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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难当》


 1.姐姐和姐夫

秋起风凉，几簇小花不知冷的站在窗外的草地上，王清放下手中狼毫，欲凑近些观赏，到窗前，方才看清，原来是老妈寻来的新品菊花开了。
王清的姐姐王秀挺着大肚子，一扭一扭地从窗前经过，见他那专注样，咧嘴道：“作甚呢？再看眼珠子都得落下来啦。死心吧，再怎么垂涎，那花都不会变成你媳妇儿和你有一腿儿，死心吧！”
作为一只单身狗，王清总是遭到歧视，现在愈演愈烈，连看花都是罪过了。姐姐王秀摆着一副贵族鄙视贱民的傲娇样，翻着大白眼，那清汤寡水的容颜被硬生生扭曲成丑不拉几，偏偏不自知。
“得啦得啦，媳妇儿会有的，催个甚？！你可当心些，快生了还一个人乱走，姐夫呢？”王清被说习惯了，也不气恼，见姐姐怀孕九个月还一个人溜达，有些担心。
“前头等着嘞。”姐姐头也不回，一扭一扭，深得老妈真传。
王清头伸出窗外朝左面一看，一个傻大个儿在那里手里拿着少女心爆棚的粉红色棉花糖，正朝姐姐挥舞着胳膊，可不就是他那傻姐夫。
姐姐刚大学毕业那会儿，她每次出去玩耍，老妈都死亡凝视，把她打扮成保守修女似的，还不放心，苦口婆心:“外面都是老虎和饿狼，玩什么玩？长点心眼儿吧，仔细让人占了便宜去，看老娘不削死你！”后来出去玩，老妈生怕姐姐打扮不够骚气，依旧不放心，苦口婆心：“出去玩，一定要多出去玩，长点心吧，该装醉就得装，给别人一点机会吧！”
一不小心，姐姐就成了滞销品，想来也是，她长得普普通通，好好打扮勉强算个清秀佳人，虽然一说话就容易暴露自己，但只要不说话，还是挺唬人的，拿得出手。老妈那么一按脑袋，姐姐不滞销也是怪事。被催婚好几年，老妈都放弃了，大家也默认这货要砸手里了，她带回了铁憨憨姐夫，以闪电般的速度登记结婚，两个月后就怀上了。铁憨憨不是姐夫的名字，这是王清给人家取的外号，事实上，人家有个很霸气的名字‘张傲天’。
王秀的个人问题一解决，现在，大家的眼睛都放在王清的身上，这可苦了他，到处都是花式催婚。其实王清不过22岁，刚大学毕业一年，远不到催婚的时候，催他姐是因为她已经28岁了，他一直怀疑这是因为他爸妈催习惯了，他绝对是躺枪，偏偏他姐还没有一点兄妹情。
眼见姐姐和姐夫汇合成功，他收回视线，一手捞起脚边一直不停喵喵叫的大橘，一边往圈椅走：“吃什么了？怎么越来越重？”
虽然不知它吃了什么，但王清确定不会是老鼠，都说猫抓老鼠，但那绝对不是自家这猫，他曾目睹一只小灰鼠从它身边经过，琢磨着大橘的高光时刻到来，谁想，它溜得飞快。
“这家里是呆不得啦，我得好好想想去找个什么工作。”王清一想到自己这小白菜方向发展的趋势，打个冷颤，出去工作，一定要出去工作！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优美的嗓音响起：“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放下猫，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写着“铁憨憨”，王清慢条斯理清了清嗓子：“姐夫？有什么事儿吗？”
“弟，姐夫不行了，街口，就在街口，我好怕！”王秀和她老公溜达到街口，突然肚子疼起来，傻大个儿慌了手脚，一时间脑袋短路，第一反应就是找王清这个厉害的小舅子，急得语无伦次。
“发动了？！”虽然姐夫表述不清楚，他还是立马反应过来，跳起来，去门口穿鞋子。
“应该吧，秀儿喊肚子疼，我也不敢让她移动，现在怎么办？”带着哭音，显然怕极了。
“别慌，街口很近，生孩子开宫口要些时间，来得及，我开车送姐姐去医院，现在你们在那里别动。”自己姐姐自己清楚，身体素质不错，一直以来产检也很健康，王清虽然知道不会有太大问题，还是不免有些紧张，跑得飞快。
这个时间点王清爸爸和一帮老头儿钓鱼去了，老妈在商场和老姐妹儿们血拼，都是远水止不了近渴。
待王清开车出来，正好看见老姐霸气地搂着姐夫安慰他：“不怕啊，乖乖，不怕。”
王清心里：我是谁？我在哪儿？姐姐要生了还是姐夫要生了？
等去了医院，一跑完检查，医生道：“进产房吧，不要紧张，还有一会儿才开始生，只是先进去。”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儿。
“咕咚、咕咚......”这一会儿时间，铁憨憨姐夫已经干掉三瓶矿泉水，还打算继续来几瓶。
“姐夫，有那么口渴吗？”王清钳住他的手，制止，别喝出毛病来。
“我有些紧张，不好意思。”铁憨憨惨白着脸，有些尴尬，到底没再拿第四瓶水。
王清也很紧张，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更何况王秀已经三十又二，这年纪生孩子更要困难几分，只是王清向来能忍，表面淡定，手心早已经汗涔涔。
一个小时过去，她还没有出来，两个小时过去，她依旧没有出来。
铁憨憨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戳王清。
“怎么？”王清不明所以。
“弟弟，你先等着，我，我实在憋不住了，容我去个洗手间。”这第二个小时对铁憨憨来说，简直是个大折磨，尿憋得不行，扭来扭去一直扭曲着，又不敢去厕所，怕错过老婆出来的时间，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王清用手摸摸鼻尖，挡住上翘的嘴角，点点头，只见铁憨憨跑得飞起来。
就是这么巧，在他去厕所的时候，王秀被推出来了。
一只蚊子在王秀脸上飞来飞去，让她烦得不行，一把抓住被子盖在脸上，这时候，铁憨憨到了。
看到白色被子搭在她脸上，他颤抖着，泪流满面，哭腔：“这是没保住吗？”
“哈哈~哎呀，好痛。”王秀听了一笑，伤口差点裂开。



