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近而远》 1血红的颜色 某天,我站在黄昏的街道上,望着太阳落去之后留下的晚霞,说着:“我也许会和爱的人在一起,痛苦的过完一生。” 夜幕降临,下课的铃声响彻了整个操场,高三的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了,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本趴在课桌上面的身体也径直的坐了起来,同学们都背上了书包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教室,包括我的同桌何默也不例外,他今天走的很早,往常这个时候教室里应该就只会剩下我一个,可今天,有几个人却迟迟不肯离开,他们一直在斜着眼睛盯着我看。 “哎,姓北的那个。”这是王曜的声音。 我不敢抬头直视他们,只敢盯着脚下的地砖。 “我叫你你没听见呀!” 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桌子倒地的声音,还有嘈杂的脚步声,这都意味着他们在向我缓缓逼近。 “今天你在校门口那里撞了我一下,就这么完了?” 王曜的身子靠过来,右手使劲的压住我的肩膀,头靠到了我的耳边,小声的说: “规规矩矩的道声歉,再给我点补偿,听懂了吗。”他越压越紧。 我的手扶着桌角,指尖还在不停的扣动桌面,指甲盖的缝隙里面充满了木屑,此刻的汗水可以和倾盆的大雨相媲美,源源不断地从体表流出,无法制止。 “我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没长耳朵啊。”他大声训斥着,忽然他把手猛的抬过头顶,想要教训我一翻。 就在他准备要挥动他的手掌施展暴力时。 教室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一瞬间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置身于黑暗之中。 “谁,谁!出来,把灯打开!” 他们大声的喧闹着,不经意间还碰倒了桌椅发出阵阵响声。 “都别吵!安静点。” “啊!啊!唔!”突然教室里的某一个人开始大声呼救,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东西捂住口鼻而产生。 “谁!谁在喊!”带头的这个人做着一遍又一遍无用的阻止,而那个撕心裂肺的挣扎声从未停下。 忽然头顶的灯光开始不停的闪烁,我开始借助那光明的一瞬间来观察周围的情况,刚才那个大声喊叫的人突然停了下来,通过刚才的呼救声大概能够辨别他的方向,于是我便把目光投向了那边,在这种忽明忽暗的环境下眯着眼睛才能让我看清那个人的状况。 此刻的时间似乎被放慢了数十倍,我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个人,是李海明,他好像闭着眼睛,慢慢的向后倒了下去。 教室里的灯光在他倒地之后没有继续闪烁,而是持久的亮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清晰的反射进我的双眼。 这里的所有人都好像刚刚经历过世界末日一般,每个人的汗水都如同夏季的瓢泼大雨。 “刚才,是谁在喊!谁!”他们的目光都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 “哎!李,李海明!你怎么了?”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们的目光终于找到了一个焦点,就是倒在地上的李海明。 “他怎么了?”王曜此刻的动作开始变得杂乱不堪起来,就连走到李海明身边这几步路都要花上几分钟。 现在时间没有再放慢,而是完全静止了下来,凝固的空气让我无法呼吸。 终于王曜打破了这种僵局,他蹲下了身子,伸出右手的食指想要去试探李海明的呼吸,可我又仔细看了看他右手的食指,可是他的试探持续了很久,食指也一直悬在那里,他在想什么? “没,没气了。”没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证死亡的到来,周围的人的反应出奇的一直,瞪大双眼,张开嘴巴,互相议论着,都想跟对方表达自己的不可思议。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就这么死了?” “我去把他送到医院,应该还有救。” “那快走吧。” 说完,这一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救人心切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想要帮忙。 最后伴随着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仇也没报的就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终于,我无比虚弱的瘫坐在椅子上可能是因为站的太久了,我开始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李海明是怎么死的,灯光为什么会熄灭,而且黑到什么也看不见,王曜他们又该怎么做。 这些事情我想了很久,逐渐的闭上眼睛等待白昼的降临。 突然我猛的惊醒,周围充满了清晨的阳光,可昨晚打扫时的汗水到现在却一分未少,它们浸湿了我的身体和头发,仿佛刚刚还置身于深水中。 我睁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教室,同学们都在紧紧的盯着我,看。 “北孤你没回家啊,你在这睡得,怎么出那么多汗?北孤昨天晚上怎么了,北孤,北孤……” 北孤,他们不停地叫着我,都想知道些什么,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闭上眼睛又再次趴在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课桌上面,突然一个人自然的问了一句: “李海明怎么没来,他往常不都是来的很早吗?” 2虚伪的伪装 不知不觉间我似乎已经睡了很久很久,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昨晚的那群人带着一具尸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将他掩埋,就在他们刚刚开始准备填土的时候。 “铃,铃,铃!”下课的铃声响了。 我也被它叫醒浑浑噩噩的从课桌上爬了起来,扭头看了看钟表已经是中午放学的时候了,哦!天哪,我居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感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腿以前一后,学着短跑运动员的样子下了楼,向校门口奔去。 我打工的餐馆在今天有很大的事情,我必须赶过去帮忙,不然这唯一的经济来源就要泡汤了。 于是我跑出了校门口,那家餐馆在学校东边很远的地方,应该还来得及。 我跑着跑着,看见前面不远处好在放着鞭炮,散发出浓浓的烟雾,像是在庆祝,那边的一些人还在不停地鼓着掌。 我把手支撑在两个膝盖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掺杂了**味的空气。 “哎!小北!快过来,快点!” 那是老板,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像是在叫我过去,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体力在支持着我飞奔过去,可有想到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给我的工钱应该不会少,也只能调动“备用能源走过去了。” 最后我走到了老板的身前,他看着我嘴巴微微的抖动着。 “你看看你,来这么晚,差点耽误的大事。” “老板,什么,大事啊。” “今天是咱们校东餐馆第一家分店成立的日子,你赶紧把这些东西装上车,然后我给你个地址。” 我看着堆积如山的杂货箱,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可,这也,太多了吧。” “哎,工钱也多呀,你要嫌累,那我换人。” 我又看了一眼这堆杂货,舌头抿(min)了一下嘴唇,说: “好,我搬。” 他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说: “你就送到城郊垃圾场那里,有人等着,快去吧,回来之后找我拿钱。”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餐馆。 哎,现在我只能搬了,这么多可能下辈子也搬不完。 一件,两件,三件!到最后我甚至还找了一根绳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拖动剩下的几个箱子,突然我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光滑的东西,一下子就向后仰了过去,最后幸好伸手抓住了后面车厢的栏杆,不然我今天就只能坐在救护车上面了。 我逐渐稳住身体,保持住了平衡,正在我准备要继续拖运这些箱子的时候。 “哎,北孤,课都不上了吗?” 我扭头看向了声音的原产地,何默! “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放学就着急往这赶,看来是有事情啊。” “你快来帮我搬一下,我都快累死了。” 他向我走来,接过了我手中的绳子。 我以为他只是过来嘲讽我两句,没想到是真的要帮我。 “你,不上课了吗?” “反正老师都放弃咱们了,我觉得他每天对着自己口中的废物垃圾讲课也挺没意思,就看心情去吧。” 我硬生生的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好了,装完了,你要把它们拉到哪里。” “饭店老板说是城郊垃圾场,一起去么?” “好,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他便坐在了副驾驶上面,我发动了汽车准备出发。 他把窗户摇了下来,下臂搭在外面,看着窗外。 突然他扭头对我说:“哎,你那老板跟你说这后面的箱子装什么了吗?” “没有,他只让我开到站没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你把工作辞了吧。” “为什么?我还要靠那个生活呢。” “那个老板我之前了解过他,拖欠员工工资,菜里面缺斤少两,逃税被关了几年,有一次一个人吃他的菜还把自己吃进了医院,这些都上过报纸你不知道吗?” “哦,是吗,我不经常看报纸的,之前给他打工的时候餐馆是倒闭了几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后来他又让我给他打工就没发生过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哦,哎,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妈一起住。”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只见过我爸,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眯了眯眼睛,眼球在眼眶里打转,说:“不知道,忘了。” 他没有在说话,只是又再次看向了窗外。 我一直开着车,似乎开了很久,终于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大路牌,上面写着,前方500米处城郊垃圾场,马上就要到了。 最后我把车开到了垃圾场的大门外。 “哎,下车了,快走吧。” 他好像睡着了,于是我把我的右手伸了过去,用力晃了晃他的肩膀,他没有回应。 “何默,何默!快醒醒,到了。”他依旧没有给我回应,我把头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悄声的说: “何默,何默。” “啊!” 他突然把头转了过来,大喊了一声,我什么都没想猛的就将那颗探过去的脑袋缩了回来,身体还伴随着一次剧烈的抖动。 “你吓死我了。” 我们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我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看了一眼垃圾场里面的景物,好像除了堆积成山的垃圾,一个人都没有。 “走,进去吧。” 我们两个人并着肩膀往里面走,这里还留出了一条泥土小路。 最后这条路似乎到达了尽头,这里是一片空地,地上的垃圾零零散散。 “哎,你就是北孤吧。” “哦,我是,你是接货的人吗。” “是啊,你们餐馆的王老板跟我说好了,那咱们去卸货吧。” “好。” “哎对了,东西在哪呢?” “哦,我把车停在大门外面了。” “行,那咱们去搬东西吧。” 那个说接我们的人走的很慢,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我年纪有点大,身体不方便,你们先走。” 说完,他的脚步声便停了下来,我也没有回头去看,直到最后走到了汽车的附近才转过了身,我正看着他慢吞吞的,向我们走来。 我们两个人打开了车厢,一个一个的把里面的箱子搬下来,放在垃圾堆旁边。 就在我们大汗淋漓的搬完最后一个箱子时,他终于走了过来。 “哎呦,辛苦你们了,我这腿脚也不方便,要是在年轻几年,肯定不会让你们这么劳累的。” 我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何默,他倒是一往常态的冷漠,我只能微微的翘起脸颊,以表“感谢。” 搬完东西之后,我和他上了车,准备回到学校那边。 “那个人是个假的。” “啊?假的,怎么可能。” “他人中那里的胡子歪了你没看见吗,假发贴的也太明显了,要真想装年纪大再过十几年不比这个真实。” 可这些我却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他为什么要装成这样,你为什么不拆穿他。” “我要是拆穿了他你今晚的工钱,或许你能不能火着看到明天的日出都不好说。” 我猛的把头脑扭向了他,眼眶的轮廓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 “小心前面!刹车!” 3生活的方式 我听见了他大声的呼喊,右脚没有接收到大脑的指令就踩下了刹车,由于强大的惯性,我的头猛的撞向了前面的方向盘,还好我们都系上了安全带,不然前面的挡风玻璃可能就要支离破碎了。 我捂着额头撞伤的部分,渐渐地坐直了起来。 “你能不能好好看着前面!” 我抬起了头,可是好像除了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没有。 “快下车看看。” 于是我和他走下了车,来到了车的前面,我不敢走的太快,快到车头的时候也只敢探一点点头过去。 最后,我全身都走到了车的前面,这番景象让我放下了心中刚刚产生的一块巨石。 地上的是一对母女,她的妈妈抱着她瘫坐在地上,头发十分凌乱,篮子里的蔬菜也撒了一地,周围一切安静,只能听见她们急促的呼吸声。 “你们没事吧。”何默说。 她们没敢大声说话,那个妈妈看了看女儿的状况,很好,然后她松开了抱住抱住女孩的双臂,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转身去捡地上碎烂的蔬菜。 何默也弯下了腰帮她们捡。 “你们没事吧?去医院看看吧。” “没,没事,没事。”她始终用右手捂住那个女孩的手腕,还有就是这么热的天气,她们竟然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毫无破绽。 她们捡完了地上的蔬菜都把它们再次放进了篮子里,然后牵着女孩的手转身离去。 可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走吧上车。”我说。 我坐到了刚才的驾驶位上,手握着方向盘准备发动车子。 “我们要报警吗?” “报警?” “刚才垃圾场里你说那个人要杀了我们。” “我们不是没有拆穿他们吗?而且,你都不敢报警,我也肯定不会。” 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真的是我不敢吗? 车,一直嗡嗡的开着,从装车到卸完货返回,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我也已经注意到太阳下班时的匆匆忙忙。 最后我打开了车的车灯,周围店铺的门牌也一个个亮了起来,我好像看到了前面有一家叫校东餐馆的地方。 我把车开到餐馆的路边,解开安全带我向副驾驶的位子瞅了一眼,他已经睡着了,不知道这次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何默,到了,下车吧。” 