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风祸》 第一章,白易 白易还是一个小孩时候,可是自己的思想智商却超出同龄的孩子,但是自己还会带着小孩子的脾气与小胆子,就好比他明明不害怕某些事,但却忍不住哭了起来。而这奇怪的一切,就是从他得到了一种特殊能力开始,他的特殊能力就是,他能窥测别人的未来与命运,可却改变不了事实,但是白易不相信,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改变这些。 欢迎收看由17k小说家‘落迁’著写的长篇连载灵异玄幻脑洞小说,看‘落迁’如何将灵异与玄幻结合在一起。 第一章,有人死,有人生,有人不死永生。 2004年,一位嚎啕大哭的孩童出生了 深夜五点,一座座落在一个小县城的医院里,接生部急诊室亮起了灯,急诊室外站着一个又一个脸上挂着着急的人,在等着急诊室的消息。 孩子出生了,母子安然无恙,护士推着支架床走了出来,将孩子递给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抱着孩子随着护士走进其他病房。 白易半岁时 白易的爷爷十分欣喜,这位七十岁的老者看到了自家有后,亲自为孩子起名,望孩子不必为世间繁琐之事所困倒,所以为孩子起名为白易,希望他以后的生活里遇到难题都可以容易的跨过去。 白易的爷爷有两儿一女,白易的父亲白军是张子,次子也就是白易的叔叔名白堂,长女也就是白易的姑姑名白珍。 其实,白易并不是家里第一个出生的男丁,次子白堂早在两年前就生得一子名白风,白易的姑姑也在一年前生的一子,但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孩子已归外人姓,而且在白易的村子里,讲究的是长子家的长子才被作为家族之后。 白易的爷爷十分封建,对其他两个儿女的儿子并不重视,如今长子的儿子出生,白易瞬间被爷爷捧上了天,在白易半岁时就大摆筵席。全家人忙里忙外,村子里的人皆来看望,亲戚家的就要在白易的妈妈枕头下塞钱,不是亲戚但同村的,有的塞钱,有的提着鸡蛋,白易的妈妈躺在床上,旁边躺着白易。 2005年,白易一岁时 白易的一家都是普通务农,可这并改变不了白易的爷爷对白易的宠爱。为了庆贺白易一周岁,白易的爷爷到了县城请电影班子到村子里放电影,那时候,除非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场合,才会请出电影班子到村子放电影。 县城来的面包车到了白易家门口,下来两个男人,将车里设备拿了出来,摆到白易家门口的路边上,天已近黄昏,两个人将电影布展好,用铁丝挂在空中的电线上,下边再拿砖压一下,打开投影仪试着灯光。 白易的姐姐抱着白易,坐在门口满心欢喜的等着看电影,白易顶上有两个姐姐,第一个刚生出来便断了气,第二个姐姐比白易大八岁,名白月,白易是长子八年来唯一添出来的男丁。这也算是为什么白易的爷爷对这个八年才出生的男丁更加宠爱的理由了。 白易的爷爷从家里跑出来,掏出手里的红塔山盒烟抽出两根给电影班子的两人递了过去,一个低着头将烟放到耳朵上,另一个点着烟与白易的爷爷交谈着。 俩人寒暄了几句,白易的爷爷便等不及看看自己的孙子了,白易小的时候长的白白胖胖,白易的爷爷捏了捏白易的脸蛋,心中抑制不住的欢喜,随后白易的叔叔白堂与白易的姑姑白堂也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过来。 白易的爷爷并未理会他们,而是继续看着自己的孙子,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白易。 随后白易的妈妈也走了出来,将白易接到怀里,白易的爸爸端着碗面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随着音响发出的声响,春子里的人拿着板凳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群活蹦乱跳的孩子,那些孩子对电影的内容并不感兴趣,他们只是觉得热闹好玩,在电影布周围蹦着跳着,偶尔从电影布上跑过去,挡着投影仪的光,自己的影子映射到电影布上。 电影班子的人会将他们驱赶开,而孩子们总会觉得是他们追不上自己,从而不断跑来跑去,在他们眼中,十分刺激好玩。 村子里的人有的坐在哪看,不说一句话,有的拿着烟递给白易的爷爷,并夸赞着他的外孙多有福气,白易的爷爷听着十分欣喜,白易的妈妈抱着白易在后面笑着。 白易的妈妈名郭玲,在白易的眼里,自己的妈妈十分漂亮,若说别人的妈妈是村子第一漂亮,那白易绝对是一百个不同意,当然,白易说的也很属实。 白易的爸爸白军身材魁梧,曾在队伍里当过三年兵,但不是特别能吃苦的人,所以最后一年做了一年炊事兵。 随着电影的散场,白易的故事也就开始了。 2006年三月,白易两岁 白易的爷爷患了突发性的重病,可以治,但得花钱,白易家也不富有,白易的爷爷也不愿治,白易已经出生他没什么顾虑的。 白易的爷爷去世的那天,天特别晴朗,白易的爷爷还留着一口气,似乎在等着什么,周围亲朋好友皆不做声,病房门开了,白易的妈妈抱着白易凑到跟前,白易的爷爷看着白易嘬着手指,捏了捏白易的脸蛋,便闭上了烟。 病房里一阵哭声,有的假哭真高兴,有的真哭真伤心,有的远房亲戚只是走个过场。 同年七月,白易的妹妹白蓉出生了 2007年,那时候计划生育,每家只能有一个子女,被逮到要罚很多钱,为了躲检查,只能将两个孩子送走,白易的妹妹太小行动不便,白易的姐姐被送到了白易的三姨家,白易有五个亲姨两个亲舅,白易的大姨二姨和六姨都嫁到了旁边的县,虽只有一县之隔,但正好两县是两市的交界处,而另一座县查的并不严,所以将白易送到了他大姨家。 白易三岁时便学会了走跑,白衣在三岁时候就已经记事,但他长大后跟别人说自己三岁记事,别人都认为年龄太小了,不可能。 白易在大姨家很吃香,因为大姨的两个儿子都是寄宿学校,家里就白易一个人,所以大姨与大姨父都特别宠他,白易的大姨父喜欢逗他,经常对他说:“奥小易,过了交大爷弹个脑蹦。” 脑蹦就是弹脑瓜,白易小的时候应该算是憨吧,因为他大姨夫每次叫他过来挨脑蹦,他都乖巧的走过去挨一下,捂着头叫一声,下次叫他挨脑蹦还会走过去挨一下。 白易喜欢光着膀子,露着肚脐拿根棍在街上瞎跑,整天弄得脏脏的,但他特别受街里的人待见,原因就是街里的人有时会逗骂他:“奥憨易孩儿,费力!”,白易就会将手中的棍扔向他们并骂着:“滚,傻种!” 街里的人边笑着边躲棍,白易有一次向大姨父要了五毛钱买东西吃,那时候五毛很多,能买很多东西,一块钱RMB等于六毛,白易到了小卖铺拿了一块钱的东西,也就是少给一毛钱,大人边笑他边问他要钱,白易随手掏出一张纸扔到柜台前,拿着东西便跑,身后有着小卖铺老板的嬉笑。 白易拿着一堆吃的,一群小孩跟过来想要,白易讨厌与人说话,还有一部分是不愿意分吃的,太抠,他给了带头小孩一拳,然后小孩就被吓跑了,从那以后,那些小孩们就觉得街里最能打架的是白易。 白易拿纸买到东西尝到了甜头,又拿着纸去小卖铺,这次是老板娘边笑着说:“奥易孩儿,又来拿纸买东西了?”,白易把纸放到桌上,脸上带着黑泥抬着头说:“拿一毛钱了物件儿。”,老板娘朝着白易光着的膀子给了一巴掌说:“去拿吧去拿吧。” 就在白易挑东西的时候,突然头特别的痛,随后是眼睛也跟着疼,是那种钻心眼的疼,白易躺地上打滚,手中的木棍扔到一边哭着喊:“疼,疼,疼!”,老板娘慌了,心想是不是自己一巴掌拍疼了,就在那短短的一分钟内,疼痛感瞬间消失,白易再次抬起头,周围的小卖铺冒着虚影,左眼是摆列整齐的货物吃的,右眼却是一片狼藉。 白易又看了看老板娘,左眼是满脸红润的老板娘,右眼却是躺在地上惨死的老板娘,周围全是血,不停的流啊流,而且十分强烈,白易已经十分害怕,直接跑回家,看着床上歇着的大姨父,抱着就哭,大姨父怎么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哭。 随后的三天内,白易从不出门,整天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发生的场景,谁都不敢见,特别是老板娘,对他三岁的孩子来说,那个场面太血腥。 第一天,老板娘提了一小兜东西,来看白易,她果然是以为自己把白易弄哭的。白易远远的看着与大姨说话的老板娘,脑子里的画面重新涌现出来,白易就赶紧十分害怕,跑进了了大姨家的后菜园。 第二天,老板娘又来了,老板娘真的害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会不会是将我吓傻了,而白易大姨告诉她白易一切正常,白易只是躲在后菜园偷看着。 第三天,老板娘没有来,白易拿着根木棍坐在大姨家门口,街里的人讨论着什么,白易细心听了听,但是三岁的他听不出什么意思,原话倒是记得挺清楚。如下: A:老板娘xx赶集了时候叫个大车怼死了,虽然赔了不少钱,但是那可是人命啊! B:我见了我见了,死了真惨啊,唉,你说这,我那时候刚跟她xx说过话,一转眼都倒了。 C:哎,人家人也不赖,前几天哪xx家奥易孩买东西时磕着头还是咋,反正直喊疼,就那人家还拿东西去看。 白易脑子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直奔小卖铺,小卖铺的门紧紧关着,白易听到村里屋顶挂的的大喇叭在唱戏,他知道,喇叭唱戏,非白即喜。 白易顺着喇叭声跟过去,停在一处院门口,屋里正堂摆着一张黑白相片,老板娘在上边笑着,老板在旁边哭着,那时白易很不明白,一个哭一个笑。 后来长大后,大姨告诉白易一些事,那两天大姨与老板娘交谈时,老板娘问大姨自己喜欢吃什么,大姨就说自己喜欢吃那个烧饼夹菜,老板娘死的时候,东西散落一地,其中就有烧饼夹菜,白易长大后想,会不会是因为给自己买东西,才发生的车祸。 让我们继续回归故事本源,白易从那以后,结合电视里的动画片,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种特殊能力,可以看到别人的未来,或者是命运,你敢信,这是一个三岁孩子的思考空间。 白易在帮大姨家放羊时,正思考着为什么自己看不到大姨与大姨父身上出现幻影呢,正在在思考的时候了有一只羊跑出了放羊的草场,白易过去将它赶了回来,此时,白易再次看到了幻影,虽只有一瞬间,他看到一只很大的狗叼着这只羊,羊脖子渗着血。 幻影消失,大姨父走了过来招呼白易吃饭,白易连忙跑到大姨父身边,想将自己看到的幻影告诉他,但灵他震惊的是,自己只要想说出关于那只羊的话,就会说不出来,只要不说关于那只羊的话一切正常。 白易想写字给大姨父听,白易只会写几个字,还是从电视里动画片学来的,可是,他只要想写关于羊的,都会忘记该怎么写,怎么做,就连拼音也是。 白易也没多关心,转眼就忘了,跟着大姨父赶羊回家了,第二天,白易跑到地里玩了一上午,回来的时候看见大姨父跟一人在交谈,还递给大姨父几十块钱。 