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王佛》 第一章传染病 第一章 传染病(两章合一) 这是一个与地球平行的时空,一切与地球毫无二致。在这里人们经历着一样的困苦、喜悦、伤痛、快意,但是就在眼下的时间节点这个时空的走向却仿佛走上了岔路,人们命运接受了截然不同的审判。 “明天要还房贷7000,后天还有个白条要还1900,上个月从三婶那借了40000说好这个月10号还,13号要交保险6400...”张知白在账本上写写划划,嘴里叨叨咕咕。 掏出手机点开余额,4500,好吧这就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还得是不算负债。啥也不怕就怕欠钱,向来是被大伙提起来都得竖个大拇哥号称以德服人的白哥也是被这些债务折腾的焦头烂额。 “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啊,”张知白挠挠头:“爸妈在京都花销更大现在也没法上班,算了别让他们担心了,要不找人借点?” 有时候实在是难的时候张知白总会想,不管哪路神仙保佑自己中个彩票吧,或者干脆世界毁灭算球,啥也不用还了。 他站在窗前默默看着楼下小区里玩耍的孩子,良久自嘲的笑笑。 北方的春天来的晚一些,小区里的树刚发芽。天街小雨润如苏,草色遥看近却无。寒冬刚过,气温刚刚回暖。正是三月飞花,万物复苏的初春好时节,街上却是一片萧条。街上偶有行人也是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 去年冬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整个华夏大地,继而席卷全球。这场莫名其妙的传染病到现在也没找到来源,传染性相当高,通过体液传染,病人咳嗽高热,继而呼吸衰竭而亡。世界各国都在加紧研制疫苗,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只能待在家里尽量避免外出。 “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了啊,”纵使心大到哪怕当初做饭把厨房点了都能一脸淡定的接水灭火,边泼边唱泼水节的人,如今也是有点愁眉苦脸。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现在这时节所有人都在家里坐吃山空,张知白不仅不进钱还每天都有账单要还。 “怎么欠的这么多钱的呢,我除了能吃点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啊。是不是都让你吃了贝特?” 边上趴着的他的狗,一条肥壮的阿拉斯加,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学渣的懵懂。实在是它这个狗名有点虎,让人有点摸不清路数,这狗全名cosβ,中文名抠赛因贝特。 要不然干脆把房子抵押了?张知白捂着脸倒在沙发上。这个房子是他父母去京都工作走之前给他买下的,让他以后留作结婚用,老两口走的也放心一点。小区是个比较高档的封闭式小区,环境和邻居也都不错,住户不少只不过现在都不怎么敢下楼。 不过别看张知白现在这样,他还是挺能挣钱的。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文化虽然不太高,倒是什么行当都敢碰碰,而且很快都能给干的有声有色。虽然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但是不管干哪一摊,都能很快让哪怕四五十岁的人见到他都点头示意,心悦诚服的叫声白哥。虽然做的都不是什么大买卖,交游倒是广阔,在这个省会城市走到哪也都能吃得开。 只不过赶这节骨眼,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几个买卖也都没法干,天天在家待着,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张知白却是这么快就开始欠饥荒了,这点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是咋突然变这样的。 “哎呀我的个妈我现在可真是老母猪钻篱笆进退两难,算了不想了不想了还是看看我的大宝贝们吧。”张知白心大的劲又上来了,放下愁绪跑到一个储物柜前,搓搓手喜滋滋的掏出了自己的大宝贝。 ... ... ... 一柜子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拐子流星,鞭锏锤抓。 