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龙陵集序之奢比尸国》 黄海诡事 黄海海面风雨交加,天空电闪雷鸣,渔船在海面上颠簸。 一个中年人站在船板上呼喊, “暴风雨要来了!快点收网返航啊!” “老三!!!降船帆!” 一个人冒着大雨来到了船帆下,淋着大雨解着船帆结。 中年人转头看向“老三”,急着直蹦高, “你快着点啊!帆再降不下来,船就翻啦!!!” 老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马上了!” 不到半分钟,船帆哗啦啦的落了下来,那个中年人松了一口气。 但船突然“咯噔”一下停在了原地不动了,由于惯性,穿上的人都踉跄了几步。 “怎么回事!?” 船尾的人回头看那个中年人, “拖网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那个中年人大惊失色, “哎呀!我滴亲娘啊!!!” 急忙跑到船尾往水里看,船尾两边的大绳子被拽的紧紧的。 天空灰蒙蒙的,压抑感立马涌上心头。那个中年人抬头看了天空,冲一旁的人喊, “拖网不要啦!!!再磨蹭船就翻啦!” 那个人急忙摇头, “老爷子!那个拖网可金贵着呢!” 老爷子脸一横, “那他娘的还能有命金贵啊!给我把绳子砍了!” 船尾那个人回到驾驶室拿出了斧头, “老爷子,靠后点!” 他看准粗麻绳,抡起斧子就要砍。那老爷子急忙拉住了他, “等会!” 那个年轻人回头, “咋啦!?” 老爷子睁大眼睛指着船尾的水里, “你……你……你看!!!” 那个年轻人回头,离船尾不到几米远的海面上浮着一个东西,像人又像鱼。 有人的头颅,肩膀,胸膛后背生长着鳞刺。 那个年轻人一激灵,斧子差点脱手掉在水里。 等那个年轻人揉了揉眼睛以后,水面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年轻人看向老爷子, “刚刚……” 那老爷子又指向水里, “哎……” 年轻人又转头,船尾不远处的水里有东西逐渐亮了起来,就像在水里打着手电那样,一个圆咕隆咚的一个光球。 老爷子一把抢过斧头, “你给我起开!!!” 拿起斧头就要砍拉拖网的麻绳,一个大浪拍了过来,老爷子和那个年轻人摔了个“仰外蹬”,像个王八一样四脚朝天躺在船板上。 “哎呦!我的老腰啊!” 船中的人听到哀嚎声急忙跑了过来,陆陆续续过来七八个, “您咋啦这是,快起来。” 老爷子被人扶了起来, “快!快去把绳子砍了!” 话音刚落,渔船突然一颤动,渔船又开始往前行进了。 老爷子放下心来, “快回船舱,等暴风雨过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岸边,天空放晴,太阳高照,老爷子喘着大气上到了岸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有晒网熟人看到他, “呦!今天是捞着什么好玩意了,把您累成这样。” 老爷子摇了摇头, “屁!在海上碰上暴风雨了,差点把人折海里边。” 那个熟人笑, “您老爷子五六十岁了还挺爱开玩笑的,这万里无云的哪有暴风雨。” 老爷子纳闷, “怎么!?这没下?” 那个熟人点头, “这都晴一天啦,要不我能在这晒网嘛。” 老爷子转身看向大海, “邪乎……” 突然有渔夫叫了一声他, “老爷子,拖网里边有东西!” 第一章三家齐聚 《奢比尸国》——地狱即天堂 我叫“张一天”,朋友都喊我“天儿”,今年二十有八,住在这小京城里,活的也算自在。 前一阵子开了个古董店,准备正了八经的做点生意。 这天店里来了位中年人,我急忙过去招待, “您看您要点什么?” 那人随便看了看, “你这店里的东西都是正了八经来的吗?有没有从地里刨出来的?” 我一笑, “瞧您这话说的,那违法乱纪的事咱们能干吗。我店里的东西都是家族里边传下来,我再出钱买卖得到的,去地里抛东西那活可没干过。” 那人冲我笑, “那你小店里有什么尖货呀?” 我急忙拿出几个小锦盒放到了玻璃柜子上, “店里尖货不少,随便就能给您拿出几件。” 我打开锦盒,有玉石的玉佩,有小型的玉壶春瓶,宋代哥窑的冰裂纹瓷碗…… “您掌眼。” 那人伸手就去拿玉壶春瓶,我急忙叫住他, “您等会!” 他看向我,我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白布手套,递给了他。 “我这些尖货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儿,您得戴个手套才能拿。” 他笑着接过手套, “我还以为你不金贵你的这些尖货呢。” 我笑, “怎么能不金贵呀。” 他拿起那玉壶春瓶看了看,我急忙给他介绍, “这是元代的龙纹红釉玉壶春瓶,从一个老先生手里收来的,可花了大价钱。” 他看了我一眼, “元代的?” 我点头, “是啊!货真价实元代的。” 他一笑, “你这有放大镜吗?” 我急忙找给他, “有有有。” 他拿过放大镜,看了一会玉壶春瓶, “先说你这尖货的颜色,瓶身有一层灰白色,瓶身整体颜色明显要比真品淡一些。” 我惊讶, “比真品……淡一点,感情我这是假的!?” 他接着说, “再看瓶身的釉,有釉的地方上满了釉,没有的地方一干二净。” 我问他, “这不对吗?” 他看了我一眼, “元代制瓷技术有这么高的工艺吗,闹呢?真正的元代玉壶春瓶表面应该会有一层淡褐色,这是因为元代的施釉技术和条件不行造成的漏釉现象,是在情理之中的。 再看看你这所谓的大价钱买的尖货……” 我拿了过来, “你说真的?” 他又看了看冰裂纹瓷碗和玉佩, “地摊上几十块钱买的,到你这几百块钱卖,挺会做生意啊。”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你说这些都是假的!?” 我无奈的瞅了我一眼, “你别在那演戏,是不是假的你心里明镜儿似的。” 那人说完以后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出门了,我慢慢走到门口看他离开, “老小子,跟我玩呢?” 他一进门问东西是不是从地里刨出来的,我就知道他不是奔着古玩来的。 我笑了一声, “跟我抖机灵。” 虽然开了个小店,但我这性子该说不说还是挺吊儿郎当的,开店半个月啥大事没干,动不动把我爷爷的躺椅搬到店门口躺着,这懒腰一伸,小扇一遮,一趟就是一天,巴适得很呢~ 正享受阳光浴呢,突然有人把扇子从我脸上拿走了,我眯着眼睛瞅了一眼,是我发小,他叫周朝阳,和我差不多大。这小子小时候和我一起长大,记得小时候一起去别人家地里偷瓜,被发现以后我腿脚快先溜了,他被逮着了。 后来他爹妈去求情还赔了钱,那瓜农才放了他,但唯一让我感动的是,那瓜农问他你“同伙”呢?他愣是一个字没说,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说。他说他要是说了那老爷子肯定上门去要瓜钱,我的家教严,免不了还要挨一顿打。 从那次以后我们俩就和亲兄弟一样,从小玩到大,到现在平时还时不时喝点小酒聚一聚。 