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探灵道人》 第一章陌生来客 华夏文明古老而神秘,太多的未知扑朔迷离。追溯上古时期,不乏可窥鬼神之术——阴阳堪舆。阴阳堪舆之术被历代上者大能所控,可谓观星辰、探日月、改天命、逆本源…… 而这种人,始终逃不脱命运的禁锢…… 城北尚文街商贸市场一到周末就显得格外热闹,小贩商铺的叫喊声、妇女老人砍价声络绎不绝,其间嬉笑怒骂不绝于耳,一幅繁华之景。 西南墙角一间挂着黑漆招牌的店铺却在此景之下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装修古朴而幽闭,与其他商铺相比正可谓是门可罗雀。 “风水阴阳” 黑漆的招牌用着烫金的书法字体,格外的压抑。 “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此人便是这家店铺的掌柜南风,朴素的墨色麻布长衫衣着,半倚着黑红色的木质长桌,手中的香烟在空中比划出一个不太完美的烟圈。 “放心吧,老爷子身体硬朗着呢!老爷子还说田里的西瓜熟了,让你过去摘几个尝尝新鲜。” 回话的是与南风年纪相差不大的张岳,身材魁梧黝黑的肤色,说话时若现的酒窝显得格外的憨厚。他是南风幼年的玩伴,也是其现在的死党。两个人从摆地摊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在,说共穿一条裤子那也不为过。 “嘿,老爷子种的瓜那可是没话说,也是有好久没回去看看了。” 南风自幼由爷爷照顾带大,关于父母的记忆只是留存在幼年时期,自记事以来父母就不在身边,问他们的去向爷爷总是避而不语,仿佛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爷爷的纸扎店是他儿时唯一的避风港,里面的纸扎人偶、犬马、房宅都是他诉说内心秘密的对象,从那时起一颗探索好奇事物的心渐渐的萌芽初开。 打小爷爷带着他走街串巷,每当事主呈焦急之势登门拜访,请求爷爷出手相助,爷爷总是能够胸有成竹般挺身而出,过不了几天事主便会再次登门拜访,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便是满脸的笑意,仿佛心头那块蚀腐之痛消失殆尽,而这一切都是爷爷的功劳。从那时开始,南风便立志与爷爷一样,缠着爷爷教他帮人解决问题的术,助人于水火之间。 自己所掌握的风水阴阳之术都是爷爷一笔一划,手把手教出来的。爷爷告诉他,术可施不可控,术可改不可逆,术可寻不可追。尽管那时的他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义,爷爷却格外严肃的告诉他必须谨记口诀,方可趋吉避凶,置身事外。 南风此时还在思绪中沉迷。突然,一个人影从门外三步并两步的冲进来。 “请问哪位是老板?有……有急事求……”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走的焦急说话还有点接不上气。肤色的酱黑以及满脸沟壑的皱纹昭示着往日里不太轻松的工作,深蓝色的外套有几块粘着黄色的泥土,土黄色的裤子裤脚微卷,一双“解放牌”球鞋此时鞋带也早已松散开来。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 南风观察着来人的样貌和神情,以往日的经验来看怕是有着十分焦急的事。 “老板,我姓杨,村上人都叫我老杨,有个事麻烦您,不知道您能不能帮。” 老杨坐下缓了会,一杯凉茶灌下这才喘匀了气,开始慢慢的讲明了来意。 “前几天我和媳妇儿上城里卖粮食,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们走着村里唯一的那条乡道,和往常一样基本上没问题,但是就在我们差不多能看到村头灯光的时候,我媳妇在路上遇到一个了东西。” 说完老杨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片刻时间又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探下身子看了一下,那是一块长条形状的黑色方玉。方玉中间还有几根红色血线缠绕在其中,好像是沁在里面一样。我媳妇欢喜的了不得,说什么也要带回去,我看四下没人也就同意带回去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不管您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老杨顿了顿,眼神坚定的看了眼南风,生怕南风听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不以为真一样。 “把方玉带回去之后我们也就没怎么在意,毕竟这玩意我们也看不懂,那天卖粮困了我也就早早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发现媳妇坐在床头正在把玩着那个方玉,媳妇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呆滞中透露着一丝异样。对!那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贪婪!” “起初我也没有在意,毕竟是个新鲜玩意。但是我渐渐的发现,媳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几近疯狂的把玩着方玉,眼神中的贪婪开始渐渐的隐现出凶狠。我怕的要紧,打算出手拿走方玉,谁曾想我刚伸手过去媳妇便开始嘶吼尖叫,发出的声音刺耳而阴冷。仿佛夺走的是她的性命一般,护的厉害。” “昨天夜里我起夜上厕所,回房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媳妇发出咯咯的笑声,那个笑声绝对不是我媳妇的!透露着诡异阴冷,现在想起来还能感觉得到。” “老板,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媳妇,我媳妇怕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杨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了下来,无比焦急的眼神期盼着南风能够给自己媳妇一个救命的办法。 南风听完老杨的讲述,望着他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南风终是开了口。 “黑色方玉,有意思。如果是碰到那东西的话,你媳妇这次就麻烦了……” “什……什么东西?” 老杨听完南风的话,尽管不知道南风所讲为何物,但也意识到自己仿佛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此时面如死色,双手微微发颤,不时的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整个人仿佛是被灵魂抽空一般。 “黑色方玉……能够噬心魄、摄灵魂、夺幽舍的邪物必定是大煞之极,这次你们夫妻二人遇到的怕不是镇棺石。” 南风顿了顿,看着老杨的神情稍加缓和了不少,便又开始娓娓道来。 “相传镇棺石由战国时期一众窥天机道人所创,他们乞求立阴阳夺舍之法入道,创永生夺天机之势。他们挖坟掘墓探寻古人之法,以求追上古之路。但此做法经久必损阴德,长期以往必定阴魂缠身,故之中道人创镇棺石以镇其周遭阴魂,以墨沁山心阳玉为主,加之以符咒妙法相配,镇压阴魂于其中,永世不得超生解脱。” “但是镇棺石并不是永久圣洁之物。阴地长久掩埋加之岁月侵蚀,必定会转阳化阴。如果这次真的是镇棺石,而镇棺石又已化为阴石,那么这次必定是个劫!” 第二章风水绝脉 “大师,既然您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您一定有办法解决。求求你救救我媳妇,我,我老杨给你跪下了!” 老杨虽没读过几年书,听不懂南风所述的其间玄妙,但其深知面前的这位年轻人绝不是一般的混迹之辈。虽仅凭外表来看并不能与那些所谓的“仙风道骨”长者相比,但这位年轻人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气场却给人以莫名的踏实感。 说罢,老杨当场就欲跪下。 “杨老哥,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起来。” 南风赶忙搀扶起了老杨,与此同时仍能感觉到其身体还在不停的微微颤抖。 “杨老哥,您也别太见外,既然能够找到我这儿来,那咱们就是缘分所致,就称呼我南风好了。我们这行本责就是驱邪避凶、风水阴阳之事,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那咱们当务之急是判断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剩下来交给我们来处理,但是希望你能尽量的配合我们。” 南风与张岳眼神打了个照面,就目前老杨说述的情况来看,这个事情确实透露出诡异蹊跷。无论是否与阴物相关,他都必须去看一下那边的情况。他们这行讲究的就是因果循环,既然找上门来了岂有恐而避之的道理,转头对着老杨便是将这件事答应了下来。 “南老弟,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老杨拿得出做得到的,绝对不回绝!” 老杨听到南风终是将这件事情应了下来,连忙拱手,弯腰鞠躬感谢,生怕南风有一丝反悔犹豫之意,并且承诺不管南风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答应下来。 “若真是风水阴阳之事,乃我辈本分所为,自当竭力而行。不过天色已晚,若真是凶邪所致断不可月出而行,烈阳高照之时方为最佳。我且准备一些东西,今晚若不嫌弃暂且住在我这儿,明天我们挑选时辰动身,老哥若此时回去唯恐也遭此劫。” 说罢南风指了指屋外,不知何时原本热闹的集市已经渐渐的失去了人烟,不少摆地摊的小贩也已经收拾行囊准备回去,不过半晌时间已经快到了收市的时候。 老杨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若是此时再往回赶怕是要天黑才能到家了。想了想出门时媳妇那种种诡异的现象,说什么都不敢再独自度过一晚,今晚看来是要留在这儿过夜了。不知怎么,在这里老杨能够找到仅存的一点踏实感,或许是自己这几天的不安终是在这儿找到一丝丝归宿。 关了铺子,南风和张岳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这次出行准备的东西。 符咒、五子钱、铜钱剑、桃木剑、八卦罗盘、柳树枝、无根水、朱砂笔……各式各样错综复杂之物在二人手中上下翻飞,仿佛是人与物心意相通一般,从旁看来默契感十足。 “南哥,这老杨说的这事儿你怎么看?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儿呢?” 张岳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罗盘,好奇的问着南风。仿佛这个问题从老杨刚讲完故事就一直憋到现在一般。 “哪里不对劲儿?” 南风放下手中的茶杯,眉毛上挑眼神微眯的看着张岳,他好奇张岳是从哪一点发现的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镇棺石这种东西民间能见的不多,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太少了,基本属于可遇不可求之物,而且就算是有也多半被我们这类人找东西给镇着绝不出世。他说他媳妇是走半道上遇到的,而且又是半夜,这种概率几乎不可能,甚至比买彩票中头等奖更低,我觉得这家伙可能有事情瞒着咱们。” 张岳看似五大三粗面露憨像,但凡在这一行能摸爬滚打到现在的哪个不是人精。倒不说心思极为缜密,但这种细微异常绝对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嗯?你也留意到了。镇棺石这种东西即便是阴盛阳衰化为阴物,却也不是煞气之物,绝不屑于祸害一方。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除非是这两口子做了什么禁忌之事,触碰到了怨灵,否则断不会如此结果。” “但是,看样子他们现在也正在承担着这件事情的因果,做我们这行不能视事而不为,既然因果结在我们这儿,就需要竭力而为。” 南风说罢,看了一眼张岳叹了口气,继续准备着一堆临行前的装备。 一夜三人相安无事,却没人能够睡个踏实觉,而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更是一场未知。 第二天上午十点,南风叫起了睡意昏沉的张岳准备出发,此时老杨已经在门口站着,看样子已经是恭候多时了。 “南老弟,张老弟早,你们看咱们什么时候准备出发?” 老杨看到二人顿时连连拱手示好,浓重的黑眼圈昭示着昨晚恐怕是根本没心思安心入眠。 “老杨哥,咱们把话说在前头,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有所保留或者篡改,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否则会很影响我们的判断,后果不堪设想。” 南风神情严肃的看着老杨,特别是在“不堪设想”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那、那是一定的,南老弟我保证不敢有半句掺假,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被南风突然质问,老杨顿时不知所措,强行挤出几分笑意问着。 “走,咱们现在出发。” 陈桥村,地处城西郊外,距离他们店铺大概六十公里左右。三人租了辆车,等到了地方大概已经是晌午。到了村头,三人只能下车步行进村,车在他们村里的路是行不通的。 刚到村口南风便掏出罗盘进行定位,这是他的习惯,只有充分掌握了事发地的详细定位,才能够游走于阴阳之中趋吉避凶、逢凶化吉。 “断坤位、戌字边,村内三面傍水唯独山脉尽缺,这是什么风水位!” 若说这风水堪舆之术,南风在同辈之中恐无人出其左右。以前旧时代农村哪怕是建房起屋都需找个风水师卜上一卦,对于这方面那是绝对的讲究,更何况建村选址这种大事。 哪怕是到了现在,随便找一个村庄,但凡是初窥门径的风水师都能看出一些门道来,虽不是每个都算的上绝佳,那也是庇佑子孙,造福后代之位。可这个村的风水位,基本上算是绝脉位! 第三章诡异村落 “南哥,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村子有什么不对么?” 在一旁等待的张岳看到南风此时惊异的表情,猜想怕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才使得一向沉稳的南风面露异色。 “这村子不是有什么不对,而是问题大了。” 南风将罗盘甩给张岳,神情复杂的看着整个村子。 “这断定乾坤是历来风水财气的根本,上承乾下载坤,缺一独存万事不宜。再者风水风水,最起码得有风有水,正所谓无山不成风,遇水化阴龙。” 南风指了指这环村而成的三道清河又继续说道。 “风水之术流传至今,虽演变多端,却涓流入海。术的根本从没有变过,天地乾坤是衡量一个风水地的根本。无论是先人的庙宇还是如今的住宅商厦,皆依照乾坤地势而建,而这座村子却是坤断位。你看,从村口望去远遮当中之日,房屋坐落排位皆是五行之意,看样子绝对是受人指点所建。唯独村后另辟一道断了地坤之势,乾坤残缺万事不宜。” “而且,这村落周围无山无势,却受三面环水吐息纳财之法福泽,怕是无福消受反倒反噬其害,成了汇阴拒阳之地。” “真有意思。” 张岳听完南风所讲,细细观察从旁印证,发现该村的风水确实异样百出。