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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恶人》


 引子失踪

第三高中的三年级学生陆通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
监控拍到他去过一次同校同学的家里，后来就毫无音讯。
刑警小队已经在此地区展开调查，目前还没有收获。
“已经找到了陆通的室友了，他们说5月17号那晚陆通走了以后就没回来了。”电话一头，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
“会不会是被人贩子拐跑了？”一个呆头呆脑的男生把头伸到电话这来。
“你傻啊，那家伙这么壮，谁会拐他啊？”打电话的人气冲冲的说道。
“你别这么凶嘛，我就是提个意见。”
“你快滚啊，你快点去打听一下陆通和哪些人结了仇。”
“都打听了，他是个混混，结仇的人都数不过来，这招根本没用。”
打电话的女生叫汤辛，是这个小队的队长。说话的男生叫霍疾，他的原名叫霍海，因为太难听就自己到公安局改掉了。因为呆头呆脑的，总是被队长骂，之前还被取外号叫“祸害”。
“知道了，那先挂了。”汤辛说完就挂掉了电话。随后把目光转向霍疾，又变成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走，跟我去见见谢瑶。”
汤辛和霍疾坐出租车来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小区只有九栋楼，每栋只有六层。
“谢小姐？”汤辛敲敲门，问道。
“啊，来了来了，是汤警官吗？”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又要了解什么事嘛？坐下慢慢说。”门开了，看脸和打扮，很年轻，应该是高中生。只是右眼旁有一块淤青。
汤辛和霍疾坐到饭桌上，因为她家没有沙发。
“请问谢小姐，那天陆通到你家来说了什么？”
“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她妹妹让他来打我。”说着谢瑶指着自己右眼的淤青，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我们看了监控，他在你家待了16分钟，能把详情跟我们说下吗，拜托你了。”
“好吧，容我想一会。”
“好的，谢谢。”
大概想了一分钟，谢瑶就开始了自述。
“那天我正在家写作业，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我就在猫眼看了看。发现是我的同校同学，因为在哪里见过，所以一会儿就想起来了。但我不认得他。敲门的人是个男生，个子比我高。看他的表情好像是来找事的，我那时真想不给他开门，但是我来到门前就已经发出了很大的脚步声，就算不开门他也会到学校找我，所以我干脆给他开了，反正门外就有监控，也不怕他对我做什么。他一进门就抓着我的领子，说我还敢跟陆晶抢男朋友，说我不配什么的。我立马就知道是陆晶的人，但我不知道是他哥哥，还以为是她的小跟班呢。
我当时很害怕，就想挣脱他的手，他就直接给我来了一巴掌，把我删哭了。我根本不能反抗，只能一个劲道歉。因为我哭的有点大声，他怕被邻居听到，就往我太阳穴这锤了一拳，我脸一躲就锤到这了。”
说到这里谢瑶又指了下淤青的地方。然后继续说道。
“被打了以后我就不敢哭了，强行忍着眼泪。他一把把我摔在地上，他说再敢和陆晶抢对象就再来打我一次。然后看了我一会，就摔门走了。”
汤辛看了录像，确实是摔门走的。
“你和陆晶？”汤辛试探性的问道。
“你说抢对象的事吗？其实是我的男朋友，陆晶抢了我男朋友之后，我很生气就说了她一下。她就叫人来打我。”谢瑶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崩溃的，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虽然汤辛很怕她崩溃，但有件事她必须要确认一下。
“那个……谢小姐？您被校园霸凌了吗？”汤辛说了这句话后，连二愣子霍疾都偷偷的戳了一下她，让她住口。
“嗯，没错，已经两年了。”比起刚才，谢瑶镇定了一点，可能已经习以为常了，谈论这件事都不会太难过。
“我们已经找陆晶谈过了，以后她不会欺负你的。”霍疾安慰道。
