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奇闻八卦》 饥不择食2 自己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这种样子,满脸的凶狠残酷!小岩颤抖着看着他们去向了厨房。自己拖着疲惫的脚步跟在后面。 看见了!小岩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一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妹妹,却是自己认识的隔壁家的大壮,那个整天只知道傻笑却总是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给自己吃的人。 “不!你们不能这样。”小岩喊道,声音却十分微弱。父亲转过头来,目光中透着狼一般的凶狠:“你快走吧!不然,等我们再次饿极的时候……就会拿你跟另一户人家交换了”。 小岩睁大了眼睛!紧咬的嘴唇渗出血来。原来!原来妹妹是用来交换大壮的么?那么……自己向着大壮看去,大壮的胸口插着柴刀,想必妹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或许妹妹正在地下等着他们,他们这对魔鬼,还有这世间的所有吃人的鬼怪。 小岩跑了,带着恐惧,带着恶心。想到自己最爱的父亲母亲,居然做出如此的事情,小岩整个人徘徊在了崩溃的边缘。 对了!妹妹!小岩从地窖中掏出了那僵硬地馒头。急急忙忙向着大壮家而去。妹妹!妹妹! 到了,到了。自己冲进了大壮的家中。也看见了正在烧水的大壮父亲与母亲。他们正瘫痪般半躺在地上。院子的中间摆了一口正在烧着热水的锅。自己的妹妹,此时躺在院子的墙角,一动不动。 看见了小岩的到来,大壮的父亲挣扎着起身。笑呵呵的看着小岩:“来,小岩。我,我们家中还有些许粮食。我让大壮他娘做饭给你吃。快过来。”说完冲着小岩招了招手。 小岩不想说话。他看见了大壮父亲眼中的绿光,看见了他背后的柴刀。自己在赌,赌以一个孩子的身躯跑得过这虚弱的大人! 小岩绕过两人,向着自己的妹妹而去。在墙角处,小岩抱住了自己的妹妹。还好,妹妹只是晕过去了。 背起昏迷的妹妹,大壮的父亲晃晃悠悠走过来。似乎下一步就会饿死在原地。但却依旧渐渐接近了小岩和妹妹两人。 小岩脚步踉跄,毕竟还是个孩子。腹痛此时又开始了,小岩咬紧牙齿。冷汗如同瀑布一般瞬间从头皮流了下来。 一步,一步。离着院子的门越来越近。大壮的父亲也一下坐在了地上。并没有力气再追了。小岩大出一口气,就要跨出院门的时候,一只手猛然间拉住了小岩的胳膊,向内一拉。是大壮的母亲,不知何时,她已经躲在了院子的门后。 明明快要饿死的人,手上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像是僵尸一般。拖着小岩与妹妹向着院子中的锅而去。 小岩挣扎着,却是徒劳。剧烈地腹痛与长时间没有进食使得小岩已是强弩之末。方才只是凭借着一股意念支撑着自己。此时绝望的情绪侵蚀了他整个身心。 或许,自己真的要死了。妹妹,一定要在路上等着哥哥。哥哥下辈子一定会保护好你,一定。 小岩感受到了锅的炎热,留恋的看了眼妹妹,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外面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正要将两个孩子丢进锅中的大壮父母愣了一下。一群人就冲了进来。整齐划一的步伐,标准的制式服装。是朝廷的军人! “放下孩子!”一道怒喝声传来,一个特别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显然是一位军职颇高之人。 大壮的父母连忙将小岩以及妹妹放在地上,一旁就有人冲了过去。伸手在两个孩子的脖子处试了试,又在死去的小岩腹部按了按。 “报告将军,男孩死了,应该是吃棉花涨死的。女孩还活着。”此人说道。 将军皱了皱眉头,看向大壮的父母。两人连忙摇头:“不是我们,我们还没来得及……” “走吧。”将军打断了两人的话,一路走来,看见的悲剧是在太多。军队如同一阵风而去,留下了一大袋粮食。大壮的父母知道,两人不用死了,起码能撑到朝廷下一次救济。终于派人来了,终于。 对了,大壮啊。两人急急忙忙去向小岩家中而去。 此时,小岩的家中。 将军看着眼前的一幕,无奈叹息。挥挥手让人去处理,就离开了。大壮早就死了,此时的尸体少了一整条腿。而小岩的母亲正挂在房梁上,上吊自杀了,扭曲的脸上挂满了泪痕!而他的父亲,疯了。正在地上拨着草丛,口中喊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衣柜里的呼吸声 说起毕生难忘的事情,我要说的绝对是2年前发生的事情,本来是开开心心的旅游,没想到却是惊悚刺激。 2年前,我和家姐及她2位朋友一齐到香蜜湖玩,随便在附近找了间酒店落脚。由于我们想节省些金钱,所以我们4个人睡一间房,每两个人一张床,我当然和家姐同睡。 我家姐的朋友在出发那天仍要上班,所以特別累。我见她们很早便睡着了,而我和家姐则在床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大家都觉得有点累,所以便关了电视,并关了所有灯,打算睡觉。但当我们关了灯一会,在床上都未入睡,我和家姐都听到在衣柜那儿有一些响声,那些声音給我的感觉好象是有些东西想从衣柜那儿爬出来,中间还有一些很沉重的呼吸声。初听声音好象在楼下传来的,但却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接近,我和家姐都很惊,马上按了床头的灯制。当灯亮了时,声音便马上停止了,四周马上变得很死静,我和家姐面面相观,打算叫醒隔邻床那两位朋友,但叫了数声她们都没醒,最后我们没法,便放弃了。 由于声音已停了,我们都以为没事,便再次关了灯打算再睡,怎料灯一关上,声音便马上再响起,而且更大声,更接近,好像快要从我们的衣柜走出来一样,我们马上开了灯,声音便又停止了。我和家姐都不敢去衣柜看看亦都不敢再关灯,便在床上呆坐,突然电话声起,我們都吓了一跳,不敢去听电话,因为感觉上,好象是衣柜里的东西因为我们开了灯出不到来,現在从地狱里打,想叫我们关灯一样。我们和电话对峙了一会,家姐其中一位朋友突然坐了起,并接了那个电话,她喂了一声后静了一会,之后便掛了线,然后对我们说对方没出声,她便再睡了。我和家姐都觉得莫名奇妙,但都不敢再关灯,结果便坐在床上睡了,但都睡得不好,当我们醒来时已天亮了。我们醒后和那两位朋友说起这事,说她两叫也叫不醒,但她们却说昨晚也睡得不好,反而说我两睡得很熟,而且电话的事也记不起了。虽然这次我不是亲眼看到,但当时的感觉真是毕生难忘。 葛老三 在以前,东北的很多人家为了储备冬天的食物,家里的男人会背上干粮提着猎枪到深山里打猎。运气好的话,除了能满足自家人的补给还能将动物的皮毛拿到集市上去卖。 一天,一个叫焦丰元的东北汉去打猎。在山上走了几天,连一只兔子都没看见,粮食却快吃完了。于是他不得不调头回去。走到黄昏时节,天灰蒙蒙地,飘起雪花来。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山下走。忽然发现前面有个人。他走近一看,原来是同村的葛老三。他很奇怪,因为葛老三年纪大,而且身子不好,是从来也不上山打猎的。 于是他上前答话,两人扯开了。一边走,一边讲。焦丰元走在前,葛老三走在后。讲着讲着,突然后面没了声音。焦丰元回头一看,葛老三不见了。再一看,雪地里只有一串脚印,是自己的。毕竟是东北汉子,焦丰元不怕。他以为葛老三早就走开了,自己一个人一路走了下来,因此现在只看到一串脚印。于是继续往山下走。晚上了,地上的雪却把周围映得很亮。焦丰元看到前面地上有个黑影,原来是一只熊! 他举枪就打,熊竟跑了。他再追,熊不见了,却看到一只鹿。他又打,鹿死了。焦丰元很高兴,点了篝火,烤了一顿鹿肉,又扳下一大块鹿腿,放在包里。就地睡了。 第二天,他醒来一看,吓着了。地上血淋淋的躺着一个尸体,正是葛老三,而且给**了。东一块,西一块。残缺不全。焦丰元没命似的跑,雪地里跌倒了,爬起来再跑。跑了半天,肚子饿了,便取出昨天的烤鹿腿吃。一拿出来,更怕了。不是鹿腿,而是一条人的手臂。想来是葛老三的手臂。想到自己昨晚竟把葛老三当鹿杀了吃了,焦丰元呕吐了一大堆。但怎么也想不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饿了肚子再往山下跑,终于跑到了村口。迎面走来一个人,竟是葛老三!焦丰元更糊涂了,跑上去没头没脑问他什么时候下的山。葛老三瞪了他一眼,问他在发什么疯,因为自己从不上山的。然后就走开了。 焦丰元更慌了,还是一个劲儿的跑,又碰到一群人,满脸悲伤。一看,大家都簇拥着葛三婶,葛老三的老伴。他连忙上去问是怎么会事,是不是老俩口闹别扭。一个人告诉他说昨晚葛老三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早上却发现葛老三的尸体给人割去了一只胳膊,肚子也给淘空了,洗干净了。而晚上守夜的人都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布娃娃 半夜他被噩梦惊醒,哆哆嗦嗦带着后怕的用手摸着墙壁希望能顺利地找到电源的开关。但是平日里伸手就能碰到的开关现在却怎么也碰不到,本来就不平静的心此刻更像是跌经理深不见底的深潭。 月光还算明亮,正对着月亮的是一层玻璃墙,所以能看清大半个屋子。桌子还是那张桌子,椅子还是那把椅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呼出一口气,把蒙着头的被子拿下来,没有注意到床头的布娃娃露出的诡异笑容。 他慢慢地坐起身,好象怕惊动什么似的。沿着墙壁,走到的总开关处,想把灯全都打开。一盏,不亮,两盏,还是不亮……手已经抖得不行了,汗水从鼻尖淌下,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喘气声,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活动着,寻找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东西。 嗒……浴室里隐约有声音传来,他紧紧贴着墙壁,不想动弹,墙壁软软的,好象还有温度。一切都有点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嗒……嗒……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水在滴的声音,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地一步一顿地往浴室挪去。浴室门上的依旧是常盘贵子不变的纯净笑容,黑暗中,只有她的牙齿在闪着光。他好象受到某种鼓舞似的,握住门把手,然后猛地把门拉开。 啪……有东西掉到他的脚边,太暗了,他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他拣起那个东西,是圆形的,大概有人的拳头那么大。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强,于是,他把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垃圾筒里。又检查了一遍水龙头,发现都关得好好的,但滴水的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 嗒……一滴凉凉的东西掉到了他的头上,他往上看,却什么也看不清楚。难道是楼上的人家忘记关水龙头了?他不想去知道,因为那不关他的事。呼出了一大口气,他从浴室歪歪斜斜地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三十分了。他一看表,猛得从床上跳起来,抓了件衣服披上,提了公文包就走,没来得及重新检查一遍浴室。滴水声,似乎还在持续。 进公司前,他的脚步缓了下来。他理了理衣服,摸了摸头发,昂着头跨进了他的公司。 “总经理好。”经过的职员毕恭毕敬地向他行注目礼。他在员工的眼中是一个神话,年纪轻轻就创办起了这家好几千人的公司。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光鲜亮丽的背后沾满了丑恶和虚伪。而他,从当初的乐此不彼到现在的萌生退意,一切还来得及吧? “总经理,您的头破了吗?怎么会有血?”秘书小姐关切地问。 是吗?他接过她递来的小镜子,仔细地看着。一道有点发暗的血迹从发际一直延续到左眼上方,他心里蓦的一惊,在车上明明擦了脸的,怎么会有这道痕迹?他愣了好长时间,然后拨通了供电公司的电话。 夜晚,他坐在了的沙发上,屋内灯火通明。在灯光的映照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那么安详。他瞄了一眼床头,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布娃娃的头不见了。娃娃是他送给她的,他对她说看到了娃娃就像看到他一样。她的死因是心脏病猝发,抢救无效。她死后,娃娃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也拥有了她的全部财产,有了今天辉煌的局面。 他愣愣地看着无头的布娃娃,远远地看着,它的颈部似乎还有红红的血迹。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冷嗖嗖的。他站起来,想多开几盏灯,没等他走到开关处,屋内又重新回到了黑暗的笼罩之中。他站在那里,就这样站着,小心地呼吸着,怕一动就会有什么东西缠上自己。他觉得背后好象有什么人在看他,他想回头,但是又害怕回头。 月光撒满床头,无比清晰地,他看到无头娃娃的身体慢慢地躺倒在了他的床头,好舒服地躺在那里,它的脚还在轻轻地打着拍子。 《安魂曲》,这个名字骇然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他踉跄了下,站不太稳,心跳得好快。药呢?药在哪里?他疯了似的到处乱翻,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他的手在发抖,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想原来心脏病猝发的感觉是这样的。然后,他躺倒在地上,安安静静的,不再动弹。 死者:男。年龄:28岁。死因:心脏病猝发,抢救无效。疑点:死者生前没有任何患该病的记录。 在帮他整理遗物的时候,秘书从垃圾箱里翻出一个娃娃的头,像是被人割下来的。她好奇地看着,娃娃的笑容很甜,很安详。她把破裂的娃娃重新逢好,带去他的墓地。娃娃应该和他的主人在一起,不是么? 提款机里的尸体 这才五月初,天气就像中了邪一样,气温直向上飙升,再加上都市里的热岛效应,整个城市就像被塞进了火炉里一样。海东青从开着冷风空调的出租车里钻出来,站在了海德大厦楼下,立刻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 海东青所在的网络游戏公司就在海德大厦,他担任的职务是技术总监。最近公司正忙着与一家海外公司讨论风险投资的事宜,正是关键时刻,再过几天海东青就要去北京,向海外公司的亚洲区总裁介绍并演示一个新开发出来的网络游戏软件。不过海东青一点也没感到紧张,因为这款游戏是他亲自主持开发的,整整花了三年时间才做出了现在的雏形,他引以为傲的技术正是制胜的关键,他相信海外风险投资商一定会看中自己研发的游戏。 在走进海德大厦公司上班之前,海东青准备先去一楼自助银行的自动ATM取款机取点钱。在自助银行门口,他将银行卡在一个凹口槽上划了一下,玻璃门自动打开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海东青取好钱,又在自助银行里的另一个凹口槽划了一下银行卡,玻璃门再度打开。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银行工作人员走进自助银行,在玻璃门上挂了个牌子:"暂停使用"。 海东青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取款的时间恰到好处,但他还是顺便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暂停使用?"一个银行工作人员告诉他,为了方便顾客更快捷地取款,需要对银行的内部设施进行一点小改造。 离开了自助银行,海东青来到了公司,立刻看到技术部的小秋走了过来。小秋是海东青最得意的助手,三天后的北京之行就是由小秋与他一起去的。 小秋没大没小地对海东青说:"海总,我们技术部的同志们又熬了个通宵给游戏找BUG,你是不是得奖励我们一条好烟啊?" 海东青忙笑着回答:"没问题,没问题。"他从钱包里摸出一张才取出来的百元大钞,然后又添了三十块零钱,"去买条特醇三五吧,我私人掏腰包。"他知道,熬夜的人都喜欢抽劲大一点的香烟,而他自己也只抽特醇三五这一种烟。而这种烟大厦的小卖部卖一百三一条。 小秋笑了起来:"不用拿这么多钱的,出了大厦向东走三十米有条小巷子,进去二十米有一家新开不久的小店,那里的特醇三五一条只卖九十。据说是走私货,绝对是正品。" 小秋捏着百元大钞欢天喜地地下了楼,而海东青则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再次测试起游戏软件。 忙了一上午,海东青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于是决定到大厦一楼的餐厅去吃点东西。刚走出大厦,他就看到一大堆人站在一楼的自助银行外一边指指戳戳,一边窃窃私语,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事。 海东青的视野越过人群,看到自助银行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外拉了一根黄色的警戒带,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旁边拍照。突然间,自动门打开了,两个警察抬着一具蒙着白布的担架走了出来,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唏嘘。 海东青看到小秋也站在人堆里,连忙问他出了什么事。小秋回答:"海总,今天上午有个人到自助银行的ATM自动提款机取钱,结果有个抢劫的家伙尾随他也进了银行。这个人还算机灵,见势不对就只取了一百块,谁知抢劫者见一百块也要抢,活生生就把他捅死了。连接着捅了好几刀,那血溅得四周都是!一百块啊!就为了一百块,你说那人死得甘心不?" 挤过人群,海东青向银行望去。透过玻璃门,他看到银行里的墙上地上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海东青不由得想,如果那个抢劫杀人犯是在上班时间到这里来的,那现在蒙着白布被担架抬出去的尸体,就是他海东青了。一想到这点,他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浑身不由自主也跟着颤抖起来。 高跟鞋 静谧的校园,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清幽。呼的,刮来一阵大风,被风吹的树枝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有一个血盆大口正张开着,等待着即将入口的猎物。 “咚咚咚”,急促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惊动了在亭子里密会的一对小情侣。女子面带娇羞的说:“你不是说没人了吗?”男子一脸疑惑的说:“确实没人了啊,莫非……”女子脸上现出恐慌,“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传说,这个学校之前是一个闹过鬼的房子,房子的男主人被人杀了,女主人回家后,发现男主人不见了,急匆匆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结果被躲在屋子里的凶手那个了,女主人受不了屈辱,自杀了。后面,男主人的尸体被找到了,警察把他的尸体带走了。但是,正在附近的邻居,明天晚上都能听见那个屋子里传出高跟鞋的声音,和女子悲伤的说:“老公,你在哪,我为什么找不到你。”后来,那里的人都搬走了,就建立了学校。想到这里,他们两个齐刷刷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高跟鞋的主人好像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害怕的抱在一起。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正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温柔的女声:“孩子们,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里干嘛?”他们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温柔女子。“我叫孤月,你们可以叫我月阿姨”那位女子说。“我叫耀辉,她是晓敏”男子说。晓敏说:“月阿姨,你怎么在这里”月阿姨说:“我发现我的外套忘在亭子里了,我看到你们那么亲热,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就走小路了”他们两个顿时红了脸,刚刚紧张的都忘了去亭子还有一条小路,小路上面铺着鹅卵石,离亭子蛮近的,转眼就能看到,刚刚应该是他俩太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了,连来人了都不知道。于是,他们见月阿姨不是什么坏人,就聊了起来。 突然,月阿姨说:“我知道亭子里有一个好地方,以后你们约会可以去那里。”耀辉说:“我怎么不知道?”月阿姨说:“我来学校比你们久多了,自然知道的多”于是两人就带着好奇的心情,跟着月阿姨走。 他们走着,发现周围的景物和他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他们就更好奇了。突然,起雾了,雾越来越浓,耀辉觉得有些诡异,突然想通了。如果月阿姨是走小路过去的,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听到她的高跟鞋声! 耀辉正准备拉着晓敏跑的时候,刚转身,发现面前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的脸,他们哇哇大叫,可是已经晚了,没人能听见。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风继续的吹,校园还是一如往日的寂静。风声中夹着女人的诡异声线:“明天,再来抓几个情人吧。我的爱人啊,你等着吧。我们还会再相见,为了见你一面,哪怕我已万劫不复”月光,折射出了女人冰冷的冷。 起尸复仇1 老唐有个不省心的儿子,从小就大祸小祸的闯,自己根本就管不住。现在孩子慢慢长大了,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经常的不落家,老唐心里担心但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见门口站着的警察,各个凶神恶煞一般,老唐心脏一紧,完了,一定是自己那个不仅仅不争气,还坏事做的多多的儿子,在外面闯了大祸,警察上门来抓他了:“我儿子他不在家。”老唐的话没说完,就被为首的警察一把推开,踉跄着倒退到了门边,让开来一条道。 警察们蜂拥着冲进了屋内,每个房间都查找过了,没有发现小唐,为首的警察下令,两个警察留守在唐家,老唐则被带上了警车,拘留着,防止他向小唐通风报信,帮助他逃跑,躲避警方的逮捕,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被带到派出所的老唐,没有同小偷强盗们关押在一起,单独的,留在审讯室内,有饮用水供应,有警察轮流换班的坐在里面看守着他,上厕所也有警察跟着,等在厕格的门外面,防止他逃走。 一夜过去了,老唐趴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只睡了一会儿,就被人摇醒了,站在面前的警察说:“你可以回去了。” 老唐被释放了,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妹妹唐娟。 “哥,小唐死了。”听见了这个噩耗,老唐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老唐醒过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妹妹守在床边,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妹妹,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他拒捕,还袭警,被击毙了,子弹打破了头,当场就完了。” 老唐的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等他再醒了过来,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唐娟办理完了出院手续,接他回到了家,家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院子里支起来黑布的棚子,摆着流水席,小唐的灵堂摆在屋子里,遗体躺在一张临时用棺材盖和凳子搭起来的床上,看着那床搭着不牢固,晃动一下就会散了架,但,躺在那张床上的小唐是个死人,不会动的,只等着停灵满了七天,就可以抬走尸体,入殓棺材,撤了凳子,掀下来的棺材盖,用三寸长的钉子钉死在棺材上。 老唐被妹妹扶着进了母亲的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母亲,因为听到孙子被击毙了的噩耗,老太太经不住打击,病卧在了床上,一直昏沉沉的睡着,短暂的醒过来,就是流眼泪,哭泣着,哀叹自己的命苦,唯一的孙子没有了,想抱到重孙子的希望破灭了,哭累了,又昏沉沉的睡去,听到了儿子从派出所里被放了出来,并且已经被女儿给接了回来,老太太醒了,抓住儿子的手,什么话也没有,就是哭,老唐想抱怨她几句,小唐能有今天的结局,一半的责任在她的宠惯溺爱,但看着母亲两天不见就形容枯槁的可怜模样,老唐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守夜的活,老唐亲自来做,一连着守了六天的夜,头七的夜,妹妹白天吃安定片睡觉,养足够了精神,晚上来替哥哥守头七的夜,被他拒绝了,唐娟就陪着他,守在灵堂上,不时的说上几句话,话题围绕着老唐以后的人生打算。 流水席撤了桌,客人散尽了,请来帮工的人也回去休息了,唐娟陪着老唐守灵守到了半夜,出去上厕所,打开屋门,院子里一片寂静,冷风飕飕的,降温了,她哆嗦着,快步的穿过院子,上完了厕所,她正在洗手,哗哗的水流声中,她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了异动声,拧关了哗哗流水的水龙头,异动声音听的清楚了,是院子的铁门在发出响声,她从厕所里出来,看见院子的门是敞开着的,刚才进厕所时,那道院门还是关着的,而且是插销住了,并且挂上了将军锁,现在,挂在院门上的将军锁掉在地上,金属的锁环扭曲了,被蛮力拽开的,是有人刚刚从院子里开门出去了,唐娟不敢追出院子,连探头出去看一眼的胆量也没有,转身逃向屋子,逃到屋门边,刹停了双脚,晃动着的电筒光柱中,她看见了应该是虚掩上的屋门,现在也是敞开着的,屋子里面漆黑的一片,之前明亮的灯光,现在全部乌掉了。 “哥?”她晃动着手电筒的光柱,走进了屋子里,灵堂内一片狼籍,老唐倒在地上,身边是口侧翻了的棺材,是为了入殓小唐而准备的,用棺材盖子和凳子搭起来的停灵床散了架,停灵在床上的小唐,不见了,唐娟晃动着手电筒的光柱,照遍了灵堂,也没照见小唐的尸体,难道刚才闯出院子去的人将小唐的尸体带走了,老唐陷入了昏迷中,他的后脑勺上隆起了一个包,是撞击在了棺材上,撞晕了过去,听见灵堂内的巨大动静,病卧在床的母亲早已经醒了,一直躲在被子下面,蒙着头,浑身哆嗦着不敢吭一声,更不敢拧亮床头灯,就在一片漆黑中等待着,听见了唐娟一边叫着娘,一边打开了她的房间的门,才敢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起尸复仇2 唐娟去拍舅舅家的院门,近亲中,属他的家住的最近唐家,已经睡下的舅舅一家被持续的拍门声和唐娟的喊叫声吵醒了,起床开了院门,看见惊慌的唐娟,哆嗦着,吐字带着颤音说:“舅舅,不好了,小唐的尸体被人抢走了。” 抢活人的事情听说过,可抢死人的事情,舅舅活了七十多岁,头一次听说,还是从唐娟的口中听说,跟着唐娟回到了唐家的灵堂上,老唐已经醒转了过来,靠着侧翻的棺材,在喘息着,舅舅就问他:“是谁来抢走了小唐的尸体?” “不是有人来抢,是他起尸了。” 在场的众人闻听此话,惊骇的脸色发白,老唐喘息着,向在场的众人描述着小唐起尸的经过,唐娟出屋院子里的厕所后,老唐独自一个人守在小唐的尸体边,坐在小凳子上,埋着头,朝火盆里添加着纸钱,被停灵床倒塌的响声吓了一跳,看见躺在棺材盖子上的小唐,竟然直着身体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眼睛里的珠子是玻璃球,小唐抬起双手,指甲抠进了眼睛窝内,将一对玻璃球从眼睛窝内抠出,掉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到了一边,老唐惊骇的站了起来,朝后倒退了一步,脚后跟踢翻了小凳子,发出的响声引来了小唐对他的攻击,揪住他的衣服领子,扔了出去,扔在了棺材上,老唐的后脑勺撞击在棺材上,撞晕了。 派出所里,值班室内正在进行着牌局,围坐在牌桌边的四个人,没有察觉到,窗户外面,一个人影正在快速的接近,是用跑的,很快就奔到了窗户边,砰的一声响,坐在牌桌边的四个人没有反应过来,窗户已经被撞破了,玻璃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撞破窗户飞了进来的人影,直接扑到了背对着窗户坐在牌桌边的人的身上,双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只听见一声脆响,被卡住的脖子错开了原来的位置,失去了支撑点,耷拉了下来,就剩着皮肉将脑袋连接在肩膀上,另外三个坐在牌桌边的人反应了过来,从椅子上跳起来,摸向别在腰上的枪套,一个刚把枪套的皮扣子打开,撞破窗户飞进来的人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一双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一声脆响,他的脖子也错开了原来的位置,耷拉了下来,皮肉连接着脑袋,挂在肩上。 枪声响了,响了三声,值班室里的四个警察全部被小唐掐断了脖子,枪声惊动了住在派出所附近的人,纷纷出来查看,看见派出所的值班室,窗户破开,里面倒着四个警察的尸体,都是脖子被扭断了,仅仅是靠着皮肉的连接,才没有从肩上分离开来,行凶的人早就跑没有了影子,但是,进出派出所的大门是有监控探头的,而且是高清晰的,拍摄到了行凶的嫌疑人,放大了他的面部照片,是七天前,因为拒捕袭警被当场击毙了的小唐,眼皮睁开着,没有眼睛珠子,就一对空洞的眼窝。 警察根据一路上的监控探头,追踪到了他的逃跑方向,是逃跑回了家,大批的全副武装的特警,端着枪冲进唐家敞开着门的院子里时,老唐背着母亲,和妹妹唐娟从屋子里逃了出来,小唐从外面跑回家里来了,径直的跑进了灵堂,直挺挺的躺在棺材盖子上,吓的他们先是躲进了母亲的房间,跳到母亲的床上,抱成团,浑身发抖,等了好一会儿,听不见房门外面有声响,就由老唐背起母亲,和唐娟逃出了屋子。 端着枪的特警们小心的进入了屋内,在灵堂的门口,探头看向里面,地上的一片棺材盖上,直挺挺的躺着小唐,闭着眼睛,没有了两只玻璃珠子的支撑,眼皮明显的凹陷了。 警方后来的调查,查出来,死在派出所值班室里的四个警察,是参与追捕和击毙了小唐的四个警察,在将尸体交还给他的家属处理之前,四个人合计了捞一笔外快的方法,挖了小唐的一对眼睛珠子,装在玻璃瓶子中,卖给了黑市中收购人体器官的贩子,平分了所得,用两只玻璃珠子塞进小唐被挖空了的眼窝中,合上眼皮,看似他的眼睛珠子还在眼窝里,将尸体交给了他的家属,在小唐的头七之夜,他起了尸,冲进了派出所的值班室,将四个仇人全部扭断了脖子。 特警们将棺材盖抬了起来,抬着直挺挺的躺在上面的小唐,抬到了露天的院子中,淋上汽油,点着了火,一直持续着烧,直烧到了尸体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头架子,才没有继续淋汽油助燃。 等到火苗自然的熄灭了后,特警们才撤离了唐家的院子. 直到天亮了以后,老唐才在村民们的簇拥下,壮着胆子回到院子里,看见小唐被烧的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头架子,难受的不忍再看,小唐的骸骨被入殓进了棺材,老唐出钱,村民们跑腿,请来了一群和尚,念诵佛经,超度了小唐的怨魂后,棺材入土深埋了。 小唐死了,老唐的心中非常的难过,但是为了自己和村民的安全老唐才迫不得已的将自己的儿子烧点,每年的清明节总会有人看到老唐拿着大量的纸钱去小唐的坟边…… 等我 小时候,常常去奶奶家玩,奶奶家在城郊,那里的小朋友喜欢把捉迷藏叫“躲猫猫”。 我跟其中的一个叫秀儿的女孩子很要好,从7岁一直玩到大。长大以后,我们虽然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但是每次假期都要聚一聚。 那个新年,听说家里这边开了一个大商场,我和秀儿相约一起去。那天,我们俩一路逛,不知道怎么就说起了躲猫猫,说起那个叫“鸟蛋” 的脏孩子,在躲猫猫的时候被秀儿出的主意戏弄——我们商量好了在最后一次轮到他做“鬼”的时候集体回家吃饭,让他一个人找到天都黑了,哇哇大哭。 说完秀儿哈哈大笑,我被她弄得无奈,只能陪笑。除了喜欢恶作剧,秀儿还有一个很让人挠头的毛病,就是买衣服的时候喜欢不厌其烦地试穿。 我眼见她在艾格的专柜一连试穿了三套衣服也没有决定买下一件,然后又拿了三件。其中的一件,粉色的底色上有一只很显眼的黑猫。 我说,哎,秀子,那件不好。黑猫的感觉怪怪的。 秀儿不以为然,黑猫怎么了,你不是那么迷信吧?它们这些小俗物都怕我,哈哈! 我说大姐,你还要试几套? 秀儿从试衣间探出头来,嗯……还得个把小时吧! 我大喊,你去死吧! 秀儿突然从门里再次探头出来,嬉皮笑脸: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可真去死了! 我突然意识到,过年很忌讳这个,可是话也收不回来,只好改口,“你真要个把小时,就别出来了。”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秀儿真的没有声音了。我有些坐立不安。在试衣间门口喊她的名字。几声,没有人应,我猛地开门,秀儿正往头上套那件粉色衣服,大喊我神经质,让我只管在外面等她。 我也笑了。关了门。松了口气。 可是接下来,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秀儿又没有了动静。这次我真的感觉不对劲,猛地拉开了门,试衣间里是空的!没有秀儿! 我开始以为她又恶作剧,可是在商场里找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有秀儿的影子。我返回艾格,那里的售货员说,她不是让你在这里等她吗?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秀儿的消息。她,就在我的眼前,穿着那件黑猫衣服,消失在商场的试衣间里 列车 为赶在年三十之前回家,王大维早早来到车站排队。望着已经排出售票室的长龙,他心急如焚。去年,他站了两天一夜的队才排到一张大年初一的票,让母亲好一顿数落,数落他只顾挣钱忘了老娘。 一想到这个,王大维就头疼。现在,他已经排了整整一天,可距窗口还有几百米。看来今晚又要在火车站过夜了。王大维累得腰酸腿疼,索性铺张报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撕开一袋面包,掰了一块却没有胃口。这时,远处一个老乞丐过来,端着个破碗要钱。老乞丐白发苍苍,一只缺了口的破碗朝前伸着,看上去格外可怜。可现在排队买票的人比乞丐更可怜,更需要人同情。所以,有人嫌恶地看他,更有人恶言相向,大声呵斥。 王大维叹了口气,见乞丐走到自己跟前,便将手里的面包放进碗里。奇怪的是,老乞丐连“谢谢”都没说。他直直地看着王大维,王大维突然明白,他不要吃的,是要钱!王大维看着他,见他拖着一条伤腿,腿上还有斑斑的血迹,本来心头起了火,却又强捺下去,掏出一张十块纸币打发他走。 买票的队伍如蜗牛般缓缓地向前移着。王大维已经变得麻木,机械地跟着往前挪。过了约摸一刻钟,他突然发现那老乞丐又来了,径自朝着他走过来。这回,王大维有点儿生气了。他可怜乞丐,莫非他还缠住自己了不成?不想,没等他瞪眼,老乞丐却面无表情,突然对王大维说:你出来吧,我有票! 王大维愣住了,接着便忍不住哑然失笑:车站严厉打击黄牛,想不到黄牛竟混到了如此悲惨的地步?要装乞丐来兜揽生意?王大维将信将疑,老乞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马上将破碗中的钞票往一边推了推,果真露出一张开往沈阳的车票。王大维的心都要提到喉咙口了,几乎是惊得目瞪口呆。他忙低下头,问老乞丐:“加多少钱?” 老乞丐沉默片刻,说:“看你心好。只收五块订票费。” 王大维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他怕老乞丐反悔,忙掏出钱夹,从中抽出660元快速递了过去。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紧张地发抖。 拿到车票,王大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再仔细看,竟然还有座位!王大维的心在刹那间乐开了花。 三小时后,王大维梦游般登上了开往东北的列车。令他奇怪的是,周遭只有他即将乘坐的列车是绿皮车。现在,这样的车很少见,都快变成古董了。而且,车皮上还刷着白色的美术字:保任务,促安全。可看看票,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呢,就是这趟。进到车里,他更奇怪了,居然不挤,人人都有座位。旁边的旅客在看报纸,对面是一对小情侣卿卿我我。而其他乘客,有的打牌,有的睡觉,全然没有往年春节前列车上的“沙丁鱼罐头”场景。真是怪事! 王大维跟旁边的乘客聊天,说起这趟车,那乘客说这是临时加开的,一般人买不到票,所以人才不多。 车虽然旧,开得却挺快。王大维平时要坐两天一夜,这次却只坐了一天一夜。当他出现在母亲的面前,母亲揉着眼,高兴地一把抱住他。王大维在一家小报社当记者,虽然是合同工,却忙得要命,一年才回家一次。母亲拉着他,像往常一样马上下厨想让他好好吃一顿。王大维拍拍胸脯,说这次在车上吃得挺饱。往常车挤,顶多只能吃几块饼干充饥,还不敢喝水。可这次,他吃得饱睡得香,根本没饿着。 两天后,同在深圳打工的工友回来了。他们像王大维往年一样,回家一趟,几乎脱层皮。说起车上的“挤”,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一言难尽!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假期之后,王大维又该返回深圳了。不过,这次他不像回来时那么幸运,他重又体会了做“沙丁鱼”的感觉,与四周每个人不管高矮胖瘦一律无距离亲密接触。想起回来时列车上的宽松,王大维抱怨:为什么不多加几次临时客车?年年都要受这样的罪! 旁边工友说话了:加再多的车也没用,人多啊!王大维不服气,讲起回来时乘坐的临时客车。几个工友认定他在吹牛,他们连续十多年外出打工了,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王大维急切地辩解,可他说得越多,大家越是认定他在吹牛——不过是买到了一张黄牛票,哪儿有那样离奇的事?见大家起哄,王大维索性闭紧了嘴巴,懒得再讲。 这时,旁边一位乘客却说话了:这位兄弟,我也坐过那样的车。 听了这话,王大维扭头看那乘客。他的神情,颇为古怪。沉默片刻,他接着说:“那是辆绿皮车,对不对?大概是T617?上面有古老的‘保任务,促安全’字样?” 王大维连连点头。乘客笑了,说他五年前坐过一次那趟车。后来他跟人讲起,也没有人肯信。回到深圳后,他查了很久,却发现当时根本没有这趟临时加开的车。而那样的绿皮车,早就淘汰了。因为好奇,他还特意向有关部门打听过,听铁路职工说,那辆车几年前脱轨掉进了山谷,造成了一百多人死亡。 王大维呆住了,他狐疑地看着那旅客,回想起当时坐车时的感觉,心里陡然一寒。 回到深圳,王大维根据票根查找那辆绿皮车。很快,他就在网上查到了。那是一系列的事故图片,其中还有许多遇难乘客及铁路职工的照片。当他看到死于事故的“列车长”,一下子目瞪口呆,竟然是那个老乞丐! 与这个事故相关的帖子还有很多。王大维越往下看,心揪得越紧。那个老列车长再跑完最后一趟车就退休了,可就是这最后一趟,却因为江西某个路段的信号失误,导致列车脱轨。列车长和车上几个乘务员当场死亡。紧随着这个帖子的,是一个网友的帖子。他记述的是对列车遇难乘客家属的追踪调查。除了相关部门一次性的赔偿之外,还有一件十分离奇的事,这些乘客家属每年都会得到一笔补偿金。补偿金额,恰好是每年深圳开往沈阳的票价款。已经持续了多年,今年他们领到的金额是665元。 呆呆地盯着屏幕,王大维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知道老乞丐卖掉票之后钱的去处了,那是一个老人在竭尽所能对乘客家属们做出的补偿。那是一个列车长的歉意,尽管他不负任何责任。王大维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儿。后来,他多次去过火车站,一直都试图再找到那个老乞丐,但他却再没看到过他的影子。 蛇 自从蛇把救了自己的恩人农夫咬死了之后,就受到世人的指责,就连动物们也都听说了这件事,纷纷指责说蛇忘恩负义,都跟蛇断绝了往来。 蛇整天愁眉不展,恰好这个时候又遇见人类,蛇想着都说我忘恩负义,这回我可要对这个人类好点,挽回我的名声。蛇讨好的跑到人类的面前说:“你们需要我的帮助么?我熟悉森林里的每一个角落,可以帮你们带路。” 人类高兴的说:“那好啊!你就带我去森林里动物最多的地方。” 蛇把猎人领到森林动物的聚集处,谁成想这时人类举起藏在衣服里的猎枪,对准动物们发射,动物们死的死,逃的逃。 猎人满载而归的走后,动物们集体指责咒骂蛇这个坏蛋,蛇委屈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一个猎人,我是想做好事的啊!” 从那以后蛇总是孤单一人,没人愿意在和它做朋友。 勇者小义 森林里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冒险会了!规则是:每人走进一个专设的冒险区,能平安出来的,就是胜利者。今年是第一次,大家特别兴奋。 其中,小义就是其中一个参赛者,他一手拿着电棍棒,一手拿着大刀,威武地进了冒险区。 冒险区还是冒险区,每个地方都有一个牌子,指示你怎么做,还黑乎乎的。 第一个牌子说:这儿有蛇,请跑着通关。于是,小义一溜烟似的奔跑,一路上,好多凶凶的怪物都出来了 ,只见小义杀这个,电那个,过五关,斩六将,到了第二个牌子的跟前。 第二个牌子写着:自己想法子,通过此关便胜利! 看来,小义真是举世无双啊!他威风鼎鼎的,很快通过了第二关。 一走出来,大家欢呼着,喊叫着:“好!好!小义万岁!小义好棒!”代表小仗亲自为他戴上“勇者勋章”。 从此以后,大家更喜欢小义,一点儿也不理睬比输了的小助和小纪。 小助和小纪连同胆小鬼小力从此以后更加努力。 清晨,他们练习跑步。“一二一,一二一!快跑啊,别输给小义了!”领头的小力对两个跑在后面的伙伴说道。 上午,他们练习武功。“嘿,小力,接招吧!”。随着一个优秀的三步拳,小力倒了下来,夸奖道:“哈哈,小纪,真行啊,好一个三步拳!” 下午,他们练习斩怪物。他们练习时的“怪物”,只是一些用布制作的小玩意儿。“哈哈,我打败了三七拳子!”其实这些“三七拳子”、“牛粗壮子”的名字都是根据冒险区里的怪物形象创造的。 到了晚上,他们故意去那些可怕的地方,并且装神鬼来互吓,以便习惯冒险区的环境。 小义的好伙伴小枰一见这样,连忙劝阻睡懒觉的小义:“小义!小义!你赶快起来练习啊!小助、小纪、小力都在努力练习,要是下一轮你输给了他们可不得了了呀!”小义翻了个身,不耐烦的说:“他们呀,是绝对赢不了我的,你别瞎担心了,走走走,我要睡觉!哈欠!” 第二年的冒险会开始了,小仗说:“今年呢,分别为勇敢勋章、勇者勋章、勇气勋章。勇敢大于勇者大于勇气,好,开始!” 因为平日的练习,小力、小助、小纪非常英勇,仅仅用了十分钟,便闯出了冒险区。再看看小义,肚子圆鼓鼓的,跑步跑一步喘一气,怪物也把他折腾的够累了。过了半个小时,他气喘吁吁地走出冒险区。 大家十分惊奇,因为胆小鬼小力得了勇敢勋章,小纪得了勇者勋章,小助得了勇气勋章,但是冒险天才小义呢,一个勋章也没得,落选了。 最后,小义垂头丧气的说道:“这都怪我太骄傲了呀!” 故事 今天中午有意思吃得太饱,它打算爬到外面活动活动,有意思最讨厌出门,因为它很胆小,它一见到和它不一样的动物就会习惯性的缩头,等那些动物走后,它才伸出头来。而它的朋友没意思的胆子就大,所以没意思经常叫它“缩头乌龟”,尽管没意思那么叫它,有意思也没生气,因为它觉得自己真的跟缩头乌龟一样,还有它觉得没意思也比它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没意思对生活有着一种没意思的态度,但是它对生活持着有意思的态度。有意思一边爬一边缩着头,一路上它的头都缩痛了,于是它决定缩着头休息一会儿。 “缩头乌龟,瞧你这龟样,把头伸出来。”没意思看见它。 有意思一听到是没意思的声音便缓缓伸出头来,它说:“嗨!在这里也能看见你。” 没意思爬到它面前:“怎么,我就不可以出来玩玩吗?” 有意思觉得自己说错话,连忙说道:“可以,你当然可以出来玩玩,要不我们一起爬到山坡晒晒太阳,好不好呢?” 没意思连打了两个喷嚏,再抬头看看天空,它说:“行,今天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我也想好好晒晒太阳,杀杀菌。” 有意思和没意思一边爬一边聊着头,时不时的还比比谁爬得快。没意思说:“这是什么东西呀!居然挡我的路,还让我绕道爬。”有意思在前边等着它爬上来。 “等等,你们等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说话。有意思和没意思听到了这奇怪的声音,它们用自己的听觉来辨别这声音的来源。 “你们转过头来,我在这里。”那怪声音又说话。胆小的有意思压根就不敢转过头来,而胆大的没意思立马转过头。 “呀!那挡我的障碍物居然会说话。”没意思惊讶地说。有意思这才敢转过头来,不过它还是怕这障碍物欺负它们。 “你们好,我叫玻璃镜,我来自天上。”玻璃镜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没意思再次惊讶地问:“什么,你来自天上,我看你不是在开国际玩笑,而是在开世界玩笑。” 玻璃镜笑着说道:“真的,我很神奇的,我会给你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有意思终于说第一句话了,它觉得玻璃镜挺可爱的,应该不会欺负它们,它说:“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呢?” 玻璃镜对有意思说:“嘿嘿!我可以让你们看到你们自己的前生和来世,我还可以带着你们回到自己的前生和提前进入自己的来世。” 没意思嘲笑玻璃镜,它说:“你得了吧!你以为你是神,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只有那缩头乌龟才会相信你说的话。”这时,玻璃镜二话不说就把有意思和没意思的前生和来世变了出来,镜子里就像放映一样放着它们的前生和来世,前生的有意思是一颗草,而没意思前生也是一颗草,玻璃镜没有给它们看自己的来世。有意思对自己的前生和来世非常感兴趣,而没意思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它的前生和有意思居然一样。 有意思充满好奇的样子问玻璃镜:“玻璃镜,我想看看自己的来世可以吗?” 玻璃镜说:“可以,但你要做一件让自己和我都满意的事,我才会让你看到自己的来世,不过你们两个我只能带一个提前进入自己的来世。” 有意思高兴地答应了它的话,不过它还有一个对手就是没意思,没意思虽然不想看到自己的来世,因为它觉得没意思,只是它想它不能输给那只缩头乌龟,输给它就真的没面子,所以没意思无奈的与有意思PK。它们两个分头行动了,并且在玻璃镜指定的时间内回来。 没意思边走边骂:“就怪那缩头乌龟,瞎找些事来做,我对现在的生活都觉得毫没意思,还谈来世。” 有意思正在思考做什么事情才会让自己和玻璃镜满意,它想凡事要从小事做起,于是它爬到几只蚂蚁旁边,因为它喜欢低着头爬,看的最多的就是比自己小很多倍的蚂蚁。几只蚂蚁正在竭力地扛着一颗大米,蚂蚁们还互相用口号来鼓励自己。有意思自语:“这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奋斗,谁又甘愿自己被饿死。” 有意思缩了缩头,但一想到自己在跟没意思比赛,它不想输给没意思,它想提前进入自己的来世。于是它自己给自己壮胆,它对几只蚂蚁说:“你们好,看着你们扛着米真的辛苦,我可以帮你们扛,我长的比你们大,力气自然比你们大,就让我帮你们背米吧!我不会要求你们给我报酬的。” 几只蚂蚁觉得它们遇到了一只好乌龟,一只蚂蚁抬头望着有意思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有意思诚恳地说:“真的,我乐意为你们效劳,人家人类都知道助人为乐,何况我的名字叫有意思,多做好事是有意思的。”有意思发现自己变得胆大了,越来越会说话。它还邀请几只蚂蚁坐在它的背上,就这样,有意思背着几只蚂蚁和大米慢慢爬到蚂蚁的家门口。蚂蚁们非常感谢有意思,并邀请有意思进它们的家里做客,但是有意思委婉的谢绝了它们,因为它的身体太大进不去,所以蚂蚁们再三感谢有意思,有意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不用谢。此时,它想不知道没意思现在怎么样,有意思并不知道隐身的玻璃镜在对它笑。 这一边,没意思爬到一头正在吃草的大牛的面前,这头牛根本就没看见它,因为它太小了。没意思心想我要做就做大事,凡事从大事开始做起,这样收获才会更大,想必那有意思不敢做大事,这次PK的赢家非我莫属。 没意思咳嗽了两声,它问大牛:“牛兄,你天天吃草不觉得腻吗?想不想换换口味,你想换口味的话我帮你,我的交际可广了。” 大牛一看到是一只小乌龟在说话,大牛吞下口中的草然后说:“你自吹吧!看看你这身躯,真是自不量力,多管闲事。” 没意思最受不了别的动物打击它,说道:“去去去,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头干活的牛,我不帮你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没意思和大牛吵得很激烈,最后大牛的主人来牵大牛回家,它们才停止了争吵。此时,没意思的心里特别不爽,好事没做成反而还吵了一架,它越想越气,它决定不跟有意思比了,因为没意思。没意思并不知道玻璃镜在暗处对它叹气。 太阳快下山了,有意思高兴地爬到玻璃镜面前,没意思一脸怒气地爬到玻璃镜的面前。玻璃镜要它们讲讲自己刚才的心得,有意思抢先说道:“我觉得刚才我帮蚂蚁们背米回家真有意思。虽然我做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证明了我做的是一件好事,凡事从小做起,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这才算是让自己真正满意的事。 没意思摇摇头说:”做好事真没意思,我主动说帮大牛,它还不领情,还跟我吵了一架,它真欠揍,凡事从大事开始做不好么?“ 玻璃镜最后说:”有意思,你赢了,你做的这一件小事让我很满意,平凡的生活体现了你自身存在的价值。而没意思,你该好好反思一下。“玻璃镜说完话后就把有意思的来世变了出来,有意思的来世是人,这下有意思可高兴了,因为它的来世是人,它可以在人群中助人为乐。玻璃镜带着有意思提前进入来世,此时,有意思觉得生活真有意思。 没意思看到有意思的来世是人,它心底还是羡慕有意思的,它对玻璃镜说:”你能把我的来世变给我看看吗?“ 玻璃对它挥着手并且说:”你的来世或许是一只缩头乌龟。“玻璃进带着有意思瞬间消失了,没意思想玻璃镜的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呀!褒义的话就是说我的来世是一只缩头乌龟,像有意思一样的缩头乌龟,最终变成了人类。贬义的话就是说我的来世还是一只乌龟,一只没意思的缩头乌龟。 没意思叹着气说道:”这真没意思。“ 腐烂的男人 在马路两旁的荒野地里,一个男人拼命的跑着,但是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任何的东西,但是男人却是没命的跑着。 “别追我了,别追我了。”李二狗哭天抢地的喊着,一边喊着一边朝着树林外的公路上跑去,此时的李二狗显得非常的狼狈,气喘吁吁的他却不敢停下来休息。 “我错了,妈呀!”李二狗慢慢的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道歉的他以前朝着身后看去,当他看到了追赶在自己身后的黑影后顿时吓得叫了一声拼命的跑了起来。