从村中所建屋宅呈五行之意到村口三面环水吐息纳财,无不昭示着曾有高人指点其中奥秘,却在每一处中存在致命缺失,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南老弟啊,咱们就别在村头转悠了,赶紧回去看下我媳妇的情况吧,这一晚上怕不是生出什么乱子来。” 此时最着急的恐怕就数老杨了,昨天出门到现在自己根本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心中愈发的混乱。看着南风二人还在研究着什么,起初并不想打扰,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老杨就算在沉得住性子此时也难免心急如焚。 “好的杨老哥,咱们现在就去看一下家里的情况。” 由老杨带路三人通过村中的小道,转眼间便来到了门口。 老杨的家是一处单独的宅院,周围没有几户人家。两层的宅子由红砖砌落而成,青瓦盖顶色迹斑驳,双开式的木门在雨水日晒的长期侵蚀下显得发白。可能是中午的原因,周围的住户应该都在午休,只有树上的鸟声与犬吠昭示着来客,显得十分的静谧。 “媳妇,我回来了,开门啊。” 老杨走上前扯着嗓子喊门。 大约喊了七八声始终没人应门,老杨不由得有些发慌。 “砰!” 老杨也是急性子,见半天没人应门一脚迎面将门踹开,此时的他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媳妇的安危怕是最着急的。 “媳妇!媳妇你在哪儿?” 老杨进门就喊,生怕晚一秒种就会错过什么一般。 直到搜到了二楼,突然听到老杨焦急大喊。 “南老弟,你们,你们快来!” 听见老杨的叫喊,南风二人也不敢耽搁,快速向着二楼最东边那个屋子冲去,听声音就是那里传来的。 南风二人到了屋内,就看到老杨拉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正在焦急的喊着。 “玉凤,玉凤你醒醒,我是杨二啊,你这是怎么了你。” 老杨牵着的女人身着灰色外套,沾满泥污的裤子脚上的鞋也不知所踪。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神色异样。尽管手被老杨死死的牵着,仍能感觉到其在空中想要抓取着什么,仿佛是被牵线的木偶一样身不由己,受人摆布。与此同时她的口中还在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每当她念出一次,就好像受到了一次惊吓。 “他来找我们了,我们都得死!啊!!!” 三人终是听懂了这个叫玉凤的女人所说的话,但是这话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他”是谁?为什么要来找她?而且听这话的意思还不是单单她一人,恐怕这老杨便是“他”接下来的目标了。 这个叫玉凤的女人精神已经完全错乱了,除了一直重复的“他来找我们了,我们都得死!啊!!!”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语言。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尽了灵魂一般,行为动作毫无依据可言。 “南老弟,求你救救我媳妇,我们两口子无儿无女没什么积蓄,但只要是你开口,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老杨将自己的媳妇安顿到床上歇下,连口水也没喝径直走到南风面前噗通跪下。按道理说他这个年纪算南风半个长辈都不成问题,但现在事态发展成这样在他心里已经失控了,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承受得起的,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抓住南风这根救命稻草。 南风此时沉思片刻,突然目光如炬盯着老杨大喊一声。 “还不说实话!那害人的阴物到底是怎么来的!要是不说谁也保不住你媳妇,就连你自己,也得死!” 第四章守村人殒命 随着南风的一声大喝,老杨瞬间呆立住了,大概过了五六秒钟才反应过来,径直坐倒在地。 “你,你怎么知道?” 老杨一脸不可置信之色。他不知道南风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自己最意想不到的话来,他自认为自己毫无破绽可言。 “如此勾魂夺魄,害人性命的东西岂是这般容易招惹的,若是你不去碰它,正常人怕是一辈子也接触不到!” 南风眼神锋利的看着老杨,如炬的双目仿佛正在看穿他的内心。 见南风如此逼问,再者事已至此,即使再隐瞒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稍缓片刻老杨终是开了口。 “南老弟,只怪我们夫妻贪财,才招惹了这般祸事,这恐怕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报应。” 老杨坐在地上双眼含泪,双目失神,停顿了片刻这才慢慢的将真实的故事讲了出来。 “前天傍晚,我和玉凤干完农活往回走,正巧看到村尾的张疯子抱着一块黑玉反复大声嚷叫:‘好宝贝,好宝贝,老天保佑,发财了!’这张疯子平时就疯里疯气的,村里面也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关于他的来历更无人知晓,从小我的记忆里张疯子就已经存在了。我和媳妇原本也只是图一个乐,好奇的上去打打岔,就当是图一乐。” 老杨这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南风二人开始讲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和媳妇儿二人凑到张疯子那儿搭茬,原本干完农活闲来无事就当图乐,直到我媳妇看到了张疯子手中的那块黑玉,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是第一时间我们就被迷住了,感觉这个东西有一种莫名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我们。” “我说老张,这玩意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们也看看?” 老杨看的很是欢喜,恨不得放在手上把玩一番。 “不不不,不能的。这东西在我手上是块宝,放到你这里那就是块石头,不值钱的。而且你们如果接触的深了,怕是要出大事的。” 张疯子根本不愿意给老杨多看一眼,异常警惕的将东西揣入怀中,用手拍了拍胸脯。作罢就转身向村尾的家中走去。 说来也奇怪,老杨自己现在想来都觉得莫名的蹊跷,随着张疯子渐渐远去的身影,那黑色玉石在自己的心里却感觉烙下了深深地印痕,久久挥之不去。就好像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在召唤着自己,让自己无时不刻的想要拥有它。 “玉凤,你觉不觉得那东西是个好玩意?” 直到张疯子的身影在村中的小路上消失殆尽,老杨才转头看着自己的媳妇问道。 “嗯,好东西,真的是好东西,要是这东西属于我们那该多好。” 老杨的媳妇在回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木讷,仿佛仍在意犹未尽的想着刚才的种种。 老杨没有接话,稍微缓过了神两人顺着村中唯一的小路回到家中,今天二人都显得格外安静,各顾各的干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活,空气中弥漫着异常的沉静。 “杨二,要么我们再去张疯子家看看那东西?我感觉那东西真算个稀罕玩意。” 老杨的媳妇首先打破了沉寂,征求着老杨的看法。 “嗯?也好,再去看看。” 老杨听完也未多加思索,只满口答应。很快二人便动身准备出门。 由于回家的时候已是傍晚,再出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高悬的一轮残月昭示着夜晚的到来。 村尾张疯子家距离自己家不是太远,二人不到十五分钟路程就到了。张疯子的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年久失修的茅草屋,这茅草屋之前应该是用来看护田埂所建,废弃之后反倒成了张疯子的居身之所。 “老张,我来看看你。” 这茅草屋无门无窗,老杨径直走了进去大喊。 “张疯子不在么?” 老杨喊了一圈仍未见到张疯子身影,这张疯子一天到晚神出鬼没,要是真的认真找起来怕是要费段时间。 “看样子只得下次来了。” 老杨未见张疯子,只得唉声叹气,怕这次是要悻悻而归。 “杨二你来看,这东西在这儿!” 老杨的媳妇眼光尖锐,环顾四周之时恰巧看到他们心中所念的黑色玉石放在了张疯子的草席之上,二话不说拿起就在手中把玩起来,神情相当的痴迷。 少倾,老杨将其接过手去。这黑玉刚入手时异常寒冷,不过片刻时间竟是能与体温相同,黑玉之中的红色血线竟是能更胜几分,十分神奇。 接下来的事情谁也没能想到,二人不知受到了什么魔力吸引,竟不管张疯子予否径直将黑玉带回了家中。如果说这二人到底有什么动机能行此事,怕是谁也回答不出,只是凭借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欲望想要将其欲占为己有。 “下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这就是报应啊!” 老杨此时心态已是崩溃,双眼已被泪水充斥,不断的大喊着。 “走,先去张疯子家,看能不能找到他。” 南风和张岳拉着已经情绪失控的老杨朝着他说述的村尾茅草屋寻去。 “我说老杨,你这也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出门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左右,来往的村民较多,老杨这状态基本上算是百分百回头率。张岳被村民们看的发毛,迫于无奈只能劝着老杨。 “杨老哥,我们去看一下,说不定从他那儿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南风也实在受不了了,两个年轻人拉着一个嚎啕大哭的中年大叔,这景象真的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上二人不停的劝老杨,终是让他情绪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转而由他带头前往张疯子的住所。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老杨突然猛地站住了,一下子让南风张岳二人不由得一愣。 “咋了老哥,怎么不走了?” 南风颇为奇怪,这一路上近乎奔跑前进的老杨此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张疯子家怎么了,咋围这么多人。” 顺着老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间破旧的茅草屋此刻围满了人,人头攒动声音吵杂,像是发生了什么。 “村长,这张疯子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杨拨开几伙人群,径直走向一个大致近六十岁的老者,老者头发花白,此时拄着拐杖的双手仍在微微颤抖。 “唉!杨娃子,你是不知道啊,这张疯子死的惨啊,身上没一块好地儿,好像是被老鼠活活咬死的呀,满身都是咬痕!” 村长时不时用手擦去眼角的泪花,看样子张疯子的死给他带来的心里伤痛还是颇深的。 “这村里的每个人生活起居我都是看着的,大部分的人还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村里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张疯子昨晚还跟我要了两个活鸡,我当时要是知道今天他就走了,我怎么会不给他。” 村长双眼通红,满口皆是悔恨之意,仿佛在愧疚拒绝了张疯子生前最后的一个愿望,想必此刻的内心懊悔之极。 “什么?张疯子死了?” 老杨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断了,心中全部的期望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而此刻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张疯子是他所知道的第一个接触黑玉的人,那么接下来的会不会是他的媳妇和他自己,想到这里老杨的心里更加恐惧起来。 “两只活鸡?有点意思。”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南风听到村长所说昨天晚上张疯子向他要过两只活鸡被拒绝了,今天就惨死家中,再加上前者所描述的死状,一个关键的节点在自己的脑中被瞬间解开。 “村长,请问一下张疯子除了这次要的活鸡外,还有什么时候要过活鸡?” 南风走上前去向老者虚心请教,在他心中一股谜团即将要被化解。 “今年农历七月十五来要过一回,过年的时候也来要过。每次都是两次活鸡,本来每次我看他可怜都会给,但这次却没有按时间来要,我心想他这是变本加厉加了次数,所以这次我就没给。我的娃呀,我后悔没完成你最后的一个心愿啊……” 村长渐渐的情绪激动,话说到这里已经基本失声,南风考虑到老人家的身体也没有再过追问。 “南哥,发现什么了么?” 张岳看到南风如此这般询问,心想怕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杨老哥,你千不该万不该去碰守村人的东西呀!张疯子这次就是为了你们夫妻二人渡劫而死,这阴物过了守村人的这道坎,怕是保不了你几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五章难免一战 老杨被南风的一声呵斥吓的愣在了原地,虽不知道他所讲的句中含义,但仍能隐隐感觉到这次张疯子的死并不是一个巧合。难道真如南风所讲,这张疯子真的是替自己挡了灾?而这守村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南风拍了拍老杨的肩膀,看了一眼张疯子的住处,轻叹一声将守村人的事情道出。 “现如今在这种医学十分发达的年代,但细数农村的情况你会发现,十有八九的村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人,这些人的来历几乎没人知晓。” “但在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存在,每一人每一物都是有存在的道理。在这些人中虽有部分是由于疾病的问题导致的,但不可置否的是他们之中存在着所谓的守村人。他们在外人看来行为怪异谈吐疯癫,总是做着和正常人不符的事情来,但那只是人们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相传他们由前世因果导致,此生以肉身载灵,替人们消灾抵祸。时间久了灵魂侵蚀过度,自然变得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南风指了指张疯子所住的茅草屋,转手指向村头的位置。 “之前我们在村头的就发现这村子虽风水极佳,却每处都存在致命缺点。这村尾处存在坤断位,就是所谓的绝脉位。等进到了村子却发现这里的人生活安详,没有一丝异样。你看张疯子所在的茅草屋,正好就落在了村尾的坤断穴上,使收尾不能相接,形不成绝脉之势。” 说罢,南风仔细观察着张疯子所在茅草屋的地点,近看隔断绝脉,若是从远处看恰一座假山,恰巧在村尾与村口的三面环水形成背靠山三面环水的吉福之像。 “好精妙的手法,镇坤断穴位,作吐息纳福之势,绝对是一个高人,若是有幸讨教一番绝对是一场大机缘。” 南风越看越发觉这个所谓的张疯子的手法着实让人佩服,心中暗想要是自己的道行更高一点怕不是会看出其他更多的手法来。 