没错,这就是他除了喜好吃之外的第二大爱好,酷爱收藏冷兵器。而且不止十八般兵器,中外自古有名的一些代表性兵器他都有,长枪短棒的还都是真东西。虽然跟真正的好刀好剑比起来也就算是些半工艺品,不过还是有几件精品的。 这其中有两杆长枪,一支是仿虎头湛金枪制成的虎吼枪,用上好的整根红椆木顺纹顺理手制的杆子,长一丈一尺三,枪头为鎏金虎头型,虎口吞刃,采用的是最新型的合金铸就,坚韧无比。这杆枪是张知白的宝贝,乃是当初他打听到一脉隐世的铸器世家,亲自跑去南方寻访,磨了人家半年多才给他做的,光是这个杆子就是轻易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材料虽然不是太珍贵,却是人家大匠一点点手磨出来的,传闻人家祖宗甚至给黄帝做过夜壶,就是写黄帝内经那个。 另一杆枪枪头也是定做的,不过就是个白蜡杆的,他听说白蜡杆练腰练劲,男人腰好还是重要的。但是买长了,枪长两米五,比虎吼虽短一些,还是没找到场地去耍,所以张知白到现在也没练上他那个腰。 还有一对八宝龙鞭,这个不是泡酒那个,是中国自古传下来的一种武器,硬鞭,就是铁鞭,门神手里拿的那个。也是当初制枪的时候从人家大匠手里搜刮回来的人家准备留着镇宅的得意之作。 鞭长三尺五寸,靶长一尺四寸,作28节重15斤,这一对拿在手里可就是30斤重。这对龙鞭形制属于塔鞭,形状好像28层高的小塔摞在一起,塔檐就是伤人的边角,凌厉的很,硬鞭全靠节与节之间的棱节和重量伤人,这是真正的凶器,和现在所谓的那些甩棍镐把之类的完全是两码事。 整体峻黑好似泛着一点深邃的幽光,古法炼器的世家现在也是紧跟科技发展的步伐,材料用的是最新式的合金,比古代所谓神兵利器又好出不知几许,形制采用的却是自家世代传下来的秘谱,这才是人家几千年试验出来的当家吃饭的真本事,用手眼做出来的细如发丝的一点弧度的差别,重心的掌握,比机器找的还准。 自下至梢俞上俞细,鞭梢更是直接让他给磨尖了,实际上铁鞭是钝器,鞭梢无需磨尖,但是古代的高手掷出去仍然能轻松戳穿敌人的头骨,这就是“撒手锏”的由来。现在本就凶厉的龙鞭被他把梢头磨尖,更是瞬间杀气万重,大匠看见立时只留下一句话:“鞭是正经鞭,也是好凶器,就是人不是什么好人,你骨子里戾气太重,回去修修禅法,要不早晚要出事,出得此门,前事皆断,以后莫要提起我名字,你的这把凶器,可不是我卖的。” 这对龙鞭张知白也是喜爱的紧,余下的他这么多年收藏的诸多兵器就基本上都不值一提了,也就一些比如尼泊尔军刀军刺什么的还好一些,剩下的估计都是样子货,没准就是白铁刷层漆,这也就是现在社会主义让它们都成了摆设,这要放在古代,大家都是暴脾气,一言不合抽出这几把刀啊剑的给人照头一刀,估计头壳没事刀先断了,能砍一头包都算这把刀好使,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有像虎吼枪,八宝龙鞭是真正花大心力找回来的好宝贝,其他的摆着看吧。 不过他还是给这些兵器全开了刃,用他的话说,刃都不开的大宝剑也不是个正经大宝剑啊。对于一个深度兵器发烧友来说,自己开刃是个必备技能,这些兵刃都让他给磨的锋锐无比,张知白曾经拎着虎吼轻轻一扎就把自己家防盗门扎出个孔,到现在还往里进蚊子。 张知白是真心喜欢这些冷冰冰的凶器,这些年在这上面花了不少钱,估计就因为这个欠一屁股饥荒,除此之外他也就是还爱看个小说,那玩意能花几个钱。不过就算费钱他仍旧是莫名喜欢,就算这几个月这么穷还是会买,握着这些刀剑说不出感觉到的是安全感还是宣泄,也许那个匠造说的对,在他平和的外表下骨子里藏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戾气,在法治社会确实是容易出事。 瘟疫前刚花大价钱买了几个兵器,本来想着豁出来吃土两个月就挣回来了,万万没想到刚交完钱就瘟疫降临,生意都黄了,这才导致这几个月难成这样。 不过他听说过最惨的是给隔壁老马负责冷链的一个小伙,为了让人高看一眼每年过年都租个车回村里,今年干得好挣着钱了就租了台宝马,没想到,刚回去村子就封了,车也还不了,钱还得照付,一天800,一天800,一转眼已经半年了,听说这会正琢磨着伪造死亡证明呢。 又把玩了一会,直到肚子咕咕叫。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下楼吃口饭,照例是捂得严严实实出门。小区里的人还是不少的,瘟疫虽然严重但是人们还是得照常生活,不过大家都自觉的远离别人几米远,而且谁也认不出谁。不过张知白倒是人缘好的捂成这样走到哪都有人认出来纷纷打招呼。 “吃没吃呢小白,一会去我家,你婶子炖鱼,咱爷俩喝点。” “哈哈还喝啥啊李叔,这都啥时候了还往一块凑,待住喽别乱窜。” “你这小子,酒精杀毒的不知道?