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阴阳奇异录》 鬼序房间里的女鬼 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就觉得,不对劲。风冷冷的吹进空荡荡的房间,窗帘被吹得像海边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头。 隔壁的人说,这间房不干净。半夜会有女人在房间里面哭泣,不小心进来经过的时候总觉得有血从门缝里面溢出来。 虽然这间房子里面,家具设施样样齐全,可是似乎很久都没清扫,灰尘多多,怎么扫都扫不干净。电视的插头插着,似乎刚刚才有人看过电视。甚至,床上有个陷下去的坑,像有人才刚刚离开一样。好冷,窗户怎么也关不紧,凉风飕飕的。我躲进被子里,感觉被子似乎都有别人残留的味道。好奇怪。 半夜,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披发垂头,鲜血和泪水从她的手上,不,是全身汩汩的流下来,流到地上,满地的血,几乎就要流到门的外面。我害怕,可她看了到我,我尖叫,却发不了声,我想跑,脚却动不了。我就这么的一直看着这个女人,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倒下。终于惊醒,原来只是梦。打开水笼头,喝了一大口凉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 然后,去浴室,浴缸里面满是血水,那个刚在我梦里死掉的女人坐在马桶上,仍然披发垂头,全身是血,我看到她站起来,从身边走过。我注视着这个女人,直到她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转头,却发现浴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砖也是乳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隔壁的人说,听到我房里有人走动,还有生锈水喉里面流水的声音。我笑道,那是我在喝水而已。 随后的一个晚上,我继续做梦。那个女人仍然在梦里,身上却没了血。她每天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在电脑前,几乎坐整天,时而微笑时而伤心。她的手飞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她的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我又醒了。照例喝水,去浴室。我照镜子,脸色苍白。突然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全身是血,诡异的笑着,却没有在看我。 我拿东西朝镜子扔去,玻璃碎了,可是那个女人还在。突然间镜子里面涌出鲜血,整个浴室里面顿时变成红色的。就连我的手,我的身上,都变成红色的。我打开水龙头,真的,那生锈的水喉,起先流出锈水,渐渐的水的颜色变得清澈,清澈的红色,鲜血的颜色。我飞奔出去,还穿着睡衣,只感觉脚上还沾着浴室的血,我跑到哪里,那些鲜血就跟到哪里。我敲隔壁的门,却听到里面把门反锁的声音。终于无路可逃,还是回到房里。发现什么都没有,浴室里面仍然干干净净,只有几片碎了的镜子而已。 不要,我不要再在这里住下去了。隔壁的人,非常害怕地说起昨天晚上。却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我要搬家,所以我立刻收拾东西。我感到那个女人,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到她就像那个梦里面一样,披发垂头,不同的是,她在伤心的哭泣。我看到她,终于看清她的长相。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可诡异的是,她的身上却哗哗啦啦的躺着血,还说要带我走。 我当时就恍惚了! 可是,走到哪里去?我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都做了什么!我,我是谁……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月前,这恐怖如斯的鬼就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这该死的房子,早知道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老子死都不会搬的。 好了,鬼序差不多就到这里了,接下请欣赏发生在我身边的灵异事件…… 第一章死人用过的手机卡 上海,中国的明珠,晴朗的时候,白云和蓝天色彩分明,阴雨的时候,雨水夹杂泥土清新自然。 来上海已经将近两年了,已经爱上了这里的闲庭信步。 黑夜中的上海,除了拱北外,其他地方格外的安静,街道上很少行人。 我最近忙着搬家,根据上司的要求,货物转运点从香洲的南村豪苑搬到去靠近澳门的夏湾的丽水花园。 车子到了新货物点--夏湾的L花园2栋之二109铺。 搬家公司的司机停车的时候,他很惊讶地说了一句:“啊,原来是这里啊”。 我答道:“是啊,是这里,怎样?还行吧?” 司机抬起头,很诡异地望了望我家的窗户,呐呐地说到:“哦哦,还行,还行吧?” 109商铺位于丽水花园西面,用水泥钢筋隔成两层,下层为商铺,商铺后边用水泥墙隔开,用来做厨房和卫生间,卫生间旁有个楼梯上去就是阁楼,上到阁楼,旁边就是一间小房间,房间终年照射不到阳光,显得很暗,走过房间外的走廊,就到了阁楼的厅,光线透过厅的落地玻璃投射进来,感觉很舒服。 商铺对面是楼道,商铺因为常年受高楼的遮挡,所以所在的街道以及商铺终年照射不到太阳。 阁楼的小房间有铺床,可能是之前住这里的人留下的。 因为小房间太暗,于是我把床从小房间移出来阁楼的厅,把厅当自己的房间,床旁边放电脑,落地窗那边放写字台。 当他们搬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 司机突然问了我一句:“一般入伙都要买些东西回来敬神鬼才好的”。 我不解只是笑到:“哈哈,我虽然信这些,但是从不招惹这些”。 司机皱眉道:“那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司机便上了车,车开动的时候,司机探出半个脑袋,诡异的表情看了看我那个楼层的窗户。 我并没有太在意司机所说的话,我心里在想:“要知道我是个在山沟脚下长大的人,我所说的山沟就是满山都是坟头的地方。而且,在刚去上海的时候,住在南屏的博物馆,这个被网络誉为上海第二风水不好的地方,经常晚上吃完宵夜一个人回去,怕都没怕过。子曰:‘不语怪力乱神’。” 许多时候,只要自己坦然,什么事都不会骚扰到你。 当年在上海盛传几个风水不好的阴宅, 第一位,是柠溪那边的“天上人间”,每次从南村出拱北的时候,经过这个地方,我都觉得为什么这个楼盘空荡荡的?后来才知道那是前山村民的旧坟场; 第二位,就是我当年住的博物馆; 第三位,就是出名的鬼楼,板障山隧道南出口旁,以前听过好友阿玲和阿婷绘声绘色地讲过那里的恐怖故事。 “不过,回头想想,不是没怕过,而是没察觉到要怕”。 我的脑子突然闪出一件事,自己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突然记起一件事,在南屏博物馆的事。 当时我们同事一起住在博物馆的二楼,出租屋是三房一厅的,我自己住一间房间。有天下午,我从货场搬货回来,在路上的时候捡到一张手机卡,试了试,竟然有话费,还能用,于是便放到袋子里拿回去。 回到出租屋,其他同事都去吃饭了,而我因为又累又困,晚上还要工作,所以饭也不吃先回来了,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后,把那张手机卡放到离窗户有一米多远的电脑桌上,然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听到房间有脚部声,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在朦胧中看到昏暗的房间里,外边的灯光照入窗户,房门是紧锁着的。 我的视线转向床尾,突然,我镇住了,视线不敢再移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在床尾旁的地板上,透过窗外的灯光照射。一个人的上半身的影子出现在地板上,并且能看到它的长发随风飘逸到靠近我床尾的地方,我浑身一抖马上惊醒。 爬起来打开灯,房间没人,窗外也没人。2楼的高度,根本没人能够徒手爬上来的,除非架梯子,问题是我没看到有梯子。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电脑桌上的电话卡突然不见了,“是不是被人偷了?”,可是窗户是关着的啊。 难道刚才看到的人影是幻觉?或许吧,应该是幻觉,现在每天要去货场搬货,但主要的工作还是凌晨的时候要起来和金姐做进口货物的报关单,好在天亮前送到海关。也许是身体和精神都太累了。 虽然如此,但刚才所看到的东西也太真实了吧,感觉很是莫名其妙,好在那张卡的号码很好记:137XXXXXX86*。 于是我赶紧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那个卡,惊讶了,话筒安静了一段时间后,竟然传来了“嘟嘟........"的接通声音,然后,电话竟然有人接了,但却没有说话,话筒只传来沙沙的摩擦声,我问了两句:“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听到对方一声拉得很长的呼气声:唉~~~~~~ 听得我毛骨悚然,赶紧把电话挂了。感觉这事很诡异! 但是也觉得没必要再去追究。 后来有一晚,公司的老板兴哥从澳门上来珠海酒吧街,叫上我一起去,无意中我谈及了这张手机卡的问题。 他听后,晃了晃头,告诉我说:“路边的东西一般不要捡,因为不知道它怎么来的,如果捡到的是死人的东西,会足够你倒霉的。” 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啊,于是说:“问题是手机卡这种新潮的东西怎么会和死人拉上关系啊?又不是戒指手镯。” 兴哥道:“难道有了手机后就没人死了?在中国的传统中,有一种说法,如果你捡了死人的东西来用,那你就会有霉运,那个东西就会缠着你不放,直到你想到办法送走它,不仅仅是丢弃了你捡的那个东西,关键是怎么送走那个缠着你的东西。” 我还是觉得手机卡问题不大:“我怎么也很难想象手机卡是遗物。” 兴哥喝了一口南美黑啤,摆了摆手,说:“难道你忘记你第一天过来珠海,我带你去南屏那晚,当晚,你说,公路上是不是撞死了一个人?” 这时我才记得,在我04年8月刚来珠海那晚,南屏镇南湾大道就撞死了一个人,就在N花园外的那个路口,已经是一个月内发生的第三次交通意外了,死了三个人。 手机卡总不会是其中一个人留下的吧?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是整部手机而是一张卡? 难道,难道是因为当时那个人过马路时正在玩手机,所以没有注意到货车,所以......他的手机也被手机撞得废碎,遗落了那张手机卡? 如果真是,那我是否被缠上了! 第二章夜半歌声 站在新搬入的L花园商铺门口,想起之前在南屏的事,心里打了个寒碜。 不过想想,后来的日子我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问题,也没觉得被什么缠上了,此事也就慢慢淡忘了。 直到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我才知道,真的被缠上了。 这是我从邋遢的南村仓库搬到舒适干净的夏湾新居的第一天,应该好好放松下。 于是我早早的就洗了澡,穿件SNOOPY的T恤和一条短裤,拖双拖鞋就走到街上吃饭。 我所在的109铺在一条内街,一边是L花园正门的街道,另一边则是死胡同,L花园的正门在小区东侧,所以我们西侧这里人烟罕至,基本没什么人经过,我们这一排商铺,有14间,但是真正租出去的只有4家,108是用来一家装修公司的办公室,102是家杂货铺,最靠近大街的101铺是家地产中介。 L花园附近是前山河,所以晚上走在街上,感觉很凉爽。 随便吃了兰州拉面,买了包烟和可乐,我就往新居走去。 路过102这家杂货铺的时候,看到店铺门口坐着一些人在看电视,几个穿着背心的民工和清洁工阿姨,还有一位老人。 第一晚,感觉很爽,打开电脑,登陆了下助学会的网页,到Q群里告诉珠海的朋友我已经来夏湾了。 这时候,QQ上弹出媛媛的信息:“弟弟,乜你条死毒K搬着去夏湾住嗲?” 我回复到:“是啊,点叻?有乜帮衬?” 媛媛:“没,得个问囖。” 我:“噢噢,那你明晚过来啊,请你吃饭。” 事后我感觉很后悔找她第二晚来吃饭,因为我们的过失,引出了来夏湾后的第一件恐怖事件。 今天搬货场,实在是够累的,晚上12点多,下了Q后,关了灯和电脑,整个人瘫在床上,外边微弱的灯光从阁楼落地的窗户照到床上,很久没有试过在这么干净舒服的地方睡觉了,以前想想在南村的日子,阁楼只有一层木板,在木板上随便加个垫,我就睡在垫上,夏天的夜晚总有许多蟑螂会飞到身上来。而现在呢?嘻嘻,不自觉地从心里爽了一把。雪白的墙壁,桃红的地砖,还有,舒服的木床。 这木床? 对了,感觉这床挺新的,之前买的人看来很少睡,把它放在黑暗的小房间里,那个房间,四面都是墙,只有一个门对着阁楼的楼梯口,楼梯口旁有个小窗户,窗户外是大楼的天井,阳光照不进来,所以即使外边阳关普照它也是黑暗不已。现在把它移出来,不然它真的发霉了。真喜欢睡床的感觉。嘿嘿。 眼睛累的张不开了,很快,我就睡着了。 夜,死一般地寂静。 睡意朦胧中,突然感觉床左侧的位置“唝”地一声,貌似是有东西压在我身边的床垫上,我突然被惊醒。 借着外边微弱的灯光,看了看,没发现什么。 这时候,从阁楼走廊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歌声,一把女声悠悠地唱着:“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 郁闷了,这么晚了到底谁在大楼天井那里唱歌啊,还唱得那么忧郁,于是我爬下床,打开灯。 日光灯闪了一下,就亮了,啊……在日光灯闪了的那一下,我分明感觉阁楼走廊,那个小房间的门口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影子,拖着长长的身影,双手屈臂举在半空。 但当日光灯完全开了后,我没有再看到影子,诡异的是,歌声也随之消失了。 我苦闷了,怎么回事啊?这房子,有问题? 然而更诡异的是,我说完这句话后,竟然又不感觉到害怕了,走过去走廊看了下,没人,又走回去,把日光灯关了准备睡觉。 日光灯又闪了一下然后才关闭,然而在闪的那一下,我突然又看到自己的床铺上出现了刚才那个影子。 天啊,当时我的头发都感觉竖起来了。 别搞,还是开灯睡觉。 于是那晚,我打开了日光灯睡觉的。 从此以后,搬离珠海之前,我都是开着灯睡觉的。开了灯之后,一直睡得很安稳,知道第二天12点才起来,洗脸刷牙吃了个早餐,然后坐到电脑前上网。 豪哥,阿婷,阿玲,达达等,这群助学会珠海的死党都说新居入伙,要庆贺一下,但因为自己很累,还有很多琐事需要处理,所以计划推迟。 下午4点多的时候,收到媛媛的电话,我过去车站接她。然后我们在附近的川菜馆吃饭,到了差不多7点的时候,我们就一起逛回商铺。 在商铺门口,媛媛抬头看了看商铺阁楼的窗户,硕大但无神的眼睛死盯着阁楼,以一句很平铺的毫无语气的口气说了一句话:“我看还是算了,今天先不进去,不如去河边逛逛吧。” 于是我们走向河边。 L花园旁边就是前山河,这里正在做河堤建设,河边是一片芦苇地,芦苇地上是施工队的工地,放了两张椅子,于是我和媛媛一人坐一张,我点着火抽烟,她则身体后仰,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望着河对岸的南屏,还是很荒芜,在荒芜中能看到某开发商建的一个大型小区的楼盘。 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 这把声音和昨晚听到的一模一样,我大叫一声:“媛媛,听到有人唱歌没?” 然后转头过去看媛媛,然而,我彻底惊呆了,因为,因为,因为,唱这歌的正正是媛媛,歌声,准确来说,是从她的嘴里唱出来的。 媛媛张开无神的眼睛,月色下,脸色显得很灰白。 她继续唱着这首歌,突然站了起来,向河边走去。 我赶紧把她拉过来,但是却发现她还是继续挣脱着我的手,继续往河岸边上走,于是我干脆走到她面前,用尽全力刮了她一巴掌。 这时,她的眼睛突然有些神气了,也停止了唱歌。 她好像恢复正常了,说了一句:“刚才睡着了,不好意思。” 貌似是没事了,但是我不敢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 补更我被缠上了 我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把这些东西又装进了纸盒子里,拿在手上,然后在门口倾听了一下,没听到有任何动静,我长吸了一口气,拉来了门,外面什么都没有,我悬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我握着手电筒,扶着墙缓缓踩着楼梯往下走。新买的手电筒没充什么电,橘黄色的光柱只能照到眼前不足一米的距离。此刻,我真害怕昏暗的光柱会照到一些不该照到的东西。我隐隐感到在这座公寓里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者、第三者、第N者的存在,只不过是我看不到他们罢了。