直到他跑到了马路上后才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哎,人呢?我终于逃出来了。”李二狗倒在地上后顿时万念俱灰,说什么他也不会再跑下去了,可是当李二狗朝着身后的荒野地里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哪里还有之前追赶自己的黑影,除了时不时飘过一片树叶的荒野根本没有任何黑影。 “真不该听张牛的话,这哪里有什么陪葬品,害得我差点被鬼给追上。”又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的李二狗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后才愤愤的说道,随后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停放在不远处的电瓶车走去。 骑在电瓶车上面的李二狗便一拧油门离开了这里,只不过在李二狗没有看到的地方有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跟着李二狗朝着远处飘去。 “我回来了。”李二狗回到了家里后一脚踢开房门后看着里面的女人说道。 “回来啦,今天怎么样,挣到了多少钱?”屋子里的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走到了屋子里后便站了起来问道。 “挣个屁的钱啊,差点把命给搭进去,我给你说,张牛那家伙骗我,哪里根本没有陪葬品。”李二狗生气的说道,想到当时自己挖到了管材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便非常的生气。 “你这个死样,你没挣到钱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女人听到了男人的话后顿时数落了起来,男人听到了女人的话本想发火,但还是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出了门蹲在门口点燃了香烟抽了起来。 李二狗是村子里出了名发死人财的人,所以被村子里的人排挤到了村子北面紧挨着大山的破房子里。其实这并不能怪李二狗,村子里很多人都盗过村子外面的古墓或者富贵人家的坟地,只不过他们没有李二狗那样的丧心病狂。 李二狗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村子里人的话,毕竟他们说他们的,李二狗活自己的,如果自己手中有着大笔的财富估计村子里的人不仅不会说李二狗什么反而会可以的奉承他,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李二狗自己心中想的罢了。 在门外将一支烟抽完后的李二狗感觉到自己老婆的气差不多消了以后才起身回到了屋子里,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好多次李二狗因为空手回来被妻子骂了不止一次了。 这一次李二狗回到了屋子里后果然看到了妻子坐在床上赌气,李二狗走到了妻子的身边安慰了几句后妻子进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一点,随后李二狗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后才躺在了床上打算第二天去找张牛算账。 毕竟这次还是李牛告诉李二狗的地方,结果不但没有找到任何的陪葬品,反而遇到了鬼…… 李二狗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夜深了,一个黑影缓缓的飘到了李二狗家的门前停了起来,似乎是打探似的看了几眼后才钻过破门来到了屋子里。 李二狗的家里非常的穷,因为死人财不能那在自己的手里只能当天的花掉,所以做这行当好几年的李二狗手中没有一点的存款,就连住的房子还是村子里之前废弃掉的。 “嗯,干什么。”睡梦中的李二狗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便以为是妻子把被子给拉开了嘟囔着,随后伸手去摸自己身上的被子 李二狗没有摸到被子反而摸到了一片冰凉,甚至可以说是刺骨,李二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等到他睁开眼睛后不偏不倚的正好和面前和黑影面对面。 “啊,鬼啊!”李二狗看到这里忍不住的大声的喊了起来,随后想要从床上起来。 “二狗,怎么了?”躺在一旁的女人也被李二狗的声音给吵醒便睁开眼睛嘟囔着说道。 突然,女人哑言了,因为面前出现的黑影慢慢的开始变得清晰,很快,一个浑身腐烂的男人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前,这一刻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看着面前的男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咻咻!”就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后两人面前的男人突然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听到这个声音的两个人打了个冷颤,但是依旧是一动不动。 屋子里非常的安静,站在床前的男人身体突然开始腐烂了起来,酸臭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散着,终于李二狗的老婆忍不住着臭味叫了起来。 “啊,救命啊,有鬼!”李二狗的老婆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怪叫着朝着外面跑去。 只是一瞬间站在床边的男人便朝着她跑去,伸手拉着女人的手臂开始腐烂起来,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李二狗看到这里便慌不择路的破窗而逃,只不过他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人…… 李二狗和老婆都死了,当村子里的人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有事找他们的时候只在屋子里和周围发现了两具枯骨…… 楼道 滴答滴答……血顺着王天的手腕滴落下来,断手的疼痛此刻王天是感受不到了,因为此刻的王天已经死了。惊恐的双眼,大张的嘴巴,还有那断了的却不知所踪左手,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诡异。随着一张白布,警察把尸体抬走了,也许这会和前面12个死者一样的结局,警察一样查不出是谁干的,又或许是鬼? “王天出去啊?”跟王天打招呼的是王天的邻居赵大妈,赵大妈这个人显得很是热情,但是热情之中让王天感觉一丝的不安,赵大妈总是面无表情的。其实王天对于这个楼道里的传说是早就有所耳闻了,传说这个楼道里有一个恐怖的传说,每到到晚上的时候,这个楼梯口都会有一个没有左手的老太婆用她那留着血的手腕摩擦着楼梯扶手一步步慢慢的往上爬,如果你遇到了,那么她就会把你的左手给取走。对于这个传说,王天一向是不太在意的,但是在王天住进这个楼道的一年里却接连的死了两个人,都是左手被生生的撕裂掉,但是死因却是死于心肌梗死,也就是吓死的。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呢?没有人知道,我想也没有人想去探索。王天本来想搬离这个是非之地,无奈房东不退房租,对于这个生活拮据的小伙子来说这笔钱拿不到手就是死也不能走。 这天王天像往常一样来到车库准备推着自行车去上班,突然有个人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李三正往这边走来,王天心想这小子恐怕又是失恋了吧?又来找我安慰的。果不其然,一见面李三就哭着骂女人的无情还有社会的不公。“喂,经理吗?那个今天我不舒服,请天假啊,嗯,好,我知道了。”看着李三痛苦的表情,王天今天决定陪着他喝酒。在路过那个那个楼道的时候,王天突然看到赵大妈对着自己笑,但是笑容还是那么的诡异。 “赵大妈,你怎么在这啊?”王天看着赵大妈疑惑的问到 “哦,我在这等你啊。”赵大妈冷冷的说着 “等我干嘛啊?”这更加让王天感到疑惑了 “嘿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赵大妈说完就转身向楼上走去,王天注意看到赵大妈的左手是一直插在口袋里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就从来没有见到她拿出来。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王天领着李三来到了家里,一路上李三一直狐疑的看着李天,到了家李三问到:“你刚才在楼道里跟谁说话的啊?”“一个老大妈”我随意的说。“胡说什么啊,我就在你后面就看到你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楼梯口说着什么,别以为我失恋了精神就不正常了啊。”李三以为我糊弄他的就吵闹着说。我这时倒是以为是李三这家伙在逗我呢,那么大一个活人难道看不见?想到这,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活人大家都看得见,那要不是活人呢?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很快我们俩就喝醉了,本来王天是要留着李三在自己家住一晚上的,但是那天晚上李三说什么都要回家去,于是王天就准备送送李三,两个人醉醺醺的往楼道里走去。“哎.王天,你说你怎么会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听说这里以前死过人呢。”李三打了个酒咯。“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一次*了两年的租金,这不刚住了一年吗,这时候要是走了,那个房东才不会把钱退给我呢。”其实对于这件事才是王天最在意的。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那个经常出事的楼梯口,就在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个人,静静的楼梯口“吱~嚓~”发出一种硬物摩擦楼梯扶手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是那么的可怕。王天看到从楼下上来一个老太婆,借着微弱的月光王天看到那个正是赵大妈!但是此刻的赵大妈的左手却已经拿出了口袋,王天往赵大妈的左手看去,但是因为楼道里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还是没有看清。就在王天和赵大妈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王天听到赵大妈发出嘿嘿的笑声,这种笑声在这个漆黑的楼道里显得那么的恐怖。 很快王天就把李三送下了楼,刚才还没这么发作的酒这时候刚好发作了,王天感觉头晕目眩的,他一步一晃的往楼道里走去,漆黑的楼道里此刻没有一个人,只有王天自己的脚步声,如果王天此刻清醒的话,就会看到在他的后面此刻正站着赵大妈,她的左手正提着一只滴着血的手掌,正往嘴里塞着!!!!“嘿嘿~真好吃啊,今晚又有新鲜的了。”赵大妈看着王天的背影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 走着走着,王天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回头,没人!刚转过头赵大妈就已经站到了王天的跟前,王天吓的啊的一声。“赵大妈你怎么在这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王天看着赵大妈惨白的脸酒瞬间就醒了。“嘿嘿~我说过你很快就知道了~不知道你的左手好不好吃呢?”赵大妈此刻猛的抬起左手,王天才看清原来赵大妈的左手处正咕咕的往外冒着血,王天睁大眼睛想喊却喊不出来,他看到赵大妈此刻正拿着自己的左手在啃着,“咯嘣,咯嘣~~~” 第二天,警察发现了楼道里的王天,这已经是第十三个了~谁会是第是四个呢? “很久以前在这楼道里我遇到了一个疯老太太,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也不知道她讲的是真是假,但是……”“她说的是真的,在这个房子刚盖好的时候有个姓赵的老婆婆在这个楼道里被歹徒抢了,老太太为了保护孙子左手被歹徒砍掉了,当时大家都去上班了,有的人看到了老太太也没有去救,老太太就这么拖着空荡荡的手腕从那个扶手那里一直走到一楼,手腕那里的骨头就那么一直的摩擦着扶手,把扶手都染红了。但是最后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了,是失血过多死的。因为我就是那个老太太的外孙子!” 诊所 利民诊所里的黄医生已经在这个小村里工作了多年,今晚,轮到黄医生他独自在诊所里值夜班。 夜,深了,黄医生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兴许不会有人来了,看来一会儿他就可以关门回家睡觉。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地敲门声,黄医生立马清醒过来,利索的开口,“请进!” 话音刚落,一个年约四十的妇女满脸焦急的推门而入。 “黄医生,请你救救我女儿吧!” “别急,先让我看看你女儿。”黄医生连忙稳定她的情绪。 “我女儿还在家里,家就离这不远,黄医生行行好,和我去一趟吧!” 妇女哀求道。 黄医生医者从医,自然是救死扶伤为先,赶紧收拾医药箱,拿好急救药品,就让妇女带路,匆匆赶了过去。 路上,黄医生觉得周围环境有些眼熟,但世态紧急,忙着赶路,也就没有在意,匆匆而过。 黄医生跟着妇女来到她家,妇女拿出钥匙开了门,连忙将黄医生请进去,带着他来到女儿的面前,黄医生认真检查了一番,又量了体温。还好,孩子只是发烧了,三十九度!有些高了,但还好,来得及医治。 黄医生有序的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和药水,给孩子打过针后,又拿了一些退烧的药给女人,仔细说明吃药的次数、时间、数量。 而装药水的玻璃瓶则被妇女随意的丢在门口的垃圾篓里。 妇女对愿意来救治女儿的黄医生很是感激,付了医药费后,又很客气的将黄医生送到了村口。 走出村子几步,黄医生回头往村子口看了一眼,发现村口的妇女已经不在了。他在心里感叹,这妇人走得可真快,一眨眼就回去了,可能是牵挂家里的孩子吧! 回去后,黄医生收拾好诊所便关门回家了。 翌日,黄医生来到诊所,发现装钱的抽屉里面多了一张冥币,认为可能是谁的恶作剧,放在这里好玩的,拿出来放在一边后便没有再理会。 中午,黄医生出诊回来,途径一片坟地,环顾周围的环境,觉得有些眼熟,不免停下脚步来又认真环视一圈。 突然,他打了个寒颤,这不是昨天晚上经过的地方吗? 他壮着胆子走进这一片坟地,走着走着,他猛然瞥见一座坟头的边上有一些玻璃碎片。走近仔细一看,他心里顿时发毛,这不是他昨晚用过的药水的瓶子吗? 再联想到早上抽屉里的冥币,他心里一惊,额头冒出冷汗,他这是撞鬼了! 突然,他看见昨晚那妇女在坟头上看着他笑,黄医生吓得撒腿就跑。 后来诊所里的同事拿了那座坟的死者的照片来给他看时,照片上确实是那天晚上的妇女。 黄医生立马将照片还给同事,昨天晚上是事他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从此他再也不独自一人去值夜班了,他怕撞鬼。 鬼胎1 明凯把车停在医院的门前,晓彤下车后抬头仰望那座十几层的高大建筑物,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正在扩散,右眼皮一直跳,仿佛预料着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一阵冷风吹过,她紧紧的裹了裹衣服,寒冷还是无法抵御地钻进她的衣服里,她感觉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还在想昨晚的梦吗?”丈夫明凯见晓彤的脸色依旧很差,不免关心地问。 提起昨晚的梦,晓彤全身的关节突然变得僵硬而麻木,肌肉组织脱离思维的控制而激烈的颤抖着。昨晚的梦太可怕了,梦中她在一座独木桥上行走,桥下江水湍急,旋涡丛生。她心惊胆寒地在独木桥上走着,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的女鬼,猛的钻进了她的肚子。她大叫了一声,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忽地坠向深不见底的江水里…… 早上起来后,晓彤感觉浑身不舒服,恶心想吐,肚子胀的难受。明凯特意请了半天假,带她到医院检查,明凯把她扶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好,自己去门诊挂号,医生看过以后才知道,晓彤并不是生病了而是有了身孕。已经快一个月了,怀孕的喜悦在她心里是一丝一毫都不存在的,她又想起了昨晚的梦,想起钻进她肚子里的女鬼,她感觉不寒而栗。反倒是明凯,高兴的就像电影中的准爸爸一样,连忙找电话要通知父母和朋友,晓彤阻止他,要他先回家再说。 明凯开心的说:“终于可以给爸妈他们交差了。你不知道啊,晓彤,爸妈盼孙子盼的眼睛都直了,每次回家都唠叨我没完,嗨!这下好了。” 晓彤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四周的阴寒之气紧紧包围着她。眼皮的跳动更加使她心烦意乱,她有些诧异的摇摇头,心里想自己是不是过于神经质了,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怎么弄的这么紧张。 “去爸妈家吧?”明凯边开车边和晓彤商量,晓彤点点头,她知道明凯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父母,她不想扫他的兴。 明凯的父母家住在郊区,门前有一大片果林,车开不进去,必须步行进去。每次经过这片果林的时候,晓彤都会紧紧的抓住明凯的胳膊,说不清是为什么。越是走近这片树林,晓彤心里的那种不安的情绪就越强烈。而今天她和明凯手牵着手,走进树林时,这种情绪更加强烈,强烈到已经变成了一种心惊胆战,魂飞魄散的感觉,她真想掉头拼命逃走,可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完全是毫无来由没有依据的,因为她多次经过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令她恐惧的事情…… 听到开门声,身穿中山装的公公坐在客厅里,明凯高声叫着“爸,晓彤怀孕了?”公公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站起来嘴里高声喊着,“明凯她娘你快出来,晓彤怀孕了,咱们王家有后了。”不一会儿满脸笑容的婆婆走了出来,一只手拉着晓彤的手,一只手拉着明凯的手,乐的合不拢嘴。 “好,好,太好了,”公公眉开眼笑,“坐坐,你们坐……”他热情的说着。婆婆让晓彤坐在沙发上说“彤彤呀!你坐着,……妈去给你做好吃的。”婆婆叫了明凯,明凯急忙答应一声,将细心切好的水果端到晓彤的面前:“彤彤你吃苹果,我去和妈做饭。”,说着跟在婆婆身后进了厨房。 晓彤坐在沙发上有些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有种阴森冰冷的气息包围着她。但是,这种感觉却又是毫无依据的,而真正让她感到惶恐的,却正是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本身。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恐惧,自从她昨晚做了那个梦,她的神态就变得失常。她用力的甩了一下头,想把那种缠绕着她的阴寒气息甩开,她不想让这种怪异的感觉继续困扰着她。 这时她看见一个女人,穿件湖蓝色短睡裙,脚下蹬着一双木屐,她用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看着晓彤,一步步的向她走来。晓彤的胸口就像是被铁锤重重的击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面色惨白,唇无血色,手指着女人激烈的颤抖个不停。 “你想要什么?”看她突然站起身来,公公关切的问道:“你要什么我拿给你。”“不,不是,”晓彤慌乱的摇着头:“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晓彤指着门口…… 这时明凯听见喊声也走了出来,问她怎么了?看她浑身颤抖的看着门口说:“门口并没有人呀!” 晓彤慌乱的说:“明凯我看见梦里那个女人了,她就在门口……她在朝我这边走来……啊……别过来……”晓彤甩开了明凯的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身体抖成了一团……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明凯凑近过来,用手摸了摸了晓彤的额头。晓彤趁机抓住明凯说:“我们走吧!我要回家去……” 明凯紧张的说:“要是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扶你上楼去房间里躺一会儿。” “不,不不,”晓彤机械的摇着头,她心里的慌乱已经到达了极点,她感觉那股阴森森的寒气越来越浓,让她心惊肉跳,一心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咱们走,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鬼胎2 明凯看见晓彤神色不对,不敢再坚持留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公公紧张的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看晓彤很累的样子,回去休息一下,改天我和***去看你们……”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从婆婆家回来以后,晓彤感觉到那股阴森的恐怖气息,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竟然消失了,也再没有做什么可怕的梦。 这晚,晓彤抚摸着快要临产的肚子睡的很不安稳,她感觉好像从她一入睡开始,就有个怪声若有若无的在她的耳边徘徊,肚子动弹的特别厉害,伴随着一阵一阵的疼痛,那种疼痛就好像有只手在撕裂着她的肚皮。她低头去看竟然看见肚子像破麻袋的拉链般哧地一声开了,一只红嘟嘟的小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晓彤的嘴角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她看见婴儿的头从肚子里钻了出来,硕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嘴唇一直裂到耳根。它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晓彤,突然笑起来。“妈妈……妈妈……妈妈……”怪婴叫了起来,接着婴儿慢慢爬离晓彤,还不时回头对她微笑,而小婴儿的身后拖着一节的脐带,在她的身后爬过的身后留下长长一条血痕,忽地小婴儿回头对着晓彤招招手,就像是召唤她一样,晓彤的脚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走着走着她发现眼前的景物非常熟悉,这不是婆婆家的那片果林吗?婴儿蹲坐在了地上指着果林嘿嘿的怪笑。突然她看见了明凯背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他“啪”的一声把女人抛在了地上,拿起带来的铁锹在一个大树下挖着坑,被他扔在地上的女人的脸正好冲着晓彤,晓彤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竟然是她梦见的那个女人。她看见女人的嘴角和头部都在汩汩流着血,脸色铁青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多时了。明凯挖好坑之后,把女人拽到了坑里,添上了土,还用力在上面踩了踩。月光下他的嘴角轻轻扬起,样子无比的诡异…… 突然,婴儿哭了,哭的异常悲伤。晓彤盯着她,发现婴儿的脸在变,一会变成女人脸一会又变回婴儿的脸,妖异无比。晓彤的大脑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嘴里失控的大声喊叫着,紧接着她醒了过来。感觉肚子非常的疼痛,她掀开被子,发现一床的血。她的惊叫声早就惊醒了明凯,明凯急忙把她送到了医院,一个美丽的女婴在凌晨12点出生了。公公和婆婆都来了,一家人抱着孩子无比的开心,只有晓彤心中感觉一阵一阵的寒冷。 第二天,中午几个警察闯进了医院,把明凯带走了。听说在警察局里他招认了他曾经杀死自己的情人,并把她埋在自家的果林里。不过明凯不明白警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人发现过。 当然,明凯做梦也想不到报案的人是晓彤,就因为她的梦,她报了警。没想到明凯真的杀了那个女人,她梦见的一切竟然是真实的。她绝望的想这也算是明凯罪有应得吧!最终明凯以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死刑。晓彤出院后抱着孩子暂住在婆婆家里,她站在窗口看着那些飞舞的雪花心情非常不好。这时沉睡的女儿突然哭了,她急忙跑过去抱起女儿去喂奶,猛的她感觉**处传来一阵巨疼,她低头看去,她怀里的婴儿的脸竟然变成了那个女人,她正在咬着她的**,血顺着她嘴里流了下来,晓彤大惊一撒手仍掉了这个可怕的婴儿…… 自杀 话说这个学校里好像到处都充满着不可思议的血腥事件,据说每一年都会死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绝对不是正常死亡的。 好像跳楼啊、卧轨啊什么的,简直就是花样百出。这好像也说明这个学校建筑在乱葬岗上的确是一个不好的选址。 这是一个为爱自杀的故事,故事其实很平淡,无非就是某一个所谓的师姐在学校里认识了自己心仪的对象,但却遭遇薄情郎,所托非人而后伤心yu绝,自杀明志的故事。 由于情节太过于平淡无奇,具体过程我就不再赘述了。 我所要讲的离奇的事情不是她的感情经历,而是她死亡的离奇过程。 话说这个师姐在惨遭抛弃之后神情一直都很低迷,简直就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们宿舍的同学都很同情她,虽然一直都在安慰,可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那是永远都无法体会那种伤心yu绝的感受的。 所以同宿舍的人也仅仅只能是劝导和安慰而已,是否能想通,这其实关键在于她自己。 有人说,凡人一身正气,其实是鬼神不近的。而且每当你意志消沉,心情颓废的时候,就难免会心生死念。我们可以说这是自己消沉造成的,可真正去做出来这种事情也许正是某些空间里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说是它故意诱导你去这么做的。 因为那种时候由于意志消沉,自主意识就没有那么强烈,这就更容易受到影响,这种事情通常会被称为找替身。 这个师姐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不敢说是找替身,但是她死得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之前说到她失恋以后一直都显得魂不守舍的,宿舍里的同学也只好安慰她,而她由于心情不好,自然就没有去上课。 接连三天,她都一个人在宿舍里呆着,连饭也是别人给她带来的,她几乎就没有怎么吃。 大家都以为这伤心了,是得要有一个恢复的过程,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这一天晚自习后,大家回到宿舍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们看到了这位同学自己上吊自杀了。 本来上吊自杀也没什么离奇可言的,可她的这个状态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情况下也能把自己吊死? 大家应该都知道学校里普通的高低床吧,中间的间隔根本就不高,就算是普通的人坐到床的正中间,头顶也该会顶到上铺的床底了。 而这位师姐,她住的是下铺。 她就拿了一根带子,栓在头顶上正对上铺床底的铁框里,然后就这样坐着把自己吊死了。 这件事情不可思议的地方有几点,首先,这下铺和上铺之间的距离并不高,正常人坐在上面头都有点伸不直。 其次她找的带子其实栓的框架距离还是很大的,并不是紧贴着的那种,长度都已经到胸口了。 再有她就是这样坐着的,而从她的姿势来看,这就是她死前最后的造型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只够人坐着的一个空间高度里,即使在你面前有一根长度达到胸口的绳子,然后你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把头伸到里面去,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能把自己吊死吗? 而这位师姐她就是这样把自己吊死的,并且在她的颈部还有非常明显深刻的勒痕,假设这些都是巧合,她真的是义无反顾的就这样把自己勒死了,那请问她又是如何在临时之前还又把身子坐直的? 我们知道人死的时候绝对是意识已经很薄弱,甚至没有了,那跟昏迷的状态是一样的,没有了大脑的控制身体很自然的都会软下去,可面对比颈部还低的绳子,她是如何把自己勒死后又能立刻恢复坐直的状态的? 并且她颈部的勒痕还很深,足以把自己勒死的程度,那至少也得要半躺着才能做到,可她是坐着的。 据相关的医学证明,人是不可能在和自己平等的高度中把自己勒死的,我们都知道喉部是非常敏感的,你咳嗽的时候多压一下脖子也会觉得恶心想吐,这些动作根本就是潜意识里的反应,所以想要把自己吊死就只能选择比自己高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通常我们在电视里看到有人上吊的时候都会在底下踩一个板凳或者石头的原因,因为被勒住了,身体潜意识的就会挣扎、反抗,只有保持悬空的状态才能做到反抗无效。 而这位确实死得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洗头1 半夜,林远东去上厕所。快走到洗手间时,他听到里面传来流水的声音,还伴随着奇怪的说话声:“用力,用力,再用力……” 林远东感到很奇怪,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他没有直接进洗手间,而是停在门外,偷偷地打开门向里面看去。当他看清里面的情景时,却差点儿惊呼出声。 洗手间里惨白的灯光下,一个只穿着背心、裤头的人正站在洗手池前,他的手里抱着一颗人头,正在洗刷。那人没有脑袋,手里捧着的似乎就是他的脑袋,而那没有身体的脑袋正在不停地说:“用力,用力……” 因为有无头人的手遮挡,林远东没有看到那颗人头的脸,但看无头人的背心、裤头和身材,感觉很像自己的室友史衣扬。林远东强忍住恐惧,悄悄地远离了洗手间。 回到寝室,林远东发现史衣扬的床铺果然是空的。 他忙不迭地拍醒了另外两个室友,慌乱地告诉他们自己看到了什么。但睡意蒙眬的两个室友还没有听清,寝室门就“咯吱”一声被推开,史衣扬走了进来。 林远东瞬间吓得语结,恐惧地看着史衣扬,此地无银地掩饰道:“那个,我、我只是做了个梦,想告诉他们……” 史衣扬诧异地看看他,失笑道:“那你就告诉他们吧,也不用向我汇报啊。”说完他就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这时,钱小宇忽然说:“林子,你刚刚说大史在洗自己的脑袋?” 林远东憋着的那泡尿差点儿尿出来,一边赶紧否认,一边用力地捂住了钱小宇的嘴:“你别胡说!” 钱小宇被他弄得很疼,“呜呜”直叫。 这时史衣扬闭着眼睛,梦呓一般说话了:“用力,用力……” 密集恐怖 第二天,林远东拉着钱小宇和另一个室友朱葛避开史衣扬,郑重地对他们说了昨晚自己看到的恐怖情景。朱葛不以为然地说:“昨晚你是噩梦未醒,怎么现在天都大亮了,你还在说梦话?” “我说的是真的!”林远东捧住朱葛的胖脸喊道,“骗你们我不得好死!” 说完这句话,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想道:自己看到了史衣扬的秘密,也许真的会不得好死。 看他恐惧的样子,钱小宇有点儿相信了:“你是说大史变成了鬼?” “嗯嗯。”林远东使劲儿地点着头。 朱葛拨开他的手,嗤笑道:“你们怎么跟女生似的?切,我可不听你们扯这套了。” 说完,朱葛转身走了。林远东还想叫住他,钱小宇却拦住了他。 “干吗非要让这只肥猪相信你?我相信你,咱们俩站在一起就行了,他这么牛,就让他一边去吧。”钱小宇看着朱葛的背影,语气不善地说道。 之后,一整天林远东都和钱小宇在一起,研究史衣扬的事。他们猜测史衣扬为什么会变成鬼,以及史衣扬可能会对他们做什么事。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林远东和钱小宇回到寝室,发现朱葛还没有回来。他们这才意识到,已经一天没有看到朱葛了。 史衣扬在寝室里看着书,林远东和钱小宇不敢对话,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先后离开了寝室。 “你说朱葛会不会被大史弄死了啊?”钱小宇问林远东。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林远东战战兢兢地说,“他也没得罪大史,大史平时人也很好。” “唉,总之身边有个鬼就像是埋了一颗定时**,我们要想办法拆除这颗**。”钱小宇皱着眉头说道。 “你想干什么?”林远东一惊。 “我……”钱小宇刚想回答,却顿住了,眼神惊恐地看向了林远东的身后。 此时两个人是站在宿舍楼走廊的拐角处,林远东被钱小宇的眼神弄得有点儿不自然。回头看去,见一个胖乎乎的人正从走廊另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正是失踪了一天的朱葛。 朱葛走路的样子有些诡异,灯光照着,他平时白白胖胖的脸竟然呈现出了一种暗绿色。本来朱葛距离林、钱二人还很远,但是当林远东看到他的一瞬,时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切走了一块儿,他一闪就到了林、钱二人的眼前。 这一下,林远东和钱小宇彻底看清了他的样子:他走路之所以怪异,是因为他的身体被拦腰切断了。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上半身和下半身错开足有十公分;他的脸之所以呈现出一种暗绿色,是因为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空洞,灯光照进去,不知怎么就映出了绿色。 “嘿嘿……”在林远东和钱小宇惊恐的注视中,朱葛突然笑了起来。他一笑,满脸的空洞都变成了一张张小嘴,跟着一起“笑”了起来。那些小嘴上下翕动着,流出浓浓的黏液。 林远东惊叫一声,转身欲逃。他忘了身后还有钱小宇,一下子和钱小宇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骨碌碌”一起滚下了楼梯。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朱葛的身体已经断裂开来,也顺楼梯上滚下来。下半身撞到了林远东,上半身则拥抱住了钱小宇。 “嘿嘿……”朱葛的笑声依然没有停止。 门外的人影 林远东和钱小宇逃了出来,狼狈地跑出学校,来到了一家小旅馆里。 旅馆房间的洗手间里有热水器,他们一起挤进去冲洗身上的血和黏液,一边洗,一边研究。 “你看,我就说朱葛被大史害了吧!”因为流水声,钱小宇的声音很大。 “可是朱葛也没得罪他,大史为什么先杀死了他呢?”林远东还是不解。 “你说‘先’,难道你还盼着他也杀死我们吗?”钱小宇对林远东有不吉利嫌疑的话很是排斥。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大史不能留着!”钱小宇恶狠狠地说。 “呵呵……” 林远东还没有接话,洗手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阴冷的笑声。 林远东和钱小宇顿时僵住了身子。 “谁?”钱小宇大声问道。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依旧“呵呵”地笑着,听声音似乎是史衣扬。 钱小宇停了水,笑声更清晰了。 “大史,是你吗?你别误会,我、我们可不敢害你,你千万不要害我们!”钱小宇快要哭了。 外面的人依旧只是笑,根本不回答。战战兢兢不敢出去的两个人透过毛玻璃,可以看到笑声主人黑乎乎的影子就站在洗手间门口,随时都可能进来。 钱小宇和林远东只剩下了哀求,但外面的人不回应,他们只能是越求越怕。最后,两个人瘫软在洗手间里哭了起来,外面的人依旧笑着,不进来,也不离开。 就这样,钱小宇和林远东在洗手间里光着身子蹲了一夜。天亮了,外面的人影终于消失了。 一晚上的惊吓,林远东身子都麻了。他费了好大劲儿才站起来,却被钱小宇忽然推了一把,踉跄着窜出了洗手间。 洗头2 林远东狠狠地撞开玻璃门,又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他惊叫着四下张望,好在没有看到史衣扬。 “你干什么?”林远东恼怒地问。 “没什么,紧张了一晚,开个玩笑放松一下。”钱小宇一边在洗手间里探头探脑地观望,一边假笑着说。 林远东懒得理他,赶紧找自己的衣服穿上,钱小宇也走出来穿上了衣服。 史衣扬的问题 林远东并不傻,他很清楚钱小宇推自己那一下,其实是为了拿自己当问路石。他觉得钱小宇根本不是一个可靠的盟友,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林远东直接找到了史衣扬,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碰巧看到了史衣扬“洗头”的事。表明自己知道史衣扬是鬼,但绝不会做任何对史衣扬不利的事,求他不要害死自己。 林远东想,史衣扬平时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人也很好,就算现在是鬼,也许还保留着一丝人心。如果自己主动示好,请求他,他也许就不会杀死自己了。 听了林远东的话,史衣扬有些沉重地笑了,然后对林远东说了一件可怕的事。 史衣扬说:“我并不是鬼,但是我被鬼占了身子。身子白天归我,晚上则归它使用。你还记得我那次向许婉表白的事吗?她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了我,我一时想不开,跑去跳楼,结果没死成,却被一个鬼占了身子。那个鬼也是因为被喜欢的女孩羞辱后而自杀的,自杀后它后悔莫及,就化成了鬼,专门占据和它一样的男生的身体,去残害羞辱男生的女孩。你看到我摘下自己的脑袋去洗,其实是因为那个鬼不适应我的身体,才支配着我那么做的。” 林远东听后大吃一惊:“难道许婉并不是真的退学,而是被你害死了?” 许婉是他们班的班花,很骄傲,却有很多男生喜欢,甚至连老实的史衣扬都忍不住向她表白。只是,史衣扬在耗尽所有勇气设计的表白仪式上,却遭到了许婉恶毒的羞辱。那件事之后不久,许婉就退学了。现在看来,她恐怕根本就不是退学了。 “是的,她没有退学,但也没有死。”史衣扬有些黯然地说道。 “那她在哪里?”林远东追问。 “我带你去看看她吧。”史衣扬站了起来,说道。 许婉 一段时间不见,再见到许婉,林远东几乎认不出她了。 许婉被史衣扬关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户民居的地下室里,恶鬼折磨她的方式是往她蜷缩的身上涂抹肉泥,涂上一层,干了之后又是一层。如今不知道涂了多少层,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肉球,在地上滚来滚去,只有脸露在外面。她的神情呆滞,眼神惊恐,好像已经崩溃很久了。 尽管对许婉的骄傲不以为然,但看到她的样子,林远东还是生出了无限同情。他试探着问史衣扬:“大史,她毕竟是你喜欢过的女生,你就不能放了她吗?” “这不是我做的,我说了,我也被鬼控制着。”史衣扬黯然说道。 林远东又问:“对了,那个恶鬼为什么要害死朱葛呢,它会不会也利用你杀死我或者钱小宇?” “朱葛的死是因为他冒犯了鬼。他并不相信你的话,就跑来找我,当着我的面说世界上就算有鬼,也会怕他‘胖大爷’,所以鬼就处罚了他。”史衣扬说,“至于你和钱小宇,那个鬼驱使我警告了你们,却没有杀你们。所以只要你们不多事,我想它应该不会杀你们的。” 听到自己生命无忧,林远东稍稍安心了一些。这时,许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听着她的*,史衣扬也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远东心头一软,下意识地问:“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呢?” 史衣扬立刻问:“你愿意帮我们?” “我、我也只是说说,我能帮什么呢?” “你可以帮很多的!”史衣扬激动了起来。 林远东悔之晚矣,只好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史衣扬定了定神,郑重地说:“你知道的,我的身体白天归我,夜晚归那个鬼,所以每天日落时就是那个鬼和我的魂交接我身体的时候。那个时候它最弱,你只要帮我在我们交接的图书馆天台上摆一个锁魂阵,在那个时候把我拉进阵里去,就能杀死它了。” 林远东眉头紧锁,不知是不是该答应下来。而史衣扬已经拉着他详细地告诉他该如何摆阵,写清了需要的工具,画了阵法图纸,并给了他一种为防万一保护自身的咒符。 林远东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件事。 锁魂阵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准备了一天的林远东看着太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心里正在做最后的挣扎。突然,他感觉到后脑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将林远东打晕的人是钱小宇。 钱小宇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惊吓,已经草木皆兵,看到林远东故意摆脱自己,他就产生了怀疑。他偷偷地跟踪了林远东,听到了林远东和史衣扬的对话,也看到了地下室里的许婉,还知道了史衣扬和林远东的“杀鬼计划”。 钱小宇动了小心眼儿,他想:史衣扬既然已经和鬼“合作”了那么久,就算是他身体里的鬼被杀死,他自己本人也有了些鬼的能力。自己已经得罪了林远东,如果让林远东成了史衣扬的恩人,只怕林远东早晚会利用史衣扬的能力报复自己,所以他决定夺过林远东这个讨好史衣扬的机会。打晕了林远东后,他从林远东的身上掏出护身符,纸贴到了自己身上。随后,他拿着林远东准备的工具和锁魂阵的图纸,跑到了图书馆的天台之上。 钱小宇很快就摆好了阵法,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史衣扬却没有出现。 钱小宇焦急而忐忑地等待着,直到天都黑了下来,史衣扬才出现,而且带着已经变成肉球的许婉。 顾不得害怕造型恐怖的许婉,钱小宇赔着笑脸跑到了史衣扬的面前。 “林远东那小子不仗义,虽然对你满口答应,但实际上根本没打算帮你。幸好他对我说了你们的事,所以我打晕了他,跑来帮你摆了这个阵法。” 看到等待自己的人是钱小宇,史衣扬微微有些皱眉,但是听了钱小宇的话,他露出了笑容:“好,谢谢你,小宇。时间不多了,你现在把我们都拉到阵里去吧。” “什么?”钱小宇一惊,“许婉也要拉进去?” “是的。”史衣扬脸色一沉。 偷眼看看可怖的许婉,钱小宇实在有些胆怯。但事已至此,他不敢不听史衣扬的话,只好硬着头皮去拉住许婉,又拉住史衣扬的手,把他们都拉到了阵法里。 一阵阴风骤然刮过,天台上响起了可怕的呜咽声。钱小宇浑身颤抖不已,忽然,他看到史衣扬和许婉都得意地笑了起来。   随着史衣扬和许婉的笑声,他们的身体泛起了一阵阵黑烟。钱小宇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但他已经来不及后悔,只见四条黑影从肉球许婉的身体里飞了出来,一条黑影从史衣扬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汇聚在一起,向他冲了过来。 钱小宇想跑但已经晚了,那五条黑影转瞬之间已经抓住了他。它们撕扯着他的身体,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钱小宇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开始膨胀起来。不多时,他的衣服全部被撑裂,皮肤也开始被撑裂,鲜血渗出来染红了他的身体。接着,他的骨骼碎裂,一截截扎出了他的身体。 “这……为什么……”钱小宇还没死,挣扎着说道。 史衣扬拉着基本恢复了人形的许婉,走到了他的面前。 真相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并不是被鬼控制了。小婉为了追求美貌,冒险使用了五鬼驻容之术,却遭到了五鬼反噬。我为了救她,把其中的一个鬼魂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因为我的能力也不强,连一个鬼魂都控制得很勉强,时不时还会被鬼反制,于是我只好试图寻找别的办法把我们身体里的五鬼引出来。我和五鬼达成了协议,给它们找一具更适宜的身体。选来选去,我选中了林远东,便故意给他看到‘我摘下自己的头来清洗’这一幕,故意杀死朱葛惊吓你们之后又放过你们,就是料定在这个过程里,自私的你不会被林远东视为盟友。而一向表现和善的我则会让林远东产生可以尝试请求的心理,那我就可以骗他在自己身上贴上献身符,设下祭魂阵,替我们做五鬼的居所了。只是我没有料到,你却多事地跑来代替了他,看来他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史衣扬得意地说完,拉着终于属于他了的许婉的手扬长而去。钱小宇悲哀地叫着,身体更加膨胀,最后连眼球都胀得飞了出来。最后,五鬼托着他,纵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走在楼梯上,史衣扬诧异地问许婉:“你说,五鬼既然已经进入了钱小宇的身,为什么还不安生呢?它们闹得这么欢,不会是不适应吧?看来我们还要做另一手准备。” “你们不用做准备了,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死路。”突然,林远东的声音从楼梯转角处传来。 史衣扬惊讶地看到林远东就站在拐角处,一脸阴鸷地看着自己。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死路!”林远东重申一遍,然后说,“你一定想不到,钱小宇从我身上抢走的根本就不是你给我的献身符,而是我替换过的御魂符。你想骗我是吗?但现在你和那五鬼都上了我的当,它们已经成了我的武器。” “怎么可能?”史衣扬根本不信。 林远东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傻,其实我并不傻。是的,我完全是按照你算计好的路在走,但你露出了一个破绽,从而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 “什么破绽?” “你对我说,朱葛是跑到你面前说鬼会怕他那个胖大爷,所以得罪了鬼才被杀死的。但我对他说了你的事,他不屑地离开我和钱小宇的时候是白天,他不可能等到天黑再跑去找你说。而按你的说法,白天的时候鬼并不在你身体里,他怎么会得罪鬼?而退一步说,白天鬼可以听到他的话,那么你又怎么敢直截了当地在白天和我定什么‘杀鬼计划’?这个矛盾暴露了你,所以我不得不防了你一手。离开你之后我上网查了很久,果然发现了你给我的符纸的真相,并找到另一种符纸替代了它。” “你果然很聪明。”史衣扬脸色大变,却强装镇定地说,“好吧,我承认我骗了你,但现在你也没受伤害,钱小宇却因为自私替了你去死,事情到这里就让它结束吧!” 林远东又是一声冷笑:“你忘了我刚刚已经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吗,你以为我还会给你们谋算我的机会吗?” 他眼中射出的自信而森冷的光让史衣扬和许婉都害怕了。 “你要干什么?”史衣扬嘎声问道。 林远东没有回答,而是侧身让开了一条路。史衣扬和许婉惊恐地看到,一个撕裂成五个身体、狰狞的脸依旧是钱小宇的怪物从林远东的身后爬了上来。 钱小宇失去了眼球,血淋淋的眼窝里射出了森冷的杀意。史衣扬和许婉知道,他们无路可逃了。 篮球场上最高的 体育场上,麦麦皮和一群男生正在打篮球,大家激战正酣,麦麦皮突然被人拦腰抱起,扔进了篮筐里。 “搞什么?”麦麦皮气得在篮筐里挣扎着大叫。 和麦麦皮一起打篮球的那些男生笑道:“麦麦皮,你个子那么矮,就不要打篮球了。和你一起打篮球,我们都看不到你,无法把球传给你。”说完,那些男生都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别人嘲笑自己,麦麦皮窘的满脸通红。 直到同学们都散去,麦麦皮才费力地从篮球架上爬起来。他跑到学校后山的悬崖边上,准备从这里跳下去了结生命。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拉住了他,问他为什么要轻生。 麦麦皮转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他“哇”地一声哭出来,把自己在体育课上的遭遇说了出来。 听后老婆婆安慰麦麦皮,个子矮也有很多好处。可麦麦皮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只想做篮球场上最高的。 见他如此执着,老婆子告诉他,一座村庄里有个得道高人,高人无所不能,兴许能帮上他。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人?麦麦皮赶紧向老婆婆要了高人的住址,动身前往。经过一番周折,豆丁总算找到了高人。 一见到高人,麦麦皮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要成为篮球场上最高的。” 高人仔仔细细的端详了麦麦皮一会后,有些犯难的说:“难度有点大啊。” 见高人不愿意,麦麦皮说道:“只要能让我成为篮球场上最高的人,我就把我所有的钱全部都给你。” 高人见麦麦皮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辞,就答应了麦麦皮,他冲着麦麦皮一指,麦麦皮就昏睡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站在了篮球场上。 此时,他能看到每个人的头顶,真正成了篮球场上最高的了。 发现自己梦想成真,他激动得正要狂笑。 突然,一群学生拿着篮球冲向他,把篮球结结实实地投在了他的嘴里。 配菜 地狱门口,排着一个个鬼魂,等着最后的审判,据说是地狱最新创办的刑罚。 一个带着厨师帽的胖鬼慢慢腾腾地走过来,说:“查查他们生前犯过的罪,严重的领过来当食材,不严重的放行投胎。 众多小鬼听到胖鬼的话,立刻开始进行盘查起来。 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的胖子第一个被揪了出去。那个胖子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生前一定做过不少坏事,相由心生,一定穷凶极恶。 远处,那胖子的皮被活生生地剥了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身子,被扔进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观看的小鬼们连连叫好。 正在排队被盘查的游魂们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会被选中。 可总会有人成为那几个“幸运儿”。又一个瘦子被扯了出来,活生生被剁成丝儿,放在一口大大的油锅里面炒着,热气腾腾,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飘了过来。 经过我的总结,原来挑选的的食材不只是犯过罪行的人,身材一定要很极致。极致的意思就是要么特别胖,要么特别瘦,要么特别壮。而我是一个残疾人,缺一条腿和一只手臂。这起因于一场严重的车祸。我撞了别人,那个人当场死亡而我也因此成了残疾鬼。 按道理说。我也是个恶人,但我并不担心,因为我不完整做什么菜都找不到,我观察到我了,我理直气壮地去交代了之前的事情。负责挑人的小鬼看了看我。撇了撇嘴,示意让我到一边去,我心里一阵欣喜,准备站在一边看其他鬼的好戏。 这时,却走过来几个小鬼,将我带走了。 我也活生生的分成了好几块儿。