他把我扇子抢去自己扇了起来, “醒醒,别晒了,再晒晚上就看不见你了。” 我一笑,这小子一说这话就不是来找我喝酒的, “带的什么风来呀?” 朝阳蹲在我身边, “那几个老爷子要见你。” 我坐了起来, “哪个啊?” “三个老爷子都要见你。” 我纳闷,这三老爷子没有大事不聚头, “知不知道有什么事?” 朝阳摇头, “是我爹先叫的我,然后把我带去‘花林院’以后啥也没和我说,就让我去叫你。” 这花林院就是郊区在的一座老宅,还挺气派的,满院的花草树木,是我们几家人相聚议事的场所。 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有大事了啊,估摸着够我们忙活一阵了。” 朝阳起身, “我估摸着也是。” 我穿上拖鞋夹着躺椅回了屋,换了身衣服,把大门一关。 “走!” 朝阳指了指那边的一辆老式小汽车,汽车里边还有位司机, “我们坐那辆车走。” 车开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吧,我在车里一直“磕头”打着瞌睡。 司机一个刹车,我头直接顶前面座的靠背上了, “到啦?” 我透过窗户瞅了一眼外边,看到了花林院的大门,这可不到了嘛。 开门下车,往里边走。 “小师爷,小狐爷……” “小师爷。” “小狐爷。” 下人叫小师爷是叫的朝阳,小狐爷叫的是我。 朝阳家为周家,周家的家长也就是朝阳的父亲,因为机智有谋每次遇到什么难事他老爷子都能说出点好点子,时间久了行里人称“师爷”。到朝阳这就跟着他家老爷子沾个光,受封“小师爷。” 小狐爷这个名称嘛,说来话长,得从我爷爷那边说。我爷爷当时为三大家族之首,在探索“古墓”方面有一定的造诣,换句话说就是下墓寻宝的高手。 他老人家和地方文物研究学会中的一个会长是很要好的朋友。到了晚年,他老人家得到了官家的考古许可,寻龙下墓都是配合国家工作,但他老人家下的墓可都是稀奇古怪的,什么深山老林野人沟,毒虫奇草加异兽,说出来你们也不信呢。 他老人家有一支自己的队伍,每逢受旨探墓,都会戴上只有一半脸的青玉质狐狸面具后才启程。 也是邪乎,每次只要一戴这面具必有佳音。时间久了,行里人给老爷子起了个外号叫“玉面狐”。一传十十传百……这称号就熟悉了,当时这“玉面狐”的名声在圈里可别提多响了。到我这了我也跟着爷爷沾点光,受封“小狐爷”。 不多说了,赶快往里走进屋了。 第二章据理力争 这刚走几步,后面就传来一声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唔唔唔……” 我转头,一个人直接把摩托车开了进来,直接追到我脚后跟了。 我怕他车轮压着我脚后跟,急忙跳了个高, “哎呀我……” 我抬头一看这身材应该是个女的开的车,她摘下头盔,冲我们笑。 我刚想说她,朝阳张嘴就把话抢走了,朝阳笑着走了过去, “哎哎哎!你不是那个……那个啥……我想想……哦!肖瑶!” 朝阳又问, “是不是?” 那女的一笑,翻身下车, “是。” 朝阳拍了她肩膀一下, “哎呦,这都几年没见了。” 那女的把头盔放到摩托车座椅上,就往屋里走,朝阳跟在她旁边, “今天这是什么风,你都回来了……” 我一把拉住朝阳, “她谁呀?” 朝阳说, “你忘啦,小时候一起玩的发小,肖家老爷子的闺女啊。” 我皱着眉头, “肖家老爷子有个女儿我倒是知道,但我怎么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朝阳说, “小时候她和我们玩了不到半年她就去城里了,前几年她倒是回来过,我在老家赶巧碰见她几次了。但你一直待在京城也不经常回来,你不认识她很正常。” 我想了想, “怪不得我没印象。” 随后,我们俩跟在后边进了屋。 这一进屋,大餐桌上围的整整齐齐,周家,肖家,玄家的三位家长,还有好多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没有我的张家?往下看喽。 我这找了个地方坐下,正巧坐那个肖瑶旁边了。 玄家家长说了句话, “下人都下去吧,我们有要事谈,外人不得打扰。” 周围的下人急匆匆的下去了。 玄家家长玄毅开始主持议事,他向旁边的人一摊手,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文物研究局的家长,“叶淮生”。你们晚辈叫他“叶局”就行。” 我看着他,他这来头不小啊,我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傻站着那个。 呦!这不是前几天来我店里跟我抖机灵那个人吗。 叶局喊了一声我, “小天儿,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急忙看过叶局, “其实如果只叫我来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我们三大家的晚辈都来了,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叶局冲身旁的人笑了笑,后又看向我, “他和他爷爷一个样,鬼机灵的。那你说说,为什么找你们来。” 我说, “这从我爷爷那辈开始,三家齐聚必有大事,周家的物力,肖家的财力,张家的人力,三力合一,那就应该是要下墓了。” 叶局笑了笑, “那我就直说吧,但要提你的伤心事了。十几年前你爷爷和你父亲受研究局之托,去寻找一座大墓,可不幸的是两人及他们的队伍都留在了墓里。这都旧事了,我就不多提了。 但你爷爷在出发前几天,把一本叫做《龍陵集序》的笔记上交给了研究局,这《龍陵集序》上记载的你应该也知道。几年前我们开始着手研究,几个月才研究发现了其中一个墓,但等我们去了以后发现被盗了,被盗时间就在一个月前。 我们深知我们的方法太慢,还是得找行里人来的方便。这才有了来找你的事。” 我听明白了,就是找我们下墓为国家寻宝,保护文物。这事可有“官方正派摸金校尉”的头衔,我难免有点……感兴趣。 我看着叶局, “事确实是个好事,但您要知道寻龙探墓这个事可不是过家家,稍不留神就折墓里了。《龍陵集序》是我爷爷花了几十年时间才写完传下来的,传下来的直接原因就是当时没有能力去探,为什么没有能力呢?因为太危险,那些墓坐落在穷山恶水之处,墓里机关重重,多异兽毒草,去探墓得带什么?不带小刷子,得带枪,得带防身保命之物。 事是好事,但得我们三家商量,周,肖两家的家长都已经年过半百,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叶局可补偿不回来。” 叶局点头, “说的是。” 我们三家人开始商议,我张家就剩我一根独苗了,我的决定权在我。 你问玄家的来历?玄家其实是我爷爷那辈的张家分支,当时的张家由我爷爷和玄家一脉组合而成,玄家老爷子谦逊,合二为一以后并没有另起名号,而是以张家口称概括两支人脉。 但我爷爷与我父亲遭遇不幸,母亲也因此心疾而终,丧亲之痛让我无心继承打理张家,十几岁的我在其他两家的见证下把张家的执掌权交给了玄家家长。 