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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再生说》


 第一章农村那些事

何为神鬼？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是丑是美？
他丁胜男不信什么鬼神，要是拜神求佛真能升官发财，万事胜意，平平安安，那谁还需要做事情？天下又怎么纷争不断？地球上数十亿人口，你得多少神鬼才管得过来？诺诺问一句，你们不打架的吗？
今天是三月三，伯母说是什么“三圣老爷”的生日，至于是哪三圣，不知道。
只有自己回在家，要不然老妈子那个迷信的农村婆早就买好什么贡品了，哪还需自己这个不想知道不想拜仙拜佛，想发奋上进的农村未来“孤家寡人”的接班人来做这种无聊之事？
这不，伯母这个迷信粉早早就来敲门：
“胜男，胜男，快点起来，准备去拜祭三圣老爷，还有你阿公阿祖了。”
妈耶，这嗓门快跟上大喇叭了。
“天，我的自然醒！”
丁胜男伸手四处摸，目标是枕头，它就在旁边，一摸到赶紧翻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世界才就此清净了。
“胜男，胜男，你听到没有？快给我起来。”伯母王真妹了解这小子，好（hào）睡觉。知道叫一次是不可以的。
“哎呀！有什么好拜的？你自己去就好了嘛。”丁胜男不满喊着。
闻言，迷信婆王真妹生气，叫到：
“丁胜男，给你十分钟赶紧刷好牙洗好脸，我要去准备香纸酒，还要煮块猪肉，我没空唉声唉声叫你的，若是再不见你下来，我不跟你开玩笑的。”
“哦。”丁胜男大声回了一声。
能有什么玩笑开，顶多就是教训说：“人也不小了，都不懂尊敬阿公阿祖，老祖公，老祖父，以后叫他们怎么保佑你？”等等等等一些烦琐的无聊废话，话说人长得这么大就是靠拜祠堂那些牌位的？
别逗了，他丁胜男之所以去拜那些祖先，是因为尊敬他们是自己的祖先，拜祭一下以示自己不敢忘祖而已。不过也不会什么节日都去。
话又说回来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他丁胜男也不想跟谁怄气，特别是家里那个老妈子。人家仓颉先生创造字本来就是用来交流的，但在家时说“没人吃”这样的话肯定惹那老妈子生气，说一点都不懂事，有时还流着泪骂人。
天！我能怎么做？
所以啊，从小到大和她怄气的次数自己都算不清。直到长大了就不怎么想和她怄气了，谁叫他丁胜男爱那个烦人的老妈子。她高兴？那就做做样子吧。
“哦？我不跟你哦的，快起来，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了，快点哦，你看小胜男都比你……”
王真妹看样子是边说边走了，丁胜男把枕头一边扔，两手烦躁的挠挠头，像是决定了什么，甩开被子坐了起来，嘴里喃喃道：
“迷信婆……”
“哇！”长长的打个哈欠，突然感到一阵凉风冰人，咒骂一声：
“该死的天气，昨天穿短袖，今天起来又吹寒风，反反复复搞什么！”
从椅子拿过长裤赶紧勒起，又在凌乱的床上勾来羽绒服，拿过桌上的钥匙、手机、纸币、纸巾，最后穿上拖鞋屁颠屁颠走下楼，完全没有折叠整理床和房间的意思。
天空看起来挺好的，你看右边可以透过稀薄的白云可见蓝天，魅力的阳光照射下，真美。左边则是一望无际的浓厚黑云，好丑。
这应该就是两重天了，打开大门面向西看到这副怪模样，丁胜男猜想应该是吹南风，你看正在下毛毛雨不是？这还用问。
如今生活是挺好，农村建座新房不是很难，只是某种需要似乎在逐步下降。
厨房是和住的房子分开的，以前都烧柴嘛！虽然现在有煤气电器，但烧柴在这四面环树的地方似乎是可选的免费资源。
丁胜男家厨房是瓦片房，从记事开始，已经烧了很多年喽。所以有些破旧，那些梁柱长了虫，这都归功于雨水的浸湿。
里面结构简单，分两边，右边大些可以放火炉，当然还有干柴，然后在靠门墙处摆个橱柜，还有煤气炉等，右边是一张圆桌，里墙摆电器，可以说应有尽有了。
看着这熟悉的摆设，丁胜男习以为常，拿起口盅牙刷，再挤点冒牌牙膏，拿张凳子坐下闭着眼睛悠哉悠哉的慢慢刷。
上上下下，左三圈右三圈，中间再来几圈，接着重复……
“胜男，你起来了，快猜猜我是谁！”
丁胜男刷着刷着突然有一双小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还要猜，这多逗不是吗？要人猜还出声，一出声早露馅了，真是。
“叫叔叔，都不懂尊敬长辈，没人告诉你没家教吗丁圣欣？”
“切！他们好意思吗？都他们教我的好吗。”
丁圣欣憋屈着说。
“别来烦我，我要先刷牙，要知道多说话咽的牙膏越多，会吐的。”
“真的吗？”