但事实上,他们却能看到我,也许他们此刻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着我。 突然,我感到四周有些异样,是一种被偷窥的感觉。此刻,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我背后死死盯着我,它灵活地转动着,闪着猩红色的光芒。 我心头一颤,就在我转过身的一刹那,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像是某种生物腐烂变质的气味儿。我想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强烈的热浪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想喊叫,嘴刚张开,那股热气就顺势窜进了我的嘴里,接着顺着喉管冲了下去,将五脏六腑翻了一个个儿,整个肚子都快被撑炸了。 我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我的身体像中邪似的立刻变得僵硬如铁,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个字。 可我的意识还在,我听到地板上突然响起一阵拖曳的脚步声,有一个模糊黑影正在逐渐靠近我。他(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味儿,那气味儿越来越浓烈,最后将我包围了。 我的心一阵痉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然而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我很快知道了。 一双沾满粘稠液体的手,在我的脸上来回抚mo,腥臭的液体正一点一点滴淌进我的嘴里。我简直要呕吐了,可我却偏偏动弹不得,只能任凭那恶心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掉下去,掉进我的胃里。 “啊……”一阵低沉的喘息声。 我感到一张骨肉分离的脸贴在了我的耳边,低声说:“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在你第一次走进这座公寓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只不过是你无法看到我。啊……现在你想看看我的样子吗?不,不……我劝你最好别看,那会吓死你的。前几个房主就是因为看到了我的模样,才送了命。” 那声音苍老而嘶哑,甚至有些空洞,就像是一张没有口腔,只剩下声带的嘴巴发出来的。 我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骇人的寒意袭卷全身,我窒息了。我试图挣扎,但所有的努力到最后都是徒劳的。 “你想知道死亡的感觉吗?”那双粘稠的手突然死命地卡住我的脖子,越收越紧。“让我告诉你……” 我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视野从漆黑一片变得混沌不堪。突然,我看到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连它的瞳仁都是红的,充满了杀虐。 猩红色的眼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眼眶中爆裂出来,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回旋。 “你这口气好长啊。” 我想呼喊,但太迟了。 “啪”的一声脆响。 依家…依家……这时,媛媛轻轻拍打着我的脸将我摇醒。 我打了一个寒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还活着?这是我醒来后第一个念头,很可笑,但却很实在。 是的,我还活着。 吓死我了,我以为老子要嗝屁了呢!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说依家你可真行,这样都可以睡着!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媛媛 但我还是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留,我赶紧拉起她走,离开这篇芦苇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和媛媛去到公交车站,媛媛对于刚才的事似乎一无所知。我自然是脸色苍白,不过夜色中媛媛也没有发现。 夏湾到J大学珠海校区的车,最快的话就坐55路公交车。 等了大概15分钟,就等来一台55路车,破旧的珠海公交车,但很便宜,一块钱就能坐。 媛媛上了车后,往后车厢走去,我因为站在花基边,车一开始移动的时候,我脚滑了下去公路,我赶紧跳回花基,不然脚就要给公交车后轮压过了,站稳在花基后,我在抬头看媛媛,她已经坐在后排了。 我再看,她旁边还有一个阿婆,这个阿婆很怪,对,越看越怪,阿婆穿了件黑色的蓑衣,满脸皱纹,皱纹里还残留着些黑泥,眼睛很大但眼珠很黄,眼神带有忧郁的淫笑的感觉。 我望着媛媛,车开动了,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很恐怖,她手里拿着一根东西,类似腊肉的东西,媛媛似乎完全没有理会旁边的这个阿婆。 这时,车开始开过我的身边,这个阿婆又把头转向媛媛,露出那特有的忧郁的淫笑,伸出舌头,舔着她自己手上那根类似腊肉的东西。 真的令我惊恐万分,我马上拿起手机,打给澳门的蔺生。 蔺生是我老板的好朋友,将近50岁了,看起来就30岁,他是当地的术士,据闻功力十分了得。**年代,国内许多一流的术士大师都过去港澳或者东南亚,蔺生就是师承一位从大陆过到澳门的大师的。 在电话里,我告诉蔺生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包括夜半歌声以及人影,还有芦苇以及公交车发生的事。 蔺生听了后,告诉我,明晚我大陆,会经过珠海,到时候来金叶酒店喝下午茶吧,可以的话叫上媛媛。 那天晚上回到店铺,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我就约上媛媛去拱北莲花路逛街,但我没有告诉她今天和昨晚的事情,逛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只买了一张盗版碟。 然后经拱北口岸的地下商场走到金叶酒店,金叶酒店的西餐厅用了深黄色的装修格调,显得很暗,蔺生已经在那里等我们,坐下后叫了杯咖啡,蔺生认真地看着廖原,应该是在看她面相和气色。而我则在旁边屏住呼吸,急切地等待蔺生的结果。 终于,蔺生开口了:“小妹妹样子长得很秀气很漂亮。” 听得我几乎向后倒在地上, 这时,蔺生喝了杯奶茶,说:“她的面相很好的,眉毛粗眼睛大,鼻头多肉,好啊,她的命,就是跌到屎坑里也能捡到金条的人,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命。” 我感觉自己差点被咖啡淹死,本来屎坑就是金条多的啦,蔺生这个形容真的是风华绝代了。 “她现在的气色非常好”。蔺生接着说:“基本可以肯定,她不会碰到任何不该碰到的东西”。 “那昨晚的事怎么解释?”我马上问到。 媛媛听到这里,噗的一声笑出来。 然后,她缓缓地以淡定的语气说到:“昨晚我在那里唱歌是吓你的,你忘记了,在吃晚饭的时候你和我提及过前一晚发生的事,有人唱那首歌,于是我就毫不犹豫地决定吓你啦。” “那公交车上的阿婆呢?”我紧接着问到。 媛媛又嘻嘻地笑了一声:“那个阿婆是因为上车的时候扑街了,真是扑到条街上,所以搞得脸脏脏的,她舔的东西是糖葫芦,只是面对我们的那一边掉地上脏了,看起来就像你说的腊肉,但她舔的那边是干净的”。 我又不解地问:“那她为什么看着我笑,然后又看着你笑?但你貌似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 媛媛哈哈哈地笑着:“是因为刚上车的时候她问我还有几个站到柠溪,所以我就一直盯着路牌数,并非我不看她。她对着你笑,是因为她知道你是我朋友,所以笑是客气,看着我笑,这个就更不用解释啦”。 天啊,听到她这么说,我郁闷了,我在人生的悲剧舞台上又添上了一道风景线。 蔺生听完后也跟着媛媛一起哈哈大笑,媛媛笑得太厉害,终于神经刺激到膀胱,要去洗手间了。 这时候,蔺生忽然很严肃地跟我说:“阿冬,你中邪了,撞到邋遢的东西,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等我回来就去你那里看看”。 撞邪了?不会吧。 我可是很久没有撞邪了,貌似读大学以来就没有再见到那些精灵古怪的事了。 难道又发生在我身上了?真的不敢想象,其实,不怕这些,只是觉得好烦,就好像女人一样,从不轻易惹女孩生气,不是因为不想欺负她,只是觉得很麻烦。 我赶紧问蔺生该怎么办? 蔺生说,只有等他去现场看了才知道怎么处理。 他拿出一个小貔貅木雕,告诉我说:“这个是桃木做的,可以辟邪,把它放到阁楼的西北角落。” 和蔺生分开后,我一个人很郁闷地坐公交车回夏湾,走到商铺门前,唉,叹了口气。 蔺生给我的貔貅,到底是否会有用呢? 说说貔貅吧,貔貅在风水上用来驱邪、挡煞、镇宅,一般做偏行的人都认为“貔貅”会旺偏财的,所以在港澳台地区,貔貅大行其道。 龙生九子,貔貅是龙生的第九子,龙的另外八个儿子,分别是长子囚牛,次子睚眦,三子嘲风,四子蒲牢,五子狻猊,六子赑屃,七子狴犴,八子负屃。 其实在现实中我们经常能看到这九子,只是没有注意到,如次子睚眦,经常在古代的门环中看到,或者在兵器的手柄末端看到;三子嘲风,去故宫就能看到,在每个大殿的四个角的位置。 排列着最多十种动物,它就是其中一个;四子蒲牢,在寺院的一般都有大钟,撞钟的那个木头,前边一般就有它。其他的儿子都如此。 不管怎样,宁可信其行吧。 回到商铺我就把它放在阁楼西北角落。 上网上到凌晨0点,关了电脑后,我就开着灯睡觉。 大概睡了半个小时不到,突然,我整个身体向下沉了下去,重重撞到地上。 我马上惊醒,吓出一声冷汗。 起来一看,原来床塌了。床的右侧床板的支柱断裂了,整张床因此而塌了下去。 郁闷啊,于是我从外边拿来几块转头,再加上一些看过的书籍,垫在断裂的左侧床板上。 继续睡觉。人在睡衣惺忪的时候就是这样,忘记了白天在想的问题,更忘记了蔺生和我说的,你中邪的事。 就这样又睡了半个小时,突然间,整张床有塌陷了下去,我赶紧滚起来一看,整个床塌了,而不仅仅是右侧了,支撑床的床架塌了。 不行了,不能再睡了。而且因为刚才塌下来拿下,我的手碰到了床上的马钉,现在鲜血直流。 胡乱地止了血,看看表,凌晨2点,于是我打开电脑,上到助学会论坛发帖,把床塌的事告诉助学会的朋友。 今天晚上老子就在这地板上睡觉。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感觉彻底崩溃了。 第四章诡异的长发 我躺在地板上,感觉凉嗖嗖的地板睡起来很舒服,可是?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凉嗖嗖的不止是贴着地板的背部?连身体前部我也觉得凉嗖嗖的。 好奇怪的感觉,我感到一丝寒意。赶紧趴在地板上睡算了。 赶紧用手扫自己的额头三次,据说这样可以压住对邪灵的恐惧,防止它趁虚而入。 我抬头看着窗外,对面三楼那里有个女的,穿了件几乎透明的红色薄纱睡衣,里边只穿了件红色的内裤,于是突然感觉很兴奋的我马上又跳起来打开QQ群,很兴奋把这件事告诉群里助学会和爱国者*同盟网的网友。大家都要求“有图有真相”,赶快拍。不过我没有做这件事。 因为发了看了几句留言后,我又关闭了QQ,躺在地板上望着对面,希望借此转移对恐惧的思考。 (相信已经没多少助学会和爱盟的朋友还记得四年前我在论坛和Q群发的关于床榻以及对面红衣内裤女的事了) 红衣女似乎没有留意也没有在意她这样穿对面的人会看到,依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给人的感觉是在搞卫生,收拾家里,等待某人的回来。 “真是个勤奋的人啊,这个钟点还在搞卫生”。 这时候我的视线转到她楼下正对着我窗户的一间房子里,对面是一对大概30多40岁的夫妻,搂在沙发上看电视,屋子的女主人躺在男人的身上,可能是电视卖广告了,她的视线转到阳台外,看到我这边。 突然,女主人的眼光变得很恐怖,眼睛张大,嘴巴也从闭合迅速变成O型。显得很恐惧。 她拉了拉男主人的衣服,用自己的眼神引导男主人看我这边? 我晕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想,难道半夜三更地看看对面也有错?我又不是偷窥,随意看看而已,虽然用到这种诡异恐惧的表情吗? 还是红衣女好,穿成这样也怡然自得,娱人娱己。 真是小家子气的夫妻。 这时候男的视线也看到我这边,突然他的表情和女的一样,两人都睁大着眼睛和最大,组成6个O。 到底怎么了? 我感觉到很怪异,因为我是爬在地板上的,就这样和他们互望着。 这时候我听到自己背后发出一种轻微的怪声,沙沙的声响。 这种声音,感觉就像是洗头后女生用头巾抹干头发,头发间互相摩擦的声音,很压抑很沉闷。 这个怪声在我背后,但因为我的主角是对面的夫妻,所以我并没有可以转身去看。 然而,突然,对面的男主人跑到阳台,一把把阳台的玻璃门关了,然后迅速把门帘拉上,动作之快令我恐怖。 他们不像是在表示对我看着他们的不满,而是,而是什么? 我不敢想,可是脑子却在快速转动着。 而是,或者是,他们看到了一些令他们恐惧的东西? 既然他们看着我这边,那么,那么,我的样子也不会令人恐惧啊?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在我这里看到了其他恐惧的东西? 这时候,我背后传来的头发摩擦的沙沙声越来越清晰,我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 不像是风吹的凉爽,而是,某种凉爽的东西,触碰着我背后的凉爽的感觉。 是什么?我慢慢地转过头, 慢慢地,心里开始极度的恐惧中,是的,的确是有某种凉嗖嗖的东西摩擦着我的背部。 头慢慢转过去,大气也不敢呼,头发的摩擦声现在就在我的背后了,天啊,我简直压抑到极度了。 突然,我看到了自己背部,一缕长长的黑色头发悬在我背部上方。 不是一缕,视线再转过去一点的时候,是一团头发,就像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长长的黑色头发悬在我背后,发尾扫在我的背。 啊! 我吓得大叫一声,身体迅速转过来,正面面对这团头发,极度恐怖崩溃了,本能地反应我一脚踢向这团头发,明明很近的头发却没有踢中,只是踢过去的扫开了一些头发,这是,我才发现,极其惊讶地发现,这的确不仅仅是头发,而是人头,因为在扫开的头发里,我看到一只女人的眼睛,白色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眼睛的瞳孔是灰色的,显得极端恐怖。 眼睛死死盯着我,头发的发尾依然在我身上扫荡。 我的精神简直已经崩溃了,这时候,这团带眼睛的头发,呼一下向我这边冲来,我感觉视线完全被黑色的头发包围,周围都是一片黑暗,感觉自己的头被这长头发包裹着了,黑暗中,我看到那个眼珠,看到了,灰色的瞳孔,眼珠呼一下直接冲进过我的眼睛,冲进我的大脑里。 眼珠冲进我眼里一刻,我啊的一下,晕了过去。 这时一股悠扬的歌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个女生在唱这首歌,慢慢地歌声飘远了。睁开双眼。发现天已经亮了,我依然睡在地板上。 昨晚的事,是真的,还是梦?无法分辨。过度的恐惧让我希望这是一场梦而已。心里不断自我强调:不要再想,因为,这仅仅是一场梦。 今天,是20XX年6月1日。(当年的网络日志,记录了这个确切的时间,昨晚那个恐怖人头的”梦“是发生在今天凌晨两点左右。因为当时我发表床榻的日志的时间是20XX年6月1日凌晨1点36分,发完后我就在地板上睡觉了。) 爬起来,看着窗外,貌似要下雨了,厚实的乌云,乌黑的天空。 看到楼下有个男的正望着我阁楼这里,这男的大概30岁左右,刘海头戴副黑框眼镜。看到我望着他,他迅速转身离开。 洗脸刷牙后我找来锤子和钉子,把床重新装好。 从没有像现在过,这么害怕黑暗的到来。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风平浪静。因为我彻底失眠了,到天亮才勉强入睡。 冬瓜姐知道后,教我练习呼吸瑜伽,希望在失眠的时候能帮到我。 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些天都在下雨,心情也很郁郁寡欢的。 今天雨停了,虽然天空依然是厚重的乌云,但毕竟可以出去逛逛了。 我打开一楼商铺的闸门,走了出去,路边停着一辆车,本田奥德赛。 车窗倒映着商铺,从玻璃的倒映中看到自己,呵呵,最近又肥了不少。 郁闷。看着玻璃的自己,感觉很郁闷! 咦? 怎么回事? 玻璃的倒映中,看到阁楼里站着个穿红色衣服的身影。 我立马转过身去,却发现阁楼里没人。虚惊一场?还是真的存在? 这些日子的事情,真的好烦啊,忍不住对着阁楼大骂一句:“操你大爷的!” 从小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对灵异有着强烈的感知能力,看得太多,听得太多,特别是小时候吓过好几回之后,慢慢地我已经不怕看到灵体。 灵体是什么?是脑电波?是虚拟光射?还是真的存在魂魄? 