他竟然瞬间就反应过来,睁开双眼打开车门,站到了路边。 我也不甘示弱的跟在他后面下了车。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餐馆,晚上这里的人还算多,实在不像何默说的那样,这菜里面有什么问题。 我走进去直接就直奔二楼,来到店长的办公室,走到门口我慢慢的敲了三下门。 “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吧。” “进来。” 这就是老板的声音,我按下了门把手,推开了门。 他正坐在桌子后面,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快速的就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哎呦,小北回来了,快坐快坐。” “不,用了。” “对了,货,送到了吧。” “哦,送到了。” “工钱的事,你不来我还差点忘了。”说完他便走到了办公桌后面,把椅子拉倒一边,蹲下了身子,发出了保险柜的锁打开的声音。 最后他站起了身子,脸色通红。 “来,拿着,你的工钱。” “谢谢,老板。” 我把钱攥成一团握在了手里。 “那想,走了。” “好,走吧。” 说完我便转身准备开门,可是多次按动把手门却毫无反应。 我开始用身体大力撞门,就在我想要对这个门使出重重一击时,它自己突然打开了。 我一下子就冲出了办公室,差点就撞到走廊的墙壁上,幸亏有一只手即使在背后拉住了我的衣服。 大口呼吸着烟酒味儿空气的我,大脑十分晕眩,我缓缓转过了身,原来是何默拉住了我。 我闭上了眼睛,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你干嘛呢,为什么不开门。” “把你的那张百元大钞给我看看。” “你要干嘛?” “我就看看。” 我慢慢的从衣服兜里拿出了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百元钞票,张开手掌向他伸去。 就在他马上就要伸手拿到它时,我赶快又把手往回缩了一点,可这招却并不怎么奏效,他一下子加快速度把那张钞票抢了过去。 他把钞票从纸团变成了纸张,双手把它拉直放在走廊的灯光下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中间还用大拇指仔细的触摸了几遍。 “怎么,了?” “哦,没什么。” “对了,再过几天高三就要毕业了,你打算去哪。” “我呀,我也就只能继续在这打工。” “那你之前都住哪,为什么没听说过。”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尘。 “走,我带你去。” 说完,我便带着他离开了餐馆,来到了我这么多年生活的地方。 “就是这里吗?” 是啊,一个破败不堪的水泥房。 “这里没有灯,你仔细看着一点吧。” “没关系,有月亮,你一直都是自己住在这吗?” “以前和我爸住一块,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回来,在这里还有很多自己住的大人,他们都没有稳定工作,有时候还有管我要一些吃的。” 他沉默不语了一会。 “可我听说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 “拆迁?那我只能睡大街上面了,哎不说这些了,进屋坐一会儿吧。” 于是我便摸着黑的找到了桌子上面的唯一一根蜡烛,掏出随身必备的一盒火柴点燃了它,我借着微弱的火光,给他找了一个木凳子。 “那边桌上的盒子里面是什么,要用一个铁锁锁住。” “哦,那是我打工的一些积蓄,以前都靠家里剩下的钱生活。” 我躺在自己做的木板床上面,只有硬邦邦的木板。 “我心里一直想了一个事情。” “什,么?” “我们未来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未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 “我们总会知道的。”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撩起门帘,走了。 我还是躺在木床上,一动不动,难道这里真的要拆迁了吗。 4相遇 我开始缓缓闭上了眼睛,视线也开始变得愈发模糊。 当我睁开眼睛可以清晰看到门帘外有光线的时候,天也应该亮了。 我躺在木床上,用力睁开双眼,可刚刚睁开一秒钟却又马上闭了起来,我用胳膊挡住了我眼睛的那片区域,慢慢的从木床上面坐了起来,是天,亮了吗? “哎这还有个人,快来看看。” 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 “哎呀我去,还真是个人。” 他们一个个人蜂拥而入,把门帘都撕碎散到了地上。 每个人都开着手电照着我的脸,想要看清我长什么样子,我只能拿胳膊遮挡着,生怕一拿开眼睛就会被强光亮瞎掉。 “你们都别挤,都把手电放下没看人家都睁不开眼睛了吗?” 周围的人似乎都很听他的话,我也感觉不到有光线在我脸上徘徊。 逐渐的我放下了酸痛的前臂,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我恍惚间看到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有很多晃来晃去的人影。 最后我看清了他们的模样,头顶上都统一戴着一顶顶蓝色的头盔,我忽然在他们中间发现了一个头顶红色头盔的人,他戴了一个长方形镜框眼睛,穿着一个蓝色的西服上衣脚踩黑色皮鞋。 “这周围的人都搬走了,你也赶快走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搞房地产的,这块地的房子都要拆迁了。” 拆迁?真的要拆迁了吗。 我刚刚到嘴边想要说的一句话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完全堵住。 “怎么样,想好没有。” “哦,我,我走。” “哎等会儿,你把你的这些东西都拿走啊。”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心想走的我,转过了身。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那盒钱和那根蜡烛转身走了。 “又一个死穷鬼,还用蜡烛。” 我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但又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 在刚刚走到门帘……哦不对,应该是门框外面的时候,我转身看了一眼,屋子旁边停满了挖掘机,这里原本平整的泥土小路也变得面目全非。 我走到了大街上面,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到了挖掘机发作的的声响,还有房屋倒塌的声音,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我抱着这箱冰冷的钱头也没回。 现在我真的要睡大街上面了吗? 我一直在沿着路边的人行道走着,就这么走啊,走啊,好像梦游似的迷迷糊糊的就走到了一废弃个大楼的下面,我抬起了头往楼顶的露天天台看去,那上面竟然有灯光,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眼,好像是个太阳能的路灯,它旁边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为什么废弃大楼上面会有灯光。 我看了看里面漆黑的一楼大厅,借着旁边路灯微弱的灯光,我模糊的看清了里面的状况:硬水泥快散落一地,塑料窗户框架,玻璃满地都是。 可最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在里面漆黑一片的情况下走了进去,在进去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被散落一地的工地废料绊一次,发出了阵阵的声响。 “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居然还有其他的人,我赶紧停下了摸索的脚步,周围开始安静下来。 可突然她响起了脚步声,不快不慢的,声音逐渐放大,她正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又开始变得汗流浃背,最后,一道强光从后面照了过来,把我的影子投映在了前面的白色墙壁上。 “转过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了什么我就马上照做了,我双脚的转动与地面产生摩擦发出了阵阵响声。 最后我转了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 “把眼睛睁开。” 我还是没有睁开,而是更紧的挤着眼皮。 突然我眼皮外那强烈的灯光消失了,她似乎意识到了是手电的灯光使我无法睁眼。 我缓缓的打开了我的两个“窗口”。 那“两个窗户此刻似乎已经,开到了极限,我不知道它会不会继续放大下去” 我皱着眉头,微微的把嘴巴张开了一点。 “来这里干嘛?” 我的嘴唇剧烈的抖动着,我很想说出话来,可这对我来说却十分艰难,因为这是第一次有女孩主动和我对话。 “你,是不会说话吗?” “没,没有。” “说,来这里干嘛?” “睡,睡觉。” “你没有家吗?要来这里。” “我,没有。” 她的头稍微低了一会儿,最后她说: “那你跟我来吧。” 说完她便走到了楼梯口那里开始上楼,我也跟在她后面,每时每刻。 借着微弱的手电灯光我一直在看着她的模样,马尾的头发向后搭着,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衫,可为什么衣服的前面都分布着零零散散的颜料呢? 我一直在跟她爬着楼梯,偶尔还悄悄的偷看她一眼,可在走到不知道第几层的时候,碰巧她往下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收回了我的目光,低下头看着满是灰尘的楼梯台阶。 最后我鼓起勇气又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停了下来,右手在衣服兜里面不停的翻着,然后她拿出了一把钥匙,把她面前的门打开了。 “进来吧。” 我赶紧加快脚步往上面爬着,终于我走到了那扇开着的楼梯门面前,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面,轻轻的将它推开,眼前呈现出了一副杂乱而又温馨的景象。 那个太阳能路灯散发出的昏黄色光芒,在它下面是一条木制长椅,而在椅子的周围全部都是堆积成山的画板,只留出了一条走路的小道,而在“画板群山”的另一边则只剩下了一片空地。 可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在哪里,怎么瞬间就消失了。 突然我听见了一阵阵木板倒塌的声音,我看向它传来的地方,好像是在我的右边,我顺着这条小道往里走去。 原来她在这里翻着东西。 忽然她站了起来,右手拿了一个很大的刷子,左手还抱着一桶白色油漆。 “往外面走。” 我转过了身慢慢走了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旁边的画堆上。 在我走出来之后她便在天台上找到了一条没有画板的地方和有画板的地方的分界线,右手沾着白色油漆蹲在地上画了起来从南边一直画到北边,然后她又看了看周围的画板,把它们一摞一摞的搬到了那条白线上,形成了一条“画板长城” 弄完这些之后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起来又热又累。 突然她竟然开始脱掉自己的外衣,我赶紧面红耳赤的转了过去,还怕自己忍不住偷看,用手捂住了眼睛。 “你……怎么了。” “你,怎么,脱衣,衣服了。 虽然现在我看不见她的样子,但我可以清晰的听到她的笑声。 “我里面还有衣服,你转过来吧。” “真,真的?” “真的。” 我转过了身,缓缓把死死挡住眼睛的右手拿了下来,睁开了双眼。 她果然没有骗我,原来里面真的穿了一件衣服,我只好对她假笑了一番。 “你今天就住在那边。” “哦,等我一下。” 她又沿着那条小路会到了画堆中间,这次弄出的声响更加巨大。 最后她艰难的拖着一个椅子走了出来,两只手握住椅子的另一端,身体向后仰着,她拖到我这里的时候,我不自觉的伸出了一只右手想要帮她。 “不用。”十分强硬的回答着。 她最后把椅子摆到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位置。 “你就睡这上面,自己收拾一下吧。” 我走到了椅子跟前,用袖子简单擦了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哦,北孤。” 回答完这句话我其实也想问她叫什么,在聚集了一会儿勇气之后,我磕磕巴巴的说: “你叫,什……” “我叫嫦曦。” 5受伤 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像天上的嫦娥一样美丽吗?我看着她的样子好像,确实如此。 “你今天晚上就先住这里,明天就走吧。” 可是我走了又还有谁能收留我呢,寒风刺骨的街道吗? 哎,先睡吧,于是我走到了那张她准备的长椅边坐了下来。 我把自己的校服上衣脱掉盖在自己的身体上面渐渐躺下来之后,周围才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周围突然间就变得很安静,即使我的一根发丝掉到了地上我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借着这个环境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木板上面划动着,好像是铅笔在画板上面作画的声音。 我又把身子坐了起来,身上盖着的衣服也掉到了地上,我用力探头,看不到,我又站了起来,还是看不到,最后我两只脚都踩在了长椅上面,终于看到了,是她在用铅笔画着,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就这样我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作画,直到她把那张画了很久的画从画板上撕下来,她开始东张希望好像是在找这团画纸的“归宿。” 可她左看右看没有找到,忽然她的目光看向了我这边,一下子就把那团画纸扔了过来,我见那团纸离我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于是我赶紧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可就在我落地的一瞬间我完全后悔了我刚才的所做所为。 我的双脚刚刚落地,它们并没有稳定的停下来,而是猛的往前滑动,而我的上半身跟不上它们的速度,就这样后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痛的在地上练习着鳄鱼的“死亡翻滚”甚至还要熟练几倍,同时还发出了孤狼向同伴求救时的哀嚎。 在我挣扎了没一会之后,我的耳朵听到了双脚与地面摩擦的脚步声。 忽然我被两只手按住肩膀猛烈的晃动起来。 “你没事吧,喂,没事吧。” “没,事。”我被她晃得只剩下说话的力气,而且这还十分虚弱。 “用不用去医院看一看。” “我,没事,没事。” “好,那我扶你起来。” 说完他便掺着我的胳膊把我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真没事吗?” “哦,没有。”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那边有个人,我一害怕就把纸团扔过去了。” “没,关系。” “那我,先走了。” “走吧。”这也许是我说的最困难的几句话。 我看着她走到了一个凌乱的画堆旁边,这好像是“画板长城的墙砖”。 我忍着刚才背部的剧痛俯身捡起了地上布满灰尘的校服上衣。 我单手拿着它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长椅面前,就在我马上就要坐上去时…… “你真的没事吗?” 当时我的魂魄好像已经离开了我的肉体,因为她突然的一声大叫,我的中心被吓的摇摇欲坠,最后它终于经不起考验,身体前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身体剧烈的疼痛,尤其是手臂和脸部,我感觉自己的两条前臂有一股火热燃烧的感觉,我在倒地的时候校服又扔到了一边只穿了一件短袖,而且我第一时间就用双臂护住了我的胸部防止他们的受伤。 在我被她吓倒的时候这两条前臂碰巧与地面产生了剧烈摩擦,而且它们着地的位置好像还十分凹凸不平,我慢慢的把目光移到了那里,果然手臂上面的多处皮肤有的已经被一些小石子“镶嵌装饰”。 外部已经有“液体”开始流动,我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它们,果然原本黄色的手臂早已身披“血红战袍” “啊!” 