说好了啊一会上来啊。” “哈哈行行叔,再说再说。” “白哥,是不是白哥,哎还真是,你看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我老头正要找你呢,这老爷子今天不咋这么来劲,要做打糕把锤子怼折了,想借你流星锤用用。” “你可拉倒吧你,你再把我流星锤上的小咎给粘掉了,你告诉老头一会吃完饭回来我帮他弄。” “白哥,遛弯呢。” “出门啊小张。” ...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打招呼,大家都认识他,但是要说他具体是干啥的那谁也说不上来。出了小区,气氛立马变得沉寂,街上的景象完全不同好像和小区里是两重世界,店铺基本都紧闭大门,受这瘟疫影响所有饭店都不许吃饭,只有一些犄角旮旯的个人家的小铺子还偷偷开着,张知白扫视着街两旁的店面,想找一家开门的进去吃口饭。 道两旁的树都长出叶了,花该开的也开着,不知怎的今年的树好像变得越来越高大繁茂,路板缝里长出的杂草几天功夫就蹭蹭长到小腿了,连空气好像都格外清新,张知白双手插袋走在街上,微风拂面,不冷不热的正是一年中的好时候,和煦的春日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 不过他却是莫名感觉有点冷寂,从来没见过现在这么空的街道,只有一些流浪的猫狗横穿过空荡的马路,小风卷起斑斓的广告纸打着旋的从头上飞过。偶有行人也都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双眼睛,低着头拽紧衣领匆匆而过。马路上许久都不会经过一辆车,都乱七八糟的停在道路两边,只有偶尔会经过一辆巡视的黑色W5警车。 简直是一副战时的景象。 “啐。”张知白恶狠狠的吐了一口。 “什么世道。” “老头,欠债还钱,这没错吧,告诉你,我们可不是流氓,我们很讲道理,你打听打听去,我这叫以德服人,我们六哥给了你很长时间了,六哥说了现在就得还!” “哎呦...咳咳...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现在真还不上啊,求你们跟六哥说说再宽限点时间吧,我猪场里还有300头猪,卖出去就能还钱啊。” 路过一个胡同,一阵吵闹声夹杂着被打的惨叫传来,里面五六个五颜六色的小青年围着一个男人在圈踢。为首的小寸头邪狷的一笑,嘴角咧的跟要抽了似得:“还不上?六哥说了,就今天还,还不上要不就用你猪场抵,要不就用你女儿抵。” “嘿嘿嘿。”一帮人也笑的跟要抽了似得。 张知白瞟了一眼也没想管就插着兜要经过,倒不是他冷血,因为刚听到了“欠债还钱”四个字,如果是这几个人在抢劫也就罢了,既然是要债的,虽然能给人逼成这样的除了高利就是套路,但是在最开始既然你借了,就该想好承担后果,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更何况他本来也不爱多管闲事,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原本也不是个见义勇为的热血青年。 没想到你不想找事,事反倒来找你。张知白刚要走开,里面一个黄毛远远的看见他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小崽子,你瞅啥,快滚。” 呦呵?现在的小崽子,活着不好吗,是这世界让你失去留恋了吗?我没管你你反倒招惹到我头上了。张知白站住脚步,歪头看看他,抄兜又走了回来。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进了胡同里。 走到了这帮人面前站定。几个小青年微微骚动,实在是走近了才发现张知白这么高,他有190多,虽然有些瘦弱,但是一言不发盯着你还是有些威慑力的。小寸头逼了上来跟他站了个贴脸,仰着头对着他,气势上先天就弱了一层。 张知白俯视着他两三秒,忽然一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现在的小崽子玩的都挺大啊,跟谁呜嗷喊叫的呢,瞅你咋的啊。” 小寸头张了张嘴,可能是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凶,这大哥谁啊,没看到这边这么多人呢嘛,怎么这么横呢?小寸头有点傻眼,他们这些小混子就讲究个气势,见面先比比赖赖,一般人就不敢吱声了,碰上个这反应的多半是碰上茬子了。 “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事儿你就敢插手,告诉你,赶快走,我们六哥的事儿不是谁都能管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啊,你谁啊你?” 张知白嘿嘿一乐:“不知道就行。” 