当地镇上已经有专人来调查此事,张疯子的家已经被圈禁封锁,尽管如此仍止不住爱凑热闹围观的村民。 “张疯子要了两只活鸡?看来这阴物已经到了噬魂的状态了,再这样下去任由其滋长怕是难对付了。张岳,你去找当地的村民打探下情况,顺便搞四只红冠公鸡,八个鸡蛋,两只黑狗过来,找到了到老杨家里集合。” 南风紧皱的眉头昭示着事情的严重性,现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连如此手法的守村人都惨死家中。虽说可能是没有拿到两只公鸡守阵的原因,但能够让其如此惨死那绝不是一般等闲之辈,这次怕是有一个硬仗要接。 “好的南哥,我现在就去。” 听完南风的话张岳倒是爽快,二话不说扭头就去找村长打听去了。 “南老弟,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见南风吩咐完张岳,此时老杨凑过身去,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杨老哥,咱们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找到那个阴物方玉。” 南风提到了黑色方玉,连老杨都差点都没有想起来。他们到了村里一路上情况百出,从媳妇玉凤异常到张疯子惨死家中,竟没有想起一切的根源,那块黑色方玉到底去哪儿了。 “只期望我之前的猜想都是错的,千万别真的是镇棺石,那东西邪性大得很,不知道治不治得住他。” 此时南风和老杨近乎以奔跑的状态赶回家中,他们寄希望于之前的翻找存在着疏忽,那块催命般的黑色方玉仍在家中。如果真的消失不见,那么谁又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再度出现,又或者将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 两人只用了出门时一半的时间便回到了家中,二话不说便开始屋里屋外的翻找起来,生怕遗留了什么地方。 大致翻找了接近一个小时,老杨从旁屋跑了进来。 “南老弟找到没?我已经找了两三遍了,家里面的柜子和床下面都让我翻了个个,就是没找到。” 老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询问南风,而南风这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也是连那黑色方玉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这东西如果找不到就麻烦了,现如今我只能凭借经验猜测去了解那东西,如果我猜错了,那可能是天壤之别。有的时候祛除某些东西用的方法有那么一丝偏差,都有可能会造成反噬,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此时南风的神情显的更加的凝重了,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阴物到底是什么,就算自己猜中了是镇棺石,那也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东西,这东西从古至今流传下来,那绝对不是一般的鬼祟可以与之相比的。 老杨的媳妇玉凤已经被老杨关在了最靠东边的一间屋子,虽说没有其他行为诡异之处,但无时不刻歇斯底里的叫喊传遍整个院子,让人听了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他来找我们了,我们都得死!啊!!!” 南风思虑半天,终是开了口, “老杨哥,接下来我们要做好准备了。张疯子昨天晚上已经死了,这阴物跨过了守村人的这道门槛想必找你们会更加容易,我估计今晚就会找上门来。” “今,今晚?” 听完南风的话,老杨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未知的恐惧和莫名的惊慌此刻在他的脸上尽显无遗。 “对,今晚就应该会过来找你们,我们得提前准备。” “南哥,东西都找到了。” 话音未落,张岳此时狼狈不堪的踉踉跄跄走了进来。 “我去,你这是要上哪儿炸碉堡去?” 南风看到刚进门来被狗拖着走的张岳,整个人都惊呆了。此时的张岳形象颇为惹人注目,左右腰间各挂两只公鸡,每只公鸡拴住脚脖子倒挂在腰间呈倒挂金钩的之象。背后裤腰带上用网兜挂着八个鸡蛋像一个短尾巴在后面摇来摇去,左右手各牵一只黑色公狗。只怪这公狗力气太大,两只一起发力反倒是将这魁梧的张岳拖曳着走进了门,模样十分搞笑。 “张老弟,来来来,我来帮你。” 老杨恐惧的心情被眼前张岳的模样一下子搞得稀碎,忍住笑意帮张岳把手中的两只黑狗拖到院子里的树上拴起来这才算完事。 “哎呀我的妈,这一趟差点没让我上不来气。其他的还好,这两只狗差点把我拽到河里去,我总不能让村长帮我牵着,被这两只狗带走吧。” 张岳坐在地上呼呼的穿着粗气,看着被拴在树上的两只狗破口骂娘,恨不得将这两只狗生吞活剥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这事情办得麻利,改明儿事情办完了请你喝顿酒补回来。” 南风看着瘫在地上的张岳,心想这村长在这村里威望确实挺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着张岳找齐这么多东西,确实不易。 “得了吧,我还欠村长老头两斤苏酒一顿饭呢,不然你以为我能这么麻利的给搞定,这老头绝对是个奸商!” 想起那村长,张岳一个劲儿的骂老头奸商,带个路要了那么多好东西。 “行了,东西也找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要好好准备了,今晚我们就在这儿好好等它!” 第六章暴风雨前夕 “岳子,用朱砂笔沾点鸡血在外面的门上画一道上清镇灵符,记得一定要沿着门缝整个描一遍,千万不能有疏漏。鸡血去找隔壁人家搞点,那四只活鸡一定要留着。” “好的南哥,我这就去。” 张岳听到南风所说的话,先是愣了一两秒,随即二话不说转头便向门外走去。张岳心中暗想,南风这次居然在准备的阶段就用了上清镇灵符这种东西,想必这阴物来历不小,今晚恐是场无法避免的恶战。 上清镇灵符,虽是属于流传于世的传统符咒,但绝不是一般符咒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道士每一次用朱砂提笔在黄纸等载物上镌刻符咒时,都是要付出精、气、神等一些代价的,符咒的能力越强付出的代价就越高,这就是术“等价交换”的本质。 这道上清镇灵符就算对于他们二人这种道术正统传人来讲,也不是修行数年就可以随意刻画的。张岳这次刻画完最起码三天三夜不得再次提笔镌刻符咒,这就是此等威力巨大符咒所带来的副作用。考虑到今晚对付那东西自己是主要核心,不得已只能让张岳去作上清镇灵符,自己保存实力以应对今晚的变故。 南风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距离十二点的时间已经不多。接下来的时间容不得一丝浪费,一定要在十二点前完成所有的布置或许才有一战之力。 南风走到最东边那间关着老杨媳妇儿的屋子门口,用朱砂笔在门上画出三道驱邪镇灵符,随后从背包里取出阴阳八卦镜挂在门框之上,用朱砂笔在镜面上同样画出一道驱邪镇灵符。停顿片刻后在门槛处加放一块道家阴阳砖。转头将一柄由五子铜钱编成的金钱剑转交给老杨。 “老杨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抓紧准备了。你现在就拿着我给你的金钱剑进屋吧,那东西如果真的破门而入,我们能够做的只是延缓和尽量制服他。” 说到这里,南风抬起头神情凝重的看着老杨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倘若我们失败,它第一时间找的肯定是你们夫妻两个,因为你们两个是这件事的主要因果!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开门,就算是听到我叫你你都不能开!” 南风递过手中的金钱剑给老杨,郑重其事的向他交代着今晚要注意的种种情况。 “那,那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就连你叫门也不能开吗?” 老杨被南风说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南风叫门都不能开,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那东西我不能保证他没有模仿的能力,之前我和张岳遇到过一次。那次事主被迷惑心违背我们的约定突然开门,我们差点全部都把命搭进去。”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来?” 听完南风的这些话老杨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看到南风凝重的表情深知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事情的发展可能会瞬间发生不可逆的情况。 “给你的金钱剑是以我的本源滋养到现在的,和我的心意相通。如果你看到金钱剑发金光就说明没问题了,可以出屋了。” 为了让老杨真的安心南风又向他解释了门上的种种布置作用。 “老哥请你放心,你这屋子门上被我用驱邪镇灵符封住了。寻常阴物遇此符咒退避三舍有余,就算是有些火候的阴物也禁不住两道符咒的加持。况且我这次一口气直接帮你画了三道,就连门上的阴阳八卦镜我都加盖了一道符咒。我在这门槛上放的更是道家阴阳砖,俗话说一步一世界,一寸一天堑,无论如何他是过不去的。” 听完南风说的话,老杨这时内心才稍稍的平静下来。现如今事已至此,只得相信南风他们二人能够驱邪伏魔转危为安。 “记着,没看到金钱剑发出金光,就算是亲娘来叫门也不能开!” 老杨进入了屋内,南风关了门仍不放心的冲着里面喊,希望老杨能够谨记他说的话。 此刻张岳也已经画完了外面大门的那道上清镇灵符,看其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想必刻画那道符咒花费了不少精气,才落的如此神色。 “岳子你歇一会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准备吧。” 将张岳搀扶到屋内床上躺下,不一会儿时间其便开始呼呼大睡。南风看到自己兄弟被折腾的此等情况,不由得愈发心疼。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有片刻多想,随即下楼将张岳准备的四只活鸡两只黑狗带到院中。 南风将四只公鸡其中的两只腿上绑着写有老杨的生辰八字的字条,随即藏入一楼东西各两间屋内。另外两只公鸡一只放在院子中间,另一只塞进竹篓中作备用。 两只黑狗一左一右拴在之前布置好的法坛旁,法坛由老杨家的长条方桌做基础,黄色方布作底。此时的法坛黄布作底之上,还有另外一块红色方布遮盖于其上,桌上空无一物。整体给人的感觉甚是奇怪。 事罢,南风从怀中掏出八卦罗盘寻此宅东南角方位。三炷本命香点燃,朝东恭敬三叩九拜插上香,双手合十朝天一声大喝! “祖师爷在上,弟子探灵道第六十八代传人南风今遇阴物作祟为祸人间,特敬叩祖师应允设坛除祸!” 说罢三炷本命香火苗更旺,似有星火燎原之势。 “敬谢祖师爷应允!弟子此次必除此患!” 南风看到本命香火苗异变之像,不由心中大喜祖师爷应允。得祖师爷应允乃顺应天道,也是探灵道人每次行事前必做之事。相当于为自己此行提前算上一卦,若祖师爷应允顺应天意而为十有八九全身而退,若香火俱灭则表示此行必有祸事,或恐自身难保,若依旧强行为之,恐引火烧身无法全身而退。 “起坛!” 随着南风的一声大喝,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就要拉开属于他的序幕。 第七章半夜鬼敲门 “起坛!” 随着南风一声大喝,法坛上所覆盖的红色方布被顺势揭开。整个法坛被黄色道布铺开,桌面中间刻画三清咒印以作道法凝聚之用,桌角每一处系一枚青铜钱串三个四角铃铛。 “请香鼎!” 南风将一方刻画无数道密纹的三脚铜鼎放在法坛桌面正中,三只鼎足正好应对三清咒印每一处结点,形成道法自然之势。 法坛左手边放置装满无根水的黄铜面盆,盆内浸泡柳树枝叶和槐树根。西北角放置黄纸符咒、朱砂陈墨以作备用。右手边桃木剑、阴阳铃、困鬼锁、八卦镜等一应俱全。香鼎两侧各放置三盏长明法灯,唯独东北角一柄墨色铜剑单独横放在托架之上显得格外突兀。 “请香!” 待其他事情都准备完毕,南风换上探灵道历代相传道服,双手点香合十随着一声大喝将香插入香鼎之中。 所谓探灵道历代所传道服,并不是这衣服代代相传,而是所织道服之法精妙绝伦,此法为探灵道历代传人世代相传。 一袭黄色天寒蚕丝所织道服外系镇魂环,内刻绝妙秘法符咒道文。胸镶阴阳轮镜,背挂三清拂尘,可谓水火不侵,神鬼莫近。 南风看了看表,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十一点半,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叫醒了满是疲倦之意的张岳,二人面色格外凝重,静静的等待着凌晨的到来。 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深夜的院子里温度越发的寒冷。周围几户人家不知是否有人居住,毕竟是深夜竟听不到半丝动静,让此时院中的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 “南哥,你说那家伙今晚十二点会来么?” 张岳静静地看着院子那道唯一作庇护之用的外门问道。 “那东西之前有守村人镇着,我不敢保证它什么时候能够找过来,但是守村人一死它唯一的阻碍也被踏平。依照此等情况绝不会留作夜长梦多的,今晚它必过来找老杨二人取命!” 南风此刻不敢有半分松懈,他知道时间每一秒接近十二点就多接近一丝危险。 此时南风张岳二人面色严肃万分。南风手持桃木剑,张岳静站其左侧死死的盯着这座宅院连同外界唯一的木门。 “滴滴滴。。。” 突然,张岳手臂上的表突然响了起来,这意味着他们一直为之做准备的深夜十二点终是到来了! 二人转头对视,神情愈发的凝重。 院中的温度突然降了许多,异常的寒冷让人经不住直起鸡皮疙瘩,二人觉察到了温度的异常,注视着院门的双目显得更加锐利。 “看来它要来了。” 南风感受着周围突然异常下降的气温,口中默念将手中的那柄桃木剑抓的更紧了。 “咚、咚、咚。。。” 突然,院门外传来的三下敲门声。 在这个时间点,二人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三声敲门声显得更加诡异。 南风二人此时没有应答,更没有人往院门挪动半步,静站在原地以观其变。 大致过了半分钟之后,同样的三下敲门声又如期而至。 “咚、咚、咚。。。” 这下二人如同第一次敲门一样,不作应答也不挪动半步。 “咚、咚、咚。。。” 第三次的敲门大概只隔了十五秒钟。 “咚、咚、咚。。。” 第四次的敲门间隔只有五秒! 随着次数的增加,每次敲门的间隔越来越短,到最后更是变成了一道道催命符拼命的拍打在院门上。 “孽畜!谅你修行不易,若此时退去解除祸害阴术,我等愿意既往不咎放你归去,望你好好珍惜!” 听到最后近乎疯狂的敲打声,南风双目怒瞪剑指木门大喝。 “咚、咚、咚。。。” 敲门声只停顿了片刻,随即而来的是更加疯狂的拍打。 “放肆!今晚若你进得院门,我必让你魂飞魄散!” 看到此情景,南风心中更是大怒,剑指门外破口大骂。 显然,张岳花费大代价所刻画的上清镇灵符并不是它能够轻易破掉的。随着那东西每一次的拍打,上清镇灵符在门上随即闪光而出抵御着攻势。但渐渐地时间的推移,上清镇灵符所发的光芒正在逐渐的消退。 “南哥,这东西什么来头,上清镇灵符都抵御不住他。幸好你让我画的是上清镇灵符,要是寻常辟邪符咒,怕是被它直接破门而入了,我们或许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看到院门如此的情景,张岳的脸上愈发的难看了。