因为家中变故,我去到了京城,在京城待了十来年才感觉释怀,但令我欣慰的是前几年我回到花林院以后,玄家依然待我如亲人。时隔十几年,玄家上下也都尊称我一声小狐爷。 玄家家长前几年让我回到花林院继续掌权,并改回张家口称。我拒绝了,对我来说那是个伤心地,清净了十多年清净惯了,是真不想多管,所以玄家就一直执掌了这一脉。 肖家家长叫肖亦安,肖老身体出了问题,他开会之时老是时不时的咳嗽。 他问逍遥, “瑶,你的意思呢?” 逍遥笑着看向他的父亲, “自然是同意,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的从江南赶回来。” 我瞅着她, “把你忙的。” 她瞅了我一眼。 周家家长周晋看了一眼朝阳以后没说话,朝阳也没说话,这父子俩人关系不怎么好。 我看这突然安静了,就开始活跃气氛, “这怎么都没声了,要不这样我们举手表决,谁要是不想去就直接举手,怎么样。” 我看了看,一个也没有举手的。 “得嘞!没人举手是吧,那我举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看向我,玄家家长问我, “天儿,你闹腾什么呢?” 我摇头, “我没闹,我心里有芥蒂我不去。” 叶局看向我, “小天,怎么了?” 我一摊手, “怎么了?我张家一家人除了我都是因为那本书而死,这怎么还非得把‘除了’那俩字抹去,一家人死的整整齐齐?” 叶局轻声叹了口气,玄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周,肖两家更不多说了。 肖瑶看向我, “张家当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难道你就不想查清他们到底是怎么离世的吗?” 我一听到这种戳人痛处的话,我气就上来了, “我当年才十五岁多,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爷爷和父亲去了苗疆。我怎么不想查,苗疆那么大,我连墓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查?” 朝阳看向我, “天儿,龙陵集序上没有记载吗?” 我摇头, “《龙陵集序》那本书不是用大白话写的,是杜撰密语。得对照我爷爷的密传翻译才能解读。” 叶局说话, “这就是我们解读《龙陵集序》特别慢的原因。你爷爷当初只给了我们原本,并没有连带密语翻译。” 我瞅着叶局, “什么意思!?” 第三章龙陵集序 我瞅着叶局, “什么意思!怪我爷爷了?你知道为什么我爷爷不给你们翻译本吗,当初他老人家下了中原一座墓葬,他三十多人的青狐军,只回来了两个。 连带他老人家只回来了两个!我爷爷那支队伍的身手难道不比我们现在的人强?他要是想把中原龙陵占为己有,何必交出龙陵原本,他是怕你们白白丢命。” 叶局急忙安抚我的情绪, “小天,别动气,我没有诋毁他老人家的意思。” 朝阳也安慰我, “天儿,别生气。” 逍遥拍了拍我后背,我怂了一下肩,意思是别碰我, “挺自来熟的你。” 我扫了一眼他们, “我和你们说,没有我爷爷的密语翻译本,我们根本就解读不了《龙陵集序》。我前几年翻过老家所有地方,根本找不到,八成是跟着我爷爷一起留在了苗疆。 所以!你们现在提出的这个要求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叶局招呼了一下他旁边那个大高个,那个跟我耍机灵的人从旁边拿过两样东西。 一本《龙陵集序》,一条青铜蛇。 我眯着眼睛看,叶局把《龙陵集序》递给了我。 “小天,这是你爷爷的《龙陵集序》” 我身手接过,打开看了看,里边的文字和天书一样,但确实有我爷爷的笔迹。 叶局和我说, “你爷爷在目录空白页上写了几行字。” 我打开目录看了看, “奢比尸国 苗疆古城 神的国度 ……” 我看向叶局, “什么意思?” 叶局说, “我们研究过,每一行四个字代表一个地方。” 朝阳和肖瑶伸着头往《龙陵集序》上看,我直接放到了桌子中央,其他几人纷纷起身看向那几行字。 我想了想, “奢比尸这三个字有点耳熟……” 肖瑶和我说, “奢比尸是神话十二巫祖之一,掌管天气的神灵,在《山海经》中有些记载。”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爷爷不给你们翻译本是对的,这奢比尸不就是旱魃嘛。” 朝阳问, “那‘神的国度’是什么地方?” 叶局回话, “我们在《龙陵集序》中发现了几张素描图,我们猜测是巨人。” 我们都惊讶, “巨人!?” 叶局点头, “身高近五米的巨人部族,古时候生活在在中原地区附近。” 我好像有了些头绪, “苗疆地域应该在云南附近……” 我急忙拿过《龙陵集序》,往后翻找。 叶局打断了我, “小天,你爷爷是在去苗疆之前上交了《龙陵集序》,所以书上没有关于他去苗疆的记载。” 我看了一下第一卷《奢比尸国》密密麻麻的记载, “那他老人家去过奢比尸国?” 叶局点头, “是的,他后来又去苗疆的原因很可能和奢比尸国有关。” 我盯着书走了神,如果我要查我爷爷与我父亲当年去苗疆的原因那就要先去找奢比尸国。 也只有找到奢比尸国才能获得比书上更多的线索。 “小天……” “天儿……” 我回过神,叶局问我, “想明白了吗?” 我说, “如果要弄清我爷爷去苗疆的原因,那就要和他当年一样去一趟奢比尸国,跟他的步伐一致,我们才能了解他老人家的所想。 可奢比尸是神话故事我们怎么去找?” 叶局笑了笑,把那条青铜蛇递给了我, “黄海渔船打捞上来的,你看看。” 我拿过青铜蛇仔细看了看, “这都让海水盐蚀的看不清了。” 我用大拇指捻了捻蛇头,有一小块青绿色宝石镶嵌在蛇头中央。 我问周围的人, “有放大镜吗?” 那个大高个把放大镜拿给了我。 我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 “好像是有年头的东西。” 叶局说, ““这条青铜断身蛇和你爷爷在第一卷记载的铜蛇非常相像,这算一丝希望吗?” 我想了想,不得不说叶局留的这一招确实是直击我命门。 我这辈子最大的执念在十几年前就定下了,一定要查清我爷爷和父亲离世的原因。 现在机会来了…… 叶局问我, “怎么样,想通了吗?” 我转头看向朝阳和肖瑶, “两位!我答应了,你们跟嘛?” 他两个人点头,朝阳一笑, “咱俩这交情还用说嘛?” 肖瑶也点头,我看向他, “咱俩就小时候玩过,时隔几年才又见面,我们三个得好好唠唠。交流交流感情,重拾一下记忆。” 我站起来问三位家长, “三位前辈,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三位家长都摇头,肖家家长说, “帮助国家保护古文物是我们“朝天阙”组织历来的责任,虽然这种事的危险系数很大,但我们也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水一冲就散的货色。” 