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警罪》 猎毒(2) “医生,刘警察病情怎么样了,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一个中年男子焦急的拉着一个正在进抢救室的医生说到。 “您请放心,我们医院一定会拼尽全力挽留他的生命,但结果还没出来,我们还不确定子弹有没有打中哪些致命部位,这需要进一步的查看结果,您先坐那等一会好嘛。”医生也很急,说完挣脱出来,进了手手术室。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从门口打电话回来了,中年男子也是为了打发时间,也可能真的关心,“怎么样你那边,情况属实不?”中年男子在原地转圈,脸上的焦虑是掩盖不住的。 “你别晃了,看得我心烦,情况属实,我们已经证实那本笔记上写的都是海东的毒枭队伍,正在部署,明天开始就会依次剿灭,他们的牺牲换来的证据,我就是拼死,也要把这批毒枭剿灭”他用手拉住正在抢救室外转圈的中年男子。 “他们可是为了帮你们,回头别忘了他们,你们禁毒支队刚刚成立,人手不够,这几个人没少出力,出这档子事你们也有责任。”中年男子指了抢救室的方向对警服的男子说。 “别这么说,我们缉毒支队这次也是4个,那四个可是跟我一起调过来的,我能不心疼?这次是我连累了刘天,我不是忘本的人。只要这小子能挺过来,这次这小子的晋升我去求求我父亲,给他调到省里。” “你有这份心就好,可惜那四个人,送在那里,等他们悼念的时候记得叫我过去鞠个躬。” “好”穿着警服的男人手机又想了,他看了看,脸上漏出几分难色,在中年男人和屏幕不断的来回,像是在景点需要上公共洗手间,却发现前面还有很多人排队那样。 “你走吧,这我守着,干得漂亮点。” “嗯!”穿着警服的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朝着抢救室的方向敬了个礼,然后跑出了医院。 “希望刘天没事,这老鬼说找他爸,刘天这次可算找了个靠山,这辈子官运亨通了,老子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分局长,可恶。”中年男人看了看门口:“让他们接个刘天家属怎么这么麻烦,办事不利,办事不利,他们来了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们。” “局长,局长”门外冲进来一个警察,慌慌张张的,脸上挂满了悲伤。 “咋了,人呢?没接到?”中年男人狠狠拍了那个年轻警察脑袋一下,年轻警察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人....人没了,局长,你让接的人死了”年轻警察瘫倒在地上,用手扶住自己的头,小声的抽泣着,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最敬佩的前辈们殉职的消息,甚至,连他们的家人也被杀害了。 “怎么回事,你,你站起来说,别哭哭啼啼的,是个男人嘛。” 年轻警察缓了缓,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头偏着:“我到了,敲门,嫂子没开,我一直敲,一直敲”然后有点说不下去了,抬头看着焦急等待的中年男人,用手比了个吸烟的动作,“有烟嘛?” “你不是不吸烟嘛?”中年男人扔了包香烟给他。 “这不是见前辈们着急都会点一支嘛,我也试试。”年轻警察苦笑的说到,拿出一只,点燃后,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鼻子里冒出,他瘫在椅子上,“这真是个好东西”,可是却不由得咳嗽几声。 “后来,我感到不对劲,问了问她们家的邻居今天嫂子有没有出门,他们说不清楚,我又给小娃娃学校打电话,他们说小娃娃今天没去上学,我赶紧叫组里派人把刘队家门打开了,结果,结果,发现嫂子和孩子都...都被杀了,她们就倒在客厅里,嫂子身上至少有十几处刀伤,而且有被虐待的痕迹,均有捆绑和勒痕。孩子死于机械性窒息。从她们的伤口法医推断,是在早上10点左右发生的事情,但由于孩子今天要上学,10点钟应该是开始施暴的时间而不是凶手绑架她们的时间,我们推测可能是在前辈走后一段时间凶手登门作案。”烟早就熄灭了,年轻警察狠狠抽了一口,“咋没味了,哦,熄了啊,晦气。” 中年男子很生气,用手揪住年轻警察的领子,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局长说,他负责这件事,张副局在医院看好刘队长就行,你知道的,他是局长,你们这些老刑警都不在,我们这些年轻警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必须服从。” 中年男子一把夺过他手机的烟盒,拿出一根夹在嘴里,点了好几下打火机都因为太用力没点上香烟,气的他把香烟扔在地上,用脚把香烟踩扁,咬牙切齿的说到“又是他,又是他,办事他不行,抢功劳倒是争先恐后,见好处他就上,见困难他就退,他算什么东西,局长,老子可不怕他这局长,我非得去找他好好谈谈不可,你在这看着,我回趟局里了解下情况。” “好的”年轻警察答应了下来,“您开车了嘛?这是队里车的钥匙,开车快点。” “嗯...”陈副局接过钥匙,眼睛瞟了瞟抢救室,“你知道刘队长对我们的价值,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他的安全,这件事提醒了我们,毒贩也不是好惹的,他们狗急也要跳墙,我会通知队里给你添派人手,你给我看住了,看死了,他闭眼你就睁着,一只臭虫都别挨他身边,但凡刘队身上沾点臭,你都知道什么后果。 年轻警察很严肃的点头,噔,两脚一闭,重重的抬起头,向陈副局敬礼,“一定完成任务。” “妈的,老子最烦敬礼了,有那时候多去看看刘队,我走了。” 到了门口的电话亭,陈副局给自己手下的警察们依次打了通电话,派了4波刑警前去保护昨天参与任务的警员家人,然后给法医鉴定中心打了个电话,交代他们抓紧速度,等下他会去拿结果。 车上,他反复思考,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刘天的家人呢,难道是因为这个案子是我交代刘天办的嘛,可是刘天怎么会暴露呢?为什么他们偏偏得等刘天去局里才犯案,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也在家中杀死,这样因为缺少主要警力,局里势必会延迟计划,不是更有利于他们交易,甚至是逃离不是嘛?难道,难道他们根本就不怕我们执行的任务,刘天明明已经中枪昏迷,但他们并没有将记载有重要信息的笔记本拿走,真的是因为找不到嘛?或者,那本笔记本是伪造的,可是那里确确实实的写着毒枭的窝点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到了刑警支队后,陈副局长先是到局长的办公室,发现没有人后。只能先法医室,法医室的主任还在对今天中午送来的刘天妻儿进行尸检,没有抬头,只是在解剖台前捣弄,“坐吧,等会告诉你结果。” 陈副局长站在法医主任身旁,一言不发,只简单的看着他,冰冷的的眼神令法医觉得不寒而栗。 “死亡时间4小时前,也就是十点左右,大人死于锐器伤失血过大,小孩死于机械性窒息,我说你别跟盯着犯人一样盯着我,我也感到很难过。你有空在我这发呆,不如赶紧去捉拿犯人。”法医也不是好惹的,回怼了他一句:“这个小孩生前昨天应该注射过某种药品,在手臂上有针孔,大人因为身上有多处伤口,已经不能确定是否有针孔了,体内有麻醉剂残留,不过克度很少,应该不是犯案时,而是犯案前一天。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剩下的是你们刑警支队的事了。” “谢谢”陈副局长转身推门离开。 “关门啊!没礼貌”法医拍了拍桌子。 三天后,经过抢救的刘天恢复了生命体征,已经苏醒,在相关部门了解情况后,陈副局长带着礼物去医院探望。 他害怕见到陈天,他知道他们夫妻关系非常好,他怕妻儿的死给他带来巨大的打击,不利于刘天的病情康复。 “噔噔噔” “请进”正坐在病床的刘天抬起头,因为中弹大失血,脸色还是有点差,“陈副局长,我就不起来了,医生不让我乱动,咳咳,现在我啊就好奇,那批毒枭抓到了嘛?” “叫我陈刚”陈刚把手上的礼物放在病室的柜子里,“抓到了,李德海(前文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办事还算麻利,昨天最后一批毒枭已经落网了”陈刚用手把准备强行坐起的刘天按下“你别起来,今天我就来找你聊聊天,弟妹的事你知道了嘛,对不起,是我们没保护好他们。”陈刚站起身,向躺在病床上的刘天深深鞠了一躬。 刘天:“知道了,我不怪组织,知道能把那批毒枭抓住,就成,我妻儿泉下有知,也会以我为荣的。”他用手摸了摸眼角的泪:“还好,还好,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又聊了一会队里的事,陈刚拿起帽子,站起身,拍拍僵直的腿:“那我就走了,期待你早日归队。” “再见,副局长”刚刚结束哭泣,眼还略带血丝的刘天躺在床上。 走到门口,陈刚将门带上,却迟迟不肯离开,门把攥在手心里,他有点看不懂这个老同学了,这个老同学还是一样的礼貌,但却冷静的过了头,那个他最爱的家庭破灭了,他不该是那种反应,他是那种把妻子儿女当做一切都男人。他答应了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她。他很想转过身质问他为什么,揭穿他虚伪的外表,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3个月后,海南市公安局会议室内。 “让我们欢迎刘天同志,他在本次猎毒行动中表现出色,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带出重要证据,帮助海东市解决掉一直存在的毒品泛滥问题,让我们为刘天同志鼓掌,同时,恭喜刘天同志被委派至省公安厅任职副厅长,三级警监,正处级干部,大家一起恭喜。”时任局长的刘浩宇在台上对刘天表示祝贺后,带头鼓掌。 “老刘啊,你可高升了,可别忘了我对你的帮助啊。” “刘厅长,咱可是同一批的,你别忘了我啊。” “不忘,不忘,我爬的再高也是咱们局里出来的不是,都别说了,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以后大家有事了找我帮忙。”被众人包围的刘天仿佛众星捧月一般。好似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站在台下的陈刚,看着这个老同学,感到陌生,心里不免有些抵触,他不喜欢这种场合,表彰大会结束就离开了。他受不了一群人围在那里惺惺作假,更忍受不了老同学现在的样子。 雪姬 一对青年男女从夜店出来,女人明显喝醉了,夜店灯红酒绿,迷乱的氛围仿佛是青年男女最天然的催情剂。他们刚才还在夜店紧贴一起肆意舞动富有弹性的身体,他们用最狂热迷恋的眼神,看着对方,诉说着自己的寂寞,表达着对对方浓厚的兴趣。 “我送你回家吧?”那个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女人撩动自己花大价钱请的明星设计师为自己设计的头发,用手指轻轻的将两边由于刚才跳舞弄乱的头发抚平,她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她从小到大不乏一些追求者。今天她也有意拿下这个男人。 “不,我不要,还这么早,为什么要回家呢?不如你开车带我去兜风吧。”女人显然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他们是刚从夜店里认识的,但那个女人知道,他非常有钱,她认得男人结账时用的金卡,她在想,和男人发生点什么,或许会更好吧。 “当然可以,那我们就走绕城公路吧。那里有几条小道?可以开的快些,车也少些,人也少些,没有人可以打搅到我们,说实话,刚才在夜店那么吵,灯光也是暗的,我连你的脸都没有怎么看清楚。” “到时候让你看个够。”女人脸微红,不知是喝酒上了头,还是她想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男人开着一辆崭新的跑车,上车时他非常主动,绅士的帮女人开了门,还关心的为女人系上安全带,询问女人是否坐得舒服,需不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女人感到今天来夜店是来对了,她不过是刚和男朋友分手,想要寻求点刺激罢了,这也是她第1次来夜店,没想到,居然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兴趣相同,又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她不禁在想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或许也不错。 他们在绕城公路上兜风,一路上都是男人在主动找话题,而女人也乐意见得,男人的话题她总是很感兴趣。 "你今天真漂亮"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今天怎么穿的裙子?" 女人咦了一声:"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没有,只是很少有女孩会穿裙子来夜店,因为要跳舞嘛?"男人明显懵了一下,但女人则沉浸于补妆,并没有发现这个异样。 "你也很帅气,今天本来要跟我男朋友吃饭的,结果闹得不愉快,分手了,我才想找个夜店放松一下。"女人抿了抿嘴唇,确保口红没有涂错。"你呢,那么多美女撩你,为什么要找我" 男人笑着用手摸了摸女人的头说:"什么叫找你,这是命运安排的,我只是服从命运的安排。" "你也太会撩了,刚刚还说在夜店连我脸都没看见,骗人吧"那个女人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男人。 男人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你的白裙子,我喜欢你这个白裙子" 不知不觉他们聊了很多,这时候男人把车停住了,女人好奇的问他,"你要做什么?"男人贴了过来,抱住女人。 “你喜欢我吗?我非常喜欢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呢?”这眼光斜挑暗视,好像能说话似的。 “嗯。”女人轻声的说,没有办法,这个男人的眼睛太妖了,仿佛给自己施了妖术,让她不得不去答应他的要求。 “那,那在这里给我一次好吗?”男人用手扶着女人的脸,眼睛在女人身上环视,就像在欣赏一件绝美的。古玩,也像是猛兽在欣赏自己捕抓的猎物,他的眼神是放肆的,是具有侵略性的,想要把人吞噬,吃干抹净。 “不,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在熟悉一下。”女人犹豫了,她不敢相信这是只见了一次的男人,虽然她确实很喜欢他。 “那好吧,我可以再等等。”