他们虽做万全准备,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阴物竟能凭借自己之力即将破门而入。在张岳原先的设想中,甚至都没有猜想到它能进这个门! 上清镇灵符绝不是寻常符咒,非怨念深厚或隐世修炼妖物就连见到这符咒都需退避三舍,而门外的这家伙居然有这个能力顶着符咒硬是能破门而入。想到此情况张岳心里不由得发毛,想到自己以往所降阴物的经验,在这家伙面前被称之为盲人摸象亦不为过。 “准备了!他快要进来了!” 南风并未回话,紧盯着院门的双眼突然转向张岳朝着他一声大喝。 说罢南风左手取出浸泡在无根水中的柳树枝叶拍打在桃木剑上,桃木剑身浸湿之处发出耀眼金光。剑指西北角道符之中,一道敕令符插入剑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黑雾从门缝渐渐侵入,刹那间来到院中遮盖住半道天空。黑雾之中一道身影隐于其中,不见其身形却有一双血红色眼睛在黑雾之中愈发诡异。 “敕令!弑鬼灭魄!” 见此情景南风默念口诀,桃木剑身所穿敕令符竟自行燃烧。翻转手腕将剑在空中画出一道精妙符咒,左手拍于剑身之上,一道金光符咒朝着黑雾拍去。 “啊!~” 符咒没入黑雾之中,随即传来一声无法分辨男女的凄厉惨叫。 “打中了?” 张岳听到黑雾之中传来的凄厉惨叫,不由心中大喜。 “没那么简单,这东西只是灵体上受限于符咒,但降住它怕是要费一些心思。” 随着南风话声刚落,面前黑雾里那一双眼血红色更胜,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血腥之气。 “再来!” 南风再度剑刺敕令符空中画符拍在黑雾之中。 这次黑雾不再凝作一团,而是在符咒即将没入黑雾之时化作三五道略小的黑色雾团四散到宅院各处。 “不好!它不想和我们纠缠,去找老杨了!” 第八章护法请灵 “休走!” 见到如此情况,南风抄起法坛之上的符笔沾饱朱砂,预判阴物即将所到之处,提前将符笔挥臂用力猛甩,笔毫之中朱砂尽数落于地面。随着八道朱砂洒落于地,一副由朱砂墨点画作而成的八卦封禁图此时已然成型。 “阴阳八卦,封禁万象!” 图成,南风握笔双手猛然合十大喝。 随即那落于地上的点点朱砂竟渐渐开始泛光,似有星火燎原之意。 一时间朱砂墨点光芒大作,终是形成一道由白色光墙组成的阴阳八卦图。 随着阴阳八卦图的形成原先四散的黑雾不再四处乱窜,渐渐的再度重新组成了一股巨大的黑色雾团。黑色雾团之中发出异样的声响,仿佛怒火中烧随时会爆发一般。 “噶噶噶……” 声音愈发巨大,黑色雾团亦逐渐紧逼,不断地侵蚀着南风张岳二人周围的一切空间。 “张岳,把黑狗给我放了!” 看到步步紧逼的黑色雾团,南风知道如果再不横加阻拦,等到此阴物若沾染自身只怕万劫不复。 相传黑狗是阴阳的墙体,所以鬼怕黑公狗,怕黑公狗的血、怕黑公狗的牙。黑狗在鬼面前就是两个发光的眼睛。狗血是最腥的,而腥臭属肺,肺属金,而鬼的魂属木,金克木,所以鬼更怕黑公狗血。 听到南风的话张岳二话不说立刻撒开了拴着两只黑狗的铁链,被释放的两只黑狗仿佛被灵附体一般,直面黑雾猛地开始叫了起来。 “汪、汪……!” 随着两只黑狗的叫唤声,二人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只见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回缩,不一会儿再度蜷缩到原本进门的位置。 看到此情景,南风二人不禁心中大喜。 不过尚未等二人喘息片刻,黑雾再度朝着二人紧逼而来。与上次不同的,这次黑雾之中那道诡异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血红的双眼更胜几分。 “妈的,这家伙什么来头,还没完了!” 张岳见此情景眉头不禁紧皱,口中大骂。 眼看步步紧逼的黑雾,两只黑狗更不含糊,叫声相比较之前更加猛烈、急促!但这次并没有阻碍黑雾中那道诡异身影的前进脚步。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只黑狗发觉自己的叫喊声丝毫影响不到阴物的步伐,血红色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道身影,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黑雾欲将其撕咬开来。 刹那间两只黑狗没入了黑雾之中,黑雾猛地停住了紧逼的步伐。但是接下来的时间却是出奇的寂静,寂静到仿佛之前的事情完全都是幻觉,只有空中突然弥漫的血腥之气提醒着二人刚才的事情绝对不是幻觉。 “南哥,这啥情况?” 见不到两只黑狗的身影,也听不到丝毫动静,张岳不由得焦急起来。 “唉!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只黑狗应该是被阴物吞噬化为血雾了。也正是因为这狗血化为血雾,才能够短暂停滞住那阴物。” 见到此情此景南风不由得一声长叹,若非自己的缘故这两只狗绝不会有如此遭遇。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多想,过不了多久黑雾将再度卷土重来。 “没办法了,张岳你帮我护法!” 南风朝着张岳大喝一声,张岳二话不说手持金刚法杵立于南风身前挡住其身影。南风确信,若是真的有意外发生,张岳会毫不犹豫的代替他承受一切伤害。 “弟子今遇此劫难,借诸位道法一用。泣血请灵!” 说罢南风心一狠猛地咬破舌尖,顿时一股腥甜之气充斥口腔。 “噗!” 一口舌尖血喷于桃木剑之上,双指以血为墨在剑身之上画下请灵符咒,右手高抬剑身,剑尖直指云霄,顿时血红之气大作。 随着血红之气大作,南风感觉到一股无穷之力从剑身传入手臂,直至全身。这股力量不断的游走于南风体内的每一处经脉、器官、四肢等。虽其力量霸道无比,但游走于体内恰似涓流入海柔顺无比,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黑雾中的那道诡异身影渐渐的重新开始凝聚,然后又继续向着南风张岳二人逼近。 张岳看到如此情景,赶忙转头看向南风。此时的南风矗立而站,双目紧闭双臂下垂,剑尖直指地面,身上血红之气大作,仿佛罗刹一般。 “还没好?看来我得替你扛着了!” 显然,此时的南风尚未完成道法,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容不得丝毫打扰。若不是张岳为其护法,换做旁人南风怕是不敢使用此术。泣血请灵之术霸道无比,但存在一定的真空期。此期间若被打扰断了施法,遭此术反噬恐魂魄尽散。 “金刚护法,道法自然!” 张岳高举手中金刚法杵,口中默念口诀。瞬间一道金色光圈散落在二人周围,光圈周围缠绕着无数妙法符咒,仿佛一道道龙盘旋于其中。 此法名为金刚护龙阵,乃是张岳家中历代相传秘法。此法虽无霸道无比的攻击之力,却有无穷尽的守护之道。面对此等阴物张岳不敢有半分马虎,仅一个照面便拿出看家本领,毕竟身后站着的可是南风,容不得一丝大意。 “嘭!” 黑雾终是触碰到了金色光圈。仅只是一个简单触碰,便发出无比沉闷的声响。 随着那一道碰撞,张岳紧握金刚法杵的右手便开始颤抖起来。 “嘭!” 黑雾之中那道诡异的身影仿佛是觉察到了这点,并没有给张岳丝毫喘息的机会,第二次碰撞随即接踵而至。 “嘭!” 接下来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不断的撞击,让金色光圈的光芒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此时的张岳已经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不支,每一次的撞击都让他的全身感到剧痛无比,握着金刚法杵的右手早已虎口皲裂流血不止。 突然,黑雾停止了撞击,渐渐的向后退去。 张岳心里明白,那并不是它打算放弃,而是觉察到了自己已是萤虫之光,它是打算蓄力一击彻底击垮掉自己。 不到片刻时间,黑雾便再度卷土重来,其中阴物的眼神更是弥漫着无比浓郁的血腥之气。 转头瞄了一眼南风,张岳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一口血吐在胸前,右手渐渐的放了下来,手中的金刚杵摔落在地,金色光圈应声而逝,周围再度充斥黑暗。 “孽畜,今日我必杀你!” 就在张岳即将失去意识倒下之时,后背突然被人托起。转头发现南风终是醒了! 南风此时被红色血气包裹全身,血腥之气比起那阴物有过之而无不及。双眼泛红眼珠带有惧人寒意,手中桃木剑迸发金光覆盖剑身。右臂轻抬剑尖直指黑雾大喝,声音中所蕴含的空灵与霸道着实让黑雾之中的身影一阵发颤。 “干,干死他!朝死里打……” 说完这句话张岳便乏力昏迷过去。 “来,试试?” 南风看了看对面的身影轻声蔑笑,左手指了指阴物,右手的剑终是要抬起了。 第九章绝境求生 剑锋所指之处黑雾急速退却,渐渐的黑雾完全消失,一道由黑气凝聚而成,无法分辨男女的人形身影渐渐清晰。 显然那道身影十分惧怕此时的南风,它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能够迸发出如此霸道的气势。 其实并非南风自己拥有如此惊人之力,乃是泣血请灵之法所致。泣血请灵,请的是探灵道历代传人所降阴物之力。每道阴物被降之时以探灵道秘法所缚,犹如抽丝剥茧一般抽出部分灵力存于世传道服之内,以便不时之需。 此时南风借用的正是历代探灵道人所留阴物之力。此法虽霸道无比,但自身持法不正、道行不足之人既不能为自己所用,恐被其反噬毁灵夺舍。 “来!” 南风见阴物身影已现, 右手持泛发金光的桃木剑直冲阴物面门,身影所过之处光芒大作。 阴物见南风来势汹汹,气势并未被其吓倒退却,而是双眼更添几分血腥之气。化作四足凶兽,抬动利爪寒气逼人,凶狠的朝着南风扑了上去。 “啊!~” 仅一个照面阴物便发出凄厉惨叫,其声诡异阴沉。此叫声传入耳中,南风仿佛耳膜破裂一般,双耳此刻已是血流不止。 “敕令!镇阴!” 此时南风强忍耳膜剧痛,从怀中掏出一道敕令符拍向阴物。 刹那间南风已至阴物面前,一道敕令符拍下,正中阴物胸前。 “嘭!” 随着一道敕令符拍下,阴物瞬间倒飞出去横甩在院墙上久久不得动弹。随即一道黑色方玉若隐若现出现在其头顶之处。 “果然是镇棺石!” 见此情景,南风双眼微眯大吃一惊。心想若不是请灵借力,凭借他们二人之力根本不能撼动其分毫。 镇棺石在战国时期被大能创立之初便以秘法加持,本身就是夺天地造化之物,其灵力精纯无比,方得以镇压无数冤魂鬼魅。后期更是经数百上千年吸纳纯阴之气化阳为阴,其灵力之霸道绝不是寻常道人可以与之比拟的。原先镇压镇棺石的那些道人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尽管如此也有不少人以生命之力为代价方才平定祸端,镇压此阴物。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现在阴物已经被拍翻在地动弹不得,南风仍不敢有任何马虎,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 南风二话不说咬破手指,鲜血顿时涌出。手指划过阴阳八卦镜,以鲜血为引激活法阵。此刻他只想尽快收服此阴物,唯恐节外生枝出现意外。 “咔咔咔……” 正当南风打算以此法阵收服阴物之时,突然传来的一阵咔咔的声音。南风下意识的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瞳孔一缩心头一怔。 二楼最东边屋子的门此时竟然开了!随即老杨的脑袋探出门外正在观察情况。 “你大爷!等解决了它我第一个弄死你!” 老杨被南风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赶忙把头缩了回去关上了门。原本在屋中紧闭房门的老杨听到外面异响连连,心中尽管慌张但仍谨记南风嘱咐绝对不可开门。 但此时四下再无动静,老杨实在是按捺不住性子打开门看下情况。谁知恰到关键之处,心想情况不妙赶紧重新关上门。 “哇!” 二楼的门外被南风布置了霸道之极的法阵,而法阵的阵心正是拿着自己那柄金钱剑的老杨。老杨开门的同时阵心发生移位,与法阵血脉相通的南风被反噬瞬间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 咯咯……” 趁着南风此时动弹不得,阴物回光返照一般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再度恢复了行动之力。此时的阴物并没有与南风纠缠,直接快速冲向了二楼。 南风暗道不妙,忽然想起了留作后路的两只公鸡。 “同气连枝,替身换灵!” 南风强忍着剧痛大喝一声,一楼东边被绑着老杨生辰八字的公鸡突然发出耀眼白光。 说来也是奇怪,随着那只公鸡光芒大作,阴物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头冲向了一楼的那只公鸡。 显然是南风的替身之法起了作用,那只绑有老杨审生辰八字的公鸡此刻在阴物的眼中已经变得与老杨无异。 “砰!” 那阴物直冲公鸡,一爪下去公鸡瞬间化为一道血雾。 “同气连枝,替身换灵!” 随着那只公鸡化为血雾,南风再度口中默念法诀,一楼西边的公鸡此时也光芒大作发出耀眼白光。 那阴物没有片刻犹豫,随即转头直奔那只公鸡而去。 南风心里清楚,这办法只能暂缓阴物的步伐拖延一点时间,待这只公鸡死去之后老杨或者自己会毫无疑问的成为下一个目标。而泣血请灵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可能长期留存于自己体内,若是强留于体内那怕是要被夺舍的。 “砰!”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只公鸡在片刻之后瞬间化为血雾。 这时阴物终是反应过来,只有先将南风击杀方能无虑,清理掉所有隐患。 南风此时泣血请灵时间已到。身受重伤的他也不敢强行延长停留之间,只得任其退去。逐渐地,南风感觉自身愈发的无力,一股疲倦之意瞬间涌入脑中。 强行拖着身体目视阴物,这时阴物血红的双眼虎视眈眈的看着南风,似一头猛虎窥视着软弱无力的羔羊。 “现如今这情况恐怕就是老爷子说的绝境吧。怕是没有办法了,如果这招还没作用,咱们三今儿怕是撂这儿了!” 南风心中暗道。看着法坛之上放于东北角那一柄看似十分突兀,横置木架之上的剑,双手渐渐地握了上去。 第十章再起异端 此墨色铜剑来历绝非一般,乃是探灵道历代掌道之人必传信物。探灵道自古创立流传至今,门下弟子传人无数皆分散在各地,凡与此剑血脉相通者便为掌道。此时的南风心中回忆起爷爷向自己传承这柄神兵之时嘱托的话语。 “此剑名为苍星剑,乃我探灵道世代必传神兵。此剑由探灵道开山祖师所铸,与其功法合二为一相辅相成流传至今共。若是天资聪慧,惊才绝艳之辈,配合其绝妙功法不仅可降妖除魔,甚至可以跻身苍天之上,可斩日月星辰。此剑更是本门掌道者的身份象征,所含意义非同小可!” “今日我以探灵道第六十七代掌道南羽鸿之名传承与你。但你现在的道行非到绝境必死之时,万不可使用此剑,否则遭其反噬九死一生!切记剑在人在,剑陨人灭!” 爷爷的话语至今犹在耳边,现如今这个情况基本上就属于必死的绝境了。此刻的南风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毕竟此时对面那双虎视眈眈的血红双眼不知何时就要发动致命的一击。 南风双手持剑一声大喝,口中默念法诀。 “本为凡尘,福泽众生。跻身此道,可斩星辰!” 随着每一个字从南风的口中道出,手中的苍星剑逐渐的从墨色转为暗红。暗红之色伴随着呼吸般的节奏不断的闪烁在剑身之上,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呼之欲出。 此刻正对着南风伺机发动攻击的阴物此时也已经察觉到那柄剑所蕴涵的恐怖力量,眼神之中甚至出现了一丝恐慌之意。 “道法为尊,降妖伏魔……” 此时的南风仍在默念口诀,随着苍星剑暗红光芒的不断强盛,头部的五窍竟是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出鲜血,其身体正在忍受常人无法想象巨大的痛苦。 “嗤!” 阴物此时尤为惊慌,它不知道此刻南风手中的剑究竟是为何物,但其深知如果等到施法完全结束,那么它不可能有一丝逃脱的可能。