“等你学会刷牙再说，懒虫。”
“哦！那你快刷呀！”
……
“噗……”随着一声接一声喷水声，丁胜男感觉刷完牙真爽快。
“胜男……”
“是叔叔，ok？”
“男叔叔……”
“拜托你别逗了好吗，说过多少次了，还女叔叔呢。”
“噗……”喷喷又刷刷。
“胜男叔叔。”
“干嘛！”
“哼！”
见丁胜男非要这样叫，丁圣欣两手叉腰，气鼓鼓叫到：
“胜男，你是不是要和我奶奶去…去做什么？”
“是祭拜老祖公老祖父，拜拜希望你快快长高长大，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懂？”
唉！丁圣欣，女，6岁，堂哥先福的孩子，就因为很小时候，经常抱着她出去逗，和村里的长辈兄弟聊天，他们胜男胜男的叫，谁知这小丫头也跟着学“胜男胜男”的叫，于是那些长辈兄弟们出了个馊主意，叫丁圣欣为小胜男，还说他和她眼神有点像。我靠！这眼神还能比对得出来？瞎扯。
本来吧，他们随便叫叫当时也没放心上，心想等你们厌烦了看你们还乱不乱扯。但想不到的是伯母那个迷信婆还有先福老哥那个大笨蛋不止不阻止，还真给她取个小名“小胜男”，用老哥那个未来老头子的话说：“很好，和你们这对活宝很般配，再者圣欣应该有个小名。”
我去，当时听了头冒白烟，不就是带着她教她说些小笑话吗，什么“平哥是个大笨蛋，普通话不说和老师说方言交流。喜叔‘平地跌老牛’。贵叔穿三角裤渡江。芳姐姐走路踩狗屎……”当然还有“真妹是个迷信婆。爸爸像头牛”等等只是说来玩笑而已的话，真的是开玩笑，真的。
但可能就是这些话，才使得他们觉得丁圣欣和丁胜男“像”，所以才那样叫吧。弄得丁胜男再不敢乱戳别人往事，想以此换取他们的“原谅”，但丁圣欣的小名小胜男已成定局，直到现在都没改变，想来也不会再变了，这就是丁胜男的“苦”。
“小胜男小胜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叫他呢，都是那个未来老头纵容的。
“哦，是吗？那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又不拉你，小迷信婆。”
“啊？什么是小迷信婆？”丁圣欣一脸的疑惑。
“你奶奶是大迷信婆，你就是小迷信婆。”
“说什么呢。”何时，王真妹走了进来。
丁圣欣见奶奶进来，赶忙过去抱着她的腿，问：“奶奶，什么是小迷信婆？”
“别听你胜男叔叔讲，怪里怪气的找骂。”
“哦！”丁圣欣懂什么？听谁，谁的话都怪。
“奶奶，我也要去。”
“不要去了，远，再者还下雨呢。”
“不嘛！我要和胜男一起去，再说哪里下雨？”说着丁圣欣跑出去打开双手，看手都没几滴雨，真想说“奶奶骗人”。
“是叔叔，干嘛老叫胜男胜男，真不懂事。”王真妹看看丁胜男，又看看丁圣欣说。
丁胜男感觉好笑，既然觉得拜拜能健健康康，为何又不肯孙女跟去，用这些老古董的话说“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唉！这难道没有自相矛盾？
“卖包子喽…卖包子喽……”
随着一声声吆喝声，每天早上开三轮车到各个村里卖包子馒头，卖河粉的阿姨来了。
“奶奶，包子包子。”
这些东西最能吸引小朋友，这不一看见卖包子的阿姨，丁圣欣立马激动起来，伸出手指砰砰跳跳。
“不是有糕点了吗。”王真妹显然不想多买，浪费不是？
“我……”丁圣欣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失落的撇着嘴，面对王真妹的脾气她真不敢太造次，只得看向丁胜男。
丁胜男拧开水龙头洗脸，水哗啦哗啦的响，看着这水流，突然感慨万千，心说：
“水虽然多，但终究是靠漂**漂白，卫生什么的如今真难保障，况且这还是农村，城市的话就更不敢想象了。”
洗完脸没有毛巾，丁胜男直接拉开外衣拉链，扯出里面那件保暖衣一擦，整个天空都光亮了。
回头见丁圣欣那可怜巴巴的表情，丁胜男道：
“糖包。”
诶！丁圣欣一听眼睛一亮，高兴的举起手，道：“黄糖。”
“一个？”
“两个。”
“不准浪费。”
“好啊好啊。”丁圣欣猛点头，高兴坏了。
“胜男，你别老惯她。”
闻言，丁圣欣不干了，跑回来露出楚楚可怜的脸摇摇王真妹的手。
“买又吃不完。”王真妹呵斥到。
看着丁圣欣两眼泪汪汪的表情，丁胜男看了看，简单说道：“走吧。”
“好啊！”
丁圣欣立刻甩开王真妹的手，拉着丁胜男往外走，生怕叫卖的阿姨走了，又或者怕王真妹不准。
“贪吃鬼。”王真妹看着消失了的身影，说。
“要点什么？”叫卖阿姨问。
“给我来五个黄糖包子吧。”
“好的。”
“多少钱？”
“2.5元。”
得到包子，丁圣欣便迫不及待的撕开两半，津津有味的吃着，还不停夸耀道：“真好吃。”