一个鬼捧着我的头,我看到我的身体。有的人加在油锅里,有的部分加在炒锅里。 “终于找到这样的了,用之无味,弃之可惜。”胖鬼厨师开心地笑着说。 心脏病1 老赵有心脏病,好多年了。老赵为人有点事儿事儿的,就是事多,所以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但他人还是不坏的。单位里的同事私下里经常开玩笑说,千万别和老赵吵架,老赵心脏病挺严重的,万一把老赵气得犯病了,最后落一个老赵是你给气死的,这责任你可担不起。 每每说到此处,大家都是一哄而笑。这个老赵我也见过,他曾经住我家对门,也没见他身体多不好,看他上楼的劲头,比我还神勇呢,那时候住六层老楼,没有楼梯,有一次碰见他,人家一溜烟就上去了,这是心脏不好么?我扶着岔气儿的腰在楼梯上生生的杵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 这个老赵以前和我妈一个单位,最早和我姥姥是一个村子的。话说我妈工作的单位是有值班制度的,每天一个科级领导带着两个科员值班。 领导值班室在二层,科员值班室在一层。那时他们的单位就是一个简易楼,楼梯在外面那种,一共两层,加一个院子,站在院子里是可以把小楼看个彻底的。我妈那时候刚到单位不久,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值班,半夜上厕所,看见二层科长值班室的灯还亮着。那天正好老赵带班, 我妈心想,这个老赵,怎么睡觉不关灯,难道在看小说?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脑,手机大众人民也没见过,所以半夜不睡觉不是看小说还是干嘛呢?那以后没过多久,老赵就不值班了,原因是身体不好,心脏病。 后来大家才知道,轮到老赵值班,他就整夜的开灯睡觉,或者不睡觉。他害怕。可他到底怕什么呢? “老赵啊,年轻的时候出过一档子事,吓着了,以后心脏就不好了,胆儿也小了。”姥姥不紧不慢地说着。 “什么事儿?”我的八卦精神又矍铄了。 “小孩子瞎打听什么。”我吃了个闭门羹,但是它却燃起了我八卦精神的熊熊烈焰。 终于有一天,我偷听到妈妈和姥姥的聊天内容,她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是装的。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闷热的天气,但是却听得我浑身发冷。 这一下子就追溯到10多年前。那时的老赵大概30岁的年纪,正值壮年,身体很好的,他结了婚住在村东头,有两间土房。那时候农村各家是没有厕所的,都是一条街一个土坯垒的茅厕,左边一个歪歪扭扭的“女”,右边一瘸着腿儿的“男”。这就是当时的卫生间,哪像现在,厕所盖得比住家还漂亮。到了晚上,街里一片漆黑,也没个路灯,偶尔传来几声野狗的叫声,有时候还有狼嚎。大姑娘小媳妇还有小孩子晚上是不出来上厕所的,小的用尿尿盆子,大的自家院子里挖坑解决。可老赵是大老爷们儿啊,拉屎还用拉在自家么。 心脏病2 话说那天晚上,老赵闹肚子,睡得正香呢,肚子里一阵“期赤枯吃”的,然后就是钻心的疼,他一骨碌就起身了,好在厕所里他家不远,出门左拐,大概二、三十米的样子。 那时候天色已经见亮了,在最东边的地方,稍稍露出点鱼肚白,但是西边却还是黑蓝的一片。老赵抓了草纸就往厕所跑。 正低头冲刺呢,突然听见前面有声音,脚步声——哒、哒、哒。老赵循声望去,大概是有人早起干农活吧。老赵见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背着个箩筐,在赶路的样子,走得挺急。这是谁啊?这身型不熟啊,村子里就那么几口子人,老赵都是认识的。 老赵顾不得寻思,因为他怎么看这人怎么觉得别扭,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别扭。这个人从东往西去,老赵是朝着厕所走,从西往东。等这人走近了,和老赵就隔着一条路那么远了,老赵借着微亮的天色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没有脑袋! 老赵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背着箩筐往西去了。老赵就好像一滩烂泥拽在地上,整个人都散架了。 老赵是被早清儿干活的人背回家的。回到家老赵就开始发烧说胡话,大病一场,媳妇请了跳大神的做法,也没见有半点成效。老赵就这样病怏怏地过了大半年,身体终于好些了,但是却非常容易被吓着,逢年过节谁家放个二踢脚,老赵都被震得脸色发白,还总说心口疼。 到县城医院一看,检查结果是心脏病,不致命,但平时要注意休息,不要生气,不要干重活,保持心情愉快。 就这样,老赵落下个心脏病的毛病,一个大男人,那儿有点动静就吓得不行,胆儿那叫一个小。 由于心脏病怕累,老赵也干不了农活了,加上他读过几年书,托了关系就到了后来他去的那个单位,熬了几年爬上了科长的位置,一直干到退休。 老人们都说,那是老赵的元神被吓散了,好不了了。想想看,有时候对于一个平头百姓,真是一件事就能改变一生。不过老赵后来在单位过得也不错,也算是安享晚年了。 诡异 小的时候爸爸和叔叔爷爷奶奶还没还没分家,都住在老屋里!老屋,是相对于我爸爸所盖的新屋而来的!当时的新屋才盖好,屋场原来是一快坟地! 记得有一天,不知道家里办什么事(我太小了,不记得),来了很多的客人,到了晚上,家很远的客人回不去,就留下来老屋里住一部分,新屋里住一部分! 吃过晚饭,天黑了,我爸爸妈妈带着大舅舅舅妈,小舅舅,姨爹姨妈,几个表妹,当然,还有我和妹妹,一伙人到新屋里住! 走到新屋的后门口时,我就听到了声音,很热闹的声音,就像开酒会一样,我告诉了爸爸,顿时大家都不在讲话,仔细一听,真的,都听到了:有人说话,有人笑,还有打破碗一样的声音!这么热闹的声音都从屋里面传来! 我们一伙人悄悄走到大门口,从窗户往里面看,黑黑的,什么都没有,但声音依旧大一阵小一阵的从里面传来! 我当时不知道害怕,但是几个大人在外面等了很久,又议论了很久! 后来声音还是一直不断,我们进去了,门开了,灯开了,发现什么都没有,每个房间都看过了,干干净净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家现在住的还是那个屋,但那种声音再也没听过! 今天这个有点短啊!因为这几天期末考试,忙的不可开交,还要其他小说要更新,有点难搞,各位读者宝宝投下推荐票呗。 偶遇1 村里有个后生叫福顺,帮人开车送货的,按现在的话讲就是干物流的。那时候村里人都在种地,出了一个工人可稀罕了。 福顺和他的老解放成了村里人羡慕的对象。姑娘们都想坐坐他的老解放车。话说有一次,他要把货送到一个与北京相邻的城市,本来应该住一晚的,但是福顺年轻,不怕累,块头足,胆子也大。就想当天打个来回,连夜赶回北京。 于是福顺把货送到,办妥了交接事宜,他谢绝了对方的挽留。喝了口水,加满油,车头一调,一脚油门就驶上了回家的路。七几年的时候,哪来得现在这么多的柏油路。现在就是三更半夜出来,大街上还有黑车趴活呢,买卖家也都亮着灯。 可是那个年代,物质非常匮乏,人民的生活相当的单调,如今好多的繁华地带,那个时候就是一片野地。 话说福顺回家的时候要经过一条土路,两边都是玉米地。一个人毛都没有,连个虫子叫都听不见。方才送货路过此地的时候是正午时分,一点没觉得怎么地,现在小风一吹,福顺觉得脖子有点凉。 “奶奶的,怕个胸”。 福顺嚷嚷了一句,不禁心有点笑话自个儿,怕个P,这油还足得很呢,真来个什么,撞他丫的。 话说这福顺也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这么一嚷嚷立马觉得不怕了,又开了一段路,满顺利的,就是土路有点颠簸。徒增人的疲惫感。福顺的老解放一路颠簸着开出了玉米地,平安无事。 夜凉如水,周围乌七嘛黑的。 转眼间,车子驶到了另一段路上,路两边都是一人多深的沟。眼看着到了凌晨4点多,福顺想,快到家了,暖床热被先睡一觉。这么一想,睡魔袭来,再加上路途劳顿,福顺昏昏欲睡的,好几次差点钻到路边的沟里。 他强打了精神,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开。突然,借着老解放昏黄的车灯,他看见前面路中间有个白色的东西,福顺清醒了一些放慢了车速,大概是野兔什么的动物吧。不对,好像。。。车慢慢开近。福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猛踩了刹车,仿佛过电一样,睡意全无,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眼前的一幕。 偶遇2 一个女人,穿白色衣服,(款式不记得了,那时候那么紧张,谁还顾得看有没有蕾丝啊)她双手掩面,手指缝稀疏,似乎透过指缝在朝外看。长发凌乱。似乎所有的鬼故事都是女的、长发、白衣。 但是她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最离奇的是,她是跪在路中间,一动不动,就那么捂着脸面朝着福顺的方向。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女人跪在路中央?为什么她捂着脸?要是有事她为什么不求救? 福顺想喊娘,但是喊不出,他觉得心提到嗓子眼儿,堵住了喉咙。冷汗,流了下来。 可就在这一楞神的功夫,什么都没有了。 福顺揉了揉眼睛,稳了一下心神,仔细看,确实没有,又看看四周,黑压压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方才仿佛是一场梦,可是脖子上的冷汗却又是那么地粘腻。 福顺不知哪来的力气,刚才手脚哆嗦得像棉花套子一样地软,这会儿就好像打了鸡血。他猛踹了一脚油门,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车子绝尘而去,在夜空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到了家门口,福顺狼狈地停了车,便开始狂擂门。此时已是早上6点钟。“谁呀?催命!” “是我呀,娘”福顺惊魂未定,门吱呀开了,福顺娘出门看见福顺脸煞白,就麻利儿地让孩子进屋:“你是怎么啦,顺子?”福顺舀了一瓢水大口地喝着,只感觉一瓢水下去一阵通透,从头舒服到脚,好像刚才一直憋着口气,不敢出来。“娘,我撞邪了。”福顺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娘, 福顺娘想了想说:“孩子,这是好鬼啊,要没有她,你一准儿得扎沟子里,这大半夜的,有个好歹儿地谁救你啊。你要是出了啥事,叫娘怎么活,一家人可都靠你呢。” 福顺一听鼻子有点发酸,也顾不得怕了。后来还是找了些纸钱,与他娘一起,到一个十字路口烧了。算是感谢。从那以后,福顺再也不干这赶夜路的事了。 如今的福顺已经成了肚大秃顶的大老爷们儿。他和我母亲认识二十多年,如今一起吃饭的时候,还会提起这事,一说起来,当年的后生如今已经略显老态,脸上的肥肉激动得崩儿崩儿直蹦,大家就取笑他,您真行,这邪行东西都保护您,他就说,可得了呗。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我还记得倍儿清楚呢,吓死了,可别再遇见了。 附身1 这个消息在当地农村震了三震。大家都说也没白双全媳妇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受这些罪。 一个女人,拉扯孩子长大,给孩子交学费,没有什么外侩,钱都是从牙缝里勒出来的。姥姥说金生这孩子真有出息,农村没出几个大学生,这孩子考上大学了。他妈没白疼她。他爸在下面也算是放心了。 金生的父亲叫双全,在金生三岁的时候死于车祸。双全是个实在的男人,勤勤恳恳,是地里一把好手。他为人热情朴实,平时没别的爱好,没事的时候就和兄弟几个喝点小酒,唠唠家常。金生的母亲淑霞能吃苦,很会算计着过日子,所以夫妻俩攒了点钱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大概类似于现在的狗骑兔子。他们在农闲的时候种了些菜、果子,有了些收成就开了车拿到城里的集市卖,双全总说:攒些钱让孩子读书,咱们就烂在这土坷垃块儿里了,但是要让孩子走出去,见世面。话说金生也是生得乖巧聪明,三岁就能背好多歌谣了。大家都夸金生以后一定有出息。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谁都没想到,不幸就要降临在这个三口之家 有一天双全去集上卖菜,碰上了邻村的表亲,俩人格外的热乎。集市散了的时候,双全执意要送表亲回家,表亲拗不过双全,只好答应,俩人有说有笑的到了表亲家。表亲盛情邀请双全吃顿饭再走,双全是个好交际的人,也不推托,就坐下了。表亲让婆娘弄了几个菜,表亲说,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也得喝两盅啊。双全本来就是馋酒之人,这一说也来了兴致,表亲的婆娘端上了猪肉炖粉条子、炒豆芽、鸡蛋摊韭菜,又炸了一盘花生米,饭菜喷香,俩人推杯换盏的,就喝了不少。眼见着到了下午,双全起身告辞,表亲说,双全你今个儿就别走了,你喝这些我不放心你开车。双全说:不当事,这点酒算啥,表亲见留不住,也知道他的脾气禀性,便随他去了。 话说淑霞在家里左等男人不回来,右等还不回来,眼见着天就黑了。她缝着活计,心不在焉地,一下扎了手,淑霞心想,不好。 淑霞找了村里的几个青壮年,沿途去找,终于在路边的树林旁找到了金生,他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有人闻到酒气,以为他睡着了,拍了他的肩膀刚要骂,发现方向盘已经杵进了金生的肚子里,肠子肚子留了出来。淑霞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附身2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双全弄到县医院,医院的大夫脑袋摇得跟布楞鼓是的,不行了,时间太长,感染了,你们往市里医院转吧。 双全死在了去市医院的路上。 双全因为喝多了撞到了路边的树上,方向盘顶进了肚子。当时天气热,好多人看见他都以为他把车停在阴凉里,趴方向盘上睡觉呢,人就这么给耽搁了。淑霞一直在旁边,但是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上,双全就这么走了。 消息不胫而走,大娘大婶们都过来看望淑霞,想着最可怜的是她娘俩。一部分人安慰着淑霞,一部分人分头给两家老人报信。等老人来了又是一顿哭闹,白发人送黑发人,姥姥说当时她也掉眼泪了,双全这人不错,平时家里有个什么东西坏了主动帮着修修,特别热心肠。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丧事还是要办的。 出殡那天,姥姥也去了。淑霞披麻戴孝的,整个人憔悴的不行,眼窝深陷,到是金生,似乎还不懂得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永远的分离,孩子偎在母亲怀里,不知所措的忘着满院子的人。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淑霞说话了。但那分明是双全的语声。只见淑霞望着人群:“给我口酒喝。”她俩眼呆滞。人群一下子炸开了,大家都没见过这阵势。还是村里的老人见识多,有个大娘一把把孩子从淑霞身边拉到自己怀里,孩子哇地就哭了。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是双全上了淑霞的身。 这时候李大爷站了出来,他是村里的老人了,识文断字的,很有些威望,村里的红白喜事都是他主持大局。双全的事也是由他张罗的。李大爷上前一步:“双全啊,我知道你走得太急,不放心。你就放心吧,以后村里人会照顾淑霞和金生娘俩的。可淑霞并不听这些,她开始自顾自嘟囔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大家支着耳朵听,终于听明白,她说的是谁谁谁欠了咱家多少钱,咱家又欠了别人多少钱。在场的几个大娘都抹眼泪了,这是双全走得太突然,没来得及交待两句,看孩子一眼,不放心啊。最后还是双全娘上前:“孩儿啊,娘记住了,你放心,俺一定把孙子照顾好,让他有出息。”此话一出,只见淑霞一翻白眼儿,昏过去了。淑霞娘和几个妇女冲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铺撒心脯子,终于淑霞缓过气来,金生扑到娘怀里,淑霞悲从心中来,几个人哭作一团。哭够了,大家一起葬了双全,临了在他坟上洒了满满一坛他爱喝的酒。 总听说农村发生俯身的事儿,但是当真事发生在眼前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语调,难道真是淑霞思念丈夫过渡造成的么?我们不得而知。后来老人们都说,金生这孩子这么有出息,那是双全用命换来的,这就是命。 禁夜1 很多人都听过这样的一个说法,天黑之后,有些事情会变得不同,久而久之,前人们总结出了夜晚不能做的五件事: 一,不能把拖鞋摆在没有睡人的床前。 二,不能在墙壁上写满认识的人的名字。 三,不能用手电筒照自己的眼睛。 四,不能 五. 禁夜五则,你记住了吗? “想记住都能难啊。一共才五条,第四条残缺,第五条空白,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杨小沐一边嘀咕一边写下自己的评论,然后关掉了网页。 杨小沐关掉电脑打算洗个澡,然后就睡觉。她脱光衣服,走进浴室,打开热水…… “你记住了吗?”一个声音在脑后响起,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格外清晰。 “啊!”杨小沐惊叫一声关掉热水,然后在浴室里转了两圈。 什么都没有。杨小沐和两个要好的同学在校外租的房子住,因为自己平时很宅,周末的时候总是自己在家。这个时间段是不可能有其他人在家的,何况声音就在浴室里响起。 杨小沐担心那个声音会趁着开热水后趁乱出现,于是用沾湿的毛巾在身上轻轻地擦拭。 大概过了十分钟,那个声音第二次出现:“你记住了吗?” 声音仍然是在脑后。杨小沐猛然回头,看到的是镜子中的自己脑袋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人头的长发披散下来,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杨小沐吓得闭上了眼睛,然后用毛巾盖住了镜子。 洗完澡后,杨小沐再次看了看被毛巾遮住的镜子,伸出手犹豫了半天,又缩了回来。 回到卧室,杨小沐想起了最初房东跟她们三个女生说的话:“你们真是幸运。现在正是房租上涨的时候,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丫……呃,我忽然想起来还要去接放学的儿子,你们就不用送我了,回去吧。” 很明显,房东那句说了半截的话是想说有个该死的丫头影响了她的房租。 想来想去,只有死人能影响房租啊! 杨小沐惊出一身冷汗,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后,感觉整个房间变得阴森森的,就算开着灯,也是昏暗中透着诡异。 “算了,还是先睡一觉,等她们回来再商量。”杨小沐觉得只有睡觉才能逃避此时的不安,等室友们回来再商量这件事才是正解。 杨小沐就这样睡去了,并且睡到了夜里十一点半才醒。 杨小沐是被噩梦吓醒的,她梦到了之前的住户死在了自己房间的这张床上。为此,杨小沐突发奇想,将之前看到的“夜晚不能做的五件事儿”的第一条实践了一次:将拖鞋对齐摆正放在自己的床前。 然后,杨小沐去了附近的网吧。在网吧里玩了两个小时的斗地主后,杨小沐终于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刚回到家里的贺茜夕从住处打来的:“小沐,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呀?” “我这就回去,你等我十分钟。”杨小沐挂掉电话就往回赶。 回到家,杨小沐看到了一位陌生的女生。 女生在客厅里朝着杨小沐笑,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你好,我是茜夕的朋友,小湘。” “哦哦哦,这样啊,茜夕她人呢?”杨小沐走进去,脱下鞋子去自己房间找拖鞋,赫然发现拖鞋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杨小沐打了个寒颤,慌张地从卧室走回客厅,先是瞟了一眼鞋架,发现上面并没有陌生的鞋子。再看小湘,她穿的正是自己的拖鞋。 “鬼啊!”杨小沐终于明白了那条“不要把拖鞋放在没有人的床前”的意思了。因为,如果床上睡着鬼,它会穿着那双拖鞋走出房间。 杨小沐想要逃出去,却发现紧关的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小湘微笑着走过来,伸出十几厘米长的手指甲在铁门上刮出刺耳的摩擦音:“小沐姐姐,你不是已经接受我的存在了吗,现在为何要逃?” 杨小沐将哆嗦的手从门把手上拿开,然后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就是房东说的那个死掉的丫头吧?” “房东?啊哈哈……房东!有趣,小沐姐姐,如果你信我的就赶紧从这里搬走,否则……你会被房东害死的。”小湘拉住小沐的手亲切地说道,动作就像是小沐的闺蜜一样自然。 杨小沐的手心里全是汗,想到既然走不掉,只能硬撑着问个究竟了:“小湘,你刚才说我接受了你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禁夜2 小湘跺了跺脚,指着拖鞋说道:“喏,就是这双拖鞋啊!如果你的房间里住着鬼魂,你还这样把拖鞋放在空床铺边上,就代表着你接受了这个鬼魂。这是死规定哦。” 小湘拉着杨小沐走进杨小沐的房间,然后指着床铺说道:“每天我们都睡在一个被窝,你的身体很暖,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姐姐一样呢!” 杨小沐瞠目结舌地坐在地板上,看着小湘惨白惨白的小腿,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小湘……你、是怎么死的?”冷静良久之后,杨小沐终于问了出来。 小湘坐在床边,缓缓地说道:“还记得今晚你刚看的‘夜晚不能做的五件事儿’吗?” “记得。” “这五件事儿……其实是连锁的,一旦做了第一件,接下来的便都会发生,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否则……” “否则什么?” 小湘的脸一瞬间变得血肉模糊,狰狞的面孔贴在杨小沐耳边大喊道:“否则会出人命哦!” 杨小沐吓得一直爬到了后面墙壁上,再转过身看去,小湘已经不见了。地上的拖鞋还沾着鲜红的血迹。 这个时候,客厅里传来了王琳琳的呼喊声。 杨小沐走出卧室,竟然看到了满客厅的墙壁上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陈通。 陈通是贺茜夕的男朋友,此时此刻,贺茜夕仍然在墙壁上涂抹着。王琳琳一边喊一边阻止,但显然为时已晚。 杨小沐想起了小湘的话,毛骨悚然的同时倍感疑惑:这一次,禁夜五则的第二条出现会带来什么?贺茜夕疯狂地在墙壁上写着名字,看上去就像是中邪一样。 忽然,玄关的门被敲响,陈通的喊声从门外飘进来:“茜夕,在吗?开门啊!” 杨小沐第一个冲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半天,发现确实是陈通,没有异常。 原来,今晚是陈通的生日。贺茜夕是想通过在墙壁上写满陈通的名字来表达爱意。 不久前,陈通和贺茜夕庆祝完生日从KTV出来后就各自回到住处。陈通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会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走到这里? 杨小沐把自己关进卧室,希望静下来思考今晚的事情。然而,仅仅五分钟之后,门外传来数声惨叫。 叫声是王琳琳和贺茜夕一起发出来的。陈通正躺在厨房的地面上,脖子几乎被菜刀砍断了,鲜血流了一地。 贺茜夕已经哭得不成人形。 王琳琳只好努力平复下来解释一下经过:“刚才,贺茜夕说要给陈通做猪头肉吃,让陈通新的一年走龙头运。之后,两个人去冰箱里提了剩下的半个猪头就去做菜了。两个人恩爱地抱在一起,结果谁知道茜夕挥刀的时候陈通竟然将头摆放在了菜板上,而茜夕的刀正好砍在了陈通的脖子上。” 三个小时后,凌晨两点。陈通的尸体凉了下来,血也不再流了。 杨小沐也已经在大家平静后讲诉了她的经历。 三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最后,还是杨小沐打破了寂静:“那个女鬼小湘说只要‘禁夜五则’的第一条发生了,接下来的每一条都会发生。试想一下,我做完了第一条看见了女鬼小湘,而茜夕做了第二条竟然……” “是啊,太奇怪了,陈通本来都要回去,为什么还来找我?”贺茜夕低声说道。 王琳琳若有所思道:“茜夕,你喝多之后将他的名字写满了墙壁这件事儿,把陈通强行吸引过来了。强行改变一个人的空间位置,很可能就会出现错乱,比如刚才,我亲眼看到陈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姿势把头放到了你的刀下。啊……”王琳琳忽然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 “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强行拉着陈通的头放到了菜板上。如果是这样就……”王琳琳抱紧了臂膀瑟缩在沙发上说。 杨小沐回忆起禁夜五则第三条说道:“总之,我们必须要让怪事停下来。你们都听好,接下来的内容是:不要用手电筒照自己的眼睛。记住,谁也不要做这件事儿。如果看到其他人这样做要立刻阻止。” 尽管大家都拼命地点头,还是有人拿起了角落里的手电筒。 禁夜3 这个人,正是陈通。 陈通一手扶着断了一半的脖子,一手拿起手电筒走到穿衣镜前。他僵硬地举起手电筒,对着自己的眼睛照了起来。 “我应该活着的呀!可是,为什么没有瞳孔反射呢?”陈通自言自语道。 虽然这一幕不是在一瞬间发生,但是没有人敢阻止。 陈通转过身,盯着贺茜夕缓慢地靠近:“茜夕,想不到我自己也被卷了进来,真是大意啊!刚才那一刀好舒服,我们再试一刀吧?” 杨小沐躲在角落里看着陈通追贺茜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几个月前,杨小沐三人打算在校外租房子的时候,是陈通推荐的这个房子。陈通当时还说因为和房东认识,所以才会把房价砍到这么低。既然他跟房东认识,说不定早就知道小湘的事儿。 杨小沐叫住王琳琳,两人鼓起勇气偷袭陈通并制伏了他。 陈通的意识变得怪怪的,但仍能够听懂杨小沐的问话,听到小湘的名字后,陈通立刻瞪大了眼睛:“她……她是来复仇的吗?不,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 陈通说话的时候,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直到两颗眼球突兀地从眼眶中脱落。眼球落到地上,滚到杨小沐脚下。眼球刚停下,便被人捡了起来。这个人,正是穿着杨小沐拖鞋的小湘。 “小湘,你……” “小沐姐,看在我们同睡一床的份儿上,我给过你逃跑的机会,可是你不珍惜啊。禁夜五则已经出现三条了呢!”小湘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是说陈通的事儿吧。他为了让你们三个租到这里的房子,不禁谎称是房东的表弟,还编造恐怖的谣言,说什么住在这间房子里一定要注意夜晚不能做的五件事,也就是你们看到的禁夜五则。由于我之前在走廊经过的时候听到了陈通给贺茜夕打电话时的谈话,所以知道他是在胡编的。另外两个女生都信了陈通的话,没办法,我只好亲身实践来证明那是假的。” “然后发生了什么?”王琳琳追问。 “结果没想到前三条都是真的……”小湘的眼神飘忽,似乎想起了生前的事儿。 “那后面两条是什么?”杨小沐追问。 “后面两条?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死了。”小湘意味深长地看着大家,“我死后,另外两个女生也就搬走了,房东房子租不出去,只好降价租给你们。他带领你们来看房的那天,陈通看到了我。我当时并不想报复他,可他却说你们三个人以后会一直住在这里,只要我放过他,就可以随便害。他还说可以带新的女生来这里供我享用。” 小湘拿着陈通的眼球走进了杨小沐的房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该死?你们最好尽快离开吧。” “不,陈通不是那样的人!”贺茜夕抱紧了陈通的身体,完全不在意陈通空洞的眼眶有多么吓人。 王琳琳倒还算镇定:“现在关键在于我们并不知道接下来不能做什么?如果这件事儿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发生,那才可怕呢!” “茜夕,我们把陈通抬出去埋了吧。趁夜深人静,不会有人发现的。然后我们回来清理现场,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杨小沐的提议竟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禁夜4 抬陈通去往学校北边的林子的路上,杨小沐把真正的意图说了出来:“小湘在房子里,有些话不方便说。但是现在,她应该没跟来吧?” 王琳琳刻意回头看了看,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还是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杨小沐继续说道:“小湘的话存在漏洞。试想一下,假设真的是陈通害死了小湘,他一定会心有余悸的,怎么可能还带我们去租那里的房子。就算陈通还是带我们来租了房子,为何时隔几个月,小湘才想起来复仇?今晚,电脑突然弹出一个网页,上面写的正是禁夜五则,我想这可能是个阴谋。” 杨小沐猛地松开尸体的腿,趁另外两个女生因为尸体过重踉跄不稳的时候绕到王琳琳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水果刀抵在王琳琳的脖子上:“琳琳,我看是你吧!” 王琳琳也松开了尸体,紧张地抬起手:“小沐,你别闹,很危险的。” “我记得最开始小湘出现的时候,她打电话跟我说她是贺茜夕的朋友。她明明可以用很多借口啊,为什么非要那样说呢?如果她真的是我们中的一个人的朋友,并且是来害茜夕的男朋友的,那么剩下的可选人就只有琳琳你了。” 王琳琳翻了翻眼睛:“这……这也太牵强了吧?说不定小湘是随便说的。” “真的是随便说的吗?那你还记得最初是谁提议搬出去住的吗?是你。以前大家住在寝室,虽然很烦很乱,但这些细节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不惯陈通频繁地来找茜夕约会。我不清楚你是否喜欢陈通,但总之我看得出你很不爽。” “哼!”王琳琳冷哼一声让杨小沐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底气。 “所以,你以我们情深如海的姐妹关系相要挟,说想搬出去住。我们自然会陪你搬出去,这样陈通和茜夕见面的次数变少了,就算偶尔见面你也眼不见为净。但我没想到你如此狠心,因为不忍心对好姐妹茜夕下手,竟然杀了陈通。” “哟哟哟,小沐同学,你今天是福尔摩斯附体吗?” “我只是看在眼里,现在将一切联想到了一起,才觉得是你和女鬼联合起来害人,对不对?” “切,被你猜中真是不甘心,不过那又怎样?别忘了,禁夜五则还有两条。你有种就乱来啊,看大家谁能活到最后。” 杨小沐试图猜想尚不知情的后两条禁则,神思飘忽间,手中的刀子竟然不知不觉割破了王琳琳的脖子。 贺茜夕也在这个时候冲过来扑倒了王琳琳,然后掐着王琳琳的脖子扬言要为陈通复仇。 每一条禁则都和身边的事物和接下来发生的内容相关。接下来的会是什么?不准伤人,还是不准埋人,还是别的?杨小沐想来想去只觉得水果刀是凶器,所以狠狠地将水果刀抛向远方。然而,水果刀的落点却是王琳琳的额头。刀子笔直落下,刀身全部没入王琳琳的额头中。 小湘出现在王琳琳的头上方,用刀子在王琳琳的额头上挖了两个洞,将陈通的眼球放了进去。随后,她抬头提醒道:“第四条禁则的内容是不能在夜里去猜想第四条的内容,现在你完成了第四条,并且触发了最终的诅咒。啊哈哈……” 小湘弯下腰单独对王琳琳说道:“琳琳姐姐,你以为是你在利用我,其实是我在利用你。你不会介意吧?” 王琳琳当然不会介意,死后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杨小沐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一样被王琳琳的身体吸引着。似乎是王琳琳额头上的那对眼球产生了奇怪的作用。 贺茜夕和杨小沐被王琳琳吸引到了一起。。 王琳琳口吐白沫,额头上的两个眼球飞速旋转,将整个头部的肉都搅拌成肉泥,然后聚合成包子状。她的嘴变得特别大,似乎随时都能咬到身边的杨小沐或者贺茜夕。 “吸引你们的是诅咒的力量,不过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们死去。”小湘幸灾乐祸地在一旁说着,“你们还有一次机会,如果猜中了第五条禁则的内容,就可以活下去哦。” 吸引的力量越来越大,就算不被王琳琳咬死,也会被那两只眼球搅拌成肉泥。 “第五条是……”杨小沐完全想不到答案…… 万万没想到,杨小沐和贺茜夕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她们没有猜中第五条的内容,但是陈通猜到了。 陈通是被诅咒的力量唤醒的,他在关键时刻破坏了小湘的阴谋,指出了禁夜五则最大的阴谋:第五条根本不存在。 陈通根据第四条禁则成功猜测到了第五条禁则的内容。只有让受到诅咒的人去猜想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是什么时,触发诅咒的概率才会最高。 当初小湘就是没有看透这一点,强行猜测第五条的内容而被诅咒夺去了生命。 从那以后,小湘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了避免王琳琳死不瞑目,杨小沐和贺茜夕把陈通和王琳琳的尸体葬在了一起。 只是,她们最后仍然不知道禁夜五则到底是出自哪里……直到某一天,她们无意间撞翻客厅的书架看到了被藏在书架后面……干瘪不堪的、睁着眼睛的女房东。 致读者 大家好,我是本书的作者“向往的光”。昨天和今天为什么要更这么多呢?那是因为我们明天就要开学了,作为准高三学生的我,明天就要真正的成为高三学生啦! 感慨时间流逝,而我却不断原地踏步,虽然这本书发布时间不久,但是在私底下却下了很大功夫,请各位读者们打赏下吧!俗话说:没有君子,不养艺人。鄙人虽不是艺人,但也是耗着眼睛来打字的。 有可能连续几天不更新,也请大家多多谅解,实属不易的在写这本小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光一定会坚持把这本书更完的! 谢谢大家! 预言1 停电了。 寝室里嘘声一片。 短暂的呆愣之后,大家不得不从PK场、QQ或BBS退回到现实。 最郁闷的是苏默,他的鼠标刚刚正在一大串好友名单上依次划过。 通过别人的QQ签名来揣摩对方的心理,一向是苏默的大爱。 直到躺在床上,苏默还是不甘心,对黑暗中的大家说:“你们把自己今天的QQ签名告诉我,让我猜猜你们在想些什么吧?” 老大随口道:“看老子不整死你。” 哥几个哄堂大笑,谁不知道老大玩网游快走火入魔了,见了谁都要PK。 老二叶辉接口道:“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切——”大家纷纷在黑暗中竖起中指。 叶辉好不容易才追到了校花,整日美得连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这个签名,也没推敲的必要。 苏默是老三,他叹了口气。 轮到老四张凯悦了,他可能快睡着了,声音含混不清地说:“12、3、27、1。” 苏默愣了愣,这可有点儿难度。 苏默朝着张凯悦的方向转了转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静谧的夜,停电的夜,大家纷纷坠入梦乡。 四个人的寝室中,苏默一直大睁着双眼望向屋顶,仿佛想要洞穿一切。 夜幕的掩盖下,很多事情的发生,让人无从知晓,难以预料。 有人死了 第二天一早,学校里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疯传着一个消息:实验楼里死了个年轻男人。 不是老师,不是同学,不是校工,没人认识他。 而且死相极其难看,据说,那个人死得特别“不真实”,因为太惨烈了,像是被凌迟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一丝丝的肉条像流苏般胡乱耷拉着。 他,怎么会死在那里? 苏默第一时间登录了QQ,发现张凯悦的签名已经改成了“505、308、3”。 苏默心情浮躁,莫非张凯悦知道些什么? 张凯悦昨天签名里的那串数字还牢牢地刻在苏默的脑海里,12、3、27、1。 据知情人透露,那个年轻男人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午夜12点左右。 而3号教学楼,便是实验楼。 发现尸体的房间,是27教室。 死亡人数,1人。 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 张凯悦眉头紧锁地回来了。 他这个人,一向沉默寡言,却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是个简单的人。 他一回来就开始拽过背包,往里塞东西。 苏默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张凯悦的胳膊,示意他出去说话。 张凯悦惊讶地瞅了他一眼,又看看老大的背影。 老大正戴着耳机,喊打喊杀。 苏默拉着张凯悦来到天台,才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凯悦茫然地望着他,摇摇头。 苏默干脆开门见山:“昨天你签名里的那串数字代表什么?怎么会跟命案那么吻合?” 张凯悦显然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常态:“那是我胡乱写的,你别多心。” 苏默微笑着说:“是吗?好吧,大预言家。你今天的签名,大概是个警告吧?不然你匆匆忙忙收拾东西要去哪里?” 张凯悦慌忙捂住苏默的嘴,四下看了看:“你可不要乱说,小心被人听到。总之,信哥们儿一句,想保命,还是避一阵子吧。” 苏默望着张凯悦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另一件命案,此刻正悄然酝酿。 离奇坠楼 入夜,苏默躺在床上假寐,脑子里却乱成一锅浆糊。 苏默有些不安,如果张凯悦的预言是真的,那么“505、308、3”的含义已被他猜出端倪,现在只需静等证实。 门,嗵地一下被撞开了,隔壁寝室的一个男生惊慌失措地嚷道:“不好了,你们屋有人从天台跳下去了,快去看看吧。” 苏默腾地跳起来,随着男生往楼下奔。 该来的,难道真的未了? 楼下已围了一群人,大家的脸上,除了恐惧和惊慌,更多的是兴奋与好奇。 以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的叶辉,大睁着空洞的双眼,身下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地。他的四肢抽搐着,似乎不甘心地还想站起来,但很快,便悄无声息了。 那血,不是鲜红,而是暗黑。 预言2 苏默不忍再看,别过脸去。 叶辉的校花女友尹婷婷,此刻正从人群中悄然隐退。 苏默冲过去拽住她,咆哮地问:“你们今晚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 尹婷婷冷漠地甩开他的手 “他是个疯子,偏要拉我到天台,说有个好东西要给我看。我说不去,他竟撇下我一个人冲上去了。你说,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苏默仰头望向天台,从天台到地面的距离,便是人心与人心间的距离,前一秒还浓情蜜意,后一秒却阴阳两隔,不见伤心。 老大姗姗来迟,上气不接下气地嚷着:“怎么搞的?谁干的?敢动我兄弟?” 老大就是老大,即使在现实中,也有虚拟世界中的霸气。 苏默突然感到孤独无依,张凯悦离开前说的那句话萦绕耳边:“想保命,还是避一阵儿吧。” 避?到哪儿避?如果命中注定,逃到哪儿,不都是一个结局吗?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吗? 不过,苏默倒真心希望张凯悦能够逃得掉。 如果他的QQ签名真的是预言的话。 这件事,越来越诡异,诡异得不那么真实。 六指血印 505、308、3。 SOS,308寝室的3个人。 苏默他们的寝室是308。 苏默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他的室友们。 老大酷爱网游,节假日从不见他回家,总是泡在寝室里打怪升级。 张凯悦虽然看上去是个容易相处的单纯的人,但是内向的人总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况且,张凯悦没什么朋友,也不爱看书,如果他真有预知能力,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呢? 苏默登陆QQ找到张凯悦灰色的头像。 他的签名已改成了“88、308”。 难道张凯悦也难逃不测?夜深了,苏默依然睡不着。 寝室里黑着灯,老大破天荒地没打游戏,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 苏默的床位正对着窗户,窗外树影婆娑,影影绰绰。 起风了。 手机在枕边震动,他看了一眼,立马坐起身来。 是张凯悦发来的,他说,哥们儿,保重。 苏默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拾眼的时候,看到窗外闪过一张脸。 那是张凯悦的脸,灰败、毫无血色。 这里是3楼。 苏默定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老大突然一把摘掉耳机,手舞足蹈。同时,老大的手机响了,他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他摁掉电话,看了看苏默,便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苏默一个人。 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为什么老大变了脸色?大半夜的,老大去了哪里? 苏默披衣下床,看了看窗外。 树影摇曳,并没有什么张凯悦的脸。 苏默想,也许是自己最近常常睡不好觉,眼花了吧。 突然,他看到了留在窗户上的一个血手印。 那是右手的手印。 六个手指印。 张凯悦是六指。 老大的电脑还没来得及关,看来当时他正在浏览网页。 苏默动了一下鼠标,黑屏了。 他心乱如麻。他只来得及看到几个字——末日预言。 全都要死 老大这一走,就没再回来。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个人的寝室,苏默坐立难安。 张凯悦生死未卜,头像一直都是灰色。 签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14、308、all”。 苏默看着那个“all,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试着搜索“末日预言”,有很多条信息,大都是说2012的,还有的说,这是电影的名字。 他不信2012,他觉得张凯悦他们也不信。 门开了,苏默又惊又喜地望着来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幻觉。 张凯悦回来了。 “你…你没死?”苏默自觉失言,又补了一句,“你没事?” 张凯悦大笑着拥抱了苏默:“没事,我只不过回了趟家,现在不是好好的?一切都过去了。” 苏默半信半疑:“都过去了?可那天我看到你的脸从窗前一闪而过,还有那个血手印,是怎么回事?老大去哪儿了?叶辉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凯悦挥手制止了苏默连珠炮似的发问,爽朗地说:“走,先吃饭。” 二人随便选了一家串店,点了啤酒和烤串。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苏默沉着地问了第一个问题。 其实他更想知道,“14、308、all”和“一切都过去了”到底哪个更接近真相。 预言3 张凯悦喝了一大口啤酒,笑着说:“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推理专家吗?” 苏默愣了愣,其实从刚才起,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先不说为什么张凯悦会突然安然无恙地回来;回来后,他的性情似乎大变,原来不苟言笑的他,现在笑容满面,说话也爽朗了许多;还有,张凯悦从未不喝酒。 眼前的张凯悦,还是以前的那个张凯悦吗? 苏默疑惑地在心里划了个问号。 还魂索命 “你最近在签名里不是预言308寝室的所有人都要死吗?你和我会不会有事?老大呢?”苏默问。 张凯悦想了想,说:“前几天我心头狂跳,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反复对我说着几个数字。说得我烦了,我便随便在QQ签名上记录下来,谁知这么做之后声音便消失了。当时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直到出了事,我才发觉不对劲。” 张凯悦喝了口酒,继续说:“那个声音每天定时出现,但上次,时间到了的时候我正巧在校外,声音没有出现。我就想,或许我离开学校就听不到那个恼人的声音了。我不想做它的传声筒和傀儡,更不想被谁左右命运,所以离开学校避避。” 苏默问:“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天早上我在家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所以干脆回来了。”张凯悦又灌下一大口酒。 苏默盯着张凯悦的右手看了看,暗暗吃惊。 “老大在研究什么末日预言,会不会和这个有关?”苏默突然说。 张凯悦不置可否。 苏默问:“为什么你能听到预言呢?” “咱不说了,还是喝酒吧。”张凯悦爽朗地说。 二人喝到东倒西歪才勉强相互搀扶着回到寝室。 屋内有微弱的光线。 “老大。”二人异口同声。 老大回来了。 他正背对着门,在他的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听到声音,老大静静地转过头,嘿嘿地笑着说 “我们四个又能聚在一起了。” 显示器发出荧荧的光,照在老大的脑袋上。 他的脸被挤压得变了形,眼球耷拉在眼眶外,一说话,嘴里便淅淅沥沥流出一些粘稠物,散发出一股恶臭。 苏默和张凯悦瘫坐在地上。 门,在二人身后缓缓关闭。 咔嚓,咔嚓。 苏默觉得自己的脖子很沉,但不用回头,他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逼近。 叶辉全身的骨架本来都被摔散架了,此刻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扭曲着肢体一步步向二人走来。 张凯悦早已吓得尿湿了裤子,胡乱挥舞着双手求饶:“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传话的,千万不要找我索命啊。” GAMEOVER “你不是张凯悦。”苏默突然说,“你的右手出卖了你。” 张凯悦疑惑地伸出右手。 那是一只正常的右手。 “我不是张凯悦,难道你是?”张凯悦酒醒了不少,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 苏默头疼得厉害,坐在地上。 老大和叶辉,到底是人是鬼? 叶辉的死,众人皆知:难道老大也遭遇不测? 惟一可以信任的张凯悦,虽然是人,但却不是原来那个,是敌是友,难以分辨。 苏默头疼欲裂,眼前的几个影子飞速旋转、重合,最后汇集成了一个。 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起来,快起来。”这是张凯悦的声音。 预言4 苏默突然觉得有一股力量把自己从半梦半醒之间拽了出来,他一下子睁开了眼。 一把裁纸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微凉,阵痛。 张凯悦右手勒住苏默的脖子。 老大和叶辉停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谁敢过来,我就弄死他。”张凯悦说。 苏默苦笑了一下,看来除了自己外惟一的一个大活人也信不过。 老大和叶辉又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别过来。” 苏默感到一股凉意从脖子上传未。 他突然想到了电影里的僵尸。 被僵尸啃了脖子的人,也会变成僵尸。 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跟老大和叶辉一样,死得很难看。 只不过,张凯悦为什么要威胁两只鬼呢?鬼到底吃不吃这一套呢? 出乎意料的是,老大和叶辉停住了脚步,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苏默感到眼前发黑,自己也许过不了今天这关了。 不过还是要拼一下。 在张凯悦和老大、叶辉对峙的时候,苏默狠狠用手肘撞了张凯悦一下。 张凯悦“哎哟”一声,疼得弯下了腰,手里的裁纸刀刷地一送,擦过了苏默的肩膀,疼痛瞬间袭来。 不过,早知道张凯悦如此不堪一击,就早点儿下手了。 可是面对两只鬼和一个坏人,要怎么办呢? 这时,老大、叶辉和张凯悦团团围住了苏默。 苏默想,这下完了。 只听他们三人异口同声:“GAMEOVER。” 真相大白 苏默闭上眼睛,身上却吃了几拳。 “你小子,这么不配合。这场戏要是让你主演,非演砸了不可。”老大说。 苏默睁开眼睛,张凯悦正递给老大和叶辉一人一条毛巾。 老大整了整乱蓬蓬的头发,然后用力一抹脸,血肉模糊的一团东西便握在了手中:“哈哈,这个人皮面具很逼真吧?” 叶辉则从衣服里拽出一个金属架子,是用几个衣架捆绑的,上面还系着一些金属玩意儿: “做这个道具真花了我不少工夫啊,穿着它更是累人,不过好在效果不错,值了。” 他摆弄了一下那个金属架子,它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很像骨骼错位的声音,刺耳得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凯悦给了苏默一记爆栗,笑着道:“哈哈,酒还没醒啊?” 苏默有点儿蒙,难道这真是一场噩梦?噩梦的结局还很无厘头? “看来你小子还没搞清状况。你忘了吗?恐怖片《末日预言》剧组到咱们学校挑演员,特意组织了这期活动,叫‘恐怖真人秀’。哪个团体排演得最恐怖、最逼真,就能有机会参与电影的拍摄。” 张凯悦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啦,苏默这小子那几天请假了,没在学校,恐怕他是真不知道这个事儿。” 苏默呆呆地说 “我的确请了几天假。不过,你到底是不是张凯悦?” “哈哈,我是张凯悦的弟弟。那天我哥给我发短信,说他把脚给崴了,要回家歇几天,让我替他来演戏。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哈哈……” 叶辉见人冷落了他,凑上来道:“我装作坠楼死亡时摆的那个pose是不是也很逼真啊?” 老大捶了他一拳道:“得了吧,你‘死’得也太夸张了。我赶下楼的时候都快崩溃了。要不是剧情需要,没准我真会笑喷。” 并非结束 苏默忽然想到一件事,试探着问:“那天的停电和实验楼里死掉的那个人,也是剧情需要?” “对啊,演死人的那个,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他在暗地里悄悄观察咱们的表现呢。”叶辉说。 “其实这次咱们学校里好多团体都在演戏呢。现在啊,学校到处都是摄像头。没准现在咱们的对话还被人录下来了哦。”老大说。 苏默下意识地抬头张望,不知道寝室里到底有没有安摄像头? “对了,为什么这些日子我总是头疼?这该不是剧情需要了吧?”苏默的口气不善,大家都猜测是不是事前没跟他商量,他心生不满了。 “头疼是睡眠不足的表现,是不是你压力太大、思虑过多啊?”张凯悦的弟弟说。 苏默心头一震:“据我所知,把一些药物长期放在水里让人喝下,也会产生这种症状,甚至出现幻觉。” 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苏默真的不敢确定,这场闹剧到底是哥们儿间的玩笑,还是假戏真做的阴谋? 他虎视眈眈地扫视着另外三个人,表情严肃。 “谁?”听到门外有动静,老大手疾眼快地打开门。 一个黑影仓皇逃走。没看到长相。 门上贴着一张纸——凶手,拿命来。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背影好熟悉啊,好像是——”叶辉想了想,没往下说。 “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啊?凶手?什么凶手?”老大摸着脑袋,大惑不解。 苏默皱着眉,半晌无语。 曲终人散 入夜,苏默独自上了实验楼。 他隐隐觉得今夜肯定会有事发生。 实验室里果然有动静。 预言5 苏默轻轻推开门,里头的场景一览无遗。 