想到这里阴物二话不说直接冲向南风发起了进攻,它要在现在一切尚未成定局之前彻底灭除他。 “哼!萤烛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见阴物怀着必杀之心的朝着自己面门冲来,南风丝毫没有停住自己的施法。一声大喝由剑身发出一道暗红色敕令符咒拍向阴物,一击拍中阴物,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南风施法完毕,全身毛孔溢出鲜血此刻已经浸染全身,加之苍星剑发出的暗红色光芒,犹如地狱深渊的血色恶魔一般直视阴物。 “能被苍星剑所杀,算是对得起你的道行了!” 说罢,南风此时高举苍星剑蓄力一击劈斩而下,一道红黑色剑光自剑身而出夺势而出。剑光四周所散发恐怖气息仿佛撕碎时空一般直冲阴物而去。 阴物见此情景,料到自己绝无生还可能,在这最后关头朝着南风恶毒的咒骂。 “小子,我今落得如此下场,但你必定不得善终!” 说罢苍星剑的剑光便直朝其面门而来。 阴物此刻并不躲闪,而是在最后消失的一瞬间以一种不易察觉的速度默念法咒化为血雾,而此刻南风的胸口闪现出一道异样的光。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份异样,而这异样究竟是什么,现在不得而知。 随着那道霸道之极的剑光划过之后,老杨的院子再度恢复起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除了横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张岳,还有犹如血人一般站着的南风,此刻的院子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南风此时再无任何精力展开行动,右手一松苍星剑噗的一声倒插在院子的土里,整个人瞬间卧倒在地昏迷不醒。 “南哥,醒醒,醒醒!” 听到张岳在自己耳边的呼喊,南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天色已经大亮,张岳此时头、双手包扎着满满的纱布,样子像极了半成品的木乃伊。 “嘿嘿,大爷的,我就说你福大命大保准没事!” 张岳见南风睁开了双眼,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南风尝试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尽管只是轻微挪动一下,便传来阵阵剧痛。强行支撑起身体缓慢的坐了起来,此时张岳正站在南风床头,老杨却不知去向。 “老杨呢?” 南风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这老杨知道自己之前闯了祸愧疚的不得了,你昏迷的这两天和他媳妇两人没少照顾你。这不,看到天亮了才去休息。” 张岳虽然知道老杨之前闯了大祸,害的他们二人全部陷入险境,差点都被害死,但老杨这两天的细心照料着实让他退却了不少埋怨。 “我去!我睡了两天?” 南风听到张岳说自己昏迷了两天顿时大惊。 “可不是,您老人家要是再不醒我还以为你要凑个七天办个头七呢。” 张岳看到呆若木鸡的南风打趣道。 “不过这次多亏了你的那柄剑,若不是你爷爷传你传的早,那天晚上怕是我们两个都交代了。” 张岳想到那天的情况,还是不由得有点后怕。 “我现在胸口还有点胀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强行使用苍星剑的缘故,改天有时间回去找老爷子问问” 南风摸了摸胸口,胸口此时犹如针扎一般疼痛,但没有丝毫外伤以及红肿。 “老爷子那边咱们是得去一下,你这家伙这点道行就敢用苍星剑,想想看老爷子当年入这行多少年才敢用。” 张岳看到满脸痛苦的南风,心中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生怕这次强行施法留下了什么不可治的暗伤。 “说明我比老爷子牛逼呗!哈哈!” 南风听完张岳这么一说,顿时挺起胸膛拍了拍胸口,满脸净是自豪骄傲之色。 “你可拉到吧,你比老爷子牛逼?老爷子让你罚跪的时候你那执行力简直没得说,噗通跪地上干脆的很!” 张岳点了根烟斜靠在床头柜前,一边说着还一边模仿南风下跪的姿势。 “你大爷!我现在就让你跪下。” 说归说,南风现在哪还有能力起身下床,就连坐在床上那也是强撑着。 “叮叮叮……” 正在此时,张岳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哪位?什么?哦,我知道了,我在陈桥村,你来吧。” 转手张岳便挂了电话。 “岳子,啥情况?” 南风看到一脸严肃的张岳,心想怕是又出了什么事。 “那什么,天鸿制药集团的基建部经理。到店里找我们发现人不在,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听他的意思是说那边竣工之后麻烦事不少,一会儿派车来接咱们去看看。” 张岳向南风摊了摊手,仿佛在说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哦,那赶紧把我拉起来,别到时候人家一看这两人一个半身不遂躺床上,一个半成品木乃伊的多不合适。” 说罢南风便伸手让张岳去拉他起床。 听到这话张岳顿时气急败坏指着南风破口大骂。 “你丫才半成品木乃伊!想办法自己爬!” 第十一章另起一事 二人整休了半天,终是恢复了点精神。此时南风可以下床走动了,虽不能行动自如但也无大碍。 “南老弟你醒啦,老杨我对不住你啊!” 老杨端着给南风准备好的午饭此时走了进来,发现南风已经苏醒且无大碍,此时怀揣无比愧疚之情祈求南风原谅。 “老杨哥,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我便不多计较了,你媳妇儿现在可有好转?” 南风自打听完张岳说的,这两天老杨对自己各种无微不至的关照,让自己心里多少放下了点埋怨。 “感谢南老弟仗义出手,我媳妇已无大碍,只是一时糊涂险些让你身陷囵囫。” 老杨一脸愧疚之色望着南风,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心中仍是不由得发慌。 “罢了罢了。不过这件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但是你还要是要去张疯子的住所祈求原谅。毕竟张疯子是村里唯一的守村人,又是因你而死。我会教你相应的施法步骤以及法诀,你切记必须如实照做,方能保平安长久。” 南风冲着老杨摆了摆手,嘱咐着老杨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一定一定!我定会如实照做!” 老杨听闻此话爽快答应,生怕有任何疏漏更是用笔记了下来,以确保毫无差错的完成。 南风特地嘱咐了老杨一些祭拜张疯子的详细细节,生怕老杨有半点疏漏额外又多交代了几遍。南风二人在老杨家吃完了午饭正在午休,此时村口一行人正在步行朝着老杨的居所而来。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张岳此时斜躺在院内的躺椅之上,点着根烟在躺椅上来回晃动。回想起前几天的那个晚上尚有生死未卜的可能,而今天却享受着人生的惬意,顿时感悟颇多。随口吐出一道烟圈,犹如亦不得志的诗人一般咕哝念着诗句。 此时的院门正大开着,一股过堂风不断地吹拂着院内的众人,远处一众身影离院子越来越近。 “请问张大师在这里吗?” 一众身影终是到了门口,为首的女子伸出纤细玉手敲了敲门,美若天籁的声音传入众人耳内。 “张大师?” 南风听到女子的询问首先一愣,细想来这院子里只有张岳符合女子所说的条件,不由得转头看向张岳。 “是天鸿集团的事么?” 张岳看到为首女子身着纯黑色连体制服,身材曼妙、婀娜多姿。其容貌精致小巧,凝脂如玉。虽不说惊为天人,但对于张岳南风这万年单身户来说真的是可以算作美若天仙。 “你就是张大师?” 女人见搭话之人头部、手部尽数捆绑扎带,不由得心生怀疑。暗道这面前之人不会真的是所谓的张大师吧,就冲此人打扮分明是一个重伤残疾未愈之人。 “如假包换,我就是张岳。但我不是什么大师,我旁边这位才是!” 张岳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疑问,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瞬间摆了出来,但随即将锅踢到了南风的头上。 “哦?这位是?” 女子刚顺着张岳问完此话,转头看向南风。但当其目光扫到南风之后不由得更加崩溃。此时的南风正在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缓慢步伐正在挪动自己,时不时嘴里冒出的惨叫更是昭示着其现在所受的痛苦。 这时候为首的女子心态基本上算是崩溃了,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或者高层弄错了地址,否则怎么会遇到这两个奇葩。 一个所谓的张大师有着半成品木乃伊的姿态,一个张大师力荐的大师看样子更是犹如残烛之辉一般稍纵即逝。她不能想象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就凭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解决的掉集团工地目前所面临的情况。 “那什么,找两个人搀着我们,我们过去分分钟帮你办了那些东西。” 还没等那女子思绪收回,张岳更是叼着香烟大大咧咧的冲着自己招了招手,一副雅痞松散的意思,仿佛在说不管你信不信,你得把我服侍好。 第十二章前往现场 看到张岳此时一副无赖的姿态让为首的女子颇为恼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公司董事会的决议让她来接二人,以其往日自视甚高的姿态,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视野内,而如今却是要卑躬屈膝的求他们二人。 “来两个人,搀一下大师……” 女人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强行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咬牙切齿的吩咐着手下前去搀扶二人。 两个身穿黑色西装制服的保镖上前搀扶着南风,看样子南风的身体尚未恢复,走起路来仍是惨叫连连,哪有丝毫“大师”的模样。 “轻点轻点,可别把我南哥给折腾坏了啊,我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能走。” 张岳看到南风现在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场面滑稽又正经,十分古怪。 好不容易将南风搀扶到院外,南风仍是不太放心,转头嘱咐老杨。 “老哥,切记每逢十五、满月、年初年末一定要祭拜一下张疯子,他为你当灾也是因果报应。” “好的南老弟,这次我肯定谨记心中,如实照办。” 现在的老杨对南风真的是打心里佩服,满头答应连连点头,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嘱咐。 “南老弟,这次真的感谢你了,等你们回来我一定上门拜谢救命之恩!” 说罢,老杨向着南风张岳二人深鞠一躬,眼神之中满是感激之情。 “老哥这是哪里话,等我们回来有机会一定再来看你。我们这边确有急事,闲言少叙先走一步。” 南风向老杨拱了拱手不再停留,转身和张岳跟随着一行人走向村口,身影渐渐的消失。 二人搀扶着走到了村口,发现村口正停着五六辆豪华商务标准的黑色加长款悍马,整齐划一停靠在路边,从远望去气势颇为壮观。 “呦吼!南哥咱俩面子够大的嘛,这豪车,这架势简直了。” 张岳看到此景不由得啧啧惊叹,看着这几辆豪车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咳咳,气质!气质不能输,沉稳!” 南风看到这情况颇为尴尬,连忙提醒了下张岳,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不能丢了身份,好歹自己也是“大师”,要稳重。 “啊,是啊,就这几辆车而已。想当年十几辆豪车请老子,老子正眼都没瞧一下,这次就是卖他们个面子,不然根本不稀罕坐。” 张岳说着还故意调大了嗓门,生怕旁边几个人听不到一样。 此时为首的女子真的是满脸黑线,她现在真的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地址或者找错了,这两个人和董事会所说的大师哪儿有丝毫相近之处,分明就是两个泼皮无赖的土包子。不过碍于董事会的面子,必须恭敬的请他们两个人回公司交差。 “两位大师,我们的接待规格是差了点,还希望不要嫌弃凑合一下。” 女子强行挤出几分笑意,轻轻拉开车门恭敬的请南风张岳二人上车。 “那就,凑合下?” 张岳还故意问了下南风,随即故意高台额头满脸笑意上了车。 其他人看到此情此景,心态几乎都处于崩溃边缘。好在没有其他折腾的地方了,车队缓缓的从陈桥村出发开往天鸿制药集团的所在地。 一路上车内倒是安静,其实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两个,生怕心态再度奔溃。 车队大概行进了一个小时左右,开到了一处新建封顶的大厦楼下停了下来。 “二位大师,我们到了。” 坐在副驾驶一路无话的女人终是开了口,示意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南风仔细的观察了下大厦的情况。一栋新建的大厦突兀的矗立在一片空地之上,周围尽是一片荒芜之地。大厦大约四五十层之高,楼顶怕是能够俯瞰整个地区。 “天鸿制药。” 南风看到大厦楼顶四个筒体红色大字,不自觉的念出了声。 “对的大师,这就是我们天鸿集团刚新建的完工的总部写字楼,王总正在办公室等着我们,要么我们先进去吧。” 女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南风尚未来得及定位风水,就被催促着从正门进入大厦。 大厦正门外有一方水转石球的装饰品,意味着财源广进、财源滚滚之意。大厅背景用金刚石堆砌而成,地板由花岗岩本色铺成,吊顶雕梁画栋十分惊艳。一棵庞大的不老松景栽坐落在正中。左右各一道直通上层的旋转台阶,台阶尽是由子母石砌成,整体看起来显得十分大气磅礴。 此时的大厦可能是刚建成的缘故,大厅除了礼仪接待以及保安等人,几乎看不到几个工作人员。女人径直走到电梯前,掏出了相应的身份牌,按亮了董事会成员的专用电梯。 转眼之间电梯便带三人来到了48楼,看样子这是比较特殊的一层,这一层见不到常规写字楼的那些座椅板凳等设施,这一层由一道长廊和一间间紧闭的房间组成。 女人带着二人走到长廊最深处的那间房间。纯木色的双开房门之上刻画着美妙绝伦的精美浮雕,凹槽之处以烫金手法美缝收尾,单单从这道门上的工艺便看出,有如此大手笔的房间主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咚咚咚” 女人弓着身体满怀恭敬之意敲了敲门。 “王总,两位大师带到。” 第十三章诡相环生 “请进。” 随着敲门声的结束,门内传来一道极具磁性的男性声音。 “咔哒” 女人推开办公室大门,一道身影起身走来。 一位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黑风系西装,背头发型国字方脸,身材匀称且显健硕,朝着三人走来步步生风,显得气场颇为不凡。 “南大师好久不见,上次一别怕是有两年了。” 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朝着南风握了过去。 这时南风才看清来人模样,回想起当初王哲竞争公司董事局位置,被人下了噬阴蛊遭遇各种夺命诡异事情,幸亏南风出手相救得才幸免遇难,这一想着实有两年未见了。 “哟,王总好久不见,阔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南风看其今日情景不禁打趣,猜想经过上次之后,王哲事业上必然也是顺风顺水,稳坐董事局位置。 “别,南大师你可别嘲笑我了,要不是当时您出手相助,怕我王哲早就没了,哪还能有今日的机遇。” 王哲笑着说罢伸出右手摆出“请”状,邀请南风落座。所指的位置在正东左中右三个沙发的中间位置。 一般对于职场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正东中间的沙发一般人是不能坐的,只有客人比这个房间的主人还尊贵的时候,且受到主人的邀请时才能够落座正东方的中间,以表示主坐中央。 当王哲指到正东中央的位置时,一直在旁边站立的女子深知此等含义,瞳孔猛地收缩面部尽是惊讶之色。 “王总客气了。” 南风慢步走到王哲所指的位置,朝着王哲拱了拱手笑着坐了下去。 待在场的所有人尽数落座,此时王哲脸色微变,朝着南风开了口。 “南大师,本来不打算麻烦您过来一趟,但是事发突然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此次恐怕除了您估计是没办法解决了。” 南风看到王哲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去,心知事情应该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 要知道一般在职场能够摸爬滚打升到这个位置的,不敢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绝对也是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能够让这样的一种人在短时间内失态,那情况绝非不是一般情况了。 “大师,大概距离我们总部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个施工地,是我们集团新建工厂的项目地址。这个新建项目是我们集团今年至关重要的一步,大致在三个月前我们便开始正常动工。但是从上个月开始,那边发生了一件事,之后的事情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王哲说到这里顿了顿,点了一根香烟重重了吸了一口,仿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魇。 “大概在上个月中旬,我们工地上有个工人在做高空栅栏的时候不幸摔了下去,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呼吸。当天我们就找来了家属进行了赔偿方面的沟通,正当我们就此事走正常程序进行沟通的时候,我们收到了一个消息。” 说到这儿,王哲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手中的香烟冒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亦如此时王哲的表情。 “人不是摔死的,也就是说,在摔下去之前就已经死了!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内外伤痕迹,是生命体征突然消失之后的死亡!” “会不会是天气太热中暑或者什么其他情况?如果是这样,失控摔下去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张岳听到这里有点坐不住了,满心疑惑的问着王哲。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算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麻烦的开始。” 王哲看着满是疑惑之色的张岳,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又开始讲述整件事情。 “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第一时间安抚了家属并且赔偿了一笔巨额的款子。由于考虑到这个项目对我们集团的重要性,接下来便继续开始正常施工。直到七天之后,让我们没想到的事情再度发生了,又有一个人从楼上摔了下来。可奇怪的是,这个人也是同样的死法,在摔下去之前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南风心中已经颇感意外了。这样的概率要有多低?能够低到同一个地方接连发生两次这样的怪事。 “如果第一个人是偶然的话,那么第二个人以同样的情况发生,这概况确实是有点低的离谱了。会不会是什么你们没有在意的情况导致了这样的事情?” 南风满怀疑惑的问着王哲。 “大师,如果这样的情况在短短一个月内发生了四次呢!现在工地上已经完全停工,警察早已经停封了施工地点。公司董事们对于这样的情况简直是不能忍受的,我们可以凭借关系尽快的解封工地,但是如果找不到问题的关键点,那么这样的事情迟早还是会发生。” “所以这次我请您来,就是想请您看一下现场,是不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王哲特别在“作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有了上一次南风的出手相救,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这次的事件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作祟,南风绝对能够帮助他完美的解决掉。 南风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终是开了口。 “第四个了?这个时候才把我请来,怕是有点晚啊。” “有点晚?大师,您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王哲的脸色瞬间苍白,虽然他不知道南风所说的含义,但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一般来说,如果能够连续取人性命的东西必然都是极阴之物,而且一般来说都是以“七”作整。零七化整,过三变坟。你们的施工地点现在还能进去么,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去看看。” 南风说完便想起身出发,他心里深知如果这次真的是阴物作祟,第四个人的死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甚至可以说过了“三”之后怨念就没法消了,基本已成死局。 “晓颜你去安排一下,赶紧带大师过去。” 听到这里王哲脸色已是苍白,赶紧知会旁边的女子尽快安排。看样子之前一直带路的女子绝对不是普通的中层员工,能够坐在这里听到这么多秘密,就足以显示其身份的不俗。 “好的王总,我立刻去安排。” 此时的晓颜脸色也别提多难看了,听到了王哲的话赶紧出门安排相关事宜。 接下来的办公室里,三人寒暄了点过去又讲了讲这件事情的细节。虽说是聊天,但气氛上却是冷到了极点,此时的三人哪还有其他心思,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现场探清情况。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突然晓颜直接冲了进来,神色慌张,表情异常,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王哲深感意外,如此失态的晓颜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 晓颜粗喘了几口空气,才将情况道出。 “不好了王总,张会计跳楼了!” 听到这句话,办公室里瞬间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晓颜粗喘的呼吸声回荡在办公室内。 突然张岳一拍大腿,神情异常的说道。 “妈的!这回可是大事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第十四章五人殒命 听完张岳的这句话,王哲的脸上愈发惨白。 “先去看看!” 南风首先开口,向着王哲抬头示意。 “走!” 王哲二话不说带头冲出了办公室大门,朝着电梯口跑去。 四人极快的冲进了电梯按亮了一楼的按键,所幸他们搭乘的是专用电梯,否则以现在人心慌张,秩序混乱的情况他们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到达一楼。 “叮!” 随着一道电梯铃声响起,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 此时在公司楼下正对着张会计办公室的地方早已被员工以及路人围堵的水泄不通,此时人群中不乏窃窃私语,哭咽哀嚎之声。看样子事发地点就是在那儿了。 “快,给我让个位置,让一让!” 王哲首先带头第一个冲进了人群之中,果不其然在被人群包围的正中张会计正扭躺在地上。 张会计以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姿势躺在血泊之中,看样子高空的摔下让他全身的骨头粉碎并呈显出一种四肢扭曲的状态。除了地面上的身体部位仍然保持着完整,接触地面的一部分仿佛陷了进去,可以肯定的是那部分绝对已经被砸成了肉泥。 他的脸只有一半保存完好,单只睁开的双眼之中仍然不断的冒出殷红的鲜血。 四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现场发生的一切,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 “晓颜,赶紧联系李局过来封锁现场,人事、法务部那边让他们现在就给我下来处理。” 沉默许久,王哲首先开口打破沉寂朝着晓颜下达了任务。王哲毕竟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最佳的处理方法,也正因为如此这种人才能够稳坐高层位置。 “好的王总,我立刻处理。” 晓颜说罢,转身远离人群开始联系各方人员。 “大师,你看现在这情况?” 嘱咐好一切,王哲第一时间开始征求南风的意见,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是否和上次的工地事件有关。 “他的办公室在哪儿?我和张岳想上去看看。” 南风不慌不忙开口,他心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判断出问题出现在哪儿,如果真的和工地事件有关,那这个问题就麻烦了。 “两位跟我来。” 说罢三人转身再度回到电梯口,王哲朝着十八楼的按键按亮了电梯。 “张会计是我们公司的首席注册会计师,公司对他十分重视。所以他所在的办公楼层以及办公室的布置摆放都是经过风水师专门布置的,寓意着吸财纳福,财源广进。毕竟他可是处理着我们整个集团的财务经济。” 电梯上升的途中,王哲向着南风张岳二人讲述着种种原由。 十八楼的电梯门开了,引入眼帘的是一个明亮的员工办公大厅,各型各色的员工正在自己所在的办公区域内正常办公,只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种可见的异样。看样子张会计的死对于他们的心里冲击还是影响很大,只不过处于某种原因他们仍在进行正常的工作。 王哲看到此景微微的点头,脸上划过一道欣慰的笑意。 “这层是我们的财务部专区,每天决定着我们公司每一道款项指令,投资板块的精准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里所有的人共同决定了这家公司的经济命脉走向。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们这边工作如果出现停顿或误差,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逆转的巨额损失。” 王哲说罢指向了大厅正东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朝着那边走去。 办公室门口左边摆放着盘踞多根的金钱树,右边摆放着鲜翠欲滴的青林文竹,颇为赏心悦目。 进入办公室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石辕的纳介图,右侧为办公室的正桌位置。椅子后面摆放着青山石,右侧一道红木葫芦倒挂池中,葫芦后面连接水管,口部源源不断的朝着池中滴水,一副金水福禄的景象应运而生。 “好一个风水正位局,财东水西、纳介须弥,门口还有文财武福,看样子之前布置的风水大师也是个行家。” 南风心中暗道。 “应该就是从这跳下去的。” 张岳首先来到窗口,房间里唯独一道没有关闭的窗户格外引人注目,看样子就是这一个了。 众人来到窗口朝下探去,果不其然张会计死亡的地方正对着这道窗户。 南风仔细的观察着窗户的周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他们这行任何异样的情况,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况还是有点复杂的。 此时,王哲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安保部么?我是王哲,让老张把张会计办公室的监控录像调出来送到18楼。对,就送到张会计的办公室。” “有监控不早说,这玩意一看不就啥都清楚了。” 张岳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说着,听到这话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王哲的电话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叮叮叮……” “喂老王,怎么还没给我送来?什么?张会计办公室的监控没有图像,只有声音?” 王哲听到这里,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对的王总,我们看了下今天的录像,唯独张会计的录像是漆黑一片。声音虽然是有,但是希望您能够听一下,那声音有点诡异。” 电话那头的声音支支吾吾,仿佛是经历了什么不可置信一般。 “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送来了,我自己下去。” 王哲挂了电话,转头朝着南风张岳二人点头示意,起身前往安保部。 到了安保部老张早已恭候多时,王哲二话没说径直做到了监控台前,查看着今天的录像。 张会计办公室的录像一直是正常录着的,从上午八点开始屏幕一片漆黑,只有吵杂无章的莫名异响不停的回荡在其中。 “监控上午八点开始出现故障,你们怎么不提前汇报?” 王哲气不打一处来,最关键的信息居然就这么遗漏了。 “王总您可能不知道,公司高层办公司的监控,包含张会计的。我们平时是没有权限进行查看的,今天如果不是您让我们进行查看,我们根本不可能进行检查。” 王哲听完这时才意识到这些公司高层领导平时的工作等都属于公司机密范畴,安保部门根本没有权力去进行二十四小时查看,否则难免会泄露些什么。 “王总,您听一下出事时候那监控里的声音。” 老张说罢打开了监控的声音频道,并且放大了整个音量。 原先吵杂无章的异响突然转变成一声声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尖锐的指甲划在金属上的难听异响,听的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咯咯咯……” 突然,一连串分不清男女的诡异笑声出现在了录像中,毫无心理准备的众人听的心里一阵发寒。 