我没有深入,但通过多年知识和体验的积累,我不认为是脑电波和虚拟光射,如果是先人临终前的脑电波影响他人而产生灵体现象,那为什么许多灵体事件都是发展的,灵体有自助意识的,所产生的问题是先人过身后的事情?虚拟光射,这个更不需要去辩驳。 唯一的可能,是真的存在魂魄和鬼神。 即使真的存在,我也相信,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何况,鬼也是人的另外一种形态,也是要投胎的。没事它搞你干啥?除非,真的是怨气太大。 小的时候,脑海经常能闪烁貌似是前世的情景--民国,河边,骑楼,木船。这种闪烁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少。 慢慢地,我开始变得不去追究这个问题,一切顺其自然。 但现在,它惹到了我头上,我必须做出反击! 第五章激战 我走到对面的楼层,找昨晚看着我恐怖万分的那对夫妇。 夫妇很热情地把我迎上楼,倒了杯热水给我。看来这夫妇是好人。 但我也隐约感觉到他们的热情,是因为昨晚,我更肯定昨晚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终于,他们开口了。 男主人:“昨晚的情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也太害怕了”。 我:“没关系,给我看到我也会逃避的。当时你们是看到什么情况?” 女主人:“当时我看到头是飘到你背后的。” 我:“哪里飘过来的?” 女主人:“当我看到的时候,它已经在阁楼的走廊,从走廊飘过去的。” 从走廊?走廊周边有三个地方,黑暗的小房间?大楼的天井?楼梯下的商铺一层?到底从哪里来呢? 男主人:“我看,其实我个人还是建议你搬离那个地方的”。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里会发生那么多奇怪的事情”。 男主人:“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毕竟我们搬来只是两年,我们之前也没有发现对面的商铺有什么问题,也就是发现我们阳台下经常有位先生在看着商铺,我才开始留意商铺的”。 我问:“那位先生是不是刘海头,然后戴黑框眼镜的?” 男主人:“是的,是的,就是他。有次我问他,你怎么老是在这里看对面的商铺啊?是不是想买这个商铺。他回答我说‘不是,我只是想来看看老朋友。’其他的事情我们就没有多问了,如果你想知道这事,最好还是找到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先生。” 拜别了这对夫妇,到外边吃了个5块钱的快餐,回到商铺已经是7点了,天色已暗。 打开阁楼的灯,却发现开不了,再用其他电器,都开不了,晕啊,为什么周围都有电就这里停电? 于是我赶紧打电话给供电局,对方告知,因为欠费被停电。 我又马上打给商铺的业主,询问他怎么回事。 他告诉我他已经把商铺卖了,现在已经回到汕尾了,卖的原因是退休回去汕尾了。 问他是不是商铺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干净的事,他很肯定地说,没有。 他告诉了我商铺的历史:商铺他是99年装修好,才开始租给别人的,当时租的是两个男人,做白酒生意的。到01年,其中一个男人找我谈,把租退了,从此没有见过他们。后来我回汕尾了几年,那个商铺位置也不好,所以一直没有租出去。 挂了电话后,我感觉他有什么在隐瞒着我,因为我知道在我之前还曾有一对夫妇租过这里,但是很快就退租的。而当我询问这夫妇的情况的时候,他回避说没有这回事。 我点了蜡烛,从书柜里拿出圣经,大声地阅读着。 说实话,我很怕,但是怕,又有何用?租这里,是公司的安排。 凌晨1点多的时候,对面三楼那个穿红色透明睡衣的女人,又在搞卫生。 20XX年6月10号,昨晚继续失眠,今天起来,发现自己咳嗽了,这三天,第一天发烧,第二天发烧好了,结果是伤风感冒,今天感冒好了,结果是咳嗽。好郁闷的几天。 打电话问霍医生询问了用药,然后自己去药房买了药随便吃。 去到小区的其他商铺,询问他们关于109铺的情况。大家都表示因为自己的商铺远离偏僻内街的109铺,所以不知道这个店铺。 我又找到小区保安,和保安聊起109铺,有些做了8,9年的保安也表示该商铺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更没有人在109商铺过世。 难道是我反应过度了?如果之前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为什么现在偏偏我遇上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坐在电脑前,和远在加拿大的殷生通邮件做直销的计划书。深夜1点了,我稍微闭了下眼睛休息。张开眼睛看远景,对面的红衣女人依然在搞卫生。慢慢地我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好奇了,也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打开QQ里的聊天组,还有几个朋友在,我发了信息群聊。 杨东:对面那个女的经常只穿内裤在那里搞卫生啊。 A君:那你不是超赞? B君:上图,上图,上图。 C女:哈哈哈,免费看,益晒你喇。 杨东:她经常这样,难道不怕对面楼的人投诉的吗?像我们商铺的楼上是住宅区,住宅区也有小孩和女人,她经常不穿衣服,难道这些人不投诉她? B君:或者太晚了,他们都睡了。 杨东:如果一天两天是这样,没人看到还行,问题是几乎晚晚都如此啊。 C女:你傻喇,有好东西给你看,不便宜了你,你还谈什么投诉啊? 杨东:嘿嘿,如果她丰满点或者我不会想到投诉,问题是她的胸好平啊,简直等于没有。如果不是长头发和穿红色的睡衣,我还以为她是男的呢! 当我敲打ALT+S发出这条留言的时候。 突然阁楼的电灯一闪,然后停电了,电脑也关机黑屏了。 “我晕了,不会又停电了吧?我刚交了电费啊”!我心里暗暗叫苦。 大概5,6秒后,灯管重新亮起,电脑也自动重启,突然,屏幕黑屏的时候,我在黑屏的倒影中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就站在我背后,MD,我浑身鸡皮疙瘩,马上回头看。 没人,阁楼就我一个人,我站起来。 这时,熟悉的歌声从阁楼走廊传过来: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到底会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 我慢慢循着歌声走向走廊。 走廊那边的尽头一边是通往1层的楼梯口,旁边是小房间的门,另外一边是对做大楼天井的窗户。 歌声从走廊的那边尽头传来,我屏住呼吸,慢步走过去,歌声越来越清晰。 当我走到走廊的尽头,我甚至是停止了呼吸,仔细聆听歌声的来源。把耳朵靠向窗台,不像从窗台外的天井传来。 这下子,我真的开始极度恐惧了,如果歌声不是从天井传来,那么,那么只可能是从楼梯下的一楼传来,或者从小房间传来。 天啊,我无法忍受,简直想躲起来了,躲进被窝里。 可是,要忍住,今晚必须知道个结果,我走下两级楼梯,蹲下身体,聆听着。 我确定了,确定了,真的确定了,因为,因为歌声也不是从一层传来。 那么,它只能是从小房间传来了。 我走回小房间旁,小房间的门我关闭着。 鼓起勇气,推开门!推开门!没错,立马推开那个门!看看到底是谁在里边捣鬼。 我手拿着门把,正准备推开。突然,又有一阵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啊!我崩溃了。 当我正准备推开小房间的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随着另一个声音的传来,小房间里的歌声戈然而止,刚好唱到“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背后传来的声音,是从天井的窗户传来的,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因为,他们正在干羞羞事“你拍一我拍二——不明白的。你们可以仔细的研究一下。 一个女的,应该是从天井里隔壁住宅区的房间传来的,大声地喘息着。叫得,那叫一个爽啊! 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激战把我的恐惧一扫而空。 以免你们说作者太污了,关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就先讲到这里啦。言归正传! 我很惬意地推开了小房间的门,打开了灯。不由把我吓了一跳。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房间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妈的!我骂道:为什么这间房间的门合不上了,难道是我刚才过度紧张听错了。 对!一定是的。我自我安慰道:这段日子以来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都让我精神恍惚了。随后我瘫坐在走廊的地板上,静静地享受着那位少妇翻江倒海……你们懂得。 根据声音的深度、间隔长度、声调、尾音的长度以及重度…… 我能大概判断出这位少妇的身高、体重、年龄以及性格,看样子这少妇的身材的确不错! 我点着一根烟,大口大口地吸食着。呵呵笑个不停,心里那叫一个爽 我瘫坐在地板上的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且c笑的还挺猥琐。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感觉自己很悲哀。 原因是今天晚上我偷听别人干那啥,才让自己找到了丢失已久的…… 第六章我的两种能力 我发现自己就是个倒霉蛋,租个房子都能租到鬼屋。而且自己本身就是穷屌丝一个,要啥没啥。我究竟招谁惹谁了,难道穷也是我的错! 其实呢!我完全可以搬出去另外租房子住的,何必再受这个苦啊?何必,就为了省几百元的租屋费? 以前在南村的时候,那个简陋,夏天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有蟑螂爬到自己身上。我忍了,可是现在呢?现在来的不仅仅是蟑螂啊。 而是,该死的邪灵。 可是我不甘心。忍?老子忍不了!为什么我这辈子要过的如此地悲哀。 房子是我租的,老子凭什么搬。如果“你”真要来,我告诉你,我会以死相拼,就算我变成死魂也绝对不放过搅乱我舒服生活的“你。” 你来吧!你有种就来。 可,就在这时蔺生回来了。 蔺生终于从内地回来了,等到黄昏的时候,他终于打车来到了夏湾。 今天,我决意要驱鬼了,不惜一切。 他叫道:“依家你去买一匝香先,间房里边有个野,我教你点做!”(现在你去买一匝香,这个房子里边有个东西(鬼魂),我教你怎么去做。)” 于是我匆匆跑到附近的杂货铺买来了香。 “这一匝香,分两份,小老板(蔺生)对其中一份运气,让我放到床头; 另外一份,尽快买些苹果,糖,乾钱,米,放到门外。然后在房间烧着这份香,带着香在整个房子走一圈,走到门外,把香插到门外的苹果上。然后把乾钱烧了。 那份运过气后放在床头的香,过几天,买些苹果回来,每个苹果切开一半,每个房间放半个苹果,把这些香点燃,分开插在苹果上。自己出去。等两个小时再回来。” 蔺生对其中的一份香发功,只见他一手拿香,一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嘴里念念有词,突然用手指对着香拼命地指着,脚不断大力地蹬在地板上。 发功完后,蔺生拿出纸巾摸摸汗,告诉我:“今晚我有点事要先回澳门,而且这段时间我的身体也不好,今晚我就不宜留在这里,剩下的事要靠你自己了,赶快去夏湾农贸市场买乾钱糖果那些东西吧。” 听到他这句话,我顿时感觉冷汗直流。 我不解地问他:“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蔺生:“阴魂不散的东西。” 我:“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啊?” 蔺生:“女的,比较年轻。” 我:“它是不是在小房间里?” 蔺生:“现在是的,那个位置气息最重,但不一定就一直在那个小房间。” 我:“为什么当时我确定租这里的时候,你来看的时候没有发现啊?” 蔺生:“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租之前来看的时候没有发现的。” 我:“难道是跟着我来的?” 蔺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游魂野鬼。” 我:“为什么你今晚不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做这场法事?” 蔺生:“我最近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不适宜留在这里,否则很容易被她攻破。” 我:“我以前看过你帮别人做这种事,很厉害的,为何这次?” 蔺生:“如果我的灵魄被她攻破的话,借用我的身体,你会更麻烦。” 我:“啊?那么恐怖。” 蔺生:“是的,她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老实讲,煞气非常重。” 我惊恐道:“如果她那么厉害,那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啊?” 蔺生:“你有两点的不同,第一点,很明显,你头顶有两个转。一般人是一个的,你这种情况,一般的鬼都不敢惹你。” 我:“那她不是照样搞得我鸡毛鸭血?” 蔺生:“因为她不是一般的鬼,而是邪灵,煞气非常重的邪灵。” 我:“那我不是死翘翘了吗?” 就在蔺生接下了的这句话激起了我的求生欲望;“不一定哦!你除了头顶有两个转,还有一样东西在你的眼睛里。” 我好奇道:“什么?” 蔺生:“照镜子的时候,你认真看自己右眼,在你的瞳孔右边有一颗类似痣的东西,它也是一个瞳,只是,这个瞳不是看阳间的,而是看其他空间的。你双眼的瞳孔很小,因为你需要把有限的视界能力转移到那个小瞳上。你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近视,因为很多时候你不是用正常的瞳孔在看东西。但其实也可以说你是近视的,因为你小瞳的视力正在随年龄的长大而削弱。” 我惶恐:“晕,这次真是见鬼了!!就算是,也代表我仅仅能见鬼而已,不代表鬼就不怕我啊?” 蔺生:“不,这两个特点,是有原因的,说明是被两个能力在保护着,在危难的时候,这两个能力就会发挥功力。” 我问:“什么能力啊?” 蔺生回答:“一个,是牛头马脸里的牛头,它是阴府王的左右手,应该是它送你投胎的;另外一个,是白无常,它应该是上辈子去收你的魂的。他们分别给了你两种能力,头顶两个转其实是两个角,给你一个护体能力,让一般的东西不能伤及你;小瞳是看到其他空间的能力,让你能明辨阴阳。” 蔺生抹了抹汗,继续说到:“这两种能力也不是关键,而是给予你这两种能力的灵体,他们会护佑着你。” 这下子,轮到我抹汗了。我不得不坦白和蔺生说:“蔺生,老实话,我是基督徒啊,你和我说这个,我无语了。” 蔺生叹了叹气,说:“这就是你们迷信的地方了,我打坐的时候,也经常能看到玛利亚的。好了,时辰快到了,快去夏湾农贸市场买东西吧,我也要赶回去澳门了。” 说完,蔺生就走到大街上,招了部出租车,车开前,他探出头说:“今晚自己要小心,如果压不住她反而被她搞起来了,你一定不要在商铺里就吓得大叫出来,一定要忍住那道气,压住自己的恐惧,要大叫,也要忍住气,到大街上有人的地方再大叫,千万不要泄了道气让她进入你的身体。” 呦西呦西这东西还能进入我的体内,说你是不是想让我爽爽翻天,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Ps;亲!第五章确实有些不雅,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灵龙保证以下章节不会再出现相关内容,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就算是灵龙送给你们的一个小礼物了。了解一下吧!我是你们的好朋友“花灵龙kp1.……。 第七章明秋遇见的灵异事件 我刚一出们。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学校公认的大美女明秋吗?我笑到。 这时,一个面相极好的美女向我打招呼道;嗨,依家你怎么搬到这里了。 我回答道;你别提了,随后我将我这天发生的事,与他讲了一般。 她笑道: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心想:放你奶奶的腿,老子被鬼缠上了,你叫我怎么个放心。 可她却对我讲了个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灵异事件,听的我是毛骨悚然。 事情是这样的! 深夜,明秋一个人走在某乡间的小路上,现在的她,除了记得她自己的名字之外。其它所有的记忆都是一片浑沌,她完全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之前做过什么,该有的知识都还有,但是对于其它的事情就完全不复记忆。 突然。她看见远处有一间亮光的’小房子,她心中大喜,正欲向前,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不能进去。” 