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全身悬挂着丝丝缕缕的肉丝,仿佛刚被绞肉机大力绞过,血肉模糊。 那不正是几天前“假死”在这里的那个剧组人员吗? 他怎么又“死”了一次? 这次,是真死,还是假死? 他的身边,蹲着一个女生。 这时,女生缓缓回过头来。 夜色中,一个黑影飞速移动着步伐,踢开了夜的静谧。 “我这是怎么了?”苏默摇了摇头,刚才突然脑袋里轰地一下,然后一片空白。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男人的尸体,也没有什么女生。 灯灭了。一片黑暗。 咔咔,灯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像撕裂夜幕的闪电,带给人晃眼的不适感。 闪光时,刚才已消失不见的男人尸体又出现了,就在离苏默不远处。 灯,闪烁了几下,终于还是灭了。 苏默轻轻呼出一口气,奋力地适应眼前的黑暗。 突然,一张惨白的挂满肉丝的脸出现在苏默眼前。 是刚才那个女生! 女生哀怨地发出吭吭的声音,像是在笑。她的身材依然纤细、秀美,但脸蛋,却让人惨不忍睹。 “你为什么如此狠心?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却要把我推到叶辉的怀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苏默沉默良久,喃喃道:“你是尹婷婷?早就跟你说过,我不相信爱情。” “算了,”尹婷婷捂住脸,“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婷婷,你的脸怎么了?”叶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尹婷婷哭出声来,那声音,真像有刀在割她:“我收到苏默的短信,约我到这个实验室来,然后被人敲晕了。我醒来后,发现被绑着,然后,一刀、一刀……”尹婷婷说不下去了。 尹婷婷是校花,追她的人自然很多,叶辉和张凯悦都是她的仰慕者。 张凯悦虽看上去单纯,但心机却比较深,尤其是,当他撞破了苏默利用尹婷婷盗取了叶辉的论文后,便开始偷偷给苏默下药。这样一来,他不但能间接获得叶辉的论文,同时,也让苏默和尹婷婷成不了。 那天,偷偷用苏默的手机发短信约尹婷婷上实验室的其实是张凯悦,他得知了叶辉要去扮死尸,而苏默又对尹婷婷不感兴趣,于是趁机表白。 没想到,尹婷婷一口回绝了他,让他很没面子。 于是,他趁机敲晕了尹婷婷,并泄愤地割花了她的脸。 “他刮花了我的脸,我就刮花他的全身。”尹婷婷笑了,“还要谢谢老大,肯帮我报这个仇。” 原来,地上躺着的,哪里是什么剧组工作人员? 灯亮了,老大出现在门口,惨白着一张脸:“不用客气。反正一个都跑不了。” 大家讶异地看着他。 “既然都到齐了,省得我费事了。”老大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冰冷、残忍,像一条蛇,“隔壁医学院已经催了我好久了,他们解剖用的尸体总是不够。”老大说着,轻轻扬起了手里的手术刀。 大家想逃,发现四肢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呵呵,别白费力气了,这个屋子已被我事先喷洒了让人浑身无力的药剂,估计你们已经吸入得过量了。哈哈,医学院那帮人,竟然还配出了这么好用的药。说吧,谁第一个来?”老大狞笑起来。 灯,咔地一声灭了。 “搞什么鬼?”老大嘟囔着。 这时,大家纷纷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 “嚷什么嚷?”老大转过身,他发现,明明已经死透了的满身挂着碎肉条的尸体,正匍匐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向自己爬过来。 他爬过的地面,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浑身上下的肉丝摇摇欲坠。 苍白的手,正缓缓、缓缓地够向老大的脚腕。 那是一只长着六个指头的右手。 奈何水1 夜深之时,两个学生迅速跑出校门口,来到离学校一百米之外的一块阴森而又空旷的荒地上。 “还好,没耽误什么,你看,苗浩就在那里。”姚其正指着荒地一角蹲着的一个男生,对吴段段说道,“傍晚的时候,我就觉得苗浩不正常,你还不信,现在你信了吗?” 吴段段没吭声,一双眼睛紧盯着苗浩。苗浩先是拿出一卷大白纸,叠成一个一尺多高一尺多宽的正方体大盒子,然后又拿出一个大玻璃瓶,玻璃瓶里装了整整一瓶像墨一样黑的液体,他把瓶里的黑色液体全倒进了纸盒里。 苗浩点燃火,把空纸盒架在火上煮了起来,然后,捡了一根小树枝,开始在纸盒里不停地搅拌。此时,苗浩的一张脸,在火光的衬托下,闪烁着兴奋而又诡异的光芒。 吴段段愣了一下后,从躲藏处站起来,朝苗浩跑去。姚其正一伸手没拉住吴段段,只好跟在吴段段后面,也跑了过去。 “苗浩,你大脑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做出这么诡异的事情来?”吴段段惊恐地问道。 “诡异的事情?不!不。”苗浩摇了摇头,说道,“我恨自己长得丑,瘦得还像根竹竿似的,所以我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可是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要想变帅,是很难做到的,幸亏一个高人指点了我。” 苗浩神秘地笑了笑,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什么,扭头一看,纸盒里的黑色液体已经烧开了。他连忙闭上嘴,迫不及待地走进纸盒里,盘腿坐在沸腾的黑色液体中。 姚其正和吴段段都看傻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苗浩的整个身体已经溶化在黑色的液体里了。 目睹这一幕,可把姚其正和吴段段吓坏了,两人站在原地双腿不停地哆嗦着,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火灭了,黑色液体停止了沸腾,周围又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姚其正和吴段段互相望了对方一眼后,壮着胆子走到了纸盒前,同时弯下腰观察起纸盒里的黑色液体来。 突然,一个圆圆的东西,从黑色液体里冒了出来,姚其正和吴段段吓得尖叫一声,同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从黑色液体里冒出来的竟然是一个人的脑袋,紧接着,是颈部和躯干的上半部分。 “嘿嘿,我脱胎换骨了。”这个人望着姚其正和吴段段,咧开嘴阴森森地笑了。 “鬼、鬼啊!”姚其正吓得毛骨悚然,抬起右脚就朝纸盒上踢去。“咚”的一声,纸盒踢翻在地上,没完全冒出来的这个鬼,惨叫一声,重新溶入黑色液体中,随着黑色液体流淌到地上。 这个鬼挣扎着还想从黑色液体里冒出来,然而,这些黑色液体很快顺着泥土的缝隙,渗入到了地下。 姚其正和吴段段互望了一眼,长松了一口气。 一个骷髅鬼。 姚其正把吴段段送回寝室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室友刘理没睡,正躺在床上发呆,一见姚其正回来,像是受到惊吓似的,双眼慌乱地朝姚其正床底下匆匆一瞥,就闭上了眼睛。 姚其正感觉莫名其妙,本想把苗浩的事跟刘理说说,见此就闭上了嘴。睡觉前,姚其正想到了刚才刘理诡异的眼神,就探出头朝床底下看去,顿时吃了一惊——床底下,竟然乱七八糟地放着一小堆枯枝败叶。 显然,这些枯枝败叶就是刘理放的。姚其正心一动,似乎明白了刘理的用意,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奈何水2 夜渐渐深了,确定姚其正熟睡后,刘理无声无息地爬下了床,同时手从被子下抽出一个小玻璃瓶来,玻璃瓶里装了一瓶漆黑如墨的液体。 刘理蹑手蹑脚地走到姚其正床前,轻轻打开玻璃瓶瓶盖,把里面的黑色液体沿着姚其正身体的四周倒下,很快,这些黑色液体就被床上的被褥吸了进去。 刘理阴阴一笑,“嚓”的一声,燃起了一根火柴,就要点燃床底下的枯枝败叶。姚其正再也忍不住了,一挺身跳下床,一口吹灭了刘理手中的火柴,愤怒地责问道:“刘理,你什么意思?我们俩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恨我,非要把我烧死不可?” “不,姚其正,你误会了。这一小堆枯枝败叶,离床板还有一大段距离,还没等床板烧热,枯枝败叶就烧完了,你想想看,怎么能够烧死你呢?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周围出现鬼了,我这样做,是想看你有没有被鬼附身。” 说到这里,刘理脸露恐惧之色,瞧了瞧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我在你身体周围浇下的那瓶黑色液体,是一种特殊溶液,沸点很低,遇热就会沸腾。这种黑色液体一旦沸腾后,能把一切不管以何种方式存在的鬼,都剥离出来溶化掉。” “你知道我们中间出现了鬼?”没容刘理回答,姚其正一连串地惊问道,“还有,这种消灭鬼的方法,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这瓶黑色液体又是什么液体?” “昨天晚上,我从网吧出来时,夜已经很深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当我走到离学校不远的十字路口时……”说到这里,刘理的嗓音突然颤抖起来,显然遇到了什么恐怖事情,他稳了稳神,继续叙述起来: “刘理!”一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喊声,把刘理吓了一跳,他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心顿时一紧,悬到了嗓子眼儿。 同时,一个骷髅鬼凭空出现在刘理的面前。刘理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要跑,不料骷髅鬼说了一句话,把刘理吓得停下了脚步。 她不是人 “你如果不想活命,就跑吧,你今夜必死无疑。”骷髅鬼这番话,果然把刘理吓住了,它阴阴一笑,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好鬼。但我有一个同类,它是一个恶鬼,为了害你们,它已经混入了你们当中,你如果想活命,就照着我说的去做。” 骷髅鬼掏出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玻璃瓶,递到刘理的手中,它告诉刘理,黑色液体是阴间奈河里的水,只要稍微加点热就会沸腾,沸腾后的奈河水,只要有一点沾在鬼身上,就能把鬼溶化掉。 不过同时,骷髅鬼也告诉刘理,奈河水沸腾后,还有一种功能,如果是活人沾上了,能让活人骨骼溶化重组,如同凤凰浴火重生一样,变成一个新人……“对这个骷髅鬼的话,我既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比如奈河水能让人如凤凰涅槃般重生这个说法,我就根本不相信。但我相信有鬼混入到我们当中,这几天苗浩种种不正常的表现,更验证了我心中的猜测。” 刘理最后说道:“本来今夜我是准备用这种方法,看看有没有鬼附在苗浩身上,可苗浩迟迟未归,所以才决定先在你身上试试。” “对了,苗浩一定也遇到了那个骷髅鬼,他选择了让自己重生的那种方法。”姚其正大吃一惊,把刚才在荒地上看到苗浩自己煮自己的一幕,跟刘理说了一遍。然后,后悔不迭地说道,“我真不该一脚踢翻了那个纸盒,说不定苗浩真的脱胎换骨重生了。” “别瞎扯了,人都化成了那样还能重生吗?我不信。”刘理摇了摇头,刚要继续说话,突然,一阵怪异的声响,从地底下传来,紧接着,寝室地面的缝隙中,冒出一股股黏稠的黑色液体。 奈何水3 这是什么情况?姚其正和刘理吓蒙了,愣愣地看着地面。随着黑色液体越冒越多,从黑色液体里钻出一个只有脑袋和半个身躯的鬼。这个鬼用手一抹脸色的黑色液体,一个熟悉的男生面容出现在姚其正和吴段段面前。 “张、张强,你、你不是死了吗?”刘理恐惧地叫道。 “他是鬼,快跑啊。”姚其正尖叫一声,拔腿就朝门口冲去。 “姚其正,别跑!我不是张强,我是苗浩。我不怪你,但我恨吴段段,是她害了我。”鬼操着苗浩的嗓音说道,姚其正和刘理一听,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我现在也来不及给你们解释了。”苗浩继续说道,“你们马上再去那块荒地看看,我相信看过之后,你们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说完,苗浩又重新溶化在黑色液体中,随着黑色液体渗入到地下。姚其正和刘理相视一眼后,走出寝室大门,朝荒地跑去。 骨骼重组 黑暗的荒地中央,一个半人多高的纸盒正架在一堆火上烧着,纸盒里的黑色液体早已沸腾。沸腾的水汽笼罩着吴段段的脸,显得诡异极了。 姚其正和刘理跑到荒地边,一看到这种情况,惊得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两人连忙找了一个黑暗的地方躲藏起来。 “又可以痛快地洗次澡了,不然腐烂起来就难闻死了。”吴段段自言自语一番后,双手一抓脑袋,然后用力一拧,“啪”的一声,颈椎折断了。在寂静的荒地里一下子就传到了姚其正和刘理的耳朵里,两人吓得一哆嗦,恐惧地看着吴段段把自己的脑袋扔进了纸盒里。 紧接着,吴段段把自己双腿、躯干一一掰断,扔进了纸盒子里。伴随着最后“扑通”一声响,吴段段的双手也跳进纸盒里,溅起了一堆水花。很快,吴段段身体各部分溶化在黑色液体里,一会儿工夫,一个完整的吴段段从黑色液体里钻了出来。 显然,苗浩没说谎,吴段段确实是一个鬼。姚其正和刘理两人吓得够呛,哆嗦着双腿离开了这个地方,朝学校赶去。 姚其正和刘理回到寝室,相视一眼后,姚其正对着空气喊道:“苗浩,我们现在知道吴段段是一个鬼了,刚才你没时间跟我们解释这一切,现在有时间了,我们想听你的解释。” 姚其正话音刚落,就有黑色液体从地下冒出,半个苗浩现身了,但容貌仍然是张强的容貌。 “张强是半个月前得绝症死的,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苗浩,那你的容貌为什么是张强的容貌?”刘理一见,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苗浩长叹一声说道,“在十字路口下的那个骷髅鬼,就是吴段段变的。它给我和刘理的那瓶黑色液体,根本不是奈河水,而是张强骨灰、尸油和水的混合物。 吴段段和张强生前就互相欣赏,张强得绝症死后,吴段段悲痛欲绝,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吴段段死后变成了鬼,她决定把张强游荡的魂魄也变成一个实体鬼,因此就用张强骨灰、尸油和水配制的黑色液体引诱我和刘理。 这种黑色液体,能溶化任何活人的躯体。当这个活人躯干溶化后,隐藏在骨灰里的张强魂魄,就会随着黑色液体进入到这个人的躯干里,进行骨骼重组。 最终借助这个活人的躯干变成了一个实体鬼,和吴段段永远厮守在一起。幸运的是,就在张强借我的躯干进行骨骼重组时,姚其正一脚踢翻了纸盒,打断了这种骨骼重组,因此,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此我虽然拥有张强的脸,但我成形后的脑袋和小半个躯干,却没有被张强的魂魄控制住……” 奈何水4 听到这里,姚其正吓得后脊梁直冒冷汗,显然,吴段段是做了两手准备,万一张强借助苗浩骨骼重组失败,还有刘理这个希望。如果不是姚其正警觉的话,今夜他很有可能就被刘理害死了,他的躯干也肯定早已被张强进行骨骼重组了。 “对了,我有一个疑问还不明白。”姚其正眉头一皱,不解地问苗浩,“既然把活人骗进沸腾的黑色液体里,是为了让张强变成一个实体鬼,那刚才吴段段为什么也要跳进这种黑色液体里?” “吴段段这个鬼诡计多端,谁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苗浩愣了一下,慌忙说道,“我得赶快走了,要是让吴段段知道我告诉了你们这些事,它不会饶了我的。” 说完,苗浩一缩身,溶化在黑色液体里。 遭了暗算 “我一直对吴段段情有独钟,也一直以为吴段段对我有意思,没想到到头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姚其正一屁股坐在床上,沮丧地对刘理说道,“现在就算知道吴段段是一个鬼,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有办法,我们应该自救,杀了吴段段这个鬼。”刘理咬着牙说道,“白天阳气重,是杀鬼的最好时候,明天中午,你把吴段段骗到学校小树林里,我们联手杀了它,怎么样?” 姚其正思考了半天,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中午,姚其正如约把吴段段骗到了小树林里,他故意在前面吸引吴段段的注意,让刘理从吴段段的背后跟了上来,掏出水果刀,一刀刺进了吴段段的后背。 按照约定,姚其正此刻也应该掏出水果刀,从正面直刺吴段段的心脏,这样才能让吴段段魂飞魄散。然而,关键时刻,姚其正右手高举着水果刀,却迟迟不忍下手。吴段段缓过神来,她强忍着疼痛,反手一巴掌打在刘理脸上,同时一伸手,抓住姚其正的头发,一使劲儿,拽下了姚其正一大把头发,转身跑进了树林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你为什么不下手杀了吴段段?”刘理气愤地冲姚其正叫道。 “让吴段段就此魂飞魄散,太残忍了,我、我实在下不了手。另外,我心中还有两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姚其正摸了摸疼痛难忍的头皮,摇了摇头说道,“一是,既然吴段段是个实体鬼,为什么她不亲自动手帮助张强借活人骨骼重组变成实体鬼,而非要转个弯,骗你和苗浩去做呢?二是,苗浩要我们亲眼见证吴段段是个鬼的事实,而他却不知道吴段段为什么也要跳进沸腾的黑色液体里,这是不是太令人费解了?”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不管怎么样,吴段段是一个鬼总是事实。今天你不杀它,明天你就会后悔的。”说完,刘理气呼呼地走了。 当黑夜再次来临的时候,折腾了一天一夜的姚其正和刘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姚其正一个激灵醒了,他感到很不对劲儿,猛地一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姚其正正坐在沸腾的黑色液体里,双腿早已被溶化了,此时就算他想逃,也逃不掉了。 “床相当于锅,在床底下那些枯枝败叶的燃烧下,我浇在被褥里的黑色液体正在沸腾,嘿嘿,你离死不远了。”刘理阴笑着说道,“姚其正,你不要恨我,我和吴段段一样,也是被张强这个鬼魂逼迫的。要恨,你就恨张强吧!如果我今夜不帮张强变成一个实体鬼,张强一定还会逼吴段段对我们下手的。你今天的下场,明天很有可能就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敢冒这个险。” 奈何水5 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儿被溶化,姚其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被自己的室友害死。 变成了一个实体鬼 当姚其正整个人全部溶化于沸腾的黑色液体里后,另一个人慢慢从黑色液体里冒了出来。等到这个人全部冒出来后,他一抹脸上的黑色液体,张强的面容就清晰地显现出来了。 “哈哈,我有身体了,这下可以和吴段段长相厮守了。刘理,你做得对,姚其正死了,你就安全了!”张强一纵身跳到地面,得意地对刘理说道,“我死后痛恨命运对我不公,心中聚积的怨气,让我变成了一个鬼魂,在通往阴间的路上,我盗取了奈河里的水跑回阳间,终于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我爱吴段段,为了和吴段段长相厮守,我逼死了吴段段,让吴段段变成了一个实体鬼。变成实体鬼后的吴段段,身体隔一段时间不洗,就会腐败发臭,而我从阴间奈河里偷来的水,正好可以清洁鬼的身体。 我利用奈河水,成功地控制住了吴段段,然而,由于吴段段一直深爱着姚其正,不管我怎么威逼,她就是不肯加害姚其正。我不想把吴段段逼得太甚,就转而求其次,要她加害你和苗浩中的一个。我要成为一个真正拥有自己身体的实体鬼,而不是那种通过简单附魂得到的假实体。 就在我借助苗浩躯体即将成功时,姚其正一脚踢碎了我的梦想。我只好利用苗浩骨骼重组得来的一小部分实体,冒充苗浩把吴段段是个鬼的秘密告诉你们,争取得到你们信任,为下一步计划的实施做好准备。 可是我没想到你们会杀吴段段。幸亏你们没成功,否则我还怎么和她长相厮守?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你比起姚其正来,简直就是一个软蛋,我只是稍稍吓了吓你,你就答应帮我,哈哈哈……” “我帮了你,你就放过我吧!”见张强狞笑起来,刘理以为张强要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强面前,连连求饶。 “杀了你,为什么?我才不愿脏了自己的手。”张强笑了一声,一闪不见了。 尾声 感觉安全之后的刘理,从没有像今夜睡得这么香。忽然,一个激灵,刘理惊醒了,坐起来睁开眼一看,顿时吓得胆战心惊。 “我把姚其正的头发烧成灰后,和尸油、水混合在一起,浇在你床上,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吴段段站在刘理的床前,一脸阴笑着说道。 刘理低头一看,床上满是沸腾的黑色液体,他的下半身早已经溶化在这些黑色液体里。刘理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知道自己完了。刘理整个身体全部溶化于黑色液体后,姚其正从黑色液体里冒了出来。 “变成一个鬼也好,这下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天不老地不荒,我们的爱就永不变色。”姚其正望着吴段段,深情地说道。 “不能放过张强,我们两个对付他一个,他一点胜算的可能都没有。”吴段段笑着说道,“更关键的是,我们要把他手中剩余的奈河水抢来,这些奈河水足够我们用很长时间。” 姚其正点了点头,牵着吴段段的手,飘出门外,找张强算总账去了…… 影子1 晚上,从食堂吃了饭后我就回了寝室,没有事情做,就靠在床上看起了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眼前闪过一个黑影,抬起头,看到萧川正站在我的床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手中的书一下子向后缩着,颤抖着说道:“萧川,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来找我啊!” 萧川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喘着粗气问:“什、什么事?” 萧川一字一句地说:“千万不要让自己的影子消失。” 我自然不明白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不知所措地看着它,等它继续说下去。 萧川的脸上突然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因为影子要是没了,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在这所学校,要24小时让影子存在,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被鬼带走。” 我浑身猛地一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昨天晚上是大一新生报道的日子,每个人对自己即将要生活好几年的地方感到新奇,所以处理完一天的事物之后,晚上回到寝室,室友们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萧川话比较少,一看就是个内向的人,和大家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就没有加入到我们三人没完没了的聊天中。 张大刚和李健很有精神头儿,一直聊到快十一点了也没有睡觉的打算。萧川不到十点就躺下了,而我也有点儿困了,躺在床上准备用手机上会儿网就睡觉。 这时,对面床上躺着的萧川“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暴躁地对张大刚和李健说:“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大刚和李健的脾气也不是很好,本来就觉得萧川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现在一听萧川这么说,俩人直接回击道:“你要睡就睡你的,把脑袋蒙起来不就听不见我们说话了吗?” 一听这话我忙坐起来,劝大家不要吵架。他们不再说什么了,但都一脸气愤的样子。萧川却真的把脑袋蒙了起来,张大刚和李健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声音放小了,而且时间不长就道了“晚安”,准备熄灯睡觉。 可是就在这时,寝室的灯突然闪了起来。 不会第一天住进这里灯就坏了吧?这也太不吉利了!我心中这样想着,但是时间已经晚了,只能先关灯睡觉,等到明天再找宿管老师修理了。 离门最近的我下了床,准备去关灯。就在这时,寝室门突然毫无征兆地开了,“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我吓了一跳,结果看到门外正站着一个人。 我正想问问这个没有礼貌的人为什么不敲门就开门,就算是宿管老师也不能这样无理吧?可是我刚张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眼前这哪是什么人,分明是一个满脸腐肉、眼球凸出的鬼。那绝对不是戴着什么恐怖面具,因为我看到它脚下根本就没有影子。 我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把住窗沿,惊恐地看着门外的恶鬼。 寝室的灯依然闪来闪去,更加给这个见鬼的夜晚增加了几分恐怖。张大刚和李健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恶鬼,两个人顿时乱作一团,用手在身边胡乱地划拉着,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等到恶鬼靠近他们的时候对付它。 那个恐怖的恶鬼就像是宿管老师查寝一样,先巡视着查看整个寝室,然后目光落在了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正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萧川身上。接着,它一步一步地走进寝室,向萧川走去,同时缓缓地从身上破旧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方便袋大小的黑色袋子。 看着恶鬼在自己的眼前经过,我感到一股阴风吹在身上,吹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大气儿都不敢出,更别说是提醒萧川鬼正在向他走去。 那个鬼停在了萧川的床前,没有任何犹豫,便将手伸进了萧川的被子里。 被子里的萧川发出“呜呜”的*声,同时身子挣扎了起来。我看到,恶鬼掐着萧川的脖子,把萧川的脑袋塞进了那个黑色袋子里,然后继续塞萧川的身子……最终,整个萧川竟然被那个恶鬼塞进了那个小小的袋子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恶鬼又扫视了一圈寝室里的其余几人。明晃的灯光搭在它的脸上,让它显得更加可怖。最后,它缓缓走到门前,然后刚踏出门,整个身体便消失不见了…… 影子2 我停止了回忆,看着萧川问:“难道昨天晚上你是因为把身体埋进了被子里,导致影子消失,这才被鬼带走的?” 萧川点了点头,恨恨地说:“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张大刚和李健,我是不会死的。所以,我才把这件事情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我没有忘记萧川是个鬼,它痛恨张大刚和李健,却没有去找那两人直接算账,可能是因为它还不能这样直接去害人,所以才会把这件事只告诉我一个人。 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我、我一定不告诉他们。” 萧川又说:“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就知道,我和他算不上好朋友,他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好心地告诉我这件事。 我小心地问:“什么事情?” 萧川看着我,说:“咱们寝室楼的504还没有人住进去,是一间空寝室。晚上熄灯之后,你进到里面,504的窗外有一条晾衣绳,你只要把我的床单摊开搭在上面就行。下边儿是很冷的,我走得匆忙,也没人给我烧点儿东西,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收取东西了。还有,这件事情不能让张大刚和李健知道,所以你要偷偷地进行。” “就这么简单,你不要别的东西?”我疑惑地问。 它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要,就要床单。一定要把整个床单摊开,只有那样我才能够收到。谢谢。”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正是张大刚和李健。 萧川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祈求的神色,然后直接消失在了寝室里…… 我想我此时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张大刚和李健已经进屋了,不过两人都没有和我说话,就像是有什么秘密一样。 夜越来越深。我本来还担心熄灯之后影子消失,到时会被恶鬼抓走,但是我发现今夜月色皎洁,即使熄了灯,月光还是可以照射进来,我只要不把身子全部裹进被子里,就还是有影子的。这样想着也就放心了。 但是,我要怎么把萧川的床单偷偷地拿到504寝室,去凉在窗外呢?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张大刚和李健俩人知道,不然他们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自己把萧川回来这件事情说出来,肯定会被他们两个人孤立,还很可能导致这件事情失败。到时惹怒了萧川,即使它杀不了我,突然出现或者缠在我的左右也是让我接受不了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了——等到他们两个都睡着,悄悄地进行。 终于,宿舍楼熄了灯,寝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努力地把身子往床外探,就是希望月光能够一直照到自己的身上,保持影子存在。 又过了半天,终于,我听到张大刚和李健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悄悄地下了床,穿上鞋,走到萧川的床前,把他的床单从褥子上掀了下来。我又看了张大刚和李健一眼,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到寝室门前,轻轻地拉开了门。 关上寝室的门,走廊里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个正在做着苟且之事的贼,但好在,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被发现。 走廊上静悄悄的,昏黄的灯光让我感到很压抑。我没有停留,走到走廊尽头,上了楼梯。 五楼没有人住,所以更是寂静,向504走去的途中我心中在想,如果504锁着门怎么办,我总不能用脚把门踹开吧?但是我来到504前,发现门竟然半开着。我很顺利地进了屋子,把萧川的床单摊开,凉在了504窗外的晾衣绳上。 影子3 任务完成,我赶忙离开504,然后快步下楼,想要回到自己的寝室。 可是到了四楼,我刚要往寝室走,却看到寝室门前竟然站了一个人。但是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昨天晚上把萧川装进袋子里的那个恶鬼。 于是,我猛地停住了脚步。 那个恶鬼根本就没有伸手,我们寝室的门就开了。它依然在门外巡视似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次恶鬼会带走谁?不过转念一想,寝室里有月光,而且我出来时张大刚和李健身上根本就没有盖被子,应该都会没事吧? 但是不管怎样,我自然是不敢回寝室了。我转身跑下楼,准备跑到网吧对付一晚。但是当我跑到三楼的时候,赫然发现,三楼的一间寝室门前也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恶鬼。 我感到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儿坐到地上。不敢停留,我继续向楼下跑去,二楼、一楼……结果我发现:每一个楼层居然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鬼…… 好在每层楼都是亮着灯的,包括卫生间。我跑到一楼,从卫生间的窗户跳出了宿舍。这个时间学校的大门自然是关着的,我只好翻墙出了学校,钻进了对面的网吧。 我要了一个包间,里面有灯,我这才感觉到安全。我打开电脑,但却不是为了上网,只是觉得多了电脑屏幕的光会更加安全。 此时已经到了午夜,我茫然地看着电脑屏幕,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这个学校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这样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鬼杀死。于是我打定主意,明天天亮之后就回寝室收拾东西,然后就走。 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浑身立马僵住了。 接着,我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热风,然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浑身猛地一机灵,站了起来,发现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李健。 看着李健,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是在寝室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他也被恶鬼杀了,现在成了一个鬼魂? 我顿时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朝李健的身后看去,发现墙上和地上都有他的影子。 我稍微放下心来,忐忑地问:“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健的脸色很阴沉,他说:“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和张大刚?” 我赶紧摇头:“我没有害你们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李健冷哼了一声,然后说:“你知道刚刚寝室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大刚也被恶鬼杀死了,而你就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 我傻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 李健接着说:“晚上你偷偷地离开寝室,以为我没有看到?我看到你把萧川的床单偷偷地拿走,而且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于是我偷偷地跟在了你的身后。你知不知道,你把萧川的床单搭在504外面的晾衣绳上后,咱们404寝室整个窗户就被遮得严严实实了?没有月光洒进去,张大刚就没有影子,没有影子就会被恶鬼抓走。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了张大刚?” 我自然听得目瞪口呆。我这才回过味儿来,确实如李健所说:在504外面晾床单,整个404的窗子都会被遮住。 我这时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之前居然都没有好好思考过问题。萧川刚刚死去,为什么不要别的东西,单单要床单,而且还是以那种奇怪的方式让自己把床单“寄”给它,还不让张大刚和李健知道。都怪自己当时看到变成鬼魂的它心中害怕,一直没有思考这些东西,这才成了它杀人的棋子。如果自己挂完床单回到寝室,那么自己不是也会被恶鬼抓走?萧川真是太歹毒了! 这时我突然愣住了:李健怎么也知道没有影子就会被恶鬼带走? “你是怎么知道没有影子就会被鬼带走的?” “你是怎么知道没有影子就会被鬼带走的?” 我们两个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都知道这个时候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我先把萧川回来对我说过的话都讲了出来,然后看着李健。 李健皱着眉,说:“我听到的是一个恐怖的传说。” 人鬼情未了(大章) 康熙年间,朱提县有一个老实人,名叫“许墙”,在衙门当差。 一晚,许墙对着明月,独自饮酒,不知不觉伏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恍恍惚惚中,只见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推开院门,径自朝他走了过来。许墙打起精神,仔细一看,只见女子容貌端正,十分漂亮。 许墙心想,一个女子,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怒目呵斥道:“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为何跑到我家来?你若是赶快离开,也就罢了。要是赖着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女子开口说道:“我叫‘明月’,是一只孤魂野鬼。因生前不珍惜生命,刚满十八岁就上吊自杀了。” 许墙问道:“既然已经死了,为何不去投胎?” 明月叹息了一声,道:“你难道没听说过,死于非命的人不能到酆都城,只能游荡在黄泉路上,做可怜的孤魂野鬼,只有等到阳寿到的时候,才能到酆都城,听候阎王的审判。” 许墙问道:“照你这么说,你还有多少阳寿?” 明月说道:“我曾向黑白无常打听过,还有二十年的阳寿。” 许墙叹息了一声,说道:“也就是说,你还要做二十年的孤魂野鬼,才能转世投胎。” 明月点了点头,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许墙看明月可怜,说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后,我家就是你家。只是……” 明月擦了擦眼泪问道:“只是什么?” 许墙嘿嘿一笑,说道:“只是……我是一个寡男人,不懂得如何照护明月姑娘。再说,明月姑娘是一只女鬼,就更不懂得如何照顾了。” 明月姑娘说道:“鬼不吃五谷杂粮,只吃……” 许墙打断了明月的话,问道:“不吃无杂粮,那吃什么?” 明月说:“每到午夜,只要点上一只蜡烛、三支香,让我闻一闻,我就吃饱了。” 许墙嘿嘿一笑,道:“就这么简单?” 明月抿嘴一笑,说道:“就这么简单!” 许墙拉着明月的手,让她坐在对面。明月举起酒壶,给许墙斟满酒。许墙心中无比愉悦,一饮而尽。明月就这样给许墙斟酒,许墙也就这样喝酒,不知不觉,脑袋又有些迷糊起来。明月站起身,搀扶着许墙进了屋,上了床。迷迷糊糊中,许墙感觉自己精神爽快,全身愉悦。 次日,许墙醒来,仔细一想,昨夜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如同刚刚发生过一般。 吃过晚饭,许墙从街上买回来一些蜡烛和檀香。到了午夜,他就把蜡烛和檀香点上,并说道:“明月姑娘,如果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愿等着你。”说完,对着香火拜了一拜。 连续几夜,许墙都不敢忘记点蜡燃香之事。一个明月高空的晚上,许墙点燃香火,拜了拜,自言自语说道:“明月姑娘,要是那晚的事情是真的,为何这么美丽的夜晚,你却不愿出来与我见一面,以解我心中的相思之苦……”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绿衣女子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许墙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明月。许墙高兴的连蹦带跳,冲到明月面前,抱起来就转圈。 明月太轻了,许墙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许墙说道:“你为何这样轻巧?” 明月说道:“鬼是一阵风,当然轻了。” 许墙呵呵一笑,说道:“我忘了你是一只鬼。” 明月说道:“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在你的怀抱里,可不好受呀!” 许墙满脸通红,轻轻放下明月,说道:“见到了你太高兴了,竟然忘了一切,让明月姑娘见笑了。” 明月抿嘴一笑,说道:“你真是一个傻子!” 二人来到屋里,在桌前,对面而坐。二人定下神来,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许墙慢慢移过身子,抱住明月,想要与她欢乐。明月却拒绝说道:“你我阴阳两隔,人鬼殊途,经常做哪些事,会消耗你的精气,对你的身体不好。” 许墙说道:“为何那次却可以?” 明月说:“那是在梦中。” 许墙若有所悟,说道:“你是说,咱们只有在梦里,才能做那种事?” 明月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只要你想要的时候,多喝几杯酒,让自己很快入睡,我就能进入你的梦里,与你行鱼水之欢。” 许墙不信,当场摆出一坛酒,一口气喝光,紧接着就呼呼睡去。果然像明月说的那样,二人在梦里行了一场鱼水之欢。从那以后,每当想要的时候,就把自己灌醉。 一晚,许墙和明月坐在屋里谈心。许墙很认真的对明月说:“我要娶你为妻!” 明月先是一愣,过了良久才说道:“你的脑袋没坏吧,竟然要娶一只鬼为妻!?” 许墙说道:“我是认真的!” 明月看着许墙说道:“我可是一只鬼呀!你要是娶了我,天底下的人会怎么看待你!你想过没有?你这个傻瓜!” 许墙说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把我当成神经病,我也不在乎。” 明月听了,感动到一塌糊涂,滚滚的热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流:“可是,我是一只鬼,与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再说,等我阳寿一到,我就会走过黄泉路,踏上奈何桥,走进酆都城,等候阎王的审判。若我们结为夫妻,到那时,我怎么会忍心留下你,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在世上。” 许墙说道:“只要能与你在在一起,哪怕一瞬间的快乐,我就足够了!更何况,咱们还有二十年的时间。” 明月说道:“二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许墙说道:“我不管那么多!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明月同意了,同意嫁给许墙为妻。那是一个明月高照的夜晚,一个男人和一只女鬼在熠熠红烛前,拜了天地,结为夫妻。他(她)们发誓,就算人鬼殊途,也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人鬼夫妻,相敬如宾,眼一晃十年就过去了。一晚,明月对许墙说:“我们的爱情感动了十殿阎罗,阎王们给了我还魂的机会,只要将我的尸骨取出来,放在月光下,吸收精华,待七七四十九天后就能慢慢长出新鲜的血肉,百日之后就可还魂复活。” 许墙挖出明月的尸骨,每到夜晚就放在月光下吸收精华,过了白日,果然复活。又过了十年,明月给许墙生下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据老辈人讲,在朱提县,东城的“许”姓人家就是许墙和明月的后人。 最近就要开学了,要上高三啦,学业紧张,所以提前把存的稿子发出去,读者们可以先看看,谢谢大家给的推荐票,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诡宴1 楔子 路,依然望不到尽头。 漆黑的夜幕下,只有风吹着树林的声音,就像是人“沙沙”的脚步声。陈池看了看手机,信号还是不到一格,他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大学住校第一晚,宿舍的人都在讨论一个问题:最恐怖的东西是什么? 有人说是鬼,有人说是精神病,也有人说是人心。 陈池却说是黑暗。 无可预知的黑暗中,沒有人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或许是一头野兽,或许是一个陷阱,又或许什么都沒有。 就像此刻一样,沒有路标,沒有人烟,手机沒有信号,世界仿若末日,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行走。这种被抛弃的孤独感,让他感到万分恐惧。 穿过一片树林,前面依然还是树林。 陈池彻底失望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如果不是自己沒看清楚上错了车,现在也许早已经到了目的地。他揉着发酸的小腿,靠着一棵树,长长地叹了口气。 月亮探出了头,在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到,这棵树长得非常茂盛,一些树枝几乎完全遮挡住了旁边那块山石。不经意撩开树枝,陈池愣住了,这块石头上居然有字。 那字是刻上去的,似乎有些年代了,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繁体的“离魂庄”三个字。在那旁边还有一些小字,他伸手拂了拂石头表面的灰尘,准备凑过去仔细看看,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栽向了石头背面。 石头后面是个斜坡,陈池的身体顺着斜坡滚落了下去…… 一、白发女人 陈池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静悄悄的,就像坟墓。 “有人吗?”他想站起来,头却碰到了什么东西,生疼。 这里是什么地方?陈池慌忙伸手去摸索自己的背包,幸运的是,包还在。包里有手机、打火机,还有吃的东西。他拿出手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照出一个封闭的狭窄空间,就像棺材一样,只是在顶部有一个指头大小的洞。 “有人吗?”陈池用力敲打四壁。沒有人回应,只有些许灰尘落下来。他想起自已迷了路,经过一片森林,后来看到一个石头,石头上有三个字,离魂庄,然后自己便失足栽了下去。 离魂庄,这里是离魂庄吗?陈池睁大了眼,冷汗涔涔。 在手机光亮的指引下,陈池开始寻找出口,可这里除了头顶那个小洞,似乎再无其他缝隙。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十字螺丝刀,对着那个小洞的左边一尺处进行挖掘,这是建筑学里最基本的三点破壁的原理,陈池是在美剧《越狱》里看到主角用这个办法破墙,才知道这个理论是多么的牛叉。 十分钟后,陈池感觉头晕手软,螺丝刀挖掘的地方沒有任何反应。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小洞透进来的空气俨然不够他心跳加快后所需的氧气。 陈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拿着螺丝刀四处敲了敲,左边的墙壁发出了空洞的声音。这个声音让陈池来了精神,他把身体窝起来,拿螺丝刀对准其中一个点,用力钻起来。果然,十几分钟后,螺丝刀钻透了墙壁。 一点成功后,后面的两点顺利完成,最后陈池照着三点中间用力踹了过去。 “噗通”一声,墙壁破了。陈池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腐朽味道,他捏着鼻子爬了出去。 诡宴2 当视线适应刺眼的光亮后,陈池惊呆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大片坟墓中间,而自己爬出来的地方就是一座坟墓。这些墓碑一座接一座,所有的墓碑上都贴着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头发雪白,两只眼睛却透着血红的光芒。这些诡异的坟墓让陈池感觉浑身冰冷,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地方?是谁把我埋进了坟墓里? 陈池四处望了望,墓群旁边有一座破庙,庙门挂着一块黑色的匾,上面有三个古香古色的大字,“回魂殿”。 陈池穿过墓地,走进庙里。里面一片萧条,灰尘飞扬,中间是一尊残破的女性神像,看起来和墓碑上的白发女人有些相似,只是她的头歪着,看起来像是被人砍下来了一样。 “你不该出来。”神像忽然说话了。 陈池吓了一跳,盯着眼前的神像,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该出来的。”神像又说话了。这一次它的头从身体上面滚下来,摔到地上,滚到了陈池面前。 陈池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二、离魂庄 神像怎么会说话? 陈池站起来,绕过那颗人头,走到了神像后面。说话的当然不是神像,而是一个藏在神像后面的女孩。 “咯咯咯咯……”女孩看着陈池脸色青白的样子,笑个不停。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陈池一脸暴怒。 女孩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怯怯地说:“我叫梦瑶。” 女孩和陈池年龄差不多,衣着朴素,头发绑成很多辫子,似乎和陈池常见的城市女孩有些不一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其他人吗?”陈池又问。 “这里沒有人,你也不是人。”梦瑶说。 “什么?”陈池愣住了。 “这里沒有人,来这里的都是死魂,都是白娘娘的死魂。”梦瑶瞪着大眼睛说道。 “死魂?”陈池越发疑惑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野兽在呜咽。梦瑶脸色一变,慌忙拉着陈池躲到了神像后面。 陈池这才发现,神像的后面有一个暗道。梦瑶拉着陈池下了暗道,然后一直往前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前面有光亮渐渐出现,那是一个出口。从出口走出来,陈池看见一个村落出现在眼前。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整个村落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氤氲。 “这里就是离魂庄。”梦瑶说。 “果然是离魂庄!”陈池的心一下揪紧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梦瑶推了他一下。 “我叫陈池。对了,这里怎么去汽车站呀?”陈池脱口说道。 “哈哈,陈池。”梦瑶笑着转了个圈,沒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向前走去。 陈池一连问了好几次,梦瑶都沒理他,他只好跟着梦瑶走进了村庄。整个村庄静悄悄的,似乎沒有人,梦瑶走到其中一座房子面前,推开了门。 这是一座老式的房子,中间是正堂,两边是走廊,走廊的尽头才是房间。正堂的门口站着一个老婆婆,她穿着一件黑色长衫,驼着背,一脸诡笑地看着陈池。 约会1 圣诞节舞会结束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了。 周英今天玩得很高兴,而且还拿到了一样礼物。