猛然一把揪住小寸头的衣领,本来应该抓头发的可是太短了。一记正面直蹬踹在小腹上,小寸头大张着嘴双眼暴突,好像一条鱼。张知白虽然也很瘦弱,力量其实不大并不是什么猛男。但是比他们这种小混子可强多了,他们早就生活无度掏空身子了,一个个瘦的跟小鸡子似得,平时其实就是靠个虚张声势,这一脚也够受的。 张知白脸上的笑就没变过,反倒越发阴森,他嘿嘿笑着一记头槌砸在身子弓的跟个虾米似得小寸头的鼻梁上,小寸头直接就软了。张知白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人生中仅有的两次打架,一动起手来就感觉心里好像有头猛兽要冲出来,心中莫名的就有一股快要把他自己牙都咬碎的狠劲,就恨不得用手塞进对方嘴里撕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杀意,反正他觉得自己挺变态的。所以他很少动手,怕把人打坏,不是怕事,是怕自己。我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咬。 不过见过的场面多了,架还是会打的,对上这几个小孩崽子倒不至于虚了。张知白盯着满脸血葫芦似得小寸头两三秒,生生压住心里的戾气。大手一把扣在他脸上,俩手指抠住他俩鼻孔倒提着他。 直到这时边上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张知白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小寸头。“好好说话。” 几个人投鼠忌器,只站那嚷嚷。 “放了我哥!” “放开兔哥!” “小子你活腻了你谁的人你都敢动!” 张知白拎着小寸头越过他们,看了看趴在地上他们刚才殴打的男人,踢了踢:“活着?死了?” 男人**着踉跄爬了起来:“活,活着呢大哥。”这人应该是四五十岁,一脑袋血,透过血污能看到他满脸沧桑,衣着也是朴素,应该是个常年劳作的。 “你们说的六哥是陈老六?”张知白指了指那个中年男:“我进来是因为你们嘴欠,不过这是怎个事儿?陈老六能有什么事办?” 这时候有机灵的已经看出不对了。“你认识六哥?我告诉你这事我们可占理,这老头欠了我们六哥100万不还,这可只是本金我们六哥都没要利息,现在就要他猪场抵债,怎么了?” “怎么了?你跟我梗什么脖子,你是王八成精了?你要变身啊?要说话就给我好好说。” 张知白抬手就是一巴掌,小机灵捂着脑袋愣是没敢吱声。 这时中年男激动地捂着胸口喊了起来:“咳咳,不是这样的!我那猪场里有300头猪,300头啊,都是要出栏的大肥猪,正常最少卖4000一头,还有50头成牛,最少能卖到15000一头的,他们跟所有人打好招呼不许买我的猪,要是卖,猪就给1000收,牛就给1500,这是要吃掉我的猪场啊!他们还说我卖不出猪还不了钱就用猪场和我女儿抵债!” 几个小混混纷纷嚷嚷起来:“老头你别胡说八道,你自己卖不出去怪谁?” “老家伙你再瞎说我们就收你利息了!” 张知白嗤笑一声:“陈老六真是越活越出息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把戏吃人血馒头,吃相挺难看啊,还卖女抵债,白毛女啊?” 他本来进来就是为了打他个嘴欠,他们的事没想管,已经要走了,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这陈老六倒也不是什么人物,就是个大地痞,流氓头子都不算,手底下有几个小老弟,平时就干点欺行霸市的买卖,要不就是用这种手段黑人家产。碰上事了也不跟你打生打死,就是耍无赖,派几个小弟往你家门口一躺,保管你正常过日子都费劲。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给他面子,毕竟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谁也不愿意招惹他。他也不傻,从来不招惹厉害人物,就欺负欺负小老百姓。 不过这次确实是有点太过了,这是吃干抹净一点也不给人活路啊。不过有些蹊跷的是,正常这点钱陈老六也看不上,完全不值得他做到这个地步,看来问题可能出在那个“白毛女”身上了。他瞅瞅沧桑的中年男,正捂着肚子在边上摇摇晃晃,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而且现在这个情况猪肉还得涨涨,自己出手也算是有些回报。 “行了,回去告诉陈老六,这个猪场我要了,他的债我担了,等瘟疫过了让陈老六自己来找我要。100个是吧,是他的我一分不少给他,但是不该是他的一分也没有,告诉他,这次的事儿就这样了。” 