明秋回头一看,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怀中抱着一只小狗,对她说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但明秋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一急之下,便要硬闯进去,少女竟然一个箭步挡在她前面,目露凶光地说:“既然你选择死,我就成全你。”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他面带诧异地瞪着明秋,开口道:“第七个!今晚是怎么回事?” 明秋回头一看,发现那名少女早已失去踪影,便跟着这男子进到屋里。她讶异地发现,这间房子,除了她之外,还坐着好几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 明秋涩涩地说:“请问,这里到底是哪里?” 年轻男子露出惊讶的神色,忙说道:“怎么今天来的每一个人都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也像他们一样,都失去记忆了?” “为什么我们都会失去记忆,又会在这里巧遇?我们根本不认识对方啊!” 一个男人插嘴道:“既然我们都失去记忆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认识?” “既然这样,那我们互相介绍一下吧!”一个红衣女子笑道, “我叫丽瑜,很抱歉我也只能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因为其它的我都不记得了。” 接着明秋认识了爱哭的小艾,斯文的男生俊熙,矮胖的伟志,说话阴沉的立恩和脸色苍白的幽雪。 年轻老板给他们倒上茶以后,也介绍说,“我叫岳鸿,这间旅店是我家的祖业,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帮着打理这间店,不过像今天这种怪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真是奇闻啊!” 明秋想起了一件刚刚差点淡忘的事,急切地问:“刚才你们要进屋之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 其它人都对着她摇摇头,只有小艾尖声说道,“我看到的不是女孩子,而是一个怪物,它的身体是狗,可是它的脸是人!” 丽瑜也哑声道:“我想起来了,刚才我来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在走路,我就快步想追上他,可是不管我速度多快,他永远都离我那么远,追着追着我就找到了这儿。现在想想,好像那个人是故意引我到这里来的。” 丽瑜的话音刚落,伟志便急切地说:“我也是,刚才我每走一段路,路上就会有一些我跨不过去的障碍物,逼得我只好绕路,好像在走迷宫一样,结果就这么巧,我也走到了这里。” 俊熙连忙点头,说他是被一阵风从身后慢慢推着走,其它人也纷纷说出类似的经验。所以,他们得出结论,他们都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被引到这家旅店的。 这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岳鸿一听见,就拔足冲了出去。等客厅里的众人赶到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小房间时,岳鸿正跪在床边,柔声安慰着一个不断尖叫的女子,而那名女子竟然就是明秋在门口遇见的那位。在岳鸿的安抚下,少女的尖叫声好不容易才止息,岳鸿替她盖上被子,静静退出房间,对众人说:“真抱歉,那是我妹妹婷婷,她病了好几年了,每次一发作就会这样,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俊熙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也十点多了,不如请老板帮忙分分房间,我们也可以早点休息。” 岳鸿闻言,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指指二楼的楼梯说:“二楼总共有四间客房,你们有七个人……”他还没说完,立恩便冷不防从他手中夺走一把钥匙,沉声道:“我要自己住一间。”然后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径自走上二楼。 俊熙盯着大家,无奈地耸耸肩说:“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啦!只好委屈伟志跟我同一间啦!” 明秋接着说道:“那么我和幽雪小姐住,而小艾就拜托丽瑜你照顾了!” 岳鸿将房间钥匙一一交到他们手上就独自走开了。 壁炉里的尸体 整个晚上小艾都睡得很不安稳,她梦见人面狗嘻嘻笑着向她走来,一边说着:“来嘛!我好寂寞,来和我作伴。”当它的手差点碰到她的脸时,小艾蓦地惊醒。 她看见丽瑜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她在梳头发,丽瑜的头发每梳一次,就有一大把头发黏着一块剥落的头皮掉下来,她没梳几下,一头秀发霎时间就变成半秃,甚至还血淋淋地滴落在镜子上、梳妆台上。突然,丽瑜慢慢转过头来,原本堪称秀丽的面容,此时一张血盆大口裂到了耳边,眼白全部变成血红色,但她丝毫不以为意,一边向小艾走来,一边笑着说: “你要和我作伴吗?” 小艾此时已不顾一切,放声尖叫起来,两手向四处乱挥乱打,丽瑜一步步狞笑着向她逼近,沾着血的手触到她的脸…… “小艾!你发什么疯?住手!”小艾乱挥的手,不偏不倚落在躺在她身边的丽瑜脸上,丽瑜吓了一大跳,自然大为光火,她怒斥着小艾,并将她摇醒。 醒来后的小艾茫然地看着满面怒容地抓着她的丽瑜,她慌乱地一转头,梳妆台边血红眼的丽瑜早已消失无踪。 而明秋也在小艾尖叫前一刻醒来,因为她在睡梦中听见一阵模糊的歌声。“你要找什么?找不到,就到壁炉里去找,那里一定有你想要的,就算逃也逃不掉……” 本应睡在身边的幽雪不见了,浴室传来了阵阵水声和哼歌的声音,但浴室没有开灯,歌声也不像是幽雪的。正当明秋害怕时,浴室的门开了,她听见带着水声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床边,感觉有一个人躺上了床,睡在她的旁边,一种直透入骨的湿气直逼她的骨髓……接着隔壁房爆出一阵尖叫声。 明秋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她摸到旁边的床上有一滩冰冷的水渍,却空无一人。 明秋已无心管幽雪上哪去了,她冲出房间,来到一号房。 惊魂未定的小艾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她坚持说自己没有做噩梦,但丽瑜的头发一根没少,并且她也没有在半夜梳头。小艾发着抖低声说:“如果你没有梳头,那是谁?” 这时俊熙打着呵欠,出现在房门口,他听完小艾的事情后,说道,“别说了,你肯定是做噩梦了!另外你们有没有看到伟志?” 丽瑜奇道:“怪了,他不是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吗?” 俊熙摇头说:“刚才在小艾尖叫之前,伟志就已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了,不时还过来摇我一下,我那时睡得正熟,忍不住骂了他几声,我就听见他开门出去了,我还以为他会比我先到你们这边呢,也许他去别处了。”他说完就打着呵欠回房了。 明秋回到房间发现幽雪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当她再度恢复知觉,赫然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怪异的是,窗外一点阳光都没有,她拉开窗帘,才发现整间旅店,不,应该说是整片原野都被一片白茫茫的浓雾包围住了,她愕然地将手伸出窗外,屋内与屋外好像是两个不同的空间,她完全看不见自己伸出的手指,就如同被那一片白给吞噬了一般,被困在这片荒凉的原野,陌生又诡异的旅店,这片雾更给了她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好像一辈子都走不出去,永远被困在这里。 当明秋梳洗完毕,走到楼下时,看到众人正在吃东西,明秋忽然注意到伟志并不在场,便开口询问道:“伟志呢?他还没回来吗?” 俊熙嘴里塞着东西,含糊地说:“是啊!不过他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叫我们不要找他,他会回来的。” 明秋点点头,她望向客厅中央那座古老的壁炉,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于是探头往里面看去,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午餐在沉默中进行,每个人心中都想着不同的事,想着这一切是如何发生、想着该如何离开,而浓雾却一直都没有散去的迹象,俊熙曾试着开岳鸿的车出去求援,但他一走出门口,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怖感就逼得他只能退回屋内。 丽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我受不了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去打电话求救!”说完便立刻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电话,话筒放在耳边,手指飞快地按下110。在那一瞬间,众人都亲眼看见丽瑜的表情从满面怒容变成了惊骇至极,她呆了几秒,忽然狂叫着摔下话筒,那种尖叫声,明秋还以为只有小艾才发得出来。 丽瑜跌坐在地上,喘着大气指着话筒,明秋和小艾急忙过去扶起她,丽瑜尖声说道:“电话里有一个女人,她一直在笑,一直在笑,笑得我毛骨悚然,她还说……” “你要和我作伴吗?”站在角落里的幽雪悠悠地说道,“so,thegameisbeginning!” 幽雪说完后,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脚步轻快地上楼回房,小艾已经不知所措地哭了出来,丽瑜则是一脸茫然,嘴里喃喃说着:“她怎么会知道呢?她为什么会知道?” 明秋抢上前去拿起话筒,可是话筒里只有通话中断的嘟嘟声,她不顾小艾的哀求阻止,也拨了110,但并没有接通,更没有女人的笑声,一切虚幻得好像刚才丽瑜说的全是假话一样,幽雪的行为更令她百思不解,刚才所有人都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有机会拿电话分机恶作剧吓人,刚才所有人明明都在……不,她漏算了伟志,可是丽瑜斩钉截铁地说是女人的声音……女人!明秋心里又浮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刚才不在场的女人只有一个——岳鸿的妹妹! 说也奇怪,每个人都心慌意乱又不知所措时,白天却过得特别快,一下子天就黑了,浓雾让空气变得湿冷,整个空气好像黏滞不动一样,旅店里惟一在动的,只剩下时间。明秋感到一种窒息的不快,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 第八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客厅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明秋接起电话,并按下了语音键,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好寂寞啊!来啊!来和我作伴,嘻嘻……” 丽瑜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吓得脸色惨白,尖声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是你自己管不住他的,不要怪我!”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丽瑜就已经狂奔上楼,把自己紧紧锁在房间里,用力喘着气。在听见那女人恐怖的笑声时,她失落的记忆拼图正一块块拼凑出来…… 一个中年女人用哀求的姿态对丽瑜说:“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年轻有本钱,为什么非要缠着我老公做第三者?你放过我们吧!” “我最喜欢玩游戏了,有人抢才好玩,我怕你是抢不过我了,半老徐娘。”丽瑜轻蔑地笑着。 那女人的双眼充满了怒火,恨恨地说:“你破坏别人家庭,一定会有报应的,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嗯,我会等着你的。”丽瑜丝毫不以为意地大笑着。 失落的记忆一下子全都回到脑海里,丽瑜茫然地坐在床上,回想自己大学时期曾经和一个有妇之夫来往,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就为所欲为,那男人叫什么来着?后来好像听说他被他太太杀了,还上了报纸头版…… 丽瑜想起了那女人最后说的话,还有那凄厉可怖的笑声,恐惧淹没了理智,只有一句话冲击着她的意识,“她要来杀我了!” 这时,担心丽瑜的众人来到了门前,正欲敲门,房间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不要怪我!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救命啊……” 丽瑜的尖叫声一声惨过一声,当俊熙将门踹开后,惨叫声也同时停止了。 房间内没有凶手,没有血迹,没有丽瑜,没有任何他们想象中的东西,刚才明明听见房内凄厉惨叫的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为这种情形做出解释。 这时幽雪无声无息地走到他们身后,心情愉快地低声哼唱着:“你要找什么,找不到……” 明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往楼下壁炉的方向跑去,其它人不明就里跟在后面,明秋想,就算花一辈子,她也无法忘掉眼前的景象。 丽瑜在壁炉里,血红的双眼死瞪着他们,但那仅仅是一颗头而已,剩下的丽瑜,散落在壁炉的四处,她的左手掉出了壁炉,把旁边的地毯染成一片血红,屋里充满了令人欲呕的血腥味。 看着这恐怖骇人的一幕,众人都恶心地呕吐起来,只有明秋和立恩上前接近丽瑜七零八落的尸体,仔细查看。 过了大约五分钟,立恩对众人说道,“毫无疑问,丽瑜是被谋杀的,但是惟一不同的是,她是在死前就被分尸的,并不是死后才被分尸,这点从出血状况可以看出来。凶手把她的手脚一根根扯断,最后才一把扯下她的头,她应该死了不到十分钟,因为她的体温跟我们相差不太多。” “扯断?我有没有听错?是扯断还是砍断?”俊熙好不容易止住呕吐,胆怯地问道。 立恩继续解说:“丽瑜的四肢断面都非常凌乱,皮肉和神经都被完全破坏,有的骨头还没有完全脱离她的躯干。如果用刀斧之类的利器砍断,造成的伤口断面应该十分平整,所以我估计,她的四肢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而且绝对是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 “你该不会想要说,丽瑜是被某种怪物杀死的吧?不然有那一种人会有这种力量可以扯断人的手脚?” 立恩抬起头,“我想我们已经被某种不怀好意的东西盯上了,它正待在房子的某处伺机而动,我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我只希望最糟的情况不会发生。” 储藏室里的秘密 半夜,明秋被一阵悲伤的哭声惊醒,她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想查出哭声的来源。 岳鸿的房门开着,他坐在床上哭得悲不可抑,明秋走进房间,轻声安慰他:“丽瑜死得那么惨,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很难过。” “不,”岳鸿将脸埋在手里,“我不是因为她死掉而哭,我很希望她死掉!从昨晚她一进这里,我就知道了,丽瑜就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 “什么?”明秋吃了一惊,“你是说丽瑜她杀人?” 岳鸿解释道,“三年前,我爸在那个女人的学校当教授,丽瑜主动勾引我爸,我妈去求她,她还厚颜无耻地羞辱我妈,弄得我家家无宁日。最后逼疯了我妈,杀了我爸,把他分尸丢到壁炉里烧了,然后自己割喉自杀,那一年,我二十岁,婷婷才十二岁。婷婷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精神失常的。”他停了一下,流下泪说:“我见过她和我爸的合影,昨晚她来到这里时,唤醒了我心中的恶魔,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撒旦把她送到我面前,要让我手刃仇人,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个机会……” 明秋愈听愈怕,追问:“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做,你不可能杀丽瑜的!” “我的确想过杀了她,我一直在思考要怎么下手,直到今晚那通电话才阻止了我。”