那个男人露出了沮丧的眼光。“这可真是件很糟的事啊。”他离开了她的身体,将手抽了回来,也不开车,就在那里坐着,眼睛看着窗外。 女人莫名的有一种负罪感,她斗争了一下决定还是满足她吧,他倒也不像个坏人,而且就在刚刚男人说愿意追求她当女朋友。 “可以,但是你一定要戴那个东西。” “那是当然啦,在这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我们一起去买吧,你一个人留在车里,我也不放心你。”男把车开到公路胖的空地,也不听女人的回答,就把她拉下了车。 买完那个东西之后男人并没有把她带回车里,而是把她带到了一片公路旁浓密的树林,已经很晚了,树林都是阴森森的,这里离车道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既没有光,也没有监控设备。脚时不时踩在干枯的树枝上发出咔嚓的声音,她害怕了蜷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女人紧张的问,她很害怕黑,在黑夜里,它就会感到浑身无力。 “难道你不觉得在这里很有气氛吗?我们就在这里,这不比车里好多了吗?”男人回答道。 女人拒绝了,“不行我们必须去你家里,或者或者在车上也可以,我怕黑,我在黑的地方,就浑身没有力气。” 可是你不能走啊。那个男人实在劝不住她,女人在拼命挣脱他的怀抱准备跑回车里。 男人索性也不伪装了。脸色变得铁青,面容狰狞将女人重重地压在地上。女人在尖叫,在求饶。男人用手,固定住女人的下颌,让她无法张口发声求救。一只手按住女人的双手。女人在颤抖,本来力气就不够挣脱一名成年男子的束缚,现在在这么黑的环境里,她更是没有力气,她只能用软弱这眼神看着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也许,也许他只是想这样子做吧。 但那个男人似乎根本不是对她的身体有什么想法,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细长的东西,用其远端的底座狠狠的敲打着女人的头部,一下,两下,不知敲了多少下,女人晕死过去。他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将打晕女人的工具尖端朝下,双手握住捅进了女人的颅骨里,身体上。血溅了自己一脸,他用舌头去抿,他觉得很好喝。 那女人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他才站起身来,从容的带上一副手套,开始脱解女人的衣服,然后,用衣服卷着带血的凶器,拽着女人的尸体,一部一步步的走向,树林的深处,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把女人放在距离不远,但有树挡着的地方,他就站在那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女人,一会蹲下来摆动她的手臂,一会又把她的身体摆放成芭蕾舞演员,最后他好像玩的有些累了,瘫倒在地上,他开始狂笑,然后又开始小声哭泣,大声咒骂,最后更是狠狠的删自己耳光。 约莫一小时后,他走出来了,换了一身没有血迹的衣服,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个梦,他不急不忙的走回车中,在车上甚至还哼起了曲子,然后发动汽车如鱼得水的从村子与村子之间的小路穿行,甚至有着庄稼的田地也是直接碾过去,边开还摇下车窗,从车里向外大把大把的撒着钞票。 嘴里反复念叨:钱,不就是钱嘛,我给你们,我给你们。表情呆滞,原本帅气的五官此时也显得非常狰狞。 车最终停在一个位于山上破旧的宅子,这是一栋耸立于山顶,老旧,与山下修建整齐的新农村格格不入,铁制的大门锈迹斑,水井里传来阵阵恶臭,门外的台阶上布满了尘土,因为没人居住,山下的居民来这里收拾农活时会讲垃圾随手扔在这里,地上布满了农药包装袋,可能也是因此,在宅子的四周树木格外茂盛。他环视四周,确保无人后,把汽车开到一片浓密的无人耕种的杂草地,卷起那团带血的衣服,步行至宅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钥匙,打开了门。将门推了一道只容一人过得小夹缝,钻了进去。 手里抓了一把地上的尘土,沿途将自己脚踩过的地又洒满尘土,门锁上也铺了厚厚一层。 这里屋子显然已经不能住人了,蜘蛛网布满了墙壁,房顶已经开始剥脱,在这里时不时就会有从高空追下的瓦片打到离你最近的地方,运气不好,可能重击你的头部。 木质的家具都已经腐烂,随处可听见吱吱的声音,他继续向前走,有一个很小的屋子,他推开门,这里格外的整洁,说起整洁也是因为只有一个木桶,一张床,一个有些年头的婴儿车,然后就是堆在地上的食物,想来已经有一些时候了,一些水果已经变质,发霉,散发着腐烂的气味,但和别的房间比,却好的太多。至少这里允许人暂住。 他谨慎的将窗帘拉住,点燃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用在屋子里的桶装水将木桶装上水,自己坐了进去,怀里抱着那件血衣,血衣的血本来已经凝固了的,但由于浸水又化了一点,将水染成鲜嫩的肉色。他就泡在那里,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他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闭上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把血衣简单揉搓了一下,掀开一面在屋子左手边的帘子,将它挂了上去,正午的阳光打在上面,依稀还可以辨认出它原本的颜色,这是一件雪白的连衣裙。 如果你定睛一看,你会发现,这面墙上还挂着5件款式不一,但同样是红白相间的女士衣服。 他坐在地上温柔的看着这面墙,自言自语道:"想我了嘛?我的雪姬。" 无名女尸,案件初现 下了海东市火车站之后,沿着人行道向北走。 正值暑伏,天气仍然十分闷热。道路两旁不断的有洒水车疾驰而过,水洒到地上带走了大量的热气,但是我却刻意避开洒水的地方。 今天我特意穿了刚刚买的新衣服,因为今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我大学毕业以后,通过考试,进入了海东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今天是我首次报到的日子,我可不想把自己弄得脏兮兮。 我叫培宇,身高180,体重140斤,身材非常匀称,国字脸,很简单的寸头,是那种放在人堆里你绝对不会注意到的那种人。唯一令人难忘的,可能是我的眼睛,一对眯眯眼,眼睛小,眼圈发红,眸子发灰.有种上了年纪的人褪尽光泽而黯淡的眼神。只要有人随便一瞟,你就会发现他也在看你,你永远不能从我眼神里读出什么,懒懒的,但像头沉睡的狮子,随时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我打量着这个城市的一角,放肆的思考着一切。 我打了辆车,我不怕车主欺生,我巴不得和车主多转一会,好让我趁机会可以熟悉一下海东,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到了公安局门口,海东市公安局可是大变样。 与17年前来的完全不一样。现在的海东市公安局蓝白为主色调的新楼让人眼目一新,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新款式警服的年轻警察。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也是每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梦到的地方。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吧?想着那个恶魔的声音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很大,很整洁,我不由得点头。 我看了看墙上挂的布局图,径直走向了3楼左手边的刑侦专案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我感到有一丝冷。 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应该是出去行动了,我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去哪。这时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一个人,约莫着可能有60岁左右,头发已经白了,但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精神,后背挺得笔直,脸已被深深的皱纹切破了,像个核桃。如果在大街上见到他,你只会想这老头儿可真精神。 你是?”他停下来,扫了我一眼,“如果想要报案,可不在这儿” “不是,我今天是来报到的,我叫培宇,编号1417,向您报道。”然后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哦,你进去他吧,他在办公室里。”说完他就走了,我感到非常熟悉,我想我绝对在哪里见过他,而且不止一次。 “噔噔噔。”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里传来一句话,显然他很疲劳,说话有气无力的,我觉得他一定是昨天没休息好。 我推开门,发现当时面试的准考官之一就坐在椅子上,正在批改,翻阅一些文件。 我走过去,跟他打了招呼,表明来意以后。他给了我一张证明,让我去后勤,配我自己的衣服和证件,我从他放在桌上的名片得知这就是局长张空。 我喜欢这样,我不善于与别人打交道,独来独往是我的风格。 当我抱着衣服和证件回去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我出于礼貌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嘿,小子,你就是新来那个吧。看着瘦不溜秋的。能干事不能?”一个在人堆中格外扎眼的壮汉指着我问。 “切,你别乱说,我看这个小哥哥长得就白白净净的,我好喜欢,来哥哥这里。这是咱们队的老史,他说话呀,不好听,不过他为人很好。我叫周依娜,你可以叫我周哥哥。快来,我们来加个微信。”站在那个老史旁边的一个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人帮我解了围。 他留着对于男人来说已经算长的头发,人也长得很白净。由于他刚才说的话,让我一时分辨不出她是男女,他不像个警察,更像个艺术家。 “你们别闹了。”领头的一个皮肤黝黑,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呵斥住了他们,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那两道剑锋一样高高扬起的黑眉,和黑眉下那一双深沉果决的眼睛,只有那种在长期的行武生活中磨练得坚韧不拔、百折不圆的人才能具有,灰色的短头发有种说不出的冷血动物的蠢相,一张灰黄脸,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七横八岔,满是沟坎。 “你是今天来报到的哪一个?是那个培宇,还是欢馨?” “我是培宇”我暗自琢磨,居然还有一个新来的,听名字像是个女孩子。 不过这个人如果我和他交手,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姓王,是你的队长。你站在后面听就行了,不要说话,我们正在分析案情”他用手指了指最后的位置:"自我介绍就先别做了,等我说完案情,你也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毕竟你刚毕业,学的东西比我们这些老的要先进,我们这些老的呀,肯定没有你们懂的多。” “不敢。”我站在了最后,眼睛却一直在注视着前方的屏幕。 上面是一个高度腐败的尸体,个子不高,骨架不大,我打眼一看,知道这是个女士。 “尸体发现在一个环城高速公路的附近树林的绿化带里,今天早上一名环卫工人由于省监察要来被通知大清理时才发现,报警,我们在那里进行了大量的技术勘查,法医也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尸检,大队在走访和外围调查并没有发现异常。” 王队长清了清嗓,发现都在认真听后,继续说道:“尸体为女性,由于高度腐败难以确定年龄,尸体裸露,推测死亡时间为7天,尸体已经带回来移交法医室尸检了,这是复印的资料你们看看,提提建议。” “我来我来”那个帮我解围的周依娜抢先拿过去,可是我等他给别人都发了,却唯独忘了我。 我喊了他一声他不理我,可我太想看这件案子的资料了,我已经有了点思路,急于验证自己的想法。 “周哥哥,你给我看看好不好...”我找到他,按照记忆里面女同学们可爱的说话方式,我快被自己恶心吐了,但他却很高兴。 “来来来,跟我看一份,你新来的,没打你那份,周哥哥今天见你就可喜欢你,咱们支队终于有个帅哥哥了。 我不理他,一心一意的翻看这这个案件的资料。 “是不是强奸杀人啊?”一名警员说道。 “不是,这是一件伪装强奸杀人案。”我脱口而出。 瞬间全部人都扭头看着我,我感觉不对劲,抬起头摸了摸后脑勺,那是我尴尬时候的小习惯。 “我猜的。哈哈,哈哈...”我声音慢慢弱了下来。因为我发现王队长正盯着我,他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刺穿。 “他说的对,伪装强奸,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应该还没看过尸检报告吧?”他鹰一般眼睛盯着我。 我想了想回答道:“感觉,虽然尸体已经腐败,但我在尸体的下体看到了**周围的外伤和撕裂。" 我用手指比了比:"但插入的角度和深度都不像是正常男性应有的尺寸,组织挫伤的程度十分严重,更像是拿某种钝物在死后强行插入导致的。一般都强奸犯都具有征服欲,为了安全也是为了满足自己征服的欲望,他们通常会在上面压住受害人,这样就会使受害人后背,或者膝盖有不同程度的磨伤,这个受害人膝盖和后背均无明显伤口,伤口集中于头部和胸前,不符合强奸的基本常识。” “你继续说”他示意周遭的人坐下,他也从一块竖地式黑板走回自己的位置,指了指我,然后就不在说话了。 我想,他是想让我来分析下案情,我感觉自己具有双重人格,在没有案件时反而内向沉闷,对最亲密的人也没有兴趣,非常冷淡。遇到案件便却会变得外向,总有说不完的话。思路会很跳跃。我发誓,我只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是为了表现自己。 1.尸体裸露,但凶手并未对其进行性侵,说明凶手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肉体的欲望,可能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他担心我们通过死者的衣着打扮来查找尸源。 