众混混一时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也有些无语:“那你也得先告诉我们你哪位啊。” “我是张知白,他知道。” 看到事情有变,中年男此时在旁边有些激动:“您是白哥?” 张知白斜了他一眼:“怎么,认识我?” 中年男忙不迭的点头:“听朋友说起过,说您虽然不在外边混,但是为人最是公道,很多人都要卖您个面子。” 这会众混混也反应过来“张知白”是谁了,也都听说过,这一片有头有面儿的都认识他,确实如同所说,虽然不在外边混但是人脉很广。还真有这种人,吃的好像是面子果实,你也不知道他有啥实力,但是人家就是好使,谁都给面子。众混混虽然知道自己咖位不足,但还是不满抗议道。 “白哥,我们给您这个面子,但是你这样我们也不好交待啊,要不您先把这债平了?让我们六哥现在就找您拿钱,至于这猪场让不让给白哥到时候您跟我们六哥说?” 张知白一瞪眼睛,一把把手里拎着的小寸头掼在地上,摔的他“嗝喽”一声差点背过气去。“怎的,怕我赖账?瘟疫这么严重往一起凑什么,让他瘟疫过了再来。”此时他心里也有点微微尴尬,他现在手里也没钱啊,他还欠一屁股饥荒呢,这帮犊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也得指望着这些猪卖出去才有钱平这些账,好在他跟好几个大屠宰场的老板私交甚笃,倒是不愁卖不出去,不过让人给说到尴尬处了,社会你白哥啥时候受过这委屈啊,越想越恼羞成怒。 他又一把把小寸头捞起来,反手就是个大嘴巴子。“让你特么不戴帽子!” 小寸头都快哭了:“哥,我们走还不行么。” 张知白照屁股又是一脚:“滚吧,回去告诉你们六哥,待住了,别乱窜,今天到处串门,明天瘟疫上门。”想了想又一把揪住要跑的小寸头,吓得小寸头一激灵,这回可真是提肛挈领了:“哥哎,亲哥,您还啥吩咐?” “下次出去不许再叫以德服人,我叫以德服人。”众混混赶忙跑回去报信去了。 张知白拍拍手往胡同外走,再不吃饭饿过劲了。中年男在后边一瘸一拐的跟着:“内啥,白哥,我的这个猪场,可不能按陈六给的价算啊。” 张知白斜了他一眼:“怎的,信不过我?放心,我按现在的市价结算给你,你那300头猪和50头牛就算我都买了,现在差不多能卖200万吧?我扣100万给陈老六,剩下的100万全结给你,有问题没有,你怎么称呼?” 中年男一身伤还得跟在他后边点头哈腰,汗都下来了。“啊怎么会,当然信得过白哥,没问题没问题,我叫肖有福,真的是感谢白哥的救命之恩,您救了我全家的命了。不能让白哥白忙,到时候就把成本给我就行,剩下的都归白哥。” 张知白停住脚步看了他两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肖,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手里也没有现金结给你,所以我才不能让陈老六现在来拿钱,不过我认识好几个大屠宰场的老板,我联系联系总归是能平价卖出去,甚至能高价,到时候才能给你结算,所以我需要你继续帮我养着这些牛和猪,伺候好了,争取咱们卖出去之前别有什么损失,等把这些钱顺利卖到手,咱们的账就算是平了。而且我觉得肉价还会上涨,到时候我按市价给你结200万,卖多的我就自己留了,所以也算是投资,你也无需如此。” 肖有福一脸严肃:“白哥不必这样说,卖多卖少的大家心里都有数,肉价就在那里摆着,再多又能多到哪去,最后卖完猪你把钱给完我和陈老六,根本就不剩,其实白哥就是白忙,还平白无故和陈六那种无赖结了仇,这算啥投资。您就是在救我们一家,白哥你放心,我老肖不是不懂事的人,您的恩情我记在心里,您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兴许没有您今天的搭救,早晚有一天我得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跳楼。今天回去我就好好养着那些猪牛,等着您联系人卖出去,到时候卖完的收益白哥如果实在不要,那就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商量个别的出路。” 看着严肃的肖有福张知白哭笑不得,他确实是觉得能赚到一点的啊。摇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回头我把你的电话记下来,等回去你再统计统计这些猪和牛的总重,我一会回去就联系屠宰场,走,先一起吃口饭,完了一会去给你看看伤。” 肖有福摇摇头把自己的电话写了下来,冲他行了个礼:“我不吃了白哥,着急回去看着那些猪,我先走,白哥有事联系我。” “哎,你伤咋整啊?” “不用担心,没大碍了,等回去让我女儿处理一下就行。” 张知白打量着肖有福的脸,看的他直发毛:“咋了白哥?” “我就说陈老六目标不能是猪场,你这女儿是到底有多靓都能抵300头猪了,长的像你?” “呃。”