岳鸿眼神空茫地望着明秋,“电话里的声音是我爸我妈,那声音告诉我,他们要亲自血刃仇人,所以我不动手,让我妈自己报仇。我看到那女人的尸体后,一切好像回到了三年前,我想起了我爸妈,想起以前全家和乐的样子,才忍不住哭了,但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希望她死,我真的很抱歉没告诉你们,我家的旅店真的不单纯。” 他深深看了明秋一眼,“我认为我爸妈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他们和我一样,都被困在这间旅店里,你们来到这里并非偶然,你们是为了见证我爸妈的复仇剧而来的,现在那女人死了,一切都该结束,我想明天早上雾就会散了,你们也就可以离开了。” 岳鸿接着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拥有最高贵的灵魂,我很喜欢你,但是我的灵魂和这家旅店同样污秽,只有到过地狱的人才会懂得这种感觉。”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温柔。“你是适合天堂的人,无论我多么想望,也是遥不可及,请你忘记我今天说的话,回去过你的生活。” 明秋站起身,准备离开岳鸿的房间,站起来一瞬间突然觉得有点头晕,不自觉地往旁边倒下,岳鸿连忙上前扶住她,慌忙之中撞上了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就像山洪倾泄一样掉出来,明秋看见了随着衣服一起掉出来的那件事物。她甚至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们两个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看清楚那是什么,因为那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傀儡娃娃——伟志四肢关节都被扭转成不同的方向,尤其是头部,更是被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诡异地直勾勾从背后看着他们,可是它的表情没有傀儡娃娃那般逗趣可爱,而是凄惨至极,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瞪着在场的两人。 当两人恢复意识时,发现除了幽雪以外,其他人都齐聚了过来。立恩主动上前检查尸体,他皱着眉说:“他已经死了超过二十四小时,尸体已经僵硬,而且尸斑也不再移动,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的,至于被谁塞到这个房间,这就要问问大家有没有人知道了。” 俊熙忽然爆发:“不可能!昨晚小艾尖叫时,大概是凌晨三点,我很清楚地记得,在她尖叫前十五分钟,伟志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还忍不住骂了他几句,如果他十点就死了,那当时谁在我房间里?我在睡前明明就锁上了房门!” 小艾现在已经失去神志,只是不断*:“是鬼,是鬼先杀了伟志,又杀了丽瑜,下一个是谁?下一个是谁?它们真的要把我们都杀光才高兴吗?” 除了幽雪,大家都不愿意再回房去睡,宁可在客厅紧靠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每个人才因为心力交瘁慢慢沉睡。等到他们再次醒来,竟然已经是翌日中午了,雾,还是一样没有散。只是今日,又会有什么遭遇等着这群人? 立恩一直在看手表,后来明秋才发现他频频看表的原因——白天过得太快了! 到了中午一点多,小艾指着窗外发出惊呼声:“你们看!怎么会这样的?”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应该隐隐透着白天阳光的浓雾中,竟然像是夕阳一样,染成一片血红,然后天就慢慢暗了下来,如同黑夜一般。 立恩缓缓地说:“昨天天亮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天黑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我算过,昨天白天的时间一共有八个小时,今天早上十点天才亮,现在才下午两点,天就黑了,也就是说,今天比昨天白天的时间整整少了四小时。如果一天比前一天少四个小时的话。你们认为,明天白天的时间会有几小时?” 明秋颤抖着说:“答案是零!你的意思是说,天不会再亮了吗?我们再也看不到太阳了?” “正确来说,是只要我们继续待在这间旅店的话,就再也看不见太阳了。” 俊熙猛地站起来,怒道:“这是什么烂房子,别想困住我!”然后他发了狂似的把桌椅往门窗上砸,但玻璃窗却如铜墙铁壁一般固若金汤。他突然想起,上次他们把丽瑜的尸体搬到储藏室的时候,那里有一扇天窗,也许那里可以逃出去,于是他拔足往储藏室狂奔而去,众人也尾随而去,但到了储藏室之后。这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天窗。 俊熙气得把储藏室的东西摔得乱七八糟,疯狂地想要寻找有什么秘密地道,他一边用力地踹着墙壁一边发出悲愤的怒吼。突然,他停止了踹墙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用手指轻击着一面好像是重新粉刷过的墙,因为这块墙的颜色明显比其它墙都新,他仔细敲了几下,忽然欣喜若狂地大声狂笑:“找到啦!找到啦!这面墙是空心的,里面一定有出路,我们可以出去了!”说完他就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把铁锹,用力向那块墙击下! 用力敲了几下后,墙真的裂出了一个空洞,俊熙更卖力地敲,希望可以敲出一条生路来,眼见墙的裂缝愈来愈大。众人的欣喜也愈来愈高。 “成了!”俊熙快乐地大吼。 第九章深夜旅馆 可是瞬间就有一样东西压在他身上,让他一下子爬不起来。他挣扎着推开那样东西,才看清那东西的样貌。那是一具骸骨,一具完整却烧焦了的骸骨。 小艾看到尸体,忽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我们只是开玩笑,我们真的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啊!”她惊恐地蹲在地上,涕泗纵横地对着那具烧焦的骸骨哭诉, 众人全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有俊熙似乎也想起了同一件事,因为他也在剧烈发着抖,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是那个女人怂恿我的!如果不是她说要跟你开个玩笑,我们也不会听她的话,去捉弄你,你要报仇就去找她,放过我吧!”俊熙拼命解释着为自己脱罪。 “你敢说!”小艾尖声道:“是你自己喜欢明秋,才说要整他的!现在又都赖到我头上?你是不是男人?”她愤怒地冲上前去和俊熙扭打成一团。 正当两人还在争论不休时,一个僵硬的声音说道:“所以,是你们一起杀了我的。”旅店老板岳鸿整个人都僵硬了,而且脸色变得像死人一样白,口中喃喃发出声音:“是你们杀了我的。” 一瞬间,岳鸿脸上与全身的肌肉都开始腐烂生虫,然后一块块掉了下来,他原本憨厚的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怖,他的眼珠此时也脱离了他的眼眶垂在脸上,一步步往正吓得在地上爬行的小艾和俊熙两人走去。小艾已经吓得没有行动能力,张大的嘴巴,连求饶都忘了,她脑中飞快地闪过过去的记忆,她想起了四年前她和其它人演出的一出荒谬残忍的剧本…… 四年前的夏天,在同样的一间旅店。当小艾、俊熙、伟志得知旅店老板岳鸿向医学系的高材生明秋告白时,他们一个个都觉得岳鸿是自不量力,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于是他们决定好好捉弄岳鸿一下。他们让小艾给岳鸿假传口信,明秋想约他晚上十二点在后山石阶上见面。而他们几个要装鬼吓一吓岳鸿。 夏天的深夜,岳鸿站在台阶上,心情既兴奋又紧张,他不晓得明秋会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树丛中的小艾故意尖着声音装出女鬼声:“我好惨啊……” 岳鸿被吓了一大跳,回头张望着,有点害怕地问:“是谁?不要闹了!”当然没有人回答。 就在岳鸿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俊熙、伟志和小艾披着白床单一起冲了出去。并大吼大叫。岳鸿大惊失色,脚步踉跄地连连后退,却一个不留神,就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三人只听见岳鸿一声惨叫,就再也无声无息。等他们冲下台阶查看时,岳鸿的头整个被一百八十度扭转,整个颈骨看来也断了,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小艾带着哭腔说:“他死了,现在怎么办?” “烧了他吧!”伟志提议道,俊熙倒也不表示反对,他思索着该把尸体藏在那里。 小艾依稀记得后来他们三个人是如何在旅店的墙里挖了一个洞,如何把岳鸿埋进去又涂上油漆,这么多年了,在她刻意的努力下,早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但为什么她又回到这间旅店呢?而且被她害死的那个人,竟然就站在她的眼前。 明秋和立恩,只是傻了般站在原地不动,好一会儿,两人才清醒过来要赶紧逃命。 可是小艾已经吓得动不了了,她只能看着岳鸿一步步向她逼近…… 俊熙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粗声道:“你要找替身是不是?好!”他忽然拎起还趴在地上的小艾,往岳鸿面前掷过去,“带她走!这一切都是她提起的,不关我的事!”说完,他一个箭步冲出了储藏室,企图一个人逃过一劫。 小艾没想到他会卑劣至此,她感到绝望地大声哭嚎着,岳鸿黏湿和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后颈…… 明秋大声惨叫着,看着眼前显然已变成恶鬼的岳鸿正在残忍地杀害小艾,立恩握紧她的手。在她耳边急速低声说:“快走!”可是他们走不了了。刚才俊熙在跑出储藏室时,把储藏室的门从外面反锁了! 没一会儿,岳鸿就已经结束料理小艾的动作,现在他把脸转向在门口的两人,随着他每一次动作,身上的肉就会掉下一块,现在的岳鸿只剩下上面还连着一些血肉的枯骨了。 立恩突然想起,储藏室的阁楼里也许会有出路,于是他拉着明秋的手赶紧往阁楼上狂奔。在阁楼里竟然真的给他找到了一扇小窗户,透过肮脏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他们居住的旅店二楼,他连忙推开窗户,示意明秋先爬过去,然后自己先确定僵尸岳鸿还没上来,再跟着爬回旅店中,把窗户紧紧锁上,两个人好像从鬼门关逃出来一样坐在二楼的地上。 半晌,明秋才颤抖着声音说:“谢谢你。”立恩没说什么,只是凝视着她,忽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半天都不说话。部分记忆回到两人的脑海中,原来两人曾经是情侣。 正当两人在旅店中战战兢兢地寻找出路又怕被偷袭时,俊熙正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喃喃念着:“不是我害死你的,放过我……”他也记起了过去的事,原来自己曾经暗恋明秋,所以当自己得知岳鸿向明秋表白时,心中的怒火燃烧了理智,结果酿成大错。 当他正发着抖思考逃亡计划时,他忽然听见一阵啜泣声。身穿白衣的幽雪正蹲在角落里哭泣,“我好怕……死了好多人,我真的好怕……”她忽然跑过来抱住俊熙,“你可不可以保护我?我好怕他等下会来杀我……” 俊熙忍不住对怀中的美女起了怜爱之心,拍拍她的肩膀说:“别傻了,我当然会和你在一起。” 幽雪忽然抬起头来。美丽的脸上挂着一抹阴寒的微笑,“我就是等你这句话。” 俊熙觉得怀里的幽雪变得愈来愈烫,他惊恐地想抽手,却发现全身都已经黏在上面而动不了——他怀里抱的根本不是幽雪,而他其实也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身处的地方,在客厅的壁炉里,而他自以为怀抱着的幽雪,其实只不过是一块烧红的炭火,俊熙无力地惨叫着,空气里充满了皮肉烧灼的臭味,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肤变成焦黑一片,其实也不能说是眼睁睁,他的眼睛早就被高温灼瞎了,但是在极度的痛楚中,他眼前竟然浮现出幽雪阴森冷笑的模样。 “还没完,这游戏还没完。”幽雪轻轻地笑着,但那笑容已经一点也不美了,她微笑着说:“你们全都会死在这里,无人幸免。” 立恩和明秋对于俊熙的惨死一点也不知情,这时他们正在二楼走廊快步走着,但是二楼走廊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完似的,明秋记得二楼只有四个房间的。可是现在房间一间连着一间,不论他们走了多久,两侧的景色都不会变,仍然是一间连着一间的房间。 “一百零五号房?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进房间去看看?”明秋看着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的走廊说道。 立恩点了点头,说不定房间里才有正确的出路,于是轻轻地打开105号房的门。天花板上是一张熟识的脸孔。四分五裂的丽瑜浮在天花板上,用无神的双眼盯着他们。早已死亡的丽瑜竟开口对他们说:“你们来和我作伴吧!我好寂寞啊!你们看,我的手啊脚啊都不跟我在一起了……” 立恩赶紧拉着明秋的手往门口冲去,离开105号房后把房间门用力摔上,两人又回到空荡的走廊死命地奔跑,直到再也听不见丽瑜的笑声才停下来。 立恩抓了抓头,看到眼前的房门,对明秋说“我们要不要再开一次房门?说不定这间房可以找到出路。” 明秋微微颤抖着,她猜想,这些诡异的房间,总有一间会是出路,于是他们开始一间一间地开门。 128号房间的正中央,悬挂着一个超大型的傀儡娃娃,扭曲着四肢的伟志,缓缓转过头来对他们露出一个空洞的狞笑:“嘿嘿……你们要不要也来玩啊?很好玩的啊!” 146号房,四分五裂,浑身是血的小艾倒在地上哭喊:“明秋,你为什么不救我?你来陪我,来陪我……” 214号房,一个全身焦黑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面目全非,身型也完全变了样,但他们能猜出这就是俊熙。 立恩赶在那焦黑人影走过来之前,就把房门关上,两人颓然坐在走廊的地上。甚至连奔跑的力气都已经失去。 正当两人在走廊上相拥着低泣时,忽然传来一阵歌声,“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到你们身边,再也不用忧愁和烦恼,因为你们将会什么也看不到……”歌声刚落,他们就看到幽雪笑吟吟地站在眼前,那笑中充满了令人胆寒的邪气,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幽雪浮在空中的双脚。 幽雪甜甜地笑着问,“我知道逃出这间旅店的方法!你们要不要听啊?” 立恩按捺住性子,“是什么方法呢?不妨说来听听。” “要知道的话,我们就来玩个游戏吧!” “小姐,我们现在没有心情……”立恩有点不耐烦地说,幽雪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要知道逃出的方法,就跟我玩一个游戏,赢了,我就告诉你们逃离的方法,输了……就任我处置,这个交易不错吧!更何况,你们觉得……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明秋冷冷地道:“你快说游戏规则吧。” “很简单。”幽雪推开216号房的房门,这间房跟之前他们所推开过的房门都不一样。那是一间非常宽广的房间,好像没有尽头,只在很远的地方看见一个小光点,但是明秋隐隐觉得,那里就是出口。 “规则很简单,那个光点就是出口,只要你们两个人有一个先到了出口,就算你们赢,但如果我先到的话……我就会把你们都杀光,如何?如果你们决定不玩,那我现在就把你们杀光,你们自己选吧!”说完就好整以暇地待在一旁低声轻笑。 立恩把明秋拉到一旁,急切地说:“明秋,等下她一说开始,我就拖住她,你只管跑就好。” 明秋压低声音说:“这怎么行?幽雪根本就不是人,她会杀了你的,我怎么能不管你?” 立恩只是凄然一笑道:“这是惟一的办法,你先到了出口,就先离开,出去以后再找人来救我,我会活着等你的。” 明秋忽然有种生离死别之感,两行泪滑下面颊,频频摇头,但幽雪的声音传来:“你们到底玩不玩?” “当然玩。”随后便把明秋的手甩开 第十章死亡游戏 幽雪见两人同意玩游戏,满意地笑了笑,轻声道:“那么,就让游戏开始吧!” 她刚说完这句话。立恩便将幽雪扑倒在地,而明秋拔腿就往光点的地方冲去,她听见幽雪在身后并不是发出愤怒的呼喊。而是咯咯轻笑:“大情圣,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做啊!我真是算漏了……不过。