 2.收租日常

病房里，王清抱着据说美得冒泡的小婴儿，颇为手足无措，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看出她的美呢，皱巴巴又红彤彤，实在没法违背自己的审美夸奖她。
王秀见弟弟皱着眉头盯着孩子，以为出什么事情：“可是有什么不对的？”
王清回过神儿来，摇头：“我侄女儿很美，长大一定是个小仙女儿。我琢磨着不知会便宜哪个臭小子，一时间想入神了。”
王秀嘿嘿直笑。
这时候，王清发现昧着自己审美夸人也不难。
铁憨憨凑合过来，眼睛黏在婴儿身上，突然来一句：“闺女像我。”
王清点点头，长相若是随铁憨憨也算是这孩子的造化，他虽然憨了吧唧，这皮囊不是一般好看，只是这智商可千万不要像他呀。
不多时，王清爸妈姗姗来迟，围着王秀嘘寒问暖，又看着婴儿直呼心肝儿宝贝，端的肉麻兮兮，给他鸡皮疙瘩整一地。
待出医院门，已经半夜十二点，坐上王清的车，老妈和爸爸都有些疲倦，突然，老妈一个机灵：“儿，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没啊。”王清疑惑，自己单身狗本狗，哪里疑似脱单啦。
“哼哼，自家人，别装，丑一点也没什么，总要见公婆，迟早的事情不是。”老妈坚定自己的判断，循循善诱。
“爸。”王清无法，求助爸爸。
只见老头儿笑得贱兮兮：“听你妈妈的，你还是坦白从宽的好。”
王清沉默不语，老妈忍不住，转眼从车子夹缝抠出一个疑似女性佩戴的物件，镶满水钻，明显不是家里人的配饰。他心里一咯噔，这是谁的？完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老实交代，饶你不死，若要顽抗到底，小心狗命。”老妈拿着饰品和爸爸一起翻来翻去看，这饰品有些奇怪，虽然亮晶晶，造型却很不平常，比指甲盖大两倍，既不像衣服上的，也不像头绳上的，老妈有点怀疑是什么包包挂件，脑海里过了一遍最近时兴的包包，也没找到疑似的，这就奇了怪了，狗儿子不像那么抠搜的人啊，连个包都舍不得买给人家吗，不像啊。
老妈在一边若有所思，王清也在绞尽脑汁，爸爸本来也是兴致勃勃的琢磨，突然就脸绿了。
“咳咳，这是关二爷身上的配饰吧？”爸爸一指车前端坐的关二爷，哟呵，还真是，他左肩上的衣角掉了一些，正好就是老妈手上这块儿。
空气突然很凝固。
王清死亡射线扫过老妈，她尴尬地嘿嘿直笑：“误会，都是误会，打扰了。”
关二爷：？？？躺着也中枪。
转眼，又到收房租的日子，王清拿着小本本走到右街挨个儿敲门，这样做，一是为了接受住户反馈以求改进，二是为了催没有按时交房租的人家尽早交钱。
右街有半条街是王清的，按理说，他年纪轻轻不可能有这么多房产，可，谁叫他投资厉害呢，自从十六岁买彩票中了十万，悄咪咪没有交公，反而投入股市，他的人生跟开挂似的，在股市赚到第二桶金，有了更多本钱，作出更多投资，在二十岁那年便身价五百亿，钱多了就是纸或者说只是一个掀不起波澜的空洞数字，他逐渐收回投资，转身买了右街半条街，过上颓废的包租公生活。
最近他一直心心念念找工作，总没有合心意的，一抬头，几只乌鸦落到前面树枝上，丧气满满，发出几声不详之音。
王清不自觉皱了皱眉头，乌鸦这种鸟和过街老鼠似的，没人喜欢。传说它是阎王的耳目，所至之处要么是死亡来到，要么是死亡将要来到。他虽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但也不怎么喜欢乌鸦，主要是声音难听，辣耳朵。
走过一间小饭馆，看见一对小情侣，男孩儿见女孩嘴角有一粒米饭：“宝贝儿，你脸上有米饭，我帮你把它弄下来吧？”
女孩儿不知道想到什么，摇头，脸红彤彤：“不要，除非特别多。”
男孩儿有些遗憾，低头不语。
王清看见这一幕，邪魅一笑，顺手将女孩儿的脸摁进饭里，立马边跑边道歉：“对不起，手滑！”
帮助完男孩儿，王清心情变得颇好，想来他已经在心里默默感谢自己。
收完房租，王清慢悠悠踱步回家，微信提示音响起，他隐隐约约想起这是他小学同学，这倒是一直以来第一次和自己聊天。
只见对方道：“清，在吗？还记得我吗？你小学班长，我给你抄过作业，你请我吃过零食。”
王清脑海里浮现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叮咚一声：“能借我1000块钱不？想换手机，过一个月还你。”
王清冷哼一声，这是当自己不知道2000块钱才能立案还是怎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你终于找我说话了，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激动，从小学到如今，我一直暗恋你，你现在既然主动找我联系，我便不想与你错过，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试试好吗？”
小学的王清超级胖，算得上丑，和现在这大帅逼的天神样判若两人，如此，他才敢调侃，否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这时候微信回答的稍微慢些，但语气很坚决，班长翻了一下小学毕业照，看着照片上那个小胖墩儿，一口血将喷不喷：“不行，恩，我是说，我们很久没有接触了，都不了解对方。”
王清挑眉发道：“那你怎么好意思找我借钱？脸呢？”
半响，没有回音。班长也是怕了，不想被丑比纠缠上，告辞。
恶心完对方，王清心情更好了，不自觉哼起《能解答一切的答案》，浑身充满王霸之气，拽拽的。
忽然，旁边的外卖小哥呼啸而过，拉风地停在前方，递给一小美女一份外卖，他们笑得很开心，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弦，不自觉的，王清觉得自己也许能做个外卖小哥，不图赚多少钱，图个开心也好。