白易凑了过去,看到一个铁笼子里拴着一只大狗,嘴里在吃着一只羊,而那只羊就是昨天跑出了草场的那一只。 回去的路上,白易问怎么回事,大姨父牵着白易边走边说:“今天放羊,那只羊又跑出了草场,当时没注意,那只羊跑到西边鸡棚那里,被人家的狼狗咬死了,我准备把羊尸体拿回家,谁知道哪狼狗链子开了,主人也追了过来,把那死羊买了喂狗了。” 白易不寻常的脑子再次转了起来,自己的眼睛能看到那些象征未来与命运的幻影,而且改变不了事实,看到幻影的有时候是左眼,有时候是右眼,并且有时候能看见有时候看不见。 吃完饭的时候,白易洗了把脸,大姨对着他说:“奥易孩这几天不寻常啊,天天好愣神。”,白易接住大姨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坐到桌前喝着糊肚(玉米粥),当时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总之最后总结到,自己的眼睛要每隔几天才会再次看到哪神秘的影子。 第二章,诡猫,诈尸 2008年,夏季,白易四岁 距离白易身上发生的光怪陆离的事已经过去一年之久,白易脑中刚思索出自己的那种特殊能力之后,这种能力便不再出现,这种事情也不了了之了,白易心中想,或许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吧。 但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在经历过那件事之后,自己的智商已超出常人许多。 一天,白易正在园中玩耍,白易的大姨父接到了来自白易的父亲白军的电话,计划生育已放松不再追查,也就是说,白易到了归乡之日。 白易得知自己就要归乡,他像往常一样拿着滚,路上走走停停来到了之前的小卖铺,用棍子拨开遮着窗户的窗帘,玻璃已经碎了半片,透过玻璃往屋子里面看,里面的货物已搬空,只剩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留在地上,架子上。 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十分狼藉,与当初眼中呈现的场景一模一样,小卖铺的大门打开,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老板娘之死已过去半年,老板的心情或许已经解开了。 老板低头看着白易,带着之前的笑容说道:“呦,奥易孩儿,进来进来,饥不饥?给你摘个桃吃吧?” 白易将木棍扔在地上,跟着老板走了进去,老板园中有棵油桃树,上边结满了油桃,老板爬到树上,挑着又红又脆的油桃摘,白易站在树下,目中无神的看着一个个烂桃被老板扔了下来。 白易的眼神空旷,脑中思索着,最后一天了,他想看到老板命运与未来,可是眼中却还是正常的世界,他试着掐自己的大腿激发这种能力。 老板两腿支在树上,随着老板的叫声,白易的脑中神游被打断,老板让白易去找个袋子用来装油桃。 一番忙活之后白易提着一兜油桃,老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白易笑着说:“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多来你大姨家看看我。” 白易望着老板,心中对老板娘之死却无力回天的自责感涌上心头,白易想起来自己在电视中看到的一句话,表明感激之心的话,‘谢谢’。 白易望着眼前的老板,拾起门口的木棍,提起油桃袋子,对老板说:“谢谢。” 在这个村庄里,谢谢两个字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听到,他们表达自己的谢意从来都只有客气与谦让,‘谢谢’两个字虽然都懂,但在村子里的环境,在他们文盲遍布的世界里,谢谢是最高大,最令人触动的词语。 老板活了四十一年,第一次听到这句词,感到陌生又欣慰,他摸着白易的头,脸上微笑的肌肉堵着那几滴丝丝的泪说道:“说的不错啊,奥易孩儿将来肯定是个大学生!” 白易拿着棍与油桃走了,老板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其实老板刚才也想跟电视中演的一般,回白易一句:“没关系。”,但这种话从他一个认识几个字的老农民来说,这句话如刀尖一般让人难说出口,且有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清晨,外边的鸡咯咯叫,太阳从大姨家没有窗帘的窗户上照了进来,大姨早早起了床,厨屋烧着饭,大姨在院子里扫着地,白易光着身子搂着大姨父睡觉。 大姨父轻轻的拍了拍白易,白易睁开惺忪的眼睛,挠了挠脸,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大姨父笑着看着白易,并为白易穿上新买的新衣新鞋。 大姨端着饭走了进来,白易坐在桌子前,桌上放着几个煮好的鸡蛋,那个年代,白易很长时间才能吃到一次鸡蛋,大姨父把一碗鸡蛋推到白易面前,白易又推到大姨父面前,并拿出几个鸡蛋给大姨,吃饭吃到一半。 院子里来了人,是街里的人,拿着各式各样的零食,鸡蛋糕什么的来看白易,在他大姨的村子里,除了大学生有这样的待遇,那就是白易了,白易就是如此受欢迎。 大姨父将送的东西还有自己准备的东西放上拖拉机,往白易兜里塞了几个煮鸡蛋。白易抱着老板给他的油桃坐上拖拉机,打白易记事起,脑海中就不曾有过父母的印象,他心中还有些期待。 大姨与街里的人交谈着,大姨父拿着拖拉机摇把摇动拖拉机,在白易眼中,拖拉机就是一头猛兽。 拖拉机动了,白易望着眼前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村长,街里的人看着车兜里的白易,白易摆了摆手,大姨父笑着朝身后喊着:“走了啊。”,大姨也喊着:“慢点,看点路!” 村子里的人渐行渐远,白易看到了大姨在抹眼泪。 在白易脑子里,这是一段很远的路,白易在车子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的父母在迎接他,但看不清脸,同样迎接他的,还有一群面相恐怖的怪影,恶魔。 白易被大姨父叫醒了,大姨父坐在拖拉机上,对着车兜里的白易语重心长的告诉他:“马上到了,回家就要好好听爸妈话,不要乱跑,以后上学了放学就等爸妈接……” 大姨父说了很多,白易听的却不多,拖拉机在一条大街上停了下来,白易的父母右边一个小平屋里走了出来,白易的大姐白月抱着抱着白易的妹妹白蓉。 大姨父下了拖拉机,白易的父亲白军掏出烟让烟,两人交谈着,眼光却不断的瞟向白易,自打白易的爷爷去世后,白易的叔叔白堂与白易的姑姑白珍便对白易家十分不满,两家都十分不待见白易家。 大姨父要走了,白军要留大姨父吃饭,大姨父搪塞过去,摸了摸白易的头,弹了一个脑蹦,白易没吭声,仰头看着大姨父,满眼的不舍,白易的母亲还回去大姨父几件礼,大姨父便开着拖拉机走了。 白易的见生是天生的,他见到生人便会不安,白易,哭了起来。 白易的母亲哄住了白易,那是白易人生中第一个最信任的女人,白易的母亲告诉白易:“要记住自己家是哪的,xx省xx市皇楼县。”白易重复了一遍,白易的母亲直夸白易聪明。 白易觉得十分无劲,院子里有柴火堆,白易挑了一根棍,趁爸妈不注意跑了出去。 走在偌大的街上,白易巨大的适应能力起了作用,他边熟悉的街里的事物,摊位啊店铺啊什么的,边记住回家的路。 白易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县街里,他的家在县城附近,所以离县城很近,穿过繁华的街道,他走到一个屋子旁,他的意识突然模糊,闹子中突然空旷且黑白,之后接着是耳鸣,脑中的疼痛感再次袭来,白易抬起头,看着一名坐在门口的身体看着十分健康的老婆婆 眼睛开始花了起来,幻影再次出现!时隔半年,白易眼中的幻影浮现出来,他看到那位老婆婆的头上,一只黑猫在死死的盯着他,左眼的老婆婆健康悠闲,右眼的老婆婆被头上趴着的黑猫用绳子勒着脖子,脸渐渐变红,她在不断挣扎着,伸着手向白易求救。 那黑猫仿佛能看见白易似的,见白易被吓得坐地不气,脸上好像有带着鄙视的笑容看着白易,从老婆婆的头上跳了下来,那黑猫竟与人一般站立起来手中拿着农药瓶子,往老婆婆嘴里灌,而后钻到了老婆婆的身体。 老婆婆的眼神变了,幻影也渐渐消失,白易爬起身,下得跑回了家中,在白易走的身后,一只黑猫走了过去。 白易走在路上,自己的特殊能力已经半年没有动响,白易本以为自己那两次就是幻觉,可这次却突然浮现。 白易在路上愣神,不知不觉已到家门口,白易的父母正慌乱在村子周围寻找,毕竟第一天自己的孩子便消失不见,白易的父母更害怕白易会徒步回大姨家,毕竟孩子,不知危险。 白易走进房门,看到自己的姐姐白月在抱着自己两岁的妹妹白蓉,白月看到白易走了进来,朝屋外大喊:“白易回家了。” 随后屋外进来一名慌慌张张的老婆婆,此人,便是白易的奶奶赵氏,赵氏匆忙的抱着白易,眼中星星点点。 经过上次走散,白易的父母在农地里忙活,白易被姐姐白月老老实实的锁在家中好几天,白易望着天花板,空洞洞的…… 白易再次脑中神游,在自己的精神时间里,自己的身体出现在这虚空中,眼前出现一副画面,正是那看到的黑猫幻影,脑海意识中传来声音,仿佛在回答又仿佛在问着白易 “为什么之前老板娘之死的血腥场面却没有那只黑猫幻影带来的压迫与恐惧感更强?” “为什么自己不去改变这些坏的结果。” “没有的,这是他们的命运,谁也改变不了。” “你害怕了?白易?管他呢,自己拥有这份特殊能力,就要改变世界。” 白易的眼神渐渐从空旷变为炯炯有神,他冲出家门,不顾后边抱着妹妹的姐姐大声叫喊。 可在白易刚出门,白易的奶奶赵氏正好从家中走了出来,白易的奶奶家十分封建,虽然时代已革命,但有些人的命仿佛烂掉一般,革命,会要了他们的命。 赵氏的母亲便是这样的人,白易的奶奶赵氏从小被裹脚,并且,在那种时代,女人没有名字,白易的奶奶嫁到白易的爷爷家后,那时赵氏才十六岁,十六年,赵氏第一次与家主坐在一个桌子吃饭。可笑的是,仅此而已,赵氏依旧没有名字,至今。 赵氏将白易叫了过去:“奥易,来,到奶奶这来,叫奶奶。”,白易听到奶奶喊‘奥易’这两个字,想到了在大姨家的时候。 白易望着去县城的路,想起来那位老婆婆与黑猫,眼神不改的问赵氏:“奶奶,黑猫跟死人有什么关系啊?”,问这种问题,因为白易害怕那位老婆婆跟老板娘下场一样。 遇到这种封建的问题,赵氏仿佛找到了知音,封建知识害了她,可她又成为了新的封建‘人’。 她将白易搂在怀里慢慢的说道:“黑猫,在我们那‘一帮人’有一种说法,猫,是阎王爷的宠物,而那些地上跑的小老鼠,便是那从阎王爷哪跑出来的‘魂儿’,猫负责将那些跑出来的魂儿吃掉,再送回地狱,猫就是专门抓跑出来的魂儿的,而黑猫,便是那不听阎王爷的话的猫,它们有九条命,它们很邪恶,它们会找死尸并将自己的命分给死尸,死尸就会活过来,就成为它们的身体,它们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人了,这就是诈尸。” 