2.尸体所在的部位约10米处那个血泊是第一现场,有大量的血迹喷溅,所以凶手身上必然也会有大量的血迹,我们可以根据这个为线索,调查最近一周高速公路上的监控摄像头,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3.尸体因为时间长了开始高度腐败,但由于最近天气炎热,仅凭肉眼很难推断具体死亡时间,必须让法医们鉴定处具体死亡时间,精确到分钟,检查出致死伤。 4.尸体仅凭肉眼看就有很多伤口,可能是由于凶手与死者的关系不会很好,甚至有很深的怨气,那见于仇杀。但如果这样的话本名死者一定不会跟凶手单独进入那么偏僻的地方,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一定不错,但认识的时间不会很长,更偏向于那种关系。 "你前面那些我都懂,那都是实打实写在资料里的,我们也想到了,不过后面你为啥直接断定他们认识时间不会长呢,那不是和你前面说的关系不好,有怨气冲突了嘛?"一名跟我差不多大的刑警举手提问。 "噢,我叫姜潮,比你早来几年。"他把手高高举起。 我看到了他,一头黑发,中等个子,身材匀称。他说不上很英俊,但是五官端正,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出他是个聪明而有精力的年轻人。他给人安静与和善的感觉,而且脸上还带着孩子般的稚气。 尸检结果,初见峥嵘 "姜哥,你相过亲嘛?"我反问道。 "相过。"他看了看四周的人,轻轻的补充了句"不过没成。" 他显然为了找回场子,"这和我问的有关系嘛?" "那我推荐你下次去租一件贵点的衣服,租个豪车,然后再去,相信没几次你就会成功了。"我表情十分严肃。完了还点了点头:"你明白了嘛?" "噢,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被这个男人骗去案发地杀害的,他可能并不熟,就是因为不熟,才不清楚那男的是啥人,才会跟他进入那么偏僻的地方。有些荒谬,不合常理吧。"姜潮笃定自己是正确的,不住地摇头否决我的说法。 "那你觉得呢?"我反问。 "我还是肯定这个女人和男人一定是认识的,并且一定是情侣关系,可能是因为发生关系时产生纠纷,激怒了凶手,才导致杀身之祸。"旁边有些警察在点头,这更符合常理。 "一件事的荒谬,不能成为驳斥它存在的论据。相反,这恰恰是它存在的条件。他是凶手,你要用超乎常人的眼光看他。"他还想接话,王队长示意他坐下,他有些不耐烦了。这种小孩子家家拌嘴的游戏他显然并没有兴趣。 "继续"他拿着笔在写着什么东西,并没有抬头。 我点了点头,顿了一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发现,我发现队里空调开的太低了,可以把空调调高一点嘛,谢谢" 周依娜白了我一眼,然后拿来遥控器讲空调关掉。 "5.排查一下最近市内报的失踪案中18-20岁左右的女孩子,一定要快,我觉得那个凶手一定会再次犯案。重点排查一下理发店,女孩的头发颜色说明她还很年轻,而且应该是最近才染过,染色很明显,没有脱落。凶手对于一个不相识的女孩能下此毒手,他的内心已经非常畸形了,凶手没有选择一刀完结她的生命,说明凶手有这对鲜血的渴望,他喜欢血液飞溅的感觉。" 我一说完,王队长站了起来,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和他对视,他微微一笑。 "我的想法和他一样,史东来,你带队去走访室内各大理发店,大的小的都要查,查仔细点把最近染过头发的适龄女孩全部盘查,务必找出受害者身份。周依娜,我看你天天去那玩,去这玩,那你就去排查市内所有娱乐场所,尤其是那些男女容易接触的地方,找出受害者活动轨迹。你们自己挑人,就这么多人。" 周依娜翘个兰花指说到:"那哪够啊,不如我们去别的支队借人吧,我早都馋缉毒支队的小哥哥了,嘿嘿嘿。" "不行自从那件事以后,局里严禁互相借人,谁都别违背陈副局的话。没人就多跑,把你玩上美容的时间拿出来,都能多跑3家。” "哪啊,哪能多跑10家了,咯咯咯"周依娜在那里捂着嘴偷笑"那我要这个新来的培宇小哥哥" "滚,今天我带他,你赶紧去,完不成我去你家把你化妆品都砸了。"王队长有点生气了,轻轻踢了周依娜一脚。 等他们都走了,王队长带着我来到法医鉴定中心,海东市法医鉴定中心是个独立的楼,是市内最大最先进的法医鉴定所,但由于他还负责一系列工伤鉴定,科研项目管理等等。其实只有一层用于刑事侦破。 我站在2号尸体解剖室门口,想要敲门,王队长拉住我。 "不必,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直接进。" 我点点头,走进去之后有两个人在操作台前忙碌,一个秃了顶的中年人。 还有一个身材高挑, 那天鹅绒般的一双黑眉,分明的、弓儿似的、婀娜地弯曲着,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线条俏丽的脸庞上罩着月亮般的皎洁。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别看了,傻小子,新来的吧,老王,你是来要今天送来那个女孩的尸检报告的吧?桌上呢,自己翻。" "你给讲讲呗,我们看不懂啊"王队长拉着秃顶男人的袖子。 "乐乐你说,我还要去解剖下一句尸体。"那个秃顶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然后自顾自的推着车走了。 "好"那个叫乐乐的女孩在桌上翻出尸检报告,推来一面小的竖地式写字板。 "1.根据死者耻骨联合面的检查推断死者年龄为19岁,没有分娩史。" "尸体腐烂成那样了,能准确推断嘛,如果不对,可会大大加重我们刑侦的难度。"王队长自来熟,不知从哪已经搬来了一个板凳,翘个二郎腿坐在桌旁看着那份尸检报告。 "我们是根据法医人类学严谨的公式和标准计算的"(法医人类学:法医人类学是体质人类学以及现代法医学的分支学科,它应用体质人类学及其它相关学科的理论和方法,研究、解决法律或司法实践(法律制订、侦查、审判等)涉及的个人特征识别、鉴定(如种族、性别、年龄、身高、面貌特征等)等问题,为案件侦破及审判提供证据。研究内容:人体活体、尸体和骨骼,研究方法:形态学、分子人类学研究方法 刑侦中广泛应用于确定骨骼入土时间,从而推测死亡年月。确定某活体的年龄,必要时鉴定性别。根据骨骼鉴定年龄、性别,推算身高。研究现场遗留的毛发、指纹等查找犯罪前科或嫌疑人。——复制粘贴于百度) "听不懂,怪复杂嘞"王队长不住的摇头。 她很有耐心,拿起摆放在解剖台的颅骨,拿给王队长,指着上面的牙齿:"你看,她的牙齿齿尖磨损并不严重,仅为一级磨损,进一步验证了耻骨联合面的结果,所以我们才推断她19岁。" "你继续。"我听的入神了,催促她不要在解释王队长的问题。"快点,还有什么发现?" "2.致命伤为左右太阳穴的穿刺,穿刺深度为7-9米,深而密,破坏了死者的中枢神经。全身约有40多出损伤。根据伤口的外观,我们初步把凶器定为平口改锥类,应该为特制的,至少比市面上要锐利。" "3.DNA和我们数据库里的DNA找不到匹配样本,她的父母应该没有在数据库里留样,你们刑侦支队就要麻烦了。" "我们发现的就这么多了,还有,这位警官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证据吗?" "不是,我在看你手上的颅骨,她的牙好齐啊,真漂亮。"我又看了看正在生气的女法医,鬼使神差的说到:"你的也很漂亮。" 她没好气的说到:"谢谢,不过我可没有跟她一样戴隐形牙套。" 她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袋子,里面有一副牙套。"而且还是进口的,Invisalign隐适美,这一个就要好几万吧" "这个东西很高端嘛"我不清楚,只好问她。 "也不是,但配型挺麻烦的,一般小诊所没有,得去比较大型的口腔医院才行。" "乐乐,快来帮忙,前几天那个尸体还没处理完呢"隔壁的房间传来秃顶沙哑的嗓音。 "对不起,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那个叫乐乐的女孩,对我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稍微欠身致意,跟着走了。 王队长看我一直傻看着那条路,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缓过神来,他漏出一副都是男的,大家都懂得表情,"她李乐乐,那个秃子叫王勇秀,这的主任,李乐乐是她学生,去年来的时候,咱局男的天天抢着来法医室送尸体,拿报告你知道为啥了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干好了,我把咱们队送尸体的任务都交给你,这可是个美差事。" 他见我不回应,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傻了?" "没兴趣"我回过神来。 "走,跟我走"我拉着王队长的手就往外面跑,"现在还没下班,还来得及。" "去哪?"他问道。 "牙科医院,这个牙套还是新的,说明带的时间并不长,很有可能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有印象,真不行还有就诊记录"我做上副驾驶。伸手问王队长要手机。 "你手机借我用用,我查查市内有几家牙科医院。"然后掏出我在手机店170元买的老年机在王队长面前晃了晃。"咱这没那功能。" 他把手机递给我:"好小子,这年头还用老年机。" "喜欢,先去幸福路交叉口往南100米,海东市第一人民医院口腔科"我头也不抬,懒散的回答道。 "您好,医生,我们是警察,想来咨询点事情。" "您好,不会是我们科室谁出事了吧?"对面的医生似乎十分紧张。 "您放心,我们只是来问一下你的专业知识,你认识这个款式的隐形牙套嘛。"我拿出王队长的手机翻出死者曾佩戴的牙套。 "隐适美嘛,知道啊。"他扫了一眼照片就知道了。 "你们医院最近一个月有没病人配过这种隐形牙套?尤其是年轻女性,年龄在18-20岁之间。" "没有"他很肯定的回答,"这种进口隐形牙套比国产的贵,本身人来了我们也是不推荐他们做的,这种进口隐形牙套,我们医院在前年就不在进了,你也知道,人民医院还是老年和小孩患者居多,年轻人来的本身就少,您可以去私立医院问问,他们可能会有。" "谢谢"我和王队长和他握了手后就离开了。 "下一个去王北路43号尖端口腔医院"我选择了一家评分非常高的,希望在那里会有收获。 "OK"王队长比了个手势。 "您好,医生,您们这有隐适美这种隐形牙套嘛?"我开门见山的问,"如果没有我们直接去第3家了。" "警官,你们也别跑了,直接去口健美吧,整个海东也就他们在用这个隐适美,我们这种小的,能用国产的就不错了。" "谢谢"虽然仍然一无所获,但我们搜查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口健美口腔医院。 模拟犯罪,重大发现 "就是这了,你还别说,这个医院还真的大。"王队长熄灭了汽车,抬头望着这个10层的建筑,在海东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样的规模,说明背后的金主一定不简单。 "嗯"我并没有认真听,因为我在盘算着等下要问什么问题。 "欢迎光临"刚刚走进门,就有非常多护士在导医台向我们问号。 "你好,我想请问你们这里有几个医生是负责安装隐形牙套"我边问边观察四周充满科技感的装修。 "现在只有两个,有些医生目前正在外地进修,不在医院"她微笑着回答。 "冒昧的问一下,去了多久了?"我看了她一眼,非常年轻的女孩,身材样貌都非常出众,她办事就非常有礼貌,让我也不得不收起性格。 "2月 或者3月,抱歉,我并不清楚。"她抱歉的向我看了一眼。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我要做隐形牙套,你有什么推荐吗,我想戴隐适美那种,我一个朋友戴了,他相当推荐。" "那您可找对地方了,现在海东市只有我们一家还在做这个品牌。"她嘴角漏出若有若现,似有似无的微笑,我知道,那是一种自信。 "您可以选择这位医生。"她拿出一个宣传册用手指了指第五页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 我丝毫不怀疑他是被返聘过来的,因为我爷爷看着都比他年轻。 "有没有年轻医生,我喜欢和年轻医生打交道。"我刚才已经注意到了,她在打开的第一页,也有隐形牙套配置等字样。 "那您只能明天来了,除了他,我们这里还有院长还可以独立完成。不过他今天休息。"私立医院的服务态度果然很好,护士在听到我的话后,立刻做出来决策。 "我已经给您预约了明天早上第一个,您看您还满意嘛?"她递给我一张电子卡,里面有您个人信息,请您收好。 "谢谢"我接过卡,和王队长对了个眼神,回到了车上。 "你完全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表明身份。"王队长开着车问我。 "当涉及到利益时,和你无关的人才会坦诚相待。"我把玩着这张电子卡。 "你去哪?用不用我送你。"他摇了摇头,显然不懂我在说什么。 "购物广场,要最大的那种。"我点了点钱包里的钱。 "还有出租汽车"我点了点头,将钱包塞进口袋。"你有周依娜电话嘛?给我一下。" "你这是准备购物?不先回宿舍整东西?"他瞪了我一下。"年轻人还是要攒钱,以后结婚生子,别连套自己的房子都买不起。" "我没住宿舍。"我看着窗外。 暑伏闷热的天气,也挡不住人们购物的热情,这里挤满了人,充满了浪漫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香水味,各色男女青春的活力不但不会让天气凉爽,反而更加燥热。 "到了。"他停了车。 "谢谢,明天见。"我推开门,挤入了来往的人潮之中。 我租了一套得体的衣服,不觉得多好看,但购买价后面的零令我头疼。然后又准备租个汽车,结果发现我并没有多余的钱,我只好作罢。 "喂,周依娜嘛?"我拨通了王队长给我写得电话。 "怎么了,培宇小哥哥,现在知道给我打电话了?"我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表情。 "晚上出来嘛?"我问到。 "你是在约我嘛?"他饶有兴趣的问到。 "是。"我正在看公交站的站牌,显然公交站牌并没有夜店,夜总会之类的站点,这让我一阵头痛。 "几点。"他答应了。 "最好晚点。"我化妆需要很长时间。 我回忆了一下,尸检报告里的死亡时间:"不超过10点到。" "OK,OK。我去换衣服了,一会见~"他甚至连电话都没挂,我能听到他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主动挂断了电话,我对偷听男人换衣服可没有癖好。 我想了想,拿着租来的服装钻进了一家公共厕所,在镜子面前照了好一会,进到隔间,锁门。 