“不可能的，只要这件事一结束，她肯定还会继续欺负我。”谢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没事，再撑一年就好了。”
汤辛和霍疾互相瞄了一眼，示意先别谈这事。
“哦对了，陆通那天晚上走了以后还给我发了信息。”谢瑶拿出手机。
“什么信息？”汤辛和霍疾瞪大眼睛把头伸过来，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就一直没说。给你们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谢瑶打开手机信息，一个没备注的号码给她发了一个“敢告状你就死定了。”
“他不认识你，为什么知道你号码？”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啊，而且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陆通。”
“好的，谢谢你提供线索，谢小姐。我们先走了，打扰到你了。”
“不用谢，慢走啊。”
“对了，那个号码给我一下。”汤辛示意霍疾拿出纸和笔。记下来号码后就离开了。
“现在去哪？”霍疾坐在车上伸了个懒腰问。
“去找陆晶。”汤辛说。
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陆晶家里。陆晶的爸爸妈妈都在。
陆晶的家和谢瑶住的地方大相庭径。四室一厅，附带一个餐厅，光是客厅就比谢瑶家要大。
陆晶的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上去完全不为丢了儿子着急。
开门的是陆晶，一开门，陆晶就微笑着说哥哥姐姐好。很有礼貌，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校园暴力的施暴者。
但是他们已经从很多人甚至不认识陆晶的人口中得知了校园霸凌这一事。
汤辛和霍疾微笑回应了一下，爸妈看到警察来了，立马站起身打招呼。
“汤警官，又有什么事吗？找晶晶的，好好好，那你们去房间慢慢聊。”
陆晶的房间挂满了粉色玩偶，整个房间都是粉色的。
“有什么事吗？”爸妈走了以后，陆晶的表情露出一脸不耐烦。
“这个号码，是你哥哥的吗？”汤辛拿出那张记着号码的纸。
陆晶定晴看了一眼，又翻了手机确认。“是我哥的，怎么了。”
“你有把谢瑶的号码给你哥吗？”
“嗯，他跟我要的。”
“跟你要的？什么时候？”
见警方疑惑，陆晶就把微信翻开给他们看。
正是去谢瑶家的那天晚上，陆通要了电话号码。
真是匪夷所思，明明可以当面说的，为什么要特地要了号码发信息？这样不更给她留下报警的证据了吗？汤辛这样想。
回到警局后，汤辛在办公事又翻看了谢瑶家门口的监控，她已经看了不下四十几遍。
监控有两段，录像中的陆通穿着黄格子衫，头发蓬松。第一段是谢瑶家门口到楼梯口。因为楼梯口没有监控。第二段是到了楼下，监控也只追随到了第二排楼。而且因为是老旧小区，监控很模糊还是黑白，不过判断出是否是陆通还是可以的。
“别看了，看不出什么的，去吃饭吧。”汤辛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黑白录像，突然被人拍了下背，吓了一跳。
身后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叫陈婷婷，是他们小队的一员。就是早上和汤辛打电话的女生。
“你们先去吃吧。我现在不饿。”
“那好吧，拜拜喽。”
汤辛现在根本没心情吃饭，人失踪了一个星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死了找到个尸体也好啊，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再拖两天肯定又要被上面骂。
汤辛突然想到谢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剃了个平头，今天去找她还带着假发，因为有一次审问发现是假发她就把假发摘了给他们看，一想到这个汤辛就会傻笑。
就在汤辛准备去吃饭时，发现小组的几个人全跑回来了。
汤辛正想问怎么回事，就被霍疾打断。
“队长，发现一具尸体，好像是两天前死的。”



 壹台阶

“谢瑶，你往哪跑，这么怕我们干嘛。快过来！”陆晶走上前去，一把从后面拉住正要走的谢瑶的头发。把她拽到一堆人面前。
“昨天怎么给我跪的，给大家也跪一下呗？”陆晶边说，边用手压她的背，想让她跪下。见谢瑶反抗，陆晶便给身旁几个女生示了眼神，那几个女生一起过来按她的背，才把她按在地上。