白易依旧看着县城的路继续问:“那这么说,有很多人都是黑猫?” 赵氏对白易提出的问题十分欣喜,孜孜不倦的为白易解释道:“不是所有的死尸都行,必须是,那死的不超过七天的死人才可以,当然,黑猫它们会想方设法的将,气数快绝,但气数未尽的人想法子害死,如果是刚死几天准备埋的,不能让黑猫从棺材旁走过去,不然走过去的话,黑猫的魂儿就会进去。阎王爷知道后怒了,他将一些猫变出鹰翅膀,嘴变成鹰嘴,专门啄那些被黑猫控制的死人七窍,七窍碎一窍,黑猫的魂儿就会飘出来,猫头鹰的叫声还可以勾魂儿,有些人快死时,屋子附近就会有猫头鹰的叫声,所以,黑猫的魂儿出来后,猫头鹰就会把它叫走。” 白易听了之后,挣脱开赵氏的怀朝县城的路边跑边喊:“奶奶,我去玩了。” 白易走了一会儿,依旧是穿过那条繁华的街道,到了老屋子,他远远的看着那个老婆婆,老婆婆与其他人交谈着,安然无事,白易眼中也没有出现幻影。 这时,从后边走过来与白易一般大小的两个小孩,一个长的十分俊俏,一个长的十分肥胖,像是第一个的胖化体。 其中一个胖的开了口:“你谁啊,给俺奶家门口看啥了!”,白易没搭理他,另一个俊俏孩儿推了推白易:“不叫在俺奶家门口,一边走!” 白易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那边才是你奶家门口,这儿不是,滚!” 这两个兄弟一听白易骂他俩,望着头也不回的看着他们奶奶家的白易,其中胖的那个直接将白易撂翻,另一个瘦的掐着白易的脖子把他压在身下。 白易脑中发热,挣扎着喊:“偷袭,有本事叫我起来打!” 兄弟俩将白易放开,白易站起身,望着眼前的兄弟俩,白易心中其实是害怕的,他什么也不吭,就直直的站着。 那个胖的推了一下白易:“你不是想打架了,来啊!” 白易还了回去并骂道:“并碰我!”,而白易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兄弟俩直接上手,抓着白易的胳膊要撂他,另一个到白易身后勒他,三个小孩儿的打架方式像极了日本相扑。 白易眼什么也看不见,他脑子里只记得他挣脱开,手握成拳跟转圈似的四处挥拳,教不停的踹他俩,睁开眼时,兄弟俩有一个已经翻了,另一个冲了过来要挥拳,白易用腿绊倒他,将俩个人打翻压着他俩骂着:“马乐个币,滚!” 白易的手一直发抖着,两腿压着两人,身子压着两人的手,兄弟俩渐渐放弃反抗,白易松了手坐在地上喘着气,两人见白易打架厉害,准备求和。 胖胖的开口说:“我叫白振飞。我五岁了,这是我弟弟,比我晚生一小会儿。” 瘦的但十分俊俏的开口说:“我叫白振天。”,但语气中蛮有些不服。 白振飞:“你叫啥名儿啊,打架真厉害,俺俩都打不过你。” 白易自保家门说:“我四岁,叫白易,是东边白军家了,他是俺爹。” 白振飞说:“咱俩家都姓白,咱俩是一家了呀!” 白易轻篾的说:“长那么胖,还飞了,一个臭屁振飞差不多。” 听到这些话,三个人忍不住的笑,白易拍了拍屁股,站起身说:“别让你奶奶喝药,把家里的绳都扔了。” 随后白易便走了,留下一脸懵的兄弟俩。 白易高兴的回家,但他脑子突然一动,不对,自己竟然将自己看到的幻影相关的东西说了出来!不可能,自己一旦想说出来就会失声,可这次却!这么说,上天给了自己改变人命运的机会! 回到家中,与爸妈说了会儿话,吃过饭,白易就直接回了屋子里。 门外,爸妈争吵着,妈妈郭玲吼道:“别让嫩妈给俺奥易说那些邪门了鬼话!光叫奥易瞎跑,掉了咋弄!”,爸爸白军也吼着:“怪我哦?俺妈愿意说就说,嘴又不张我身上!” 白易与姐姐一个屋,爸妈妹妹一个屋,白易知道,这是姐姐告的状,但这也是对自己好,他有点喜欢眼前给自己洗脸的姐姐了。 太阳起起落落,小鸟飞飞停停,公鸡咕咕叫叫,转眼,三天已经过去,白易拿着棍,十分激动,既然不会再失声,他想将自己的事告诉奶奶,敲响奶奶家的门,奶奶高兴的来开门,并拿出一堆零食给白易吃。 白易正边吃边听奶奶讲故事,门再次敲响,走过来一个与奶奶年龄相仿的老人,两人聊着,白易偷听着: A:西边白振飞家他奶死了,自家了,你明天提点东西去看看吧,明个都埋了。 赵氏:不该呀,这还早了吧,咋死了? A:唉,别提了,据说是那天她那俩个孙振飞跟振天顶撞了她一句,就不知道咋了,想不开了,喝了一瓶农药,又去上吊了,哎呀,老惨了。 赵氏:哎呦,中邪了吧,是不是因为…… 白易听到后,收回来将自己特殊能力告诉奶奶的想法,他还是什么没有改变!不!幻影中他还看到白振飞兄弟俩的奶奶还会再次睁开眼睛活过来,对!那条黑猫,他想要老婆婆的身体, 白易身上突然有了小孩中特稀有的正义感,自己有这种能力,就要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白易拿起棍,飞奔着朝白振飞兄弟俩奶奶家跑过去。 白易站在那座老屋子门前,大口喘着粗气,那座老屋子门前挂着白布,里面有着巨大的灵堂,旁边摆着花圈,纸扎的金童玉女、高大的楼房、车子、马,灵堂桌上摆着一个大猪头,猪鼻子插着葱,在村子里,猪鼻子插着葱就是装‘象’,可能寓意着象威吧,灵堂摆着各种水果,中间还有萝卜雕刻的小人,千层塔。有八仙过海什么的,看着跟大块糖似的。 灵堂内全是哭声,兄弟俩也哭着,白易将兄弟俩叫了出来,白易稳了稳气息说:“听好了,我让有黑猫害你们的奶奶,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那黑猫靠近你奶奶尸体,不然!你奶奶会活过来!” 白振飞擦了擦泪说:“你听谁说的?” 白振天哭着问:“活过来不是更好吗,我想我奶奶了” 白易已经喘了过来:“我奶奶说的,黑猫不能从棺材旁边过,活过来就不是你奶奶了,是黑猫!你们两个听我的就对了。” 白振飞奶奶家附近的屋顶上,一只黑猫趴在上面,“喵”了一声。 第三章,诈尸。 深夜慢慢笼罩着大地,白振飞兄弟俩奶奶的灵堂前,一个树上来了几只猫头鹰,风刮着,奶奶的棺材半掩着,露着那苍白的脸,身上穿的红色寿衣,棺材旁,白振飞家的长辈在哭着。 白易看着乌云密布天空,天时地利,这正好就是尸体回春的环境,白易握着手中的棍,领着穿着孝服的两兄弟。 门口坐着一个年龄稍老的一位人,他抽着烟大声斥骂着:“哎,你哪来的小孩,一边滚去,别挡在俺娘棺材面前。” 白易没有理会,看着眼前年龄稍身体脸庞都显得十分年轻的人,问身边的兄弟俩:“这个是谁?” 白振天在旁边回答着:“这是我大爷,红伟。” 白振飞回着红伟说:“这是俺了哥们,白易,他说俺奶今个晚上回活过来。” 此话一出,哭棺材的人也停了,与红伟一起恶狠狠的看着白易,白易脑中蹭的一声,彻底崩了呀,这**队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哭棺材的人都一个个站了起来,几人都将白易围着,目露凶光,低着头看着白易,骂声扑面而来。 他们对一个四岁小孩的哭声由弱变的越来越强烈,嘴上骂着让自己都折寿的狠话,白易没有害怕,他只是想起来自己梦中那些质问自己无能为力的声音,与此般场景十分相似。 ‘喵’,屋顶上,那只幻影中的黑猫看着白易,洋洋自得的从屋顶上跳下来,回头一看,白易已经冲到了黑猫面前,那凶狠的眼光不亚于哭棺材的几位。 白易试图伸出手臂抓住黑猫,可身后一股力量直接将白易拉了回去,白易的脚被拽了回去,白易望着身后,原来是那白振天的大爷,红伟,白易朝黑猫大吼着:“孽障,你少在我得意啊!!!” 红伟掐着白易的脖子,手掌落在白易的屁股上,边打边骂,面对着迎来的痛感,白易的眼泪涌了出来,没错,白易哭了。 白易边哭边朝那兄弟俩喊:“抓住那么黑猫!别让它靠近……” 为时已晚,黑猫站在棺材板上,看着白易,一脸大获全胜的样子,随后便跳进棺材中。 白易望着棺材,仿佛看到一股邪气飘出来。 门口来了一堆人,拿着棍棒,约有十几个人,进来便将门锁着,谁也出不去。带头的是白易的爸爸白军,身边站着白易的叔叔白堂。 原来是刚在门口,白易的二爷看到了白易受了欺负,便回家告知了白易的父亲,白易家虽内不和,但,不能让外人欺负到他们头上。 白军一脚将红伟踹倒:“你他妈妈的,小孩你都敢动手?平常给街里喊你声大爷,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白易的妈妈郭玲将白易接了过来。 红伟倒在地上喘着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你们家的,这奥孩上来就侮辱俺妈,我急的很。” 白军当过兵,身体很壮实,论打架,村子里还是有不少人怕他的身手,白军不听红伟解释,将他按在地上一直挥着手中的拳头。 “啊!俺奶,俺奶活了!”白振天在棺材旁喊着。 此时,众人的眼光都转到了棺材那里,只见那老婆婆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胳膊十分僵硬的推开那几十斤的棺材板,随后身体像猫一样从棺材中跳出来。 众人手中的武器握的紧紧的,看着那名不知道是怪物还是什么的老人,人群中小声传着:“还真让那小孩说对了。活了。” 那名老婆婆回头,盯着那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那老婆婆的身姿十分奇怪,趴在地上,好似一只猫,身体扭来扭去,眼神中露着一股邪气,苍白的脸上,表情十分的诡异,向着人群爬着。 老婆婆的身体边爬边扭,慢慢着,老婆婆逐渐站了起来,身体走着猫步,十分邪魅。 众人皆害怕不敢靠近,只有那躺在地上的红伟站起身子像一马屁精似的跑过去,扶着老婆婆的胳膊,老婆婆朝着红伟笑了笑,那种笑,十分别扭。 随后,红伟扶着老婆婆走到灵堂旁的桌前,老婆婆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笔,歪歪扭扭的写起了字。 老婆婆将纸递给红伟,点了点头要他读下去。 红伟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站在老婆婆旁边大声念着纸条上的话:“我觉得我死后,有些人只是假心假意,所以我特地从阎王爷那里请了个假,原本此院我死之前已经给了老二家,但在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只要红伟出来扶了我,所以,这座院我要给红伟!” 红伟将纸反过来给大家看。 于是白振天一家都跪了下去,只有白易家的站着,握着手里的东西对那突然活过来的‘玩意儿’戒备着。白易看着眼前得志的红伟,觉得此人的面貌开始变得十分猥琐。 树上的猫头鹰叫了起来,一声接一声,一个接一个,不停循环,老婆婆的耳朵突然开始流了血,老婆婆发出怪叫,类似小孩的哭声,老婆婆捂着耳朵叫着。 漆黑的空中窜出来一只猫头鹰,众人与红伟还没反应过来,那猫头鹰便啄瞎了老婆婆的眼睛,老婆婆的眼睛流着血,倒在地上。 白易眼睛发白,晕了过去 当白易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床上了,后来遇到白振天兄弟俩,问他们,他们说奶奶被啄了眼睛后便不再醒来了,眼睛也被叼走了,后来院子也归大爷红伟了,奶奶葬的时候,买了两颗珍珠塞了进去,那两颗珍珠十分贵,花了红伟很多钱。 