 3.缘分外卖

人是有思想的芦苇，不知是因为他的标新立异使他成功的早些，还是因为他的早些成功促使他标新立异，想来都没差，总而言之，王清这芦苇格外不同些。
想法既已经生成，当日便网上投上简历，不到一小时那边就让他明日面试，想来外卖公司的面试无非是会不会开车以及熟不熟路段，王清不慌张。
第二日，他早早起床洗漱，穿上宽松大体恤，运动鞋，带着遮阳帽出门去。
七拐八拐半天，赶到招聘信息上的公司位置，是一片空地，王清一寻思，有点偏差很正常，便在周围寻找，转了半天，毛都没有摸着，地图上也找不到这公司，他心里一咯噔，难道自己被消遣了？他下车问了问周围的住户，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都说没有听见过，听得他愤怒值爆表。
一掏手机，离面试时间只有10分钟了，不用想，妥妥泡汤，他挺不甘心，重新驱车至招聘信息上的那个位置，确实是空地一片，终于死心，打算打道回府，突兀的，一阵敲玻窗的声音响起。
他往旁边一瞅，一张大大的笑脸入眼帘，重要的是，对方穿着印着‘缘分外卖’字样的衣服，这就是那公司的名字。
这阳光小哥笑得灿烂:“请问是王清先生吗？”
王清礼貌颔首，有些奇怪这人是怎么蹦出来的，太突兀了，有点惊悚:“是，我是，不知你是？”
“你好，我是你的引路人，叫我小赵。”阳光小哥露出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小赵前辈，谢谢你来接我，不知公司具体在什么地方。”王清把周围翻遍了，公司的影子也没看到，老住户区倒是一堆堆的。
“在那里。”只见阳光小哥抬手一指，那方向正是空地的方向。
王清心想，信了你个邪，但还是无意识瞟过那边，感觉自己眼珠子都要凸出来，明明是空地的地方，现在是一栋巍峨高楼，牌匾恢弘大气，‘缘分外卖’的字样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擦了擦眼睛，再看过去，楼还在，不是错觉，那可真是见鬼了，王清心脏砰砰直跳。这莫不是鬼魂？他悄悄看了看小赵脚下，小赵不明所以，王清松了口气，有影子啊。
王清相信之前自己看到的没错，不管如何，这突然出现的公司一定不寻常，王清兴致勃勃，造作的人生啊，向往。
他收住自己的表情，笑起来:“哇！我们公司好大气啊！我喜欢。”
若无其事停好车，和小赵走进公司，前台小姐姐一身汉服，妆容霸气，不禁让他想起甄嬛传里面的女主后期黑化的样子，都那么霸气侧漏，她给王清登记，边登边和小赵聊天。
小赵挑眉，看着前台小姐姐，提醒道:“你怎么穿这衣服？仔细被老板扣工资。”
小姐姐瘪瘪嘴巴，满不在乎:“怕什么?你怎么这么怂？放心，我这衣服有绣‘缘分外卖’的字样。”
“哪里？”小赵左看右看，实在没找到在哪里，公司明文规定必须要有公司名字字样的衣服作为班衣。
小姐姐恬恬一笑，抬起袖口，在袖口，有几个隐隐约约的字样，勉强可以分辨出写的‘缘分外卖’。
“可真明显啊。”小赵一脸的你赢了，我无言以对。
一走进去，王清便被另一个人带走，对方示意他坐在桌子前，并且递给他一张试卷和一支笔，看来要考试啊。
“开始答题，三小时。”那人看了看手表，对王清点头。
行吧，那就答题吧。
王清审题，里面的题目五花八门，从脑筋急转弯到天文地理，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好在都是选择题，实在没办法做的，只好蒙了。
待写完最后一题，他准备交卷，突然，那张写完的卷子变得崭新，上面的题目也变了，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刚答完题，以为解放的王清:......我的大刀呢？！
也不知那狗屎卷子崭新了多少次，反正王清有些被大量题海整蒙了，机械式填答，心里一百个我靠，不准备停下来，虽然很累，他和这破卷子杠上了，他倒要看看这卷子有多少题，事实告诉他，可能有无穷无尽。
“停笔，时间到。”那人的声音简直天籁。
收走卷子，被告知十分钟就出结果，他端着杯热腾腾的雨前龙井，默默感叹这公司真有钱啊，有搞头。呵，就这种种奇异来说，这倒是小意思。
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公司是正是邪，或许是鬼神，也可能是外星人。总之，不可能是我们本土的存在。若是鬼神，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揭秘机会，若是外星人，科技水平超越我们这么多，没有经过官方，是想奴隶我们？还是没把我们放眼里呢？不太是善茬儿啊。
一时间，王清心思百转。
咔嚓一声，门打开，男人走进来，边给东西边道:“王清先生，你好，恭喜你被录取，这是你的工作证，给。”
接过证件，是一张卡片，银行卡大小，白色，有他的基本信息，比如照片，厉害了，他之前仔细观察过周围，并没有发现监控之类，比如血型，他从来没有填过，对方是如何得知的？其中一项写着品种地球人。
这绝对是高等文明，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敌人，但一定不是朋友。
“不知王先生打算用什么结算工资？”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拿着平板，像是记录。
“都有些什么?”自己生门生路，还是听一听他们或者说“它们”的话，仔细推敲一番。
男人推了推眼镜，精英格调满满:“我们这里有三种结算方式，第一种是员工生活中的货币，第二种是能量点，第三种是寿命。你是初级员工，还是短寿的种族，我是说，你最好选择寿命，等你成为中级员工再赚能量点，至于生活中的货币，具我了解，你不怎么需要。”
“你们是什么？”他们毫不遮掩自己的特别，想来没打算放他离开，或者说，确定他翻不出他们手掌心，倒不如坦坦荡荡问。