她自己站在原地大叫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是因为我这两条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吗。 “你,怎么了。” “我,我晕血。” 我把头艰难的扭了过去,她捂着眼睛身体有一点轻微的抖动,我又把头转了过来,现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静静的等待身体里的血液流干吗? “哦,对了,你,你等我一下”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再次听到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突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的两条腿没有受伤,于是我收缩双腿用力缓缓的站了起来,我走到那条长椅上好不容易才稳稳的坐了下来。 我的两条胳膊一动也不敢动,不敢放下,只能艰难的举在身前。 “我来了。” 她拿着一个白色的箱子,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十字,好像是医药箱,可是她看见我之后又赶紧用空闲的左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了起来。 “没事,你,往前走就行了。” “啊?前面,没有东西吗?” “没……”此刻我的力气似乎已经支离破碎,但我现在必须要将它们凝聚到一起。 “没事,我帮你,现在,往前走,就可以了。” “好,你不要动,等着我。” 现在感觉她向前走十厘米都是一种极大的进步,如果她和蜗牛有一场竞速比赛真的不知道谁输谁赢。 “我的血,要流干了,如果你,在这么慢,的话。” “啊?血,血!”她似乎在那里挣扎了一会。 “好,啊!” 她大喊了一声像是在为自己加着油,然后她竟然遮着眼睛开始向我冲刺!这样做太危险了,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比岩浆里划木船还危险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她冲刺的前面离我很近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她马上就要被绊倒了,而我能做的也只有撕心裂肺的喊了吧。 “小心,停下来!” 此刻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她的脚步,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呼喊速度慢了一点可是由于强大的惯性因素她根本无法在冲到石头之前停下来,接下来又该发生什么。 这一刻似乎世界的速度被慢放了一百倍,我看着她被石头绊到,身体向前倾斜,而我的手臂似乎动了起来完全忘了皮肤破碎的疼痛,我身过手想要接住她,可是她好像看不见我的“救援动作”直接一下子扑到了我怀里,这就是和女生拥抱的感觉吗? 6梦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它让我暂时忘了手臂的伤痛,剩下的只有撑满我整个世界的“幸福感” 她扑倒在我的身上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她慢慢的用手按着我的两个肩膀把自己撑起来一点,那双遮住眼睛的左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拿了下来。 我们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就这么看了几秒,忽然我的视线中多了一根长长的黑色流海,好像这一摔把她的发型也弄乱了。 终于她好像反应了过来,双手猛的一推把自己推力了我的怀抱站在了那里。 “啊,对,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她弯下了身去捡地上散落的那些药品。 现在我也反应了过来,两条手臂瞬间又回到了被火灼烧般的疼痛。 我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不停地捡着地上的东西,最后她拎了一个不完美的药箱向我走来。 “你先不要动。”说话中她的目光不停地闪躲着,看起来手忙脚乱的。 说完她便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瓶里面有很多棕色的药水。 “你,忍着点。”这个东西会很疼吗? 她小心翼翼的拧开瓶盖,在拿着它向我伤口处靠近的时候因为手抖中间撒了好多。 最后她终于铲铲微微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要上药了。” 她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拿着药瓶。 “你这样,真的可以吗?” 她没有再回答我,自己摸索着寻找伤口的位置,我闭上了眼睛,也许这样才能减轻我的未上药时的疼痛。 “啊!”棕色的药水碰到我的伤口那感觉就像被千千万万根银针刺伤的痛,它们不停的在我的伤口上面舞蹈,而且这种感觉还要持续许久。 “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继续吧。”我的力气全都花在了表达疼痛的动作上面。 紧接着第二次上药来了,我的两排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感觉现在的咬合力即使是数捆钢筋也会像几根牙签一般,不堪一击。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低头看了看情况,她蹲在我旁边,手依旧捂着眼睛,她额头流淌的汗水好像不比我少。 “该,该另一条胳膊了。” “好。” “这边,往下一点。” 她听着我说的话照做了,又是一遍遍的抒发疼痛的喊叫与夸张的动作。 终于她好像完成了手上的工作,站了起来。 “好了吗?” “好,好了。”说完她便扭过头弯下身从我旁边的药箱里拿出了一卷白色的纱布。 “这个给你,把它包在你的手臂上面。”她转过了身放下了遮住眼睛的右手朝堆满画板的空地走去。 “这样,就没问题了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这么做的吧。” 对这方面一无所知的我只能按她说的做,我拿着那卷纱布开始在我的两条手臂上缠了起来。 “我弄好了,你转来吧。” 她缓缓的转过身来,似乎还心存顾虑。 “没事了,转过来吧。” 在我的催促下她转过身慢慢向我走了过来,这次没有在用手遮住眼睛。 “你这缠的什么呀,你也不用把两条手臂都缠上吧。”她笑着对我说。 “我的确,不太会缠,这样,应该可以。” “你是在我这摔成这样的,过几天再走吧。” 听她说完这句话为什么我有一丝丝的开心。 “好,过几天,再走。” 我说完之后她便走回了那堆画中间,我也平躺在了椅子上面,手臂还是不敢乱动,由于我把两条胳膊都缠上了,关节处没有放过,这导致我现在屈肘都十分困难。 我现在的姿势和棺材里面的人没什么区别,两只胳膊放在身体两侧,双腿一动不动,我看着天空中的点点星光,那一颗才象征着我命运的轨迹。 我就这么想啊想,想了不知道多久,它就像一种强力的催眠,不一会我便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白昼的到来。 忽然我的眼睛又再次找到了被光线照射的刺激感,难道是那群拆迁的人到了这里,于是我赶紧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眼前的一切却让我无法相信。 前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这光亮不是手电发出的吗?我又看了一眼周围,这,这里!不就是我已经成为一堆废墟的小屋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原本一圈一圈缠绕在胳膊上的纱布,不见了!伤口也不见了,难道我只是做了一场梦吗,嫦曦,也只是我梦中的角色吗? 不,不可能,没有什么梦会那么真实,我看着那张毫发无损的门帘实在无法相信这一切的一切,于是我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急促的呼吸着,我想要去找我的邻居一探究竟,就是人最多的那家。 我什么也没管的冲进了屋内。 “谁啊,也不说一声。” “李叔是我。”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把手中的报纸叠好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面,又从那里拿了一杯热茶喝了起来。” “哟,小北啊,快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用了李叔,我就问一些事情,这里,不是拆迁了吗?” 他一听到我这句话好像被喝进去的茶水噎了一下,又把茶杯放到了一边。 “拆迁?小北啊,你这脑袋是不是被你那个餐馆老板说傻了啊?要拆迁了我们现在不是也应该在废墟上面说话嘛?” 我急促的呼吸开始慢了下来,沉默了一会,说: “那您家里的其他人呢?他们都去哪了?” “我女儿小雪上学去了,她妈也在外面工作,这不很正常嘛?” “那没事了李叔,打扰了。”说完我便走到了屋子外面。 “有空记得检查检查脑子,我帮你掏打车钱。” 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蹲在地上,这乱成一团的头发已经被我抓的不能再乱。 “难道,我只是做了个梦。”可这一切实在都太真实了,比经验丰富的骗子说出的话还要真实。 忽然,我忽然想到:如果何默也是我幻想出来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要去找他,对。 于是我再一次跑出了屋子,我跑的飞快即使是一万头牛想要拉住我也不会停下。 终于我来到了我上高中的那所学校,这里上学的学生很多,我刚想要抓住一条缝隙挤进去,可我却被一双手死死等我拉了回来。 “哎,同学等一下,我怎么没见过你。” 7失踪 不,不!我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 他把我拉到远离校门口的空地上,这好像是学校的保安,穿着蓝色的衬衫,戴了一个保安的帽子。 “我,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之前可能没看见过我。” 他皱了一下眉头说:“不可能啊,我在这个学校呆了这么多年从他们高一到现在每个人长什么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我的眼睛每时每刻都不敢合闭,因为如果它再次睁开的时候,可能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北孤?” 有人,有人在叫我,我开始四处寻找它的来历,最后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张脸向我跑了过来,他正是我期盼已久的,何默。 我感紧也想他跑了过去,最后我激动的抬起双臂用手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晃着他的身体。 “何,何默?真的是你。”当时我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北孤和何默。 我的双臂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可他的那两只胳膊似乎也想和我拥抱,可好像因为我抱的实在太紧了,他也无法表达他的激动。 最后我把手臂松了开来,慢慢向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 我终于露出了那再自然不过的笑容,我的眼眶好像也忍不住的湿润起来。 “没,没什么,只是太久没见你,激动的。” 他也冲我笑了一下。 “我们走吧。” 于是我和他肩并肩向校门口走着。 突然一只手向我伸了过来,按在我的胸口处。 “哎,你等会儿,你怎么证明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证明才好。 “我能证明。”站在我身旁的何默此时站了出来。 “他之前都只走校门的最西边,那里人比较少,而您平常都站在校门东边没见过他很正常,而且您也可以去问我们的班主任,高三五班的秦老师。” 那个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说: “行,你们走吧。” 于是我们便一起都到了校门口,可那个保安却在这时又再次高声将我们叫住。 “哎!站住。” 我们缓缓转过了身,深怕他还要继续阻拦。 “记得穿校服。” 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重达数吨重的石头平稳落地,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借着我们便继续向教室走去,最后通过道道走廊爬过爬过长长楼梯终于走到了教室。 一进到屋里就发现同学们好像都有些不太正常,他们都在捂着嘴要么同桌之间,要么好几个人聚在一起都在聊些什么。 我走到了座位上面坐了下来,何默坐在我旁边他是我的同桌。 在桌子上面趴了一会儿之后第一节课上课的铃声响了,我抬起头看着班主任拿着那几本书走到了讲台上,接着像往常一样他把书放到了讲桌上,唯一不同的之前他都是立刻转身在黑板上写标题,可今天他却反常的抬起了头,用右手扶了扶眼镜。 “今天跟大家说个事儿,咱们班的那个李海明今天没有来上课,然后他的家长来找我跟我说了说情况,李海明前天晚上放学就没有回家,他家长已经报警了,说是失踪了,你们几个跟他关系好的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不就是前天的那个,已经死掉的李海明吗?我自觉得扭头看向了何默旁边的王曜,也就是前天晚上带头说话的那个人。 “王曜!”老师大声点了他的名,现在的他似乎连简单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浑身哆嗦着,连说话都抖上三抖。 “我,我不,不知,知道。” “平常不就你们几个呆一起混日子吗?现在他丢了你这个当大哥的能不知道?” “我,真,真的,不知道。” 老师似乎无法找到有效的证据来治他的罪只能让他先坐下。 “你们要是知道了李海明的消息马上通知我不要让老师和家长们担心。”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海明,已经死了。 这一天里王曜和我竟然惊人但我相似,都在桌子上面趴了一整天,跟以前那个不怕天不怕地大哥,截然不同。 趴着趴着天慢慢的黑了下来,终于下课的铃声响了,我从座位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教室去。 “你说今天老师说的李海明失踪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刚刚准备离开的我身体瞬间化成了一具花岗岩雕像。 “我,哪知道啊?” 他不屑的笑了笑,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地方? “去,哪?”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身背着他从未打开过的黑色背包向门外走去,我只能跟着他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走下去。 我跟在他的后面,瞬间感觉眼前的这个他十分的陌生,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是谁。 跟着跟着,他好像带我走到了教学楼的后面,这里一点灯光都没有,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大开照明,瞬间周围亮了许多。 这里我还是第一次,学校后面是一个高高的围墙,只有一条窄窄的泥土小路,旁边杂草丛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多脚印。 最后我们走到了小路的尽头我刚刚走过的路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我终于忍不住心里强烈的好奇心对着他问了起来: “我们到底要去哪?” 说完他便打开了一个门,没想到小路的尽头还有一个门,我慢慢的凑近了过去,门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了,他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我感紧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起走了出去,这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拿着手电照了照四周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平房。 