我用手指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每次他出来,我的神经都会出现剧烈的疼痛,多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为三叉神经痛,至于开的药,我全都丢掉了。 熟悉的感觉没一会就来了,我抱住头蹲在地上,不敢发出声音,牙齿紧紧咬合,我能感觉到自己高高耸起的咬肌,和布满青筋的脖子。 "呼,呼"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幸好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我暗自庆幸。 突然,我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许每个人都会有,在某些时间,感觉会和真实的自己想矛盾,做的事完全不是一种风格,清醒后总会遗忘。你或许没有,但这就是我的情况。 "嘿,你居然肯买新衣服了。噢,租的啊。"他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过我感觉那件500点更好看。"当他抬头那一刻,你会发现,虽然是同一个人,同一件皮囊,但只是眼神和神态,使他和白天的我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柔情的眼神带有西方浪漫主义的气息。 "这个案子,挺有意思的。证据那么多,却抓不到凶手?我早就说,你所谓的科学理论在现实面前总是失败,真正的犯罪往往比书上写的更精彩。" 他皱了皱眉头,讲我从超市170元买的一套衣服扔在了垃圾桶。 "明明有钱,却不肯用,真是愚蠢。" 他走到门口,等了一会,就看到一辆基础款的跑车停在了路边,里面走出一个人和他挥手。 他走上前去,果然是自己在等的人。 他上了车,副驾驶,扣了安全带,打趣道:"你不会是犯错误了吧,这么小就开起豪车了。" "哪有,我有一家自己的网店,业绩不错。不过,你怎么感觉和白天不一样,好像更帅,更迷人了点。"他看了看我,甚至从手机上找到一张早上报道时偷偷存的我的照片。 我接过他的手机,调出照相机,和他站在一起拍了张合照,递给他。 "这样,这样被你带着,还会更好看些。"我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白色的T恤,一条短裤,干净利落。 "去哪玩?"她漫无目的的在路上闲逛。 "市内有哪些夜店。"我问他。 "那太多了,好的,不好的,容易的,不容易的都有,看你出于什么目的了。"他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夜店,眉头皱了一下,嘴也微微下拉。 "容易的"我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没有在看他,因为我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比连环画还精彩。 "难忘时光"我抬头看了一下招牌,然后扫视了下四周来往的年轻女孩,心里想,希望今晚是个难忘的时光。 "进去吧,这里的女孩可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喜欢你,我可不带你来,可惜,今晚你不属于我了。"周依娜用手指戳了戳我。 "嗨,别这么悲观,也许会有更好的呢?"我朝他眨了眨眼。 这个夜店还挺特别,进出需要登记个人信息,想来是怕有事情发生。 巨大的空间,酷炫的屏幕,节奏分明的光束,震耳欲聋的音乐,已经在舞池中央尽情释放的男女,是我能在这里看到的一切。 如果是白天的我,一定会立刻出去,但这是在夜晚,是我的主场。 我对站在身边的周依娜喊了一句:"各玩各的。"转身走进了舞池。 假如每一个喜欢大话西游的女孩子都期待一个踩着七彩祥云的孙悟空,或许这个巨大空间里光束灯下的那个女孩儿一样会让你怦然心动。 我狩猎到了第一个目标,我们聊的很愉快,她约我跳舞,走进舞池,她就钻进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衣服与我肉体的摩擦,她时不时还会扭头用戴着美瞳,巨大的眼睛看着我。 纵然是我也不敢和她对视。一曲舞罢,她见我没什么举动,就走开了。 男人去夜店是为了女孩、酒、音乐 女人去夜店是为了激情、酒、音乐。 显然酒和音乐是其次的。他们各自的目的性很强。不会在没有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有很大一部分的男生是在等待着一场美丽的艳遇,像打量商品一样看着这些美丽的女生,而女生们忙着掐尖儿,等待着名流们的光临,有一些人甚至期待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也不例外,不过我的目的性更强罢了。 我有陆陆续续的搭讪了几位女孩,但都是点到为止,我看看了看时间,是时候了,刚才我不过是找找感觉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夜场把美女的价值抬到最高,把男人的价值降到很低。 "我刚路过,你的背影看起来很好,我特意过来看看你的脸"我看到了一位同样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闷酒的女孩。 她扭过头来,并不漂亮,但很耐看。 "看完你脸之后我一点儿都不失望,我们应该认识一下,你好,我叫方晨" 我不打算用自己的真名。 "你可以叫我娜娜。" 我自来熟的坐下,在这时候,越是得体的动作,大方的表达越容易得到女孩的好感。 "你是来旅行的,还是在这里出差。"我伸手向服务员点了两杯饮料,因为下面还有正事要办,我不准备把自己灌醉。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你今天涂了很多防晒霜,我闻到了被你体香遮盖了的味道,就在刚刚你又涂了一层。而且你手上那条熊猫手链,是海东市熊猫公园的对于初次入园发放的小礼物"我指了指那。 她抬起手看了看。 "你的手真好看,细长匀称。"我注视着她,我刻意用的是很纯净,欣赏的眼神。什么场合用什么眼神,我早也烂熟于心。 "谢谢",她显然很高兴。 我们又聊了很多,氛围起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她看到我的手机居然是老年机。 "现在这年头还有人用老年机啊。"她好奇的问。 "穷吗."我开玩笑说道。 "别开玩笑了,你穿的可不穷,这牌子很贵的。"她慢慢的放开了。 我不能再拖了,时间快到了,如果超过那个时间,可能使我的计划有所偏差。 "今晚有什么打算?"我决定发起总攻。 "没什么打算,再聊一会。"她无聊的摆动着杯中的小勺子。偏过头看着我。 "你要走了嘛?" "当然不是,你在这里待多久?"我接着问? "明天晚上的飞机"她看了看手机说道。 "这里很无聊,要不要去外面兜兜风。" 她答应了。我让她先去门口等我。 我赶忙在人群众找到周依娜,我不忍心打扰他和烫头男搭讪,但我真的很着急。 我上前终止了他们的对话,拉着周依娜去一边,低声的说到:"把车借我开开,我今天晚上带个女孩。" "厉害啊,给"他把钥匙递给我。. 我拉住他,塞给他50元钱,我估摸着打车回他家应该够了。 他拿过钱,笑着说:"就50块就想买我的车了,加个你才勉强够。" "打车回家"我说完就挤开在我前面滔滔不绝的酒托出了门。 她站在门口,今天不知为何,夜里并不燥热,甚至有点发冷,我脱下自己的短外套盖在她身上。 "你身材不错。"我当时只穿了一件T恤。 "还好吧。"我把她引向周依娜的汽车。 她坐在车里,看了看车里的装饰,"你果然是个有钱人。" "还好"我载着她驶向了环城公路。 我们绕着环城公路一圈后,我找到了这件案子的案发现场,那片诡秘的小树林。 我把车子开向一个加油站,那里有停车位。 刚才兜风的时候,我们已经彼此了解了。 "来一次海东不准备留下点什么难忘的回忆嘛?"我扭过头看着她。 "什么难忘的回忆"她问道。 我侧过头对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有意无意的吹着空气。 她脸红了,但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不太好吧,都不熟"她拒绝到,但从她的眼神我看出还有转机。 "我可以掏钱,嗯,就算为你这次海东之旅买单" "那好,怎么玩"她答应了。 我笑了,其实,我之所以找她,就是我确定一定能得手。 "这附近也没什么酒店,不如玩点野的?" "可以"她答应的很爽快,这次换我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放的开?"我笑道。 "那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什么样的没接过。"她不屑一顾,"荒郊野外算什么,现在哪还有什么猛兽,真正的威胁可能就是把你带去的人。" 她爬到我身上:"你不会是那种人吧?"挑逗的看着我。 我把我的身份证递过去:"你拍张照,随便给人发过去。" "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她接过照片,拍了几张还不够,对着我的脸咔嚓拍。 完了,还心满意足的说到:"这次客人还不错,是个帅哥。" "可以开始了嘛?"我急了,再拖就晚了。 "带路"她拿起挎包,开车下来门。 我带着她顺着案发现场旁边一条类似的小道进去,严格按照今天监控中查到的,受害者从车道消失的时间计算。 到了与受害者被害平行的一个地方。我看了看表,比受害者死亡时间提前了整整半小时。 我在思考这半小时的空白时间到底他们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打扰到了他们 。 "就这,那开始吧。"然后她自顾自的开始解衣服。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我希望从她那里找到答案或者她能给我点提示。 她差点衣服已经解完了,我拉住她。 "呃..."她沉思了一会"你不会没带套套吧。" "还要带套套的嘛?"我问到。 "废话,你不会还是处吧,咱们又不熟,谁知道谁有没有病, 带个套对咱们都好。"她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真麻烦,还得去买,走吧,刚才我看见距离加油站不远有个24h自助便利店,曲娜买吧,挣个钱真不容易。"她在那抱怨。 等到买回来我再看一下表,时间刚好过去十分钟,就是我和她对话耽误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就是当时他们经历过得事情。他们先是通过搭讪的方式认识→然后来到公路兜风→将车子停靠在加油站附近的空地→去24h自助便利店购买东西→进入树林→简短的对话后将被害人杀害→逃离。 那个女孩已经脱得精光,蹭到我身上,我推开她。 "你穿好衣服,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你不用担心,钱我照付"我甩开她,独自回到了车里。 ... 将那个女孩送回酒店,付个她两千元的表演费。她亲了我一口,说从来没有这么好赚的钱,还给我留了张联系方式,让我下次光临。 不过已经被我扔进了海东不知某个垃圾桶里。 我随便找了个加油站,把车子的油加满。 我不喜欢亏欠别人。 我把车停在警局门口,躺在车里,回想着一天下来搜索到的证据。 "嗯,明天看来必须要去拜访一下那个牙医明确死者身份了。" 然后我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写在纸上,因为我们的记忆是不相通的,由我在掌控身体时发生的事他并不知道。 我只能通过留言让白天的自己知道,夜晚发生的事。 凶手现身,再次犯案 "阿嚏"我揉了揉鼻子,昨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在这闷热的夏天带来一阵清凉,以至于我甚至有点感冒。 我捂了捂额头,那里很疼。想来昨天晚上他一定又熬夜到很晚。 我在车里伸了伸懒腰,发现在方向盘那里放着一张纸,想来是昨天他发现了什么。 他拿起来看了看,心里大致清楚了。 他把纸叠起来装进口袋里。 下了车,警局不远处公园门口,有摊位在卖吃食,顺着微风传来诱人的香气,但他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他买了杯咖啡,他特别喜欢喝手磨咖啡。 他认为手磨咖啡研磨咖啡豆的过程,类似于破案,同样是复杂和艰难,需要沉下心,专注于一件事。得到的结果也是充满苦涩,有些人可以接受,有些人却不太喜欢。 那些以打着不健康的名义拒绝,诋毁咖啡的人,他是不能理解的。因为他们手里拿着酒瓶,每天都是烂醉。而咖啡则是只有在早上才会喝,有些时候忙了就偷个懒。 什么都有个度,就连真相也是一样。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一味的追求真相,这是麻烦的,也不容易办到。但其实人也只有在对自己不好的事情上才会斤斤计较,非得找个真相不可,在一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的事上,在尝试几次后就任由其发展了。 我拿着咖啡走进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那里已经有人在忙碌了,没办法,海东市作为一个大市,外来人口很多,案件发生率也是全国靠前。 在点到机器上刷了个指纹,算是告诉他们自己来了。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非常干净,只有资料和一台用来打报告的电脑。 他讨厌麻烦,他是个不懂生活情调的人。所谓具有仪式感的生活,他以为那是在浪费生命里宝贵的时间。 他坐在座位上,梳理这案情。等待着队长的到来,他觉得他有必要在队长知情的情况下再行动。 卡着点,王队长走进了门。 "来一下,都过来。"他清了清嗓,打开电脑,放下投屏,摆弄了一下。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那是一个女孩的信息,女孩很漂亮,名字叫成卉。 "这就是法医通过电脑骨骼重塑还原的无名女尸案的死者,已经通过全国数据库找到了她的信息,当地警局已经通知了她的父母前来认尸。她们说自己的女儿和男友正在一起旅游,所以说这个女孩的男友现在是本案的重点嫌疑人,我已经把那个男人的信息发送给了你们。"他手机响了,短暂离开去接电话。 我找到周依娜,他显然昨天玩得很开心,眼里带着血丝,周遭有着黑眼圈。 "你的车钥匙。"我把钥匙递给他。 "昨天和那个妹子玩的怎么样。"他贱贱的笑道。 "不错。"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挺有意思的。 我有意拉开话题:"昨天你排查的怎么样。" "那还能咋,没有呗,这女孩的头发绝对不是在这做的。根本没人有印象。"他气鼓鼓的说道。 "呃,继续加油。"我点点头,看到了王队长接完电话回来,我停住了和他的交流。 "现在死者已经基本确认了 ,以此为线索进行大面积搜查,明确当晚女孩的行程。史东来你带队,去把她男友带来问话。"