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里装的是什么,不过凭她敏锐的嗅觉断定,这一定是份不错的礼物。说不定这份礼物的主人还是个大帅哥呢。 “快打开看看啊,周英。”寝室的其余三个女孩一脸期待地说道。 周英寝室一共四个女孩,除了孙琳之外,其余三人都参加了这次舞会。另外两个女孩的礼品盒已经打开了,里面的礼物都很俗气,看着它都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周英也有些兴奋,连忙打开了礼物盒,一条纯白色的围脖呈现在四个女孩的眼前。 “哇,真漂亮。还是丝质的呢,而且款式也很新潮,真有品位。” “是啊是啊,这么有品位的人,穿着打扮一定差不到哪儿去,没准是个大帅哥呢!” 其余三个女孩七嘴八舌羡慕嫉妒恨着,那两个收到礼物的女孩也叹息着自己的命运,不知道接下来要和自己约会的是个什么样的土包子。 “孙琳,你也真是的。你干吗不参加呢?没准你也能拿个像样的礼物,而且也说不定能促成一段姻缘。”周英看着孙琳说道。 孙琳听了连连摇头,“我?还是算了。” “怎么,怕对方是变态色魔呀,呵呵。” 孙琳面对其余几个女孩的言语只是淡淡一笑,只是她的脸色稍显苍白。 周英的围脖被其他三个女孩抢去戴了,而她的注意力早已经放在了卡片上的电话号码上。 卡片上的字迹和那串电话号码是如此熟悉,周英开始翻看自己的手机,当她的眼睛停留在张伟那里的时候,她的脸色都发白了。 “怎么了,周英?你的脸色有些难看。”孙琳关心地问道。 “没事。”周英关上了手机,卡片也被扔在了一边。 “怎么,你不给对方打电话了吗?” “打什么打,一定是张伟那个家伙搞的鬼。”周英怒气冲冲地说道。 说到张伟,寝室里的人都认识。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开学不到一个月,张伟就把周英追到手了。谁知道两个人总是吵架,最后分了手。张伟虽然一再道歉,但是还没有得到周英的原谅。 此时,半天不开口的孙琳说话了,“可是玩这个游戏的人不都得遵守游戏的规则吗?难道你忘了吗?” 孙琳口中所谓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次舞会中礼物互赠游戏。要求参加的人只能是单身男女,把自己的礼物按男女分别挂在两棵不同的圣诞树上。然后再去另外一棵圣诞树那摘取一个礼物。当然,你可以不挂放礼物,只去拿取礼物,或者只挂放礼物不拿礼物都可以。但是,如果你拿取了礼物,就一定要按礼物里面的联系方式和对方约会。同样,对方也必须答应和你约会,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两次和异性约会的机会,很少有人只做其中一样的。 约会2 但是到了这里,问题出现了。如果对方拿到了你的礼物,却不给你打电话的话,那就证明你被抛弃了,也就破坏了游戏的规则,就会受到惩罚。而相反的,对方约你,而你不去赴约的话,那么证明对方被抛弃了,对方就会受到惩罚。 虽然这只是游戏里的一些附加条件,让大家能约会对方,毕竟没人知道这个惩罚是什么。 就在这时,周英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张伟。 “你到底要干嘛!”周英没有好气地说道。 周英以为一定是自己没有给张伟打电话,张伟等得不耐烦才打电话给自己。所以周英也并没有先提到自己收到张伟礼物的事。 “周英,你收到的是谁的礼物,你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他的人品。小心到时候你受骗。”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张伟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电话的重点。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周英想。 但张伟的话却更让周英出乎意料。 “周英,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搞的鬼,因为我根本没有往圣诞树上挂过礼物啊!” 张伟的意外 第二天一整天张伟在不停地给周英打着电话、发着短信,但周英就是不接,短信也直接删除。因为周英认为,张伟的短信无外乎一定要和他约会、遵守游戏规则之类的话。可是又过了一天,张伟的短信和电话竟然同时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周英正打算上床休息,这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不是张伟,但却是张伟的寝室室友李建。 周英的气刚消一些,看到来电又烦躁起来。这个张伟还真是难缠,自己的电话打不过来,就用室友的打。不过周英想了想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周英的语气有些生硬。 “喂,周英吗?” “是我。李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听到不是张伟来的电话,周英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不好了,张伟失踪了,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寝室了。”李建的声音有些焦急。 “什么?你慢慢说。” 李建告诉周英,自从那个圣诞节舞会回来之后,张伟就兴奋地拆开了礼物,但他看到卡片后,就一直心神不定的。而且还鬼鬼祟祟地打了个电话。寝室的人问张伟到底拿了谁的礼物,张伟就是不肯说。李建他们还笑话他是不是拿到了丑八怪的礼物,还劝他说一定要去参加约会,否则小心破坏游戏规则而受到惩罚。 谁知道听了这句话张伟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结果当天晚上就出去了。 李建说以为张伟和那个女孩进展得很顺利,所以没有打电话打扰,可谁知竟然连续两天都没回来,而且电话也关了机。无奈之下,才询问周英是否知道张伟的去处。 周英真想骂李建没脑子,自己的前男友和别的女生出去约会没回来,却打电话问自己去向。 不过周英又一想,李建说张伟回到寝室打了个电话,按时间推算,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啊。难道是因为和自己打完电话之后张伟才变得心神不宁的吗?还有张伟说自己从来没有把礼物放到过圣诞树上,那么自己又是怎么会拿到张伟的礼物的呢? 想到这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周英的心头。 周英没了困意,毕竟是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出了事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周英打开了QQ无聊地翻看着,张伟没有在线。 百无聊赖地收完空间的菜地,她又一次点开了一个陌生好友的空间。 没错,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空间里的那两棵圣诞树依然屹立在那里,非常漂亮。当时就是因为这个空间的两棵圣诞树才让自己和王冰有了这样的灵感,让圣诞舞会变得如此成功。 驱蛇人1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姓余,就是我们本村的。暂且按我们那人以前对他的称呼,叫老余吧。虽然能证明这件事的人不止一个,大多都还健在,而且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但我觉得过于奇幻,颇有点怀疑。 在我们那,有一种法术,可以驱蛇,和金庸笔下的欧阳克一样,可以让周围的蛇聚集在一起,甚至可以让蛇攻击人。 那个会驱蛇的人,是个老光棍,一个人住在一座很大很旧的土房子里——几十年前。人很和善,很喜欢逗小孩玩。他有个习惯,每年夏天,他的房间里都会放两条手臂粗的菜花蛇(学名菜花烙铁头,无毒),每天晚上,就把蛇放在身上睡觉,说是感觉非常凉爽。 并且,菜花蛇身上散发的一种气味,驱蚊效果很好,他房子里很少有蚊子——这个应该是真事,我们村很多老人小时候都经常去他家完。当然,开始肯定害怕,慢慢的就习惯了。 我们家那以前,因为气候温暖湿润,加上森林覆盖率很高,所以蛇很多。有户人家住在山旁,前面又有一条河,所以,一到夏天,经常有蛇在门口爬来爬去,甚至晚上爬到床上来,小孩经常吓得哇哇大哭,大人也是毛骨悚然。 有一次,他无意中听说老余会驱蛇,于是准备了好酒好肉,百般央求。老余碍于面子,就答应了。于是叫男主人准备好香案,然后吩咐说,不管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然后就做起法来,没过多久,只听见屋后的山上,门前的河边的草丛中,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再一会,不计其数(可能有夸大)的蛇从四面八方聚集在门前的晒谷坪里。大的有舀水的勺子那么粗,小的只有筷子般大小。 一条条吐着信子,一副要冲上来咬人的样子——农村人一般知道蛇受惊要咬人的样子,头竖起来,吐着信子,嘴巴一张一张。 男主人脚一下子就软了,几乎要瘫倒在地(女人和小孩吩咐不准出来),老余把男主人一拉,说:“莫怕!”然后拿了两刀草纸,在香烛上点着,然后用力一挥,顿时,蛇就再也不敢靠前。接下来,又对着蛇念了一通咒语,蛇渐渐平静下来。最后,大叫一声:“棋盘蛇(五步蛇),山上来,山上去——,竹节蛇(银环蛇)田边来,田边去——”(大概是这样念的)每念到一种蛇的名字,这种蛇就往老余念的方位走了,最后,蛇散得差不多了,老余回过头对男主人说:“某某,菜花蛇是吃老鼠的,要不要留几条护家门? 男主人哪还有精力思考这问题,就哆嗦着说:“老余,你看了办!”老余就又把手中草纸一挥:“菜花蛇,吃恶蛇(菜花蛇以老鼠和蛇为食,我们那的所有毒蛇他都吃),吃老鼠,保家门。 愿留的,藏石洞、藏墙角、藏树洞;要走得,四方都好去!”说完,所有的蛇都不见了。然后男主人就招呼老婆准备茶水(瘦肉煮鸡蛋),老余吃完,笑着对女主人说:“表嫂(对妇女称呼,不是亲戚关系),蛇呢,你放心,我留了几条吃老鼠的菜花蛇,它也不会现身。不过,以后这屋里,鸡是不好养了,这鸡蛋,以后就少了. 自从老余驱蛇以后,那家人房前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蛇,正如老余所言,养鸡经常发瘟,所以女主人索性不养了。现在,老房子已经拆了,建起了新房,年纪大一点的人路过那,都会说:“这不会有蛇,老余赶过的。 驱蛇人2 以前农村人思想比较淳朴,有本事,一般不会显山露水。更不会想着利用这些去赚钱,因而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大多数人还非常落魄——据说,这些被我们那人称之为“邪教”的法术,教义是很严格的,不慎,会遭报应。 我想这一类人应该是很寂寞的一群人吧。 不知道是因为报应还是老余本来就命该如此,一次打发无聊时光的表演,让他付出了代价,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那是一年夏天下午,老余和七八个人在一起放牛——另外一个老人,还有几个孩子。放牛的活比较轻松,一般都是由没什么劳动能力的人承担。 把牛赶到一座山上后,就没有事情了,于是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这样的日子,现在看起来挺惬意的,实际上,周而复始的这种生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的。 另外一个老人可能也是太无聊了,就对老余说:老余,你不是会驱蛇吗? 驱一下给我们看看,这些放牛的小孩大多也听过老余驱蛇的事情,所以一下子都围了上来。老余百般推辞说:听他们乱说,哪有这本事!”另外一个老人不知道童心大发还是怎么的,拉着老余嚷:你某天在某某家,不是显了水(露了本事)?小孩一听,就更来劲了,几个人拉着老余死缠烂打。 也许是老余内心太寂寞了,也许是老光棍抵挡不了小孩子的央求。最后,他在地上捡了一根粗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对大家说:“待在圈里别出来,我们看一下就算了!”于是大家就老老实实待在圈内。老余先向四面作揖,口中念念有词,念完,自己也回到圈子里。没一会,只听见草木沙沙作响,就连他们来时的路边的草丛,也有蛇在搅动。 大家开始很兴奋,一会指着这说:“看,那有一条!”一会指着那说:“那也有一条!” 那一条过来了。 那有两条。 不一会儿工夫,圈外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蛇。小孩子的兴奋之情一下子变成了恐惧,大家一个劲地往圈子中间挤,特别是这时,忽然有一条近一丈的乌梢蛇,从旁边的山上簌簌的滑了下来,以致旁边的小树都在摇晃,那乌梢蛇头一竖,圈子里的人就顿时由恐惧变成了无助。 有一个小孩,当时十三四岁,因为吓到极点,本能的搬起脚下一块大石头,朝蛇群里砸了下去。大家一下子似乎找到了宣泄恐惧的出口,纷纷捡起捡石头,疯狂地仍向蛇群。因为蛇很密集,一石头砸下去,几条小一点的蛇就被砸成了两段。 老余大叫:莫动!莫动!,但是根本阻止不了,没办法,只得对着也已经发抖的另一个老头吼:快把小孩拉拢,蛇一下子被激怒了,发出那种特有的令人恐惧的“嘶嘶”声,总是试图穿过老余画的线,但靠近一下,又像触了电一般往后退,整个蛇群显得非常焦躁。 小孩砸了一阵,看没有效果,那种原始的勇气也就没有了,一个个浑身发抖,抱在一起,瘫坐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声来。老余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念了段咒语,蛇群渐渐散去。小孩各个惊魂未定,还说不出话来。 这时,有一条浑身乌黑,只有小孩拳头大小蛇,却慢悠悠从旁边草丛中钻了出来,挡在他们回家的路中间。头一竖,大家才看清它的特别之处——头上长着鲜红的冠(什么形状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鸡冠那样,和我们那的一种不会游泳的“旱鸭子”的冠相似。 那些老人怎么讲,我怎么记叙吧!),老余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说话的声音都在抖:“莫急着走,莫莫走!”然后对那条蛇作了个揖,老余脚一迈,那条蛇就头一竖。老余就不动了,念了一通咒语,再一迈脚,那蛇还是头一竖。老余忽然暴怒:“你还怕我没手段是吧!”说完,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一甩,只见头发变成一支黑色的箭飞了过去(这是我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的地方,姑且按口述者说的叙述吧),那条蛇嘴一张,就把黑色的箭吞了,身子却变大了一点。 老余再拔一根,蛇又张嘴吃了,又变大了一点。这样几次,蛇身体涨到近两米了。老余大吼一声,用手在头上猛的一拉,抓了一把头发,头发上还带着血。用力一甩,那蛇张嘴一咬,然后在地上啪啪打滚。滚了一阵,慢慢地往山上爬去了。 老余这才招呼大家赶快回家,并告诫:“这几天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没过两天,老余就病了,他无儿无女,还好同组有个年轻时结拜的兄弟帮忙照顾一下,老余告诉他的兄弟说:“那条拦路的蛇是蛇王。他们扔石头,砸死了蛇,蛇王不肯。蛇王这次肯定活不了了!我造了孽,不会死得这么快,要受大磨难。 过了几天,那座山上发出了非常浓烈的腐烂味。有好事的人就寻着气味去找那条蛇王死在哪,但没有找到,臭味持续了半个月。 老余后来病一直没有好,几年以后才去世。 不同世界 这个故事按说可信度是非常高的,主人公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我妈那位会“下部鲁班”伯父的儿子。虽然我绝对相信我妈不会骗我,但仍觉得有点不可理解。 前面我也讲到,学“下部鲁班”的人一般会绝后,但我那位外祖父却在晚年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做事能力极其低下,并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男人。直到晚年,仍喜欢穿女人的衣服(这在现在可能再平常不过,但放在几十年前,大家可以想象的!) 他基本上没有什么生存技能,外祖父也没教他什么法术之类了。一直依靠他父亲过日子。我外祖父临终之时,他在床边哭泣:,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外祖父就对他说:儿啊,你莫担心,饭我还是会给你留一碗的! 神奇的事发生了,我外祖父去世以后。他忽然间就具备了到阴间请过世的人和在世的亲人对话本事,我们那叫“降地”(音)——天涯上很多类似的故事,多一个也不多,姑且记叙一下吧! 降地”时,他会把过世的人叫上来(附身,他代过世的人说话了),说来奇怪,这时候他说话声调就变了,并且在哪个地方讲哪个地方的方言——赣方言是很复杂的一种语言,由于环境相对封闭,相互交流少,微小的差异累积,最终可能导致两个相邻的县的人语言完全不同,甚至同一个县不同乡镇,要听懂对方说什么也很费劲。我们市里,我接触到的方言就不下二十种。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他平时训练过,但大家试想,一个专门研究方言的汉语言专家,一生能掌握多少种方言?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一附身他能非常清楚地指出在场的人和去世了的人的亲戚关系(包括远亲)。凭借这个,请他的人非常多,生活因此有了保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优裕的。 我奶奶请他到我们家“降地”过一次。当时请的是我曾祖父。这是我爸妈讲的(他们都在场)。 我曾祖父一上来,就对我奶奶说:“什么事,我很忙!有会议!”我曾祖父毕业于黄埔军校,曾在国民党部队中任职——绝对没有人告诉过“降地”的人,他家距我家有近百里。然后,只见他眼睛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说:“XX呢?(我爷爷小名)”一下子报出了名字,而且是小名,在场的人都镇住了,当时我爷爷确实有事不在场。 然后我奶奶就问:“你在那边还好吗?七月十五的钱收到了没有?”“他”(只能以他代替称呼了)回答说:“还好,当了点小官。 就是今年你们烧的钱没用,老四在那乱敲,这钱人家不收!”话一说完,我奶奶和四叔都大吃一惊——我们那“烧钱”,都要用一个铁做的印,用小锤子一敲,就有一个类似于铜钱的印子在草纸上(要一个挨一个,敲满所有的草纸)。那年七月十五,是我四叔负责敲铜钱的。 那是他也才十七八岁,做这样需要极大耐心的事情自然是不乐意的。所以就在每刀纸上随便敲了几个,我奶奶看到,就提醒他,我叔叔脾气上来了:“这不就是做鬼事吗?我还就这样敲,祖宗晚上还会来敲门!”我奶奶还是比较虔诚的,为此还和我四叔吵了起来。 当时听到他们吵的人,这个时候还真有点恐惧了——幸好当时人多。这个时候,我从门外挤到他面前(先声明,我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当时两岁),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曾孙来了哦!这是我买来送过来的!”这时我奶奶又问我伯父为什么还没有儿子,他回答说钱没了,要“老大”(我伯父)多烧点钱。第二年,我伯母真的生了我堂弟(我伯父特地多烧了些纸钱)。 然后,我奶奶又问了很多问题,他的回答都很准确,没有模棱两可的地方——虽然他和我家有点亲戚关系,但一直没有来往,我妈只是还没出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一起串通的嫌疑是没有的。 这个故事记录得比较枯燥,先记下来吧!万一哪天真能发现在这个星球上,有不同空间的“人”生存,也算有点意义吧! 下部鲁班 在我们那,有一种人是谁都不敢得罪的,那就是会“下部鲁班”的人。 “下部鲁班”是非常奇怪的一个流派,从名字来看,大概是以鲁班为鼻祖的——这个没法考证,因为真正了解这种法术的人非常非常少。 这种法术很奇怪,既不要修炼,也不要设坛做法。听说只要正式拜师,念念口诀就行。但是要学这种法术,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后”。 如果没结婚的人去学,注定一辈子无儿无女;要是有儿有女的人去学,儿女也会夭折死光——试问谁愿意去学呢?不过,如果你学会,就几乎无所不能了——类似于西方电影里的先知了。 “下部鲁班”太过神秘,我只能讲几个小的故事,从侧面反映它的神通。 我外公的兄弟,就会这种法术。据说,学过这种法术的人,一生都不能穿新衣服——即便是新衣服,也要剪几个洞。 所以看起来很邋遢的样子。有一天晚上,我外公和他的兄弟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饿了。我外公随口说了句:“要是有一碗腊肉(熏肉)就好!”我外公的兄弟很自然的说:“这个简单,等一下就有。 过了两分钟,我外公的兄弟对我外公说:快去灶台上把腊肉端过来吃!”我外公到厨房一看,灶台上果真放了满满一碗腊肉,并且还冒着热气。奇怪的是当时他们聊天一动也没动,而且整个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离这座房子最近的人家,即便用百米冲刺的水平跑,最少要五六分钟才能到这。 外公的兄弟淡淡地说:“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上世纪五十年代,一般只有过年过节才有肉吃的,肉是很珍贵的)”两人吃饱,还剩大半碗,外公的兄弟,起身就把剩下的肉倒到粪坑里去了。 接着讲讲我外公兄弟的故事,为了方便,就直接以外公称呼了。 大概是在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经济逐步发展起来了。很多外地老板在我们那建厂。有个老板,在我外公家附近建了一座砖厂。大家都知道,砖厂污染是很大的,而且烧砖产生的烟雾,对周围的树林影响是很大的。 我外公家那本来就有烧砖的传统,当地百姓知道选择居民区附近烧砖,大家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农村人一怕权,二怕有钱人,当地干部拍了板,大家就敢怒不敢言了。 在砖厂选址的时候,我外公就去看了。看完以后,就对那老板说:“老板,你在这烧砖,我家的松树怎么办?”那老板一看我外公穿得破破烂烂,衣服又邋里邋遢,也没当回事,就非常傲慢地说:“你的松山在哪?”我外公指了指他的松林,那老板一看,以为是我们当地人想借机敲诈他的钱,就粗声粗气地说:“隔了这么远,影响个屌啊!”我外公也没生气,就说了句:“好,你要在这烧就在这烧吧。 等砖厂建成,一共有三个砖炉,每个砖炉一次大概可以烧10万块砖。开工,点火一切正常,但到了出炉的时候,工人一打开炉,一下子吓呆了,整座炉的砖全部没烧熟,和放进去差不多(顺便说一下,以前烧砖,都是先用黄泥制胎),也就是三炉砖烧下来全是泥胚。这些核心工人都是老板从外地带过来的,都是经验很丰富的老工人了,这种情况,别说经历过,就是听都没听过。 老板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找村干部。村干部问老板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老板回忆说就是有个住砖厂旁边的老头来找过他。 村干部一听就知道坏事了,买了好烟好酒到我外公家说:“老杨,人(老板)是我找过来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无论如何,放他一马!你那树的事,我一句话。 我外公淡淡地说:“不晓得你什么意思,我又没捆着他的手不让他烧,他在那烧就是了,村干部马上陪笑脸说:而今三窑砖没一块烧熟了,除了杨师傅你,谁有这本事。 乱说,每窑还是有一块熟的!”我外公很自信地说。不管村干部怎么求,我外公就是不松口。那老板也不服输,要工人把砖搬下来准备重新加煤再烧,搬到最后,果真发现每炉正中间的一块是烧熟的。 这一下不服软不行,买了烟酒亲自上门赔罪:“杨老,你别看别人喊我老板,这些砖烧不好,真的过年都没法过!求你抬一下手。 我外公就说:这不是烧砖的地方啊,那老板一听,马上拍了胸脯说:杨老,我日子也难过啊,你让我烧完今年,明年我自己带人拆窑!”我外公点了点头,老板回去,烧砖就正常了。 第二年,拆了窑灰溜溜走了。 鬼医 清乾隆三年的盛夏,松江府辖区内一个名叫张大忠的富户家里出了大事。原来这张大忠结婚多年,妻子生的都是女儿,就在他年近半百时,妻子忽然给他添了个男丁,取名张指望。张大忠完全指望着这宝贝疙瘩帮他继承家业,自然对孩子娇宠得不得了,生怕妻子奶水不够,还专门请了乳娘。这天下午,乳娘给孩子喂完奶之后,又抱着孩子出去转了一圈,然后就告别张家回去了。 乳娘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孩子就哇哇号哭不止。这一哭竟然哭了一整夜,就连第二天乳娘来时,张指望还在哭,只不过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了。乳娘喂奶,他也不吃。张大忠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四处寻找医生为孩子治病。四周的医生一个个地来了,但没有一个能找到孩子啼哭的原因,当然也治不了孩子的病。孩子不吃不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这放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张大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他让家人四处张贴告示,说只要有人能治得了孩子的病,自己愿以白银百两相酬。 这下事情闹大了,整个松江府甚至附近州府的医生都得到消息,赶来诊治。结果和前面的医生一样,诊断结果是孩子没病。至于为什么不吃东西,他们也弄不明白。 这事七传八传就传到了邓茂的耳朵里。这邓茂行医时,和走方郎中差不多,医术不高,采用半蒙半骗的手段,弄点吃的喝的。邓茂这个时候正饿得慌,因为附近没人相信他,他因此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立即高兴起来。 邓茂主意拿定,就上了路。等到了张大忠家门前,已是傍晚时分。邓茂肚子里叽里咕噜地直叫唤,他叩开张家的大门,说能治好张指望的病。 管家看了看邓茂一副要饭叫花子相,哪里肯信。可邓茂不慌不忙地说道:“有道是人不可貌相。再说了,你家小少爷此时处于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再不诊治就怕来不及了。我要是看好了,张老爷能少了你的好处?毕竟我是你介绍进来的。” 管家心眼也灵活,知道时间拖得再长一点就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小少爷了。既然这人说得在理,不如让他试一试。他这样一想,就悄悄地把邓茂叫到了旁边,弄些好吃的给邓茂吃了,又给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把邓茂领到了老爷张大忠的面前。 张大忠也不问邓茂的来历,直接就把他领到了儿子的房间里。邓茂也装模作样地给张指望看起病来。其实邓茂来的目的就是骗吃骗喝的,如今饭也吃了,衣服也换了,他再能弄几两碎银子,就可以开溜了。邓茂看了看正在沉睡的张指望,好半天才拿捏着说道:“这孩子其实没有什么病啊。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不吃不喝的这我得想想。” 这些事邓茂早就打听清了,他以为这样一说,张大忠一准会给他点银子。谁知管家插上话来说道:“那就好,既然你能想出办法来,干脆今晚就住在这里,相出方子,你再离开不是更好吗?” 张大忠一听这话有道理,就不肯放邓茂走了。管家把邓茂领到客房,然后冷冷地说道:“我刚才想起来了,你怕不是走方郎中来这里混吃混喝的吧?今天要是让你给跑了,老爷清醒过来一定拿我是问。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邓茂浑身冰凉,看来管家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管家走后,邓茂试着推了推房门,房门纹丝不动,那个管家真的从外面落了锁。他吹熄了房里的蜡烛,装作睡下了,其实,他在房里团团转,一缕月色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过来,邓茂心里一动,打开了窗户,只见外面的地下银白一片,原是一个宽大的池子。从这里跑,看来是不可能了。 邓茂正要合上窗户想对策,这时,他看到打水池的那一边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端着个盆子,来到了池边。蹲下了,又拿出了一个棒槌,乒乒乓乓地洗起衣服来。邓茂眼珠子转了转,这个时候来这里洗衣服的肯定是丫环老妈子之类的人,而且肯定不得宠。他正想着,那个人又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 邓茂便开口问话了:“喂,你是谁呀?在这里哭什么呀?”邓茂怕人听见,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那边的人答话了:“我叫王氏,是小少爷的乳娘。我们一家四口人全靠我在这里给小少爷喂奶挣钱度日子。丈夫身体差,常年患病,不能负重。我想到小少爷不能吃东西,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也跟着全完了。” 邓茂听到这话,也起了恻隐之心,不过他想的还是如何让自己先脱身。于是,他又说道:“我是个医生,来这里是替小少爷看病的。这小少爷没病,不如我上你家,替你家男人看看?”要是这个女人同意,自己脱身就有望了,只要拿条小船来,或者就把木盆丢到水里,他邓茂也能脱身啊。 谁知那女人没有上钩,而是高兴地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啊,你帮小少爷看,看好了小少爷,我家四个人也就有了活路了。小少爷没病,我也知道。其实那天下午我替他喂完奶后,带他到这里来玩,那青石板上有钉螺,他小手一摸,弄了一个到肚子里去了。我忙从他嘴里抢,可哪里还能抢得出来呢?然后,然后他就啼哭不止了。” 邓茂听到这里,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那小孩子是因为吞食了钉螺才弄成了这样,但他不是医生,就算弄清了病因,又如何能替他治病呢?邓茂正要再说那你先帮我离开这里,我再想办法,可是,他再向窗外看去,那个洗衣服的乳娘已经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管家把邓茂放了出来。此时的邓茂心里已想出了一个主意,不过顶不顶用他也不清楚,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现在出去问其他医生,管家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管家冷冷地看着邓茂,问道:“你想了一夜,总该想出方子了吧?”邓茂点点头,他和管家一先一后地来到了张大忠面前,邓茂开口就让张大忠派人上集市买上几十只鹅和鸭来。张大忠一愣,不过他马上吩咐管家照办。管家冲着邓茂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鹅鸭弄来后,邓茂又让管家将这些鹅鸭用绳子拴了脚,挂在一个木架上,倒悬过来,每只鹅和鸭的嘴巴下方都放一只海碗。鹅鸭倒挂久了,不断地流出黏黏的唾液来。邓茂把这些唾液倒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抱起张指望,一点一点地用匙子喂了下去。 说来也怪,张指望不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已不再哭了,而是向他的母亲伸出手去,不断地撩母亲的衣襟。邓茂忙退了出去,管家也跟着出来了。 张大忠稍迟了一会儿才出来,他惊喜地向邓茂作了个揖,说道:“先生真是神医啊!管家,快去,快拿100两银子来,不,200两,我要好好地感谢这位邓先生,不,邓神医!” 邓茂手心里一直攥着把冷汗,直到这时,他才定下心来,大言不惭地说道:“哪里哪里,还是小少爷吉人天相啊。不过,也亏了我的这个妙方。”这哪里是什么妙方啊,而是邓茂看到池塘里的鹅鸭经常吞食钉螺,迫不得已,这才想出了这个主意,没想到居然奏效了。 邓茂拿到了200两银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向张大忠问道:“现在是尊夫人在给小少爷喂奶,他的乳娘呢?”要不是乳娘给了邓茂提示,他就是死也想不出方子来。 张大忠脸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好半天他才答道:“我前几天火气大,吓着了乳娘,她回去后,竟然跳水自尽了。” 邓茂吃了一惊,张指望的乳娘几天前就死了,那昨晚自己遇见的那个人岂不是鬼吗?那她说的那些,就不仅仅是无意,而是有心这么做的了,邓茂身上又起了一阵冷汗。他打听到乳娘家的所在,离开了张家后就去了那里,看到了乳娘的男人躺在床上,就悄悄地将张大忠给自己的200两银子分出了一半,丢在了那里。 回到家后,邓茂苦读医书,终于有了成就。至于为什么他后来看病如此灵验,有人说可能是那个乳娘帮他探明了病人的病因,用以报答他的那100两银子呢。 索命鬼 他怎么了 物业经理罗志年往值班室里走,保安高清林正打着手机火急火燎地出来:“罗经理,麻烦你帮忙看会儿。”罗志年还没来得及问他去干什么,高清林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小区大门。 罗志年在值班室的里间转了一圈,最后坐下了,无聊地盯着小区的监控画面发呆。 过了一会儿,值班室门口的监控画面显示着一个人进了小区。这个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身体一步一挪地朝前走,脸却转向左边,朝西面看。罗志年看了看西面的监控画面,那里什么也没有。他在看什么?那个人身体朝东一步步地挪,正好对着值班室门口的摄像头。罗志年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是小区的住户,叫丁峰,罗志年在值班室不止一次看到过他。 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病呀?不但不正经走路,脸还朝向左上方,罗志年心里想。 丁峰突然停下了,正停在摄像头下面,头没动,只是眼皮在上翻,眼珠转动,盯住摄像头不动了,他通过摄像头和罗志年对视在一起。罗志年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也许是摄像头效果不好,他在显示器里看到的丁峰的眼珠都是白的。丁峰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嘴里露出白得有点吓人的牙齿。罗志年一下子呆住了,愣愣地盯着显示器有十秒钟。在这十秒里,丁峰的表情僵化在显示器上,连眼皮都不眨动一下。罗志年回过神来时,丁峰的表情还是僵化在显示器上。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啦?罗志年心里打起了鼓,他壮了壮胆,走出值班室。 丁峰并没在摄像头下面。几秒钟的时间,他跑到哪里去了?罗志年四下看了一遍,都没看到丁峰。这时,小区里的灯突然灭了,罗志年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一股阴风从身旁吹过,灯随即又亮了。他匆忙回到值班室,重新启动了电脑。显示器上再次显示出各个摄像头的画面,他翻看着值班室门口的监控录像,想知道丁峰去了哪里。电脑停机前的录像清晰地在他面前闪过,可根本没有丁峰出现过的画面。如果不是自己刚才在做梦,就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掏出手机,想催高清林回来。 它又来了 过了很长时间,手机才接通。“你干什么去了?还不回来!”罗志年没好气地喊着。 高清林把声音压得很低:“罗经理,很对不起,我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咱们小区的丁峰一个多小时前出了车祸,他老婆没在家,我只能暂时在医院里守着。” “你撒谎!我刚才还看到了丁峰,他怎么会住院?”罗志年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定是看错人了,他的右腿断了,而且,他的头到现在还偏向一边,估计颈椎出了问题,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高清林带着哭腔说。 “那……那他的头歪向哪边?”罗志年汗毛倒竖。 “哪边?我想想!”高清林停了一会儿说,“左边,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 “没……没什么,”罗志年咽了口唾沫,“你赶快回来!” “请你再等会儿,我得等他老婆来了再走。看情况,他坚持不到他老婆来了……”没等罗志年回话,高清林就挂了电话。 回想着刚才在监控里看到丁峰的情景,罗志年后背直冒凉气。他四下瞅瞅,平常这个时候,还有人进进出出,今天这是怎么了?好歹出现个人,和我说说话也好呀。 真的有人来了,监控里能清晰地看到那人走进了小区大门。罗志年刚想出去和那个人说说话,可身体一哆嗦,差点儿坐在地上。那人正是丁峰!动作姿势和上次一样,身体朝东走时,脸却朝向值班室门口的摄像头。该不是录像回放吧?罗志年迟钝地想,可他看到显示器上的时间正是现在,而丁峰又停在摄像头下面了,慢慢翻起白眼,算是和僵在值班室里的罗志年打招呼了。 罗志年现在只希望丁峰像刚才一样,站一会儿就离开。 丁峰停留了十多秒钟,真的消失了。罗志年刚想借机跑出去,却发现画面上又出现了一个东西,随着一眨一眨的,一个白球时隐时现。 罗志年的心脏一阵紧缩,那是丁峰的眼睛。他的脸正贴在摄像头上,他爬到房檐上去了。罗志年双腿在打战,他跑也不是,站也不是。 突然,值班室门口摄像头的画面消失了,显示器的那一块竟闪着雪花。罗志年惊恐万状,他发现连接显示器和摄像头的线在动,他发出一声怪叫,仓皇地跑出值班室…… 我来了 过了几分钟,三个人走进保安室,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我保准罗志年近一段时间不来查岗了,咱们可以在值班室里放心地玩了。”高清林擦了擦脸上笑出的泪水。 “得亏老丁表演得像,罗志年一定只顾着害怕,没注意监控上的时间,那是放的昨晚的录像。要不是画面定格了十多秒,谁能那么长时间不眨眼?老李,你那电停得也是时候,录像定时删了,罗志年一看录像里根本没有老丁,更害怕了,再加上我添油加醋地说了那一通,一准把他吓个半死。” “可老丁没出车祸,以后罗志年看到他,你怎么说呢?”老李问。 “大不了我说老丁抢救过来了,只要抓不住我赌博的现行,罗志年只能生闷气。他想着法儿地要把我挤走,门儿都没有。”高清林大大咧咧地说,“老丁怎么还不来?” 老丁下午骑着电动车去接老婆了。听说,他老婆正跟他怄气,他来不来还不一定呢。”老李说。 “没事,要是让老丁在老婆和玩之间选,他一定会把老婆扔到岳父家不管的。”高清林拨打丁峰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丁峰阴沉沉的声音:“我去过值班室,你们不在,我刚回来,别着急,我这就到。”说完,电话挂了。 “这个家伙真够快的。”高清林刚放下手机,另一个牌友就说道。 高清林和老李都朝显示器看去。丁峰真的来了,一步一挪地往前走,脸朝向左边,走到摄像头下,翻动眼皮就不动了。定格了十多秒钟,他突然不见了,接着画面里只有一个白色眼球在眨动。 “老丁演得越来越像了,他是怎么跑到房檐上去的?”高清林笑着说,他对着值班室外面喊,“别闹了,快进来,我们都等急了。”老丁的眼睛消失了,画面变成了雪花。等了好一会儿,并没见丁峰进来。高清林念叨着:“老丁搞什么鬼?”他再次拿起手机,过了很久,手机才通了,接电话的竟是丁峰的老婆。 “嫂子,老丁没带手机呀?”高清林小心地问道。 “人都走了,带手机还有什么用?”手机里传来丁峰老婆抽泣的声音。 “嫂子,这是怎么啦?我看到老丁刚进小区,一会儿就到家了。”一听丁峰的老婆还在生气,高清林讨好地说。 “你怎么会看到他?他下午骑电动车上街,出了车祸,尸体还停在医院里……” 高清林的脸都白了,手机掉在地上。他看到连着显示器和摄像头的线在剧烈地颤动,随后,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说:“别着急,我来了!” 梦游 1 我站在502门口,按响门铃,伴随懒洋洋的声音,门开了,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的男人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我。 我朝他友好地点头,请问这儿是不是有房子要出租? 男人摇头,你搞错了! 我摘下太阳镜,朝男人甜甜一笑,是吗? 男人瞪大眼睛,身子朝后仰过去,指着我:“你,你……” 我对自己的容貌虽很自信,但也是第一次遇到男人为我失态到这种地步,我忍住笑,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尴尬地摇摇头,然后眨了眨眼睛,其实……我还真有一个空房间,你看看? 我穿过脏衣服臭袜子罗列的阵地,最终在门口停下,望着满屋的画板和油彩长长地吐气,男人搔搔乱蓬蓬的头发,就是这个房间,这是我的画室,收拾收拾还是不错的。 我突然觉得他憨憨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画家啊! 2 我便在画家沈长山的家里住下来,自此,他一改颓废,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还在我下班后准备好饭菜等我。 事情是在一个月后发生的。 那天早晨,我刚起床,便在墙上发现了一幅画,画中的景色是在晚上,一个女人打开窗子,探出头,专注地望着前方,身后吊灯橘黄色的光笼罩着她,淡粉色的窗帘随风轻轻扬起。女人的表情如此生动,以至于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我。 我不由得摇头,这个沈长山,终于不甘默默奉献,改进攻路线了。 晚上回来,沈长山又等在餐桌前,我进房间换衣服,一回头,墙上那幅画已经不翼而飞,那个位置的墙面颜色明显比别处白,显然有人粉刷过了。 吃饭的时候,对于墙上那幅画,沈长山只字不提,我也故作不知。 三天后,墙上的画又出现了。 这次是两个人,依然是从窗外望过去,女人背对窗子,望着门口,男人刚打开门,正弯腰换鞋。 我晕,这个沈长山,他是暗示我们现在看起来像夫妻吗? 我去洗漱的时候看见沈长山的房门大开,他摊开四肢,趴在床上睡得正欢。 晚上回来,和上次一样,画面又被涂白,沈长山跟没事儿人一样。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又发现了第三幅画,依然是上两次的角度,依然是那对男女,可这次,镜头被拉近,两人在窗前紧紧相拥,亲密地吻着,我清晰看见男人的样子,细长的眉毛,窄小的脸庞,竟不是沈长山,我有些诧异。 可是,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头! 3 那晚可能要下雨,闷热难忍,我很烦躁,索性跑到楼下转悠,平静下来正准备上楼,一辆奥迪开进小区,车灯正好打在我脸上,亏我戴着太阳镜,不然非给晃瞎不可。 一个男人打开车门走下来,我瞪了他一眼,刚想走,突然觉得不对……这个男人看起来怎么如此面熟? 他走过来,小姐,不好意思,有没有吓到你? 我继续思索,他突然恍然大悟,你的眼睛,哦……对不起! 他过来扶我,这一俯身的动作触动了我的记忆,细长的眉毛,窄小的脸庞,我早晨刚见过,在我房间的墙壁上…… 我恋爱了,戴着墨镜躲在白笛文的奥迪后面跟他亲密纠缠,他以为我是瞎子,我也乐得装下去,这种感觉很新奇。 我有时一夜不回,可每个清晨,趁沈长山还在熟睡,我都会跑回房间看看有没有新的画,沈长山真是个大仙,他的画总能预知我和白笛文交往中的每个细节。 比如,他画出我和白笛文亲密相拥的那天,我们真的躲在他家淡粉色的窗帘后拥吻。 比如,他画出我从白笛文鞋子里拿出鸡蛋的那天,我真的鬼使神差地把鸡蛋藏在他皮鞋里,他穿鞋的时候吓得跳起来。 很难得的一个晚上,我下班回家,沈长山正在厅里对着画布发呆,见我回来,忙站起来,吃了吗?我给你做饭吧! 我摇摇头,吃过了。 他便讪讪的,不知干些什么。 我看着他,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大圈,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他憔悴不堪的样子让我很心疼,我拉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叹息一声,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良久,他伸出手,抚摸着我的长发,说,小陌,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我抬起头,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他不语,抿紧了的唇角带着暗红的齿印,像一弯沧桑的下弦月。 4 那晚,我在窗前静静看着对面的窗,窗子还亮着灯,是橘黄色的吊灯,窗子半开,淡粉色的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扬起,一个男人在窗前来回踱着步子,烟雾缭绕中,他窄小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模糊,一丝暧昧不清的阴霾瞬间包围了我。 身后的门无声地打开了,我慢慢转过身,默默看着沈长山借着月光摸进来,开始他的涂鸦,对面窗前那个男人的轮廓在墙上渐渐清晰,我看见男人微微眯起的双眼中正*裸地喷射出贪婪的火焰。 我从沈长山身边经过时,他正铆足了劲儿对付男人手里的一张纸,压根没顾上搭理我,我走进沈长山的卧室,从窗前那个高倍望远镜望出去,对面的男人更加清晰了,此刻他正狠狠掐灭手里的烟头,如沈长山画中所预示的那样,双眼放出贪婪的光芒,我徐徐吐了口气,沈长山完成他的作品,晃晃悠悠地进了卧室,摊开四肢,扑在床上,一会儿就发出小猪吃食一样的鼾声。 我返回房间,对着男人手里的那张保险单握紧了拳头…… 5 一个月后的晚上,白笛文加班,很晚才回来,房间里暗暗的,没有人,想开灯,却没电,他借着手机的光亮换了拖鞋,径直朝浴室走去,他有洁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进了卫生间,所幸热水器里还存了一些热水,冲洗之后,他随手拿起古龙水喷了喷,然后准备下楼去检查电闸。 他刚推开浴室门,突然与一个人撞了满怀,他盯着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和她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来不及惊呼就慢慢倒下去。 灯亮了,我摘下鬼脸面具,蹲下身,轻笑着看着地上抽搐的白笛文,他惊恐地看着我,大口喘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我不必在古龙水中注入药水,单凭这张卸妆后和小瞳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个鬼脸面具就足够击垮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了。 我和小瞳是姊妹,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虚弱,所以爸妈离婚后,她随爸爸留在国内,而我随妈妈去国外发展。 半年前,我得知小瞳心脏病突发去世,回来调查原因,我选择了她对面的那个502房间作为观察点,也就是沈长山的房间。 我并无头绪,是沈长山的画给了我提示。 沈长山喜欢小瞳,可他自卑,不敢放手追求,只是用高倍望远镜关注小瞳的生活起居,由此让他发现了白笛文的秘密,白笛文为了巨额保险,在一个晚上戴了假发和流着鲜血的鬼脸吓小瞳,让她当场心脏病发作。 这些都是我从沈长山的画上看到的,沈长山不知小瞳当时已经死了,所以他见到我以为我就是对面楼上那个美女,又吃惊又兴奋,却在梦游中画出了以前见到的一幕又一幕,我才得以洞悉小瞳被害的始末。 墙边有鬼 阿明最近显得有点不正常,平时比较喜欢热闹的一个人最近却显得比较落寞,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不说话,要不就是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有时候看着他感觉有点渗人,他的脸色也是比以前有点苍白了,这倒不是我多疑,我这个人之前有关被鬼压床的经历,所以我对于这类事件见得多,自然也就懂得多一点了,我看着他似乎是不正常,于是我就过去询问:“阿明,你最近是不是老是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你啊?”我只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感觉阿明的身后似乎不是那么的干净。阿明此时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我发现他的额头有不太明显的昏暗,俗话说额头是人的命门所在,所以我就怀疑阿明最近肯定是被鬼缠身了。于是阿明先是害怕的四处望了望,然后才跟我说出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我听完之后也是倍感惊悚。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阿明家里不是很富裕,对于一个山村的孩子来说,楼房那是有钱人才住的,阿明的家里是两件比较简陋的瓦房,经常在下雨天就会漏雨,因此阿明时常就会躲到没有雨的墙根边,因为那里没有雨。这天阿明看着外面昏暗的天气,心想今晚可能又要下雨了,匆匆的吃完晚饭,阿明的爸爸和妈妈都在外面的城市里面打工,一年也不见得能有时间回家一次,所以阿明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两个老人住在偏房里,阿明自己住在堂屋。夏天,天气刚刚擦黑,阿明看着外面的一片乌云,想着什么时候能住上不漏雨的房子啊。“哗啦啦……”正在阿明出神的望着天空的时候,天上就下起来倾盆大雨,阿明赶紧回到屋子里面把容易淋湿的东西赶紧的挪到墙根处。不一会,屋子就开始滴答滴答的漏起雨来,阿明就赶紧的跑到墙根处,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何,今晚的天气出奇的冷,大夏天的阿明穿着外套居然还是感觉刺骨的冷!屋子外的狗在叫着,阿明赶紧出去看看,可是院子里除了雨水连一只耗子都没有。阿明转身回屋,刚回头猛的看见自己屋子里的墙根处有一个黑黑的影子一样的东西蹲在墙边,阿明以为是自己的爷爷,可是当阿明刚准备出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影子已经不见了。他没怀疑什么,因为屋子里的灯不是很亮,也许是自己看眼花了吧,于是阿明又回到了墙边,可是阿明刚站到墙边就感觉刺骨的冷,特别是脖子那里,好像一股股的冒着冷气。刚才走到外面明明还很热啊,为什么墙跟前就这么冷呢?突然,阿明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猛的转身,没人!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就顺着阿明的身体蔓延开来,他就感觉浑身一震,双手不受控制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就往墙上撞,一下,两下的撞着,那时候阿明说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就是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隔壁的爷爷奶奶听到了声响就赶紧跑过来,看见阿明发疯似的往墙上撞赶紧跑过来抱住。两个老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阿明是不是撞邪了?“他爷爷,你看这孩子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啊?”等把阿明抱到床上的时候,他的奶奶突然对老头子说。老爷子就赶紧伸手摸摸阿明的身体,手刚接触到阿明的身体就感觉好像一块冰似的。没过多久,阿明醒了过来,脑袋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从那以后阿明对墙边就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有一天,熟睡中的阿明感觉屋子里面似乎多了一个人,站在墙边冲着阿明招手,这时候阿明看到那个人原来是自己的妈妈,于是阿明赶紧跑过去问:“妈,你咋半夜回来了?