他竟然直接,走了过去。 “我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你说话啊。” 他还是依旧一句话都不说,最后我们来到了破屋的院里,他拿手电筒照了照周围,那边好像有一个草堆,他朝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之后,他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了我,我接过手电帮他照明。 “你要找什么?”依旧没有理会我说的话,最后所有草都被搬到了一边露出了土地。 可为什么我觉得这片土好像被挖过,我看着何默他不知道从哪弄的铲子又开始挖起了土。 土越来越多,突然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东西,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遍。 这,这!这是一只人的脚! 8自杀 “这个人,是,谁?” “失踪的,李海明。” 我真希望他是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可是,王曜说李海明或许还有就,他们不是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吗?” “你真的,看到他这么做了吗?” 我现在似乎连正常呼吸都要难上加难,不可思议的表情在我的脸上表达的栩栩如生。 “王曜,很要面子,我记得那天他很不爽,就因为李海明欠了他的钱一直都没还,想去要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就因为李海明他爸官大一点。” “那,李海明又是怎么死的。” “我杀的。” 终于,听到这句话之后我心里的友谊大厦崩塌了,他根本没有长成一副杀人犯的皮囊,可我又看不到他的骨头是黑是白。 “前天早上我找王曜聊了两句,我说只要你给我钱李海明就会死,就他那报仇心切的脾气很快就答应了,我跟他说,到晚上的时候你把李海明留下来,没想到他竟然要找你麻烦。”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微微的笑了一声,手里挖土的活也一直没有停下来。 “到了晚上我早早走出教室,可我并没有回家,从后门把灯关上又进了教室,那时候你还在那吓得要死。” 我听了他的这句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的心突然又多了一道伤疤。 “那天中午我去医院买了一瓶七氟醚,到了晚上我把它沾到了准备好的毛巾上,悄悄靠近李海明的身后,然后用沾满七氟醚的毛巾迷晕了他,你们这才听到了那几声被捂住嘴巴的无力呼救。” “七氟醚,是什么?” “强力吸入式麻醉剂。” “那这样的话,李海明也只是被醚晕了呀,可为什么还是死了。” “你难道忘了还有一个王曜吗?” 王曜? “做完这些之后我慢慢走出了教室门,把灯打开,就走到了学校外面的一个角落里。” 说着地里的土他也挖的差不多了,一具沾满泥土的尸体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然后何默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还有衣服上的泥,一双充满了密秘的双眼看着我,说: “王曜他是不是去试探李海明的呼吸证明他是否还活着,可结果早已注定了,他宣布了错误的答案,李海明,死了。” “那他们没有把他送到医院那去了哪里?” “你还记的我做完这些事去了哪里吗?” “学校外面的角落。” “看来你很认真的在听我说话。”他再次微微的笑了一下。 “我背靠着学校外面的垃圾桶坐在地上,随后我便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我听见了王曜试图逃脱的声音:你们先走吧,我自己送。旁边边的人似乎还要跟他一起去,可当王曜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妥协了:不要了,我顺便也帮他把看病的钱结了,你们快走吧,然后脚步声又再次响起,是他们离开的声音,然后王曜便喊起了我的名字。” 说完他把李海明的尸体从土坑里拖了出来。 “后来我就和他一起把李海明带到了这里,又用力的捂住他的口鼻,窒息而死。” “学校里面不是有监控录像的吗?” “这些监控坏了应该有几个月了,校长不舍得花钱,所以到现在也一直没修,就连校门外面周围全部都是无精打采的摄像头。” 说完他用手勒住李海明的两个肩膀,把他拖到了那间废弃的平方里,我也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要下雨了。”到了屋里之后,天花板上也并不完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悬在上面。 “你可以选择报警,让警察来抓我,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你也没有勇气那么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那些钱吗?” “他可给了我一万块,这么赚很快的。”我突然感觉眼前站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我走了。”说完我便转过了身,不会报警也没有听过刚才的一切。 “下雨了!我不可能走出去了。” 他对着我大喊着,天空瞬间下起了大雨,我站在雨中间,地上原本就不干燥的泥土开始变得愈发浑浊。 而我也开始跑了起来,不减速的一直冲刺着,跑在大雨滂沱的马路上,跑在忘记一切的地狱里,就这样在雨里跑了不知道多久,累了,乏了,最后停了。 “啊!”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大喊了一声,终于,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它和身旁的大雨融为一体,流了下来。 我开始边走边哭,哭来了失去,哭着来了欺骗,哭来了无法释放的痛苦。 终于雨停了泪也干了,最后我还是走到了自己那间破烂的房子,浑身湿漉漉,衣服上的雨水淋湿了屋内的土地,此刻我已经忘记了快乐的感觉,呆若木鸡的表情表达的淋漓尽致,我坐在木床上面眼睛很久才眨一下,一直看着面前的门帘。 忽然,我听见了很大的机器发作的声音,还有很多人的说话声,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会有这些声音出现。 “哎?这怎么还有人,快过来看看。” 顷刻间我这一个小小的屋子里瞬间挤进来数十个人他们都统一戴着一顶黄色的安全帽像是工地上的人。 “你们都让一下,都让开!”一个赋有说服力的声音顿时让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 这个人戴了一个红色的安全帽,右手还夹了一个公文包,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些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里要拆迁了,你为什么还不走啊?” 拆迁?这不就是梦里的画面吗,难道我又在做梦吗?如果这是这样的话那刚才得一切也都是幻想了。 我缓缓抬起了我的左右手,旁边的人似乎都很认真的看着。 “你要干吗?” 忽然我开始猛的扇自己的嘴巴,一个两个,声音越来越响,可是我的脸也越来越疼,难道这次是真实的吗?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还要赶着拆迁,其他人都走了,你也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最后我停了下来,那颗头又再次低了下去,没有抬起。 我站起身来,想要努力穿过拥挤的人群,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人。 “你瞎啊?碰到我了!” 我没有理他直接走到了门外面。 “哎!你撞到我了!道歉!”听到这里他可能就要向我挥拳头了。 可旁边的人却及时制止了他的行为。 “你别冲动,跟死穷鬼计还拉低了你的身份。”他们开始毫无保留的大笑了起来,毫无保留的,大笑了起来。 “死穷鬼这次算你好运,以后瞪大你的狗眼看着点!” 我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溃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败的一无是处,勇气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成了最珍贵的东西,现在有一件事情我对他充满了勇气,自杀! 9我还在 刚刚下完大雨的街道上,空气是冰冷的,我感觉原本还尚存一丝温暖的心脏已经被它冰封。 我的步伐就像一只失去意识的丧尸,而这个丧尸原本是带着期待与希望来到的这个世界,可是他慢慢才发现他来到的却是一个寒风刺骨的深渊,现在他要结束这一切了。 走着,走着,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我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终点,梦里的那座废弃的大楼,很高,光线很暗可能也会很痛快吧。 我把所有的力气都投入到了走向死亡的道路上,最后我又来到了这个楼顶,这片天台并不平整到处都充满了雨后的积水,我缓缓迈过他们来到了边缘的低矮围墙 我突然发现这里和梦里的场景并不一样,原本堆积如山的画板都不见了,还有那两条躺在地上的长椅,最后,这里还少了一个我最想见到的人,而她却没有来,毕竟梦里的人,还是我想象的,也就不可能出现了吧。 我把双手放在了围墙上面,两只脚紧随其后,就这样我颤颤巍巍的站到了上面,这里的风比下面的凉快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呼吸越来越快,身体血液循环加速,心脏这颗高效水泵在现在似乎也已经乱了阵脚。 “啊!”冲着楼下昏黄的街道大喊了一声,风声从我耳边拂过告诉了我答案。 “跳吧。” 随后我深呼了一口气,准备纵身一跃结束一切。 “哎!” 我被这个响亮的声音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浑身僵硬着稳稳的站在围墙上。 “你怎么了。快下来!” 这,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它能安慰激动的心跳它能融化世间的寒冰,我现在瞬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自杀,慢慢的转过了身,忽然吹来的一阵风吹开了眼旁的长发,吹散了心灵的阴霾,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嫦,嫦曦!” “你,认识我?”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世界里都是寒冰化成的暖水,湿润了干燥的沙漠土地,一个纵身跳跃我来到了宽广的地面,而她就在我的眼前。 现在整个世界都在告诉我:“跑过去,跑过去!” 随后大脑逐渐控制了我的身体,摆出了一副奔跑的动作想她跑了过去。 但是到了最后后半程的时候我突然清醒了,我看见她用手保护住了自己的身体,速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慢,可我感觉还是会撞到一起,而且距离已经很近了,该怎么办。 终于我们两个人不出意外的撞到了一起,她激动的大喊了一声,身体向后仰去,我见她身体马上就要后仰到地,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试图想出最后的解决办法,有了! 我的右脚率先伸到了她身体的右后边,双腿成一个V字形稳定住自己,然后我的双手死死的抱住了她,满天繁星的夜空下,积水遍布的天台上,一个人救了我。 最后她没有摔倒地上我的方法成功了,虽然头有遮挡我的视线但我还是可以看的清她是那么的美丽。 “你,没事吧?” “啊!”她激动的大叫了一声,然后自己好像逐渐找回来平衡,用力松开我的手然后转身战到了一边。 “对不起啊,我有点冲动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自杀?” “看见你只后,我好像就忘了。”她听到这句话之后马上就转了过来直视着我的脸庞。 “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刚才在楼道里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我就感紧上来了,然后就看到你站住那边的围墙。” 看来这声“啊!”没有喊错。 “你现在就走吧。” “那我,走了。” 听完这句话我走到了楼梯门口,用这段距离思考了一会,如果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话我可能躺在楼下了,随后我又转过了身对她说: “可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我能把它们问完吗?” 她转过身看着我。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拿东西。”只是拿东西吗? “那我走了。” “你以后别再想着自杀了。” 可能再也不会了吧,我穿过楼梯口来到了楼道里。 不对,我刚才来的时候,这里除了积水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那她要拿什么? “啊!”嫦曦! 我感紧快马加鞭的又爬了上去,她正站在我刚才的那个位置,生命结束之地。 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立马就把身子转了过来。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现在的我似乎比她还慌张。 “你,不是说,不让我自杀吗?怎么自己又站上去了,怎么了?”我试图慢慢挪动脚步向他靠近,可这点意图早已经被他识破。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真跳了!”我看到她在一点一点的向围墙边缘移动,我赶紧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好,我不动,我不动,可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你都没告诉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了一会儿。 “这个世界之前有两个人,其他的就只有寒冷的空气,刚才就剩下了我一个,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以跟他说很多事,他也是我唯一一个朋友,唯一一个,可是他还是离开了,我家里,唯一但我房子也被别人拆了,什么也没剩下,我被那些冰冷的空气驱赶到了这里,可是刚才它们却突然变得温暖起来,我瞬间感觉一片黑暗的环境中多了一道阳光,于是我便从那个围墙上面跳了下来。” “那个温暖的阳光是什么?” 我看到她的位置微微的移动了,向里面移动了一点。 “这束光会一直温暖的。” 她没有说话,忽然她从围墙上面跳了下来。 “我其实,是一个给别人,端盘子的服务员。”这句话停停顿顿,她说起来很困难。 “我一直干了很久,很久,其实我想当一个画家,很多次我都在午休的时候拿出来画一画,可是今天,那个老板把我所以的笔,纸,还有画了很久的画,都撕了,全都没了。” 我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她用手去擦,可才发现自己根本止不住。 终于她实在撑不住了,用手遮住满是泪水的脸庞大声哭了起来。 11陈年的旧事 他叫何默,我的高中同学,在那个时候他坐在我的旁边,每天和我一样不知道来这里要干什么,那一次是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还下起了大雨,我正愁着要去哪的时候,他突然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张嘴便紧接着贴到了我的耳边,细声细语的说:“去我家里睡吧,那地方暖和。”我听完这些话下意识的躲了开来,然后回到: “不,不用了,我有地方的。” 