自那以后,东黄村诈尸之事流传开来,白易瞬间出了名,还有不少电视台来采访,但是白易从不露面,只要父母挂着笑脸回答着电视台,上电视,也许这对一个务农打工一辈子的那些人,这是一个特别光荣的事情,能说上好几年。 后来这事越传越邪乎,渐渐的传成白易那天大仙附体,将白振天家老奶制服。不过,舆论慢慢的就过去了。 2008年九月,白易过了生日,已经五岁了 家里人安排白易去村子里的学校上学,进了校门口后,爸妈便着急的往地里忙活了,白易背着新书包,兜里还有爸妈给的一块钱,在那时候,一块钱都相当于巨款了 白易手里拿着钱,站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走过来一个女人,女人长的不漂亮,但笑起来特别好看,女人看着特别壮,她笑嘻嘻的拉着白易的手牵进了班里。 白易坐到自己座位上,将书包放在兜里,一块钱放到桌子上,此时,有一只眼光被钱吸引过来。 第一节教的拼音,班里很热闹,也很乱,老师第一次露面,得留点好印象,所以没怎么管,但白易总会认真的听,一节课,白易学到了二十四个拼音。 下课铃响了,铃声跟白易在电视里看的声音一模一样,白易坐在桌上,走过来一人,那人个子比白易高,而且特壮,但是长的却不怎么样,看着就费力,此人上来就打招呼:“我叫赵阿鹏,你叫啥名儿啊。” 白易不想搭理他,只是回了一句:“白易。” 阿鹏走到白易前面的桌子坐了下来:“你有这么多钱儿,不去买物件儿哦?” 白易将桌子的钱放到兜里说:“我不知道往哪买。” 阿鹏说:“我知道啊,我带你去买东西,钱咱俩平分。” 白易看着眼前馋着咽着口水的阿鹏,说:“好啊,领头吧。” 阿鹏高兴极了,带着白易热情的讲解学校的布局与生活,比如说,楼上不能去,高年级的会打,学校的小黑屋有巨蟒之类的。 阿鹏将白易领到一个死角,死角拐弯处有一道十分狭窄细长的小道。 顺着小道走,白易都是侧着身走的,走了一会儿,有一个门紧贴着这个小道,拐进小门,变宽敞了起来。 里面有一个屋子,屋子里就是一个小卖铺,屋子坐北朝东,在方位中,在西边方向开一门,会有财源涌进,而白易,就是财源的一部分。里面摆了很多东西,吃的,玩的,卡片。阿鹏花了白易五毛钱买了一些一毛两毛的小零食。 白易买了一个一毛的甜桃,吃起来怪怪的又酸又甜,又买了几个粘牙糖,呈片片状,吃到嘴里会粘的张不开嘴。 消费完后,白易与阿鹏回班里,继续走那条狭长的路,顺着路往左走,白易往右看了一眼,除了成小山的垃圾堆,白易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看到那只黑猫!站在墙上望着他,随后便消失不见,白易愣着了,那猫,不应该魂儿被叼走了吗。 愣到一半,阿鹏叫了白易一声,白易回过神,跟着阿鹏走了出去。 上课的时候,白易的脑子一直处于架空状态。 黑猫不该再次出现,除非有人,当白振飞说出会诈尸时,第一个围过来的是红伟。白易要去阻止黑猫时,第一个来阻止白易的也是红伟。尸体活过来后,第一个敢碰尸体的也是红伟。或者,这些都是红伟策划的? 放学铃响了,阿鹏想来与白易打招呼,白易没搭理他,飞奔出校门。 天气渐渐灰暗,白易叫出了白振飞兄弟俩,白易十分慌的对他说:“快,快带我去你大爷红伟家!”由于白易害怕兄弟俩说漏嘴,所以并没有将自己脑中所思说出来。 到了红伟家外,三人在房后藏着,此房子四处皆有参天树,阳光根本照不到院子里,房子老旧灰暗,阴气冲天,若无人居住,绝对为一凶宅! 白易让兄弟俩蹲在墙边,白易踩着兄弟俩,俗称‘打憨蹲’,扒着墙要翻进去。 白易轻松的翻了进去,红伟不在家,白易见他家门没锁,便将其打开,一切的谜团揭晓了。 红伟的屋子里除了做饭吃饭睡觉的地方,屋子里十分灰暗,不见一点灯光,而且,屋子里全是跟那天诈尸之案的黑猫! 屋子里哪都是黑猫,屋子里到处都是已经干了的猫屎发出的臭味,饭桌上放着本蛊术秘境与八卦方位图还有整个村子的地图!屋子里的猫个个盯着白易,朝白易脸上挠了过来。 第四章,远处的光 那房子里的一只又一只黑猫朝白易扑了过来,白易身上被挠的全是血痕,他扒开死死抓着自己的猫,另一只就跟着扑了上来,前仆后继,源源不断。 这些黑猫对还是孩童的白易十分容易就将白易扑倒,白易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地上的猫屎,身上全趴着黑猫,白易哭着叫着,手上渐渐没了力气。 此时,白振飞抄了跟细竹棍跑进屋来救白易,那细竹棍揪在黑猫身上,疼得那群黑猫嗷嗷叫,那叫声像极了婴儿初啼,整个屋子弥漫着这种声音,显得凄厉又诡异。 渐渐的黑猫被打散,顺着门口便跑的消失不见,白易擦了擦身上的猫屎跟眼泪,还好他及时护着自己的脸,才没有被抓花,身上的血痕还在留着血。 白易忍着疼问着旁边的白振飞:“你咋也翻进来了,不是让你在门口看着了哦?” 白振飞挠了挠头说:“大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俺弟在外边看着了。咋样,找啥了?” 白易边打身边的脏东西边说:“你奶诈尸是恁大爷红伟弄的,不知道他啥目的,找找屋里有啥东西毛。” 白易叹了口气,看着屋子里的桌子,走了过去,翻了翻那本蛊术秘籍,发现上边的字自己一个也看不懂,就反手扔一边了,拨弄拨弄那个八卦方位图也扔到了一边,打开了抽屉,里面工工整整的放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旁边还放着一支笔。 白易拿起那本日记本看了看说:“这本子都发黄了,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像是十几年前的。” 然后白易拿着日记本转身看着白振飞问他:“你认字不?帮我看看。” 白振飞拿着日记本看了看说:“我识字少,还好我大爷也不识字,很多字都是拼音写的,能读。” 随着白振飞的声音,故事就开始了: 故事发生在1965年 那年红伟十六岁,按照村子里的规矩,十五六岁就该结婚了,那个年代,你有本事就找到老婆结婚,没本事就做单身棍。 红伟的每天都是如流水线一般的生活,重复的过着,每天跟着父亲和村子里的人去地里干活,到了晚上,一家人挤在一个破土屋里吃饭。 红伟仿佛被这种生活逼成了一个机器人,在村子里的人眼里,红伟跟一个二愣子没什么区别,个子长的高高的,身子却瘦的跟棍似的,看着跟甘蔗一模一样,结婚的事更加麻烦,红伟老实又丑,村子里没人把红伟放到眼里,更别说放到心里了。直到那一天。 红伟在田里干着活,突然听到有人喊着救命,红伟赶紧扔下了手里的锄头跑了过去。 地里的路都是土路,土路旁边不是坑就是臭水沟,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女的跌进了坑里,那女的穿着花衣服,身上背着大包小包。 红伟身形矫健的跳了下去,拉起那姑娘,抗起大包小包,将那女的推了上去。 两人坐在路边坡上,那女的低着头小声说着:“麻烦你了啊,很长时间没回村了,路都走不好了。” 红伟坐在她旁边,不吱声看着田里点着头。 那女的见红伟不吭声,抬起头问红伟说:“你咋不吭声哩,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红伟扭过头回她说:“不是。” 那女的看到红伟的正脸,先叫了一声,然后十分着急的问着说:“呀呀呀,你不是白红伟哦,我,王翠倩,不记了我了哦?咱俩小学同学啊。” 红伟看了看翠倩,脑中闪过那为数不多的上学时光,红伟想起了她,说:“哦哦,是你哦,我还以为是谁了,你不是去县里上初中了么,咋样,高中考上了毛?” 翠倩又低了头,小声说着:“毛考上,叫回家了。” 红伟看着十分失望的翠倩说:“唉,毛事,在家……” 话未说完,红伟的父亲走了过来,拿着一只烂拖鞋朝红伟头上打了过去,边打边骂:“龟孙,日他嘚,叫你往坑里拉个人拉半年?地里没活儿了?” 红伟捂着头被他爹拽了回去。 那一天是红伟对别人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自那以后,红伟去地里干活时,地里多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红伟跟她打招呼,她会停住脚步回着他,他笑着,她也笑着。 每天都是如此,白天,黑夜,雨天,热天。 两个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每次都会说一会儿话,红伟他爹也不打他了,有时候还会笑笑。 在红伟眼里,翠倩并不美丽,长的也一般,可是,愿意搭理自己这个愣头青的也就她了。 自那以后,在红伟的世界里,绯红的夕阳是她,春天的风是她,夏天的云是她,秋天的雨是她,冬天的雪是她,她为他带来风、带来云遮阳,在红伟的脑海、世界里,她是一切,是季节,也是老天带给自己的祝福。 一天,红伟还是在地里干活儿,他听到河边有动静,走了过去,朝下边一看,一个比自己矮且全身都是黑色的人趴在草上。 红伟正想凑过去,那黑人抬起了头说着:“牢象,绑棒我。(老乡,帮帮我)” 红伟有点听不懂他说什么,他大吼一声,田里的村民全都围了过了,他们看着这个新鲜人种,那黑人被眼前阵势吓到了,一动也不动,最后,村民里有个人站出来说:“咱们这样,把他押到村长那,村长懂得多。” 于是,那黑人被一堆村民架到了村长室,村长是村子里唯一一个高中毕业的,村长打量着这个黑人,对村民说着:“这个是黑人,咱ZG是没有的,这应该是个外国人。” 村民里有人问了:“那咋办呐?又听不懂这个黑蛋说话,他家搁哪了?赶紧送走” 那黑人仿佛能听懂村民说的话,对着村民说:“握辉说电汗语,我教托斯贾,是外国人,我王乐我葱拿来的了。(我会说点汉语,我叫托斯贾,我忘了我从哪来的了。)” 那名村民又发问说:“咋弄啊,村长。” 村长咳了咳嗓子说:“这都关系到咱外交关系了,先安排这个,这个托斯贾吃住,我跟上边领导汇报一下,到时候让上边领导把他接走。” 到了晚上,村长把托斯贾安排到了村子里最干净的一件屋子,村民们干完活,各家各户都拿了点当时又好吃又稀贵的东西来招待这位‘外国友人’,村长里的小孩围绕着托斯贾上看看下看看,跟见到了珍惜动物似的。 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县里的领导依旧没有回消息,托斯贾在村子里什么也不干,村民把他好吃好喝好住的供养着,只有红伟不服他,红伟觉得他就是一个臭混子,身上又脏又臭,也不去澡堂里洗澡,而且,红伟有次路过他房间是还听到了些东西。 又是忙碌的一天,红伟伴着夕阳,扛着锄头,脑海里,全是翠倩的身影,回到家里,一桌子人坐着吃饭,红伟他爹开口说:“过几天田里毛活儿,你去村里澡堂洗洗澡,收拾收拾,带你去王翠倩家提亲。” 红伟听到他爹嘴里说的话,笑着嘴里嚼着饭,他爹给了红伟背上一巴掌轻笑着说:“龟孙,该娶媳妇了。” 红伟吃饭吃的饱饱的,躺在床上,嘴上藏不住的笑,深夜,红伟被一声玻璃声惊醒,他坐在床上,听到外边有人在拿石子敲自家玻璃,红伟坐起身,拿着根大木棍走了出去,推开大门,看到蹲在自家门口的翠倩。 