你有胆来拦住我,想必,你对死亡也有接受的准备了吧!” 幽雪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无比,两只白皙的手臂用力掐住立恩的脖子,立恩只觉得好像被两根铁条箍住一样,顿时就喘不过气来,思绪开始变得模糊,在他意识即将消失之时,他终于想起来了。是的,他曾经来过这家旅店。 明秋向着亮光拼命地跑去,虽然立恩的惨叫一声声传来,但她完全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只有跑到出口。才有一线生机。她决定,如果她能逃出去,她一定会带人回来这里,摧毁这间充满邪气的旅店。当她到达光点时,马上就被吸了进去。 一道刺眼的亮光让她睁不开眼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出来了,离开这间恐怖的旅店了。可是当白光消失后,她发现自己只不过从二楼回到了一楼罢了。她发现储藏室的门已经被打开,岳鸿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指向明秋。明秋惊恐地往一楼房间的方向跑去,当她到了其中一个房门口时,门突然打开,一只冰冷的手将她拖进房间。那只冰冷的手的主人低声道:“别作声。” 明秋这才看清楚是谁把她拖进房间的。婷婷抱着她的小狗,脸上是看起来焦急又担心的表情。 婷婷说道:“明秋姐姐,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奇怪,现在这间旅店全部都失序了,这也是我们惟一能逃出去的机会。” “你也算是旅店的主人,为什么要逃出去?你到底是谁?” 婷婷轻声叹了一口气,“我的名字叫岳婷,是这间旅店老板的妹妹,这些你都知道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她的双脚忽然离地慢慢地飘起来,就像之前幽雪做过的一样,“其实我在四年前就死了,跟我哥哥一样。” 明秋骇然地微张嘴巴,“那这间旅店呢?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杀死我们?我完全不记得我害过你和你哥哥啊!” 婷婷垂下脸道,“其实真正要杀死你们的凶手,不是我,不是我哥哥,也不是幽雪,不是任何人,而是这间旅店。” 明秋知道一切的谜题都将解开,于是不再发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事情应该从七年前说起,我们家买下了这间废弃的旅店,重新装修后继续营业,那时哥哥在外地读大学,我也刚考上附近的高中,虽然旅店赚的钱不多,却是我们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直到那个女人出现——张丽瑜,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名字,她的长相。她的出现毁了一切,我妈求她放过我们家,可是她不肯,从此我家就变了样,爸妈天天吵架,哥哥为了这件事,还休学回家劝他们两个,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我看见了地狱。我回家后,看到哥哥被绑在门口,不停挣扎着,我赶快过去解开他,当我们冲到客厅时,只看见妈妈手中拿着一把刀,而爸爸就倒在壁炉旁边。全身是血。我不记得后来怎么样,因为我一直尖叫,等我清醒过来,已经在医院……他们说妈妈杀了爸爸然后自杀,我看见哥哥在哭,我听见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我全都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我疯了,说要送我进精神病院,但是哥哥怎么都不肯,他说他已经成年了,他要照顾我,于是我们又回到了这间旅店。当我再次回到这里时,我看到了许多之前住在这里时没看到的东西,于是我渐渐能把一切都了解清楚,我知道了它的阴谋,可是当我能够洞悉一切时,它故计重施,夺走了我的性命,还把我的灵魂囚禁在这里……” 明秋愈听愈混乱,忍不住插嘴道:“等等,你说的它是指谁?我完全听不懂啊!” 婷婷摇了摇头说:“它不是人,它就是这间旅店!这间旅店是有生命的,它用他自己的意志,影响了住进来的所有人,在几十年前,这里是一所监狱,关在这里的,都是死刑犯,不管是真的有罪还是无辜入狱的,全都是怨气冲天,怨气和邪念聚集在这里,久久不散,形成了一股邪恶的凝聚,它要夺取更多人的性命,让它的力量更加壮大,幸运的是,这间旅店位在偏僻的山中,人烟稀少,它没办法害死更多的人,可是直到我死的那天,一切都改变了。我刚刚说过,大家都以为我疯了,其实我没有。只是我潜在的力量觉醒了,我也是到那时才知道,我是一个异能者。” 明秋还来不及问问题,外面走廊忽然传来急急的撞击声,婷婷一惊,低声念了几句咒语,她的房门顿时被一道白色的光所包围。婷婷急急开口说:“我的结界撑不了多久。如果等下我出了什么事不能带你离开,你就跟着我的小狗幸运走,它是我用玩偶变成的,也是这间旅店中惟一不邪恶的东西,从我爸妈死了之后,我就发现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我知道我爸爸妈妈并没有离开,他们还待在这旅店里,因为我看见他们每天都全身是血地飘来飘去,不只他们,我还看到了许许多多飘浮的恶灵,怨灵,他们几十年来一直在这里徘徊不去,成为这里的地缚灵,我好怕,可是大家都不相信我,连哥哥都以为我是疯子,那些鬼好像也知道我能看见他们。后来,我渐渐发现,我的能力虽然可以驱逐他们,甚至可以命令他们,我并不想这么做,所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在门上施了一个结界,可是我好寂寞,所以试着做出一些东西来陪我,幸运就是这么出生的。” 明秋涩涩地问,“既然你有这种力量,这间旅店怎么杀得死你呢?” “我的力量,可以拿来对抗恶灵,却没办法对付人类,当这间旅店知道我的力量时,它便处心积虑想要夺走。它有一种邪恶的力量,可以蛊惑人心,它能够把人心中最深沉的欲望、最邪恶的念头都引发出来,住在这里的人无一幸免,在恶念的蛊惑下,终于有人受到影响,我就死在那个人的手上。待我一死,旅店就逮着机会,把我的灵力占为己有,并且把我囚禁在这里,作为它力量的来源,四年了,我连一步都踏不出这间房间……” “你不能踏出房间?可是我来的那一天,我在门口看见你,你还警告我不要进来,不是吗?”明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切地问她,婷婷摇摇头说:“那不是我,那是幽雪。” “幽雪?可是她为什么要假扮你?而且幽雪的目的不是要杀光我们吗?她为何要警告我不要进来呢?” “幽雪就是我,我就是幽雪。”婷婷轻叹了一口气,“这间旅店害死了我,可是它却没办法控制一个异能者的灵魂,正确来说,它可以控制我的能力为它所用,却不能让我的灵魂听命行事,这对它来说,是很大的不方便。于是在我死的那一瞬间,它把我的恨意跟怨念抽取出来,化作了幽雪这个虚构的灵体,而且吸走了我大部份的力量,从那时开始,它就自由地操控幽雪,用她强大的灵力来杀死更多人。”婷婷相当后悔地说:“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也不会造就出今天的一切,本来这间旅店的计划是要杀光你们七个人,可是发生了一件事,使它的计划失败,才会失序,我们才有机会打乱它的计划逃出去。” 明秋屏息道:“是什么事情?” 婷婷微微一笑,“就是你啊!明秋姐姐,你是惟一一个没有受到这间旅店蛊惑的人,这就是它的失算。” “我?”明秋感觉有点窒息。 “住进来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邪念,只是不会表现出来,但是这间旅店可以激发它们,四年前,小艾三人因为恶念才失手害死我哥哥,张丽瑜来旅店度过假之后才开始勾引我爸,而四年后,俊熙残忍地把小艾推给我哥哥,伟志色心一起才会被幽雪引诱杀害……”她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被碰地一声撞开了。 幽雪冷冷地站在门外,“很精彩的故事。你以为,凭你那没用的结界可以挡得了我多久?” “我知道我的能力比不过你。不过你别忘了,你是杀不了我的。”婷婷向前一步,挡在明秋身前。 “是吗?我杀不了你?那么至少我杀得了她吧!”幽雪手指放出一道青光,婷婷伸手一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想不到你的功力居然退步这么多。这样可一点都不好玩了!”幽雪纵声大笑,傲慢地看着她们两人。 婷婷在明秋耳边急切低声说:“记住,只有你才能彻底摧毁它的魔咒,你的眼泪……”婷婷咬着牙在明秋额上画了一个记号,继续说道,“她暂时伤不了你,你从房门出去后,跟着幸运走,它会带你到旅店的中心,途中不管看见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要停下来。 就算是我叫你也一样,直到幸运停下来,你才可以停下脚步,由我拖住她,快去!”婷婷大喝一声,明秋只觉得一股热流将她推出门外。 然后房门碰地一声就关上了,她听见婷婷高声说:“别担心,她杀不了我,你尽管走!” 第十一章恶念 明秋看见小狗幸运果然在门外摇着尾巴等她,她想到自己竟背负着摧毁旅店的重责大任,于是拼尽尽力往前冲,因为她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要救自己,救婷婷,都要靠她到达旅店的中心才能做到。 幸运一直往前跑,而明秋则紧紧跟在它后面,沿途的风景已经愈来愈不像是原先的旅店了,她在奔跑的过程中,看见了许多可怖的景象。她看到了这间旅店的历史。血腥与暴力充斥着她的眼睛。她看到了所有人的过去,包括岳鸿的死亡过程。 这时,画面忽然跳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是一条走廊,有个人走到走廊的尽处,推开了一扇门,她认得出那是婷婷的房门,那人将婷婷推倒在床上,用力撕破她的衣服,当遭遇反抗时。他用双手用力掐住了婷婷细瘦的脖子…… 明秋急着想要看凶手是谁,但就当那个人准备转身时,画面忽然静止,旅店又变为一片黑暗。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闯出一个人,拉着她就拼命狂奔,明秋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看清楚拉着她跑的人竟然是立恩。明秋没想到立恩能逃脱幽雪的魔掌,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 在这一瞬间,明秋忽然全身一震。她看见了。明秋在与立恩拥抱的同时,忽然间眼前又闪过一些不连续的画面, 空无一人的走廊、男人用力勒紧的手臂、少女惊慌而绝望的眼神、地上散落的酒瓶……仅仅只是一秒钟,却让她从头到脚都冷了起来,因为画面中那个男人竟然就是立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骤然挣脱了立恩的怀抱,他十分不解地盯着她看。 “明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吗?” 明秋涩涩地回答:“没什么,我怕幽雪会出现,心里很怕。” 立恩忽然凑上前,把脸靠近她的脸,低声说:“真的吗?你真的只是怕幽雪吗?我想,从刚刚起,你在怕的应该是……我吧?”立恩的语调让明秋感到毛骨悚然。 “刚才我们和幽雪比赛的时候,当她掐住我脖子时,我以为我死定了,但当我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我什么都看见了!我看见了我们的过去,还有这间旅店的过去。原来一切是这么回事。刚开始我完全不敢相信,我过去竟然是这样的人,但是转念一想,知道这些事的人不是都已经死光了吗?” 明秋微微发着抖,“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立恩喃喃咒骂着,“你们这些贱女人,对你们好,你们不知感恩还到处偷情,我杀了你!” 立恩突然掐住了明秋的脖子,然后一直死命地掐,掐到明秋断了气为止,明秋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一直往上飘。 明秋浮在天花板上,看着自己的死亡,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忘记了悲伤,只是一直看着,此时她的眼前,出现了像电影一样的画面,播放着过去的一切,但与她亲身经历的又有些不同,有些事,当年并没有呈现在她的眼前,现在浮在半空中的她,却好像可以看见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有关于明秋的一切,要从五年前说起。 当时明秋和立恩是一对恋人,立恩的占有欲超乎常人的强,只要明秋和任何异性说话,都可以引起他极大的不满。那年暑假,他们到这间旅店度假。当立恩得知旅店老板岳鸿向明秋表白的时候,他表现得怒不可止,硬说明秋喜欢上了别人。面对立恩的无理取闹,忍无可忍的明秋提出了分手。谁知第二天岳鸿就人间消失了!明秋心里不免升起了一股恐怖的怀疑——难道立恩杀了岳鸿?这个念头更加坚定了她与立恩分手的决心。 分手后的那个晚上,俊熙和立恩都喝多了。俊熙怂恿立恩去找几个女人来气气明秋,挫挫她的锐气。当两人分开以后,醉意朦胧中的立恩突然间想起,这间旅店的确有一个女人,一个纯洁的少女,于是他提步向一楼的走廊走去……第二天,婷婷就无故失踪了。 而如今,命运的捉弄让他们再次在这里相遇,只是之前失落的拼图现在已经全都拼起来了。这间旅店所有的住客都有深沉的恶意,俊熙极力想要拆散明秋和立恩的感情,小艾和伟志以捉弄别人为乐,立恩的占有欲太强,丽瑜以破坏别人家庭为乐……那么自己呢?明秋反思起自己,自己难道全然没有错吗?如果她当时不是因为猜忌立恩,立恩恐怕也不会干下杀害婷婷的事,婷婷的死,自己也要负上相当的责任……所以我也死掉了! 明秋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也将成为旅店里囚禁的一员,没有人能救得了她,这是报应,也是他们跟旅店紧紧相系的命运。 就在这时,地上明秋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接着恢复了神色,直盯着立恩瞧,目光中充满了令人胆寒的阴冷。跟之前明秋温婉的眼神完全二致。 “你是人是鬼?我明明已经杀了你了!”立恩不敢置信地叫着。 而明秋的身体只是笑着,她轻声说:“这么说,你真的已经忘了我了?哥哥。” 立恩往后退了一步,“你叫我什么?” 明秋的身体轻轻笑了一声说:“十年了吧!哥哥,我不知道多寂寞,多想见你……” “你到底是?不可能的,你怎么会?你怎么知道她的事?” 浮在半空中的明秋灵魂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可是明秋的身体却神色自若,甚至还有点自得其乐地说:“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们在这里不是生活得很快乐吗?直到……你杀了我为止。” 立恩颤抖着声音说:“你……你是心薇?”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明秋的身体露出满足的微笑,低声说:“当年你杀了我以后,和爸爸两个人就离开这里。到城市去住,只有我困在这里,你可知道我有多寂寞?” “心薇,你……你是回来杀我的?”立恩哑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年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我恨啊!你明明是我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心薇道:“我怎么会背叛哥哥呢?我早后悔了,哥哥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立恩高声道,“我真不敢相信,你回来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 心薇笑道,“这个女人死了,我可以借尸还魂,我带你一起离开这间旅店,然后我就可以用明秋的身份生活下去,哥哥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个景象实在是太诡异了!明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人占用,更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立恩居然还有一个爱人,甚至还在十年前因为嫉妒而杀了她,而且他们似乎早就来过这间旅店。她以为她已经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谁知道事情却变得越发难解,正当她思索时,婷婷的声音忽然出现。原来婷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的旁边,“明秋姐姐,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我不是说不要理任何人吗?” 婷婷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悲伤,“算了,大概是天意吧!