刚说完他便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下着大雨在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面,用一种失望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我的汗水和雨水已经分辨不清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那是我做过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好,我去。”我还是答应了他,可能是因为这个下不停的大雨让我做出了选择。 于是他又笑了笑,眼神里似乎没有了诡异的存在,他走在前面,我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双手不停的拨动着我的衣领,,并且紧紧的握住了书包的背带,他突然说话了:“你觉得为什么今天会到我家里住吗。” “不知道。” “是你家里的原因吧,或许我也应该像你一样。” 他用着一种十分低沉的语气说的这些话,而且还时快时慢,十分怪异。 “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猜出来的。”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猜的,今晚我遇到了他也肯定不是巧合。 我们就顺着放学的大路一直往北走,这雨忽然越下越大,路灯的光芒也变得微乎其微,有的根本就不亮了,这下大雨的声音惊天动地,我如果想说点什么都要拼命的喊: “我们这是到哪了,你家在哪里!” 可等我说完他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只是这紧紧的一瞬间他就消失不见了,我四处寻找,那颗脖子上面的东西扭来扭去,感觉它都快要与我的身体分离,这大雨完全遮盖了我的视线,雨水侵蚀着我的双眼,让我根本无法睁开,仅仅只能看到几米以内的东西,全身湿透且精疲力尽的我瘫坐在了地上,昏暗的路灯,倾盆的大雨,还有荒芜的人烟,我到底该怎么办。 “哎!这边。” 何默!这是何默的声音。 “何默!你在哪?我看不见你!”突然我不经意间的一个转身,他就径直站在我面前,手里拿了一把撑开的雨伞,他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淡定。 “跟我来。”于是我便跟在了他的后面,他往前走了一会,我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门,他缓缓将它推开,一个小院马上就要被雨水淹没,它的北边和南边都是一间间亮着灯光的平方,因为雨水的冲刷这里显得很干净,但我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些陈年的灰尘还顽强的贴在墙壁上,那墙跟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这就是他的家吗。 紧接着他把我带进了北边的屋子里,进门之后,他把雨伞伞尖朝地的支撑在了地上,用毛巾擦了擦头,脱下了身上早已湿透的上衣挂到了一边。 “别站着,你也脱下来吧。” “哦,好。” 在晾完衣服后的我,做到了火炉边的一把小凳子上,双手紧握,心里依旧想着刚才雨中的那一幕,眼神一直盯着那把挂满雨水的黑伞。 “睡觉吧。” 他走过来跟我说,这时他的语气放松了好多,我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然后我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爸爸呢,不跟他住一起吗。” 原本手中洗衣服的活瞬间就放了下来,两个眼皮也不再闪烁,他把拧好的衣服挂到一边,端起了那盆污水,说: “他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完他便把那盆脏水泼向了门外,我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躺在了他家里的床上面,等待光明的到来。 渐渐地我开始睡去,他在我很晚之后才过来,我正好被他弄出点声音叫醒,慢慢睁开了眼睛,再转身一看,他已经躺了下来,就在我的旁边,一开始我便注意到了这这张床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箱子,他平时也没什么大东西,那里面会装些什么,顿时我便怎么也睡不着,紧盯着墙角那边的大箱子,想了很久很久,似乎整晚都没有睡去,就这样想啊想,想到了日出的到来。 天突然亮了,一夜未睡的我意识十分清晰,他慢慢从我的身边坐了起来,由于我是背对着躺在他旁边,只能听见他与床面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我也从床上面坐了起来,眼睛看着那个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吃饭吧。” “不了,我还要赶着去学校就,就不吃了。”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便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那个院子,眼神始终飘忽不定,路上都是昨晚雨水浸泡过的马路,坑坑洼洼的路面充满了积水,突然我听到有一个声音一直再叫我,好像是: “北孤,北孤!” 我瞬间从回忆中惊醒,原来我刚才一直在想着这些东西。 “哦,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我已经写好信里的内容了,你等一下去给他送过去就可以了。” “我可以看看你写的内容吗?” “可以。”说完她用手把一张写满文字的信件递到了我的手中。内容是这样的: 我是北孤,跟你一样的那个男孩,我们都不喜欢说太多的话,可能是因为那太累了,在许多人面前总是要想尽办法把自己伪装起来,但是我们总要面对阳光的洗礼,是时候张开怀抱去拥抱它了,让它们照进我们彼此的心里,敞开心扉与这个世界交流,我们应该鼓起勇气去和身边的人说话,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也是取得重大突破的关键所在,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世界都充满了阳光,那该有多温暖。 我该鼓起勇气吗,变得不再紧张,这好像不止是为何默所写,更是为我所写,可能因为这个我已经错过了许多。 “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笑着说到:“没什么。” 12久别的重逢 我想我也是时候再去那里看看了。 “那我就先把这封信送过去。” “好,你去吧。” 说完我便向楼梯口的那个铁门走去,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记得,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要赶我走的女孩,为什么现在要让我留在这里,还写了这封信。” “嗯……这个的话,你毕竟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当然要感谢你啦。” “我?我帮了你什么忙啊。” “你帮我,搬画了呀。”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好对她笑了笑,转身便走下了楼。 我记得他的家在学校的北边,应该就是从这里一直向北走,于是我拿着那封包装精美的信封朝着北边走了过去,这条马路的两边种着一排排的杨树,它们把阳光几乎全部遮挡在了外面,留下了长长的阴影。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路开始变得坑坑洼洼,它也从原来的沥青路变成了泥土堆积的土道,也许就是这里了,但是这边的房子长得几乎相同,我左顾右盼也没有找到墙根上长满青苔的那间,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等何默回来,但是他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乌云的到来,这里又要下雨了 或许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情,我记得的何默的家,是在雨中被雨水冲刷还残留着陈年灰尘的那间;紧接着雨越下越大,下的和那晚一样的大,我逐渐回忆起了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我被何默打着雨伞把我带到了那间院子墙根有青苔的雨中老屋,那个大门不大不小,上面贴着破败不堪大的一副对联,推开门,土地的院子里充满了积水,房屋门口有一个大水缸,里面被灌满了雨水,这样的房子好像就在我眼前,这时我再次看看向了四周,雨水遍布,它们就像一根根成千上万的银针,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大脑,刺激着我的双眼,忽然,我试图揉搓我的双眼,想证明那是不是真的,那个贴着对联不大不小的双开木门出现了,没错就是那里,于是我加快速度的向那里走了过去,渐渐的,它的全貌出现在我的眼前,墙根的每一块青苔都清晰可见,我缓缓的推开了门一个被积水淹没的小院出现了,瞬间,天空中倾盆的大雨逐渐小了小来,直到最后我站在院子中间,它才只剩下一片片,黑压压的乌云。 我推开了北边那间房屋的屋门,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在昨天才刚刚经历,火炉里面烧着为数不多的煤炭,它边上还放着那把黑伞,可是何默在哪里呢。 我逐渐把目光看向了那间卧室,这里除了一个封闭的屋门就只剩下一面面墙壁,只有卧室里才有一个窗户,这导致这里十分的灰暗,我也只能靠着火炉那点微弱的光缓缓前行,终于我来到了卧室那个房间的门口,可我始终不敢推开他,心里总是十分奇怪,他应该知道我的到来,可为什么又置之不理呢,现在还是赶快把这封信给他再说,于是我的手慢慢的放到了门把手上,这里除了外面打雷的轰鸣声,就只剩下我缓缓开门的咯吱声,最后,我缓缓把卧室门推开了一点缝隙用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可我依然什么也没有看见,我鼓起勇气,大吼一声,用力的推开了屋门,眼前出现了我想要的答案。 床上面什么都没有,我走进屋里,脚步声现在显得如雷贯耳,我习惯性的随便看了看,发现,这北边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张照片,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张照片上面的内容应该是何默小时候和家人的照片,妈妈坐在椅子上,他坐在妈妈的腿上,显得无比的和睦与温馨,可是他们后面站着的一个男人却完全打破了这种和睦的气氛。 原本面目完好的一张男人的脸却被刮的不成样子,完全看不出这个男人的长相,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何默,这应该是他们的全家福,但是为什么要把他爸爸的头像用刀刮烂呢。 我我默默地回过了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背后所发生的事情。 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他就是何默,顿时,我打了一个冷颤,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倒了下去,倒的过程中却没有一声惊魂的大喊,最后我倒在了那张床上,他看着我,我看着他,那张脸从未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来送东西。”说完我拿出了手中嫦曦写好的那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并没有马上拆开来看。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就在那刹那间,身体像一尊雕像一样静止不动,在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我的汗水从脸上身上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 “帮我,搬一下东西。” “什,什么。” “墙角的那个箱子。” 那个箱子?对,那个箱子,我正好奇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于是我原本僵硬的身体瞬间活跃的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当我正准备打开它时。 “别动。” 我再次回到了雕像的状态,他缓缓的向我走来,走到我的身前低下了他的身子说: “你搬那边。” 我缓缓低下身子,试图搬动箱子下面的一角,终于我和他合力把箱子搬了起来,他在前面我在后面。 最后这个箱子被搬到了门口,心中的好奇心一遍遍的告诉我把它打开,把它打开!可是我真的要把它打开看一眼吗? “我要搬走了,马上就会有车过来。” “哦,我能问一下你这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是什么东西。” “一些老物件,家里面留下来的。” 说完,从南边驶来了一辆公车,他叫我把箱子帮忙搬上去我照做了,这台车的后背箱已经很满,只能开着后备箱才勉强装上去,做完这一切,我也转过了头朝着天台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我突然听到一阵汽车的颠簸声,便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拿箱子的后背箱盖竟然被颠了开来,里面的东西也被颠了出来,我跑了过去,俯下了身子,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把壁纸刀,上面有一些纸屑,我把它捡了起来,想要告诉何默,可是再抬头却已经看不见客车的身影。 我握着这把刀朝着天台的方向走,握着握着发现刀把有点粗糙,有的地方还凹凸不平,我又把它拿到眼前仔细的又看了一遍,发现到把的握柄纹路上面有红色的颜料,收缩在里面的刀刃也有这种红色的颜料,那时我的瞳孔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为什么他家里的老物件会有壁纸刀,为什么在这把壁纸刀上面会有红色的颜料。我再次扭头看了看身后,一个蓝色的公车正向我缓缓驶来。 13酒精的麻痹 我双的双眼一开一合,原本向我驶来的蓝色客车不见了踪影,周围的一切突然安静下来,顿时我无法听到任何声音,在那一刻,风的声音树的声音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统统躲藏了起来,再忽然失去听觉的同时我也缓缓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无力和听觉的消失,这些都只发生在了一瞬间。 时间似乎在飞速流逝,我的身体好像也可以动了,紧接着我就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耳朵也能听见了,身体也有了力气,我用模糊的两个眼睛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下,发现周围的光线十分昏暗,也许是到了晚上,我又适应了一会儿身体也完全站了起来,原来大街上早已经夜幕降临这里跟白天好像差不多,一个人没有,也许夜晚多的只有那些昏黄的灯光吧。 我抓紧时间就往天台上面赶,却总感觉原本手中拿着的东西突然不见了,是壁纸刀,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灯光暗淡的街道,却发现除了光秃秃的地面什么都没有,我摸了一下我的衣服都,左摸右摸,最后发现它原来一直在我裤子的口袋里面,我又把它拿出来看了一遍,总觉得和白天看到的那把有点不一样,哎,先回住的地方再说。 我朝着天台的方向一直走着,可好像还有很长一段路,前面有一个公共汽车的站台,这个时间会有客车来吗,我走到了那个站台,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东张西望的看着,突然,真的有一辆公车向这边开了过来,它慢慢的在我的视线里从小变大,那个司机好像发现了我,上车的车门也缓缓打开。 我被车灯强烈的灯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只好用胳膊挡着,我慢慢的走上了车,这车上面一个人也没有,但为什么天已经黑了还有公车经过呢? 我上了车之后看中了最后一排的那个位置,当我刚走了没一半的时候,司机说话了: “你坐前面吧,正好陪我说说话。” 我停下了脚步,内心无比的犹豫,不敢拒绝他的邀请,也不敢执行自己的想法。 “好,好。” 