 4.相信谁呢

男人一边微笑，一边调出漂浮在空中的虚拟图像，瞬间，周围的环境变成图像的立体，王清触摸，空空如也，简直以假乱真:“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既然你已经成为本公司的员工，我不妨解释一二。这个世界很广阔，有很多种族，他们有些住在这个星系，有些住在那个星系，文明的发展也大不相同，在不少文明发展到可以穿越星系时，战争和侵略成为主题，具记载，历史上发生过五次星际大战，在第五次大战之时，地球的原住居民因为吒玛星人逃到地球，带来了战争余波，不幸灭绝。”
对方点着一头巨大的恐龙，怜悯地摇头。
又道:“地球地处偏远，资源匮乏，完全是无妄之灾，后来，陆陆续续有不少其他躲避战争的星人逃到这里，你们所说的龙、凤、女娲之流，实际上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当时地球距离太阳没有现在这么近，很大一部分覆盖着冰雪，不适合大部分人居住，那些逃难者找来月球，把它牵引进地球，以此来缓慢改变地球的位置，让它变得更宜居，或者，该叫月球为古昆仑，当然，现在的月球早就完成使命，飘出地球。后来战争结束，绝大部分逃难者都走了。再后来，人类出现，慢慢的，剩下的逃难者也走了。因为人类文明等级过低，又因为那些曾经在地球逃难的人们后来势力强大还念着地球当年的恩情，故而被或多或少的照顾。渐渐，有了今天的高度。”
王清听得入神，没有找到明显不对劲儿的地方，对方的介绍逻辑清楚，简直无懈可击，但是，他心里不怎么相信对方，这些介绍里面，很可能有一些事情是真的，有一些事情应该是假的，说假话的高境界——真假掺半，他寻思着到底哪真哪假。
外星文明的强大应该是真的，其他的实在分不清楚。对方强调地球被照顾，王清心里门儿清，对方是希望他报以忠心，他赶紧面露感激摸着眼泪。
“我代替地球人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啊！我一定用心工作，绝不给公司丢脸！”王清突然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激动不已的模样，看得对方暗暗点头。
“我们公司就缺少像你这么有觉悟的员工，好好干，以后会涨工资的。”对方笑眯眯，看着王清握上来的手，忍不住暗地里摸了两把，这才放开。
虽然对方做的不是很明显，王清依旧感觉到了，看着对方那凸起的喉结，高大的身材，黑黑的胡茬，恶心的感觉升起，他不由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笑容未减，憨乎乎挠着脑袋。
不一会儿，王清走出公司大门，手上抱着一个看不出材质的黑色盒子，他眯了眯眼睛，转身看那公司，肉眼可见的，它消失了。
他重新走到空地，它依旧没有显现，微风起，吹动他的头发，之前的一切，像是一场幻觉。
看着王清走出大门，男人伸出腥红的舌头舔自己的手，眼神陶醉，像个变态，小赵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味道好吗？”
“极品。可惜了，不是十万年以前。”男人眼中红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那是错觉。
“听说地球人数量已经六十亿，快了，到时候......”小赵嘿嘿一笑，脑袋长出角，面部几片类似鱼的鳞片，看上去俊美无双，就是表情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可收敛点，破坏约法你们就等着被公审吧。”突然，前台小姐姐不知从什么地方蹦哒出来，冷不丁来一句。
小赵和男人收起表情，怂怂地看着她，她翻个白眼消失不见，她就不明白，吃智慧种早就成为过去式，为什么这些狂人就是看不清楚形势？丢脸。
王清坐在车上陷入沉思，心一横，开往医院。
“我需要洗胃，洗出的胃液需要收集起来......”他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喝到茶了，如果没有喝到，那是一件好事儿，说明这些外星人有顾忌，地球对他们的限制大，如果确实喝到茶了，那就大不妙啦。
洗胃一出，胃液一送检查，确实有茶的成分，王清懊恼抓抓头发，往警局方向驶去。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一位美女警官看着眼前的王清，心里默默感叹长得真俊，压下杂念，面无表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威严些。作为刚毕业的学生，她显然还不够专业，需要历练一二，整个人显出几分阳光狡洁来，与威严一点儿也不搭。
“见局长，我有很重要的情报。”王清觉得自己的力量和智慧终究比不上国家爸爸，他想起近代以来外国暴力打开国家的国门，想起战争的可怕，想起一些他国特务利用学生薄弱的保密意识贩卖情报，想起很多，虽然用恶意揣测外星人不好，或许人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但，谁又能保证？就算是一个团体，有几个害群之马再正常不过。何况隔着生殖隔离的不同物种，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什么？”美女警官不眨眼，呼吸放缓。
“局长来之后我自会说，我只能告诉你事关机密，暂时无可奉告，很抱歉。”多说无益，王清等局长来了之后告知，想听就一起听，自己可不想说好几遍，也懒得解释。
窗外斜阳似纱，盖在路上，树稍，房顶，那火红的颜色像四五月的朝天椒，辣得王清心慌。
“请喝水。稍等，局长马上就到。”一杯清水，一抹微笑。
出奇的，他平静许多:“谢谢。”
不多时，一位黑发夹杂白发的男人走进，带着风霜似的，面上几丝疲惫，看到王清，和蔼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就是局长，姓张。听说你找我？”
“张局长好......”握过手，王清把遇到外星人的事情好好说道一遍。
然后在局长看傻子的奇异眼神儿中拿出发放的据说用来装货的盒子，王清把坐的椅子一脚往里面放，只见大椅子嗖的一声不见了，局长的怜悯表情兀的变成震惊。