王哲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头看向南风,此刻的他迫切的寄希望于南风判断出了什么。 南风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慢慢的说道。 “唉,第五个了,这个坎怕是迈不过去了。” 第十五章蹊跷谜团 “怎,怎么办?” 王哲听完南风如此说道,心咯噔一声仿佛瞬间掉入了冰窟窿。 南风并未回话,朝着张岳看了看,又向着王哲眼神示意安保部人多口杂,绝对不是说话的地方。 “走,两位大师去我办公室。” 王哲作为职场的**湖,哪能不明白南风此时的意思,三人随即转移地点,直奔办公室而去。 回到王哲的办公室,三人将房门紧闭,关闭相应的监控录像设备,才开始进一步沟通此时的情况。 “就目前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我不能判断本次的事情是否和工地摔死的四个人有关联,但是我现在确认张会计的死绝对是有阴物作祟。从监控画面以及事情的蹊跷程度来看,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不是么?” 南风背靠沙发,神情严肃的看着王哲说到。 听到南风所说,王哲没有丝毫犹豫,随即向南风许诺。 “大师,此事若并非巧合,我愿意拿一百万作为酬劳,希望您能够出手相救。” 南风听完立刻朝着张岳看了一眼,尽管对于他们来说物质绝对不是追逐的第一要素,但一百万的数目着实不少,况且谁没有七情六欲,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钱的事情倒不是当务之急,我们想先去那个工地看一下情况。” 南风说话的同时表情并未有丝毫变动,他知道以王哲这种**湖完全能够从自己表情一丝的细微变化中获取他的心理活动。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随即门外传来晓颜的声音。 “王总,工地那边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走,去看看。” 南风一马当先立刻动身朝着门外走去。 楼下聚集的人群已经消失殆尽,平静整洁的路面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不得不说晓颜的执行力非同小可。 “王总,两位大师请!” 车此刻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四人立刻上车前往工地现场。 大致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四人来到了现场。一栋施工过半的建筑矗立在眼前,建筑周边排列的脚手架以及防坠网纵横交错,寓意着这栋建筑物往日的繁忙,但现在却寂静的出奇。 “老规矩。” 南风转身朝着张岳说道。 “得咧!” 张岳听到南风此话,从包里拿出阴阳罗盘递了过去。 这是这行的规矩,每到疑似出阴物的地方必须搞清楚它的风水五行位,以便于分析。否则,若是身处险境,怕是无路可退。 凭借东南角方位定顶,西北角定末端。结合堪舆阴阳之术分山水为八卦十六位,每一位对应一道生死十六门,个中凶险尽显无疑。 “奇了怪了,这不应该啊。” 南风摆弄着阴阳罗盘满脸疑惑不解之色。 “咋了南哥?” 张岳看到南风这副表情,也是满心疑惑。心想难不成又遇到了绝脉位?这盖大楼可不比农村建房,现在的开发商可是比他们这内行都讲究风水,怕是不会出这种事情。 “八卦分为乾、坤、巽、兑、艮、震、离、坎,按道理来说如果风水位对应着五行八卦十六相,那基本上阴物根本不敢久留,你看现在真正出现灵异事件的大多数是农村老房子或是19世纪的筒子楼之类的,那个时候盖房子不容易,讲究的人也少。现在新的商业住宅有几个闹鬼灵异的?” 南风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继续说道。 “乾坤为天地,震为雷, 巽为风, 艮为山, 兑为泽, 坎为水, 离为火。你看这栋建筑,无论是五行八卦还是十六相,每一相对应一道根本不多不少,想必也是有风水大师指点过。这地方根本没办法作为藏阴之地,更何况出现这种问题,难不成真的是意外么?” 南风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凡每次遇到灵异的地方必定是有某相存在缺失,往往就是这些地方成为了藏污纳垢之地。 “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南风心知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得去现场才能判断。 工地虽然并未完工,好在电梯已经通电运行,否则事发地在顶楼天台,从楼梯爬上去怕不是要虚脱。 四个人来到三十二楼的顶楼天台,从天台向远处眺望能够俯瞰整个市区所有的景色,颇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大师,这就是那四个人摔下去的地方。” 王哲指了指右侧早已被警方警示线围住的地方,目测长宽来看大约十平米不到。 南风看了看王哲所指的地方,看了看不到十平米面积不到的空间。心想哪有这么巧合的地方,四个人在不到十平米的地方不约而同的摔下去,这个地方怕是真的有蹊跷。 南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天台虽然是很多阴物借命还魂的地方,但这个地方楼层太高了。每天饱受日光直接照射,最容易吸纳汇聚阳气,本应该是最不会出现阴物的地方,却恰恰就在这儿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 “大白天的怕是看不出问题,咱们等到了天黑再观察下情况。岳子准备好家伙,今晚我们就来个釜底抽薪。” 南风说完不再出声,径自开始观察天台周边情况。 “好咧。” 张岳听声回应,转身开始收拾背包。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太阳开始逐渐的下滑,天色渐渐的昏暗了下来。 “晓颜女士,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等到了天黑万一出现意外,我怕是没办法保护你。” 南风朝着晓颜微微一笑,善意的提醒着。 “不用担心我,我陪着王总和您二位一起等,我能保护好自己。” 晓颜说完朝着南风露出一丝笑意,点头示好。 “南大师你放心,晓颜跟着我至今从未误事,而且有时候会出乎你的意料哦。” 王哲从旁回话,让南风大可放心。 与此同时晓颜朝着南风微吐俏舌,露出一副调皮的表情。 南风看完微微一愣,此时夕阳洒落在晓颜侧脸,调皮的笑容映衬的愈发可爱。他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女人如果抛开高冷的姿态,居然是一副如此的可爱。 “你,你看什么?” 晓颜看到南风呆滞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俏脸微红回声质问。 “没,没什么,我在想事情。” 南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身去。 “哈哈。” 一旁的张岳突然大笑,南风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脚猛踹屁股,气氛一时极度尴尬。 整修了一段时间,不知何时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四人背对而坐围成一个圈,一盏电照灯放置在圈内,冰冷的光茫散落在四周,显得格外的阴冷凄凉。天台并没有丝毫遮挡物,高处的冷风吹在身上透骨的冰凉。 “岳子,让你布置的东西怎么样?” 南风看了看表,差不多是深夜十一点多。不知为何总有不好的预感,再度询问张岳现场布置的情况如何。 “放心吧南哥,已经用朱砂、斗红、丹砂沿着警戒线描了六十四道敕令符,黄道执绋在我包里备着呢。到时候要是真的有脏东西,一道执绋抽下去保管它魂飞魄散。” 张岳拍了拍怀中的背包,右手藏在包里,怕是正握着执绋随时待命。 “还是谨慎点吧,如果真的有问题,不管总部的张会计是不是它害的,这家伙可是凑了四条人命了,不瞒你说我可是有点不祥的预感。” 第十六章白衣魅影 随着时间逐渐的向着深夜推移,空气中弥漫着阴冷肃杀的气氛。四人紧紧的挨坐在一起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不知道今晚是否会有灵异的事情发生,但心中多少都存在着一丝丝恐惧,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今儿这天有点冷啊,冻得我直哆嗦。” 张岳坐在那儿瑟瑟发抖,开始抱怨起来。 突然,封锁线的范围内若隐若现出现了一道身影,时而模糊却时而清晰。 高挑的身材,细长的腰线,一道女士独有的特殊体型逐渐映入眼帘,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股深彻入骨的寒意。 “我去,还真的有说法!” 张岳赶忙站了起来,手指着那道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南风瞬间从地上弹起手持桃木剑敕令符冲向鬼影,张岳二话不说紧随其后。王哲晓颜二人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连连后退,他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基本上全盘崩塌。 “孽畜,我乃探灵道执道!若是有冤屈速速道来,若是为祸人间,今日你必魂飞魄散!” 南风朝着身影大喝,手上却是没有一丝闲着,敕令符咒穿过桃木剑,默念口诀顿时金光大作。 那鬼影似乎十分忌惮南风手中的桃木剑,身影渐渐的暗淡下去,逐渐浮出了身形。 一袭白色连衣纱裙穿着于身,纤细白崭的手臂小腿外露,吹弹可破的皮肤透露出一丝丝惨白。极美的一副面孔五官精巧可人,唯一与众不同的是那双失神空洞的双眸,显得那么的漠然。 “他们……他们都该死。” 那白衣女子嘴唇微微颤动,全身颤抖,极为痛苦的说出这句话。 看到这般情景,南风渐渐的放下了手中的木剑。南风在白衣女子的身上没有察觉到丝毫怨灵的气息,有的只有那一道道微弱的阴气。 “要是有冤屈,自可去找阴司诉苦,为何要危害阳间!” 阴司,是道家教法之中阴间裁决的地处。凡人畜阳寿已尽,皆需通过阴司裁决判定前身过往,独断来世往后。若是有极大冤屈错进阴间的,阴司会根据孽主所作所为进行相应惩罚。轻则夺去阳寿,重则堕入万劫不复。 “阴司……呵呵,他们都得死!哈哈哈哈!” 白衣女子听完南风的话,身体更加的剧烈的都动起来。嘴角渐渐的开始上浮阴笑,面部表情逐渐的扭曲起来。身体逐渐的开始凭空上浮,逐渐的散发出黑色雾气,慢慢的将其身体包裹。 “不好!” 南风暗道不好,他能够感受到白衣女子身上的怨灵气息正在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方式惊人增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快退!” 张岳赶紧呵斥王哲晓颜二人,自己则手持金刚杵横挡在二人身前以作断后。 “姑娘,我劝你及时收手,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南风尝试劝阻,但就目前形势而言怕是难以收手了。 “岳子,保护好他们两个人,小心误伤!” “好的南哥,你放心!” 说罢张岳默念口诀,金刚杵顿时光芒大作,身后一道金刚身影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敕令!道法万千!” 南风手捏法诀拍于剑身之上,一道金光夺目而出,瞬间冲入女子身形之上。 随着金光没入白衣女子身体,一道道金色符咒犹如涓流入海般在其身上来回游走,逐渐形成一道道金色枷锁捆住全身。 “啊!……” 女子一声刺破耳膜般的惨叫响彻天空,扭动的身体努力的挣扎着金色枷锁。 此时的南风一点也不轻松,口中不断的念着法决。随着白衣女子每一次的挣扎南风额头上的汗珠就多一分,面部的表情显示出其此刻承受的痛苦。 “南哥,能压得住吗?” 站于一旁的张岳此刻别提有多着急,看着南风此刻痛苦的表情,生怕出一丝意外。 “别动,你护住他们二人,这家伙怨念太重,我随机应变!” 此刻王哲晓颜二人皆是面色惨白,他们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正当他们还未来得及接受新的世界观时,危险仿佛又接踵而至。 “啊!……” 大致只过了片刻,白衣女子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彻底挣脱了金色枷锁。 “噗!” 金色枷锁被破,南风因施法同根受到牵连,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瞬间面色一片苍白,接连倒退险些摔倒在地。 “南风!” 见此情景,晓颜下意思的大叫一声南风,紧握的双手被汗液浸湿。 “别过来!” 南风强忍痛苦手捂胸口,用吐出的鲜血连忙在地上画出一道符咒。 与此同时白衣女子已经被诡异黑气包裹,双眼寒芒深邃,直接朝着南风面门冲来。 “大罗天地,包罗万象。” 南风双手合十,随着法咒念完一道巨型符咒从血迹中腾空而起,径直悬挂于半空之中。符咒发出耀眼血色光茫,白衣女子竟不能向前挪动半步。 “啊!……” 白衣女子受到阻拦,更加疯狂的冲击着血色符咒,随着每一次的冲击符咒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有什么冤屈,我可以尽量帮你解决,不要再进一步的深陷下去了!” 南风朝着白衣女子大喊,寄希望于能够唤醒她。 “南哥,快点下手吧,否则来不及了!” 张岳在一旁看着别提有多着急,南风每次出手都没有下杀招,尽是困锁束缚之法。 “她的秘密太多了,不能都带走了。” 趁着白衣女子冲击血色符咒之时,南风掏出本命道符心一狠,一口舌尖血喷于符咒之上,右手持符朝着其脑门拍去。 “清灵法!敕!” 啪!南风右手的本命道符不偏不倚的正中白衣女子脑门,一道金光瞬间从符咒没入其脑中,白衣女子全身黑雾尽数褪去,恢复往日安静。 白衣女子渐渐的恢复了意识,挣扎着勉强从口中道出一句话。 “都……都是他们的错!”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来帮你讨这份怨债!” 正当南风与白衣女子交谈时,其身影逐渐的开始模糊起来,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仿佛是预知道了什么,面部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不!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回去!” 突然,白衣女子的身旁空间出现了一道黑洞,将其瞬间吸入,依稀能够看见的是白衣女子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刹时间整个空间瞬间寂静下来,仿佛一起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件事怕不是这么简单,刚才的空间里还有一个东西存在,直到它显身我才感觉到它的气息,这家伙怕是有些道行。” 经过刚才那一幕南风此刻才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虽说他年纪较轻,入行时间尚浅。但是论道行,现如今在世行走的道人里能够出其左右的也不在多数,能够让他至始至终感受不到一丝气息的东西,那道行怕是绝不在自己之下,而这个白衣女子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第十七章扑朔迷离 一股谜团顿时涌入脑中,南风心想这件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怨灵祭杀阳间之人本是万劫不复之罪,通常情况下若非生前惨遭非同寻常的冤屈,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留存于世。 