黄糖包子的确好吃，记得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学校门口有一间小卖铺，那有胡萝卜加葱的包子，自己一餐能吃四个。只是长大了口味也变了，有一天突然感觉那胡萝卜包子的味道变了，反而黄糖的好吃。是曾经的失传了，还是那时候饿的？已经不想知道了。
拿起一个咬一口，糖的嚼劲像莲蓉，不像黑糖那样甜，很喜欢。
“买多少个？”一回来王真妹就问。
“五个，我两个，奶奶两个。”丁圣欣说。
丁胜男递过袋子想给她，王真妹只拿了一个，说道：
“我已经吃过早餐，来一个尝尝味道就可以了。还有等祭拜回来你再煮饭，先去我那吃着，吃完就去，这天不早了。”
王真妹家的厨房就在路的对面，很快捷，不过丁胜男不想吃太多，问道：“可以走了吗？”
“等等，你要拿些香纸，还有装酒的小水壶。”
回忆以前所认识，好像需要三炷香，几张黄纸。
“等等，要多拿点，香拿一捆吧。”
“这样呢？”丁胜男抓着一把给王真妹看。
“可以。”说着，王真妹走回自己厨房，应该是装祭品。
“叔，我也要去。”眼看就要出发了，丁圣欣苦求丁胜男。
“问你奶奶。”丁胜男冷漠回答，他在找小酒壶，记得在橱柜上，在哪呢？
橱柜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装辣椒酱的塑料壶，有几种酱油，还有耗油，盐、茶、筷等等厨房用具。因为这连绵不绝的毛毛雨，很多东西都发了霉，特别是沾有油的地方，看着都头痛。
在丁胜男还翻找不到小酒壶的时候，王真妹就准备好了，用个篮子装着祭品，塑料袋装香纸，见丁胜男这么久不出来就进来看看。
丁圣欣见奶奶过来，生气道：“奶奶，我也要去。”
瞧这模样怎么那么可爱，王真妹甜甜一笑，答应道：“好好好，去拜拜三圣老爷，观音菩萨保佑我家可爱的小胜男健康成长！”
“好，拜拜老爷天天有包子吃。”
“……”
“嗤！”丁胜男忍着不笑出来，以显示他不笑话人，丁圣欣没有瞧见。
“拿打火机没有？”丁胜男问。
“不见了，你这有没有，先拿个去。”
丁胜男四处看看，打火机一般都在火炉旁，只是久不用火炉烧饭了，还真不知道有没有，还好找到一个。
此时天不亮也不算昏，不下雨又感觉朦胧，空气中略带潮湿，还好大路是硬化水泥路，不像小时候的黄泥路，哪里都是坑坑洼洼。
丁胜男左手提香纸，右手拉着砰砰跳跳好不开心的小人儿，一路上尽是来来往往骑着电车的老人。
“秀，你拜完了。”
“阿贵，你怎么来啊，你老婆呢？”
“十三娘，这么早。”
……
王真妹见谁都打招呼，有时丁胜男偶尔也问问，次数不多，大概觉得问多厌烦了吧。
“去哪里拜啊？”丁胜男以为是去祠堂，但路上骑车的人显示目标不是祠堂。
“三圣庭啊！”
“不是吧？早知道也骑摩托车来。”丁胜男一想到这路程腿就发软，三圣庭诶，来回两三公里。
其实王真妹也想说骑车去，但最后不知为何没说出口。
走得快没耐性的时候，终于看见庭宇的轮廓，丁胜男看看旁边的王真妹，发现她都不喘，这体力没说了，难道就是那信仰的力量？搞不懂。
“到了没有？到了没有？”这是靠在丁胜男背上昏昏欲睡的丁圣欣不时发出的话。
三圣庭，坐落在一座小山岭上，由几间小庙宇组成，门前是一块空阔地，对面是一棵大榕树。三圣庭就是里面坐镇着三位圣人，是临近各村落共同的“神”，每隔几年那些道士就抬着他们到各个村落的祠堂上位，记得小时候母亲说不可以手指三圣老爷，不然手指会弯曲的，然后需要给三圣老爷认错拜拜才可以伸直，不知道是真是假，因为老妈子还说有人发生过，估计她也是外公外婆或爷爷奶奶教的。
里面人真不少，王真妹叫醒丁圣欣，领着他两一起进去拜一拜。
“咦！真妹，你不坐车过来吗？”
出声那个叫三妹，旁边还有个老妇女叫娟玲，两个都是丁胜男的伯母辈。
“这么远干嘛不坐车？”娟玲说。
“哦，没事，多走两步挺好。”王真妹心里其实都后悔死了，走得两腿麻麻的。
“哦”了一声娟玲看向丁胜男和丁圣欣。
“小胜男这么乖，也来给三圣老爷拜拜，拜拜好啊，拜拜保佑小胜男健康成长。”
“哦？”
丁圣欣疑惑，拜拜面前那个好丑的“人”真的什么都能实现吗，不然为何那么多人都说拜了就能实现什么？
嗯！像下了决心，丁圣欣走到人像前，合起她那双肥厚的小手，不停的拜，还学动画片里面的人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那模样即幼稚又惹人笑，丁胜男这样觉得。
“乖了！”像她这么懂事，不管是娟玲、三妹，还是其他村的长辈也都赞不绝口，弄得丁圣欣这小娃娃虚荣心突然膨胀得厉害，卖力的摆动双手，向三圣老爷许愿说：
“三圣老爷好，我叫小胜男，拜拜老爷保佑我天天有包子吃，有肉吃，有……”
“哈哈……”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可爱起来真是大人们开心果，特别是自己家的孩子，所以别问王真妹此刻心里有多高兴了。