“你这个学期居然还不住宿了，我们几个对你不好吗？你真以为自己一个人住就能逃离我们了？”陆晶蹲下来，用手按住谢瑶的头，把脸贴近说到。
谢瑶一言不发，眼睛不敢看陆晶，只是浑身在发抖。
“听说你现在还谈恋爱了啊，出息不小啊，给你爸治癌症的钱攒够没啊，还有心情谈恋爱，真是不孝子。”
“你再说一句！”陆晶的话好像戳到了谢瑶的痛处，她大吼道。并且胳膊用力往上提，想挣脱他们的束缚。可是人太多，谢瑶根本无力反抗。还因为反抗被陆晶按住头在水泥地上狠狠的磨了两下。稚嫩的脸颊被磨掉了一层皮。
“你现在真是厉害了啊，又会躲我们又会反抗。对了，把你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陆晶嬉皮笑脸的说，完全无视谢瑶的愤怒和她脸上的擦伤。
“今天就先放你走了，我今天心情好。”陆晶对旁人挥了挥手。示意放开谢瑶。“还有，就算你死活不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我也会找到的。”
今天很幸运，谢瑶很早就回来了。平时都会整她一两个小时。
谢瑶走到镜子前，把上衣脱掉，锁骨这块和背后都布满了伤疤。有刀疤，也有打火机造成的烧伤。她的额头上还有几个用烟蒂烧成的黑色圆痕。
谢瑶有个奇怪的习惯，每晚都会对着镜子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她哭不出来，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表现的毫无情绪。
大概看了十分钟左右，谢瑶就立马把视线移开镜子去洗澡。她不敢看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哪怕是一秒，也会唤醒之前深邃的痛苦。
洗好澡，谢瑶就会像往常一样趴在阳台的窗户上听歌，她的窗户没有防盗窗。随时可以跳下去，她每天都会想跳下去。没有哪一天不是这么想的。
也许在这个时候，她才有想哭的冲动。
听了一会歌，谢瑶就趴在饭桌上写作业，这是她租的房子，她选的最便宜的房子。谢瑶以前的家庭经济并不算差，但自从一年前父亲查出癌症。生活就大跌谷底。
父亲之前是开小鱼场的，得癌两个月后就到了中期，不得不把鱼场卖了。但治癌症的钱，即使对卖了鱼场的他们来说也还是天文数字。
母亲甚至之前提过抛弃父亲的话，因为这句话，让谢瑶对母亲的恨永远匿藏于内心深处。
这些事她都不敢去想，每想一次都有自残的冲动，好在她在学校交往了男朋友，这应该算她这五年里唯一一件幸福的事。
谢瑶对他倾诉了很多，他也不厌其烦地安慰她，但她不敢提及被校园暴力的事。因为陆晶这人有背景，学校很多人都怕她。谢瑶怕他冲动去找陆晶。
因为从小学开始就被冷暴力对待的谢瑶，一直励志要当一名警察。在她需要被人帮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她想让全世界的校园暴力被铲除。她想帮助像自己一样的人。
她想靠一本的成绩考上公安大学，她鼓励自己再坚持一年就可以告别这种生活了。千万不要有轻生的念头，尽管这种念头充斥着她的生活。
一想到今天陆晶说要找她的男朋友，谢瑶心里就一阵恐慌。陆晶知道谢瑶的男朋友不知道谢瑶被霸凌的事，可能想让她男朋友了解一下。这应该算炫耀吧。或者更糟糕的。
谢瑶之前有过轻生的念头，陆晶也在场，她笑嘻嘻地起哄让谢瑶赶紧跳。别做那么多假戏。她似乎一点都不惋惜这个会因自己而消失的生命，或是完全不担心谢瑶死了以后没有人给她整了。
施暴者的使命就是让受暴者自杀。
“医生。求求你了。你跟上面说说，给我们点时间可以吗？”
“我们也很想帮忙，但是没办法啊。你父亲这个病，必需要七十万。尽快做决定吧，再拖就要晚期了。”
七十万？呵呵，怎么可能。父亲的鱼场才卖了四十万。
谢瑶几乎不敢见父亲。
她的爸爸住在医院里，妈妈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他，谢瑶只能周末去看看她爸。
看到谢瑶来了，父亲高兴坏了。双手撑着床面坐起来。即使谢瑶再怎么郁闷，到父亲面前一定会强颜欢笑的，她不想父亲担心任何事了。
“闺女，你脸上这擦伤怎么回事啊。”
“没事，骑电瓶车摔的，以后再也不敢骑电瓶车看手机了。”
“你真是的，这么漂亮的脸蛋给你弄成这样。过来给我看看。”
“嘻嘻，爸爸，医生说治疗的钱可以减，有着落了。”
“减？怎么可能？快跟爸爸说实话你妈是不是借高利贷了。”