一句话给肖有福干的有点懵,正在想措辞,张知白大笑挥手:“逗你玩呢,去吧,等我联系完买主去你那一趟。你真不吃一口再走啊?” “好的白哥,有事联系,不吃了等事办完了白哥去我那喝酒。”话音未落人已经风风火火走远了。 “这倔。”张知白笑着摇头。 整挺好,这才多大会功夫,一转眼又添了200万的饥荒,他咂咂嘴,牙有点疼。 第二章午夜惊变 张知白匆匆吃过一口饭就回到家。刚摘了口罩,贝塔就摇着尾巴扑上来,活像一个130斤的大北鼻,多疑的在他嘴边闻来闻去。张知白嫌弃的推开它的狗头:“起开起开,我没偷吃肉,这就给你弄午饭。” 电视里播放着最新的新闻:“据悉,目前在世界各地新型传染病的感染人群和死亡人数都有所增加,世界各国目前都在采取紧急隔离措施。我国目前的瘟疫规模已经得到明显控制,请大家继续保持少出门,不聚集,注意隔离防护,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 “各地区企业继续推迟复工时间,学校已将开学时间推迟到九月份......” “本台消息,目前全国共有几千个团队投入到新疫苗的研发,据相关负责人通报,研发进度突飞猛进,全面战胜病魔指日可待....” 从冰箱里掏出了一罐红牛,张知白坐在沙发上,看着贝塔狼吞虎咽的在一边吃着午饭,歇息了一会儿,便开始联系几个开屠宰场的老大哥。 “喂,知白老弟。你可是有段时间没联系哥哥了,哥哥可挑理了啊。” 张之白爽朗笑道:“哈哈,刘哥。最近身体怎么样?厂子里还好吗?” “哎呀还是老样子。倒是肉价马上看涨。你最近要是想吃肉,不要自己买了,告诉老哥一声,老哥就叫人给你送过去。这瘟疫不过去我老刘也跟着变得紧俏了哈哈。” “我也听说肉要涨价。前天在我家楼下买颗白菜,花了60。看来刘哥又要大赚一笔了。” “嗨,赚不着,我到手的还是那么多。养猪的赚到了,养猪的也没赚着,饲料也贵了。唉,瘟疫不过去,谁也捞不着好,维持生活吧。倒是前两天跟你嫂子又吵了一架,回娘家去了,这老娘们你知道的。” 张知白把贝塔挑出来的狗粮塞到他嘴里:“嫂子你俩吵吵闹闹十几年了,还是这么有活力。” 对面的声音透着无奈:“你就拿你刘哥打趣吧。正好你嫂子不在家,你这两天来厂子里跟哥喝点酒。说吧,今天是不是有事找我?” 张知白迟疑了半晌,犹犹豫豫的说道:“是有点事儿找刘哥。” “哈哈哈哈哈,”电话对面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你瞅你那瘪犊子样吧,有啥拿不定主意的?我猜猜,你是不是有点儿猪要卖给你刘哥呀?” 张知白惊讶出声:“老哥你都知道了?” “圈子就这么大,我都知道半天了。不是哥说你知白,下次有事儿吱声知道吗,怎么还能自己上了呢?行,别的你不用说,你那些猪啊牛啊,哥全收了,你刚才在犹豫什么?信不过你刘哥是不是?我还能怕了那几个小孩崽子?” 张知白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不是怕给刘哥添麻烦嘛。” 对面嗤笑了一声:“埋汰哥呢,老刘啥实力你不知道?就那几个玩过家家的货,敢来我这儿叽歪,我就砍两个猪脑袋安他脖子上。” “倒是你呀,我听说陈老六这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难得的硬气了一次,竟然放话说跟你没完。估计是你这次生抢的太明显了,他面子上下不来。这不像你老弟的手段啊。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他找你麻烦,有事儿一定要吱声。知道吧?” 张知白面皮有点发红:“碰了陈老六手下的几个小弟,也没想着跟他有转圜的事儿。”说到这儿他也释然了:“行吧,刘哥我也不跟你矫情了。我已经派人去猪场称重了。等有消息了我再联系你。刘哥这事儿我欠你个人情。” “你看你跟我说的那叫啥话?别跟我来这个啊,咱俩这就是生意,没有什么人情。妥必妥弟弟,你就整吧,等重量出来了,咱俩再算钱。然后去猪场看一眼,猪没问题哥就全收了,哥哥等你消息。” 放下手机还没来得及感慨。肖有福电话就打来了。 “你好白哥,我是老肖。重量称出来了,一共 300头猪,都是可以出栏的大肥猪,总重38400公斤,平均128公斤一头。50头上好的西门塔尔牛总重32500公斤,平均650公斤一头。都个保个的健康,绝对没问题!我老肖以性命担保,白哥您放心,绝对不会出问题让你坐腊!” 张志白听出他声音中的忐忑。果然啊,这人的潜力都是无穷的。给这么多牲口称重应该是几天的活,愣是让肖有福三个小时干完了,也算是奇迹了。希望可真的是个好东西。 他顿了一下,声音坚定的说道:“老肖,猪卖完了。都是市价,我一会儿带人去看现场。你准备一下。” 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肖有福呆住了。