周家家长看向朝阳, “朝阳也不是几岁的小孩子,我等他给我这个当老的长脸呢。” 朝阳抬头看向周家家长周晋, “放心,您的师爷名号早晚戴在我头上。” 周晋美意笑了,心里很开心。 玄家家长嘱咐我, “天儿,此行多加小心。” 我一笑, “我命大,肯定能活着回来。” 叶局把《龙陵集序》和青铜蛇都交给了我, “你拿着,会用到的。” 叶局起身, “你们几时启程?” 我想了想, “明天中午吧。” 朝阳看向我, “这么快?可我们连奢比尸国的遗址都不知道在哪?” 我把《龙陵集序》举了起来,指了指它, “我爷爷在第一卷里有记录。” 叶局从我身旁经过,拍了拍我肩膀, “我们在京城静候佳音。” 我点头, “从墓里回来以后,我立马和您汇报任务情况。” 叶局点头以后就往屋外走,那个大高个陪同他离开了。 几个家长也相继离开了,留下我们三个在议事堂里研究这本古记。 朝阳指着我爷爷的手记, “《海外东经》:奢比尸在其北,兽身、人面、大耳,珥两青蛇。一曰肝榆之尸,在大人北。” 我翻译, “野兽的身子,人的脸型,长着一对犬状长耳朵,耳朵上挂着两条青蛇,又叫肝榆之尸,在大人国的北方。” “《大荒东经》:有神,人面、犬耳、兽身,珥两青蛇,名曰奢比尸。” 这两句话基本一个意思。 我突然意识到“珥两青蛇”,我把青铜蛇拿起来放到肖瑶的耳边边, “是这意思吧。” 朝阳看了看,点头, “差不多这意思。” 肖瑶拍了一下我的手,我没拿住青铜蛇一下掉地上了, “你看你,恶意损坏文物啊你呀。” 我们又翻了几页,发现四个字。 “景曼兰村。” 我纳闷了, “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两个也摇了摇头。 我有看到旁边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用一个箭头指向景曼兰村。 “世界的……尽头……” 第四章青狐玉面 “世界的尽头?有那么点儿意思。” 肖瑶突然想起来了, “景曼兰村好像是奢比尸国中的一个村落。” 我看向肖瑶, “是什么时代的?” 肖瑶看向我, “好像是商周的。” 我往后翻了翻,看到有一页纸上写着“明朝天机”。 我皱着眉, “这明朝天机是什么?” 他们两个看向我, “咋了?” 我说, “没事,” 我合上书, “我们在家坐着查不出什么的,明天启程去黄海那边溜达溜达吧。” 肖瑶活动了下脖子, “行,我回屋歇着了。” 朝阳急忙叫住肖瑶, “别呀,我们几个发小好几年没见了,得找个馆子聚一聚交流交流感情呀。” 我夹着书出了房门, “我没兴趣,你俩去吧。” 朝阳不乐意,冲肖瑶说我, “你看他这个人一点不合群,吊儿郎当的。” 我回了花林院中我一直住的屋子,具体的是得去黄海那边才能知道,但文献古记得查查吧。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是得好好查一查,我在描写奢比尸国的两句山海经经文中注意到了 “赣榆”这两个字。 我翻了好久以前的古记,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 公元元年,汉平帝刘衍封司徒马宫为扶德侯,置国于赣榆,赣榆县移治郁洲(今连云港市北连云区)。 公元280年,西晋复赣榆县。南北朝置为怀仁县,世宗大定七年间(1167年)复名赣榆县,此后元、明、清直至民初无变,先后隶属于淮安府海州、江苏省徐海道。 其实有两种可能,也就是说,要是《海外东经》成书于秦,奢比尸国位于今之赣榆。 要是成书于汉代,奢比尸国有可能位于古郁洲,即今之连云港市连云区。 我一看这还挺麻烦的,我又翻了翻《龙陵集序》,更麻烦的是我爷爷也没记载他老人家当年去哪了。 我手里不断揉捏着那块青铜断身蛇, “黄海里捞上来的?” 我放下铜蛇,拿出了一幅国家疆域地图,找到了黄海的位置。 “今之赣榆和连云港连云区距离相差不大,但墓可能建在哪呢?” 我开启犯嘀咕, “这块铜蛇一看就是墓里的东西,从墓里流到海里,得有海水冲击移动。 赣榆在陆地靠里边,好像不是那么行得通。连云区靠海倒是说的过去。但墓能建在连云区哪里呢?难不成建海里?周秦那时期有这技术……” 我绞尽脑汁的去想,想的我脑瓜子都嗡嗡的…… 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敲门声,我看向门外。 一个身着黑衣,留着黑色长发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子,看她的脸好像才25.6岁的样子,长得也挺好看的。 我把书合上,问她话, “你是谁?” 她进来屋子, “小狐爷,我爷爷曾经是您爷爷的部下。玄家老爷子让我过来和你相识,明天陪同你去探寻黄海奢比尸国地宫。” 原来是来了个帮手,我急忙握手, “你好你好。” 她一只手抱住木盒子,另一只手伸出来握手。 我怎么得也练了几年武,我们俩人一握手,我就能感觉到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身体里的气力倒是不少。 松开手之后我问她, “姑娘怎么称呼?” “于婧妍。” “张一天,多多照顾。” 她点头, “职责所在。” 我一笑, “你的爷爷曾经是我爷爷的部下,但现在你不是我的部下,没有什么所谓的职责。” 她点头,把木盒子递给了我, “这是张老先生的东西,一直由我们保管,现在交还给您。” 我好奇的看向木盒子,伸手接了过来, “我爷爷的东西?” 打开以后看到了一块金色玉帛铺在盒底,只有半张脸的青玉质狐狸面具就躺在玉帛之上。 我拿出面具慢慢端详,注意到了面具上的眼洞,下意识的就想戴上试试感觉。面具是左半脸的,左边有挂钩可以钩在耳朵上,右边有小支架可以卡在鼻梁上。 戴上以后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觉得怪难受的,左眼看东西还有点模糊。 她和我告辞, “小狐爷,明天出发之时见。” 我戴着面具看向她, “好,明天见。” 她走了之后我摘下面具,左眼看东西清楚了不少。我又戴上左眼就又模糊起来。 我拿下来以后看着面具, “嘶……这什么东西?戴着路都看不清戴着干嘛?” 我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盒子里,盖上了盒子盖。 看向门外,想起了刚才那个于姑娘, “哎?玄老爷子让我带她去干嘛?探个墓带俩女人去又是要嘚瑟啥……” 我想了想,得从两个女人之间剔除一个出去,要不然太麻烦了。 刚才这个好像是有点武功的样子,但我和朝阳也有啊。朝阳学了十年左右的通背拳,我也练了好几年的身手。但多一个身手好的总比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好。 话又说回来,我又不了解她我咋知道人家没特长呢。 小时候的发小?我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人,小时候也就4.5岁的时候肖家有个小姑娘老和我们一起玩。玩了不到半年,就被肖家送出国留学去了。 