红伟看着眼前的翠倩,衣服被撕的烂糊糊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刚才,天黑了,翠倩田里的活儿还没干完,于是她的父母让她先回家,可不知,翠倩一个人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那个黑人托斯贾,托斯贾刚喝过村民送来的酒,兽性大发,将翠倩给强奸了。 那个年代,处女等于一个女人的一生。 红伟拿着手中的棍,握的紧紧的,朝托斯贾的住地走着,翠倩在后边追着拦着,红伟边哭边叫边走着,不管翠倩的阻拦,他要杀了那个黑人。 托斯贾一身酒气躺在床上,门被一脚踹开,红伟拿着棍走了进来,朝着托斯贾就是一棍,托斯贾被惊醒,大叫一声,疼着起了身,红伟朝他身上又踢一脚,托斯贾连着身体飞了出去,倒在墙边上。 托斯贾的酒劲瞬间清醒了,他大喊着:“牢香,敢什么啊,憋冻手啊。(老乡,干什么啊,别动手)” ,红伟没有回答,劈头就是一棍。 红伟拿着棍不停的揪打着,托斯贾的哭叫声把周围村民弄醒了,村民都围了过来。 人们围过来的时候,托斯贾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翠倩在旁边边哭边拦着,村民们赶紧上手先将红伟拽开,问红伟怎么回事。 红伟眼中流着泪,大声哭着说:“这个王八蛋禽兽,他强奸了翠倩!” 村民们听了,拽着红伟的手放开了,任由红伟怎么打那个叫托斯贾的,仿佛跟没看见一样 直到村长带人赶了过来,他们将痛哭流涕的红伟拉开,村长焦急的问:“怎么回事?” 托斯贾捂着脸说:“握不只倒,着哥人上来救达我。(我不知道,这个人上来就打我)” 两个人架着红伟,红伟将手中的棍朝着托斯贾扔了过去骂道:“说人话!这个黑人是个偷渡者,死赖在ZG混吃混喝,每次被遣返时都会想法子逃出来继续赖着,我昨天路过时亲耳听到的。” 村长听了之后一脸严肃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黑人问:“我劝你最后说实话,把来历都说清楚了,不然就把你送到警察局枪毙!” 托斯贾捂着伤口带着求饶的口气说出了自己来历,托斯贾是非洲人,在他们那饭都吃不饱,十分难以生计,之前有个被遣返的人说你们这儿的人都对老外跟对老祖宗一样,好吃好喝奉着,他就跟几个黑人做了艘船,到ZG骗吃骗喝已经三年了,每次被遣返时就会想法子跑出来。 后来,那黑人竟然没有判罪,还是老老实实的被遣返,屁事没有,不过,令红伟寒心的是,翠倩染上了那黑人身上的性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翠倩只能跟着那黑人一起被遣返。 日记本被白易合上了 白振飞问白易:“怎么了,后面还有呢。” 白易走出屋子,红伟提着把风的白振天看着白易。 白易眼中的幻影浮现出来,然而这次看到的却是红色幻影,那是红伟的过去。 红伟将手里的白振天放下,看着白易问:“你怎么来我这儿。” 白易此时一个孩童脸上带着十分成熟的面貌说着:“在那个黑人回去的路上,你戴着面罩拦下了车,手里举着刀朝他刺过去,可是翠倩竟然挡在了那个黑人面前,她怕你犯罪,同时她的初次给了那个黑人,她也不想让你伤了她的男人。” 红伟望着眼前的白易,眼神十分凶狠同时带着疑惑,这些事他根本没写进日记,白易是怎么知道了。 白易继续说着:“但是你还是杀了那黑人,并且将两具尸体埋在了自己老家,也就是白振飞的奶奶家,村子里多少有人知道你杀了人,但那黑人该死,所以就没人告发你。后来白振飞的父亲结了婚生了孩子,你父亲便不再指望你,你然后就去了南方打工,南下三十年,你学到了外乡的蛊术和妖术,那天诈尸之事是你用猫蛊术弄的,为的是院子下面的尸体,所以,你要那尸体有什么用?” 此时,院子四处聚集出了一堆黑猫,几只黑猫站在红伟身后,怒视着白易,红伟笑了笑说着:“好,那我就告诉你,南方有一巫术,十命换一命,即使死尸化为骨头,以十倍的阳寿也能起死回生!这个东西我学了三十年,也准备了三十年,没人能拦我!” 话音刚落,几只黑猫扑了过来,白易赶紧甩开那只黑猫,却发现红伟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周围至少围了几十只黑猫,白振飞拿竹棍乱甩着,不过这次黑猫没有退让,白易扶起爬在地上的白振天,看着已经漆黑的天空。 此时,白振飞奶奶家院子里,十名不知道从哪绑来的人架在十字架上,嘴里塞着布,此时的红伟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他拿着白色粉笔在地上划着奇怪的阵。 最后,他从屋内抱出那副骨架,放在了十个人中间,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住,数只乌鸦飞了过来。 红伟嘴里念着不清不楚的咒,不停的念着不停的念着,月光渐渐变紫。 “没有可以起死回生的术,你已经疯了!”白易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白振飞兄弟俩。 红伟眉头皱了皱,但还是继续念咒,可是这法阵和翠倩的骨架依旧没有反应。 红伟开始慌了起来,他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粉笔又趴在地上,边爬边自言自语:“不对啊,怎么会没有反应,按理说应该是已经好了,一定是阵画错了!或者是咒语!咒语,咒语,咒语是什么。” 白易看着癫狂的红伟说:“没用的,何苦呢?这个咒就是骗人的。” 红伟突然站起身大喊:“你给我闭嘴!你一个几岁的小屁孩懂什么?!” 随后,红伟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四十多年,四十多年了,我好想你,翠倩儿,你快醒来啊。” 红伟哭了一会儿,再次站了起来,掏出一把匕首,他笑着自言自语说:“翠倩儿,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放心,我马上来找你,这些人也要跟我们一起陪葬,我没结过婚,让他们几个就做我们的伴郎伴娘。” ‘砰’,的一声枪响 红伟应声倒地,血从脑门流了出来染红了地上,他看到远处有一道光,那束光里,翠倩在向他招手。 随后,一对警察从门口跑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枪,警察局离白易的村子很远,而且那时候警察出警慢,要赶到白易村长,至少得一下午时间。这次来的这么快,因为,白易在去红伟家的时候,就已经报了警。 第五章,四十大道 第五章,四十大道 2009年春季,白易五岁。 自红伟之事之后,白易在黄楼村瞬间出名,各家各户都提着礼物来看这位四岁年纪,就有能破解‘黄楼村诈尸’之案的小天才。 市里的好几个警察局请白易到市里接受嘉奖,警察局的会议室讲台上,白易又瘦又矮的身体站在两位警察中间抱着一个大大的荣誉证书,下面围着一群又一群抬着摄像机的人对着白易,旁边两位警察把将要送给白易的条幅拿在胸前,还腾出一只手摸着白易的头。 白易的父母站在台下,脸上挂着无比骄傲的表情。 摄影机发出强烈的闪光灯,闪的白易睁不开眼睛,身旁的两个警察举着条幅和锦旗昂首挺胸,闪光灯过后,锦旗上写的‘天才之子破案救九人性命’的字样,和白易睁不开眼睛的样子被拍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人名日报上登上了白易的照片和事迹,界面占了报纸很大的地方, 黄楼村门口,两排警车护送着白易回村,路边两旁有人放起了鞭炮,村口上挂着大大的条幅蹭着越野式警车的车顶,条幅上写着‘恭喜小英雄光荣白易归村’。 白易趴在车窗前,他讨厌这种感觉,更讨厌坐在这里的眩晕感,头不停的晕,看着车窗外站在路边的村民,白易心里直犯恶心。 白易的妈妈轻轻的搂着白易的头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又晕车了?” 白易没有说话,警车停在白易家门口,白易跑下车到路边吐着,好几名警察都为他拍背。 掉漆的屋子里,亮着黄色光的小灯泡,白易坐在床上,自家很小的屋子里站慢了警察领导,他们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只听到一两句‘回头**拨钱给你家盖个新屋子。’ 白易的父母不停的笑着,送走了警察,门口又聚来一堆提着礼物拿着钱的村民,白易父母将警局的条幅挂在门口,锦旗挂在屋里。 白易的父母在自家门口摆了张十分大桌子,桌子上有村民为了讨好关系送来的钱和礼物,白易父母就坐在桌子后,满脸高兴的收着礼品,村民们都知道白易出了名,以后肯定会出息,跟他家傍上个关系,有利无弊。 村民都聪明,他们知道白易让自己们这个村出了名,不仅上了报纸,还上了电视,每天都要不同的记者在白易家门口等着采访白易,白易跟红伟的事迹被电视台归类到悬疑频道里,一个穿着白袍拿着扇子的老者天天讲着这个事迹。 市里最好最贵的的小学和初中提前包了白易九年的学费,那个学校在那个时代一学期学费就达到了五千块,那个时候,五千块相当于一个刚踏入社会的青年全部的财产,学校的目的白易也清楚,无非是借助自己的知名度,为学校招生,学校门口的条幅都变成了‘xx学校,与天才之子共同沐浴在知识的海洋。’ 可白易不想上学,丝毫不想上学,没什么原因,就是跟其他孩子一样,不愿意呆在学校,不愿意写作业。 白易被这种生活快要逼疯,每天自己的床边无数的人走过来走过去,不停的问白易这个问题那个问题。 还没过一星期,一大清早,市里的记者来到白易家,白易的爸爸白军赶忙穿上衣服去开门,白易也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探出个头看外面爸爸跟记者边聊边数着手里厚厚的钱。 白易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谁会在乎自己一个五岁孩子的感受呢。 汽车不断动了起来,渐渐远离家门口,白易的姐姐嘴里吃着村民送来的东西,白易的奶奶抱着白易妹妹站在门口目视着白易坐的那辆车。 闷闷的轿车里,头上偶尔几股凉风吹在白易的头上,白易晕车,随时都会吐,白易的妈妈坐在白易旁边,拿着个塑料袋随时准备接着。 车停了,刹车一停,白易肚里的恶心感涌了出来,吐在了车子里,没人敢责骂他,两个带着工作牌的人挥手说着没事。 白易跟父母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个巨大的大楼里,高高的楼顶上有着‘CATV’四个字母。 白易头蒙蒙的,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坐在一个十分柔软的大沙发上,白易的爸爸跟着工作人员不知道跑到哪了。 