这间旅店的命数还没尽,人世间有善,就一定会有一股恶与之抗衡,这是不变的真理,如今旅店里已经充满了恶念,只要立恩一死,旅店的力量就会大幅增加,我怕人类难逃这场劫数了。” 明秋越听越怕,急忙追问:“是我不好,我该怎么做才能补救?” 婷婷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直盯着立恩跟心薇道:“我在观看旅店漫长的历史中发现,原来这间旅店是立恩的父亲建立的。 在立恩小时候,他母亲就因为婚外情而抛弃了他以及他父母领养的妹妹,立恩把所有的爱情跟亲情都放在这个领养的妹妹身上,但是当妹妹上了高中。 交了男友后,立恩深觉得被背叛就杀了她。他父亲为了保护他,谎称心薇跟男人私奔了。后来她的尸体跟我们的一样,被埋在旅店深处,而立恩就到城里去继续读书,旅店也就这么荒废了。 过了几年,换我的家人来经营,它的寿命就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去,只要人死光了,就会有新的人来买下经营,这是它的魔力。 我的力量太弱,没有办法对抗,当他的恶念凝聚起来,我们全部都会变成他的助力,同时我们的灵魂也会跟着被恶念吞噬,永不超生。” 明秋看着底下附在自己身体上的心薇和发狂的立恩,大家都是旅店的牺牲者,可是却人人都造成了它的力量壮大。她不禁莫名地感到悲伤,眼泪落了下来。 “如果幽雪没有从我的灵魂分裂,以我的力量和你的悲悯之心,应该可以抑制住它的魔力,只有真心真意为别人流下的眼泪,才不会受旅店魔力影响。 你从进旅店以后,为其它人的惨死真心哭泣过,而不是只为自己,也因此你才能屡次逃过劫难,可惜立恩受这里的影响太深了……” 第十二章归于平静 立恩正和心薇手拉着手,由她指引逃离的方向,但明秋注意到,心薇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到了某一个地方。她忽然停下脚步,笑着说:“行了,到这里就可以了。” 立恩看着她,发问道:“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心薇诡异地笑了笑:“出去?谁说要出去了?没有人能出去。” 在立恩还来不及反应时,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身体。那是一只已成白骨的手——岳鸿出现了,白骨在他身体内胡乱搅动了一下,掏出了一块东西。 “为什么?你说要跟我在一起的……”立恩睁大了血红的双眼,看着心薇,她只是阴冷地笑一笑说:“十年了,我被困在这里十年,你知道我遇上多少痛苦的事吗?我本来有美好的人生,全被你给毁了! 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它说只要收集满九百九十九个灵魂,就会让我们的灵魂解放,从此以后就不再有痛苦,哥哥,你知道现在还差几个吗?” 立恩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白骨岳鸿从他身体里拿走的那个红红的东西,好像还在跳动着,心薇自顾自地说:“只要你一死,我就自由了。哥哥,一命赔一命,你那么爱我,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为我而死吧?” 岳鸿把手上的东西举高,立恩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了,“还给我,那是我的……心脏……还给我……。” 岳鸿的手指一用力,就把它捏碎了,血肉碎片散落在地上。与此同时,旅店开始剧烈摇晃,心薇仰天大笑,立恩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没想到最后他也要死在这里。 明秋看着这一切,感到无比的心痛,眼泪就像决堤一样滴落在地上,她知道这一切都将结束,再过一会儿。旅店就会吸收他们所有人的灵魂,大家都不会再有意志了。 附在明秋肉身上的心薇,正愉快地大笑着,忽然全身一震,倒了下来,岳鸿的白骨也倒了下来,一缕缕的青烟从他们身上拼命窜出,立恩的身上也冒出同样的烟,心薇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地说:“不……不可能,它说要放我自由的。 不可能的!”她还没有说完,明秋的身体就倒下不动了。他们的灵魂全都被抽取出来,纷纷被吸进刚才吸收了立恩心脏的地板里。明秋看着眼前有一大堆的灵魂被极大的力量拉入地板中,有很多张熟悉的面孔,小艾和丽瑜他们所有的人,全都一脸痛苦至极的表情被吸入,她掩上脸不愿看,忽然一阵冰冷的声音道:“这是真的吗?” 明秋和婷婷转头一看,幽雪咬着牙关低声说:“它当初制造出我时,告诉我,只要我帮它杀了那些该死的人,就会让我离开这里,我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束缚,我可以去投胎转世,当一个真正的人。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来没有真正活过,即使是一天也好。我想要拥有回忆,想要有活着的感觉,可是它制造出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吗?” 婷婷点点头,表情十分无奈且悲伤。她上前拥抱着幽雪说:“我知道,其实最无辜的人是你,你本来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它却为了利用你。强行把你分离出来,你比我们都要可怜,现在所有的灵魂都正在被吸收,我们俩也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幽雪美丽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柔和的表情,她开口:“你是因为我把力量都分走了才会如此,只要我回到你的身上,你一定有办法拯救大家,是不是?” “我不确定,它的力量现在已经变得太强了……而且如果你回到我身上,你的人格将会消失,这样你永远都不会有思想有意识了!”婷婷怜悯地看着她。 幽雪淡淡一笑,“我本来就是从虚无中生出来的。现在只不过再回归虚无,我杀了太多人,只有这么做才能赎罪,请你逃出去后,下辈子让我们俩的灵魂都好好过。”说完,幽雪就化为一道光芒冲进婷婷的身体内,婷婷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轻声说:“我答应你。” 旅店好像知道她们的企图,开始加速吸收灵魂,剧烈的天摇地动下,整间旅店的灵魂差不多都被吸收光了,婷婷转向明秋,急切地说:“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请你帮我!握着我的手!” 明秋闻言立刻握住婷婷的手道:“我该怎么做?” “专心想着,你要让这间旅店再也不能为害人间就行了,我们一定能成功的!”婷婷和明秋闭起眼,专心默念着,而旅店也用巨大的能量抗拒着。 明秋感觉身旁的空气好像都要烧起来一样,她不敢睁开眼,用尽全部的心力默念着,忽然婷婷的声音传到她的脑海里:“明秋姐姐,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知道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足以阻止它。 我跟幽雪都决定,这次一定要跟它做个了结。我得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明秋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握在手上的双手松开,她咬着牙,不敢停下默祷的动作,心里祈求着婷婷能平安。 耳边传来一阵轰然巨响,然后所有的声响和摇动忽然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归于平静,明秋过了好久,才敢慢慢睁开眼,发现旅店近乎全毁,她正浮在瓦砾堆上,她听见婷婷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明秋姐姐,我们终于做到了,你看,大家的灵魂都自由了。” 明秋抬头一看,果然,数以百计的灵魂纷纷飞出。他们脸上已经不再是苦闷的表情,而都充满了幸福和悦,她看见许多认识的灵魂跟她挥着手,她这才想起,自己也已经死了,该跟着他们一起去,婷婷的声音继续说:“可惜的是,人间的恶是永远不会停止循环的,只要人心有恶,旅店永远会不断再生,明秋姐姐,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我们的故事传承下去,让人知道,让旅店永远也不能害人,好吗?” “可是我……我已经……”明秋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子,感到欲振乏力,婷婷的声音说:“看看你的身后吧!这是我跟幽雪送你最后的礼物。” 明秋转身,看见自己的身体,完整无缺地倒在毁损的旅店中,甚至还有余温,她闭起眼,感觉自己的灵魂又慢慢回到身体里。她睁开眼,看见婷婷的灵魂若隐若现地在空中向她挥手,微笑着说:“请你连我们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然后她的身影就慢慢淡化在空中,直到消失不见。 好了,关于明秋的故事,差不多都讲完了。后来,明秋渐渐就淡忘了这件事,而且日子是越过越好。可,我的是是越来越糟糕了! 第十三章驱鬼 蔺生就这样就走了。那两种能力究竟是怎么? 唉,我始终相信,蔺生是因为太挂住老婆了才说出这个借口,然后匆匆忙忙得以回家看老婆的。 回头看看109铺,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今晚,会怎样? 先别想那么多了,买到材料先。坐公交车去到市场,赶紧买了所需的苹果,乾钱,糖,米等东西,回到夏湾已经将近晚上的8点了。 时辰就到了,连奔带跑赶回店铺。 走到门口,右手拿钥匙,左右推门把。 啊!我大叫一声。 因为我抓到的不是铁门把,而是一束头发。MD,谁把一束假发挂在我门把上。丢开后,开门进屋开灯,跑上阁楼。 然后跑下来。把苹果、糖、米。乾钱放在门口! 回到阁楼,我把香点燃,双手举香,从阁楼大厅开始转圈,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嘴里念的是什么词? 别人一般是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而我,竟然发神经一样,在念:“动感超人,啪啪啪……;动感超人,啪啪啪……” 还是学着蜡笔小新的语气在念。 然后走进最令我恐惧的小房间,一边流着冷汗,一边在“啪啪啪……”。好不容易终于转完一圈。 当我走出房间,开始走下楼梯的时候,背后吹过一阵冷风,吹得我打了一个颤抖,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摩梭声,对了,是的,就是那个声音,头发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声音慢慢从小房间传过来,不是传过来,而是,而是“走”过来,慢慢地在靠近我。 我的头皮直发麻,双手不断地颤抖。但我依然只能按缓慢的步伐走着,虽然恐惧,但不敢跑,不敢叫,不敢回头。 走下楼梯的时候,头发摩擦的吱吱声已经就在我背后了,简直是贴紧我的后背了。 楼下一层商铺分为前部销售厅和后部会客厅,还要在这两个地方转两圈,转圈的时候是否会看到自己后边的东西啊? 不敢想,怕了,真的怕了。 走到会客厅的转角位的时候,摩擦声依然在我后背,我稍微停顿了下,深呼吸一口,转过来,没有,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因为头发摩擦的吱吱声现在又在我后背传来。 忘记当时那短短的几个圈,对于我来说是多难熬,当我终于跨出商铺大门那些,摩擦声终于消失了。 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赶紧把香插在苹果上,拜三拜,把米和糖都摊开,点燃乾钱烧起来,四周无风,乾钱的灰烬夹杂火星腾腾上升。 买的一大捆乾钱就烧完的时候,我抬起头,忽然发现,前方,离我3米远的地方,有两只黑猫,黑得无法形容的猫,眼定定地盯着,黑暗中猫眼的瞳孔显得巨大而且发光,那种诡异的光,直直地像一把利剑插进我的大脑。 这两只猫,之前我从没见过。它们不叫,不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烧完后,拍了拍手掌,故作冷静地走回商铺,为了让“她”能够走出去,我刻意把一楼的门打开。 走上阁楼,经过小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小房间,里边依然空空如也。 我想,“她”已经走了。 回到阁楼大厅,打开电脑,把刚才的事发电子邮件告诉了蔺生,发完后,呼了一口气。 电脑地播着Vitas的《Опера №2》。我转过头去,看到了什么?看到了那两只黑猫,站在阁楼的走廊,依然眼定定地盯着我。 我也眼定定地盯着它们,它们转过身去,慢慢地走下阁楼的楼梯,走过一层的商铺,走出大门。我跟着它们。看着它们走远后,把门关上。就这样结束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我们经常在别人问了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会顺口反问一句:“鬼知啊?” 这次,真的是“鬼知了。” 接下来的两天,相安无事。 两天后,我把两苹果切成两半,放到阁楼的大厅,小房间;还有一层的会客厅和销售厅。插上蔺生运过功的香。 然后走出门外,等两个小时才回来。 走到靠近外街的杂货店,阿伯今晚依旧坐在那里乘凉。 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爱蹲,特别是吃饭的时候。 笑了笑,对着阿伯说:“阿伯,晚晚都看到你在这里啊。” 阿伯:“嗯?嗯。这里舒服。” 发现除了同龄的,和比我小一点的女人,我是没有话题之外。其他任何人,我都很乐意和他们聊并且找到话题。 和以为看起来将近80岁的阿伯聊天,肯定是聊民国史啦。阿伯侃侃而谈,而我听得入神。阎锡山当年受山西人爱戴,吴佩孚是中国人偶像之类的。 和阿伯聊完已经是十点了,回到商铺,香的味道正在慢慢散去。 以后的十天里,一切恢复了正常,没有再发生任何灵异的事情。 6月25日,助学会珠海助学讲座在珠海夏湾北京酒店举行,为了这个讲座,我们珠海的志愿者们几乎累坏了。冰鱼,豪哥,阿玲,阿婷,小磊,莲花街,达达。大家分工合作。 但也实在太累,所以我决定珠海搞完这次活动后,我就不再搞了。 讲座中午完毕,下午我们一行人,大概50人左右,驱车前往横琴吃海鲜,吃生蚝。 送完广州深圳的人走之后,晚上我才回到夏湾,走到杂货铺,今晚阿伯不在,直接回去商铺吧。 离商铺还有40米的样子,黑暗的街道,看不太清楚,但是确定无疑的是,商铺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白色衣服黑色裤子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样子,他就站在商铺的门口。 突然,突然,他“走进去”了商铺!因为还有40米我无法看清楚商铺的门是不是被打开了的。 难道是小偷?小偷穿白色衣服偷东西?不会那么2B吧。 如果不是小偷,那我希望是保安了。 可当我走到商铺门口,商铺的门是关着的,里边的灯也是关着的,一片黑暗。 第十四章鬼魅呼啸 就在这时,我觉得自己背后凉嗖嗖地。十分诡异,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我没有打开门,直接走到小区找到一个保安,说明情况,然后一起回到商铺,打开门进去,再上阁楼看了。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刚才是错觉?抑或是我去找保安的时候他趁机离开了? 保安走后,洗澡完我就躺上床睡觉了。虽然这些日子都平静下来了,但依然开着灯。 珠海的生蚝真的很好吃,回味无穷。呵呵,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今天太累了,睡得很好。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点小急,于是睡意惺忪地起床。 咦!灯什么时候关了?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我伸手摸索着前进,没走两步,咚一下撞到墙上。我到底在哪里啊? 我到底在哪里? 突然我惊醒了,整个人完完全全惊醒了。 全身颤抖,因为我知道我在哪里了。 在阁楼那个黑暗的小房间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头皮发麻,浑身颤抖,MD,超级的恐惧感由头遍布到脚趾的每一寸神经。 赶紧摸到门把,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我大脚踢门,但门只给我一种厚重的回响,丝毫是踢不开。 赶紧打开小房间的电灯。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发疯似的四周乱跑着,但只是不断地撞到墙上。 我吓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失去了自我。来吧。来吧。