他安排好了今天的工作后,朝我走来。 "今天你要和我一起去找那个牙医问问?"我询问。 "先不去了,已经明确身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她男友带来问话。"他看了看我,接着说 "今天上午你先把资料完善,入局还有很多事你还没做。"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挥了挥手把我叫去。 "你昨天来的太急了。"他递给我一份厚厚的表格。 我耐着性子写到中午,才堪堪写完。 "吃什么,队里有泡面。"他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后才收回文件包里。 "外面吃。"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打了辆车,重新回到口健美。 我还是觉得应该从牙医入手,推开门走了进去,还是昨天那个护士。 我边走变挠头,陪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早上有点事没来,现在医生还在嘛。" "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吧。"她对我说了一声,然后拨通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 "您请上,3楼左手边第一间。"她给我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我到了门口,上面挂着一个介绍: "王熙,留美博士,曾担任某著名医院主任..." 好厉害的人,我敲敲门。 那边很快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我走进去,先打量了一下他的外表。 他,有一张白净清秀的面孔、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和一对及其妩媚的眼神,耳朵上打着耳钉,高挺的鼻梁。最怪的是眼睛,明明在别人身上就是没有精神的死鱼眼,在他身上却多了一丝慵懒华贵。 "你好,刚才就是你预约的嘛?"他看了看我。 "是我,我找你做牙。"我点点头。 "坐那边椅子上,我给你取个牙模。"他站起身走进里面的处置室。 我趁机扫视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很大,电脑上正放着一个文档,我完全看不懂,是英文写得,桌上摆着很多的机车模型。 "看来他很喜欢机车。"我想。 然后就做在了椅子上,没一会他回来了 ,他的动作很麻利,没一会就好了。 "你该洗个牙,你的牙垢太多了。"他边脱手套边说。 "麻烦你。"我不想走,我还想在和他相处一会。 他的脖子上带有一个十字架,我想起来一件有趣的事,都说带十字架是为了给自己赎罪,他不会是犯了什么罪吧?我无聊的想到。 很快,牙也洗好了。因为顺便帮我拔了一颗智齿。他给我了我一个冰袋让我敷着消肿。 我坐在那,终于有机会跟他聊聊。 "你们这一个月有几个病人会来做这个隐适美?"我问。 "4.5个吧,不会很多,毕竟隐形牙套国产的更便宜。但不会有进口的舒服。"他正在灯下观察我的牙模。 "我朋友前段时间也在你们这做了个隐适美。"我试探道。 "她叫什么名字,你说说,我看看有没有印象。"他笑了笑。 "成卉,怎么样你有印象嘛。"说完我认真观察他的动作。 "没印象,不是每个病人我都那么有印象,毕竟我事情很多,和她们沟通很少,都是我助理和她们解释。"他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睛朝我瞟了一眼,鼻翼煽动,显然深吸了一口气。 "那太遗憾了,是她介绍我来的,她刚和男友分手,你也是单身吗,不如我把她介绍给你认识。"我装作遗憾的摇摇头,问到。 "那大可不必。"他摆了摆手。"后天来取。" 他不耐烦了,催我离开,我看到他好像有点反常,心中暗生怀疑,决定在试探他一下。 "其实她是我女朋友,我现在联系不上她,我担心她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如果她再来你们医院,请你一定通知我好嘛?"我装作非常紧张的状态,握住他的手,眼睛盯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表现看出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推开我的手,坐回椅子上。 "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有消息我一定会通知你的,你先回去,我还要工作。"他看着电脑,手指却在轻轻点着桌面。 我的眼睛很毒,我看到他的瞳孔并没有聚焦在屏幕上,而是放在我身上。 "那就告辞了,其实,那天我是在和她讨论她爷爷的生日,我没办法陪她去,结果她就生气了,他爷爷有老年痴呆,我还送给她一台老人定位器,她已经开开试过了,我这里可以拜托厂家定位,如果真找不到她,我会报警的。但还是请您帮帮忙。"我向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样子像极了一个急切寻找女友的痴情男子,我觉得这演技简直可以拿奖。 这边,等我走后,王熙站起来,看这着我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转了转手表。 "把今天下午的预约全部延后,我私人有些问题。"他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闭嘴,我才是你们老板,我做事还不用你们管我。你下个月拿钱滚蛋。"他咬牙切齿的嘶吼着,显然对对面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刚才来找他的男的,漏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等我打上了车,离开了他的视野,他才面色一沉,进屋将笔挺的白大衣换下,带了顶大大的遮阳帽,窜出了医院。 来到建国路一个家属院小区,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住的都是些没事做,喜欢嚼舌根的老人家,大老远他就听见讨论,死人了。他暗道不好,加紧脚步,跑到第二单元,果然已经有警察竖起了警戒线。 他驾车狂奔到自己收藏胜利品的宅子,刚刚中午,山上还有些附近的游客或者果农。他坐在车里发呆,他在回忆那个自己在处理女人时到底有没有犯错误。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他咒骂道:"就是你们这些女人,死了也要害我,我一定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日落西山,游客们基本离开了,他下车像犯案后那样一闪身进入宅子,依然是那么破旧,他走进位于院子正中的花坛,就土里埋藏着的他杀死人的东西都刨出来,找出女人当时拿的包。 他跪在那里,将所有的东西都找出来,但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定位器,他心中突然感到巨大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今天那个男人骗了自己。 他啪的一下打碎了一根本就已经风干老化的柱子,本就摇晃雨棚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次失手了,我必须处理好这个女人的东西,不能让这一个女人坏了自己的计划。他冲进去那个房间,一把扯下女人当时穿的白连衣裙,看了看剩下6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把女人的东西都装在一个袋子里。趁着夜色驱车来到了海东市老火车站。 这不是高铁,基本上已经废弃了,只有一些打工的人才图便宜来这里,破烂的候车大厅,零零散散躺着几个睡觉的人,没有工作人员监视,他很快的把装着这个女人物品的包塞进一个正睡得香甜的男人包里,这个饲料包很空,装个小包也不会被发现。 "就让这个包随着这个务工的男人跑到远方嘛,不管是哪,不能在留在身边了。"他这么想。 言归正传,还是从我中午离开医院说起,我打了辆车,准备回警局,结果半路,队长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跑哪去了,不知道快上班了?刚来一二天就准备迟到?"那边王队长亲切的问候。 "刚吃完饭,准备回去了。"我嘴巴还正痛,说话呜呜哝哝的不太清楚。 "什么?"他没听清我说的话。 "你直接来建国路钢厂家属院,比较难摸,你到小区门口打电话,我让姜潮去接你。"说完紧张的挂断了电话。 "师傅,改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个受害者已经出现了。 新的死者,欢馨登场 "你好,我是先来的刑警。"我边说变向正在警戒线把手个干警出示了我的证件。 "4楼402室。" "谢谢。"我压下警戒线俯下身钻了进去,我眼光淡淡的扫射了周遭围观的人,大多都是老人。 他们在交头接耳的说着闲话。这是他们喜欢做的事。 我走了上去,套上脚袋,进入现场,法医和刑警在进行现场勘查,本来就是非常拥挤的空间,现在更是没法落脚。 在阳台上拴着一条狗,它的叫声很大,似乎很怕生,一直在牵动拴在脖子上的狗链,发出很大的声响。我只是简单的看了下,狗怕生,这并不稀奇。 这是一件很小的房子,家里除了日常用品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唯一算的上贵重的,也就是卧室里的笔记本电脑。 "这个电脑能打开吗?"我问负责这方面的同事。 "可以,只不过设有密码。我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他抬头看了看我,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我决定先去找王队长了解下情况。 王队长现在正在尸体旁边,刚才我就是因为挤不进去,才来的卧室。 王队长身边站了一个女孩子,她不是我这两天在警局碰到的任何一个女同事。 她很年轻,精致脸上还遗留着一些年少的青涩,干练的短发下是一双清炯炯的大眼睛,长睫毛,她的脸是平淡而美丽的小凸脸,现在,这一类"粉扑子脸"是过了时了。双眼皮的深痕,直扫入鬓角里去。纤瘦的鼻子,肥圆的小嘴。 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学院风衬衣,将二个扣子解开,刻意的漏出自己细长精致的脖子和锁骨,下身穿的是一件半身裙,脚上踩了双白色的休闲鞋。整个人给我一种舒服的感觉。 张爱玲女士在《沉香屑 第一炉香》里写到: 如果湘粤一带深目削颊的美人是糖醋排骨,上海女人就是粉蒸肉。 而显然她并不是这种女人,她更像是一道西红柿炒鸡蛋,清淡的外表,精致的味道。你一定会喜欢她,只不过是考虑需不需要多放糖的问题。 "你好,前辈,我是刚来的新人,我叫欢馨,喜欢的喜,温馨的馨,毕业于海东市警察学校,21岁..."她伸出手,为我做了一个冗长的自我介绍。 "培宇。"我越过她,走到王队长的旁边,我没有和女孩握手的习惯,我骨子里还是个内向的人,男女授受不亲是我父母常传输给我的道理。 "什么情况。"我蹲在地上查看地上的尸体。 这是个女孩,这个可能会更大一点,因为我看到了她已经有些下垂的皮肤,但很白,即使现在有点腐烂了,也还能分辨的出来。依然是不着寸缕,身上布满了洞样的伤口,血将木质的地板浸得起了毛,染了色。脸上漏出惊恐,害怕的表情,和那个死者如出一辙。 "死亡时间36-48小时,尸僵现象开始消失,身体重新变软,死因依然是锐器伤引起的大出血。现场并没有遗留下什么有利的证据。具体情况需要回局里在做调查。" "是嘛...那个死者家属来了没。"我看着地上的死者若有所思。 "结果出来了,确实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现在情绪很不好,已经在网上发表言论让我们公安局尽快抓捕凶手,现在网上风头很不好,局里命令我们尽快破案。" 他拉住我敲敲的说道:"那女孩怎么样,漂亮吧!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漂亮不漂亮我就不评论了,自己啥样我清楚。没资格。"我一直盯着地上的死者出神。 "前辈,你要水嘛?"欢馨看着我,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我也是新来的,谢谢,不过在案发现场还是最好不要喝。"我接过来。 "对不起,刚才我实在太难受了,才去买的水。你也是新来的嘛?太好了,我门可以做个伴。"她非常惊喜,有个同样是新人陪她,至少在犯错误时不至于一个人挨骂。 "你很喜欢这种衣服嘛?"我心中有了一点想法问她。 “喜欢啊。”她喜悦的回答道:“我家里还有好多这种衣服。” “你们女孩子会买很多种同一类的衣服嘛?”我皱了皱眉头,我意识到我的思路可能有点问题。 "当然会!"她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裙子。 "我觉得自己穿这个好看,就会买很多这种衣服,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吧。"她偷笑道: "你不会不知道吧。" "对不起,我看电视剧里的女主都是一会换一件不同的,惯性思维。"我敷衍到,这不是我喜欢聊的话题。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 我冲进卧室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挂着一排白色的衣服。裙子,外套,卫衣都是白色的。想来她是一个喜欢穿白色衣服的人。 结合到前一个死者也是被脱去衣服,我猜想凶手的目的可能不单纯的是想隐藏死者身份,而是出于某种癖好,一般来说,隐藏身份的方法很多,等尸体腐烂是最蠢得。 "王队,成卉在监控里穿的什么衣服。"我找到正在忙着安排工作的队长。 "嗯?白色的吧?有什么发现。"他问我。 我把我的想法给他说了,他沉思了一会。 "着重检查下她的衣服,看和上一个死者有没有联系。先将两案并案处理。" "嗯。"我就知道,王队长会听取我的意见。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件衣服。"我在卧室的阳台发现了一件衣服,其实并不脏,类似于一些公司制服,应该是她的工作装。 我拿起来,近距离闻了闻,我不是变态,我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是穿过的,毕竟夏天穿过的衣服总带点汗腥味,美女也不能免俗。 有着淡淡的味道,应该是换下来还没有清洗,我扫视了一下卧室,虽然简洁的布局,但却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像是一个会把脏衣服换下来不清洗的人。 "咦?"