只有丁胜男羞愧的揉揉额头，突然觉得发现一个道理，人之所以那么迷信，会不会就是因为亲人或旁人的纵容和导向？看向王真妹，心想她小时候也是不是被大人们这样诱惑过。
“你妈妈和你父亲不回吗？”
还处在自我之中，突然被娟玲打断，支支吾吾道：“哦…是，是的。”
“那清明回吗？”
“回啊。”
“哦。”
说完娟玲不再问，提起由塑料藤条编织的包式篮子，拿出香和纸。
“胜男，别发呆了，快些来拜拜。”
“哦，来了。”
若说拜神像，丁胜男是不太喜欢的，不过既然要来就要做全套，不然光站在那里，那些迷信婆定送来一个“万箭穿心”。这还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她们会拿来四处当事例和别人讨论，还有用来“教育”下一代，以讹传讹最后定传成一个“长不大”、异类、没礼貌的傲慢小人，呵！那真成名人了，父母脸上肯定不光彩，所以他丁胜男虽说反对迷信，但不会让那些迷信婆抓到“把柄”四处“唱歌”的。


 第二章突然到访的人

随便拜拜，拜完了见迷信婆伯母还在拜，且嘴巴又在念经般说唠叨个不停。什么“保佑胜男今年带个老婆回家，他父母不在家现在由他带来些点心、小菜的给三圣老爷敬上，希望三圣老爷不怪他父母，也不怪他不懂事哈！保佑小胜男健健康康，保佑先福两口子平平安安赚大钱，保佑……”
若无其事的走出来玩玩手机，免得听多了耳朵起茧。
“胜男等等我…”
像丁圣欣这种小孩子天生就对那些假人有恐惧心理，待久了感觉闷又感觉害怕，所以还是远离为好。
丁胜男拉着她的小手，到那棵大榕树下找个位置坐，然后打开视频一起看动画片。
话说《葫芦娃》是一部很好看的动画，特别是那个年代的产物，相比现在就好像曾经的河水和现在的河水。
如今再看是因为丁圣欣吵着要看，还有那什么猪。为此丁胜男缓存了很多。
说实在的，在他丁胜男的感觉上，现在的国产剧还不如动画片好看，甚至比以前的动画片还脑残，真不知道怎么通过审核的，只能说只有两个原因。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
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再好的作品反复看多了也会厌烦，丁胜男把手机给她，自己起来活动活动。
就走了两步突然听王真妹喊到：
“胜男，过来烧香纸。”
“知道了。”丁胜男回答，临走时不忘叮嘱丁圣欣别靠屏幕太近。
“来，你我各拿九炷香烧着。”王真妹边摆上供品，边指挥丁胜男做事。
王真妹说得不够清楚，丁胜男以为是三炷香，刚要烧王真妹才矫正数量。
“九炷，分三个地方，每个地方插三炷。”
“真麻烦。”丁胜男在心中鄙视一番。
至于是哪三个地方丁胜男懒得问，瞧见那三处插得密密麻麻的陶罐没有？
见丁胜男这么“聪明”，王真妹两眼发光，又说道：“烧纸钱，就在那个脸盘上。”
丁胜男懒懒的拿出黄纸，直接往脸盘里一扔。
“哎哎！怎么可以这样粗鲁，要一张一张分开折成两半。”王真妹不满的说。
“哦！”
丁胜男烦躁的一张张撕开，又折起来。折好后直接点火，因为压得结实，所以纸张有熄火的可能，丁胜男或拿起，或翻过另一面，或拿没烧过的扔在火旺的上面。这一系列动作王真妹看在眼里，突然有种想晕的感觉。
“胜男，不可以用手拿着烧的，要用枝条翻，懂？”
唉呀！丁胜男赶紧扔掉拿在手的黄纸，谁知道这迷信婆会不会再说些不吉利的话。虽说不迷信，但她们整天吱吱歪歪的不怕的也被吓死了。
王真妹拿出所有供品后叫丁胜男再拜拜，对着看手机入迷丁圣欣喊到：
“小胜男，快进来拜拜，拜拜三圣老爷保佑我家小胜男健康成长哦。”
谁知丁圣欣不理会，继续看视频。小孩子的特点就是某件东西热过了头就不感兴趣了，这主要是受另一件东西的影响，所以这就是小孩子的玩具需要多种多样的原因了。
见她不肯过来，王真妹面露不悦之色，再次叫道：“快点过来，你看刚才那么乖，现在怎么了，不听话了？”
王真妹可谓软硬兼施，丁圣欣害怕王真妹发脾气，只得撇着嘴，心不甘的走过来。这样，王真妹才恢复开心的笑容。
“是了，这样才是乖孩子嘛！好了，来给三圣老爷拜拜，把手机还给胜男叔叔。”
就这样，丁圣欣在不情愿的心情下随便拜了拜，完全没有了方才被人夸得飘飘然卖力又传情的手势。
“胜男，你要去哪里？”
见丁胜男拜完向山的另一边走，苦闷的丁圣欣突然来了精神。
“随便走走，你给我呆住吧。”
“不要，我要跟你去。”说着，丁圣欣跑出来拉着丁胜男的手，大有不带上她不罢休的意思。
丁胜男无奈这粘人的小王八蛋，不过心里也挺希望有个伴结行的，只是……
“小胜男，不要去了，那边野草茂盛，小心有只大虫跳出来一口吃了你。”王真妹恐吓着说。
“不要，我要跟着去。”丁圣欣一点也不买账，也许被恐吓的次数多了，也许是因为有丁胜男在。
“这个……”丁胜男有些为难，王真妹不想让她去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张。