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闭上眼睛的,双手合十,念到: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陲,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作为基督徒我竟然在念佛教的经典心经,看来真的是受到蔺生那句话的影响了,信仰,没有界限,那是你内心的襁褓。 在大学的时候我把心经背熟,纯粹为好玩,现在竟然真的在这里用了。 心经让我慢慢平静下来,平静,安静,慢慢地,听到一阵脚步声,很轻微的脚步声,“咄咄咄”的声音在小房间的另外一边走着。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我依然闭着眼睛,脚步声又走到我右侧,然后,走到背后,在背后停留。 只是,只听到背后传来。 “唉!”的一声长而沉重的叹息声。 突然,一阵超长而刺耳的尖叫声,从门外的方向传来,很尖锐的。 “啊!一声。” 听起来就像杀猫的时候猫的叫声。 这把声音从门外冲入小房间内,发出这声尖叫的物体已经在房间。 房间突然变得极度的冷,密闭的房间阴风阵阵,我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还有,腐尸的臭味。 突然,两把尖叫声同时在房间发出,房间内忽然腥风大作,浓厚的血腥加腐尸的味道的风在房间里回旋着,两把尖叫声悠长而刺耳。 我继续加快念心经,突然,一把冰冷的手伸到我背后,握住我的后颈,手又迅速抽开。 然后,又有一个头靠近在我面前,我能感到它呼出的气息,它张开嘴,一股浓重的腐尸味。一只很黏糊的手抓住了我的颈部,死死卡住。 眼前一黑,我被瞬间卡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亮,小房间的门半掩着。 推开门,走出去,昨晚的事情依然清晰,小房间里空空如也。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晕了后,睡的这觉睡得很好。难得的精神奕奕。 走下楼去,洗脸刷牙,穿上件T恤和短裤(其实我无所谓穿不穿的,因为睡觉穿的和出街穿的都是短裤和T恤),打个电话给蔺生,但电话显示无法接通,我想蔺生可能去外地工作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昨晚发生的恐怖的事情,到了现在,我却感到异常的冷静,或者潜意识告诉我说,昨晚这样了,我今天还安然无恙。这以后的确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事能够击倒我了。 于是打开电脑,看《雍正皇朝》,最近一直在追这部电视剧,实在太迷恋四阿哥了。 扭头看了看窗外,突然,黑框眼镜男又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阁楼。 我马上跑下去,黑框眼镜男也看到我了,想走,但脚部移动了一下又迟疑了,于是,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走过去,我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他也露出了勉强的笑脸。以下,是我们当日的对话: 东:大哥,看你老站在这里,也听楼上的夫妇说你经常来这里看老朋友。 峰:哦,是的,我时常来看看,不好意思,打扰到了你。 东:没事没事,我一直想找大哥您,请问大哥怎么称呼?进去坐坐吧。 峰:我姓周。不用进去了,我就在这里站站吧,里边太暗了。 交谈中得知,他叫周景峰,大概38岁的样子,中山古镇人,在南屏科技园的一家制鞋厂工作。 东:我们是刚搬进来的,实话实说吧,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峰:这个我应该也能猜到,所以前一个月看到有人搬进来后,最近这段时间我也来得更勤一点,但一直不好直接和你去谈话。 东:没关系的,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只是有些事情太诡异了,令我实在难受。 峰:是的,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走。 东:他们,他们是谁? 峰:一对爱人。 东:天啊,我一直以为只有一个女的在,怎么还是一对爱人? 峰:不不不,其实他们都不在这里的了。应该说,不经常在这里。这里只是他们留恋的地方,可能会回来罢了。 东:你怎么知道啊?他们到底是谁?可否烦请您告诉我? 峰:在他们离开后,有次经过夏湾,顺道来看看,那天刚好是七月十四,结果看到阁楼上的她。当时我也吓呆了。但我知道她并无恶意,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也就释怀了。以后,定期总是会过来看看。他们啊?他们是一对爱人,很可惜的一对爱人。男的,叫陈磊,湖北随州陈家塆人。92年前南下东莞常平工作,后来辗转去到中山三乡,98年和一位湖北老乡,叫李国忠的,一起来到珠海做白酒批发生意。就是租在你这个109铺。我是在中山的时候认识陈磊的,算起来到现在也十年朋友了。女的,叫林津,湖南宁乡人。她原本和她姐姐住在这边的,她…… 说到这里,我的电话突然想起,我跑回阁楼拿电话,电话声已停。 边看电话边走下楼,看来电显示:“周慕玲” 走到周景峰身边的时候,我想他笑了笑示意不好意思。回拨过去,传来一把尖锐的女声,这把声音不亚于昨晚听到的嘶哄声:“喂,你在哪里? 我在夏湾啊!…… 第十五章聚会 依家你看一下这都几点了!说话的…… 我急忙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一会见! 刚刚我突然记起来,为了庆祝珠海助学讲座成功举行,珠海组的主要志愿者打算今晚聚餐。地点确定在香宁花园那边的新疆大盘鸡。 挂了电话后。 峰哥突然问我:女朋友啊!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我去参加聚会!” 峰哥笑到:“你这朋友真凶啊!那我先不打扰你了,免得你过去后被她骂,我先走了,今晚要赶回中山去。” “那峰哥你留个电话给我可以吗?今天不能和你详谈,我还有很多问题。” 峰哥留了电话给我后,就走了。我也赶紧回去拿了钱包钥匙赶忙往香宁赶。 晚上六点半,我坐车到达了柠溪路的香宁花园站。看看时间还早,先去百合超市买了包烟。 走到大盘鸡的时候,原来阿婷阿玲达达包子红叶都在了,没多久,冬梅,秋意姐,KIKI,包包,小磊,豪哥,VIVI,大小魔怪,莲花姐,思齐等人也先后到达,那段饭,吃了三个小时。期间几乎都是阿婷和阿玲在侃着,不管谁说话,她们都能参与进来;小磊在装猴子笑得大家肚子疼;达达吃素,所以席间就放了一盆豆苗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吃。VIVI以其丰富搞怪的表情,附和着大家的笑话。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散席,豪哥开车送阿婷,阿玲,包子还有我回家。车从柠溪路走到翠微东路,开过君濠酒店后,马路两边黑漆漆的,阿婷和阿玲在说豪哥买了个耳塞竟然要150元:“我地用5蚊咯耳塞,豪哥用150的,豪哥好豪哦,哈哈哈哈”。 车里延续了刚才饭桌上的欢声笑语。坐在车头的我笑着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她们笑起来的可爱样子,包子夹在她们中间坐在后排,尴尬地笑着。这时从后视镜中我看到平时很羞涩的包子竟然把手搭到阿婷的肩膀上。 “啊,这两个家伙难道有路?”我心里默念着。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啊。 于是我回过头去看,阿婷的肩膀上的确搭着一只手,问题是,包子的双手现在正并拢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那只手? 我不敢多想,也不敢说些什么,转过身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前边的马路。 忍不住偷偷又看一次倒后镜,那只手现在已经悬空放在阿婷和包子中间。 不仅是手,因为它的手臂清晰可见,这时候,我看到一个头在她们后边出现,一只白得让人感到寒意的脸色,眼睛一只闭着,一只张开但只有白色的眼球,这个灵体慢慢爬了出来,身体伏在包子和阿玲的肩膀上,慢慢地向前挪动,爬着,爬着,爬到车后座的位置上。 灵体停止了爬动,身体伏在包子和阿玲的大腿上,模糊的脚搭在阿婷的肩膀上,张开的眼睛向上仰望着豪哥,手向上伸着。 她们依然毫无察觉地在说着“豪哥你好豪啊!” 但我已经笑得僵硬了。那个灵体伸出手,慢慢地挪动着手臂,最后,手竟然停留在豪哥的眼前,灵体用手掌挡住了正在开着车的豪哥的眼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遮眼”? 那这个灵体到底要害谁?害我们这一车的人? 2001年5月11日 今天看到磊哥戴着那条领带见客户,我心里那个气啊,为什么我会这样? 不行,要做回真实的自己。我不要再这样下去。 2001年5月14日 又看到他戴那条领带,无法接受,好压抑。我跑去吉大珠海百货广场买了条鳄鱼牌的领带,然后去到海滨公园,很多人在放风筝,真漂亮,走到海边的情侣路,看着远方的珠海渔女,感觉她很孤独哦,一直孤伶伶地站在那里。我觉得应该把牛郎的石像立在她旁边陪她。不过,那织女怎么办?我真白痴。 晚上回到小区,走进磊哥的店铺,狠狠地把领带甩给他,然后把他戴着的那条领带扯走。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磊哥一个人张大个眼睛迷惘的表情。 觉得自己好帅,也好衰! 2001年5月19日 网上看到一个视频,韩国的MTV,说一个女孩爱上了一个摄影师,经常去帮他工作,结果有次被摄影用的显示液淋到了眼睛,失明了。 后来,有人捐助了眼角膜给她,她得以重见光明。回去找摄影师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摄影室也变成了别人的仓库。 后来,她在公园见到了摄影师,发现他已经盲了,原来是他把眼角膜捐给了自己。这意味着他不能在从事自己心爱的摄影事业。 她哭了,他也哭了。 我,也哭了! 2001年5月20日 今晚和姐姐联手做了一个蛋糕,我们都很开心,真想拿一块给磊哥吃。但最近我一直没有主动找他,没错,我就是不找他,坚决不找。 看到磊哥在阁楼,安安静静地,于是我跑回客厅放音乐《Eternal Flame》,放得很大声,让他知道我正在放给他听。 歌曲放完后,对面传来磊哥放的歌曲《Sealed With A Kiss》。发现自己对他每次放的歌曲都很喜欢。还有他很喜欢听的那首《SmokeGets In Your Eyes》,也是超级好听。 等他那边放完,我这边马上放一首《I've Never Been To Me》。 然后,静静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磊哥。 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你以为你是刘三姐啊?还学人对歌。放完这首就别放了,附近有几个高三的学生就要高考了,现在正是他们在家复习的时候。” 我回复到:“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去看98年的世界杯,瞎子骑自行车,瘸子指挥方向。突然前边出现一条水沟。瘸子赶紧大叫提醒瞎子:“沟,沟,沟”。瞎子听到后很兴奋地踩得更快,接着瘸子的叫声唱到:“a le, a le, a le, a le”。于是两人冲进水沟。哈哈,好笑吧?我再放一首就不放了。” 我放了最后一首给他听:《Take My Breath Away》 2001年5月21日 早上收到磊哥的短信:“刘三姐,过来吃早餐啊。” 这可是他第一次叫我吃早餐啊,我赶紧跑过去,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就是白粥加油条。他还好意思说是他最喜欢吃的早餐,真是葛朗台啊。不过,我吃得很开心。 朋友的的经历 那件事发生在,八月十五,我的朋友小开刚从外地回来。 今天又逢八月十五,喜庆团圆的日子。和大多数人一样,小开一下飞机,就迫切希望早点回到家,这样一家人就可以早一点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之后还可以吃月饼赏月,那种感觉想想就充满了无限的惬意! 然后小开接了个电话,于是美好的想法总是被残酷的现实所打败,用小开领导的那句话说就是:“虽然是过节了,但是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我们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不要因为过节而让我们变得懒惰,所以回公司,完成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他本不想就这样回去,无奈老板以小开的工资为理由,他只能够无条件服从! 送走了满脸喜悦,小开一个人开始了忙碌起来,加班消耗的可是自己的时间,多耽误一秒都是自己的损失,尽管小开已经开了挂,但是在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之后,托我帮他定了机票。 小开下飞机后看了看手机马上快12点了,这时手机黑屏了,妈蛋没电了,还好小开随身带了一个迷你充电宝,把手机充上了电。 天都这么晚了这时候家里人应该都睡了,小开不想麻烦家人,小开看了看四周路边竟还有辆出租车,小开很诧异,奇怪这么晚上还会有车,这人不睡觉的吗? 小开向路边的出租车招了招手,上车后小开和司机说了个地址,出租车开始发动在寒冷的街道上快速的行驶着。 由于小开是个话匣子。 司机大哥这么晚了还是在工作,瞧您整个人憔悴了,这做人不要太拼,身体最重要,您天天如此身体会吃不消的。 可是出乎小开意外的是,这司机他不搭理小开,随后小开又说了一下无关紧要的废话,还讲了一大堆的笑话,可这似乎横是想没听见的一般。 这人不会是个聋子吧! 小开只好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他把手机开了机。发现,手机中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这是手机铃声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妈妈说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担心死我了 小开告诉妈妈手机没电了,自己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到家了,让妈妈早点休息,说自己还有一会就到家了,让他不要担心。 走着走着小开发现,这都12点了路上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车辆,他还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车辆不管大车小车,轿车还是自行车,全都整齐的排成一行在马路的另一边行驶,而这辆车则是独自一人在马路的另一边和他们向相反的方向行驶着,若不是这条路走了不下于上百次,小开确定没有走错,恐怕还真的要掉头和这些车辆一起走了。 一开始看到这种现象,小开整个人都在发抖,自我安慰到这只不过是碰巧而已。 这种现象还在持续,这很不对劲儿了,心中隐约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小开依旧在心中自我安慰着,这只是碰巧而已,小开心里想着 过了很久之后,这种有些奇怪的现象还在持续,这下小开真的有点害怕了,不单单是在害怕这些车辆和自己行驶的方向不同,更可怕的是平时只需要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今天可是这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不仅没有到家,反而发现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路开始变得有些陌生了。 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奇妙的到了哪条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街道两边的店铺全都闭灯关门了,除了厚厚的白色卷帘门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周围现在也是一片昏暗,只有天上围了一圈黄晕的明月,将四周围的景色照的一片惨白,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小开让司机停车,司机露出一副诡异的样子,他的嘴角溢出来红的东西,那是……血 慌忙之下,小开想跳车逃离,可他发现,前方有一座乱葬岗。身后的司机突然向他扑来,他感觉自己似乎被发疯的猛兽咬了一口。 剧烈的疼痛让小开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小开的家人找到了他,发现他的背后满是咬痕。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