随后,几个工作人员请白易出了门,走走拐拐,打开一个门,白易走了进去,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舞台顶上有各种各样的灯泡。 白易跟随工作人员走到舞台中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灯亮了起来,台下全是乌压压的观众鼓着掌,随后走过来一个十分漂亮的主持人,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玩具。 主持人拿着话筒十分熟练的说:“让我们欢迎拯救九条人命,破解诈尸灵异事件的白易小天才!” 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 主持人坐在了白易旁边的沙发上拿着话筒说着:“我们的小天才真是太可爱了,第一次见面,姐姐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随后主持人拿出玩具递了过来。 白易望着眼前冒着香水味化着妆的女主持人,点了点头接下了玩具。 接下来的对话,白易已经失去了兴趣,一个面部表情也没有。 主持人先是跟白易打招呼:“太可爱了,我们小天才一定很聪明,学习肯定也是特别棒,告诉姐姐这次考试第几名啊?” 白易:“全校倒数第十二名。” 下面的观众哄堂大笑。 主持人尴尬的笑了笑,用暖场的语气继续说着:“额,我们的小天才真会开玩笑,其实你在学校的成绩姐姐都知道了哦,学校已经告诉姐姐了,我们的白易可是全校第一名呢!” 白易:“那你知道了还问我,况且我就是考了全校倒数第十二名,学校把我的成绩全改了零 满分了。” 台下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 主持人继续捧着白易的话说:“哦,看来我们的小天才已经厌倦那些简单的习题了,不愿意写是不是?” 白易:“不是,每张卷子我都认真作了,成绩就是不好,看不懂,学不会。” 台下的观众议论声更加大了 主持人尴尬的流着细汗看着摄像机后面的台长,台长手里拿着本子,摆了摆手。 女主持人赶紧调整姿态是:“小天才真是诚实,那接下来姐姐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白易点了点头。 女主持人笑着问:“你作为一个刚满五岁的孩子,当时面对已经发疯的红伟,有没有赶到害怕,你又是怎么将诈尸之案与红伟联系在一起呢?” 白易:“瞎猜的。” 女主持人脸上少了很多耐心,但是还是憋着继续问:“怎么猜的呢,你猜猜姐姐呗。” 白易看着眼前的主持人,自己的特殊能力竟然跟随自己脑子想法发动了,他看到女主持人身后慢慢呈现幻影,幻影中她与一个男人吵架,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 白易又转头看向台长,幻影中台长与一个人交谈着,那人胸前带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读心术专家。’ 他看着台下的人,有人嬉笑着,有人议论交谈着,他们身后的幻影中全穿着同样的工作服。 随后白易将玩具扔在地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主持人说:“我猜你老公会出轨!我猜台长会叫来一个会假‘读心术’的人来跟我对话,我看见台下的观众都是你们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随后白易便朝刚进来的那个门跑了出去,打开门,门外站着那个幻影中出现的‘读心术’专家和自己的父母。 摄影棚里台长和主持人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是震惊还是迷惑。 白易对着父母大吼着:“我要回家!” 吼完之后,白易哭了起来,停都停不下来,白易的母亲抱了抱白易,抚摸着他的头,白易哭声渐渐停了下来,趴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摄影棚里的主持人问着台长:“怎么办,采访视频要不要播?” 台长却大笑着:“哈哈哈,播!必须播,天才就是要越奇怪才越能展露出与别人的与众不同!这样才能引起讨论性和热度还有收视率,所有人下早班!” 女主持人下了早班就立马回到家,打开门走进卧室,眼前看到的一幕跟白易描述的一模一样,那男的穿起衣服说:“老婆?!你不是九点才下班了……” 女主持人既生气又震惊的说:“我要是不早下班,你都不知道嫩俩了腌脏事儿!” 晚上,星星挂在天上,白易睁开了眼,爸妈坐在自己的床边说着话,看白易醒了,白易的父母脸上带着愧疚和关心的表情对白易说:“奥易,爸妈对不起你,以后绝对不会让你接受任何采访,也不会让任何人随便来你房间,你再玩儿一个月,就该去上学了,到了市里的学校好好上学,这一个月什么也不用管,该出去玩儿就出去玩。” 白易看着眼前的父母,脸上露着笑容,所幸,自己的父母是一对三观十分正的夫妻。 第二天一早,白易兴高采烈的吃完了饭,要出去玩,白易看着大门紧紧的关着,门外还站着提着礼品的村民,还有人在外面喊着自己父亲的名字,往院子里面扔礼品。 白易的母亲拿了个口罩给白易戴上,笑着跟白易说:“儿子,从后门走,不用管他们。吃饭的时候早点回家。” 白易从后门跑了出来,捡起路边的木棍,仿佛木棍给白易带来力量似的,白易拿着木棍蹦蹦跳跳的朝白振飞家里跑去。 终于到了镇上,白易看着白振飞跟白振天兄弟俩在门口玩着,白易摘下口罩跑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奥飞,奥天!走去玩了” 白振飞跟白振天两人看着穿着新外套新裤子的白易,捡起地上的土疙瘩朝白易扔了过去。 白易没动,土疙瘩砸到他的胳膊,弄脏了他的新外套,挨了一下,疼痛感让他捂着胳膊哭了起来。 白振飞和白振天两人走了过来说:“凭啥咱仨一起破的俺大爷杀人了事儿,就你出名儿了,就你上电视了,要不是俺俩跟你说俺大爷红伟家在哪了你能找到?我不给你念日记本你能知道?我不帮你打黑猫黑猫都给你挖流血了!” 白振天也说:“我还给你看门儿了,诈尸了事也是俺家了事,凭啥嫩家有那么多好吃嘞,有那么多人夸你给你钱,俺俩都毛人理,走,哥,不给他玩了!” 兄弟俩跑进了家,关上了门,白易捡起木棍,捂着胳膊,擦了擦眼上的泪,他明明不想哭,可自己就是忍不住。 白易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显得十分落寞,他多想有个人来安慰安慰他,但是白易不摘下口罩,路上的行人就没人搭理关心他。 白易渐渐走到了一个小卖铺前,打开门,老板坐在柜台前看着电视,白易走到冰柜里拿了根冰糕,从兜里拿钱的时候,发现电视上播的竟然是自己接受采访的视频。 老板跟屋里的人聊着 A:天才就是不一样,不愿意跟这些有剧本了电视台同流合污。 B:就是,没想到咱镇上能出现这样了天才,真光荣,回头掏个钱得去看看,不然以后别人混的厉害了,你看都看不着。 C:切,假嘞,一瞧都是演了,正常人谁会这样说话啊,而且电视台为啥敢播出来,切,演的。 白易把一个亮亮的五角钱放到桌上,从门口自己走了出去了。 总有些人以为自己把别人看透了,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懂。 白易回到家,站在里家大门口不远不近的地方,看见自己的爸爸白军拿着根大粗棍在大门口赶人:“走,都走!并来了!” 被赶的人群中,白易看到了昨天那个‘CATV’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白易没在意,自己连朋友都没有了,真不知道干什么,然后便舔着冰棍边往家后门走。 那名工作人员挡着白易父亲的木棍吼叫着:“市区里一连死了十几个人,我们电视台跟警方联系好了,叫白易去探案,白易要是破了这个案,更出名了就,而且有钱拿,还有房子……” 白易听到那记者说的话,停住脚步,冰棍扔在了地上朝记者跑了过去,摘下了口罩说:“你说啥,一连死了十几个人,我跟你去!” 白易父亲一脸懵的看着白易,门口的人也不动了,记者缓了口气说着:“市区最近连续死了十三个人,而且十三个人都是不同了杀人手法,我们电视台跟警方沟通好了,可以让你去现场。” 画面一转,白易跟父母还有记者已经坐到了屋子里,白易的妈妈拍了桌子一下说:“不去,杀人了事儿那么危险,你让我家五岁了奥易孩儿去?” 记者将相机放到桌子上,擦了擦汗说:“没事,会有警察保护白易了,况且又不是真让白易破案,到时候破案了,我们台长会买通关系,功劳是白易了,白易啥也不用干。我们台长说了,要让白易成为Z国最出名了小天才神探甚至走向国际,为国争光啊,你一家退伍军人家庭不懂哦。” 白易父母刚想争执:“屁!少搁这道德绑架……” “我去!”白易斩钉截铁的说:“我去,但是我不会破案,我只会猜,我知道你们什么目的,把我前几天采访视频播出来就是给我增加热度,为你们赚钱,这一次也是,所以我去完这一次,我就回归正常生活!” 父母为白易收拾好衣物,白易坐上了车,妈妈递给白易一个朔料袋。 白易在车上吐了一次,随后,便深深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 梦里,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黑黑的天空一闪一闪的,他看到天上飞下来十五条绳子,绳子上绑着十五具尸体,有男有女,往地上滴着血。 接着从两边来了两群人,天随之也跟着下起了雨,这两群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道士袍,每个道士袍身后有着红色的一条横线,手里的桃木剑也是黑色的,两群人合成一群,有点撞到了尸体,有的站在了尸体的周围,把地上的血蹭来蹭去,雨也冲不走血迹。 白易数了数,总共有四十个穿道士袍的人,一道闪电闪过,照着地上的血迹,地上的血迹竟然被那四十人蹭成了四个大字,白易看了看,那四个字是: 四十大‘道’ 第六章,工地尸骸 第六章,工地尸骸 轿车经过一天的颠簸,驶进了一个正在建造的工地上,白易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坐在前排的记者请他下车。 白易下了车跟在记者的后面。走进了工地的门,天已经黑了,工地上探照灯的光圈来回转着,整个工地依旧是不断运行着,前面的叉车机经过白易面前,高高的正建着一半的高楼上,塔吊机来回吊着东西,还有人搬着水泥,用肥料袋子扛着一大摞砖在往围着绿色类似纱布的楼房走去。 2009年,晚春 白易五岁 白易穿过高高低低的楼房,跟着记者走到一个四处都是楼的空地,空地附近被封了起来,周围全是警车,其中一名便衣警察跟着一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人交谈着。 便衣警察:你是这个工地的工头? 工头:是。 