丁圣欣看在眼里，用快哭了的眼神祈求王真妹。
“奶奶。”丁圣欣委屈的说。
“让她去走走又何妨，又不是很远。”旁边的长辈们说。
“是啊，小孩子嘛！”一个伯母也跟着附和道。
“不要走太远，胜男你要看住她，别让她四处溜达。”
王真妹放弃了坚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山的一边也常有人往，之所以阻止是出于爱护的心理，小孩子不是由自己看着总是令人不放心的。
“我知道了。”丁胜男回答。
“叔叔，走了，快点背我。”
丁圣欣兴奋的催促到。
其实也走不到哪儿去，就是沿着山路往下面走走。
“哗！空气真好。”
想不到此时竟有些暖光照耀，真是太棒了。丁胜男放下丁圣欣，这丫头一着地便四处跑，还好身处半山腰，这里是和另一个小山子接合处，。
丁圣欣一会跑那边一会跑这边，好不乐乎。
“丁圣欣你小心点跑，注意看脚下。”丁胜男喊着。
“胜男，你看漂不漂亮？”
丁圣欣摘了一小捆百草苗嚷嚷着。
“漂亮，漂亮…”丁胜男坐在斜坡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山底处。
“那是谁？”。
直到他们停车下车，丁胜男才隐约看到他们的轮廓，哇！两辆车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拿出什么来指指点点，最终定位在这条小路上。
“外地人。”这是丁胜男感觉上的结论。
“胜男，你在看什么？”
何时，丁圣欣走来问问正发愣的丁胜男，自己也寻着他的目光看去。
“诶！快看，胜男快看，那边有人。”丁圣欣兴奋的说。
就在丁圣欣说话的瞬间那帮人便来到了近前，一女七男，一副武装的模样，背着包，手里提着箱子。丁胜男戒备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双手死死的抱着丁圣欣，鬼都觉得这帮人的造型有点坏坏的，防着点好。
丁圣欣早感觉到了不对，转身抱着丁胜男，眼睛则是死死的看着来人。
“你好！请问你是本地人吗？”那女的问。
打扮得很漂亮，很有礼貌，也很年轻，丁胜男心中这样评判。再看看这些人，两个上了年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几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美女。盯着他们的箱子，最后眼睛再聚焦在眼前的美女，丁胜男问：“你们是谁？”
“哦，我们是要到一个名叫鬼谷山的地方去，你能告诉我吗？”
鬼谷山？那不是老妈子那代人老传有鬼的山吗？不等丁胜男开口说话，丁圣欣这小可爱好奇的问道：
“姐姐，你们去鬼谷山做什么？奶奶说那里有鬼，很可怕的，你们不怕吗？”
哇！好可爱的小孩，美女忍不住想摸摸她，但见丁胜男护得死死的，又感觉这样做的确不是很礼貌，所以自觉的收回因喜爱却被人家误会的手，可怜啊。
问：“这是你的孩子啊，真可爱。”
在她看来农村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结婚早不是什么稀奇事。真是浪费，她觉得人生不应该这么快成家，因为成家后有太多的烦心事限制着很多事情不能去做，所以成家—养家—顾家—到死显得太过于平庸，太糟蹋生命的含义了。人生，就应该活得激情，绽放精彩。
“侄女！”丁胜男简单的回答。
“啊？什么？”这位美女显然听不明白。
丁胜男真想挠挠头，心里对这人相当的无语，这么近了还听不准，难道“侄女”这两字还有什么译音没有，故又联想什么邪恶的念头？
“我说，她是我侄女。”丁胜男高声说。
哦…哦。”
美女看出了丁胜男眼里的鄙视，那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藐视，她不是有着被惯养的坏脾气，倒是有着能善解人意的眼光，所以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位先生神气什么，但她的淑女形象不能被破坏。随意转移一下话题，说：
“今天，天气一般，是吧！”
注视着她清秀的眼神，看不出有什么不害邪光，良久才问： “你们为什么去鬼谷山？是哪里人？怎么会知道鬼谷山，那里可是在山的一边啊！”
一连几发炮问，一问比一问更大声，弄得美女在怀疑他是不是要质问自己了。刚想说话但被身后的人打断了，他说：
“年轻人，告诉我鬼谷山在哪里，或者你带我们去，不会亏待你的。”
是那个老人，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语气中透露出邪气的味道。丁圣欣有些害怕，紧紧抱着丁胜男，哭腔道：“胜男叔叔……”
