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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无》


 米饭

“今天的米饭可真香啊”，许可放下碗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未拆封的纸巾，擦擦嘴角，若有所思的看着满是黑色油渍的桌面。“哦？还有一粒米饭”。他捡起了桌上沾满油渍的米粒，塞进了满是泥垢的指甲里，用下牙刮啃着指甲，毫不遮掩的，也不怕被别看人看到。“这下就干净了，老板结账”。“一碗米饭，总共两元”。
（这人真抠搜，吃饭就点一碗米饭，也不知道怎么吃下去的）
（可不是，听说他从小没了爹娘要不是当年有人给了他碗米饭，估计早就给饿死了，看现在也没什么出息，真是有点可惜了那碗米饭了），许可没有理会，结完账便走出去了。 
“欢迎光临，请问吃点啥”？“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回锅肉，再来个大肘子吧”。“好嘞，您先喝着水等会啊”！
许可走在满是泔水的街道上，突然疾驰过来一辆摩托车，溅了许可一身脏水“你大爷的，没长眼睛啊，不知道劳资新洗的衣服啊，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许可掏出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污渍，突然拍了拍口袋“大爷的，我车票呢，准是落饭店了，该死”。
许可小跑着回了饭店，找到刚刚吃饭的位置，映入眼帘的不是车票，而是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哎，我找下东西”，许可一抬头，脑子突然一惊，感觉这人有点似曾相识，这不就是，就是当年就我的恩人吗？“嗯？你认识我吗”？张雨丰一脸疑惑，甚至觉得这人认错人了。“当然认识，不仅认识，你还救过我一命呢，你不记得了吗？我爹娘死的早，当年雨天要不是你给了我碗米饭，估计我早就去上边了呢，我这正要去找你报恩，火车票都买好了，正好车票落这回来找，诶你说巧不巧，就碰见你了呢，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呢，哈哈哈哈”。张雨丰愣了好一会儿，“嗷...嗷嗷嗷，原来是你啊，哈哈哈哈，就是一碗米饭，当时看你年纪这么小，挺可怜的就给了你碗米饭吃，没想到如今我还成你恩人了”。“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吃这么多菜，不来碗米饭下菜吗？老板，加两碗米饭，再来两瓶白酒，今天就喝他个不醉不归”。许可和张雨丰唠了半天，唠的天都黑了，张雨丰喝的酩酊大醉，走路都走不稳，许可倒没事，张雨丰趁着酒意，让老板把这些没吃完的饭菜都倒去喂狗，那碗米饭一口没动“我不爱吃米饭，当年那碗米饭不是看你可怜才给你的，是倒掉的而已，谁知道救活了你哈哈哈哈”，许可看在眼里，似乎想了些什么，神情逐渐变得有点僵硬。“恩人，想必来了还没地去住吧，要是不嫌弃的话，去我那里凑活凑活吧”。于是许可掺着张雨丰回了家，路上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又全是泔水，腐烂的饭菜的味道扑面而来，路上还摔了几个跟头。回到家，许可借衣服脏了的缘由，给张雨丰脱下了衣服去换洗，张雨丰喝的不省人事，啥动静也听不见，就一丝不挂的躺在只有单薄被褥的铁床上。
对于许可来说，这慢慢长夜总算过去了，这一夜里他想了很多......张雨丰醒了，只见想用来揉眼睛的双手被铁链靠在铁床上，他从心里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喂，你这是做什么？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张雨丰试图挣开锁链，只听到他不安分的喊叫声和铁床摩擦洋灰地面滋滋作响的声音，床都快散架了，只是那锁链还是牢牢的拷这他的双手双脚，许可没有理会他，看着洁白细嫩的张雨丰，又瞅了瞅堆在一旁的脏衣服，他从这些脏衣服里翻出来了钱包，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老板，来一袋大米，一个大铁锅，有多大要多大的，再来三瓶白酒。”他把米和酒放在铁锅里，端着锅在路上还摔了个狗啃泥。回到家中张雨丰还被捆着，许可以为他会挣脱开的。
“你看，这米都脏了，你也脏了。”许可放下东西，洗洗手，要帮他把脏东西弄出来。“你...你到底要干嘛，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你不爱吃米饭，但是我爱吃啊，只有绳子了，凑合凑合吧。”许可将绳子一头绑在张雨丰的小腿上，另一头绑在铁窗上，在手里吐了几口吐沫，一根，两根，三根，对于张雨丰来说，这不仅仅是羞辱，突然，整只手进去了，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张雨丰因为忍受不了这种撕裂感的疼痛，昏迷了过去。“这样也要，省的跟杀猪似的。”
许可用冷水泼醒了张雨丰，后面干净了，前面还脏着呢，还是熟悉的动作，在手掌吐了两口吐沫，张雨丰绝望的嘶喊着，手枪里的子弹也落了地，一直重复，直到排出污水。许可把白酒撒到张雨丰身上，白酒顺着大腿，流到那已经被撕的鲜红的肉里，许可堵住了他的嘴，只能听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闷闷的呜咽声，还有一瓶酒，正好米也脏了，他用白酒淘米，米依然是硬的只是表面的酒精还没有挥发，他拿出五毫米粗的针，从脚到腿，从小腹到脖子，再到脸，除了背面全都扎满了孔，整个身子都被染红了，张雨丰挣扎着，往死里挣扎着，许可拿出一粒米，塞进了孔洞里，从下午到晚上，他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无一不缺的塞满了米粒，连尿道里都是，就好像一句尸体上争先恐后往外冒的蛆虫，抚摸的手感就好像全身起满硬硬的疙瘩一样，红白相见的身体，也就只有后背还有点人样。“饿了这么多年，该吃一顿饱饭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让你走的痛快点，我可真是一条贱狗。”说完许可就拿刀刺向了他的喉咙，将它蜷曲着捆绑起来，送到早已冒蒸汽的蒸锅里。
“如果你没有倒掉那碗米饭，不，如果你吃掉了那碗米饭，也就没有我了吧，比起讨厌，更多的是嫉妒，这是一场被误解的善意，何来善呢，无意罢了。”他打开蒸锅，蒸汽将它吞噬，就仿佛是张雨丰的魂在像他索命，他拔下插在张雨丰的那把水果刀，搁了一块肉含在嘴里，便自尽了。
街道上的泔水始终未干，有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儿，正吃着用泔水浸泡的米饭，即使如此，他也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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