我目光一凝,我在这个衣服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卡片。 我把卡片掏了出来。 "口健美—王熙。" 我饶有兴趣的笑了笑,看来王熙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我找到王队长,"我今天下午有什么任务吗?" "你想干什么。"他看了看我。 我给他把我在王熙那里了解到的信息告诉他。 "臭小子,谁让你擅自行动的。"他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怎么样,干不干?"我捂着头,他的手劲很大,幸好他留守了,否则我怀疑今天我想做的事也没办法完成了。 "当然干,这么重要的线索也不上报,这个案子破了我在找你算账。"他把车钥匙给我,尸体已经被拉走了,他盯着尸体周围画的白线。 意味深长的说:"注意安全。" 周围的同事们大多数都去执行任务了,欢馨一个人在门外面转圈。 "你们要去哪里,可以带上我嘛?"他听见我们在屋子里讨论,跑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我不想带他一起,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比较危险,我不想带个拖油瓶,虽然很漂亮。 "噢。好吧。"她有点不高兴,我有点于心不忍,便使了个眼神给王队长,拉他去了一边。 "现在还是没有明确凶手逃跑的路线,你让她去第一个案子现场附近的村子了解点情况吧。"我建议道。 "好,她的身份特殊,确实不能冒险,都是新人,以后你多照顾她。"他捂着嘴敲敲的对我说。 "尽量。"我已经不想说话了。 一路上,我整理了一下现在掌握的信息。 两名受害者现在都与王熙扯上了关系,王熙当时听到成卉时候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我总有个感觉,可能真相马上就要公开布出来了。 "您好,您这次来是来复诊的嘛?"仍然是那个负责接待的护士。 "对不起,我是警察,我是来找王熙医生询问点事的。"我亮出警察证,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觉得它真好用,当然,还有压泡面盒的时候,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好的,我帮你问一下。"她拨通了王熙办公室的电话,我注视着她。她真的很漂亮。 "你进去吧。他在里面。”她挂断电话。 我走进王熙办公室,他还坐在那里,一样优雅,但这次却并不从容。 “你好,我想找你了解下事情。”我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他对面,满脸笑意的看着他,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或得这次交谈的主动权。 “警察?”他充满了戒备。 直接对峙,缺乏证据 “嗯,好久不见。”我叉着手坐在那里,我不着急。 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罐很昂贵的咖啡豆,嗯...是那种我工作一年才勉强会喝一两次那种。 我拿起来看了看,对他说:“你想喝咖啡嘛?” “不用,放下!”他生气的说到,脸上绷起了青筋,手抓着一根钢笔,沉重的力道让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别介意,成卉联系你了嘛?”我笑着说道,这是我想要的效果,他现在处于躁动的边缘。 “没有。”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明显好转了,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难缠。”我想到。 无畏的人最无知,他们不懂得害怕,容易漏出破绽,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才最可怕的。 “你上周六晚上和前天晚上在哪?”我伸手从他名片夹里抽了张名片反复把玩。 “你是把我当犯人了嘛?”他现在很平静,将手表的表带解开又紧,解开又紧。 “我有给你说那是犯案时间吗?你是不是在不打自招。“我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他怔住了,脸上已经有了难色。 该适时而止了,审讯时一味的追求正规流程,反而效果不好。奇招反而有更好的效果。 “我就问问,一个留美博士肯定可以猜出来吧。”我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紧张。 “你找到那个定位器了嘛?”我看着他放在说上印着自己履历的相册,随意的问道。 “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他低吼到。 “意思是你去找了?”我笑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在迷离,不敢与我对视。 无论强大的内心,只要你犯过错误都会在错误被别人发现时感到心虚。 “当然不是,我只是猜测的,如果有了的话你们警察不就早就抓到犯人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只会找一个只和她们有一面之缘的小医生来了解情况。”他喝了口水,站起身。 “我给你泡个咖啡吧,刚才不让你泡是怕你煮不好,毕竟这么贵的咖啡可不是谁都能煮的。”他边说边整理自己精致的西服,将脚下精品的皮鞋踢得踏踏响,显露着自己的华贵。似乎想这样打击我的气焰,找回属于自己的节奏。 “当然,请多放点糖吧,我可受不了那种苦味。”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在学校,我的审问技巧比赛往往会让对手感到崩溃。 半晌,他递给我一杯咖啡,我接过来抿了一口,太甜了。 该说正事了,通过刚才彼此的试探我已经大致确定他就是凶手,但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我就准备按计划将他带去那里。 “我们在今天接到一件报案,我刚才一个人在那里找到一台放在柜子里的电脑,打开后发现了一段视频,应该是她家里家庭摄像头的录像。”我激动的说到。 “我还没有拿回警局,今天有点太晚了,准备明天去拿,只要能破解,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他现在状态非常差,就像考场上被抓到作弊的孩子。 “不早了,你有车嘛,把我送到警局吧,我去打卡下班了。不好意思,钱包丢家了。”我挠挠头,抱歉的说到。 “你也可以借我钱,不过那样会很贵。”我又补充道“会还你的。” “就你一个?”他问到。 “当然,如果我还有同事怎么会让你送我。” “当然不是,我是说现在,嗯,那个案发现场还有人吗?”他问到,刻意绷着脸,不让人看到他内心的变化。 “没有人。”我回答。 “那不如我把你送到现场你直接把电脑带到警局吧?”他已经有些急了,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我也是想早日抓到凶手嘛,这真是让人提心吊胆。”他赶忙解释到。 “好啊,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知道他上钩了。 “那你先下去等我,我处理点工作 ,马上就到。”他又坐下来,操纵鼠标在电脑上不知道干什么。 我应了一声就下了楼。 王熙见我下了楼,面色阴沉的站起来,眼睛盯着我离开的方向,转身从会客桌上的果盘里里掏出一把尖刀装进他拿的公文包里,这才下了楼,他有意除掉这个讨人厌的警察,他察觉到了自己已经被怀疑,虽然这个警察曾经欺骗过自己一次,但他不能冒这个险。 王熙的车是最新款的跑车,性能很好,坐在上面十分舒服,我躺在副驾驶上,偶尔看着同样在观察我的王熙。我感到了一阵浓郁的杀气,我见过很多犯人,这种感觉我只在少数罪大恶极的连环杀人犯里见到过。 “到了,就这。”我指了指案发现场所在的单元楼,电话突然响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先上去吧,我得接个电话。”我跑到不远处接这个早有预谋的电话。 “喂,怎么样了?”我问到。 电话那头的人看起来十分兴奋:“你太神了,他那天晚上确实是从田地里传过去逃跑的,因为庄稼都被压坏但地里却有很多钱很特别,所以附近农民都有印象,但只当不是故意的加上陪有钱,所以没人报案。”我已经让人去沿着村附近 去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你还在嘛?”我动了动很久没有活动的筋骨问道。 “还在。”他说到。 “注意安全,等下可能有场恶战。”我叮嘱道。 我挂断电话,回到了楼道门口,但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你怎么不上去?”我问到。 “我第一次来,又不知道在几楼,不得你带着我一起去啊。”他微微的笑了笑。 他真像一个变脸的行家,一会还是发怒生气这会却能拿出亲和的表情跟我说话。 ”跟我来。”我带他来到了案发现场。 “你先进去吧,我得把外面咱们的脚印处理到,不能破坏现场。”我站在后面,指着王熙说。 “那太好了。”已经背过我的王熙眼里删过一抹凶光,他在想这个傻子警察整得越干净,自己动手后暴露的就越少,只要能拿走那台电脑,就不会有人能调查到自己了。 我就站在门口,听着客厅是否传来声音。我很早就注意到受害者样的狗非常怕生,一遇到生人就会躁动,但他已经进去很久了,仍然没有声音传出来。这说明他一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一直在撒谎。 “你在干什么。”我一进去就发现,他在对着我特意叮嘱王队长放在桌子上的电脑调试,试图破解密码。 我关上门,他很机警,朝后面的墙退了退,做出像野兽捕猎蓄势待发的样子。 “别紧张,只是再问你一些情况。”我也在暗自调动全身的力量,毕竟面对的极可能是一个变态杀人犯。我心里也是没底。 “有人?”他动了动鼻子。可能是闻到了躲在卧室里杨队长身上散发的香烟的味道,他反而不紧张,收起了紧张的神情,本已经放进口袋里的手又抽了出来。 “你问吧。”他异常冷静,甚至还开起了玩笑,点评我的衣服。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成卉的男朋友当时没有作案时间,我们在环城公路的监控里看到的男人并不是他,经过我们实验,和你高度相似。当时你到底在做什么,有没有人可以给你证明。”我时刻关注着他。 其实,一个人的内心往往会在他的神态和动作上更加真实的体现,语言可以伪造,但神态和动作伪造的也很容易穿帮。 “当时,我想想,噢,原来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啊”他吊儿郎当的说着,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你看她好看吗?”他翻到一张图片给我看,是一张他和一个美女在夜店拍的照片。 “你看一下时间,前天晚上我在夜店约了一个小妞,你不知道,那身材可是真火辣,那个也很厉害,警官,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下?”他越来越放肆,他试图激怒我,让我漏出破绽。 “大可不必,那又能说明什么,你完全可以见到她拍一张照片赶回来作案。”我摇了摇头,顺手翻了几张照片,基本上都是王熙和这个女人的合照,有在夜店的,有在沙发上的。 “警官,这种等级的女人你觉得我会放过嘛,我当然是带回家里和她好好交流一下了,那天晚上我们7点就去我家了,一直干到10点,然后就累的睡着了,不信你可以问她,她醒了才把我叫起来,就因为这个,我那天还迟到了。” “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会核查。”我接过王熙发给我他所谓证人的联系方式。 经过我得核查,女人和王熙说的一样,这也就是说明他当时是存在不在场证明的。我还是没能找出他作案的证据。 “那成卉那次呢?”我不信邪,我觉得他的不在场证明一定存在某种漏洞。我进去卧室,吩咐王队长对那天王熙家里小区的监控进去调查,这需要时间。 “那次啊,我就跟我们医院的护士在医院里搞。你知道的,我是美国海归,更是医院名誉院长,她们总想借我一步登天,我帮助她们当然也要收点利息了;等等,让我想想?“他思考了一会:“那天是依然,就是医院门口的接待护士,她是最漂亮的,技术也最好,我喜欢找她。” “还是在你家里?”我觉得在家里的化就有可能通过高科技作假。 “当然不是,就在医院里,偶尔换个风格也是不错的。”王熙说起女人永远都是一副蔑视,占有,是她们为粪土的眼神。 我可以看出来,他极其讨厌女性,女性在她这里不过是满足欲望的工具罢了。 我打了电话审核,仍然没有得到有效的信息。 “如果你没有证据,那我可就走了,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您还是在努力找找吧。”说完他放下二郎腿,拍了拍手,眼睛挑衅的看着我,嘴角上扬,似乎在嘲笑我的愚笨。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拼命地捶了墙一拳头,疼痛才能分散我现在极端愤怒的注意力。 “王队长,失败了。”我很自责,我打包票可以套出王熙的话来,但我却失败了。 “没事,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凭我几十年的经验,他就是凶手,史东来打电话来说已经找到了一个位于山头的废弃宅子,有可能是王熙的窝点,我已经向局长批了报告,搜查令马上就到。” “嗯!”我在这时,突然想到,我刚才在车上时,看见他在包里拿手机时 旁边放着护照,护照这种贵重的东西应该不会随身携带吧。 我突然意识到,他极有可能准备出逃到国外,急忙拉着王队长下楼追他。在路上,我和王队长商量,分别去海东两个市场,一人一个,先将他控制住,拖出证据。增派警力,如果放掉恶魔,只会引来无尽的报复和诅咒。 培宇负伤,抓捕王熙 “史哥,我是培宇。你们在那个宅子里有没有发现。”我此时正坐在前往海东市新区机场的路上,我让王队去了老城机场,因为我笃定王熙如果出逃,一定会在新区,这里班次更多,客流量也更多,更容易隐藏。 “我们刚刚审批下搜查令,根据我们对附近果农的询问,这里以前是属于一户叫王守俊的一家农户,可是后来他们一家就搬走了,现在已经废弃。我们在里面发现了6件血衣,还有很多特制的铁改锥,已经送往局里进行指纹和DNA坚定。”史东来那里很吵,我叮嘱了一句随时联系,就挂断了电话。 “请快一点好嘛?”我对着出租车司机说到,这太慢了。 “不行,这里是限速的,有抓怕监控。”他拒绝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是警察,这是要去抓捕嫌烦,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承担责任,我相信你不会有处罚的,请快一点。”