哦~我算是想起来了,她刚才骑摩托车进来也没表明肖家晚辈的身份,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开会的时候我专心谈事呢,心思又没放她身上。 现在知道了,想起来了。 要朝阳这么说,是该聚一聚。我把书和面具都收了起来。 关上门朝着家里人专门吃饭的地方去了。 第五章青狐卫队 这刚进厨房就看到他俩儿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吃边聊。 “你这次回来就一直待在老家这了是不?” “目前的打算是这样。” “……” 我慢慢过去,伸手拿了盘子里一个馒头,坐了下来。 朝阳看向我, “呦,张大少爷你不是不来吗?” 肖瑶也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 “人是铁饭是钢。” 我从桌子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起土豆丝就往嘴里塞, “玄老爷子安排了一个人明天陪我们一起去。” 肖瑶问, “谁啊?” 我摇了摇头, “不太清楚,好像是我爷爷青狐卫那辈人的后代,是个女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大。” 朝阳喝了一口小酒, “这当我们去郊游啊,说多一个就多一个。” 我急忙打断朝阳, “我也觉得女人多了麻烦……” 我注意到肖瑶突然瞅了我一眼,我改了改口, “这男人多了也麻烦,反正人多了七嘴八舌的就是麻烦。但这个女的有内功,身手应该挺好。” 朝阳笑, “这么说来也合理,玄老爷子也不傻,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一个人。” 我看了一眼肖瑶, “但四个人一起还是太麻烦了,我想减去一个。” 朝阳问, “减谁?” 我随口说了一句, “谁没用减谁。” 肖瑶伸手就揪我耳朵, “你什么意思?” 她揪着倒是不疼,但她扭就, “哎哎哎!疼!松手松手。” 我忍着疼一歪头挣脱了,用手揉了揉耳朵, “那你有啥用,你说说。” 肖瑶放下筷子, “我从小出国留学,见识得多。对墓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解的多。” 我看着她, “瞧你那扬眉崇外的样儿,和着我们这些再国内读书的就比你差一样。” 肖瑶解释, “咱俩是不同的知识领域,因为家族的熏陶,你从小精通堪舆风水熟知墓里机关暗门,这点我可真比不上你的。 但你要说野外得什么奇珍异草,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什么灵异现象,我基本都能给你一些科学解释和对策。” 我一笑, “呦,说的在那么几分理,但我要你的解释有啥用?我见招拆招就行了。” 她一瞪我, “你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拆啊?” 我点头, “行啊,带着你。” 我看了眼朝阳, “朝阳,明天启程之后你全程护着肖瑶吧,她不会武功,别有个闪失啥的。” 朝阳点头, “行,放心吧。” 我拿了个馒头,站起来出门了。 刚出门就听到肖瑶说我, “吃个饭都不能坐下来好好吃,吊儿郎当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 花林院大门外 我刚出门口,两排“黑衣人”腰板笔直得站在外面,正好十二个人。 那个于婧妍站在黑衣人前面,看来是他们领头的。 我揉着眼睛,还没睡醒,慢慢的下着门口的台阶。 他们突然一起大喊了一声, “参见小狐爷!!!” 他们这一嗓子给我吓一激灵,右脚别了左脚一下,差点一跟头摔下去。 我站稳以后看向他们, “我去……你们喊这一嗓子我不仅清醒了,魂也差点飞了。” 我走近他们才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把黑布包着的刀。看刀把的话,这刀的年纪应该不小了。 我往边上一个人走了过去,握住刀把把刀拔出来一点,古刀寒光凛凛,还开了刃。 我转身看向于婧妍, “不至于吧。” 他们又大喊了一声, “至于!!!” 又惊了我一下。 我合上刀, “不至于的。” “至于!!!” 我犟不过,没那么大嗓门, “得嘞,至于至于。” 我走近于婧妍, “几个意思?” 于婧妍看向我, “他们都是您爷爷那辈青狐卫的后裔,玄老爷子让我们跟你同行。” 我有点顾虑, “人太多了,我们办的事你也知道,太招摇会惹麻烦的,带着你就行了。” 于婧妍问我, “不想让他们跟着就只因为这个吗?” 我点头, “嗯,人多了太麻烦了,还都带着刀,太扎眼了。” 于婧妍转身, “听令!” 他们异口同声, “在!” 她说, “从现在开始,你们换上便衣分头行动,于五天后到达黄海沿岸连云港地区,自行集结寻找我们。” 他们低头抱拳, “得令!” 于婧妍下令, “散!” 他们瞬间向四面八方散去,不一会一个人都看不见了。 我惊讶, “这……” 于婧妍回头, “您还有什么顾虑吗?” 我摇头, “现在没了,但你别老您您您的叫我,换个称呼。” “是,小狐爷。” 她这么拘谨,我是真受不了, “你放松一点,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们以朋友相待。” 她看向我,不说话。 我纳了闷了,这姑娘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看到她身上黑色的衣服都破旧了, “你这衣服是专门行动的时候穿的吧。” 她点头。 我打量了她一下, “怪不得都破了你还穿。有没有别的衣服,去换一套凉快点的。这大热天的包的严严实实的得多热。” 她问我, “小狐爷,你是嫌我衣服破还是看我穿太多觉得我热。” 我说, “我是觉得你包的这么严实太热了,你不难受吗?” 她抓住右胳膊上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我以为她把衣服撕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右边的袖子可以拆卸。 她露出整个右胳膊,衣服从左边肩膀包到右腋窝下,右边锁骨整个露在外边。她皮肤很白身上还有刺青,锁骨和胸前刺青着一片红色的彼岸花。 这我爷爷那辈的人和后代,把气质和气场这一块捏的死死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先开口, “这样您看着是不是舒服点。”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随后我问她, “我怎么称呼你?叫你于姑娘太生疏……叫你婧妍……是不是有点亲切了,叫妍妍?那更亲了……等我我想想哈” 身后突然有人叫我名字, “天儿!起的够早的啊你。” 我转身,看到朝阳来了, “肖瑶呢?” 