“哈哈，没有，怎么可能啊爸爸，医生看我们没钱，就给我们募款了。而且医生还说病情有所好转，你千万别整天躺在床上了，没事让护士陪你去公园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乖女儿，你就别骗爸爸了，爸爸这病自己心里清楚。这病我也不在乎了，我也不图别的，就希望你和你妈能健健康康的。”
“说什么呢爸，你还年轻，以后还等着你养我妈呢。”
“哈哈哈，臭小子。让我养，你不养啊。”
“那也要你事业有成啊，再说了我以后要找不到工作，你不就等着被饿死了。”谢瑶嬉皮笑脸的说道。“等我以后有钱了，帮你把鱼场买回来，给你干回老本行。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好好好，我可不能辜负你的好意了。”爸爸笑着说。
“还有，以后再骑车看手机就把你电瓶车没收掉。”
“行行行，那我先走了爸。”
谢瑶跟父亲道别后，坐着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咽哽起来。



 貳水果

“第7名，谢瑶。”
谢瑶拿走试卷回到座位上，从走上讲台到坐回座位上，谢瑶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很不公平。
谢瑶学习很努力，即使受着校园暴力，被同学孤立，被老师针对。她也照样心无旁骛。她是这个班最努力的学生，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
可她从没排到过前五名，有排名比她高的同学因此当着谢瑶的面说她智商有缺陷。还撕掉她的课本让她别学了。她也只能自己重新去买一个。如果老师问了，她就只能说她上课不记笔记。谢瑶不敢告任何人，因为她知道任何人只要做与欺负她有关的事，就会收到陆晶的保护。
谢瑶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无数恶事的恶人。陆晶仿佛是地狱派来惩罚她的恶魔。
但殊不知，她这辈子也会是。
陆晶做了件，另谢瑶的忍耐度到了极限的事。
在今天晚上，谢瑶奇怪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陆晶来找她的时候，陆晶出现了。陆晶今晚没有带什么人，她只带着张立民，就是谢瑶的初恋对象。
陆晶双手搂着张立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张立民也没有拒抗，两个人一副唧唧我我的样子。
唯一甚至另谢瑶感到舒服的地方，张立民的眼睛不敢直视谢瑶，表情透出一股很大歉意。
“跟你说个事，谢瑶。昨晚他和我做了，是他主动要和我做的，你应该还没和他做过吧？”
陆晶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如往常的嬉皮笑脸。谢瑶从没看过陆晶不开心的样子。她继续说道。
“还有你被我施暴的事，我也跟他讲了。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敢和他讲，是因为怕她冲动来找我？可是并没有啊。而且他还说你是**，活该被打。是吧？你是不是讲过？”陆晶说完便把视线扭到张立民脸上，问道。
陆晶还是同样的笑容。
“嗯……”张立民用鼻子呼了口粗气，视线垂到地上，回答道。
“哦，对了，我和他做的还拍了视频哦，你要看嘛？”陆晶说着，便拿出手机。
“陆晶！你不是只要按你说的做视频就删掉吗？”张立民瞪大眼睛对陆晶说。
“我就给她看看嘛，你跟我做了还不敢和别人承认，真是敢做不敢当啊。昨晚你在床上我跟你说什么你可是都答应的。今天就想反悔？”陆晶斜眼看着张立民。“昨天才和我做了，今天就想甩我的话，小心我叫人来打你。”
张立民叹口气，没有在说话，视线重新转回地上。
谢瑶爆发了，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瑶走上前，一巴掌乎在张立民脸上。再使劲推了一把陆晶，张立民也并没有护着陆晶。谢瑶第一次看到她这种表情，害怕又愤怒的表情，因为这时没有人能护着她。论单甩，谢瑶根本不怕陆晶。
陆晶就坐在地上，没有爬起来。
谢瑶并没有扑上去暴打他，她没有发泄一点这两年里的愤怒。而是立马哭了出来，转身跑走。张立民也没有追上去，也没有扶陆晶起来，只是呆呆站在那。
谢瑶回到家，趴在阳台的窗户上大哭起来。
她不相信张立民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一直善待这个世界，世界却从未善待过她。