我掏出自己的警察证,这时候显然它非常管用。 “谢谢,交警的问题你去海东市刑侦支队找王除恶,他会帮你解决。”开玩笑,我可不擅长与人交际,虽然这也很简单,但也要打层层报告,我果断甩锅给了王队。 我亮明自己的身份进去机场大厅,我已经让工作人员帮我去查王熙有没有预定今天的机票了。我站在机场大屏下面,盯着屏幕上滚动的班次,推测他可能会坐哪个班次。 “警察同志,刚才确实有一名叫王熙的乘客购买了飞往加拿大的航班,他现在已经在检票登记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查找到了王熙的班次。 我狂奔到那个班次的检票入口,一眼就看到了排在人群之中的王熙,他在四处张望,频繁的看着手表,自己也塞在人群之中,但奈何他的长相太显眼了,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脸。 “王熙!”我大喊一声,冲向人堆之中。 他非常紧张,脸上冒出冷汗,紧锁着眉头,握着机票的手也有些颤抖。 “你这是败露了,准备逃跑?”我说到。身体已经不自主的前倾,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我不敢确定他会不会暴走,这里是机场,有很多无辜的人。 “不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课题出了些问题,我必须去完善它,你也知道,我曾经也是国际知名的专家,有很多课题研究。”他解释到,却避免与我进行眼神的接触、目光躲闪,话语重复声音上扬。这是他在恐惧和撒谎的表现。 “那您可得好好跟你课题组的人解释一下了,王熙,你现在涉嫌一件连环杀人案,需要跟我回警局配合调查。请你配合工作。”我掏出自己的警察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常规流程,我也得遵守。 “你有什么证据嘛?”他大喊到,眉毛下垂、前额紧皱、嘴唇紧绷。瞳孔放大、上下牙相互摩擦、说话停顿间用力咬合,双手握拳、手上已经撑起了青筋。 “我们已经在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宅子里发现了你藏匿起来的凶器。”我也不自信,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就是他藏起来的。 “我是说证据,证据,万一是谁偷偷藏在那里的呢?我根本没在回过那里。”他见我语气不再咄咄逼人,神情明显放松了。 “你们还没有证据。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两次我都有不在场证明,如果你要逮捕我,那好拿出书面居留证或逮捕证,我就跟你走,但是如果没有,今天我就不需要配合你。”他嘴角一侧抬起、得意的讥笑,看了看表。 “你还有5分钟,马上就要起飞了。”他很自信,是那种自负的自信。 我拨通了警局里的电话,“喂,我需要一份电子版的逮捕令,是成卉那件案子的犯罪嫌疑人,他叫王熙,资料我那台电脑里都有。” 没几句话我就阴沉着脸挂断了电话,局里始终觉得成卉男朋友才是犯罪嫌疑人,加上他又在传唤过程中逃跑,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难开出逮捕王熙的逮捕令。 王熙看这我阴沉的脸:“看来是没有咯,那我先走了,拜拜。”他很狂妄,一步一步重重的踩在地上,皮鞋发出铛铛的声音。像是踩在我的心里,我不能忍受一名杀人恶魔在我面前脱逃。 我冲上去拉住他的手,目光挑衅的看着他,淡淡的说到:“王守俊是你爹吧你妈是谁?不会是哪个风尘女子吧?”随后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要笑给王熙看。 我猜想到他和家人关系应该很不好,因为我从来没见他提起过自己的家人,而且针对他杀害的都是女性,我猜想到有可能是他在幼年阶段曾经家庭不和睦,才导致他如此歧视女性。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能理解为他被女友伤害过?我只能说是直觉。 他转过头,愤怒的一拳打在我的脸颊上,他常年锻炼,身体很强壮,一拳就让我吃不消,他瞪着暗红,布满血丝的眼睛狰狞的看着我,像是一把绞肉机,想将我搅碎。 他用两条腿钳住我,跪在我的身上,沙包大的拳头不留余力的打在我的身上,头上肩膀,腹部...疼的我满头大汗,但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好一会,闻声而来的保安才将他控制住,愤怒中的王熙试图挣脱保安们的束缚,我站起身,觉得嘴里是甜惺惺的,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你打爽了嘛?”我挑衅的看了看他:“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规定: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暴力袭击正在依法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从重处罚。你现在必须要跟我去警局喝喝茶了。?” 我揉了揉传来巨疼的肚子,那里的肠道好像被他打散了,痉挛在了一起,让我说话都没有力气。 “你卑鄙,是你先激怒我的。”他的愤怒仿佛被一盆凉水浇灭,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对我吼道。 “那还不是你功力不够,相信我,今天你逃不了。”我打电话通知王队,让他派人接我和王熙回警局。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嘛?”我坐在审讯室外面看着监控画面上端坐在那里的王熙。王队长刚刚从那里出来,不过看样子气的不轻。 “气死我了,他的嘴比石头还硬,一口咬死那两天晚上自己有不在场证明,说什么必须律师在场才会发表言论。”王队长端起我面前的茶杯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他可真难缠。”我站起来有重新接了一杯,谁让王队长把我好不容易放凉的水喝掉了。 “你没事吧,我听说了,你可真虎啊,不怕交代在那?”王队长拿了一个医疗包,坐过来给我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没关系,能拘几天是几天,我一定能找到证据定他的罪。”我呲了呲嘴,王队长手劲很大,勒的我生疼。 这时候,欢馨走过来了,看见王队长在为我包扎,急忙跑过来推开他。 “王队,你包扎的太紧了,这样会缺血的,我来吧。”说完小心翼翼的为我包扎起来,非常认真。 我看着她半蹲在地上为我包扎,专注,用心。一时说不上来什么话。 “谢谢你,你那边有什么问题吗?”我问到,我不敢再看她了,我现在心跳的很快。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没有什么问题啊,我来就是要说的,那些凶器上面的指纹都被处理过了,根本没有证据。这可怎么办啊?”包扎完,她站起来跺跺脚,紧张的说到。 我早就猜到了,想这么一个谨慎的人是绝对不会遗留下一丝丝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我让你去找的监控记录找到了嘛?”我站起来,跺跺已经坐麻了的脚。 “找到了,医院和他家犯案当天的监控我都采集到了,在U盘里。”她拿着U盘,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接过U盘,搬过来一台电脑,开始播放里面的监控录像。 前天那件案件的录像中6.30分,王熙和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人走进自己家的小区,走入楼道,录像戛然而止。这并不是一个高档小区 属于很一般的平民小区罢了。 “没了吗,楼道里怎么没有?”我疑惑的问到。 “因为很久没出过事,物业把楼道里的监控停了,只有楼道门口有。”欢馨给我解释到。 “继续看。”我和王队长还有欢馨三人站在一起,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监控里的画面。 “停。”我指着监控里一个人,他是一个外卖小哥,穿着制服,但手上却什么和没有拿,他把车停在了车库后步行走上了楼。 “他为什么没有拿外卖,如果没有拿外卖他上楼是做什么的?”我问到。 “不知道,这个人和案件关系不大,我们也没有仔细调查。”欢馨皱了皱眉头,想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继续往下看。”我建议到。 “停,你们看,他20分钟以后下来的时候为什么手上会拿有一包东西,而且刻意的躲避摄像头的拍摄,并且我确定这不是一个人。” “怎么说。”王队长又回过头仔细的重复了几遍,扭头对我说。 “看步态,中年罪犯走路稳、慢,脚印间的距离变短。青年罪犯往往脚印大,步子跨得大,脚印之间的距离均匀,走直线。这在现实认人中,同样适用 ,上去的明显是位中年人,下来的由于他可以的加快速度,很显然是个青年。”我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给姜潮打了个电话。 “姜哥?你在出现场嘛?” “我在第二名死者家附近,正在盘查周遭有没有人目击到可疑人员。”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在一家超市。 “你帮我去一下王熙的家,帮我问一下那栋楼有没有从事外卖工作的人员。”我思考了一下。 “好。等我消息”那边很快的回复我,然后挂断了电话。 “继续向下看。”我回过头,朝他们点点头,示意已经开始了调查。 “这是早上9.30分中拍到的,王熙和女人下楼的画面,除此之外没有可疑的了。”欢馨讲画面暂停,对正在思考的我和王队长说到。 “看医院的,成卉死的那天所有的监控。”我说到,我不相信它可以隐藏的天衣无缝。 “7点钟,医院停业了,医务人员基本上都走了,王熙那天值班,这名护士和王熙进去了医生休息室然后再出现就是第二天八点。”欢馨在一旁边解释边快进。 “停,这半小时的时间差了,为什么从9.30直接跳到了10点,早上为什么没有王熙离开休息室的画面,却拍到了王熙回来的画面。”我问到。 “这,这不清楚,王熙给的解释是设备故障,断电维修,至于早晨为什么没有,他解释为自己肚子不舒服,就去病区的洗手间上厕所。所以时间很长,那时候开始上班,设备还没打开。”欢馨回忆道。 “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我觉得好牵强唉。”欢馨挠了挠头,歪着头抬着下巴试探性的说到。 “很可疑,我想,我必须自己去问一下那两个女人了。”我站起来,打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 “王熙,这里还满意吗?”我笑着走过去,坐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盯着我,咬牙切齿的说到。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知道威胁警察也是犯法的嘛?而且,你不会有机会的。我要给你做不在场证明的那两个女人的电话。现在,立刻,马上。”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一脸的严肃。 “你问不出什么。”王熙头部轻晃、手指轮敲桌面,双腿伸直脚踝交叠摇晃脚掌,一脸的自负。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拿着写着那两个女人电话的纸走了出去。 “我早就想说了,你小子审犯人挺有一套啊。”王队长笑了笑看着我,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许的说到。 “还行,喂,微微小姐嘛,我是警察,我需要问你一些事情,非常严重,请你谨慎回答,前天晚上你是否跟随王熙去他家中,你又怎么能证明王熙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拨通了前天晚上和王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电话。 “什么,你睡着了?并不确定是否真的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早上起来他睡在你旁边,是你亲自喊他起来的对嘛?”我激动的说到。 “谢谢你的配合。”我挂断电话。 “那天晚上他们没一会就结束了,然后这个女人就睡着了,然后早上是王熙叫起来的她,只不过在叫起来以后她没一会又睡着了,然后再起来就是9.30。”我简单的概括了一下刚才电话里得到的信息。 “最重要的信息是,当时其实她并没有听到自己设定的闹钟,所有的时间都是王熙告诉她的,王熙有条件对时间造假。”我们得去王熙家里看看了,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很晚了,看来今天要加个班。 “搜查令已经批下了,现在就可以出发。”王队长说到。 “那,走。”我和王队长,欢馨来到王熙的家里。王熙的家里并不豪华,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从他的办公室装饰来说,他应该是那种极度奢侈,对于生活很有情调的人。可这里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甚至连一台电脑,钟表到没有。 走进他的卧室,有一个巨大的衣柜,里面放着样式繁多的西服,桌子上零散这摆放着一些正在书写的文件,纯英文的,我看不懂,就没有拿起来看。 突然,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吸引了我,窗外是个阳台,我走过去,发现阳台上由一台非常大的白昼灯,我站在那里看了看,瞬间灵机一动,我明白了,为什么女人会觉得醒来时已经是白天。 “欢馨,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等欢馨走过来站在房间里,我走进阳台 拉上窗帘,给白昼灯通上电,一道带着热气的光,从我身边窜出射在浅色的窗帘上。 我听见房间里的欢馨叫了一声,好亮啊。 我推开窗帘走了进去,果然,白昼灯的光打在窗帘上,让整个房间明亮如白昼。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会认为是到了白天。 王队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瓶药,也吓了一跳,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刑警,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难道?”他扭头看着我,我点点头。 “干得漂亮!这里面有几种药,但都不是家中常备的那种,我觉得有必要会警局检验一下是否属于安眠药的成分。”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我们回到警局,王熙还坐在那里,不过他现在已经很焦虑了,脚在不停的抖动,双手支在下巴下面,眼睛盯着前面的摄像头。 “姜哥,你在啊!”我看见姜潮正坐在办公室噗溜噗溜的吸着泡面,见我走了进来。 “你们吃了没,我买了一箱,那呢,没吃吃点。”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泡面,是我最喜欢的麻辣。我也不客气,真的拿了一桶泡了起来。 趁着泡面的几分钟,我问他:“姜哥,我麻烦你问的事问了没。” “问了,你神了,在王熙上面那四家住户里就有一个送外卖的,中年人,40岁左右吧,男的。和你给我发的照片体型相近。我见到他了,他一般晚上9点多回家,第二天早上10点出门。他说了自己那天回过家以后直接就休息了,没有再出去过。” “谢谢你,改天请你吃泡面。”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端着泡面就是一阵猛吸。 “就吃这个啊。”他举着泡面生无可怜的看着我,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开玩笑的。”泡面不多,不经我吃,只是填个肚子。 王队长这时冲了进来:“好消息,我们在那个宅子的一根断柱上采集到了王熙的血液和指纹。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王熙就是这两件案件的凶手了。” 我和正在泡第二盒泡面的姜潮,已经乖巧的站在我身边听姜潮忽悠自己上学时多么厉害的欢馨,默契的拍了拍手。 “谁是培宇?”一个老爷爷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他顶着一头短簇簇、硬刷刷的灰白头发,就好比顶着一头高梁花子。雪峰似地高耸的双眉,更使他有一种锐不可挡的威势。一双炯炯的有光的淡蓝色的眼睛,充满了人生经验、情感和火焰,当他很安静的时候,那对眼睛使他的脸流露出一种悲哀的善良的表情。 案件告破,神秘信件 王队长朝我努力努嘴,见我还没反应。在后面悄悄踢了我一脚,迎了上去。 “老师,您怎么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去接您。”王队长满脸带笑的弯下腰牵过老人的手臂,搀扶着老人坐下。 “这不是听说有个案子难到你了吗,谁知道一来听说有个年轻刑警已经抓到嫌疑人了。没事干,所以就来这坐坐,你不会嫌弃老头子烦吧。”这个老人说话永远是笑眯眯的。 “你就是培宇吧,鄙人李德海。现在在海东政法大学教书。”老人翻了一会我扔在桌上的文件,过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我,伸手准备和我握手。 “您好,老师。”我弯着腰握住他的手,我听说过他,全国缉毒先锋,犯罪心理学家,奋斗在第一线,这是我最钦佩的人之一,他理应受到我的尊敬。 “李爷爷,你怎么来了。”欢馨兴高采烈的跑到老人的身边,亲切的抓住老人的手,他们的关系非常亲切。 “来替你老爹看看你这小妮子是不是当刑警的料。”老人亲昵的摸摸欢馨的头。眼里充满着宠溺。 “老师,你对这案子怎么看。”王队长站在一旁等了一会,拿起这个案件的卷宗问老人的意见。 “我没有意见,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可以这么快破案,也没落了海东市警察局的风头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去接。 他看了看屏幕里紧张的王熙,笑了笑:“不着急,再晾他一会,我给你们讲讲我最近做的研究,你们帮我看看有哪些不合理。” “我研究的是家庭因素对犯罪心理形成发展的外部因素: 家庭是人们社会化的第一场所,个人家庭发生联系最早,关系最紧密 家庭对个人的影响也最深。人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庭中度过的,一个人的性格在小时候就根深蒂固的存在了,因此,家庭的人际关系气氛,组成状况 社会经济地位,父母的言谈举止,教养方式等对子女的人格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调查显示受家庭不良教育方式影响者可能违法犯罪的危险度最大,缺乏父母感情者次之。包括家庭结构的缺陷和家庭教育的缺陷。 家庭结构的缺陷主要有 一缺损家庭:婚姻离异或疾病死亡使孩子无父无母的家庭。容易使其逐渐变得性格孤僻,狭隘,自私,冷漠,难以与人相处。 二 贫困家庭:贫困家庭本身并不是犯罪的原因,世界上许多许多有成就的人物均成长在贫困家庭中,但是,生长在贫困家庭中的孩子,相对的说从家庭中分享到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温暖,教育水平等都自然少于其他家庭。这种家庭的父母终日为家庭的基本温饱而奔波操劳,无暇也往往无聊教育自己的子女,甚至无能力在基本生活上满足子女的需要。在缺乏基本生活保障又缺乏教养的家庭中,孩子容易与有恶习的少年交往,或受到品行不良的人员的诱惑,长此以往就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老师,您喝水。”王队长端来一杯水,示意李老师可以先休息一下。因为我刚才疯狂打信号,我希望赶快审问王熙。 “没事,我不渴,咱们继续说。”李老师接过水抿了一口。 “三有不道德,违法或犯罪成员的家庭。”我们站在他身边,对他说的东西完全提不起劲来,一毕业再让我们听课,就完全听不进去了。 这时候一名同事过来了,他跟我说王熙想要见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到的是确定的答案后,我起身告辞,拉过王队长就往审讯室跑,我早就看到他求救般的眼神。 在前往审讯室的路上,我问王队长李爷爷和欢馨的关系,他也说不上来,只大致知道,欢馨的父亲是李爷爷的朋友。而且他还警告我说,不要让李爷爷生气,他在海东的地位非常特殊。 “王熙,怎么,才一会就坐不住了?”我走进审讯室带上门,坐在桌子前面转动着放在桌上的钢笔,眼睛戏虐的看着他,两只脚在轻轻的晃动着。我看他不说话,看了看表:“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先去吃个晚饭嘛?今天跟你跑一天我可累到了。”我抖了抖肩膀,准备起身。 我对他说:“王熙,你借自己医生的身份寻找合适的受害者,然后将其杀害,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将目标都设定为白衣服的女孩子,咱们聊聊呗。” “你是怎么看出我不在场证明的破绽的。”王熙一改初次见他那种自信,冷静的模样,我们给出的现场他打断柱子上的血迹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窝在小椅子上,眼睛看着我,无神又绝望。 “这重要吗?我们已经向上级提交了你的证据,你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了。下面的事情可就不是我负责了,有那时间,我不如回家好好睡一觉。” “告诉我,告诉我。”他几乎使用嘶吼的语气喊出来的,我很确信他现在想臭扁我一顿。 “日光灯暴露的你,没有人会在阳台放那么大的日光灯吧?我猜你是先用少量的麻醉剂让被你带回家的证人睡着,然后你把她们叫醒,看,天亮了,要不你喝口水,再睡会吧。”我耸了耸肩膀,我猜想的就是这样。 “很荒谬是吧,充满了破绽,但是一件事的荒谬,不能成为驳斥它存在的论据。相反,这恰恰是它存在的条件。”我看了看他,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与同伴争夺骨头输掉的气急败坏的狗。嗯,还是条名贵的贵族狗。 他企图挣脱身上的束缚像我冲过来,巨大的力量牵动椅子发出哐哐的声响,他眼睛发红,凝视着我,朝我吐着口水。“你是条狗嘛,一直追着我咬。” 我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把他又按在椅子上,贴着他的脸,口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我当然是条狗,我就是社会人民的狗,你伤害了他们我自然会咬你,我不但会咬你,我还要把你撕碎,叼着你肮脏的,带有血腥味的人头去给那些你伤害过的人赔罪你。” 我扭过头走了出去,走到监控室,看见王队长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监控画面,我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扭过头。 “干的漂亮,不过你把自己比喻成狗真大胆。”他想去饮水机那边给我倒杯水,我挥手示意不用了,我着急去看房子,否则我今天就又得去睡那该死的旅馆了,那简陋的隔音总让我失眠。 “我有事,先走了,下班了。”我看他答应了,转过身回去办公室拿东西。人都走完了,是啊,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除了出任务的,都下班回家了。 我整了整我的背包,那是我唯一的行李,这次报道我是轻装上阵,所有的东西都是准备在这里买新的,也是想让崭新的衣服带给我好运。 我茫然的走在海东市公安局附近的市场里,敲诈姜潮的泡面根本不顶饿,我又饿了,我必须先找到一家好吃的店填饱自己的肚子。 周遭商贩们的不时大声的吆喝着自己的特色,,但我都不想吃,我对花很长时间排队吃饭这件事一直都不感兴趣。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人打扰,不必因为吃的慢而被老板催促。 我转了很久最后敲定了一家炒饭摊,没有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人。 “老板,一碗炒面,多放辣椒,一瓶汽水。”我指了指三轮车上放的保温桶里泡着的豆干和卤味。“豆干多少钱?” “三块,您要吃自己拿。鸡蛋一块,火腿四块。那有位置,您拿好那边等,我炒完给您送去。”老板很热情,脸被火照的通红,浑身都湿透了,脖子上挂着一条湿漉漉的毛巾,边说话边炒饭,毫不耽误,动作非常娴熟,看来今天我又要美餐一顿了,我想到。 我挑了二个卤蛋,一个鸡腿,一片豆干。可能吃不完,但有时候人确实很奇怪,明明知道一定会剩,但确又特别馋那个味道。 我端着盘子坐在小椅子上,两腿盘着,喝着汽水啃着鸡腿,然后心里盘算着等下怎么才能从能说会道的推销手中多拿一些优惠。 正当我低着头专心的啃着那块有我脸一般大的豆干时,突然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站在我面前,我敢打保票我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熟人,唯一的一个,现在可能还在公安局里关押呢。 我抬起头,欢馨正站在我面前低头笑盈盈的看着我。 真倒霉,怎么会在这遇见,我又该吃不香了,没办法,跟女孩吃总不能那么粗鲁。 还没等我打招呼。“噗嗤。”她突然笑了起来,手里拿着的东西都拿不稳了,拿手指着我的脸。 我很诧异,用手揉了揉我的脸,没有脏东西啊。正当我一脸懵的挠着头的时候,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从随身背的挎包里面掏出一包纸巾,然后凑过来,往我嘴上使劲一抹,我吓得急忙后退,你你你的说不上话来。 她扬了扬手上的纸巾给我看,我才注意到刚才我啃鸡腿的时候由于动作太狂野,在嘴巴周围都是油渍,像只偷吃的花猫。我尴尬的挠挠头,问她又要了一张纸,背过身来狠狠的擦了擦嘴巴,确保没有一点油渍了,才转过身来。 我发现欢馨已经坐下来了,我以为她只是来打个招呼,毕竟这么简陋的小店我觉得女孩子应该是嗤之以鼻的。 “我可以坐下来嘛?”她问道,但其实她已经在往外面掏着各种小吃。 “当然可以,你随意。”我坐了下来,但感觉如坐针毡,腿不断的点着,眼睛没处安放,就看着不远处一个街边唱歌的男孩,听他并不好听但用心的歌唱。 过了一会,我站起身,想对老板说炒面带走,我宁愿钻到公园蹲地上吃也不想和欢馨一个饭桌吃饭,这是一件让我觉得很尴尬的事情。 “您的面,多放辣。” 我还没扭头,老板就端着面走了过来,非常大一碗,很实惠,放平时我绝对高兴的笑出来,但现在,面越多也就意味着我要和欢馨待的时间越长。 欢馨看见老板端来的炒面,红彤彤的辣椒,里面有炒的蓬松的鸡蛋和豆芽,老抽放的不重,颜色也是淡淡的金棕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很有食欲。 她惊喜的说到:“看起来真不错呢,老板,也给我炒一份,嗯嗯,我要两个鸡蛋。”欢馨高高的举起手,仿佛像学生乖乖的回答老师问题一样,倒煞是可爱。 老板应了一声就回去继续忙了,堂食的很少但打包回家的却很多,他是挣辛苦钱的,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刚刚因老板缓和了一点的尴尬气氛又回来了,我也不敢动筷子,怕在闹出什么糗事,我迟疑了一会,把饭推到她前面,小声的问;“那个,要不你先吃把。” 她又把饭推还给我了我,然后用手托着下巴偏过头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你先吃吧,我不吃豆芽。我可喜欢看别人吃饭了。我吃饭都会看吃播下饭。” “啥是吃播。”我也不矫情,掰开一次性筷子准备开吃,我听说过广播,直播,还没听说过吃播。 “就是拍自己吃东西给别人看啊。”她边说边去解那些小吃的包装袋:“本来以为今天又要一个人吃饭了,没想到能遇到你,今天真幸运。” 她正说着突然停下来,抬起头思索了一会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迟疑到,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写信。接过来一看署名叫李德海。是李前辈。 “他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还说你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看,真是的,还有什么事情居然要瞒着我。”欢馨气鼓鼓的塞了一口泡芙,然后看我有些发呆。“我可没看昂,你装书包里,拿回去自己看吧,哼。” “好好吃哎这个。你赶紧吃啊,我买这么多,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的。”欢馨拿了一个泡芙用手撑这桌子就往我这边靠,想喂我吃,我赶忙止住,她就把泡芙放到我手里,自顾自的吃起来,嘴巴鼓起来像一只吃栗子的松鼠。 面前的炒面也不香了,我满脑子都是这封信的要告诉我的东西。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