他身后凑在一起偷听电话的诸人已是欢呼起来,互相拥抱,喜极而泣。听着电话那边骤然而起的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张知白挂断了电话,沉默了半晌,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偌大的养猪场,养活的可不止他们一家三口。今天这事儿抛开获利不谈,偶尔做做好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陈老六要是想碰碰,那就来吧,白哥都接着。 再次联系屠宰场刘哥:“喂,老哥,我是知白。重量称出来了,300头出栏的大肥猪,总重38400公斤。50头西门塔尔牛成牛,总重32500公斤。品质都没问题,咱们一会儿就可以去看看。要是有觉得不好的就给我留下。” 对面儿的声音透着惊讶:“哦?这么多牲口,这么快就搞出来了吗?这帮人很用心啊,看来陈老六这次是把人逼得很惨,知白这事做的仁义,”老刘在电话那边直竖大拇指:“没事儿,哥挺你,陈六要是找你麻烦直接告诉哥。” “哈哈,谢了老哥。陈六那种货色哪用得着刘哥出手,我能解决。要是碰到我解决不了的事,一定会跟刘哥求援的。今天这些货,你比市价低一点给我。” “什么!”电话那边儿的声音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斑鸠:“就行你张知白做好人好事儿,我就得赚黑心钱是不是?你什么意思?只能你专美于前,我就是个黑心的屠夫是不是?” 张知白无奈的捂住脑门儿:“老哥,我哪有那个意思。” “你别说话了,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就觉得我只是个卖肉的屠夫。今天这个我告诉你啊,不二价。猪,我给你21块5一斤。牛,我给你13一斤。哥直说了。我给你的比市价稍微高一点儿,但也不是最高。你也别觉得占了我便宜,那个厂子的猪牛我听说过,品质都不错,只要养的没问题,就是一批相当好的货,我老刘大有的赚。我知道你跟老张他们几个关系也好,你问问他们。估价多少你比较一下再回我,谁出的高你卖谁。” 张知白心中微动。他知道这事没有老刘嘴上说的这么简单,这个猪场毕竟是截了陈老六那个地痞的胡。这事儿只要是个带把儿的,就不会不声不响就这么算了。他无牵无挂倒是不怕,但是老刘他们有家有业的,这帮坏的流脓的坏胚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在厂子里使点坏就没小事儿。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要不然这瘟疫期间,肉源这么紧缺。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人来找他。他得承老刘这个情。 “还比啥呀刘哥。你要不觉得价格给的高,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是跟几个老哥关系都不错,但是还没近到能接我这个麻烦,你给什么价我卖多少钱。我不跟你客套了,怎么回事儿我心里都明白。这不是个好事儿,是个是非,不是谁都愿意沾染的。老哥这次的事儿我心里记着。行,一会儿我发你个地址,现在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老刘很高兴的笑道:“行,跟知白老弟办事就是舒心,那我现在就派人过去。只要没有大问题,我当场就给你转钱。刘哥给你先结算,然后牲口呢,先养在你们那儿一阵儿。哥这现在也没地方,借你们点儿饲料帮我喂两天。我派过去的那个人就先留在猪场看着,之后如果有死伤我自己担着,跟你们就没关系了。你看怎么样知白。” 张知白一合计,这样确实挺省心,便应了下来。把贝塔留在家里,他套了件衣服便出门了,打了个车便往老肖给的地址去。 老肖的猪场距离张知白家倒不是很远,有个 10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这里地处市区的边缘, 但是并没有出市区,前边不远便是高速公路的入口,周边一片荒凉。张知白给司机结了车费,那司机如蒙大赦般的开车掉头就跑。估计这趟活拉的也很是忐忑。 周边方圆几里都是未开发的荒地,大片大片的野草长了能有半人多高。这片荒野中间一座砖墙围出来的小院儿便是老肖的猪场了。在齐胸高的野草中有一条自己修的水泥路,从老肖家门口一直铺到主干道。周边再没有其他的建筑,简直是渺无人烟。 这片荒地环境倒是不错。有丘陵有小河,猪场后边还有一片偌大的树林。那些树木长得格外高大,青翠欲滴,虬结的树干仿佛直插苍穹。