朝阳走了过来, “不知道啊,我又没跟她睡一起。” 朝阳看到我身后有个人, “呦,这就是你昨天说的吧。” 朝阳躲过我冲着婧妍过去了, “哎呦我去……” 朝阳愣在原地看着婧妍的胳膊, “你好。” 婧妍一点反应没给。 朝阳又走到我身边, “你这朋友路子挺野呀~姑娘家家满胸纹身。” 我瞅了他一眼, “不该看的地方别看。” 第六章即刻出发 肖瑶紧跟其后, “哥们两个~” 我们一起看向肖瑶, “太阳都晒屁股了,才出来。” 肖瑶没搭理我,走过来看到了婧妍, “这姑娘是你昨天说的那位吧。” 肖瑶伸手想和婧妍握手, “你好,我叫肖瑶。” 但婧妍却冷漠得很,什么反应也没给。 肖瑶看向我们两个,我耸了耸肩,朝阳摇了摇头,肖瑶无奈的收回了手。 朝阳看了看院里, “三位老爷子昨天不是说送送我们嘛,这怎么比我们还能睡呢。” 我一笑, “可别瞎说,三位老爷子起的比我们早多了。” 话音刚落,院里就传来三位老爷子的声音。 “那三个孩子在门外等我们呢。” “快些走吧。” 三位老爷子出了门,看到是四个人,开始嘀咕起来,看来玄家老爷子并没有告诉他们二人陈语嫣的来历。 周家家长周晋问, “那位姑娘是谁?” 肖家家长肖亦安皱了皱眉头, “这衣着如此……” 玄毅笑了笑, “哎~人家姑娘的穿着是人家姑娘的事,咱们老辈人看不过是咱们的事。” 周晋看向玄毅, “感情您老认识。” 玄毅老爷子点头, “她是当年青狐卫副队的孙女,别看姑娘家家,可有一身的武功啊。我让她陪同他们三个,彼此有个照应。” 肖亦安打量着婧妍, “这姑娘家家小胳膊小腿能有多少功夫?” 玄毅微笑, “看来肖老弟瞧不起人家姑娘啊,要不和人家姑娘比试比试?” 肖亦安急忙摇头, “这以大欺小成何体统。” 玄毅摇头, “也就切磋切磋,无碍的。况且还不一定谁打的过谁呢。” 肖亦安也笑了, “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领教一下这小姑娘的功夫了。” 肖亦安上前, “姑娘,出来与我切磋一下如何?” 肖瑶劝阻, “爹,您可别伤了身子。” 五十多岁的肖亦安摇头, “小瞧你爹啦。” 玄毅看向陈婧妍, “与肖老切磋下如何?” 婧妍点头。 两人相对而立,想距不过5米。 婧妍五指并拢,向前伸直胳膊, “肖前辈,点到为止。” 肖前辈笑着说, “我这一把老骨头,你可别伤了我。” 婧妍一握拳,前冲了出去,凌空一个飞膝砸下。 肖老爷子双臂交叉护住头顶,飞膝撞到肖老爷子的胳膊,肖老爷子没站住,向后退了几步。 婧妍落地后,一个扫堂腿掠过,肖老爷子跳起来也给了她一个转身飞踢。婧妍后下腰躲过了,突然边下着腰边向右转了一个大圈,直起身来一掌打在肖老爷子胸前。 这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接住了这一掌,谁知婧妍手掌抬起了几厘米,掌心又瞬间向肖老爷子胸膛推了上去,这一寸掌的劲可不小。 肖老爷子忍不住的仰着往后退,婧妍一把抓住肖老爷子的胳膊,给拉了回来,一拳过去,拳头停在了肖老爷子的喉结前。 时间静止了几秒,随后婧妍慢慢扶起肖老爷子, “肖前辈,多有得罪。” 肖老爷子看向婧妍, “后生可畏……” 招式虽然简简单单,但于婧妍这姑娘的内力可不小,一拳打你头上和带着指虎一拳打你头上还是有分别的。肖老爷子出手小心,而婧妍这姑娘杀心很重,出手就是杀招,不是心脏脑袋就是咽喉,这姑娘…… 肖瑶急忙过去扶着她父亲, “爹,您受伤没。” 肖老爷子咳嗽个不停, “没受伤,别担心。” 婧妍退回到我身边。 我皱着眉头盯着她, “婧妍,下次与长辈切磋武艺不许用杀招点到为止。肖老爷子身体不好,你刚才万一要是没收住拳头,肖老爷子可就倒地上了。” 她低头, “是。” 我说完以后才发现我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奇了怪了。于婧妍老这么恭敬都把我带偏了。 “以后别这么严肃,当我是你朋友别把我当你老大一样。” 婧妍点头。 玄毅老爷子问肖亦安, “怎么样肖老弟,这丫头可还行啊?” 肖老爷子转身,笑着走了过去, “唉~我人老啦。” 我看了眼手表,时候不早了, “老爷子们,时候不早了,该出发啦。” 几个老爷子点头, “你们几个孩子注意安全。” 我们轻装出发,带够了盘缠, “老爷子,回吧。” 走在路上我和肖瑶有这样一段对话, “肖瑶,你家老爷子身体不是很好,老时不时的咳嗽,没带他去医院看看?” “看了……医生给开了点药,说吃上几个疗程就好了。” “你要不要留在家里照顾父亲?” 肖瑶摇头, “我和他说过,但他想让我出去多闯一闯见识见识新东西。他的身体没有大碍,没事的。” “嗯。” 路上我帮他们三个相互认识了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火车站,路人纷纷盯着于婧妍看,一开始没觉得别扭。 后来一片一片的人都盯着我们看,我就开始感觉别扭了。 我偷偷问他们俩, “怎么?我们这一身老百姓行头有啥毛病嘛?能看出来我们像探墓的吗?” 朝阳摇头, “我们应该没什么问题……” 肖瑶点头, “有问题的是于姑娘这白花花的胳膊和胸……还有彼岸花的刺青。” 我转身看向语嫣, “婧妍,把袖子装回去吧,太惹人注意了。” 婧妍点头。 我们买好了火车票,定了个四人包间,准备先从北京到山东,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再从山东到达江苏连云港地区。 火车开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到了刚投入使用不久的山东临沂火车站。 我们下了车,肚子都饿坏了,急忙找了个小菜馆坐下了,点了一些好酒好菜。 吃了一会以后朝阳就开始盯着我看,我问他, “怎么了?” 朝阳用鼻子指了指我身后, “那边有几个老流氓一直盯着我们这俩姑娘看。” 肖瑶和婧妍也听到了,往我身后看。我皱了下眉头,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几个老流氓。几个中年人坐在一桌,吃着花生喝着小酒,有个还叼着烟卷,一脸猥琐相。 他们注意到我看他们,立马扭头不看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也就转过头了。 不一会,朝阳又瞅了我一眼,我知道得出手教育教育那伙人了。 朝阳和我说了一声, “天儿,他还看不够还,瞅他那个窝瓜头我就来气,干他干他!” 我看了眼柜台的老板, “老板,来瓶啤酒。” 老板拿了过来。 我提着酒就过去了,朝阳也起身跟在我身边。肖瑶叫我们, “你俩别去惹事啦!” 我们俩没听,我乐呵呵的坐到他们几个中年人身边, “呦,几位爷喝着呢?” 那个抽烟卷的看向我, “你谁啊?” 我本想圆润一点解决,但朝阳突然把话抢走了。 朝阳看向他, “我们是谁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倒是你,你老把头扭向我们姑娘这边看个没够。怎么滴?