 5.奇怪的箱子

王清交出盒子和卡片，因第七天将正式上班，约定第六天来拿，给研究院儿的科学家时间好好研究会儿。
走出警察局，天空微微黑，霓虹灯亮起，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和拾掇清爽的小子们走出家门，酒吧还是KTV，都是好去处，精彩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因着今日的刺激，又加之才洗胃，王清只好眼馋一二，然后不情不愿往家那儿龟速前进。
快要到家，奇怪的是，一边的广场上几个老头在操练五禽戏，还有几个老太太围观，又不是早晨，好生难懂。不过，这一股子活跃，让人向往的紧。等王清下车，想着去跟着跳一下放松放松也好，结果，老大爷们都没练了。
王清左看右看，奇怪道：“老大爷，怎不练了？我还想加入你们呐！”其中一白发苍苍的国字脸老大爷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一本正经：“老太太们都去别处玩耍，我们练给谁看？还不如歇歇。”
“大爷，可以给我看呐。”这些大爷怎么这么真实，王清觉得自己可以抢救一下他们，这世上除了异性还有小辈需要逗一下啊。
“我突然想起一个新闻。”大爷没有回应王清的话，反而说起其他东西。
王清和大家伙儿搓搓手，表示要好好听听，估计是了不得的八卦。
“一七旬老汉受不了三十岁男子多次猥亵，终于报警。你不会是那种吧？”大爷抬头看着天空，像是陷入回忆，说到最后，猛然看向王清。
大家伙儿看王清的眼神儿顺间变得深不可测，王清深受惊吓，连连摆手，溜得比兔子还快，老头儿都太猛，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看着王清和火烧屁股似的熊样子，一老头儿对那老大爷笑道:“老孙，你可真损。”
“唉，谁叫这小子俊，不把他吓走，小姑娘和老太太们谁看我们？”老大爷幽怨道，摸着老脸，想当年爷爷我也是一个迷倒十里八乡的呐，哪有这些小鲜肉的事情，老了啊，不要紧，长相不够心机来凑，一样一样的。
想着，老大爷笑了。
王清回到家，冷锅冷灶，一丝人气儿也无，得，都去大姐家照顾月子去了，想了一下，要不，吃外卖？可外卖吃多了身体不好，犹豫0.00001秒，还是点外卖吧。
打开软件东看看西瞅瞅，选了一只烧鸡，整只的那种，很快门被敲响。
“王先生，您的外卖，请接收。”一蓝衣服外卖小哥扬起标准假笑，递上餐盒。
“谢谢。”接过外卖，王清看了几眼，咦？这鸡少了只腿，他再仔细看看，真的缺个鸡腿。
“换一只烧鸡可好，这缺腿呢。”王清摇头，看着小哥，真诚道。
小哥凑过来看看，哟！果然少个腿儿，他摸摸鼻子，眉头一挑，一本正经：“那什么，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就不知道尊重一下这只残疾的鸡嘛，长这么大，成为一只烧鸡是它唯一且最后的心愿，多么感人啊。”
王清竟无言以对，小哥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但心里莫名不爽怎么回事儿。
看看天色，真的不早了，王清想早点休息，算了，不和这脑残小哥计较，签收完外卖，进屋子，叹气。
王清一边吃，一边想起前女友，她以前三两天总要来一只，他在旁边永远只能吃到鸡屁股和鸡翅膀等没有肉的，她一边大喊减肥，一边嚷嚷吃饱才有力气，迷一样的行为，直到后来体重飙升太厉害，这才下定决心不沾烧鸡，想到这可爱的小胖子，王清笑眯眼睛。
突然觉得眼前的烧鸡不是那个味儿，虽然自己独占，总有点缺少什么的错觉。
事实上，他们一直是同学，但真正注意到她，是在一次学校聚餐上，同学让她说两句助兴的话。她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打了个悠长的酒嗝，眼睛半眯，看上去醉醺醺，结果开始诉说从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经过各种波折才勉勉强强念到大学，一定要努力工学习，好好报答父母。大家听了都有些许动容，转身，竞争激烈的贫困库被同学们让出一个给她，王清对她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当时他正好坐在她旁边，知道她喝的是白开水。就这样，这狡猾的小姑娘便入了他的心。
他又想起当时特别着迷的‘体香’，薄荷味儿、闻起来特别清爽，唉，他一直以为是体香来着，几次询问，小姑娘都笑得意味深长，左一句天生丽质，右一句美丽使然，他不明所以，直到有一次王清在老妈老爸的浴室发现了妇炎洁，味道一模一样，再一看广告标语‘天生丽质，美丽使然’，王清差点一口老血梗死自己，说多了都是泪。
“不都说坏人遗千年么？”王清喃喃自语，有些哽咽。
今日的烧鸡格外噎人，王清吃了一点便没有再下口的欲望，洗脸后，躺在大床上，陷入沉睡。
王清有时间睡觉，研究院却没有，通宵达旦，热火朝天。
“太难了，这外星文明的科技超越我们太多，这大概是原始人和现在的我们之间的科技差距，短时间要弄懂这些原理，无异于异想天开。”一个白发老爷爷眼含焦急，转来转去，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Y博士之前提出空间折叠猜想，我觉得和这箱子的情况有一点点沾边儿，也许可以请他来试一试。”一位研究员突然想起前一年争议很大的空间折叠猜想，大家当时都觉得Y博士是疯子，但现在看来，他的猜想很可能是对的。
“Y博士不能参与这个的研究，他不是我们国家的人，研究箱子是国家机密。且，我泱泱大国，难道还出不了一个比拟Y博士的存在吗？”另一位研究员一推眼镜，瞪一眼眼前的研究员，低头继续摆弄箱子。
“科学没有国界。”那研究员不甘示弱，瞪回去。
“科学没有国界，”老爷爷看着他们突然来一句，那位研究员露出得意的微笑，老爷爷停了一瞬，继续道，“但是科学家是有国界的，我知道因为你的学业是在外国完成的，所以不太有这样的观念，我希望你将来要谨记这一点。”