我爸呢?”那个女人也不说话,就拉着阿明的手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于是阿明就跟着那个女人往屋子外面走去,出了门之后,阿明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前面的那个女人的脚似乎不沾地似的往前面“飘”。阿明感觉事情不对劲就不走了,对着那个女人説:“你不是我妈妈,你到底是谁?”那个女人此刻转过身,阿明一看那个女人的脸此刻已经变成一个伸着鲜红的舌头,舌头挂在外面都快垂到胸前了,他吓得魂飞魄散的,尖叫着就往家里跑,跑着跑着阿明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快到家的时候,阿明看到自己家的墙这时候变成了一面悬崖,另一个自己就躺在悬崖的边上,自己的爷爷奶奶此时正抱着自己在那哭着。阿明突然感觉一阵风吹过来,然后就猛然的被吹走了。 这时候躺在两位老人怀里的阿明突然地睁开了眼睛,两位老人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大半夜的来这个地方,阿明此刻才看清楚自己躺在一片乱坟岗边,于是就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爷爷奶奶说了一遍,两位老人一听就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带着阿明就回家去了,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到了家才跟阿明说:“我刚才跟你奶奶听到你屋子里有人说话,就过来看看,一进门就看你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面,就这么一直的往前走,我们俩就跟着你后面,然后你来到了那片坟地就昏了过去。”阿明听完之后感觉心里一阵惊悚,要不是自己及时识破那个女鬼的面目自己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第二天,阿明的爷爷奶奶就赶紧去村里找来阴阳先生,那个先生看着阿明憔悴的模样二话不说冲着阿明的额头伸出自己的手就是一点,这一下阿明突然就感觉浑身似乎不是那么的冷了。于是就把那天躲在墙边避雨一直到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那先生说了一遍,那个先生听完之后说:“你真是不知死活啊,我告诉你,每个人家里都会有鬼,而墙边更是那些东西最喜欢待的地方,记住以后不要老是往墙边去了。”说完就拿出一把米冲着墙的四角处各洒了一把。 说来也怪,自从那个先生撒完那几把米之后,阿明就感觉屋子里的那个东西似乎不见了,整个人也比以前精神多了,从那以后阿明就再也不敢往墙边靠了。 民间禁忌-----靠墙 鬼魂平时喜欢依附在冰凉的墙上,此举动很容易引起鬼上身。 他在树里 张军是A大的一名学生,素质不是很好,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人反感的事情。就拿学校外的一片小树林来说,那天夜里,他在那里撒了泡尿,临走前,竟然拿出刀子在树上刻着“到此一撒”几个字,完事后还沾沾自喜,到处炫耀。 一边炫耀,他就一边抠痒。这是让人不舒服的行为,所以没人问他为什么痒。 张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痒,而且是全身性的。到了夜里,他洗澡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发现身上长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像热痘,又像麻疹。更奇怪的是,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好像要从自己的身体里伸展出来。 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便晃了晃脑袋,甩掉那些念头后,洗完了澡。 回到床上,他看了会儿电子书就睡了过去。 睡得昏沉沉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从他的脸上传来。他尖叫着醒过来,捂着自己的脸,有血从指缝间渗出来,滴落在床上。 室友被他的声音吵醒,打开灯围了过来。 与此同时,又一声尖叫声响起,还是张军发出的。只见他的脸上,又一道血痕出现了,像是有一个隐形的人拿着一把隐形的刀子站在他面前划的。第一道血痕是一横,第二道却有些不一样,是一撇加一横,鲜血从这两道血痕里汩汩而出。 “快、快送医院!” “别碰他。”室友王淼跳了出来,拦住众人,“有鬼!” 王淼懂得一些高深的方术,深得众人的敬佩。 一听到王淼的话,大家立即作鸟兽散,躲到了宿舍外。 见状,王淼轻轻一笑,说道:“不用那么害怕。鬼就好像山上的蛇,只要你不招惹它,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 “救救我。”张军扑到王淼怀里,“求求你救救我,疼,疼死我了!”话音刚落,又一道血痕慢慢出现。 王淼的眉头皱了皱,找来纸和笔,将张军脸上的几个笔画描在纸上,开始琢磨这其中的意思。 有人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再不送他去医院,他可能就要死了!” 王淼完全沉浸在那几个笔画里,没有理他。 血痕继续出现,这次是一个“土”字,所有的笔画连起来,就是一个“至”字。王淼心想,至有到达的意思,难道是预示什么灾难即将到来吗?想到这里,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张军的叫声吵醒了其他人,左右寝室的人都堵在门口围观。王淼心想,再这样下去,事情闹大了,会惊动校方,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便去招呼大家回宿舍睡觉,同时锁上了门。 也就在锁门的同时,血痕继续在张军脸上出现,是一个立刀旁,和刚才的“至”字连起来,分明就是一个“到”字! 到此一撒? 张军炫耀的时候,王淼也在场,所以,他很快意识到什么。同时,他来到张军面前,抬起他的脚,只见他的脚底板上长出了密麻的、像触须一样的东西,正在扭曲着,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这、这是什么?”张军恐慌道。 “这是……你的根须!” 半人半树 “根须?”张军更慌了,“我又不是植物,我怎么可能有根须?” “那是因为你遭到了树的报复。”王淼说,“你脸上的字,也是树的报复。如果我没有说错,那么,‘到’字还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还有‘此一游’或‘此一撒’三个字。至于是哪三个字,我还不确定,因为你平日里干的这种事太多了。也只有等最后一个字出来,我们才能确定是哪棵树在报复你。” “树也能报复人?”张军不相信,“树不是死的吗?” “在你们看来,除了人一切都是死物。但在我们看来,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活的,包括风和雨,都有各自的生命。”说着,王淼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张军吓得捂住了脸,哀求道:“你一定要帮帮我,求求那棵树,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就放过我这次吧!” “想帮你,也要知道到底是哪棵树在报复你。你知道吗?恐怕你连到底在多少棵树上刻了这些字都不记得了吧?你这是活该。”王淼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时间,“字没再出现,看来,今晚的报复到此为止了,先睡吧。” 关了灯,躺回床上,王淼久久不能释怀。有些话,他不能明说,比如他刚才开天眼,看见一个半人半树的东西就站在张军面前。那怪物的头和身是人型,手脚却是根须状。张军脸上的字正是它用须手划出来的。 其实,说它是怪物有些不合适,因为怪物是实体的,人眼能看见。看那样子,应该是一个鬼。之所以是那个形状,可能是被埋在地下时,刚好在尸体身上有一颗树的种子,借腐尸的养分茁壮成长起来,于是便有了这个半树半人的鬼。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遇到过这种鬼,想来也不好对付,只能搞清楚事情原委,再走一步算一步。这么想,王淼便慢慢睡了过去。 张军起初还叫着疼,但慢慢的,或许是叫累了,他也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再一次被脸上的剧痛弄醒,是一竖一横。 当时,王淼正要下楼买早餐,听到张军的叫声,立即赶回了寝室。 他打开额头上的天眼,看见昨晚那个半树半人的鬼站在张军的面前,正津津有味地刻画着。这一幕让他异常惊讶,因为大家都知道,鬼是害怕阳光的,从来只会在夜间活动,除非是附在人的身体里。可是,这个鬼又没有附……突然,一个念头闯进王淼的脑袋里:这个鬼会不会是附着在一颗树体内呢? 张军一边捂着脸,一边向他呼救,可是刻画并未停止。那些字透过他的手,还是刻在了他的脸上。那是一个“此”字。也就是说,还有两个字。血并未流太多,但痛苦似乎因此加剧。加上极度的恐惧,“此”字刚刻完,张军便昏死了过去。与此同时,那个半树半人的鬼心满意足地跳出了窗户,朝学校后门爬去。 它的怨恨 见时机到了,王淼也转身出了宿舍,朝后门追了上去。 后门外是一片小树林,鬼钻进了树林边的一棵树里。 王淼来到那棵树前,树上刻着:到此一撒。他皱了皱眉,继而闭上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这叫呼麦语,他在西藏学来的,借这种语言可以和世间的生灵对话。很快,他获得了树林的回应,原来,一切都是那个鬼在作祟。 树本就是和善温顺的生灵,无论被人如何欺凌,它们也不会产生报复的心理。但是,被埋在树下的那个鬼因为积怨年久,见张军在它上面撒尿,便说服了树,一起报复张军。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声音从王淼身后传来。 王淼回过头,发现是张军。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显然认出了这个地方。 王淼把他拉到一旁,将真相说给他听。 “这……”张军摸了摸脸上的刻痕,“你可不可以代我向它道个歉,让它原谅我呀?” 王淼想了想,点点头,继而像刚才一般,闭上眼睛,发出一种比刚才的音调要高一些的奇怪声音。   可能是因为心虚,张军听得直冒冷汗。 很快,王淼停止了呼声,并对张军说道:“事情有点棘手了。我在倾听它们声音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丝幽怨的杂声,然后,大树们的态度突然变得决绝,不肯原谅你。想来,那个声音是树下的那个鬼发出的,是它从中挑拨使坏。” “那、那该怎么办?”张军抓住王淼,说道,“你不是会抓鬼吗?赶快把它抓起来,把它打得魂飞魄散,这样……” 王淼想捂住张军的嘴,但为时已晚。 这时,只见那棵写着“到此一撒”的树干上慢慢浮现出一张诡笑着的人脸。 “不好!”王淼大叫一声,继而拉住张军,“快跑!” 就在那一刻,从地下伸出两只手,本来要抓住两人的腿,却抓了个空。 尽管如此,两人却并没有脱离险境。因为,原本近在咫尺的公路,此刻却在百米之外。而在这百米的距离里,无数只漆黑的手正破土而出,胡乱地抓着。 见状,王淼咬破手指,在空中胡乱地画着。很奇怪,眼前仿佛有一块透明玻璃,王淼画的字符竟然粘附在空中。等最后一笔完成,整个字符便散发出金色的光,眼前的一切便如同幻境般被打碎了。与此同时,王淼拽着张军跳到了马路上。 “安、安全了吗?”张军心有余悸地道。 王淼点点头,说道:“鬼的力量来自于树,树的力量来自于土,而这些水泥柏油路能困住土。所以我们安全了,但是暂时的。” 张军顺着王淼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棵树上的那张鬼脸上笑意已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和愤怒,仿佛一个强大的、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被自己的玩物反咬了一口,报复之心可想而知。 很快,鬼脸便慢慢隐入树里…… 唯一希望 两人回宿舍的时候,突然,张军捂着肚子说要上厕所,同时跑开了。王淼并未起疑,回了宿舍,开始苦思冥想如何对付那个树鬼。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鬼,那是很好对付的,可这个鬼挑拨了一群大树,有树替它遮挡,轻易不可能伤害到它。如果要消灭它,首当其冲的就是要让大树们恢复理智,不再保护它。可这又如何实施呢? 王淼看了看表,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军怎么还没回来呢?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大呼不妙,然后拨打张军的手机。 嘟—— 没人接听。 王淼匆忙下了楼,朝学校后门赶去。如他所料,那棵刻着“到此一撒”的树已经被人连根挖走,坑洞里并未发现任何尸骨。来不及多想,他赶忙顺着泥土掉落的方向追赶而去。没走多远,他就迎面碰到了张军。见无可躲闪,张军只能硬着头皮迎上来。 “树呢?” 张军装蒜道:“什么树?” “没时间了,快告诉我树在哪里?!” “为什么要告诉你?那棵树害我痛不欲生,我只要砍了它,再烧了它,它和那个鬼就再也不能祸害我了。” “你……”王淼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砍掉这棵树,那只鬼会躲到另一棵树里,丝毫伤不到它。不信的话,我问你,你挖树的时候,见到尸骨了吗?” 张军:“……” “当务之急,是要揭穿那个鬼的真面目,不让其它树帮助它,那样的话,凭我一人之力就足以消灭它。可是,如果你砍掉并烧死了这棵树,那我们和其它树之间就结仇了……” 王淼还没说完,张军就意识到什么,赶忙转身,带着他来到一户人家。据他说,他支付了五百块钱让这户人家把树砍来烧掉……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棵树已经在电锯下变成了十多段。 见此情形,王淼一拍大腿,轻叹道:“完了!” “什么完了?” “你去找个塑料瓶子给我,瓶子里要装上土。”说着,王淼来到被砍成段的树旁,小心折下一根枝桠,插在瓶子里。 “这是干什么?” “赎罪。”王淼说,“还有,你再给那家人五百块钱,让他们把砍下的树埋进刚才的林子里,千万别烧了!” “为什么呀?” “这么跟你说吧,你看,你刻在树上的‘到此一撒’四个字,现在被倒刻回到你的脸上。也就是说,不管你对这棵树做了什么事,这些事都会被报复在你的身上。现在,你挖了它的根,把它砍成了段儿,可它还没死,也就是说你还有一线生机。这个瓶子里的芽儿和这些树段儿就是你活下来唯一的希望。” 张军听得浑身发颤,张嘴刚要说什么,王淼已转身离去。他赶忙掏出钱包,抓出里面的钱,对这户人家交待一番后,朝王淼追去。 还有转机 就是在追王淼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跑到一处空旷的地段,张军的双腿突然定住了,任他如何使劲儿都动弹不了。他急了,大声呼救,却怎么也不见人来。很快,天逐渐暗下来,气温迅速下降,最后竟飘起了雪花。张军冻得全身僵硬,话都说不出来了,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他终于被人发现了。来人是王淼和他的室友们。原来,王淼当时气他自作主张砍掉那棵树,残害了一个生灵,所以独自离去。 直到半夜,王淼见张军还没回来,他便意识到不妙,便组织室友前来寻找。当他们找到张军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就像两根冰柱似的杵在地上。王淼用天眼发现,其实是一双漆黑的手死死抓住了张军的腿。他赶忙掏出挂在胸前的、巴掌大小的桃木剑,狠狠地朝着那双手刺去,一下,两下,三下……在室友们看来,王淼是用一把木剑将张军脚上的冰块一下又一下地砸碎了。 获救后的张军被众人紧急送往医院接受治疗。很快,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据医生说,张军的腿部受冻严重,已经做了截肢处理。 大家看着张军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脚——不,他的双脚已经被截去,应该说他的双腿——无不扼腕叹息,以后他靠什么走路呢? 王淼留下来照顾他,其余的人回了学校。 直到天亮,王淼才眯上眼睛。但很快,他就被张军的惨叫声吵醒。又是一道血痕,一个长长的“一”字,还是那个半树半人的鬼划的。见王淼醒过来,它有些忌惮地溜到窗户外,对着他冷笑。 “你到底想要什么?”王淼问,“可不可以放过他?” “我被埋在地下太久了,终于有这样好玩儿的事情,怎么可能放过他?” 护士被张军的叫声吸引来,鬼则掉头跳了下去,消失不见。 处理完伤口后,护士便离开了。 张军本想站起来,可一看自己的腿,便失声尖叫起来,一边叫还一边捶打自己的腿。 “不要这样!”王淼上前拦阻他,“事情还有转机。” 张军哪里听得进这些,很快,他的双腿便被捶得鲜血直冒。王淼赶紧叫来护士,护士推他去急救,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张军的腿又被截掉了一节。医生说,组织坏死的速度超乎他的预料,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又截掉了一段。 至此,张军终于明白,是自己对大树的所作所为遭到了报复。他一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央求王淼:“你一定要救我!” 突然,王淼想到了什么,对张军说道:“我要回去一趟!”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病房,往学校赶去,他惦记的是瓶子里的那根树苗。回到宿舍的时候,树苗已经蔫了,吓得他赶紧往里面浇水,好在很快,树苗便重新振作起来,还像个小孩似的朝着王淼舞动了一下身体。 王淼松了一口气后,带着树苗来到了那片林子,继续用古老的语言跟它们对话。他的意思是,张军虽然做错了事,可已经受到了惩罚,多余的伤害来自那个鬼。人和树应该是好朋友,要互相原谅,不应该受到一个鬼的挑拨。很快,他得到了大树赞同他的回应和原谅。期间,他再次听到那个杂碎的声音,显然又是那只鬼发出的。但这一次,它的挑拨并未奏效。王淼获得了许可,将那株苗儿放进了先前那棵树的坑洞里,希望它能承载着树和人之间的友好愿望茁壮成长。 结局 就在王淼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子深处的一棵树的枝桠开始断裂,然后落在地上。落地以后,枝桠现出原形,原来是一根根的人骨。多行不义必自毙,鬼终于遭到了大树的报复。没了大树保护的鬼,希望躲在阴暗处,逃避阳光,可大树却故意移动枝叶,让阳光洒在鬼的身上。很快,鬼便被烤得魂飞魄散,凄惨的叫声传出了林子,进入王淼的耳朵里。王淼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 回到医院,医生正在张军的病房里忙活着。原来,奇迹发生了:张军被截掉的部位竟然在迅速长出来。要知道,这种再生的能力只有树才拥有! “是那些根须……”王淼暗暗说道,同时笑了起来。他心想:大树可真善良,纵然在报复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也给他留了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些之前出现在张军身上的根须,其实是为了在他遭到报复被截掉身体部位以后再帮助他重新生长出来。 可是人呢?又有谁能在砍掉一棵树的同时,能栽下一株它的苗儿呢? 为你死去活来 明朝万历年间的一个傍晚,在青州古城十里外的驿站长亭里,有一个长得又黑又胖的养娘,斜站在亭侧。一旁是长相俏丽的丫鬟,用手斜举着一个八角的宫灯。宫灯是黑檀木架,灯头雕镂龙凤图纹,坠金蝉琉璃宝珠流苏──这些东西本是皇家用的,平日里是不许民间使用,除非是新婚大喜的日子。可是这样的夜晚也不像办喜事的样子啊。 天色越来越晚,已经接近子时了。不久三声凄凉的更声接连在远方响起。丫鬟和养娘对看一眼,深感失望。看来今夜又要无功而返了。 两人正想走向亭外的马车,踉踉跄跄走来一个年轻的后生。等到走近了,发现脸色有点苍白,衣着倒是还算干净,像是知书识礼之人。 养娘忙上前去询问:“公子是外地人吧?请问是因为什么事出门在外啊?” 公子道:“在下姓庄名玉洁,阳州人,只因参加科举考试,屡考不中,今日盘缠用完了,又没有脸面回家,正不知如何是好。” 养娘说:“我们青州有个规矩,年轻的女子未嫁而亡,是不能入祖坟的。所以想请公子在小姐面前行个丈夫的祭奠礼,再请为小姐守上一夜灵。把公子的生辰八字写在这盏宫灯上,让宫灯陪伴小姐放到棺材里。小姐的魂魄就可以入祖坟,就无鬼怪阻拦她了。否则,小姐就只能葬在乱葬岗子。还请公子成全,老爷答应酬谢五两银子。” 庄玉洁乃走投无路之人,能得五两银子,自然求之不得。就爽快答应,接过了宫灯。 养娘长舒了一口气,把庄玉洁让到一辆马车上,自己和丫鬟坐上后面的马车,往青州城疾驰而去。 十里路程,很快就到了。老爷太太还坐在客厅里等着。养娘先进去禀报,老爷迎出来,也很客气,吩咐下人先去安排了酒食。庄公子早已饥饿难忍,狼吞虎咽吃饱,就被养娘丫鬟领着来到了小姐的灵堂。 银装素裹的厅堂中间,停了一口红漆棺材。在养娘引导下,庄玉洁与小姐行了夫妻之礼。养娘说了说小姐的大概情况,小姐叫王玉儿,十八岁,偶感风寒,谁知道竟然急火攻心,匆匆去了。 养娘和丫鬟累了,去了隔壁休息。庄玉洁按约定为玉儿守灵,实在太困,就打起了瞌睡。半梦半醒间,只见一个身影一闪进屋,围着庄公子转一圈,扎进棺材里不见了……庄玉洁猛一下睁开眼,不会真有人跑进了棺材吧?庄玉洁忍不住心中好奇,轻轻挪开棺材盖。借着蜡烛的微光,只见玉儿静静躺在棺中,竟然面含微笑。庄玉洁神情恍惚,感觉这也许正是自己的前世之缘,应在这里。只是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忍不住悲从心中来,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热泪滴到小姐的脸上,小姐的手突然一动,睁开了眼睛:“这位公子因何悲伤啊?” 庄玉洁读多了魔怪故事,也不害怕,只把玉儿当成睡了一觉醒来的妻子,絮絮叨叨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说着说着,棺材中的玉儿坐了起来,庄玉洁像哄小孩睡觉一般,轻轻拍着她,想让玉儿躺回去。玉儿却大喊一声:“我这是到了哪里?”丫鬟在隔壁听到,探进头来一看,不禁大喊一声:“不好了,小姐诈尸了!” 家人听到喊声,手拿各种东西匆匆跑过来,小姐已经从棺材里走了出来,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与庄玉洁聊天呢。只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却是一口男声。王老爷忍不住颤声问道:“你可是我家玉儿?”小姐说:“这位老爷,我不是玉儿,我这是借小姐之身还魂,还望老爷不必害怕……” 王老爷听他说话还算客气,又心想事已至此,也只好让人再备酒席,与庄玉洁一起,听这位借自己女儿身体还魂的人谈谈身世。那人长叹一声,说道:“我本是百里外尚州的一个读书人,姓韩名津,父母早亡,尚未婚娶,只靠祖上传下几亩丰盈之地,勉强度日。只可惜临近有个恶霸,觊觎我那几亩良田,多次派人威胁要来买,我誓死不卖。后来几个家丁拿着写好的地契,非要我签字。我恼羞成怒,与其发生争执,愤怒之下用一块砚台砸一个恶仆,恶仆躲闪摔倒,碰到锄头上,竟然头破而死。恶霸勾结官府,说我恶意杀人,将我捉拿归案,打入死牢。一帮好友四处奔波,为我鸣冤叫屈,只是因为那州官得了好处,岂肯重审。好在那刽子手刘启与我本是街坊,私下交好,帮了我不少忙,却也救不下我的性命。原先只是安慰于我,说是帮着四下打点,定能救下我的姓命,使我不致太过恐惧。直到临刑,才告诉我没有回天之力。但是告诉我一件事,临刑前他喊一声,跑!我就撒腿快跑。你们知道,我被五花大绑,人跑是断断跑不了,跑出来的只有魂魄。在人头落地的刹那间,我听到一声跑,就没命地跑了。按刘启的说法,行刑以前,牛头马面早已站在旁边,因为人多,所以顾不过来。魂魄跑了,遇见合适的尸体,尚可还阳……” 王老爷与庄玉洁对这奇遇唏嘘一番,彼此喝了些酒。事后王老爷还特意派人去尚州打听了一番,探听到那天的确有一个叫韩津的被砍了脑袋,所以也就不得不信了。 王老爷对韩津说:“老夫膝下只有玉儿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已经魂归他乡。现如今你虽然声音是男声,身体却依旧是女儿身,既然和庄公子行了夫妻之礼,不如择日圆房,成为一家。”韩津说:“我虽是女儿身,却是男子心,实在无法嫁与庄公子。不如我们结成异性兄弟,共同侍奉二老天年,替玉儿小姐尽一下孝道。” 王老爷含着泪说:“好吧。玉儿虽然去了,但能每日看到她的身体,我和夫人也能心安了。” 从此庄玉洁也在王府住下,每日苦读诗书。与韩津出双入对,外人看来也是一对鸳鸯伉俪。改年大考,庄玉洁一举夺得头名状元,钦命八府巡查,到尚州找出韩津的案子,几次取证,还了韩津清白,惩治了贪官、恶霸。 庄玉洁做过此事,急忙回到青州,向义父和盟弟报喜。还没到王府,看见王老爷和韩津早站在门口迎候。等到说过此事,韩津早已泪流满面,张口却是一副莺歌燕语:“多谢庄兄为韩津雪冤!我本来就是玉儿,只因为与韩津私订终身,却不想他被恶霸所害,听到他将含冤而死,忍不住急火攻心昏厥……” 庄玉洁说:“那你先前的男声──”玉儿说:“家中管家会口技,我曾经跟他学过。” 王老爷说:“如今韩津仇已报,玉洁功成名就,听说一直尚未婚配,玉儿也待字闺中,虽然曾经有违家规,可一直是冰清玉洁之身,她也有意于你,不知能否……” 庄玉洁匍匐在地:“岳父大人在上,像玉儿这样有情有义之人,今生有幸遇上,不离不弃,天长地久。” 师傅遇到鬼 朦胧胧的月光照着黄沙大道,路边的假菠萝影影绰绰的,夜行的小动物在里面窸窸窣窣地窜来窜去。伟润看见影影绰绰的假菠萝,想起车夫夜行黄沙大道被鬼捉弄的故事,心里就发起毛来。为了壮胆,伟润与来人边走边聊。 “死者是你啥人?” “侄子。” “多大了,咋死的?” “刚二十三。他爬树摘龙眼,从树上摔了下来,被尖树杈一挂,肚子都捅穿了。人掉到地下的时候,嘴里还衔着龙眼核呢。唉,这眼看着侄媳妇就要进门了,可大祸却临了头!” 两人边聊边走,不觉已到了死者家门。道场就设在门前空地上,一堆忽明忽暗的篝火在燃烧着,血红色的火舌舔着柴火,偶尔发出一两声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彩纸扎的祭坛就在屋前,橘红的烛泪流了一地,就像死者流在龙眼树下那滩殷红的血液。白幡在风中呜呜作响,似乎冤魂在屋前徘徊低吟,久久不肯离去。空中飞舞的纸钱,落在灵屋上,灵屋在风中摇晃,在烛光中欲隐欲现…… 唢呐吹奏着《苦伶仃》,低回悲戚,如泣如诉。苦主一家哭声震天,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阴风四起,卷起地上的纸钱、银宝,纷纷扬扬的,撒得满天满地都是。祭坛倒在篝火堆上,熊熊燃烧起来,死者的画像在烈火中翘起嘴角,似乎有一肚子话要对家人诉说。可无情的火舌一舔,他瞬间就化为灰烬,被风吹散了。苦主一家大惊失色,趴在地上不敢稍动。伟润急中生智,即刻放下唢呐,高声唱道:魂──灵──升──天──咯!苦──主──请──起! 法事完毕,苦主的弟弟指着几小袋白米,对师傅们说,“每人拿一袋吧,算是我大哥酬谢各位了。” 老实厚道的伟润对着苦主连连拱手作揖说:“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咋好意思拿你的米呢。” “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各位师傅多多包涵。”苦主抹着眼泪,一再表示谢意。伟润见无法推辞,只好扛上米袋,踏上了归途。伟润一边走一边思忖: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贪食几颗龙眼,成了短命鬼。人贪不得呀!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假菠萝细长的叶子哗啦啦地摆动起来,似有魑魅魍魉要从中扑来,伟润吓得后背直冒冷汗,头皮都麻了。 莫非……伟润不敢往下想了,加快脚步赶路。两只夜猫子鬼哭狼嚎般追逐着,从路上一掠而过,伟润吓得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他频频回头,可身后啥也没见。哎,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是替亡灵超度的法师,鬼哪会害我呀。哎,沙子咋撒脚后跟呀?停下来一听,又没了。莫非那后生仔真的跟着来了?伟润慌了神:白天不说人,夜晚不想鬼,刚想鬼就来了!还是快逃吧。伟润加快了脚步,可是走得越快,沙子就撒得越多。 我的妈呀,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就放过我吧!伟润不敢走了,把米袋子放在路上,两手颤抖着从褡裢里拿出唢呐,吹了一曲《哭黄天》。哎,还真灵验。伟润扛起米袋,又继续赶路了。 才走几步,脚后跟的沙子又令人毛骨悚然地撒了起来。伟润赶紧把米袋放下,盘坐路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摩佛,那摩法,那摩僧,那摩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摩诃般若波罗蜜……哎,不撒沙子了!伟润又扛着米袋急忙赶路了。 刚迈开脚步,沙子又撒过来了。这回,伟润不吹唢呐也不念什么经了,只是厉声喝道:天门开地门开,妖魔鬼怪都离开!便扛着米袋子拼命地跑。尽管沙子不停地撒,他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到家里。等缓过气来,才心有余悸地告诉妻子:老婆,我今晚遇到鬼了…… 妻子半信半疑,接过米袋一看,惋惜地骂道:“糟老头子,这哪是什么鬼呀,米都漏了一半了!” 楼道里的鬼 滴答滴答……血顺着王天的手腕滴落下来,断手的疼痛此刻王天是感受不到了,因为此刻的王天已经死了。惊恐的双眼,大张的嘴巴,还有那断了的却不知所踪左手,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诡异。随着一张白布,警察把尸体抬走了,也许这会和前面12个死者一样的结局,警察一样查不出是谁干的,又或许是鬼? “王天出去啊?”跟王天打招呼的是王天的邻居赵大妈,赵大妈这个人显得很是热情,但是热情之中让王天感觉一丝的不安,赵大妈总是面无表情的。其实王天对于这个楼道里的传说是早就有所耳闻了,传说这个楼道里有一个恐怖的传说,每到到晚上的时候,这个楼梯口都会有一个没有左手的老太婆用她那留着血的手腕摩擦着楼梯扶手一步步慢慢的往上爬,如果你遇到了,那么她就会把你的左手给取走。对于这个传说,王天一向是不太在意的,但是在王天住进这个楼道的一年里却接连的死了两个人,都是左手被生生的撕裂掉,但是死因却是死于心肌梗死,也就是吓死的。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呢?没有人知道,我想也没有人想去探索。王天本来想搬离这个是非之地,无奈房东不退房租,对于这个生活拮据的小伙子来说这笔钱拿不到手就是死也不能走。 这天王天像往常一样来到车库准备推着自行车去上班,突然有个人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李三正往这边走来,王天心想这小子恐怕又是失恋了吧?又来找我安慰的。果不其然,一见面李三就哭着骂女人的无情还有社会的不公。“喂,经理吗?那个今天我不舒服,请天假啊,嗯,好,我知道了。”看着李三痛苦的表情,王天今天决定陪着他喝酒。在路过那个那个楼道的时候,王天突然看到赵大妈对着自己笑,但是笑容还是那么的诡异。 “赵大妈,你怎么在这啊?”王天看着赵大妈疑惑的问到 “哦,我在这等你啊。”赵大妈冷冷的说着 “等我干嘛啊?”这更加让王天感到疑惑了 “嘿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赵大妈说完就转身向楼上走去,王天注意看到赵大妈的左手是一直插在口袋里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就从来没有见到她拿出来。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王天领着李三来到了家里,一路上李三一直狐疑的看着李天,到了家李三问到:“你刚才在楼道里跟谁说话的啊?”“一个老大妈”我随意的说。“胡说什么啊,我就在你后面就看到你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楼梯口说着什么,别以为我失恋了精神就不正常了啊。”李三以为我糊弄他的就吵闹着说。我这时倒是以为是李三这家伙在逗我呢,那么大一个活人难道看不见?想到这,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活人大家都看得见,那要不是活人呢?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很快我们俩就喝醉了,本来王天是要留着李三在自己家住一晚上的,但是那天晚上李三说什么都要回家去,于是王天就准备送送李三,两个人醉醺醺的往楼道里走去。“哎.王天,你说你怎么会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听说这里以前死过人呢。”李三打了个酒咯。“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一次*了两年的租金,这不刚住了一年吗,这时候要是走了,那个房东才不会把钱退给我呢。”其实对于这件事才是王天最在意的。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那个经常出事的楼梯口,就在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个人,静静的楼梯口“吱~嚓~”发出一种硬物摩擦楼梯扶手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是那么的可怕。王天看到从楼下上来一个老太婆,借着微弱的月光王天看到那个正是赵大妈!但是此刻的赵大妈的左手却已经拿出了口袋,王天往赵大妈的左手看去,但是因为楼道里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还是没有看清。就在王天和赵大妈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王天听到赵大妈发出嘿嘿的笑声,这种笑声在这个漆黑的楼道里显得那么的恐怖。 很快王天就把李三送下了楼,刚才还没这么发作的酒这时候刚好发作了,王天感觉头晕目眩的,他一步一晃的往楼道里走去,漆黑的楼道里此刻没有一个人,只有王天自己的脚步声,如果王天此刻清醒的话,就会看到在他的后面此刻正站着赵大妈,她的左手正提着一只滴着血的手掌,正往嘴里塞着!!!!“嘿嘿~真好吃啊,今晚又有新鲜的了。”赵大妈看着王天的背影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 走着走着,王天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回头,没人!刚转过头赵大妈就已经站到了王天的跟前,王天吓的啊的一声。“赵大妈你怎么在这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王天看着赵大妈惨白的脸酒瞬间就醒了。“嘿嘿~我说过你很快就知道了~不知道你的左手好不好吃呢?”赵大妈此刻猛的抬起左手,王天才看清原来赵大妈的左手处正咕咕的往外冒着血,王天睁大眼睛想喊却喊不出来,他看到赵大妈此刻正拿着自己的左手在啃着,“咯嘣,咯嘣~~~” 第二天,警察发现了楼道里的王天,这已经是第十三个了~谁会是第是四个呢? “很久以前在这楼道里我遇到了一个疯老太太,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也不知道她讲的是真是假,但是……”“她说的是真的,在这个房子刚盖好的时候有个姓赵的老婆婆在这个楼道里被歹徒抢了,老太太为了保护孙子左手被歹徒砍掉了,当时大家都去上班了,有的人看到了老太太也没有去救,老太太就这么拖着空荡荡的手腕从那个扶手那里一直走到一楼,手腕那里的骨头就那么一直的摩擦着扶手,把扶手都染红了。但是最后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了,是失血过多死的。因为我就是那个老太太的外孙子!” 盗取你的肾脏 “冷,好冷这是哪里?”周宇无奈的睁开她本不愿意睁开的双眼,朦胧的打量着四周,周宇在一个仓库里面,他低下头发现他自己正在一个水缸里面“为什么我会在一个水缸里?”周宇看着水缸,然后发现了一块冰“水缸里还要放冰?这妹子是要跟我玩冰火两重天么?”就在周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刚刚不是在酒吧里约到一个妹子么,我记得我是是带她开房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周宇环视着四周,他从水缸中出来“是谁这么缺德把我放进水缸里,还在水缸里嫁了这么多冰块我这浑身都麻木了。”周宇站起身,晾干他浑身湿透的身子“怎么回事,我的腰怎么跟钻一样的疼痛。”周宇透过摸着他的后腰“咦?这的腰是怎么回事?后面怎么有像是针缝过的痕迹?”周宇走到水缸旁边透过水的倒影他看到肾脏所在的方位竟然有刀口。 原先网上流传出一个梗,谁也没有当真。会有人**你然后熟练的割掉你的器官,也许是全部的器官也许只是两个肾,最后把你放在冰水里给你留下一个字条“如果你想活命的话,赶紧报警。” 周宇坐在地上**发抖,这时地上的一张纸条吸引了他的注意“你的两个肾都被割掉了,如果还不想死的话马上去医院。”网上流传的这个段子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一定是哪个女孩,昨晚的事情我都忘了,一定是她把我的肾割掉了。”周宇挠着自己的头:“怎么办,就算是报警我也很难找回我的肾。”周宇看着纸条,突然发现纸条的后面有一行电话号码。 周宇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别人接通了“你好我是快递公司的,我这里有一件包裹,但是地址看不清了,能麻烦您再说一下么?”周宇在仓库里找到了他的衣服,他走到市里买了一把刀“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周宇的心里明白。这回他是凶多吉少,就算是报警警察找回他的肾也需要几天的时间恐怕那时候他早就死了。他只能用他的方法拉上几个垫背的。 “您好,我是快递请开门”就当们打开周宇一个拳头就照男人的脸上大了上去。周宇拿着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面,用绳子将男人绑在凳子上。“肾呢?我的肾呢?你在不说我就杀了你。”男人奇异的看着周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真的没有害过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周宇踢了那个男人一脚,你的号码怎么会在纸上。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周宇拿起刀眼看就要扎在男人的身体上。“你等等,我只知道最近有个要给我移植的肾,但是肾还在医生那里啊。” 周宇知道了地址之后用男人家的拖布杆子敲昏了男人“等我爸那个医生抓来,我连他跟你一起收拾。你们这群混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周宇打着车“真是够隐秘的,打车也要花上三四个小时在能到达。”周宇下车看着山顶,山顶上有个一个空洞的房子“一定是哪里”破房子的一楼是一个空旷的屋子,里面有好多人,就像他们的打手一样。周宇顺着墙上的过水管爬到了二楼,一个小护士正在跟大夫说“刘大夫,刚刚我打那个人的手机一直都没有人接。”“真是伤脑筋,这颗刚刚来的肾脏可不能等太久啊。” 周宇听到自己的肾正在他们手上,用手打破玻璃“混蛋,把我的肾还给我。”周宇拿出稻子,对着刘大夫。“不要伤害刘大夫,这两颗肾如果真的是你的我们一定会还给你。”而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喧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帮人呼呼泱泱的走进医生的办公室。“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在上前一步,我马上就杀了他。” “不要,不要,你要是杀了他我们就都玩了。”那一帮人看着周宇,就好像是乞求什么一样。“哼,你们这帮吸血鬼,为了自己的生命就要牺牲别人的性命,你们死了也好。正好能救好多人。” 刘大夫冷箭下来“我可以把肾还给你,你现在失去了双肾,还这么折腾,我要是不救你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肾是从活人的身上取下来的,你把刀放下我把肾还你好么?我是一个医生我一定会救你的。”听到刘大夫这真挚的话语,周宇迟疑了,他慢慢把刀放下“是啊,放过他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拿着镜子对着我。”周宇的手上还拿着刀“你一会不要给我打麻药,我要是发现你做了什么事情我还能看到,到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给我陪葬。”手术的过程中,周宇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了过去,他梦到好像有一群人站在他的身旁然后冷笑的看着他。 “好了,手术结束了。”周宇醒了过来看着。看着刘医生“大夫真是谢谢你。”刘医生笑着说:“没事的,这里的人都是跟你一样被人割去了肾,等待着我的救援。我们不是买卖肾脏的,只是有好的肾脏就给那些受害的人按上。”周宇告别了刘大夫,然后拿出手机报警:“警察么?我昨天被人割去了双肾。” “对面的警察,听到周宇的话笑着说,兄弟你不要闹了,你说的事只是一网上流传的谣言,现在已经被推翻了,他们根本不能作案,现在大街小巷都是摄像头,他们怎么敢。” 周宇挂掉电话去网上搜寻双肾被割掉的样子,“怎么可能?”双肾被割掉之后根本就不能行动。下一刻周宇倒在了地上。 原来在仓库里,他们没有割掉周宇的肾脏,只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标记,一步一步指引周宇,而刚刚周宇的肾被割掉了。 饥不择食1 村子里闹饥荒了。农田被蝗虫吃的一干二净,没有一户人家能够幸免,家里的粮食是一天比一天少,但是却没有解决的办法。村子偏远,想依靠外面的补给也是基本不可能。村子里的荒凉与潦倒一览无余。 小岩又一次的被肚子里难忍的饥饿感弄醒,已经3天没有吃饭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看着不远处父母的眼中流露出的悲伤与绝望,小岩不知怎么狠狠打了个寒颤。 来到地窖,看见妹妹睡在地窖的角落。小岩的心变得柔软了些。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听说村子里好多孩子都不见了,不是藏在家里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踪。 角落的一边还有一张床铺,小岩走了过去躺在了床上,现在能保持一分体力都是好的。虽然自己的年纪还小,但是小岩知道,妹妹需要自己保护,在这个危险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守护住自己最爱的妹妹。 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伴随着的是剧烈地腹痛。小岩饥饿难耐,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从被子的一角扯出了一块发硬的馒头,流着口水,向口中塞去。猛然间看见睡着的妹妹,想着妹妹也是三天没吃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馒头。颤抖着手从被子中扯出了些许棉花塞到了嘴中。 嚼都没嚼,混合着口水直接咽进了腹中。小岩知道,或许再吃几天棉花自己就该真的成棉被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棉花筒子。 虚弱的感觉袭来,小岩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突然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 “爹?娘?是你们吗?”小岩叫道。下意识看向妹妹的床铺,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妹妹不见了! 小岩顾不得害怕,连忙跑了出去。“妹妹!妹妹!”小岩大声喊道,却没人应答。打开堂屋的门,却见爹娘正坐在堂屋的正中,两人都显得有气无力,脸上却充满诡异的笑容。 “爹,娘。妹妹呢?”小岩急急问道。 爹娘的反应都有些迟钝,似乎饥饿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你妹妹已经饿死了。”父亲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不可能!”小岩大声喊道。“我睡觉的时候她还在的!妹妹到底去哪了!” 小岩看见母亲的眼中流露出的悲伤,一丝不好的感觉袭来:“妹妹到底在哪!”小岩吼道。说着眼中的泪水却流了出来。 父亲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眼睛直直地看着小岩。母亲却连忙抓住了父亲的手:“去厨房,咱们有吃的了!” 有吃的?父母不是已经与自己一样断粮三天了吗?哪来的吃的?猛然间小岩想到了什么:“你们!你们要吃掉妹妹!”小岩的声音中透着巨大的恐惧与不可思议!虽然挺别人传言会有人吃人肉,却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父母身上! 而且,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还好,父亲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吃掉自己的孩子呢!”父亲搀扶着母亲一起向外面走去。 红轿子 我是一个冒险家,平时独来独往,也不怎么与人打交道。昨天深入树林探险时不慎丢了指南针,恰好夜半雾重也看不清北斗七星。哑-哑-,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夜深了,浓雾汇聚在树林的各个角落,我看不清前方的路,踩着堆积的落叶一步步摸索。 迷路了太久,加上林子里湿气重,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顶红轿子,掀开帘子里面的设计精致无比,缎子面的花纹栩栩如生。我也许是太累了,没有顾及那么多,一头栽进里面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我仍然坐在轿子里,轿子在晃动明显是被人抬着前行。抬轿子的四个人唱着:“轿子轿子啊红轿子,摇啊摇啊摇啊摇。”只有这一句不断重复,听的我心里发毛。我掀开侧帘,抬着我的哪里是人?是身体如纸片薄的纸人!他们和人一样的身形,看不见表情,只有机械般张开的嘴巴能看出来它们是在唱歌。 “啊”我吓得大叫,马上缩回了手。回过头来发现轿子也是纸做的,红色纸糊成轿子的形状。惊恐之中,正面的帘子被慢慢掀起,一只如纸般苍白的手伸进来,确切的说是一只纸手。我紧闭着眼睛阻止自己看到帘子后面的一幕。 等我再次睁眼时,发现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透过叶子有些刺眼,我伸了个懒腰,身体竟然没有昨天的沉重感,反而轻松了许多。我看了看周围,哪有什么红轿子,我分明是躺在了一片墓地里!回想着昨晚的梦,纸人,纸轿子,我突然明白了,那些东西只会在一个地方见过----死人棺材旁。好家伙,差点死在死人堆里。 我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什么东西,心里抽搐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奔跑,毕竟天亮了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幸运的是,我总算回来了。回家第一件事洗个脸,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感觉很陌生,这是我自己吗?我是谁? 呵!我嘲笑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胡思乱想,收拾好了出门买东西。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刚要关上,我冲着里面的大姐大喊:“等等,还有人要上去”。奇怪的是大姐像是没有听见,并没有按开门按钮,我无奈,只好凭借身手敏捷点快速挤了进去。“我不是说有人吗,你怎么不让电梯等等”。我对大姐的行为有些生气,但是大姐无动于衷。好吧,我也无奈,谁让我平时也冷冰冰的态度。大姐虽然没反应,可她手里牵着的三四岁小姑娘看见我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她的哭声令我很不舒服,这女孩子和她妈妈一样不懂事。 走进超市,胖子老板聚精会神的玩电脑,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我拿两包泡面,钱就放在这里了啊”。从口袋里掏出钱时发现,这是一张明晃晃的冥币!不可能,我怎么有这种东西,我打开钱包拿出所有钱,没错,每一张都鬼使神差的变成了冥币。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丢下泡面和钱包一口气跑回了家。临走时我还听到胖子老板说“门怎么自己开了呢”? 整整一天,我缩在被子里,脑袋飞速旋转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奇怪的是我没有饿感也没有困意。呼--一阵风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起身去关窗户。忽然,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窗外停着一顶红色的纸轿子,旁边的四个纸人嘻嘻嘻的笑着向我走来,不,是蹦来!眼看着它们要到我的窗口,砰!我用力地关了窗子,拉上了窗帘。突然,敲门的声音响起来了,咚咚咚!声音十分急促,我捂着耳朵尽量隔绝声音。 不知够了多久,门外安静了,我惶恐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外面。外面静的出奇,只有一顶红轿子停在门口。我吓得昏了过去。昏迷中我的耳畔一直缭绕着一句歌词“轿子轿子啊红轿子,摇啊摇啊摇啊摇”。 醒来时我在门口的地板上,我确信我是精神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见了鬼了?我决定去看心理医生,走到医院的预约机器,我照常输入自己的个人信息。但是很奇怪,机器并没有打印出单子,倒是屏幕上的几个字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查无此人”。查无此人?怎么可能?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一定是机器出了问题。我跑到询问台询问工作人员,但是无论我怎么说她好像就是听不见似的,一直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喂!到底有没有人能听见我说话”。我边喊边抢过护士手里的登记本,一页一页的撕着,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惜这个小护士,只是大喊一声“有鬼啊!”然后就瘫倒在地上了。 我不相信,我仍然不相信。我又像个疯子似的跑回了家里,进门之后,我发现家里的东西收拾整齐,都完好无损的用白布盖着。这时候进来两个看似搬家的人,嘴里念叨什么“可惜啊,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是个探险家”。 我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把东西搬空,再一个个的离开。