“别怕。”丁胜男拍拍她的背，其实他也有点怕怕的感觉，但在后辈面前不能退缩，要给后辈一个天塌也不怕的感觉。
“二叔”
美女知道自己叔叔的脾气，他骨子里有着高傲的认识，那是富贵人家的诟病。
“东姨，记住我们是要来做什么的。”
“我知道，二叔！”
石东姨显然并不喜欢他二叔石天华的处理方式，虽然她也是一个“千金”，但她更喜欢把富贵普通化。
“哼！”石天华清哼一声，他是喜爱自己这个侄女，但不喜欢她的生活方式，到现在都开始有些讨厌了，本来并不想让她来的，都是大哥石天重（chóng）对自己好说歹说才勉强答应的。
“你们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吧？”丁胜男打破短暂的寂静。
“我叫石东姨，我们要到鬼谷山办点事，你能告诉我是从这里走吗？”
老实说，她也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同龄人也太疑神疑鬼了，难道在农村人眼里，她们城里人，哦不，是外地来人都是坏人吗？
“不过…”石东姨想想，好像也是事实，还不都是那些该死的拐小孩、骗人的人惹的祸？
“哎！”石东姨摇摇头不想再深想，这些事情好像不是现在要想的，还是问条路自己去找吧，人家不愿意不是？
有些人就是这样矛盾，刚才还在想别人的坏处，过后又想想原由，虽可笑但又值得赞扬，石东姨就是这样的人。


 第三章

对方道了名字，再看看他们，现在感觉没那么危险，丁胜男道：
“我可以带你们去，虽说有GPS…”
丁胜男终于放下己见，看有人在笔记本指指点点又敲敲打打，顿了顿继续说:“山的信号不是很好，特别是鬼谷山附近，虽然我不信鬼神，不过说真的在那里真的有一种让我说不出的不安感觉。”
“你不信世上有鬼怪吗？”石东姨饶有兴趣问。
丁胜男别过头，坚定道:“不信。”
“那假如真有呢？”石东姨突然觉得他挺好逗的，调侃着。
“阿姨，这不是假如，是真有，奶奶说要常拜拜祖先还有这山神土地，保佑你快点长高……”
丁圣欣突然插嘴来一句“阿姨”，石东姨咋感觉怪怪的，见她还有欲言又止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小朋友，还有什么？”
丁圣欣囧着脸食指不断挠着太阳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才说道:“保佑你快点长高长大。”
其实说到长高她就发觉这样形容眼前这位漂亮阿姨不恰当，可是左思右想总想不出好的形容词，这让她很苦恼。
呵！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长到哪里去？也就是小孩子能这样说话，石东姨心中嗤笑一声。换了谁若是这样白痴她定要嘲笑三声，但对眼前这天真可爱的小不点怎么也发不了脾气，反而心底有种喜欢感。
“小迷信婆别乱说话，再长可真变成妖怪了，你见过有几个阿姨婶婶有她那般高！”
什么？什么叫“再长高成妖怪”，这人怎么能这样教小孩？
石东姨略带不满之色，说道:“喂！1米7，标准身高好不好，就算再长高那么几寸也很正常不是？怎么说话，真是的。”
说完还故意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别过头怒气冲天的样子，以显示她对谁，那个眼前什么眼光的小子的话很有意见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没有说谁坏话的习惯，你也听见了，我只是形容而已，目的是教育我侄女，这你也生气？”
丁胜男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石东姨，里面包含着鄙视的意思，如果石东姨回答说“生气”，那他丁胜男还能说什么？对于小姐脾气他不会去计较，这种人天生就是看不起人的，说多了没意思，这是丁胜男总结电视剧和所见所闻的感悟，不是每个人都要觉得有道理，至少能让自己明白的它就是道理。
运气挺好，石东姨不是个爱耍脾气的主，回归正题，正视丁胜男，她问:
“诶！你不是说你要带我们去吗，那走吧。”
“我还没吃饭呢！”
“……”
“哈哈！”听着他们的对话，丁圣欣突然感觉好笑，眼睛贼溜溜的看看丁胜男，然后又看看石东姨，似乎在想什么感到好笑的事情。
“怎么？”
“干嘛？”
两个声音，丁胜男和石东姨默然发话，这更让丁圣欣感到好笑。
“呵呵！没，没有。胜男，我突然想起常听奶奶说的话。”
“什么？”
又是两个人的疑惑。
“嘿嘿！”很得意自己的想法，丁圣欣诡异一笑，说道:
“胜男，奶奶不是常对着我说保佑胜男快点找个婶婶之类的话吗？怎样，奶奶祈求的灵验了吧？”