第二天在学校里，陆晶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仇恨，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愤怒。放佛要杀了谢瑶的感觉，谢瑶知道，今天陆晶要报复她。
但谢瑶丝毫不害怕，回敬了同样的眼神后就不再理会她。陆晶在学校里也没有找她，平时里，只要老师一走，陆晶就会搞她，很抓紧时间。
回到家后，谢瑶像往常一样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今天她的心情异常的好，即使想到昨天发生的也无济于事。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霸凌，过上正常的生活。她打开电视，虽然电视恨低级，有很多电视不能看，但是可以用手机投屏，她找好要看的投到电视上，然后用遥控器暂停住，去削苹果和西瓜。
谢瑶很少吃水果，苹果她已经买了一个星期多才吃了两个。但是就今天的心情，必须把水果都拿出来。
谢瑶拿了包薯片放在茶几上，拿了个棉板凳放在前面。就去拿水果刀切水果。
这时门响了。
谢瑶的水果刀才动了两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来了。敲门的声音很大，听声音就可以知道来者不善。
谁？是老师吗？还是妈妈？谢瑶这样想，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妈妈来了也并不奇怪。
难道是陆晶带人来了？都欺负到人家里来了？但是陆晶并不知道我家在哪啊，对了。她可以问张立民。
谢瑶边猜边走过去，开门前她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先看看门缝有几个人才好，因为她家没有猫眼。
确认了只有一个人，而且是男生。看脚的大小就能猜出来。
“快开门，我都听见脚步声了，还想装作不在家吗？”门口的人开口了，果然是男人。声音很凶的样子。
“你是谁？”谢瑶谨慎地问道。
“你只管开门，你现在不开门，明天到学校你就没好果子吃了。”那男人的一阵威胁使谢瑶今晚的好心情全泡汤了。耐不住恐慌，谢瑶只好开了门。
开门前谢瑶几乎就可以确认，这是陆晶的人。但他不认识。那男人只比她高一点，但比她壮硕。穿着黄格子衫，留着头发。
“呦，还切水果啊，心情不错嘛。”那男人脖子一伸，看着桌上的水果。
“你想干什么啊？你是谁？”谢瑶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没别的事，就是想警告你，以后别惹陆晶。”
我惹陆晶？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她欺负我。谢瑶心里这样想，但还是咽了咽口水，回答“好，对不起。”
“你打了她道个歉就完了？”那男人一把拽起谢瑶的领子。一巴掌扇过去。“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还跟我妹妹抢男朋友，真是恶心。”
这句话另谢瑶火冒三丈，她双手紧紧握住，如果手上有把刀，她肯定会捅上去。谢瑶想挣脱他的手，但有心无力，那男人的力量太大了。
谢瑶挣脱不开，就用力抓他的脸。这个举动激怒了他。他一只手抓着领子依旧不放，一只手往谢瑶脸上狂锤起来，把谢瑶的鼻血都打了出来。
见谢瑶的鼻血都被打出来了，他依然没有停手，用尽全力往谢瑶脸上打。谢瑶实在受不了，就使劲咬抓住她的那只胳膊，那男人痛叫一声。放开了她，甩在地上。
“疯狗，疯**！居然还敢咬我！看我不把你打死！”那男人满脸通红，怒目圆睁。
谢瑶爬起来，立刻往离她最近的厨房跑，厨房有推式门，可以锁起来。
可谢瑶根本跑不过他，他一把拽住谢瑶的马尾辫使劲往后一拉，谢瑶瘦弱的身体立马往后一倒，坐在地上。
男人使劲用脚踢她的脊梁骨，踢的几乎要断掉了。谢瑶感到窒息性的疼痛。
想着这两年的生活，每天被欺凌和侮辱，谢瑶的愤怒到达了极点，像导火线烧完了一样。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她不想再忍耐一分钟了，她必须做点什么。
谢瑶一把抓住桌上的水果刀，转身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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