你那窝瓜头是不是急着让爷给你开瓢啊?” 他当场就不乐意了, “我擦!” 他把烟卷往地上一丢,站了起来,他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两个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第七章螳螂捕蝉 他把烟卷往地上一丢,站了起来,他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两个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我把啤酒倒掉,酒瓶子朝着桌子上用力一磕,酒瓶子碎裂开来,玻璃渣掉了一地,露出了锋利的玻璃尖, “我要说是呢?” 他的人也都拿起了酒瓶子。 突然有人从里边喊了一声, “别动手!” 我看向店里的角落,一个抽着烟斗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小兄弟,有话可以好好说。这要是出了血,事就不好办了。” 我看向他, “好好说?我倒是想好好说。” 我用酒瓶子指向刚才与我争执的那个人, “但你看他的态度是想和我好好说吗。” 他又和我俩豪横, “你再指我一下试试?” 朝阳也不甘示弱,两只手一起指了过去, “我十根手指都试了,怎么的了!?” 他马上酒杯就得和我们动手。 我抡起酒瓶子就想敲他,他们的老大给我们都拦下了, “哎哎哎!小兄弟,有话好好说。” 那个人往桌子上敲了敲烟斗,看向那个人, “说说怎么个事?” 那个人靠近他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我看向他们老大, “他和你说明白了吗?” 他点头, “我这兄弟看了几眼你们的姑娘是不是?” 我一笑, “看了几眼?要不是我过来了,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看向那个挺豪横的人, “给人家道歉。” 他惊讶的看向那个老大哥, “大哥,为什么!?看了两眼娘们就得道歉?” 他们老大脸上的笑容逐渐没了,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说最后一遍,给人家道歉。” “就为这么点事……” 他还没说完话,他们老大抓着他的脖子按到了桌子上,抬起酒瓶就抡了下去,一连抡碎了三个才停手。 那个人脑袋流血了,捂着头瘫坐在了地上。 他们老大转过头来看向我, “小兄弟,这回行了吧。” 我点头, “他差不多是行了,但你看我手里这瓶酒已经浪费了。” 他哈哈笑了几声, “好说好说……” 他看向老板, “老板!给这位小兄弟再上几瓶啤酒,钱算我的。” 老板看到打架吓的直哆嗦, “好……好好。” 我冲着他们老大一笑, “还是你明事理,要不然怎么能是他们老大呢。” 他也笑了笑应付应付了我。 我转身往回走,朝阳跟在我后边不小心踩到了他们放在地上的麻袋包。 “咚……” 我和朝阳俩一听就听出来是铁器和铁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假装啥事没有,回到了我们的桌子坐下了。 肖瑶问我们俩, “没事吧。” 我们俩摇头, “没事,吃饭吧。” 我刚拿起筷子,婧妍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们三个人都看向她。 我问她, “怎么了?” 她就直勾勾的看向桌子中间的红烧鱼也不说话。 我左手拿过筷子,费劲得给婧妍夹了块鱼肉到她的碗里。 她还是一动不动什么话也不说,我拽了拽我的右手我还拽不动。 朝阳直勾勾的看着, “我们才离开几分钟,这咋还魔怔一个呢?” 朝阳伸手在婧妍面前挥动, “嘿!能看见不?” 我刚想再问她话,她突然动了,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我们三个相视无言,我又转头看向婧妍。 她这什么毛病…… 我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刚要吃,婧妍说话了, “地里的蘑菇早就长成了,今晚让弟兄们都麻利点,大翻膛完了之后把地里蘑菇挖干净了,别漏了什么个大的。” 婧妍停顿了一下,又说, “老大,今晚不会有风吧?” 停顿, “今晚没风,但也让弟兄们机灵点,有事直接撒丫子。” 他俩有点迷糊,肖瑶推了推婧妍, “没事吧,你在说什么呢?” 我看向婧妍,婧妍刚才说的是盗墓里的黑话。 挖蘑菇就是盗墓的意思,这大翻膛就是把地下墓室全部挖通,是破坏极为严重的一种盗掘方法。 我猜测“有风”应该就是指的同行或者警方的人。 我看向朝阳和肖瑶, “婧妍的意思是说他们是盗墓的。” 朝阳看向他刚才踩到的那个麻袋包, “那他们的包里边应该就是一些工兵铲洛阳铲之类的盗掘工具,怪不得刚才踩了一下有响声。” 肖瑶看向他们, “都这个点了,他们成群结队的这是今晚就要下手啊。” 我接着吃饭, “今晚睡不安生了,我们也有事干了。” 朝阳也捉摸着, “不知道他们要去盗哪里的墓……” 我一笑, “等他们走了,我们慢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看看。” 肖瑶也领会了我的意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点头, “我们四个人一起目标太大,我们分成两队吧。婧妍也不和你们打交道,我和婧妍一起,朝阳和肖瑶你们俩一起。 我们两个一会跟踪他们去,你们两个一会去警察局报警,联系叶局。” 肖瑶担心我们两个, “就你们两个安全吗?” 我美意的一笑,看向婧妍, “有她呢。” 我转头看向朝阳, “朝阳,等会照顾好肖瑶,别出什么岔子。” 朝阳点头, “放心吧。” 我把我随身背的包递给了朝阳,小声的说, “《龙陵集序》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在里边呢,务必保管好。” 婧妍突然和我说话, “小狐爷,玉狐面具你应该随身携带。” 我感觉不必, “不用吧,放包里也行。” 婧妍摇头, “你应该带着。” 婧妍执意要求我就从包里把面具拿了出来,揣在了怀里。 肖瑶问我, “那面具是干嘛的?” 我想了想和她说, “不告诉你。” 她瞅了我一眼。 我们商议好了以后继续吃饭,还别说这家小店做的红烧鱼还挺好吃。 不一会,他们有动作了,纷纷提上麻布袋陆陆续续出门了。 他们的那个老大还过来和我道别, “小老弟,你们慢慢吃,啤酒钱我已经给了。” 我也假笑了几声, “你看你~我开个玩笑而已。” 他也乐呵呵的, “那哪行,我们来日方长。” 随后他转身出门了。 过了半分钟,我转头看了看他们坐的地方,这老小子还留了五六个小弟,看来是气不过刚才的事,准备揍我们一顿。 我站起身,故意大声冲着婧妍说话, “吃饱啦,陪我去找找旅店啥的。” 说完我就往门外走,婧妍跟在我身后。我们路过拐角,我拉着婧妍躲在了墙角。 