切！早就知道这死丫头不会说别的话的，虽然没猜对但也心有准备。
而石东姨对这些话也不感冒，暗暗猜测丁圣欣说的是不是那什么意思。
“可以走了吗。”石天华面无表情的问。
丁胜男听得出来他语气中带着火气，这可不是好兆头。
“二叔。”
“要谈情说爱你就留在这慢慢谈，我要去那个山，你应该知道我们很忙的。”
确实，这话谁听谁恼火，但若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已经够和善的了。没等石东姨开口，石天华对身后那些人叫到:
“拿上装备出发。”说完拔步就走，从其脚步看来他心情不会很好。
简单的一句，却洪亮有力，夹带着至上的魅力散发开来，在场的人都感受到这种无形的威严。
“这就是…‘富人’？”丁胜男眯眼看着走过面前的男人，突然有种兴奋的感觉，一种心受刺激而出现的反弹现象。
“没有我你们去不了那里。”丁胜男突然大声说，同时心中又有一句这样说“除非你们找个本地人，否则……哼！”
闻言，石天华不知何故站住脚，扭头斜眼看着他，问:
“你就这么自信？”
丁胜男对于他火热的目光毫无畏惧，抱起丁圣欣，然后肯定的回答:
“山外山，林中林，水中无倒影，天空使人迷。”
哦？这是什么意思，石东姨怪异地看着丁胜男，突然间觉得他好神秘，都念诗了不是？
哼！石天华突然嗤笑一声，道:“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们这里的人不是好角色，是因为会吹吗？”
“请问大叔哪里人？”
“南宁。”
“哦…原来如此，我也听说你们南宁人也特别能吹，省府不是？”
“年轻人，你那些情绪话对我而言没打击力，我只知认清一条信念就好。”
“什么信念？”
“财。拥有财不管是哪里都一样。”
丁胜男点点头，虽然不是很喜欢有钱人，但，不置可否他说的很有这个社会风格。
“你说的不错。”他说。
“年轻人，你不是很讨厌。”
“谢谢！你，一般讨厌。”
呃！想不到丁胜男会这样说话，更想不到的是二叔石天华会和丁胜男聊这么多的话，在她石东姨的印象中，石天华是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样子。
“不是在做梦吧？”石东姨轻轻捏捏自己的脸皮，感觉有点疼。
不止她，和她来的人也是一脸错愕感，感觉这二老板今天有点不太正常，不可思议啊。
“哼！你不是一直在认为我是坏人吗？为何突然肯为我们带路，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其实石天华也想不到丁胜男敢这样对他说话，虽然敢和他对话的不少（那些是达官贵人），但就他见过的人中敢暗讽他的就很少了，少到都不记得有过。然而却不生气，反而有些期待，也许孤独的心是“识英雄重英雄”吧。所以，既然他愿意带路，自己何乐而不为呢？虽然不见得真会找不到，但能少走冤枉路当然是很好的选择。
“这你都看得出来，佩服。不过说实在，怕还是会怕的，但我自以为只要一进到里面，谁怕谁那就不一定了。”
“听你意思，你很自信嘛！”
“方才不是说了吗:山外山，林中林，水中无倒影，天空使人迷。”
“这是什么意思？”石东姨非常好奇的问。
“很好。”
石天华突然这样说“很好”，弄得丁胜男莫名其妙。
石东姨也有点搞不清二叔想什么，问:“二叔，你为何这样说。”
“去了不就知道了。”说完石天华就走人，弄得石东姨更是一头雾水。
“东姨，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清楚吗？”
石东姨看着戴眼镜的大伯，问道:“生伯，你知道？”
“当然，意思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我们要找的东西越在这里。”
完话后名叫生伯的人呵呵一笑，跟着走了。走了几步又对身后的丁胜男叫到:
“年轻人，你不是要带我们去吗？”
“哎哟！我说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才听得进去，我说了我肚子饿。”
“我们带有食物，你想吃什么？”石东姨问。
又想到什么，说:“你要带你侄女去吗？”
“当然，我和胜男是不会分开的。”
既然丁胜男不怕，那丁圣欣也不要怕，这美丽的姐姐竟然想独吞她的胜男，灭了她。
“呃！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胜男。”
“哈？你说什么？”
“我说我叫小胜男。”丁圣欣大声叫道。
真是气死了，明明还没变老，耳朵却比奶奶的背，丁圣欣不满的鼓起腮帮子，两手叉腰一副“我鄙视你”的样子。
“呵呵！”
这模样，没说了，石东姨真是佩服这小屁孩了，问她道:“那小胜男，你想吃什么呀！”
不屑她一副讨好人的样子，丁圣欣傲气的别过头。