空荡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是的,我已经死了,就死在树林里,因为身体的极限虚弱。在树林里醒来的早上我看见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自己的尸体。我一直知道自己死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实。而那顶红轿子是来接我走的,因为我不甘心所以它一直徘徊。这下好了,了无牵挂我可以走了。 轿子轿子啊红轿子,摇啊摇啊摇啊摇。歌声响起,一顶纸糊的红轿子停在我的面前。在我走前我想做最后一件事,我打开了身上的手机,进入了一个故事网站,发表了名为“红轿子”的故事来记录我的生命尽头。 然后我走进了红轿子,四个小纸人抬起它,晃晃悠悠的前行。轿子轿子啊红轿子,摇啊摇啊摇啊摇啊摇。歌声依稀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寝室里的亡灵 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在大学里汇聚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学生。我们班有个女生来自浙江宁波。她有着一个很温柔的名字:伊音。但是她自己却不是一个温柔的女生,总是喜欢一些怪异的东西,比如看相算命、碟仙游戏。而我也很喜欢这方面的东西。于是伊音和我很玩得来。 学校有四个区,伊音住在东区的思牌楼的女生宿舍,宿舍后有一棵今年初刚移种过来的老桃树,说是要衬托出一种淑女的氛围。十月长假前的三天,桃树突然开花,满树嫣红如血,花枝随风摇晃,落英缤纷,煞是好看。生命学院的老教授们,对此的解释是,桃树内部基因发生变异,加上气候的因素,学校土壤的因素等等。当然,也有人认为是,老桃树成精了。不管世人如何说,桃花依旧灿烂地开着,引得不少得恋人在花下合影。住在旁边的伊音没那么好的兴致,因为自桃花开后,寝室就起了异变。先是室友养的一只小狗无缘无故地溺死在洗脸池中,然后全室姐妹每夜睡觉时都感到有东西压在身上,动弹不得,到最后,她发觉,一回到寝室,就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地监视着她。她感到有点害怕,以为自己撞邪了,就来找我,要我帮她想办法。 我只是个空头理论家,谈玄说空还可以,收妖捉就不是块料。但为了在女生面前保住一点面子,就把自己养的一只会念咒语的小鹦鹉送给她,给她一个心里安慰。伊音非常虔诚地收下,把它挂在浴室的晾衣绳上。十月四号,同宿舍的姐妹都出去购物,伊音和几个男同学打了一下午的篮球。到五点左右,她回宿舍喝了杯水,想洗个澡后去吃饭。脱光衣服,泡在热水里,身心一起放松,这一切让她如入梦境。但没过多久,她发现有点不对劲,泡在热水里,却感到嗖嗖寒意从旁边传来。伊音摘下盖在脸上的毛巾,不经意地向浴缸边望去,惊愕不小:从浴缸旁边的积水处,一缕乌黑的长发正在慢慢地飘起。 伊音吓得目瞪口呆,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水面,只见水底不断飘散出长发,长发像有生命一样,蠕动着爬进浴缸,然后,渐渐地,浴缸下浮起一个女人的头颅,双目睁大,脸色惨白而且带着诡异的笑。看到伊音被吓得不能出声,女慢慢向她靠拢,到面对面时,长发缠向她的颈部,想把伊音的头拖下水。伊音拼命地挣扎,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舌头又不能发音,只好任凭那鬼将自己拉入水中。就在头部完全没入水中的刹那,伊音听到一个女人的惨叫哭喊声:“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要推我下去,不要,不要阿…….”紧接着,那个声音变了个调,愤怒夹杂阴凄:“叫你在我头上种树,叫你在我头上种树……”伊音想起了有同学告诉过她,这幢楼几年前有女学生失踪,发生的时间就在国庆期间。 现在看来,那个女的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推下来,所以死后怨气不消,聚集在死亡地,直到移种上桃树,这股怨气才凭借桃木的灵性发泄出来。可这一切明白得有点太迟了,浴缸中的水不断地灌入伊音体内,她的意识开始丧失。 “那摩玛哈摩尤灵孔雀佛母明王菩萨”,千钧一发时,浴室里响起一句咒语,伊音觉得身体顿时轻松了一下,头部露出了水面。深呼吸了一口气,伊音看到养在晾衣绳上的那只鹦鹉正在浴缸上方飞旋,一边还叫着“孔雀佛母咒”。再一看水,已经正常,虽已变冷,却没有了寒意。第二天,在伊音一寝室人的强烈要求下,班主任和系里的老师联系保安科,想秘密地移走那棵桃树,结果,移出桃树后,再往下刨一会,挖出一具已经变成枯骨的女尸。警方调查出,死者就是当年失踪的女学生,因为和好几个男生谈恋爱,被其中一个学地质的从七楼推下,又乘国庆期间在校人不多,就地挖坑埋尸 出租房 国庆的七天假期里我去了趟广州。一方面是去处理一些学业上的事情,另一方面是去拜访一些在广州读书的同学,联络联络感情。 阿肥就在广州读书,他和我很要好。出发前几天我就告诉过他,这次我去广州,住的地方就交给你安排了哦。阿肥满口答应说没有问题,说他现在不住在学校的宿舍,自己在学校不远的地方祖了房子和女朋友同居,这次国庆长假他的女朋友要回家去,所以我正好可以去住他租的房子。30号晚上我一下课就匆匆登上了去广州的长途汽车。忽然这时候收到阿肥的短信息,说他有事要去顺德,国庆假期的前几天大概不在广州,最快也要3号4号才回来。我说靠那我住哪里啊?!他说没办法咯你自己另外想办法捱过这几天吧,等我从顺德回来就马上和你联系然后你就可以过来我这里住了。明天凌晨车就到广州的。没有办法,在把阿肥骂个狗血淋头之后我只好重新考虑到了广州后前几天的住宿问题。忙不迭地联系其他朋友。可是由于时间太匆忙,加上很多在广州的朋友都趁这难得的假期回家了,所以不是很顺利。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广州再说吧。 10月4日阿肥联系我,说他已经回到广州了,问我现在在哪里他来接我去他租的地方住。我又把他骂了一顿——你小子到现在才想起我啊?!你可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在一个朋友的公司办公室里睡了晚沙发,在另一个朋友的学生宿舍里和他挤了一晚上,甚至还在HOTEL里花钱住了一夜,浪费了我两百大洋,你这小子是不是要给我报销啊。阿肥自知理亏,嘿嘿陪着笑脸,只是说马上来接我去他住的地方。 阿肥住的地方是一个城中村,附近有的楼还在建设中,路七拐八拐的很泥泞,难走。阿肥租的是五楼,那幢楼的最高层。同层还有另外一间房租住的是他的同学,但是也利用这假期回家去了。所以基本上这层除了我们外是不会有别人踏足的了。由于是最高层,所以这一层的楼梯间除了阿肥和他对面那户同学的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门,是通往天台的。天台的门基本是关着的,是扇绿色的大铁门,阿肥有钥匙,但是不常开,他说主要是这一带治安不好,怕有人从其他楼爬过天台来。租住的房间也很简陋,一个大概一二平方米的小阳台,同样大小的一个小厨房和厕所之外就是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大概也不过10平方米。有一扇连着天台的窗,站在天台的人可以很容易地通过这窗把这小小的房间一览无余。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监狱一般。床是铺在地上的凉席,屋角有一个简易的衣柜,另一角有部电脑,可以用来看电视,是阿肥基本的娱乐和学习工具,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阿肥说将就着住吧,贪图房租便宜,是这样的条件啦。我想阿肥在这里住那么久都还没怎么样,我只是借住几天,不好再说些什么的。就这样住下了。 哪知就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竟经历了极为诡异的一晚,至今想起仍然让我心有余悸…… 前几天平安无事,白天我们就一起到广州各个好玩的地方去玩,找一些在这里读书工作的同学朋友,晚上就回到阿肥的出租屋,看电视玩电脑喝酒聊天,生活过得还挺惬意的。只是那一带的路太复杂了,楼房之间距离很窄,路又泥泞,加上我们回来的时候都是晚上,摸黑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简直就像在走迷宫。阿肥在这里住熟了,走起来熟门熟路的,我就不行了,如果不是跟着他,我在这里迷路都有可能。 直到那一天。那天晚上电视要转播英格兰超级联赛曼城主场对阿森纳的比赛,预告上说是晚上10点开始。所以我们赶在9点多的时候就回到了出租屋,有中国球员孙继海的比赛嘛,怎么能错过。那天晚上天下着蒙蒙小雨,细细密密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呛人的古怪味道,一改前几天艳阳高照的天气。路也变得格外泥泞难走,阿肥一边走一边嘀咕——“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古怪天气……” 我们带回来两瓶啤酒和一小袋炒栗子,兴高采烈地围在阿肥的电脑前等着比赛开场,可是等来等去中央5套还是在播亚运会的什么访谈节目,根本没有一点要转播球赛的意思。阿肥于是就开始骂骂咧咧了。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0点,可是球赛还是没有播出来。好在另外一个频道有另一场英超联赛的直播是纽卡斯尔对西布罗姆维奇的比赛,我们也就只好先将就着看,看的过程中还时不时换到中央5套看看曼城的比赛开始了没有,可是试了好几次还是只看见无聊的亚运访谈。 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很安静,这一带本来住的人就不是很多,这个时候就更加显得寂寥。我等得都快睡着了。忽然阿肥瞪大眼睛警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后面刚才是不是有人?”我被他这么一说也猛地清醒过来,警觉地回头查看。我是背对着有连接天台那扇窗的墙席地而做的。我又回头看了看阿肥,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没有说话,朝着那扇窗向我点了下头,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天台。这个时候这么晚了,谁还会在天台呢,何况刚才我们进门之前已经把天台的那扇铁门也锁好了,那是通往天台的唯一通道,门都锁了谁还能进去天台呢?我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似乎没有发觉有人在我后面出现过啊,但是我仍然不是很肯定,只是没有说话对着阿肥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不会吧,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在天台呢。虽然如此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站起身悄悄走近那扇窗,在窗前站着犹豫了一下,慢慢探出头去,看看天台上…… 夜幕笼罩着四周,细密的雨点落在天台的地面上,隐约可见溅起的水花,风不是很大,但吹在脸上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涩涩的,冷冷的,近处的楼房有些房间还亮着灯,但不是很多,可以看见其他人家的房间,连桌上的摆设都一清二楚。不用说,我们看人家这样清楚,人家如果看我们那也是毫不费力的。又一阵风吹过,不由打了个寒噤,望着无垠的雨夜,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黑暗里,似乎有双眼睛,在哪里注视着我们…… 我转身告诉阿肥,天台什么人也没有。阿肥点了点头,仍然是一脸疑惑的表情,他说:“这里治安不太好,还是小心点的好,要是有贼从其他楼跳过来这边天台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把窗关上吧。反正外面有雨,关了也好别让雨点泼进来,我把阳台的门打开就一样可以通风的。”我点点头,转身把窗关上,还把窗帘也拉上了。阿肥去阳台开门,我也过去想把晾在阳台的衣服收一下,不要泼湿了。 这一带房子离得真是很近,我站在阳台,离隔壁幢楼的距离最多不过半米。那是一间还没装修好的房间,对着我们的这面甚至没有墙,裸露的红砖和七零八散扔了一地的工具,水泥灰,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白天装修的工人已经走了,那里也没有灯,漆黑而残破的房间映着更为漆黑的夜,风不紧不慢地掠过缺了一面墙的对面房间,发出凄厉的叫声,红砖在黑夜里显得鲜血般暗红。我忽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这个房间多像一个被开膛破肚,血肉横流的人,内脏就清晰地在面前微微蠕动,血腥的气息在风中肆虐,借着夜的掩映悄悄蔓延,扩散……阿肥在屋里喊我,曼城的球赛终于开始转播了。我应了一声,匆匆收了衣服就转身要走。突然,眼角的余光扫过阳台门的玻璃,从玻璃的反光里我清楚地看到——背后,就是对面那间少了一面墙的房间里,有双眼睛在黑夜里闪了一闪,幽幽的目光盯着我,诡异而阴森,像野兽,盯着它的猎物一般…… 我感到全身凉飕飕的,有点迈不动步子的感觉,冷汗从额头一点点冒出来,脊梁骨寒气上升,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手抱着刚收下来的衣服竟然楞在那里了。阿肥等不见我回来一起看球,就出来阳台找我,见到我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也愣了一下,问我:“你怎么了?” “你看,看,我后面,对面,对面那房子,里面,里面是不是有个人在盯着我,我看……”这回轮到我问他了。尽管恐惧让我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但我神志仍然是清醒的,我始终没转过身去看。以前看过一个中山狼的故事——屠户在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被狼尾随,屠户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慌张,他假装看不见狼,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把担子里的肉一片片丢给狼,用来延缓时间,终于平安走出了树林。小时候也听老人讲过,如果在黑夜里独自赶路时听到身后有陌生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也不要回头去看,只管走自己的,这样才不会惹上一些脏东西。我谨记着先人的教诲,始终没有转过身去。 阿肥听我这么一说,也紧张起来,一边探头探脑地朝着对面的房子张望,一边手在墙角边摸索,好象是想抄把什么家伙一样,摸索了半天拿到了一把撑衣服的衣叉,有家伙在手阿肥胆子显然大了许多,他甚至走过去,趴着阳台的铁罩朝对面房间张望。过了一会儿阿肥走回我身边,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 可是我明明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有东西的啊。我疑惑地慢慢转过身来——的确是没有发现对面房间有什么异样,没有人,当然也没有什么眼睛盯着我看。怎么回事呢?我正在沉思,阿肥开口了:“哪里有什么人的眼睛盯着你,是你看错了吧?”我半信半疑:“不会吧,刚才我的确是从玻璃门的反光里看到后面有什么东西啊,还闪了一下呢。” 阿肥又朝对面那房间探头探脑张望了好一会儿,忽然像发现了什么,用手指着说:“你看,你刚才会不会是看到那个东西的闪光?”我顺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块残破的玻璃,孤零零地嵌在窗上,玻璃破了一半,露出锋利的尖角,窗没有关紧,风一吹窗无力地扑拉着扇动,窗上的这块破玻璃随着角度的变化反射出其他楼的灯光,在黑夜里偶尔地一闪,玻璃的尖角朝天竖起,看上去颇有杀气的样子。 是吗?我问自己。刚才看到的真的是这块玻璃的闪光吗?好象是吧可是又不像,我心里也犹豫了起来。阿肥大大咧咧地自以为找到了答案,拉着我就走:“是你太多心了啦,太敏感啦!走走走,看球去!比赛已经开始转播了啊。唉——我们就是太多心了,草木皆兵,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怕什么毛贼呢!真是的……” 阿肥担心的是贼,他不知道,我担心的却不是贼,而是其他的东西。中央5套是录播这场比赛,不是现场直播。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看得很入神,英超就是英超啊。我们全神贯注地看球赛,谁也没有发觉,一些东西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我们…… 中场休息的时候曼城已经落后两分了。我伸了个懒腰,把喝空了的酒瓶一脚踢开,正想和阿肥交换一下对比赛的看法呢。一转身却看到阿肥惊愕的面孔。“你怎么啦?”我奇怪地问。阿肥还是那句话:“你后面有人?”他的手指着通天台的那扇窗。 我迅速地转头,窗关着,窗帘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有拉上窗帘的啊。我转过来,和阿肥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阿肥说:“我刚才好象看到外面有什么东西这么忽一声慢慢掠过去了……”刚才还在说我神经过敏的阿肥,现在怎么自己也这个样子啦?我被他说得有点怕怕。沉默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干脆开门出去天台看个究竟吧。” 阿肥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他抓了那把衣服叉在手里,我攥着个啤酒瓶。我们打开房间的门,楼梯间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有阵阵阴森森的风吹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天台的门关着,对面的房间没人住,风是从哪里吹来的?阿肥伸手往墙上摸了一下,楼梯间里马上亮堂起来。——原来这里每层楼的楼梯间都装有感应灯,就是那种人用手摸一下就亮,过了一会儿如果没人碰就自己再暗下去那种。 我发觉阿肥拿钥匙开天台门的手有点抖,战战兢兢半天都没有对准钥匙孔。我上去一把把钥匙拿了过来,自己开。阿肥在一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冷,呵呵,有点冷,手不灵活……” 墨绿色的天台铁门一点点被我推开,外面的风飕飕飕直冲进来。我们一直在房间里关着窗户,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变得这样大风大雨了。随着铁门的打开,无边的黑暗展现在眼前,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吧,开着灯的也没有几户人家了。整个世界像被一张黑色的大网严严实实地从头到脚包着,密不透风,广州的夜空不是全黑的,是带点浑浊的,即使在这样的雨夜也是如此,感觉呼吸很不顺畅,闷气的感觉。尽管如此,楼梯间里感应灯发出的光还是已经足以让我们把这个小小的天台一览无余——天台实在太小了。我环视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更别说有什么人了。阿肥看我没发现什么,也试探着把头伸了出来,前前后后仔细地检查天台的每个角落。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我走了一圈,对阿肥说:“你看,我说你是神经过敏吧,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说着想转过身来,突然间,耳边只听到阿肥一声大喊——“小心!”……一片白色向我扑面而来!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满目的黑暗顷刻间变得惨白,惨白……是个白色的塑料袋!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扑面就盖在了我的脸上。阿肥上来帮着我把塑料袋扯下来,塑料袋湿的,我显得很狼狈。要是在平时阿肥肯定是要大呼小叫地取笑我一通。但是这次他也没有笑得出来,只是手里拿着那个白色的塑料袋在自言自语:“这东西哪里来的呢……?” 我抹干净脸上的雨水,拍了拍衣服,一个塑料袋而已,当然没有受伤,可是突然来的这一下却让我吓了一跳,突然就扑在我脸上,不偏不倚的,我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呢,眼前就全部一片白色。想想还真有点吓人…… 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对阿肥说:“没什么啦。你们这里的楼房距离那么窄,这个袋子一定是从其他座楼给风吹过来的吧。你刚才说我后面有人,大概也是看到这个袋子吧。给风吹来吹去在这里转圈吧。”阿肥将信将疑,小声地嘀咕着:“是吗?……可是……” “可是什么啊!天台我们也检查过了,什么人也没有,不是吗。走吧。回去继续看下半场了。”我催着阿肥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回房间去,这个小小的天台让我感觉很不好,有点邪气。怪怪的预感。阿肥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再加上下半场已经开始了。我们就回到房间去继续看球。临走的时候阿肥格外小心地把天台的门锁上,又检查了几次,才放心地回房间。 房门关上了,寒冷和恐惧似乎都在那一瞬间被拒之门外,窗也好好地关着,窗帘静静地垂下来,一切是那么平和安详,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阿森纳的攻势还在继续,我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电视里的球赛了,谁也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比赛结束!曼城0:2告负。真是失望呢。不过中国球员孙继海表现不错,还算不枉我那么辛苦等看这场球。我对阿肥说:“我累了,我先睡了哦。今天走了那么多地方玩得挺累的。”阿肥头也没有回:“你睡吧,我还要看一场皇马对雅典AEK的录播。” 灯关掉了,阿肥戴了上耳机自己看球,小小的房间里暗了一些下来,只有电脑屏幕的闪光不停地晃动,我躺在凉席上,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电脑屏幕被阿肥肉鼓鼓的背部挡住,只看到一个肉球,周围是电脑四散发出的光线,挺滑稽的,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阿肥戴着耳机没有注意到我在笑他。我顾自先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摇醒了。模模糊糊睁开眼一看,眼前是阿肥很严肃的肥脸,我说你干什么,我在睡觉呢,吵醒我干什么啊。阿肥没有说话,仍然是一脸的严肃,他用食指在嘴巴上比画了一下,意思是叫我不要出声,指着门的方向让我看。我顺他指的地方看去——门紧闭着,但是从门下面的缝隙却可以看到,楼梯间有亮光!楼梯间有盏感应灯,是要人摸一下才会亮的那种,现在灯亮着,就说明有人在那里。可是这里是最高层啊,对面的住户不可能在,我们这边两人又都在这里,天台的门已经锁好,这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呢!我望了望阿肥,阿肥也望了望我,目光交接的时候,我从阿肥的眼里读出一丝。我也觉得蛮蹊跷的。想了想之后,我向阿肥努了努嘴,意思说我们出去看个究竟。 走过去开门的距离其实很短,但是这一小小段路,我们却走得格外漫长。阿肥似乎也感到了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已经又握住了那把衣服叉,我走在前面,什么家伙都没拿。当我慢慢地握住门把手正要打开的时候,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是阿肥。我看错人了吗?阿肥的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他声音低沉地说了两个字:“我来”阿肥取出钥匙,慢慢开了门,却没有马上冲出去。他转过头来,望了望我。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是看了看下面的门缝,楼梯间的亮光从那里渗进来,隐约感到脚底有阵阵凉飕飕的感觉,站在门边已经可以察觉到外面阵阵阴森森的寒风,我们就像置身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一般,门里面是一个世界,门外面是另一个世界。一脚踏出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阿肥咬了咬牙,猛地把门一拉开。什么也没有......再仔细看看,真的什么也没有。对面房间绿色的铁门紧闭着,像一具僵立的尸体,没有一点生气,天台的大门也安然无恙好好地关着。楼梯上什么人都没有,感应灯孤独地亮着,像茫茫大海上茕茕孓立的灯塔,又像一盏灵堂里守夜的灵灯。偶尔有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风掠过,在耳边低沉地呜咽着,楼梯间有一扇同样紧闭着的窗,虚弱无力地对抗着外面漠漠黑夜。安静,一切都静着,死一般地安静…… 我向前走了几步,从楼梯上往下看,4楼楼梯间的感应灯没有亮,下面是一片黑暗。一俯身之间,感觉自己像面对着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一般,井底是琼琼涌动的死水,漂浮着不知名的奇怪物体,沉浮间,慢慢向我伸出手来……我猛地清醒过来。快步走回5楼的楼梯间。把刚才所见告诉阿肥——4楼的楼梯间暗着,但是我们这一层的感应灯却亮着,这怎么解释呢?人总是从4楼才能爬上5楼吧。可是怎么4楼没有人经过的痕迹而5楼却亮着灯呢?难道不是人?会不会是老鼠什么的之类碰到的?阿肥冷笑一声,指着半人多高的感应灯开关位置说:“你觉得老鼠能跳到这么高来么?”——是啊,似乎不是很可能呢。 可是那又怎么解释这一奇怪诡秘的现象呢?……沉默。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死一般的寂静马上又席卷了小小的楼梯间,裹着不安的两人。心跳的声音格外清晰。阿肥头低着,一言不发,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我则是警惕地再三打量四周的环境,一无所得。终于是阿肥打破了宁静。他抬起头说:“我想,大概是感应灯出故障吧。”我没有回答,点了点头——即使是这样一个很牵强的答案,我也宁愿相信是真的。我实在不愿告诉自己,这是什么在作祟。然而,往往有些事情,不是主观的不承认就能改变的…… 我们又回到小小的房间里,门锁得很紧。在我们进来后一会儿,从门缝里透过来的楼梯间的光线就消失了——感应灯暗了。阿肥笑笑说:“你看,感应灯还没坏嘛。”他笑得很勉强,我甚至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要表达什么。我继续睡觉,阿肥则继续看球。躺下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就吓到我了,只是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者说,预感到这个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外面似乎又下起雨来了,关着的窗传来啪哒啪哒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有一双手在窗上抓拉着,长长的指甲和玻璃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叫声……我真是想太多了,我对自己说,怎么就联想到一双手在抓玻璃呢!真是的……闭上眼睛睡吧…… 眼睛是闭着了。可是思绪还在翻涌。所以阿肥第二次叫醒我的时候,我马上一跃而起。——铁门的门缝下,幽幽透出虚弱的光线,从楼梯间渗进来……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我发觉阿肥甚至变得有经验了,他手里已经握着衣服叉了。我们像上次一样,慢慢地,慢慢地走近,在铁门边停住了。楼梯间来的光线仍然在,我们站在门边,光线甚至已经能够照到我们的脚了……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耳边响起“呜——呜——”的凄厉鸣叫,像小孩子的哭声,像女人的呜咽,像动物的哀号,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有可能是风声吧——只能这样对自己解释了。我和阿肥交换了一下眼色,打开门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样,平静而安详。该关的门都好好地关着,没有一个人影。只是多了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啪哒啪哒的甚为可怕。风更猛了,深夜的寒冷在风的呼号声中愈发地浓厚着,风声中夹杂着说不清的声响,凄凉而低沉。但是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感应灯执著地亮着,孤独而虚弱,像个垂危的病人,弥留之际强睁着模糊朦胧的双眼,毫无生气地打量着这个灰暗的世界……再次一无所获。 阿肥脸色阴沉着。我说:“能不能把感应灯关掉的?”他摇了摇头:“关不掉的。这是碰一下就亮的那种,没人碰的话30秒后会自己暗掉的。”再次走回房间里,锁好门后我仍站在门边观察感应灯从门缝渗进来的光,过了一会儿,果然自动暗掉了。——这就说明感应灯没有坏啊,可是一而再灾而三莫名其妙地亮起来是怎回事呢!……我正要离开门边回去继续睡觉,阿肥拉住了我,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边。我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阿肥是想叫我们一起守在门边,如果感应灯再亮起来的话我们就突然一起冲出去,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等待是漫长的。尤其当你并不知道你等待的是什么的时候,那种感觉尤其奇怪。夜,很静很静,窗外的风雨声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雨点鞭子一样抽打着窗户,窗帘下的玻璃**着,病态的声音在深夜里蠕动。心跳声是我们自己的,两个人的心跳声合在一起,毫无节奏可言,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脑也已经关掉。为得是最大限度地能以最快速度感知到外面的感应灯诡异亮起的那一刹那。阿肥手握着门把手,随时都准备着应付即将发生的状况。他的头低垂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劈啪”一声。偶尔划过的闪电带来了瞬间的影象,阿肥的眼镜片也在黑夜里有了一丝一掠而过的亮色,即刻又沉于黑暗。等待,等待……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人,等待着绞刑架落下的那一瞬…… “有状况!”阿肥一声大喊打破了深夜死一般的静寂,我猛地扬起头来——铁门下面的缝,再次渗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光,幽森而深刻——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阿肥动作麻利地扭开门,门刚开了一道缝阿肥就冲了出去,光线从打开的门扑洒进漆黑一片的房间。我紧随阿肥冲了出去。不管是什么,我也要弄个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阿肥呆呆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巴张着,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只是在冷冷的空气中抖动。脸上的肌肉抽搐一般,像僵死的虫子在蠕动。感应灯的光均匀地涂洒下来,眼镜片上写满了恐惧,目光定定的,僵直地望着前面。如果是我自己一人在场,我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现在阿肥就活生生站在我旁边,两个人,两个大男人,两个活生生的男人,同时,我们都看到了那骇人听闻的一幕——楼梯间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从背影看似乎是个瘦小的老女人,白色的衣服,单薄地在凌晨4点的寒风中翕动。她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扫把,一下一下,慢慢地在那里扫地……那里纸屑纷飞,飘飘洒洒,奇怪的是我总感觉那飞扬的东西仿佛纸钱一般,不!就是纸钱!烧成灰的纸钱!她好象没有发现我们,或者说根本不理睬我们,她只是顾着自己扫地,甚至根本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 风雨声依旧猛烈,玻璃窗僵尸一般地战栗着,雨点砸在窗上又流下来,一道道雨痕在窗上像深深的抓痕,又一道闪电划过,随后是沙哑的炸雷滚过,“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楼梯都在微微地抖动。刹那亮起的闪电把面前的一幕刻画得格外地真切,凌晨4点钟,哭狼嚎的风声和血一般的雨,阴森森的楼梯间里,老女人干枯的手指,干尸般的瘦小身躯,还有那轻轻颤动的银白色发丝。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里的了。我想我们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对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里游荡,空气凝固了一般……最后还是我打破了冷场,我问阿肥:“这个人,是你们这里的住户吗?”阿肥摇了摇头,神情木讷:“不是,没有。这座楼都是租给学生的,没有这样的老人……” 然后又是一片冷场。这时候从门缝里看,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已经是第四次了。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屏住呼吸,看着那幽幽的冷冷的光线慢慢渗透……突然阿肥像着了魔一样迅速地站起身,打开门冲了出去,阿肥回来的时候表情木然。我不知道在他冲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楼梯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似乎从那以后感应灯没有再莫名其妙地亮过。阿肥眼镜片后一片模糊的水气,看不见他的眼神。我问他你出去干什么了。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低头机械地收拾床铺,隔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她还在那里……在拖地……一个头……” 什么?她?谁?那个老女人吗?什么在拖地?什么一个头?……我完全不明白阿肥在说些什么。他怎么了?中邪了?!还没等我开口问个明白。阿肥突然扬起头,神情怪异地对着我吼了一句:“你别问了!睡觉!”他怎么了?这,这真的是那个讲话低声细语,平时总是乐呵呵的阿肥吗?我楞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那一夜在不安恐惧和疑惑中度过了。天亮时候阿肥醒来又是和我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我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支支吾吾着,搪塞我。今天的行程是去越秀公园。天气好极了,昨天晚上奇怪的狂风暴雨已经停了。窗外有小鸟的声音传来。8点多我们出门的时候,打开门,被楼梯间的情景又一次镇住了。楼梯间的窗户玻璃破烂了,碎片散了一地。不但如此,地上杂乱不堪,废纸啊,果皮啊,包装袋啊……什么垃圾都有,凌乱地散了一地,根本不像有人扫过的一样。既然没有人扫过,那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扫地的老妇人,又是怎么解释呢……不安的感觉又一次笼罩我心头,尤其当我走过楼梯时,心里突然一紧,楼梯上有一堆类似灰烬之类的东西,再一细看,竟然是一堆纸钱。 那天晚上之后我没有去阿肥的宿舍住,转投其他朋友了。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7号晚上我坐车离开广州回学校的时候,阿肥去送我。我对他说:“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你住的那地方怪怪的,似乎有点问题……”阿肥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脸上竟挂着不合时宜的笑容:“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有些事,是因人而异的……”车开了,阿肥后面半截话我没有听到。夜行的长途汽车上,我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阿肥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有些事,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事,是因人而异的……” 谁在你家 是夜,狂风暴雨。我给正在外面应酬的男友康打电话,让他今晚不要来我家,我要连夜赶稿。 康是我新结识的男友,正在热恋期,我给了他一把我家的门钥匙。听说我要看看恐怖片找灵感,康惊讶,三更半夜一个人看鬼片? 老婆,你太厉害了。不害怕么? 其实,怎么能不害怕,可是正是因为害怕才会有灵感,没办法,码字的行业就是这样。挂了电话,我拉窗帘关灯,拿出《涩谷怪谈》,里面是一些现代感颇强的恐怖片断,电视里,一个女孩子一手拿着电话,一遍遍拼命地问,你是谁,你到底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她”在哪里,通常在恐怖片里,女鬼总在你身后,男鬼总在你面前。女孩身后的女鬼,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我在你身后。在女孩的尖厉叫声中,我的手机突然亮了!我有些疑虑地抓起手机,下意识地回头,谢天谢地,什么都没有。原来是康的信息,这家伙莫名其妙,竟然嘱咐我,看完了鬼片,一定要把影碟从机器里退出来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张碟,退不退出来,什么要紧? 康竟然不再回信了。 索性把电话打过去。康接了,情绪有些不对。“谁在你家啊?” 我一头雾水,“哥们,你醋劲也太大了啊。根本没有别人啊。” 康沉默了片刻,“关于退碟,我不说,是不想吓你。有人说,你看了鬼片,就等于开了一个媒介,暂时把鬼放出来。如果你看完之后不退碟,等于把鬼留在了“出来”的媒介里……他们会……记得,睡觉前一定把鬼片退出来啊!” 我哈哈大笑,什么逻辑。康一定是在给自己的醋劲儿打掩护。看完影碟已是12点半。我关了电视,想起了康的“幼稚理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古怪表达似乎有几分道理,于是我又启动了DVD,把碟退了出来。然后又“深化了主题”,把碟完好地装袋,装盒,放回去,末了又在这张影碟上压了几张CD,看这样,“你”还能跑出来? 又码了半小时的字,还没想清楚女主角的命运,康又打来电话,坏坏地问我,是不是害怕了,有没有想他。我嗤之以鼻,笑话,我还能被自己的老本行吓到?康却突然沉默了,电话里突如其来的冷场,让我也不知所措。突然,康问我,“宝贝,你一个人在家?” “废话。”我有些不耐烦了。 康果然话锋一转,哈哈,是不是有帅哥陪你啊!” 真是无聊,一个男人怎么如此的小心眼。挂了电话,困意袭来,我和衣小睡,不觉间昏昏沉沉。恍惚间,我梦到电影里的女主角,晃晃悠悠,没来由地走过来,她没有看我,而是俯下身,趴在电视上打开了DVD…… 我一跃而起,坐在床上,电脑开着,电视前竟然真有个人影弯着腰开电视。我“啊”的一声倒吸了口冷气,人影连忙走过来开灯,竟然是康。 你想吓死我啊! 康说,“我……只是回来看看,你有没有退碟。” “真是龟毛,我早就退了!”,我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证明,打开DVD,里面竟然赫然躺着那张我明明已经收好的《涩谷怪谈》! 我对天发誓我退了碟才睡觉的! 康搂过我轻轻地拍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乖乖回去睡觉。” 我躺在康的怀里,突然问他,“哎?你不是答应不回来了吗?”康温柔地说,“我想你了。” 第二天,我在静好的阳光中醒来,那张《涩谷怪谈》就在桌子上,上面分明压了几张我昨天放置的CD,这时,康才告诉我,其实昨天晚上,他突然回来不是因为吃醋,是因为——我们两次通话的时候,他分明听到了,屋子里,不只有我一个人 采血记 那是多年以前,我去山区参加全省消灭丝虫病考核验收工作。那次考核验收,需要采集到全县18个村的血片。我和章节被分到朱家村。丝虫病采血在技术上有严格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在晚上9点以后采集的血液才有用。吃过晚饭后,我们在村部下了盘棋,挨到9点时,我对章节说,我俩分头采血吧,这样快一点。 月亮像镰刀,慢慢地躲进云里去了。一个小时后,我基本上完成了任务,只剩下最后一家了。那一家在村子里的最西边,离村庄远远的,家里亮着灯。我敲门进去,发现这家堂屋的正中挂着一只漆黑的皂笠。 开门的是一位脸色惨白的女人,约摸二十八九岁。我顺手把皂笠拿到一边,把我的采血器械放在桌子上。女人惊骇地推过我的器械,又小心翼翼地把皂笠放回原处。在我向她说明来意时候,她笑了笑:“村长已经通知过了,你开始吧。” 村民们对卫生工作是很配合的,他们往往把一家老小都叫来,唯恐漏掉一个人。可这一家怎么只是一个人呢,难道其他人都睡了么?我试探着问:“你家还有别的人么,要么一起来采吧。看看有没有丝虫感染。” 女人回答:“没有别的人了,就我一个人。”我拿出三棱针,说:“那我就开始了,别紧张啊。”在消毒完毕后,我用针对着她的耳垂刺了下去。可是我惊讶地发现,那女人耳垂上的血大滴大滴地流下,而她的眼神也暗淡下来,面色更加苍白了。紧接着,她扑通一声倒下来了。我第一个反应是,她可能是晕针,休克了,也有可能还有血液系统的疾病。我帮她量量血压,血压下降得都快没了!我赶紧给她注射了肾上腺素,把她抱到床上,三分钟过去,可是女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也慌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急救的设施,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做心脏按摩和人工呼吸了。可是深更半夜,要是有人来看见,我能说得清楚么?不要说心脏按摩了,就是人工呼吸,一旦病人醒来,给我的也许是一记很重的耳光。这时,我听到堂屋里有啪啪啪啪的响声,一看,原来是那个皂笠在桌子上跳了起来。它停一下,又猛地跳许多下,停一下,又跳着,并发出短促的笛音。可整个屋子没有人呀,我大声地喊:“屋里有人么?”却没有一丝回声。 真是恐怖极了,我的身上全是鸡皮疙瘩。可是救病人不能耽搁啊。我掐着女人的人中,口对口地进行人工呼吸。几分钟后,病人苏醒过来,呼吸和血压也很快正常了。我想倒杯开水喂她,就在我起身去拿杯子的时候,我惊呆了:那顶皂笠已经从堂屋的桌子上跑到卧室的门口了,并在门槛上不停地抖动。我对那女人说:“你家皂笠怎么回事?好吓人的啊。”女人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门口捡起皂笠,深情地捧在怀里,也不搭理我,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又像是和谁在说话:“你别怪医生,他是在救我的命呀,我不碍事的,现在已经好了。亲爱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的。” 看到这个景象,我有点毛骨悚然,我坐在那里,观察了病人一会,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对村长说起那皂笠的事,村长说,皂笠是他们那里的风俗,在亲人死去的第一天,要在堂屋放一顶皂笠,这样就能将他的魂魄留下来。那女人叫英子,她的丈夫遇到车祸,一个月前刚刚去世。 电话 胡三睡得正香,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胡三扫了一眼床对面的夜光钟,凌晨两点,胡三拿起手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刚想接的时候手机却又不响了。 胡三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最近听人说看见陌生号码打电话来最好不要轻易回,否则很容易上当受骗,会被扣光所有的话费。胡三打了个呵欠钻入被窝继续睡觉。 之后一连几天每天都这样,一到了凌晨两点钟手机就响了起来,由于正是睡觉正熟的时候,每次等胡三醒过来准备接时铃声又偏偏不响了。来电号码显示都是同一个号码打的,胡三也有两次把心一横回拨了过去,可是却又没有人接听了,这足以证明这是个纯粹的骚扰电话。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胡三想在路边一家饮食店里吃碗面条充肚子,刚一坐下,见桌子上有张报纸就随手拿了过来,上面有一个启事,因为治理垃圾短信和骚扰电话以及“城市牛皮癣”的办证电话,公安局和电信、移动、联通、铁通几大公司联手打击整治,市民遇到这样的电话可以向公安部门检举。胡三一看到这个启事后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在半夜经常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扰,三下五除二吃完面条便将车开到就近的派出所,按照未接电话显示号码把那个半夜的骚扰电话提供给了警察。 值班警察根据胡三提供的号码上网一查笑着说:“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号码是殡仪馆的内部电话啊!”“殡仪馆?”胡三听了不禁吓出了一声冷汗,值班警察本想打发他出去算了,但看他表情紧张,也不像是无事找事的人,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到殡仪馆的馆长办公室,求证一下这个号码是不是殡仪馆的电话。 挂下电话后那警察对胡三说:“是殡仪馆的电话啊,没错,但只是装在停尸房的应急电话,一般没有什么人去用的。至于晚上嘛,那就更不必说了,整个殡仪馆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值班。”胡三反复问值班警察有没有搞错,两人一对照号码,确实没有错啊,值班警察也被搞糊涂了,只能说:“要不您先回去,今晚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再与我们联系,行吗?” 当晚,胡三上床之前先喝了一杯浓浓的绿茶提神,然后就一直睁着眼睛等着电话打过来,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电话果然响了起来,胡三立刻把电话接了起来,放到耳边却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 胡三“喂喂”了两声,可对方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似的,顾自说着“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胡三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挂了电话。这一整夜,胡三再也没有睡着过,不是因为绿茶,而是因为那一连串的问号和那句“叔叔,我被绑架了!”这句话,胡三听到过。 就在前几天,那是胡三最后一晚开夜车,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胡三正在市区的好夜来歌舞厅等客。不久上来一位五大三粗的大胡子中年汉子,要去近郊的江干村,在江干村口停车后,计价器刚好显示15元钱,那汉子一摸口袋不禁怒骂了起来:“哪个王八羔子把我的钱包给扒去了?” 骂了一通对胡三说:“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的钱包被偷了,要不这样,我回去给你拿来,你最多在这里等一两分钟就可以了!”胡三本想跟着下车,可这江干村虽说是“城中村”,在这半夜里却也是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何况,这里基本上是些出租给外地打工者的民房,是有名的“脏、乱、差”村子,一时倒也不敢进去,心想大不了碰上一个赖账的,等个5分钟再不出来付钱就算自己倒霉好了。 那汉子刚下车没多久,突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不知道从哪儿跑过来,敲着车窗玻璃喊:“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胡三摇下车窗刚想问一下怎么回事,那汉子突然跑了过来,往车窗里扔进15元钱后一把抱起孩子说:“我的孩子,调皮得很,一天到晚就爱开玩笑,别当真!”说完又诡异地说了一句:“对了,你的车牌号是T3258吧?”说完扭头疾步走了,在汉子转身的那一刻,他怀中的孩子回过脸来又喊了一遍:“叔叔,我被绑架了!叔叔……” 胡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相信一个小孩子不太可能在这半夜里来开这样的玩笑,他现在倒希望真的是在开玩笑,那汉子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傻瓜都听得出来,如果去报警的话,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啊,乡下老家新造的两层洋房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粉刷装修呢!胡三这样想着不禁在心里为那汉子祈祷起来,千万别让他出什么事情,否则,我就有遭报复的危险!也就是在第二天,他由夜班改为了白班……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胡三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里依旧是那一连串的问号,难道那汉子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怕我去报案就火速将孩子转移到了停尸房?可是,那小孩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呢?对了,一定是看到我放在驾驶室的服务牌了,而且还记住了号码。只有这样可以解释这一连串的问号! 胡三心想肯定是这样,既然只有我可以救那小孩,那就豁出去了,今后大不了不开出租车。于是他立刻跑到派出所报案,把自己的所见以及推测全部对值班警察说了个竹筒倒豆一点不留,值班警察听完后立刻向上级做了报告,局里立刻做了指示:兵分两路,一路往江干村探访,一路往殡仪馆停尸房,由于只有胡三见过犯罪嫌疑人,他也上了去殡仪馆的警车。 到了殡仪馆,负责停尸房工作的只有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叫杨军,40来岁年纪却皮肤白皙,像个太监,矮的那个叫顾毫良,虽说是有点胡子但是却精瘦得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两人都与胡三所见到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出入,这时候杨军开玩笑一般看着警察说了一句:“活的小孩是没有,死的倒有一个,就是你们也立案侦察的那个啊!” 