 6.阴阳镯

不多时，神秘部门和国安部都派人下来处理此事。
“上面领导很重视，不管如何，我们都得把他们的科技研究透彻，况且，现在还不知道外星人的目的，不知是敌是友。唉。”国安部的部长叹气，这件事情牵扯大，任务很重啊，已经可以预见将要加多少班，熬多少夜了，他摸摸自己稀疏的头发，露出点忧伤，地中海也快保不住了，搞不好要光头了吧。
“那位被外星人选上的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收敛表情，他问旁边的下属，变得一本正经。
“传说中的小股神，名字叫王清，这孩子很隐秘，平时很低调，如果不是我们查，其他人绝对查不出来，他十七岁上大学，前一年毕业，十六岁中彩票十万，后来股票把把赚钱，会钢琴，和萨克斯，精通英语，法语，俄语等八过语言，格斗技术中级，挺厉害一孩子。”越说，下属越喜欢这孩子，而且，出了这事情，他还如此信任国家，是个好苗子，换作平常的人，早就化作龙傲天了吧，也不知最后给吃下的是糖还是砒霜。
“可是，要洞息外星人的意图，他的特长明显不达标。”这样精细的工作，交给这种愣头青实在让人不放心，术业有专攻。
“我们部门有一种东西，可以互换灵魂。”神秘部门的部长脑袋转得快，神秘部门稀奇古怪的东西一麻袋，有不少和上古有关，这些都是重点保护的宝物，一旦公之于众，会引起民众恐慌。
“竟然有这种东西？”大家惊呼，简直闻所未闻。
“打报告上去，另外，立刻筛选出合适的互换者，和他换一下。”两个部门的部长一番讨论，最后敲定。
“好是好，不过，互换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互换一次之后，一个月以内无法互换第二次。”神秘部门部长想起它的禁忌。
“啊？那可咋整？！”大家慌了神。
国安部的部长想了想，互换只是治标不治本，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让王清本人变得符合要求，这才是长远之计。
“操练，狠狠操练，一直到他合格为止，把他列入国安局。”国安部部长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操练他，这一点我们神秘部门很同意，但把他列入你们部门就过分了，还是列入我们部门吧，你们部门枝繁叶茂，我们部门正缺人才呢。”明显，王清会变成很牛的存在，人才啊，神秘部门很缺，两个部门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关于他的归属问题，两个部门都不退缩，导致最终也没办法定下来。
第二日，王清就被请进神秘部门，国安局也找出合适的人。
“所以，我要和她互换身体？！”王清瞪大眼睛，看着将要和他互换一阵子身体的美女，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是的，事实上，她以后也是你的固定搭档，你们可以好好交流。”负责人摸摸鼻子，也挺尴尬，好好的大老爷们儿要和小姑娘互换，他自己也觉得挺为难人的，做的不地道。
“我知道你很别扭，但是危机当前，大局为重，相信我，我是这五届毕业生里最优秀的那个，我能好好保管你的身体，只要你之后各项训练达标，你的身体由你做主。”女子虽然看上去娇娇俏俏，给人感觉很爽朗大方，比较让人信服。
王清一想，自己也是矫情了，人家小姑娘都不介意，自己这样，那也太丢脸，很快心情平静下来。
两人交换姓名，她叫张雅，今年25岁，在国安部工作两年多了。
面前是两个银质的手镯，上面似乎刻了一些星辰排布的花纹，看上去不算特别贵重，不像是现代的首饰，自带古怪气息?，让人无端有些压抑。
“阴阳镯？”王清看着这镯子，自己曾经在古书上见过它的描述，还是神话描述。
“就是阴阳镯，又叫阴阳互换镯，分开为两个，一个叫织女镯为阴镯，一个叫牛郎镯为阳镯，如果男戴阴镯，女戴阳镯，正好可以让一男一女互换。”负责人说起这镯子，眼里都是崇拜，这可是好东西啊。
当天，王清戴着阴镯住在国安部，隔壁是戴着阳镯的张雅。
说实在，王清总觉得不太靠谱，这可比外星人离谱多了，毫无科学根据，神神叨叨的，他胡思乱想半天，方才睡着。
突然好像经过一瞬的极速运转，王清瞬间惊醒，接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上的触觉有点不对，软软的，再看看手放的位置，腾地一下脸红透了，带上了几分娇俏，那羞红的脸颊越发娇媚。
这不是他的房间！
王清看清周围，看看自己隆起的胸膛，自己这是真的换了？月亮还挂在树稍，他平静一下自己，咽着口水，继续躺下。
张雅也醒了，在照镜子确定身份，那粗粗的眉毛透出了她的凌厉锋芒。
第二日，张雅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
“啊！”
吓得她一个激灵。
是王清！
她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过去看看：“王清，你怎么了？”
“流……流血了！”女声惊慌惊慌失措，听到自己的音色发出这样的声音，张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起。
她掐指一算，今天是生理期，这让她也挺尴尬：“咳，放我进来吧。”
“我，我……”夹着腿，王清怯生生，开了门，一脸惊惶未定。
张雅给他扔了一片刚开封的卫生巾，问:“生理期知道吗？”
“知是知道，但我没经历过啊。”王清哽咽，要命了，这都什么事儿。
没经历过再正常不过，男的要有这玩意儿还得了！
“去厕所换。”张雅指了指厕所。
“你不出去吗？”走进厕所，一转身，张雅还站在那里，王清受不了，扭扭捏捏的不肯脱裤子。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又没特殊爱好，被人盯着上厕所谁又能自在啊？更何况，在王清这么尴尬的时候，简直槽多无口。