我转过身来,朝着第一排的方向回到了上车的那个门口,在它旁边挑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年多大了。” “我,1996年出生。” “那你现在应该20了。”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今年四十了,开这车开了十年,家里有一个废物儿子,还有一个傻子老婆,每天赚的这点钱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有时候我真是白养他们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说完,他右手操作着方向盘,用左手从工作服胸前的那个小包里拿出一根烟,在把它放到嘴里点上抽了起来,这一切看起来一气呵成,相当的熟练,他眼睛里血丝遍布,应该不只是个开车的,据我了解只有经常熬夜,经常抽烟喝酒的人才会变成那样,至于他说的自己家里的老婆孩子都是累赘,我已经想到他发泄愤怒的方式了。 我似乎和这个废物儿子差不多,生下来对这种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唯一的作用也就只是“人肉的发泄机器”。 前面似乎就是天台的楼下了,可我为什么不敢让他停车,心里总有一种想法控制着我,我焦躁的左看右看,看着车里的一切,同时也闻着满车的烟味,我似乎被这烟雾缭绕的环境迷的神魂颠倒,双手捂在额头上试图缓解疼痛,最后我实在无法忍受大叫了一声: “停车,停车,快停车!” 这个公共汽车一下子停了下来,我的头因为惯性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我单手捂着额头下了车,之后发现,这车已经开出一段距离,只能再次走着回去,我迈着慢慢悠悠晃来晃去的步伐艰难的走到了楼下。 现在更要面对的是那数十层高的废弃大楼,现在我只能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筋疲力尽的躺了下来,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住接下来的路程了,于是我便原地躺了下来,想着天台的样子想着黄昏的样子,想着,她的样子,我在这片无声的思念中渐渐睡去。 忽然我睁开了双眼,发现光线已经亮了起来,我已经能看清楼道的样子,我用双手支撑着我的身体,让上半部分的身体先坐了起来,紧接着两腿收缩,加上手在后面的支撑我现在可以双脚站立了,于是我便一步一步的爬着剩下的楼梯。 终于我看到了拿扇天台上面的楼梯门,我一把推开了它,瞬间感觉到了高处的清新,我一头趴在了那张铺在地上的被子上面,当我再次起身环顾四周时,嫦曦怎么,不见了。 我赶紧站起身来,到处奔跑,可现在这里除了我,没有了第二个人影。忽然那扇楼梯门动了一下,我悄悄的走了过去,我的头率先探了过去打探情况,忽然一个人向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把她接住,这是嫦曦,什么情况?她为什么这么不清醒,身上散发着烂醉如泥的味道,我把她平躺在了那张被子上面。 “嫦曦,嫦曦!你怎么了,醒醒……” 她什么也没说,不过能自己走上来应该还活着,我把我唯一的那件上衣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哎,你到底干了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太阳好像出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我缓缓走向了天台边缘的那条最东边的石围栏,双脚放在了围栏外,就这样坐到了上面,这里看起来真的好高,可我却坐的很安稳,在这里我当着东升太阳的面再次把那把壁纸刀拿出来看了看,从左手递到右手,再从右手递到左手,在这个触摸的过程中,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在握柄的末端,有一块地方凹陷了下去,我把它刀头朝下竖了起来,果真如此,那里面有一个小空洞,好像还有一张纸条,不过它紧紧的被塞在里面,因为没有像细针一样的工具,我无法把它拿出来,只能发呆似的看着它。 我把它放在胸前双手抱着头平躺在了围栏上面。 “喂,你是谁!” 她好像醒了,我感紧坐了起来,用眼神看着她。 “原来是你啊,啊!你快下来那里太高了。” “我没事,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 “我喝酒了吗?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用力拍了拍头,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14心愿的埋藏 “我只记得昨天,好像忘了具体的时间,只记得在你走之后没多久,就有一群人把我从楼上拉走,那个人好像是,好像……” “没关系,慢慢想。” “哦,是之前那个,杜老板,他来人叫我去的。” “他们叫你去干什么。” “好像就是简单的喝酒,剩下的也记不清了。” “可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啊,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去。” 她眼神飘忽不定脸颊通红,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那也没有人保护我啊,能帮我摆脱他的也就只有警察吧。” “我也……” “你也什么?你也可以当警察吗?还是算了吧,你那身体拿铅笔都乏力……”不清醒的她再次一头昏睡了过去。 警察?只有警察才能保护你吗。 我该怎么实现这个愿望,没有学历没有经验什么都没有,我又可以做什么呢。 太阳逐渐的升了起来,周围的光线也开始变得刺眼,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眼睛疼痛的感觉,意识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她从地上做了起来,左顾右盼了一下,头发乱的一团糟,他用手挠了挠头对我说: “你,没做什么吧。” “什么?” “没,没什么。” “那些人再来怎么办。” “哪些人啊?” “就是……” “哦,我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 “不然我不走了吧,一直跟着你。” “啊?不用吧,我们两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啊。” “如果我当了警察呢。” “什么?警察?为什么要当警察。”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警察才有这个能力吧。” 她突然不说话了,眼神刻意的闪躲了一下,把耳边下垂的头发都撩了上去。 “好,但是你不跟我学美术了吗。” “我想警察局里应该有这样的一个角色,听着别人的描述画出罪犯的画像。” “画师?” “我之前听别人说过这个职业,其实我一直想去来着。” “你说话,好像不结巴了。” “是吗。”这次我们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在清晨阳光的注视下我找到了一个人生的目标。 “当警察要身份证的吧,你有吗?” “身份证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可以现照,要不我现在就去?” “好啊。” “哎,等一下,要不咱们一起吧。” “啊?派出所离这里好远。” “有公共汽车的,况且你自己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会儿说: “嗯……好吧。” 我和她就这样一起下楼等公车了。 “如果这里要重新盖的话你会住哪里?” “这个我没有想过,反正离开了这里总有地方会收留我的。” “那我该去哪啊。” “你吗,你想去哪?” “我想……”还没等我一辆蓝色公车的到来打断了我的回复。 于是我便和他上了车,这个司机看起来好眼熟啊,哦!他就是那晚的那个司机。 “哎呦小伙子,是你啊,这个是你女朋友?” “哦,她呀,她是我一个朋友。” “只是朋友?” “师傅您别多想,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她说 “那真是可惜了呀,哎?好我要开车了,你们找个位置坐好。” 哎呀,上次的钱我还没给呢。 “哎,你有钱吗?” “我?没钱。” “那怎么办啊,我一分都没有啊” “要不下车吧,走着过去也行。” “你说有车坐,怎么连这个都会忘?” “哎呀,现在怎么办呀。” “其实我坐公车的钱还是有的你别太紧张。” 我深呼了一口气,感觉放松了许多。 “你真是吓死我了。” “没钱你可以下车吗,为什么不敢下车啊。” “那样我还要走到前面,叫司机停车感觉有些不好。”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把身子靠向车窗边的把手上,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我根本没有勇气去做。 车在向前移动着,也不知道要多久,我看了看旁边的嫦曦,她好像睡着了,于是我自己看了看窗外,几个蓝色的大字,白色的大楼,那几个字写的好像是警察! “哎,醒醒,醒醒!到站了。”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猛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公车的行驶中并不稳定,她晃来晃去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摔倒,我赶紧上前扶住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顿时我感觉全车人的目光都在紧紧的盯着我们两个人,那种被几十双目光的盯住的感觉十分可怕,我感觉松开了抱在她身上的手臂,她也能够控制自己的平衡,若无其事的向车门的方向走着,感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赶紧跟在了她的后面。 “师傅给你钱。” 说着她拿出了三张一元的纸币放到了收款箱里,我看着司机的表情,嘴角微微的上扬像是在笑,不过他在笑什么。 我和她感觉下了车,我们两个人站在公交站台那里,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那么容易睡着啊。” “哦,太困了吧,走吧。” 昨天那么晚才回来,困也应该,我心里一直有一块重达千斤的石头在今天太阳还没出来之前就一直悬了起来。 到了警察局的门口,这里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警察制服,看起来十分霸气。 “你好,这里可以照身份证的头像吗。” 大门右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面有一个男警察,看起来像是一个门卫。 “跟我走吧。” 说完我吗就跟着他进了白色警局大楼的广场,这里停着许多警车,有的人正要开车往外面走,他们行走的速度非常快,有的手里面面拿的东西都七零八落。 终于,我们来到了照身份证的地方。 “是你照吗?” “不是,是他。” 那个男警察坐在起椅子上面看了我一眼说: “把外套脱下来,再把头发梳一下。” “哦,好。” 我按照他的吩咐把外套脱了下来,又把头发梳了一下,这里正好有一面镜子,我不经意间的往镜子那边看了一下,以前我从来没有精心打扮过自己,一头的长发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男生。 “我这样像不像女生啊。” 她看着我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笑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的也要笑一下。 “来坐到那边的影棚里面。” “好。” 前面的这几个周围有黑布包起来来的应该就是灯光吧,这个应该会很亮吧。 “把头发撩到耳朵的后面,来1,2,3!” 15画师的工作 “几几年出生的?” “啊?哦,1996年7月4号。” “来拿着你的身份证,钱一会儿放窗户那边的箱子里就行。” “哦,好。” 嫦曦从她上衣右边的口袋里拿出了我照身份证照片的钱,然后她转过头来对我说: “走吧。” “谢谢。”我对着警察说 说完我和她边走了那间屋子,来到了走廊里面。 “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那第一个是谁啊?” “院长,我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过。” “她叫什么好像从来没有说过。” “谢谢你。” “没关系的,你以后要是挣到了钱还给我就可以了。” “一定会的。” 我转头看了看手中的证件照,心里一直感觉这里不好看那里不好看,可我还能怎么改变呢。 “走吧,回家,想要当好警察局里面的画师,人物头像素描很重要。” “好。” 于是我便一直跟她学习着人脸素描,一直在学习着,靠着她平时卖画的一些钱就这样零零散散的感觉过了好多年,我现在基本也已经可以听着她的描述准确的画出一些人物了,我非常开心的笑了起来,因为我学会了这些就可以自己赚钱了。 “今年是2019年了吧。” “对,你记得还蛮清楚的嘛。” 我现在已经快23岁了吗,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我想我也应该去争取那个早已为它准备多年的工作了。 “我觉得现在我可以胜任那份工作了。” “好,现在我陪你一起去。。” “那里太远了,而且你今天还有事情,我一直都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你画的画明明很好,为偏偏要拿出来卖呢?” 她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他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对我说: “卖的画赚钱快,而且总会有人买。” “只是那个姓杜的人吗。” “哎呀,其实还有其他人。” “据我所知好像从你第一天卖给他画的那一刻起,你的买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我觉得他对你挺有意思的,靠着他养了我们这么多年(我小声的说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没了他我们就活不了了是吗,没了我你就活不了了吗,还有他对谁有意思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如果喜欢他那你娶他呀!” 突然我颤颤巍巍准备颤动的那上下两片嘴唇平静了下来,本来要说的话在那一刻全部塞了回去。 我用眼睛看了她一眼,浑身都僵硬了,她用力的握着手中沾满黑色颜料的画笔,感觉随时都会把它攥(zuan)成两半。 不在说话的我慢慢转过了身,捡起地上的黑色上衣扬长而去,在我刚刚走到楼道里面的时候。 “你现在真是一个混蛋!” 我刚才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浑浑噩噩,那些话真的有点过分了,也许真的只有混蛋才说得出这些话。 带着不安与自责的心理我走下了楼,不过看着后面的废弃墙面,难道这里一辈子都不会重建了吗。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等到了那辆熟悉的蓝色公车,他安稳的停了下来,我便上了车,在走到收费箱那里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的看了一眼驾驶员的位置,哎?为什么今天的司机换人了,和之前我遇见的那个不大一样。 我掏出之前嫦曦给我的坐车的费用放到了收费箱里面,找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车上面的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低头看着手机,有的人在吃着东西有的人在欣赏着风景,我偶然发现窗户上面有一根针,又细又长是谁落在这里的呢?我把它装进了右手边的上衣口袋里,不知道会不会把衣服扎破;我靠着窗边的围栏慢慢闭上了双眼。 “突然我的身体猛的前倾撞到了前排的座椅后面,我用手捂着额头不停地揉着,我抬头看了看车里的其它人他们不是在像我一样揉额头,就是在揉着身体的其它部位。” “终点站到了,请乘客到站下车。” 我难道坐过站了吗,终点站都到了,我连忙看向了窗外,哦,我用手拍了拍左边的胸口,里面的那颗心脏在刚才早已经躁动不安。 这里是警察局的站点,也是这辆公车的终点站,应该就在这里下车了。 我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下车的门口,额头还有着阵阵的余痛。 