不出所料,听声音果然出来两三个小弟找我们,一个刚路过转角,我抓住他的领子给了他一拳。婧妍一个转身踢踹倒了另一个,三两下给他们几个打晕了。 我吹了个口哨,是给朝阳打的暗号,告诉他我们走了。 随后我们急忙跟上那个盗墓团伙,晚上的派对要开始了。 第八章黄雀在后 我们俩偷摸的跟上了,他们警惕性很高,时不时转头回看,一看就十多秒。 偷摸跟了半个多点,来到了一片山头。今晚有圆月,这群盗墓贼的手电光不是特别明显。 我伴着月光看到了这一片的山峦,果真是龙脉之所在。这龙脉指的就是如龙般妖娇翔,飘忽隘显的地脉。 而这排山的龙脉又正为龙脉中的“进龙脉”。 这进龙脉可有说道,进龙脉云:穴后相看节节高,犹如天马下云霄。子承于父孙承祖,世代居官挂紫袍。 除了进龙脉还有退龙,生龙,死龙,退龙,逆龙,福龙,病龙…… 多着呢,每条龙脉都有专门的山水地势对应,这哪适合下葬,哪适合建陵,哪适合祭祀,都得慢慢勘察好了再下结论。 这堪舆,可是难学的东西。 他们在一个小山头转悠了好久, “咚!咚!咚!……” 洛阳铲开始一节一节的往地里打,在店里看他们的带的袋子也不宽,应该都是些一米一节的铲柄。 他们这一帮十几个人,两三个在往土里打洛阳铲,剩下的则分为四组在附近四个方向放风,一看就是干这事有些年头了,经验很足啊。 虽然有月光但我们俩离他们二十几米,看的还不是太清,只能模糊的看到他们几个打铲的动作。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半蹲在一颗大树后边静静的看着他们,这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一声枯树枝断裂的声音。 我心一咯噔,这难道是被他们发现了?我急忙转身往后看,婧妍一把拉住了我,小声的和我说, “是他们。” 我刚纳闷“他们”是谁,面前一个黑影弯腰慢慢走来, “小狐爷。” 这声音我熟悉,是早上那帮青狐卫, “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一直跟在你们身边,只是没有露面。” 我松了一口气,看向婧妍小声的说, “他们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你知道?” 婧妍点头。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向那群盗墓的,他们应该是把洛阳铲打到墓室外的墓砖上了,现在正在一节一节的往地面上拉。 他们那个领头的打开了手电,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带上来的土,随后把土往地上一丢, “就是这!挖!” 那四队放风的人各抽调回一个人帮忙挖土去了,那么一小块地六七个人同时开工,这效率杠杠的。 旁边的土堆越积越高,这盗洞也越来越深了,他们应该是在盗洞边挖了个小洞,把手电放进去了,因为明显能看到盗洞里有稳定的光源。 但周围还是模糊一片,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清。” 婧妍和我说, “玉狐面具可以让人看清黑暗处的东西。” 我听到后急忙从怀里拿出了面具戴上了, “呦……真清楚嘿……” 这真是够神奇的,白天戴上连路都看不清,到了晚上还就真够清楚的。虽然不像白天那样清楚,但什么花花草草,石头大树之类的可比原来清楚多了。 只听远处的盗洞中“咔~”的一声,应该是挖到墓砖了,随后盗洞口丢出来一把铲子。 接下啦就开始往外运砖块了,时机已经到了,该“黄雀”登场了。 “兄弟们!上啊!” 他们一拥而上,“嗡~嗡~嗖~”,各种刀刃划过刀鞘的声音,月光映照着寒光凛凛的古刀。 我一看他们都拔刀了,我心里就慌了, “你们别闹出人命啊!” 盗洞出有人喊叫, “老大!有人!” “跑!跑!快跑!” 我爷爷那辈人的后代还真不是吃白饭的。飞扑,转身踢,过肩摔……几分钟不到把那伙盗墓贼全抓着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那是一个都没有敢吭声的。 我乐呵呵的走到那个贼老大面前, “来日方长啊大哥,哈哈哈……” 他气都喘不匀, “你到底是干嘛的?” 这我就得端起来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本, “看见没?有证明的。官家正牌摸金校尉。” 他朝我吐了口唾沫, “我呸!吹牛B吧你。” 我朝他脑瓜子上来了一巴掌, “我有必要吹吗?” 我清了清嗓子, “不和你多说了,带走带走,留着嗑和警察叔叔唠去。” 他开始骂骂咧咧的, “你个兔崽子!我*#?……你#*~等我出来!我弄死你我!” 我喊了一声, “他再说话把他舌头割了!” 我话音刚落,他立马安静了,十二个青狐卫押着他们下山了。 我走到盗洞口往里看,离盗洞口五六米深的地方看到了青砖。 我看向婧妍, “我看书看的多,但我下墓的次数可不多,也就跟着玄老爷子考古工作玩了两次,你可护着点我。” 婧妍点头。 我一把拉住她, “别光点头啊,你下过几次?” “忘了。” 她说完就直接跳进了盗洞里,我没喊住她, “哎……” 看她都下去了,我也只好慢慢跟在后边。 我从路上顺手拿了一把手电筒,摸索着来到了青砖面前,婧妍想要伸手去抽砖。 我给她照明, “古墓的墓砖一般都有防盗机关,你慢着点拿。” 她每拿一块砖都会停顿一会听周围的声音,在拿了四五块青砖以后,墓里突然传来“吱嘎”的一声。 我心头一紧, “什么声音?” 婧妍看着黑漆漆的墓室, “应该是木棺之类的东西发生了挤压。” 随后她边抬腿跳进了墓室里,我听到了她落地的声音后,我也迈开腿跳了进去。 我拿起手电,发现盗洞开在了我们左边头顶上。 我们跳进来的地方是一个“甲”字形的地方,我们背后就是墓门, “这有大门不挖偏要挖狗洞……” 我们前方有一条方方正正的甬道,手电光照不到尽头, “估计这甬道机关不少……” 我往前走了走,蹲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观察地面, “你看到没,这一片地砖肯定有某个是可以活动的,我们一踩就会有弩箭射出来,到时候我们直接成刺猬。” 婧妍看向我, “小狐爷,这么窄的甬道有机关是躲不开的。如果能躲开的话,建墓之人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机的建造如此狭窄的甬道。” 我站起身来, “也是” 她迈开步子往里走, “机关应该是在甬道的尽头。” 我跟上她, “你怎么这么肯定?” 她说, “经验累积出来的。” 我好奇的看向她, “你到底下过多少次……” 话还没说完,我脚下突然“咔嚓”一声,我立马往脚底一看,一块石砖被我踩了下去, “完了!中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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