便衣警察:你们这发生凶杀案,你们工地工程得停一下。 工头:不行,停止工程是很大的事,哪能因为一条人命说停就停啊! 便衣警察:哎,日嫩娘,叫我亲自找警察局给你弄个封条? 工头:去!你去吧,你只要弄过来,你说啥是啥了。 随后,白易便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了,因为两个人争吵了起来。 白易还想凑近去听个一二,谁知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他,白易反应灵敏的扭过头,原来是电视台的那名女主持人,白易出了摸过大姨和妈妈的手,从来都没有摸过其他女人的手,看着十分美丽的女主持人,脸红彤彤的。 女主持人扎着马尾,上身穿着浅白色工作服,工作服包裹着女主持人曼妙的身姿,再加上下面的浅白色短裙,修长的大腿上穿着黑色丝袜,前凸后翘,显得十分诱人。 白易甩开女主持人的手,女主持人弯了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头发下面,一张俊美,化着淡妆面孔贴近了白易,淡淡红唇微微笑道:“你好,小天才,还记得我吗,我是那晚采访你的姐姐,我叫刘沐木。” 刘沐木微笑的看着白易,白易闷声不吭,刘沐木又问着:“你是怎么猜到姐姐前男友出轨了呢?” 白易不想回答她,刘沐木再想追问,结果电视台台长不知从哪走了过来,台长戴着白色鸭舌帽不由分说的拉起白易的手向那名便衣警察走了过去。 便衣警察正与工头吵着,台长将两人拉开,两人依旧气势汹汹的看着对方,似乎想打一架。 台长朝气还未消的便衣警察咳了咳嗽,随即拉着白易的手对他说道:“张警官,这个孩子就是前些日子救了‘八条人命’,破了‘东黄楼诈尸’之案的天才少年白易。这次前来的协助你们破案的。” 随后台长又弯腰轻声对白易说:“这位就是鹤壁市刑警大队队长张泽帅!手上破的案不计其数。” 张泽帅警官叉着腰,喘着气的打量着白易,许久才说:“‘黄楼村诈尸之案’我听过,犯人红伟利用黑猫等什么玩意儿邪术,使已经死过去的老太太短暂的活了回来,目的是挖掘自己几十年前杀掉的一个非洲黑人和自己的初恋,后来因为什么邪术叫九条命换一命,所以抓了九个人准备用来祭祀,而你白易就是挖掘了这些秘密和及时报警阻止了红伟。论功劳,开枪的警察也该占一份,但是没有你及时报警,警察也不会来,干得不错,小屁孩。” 白易看他分理的有理有据,但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句“不对。还有一个东西你忽略了。” 张泽帅突然对这小孩感了兴趣说道:“呀,你个小屁孩,我干刑警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说过我的推理有问题。” 白易仰头看着约摸一米七五的张泽帅警官说:“红伟杀掉的不止两个人,他的母亲在死的那天是吞药而死的,其实并不是,是那红伟养的黑猫在老人平常喝的东西里下的毒药,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就是红伟,他完全有时间将老人喝的东西换成农药瓶。” 张泽帅有点恼羞成怒的指着白易脑门说着:“嘿!你个屁孩儿,还真推理啊,有证据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你不过就是因为自己五岁又跟那些所谓‘鬼怪邪术’掺进一起去,有个名气和热度,这些电视台的人才把你弄过来破案,无非就是拿你赚钱,你还真以为你这个五岁小屁孩儿能帮上我们刑警队的忙啊,我们刑警队都是吃素的吗?” 白易没有理会张泽帅警官后面说的话,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声:“没有证据,但这不是瞎猜的。” 张泽帅警官脾气火爆,因为他最烦那些不懂装懂的人,眼前的白易现在在他眼里就是属于那种人。 台长打断两人的说话,语气缓和的说:“哎哎哎,不要吵了,咱们先看看尸体吧。” 随后几位刑警腰间别着枪,走过来拉开围着尸体的白色宽带,张泽帅警官看了工头一眼,随后又俯身看着白易说:“小屁孩儿,别被吓哭了,太恐怖就别看,小心晚上做噩梦。”,然后‘切’了一声,走进了案发现场。 接着工头腋下夹着笔记本,与台长也跟了进去,白易身后的记者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只剩下那位美丽动人的女主持人刘沐木,刘沐木拉起白易的手也走了进去。 张泽帅警官身后跟着一个小刑警,小刑警拿着笔记本边走边说:“死者名叫冯三,身高一米六七,体重六十四公斤,是附近居住的市民,安居老实,家里有一位妻子和两个女儿,平时就在这个工地上做小工。” 几人在法医与几名刑警的协助下拉开了死者的裹尸袋,随后一阵恶臭袭来,工头、台长与张泽帅警官围了上去,几只苍蝇也飞了过来。 还没几秒钟,台长与工头皆转身呕吐了起来,只有张泽帅警官冷静点看着尸体说着:“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夜里,尸体不算僵硬,锐器所伤,类似……” 张泽帅警官顿了一下,接着说着:“嘶……,类似剑伤,使剑者力气很大,剑法高超,死者的头颅先是被劈开,随后又被斩了下来。” 周围正在看尸体的小刑警问着张泽帅说:“头儿,准确吗?这年头谁还用剑杀人啊,当自己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吗?好使的刀还有枪多了去了。” 张泽帅也不敢盯着尸体一直看,站起身给了旁边小刑警一巴掌骂着:“哎,日他得,不知道现在禁枪很严重吗?我家从小就让我开始玩剑,玩了四五年剑,是不是剑伤我不知道?” 旁边牵着白易的刘沐木听了十分好奇,也想凑近看看,她捂着白易的眼睛凑了上去看尸体,没个几秒,松开白易也跑一旁吐了。 白易眼睛上的纤细手指移开,他睁开了眼,看着裹尸袋里面的情形,一阵眩晕恶心呕吐感袭来,白易拍了拍脑子,忍住自己的恶心感继续看着尸体。 这是一具约有三十出头的男尸,头颅与身体已经被斩断,已经看不清人长的什么样子了,偶尔能看到几根脖子上的筋连着头颅,摇摇欲断,而头颅又被不工整的切割成两半,脸皮被切烂,里面的那一面往外翻着,牙齿和白骨露在外面,鲜血已经凝固了。 张泽帅警官看着尸体旁观察的白易,赶紧捂着他的眼睛,半心疼半夸赞的说:“不错,孩子,有点东西啊,五岁就可以看这么恐怖的尸体就不吐的,可是不能再看了,会对你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的。” 只听张泽帅警官刚夸了白易,白易肚子里吃的东西就吐在了张泽帅警官的手上,张泽帅松了手,白易想起刚才那具尸体的死相,果然心中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脑海里全是血与那死人的样子,接着老板娘的死相也浮现出来,对他的精神,再一次的冲击,白易感到害怕,大声的哭了起来。 随后女主持人刘沐木见白易哭了,连忙跑过来为他擦嘴,然后将白易拥入怀里,白易的恐惧感转瞬即逝,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而眼前,自己正趴在一位美女的胸上来回的蹭。 刘沐木的胸冒着清香,不大也不小,白易被拥入怀里,隔着胸罩,脸跟头挤在刘沐木软软的胸脯上,白易忍不住的还蹭了几下。 刘沐木也没有多想,任由他蹭,而白易却推开刘沐木,擦了擦眼泪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骂着自己说:混蛋,这都什么时候了。 白易想起红伟那次,自己的特殊能力变了,变成了可以看到别人的未来与过去,而且已经可以跟随自己的欲望施展出来。 白易再次走向尸体,可还是出于害怕,他捂着眼睛露出一点视野看着尸体。 然后集中精神,脑中想着要看到这具尸体的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特殊能力能不能发作,而且还是对死人。 果然,红色的幻影慢慢浮现出来,他看到一条空无人烟的大道上,路灯闪闪着,一个身材高大约有一米九看不清脸,穿着道袍手持长剑的人追着死者,死者脚上有伤,慢慢的跑着,嘴里低估着什么,接着穿着道袍的人追上了他,挥剑朝死者头上劈了下去。 死者头裂成两半,穿着道袍的大个子并没有停止手里的挥剑姿势,接着死者的头掉了下来,穿着道袍的那个人往死者尸体碎烂的头中塞了一样东西。 随后幻影消失,白易捂着眼睛,眼睛十分酸痛,而且感觉身体十分累,疲惫,像是半天都没有吃饭的那种疲惫。 张泽帅警官围了过来问:“小屁孩儿,你干什么呢?看尸体就能找到线索?” 白易没理他,只是说着:“死尸的头里有线索,有可能是下一位受害者!” 张泽帅警官已经觉察到这面前的五岁小孩绝不像其他的五岁小孩啥也不懂,只会跑在马路上瞎跑着玩的那些孩子,随即带上医用塑料手套朝死尸头上摸去。 旁边的小刑警朝张泽帅警官笑着说:“头儿,不可能,我们跟那帮法医检查的仔仔细细的,不可能还有东西在里面。” 张泽帅警官没搭理他,手渐渐的已经伸进了死者的头颅,恶臭味和**包裹着张泽帅的手套,手套薄薄的,张泽帅感觉到冰冰的脑子和**,手不断的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片片的东西。 张泽帅警官拿出片片,是一张照片,小刑警在张泽帅身后惊讶的张着嘴,湿湿的照片上经过湿湿的**与血液已经变了色,张泽帅细细的看着照片,一个留着园寸头瘦削的面孔,尖尖的鼻子,看起来有几分黑社会小混混的样子。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探着头带着红色安全帽的工头看了之后惊讶的喊着:“这不是我工地上正在干活儿的贾元栋嘛。” 还未等张泽帅开口问,白易就忍着身上的饥饿与疲惫感问着:“那人现在在哪?” 工头挠了挠后脑勺说:“呐,就在你们身后的楼上干活……” 话未说完 只听后面的高楼上‘彭!’的一声,一个人掉了下来,把地上的尘土都荡了起来。 众人皆离开冯三的案发现场,朝那个掉下来的人跑了过去。 白易看着地上已经没气的人,跟照片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戴红帽的工头看了看地上摔得骨头都露了出来的人,跪在地上哭着说:“哎呦!我的祖宗,贾元栋啊,怎么会是你啊,你让我怎么跟你底下的爹交代?” 一个小刑警跑了过去查看情况随后朝人群说着:“头儿,已经没气儿了,刚死的。” 张泽帅警官抓起跪在地上工头的衣领,怒视着看着他说:“看!什么狗屁耽误工程,要是早停了,就不会闹出两条人命!还不赶紧停工!” 那工头眼里流着泪,站起身,身上再也没有刚才的蛮横劲,哭着说:“停工,我马上打电话!” 白易小小的身躯拦着工头问:“你还不能走,这人刚才还在干什么,有谁接近他看见他了?” 