 7.突如其来

“我出去了你会用吗？”对此，张雅表示深切的怀疑，“算了，我的身体你别扭什么？我都看过。”
想想，自己还真不会，王清委委屈屈，在她的指导下换完卫生巾。
看着下面，跟男性完全不一样，居然还有引流槽，生理期的时候不会流出去吗？就算披着美女的壳子，也没阻挡住那颗作死的直男心，王清的思维不断发散。
张雅一脸淡定的解释：“躺下来的时候要用夜用的，不然会漏。”
王清一愣，原来他不小心说出来了，关键是人家还给他解答了......解......
他想去死一死，别拦着！
隔行如隔山，哪怕是智商不低的高知识分子，重新学什么心理学之类，实在要命，加上生理期，王清肚子很难受，只想躺着，这大概和他长这么大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有关，顺风顺水，比起张雅，他真的很娇气了。
王清回到房间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到现在都感觉很疼的说，享福习惯了，好久没有这么痛过，也只有学习格斗才这么痛。
他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今天便是上班的日子，张雅代替他去，他在神秘部门扎根。
正在被专家辅导，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睛，感觉光有些刺眼，用手挡了挡。
待他清醒过来，只见自己手里拿着早就上交的工作证，斜跨着那神奇的箱子。
王清一脸懵逼：诶？发生了什么？不是张雅去了吗？自己怎么就回身体了？不是说二十五天交换吗？出什么故障了？
“快点过来，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一个男人说道。
放下挡在眼前的手，王清这才看清楚面前的男人，长得非常的普通，三十有余四十不足的年纪，身上穿着脏不拉几的体恤，普通到丢在人群里都不会引起人注意，眼眸中泛着冷光，转过头来和他的眼神对上的时候，王清浑身一冷，身体紧绷起来，感觉面前的人非常危险。
“快点过来，磨蹭什么。”男人没好气朝他说了一句，走在前面，嘀咕着，“也不知道录取他来做什么，弱得一匹，怎么这么倒霉和他分到一组了呢。”
王清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真是一脸懵逼，打量一下周围，像是一个废弃的厂房，感觉腰那里绑着什么，摸了摸，居然摸到一把枪，顿时感觉充满了安全感，虽然可能对这些外星人作用不大，但好歹有个心理寄托。
动了动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怪味，呼吸到肺部的时候有种灼痛的错觉，向远处望去，只见天空灰蒙蒙的，那种颜色无端让人厌恶。
王清现在属于断片了，中间张雅干了什么，那些外星人干了什么，他都不知道，跟在那男人身后，也不敢贸然问些什么。
不知张雅还好不好，她是回自己的身体里面啦？还是死掉了？
王清不敢想下去。
“嗷呜！”男人不知怎的突然停下来，王清本来亦步亦趋跟在他屁股后面，正好在七想八想，结结实实撞在人家背上，男人的背和铁墙似的硬邦邦，王清顿时痛得捂住鼻子嗷嗷叫。
“闭嘴！”男人小声呵斥，看上去有几分顾虑，眼里杀气腾腾。
王清缩缩脖子，点头表明知道了，怂叽叽，暗地里摸着枪，琢磨着一定要在对方暴起伤人的瞬间打中他。
虽然男人对他凶了一下，但也没有攻击他的意思，王清依旧有些防备对方。
男人转身继续走，王清嘘了一口气。
突然！男人又停了下来，这次王清在线，也跟着停下来，没有再发生撞车事件，男人转过身，盯着王清的脸，恶狠狠地盯着，这让王清肌肉紧绷。
他们就这样互相盯着，王清的眼神也恶狠狠的，这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凶狠的表情，不管怎样，输人不能输阵。
突然，男人在他自己的箱子里面掏了掏，王清也缓缓抽出枪，男人把掏出的什么东西往王清怀里揣，同时，王清成功把枪抽出来快速对着男人扣下扳机，没响，这时候王清想起好像没有开保险。
男人看着王清，狐疑地看着王清手上的枪：“这是回礼吗？”
这时候，王清也看清楚对方在干嘛，原来刚刚男人把一个小瓶子揣他怀里了，看上去像雪花膏似的。
“这药不费什么，给你就拿着，回什么礼？”虽然男人嘴巴上这么说，行动上已经抠下王清的手枪，爱不释手地在手里摸来摸去。
男人想，虽然这地球人脆弱得很，会拖自己后腿，以后肯定都是自己费心保护他，好在对方知恩图报，不枉自己一番好心，不过这枪的工艺好古老啊，那些收藏家一定喜欢，挂到星网上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王清摸着自己红肿的鼻子，打开瓶盖，手指沾一点儿擦上，顿时不痛了，药效显著，堪称神药。
擦好之后，他把剩下的盖好，放到箱子里面。
看着男人爱不释手地玩着手枪，王清心里一阵肉疼，但也不好收回来，难道说：大哥，你搞错了，我不是想给你送礼物，我是想搞死你呢。
“唉。”想着，王清不禁叹气。
听到王清的叹气声，男人看他一眼：“怎么了？”
“突然忘记大哥的名字了，不知道如何称呼？”王清收回叹息不去想枪的事情，试探地问。
“你忘记了？二十分钟四十三秒前才介绍过呢？”男人心里一个激灵，面无表情道。他想想，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地球人，只知道古地球人因为被奴役和捕杀而奋起反抗，没有抵抗住外星侵略，最终灭绝。之后，星际爆发大战之后，联邦上台，呼吁智慧生物和星际人平等，很多受侵略的星球得以喘息，地球也是其中一个，虽然古地球人灭绝，后来地球又演化出新的地球人。对于新的地球人，星际都不是特别了解，只知道很弱，但绝对是智慧种族，文明程度很低，暂时不给予星际人的身份，也不打扰。男人突然想到路玛玛星球的人，路玛玛星人很奇特，聪明绝顶，但是记忆只有一年，也就是说，第一年你和他交朋友，无论关系多好，隔一年他就不认得你了，要想继续当朋友，得重新和对方认识，以此循环的那种。地球人不会也是一年的记忆吧？