“哼！有包子吗？”
石东姨也不生气，连忙回答到:“有有有，你想吃什么包子？”
“那你有什么包子？”
“嗯……”
石东姨想了想，好像忘了。
“小朋友，我们有糖的，有菜的，另外还有玉米棒和牛奶哦。”
哦？丁圣欣看向那个说话的阿姨，和面前那个漂亮阿姨差不多，听她介绍那么多美食，激动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问道:
“阿姨，你们家是卖包子的吗？”
见她们面露疑惑，丁圣欣继续说:“不然那么多包子，是准备在这里卖吗，可以给我一个玉米棒吗，我帮你们介绍很多，很多的顾客哟。”顿了下又补充说:
“他们是我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
石东姨和那名女子忍不住捂嘴相视而笑。
“当！”
丁胜男给这个小家伙轻轻一记敲打。
“干嘛，胜男，好痛的。”
“跟我混能不能别那么没出息？”
“我哪里没出息了，你不饿吗？”
闻言，在场三女皆看着他。丁胜男瞄了她们一眼，良久才说了个字:
“饿”
“噗！”
丁圣欣用鄙视的眼神和嘴型无言中对待他。
她们什么表情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之前早说过没吃饭了，饿了很正常不是吗，她们那眼神才叫他鄙视呢，所以懒得狡辩。
“我们带有盒饭，你要吗。”
还是石东姨岔开话题，看看石天华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她得赶紧跟上去，不然分开了可不好。
“哦，阿姨，我要玉米棒。”
丁圣欣满怀期待的对石东姨说，只是石东姨还不习惯这“阿姨”之说，对女伴问道:
“莉，有没有拿来？”
“在车上，我去拿来吧。”
“把你手上的给我吧。”石东姨指了指莉的黑皮箱。
“丫头，回你奶奶那里。”
说着，丁胜男正要抱着丁圣欣走回去，可丁圣欣急眼了，不停地扭动舞动身体四肢，嘴里一直喊到:
“不嘛不嘛，胜男，我也要跟着你去，你就让我跟着去好不好，好不好。”
丁圣欣真心想跟着去，和奶奶在一起很无聊的，现在丁胜男要赶她回去，她一百个不愿意。
没办法，丁胜男只得学着大人们那招——吓唬。他阴着脸对她说:“那里可能有鬼，很可怕的。”
“我要去……”
显然，丁圣欣不吃他那套。笑话，被奶奶那老婆子吓唬多了，久而久之是会产生免疫的ok！
哎呀！丁胜男感觉烦恼了，这孩子怎么就没有其他孩子那样的害怕呢，见到陌生人躲得远远的。她倒好，相反的。
其实丁胜男不知，若是和其他人丁圣欣当然感到害怕，不过和丁胜男在一起就没什么害怕的了，也许多年来的呵护变成了依靠吧。
作为旁观者，石东姨自始至终都在旁边聆听这对叔侄的言语，不可否认通过丁圣欣她可以想象得到丁胜男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怕我拐走你的小甜心吗？”石东姨笑说。
丁胜男反问:“难道，不能有这样的担心吗？”
真是个直白的人，不懂得把话说得委婉一些，难道单身都是因为他的嘴？石东姨暗暗猜测。
算了，人家的事管不着，虽然心里很喜欢这小妞能一起，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说要就要。
转过头挥别那份不舍，催促但:“那快点吧，要赶路呢。”
“不要，胜男，我要去。”
“乖，等那阿姨回来给你玉米棒好不好，很好吃的。”丁胜男把她放下了耐心哄到。
丁圣欣坐在斜坡上不为所动，傲气道:“玉米棒我要，鬼谷山我也要去。”
“唉！”丁胜男无力的叹口气，揉揉额头似乎打算放弃与她争执。
“我要和你奶奶商量。”最后，丁胜男终是动摇了坚持。
“不要，奶奶肯定不会让我去的。”说着丁圣欣拉着丁胜男的手用力的拉，嘴里又说到:
“胜男，走了走了，快点追上前面那些伯伯了，不然要迟到了。”
“慢点。”丁胜男呵斥到，看着她那生怕自己反悔的催促样，丁胜男摇了摇头。
“呵呵！”石东姨看着他们好温馨，突然也想要个那样的后代，挺好。
“我想，你应该要到鬼谷山才有空吃饭了，不是吗。”石东姨又问又答到。
“随便。”
丁胜男简单回答，然后被丁圣欣拉着小跑。这丫头感觉很有力气，丁胜男现在很有此感悟，怕她疯得忘乎所以，他时不时提醒她:
“慢点慢点，小心那些尖锐的毛刺。”
“慢点慢点，小心点走路。”
“慢点慢点，别滑倒了。”
“慢点慢点……”
这些言语化作一阵清风，吹过经过的每一座山，直至天空，仿佛在传阅着人间的真善美。啊！真是拥有快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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