工头回着白易说:“刚才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张队长来验尸,我是被被人七点五十叫过来了,来的时候遇到了贾元栋,还跟他打了招呼,人安然无事的啊,他那栋楼有六层,他那层没人接近,就他自己负责接材料。” 白易放开了工头,工头腋下夹着包,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现场,接着白易看着已经摔得不成样子的贾元栋尸体,集中精神,刚想要用出特殊能力,随后一种晕眩感涌了上来,他闭上了眼。 第七章,高速尸案 第七章,高速尸案 白易晕眩中,看到自己处在了一片漆黑无界的地方,接着远处发出好几道光,光芒渐渐形成画面,是自己看到的所有尸体,白易开始感到害怕,接着从黑暗的深处,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白易看着他,不知是人还是动物,那个东西渐渐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上身体是一个俊俏中年男子的模样,而下身居然是一条蛇身,那个东西裸露着上身,头上长着两个鹿角,朝自己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抓自己的眼睛。 “啊!”白易清醒了过来,发现刘沐木抱着自己,刘沐木以为自己被尸体吓得失了神,紧紧的抱着白易。 白易不敢再回忆刚才晕眩中看到的东西,扭头看向现场问道:“我晕了多长时间?” 刘沐木一脸将白易视为亲弟弟的表情说着:“才几分钟,别再碰尸体了,姐姐带你走。” 白易摇摇头,从刘沐木的怀里跳到地上,向现场走去。 张泽帅望着眼前的尸体,赶忙朝身边的小刑警喊道:“赶快封锁现场,把楼层里的所有人全部控制住,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已经愣住的小刑警被张泽帅警官的话喊回了神,领着几个人冲进了楼里,工楼中,三十多个人正在干活儿,有的搬料,有的砌墙,有的和泥,看到几位刑警持枪冲了进来,纷纷停了手中的活儿,举着双手。 白易望着眼前已经断气的贾元栋,身后的张泽帅警官也凑了过来,盯着尸体看着。 尸体身子已经冰冷僵硬,爬在地上,面目狰狞,身后的背上有着一个巨大的**,血液已经凝固。 “后背的血洞,嘶,也是剑伤!而且与刚才那名尸体的剑伤不同,不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两人都会用剑。”张泽帅警官慢吞吞的纳闷说着:“不应该呀,如果是刚死的,尸体不应该冰冷僵硬,血液也不可能凝固,这不是刚死的!” 台长扶了扶眼镜说着:“哦,我知道了,会两者虽然都用剑行凶,但是剑伤与剑法不同,所以杀死贾元栋的凶手想将此事嫁祸给杀死冯三的凶手。” 无人搭理台长,台长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刘沐木跑过来抱住白易小小的身躯说着:“可是那个工头说,你们警察赶到第一具尸体现场是,这个人还正走着上楼干活儿,这还没半个小时,难不成这人死了后尸体还能走着上班?” “奇怪,太奇怪了”张泽帅警官站起身说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凶手案了,把楼层里所有人连带尸体都带回局里。” 台长点了根烟说着:“奇怪?这有什么奇怪?诈尸不也是尸体能走吗?” 小刑警与其他几个警察从楼层里走了出来,身后押着几十个工人,他们各个身强体壮,都具有杀死贾元栋的能力。 白易挣脱开刘沐木的双臂,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害怕眼前的情形会给自己心里留下阴影,但还是挣脱开跑向尸体说着:“诈尸只能令尸体行动一小会儿,而且范围不能太远,这不是诈尸,快看看尸体身上是不是跟上一具一样身上有线索。” 张泽帅戴着薄薄的医用手术手套在尸体上面摸了摸,在尸体后脑勺摸到了一张只有一寸大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人,竟然是 刚刚的那个工头! 张泽帅大骂:“不好,他奶奶的,照片上是工头!他在哪,快联系他!让他别动!” 随后小刑警一脸苦相的说:“不好了,头,电话打不通!” 张泽帅没理会他,径直朝警车上面走去,边走边说:“联系局里啊,还要我叫你” “不用了,人已经死了。”小刑警接了一个电话冰冷冷的说:“人刚出工地,上了高速便死了,刚来的报案电话。” 张泽帅打了自己一巴掌说着:“所有人,上车去高速公路!” 仅仅一个小时不到,就在自己眼皮下死了三个人,还是离这么近,这是张泽帅做警察十年来,觉得自己最失职的一次。 坐在车子上,出了工地,外面漆黑一片,一点风景也看不到。 白易心里想着:自己的特殊能力虽然可以随自己控制,但是使用一次后,身子会感到特别疲惫,甚至会晕过去。 刘沐木心里想着:这个孩子根本不像孩子,白易身上的成熟劲完全感觉白易不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反而像一个比自己经历的多,年长的老人。 台长心里想着:死!死的人越多越好,越诡异越好,到时候催警察局办案快点,搞一个“天才白易××天之内破了连续几人离奇死亡案件”,到时候再搞个专访,钱不就来了嘛!白易就是自己创造的明日之星! 整辆车子上,只有张泽帅警官什么杂念也没想,他现在的想法只要一个,揪出来凶手,不能再让更多人受到伤害! 警车兵分两路,一只车队将楼层的三十九名嫌疑犯和量具尸体带回局里,而张泽帅那一只车队则赶往下一个案发现场。 五岁,白易自己如梦的一般活着,经历的一件又一件事,让他仿佛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十分幼稚,与小孩子一样有着喜怒哀乐,另一个却十分成熟,不畏惧成人解除的东西,甚至还会对女性起色心。 车很快就停下了,工地距离高速公路上不远,况且距离工头死的时间那么短,赶到的时候,封锁现场的警察还不多。 张泽帅警官下了车,白易一行人紧跟其后,张泽帅警官朝里面封锁现场的警察出示了证件,随后跨过栏杆。 台长想跟进去,被一名警察拦着:“哎,你不能进去了,这可不是小案子了,连续死了将近二十个人了,你们电视台的事情吹了,赶快回家睡觉吧。” 张泽帅警官回头看着白易,对那名警察说:“让那个孩子进来。” “不是吧,张警官,这么小的孩子看那玩意儿行吗?”那名警察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着。 “别特么废话,让那孩子进来!” 白易穿过栏杆,跟着张泽帅警官往里面走去,接着栏杆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从里面走出来几名白衣服的法医,跑的十分快,跑在白易的前面。 白易的脚开始放慢了,尸体近在眼前,可白易却不敢再睁眼看尸体,莫名其妙而来的恐惧感压着自己的眼皮。 张泽帅警官弯下身子对白易轻声说:“没事,我让他们念给你。” 随后他站起身朝尸体旁边的法医喊着:“死者什么情况?” 里面的法医十分配合的喊着:“死者名叫张明康,年龄三十九,身高一米六四,体重是63公斤,呼吸停止,心脏正常跳动,死亡时间大概是十几分钟前,被腰斩,跟您说的一样,这个也是被剑所杀,不过与刚才那两位不一样,这名凶手手劲十分大,能用剑将人腰斩。” 张泽帅走进了看:“死者公文包里的财务完好无损,车子也没被偷走,不是劫财,玛德,被剑杀掉的人的案件这已经是第十九起了,杀人手法各个不同,究竟是什么人啊!” 白易听了之后,努力的抬起眼皮,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工头尸体睁着眼睛,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其他处没有什么伤,只是身子和下身已经断开,地上冒着鲜血,肠子留了一地,冒着热气,兜里的钱一分不少,旁边的车子也安然无恙。 车子是一款SUV,驾驶位的车门开着,工头的上身躺在车门口,下身在高速公路中间,其中,脚已经被来往的车辆撵成粉末了。 白易试着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白易拼劲全力,想用特殊能力,终于,眼前出现了薄薄的幻影: 幻影中,死者张明康边开车边打着电话,没有一丝声音,接着,从高速公路边的栏杆处,翻过来一个人,那个人背着手,穿着一身道袍。 张明康开着车,车前突然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拦着车,张明康踩着刹车,车死死的停在那人面前,张明康大骂一句:“草***,谁啊,大半夜玩古装?找死啊,拦着车!” 张明康从驾驶位窗前露出头看那人,脸上突然十分惊恐,面目害怕的将头缩回车子里,将车门反锁,却发现怎么也锁不上,张明康害怕的颤抖,握着钥匙准备发动车子,抖来抖去的手死活不乖乖听话,再一抬头,那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穿道袍的人将门打开着,拖着张明康的脚往车门外拖,张明康哭喊着,大叫着。 “不要啊,不是我的注意,是冯三的主意,澜子,不对,澜爷,我不知道你回村,饶我一命吧。” 那穿着道袍的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那我就送你下去找冯三,你们两个自己说吧。” 那人从背后拿出一把大剑,朝张明康挥了下去,张明康的惨叫声成了嘶哑的哀嚎声,一下,又一下,血溅的道袍上,道袍上有着点点红印。 幻影渐渐消失,白易捂着头走向张泽帅。 白易抓着张泽帅的手说:“调查一下三个死者的老家在那个地方,去一趟。再找些吃的。” 随后便因体力不支,饿晕了过去,使用特殊能力,消耗的是十分过度的体力,会让白易感到十分饿。 张泽帅警官命人去办,然后心里纳闷:“?为什么调查三个死者的老家?这能联系到一起吗?” 白易当时心中想,他认为所有连环杀人案,要么互相有联系,有线索,要么没有连环杀人案。 随后一位小警察走过来说:“三名死者都是一个村子的,不止他们三个,连续死掉的十九位死者老家都是一个村的,那个村就是附近几十里路远的‘屯子’,这十九名死者之前都住在那里,后来在市里买了房,搬了进来。” 张泽帅看着白易,惊了一下。白易,这个五岁的孩子,思考方式好像那个人。 两人出了案发现场,台长坐在车上抽烟等待着他俩,而刘沐木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张泽帅上了车,车子后面跟着三四辆警车,只听张泽帅大喊一声“你们这三辆车,去屯子!跟我一起调查线索,剩一辆停在村口,负责接应,开车!”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