要知道每一个死去的灵魂都会根据其生前的贪嗔痴恨爱恶欲七罪八苦来定论它的强弱,寻常阳寿已尽之人灵魂能力过于微弱,留存于世最多七天便自行归于阴司。若是其生前七罪八苦之中但凡有一种达到极致,其能力过于强大,便可强行压制自己滞留于世。 报恩则向善,报仇则向恶。一旦失去本性堕入仇恨深渊,那就是我们所谓的恶灵。 想到这里,南风不禁更是苦思冥想起来。按照刚才白衣女子的怨气以及能力来看,根本不足以支持她祭杀这么多人,换句话来说如果真的是她祭杀了这么多人,那么今天南风自己不一定走得掉! “不是她!” 南风手捂胸口,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朝着张岳走去,显然刚才白衣女子挣脱了他的束缚之法使其消耗了不少气力。 还没等张岳赶到南风面前,晓颜先行一步跑了过去,一把揽住南风的腰将其搀扶起来。 看到晓颜惊慌失措的脸上挂着泪珠,此时的她双眼泛红眼眶含泪,看样子被这次的事吓的不轻。不得不说这丫头搀扶起来力道不偏不倚,使得南风隐隐作痛的胸口暂时的压制了下去。 “南哥,为什么不让我上,我们两个绝对可以将那个女的制服。” 张岳别提多郁闷了,看到自己的兄弟身受重伤,自己却在一旁打了半天的酱油。 “你想想看最后出手的那个东西,如果我们两个当时一起上的话……” 南风转过头去看了看王哲和搀扶着自己的晓颜又开口道。 “那么以那家伙的能力,一旦出手对付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人……今天必死!” 南风话音刚落王哲晓颜二人身体猛地一怔,南风甚至能够感受到晓颜搀扶自己的手臂抓的更紧了,身体更是以一种颤抖的姿势走动着。 “不说了,回去。” 南风摆了摆手,此时的他哪还有半分力气。按照常理来说以刚才白衣女子的怨力南风绝对可以做到将其灭杀并且全身而退,但是出于直觉,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使得拼全力想要将其束缚。 要知道束缚之术难就难在不杀,那必须是以绝对高姿态的能力凌驾于其之上,方可将其困住,否则稍有不慎反招其害。 四人小心翼翼的下了楼,生怕在路上再度遇到什么东西,直到坐上了车方才长舒一口气。 深夜的霓虹灯闪烁在车窗之外,四人一度无话,寂静的车里甚至能够听到呼吸声。今晚的种种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车终于开到了酒店,王哲并没有下车,晓颜一直将南风搀扶到酒店的房间方才准备转身离去。 “南风,好好休息一晚,等天亮了我再来看你。” 晓颜说罢这才转身离去。 “好的,那天亮见。” 南风径直躺在床上,直到晓颜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里。 “哟,什么时候不叫大师了?南哥,我都没她叫的亲。” 张岳此时凑了上来,一脸坏笑的朝着南风使了使眼色。 “滚滚滚……一边待着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子胸口疼得不行。” 南风坐起身捂着胸口说道。 “不过南哥,你这功力退步了不少嘛,以你的状态胸口能疼到现在?是不是想博取妹子的同情心?” 张岳在一旁吐着烟圈一脸淫笑望着南风。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我总感觉上次的镇棺石事件后,我这胸口总是隔三差五的隐隐作痛,也有可能是暗伤未愈说不准。” 南风摸了摸胸口,但是从外表来看没有一丝异常。 “如果是暗伤的话真得注意,多少人都是被这暗伤给毁了,要么到时候咱们找下老爷子检查一下。” 张岳一改猥琐表情,一脸严肃正经的说道。 暗伤往往比伤筋动骨更加严重,如果不及时发现并且治疗,暗伤会一直留存于身体内,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深入骨髓,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让这二人没想到的是,南风胸口的隐隐作痛,早就在镇棺石事件中就被埋下了暗手,但这都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南哥,今晚这事确实太蹊跷了,原本以为再不济也得硬碰硬的来上一架,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看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南风听完张岳的话,不禁的又陷入了沉思,片刻过后才缓缓开口。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想要真的解决掉,那么问题的关键点还是在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一个女鬼得以获得如此大的怨气。还有,在最后出手的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撤走。如果当时他们两个同时联手的话,我们今晚真的不一定回得来。” “那,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经过南风的分析,张岳愈发觉得后怕,如果当时两个厉鬼同时联手的话,今晚绝对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恶战。 “明天我们先去找王哲问下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他这两天的表现来看他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这么高级别的职位如果他不知道的话,怕是没有几个人是真的了解事情经过了。” 南风朝着张岳看了一眼,缓缓的说道。 “好的南哥,如果他要是不说怎么办?” “哦?不说?那好办,我们直接回家睡觉,留着他们自生自灭吧。” 南风此刻漫不经心的说着,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起装备。 “哎呦,南哥这可不是你性格啊,按照常理来说就算王哲不给你酬劳,遇到这事你也肯定会出手的,怎么这次知难而退了?” 张岳深知南风绝不是知难而退了,而是好奇南风一反常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一定是出于某种原因。 听到这里南风停下了手中收拾的装备,眼神微挑怔怔的看着张岳说道。 “这世道人非人,鬼非鬼。如果真的是阴鬼嗜杀,那我必须将其泯灭。但如果是人自作孽不可活,那就是咎由自取!” 第十八章追问原由 张岳听到这里,不禁瞳孔一缩。 “南哥,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说不准,没有一件事情的发生是无缘无故的,这件事情看起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南风说完便再也不作声, 自顾自的睡去。 二人在酒店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被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 “我的妈耶,这大中午的谁没事来敲门,这刚睡着。” 张岳一脸不情愿的套了件外套起床开门。 “大师,我是来请二人去公司做客,我们王总特别嘱咐一定要请二位赏光。” 房门开打,晓颜正站在门口笑脸相迎。此时的她身着一套标准的深蓝色女士职场装束,看起来气场颇为不俗。唯一与之不协调的就是脸上深厚的黑眼圈,看样子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怕是失眠了。 “哦,那什么,南哥,找你的。” 张岳没有搭话,一脸懒散的表情转身踢了一脚南风的床脚便继续倒在床上。 “什么情况?老子还没睡醒,待会再说。” 南风撇了一眼张岳,根本没有抬头看一下站在门口的晓颜,只将被子蒙过头顶继续睡。 晓颜此时站在门口别提有多憋屈,自己昨晚被吓得不轻,回到家一夜都没敢合眼。听王哲的指示好不容易撑到了酒店,居然还遇到了这两个无赖一般的“大师”,顿时气都不打一出来,要知道平时在公司哪个敢这么对自己,那绝对是众星捧月的姿态。 “南风,你,你快点起床!” 晓颜此时憋红了脸快步走向前去便要扯下南风的被子。 “喂喂喂,大姐!我里面没穿,你扯,你随意。” 南风此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气定神闲的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晓颜。 “你,你……” 晓颜此时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真的有冲动的想法要一把扯掉南风的被子,但同时她也真担心扯完之后的场景一发不可收拾。 “嘿嘿,你等会儿嘛,我们收拾收拾。” 看到晓颜如此神态,南风心想玩笑也不能开的太过分,随即改换一本正经的的神态对着晓颜说道。 “好,我在外面等你们。” 晓颜此时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转身关门离开。 “南哥,这妹子不错啊,有机会?” 待晓颜离开后张岳此时一脸猥琐笑容的凑了过来朝着南风打趣道。 “滚滚滚,我跟她不是一路人,你就少想这么多。” 南风并没有搭理张岳,这小子满脑子歪思想。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南风张岳二人洗漱完毕朝着酒店大门走去。此时的晓颜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站在车旁面露微笑迎接二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尴尬都不曾发生。 “两位,王总已经在公司恭候多时了,还请您移步我们公司。” 晓颜说罢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不得不说对于职场上的客勤规矩而言,晓颜绝对是一把好手。 还和昨天一样,三人辗转片刻便来到了公司楼下。话不多说,三人直奔王哲的办公室而去。 “哎呀二位大师,快请坐,请!” 此时王哲的态度比昨天显得更加的殷勤,言语之间尽是些对其二人的吹捧之词。 “大师想必还没有吃饭吧,叫餐厅准备两份商务招待餐送上来。” 王哲给南风张岳倒了杯茶,转头吩咐着晓颜。 “好的王总,我这就去。” “还是王总心思缜密,就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南风此时看了一眼张岳,朝着王哲打趣道。 “哪里哪里,昨晚若不是有二位在,我王某人今天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聊天喝茶。” 王哲笑着说完端起茶杯用以茶代酒的姿势敬了南风张岳一杯。 很快,餐厅那边就将所谓的商务招待餐送来了。南风张岳二人原本以为只是稍微上点规格的工作餐之类的,谁曾想竟是满满当当整整一桌大餐。 从饭前开胃菜到素食副菜和肉类主菜,伴酌红酒餐后甜点以及汤食一应俱全,不得不说大公司确实有大公司的做事风格和理念,想必这也是王哲故意为之。 “过分了,过分了。” 张岳打趣着手里却没闲着,从昨晚到现在可是一粒米都没下肚,本来这饿得不轻现如今这场面谁受得了。 办公室内四人边吃边聊,聊的却都是一些家常理短的琐事,谁都还没有把话题往昨晚的方向上去扯。其实南风心里明白,这个话题的口子一旦打开了,那么接下来气氛可就不会这么融洽了。 但是不管怎样,饭终有吃完的那一刻,问题终究还是要有问的那么一天。休息了片刻,南风终于先发制人开了口。 “王总,昨晚我回去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发现事情还是有些蹊跷,所以今天特地来请教一下你。” “哦?大师,请问是哪里蹊跷值得您这么留心?” 王哲听完南风的话有那么一瞬间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但随即便转为正常,若不是细心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工地连环出事以及昨晚的情况,绝对是一件鬼祟作乱的事。但如果想要招惹到鬼祟作乱,那也绝对不是一件巧合地事。若非有极大的冤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量的怨灵存在!而且,这种怨灵一旦形成,绝对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果我们不知道真实的因果,强行为之的话,那么我们自己都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南风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微眯,直视着王哲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如实相告,那么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上一把。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给你们每人一道护身符,但是能护住你们多久,那就不是我能够关心的事了。你要知道,如果我强行阻止它,万一没有成功那也沾上了因果。如果等它杀满了七个人,那我们任何一个人也跑不掉!那到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不再干涉。” 南风说完便不再作声,自顾自的开始端起茶杯品茶。 王哲此时愣在了原地,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牵扯进去的一天。不管什么人,有多大的能力,拥有如此那般的处事不惊,如果确信了自己的性命会朝不保夕,怕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平静下来。 办公室内瞬间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凝固到了极点,过了片刻王哲终是开了口。 “两位大师,这件事情关系到的不止是我们公司层面的问题,同时还牵扯到其他单位,怕是一言难尽。如果您二位能够帮我们解决了问题,我们公司愿意出……三百万的辛苦费!” 南风听完并没有急于表态,任自顾自的喝着茶,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我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不会拿命去换钱,更不会赌一次概率极低的赌局。” “王总……” 晓颜此时坐不住了,正欲开口便被王哲抬手拦了下来。 “南大师,这件事情牵扯到的部门太多,我希望您二位能够替我保密,接下来我会如实告知二位发生的一切。” 王哲心一横索性也就不顾及那么多了,毕竟和性命相比什么在此刻都显得渺茫。 “我只是个看风水、测阴阳的术士,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帮你们解决掉这个麻烦。” 南风说完看了一眼张岳,随即开口道。 “还有,三百万咱们说好了,一分钱也不能少。否则,你应该知道术士的能力。”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