我摸着额头那个鼓起的小包,一个警察局巍然耸立在我的面前,那大门口右边的石柱上面写的好像是这个警局的全称,它左边的那个石柱好像贴了一个广告我走到那张广告纸的面前,仔细盯着它看了看: “招聘高中学历以上,美术技术过人,掌握人物头像素描,试用期一个月工资1000,报名地点东郊第一警察局,门卫处。” 太好了,本来以为他们已经不在招聘画师了,没有白来,那里排队的应该都是来应聘画师职位的,不过为什么这里看起来这么多人,真的会有我的机会吗,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比我专业,我该怎么办 。 我走到了那条长长的队伍后面,几乎就要贴近马路,前面的人门卫都给了他们一张表格,看来还要填写信息,但是要填的东西万一我不知道怎么办,顿时我感觉手心里有许多有着生命的小水珠试图挣脱手掌上面皮肤的束缚,我用力搓动着两个躁动不安的手,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双手之间的区域已经热到比火山里岩浆的温度还要高上整整一万倍。 来的时候好像是下午,太阳离西边的那条地平线还有一段距离,可是现在它已经完全躲了起来,留下了一片片的黑暗。 终于我亲眼目睹了最后一个应聘者做完基本的填表工作之后轮到了我的表演。 “您好,我是来,报名画师的。” “好。” 说完他便递给了我一张白色的表格,我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将它接了过来,上面要填的我大概看了一眼,好像是姓名年龄,身份证号,学历工作经验,美术水平认证,可这些我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填写,我的眼睛看着门卫,他好像正在准备下一个人的表格,我只是看了一眼,这第二眼便完全丧失了继续的勇气,我用手紧握着那根碳素黑笔,汗水止不住的从手心里冒出来,后面还有几个面试的人在焦急的等待,他们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此刻我的听觉就好像发疯似的十分敏锐,只能听见他们在一旁轻声的催促。 “你怎么了。”他拿走了我只填写了姓名以及我力所能及可以填上的一些信息的那张表格看了一眼。 “你的美术水平认证没填,是没有吗?” 我听见后面的人轻声细语的说到:“快走吧,真是浪费时间,哎呀快走啊!” 在这个警察局的门口我感觉到我已经无地自容,虽然只有几个人,但是他们的催促,我填不出来的信息,和自己对嫦曦不知原因的抱怨,它们都化成了成千上万顿重的压力,压在我的肩上,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等,一下!” 16独闯的将士 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吧。 我把手中的表格翻转过来露出了空白的背面。 “有,铅笔吗?” 那个负责白色表格发送的门卫,那一刻他的瞳孔似乎放大了,盯着我楞了一会儿。 “哦,有,给你。” 我接过了这根至关重要的铅笔,和之前使用的几乎没有区别,我开始按照嫦曦叫我的一个个方法在纸上画了起来,我虽然眼睛紧紧的看着这张刚刚画了几条黑线的画纸,但是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每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一直在抬头看着那个门卫,因为我要画的人脸对象就是他,这还是我第二次真人实践,之前画的都是嫦曦的样子。 那个门卫一动不动的向前看着,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眼睛里的眼珠十分活跃,生怕那一刻就会看到我。 我飞速的画着,此刻的我感觉所有的压力都不复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认真画的时候铅笔总会和我的右手合二为一,然后释放一种叫自信的力量。 最后我在这张表格的后面画了一张门卫的肖像画,我把他拿了起来背面朝着门卫的脸,一张画一个人眼神不经意间的对视了一下。 “这就是我的美术水平认证。” 他似乎失去语言能力的站了几秒,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住这张表格的末端拿到近处看了看。 “你可以通过了,我带你进去。” 我现在终于可以深深的呼一口气,把所有的压力都呼到了这安静的夜空里。 他把表格还给了我。 “拿着跟我走吧。” “那我们怎么办啊?” “老王!你来负责。”他喊了喊坐在小屋里面的另一个门卫,带着我走进了里面的广场。 我在走进去的时候看着很多人低着头,手里还攥着一个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纸团,每一个都面无表情,只有一脸个人是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们又走进了一楼的大厅,大厅右边有一个走廊,一直向前走就到了最后的面试地点,走廊的这些墙壁上有着许多警察光鲜亮丽的事迹,在这其中我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个就是前面的门卫,他的下面写着:“奉公职守,舍己救人。”他救了谁呢。 “当,当,当。”他敲了敲面试房间的木门。 “进来。” 他推开了门,我的对面摆着三个合在一起的办公桌,那后面坐着的应该就是面试官了,每个人都板着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面试的这些都是什么水平,那画的还没我用脚画的好呢,你带来的这个也赶快让他走吧。” “别,这次我可带来了一个厉害的人,保证比之前的那些强。” 中间的那个面试官戴上了原本已经摘下来的长方形眼镜。 “你坐到那个椅子上,老何你先出去吧。” “哎,好。”他小声的和我说了一句“好好表现。”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关上门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十分不习惯超过三个以上的人盯着我,我的眼神总是在不停地闪躲着。 “姓名。” 原本思考着什么的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哦,北孤。” “把你手上的那张表格拿过来。” 我慢慢的站起身来,身体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但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我双手拿住那张表把它放到了面试官的跟前。 他也许是没有找到美术技能认证的填写答案,拿起来看了看后面的那页。 “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美术技能认证。” “仅凭这个?” “你可以考考我。” “哦?好,假设我就是那个描述犯人模样的人,听好了……” 我感紧环顾了一下四周,焦急的寻找着画画用的纸笔。 “快,把纸笔给他。” 他旁边的另一个面试官给我拿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 “谢,谢。” “听好了,这个人带着一个黑边眼睛,八字的眉毛,头发稀疏,大鼻子,长着一张瓜子脸,两个耳朵不大不小,双眼皮,简单画出来我看看。” 我因为没有画板,就把白纸按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匍匐的趴在地上,我艰难的拿着画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大概,但是我越往细里画就发现这个人越来越像那个门卫,渐渐地他的样子我刚刚画到一半的时候,我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拿笔的那只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深呼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不用再画完了,这个人就是刚才那个门卫。” 我看着那几个面试的人慢慢的笑了,他们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笑容大声笑了起来。 “好,你画的很好,我这里还有最后几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来应聘警局的画师。”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我最初为了保护爱的人,现在是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正确的答案又是什么呢,我突然想到了那个门卫的事迹,舍己救人,可真的是这个吗,哎不管了只能随便说一个了。 “为了人民生活的幸福安康,帮助他们指认罪犯。” 他们彼此间互相看着像是在悄声讨论着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热爱画师的这份工作吗?” “没错!” 我看到了他微微的笑了。 “我通过了吗?”我不知道现在我还能做什么,心里也只能默默地祈祷。 “试用期月薪2000,恭喜你,我们一会就就是同事了。” 我不敢相信刚才的我听到了什么,我的两个手互相搓动它们一开一合的庆祝着;这几段话似乎成了刺激泪水分泌的工具,我的双眼瞬间就湿润了起来,两个手也从它们之间的互动中停了下来,他们奋力捂住我的双眼,不让泪水留下来,此刻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也许只有行动才能给予面试人员最好的回报吧,我不停的向他们鞠着躬,一个接着一个,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谢谢!谢谢!”那包含泪水的话是我最真挚的感谢。 我最后止住了泪水开心的看着他们,大声的笑着。 “你先别太激动了,老何还在门口等着你呢,快去吧。” 我透过他们身后的那扇窗看到了那个门卫在大门那里等着,他可能有什么事找我。 “那,我走了。”我慢慢转过了身,身体晃来晃去,我扶住了木门的把手突然听到: “哎,等一下。” 难道又出问题了吗? “记得明天来这里报道。” 我突然用力下压了那个门把手,把门打开了,走到了走廊里,面对着面试官。 “谢,谢。”我关上了那扇门,走着不长不短的走廊,有时还左右看着墙上的人们的事迹,越看,越入迷。 我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一楼的大厅来到了广场上,总可以听到开心的音乐,我随着它们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此刻我只能听到音乐听不到任何其他人的声音。 17点燃的战火 “哎,哎!停一下。” 好像有什么人在大声叫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打破了我的防御屏障,我也从自我陶醉的舞蹈中清醒了过来,我把双眼的目光移动到了那个声音传来分地方,这个人,好像就是门卫,我瞬间停止了身体的动作,向他走了过去。 “怎么样,通过了吗?” “啊?哦,通,通过了。”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另一个门卫笑着说: “你看,我看中的人那肯定是通过呀,以后你可就是我们的一员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 “哦,我还只是试用期呢,应该会顺利吧(我小声说到)。” “哦对了,我叫何候,叫我老何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像这种熟悉的称呼要把他念出来总感觉像哑巴一样,说不出来。 “你要是觉得我们之间这么叫不合适的话你也可以叫我何警官。” 这个称呼比刚才那个感觉好了很多。 “好的,何……” “警官。” “何警官。”我被迫挤出的一点笑容却形成了一条连锁反应,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何警官,我叫北孤,你,叫我什么都可以,我现在要,回家了,就先走了。” “好,要不然我送送吧你吧。” “不用了何警官我自己就可以了。” “好,注意安全。” 说完我便转身走出了大门,可我好像又要走回去了。 可就在我刚刚走出警局几米远的时候我却又被一个响亮的呼唤声定住了身。 “北孤!” 我慢慢转过了头去,因为是左侧的身子先转左眼便率先看到了他的样子,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他死死的看着我刚刚转过来的身体,手里还拿着那张个人信息的表格。 “你是?” 他慢慢向我走了过来,在走到我跟前的时候他伸出了他的右手并说: “你好,我叫何阳。” 我犹犹豫豫的伸出了我的右手,在握住了他的右手之后晃动了几下就马上收缩了回来。 “你叫何阳,是何警官的儿子?” “没错,其实我也是来应聘画师的职位的,我刚通过了,但是我觉得你的水平比我好,你可以教教我吗?” “其实,我也是跟一个更厉害的人学的。” “那他在哪里?麻烦你带我去见一见。” “我家在那边,太远了你还要去吗?” “嗯!多远我都要去。” 现在的我无奈的咬了咬嘴唇发出了最后的抵抗。 “好吧,跟着我走就行了。” “嗯,太谢谢你了。” “走吧。” 也不知道现在是晚上的几点钟,接着路边的一道道昏暗的灯光我们一直前进着,他一路上一直在和我说着些什么,但真正听进去的却很少,他好像说了何警官的光荣事迹,他自己学习画画的故事,这些他讲的最多,一直讲了一路,直到…… “到了,我家就住在这上面。” “啊?可是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大楼啊,而且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你真的住在这里吗?” “快走吧,你看楼顶天台那一盏唯一的灯光,那是一个有太阳能板的灯,这里真的是我家,上去吧。” 他的两个眼球开始飞速的在眼睛里转动了起来,双手剑紧紧握住自己衬衫的袖子,犹豫了一会。 “好,好吧。” 我笑了笑说:“走吧。” 夜间的楼道里里面每一层都装了一个小窗户,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和灯光,我们一层一层的爬着这个高大的废弃大楼。 终于我们一起爬到了那个楼梯口面前,他双腿支撑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 我率先推开楼梯门走到了天台上面,顺势把门也关上了。 “哎!你等等我。” 好像他自己还待在漆黑的楼道里,我感紧转过了身子,发现他已经在我之前把门打开,现在后背正紧贴着那扇门,右手捂着胸口紧急的呼吸了起来。 我见他没什么事便再次转过了身子,看着天台的空地,可却没有发现嫦曦的身影。 “嫦曦,嫦曦!你在吗?” “嫦曦是谁啊?” “就是教我人物素描的那个人。” “就是她呀,原来她叫嫦曦啊?好漂亮的名字,那她现在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快帮我找一找。” “好,嫦曦!嫦曦……” 我们喊一遍的时候她应该会听见,可现在一句回应的声音都没有。 “嫦曦,嫦……” “别喊了,她不在这里。” “那她还会去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 “你在你家找她,那她应该和你住一起吧,你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对,那个杜老师,快跟着我走。” “啊?又要下楼啊,我现在好累啊。” “快跟我走,你要是积极配合我,我一定让她教你。” 我没有时间再继续给他更好的条件,两条腿开始飞速的向楼下跑去。 “真的吗?哎,你等等我。” 我们的速度很快,一会就跑到了楼下的大街上,我站在那里左右张望,可我看到的只有悠长的马路。 他在我之后跟了上了,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瘫坐了下来,现在的他仿佛是个肺都呼吸不过来,大声大口的用力呼吸着。 “我,不行,了,咱们,歇,一会,吧。” 我记得之前嫦曦和我说过那个杜老板经常和他交易的地方,他们会在那里吗?正在我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黑点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好像正在向我靠近,我眯着双眼试图看的更清晰一点,这是一辆黑色的车,一个很长的车。 我看到这辆车离我越来越近,可我没有看到他有一丝减速的意思,真的越来越近了,不能再近了,我用两只胳膊护住了自己的头,做着最后的挣扎。 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我毫发无伤的依旧站在那里,慢慢拿开了护住头部的那两个胳膊,眼前是一个黑色的车头,前面是一个司机单手握着方向盘注意力好像没全放在我的身上,斜着他的两个眼睛正在看着我。 