细心的警察要求杨军打开来再看看,胡三也掩着鼻子往里面看去,顿时大叫了一声晕厥过去!你说他看见的人是谁?正是那个在半夜敲他车窗说被人绑架的小孩!一个死人会在半夜给自己打电话,这下他还不吓晕过去啊! 原来就在那天晚上,那汉子抱起孩子离开出租车以后,那孩子不顾吓唬依旧不断叫喊,汉子连忙用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可是,等回到了房间里才发现那孩子已经没有气了。于是连忙乘夜色抱到附近的公园里扔进了树林,第二天一早被锻炼身体的大伯发现,立刻报了案,小孩的尸体被法医检查了一番后就被存到了殡仪馆的停尸房。 胡三没多久醒了过来,警察根据他的描述绘了张肖像图,最终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原来那汉子是市佳誉公司的一名职员,名叫陈根清,而那佳誉公司的老板正是这小孩的爸爸。陈根清因为贪图钱财又想不劳而获,铤而走险绑架了老板的儿子,他想把小孩关了一天后等他们家里人着急了再打电话要钱。因为想到马上要发财了,当天晚上还去市中心的好夜来歌舞厅去开心了一下,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返回。而那小孩终于把捆在身上的绳子挣脱了,从窗户里爬了出来,东歪西拐地来到大路上时正好看见出租车停在村口,那汉子回到房间发现后火速追了出来,看见他正在胡三的车子旁求救…… 警察开始重新整理公园尸体案,对陈根清实施秘密监控,掌握了大量证据,于是立即对陈根清实施逮捕。 从那以后,那个骚扰电话再也没有打过胡三的手机!只是,让胡三一直不明白的是警察对停尸房电话的通话记录进行清检后,却发现近一个月以来根本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但是他相信自己在电话中确实真的听到了那一句:“叔叔,我被绑架了……” 阴魂不散 敲诈 约翰是一家跨国公司的策划部部长,为人谦和,办事干练,深得上司和同事们的喜爱。总经理几次表示,要提拔他当驻外分公司的经理。这使约翰工作更卖力了,这不现在已是星期五下午六点多了,整幢大楼只有约翰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刮了进来,约翰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抬头一看,办公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就走过去把门关上。等他转过身,不禁吓了一跳,办公桌前竟站着一个身穿黑西装、头戴黑礼帽、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的如鬼魅般的人! “好久不见了,约翰大部长!”来人露出森森的白牙,暗哑着声音说。那阴森森的声音让约翰又打了一个冷战。 此人是公司涉外科的前科长托尼,他和约翰是一起进公司的。起先,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但日子一长,约翰就发现托尼这人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而且托尼还有一个恶习,就是爱窥探隐私,还堂而皇之用来威胁别人,这也是约翰和他决裂的原因。幸好,托尼后来因为出卖公司的商业机密而被辞退。打那以后,约翰再没有见过托尼,今天也不打算理会他。 托尼却不识趣,他说:“我知道你很忙。但我要说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你一定感兴趣!”约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冷冷地说:“我很忙,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托尼先生。” 托尼径直走到约翰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了一支,点着后猛吸一口,说:“麦林娜这个名字你很熟悉吧?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约翰顿时觉得血往上涌,说话也不流利了:“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托尼狞笑着说:“别把我当傻瓜,我什么都知道。你和头儿的老婆,就是那漂亮、性感的麦林娜关系不一般。比如,上个月20日在华盛顿公园河田赛的第二排椅子上,还有本月18日在雅顿宾馆505房间里……需要看照片吗?” 约翰满头大汗,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够了,托尼!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盯我的梢!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我的胃口不大,只要你拿出50万美元,就能彻底封住我的嘴。”托尼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50万!”约翰吓了一跳,“我上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钱?” “那是你的事情,你可以去偷去抢,也可以去找你的情人麦林娜要嘛,头儿那老家伙有的是钱。”托尼不容置疑地说。 “托尼,看在咱俩曾是好朋友的分上,少要一点儿吧。”约翰哀求道。 “少一分也不行!过几天你不把50万交到我手上,我就把你和麦林娜亲热的照片交给头儿!”说完,托尼掉头就走。 约翰简直要气晕了,情急之下,他抓起了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狠狠地向托尼砸去。托尼刚好回头想说什么,那烟灰缸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太阳穴。 托尼应声倒地。奇怪的是,地面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就像是一个气球掉到了地上。约翰跑过去,用手探了探托尼的鼻子,已全无气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闹鬼 惊慌了一阵,约翰点上一支烟,使劲吸了一口,稳了稳情绪,开始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自首,那自己的锦绣前程就要结束了,而且,约翰可不想在监狱里终老一生。于是,他决定把托尼的尸体运出去藏起来。他知道,托尼在郊外有一栋两层的别墅,是托尼的父母留下的遗产,每到星期五,托尼都会去那里度周末,约翰也曾去过几次。那里很偏僻,是藏尸的绝佳地点。 约翰马上在托尼身上找出了钥匙,然后扛起了托尼的尸体,却闪了一个趔趄。他很奇怪,托尼明明是一米八几的大块头,现在扛起来却像是扛着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他下意识地拍了拍托尼的尸体,噗噗噗,很厚重,是货真价实的尸体。来不及多想,约翰就扛着尸体下了楼。见四周没人,他迅速将尸体塞进汽车的尾厢,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天色已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空漆黑一团。约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开车,听着猫头鹰的阵阵哀叫,更加惊慌。幸好,他顺利来到了托尼的二层别墅。门虚掩着,约翰刚推开,一股刺鼻的臭味就扑鼻而来,呛得他差点呕吐。他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摸索着按亮了电灯。灯亮的刹那间,约翰的眼珠子差点儿瞪了出来。 客厅的沙发上侧卧着一个死人,应该死了一段时间了,面部、身体浮肿,有些部位已经开始腐烂了。尸体旁边的血液也变成了黑褐色,臭味就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约翰惊恐不已,想离开这里,却像是被什么搂住了腿,怎么也挪不开步子;想喊,又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怎么也喊不出声来。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平静下来,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了警。 几分钟后,警车呼啸而至。警察进屋后,仔细地勘察了现场,发现那人是被枪击中头部而死,至少已死了三天。现场被翻得乱七八糟,看来凶手杀人后,还在屋里寻找过什么东西。警察在死者身上找到了身份证,证明死者就是托尼。 听说死者是托尼,瘫坐在地上的约翰跳了起来:“天哪!他是托尼,那我车里的人是谁?”说着急急忙忙往外跑,几个警察也跟着跑了出去。 约翰颤抖着打开了车尾厢,令他吃惊的是,托尼的尸体已不翼而飞! 警察把约翰带回了别墅里。他们在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小相册,里面全是男欢女爱的照片,有**的、有接吻的……从拍摄的角度来看,都是隐蔽拍摄到的。每张照片的背面还有一些文字,分别是拍摄日期、照片里人物的姓名和拍摄地点,有些照片上还写着索要的金额和最终到手多少。显然,死者专门窥探别人的隐私,并利用这些照片来敲诈。其中有几张照片,是约翰和麦林娜或在旅馆、或在公园亲热的镜头。有一张的背面还写着:星期五,我要去敲诈约翰这混蛋50万美元…… 幻觉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声怪叫。警察回头一看,只见约翰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角流涎,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他的面部表情特别狰狞,活像一具僵尸。 警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七手八脚地把约翰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医生确定约翰患了一种罕见的精神疾病──幻想强迫症。这种病有点像梦游症,但梦游症只是在晚上发作,而幻想强迫症随时都可能发作。病症发作时,患者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别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但事后他却不记得了。 为了解约翰的病因,医生对约翰进行催眠治疗,从而知道了他心里的秘密。 原来,约翰跟麦林娜是大学同学,感情一直很好。后来,麦林娜的父亲得了重病,需要巨额的医疗费。还在上学的麦林娜只好求助于父亲的朋友。那朋友早就看上了漂亮的麦林娜,趁机向麦林娜求婚,允诺说如果嫁给他,他将出钱为麦林娜的父亲治病。为了父亲,麦林娜答应了父亲的朋友的求婚,中断学业,并断绝了跟约翰的来往。 大学毕业后,约翰应聘进了一家跨国公司。万万没想到,这家公司竟是麦林娜的丈夫开的,他在偶然的机会下,又和麦林娜见面了。两人旧情复燃,经常幽会互诉相思之苦。但是,他们重温旧情时,却被一双贼眼盯上了,那人就是托尼。 知道了约翰和麦林娜的秘密后,托尼多次敲诈约翰,让他苦不堪言。为摆脱纠缠,约翰做梦都在想着除掉托尼。这个恶念折磨得约翰吃不好睡不好,精神高度紧张,久而久之就得了幻想强迫症。又一次受到托尼的威胁后,约翰急火攻心,忽然犯了病,开车去了托尼的别墅,开枪打死了托尼。约翰还在别墅里寻找那些照片,还真让他找到了,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拿走照片,反而放回原处,然后开车离开。 杀人后的约翰并不知道自己发病时做过什么,依然像往常一样回家、睡觉、上班。 就在星期五下班时,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的约翰无意中看到月历牌上的日期──星期五,于是,他大脑中的潜意识开始显现,使他记起了那张照片背面的文字──“星期五,我要去敲诈约翰这混蛋50万美元……”情急之下,约翰又犯病了,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托尼威胁、约翰杀人、开车运尸,不过是约翰的幻觉而已。 水鬼 这个故事是听奶奶说的。 民国三十年秋的一天早晨,三爷背着药箱,在渭河南岸水边等船。忽然,三爷耳边想起一阵笑声。接着,还听见两个人在说话。三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莫非遇到了水鬼。 水下,一个男人的声音飘过来,说:兄弟,我们终于熬到了头,今天傍晚有个卖棉花的经过这里,他就是我的替死鬼。另一个声音说道:我运气也好,有个卖木炭的就是我的替身,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想找个替死鬼,真的很难啊。他们说笑着,声音在渭河水面上回荡。 三爷听着,心里很生气,就摸了一把沙子扔到河中有声音的地方骂道:你们凭什么暗算别人?他们都是有家有舍的庄稼人,你们凭什么伤害他们?一会儿,水面起了波纹,声音不见了。三爷喊道:有本事捉几个土匪,为啥要惹好人呢。话音刚落,有个声音飘过来,说:三先生,你少管闲事,他们都是造孽太多,阎王爷恩准给我们当替身的。三爷说:他们有什么罪孽?水中声音说:一个不孝敬老人,把老人饿死,一个把朋友推进黑井霸占人家媳妇。三爷说:你们怎么知道的?水中声音说:城隍爷给阎王爷说的。三爷无语,水中声音消失了。 下午,三爷老早给人看完病,在太阳落山前来到渭河岸边。渡船的船家说:三伯,咋还不坐船趁早回去歇息?三爷答道:驴娃,伯还得等一会儿,有个事情要办?驴娃说:再有一锅烟功夫,就太阳落山了,到时回去路难走,还是早早坐船回去吧。三爷说:驴娃,你一家几辈子在渭河撑船,没有听见过水中有人说话?驴娃说:我没有听到过,不过听我爹说他听见过。三爷问:他听见什么?驴娃答:一个女人被土匪糟蹋死了,在这里等了十年,一天土匪女人过河,被从船上拉到在水中掐死了。三爷心跳加快,忙说:真的?驴娃说:听大人说的,我也没有经历过啊。 三爷就把早上出诊等船时听见水中声音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这时,驴娃听了脸色发白,跪倒在地说:我的妈呀,我的好三伯,你娃胆子小,今后怎么敢在这里渡船啊。三爷一阵跺脚,吼吼嗓子说:为人只要行的端,走的正,半夜不怕鬼打门,再说,你渡船就是积善行德的事情,不要怕。驴娃说:伯,我们还是自己管好自己,不要惹麻烦,不要把鬼得罪了为好。三爷说:人,犯了错,改了就是,怎么能这样冤冤相报呢?驴娃说:我的好三伯,您千万别惹事,这年头,人心惶惶,天色不早,赶紧赶路吧。三爷硬着嗓子干脆地说: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一会儿,果然有两个人走过来。三爷问:兄弟,今天做什么生意?他们一前一后说:老哥,我们卖木炭、卖棉花的。三爷听罢,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心想:今天真的遇见水鬼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时,他们三人和另外几个人坐上木船。驴娃撑船时,脸色发白,偷看着三爷,眼睛里流露出惊恐。三爷给两个生意人说:你们不要说话,手把铁环抓紧,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紧紧抓牢,不要松手。生意人问:怎么了?三爷笑笑说:少废话,听我的,不然就没命了。一个生意人说:我是杀猪的出身,怕什么?另一个生意人说:我当过土匪,怕什么?这个世道,阎王爷也怕恶鬼。三爷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几分钟功夫,船到了河道中央。忽然起风了,水潮涌起了浪花,两个生意人的行囊被狂风卷起,飘到水里。这时,两个人跳上船板,准备下去打捞。三爷喊道:千万别下水,千万别下水,钱财水冲了,只要人在就好。两个生意人说:我们不能白辛苦啊。说罢,跳到水中,朝行囊游去,游着游着,忽然间两个生意人的消失在水中,不见了。船家驴娃对船上众人说:风大,水深不要动,不要动。 船靠岸了,风平浪静。三爷说:驴娃,这两个生意人怎么办?驴娃说:他们是那个村子的,咱们捎个话,明天到咸阳晾尸台收拾尸骨吧。三爷听了说:唉,不说了,不说了。三爷刚准备离开渭河畔,忽然听见两个人的咯咯笑声从水里飘来。 这时,三爷朝着渭河吐口唾沫,什么也没说,就上路了。 女鬼报仇 桐城有个张生,出生在世家大族之家,年少风流,风度翩翩,文章才华,也堪称一流。他刚十一二岁就进入了县学学习,家族中的长辈都对他寄予了远大的希望。 张生的父亲在金匮县做县令,张生也随着他的父亲到任上去读书。 县城中有个缙绅,做过典学时,因为受贿的事,败露了。 张县令奉命带着差役去抄没缙绅的家,张生也跟着去。 缙绅家中有一处远近知名的园林,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十分繁盛,里面的亭台楼阁、池水廊檐布置得极为精巧,张生乘机便到园子中去游览。 正四处观望,见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郎,鬼鬼祟祟地进入假山堆成的山洞中。 张生心想那女子进去,一定是是收藏珠宝之类的东西,等抄过家之后,还能取出来支用。 张生也蹑手蹑脚向山洞走去。等他走入了洞中,从背后伸手用袖子一下捂住女郎的脸,女郎不觉一阵惊吓,赶紧从他的手里挣脱。 张生一看那女郎,真是一位绝色佳人,就趁人之危,动了坏心思,便呵呵地笑起来,说:“娘子别怕,别怕,此处正好无人……”说着话,笑嘻嘻地向女郎靠近,还不停地把手伸过去。 女子大怒起来,说:“你是什么人?我是这家的女儿,你敢来侵犯我吗?” 张生冷冷地笑着:“你是这家的女儿,难道不害怕我张公子吗?你父亲犯了罪,我知道你来这里收藏珠宝,这珠宝的得失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一句话,你所藏的珠宝,立即就会被搜查出来,你不害怕我吗?” 女郎见张生趁人之危,更加恼怒,说:“我听说,罪不及妻孥,这是圣人经书上说的,纵然我的父亲有罪,又能与我有什么事?即使我来藏珠宝,我一个弱女子又能藏多少?况且身上收藏的东西,王法也不能管,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张生恼恨她出口不逊,也恼怒起来,说:“你说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吗?我偏要让你见识见识,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就大声地叫跟着他的仆役进去,把女郎抓住,并狠狠地叫仆役剥去女郎的衣裳,并把内衣也一重重解开,并从头到脚,把她的鞋子都脱下,全上下几乎没留有一块丝缕。 张生看见女郎头发黑亮,肌肤雪白,犹如白玉,身上藏有无数的金银珠宝,也都显露了出来。 张生和他的仆役看着女郎,都拍掌哈哈大笑,把那些金银珠宝都夺过去,心满意足地走了。 女郎羞惭气愤,不住地啜泣,然后就上吊死了。 过了一年,到了秋试,张生也去参加考试,各科都草草写好了稿子,准备秉烛修改誊写。 张生忽然听到窸窸窣窣地响声,见到一个女郎揭开帘子走进去,张生一看,就是那个缙绅家的女儿,不觉大吃一惊,捧着卷子,踉踉跄跄地准备逃走。 女郎摇着手,嫣然笑了一下,说:“轻薄儿,为何那般胆怯?我不是来祸害你的,走什么走?” 张生看她真的好像没有什么恶意,才不那么害怕,就叩问她来做什么。 女郎笑着道:“你怕我,难道是前面的事,你还记在心上吗?要说起前面的事,你本来就是对我好,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惜我自己命薄,没命享受。我不幸枉死了,也是我的命,你没有什么过错。并且查看了你的冥司簿子,前程远大,感激你对我的心意,特意前来向你祝贺,今年的考试,必定会金榜有名。只是你前面的一科,卷子里面有两处遣词不是很好,要是能修改一下,那就完好无缺了。” 张生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如女郎所说,便重新改订,女郎也帮着他斟酌,改动了几处字词,真称得上是尽善尽美了。 女郎又笑着说:“行了,接下来的第二第三场考试,你自己好自为之,只求不犯什么错误,就可以高枕无忧,等着好消息了。”接着又道:“我这就走了。”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张生心里一阵怅然,痴痴地站着,感激女郎的心意,对自己以前的行为后悔不已,怪自己太卤莽了,也未免太薄情寡义了,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救了。 等考试结果揭晓了,张生果然高中。 当时,张生的父亲已罢官,居住在家里,听了张生说起考场中的事,心里万分庆幸,喜好女郎不念旧恶,接着又得到了张生高中的消息,心里更加高兴。 也有很多人登门贺喜,张生的父亲更是乐不可支。 过了年,张生的父亲就催促张生打理行装,叫他北上,想儿子的富贵指日可待,自己也等着朝廷的加封。 张生去了没几天,张生的父亲白天躺在床上休息,忽然见到一个女子,披散着头发,伸长了舌头,来到他的面前,满面怒容,抬起手指着张生的父亲,怒骂道:“老贼还在梦中做梦吗?你的儿子趁人之危,对我无礼,让我死于非命。你起初没有把儿子教育好,后面又没有悔过的心意,没把它当一回事,还想着儿子高中,自己等着加封吗?在考场中,我不是不能要你儿子的命,然而就那样轻易地让他死去,那不足以伤害到你等的心,必定要让你们先高兴得意一下,让你们在感到快慰的时候,更加生出妄想。然后,才来折磨你们,这样我才甘心。实话告诉你,老贼,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查看了冥司籍薄,本应该官居高品,而且可以活到七十多岁……” 张生的父亲还没听女鬼说完,就从梦里惊醒过来,知道自己的梦不吉祥,立即派人星夜兼程地去追赶张生,想把他追回来,派去的人刚到半路,就见跟去的仆人,已带着张生的灵柩回来了。 张生果然是在卢沟桥边的旅店中,上吊而死的。 张生的父亲听到了音信,又是怨恨,又是懊丧,整天郁郁不乐,最后,没过多久,也死了。 救命 身为医生,就应该尽忠职守,死而后已,像古代贤臣那样。尤其不该在工作时间做一些不符合医德的事情……比如值班时喝酒。 张医生本没想在这时候开怀畅饮醉生梦死的,但他原来有这个计划,打算下班后实施。所以他提前就买了啤酒和下酒的菜,然后带着这些东西来值夜班了。对,他的本意不是给自己准备打发时间的宵夜。 怎奈这夜仿佛三陪女,撩拨得人酒意萌发,还好他总算理智没有越轨。很不巧的是这时女友热线不期而至,本来轻声细语呢喃一番精神会餐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不幸的是,此乃女友毫无挽回余地意志坚定如愚公堪称愚婆的分手通讯。于是老张一电之间散失旧爱。 在这气氛和夜的携手唆使下,喝酒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一项工序。所以许多失恋人都会在夜里买醉,就是这个道理。恼怒加失落,老张的心态苦不堪言,手边又那么巧仿佛专为这时候而准备般有酒有菜,如此诱惑令情场失意的他很难不违背基本的医生守则,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独自在值班室大开酒戒,恨不能有李白对影成三人的境界。 虽然医院因为工作性质职责等原因比不夜城还要不夜,几乎24小时地服务,但这不代表医院就是个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热闹场合,起码现在不可能是。是夜,云集了生老病死的整座医院显得寂寥深沉,仿佛海底两万里。也没有急诊什么的,多数病人都在休息,稀疏的医务人员也不再像白昼时般来来往往匆匆忙忙。 老张的地理位置更保障了他的个人安宁,所以他可以喝得相当开放,无人问津,这让他欲罢不能——何况不欲罢乎? 很快,他就开始一塌糊涂了。一边自灌自乐一边自言自语。 房门在这时候忽然被急速推开,但酒鬼并未因此失态惊讶,他懒懒地用惺松的标准醉猫眼神打量来者。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显然被眼前的医师豪饮图震惊了,但他很快就直奔主题对着老张近乎吼叫。 来者的话大意是什么什么病房的什么什么病人情况有变急需抢救之类,当然老张醉成那样并没有听清他的话,于是来者无比愤怒。他不是医务人员,想来是病人家属。医生如此不负责任将病人生死置之度外怎不叫人恼火?他大声疾呼:“就快死了啊!求求您快去吧!”没有反应,又叫:“要不然您通知别的医生?告诉我怎么找,我自己来!喂喂!你听见吗?!” 当然不可能有结果的,而时间紧迫不容耽误,不能再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了。他马上奔出门,搬别的救兵去了。 他奔跑在楼道里。这医院挺大,而他显然对医院的部署结构情况不甚了解,不知该去哪里找能帮上忙的医生?可恨那既是主治又正好当值本该全权处理一切的张医生竟……他不顾一切地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在显得很空旷的医院里回响,李护士听见了,倍感熟悉——她曾听过类似呼喊! 身为护士,听见人叫救命实在和听见人打招呼一样平常,而李护士觉得熟悉的是那位呼喊者的声音,是的,同样的声音在今天中午也曾响起过。 她不由得想起,当时,自己在手术室外的情景…………手术室外,零乱的步伐显得那么焦急。这情况要么是等待孩子的降生,要么就是有亲友在里面与死亡拼搏。前者在心忧之余还有份幸福的期待,后者则暂时不知幸福为何物。 李护士静静在一旁看着那位焦急的等候者,心里十分感动。 医院是不请自来的访客最多的地方,医生也该是最不厌其烦的。虽然如今有许多败类正在玷污给这神圣行业抹黑,但也并非没有真正伟大的白衣战士。 李护士清楚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幕——就是那位现在在手术室外的男性等候者——背着一位男士,却仍健步如飞地闯进医院大堂,狂吼着:“医生在哪里?救命啊!有人快死了!” 那位据几位负责的医师火速检查后确定果然危在旦夕的病人现在就正被抢救,是突发性的严重心脏病,再迟片刻就将与人间吻别。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然后果断送入了手术室。而患者的救命恩人则开始忙于填表和交费——这家医院本着救人第一的原则没等手术费交齐就先救为快了,这就是它的伟大之处。那些钱不够就请你GO的医院本质上是银行,认钱不认人,没钱就别进来管你什么时候死——当然,对有头有脸的人是区别对待的,可见他们已成功炼就火眼金睛,中国医学界眼科的辉煌希望就寄托在他们肩上。 李护士印象最深的,就是背着病人来医院求救,此刻又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的那个人…………回忆到了这里忽然被打断——这回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李护士今夜同样当值,深更半夜竟有此严重影响病人休息的怪叫以超标分贝肆虐。她几乎是一听到就条件反射地奔出了办公室,刚才的刹那回忆令她明白了发声求救者的身份——是的,正是中午背病人来的那位! 李护士赶往声源处的路上偶尔看见有的病房灯亮了,沿途也有睡眼朦胧的同事和病人在询问交谈,当然人都很少,也造不成轰动。护士们正安抚着病人不要担心。李护士继续征途,这时她奇怪地发现——求救声停了!这变化令医院重归净土,小小的骚动很快烟消云散,李护士顿觉不安,她判断着刚才的声源位置,前进。 话说回张医生这边。他现在是在与周公对饮——酒足后睡得格外香沉,猛然,一大盆冷水浇头淋下。 张医生醒过来了——当然不是完全清醒,但总算回复了一点神智,这归功于他买来的喝下的酒分量不多,不能构成大醉三天三夜的效果。他抹着一头雾水怒骂:“谁他妈干的?!” 又一盆水仿佛回答他似的再度光临,他更加清醒了,他也看清了站他面前的肇事者——原来是下午送病人来的那位。他当然不记得刚才人家还来求救一事了。而中午,正是老张主刀给那位心脏病患者动手术的,所以也对他有点印象。 “你干什么!!”老张不知自己已闯下弥天大祸,还凶得起来。 “张医生,有个病人死了……”来者冷冷地说道,“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他转身出门。老张一愣后恍恍惚惚地起身,亦步亦趋尾随。 路上,他们与李护士不期而遇,她见到走在前面的那位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就是他——她道:“刚才是你在叫救命?怎么了?谁出事了?” “不用了,人已经死了。”他依旧冷冰冰地说。 李护士一惊后反应:“就是那位?”她指的是下午刚动过手术的那位。他微微点头。 “你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你去过病房了?”李护士问,那人微微摇头。“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呢?还是我们现在去看看,正好张医生也在……” 李护士说着,更惊讶地看见满面通红遍体酒气浑身湿透的张医生。 老张也回忆起下午的事:手术成功,但病人情况还是不稳定,随时还可能复发,所以留院查看。 三人继续走,李护士盯着那人的脸看,目光不能移开——和下午时一样。 她又继续回忆起下午手术室前的事……当时她就是这样有点失礼地看着他,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多么光彩照人,实在是因为——他和他背来的那位长得太像了!不,准确说,就是一模一样!而她见过他在病人动手术前的家属签名——写明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是的,也只有是双胞胎,才能解释为何两人相似得无懈可击……她第一次见双胞胎,又感动于他对兄弟的关怀备至,所以也陪在手术室前,顺便更仔细地观察。 当时李护士正看得花痴般投入,忽然一直不安踱步的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好了!不用死了!”她以为手术结束,医生们出来了,连忙回头,灯显仍是“手术中”?她正奇怪那人凭什么这么肯定地叫,就发现那人不见了,在她转头时离开了?正纳闷,手术室门打开了,手术结束了,医生们边摘除口罩边往外走边对话:“暂时渡过危险期了,呼,他刚才休克得真厉害……简直像已经死了似的……” 当时李护士忙上前,她看见仍昏迷的病人憔悴的脸——的确和那位一模一样,双胞胎……那人这会儿去哪儿了? 接下来,因为刚才手续已办好,钱已交齐,病情又还需观察,病人就这样住院了。 李护士的回忆至此全部结束。她这时看着那人,忽生疑问,脱口而出:“对了,手术结束时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那人一言不发,这时已到了那独立病房门口。那病房离老张办公室也不远,本是为可以随时应付突发状况而安排,如今事与愿违。 他推门进去,老张忙上前,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那病人进行检查,李护士帮手。 “我说过,人已经死了……”他说,指着老张,“就是你害死的!不负责任,喝酒误事……” 老张对求救一事毫无印象,但经检查,病人之死已是板上钉钉无庸置疑,而他刚才的确有喝酒……难道自己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哑口无言…… “你不是还没来过病房吗?怎么就先知道他死了?”李护士实在忍不住问。老张也迷茫地看着他。 “还能有谁比我更清楚?!”他忽然痛苦地笑起来,边笑边向前走,要碰到病床了也没停——他就这样迎着病床和死者的身体,丝毫无阻地,完完全全地穿了过去,“看……我就说了……死了,真的死了……” 老张和李护士同时发出了骇人的惨叫…… 病房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三个人……其中之一是病床上的死者,他的确和那人长得一样呀…… 次日,人们发现猝死的老张,死因是心肌梗塞,其造型惨不忍睹。死者已矣,有关他破坏院规喝酒一事当然也就忽略不计了。 李护士进了精神病院,出院遥遥无期,现在的她整天只会嚷嚷着:“你们不是双胞胎!你们不是双胞胎……”看见谁都这么喊。 而那位心脏病人的死则显得最不引人注目,因为最合情合理。不过是一夜三命这一奇案中的陪衬而已……当然,他的那位“双胞胎兄弟”一直没再出现。牵涉进医院凶案,又有多方面的可疑迹象,所以,这位下落不明的仁兄很不幸成为了最大嫌疑人,还是唯一的线索呢。 看来警界的破案史上,又要多一桩无头公案了…… 投胎 照说,灵魂和身体,在死亡发生后,也就不会再发生关系了,各自分开,灵魂不知进入了什么空间,而身体则必然在自然作用之下腐烂。 可是,很奇怪的是,许多的鬼故事,都在有死人身体的地方发生,比如:坟场,医院…… 丁医生值夜班,当时,他心中就十分的不自在,他来上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件怪事,以他的专业知识,竟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 大约十点左右,他停了车,走向医院的建筑物,在他的面前,有一个人在走,阴天无月,眼前相当的暗,恍恍惚惚的,也看不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一般来说,前面有一个人在走,也不会特地追上去看的,毕竟事情太普通了。 丁医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他真的记不起了,或许,他在想预定在今晚进行的两项手术,一项十分简单,预定在十一时做剖腹生产,另一项比较复杂,做**瘤的切除手术。 对了,丁医生是妇科医生,也是很好的外科医生,他的外科手术,在城市十分著名。 外科医生,尤其是有经验的,在做手术之前,都会按照病情草拟一个“剧本”,以便照本行事,免得临时失措,丁医生或许是在想那两项手术应该如何进行。 他还记得,当时他一面走,一面还把车匙在手中轻轻挥动着,前面那个人离他约莫两公尺,很近,前面有人在走,走在后面的人,就会字人而来有一种依赖的感觉,不必再留意前面的路,不怕会碰到什么、撞到什么,因为就算有东西阻着去路,也一定是让前面的人碰上,后面的人,可保安全。 所以,丁医生只是想着自己要想的事,只是跟着前面那个人走。 对了,丁医生终于记起来了,他当时在想:产妇和她的家人,坚持一定要在今晚十一时动手术,估计孩子可以在十一时三十分剖腹去出面世——那是一个大富大贵,一声顺利的好时辰,是请名家算过的,不能有上下五分钟的差误。 这也十为什么由他来施手术的原因,因为他经验老到,行医以来,未曾有过失误,像剖腹生产这样的手术,对他来,简单之至! 丁医生想着,只觉得好笑,他知道产妇是城里一个豪富家庭的一员,是著名的美女,普通人家,还不会这样为下一代的出生择时辰。 丁医生想到,这种行为,大抵只有在中国人的身上才会发生,可以说是古老玄秘和现代科学的大结合,结果怎么样,只怕要在几十年只好才能知道,而到那时候,只怕不会有人记得曾发生过什么事了。 作为一个有专业知识的医生,他自然感到这种事多少有点荒谬,他自然而然发出了几下冷笑。在他前面的那个人,脚步慢了一慢,丁医生一步跨上去,和那人的距离又接近了些。那人在这时,转过头,向丁医生望了一眼。 仍然很黑,可是奇怪,是由于距离很近的缘故?丁医生竟然可以把那人的脸面看得十分清楚。首先是那人的脸色,是一种异样的惨灰色。 作为一个医生,丁医生知道,一个人的脸色,如果那样难看,那么他的健康情况一定极差。这时,他也留意到了那人穿着病人的衣服,那自然是医院的病人了,他想劝告那人,病人晚上闲荡,对健康没有好处。可是,那人脸上的神情,和他奇异的眼神,却吧丁医生想说的话逼了回去。 那人一转过头来,双眼之中有焦急之极的眼神,而神情却充满了敌意,像是面对着的,是他的大仇人! 由于那种敌意如此强型,丁医生甚至怕他会突然暴力攻击,所自然而然后退了一步。而就在这时候,那人的神情突然改变了! 丁医生再也想不到,人脸部的表情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如此巨大的改变——那人脸上的敌意陡然消失,非但消失,而且还换上了十分亲切的笑容,笑得丁医生莫名其妙。接着,那人在笑容之中,又充满了感激之情,向醒医生点了点头。 丁医生看到那人这样子,心中虽然奇怪,但多年来养成的礼貌习惯,使他也和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却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向钱走,丁医生迟疑了一下,仍然跟在后面。前面的一段路更加黑暗,那人的背影看不见了,陡然之间,是一堵墙出现在丁医生的面前,前面已没有了去路! 两边都是相当浓密的冬青树,比人稍矮些,修剪得十分平整。 那个人呢? 丁医生一刹那之间的直觉是:那人,传过了前面的墙,消失了! 当然,他立即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他用力摇了摇头,那人一定是钻过了,或是越过了路两旁的树木离开可。丁医生感到了难以形容的诧异,他不想多在这路的尽头逗留,所以也不去查看路两旁的灌木是不是有人跨越过的痕迹,转身匆匆离开。 当他走进灯火明亮的医院时,心中一直在狐疑,那个人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给他的印象也十分深刻,他不住告诉自己:事情一点也不怪,树木不高,人可以容易地攀过去,千万别胡思乱想。 在办公室喝了一杯咖啡之后,他镇定了许多,然后到了产妇的病房,头等病房之中,满是鲜花,产妇正和丈夫、丈夫的父亲,以及一些亲戚在说笑,超音波扫描早已确定胎儿是男婴,所以,产妇神采飞扬——豪富之家第一个第三代的男婴,当然地位不同,这样地位重要的婴儿诞生,会带来洋洋的喜气。 他寒暄了几句,又看了看手表,然后召来了护士,扶着产妇上了推床,产妇的丈夫紧握着产妇的手,跟着一起走,画面十分温馨感人。 产妇的父亲——大豪富满面笑容,向丁医生道:“拜托、拜托!” 丁医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是他医生必尽的责任,有什么好拜托的。 十分钟之后,丁医生也进入了手术室,一切经过顺利得一点刺激都没有,婴儿准时在十一时三十分离开了母体。 一切圆满,男婴重达四点三公斤,啼声洪亮之极。 好多天后,医院中才传说一件听到的人不是很相信的事:经验丰富的丁医生在提起婴儿的一霎间,忽然震动,松手,以至婴儿自他的手中跌了下来,幸好在一旁的护士眼明手快,接了个正着,才没有意外。 手术室中注意到曾有这情形的人也不是全部,因为发生的过程太快了,所以传来传去,这件事被视为对丁医生的恶意攻击,也有人去向丁医生求证,丁医生却只是干笑。 丁医生自己明白:男婴才一离开母体,他看到那个男婴的脸,就是那个突然消失了的神秘人物的脸,而且是充满了仇恨的表情! 他的确松了手,婴儿也确曾落下,恰好被护士接个正着。 或许是眼花了,他想。 谁知道呢?人家可是择了最好的时辰出世的! 而当他在护士手里把婴儿抱回来时,婴儿只是婴儿,和普通的婴儿看起来并无二致。 垃圾袋里的手 他们当时说完这个垃圾袋里的手的故事以后,就有一个老大妈说,我家斜对面也有过怪事。她说住她家斜对面的**在前年去的世。当时家人就在家里摆起了灵堂,让亲亲朋友去吊唁。当时大家都挺为他们家难过的,这位老大妈也不例外。 这位老大妈有起夜的习惯,就是夜里上厕所。平房的厕所都是公共的,只能出来上。她晚上照常起来去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人走进了她们家的胡同里,天黑灯光不好,没看清。她走到胡同口就看见有个人开门走进了刚去世**家里,她感觉这个人很奇怪,走路轻飘飘的。他也没在意,就以为是亲亲半夜来走访。 到了第三天她又起夜去厕所,回来的时候锁门时,又看见了那个人晚上进入**家,觉得十分奇怪,这个人怎么老是晚上来啊!到了白天,由于就要火化了,这位老大妈就到**家有去吊唁了一次,但是她没有发现晚上看到的那个人。她只是觉得很奇怪,她感觉那个人她很熟悉,但就是不知道是谁。 当天晚上,这位老大妈又是起夜,这回她照常走出胡同拐弯去厕所,就在拐弯时突然有个人拐了进来,吓了她一跳,因为没有脚步声音。这时她终于看清这个晚上来的人是谁了,是**。所以她感觉总是那么熟悉。原来是**回来看看这个家,看看她的儿女和老伴。她当时是很害怕的,但一想是自己的老邻居也觉得没那么害怕了。这件事她并没有马上直接给**的家人说。 大概过了半年,这位老大妈才提起这件事了。见到**儿女就说你父亲去世那几天是不是个亲戚是大半夜晚上来你家的,这位儿女想了想说没有吧,大妈,您怎么问这个?然后老大妈就说,给你说实话吧,我在你父亲去世那几天晚上起夜,见到你的父亲了,你父亲每天晚上回来看你们。然后儿女表情上有些怀念他的父亲,说那几天晚上他天天梦到他自己的父亲。人随然分开在了两个世界,但是要分别了,总要再见见吧。 尸体 年纪稍大点的朋友应该都知道,老式的建筑里都有垃圾道,就是每层楼都有一个垃圾口,可以直接把垃圾倒到一楼的垃圾房里去,现在的新楼都是没有的。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小时候,我那个时候住我的姥姥家。我的姥姥家,是一片比较旧的住宅区。有小平房和四层的楼房混在一起。 这个故事是我在楼下听老头老太太们讲的。他们平时聊天也就是家常事,当然有时候也说一些稀奇古怪之事。我就有一回听他们说在七八年前,那边的四层小单元楼就出过怪事,而且很恐怖。 说是住顶楼的一户人家晚上去倒垃圾,垃圾道的口有个盖子,倒垃圾需要打开盖子。这家女主人晚上出来到垃圾,垃圾装在一大堆所料袋子里,她打开垃圾道的盖子,手把垃圾送进垃圾道,她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拍了她一下,她迅速缩了回来,吓了一跳。然后又打开道口看了看,黑洞洞什么也没有,她也不敢仔细看就匆匆的回屋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又去倒垃圾。这回她是要倒垃圾框里的垃圾,当她又伸手把垃圾筐送进垃圾道,这回她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她,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垃圾筐也掉了下去。这时他的丈夫听到叫声出来问怎么了,他妻子说垃圾道里有人,说有只手抓她。她老公听了,这叫什么事啊。就说拿手电去,我给你看看垃圾筐。她就回去拿手电给了她丈夫,她还嘱咐说,千万要小心啊,真的有只手。 她丈夫一看她这么认真也害怕了,就开开垃圾道盖,拿手电往里照了照,说明天再说吧,明天掏垃圾的来让他帮我们拿。她说,可是刚才真的有。他老公说,没事啊,肯能是错觉呢。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掏垃圾的来了,她就赶紧下去说我们垃圾筐掉里面了,帮忙找一下吧。掏垃圾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工作。本意是找垃圾筐的,垃圾筐倒是找到了,但同时也在垃圾筐内找到了一只人手,已经腐烂的人手,她当场就吓的坐地上了。 然后警察就来了,才知道警察也在找人手,原来最近出来一起碎尸案,尸体被抛弃在这一大区域,在这偏大住宅区的下水道里也找到了尸体的残骸。看来是真的有手去抓她啊。 宾馆 这个是我听大学同学讲的。说的是他和他爸小时候一起去南方进货的故事。 他的父亲是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现在他上大学了生意已经做大了,故事发生在他小时候。 他上小学的时候的暑假和他老爸一起去广州进衣服。他老爸出门慌,就把身份证忘家了。这样就没法住那些正规的旅馆了,只能找那种非法的小旅馆居住了。 旅馆的条件很差,他告诉我说连走廊都可以是住人的。当然也有好的房间,只是这个房间相比其它的房间好点,就是一个很小的屋子里就有一张普通的双人床,有一个小卫生间。他们就住那里在那个小房间了。 到了晚上,他被风吹醒了。他睡觉的方向就是冲着窗户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窗帘被风吹得呼呼的响,而且他感觉有点冷,就起来去关窗户。他从床上下来,突然风就吹了一下,窗帘就吹得更高,就在窗帘出起来的地方,他看见一个人影倒挂在窗户上,露出半个身体,而且那个影子有长长的头发都披散下来,这吓得他就喊出来了,大喊有鬼有鬼,爸爸有鬼! 他老爸醒了,说怎么了孩子。他一下子扑过来,说爸爸窗户上有鬼。他老爸一看窗户,什么也没有啊!他吓得直哆嗦!他老爸就说那是窗帘,别怕别怕。他这时回头再看只是窗帘了,心情好了很多。就搂着他的父亲睡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他父亲说好带他出去玩的,早晨起来后准备出去吃早饭。都出了门准备下楼了,他说我要尿尿,他爸说你回去尿尿吧,我在这门口等你。他就回屋子尿尿去了。厕所的墙上都贴着那种白瓷砖,正当他尿尿的时候,他看到瓷砖上映出了一个黑影,他一想老爸进来了?不会吧,老爸在外面吧!他就喊爸爸,爸爸!他爸爸就在门外应了一声,问怎么了。他意识到不是他爸,这回他害怕了,这是谁啊!然后就吓哭了,喊他老爸赶紧进来。 他这一喊他就有感觉一个人刷的一下就闪出了厕所。随之进来的是他老爸,老爸就问你怎么了?他说刚才有一个人站到他的身后了。他老爸说先不哭啊,这哪有人啊,我就在门口没人进来。他老爸还专门么带他在小房间里转悠,看看没人吧。他说他不要在这住,要走。他老爸说先带你出去玩好吧,先不说了。 玩了一天回来,他说他光顾高兴了就一时忘了有鬼了。因为他玩了一天很累,晚上很早就睡了,并且他老爸说明天早起要去进货。晚上睡着睡着就又醒了,这回他又是面对窗户,不过这回他没有看到什么,出于害怕他就转过身躯搂着他老爸睡,他这一转身,就发现厕所门口有一人,身子在厕所里,长长的头发和上半身在门外,他这么一看,那人就赶紧闪进厕所里。他又说爸爸,有鬼,有鬼啊!他老爸就醒了,一听这个别慌别慌,哪有鬼告诉我。他闭上眼说厕所,他老爸说别怕,我去看看,然后就骂了一句,草泥马的,什么东西。他老爸开开灯后发现什么也没有,就告诉儿子说什么也没有啊,不怕不怕,来哄哄睡觉。 就这样他又惊魂未定的睡了一夜。不过第二天他老爸就带着离开了那家宾馆。而且做生意在那之后可有一段不顺利。过了好多年,上了高中的时候他老妈,给他说起这件事。他说其实你老爸也害怕,因为他在厕所也发现了女人的头发。而且那次以后生意就不好做了,你爸拜了佛以后才有好转的。他给我讲完,我说这个你现在害怕不。他说,现在不害怕了,当时刚回家还怕呢。住旅馆的朋友们小心了,房间有毛病千万不能住! 女人 这个故事是我宿舍舍友给我讲的,他说的是自己家的一个邻居的事情。我这个同学家住四楼,虽然是单元楼,但是是一个大杂院。原著居民都搬走了,然后住进来的人很杂,什么人都有。 他们家楼下住的人比较特殊,是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这个女人比较开朗,不过可以换个词,说这个女人比较泼辣,能说。但是住的久了就发现,这个女人就和自己的孩子住,大家一开始一位她是个单亲家庭,结果过了半个月后知道孩子是有父亲的,只是不经常来。然后大家就猜测,这个女人是不是二奶,不过看长相不太像。反正这个孩子的父亲一个月只来那么几回。然后大家一开始并不是太爱和她聊天了,她也能感觉到这个,自己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热情了。 这个女人的脾气不好,总是能听见她在家里打孩子吵孩子。她爱唱戏,平时也能听见她哼哼。但是邻居知道她家情况就比较疏远她,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分,毕竟是邻居。可这个女人慢慢的就有些变态了,她总爱制造点恐怖气氛。 有一天早晨,我宿舍同学的妈妈早早起来去买菜,当她下到三楼的时候,发现三楼楼道口有一双红鞋子,这个红色的鞋子很整齐的摆在了那个女人家邻居门口。这个鞋子放人家门口,而且是红色的总感觉不是很舒服,但他老妈也没太在意就买菜去了。 等她买菜回来,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三楼的那个女人正拿起红鞋子往屋里走。原来,这个鞋子是她放的?也没细想就回家了。 没过两天,我宿舍同学老妈早晨上班出门,一开门发现那双红鞋子就放在自己家的门口。哎呀,一开始还真下一跳。但随后是气愤,心想这怎么回事啊,那女的怎么把鞋子放我家门口了,这多么恶心人啊!同学老妈一脚,把红鞋子踢开,然后一脚一脚踢到楼下。心想要不是急着上班,我可得好好说说。 到了下班,同学老妈就去找那女的了,上楼时发现那双鞋就在楼道拐角处的大箱子上放着,刚到那女人家门口就听见这女人在吵孩子,吵两句就唱开戏了,同学老妈觉得这人肯定有病。然后敲开她家的门,那女的出来一看是楼上的邻居,就问大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然后,同学老妈说你家是不是有一双红鞋子,就是楼道那双鞋子。这个女人说,是啊!那是我的,怎么了?他老妈一听这个,火就来了!怎么了,你把鞋子放我家门口干什么,这红鞋子放门口多么恶心人啊,你知不知道,做邻居的你什么意思?那女人一听这个,说不是我,不是我大姐。我么有那么做啊,怎么可能啊。 同学老妈听她还不承认,就更生气了,说什么怎么可能啊,我早上给你踢下来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做,大家都是邻居。这样做是很让人讨厌和鄙视的,有什么事可以说,不用这样做,说完扭头就走了。 从这件事之后,大家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怪,这家伙晚上唱戏,尤其是在半夜喜欢唱上那么一会,我同学说这个女人晚上唱戏和白天的调调不一样,晚上有股阴阳怪气的。而且,也发现她的两个孩子也怪怪的,总是瞪着你看。大家都找过她说,晚上能不能不唱戏啊,那女人就是不承认。 这大晚上用阴阳怪调唱戏扰民不说,而且还害怕啊。我同学说有一次半夜回家就听见了,真的让他头皮发麻,很害怕,很害怕。他说就跟嗓子故意要发出那种尖尖的声音去唱。当然这也不是经常唱,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回,而且持续时间不是很长。 我同学说最恐怖的不是这个,他说有一回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回家经过她家的时候,看见她家门开着,就不自主的往们里看了一眼。见这个女的披头散发的,然后在吵自己的孩子,他就驻足看了起来,他发觉这个女人声音跟白天根本不一样,而且吵两句就唱两句戏,真的好奇怪,好恐怖。他看了这的是浑身发冷,然后她赶紧就往楼上跑。他这一举动让那女人知道了,就听见狠狠的摔门子声。提示:点这里看更多精彩恐怖灵异内容。 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受大家喜欢,大家对她很有意见。她还总是穿一些与自己不相符的衣服,感觉很别扭。最让大家忍受不了的是接下来的事,说晚上总是能听见野猫的叫春声,大家以为是外面野猫,但是野猫隔三差五就叫。后来发现,这个猫叫是从三楼那家怪女人家传来的,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大家忍不住就找她去了。说你们家的猫怎么老叫啊,做个手术行不行啊! 这个女人坚决不承认自己家有猫,说不信自己进来看。其实,大家还真没发现过她家养猫,但是就是有猫叫。这个猫叫我同学说真的是难以接受的,他暑假在家的那几天可害怕三楼那个女人了,过三楼都是快步走的。 大家对她家意见很大,很大。最后没法了,找到原来居住在这里的那个户主。原来这个房子是租给这个女的了。大家提出意见后,户主也没法,只好说我不会继续让她在这住了,不合和她续约了。我们就签了半年的合同。她马上就该搬走了。我同学说,他来学校上学时,那女的还没走。放寒假了,就再没见过那个女人了,说是搬走了。这回我同学感觉这回好多了,不在那么别扭了,有这样的邻居真是很害怕。 但是,搬走了,恐怖的还在后面。他说,他下午回家听到楼下大神大姑们在闲聊,就说起了这个恐怖的女人,其中就提到了红鞋子。大家的家门口有好多她都放过这双红鞋子,有个邻居还亲眼见过她晚上拿着红鞋子在楼道里,可吓人了。而且,她还披头散发的,一看是她,还问她干嘛啊这是!她总是支支吾吾的。但是她搬走后半个月,有个邻居家门口又出现那双红鞋子了,这可是真的很慎人的,这都搬走了怎么还有啊。一气之下就把那双鞋子用火烧了。 而且,和她一楼的邻居还说。咱不是老是听到猫叫春吗,那种听起来头皮发麻那种。其实是那女人叫得,她搬走的前一天,我晚上回家,又听到猫叫了,听的我真好害怕。我抬头去看声音来源,就看到她家亮着灯呢,就看到她的影子在窗户前,当时有很强烈的感觉那声音就是从那女人家的窗户那发出的。她家就开始猜疑了,是不是这个女的被女鬼附体了,要不然她怎么能那样。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