 8.干了这毒

空气凝固，安静如鸡。
“现在还记得我吗？”沉默一瞬，男人突然发问。
只见男人突然变成一个闪闪发光的存在，亮晶晶，让王清想到钻石，他们好像，就是男人版本的钻石是人形，还这么大。
这是男人的本体，之前和‘王清’认识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形态，进入任务，他换成拟态了，太闪亮不太好，目标过于明显。
看着男人突然的变化，王清吓了一跳，脸上的震惊怎么也掩饰不了。瞅见王清的表情，男人想，完了，这个小伙伴是真的不记得了，说失忆就失忆，和路玛玛星人一个德行，说不定还要健忘些。
“我叫卡卡，”男人郁闷，小伙伴丢是不能丢的，心中泪流满面，伸出透亮的手介绍自己，“那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吗？”
王清握着卡卡的手，我去，好烫。
听见卡卡的疑问，王清老实地摇头：“一时紧张，没怎么听清楚。”
男人：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知道你失忆了，骗子！
“我们的任务是在十年以内把箱子里面的外卖一件不落的送到指定位置，就是箱子里面左边小格子里面的东西，右边的小格子里是生活用品。你和我是搭档关系，你是个地球人，变成肉干，吃了大补，和我不一样，太柔弱，脖子上的吊坠可不能摘，摘了，你的味道就会外漏，一定要跟紧我，免得出事，听懂了嘛？”卡卡说话粗声粗气的，恨死把他和王清分一组的部长了，琢磨着这次回去一定要换一个搭档。这刚失忆的存在就和小婴儿似的，自保能力更低了，被猎食者叼走可怎么办，自己岂不是要任务失败，那就白干了，妹妹还等着救命钱呢。
卡卡的妹妹叫卡索，今年刚一百岁，比起八百岁的寿命长度，还没有走到一半，他们的父母在一场核爆中双双遇难，那时候他们还是五十岁的小萝卜头，靠着联邦救济勉勉强强磕磕绊绊活下来，不幸的是，卡索意外接触到h病毒，身体快速被破坏，在隔离室里奄奄一息。两个人一穷二白，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没有余钱交药费，卡卡不过一百零三岁，勉强算半大的小子，很少有地方收他，就算收他，也没法负担起高昂的医药费，这时候，他想到‘阳光外卖’。阳光外卖是个星际大公司，想进去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们公司的外卖员永远缺人，盖因为死亡率过高，高到什么程度呢？高达百分之六十。凡是有点常识的星际人都不会选择这个职业，与死亡率媲美的是他们的工资，是正常工作的六倍。如此，卡卡来了。
“谢谢你，卡卡。”王清扯着嘴唇一笑，在右边的小格子里掏了掏，正好掏出一瓶矿泉水，他狗腿的递向卡卡，这不是客气一下么。
卡卡接过瓶子，点点脑袋。他确实有些口渴，拧开瓶盖，准备喝一口，闻着有点奇怪，没有喝过的感觉，他没有在意。
小小抿一口。
“哐！！”
只见钻石人儿卡卡轰然倒下，双目紧闭。
人类所生活的世界，拥有着适合人类生活的一切条件，使人类能够长久的在地球上生存，繁衍生息。至今，人类科学家对宇宙的探索，仍只找到寥寥几颗貌似能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地球在宇宙中显得独一无二，事实上，地球上所孕育出的生命，与宇宙中的其他也是不太相似的。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是以碳元素为基本骨架构成，碳元素之所以成为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基础元素，在于它的元素性质，不仅同时具备着高度的氧化性和还原性，还有着很高的活性，高活性满足了生命体无时无刻所需进行的化学反应。但是，所有元素中就只有碳元素能够成为生命的基础吗？硅元素和碳元素的化学性质就非常相近，单从与氧结合上看，碳会形成二氧化碳，硅会形成二氧化硅，一是气体，一是晶体，两者在形式上有很大差别，如果是硅基生命，肯定与人类在形式上完全不同。虽然硅和碳化学性质相近，但硅要显得比碳稳定很多，碳和硅在常温下都是稳定的元素，而硅比碳更耐高温，理论上硅基生命能够在高温环境下生存，而碳基生命则不然。
硅虽然比碳耐高温，但有一个很大的缺点，硅氢化合物遇水极易分解，水对硅基生命来说会是致命的毒药，呆在地球这种空气里都含有水分子的环境中，是非常要命的，所以卡卡身上专门带有水分子隔离器，但是隔离不了这种主动喝水的作死行为。反观整个宇宙，这种特性根本不是什么弱点，相比以水作为生命之源的地球，硅基生命在宇宙中的选择性就丰富很多，恒星中也有硅基生命的存在。
卡卡就是硅基生物，活生生的那种，硅基生命是晶体的，所以像钻石一样闪亮。
“卡卡！”王清心脏紧缩，这水莫不是有毒？
小心靠近卡卡，伸出手指戳一下，卡卡一动不动。
“不是吧？死了？怎么回事儿？”王清捡回掉在一边的矿泉水，目不转睛的盯着，没看出不同来，壮着胆子凑上去闻，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赶紧摸自己身上的东西，没有发现急救的东西，也没有求救的办法，箱子的一角倒是有些伤药，这也不好包扎啊，卡卡一点外伤也没有。
王清颓废的坐在卡卡旁边。
“不管我知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毒，但这是我递过去的，卡卡要是死掉，这会不会是外星人发起侵略战争的借口？”王清一想，问题很严重，除非自己和卡卡一样，都被毒死，这样才有可能被判定为两人集体误食毒物而死，不会被找到发动战争的借口。
时间似乎突然变得很慢，王清眼前变得模糊，想起不善言辞的老爸，叽叽喳喳的老妈，刚生孩子的姐姐，憨厚的姐夫，那个还没有开始自己人生的小侄子，以及能够想起的邻居和朋友，更加想起地球的未来。
摸掉眼泪，他端起剩下的‘毒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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