突然我被一声巨大的拉开车门的声音惊醒了,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扭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何阳,他似乎哑口无言的坐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走到了车门打开的那一面,那里面坐着的我刚才应该已经猜到了,正是那个姓杜的,老板! 他戴了一个墨镜一改往常西装革履的外貌漏出了他的本性,黑色的墨镜,穿了一个五颜六色的短袖露出了胳膊上掩饰已久的黑色纹身,他叫旁边的人为他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他旁边的人就是嫦曦,接下来我眼前的一切让我放下了多年的忍耐与恐惧。 她左手拿着刚刚点上的那只烟在嘴里抽了一口便丢到了我脚下的水泥地上,他的右手搂着嫦曦的肩膀,不知道现在的我心里在准备着什么,而准备动作是死死的攥住自己的衣袖,他用左手从嫦曦上面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机,并且打开了它。 “我看她手机相册里面的画都是风景,可有那么一张,是一个男的,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们以前见过于是我看到那张画就知道原来她画的是你,而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比你有钱还有势,我叫她过来她就要过来,等我跟那个扫把星离婚了,我给你给你几万块钱死了这条心。” “你把你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开!” “哦?哈哈哈哈。”他们整车人顿时开怀大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的“开心”。 “我不仅要搭在上面,我还要亲她,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看着他的样子,自己的衣袖也已经被撕的破败不堪,就在他要用这种无形的方法将我杀死的时候。 “你给我,放开她!!!” 10醉酒 我很想安慰她一下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终于她强烈的哭声停止了,用手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滴,然后转过头又是满脸的笑容。 她低下了身子,我的目光也跟了过去,原来这里还有一提啤酒,她带这个干什么? “原来是准备喝完就跳的,现在一起喝吧。”可是我只是知道世界上还有酒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喝过,这酒能好喝吗? 说完她便拉开了一瓶啤酒的拉环,瞬间瓶口处就飞出好多白色的泡沫,接着她把这瓶打开的酒递到了我的直接递到了我的嘴边,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因为她的速度很快从而使瓶中的酒躁动不安,一下子就溅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她笑了一下,说: “还不快接着。” 我接过她手里的酒瓶,闻起来是不错不知道喝喝下去会是怎样的效果,我把它慢慢的靠近了我的嘴边,拒绝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我害怕它并不喝下去之后会有什么付效果,可是这酒香实在是让我的选择困难症又上了一层楼。 “你怎么不喝啊?好喝的。” 听她说完最后我决定大胆试一试,闭上眼睛肌肉收缩右手发力,做完这些准备之后我开始猛的大喝起来,一口两口,不对!这玩意怎么这么辣!我“感觉到它们在拿小刀不断地刺激我的口腔皮肤,实在受不了了,最后我一口把嘴里的酒都吐了出来。 “辣,辣!” “辣?怎么会呢,我喝一个给你看看。” 刚说完她就猛的开始喝了起来,和我刚才差不多,但是她竟然一下子全喝完了。 她看着前面楞了一会儿。 “嗝~”微微的打了一个嗝,看到这里我小声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瞧不起我?” 刚说完她就又从下面的酒箱里开了一瓶酒照着刚才的模样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 一瓶酒只剩下了,酒,她摸了摸嘴边的酒沫,我实在不敢相信,这酒都快把我的口腔辣流血了,她是怎么做到连喝两瓶的。 更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还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她又拿了一瓶,这次我开始微微的阻止起来。 “哎,还喝?”可是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这次的速度相比之前好像慢了一点。 最后,终于喝完了,可是她依旧面无表情,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第四瓶,第五瓶,第六瓶……直到箱子里面全部剩下空气。 她开始完美的呈现出喝醉酒的所以状态,脸颊通红,走起路来七倒八歪嘴里还时不时的胡言乱语: “她,凭什么,摔,摔我的,画。”整个天台上散发着一股醉醺醺的气味,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 忽然她的醉酒的动作愈发强烈,竟然还跳起了舞,嘴里说的什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为了不让她不小心摔到地上我一直跟在她后面,这边馋一下那边扶一手,可在我这么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还是出了意外。 石头!没错又是石头,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可能躲得过去只能靠我的帮助了,但是我又能怎么做呢?把那块石头踢开,可是的腿就算伸到月亮那边也够不到它,怎么办,怎么办! “啊!”她还是踩到了那块石头,但好像又没发生什么,她躺在了地上,嘴里还是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好像刚才的活力都被这颗石头带走了,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身子,闹了半天身上除了有点酒味其他倒是一切正常。 她今晚就要睡在这里了吗?可就算是我的话好歹也有一个纯手工加工的木床,我看了看自己的那件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衣外套,我把它脱了下来,虽然这里没有床垫与木床,但是这个衣服还是挺软的。 我把上衣随便揉了揉,最后它变成了一团临时的枕头,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个枕头塞到了她的头下面,好像还少了一个被子,可是我身上也没什么可以脱的了,如果,脱裤子的话,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低着头用手扯了扯我的衣领,看着里面的黄色皮肤我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哎,脱吧,虽然刚下过雨现在的温度也应该不会太冷,而且她穿的也比我薄一点。 我脱下了上半身唯一一件保暖的衣服,刚刚脱完没有感觉到太冷,于是我把它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那一瞬间我才感觉到了什么叫趁虚而入。 寒冷的气息一下子就像我袭来,我的两只手交叉放在两个肩膀上,自己拥抱了一次自己,感觉好了一点,盖完衣服之后我也站了起来,又开始做一些跳跃跑步抬腿这样的热身动作试图找回丢失的温暖。 就这样运动了一会儿之后我的身体也并不那么冷了,瞬间感觉这个天台上面充满了酒气与温暖结合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我就走到了旁边的矮墙上面,下面亮着的还是给灵魂照照明的路灯,我身朝外,坐在了矮墙上面。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奇幻的,何默为了那些脏钱而杀人,突如其来的拆迁队又把我送到了这里,我现在还挺想对他们说声谢谢的,我还能来到这里都是我撞得那个工人的功劳。 何默为什么有勇气跟我说那些,自己的杀人过程杀人动机,还有杀人手法,以及埋藏尸体的地点都告诉我了,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信任我吗? 李海明出事的第二天我好像就知道他已经死了,可我没有跟老师或者跟警察局里的警察说,王曜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办法堵住我的嘴,而他却变成了一个表情惊恐大师,再也没有了往常的嚣张。 想完这些我也从矮墙上面下来了,我没有去闭上眼睛睡觉,因为我害怕再睁眼的时候我又回到了那个破败小屋,那些熟悉的邻居,何默也没有杀人,而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 我手撑地慢慢的盘腿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身边,一直坐了好久好久,坐到两条腿快要失去知觉,我,醒了过来。 11归所 我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下,慢慢的,我睁开双眼,天好像已经亮了,等等,这里不会还是我的那间破屋子吧,想到这里我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于是一股突入袭来的力量一下子让我站了起来,我不停地转着头用肉眼看着。 空旷的天台,积水的水坑,还有嫦曦,她一直在那里,我这次,没有做梦。 忽然我的两条腿一下子就猛烈的疼了起来,里面的骨头就好像断裂一般,我开始用手不停地肉这里两条大腿试图减轻这要人命的疼痛,嘴里也发出了阵阵的叫声。 “啊!啊!啊……” “嗯?谁,谁……”顿时我一下子就不叫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又用手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 这个是嫦曦的声音,我慢慢的把目光投向了她,瞬间感觉身体轻松了好多,她还在睡着,刚才的也可能只是她的一段梦话。 这一次我痛苦的叫声也被压低了下来,这两条腿为什么突然间这么疼。 昨天晚上我好像一直是盘着腿坐在地上,整整坐了一整晚!可能因为突然间的剧烈起身,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我不停地按摩作用下疼痛的感觉被缓轻了好多,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我才有时间发现周围的其它东西。 原来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天边的那条地平线下面冒出了好多赤红色的光芒,它们正在为太阳的安全日出表演做着准备。 我看到了,原本平整的地平线上,开始多了一点弧度,这个太阳可能有点害羞,升起的速度非常慢,而且脸颊就像熟透的红苹果。 “啊!” 嫦曦的叫声她又怎么了,我敢紧放下欣赏日出的时间转过了身。 她坐在地上用我的衣服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我。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对了,我把自己的衣服给她当被子了,顿时我的脸就和那边的太阳一样,我的两只手再次交叉放在了自己的双臂上而这次不是为了保暖。 我赶快向她跑了过去,到她身边以后便一把将她手中的衣服拿了过来,可这一拿好像使她的视线再次暴露在我的身上。 “啊!等一下,这是腹,腹……啊!我不看!”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到底是腹什么呢?肚子吗,我低头看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就在我还在疑惑的时候,我的目光不经意间的看到了那边的嫦曦,她又把我的上衣拿了起来挡住自己的视线,可是挡的却并不完整,我能看看到她的一只眼睛没有遮住还漏在外面,摆出了一副熟练的偷窥的姿态。 “哎呀你快穿上,快穿上。” 这次我也没没有在多想直接就穿好了衣服。 “好了。” 她听到这句话悄悄的放下了那件上衣,然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你刚才想说腹什么呀?” 一开始她还装作什么也没没有听见,在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说: “啊?哦,是,是……”她犹豫了好一会然后又说: “就是,肚子,对,肚子。” 肚子?说完她的目光马上又躲了起来,耳朵边上的头发明明已经捋了上去,可是她却要在弄一遍,她的脸似乎比日出太阳的还要红上几倍。 “你的衣服,给你。”说完她便把那件衣服扔到了我的手中,我把它穿在了身上,好像还有点潮湿。 “那个,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哦,你把一整箱啤酒都喝了,然后就睡着了。” “我睡了之后你在干嘛?” “我跟你一起睡了。” “什么!一起!” “对,你睡着之后我就一直盘腿坐着,然后就睡着了。” “呼~那就好。”她再次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一遍。 “那我走了。” 走?“去哪里?” “先我去餐馆辞职。” “那,我能跟你一起吗?” “我?为什么?” “我的家拆迁了,我也不也知道该去哪,你能带着我吗?” “嗯……好吧。” 我实在掩盖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嘴角上扬露出了的牙齿。 就这样我一直跟在她的后面,走过楼道,穿过马路,最后她把我带到了一家杜笙集团酒店的门口。 “就是这了。”说完她便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她一样,哎,还是在这里等吧,里面的人看起来个个抬头挺胸还是别进去了。 我站在门外面远远的看着里面的情况,嫦曦走到了前台好像跟那个人说了一下,可事情并没有马上解决。 那个前台的人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一个西装革履,气质不烦的人从里面走了过来,身边还跟了一个女人,手里抱着许多看起来像文件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这个酒店的老板。 嫦曦对她的态度并不怎么好,在这里我都听到了一点激烈的声音,忽然那个老板把手伸向了嫦曦的肩膀,她果断摆出了拒绝的姿态,一把把那个人的手推开,然后又转过身走了出来。 她走到我这里时我感觉自己变成了透明状的空气,她直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速度很快的那种走,还从我身边带起了一阵轻风。 我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怎么样成功了吗?” 她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看,禁止行人通过的红灯亮起了。 “他们不肯辞我。” “那你该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早晚都会离开那的。” “对了,你家住哪里啊?” “我带你去。” 说完她就真的又迅疾如风的走了起来,我瞬间感觉自己把取经的路都走了一遍,再看看她仍然活力充沛,最后我实在走不动的蹲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地面的空气。 “到了。” “啊?到,了。” 我用尽最后几分力气抬起了头,眼前出现了一片祥和的景象。 一个不大不小的胡同里竟然有这么多人,门口有一个大爷坐在木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旁边还栓了一条黄色的大狗,嘴里叼着一根烟看着我们。 “嫦曦回来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