老早张知白就觉得今年的植物长得格外茂盛,到了这里感觉尤其强烈,天气刚刚转暖这里的杂草竟然能长到齐胸高也是挺奇怪的。 今年的庄稼一定收成不错,张知白又是想到。 顺着小路往猪场走,两边草木苍翠茂盛。不时传来蛙鸣鸟叫声,除此之外没有一点现代社会的嘈杂,一切是那么的宁静恬美。真是一派田园好风光。张知白竟然还见到草丛里窜出一只小狗般大的野兔从眼前施施然跑过。 走出没多远就闻见有牲口的臭味儿从风里飘来。转过一片杂草,一抬头竟然已经到了猪场门口。肖有福已然带着妻女和几个工人在门口等着了。张知白远远望去,这老肖脸上的伤似乎都没有处理,估计是回来就急着处理他交代的事都顾不上自己,但是脸上却挂着轻松释然的笑意,眼看着跟中午那愁眉苦脸的样儿简直判若两人。 一帮人站在门口翘首企盼,远远的望见他走过来,肖有福一路小跑迎了上来,满脸激动。见了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是想拥抱,又是想握手,最后深深的给他鞠了一躬。后面跟着上来的几人也一起给他鞠了一躬。 给张知白吓一跳,干什么玩意儿,你们是要送走我? 经过肖有福一番介绍,旁边满面风霜,衣着朴素,一看也是常年劳作的40多岁女人正是肖有福的妻子陈小云。边上一位双十年华的女孩,却是让见惯了场面的张知白,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女孩1米6左右,体态娇小。给人感觉软萌软萌的,仿佛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明眸皓齿,蓬松的短发,柔柔弱弱的甚是可爱。粉白的肌肤彷佛一碰就碎的瓷器,真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尤其一双大的过分的桃花眼,水汪汪似的眼神似醉非醉,正好奇的打量着张知白,给人感觉怯生生的。 张知白倒吸一口冷气,了不得了这女的,连他都能被打动。看来祸根找到了,难怪陈老六吃相这么难看,看中猪场是假,看中这女孩才是真,果然是抵得过300头猪了。 看来要重新评估陈老六的报复力度了,好像确实坏了他一件大事。 果不其然,这女孩正是肖有福的女儿肖云喜。 “还真来个喜儿?真成白毛女了。”张知白嘀咕了一句。 “知白哥哥好,爸爸跟我们说了,感谢您对我们家的恩情。”软软糯糯的声音出来,连对女人没太大兴趣的张知白都感觉酥**麻的,心里狂呼不得了,保不齐这女子以后要祸害多少年轻正直的男孩子。说着肖云喜想跟他握手,却发现自己手上都是没来得及清洗的脏东西,赶忙在胶裤上擦了擦,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来这女孩刚才也在帮家里忙,并非是娇生惯养。若非如此哪怕是长的赛天仙怕也难入他的眼。女孩俏脸上也蹭了些污泥秽物,却有一种超越她长相的美好,让张知白不禁对她高看一眼。 正所谓桃李年华,花羡兮。不过就老肖那张憨厚的脸,张知白不禁在三口人身上来回打量,就差一首人间的青草地唱出来。 真会生,都快成转基因了。 后边三个是猪场里的工人,还有一位正是屠宰场的刘哥派来的代表,却是比他到的快。 张知白认真的一一打过招呼,转头对肖有福说道:“带我们先进去吧,天儿不早了,先把正事干完。” “对对对,白哥这边请。”猪场的三个工人也热情的在前边引路,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不似作假,张知白能理解他们的激动,虽然是个打工的但是谁也不想半年的辛苦白费。 进了院门就听到猪不老实的哼哼叫声,头前就是一个小院,铺着青砖,拾掇的很利落,院里还有个小菜园,并排的三间砖瓦房,应该就是老肖他们的住所,转过屋头,后边整整齐齐三排猪舍,很气派,当然味道就不用说了。 现在的主角就是老刘派来的王姓小兄弟了,大家都跟在他后面进了猪舍。一打开门,生猪的吵闹声陡然大了几分,一条过道两边分隔出一个个猪栏,小王挨个查看着生猪的生长情况,确保不是病猪,张知白也耐心的跟在后边。 肖云喜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看他并没有不堪忍受环境的不耐才放心,其实猪舍和猪都收拾的很干净,张知白背着手施施然跟在后边,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些哼哼叫的胖牲畜,仿佛看到了一堆堆钞票。 他招招手把老肖叫了过来悄悄耳语:“你们养的很不错的啊,养的很干净活干的也很利索。” 老肖语气有些炫耀:“都是我女儿弄的,这丫头很爱干净。”张知白不禁瞟了一旁的女孩一眼,她正在打扫旁边食槽溅出来的饲料。他对老肖竖了下大拇指:“豆腐西施?看着就是个时尚的城市女孩,真想不到,老肖你很会教养。” 肖有福无奈的摇摇头:“拦不住,这丫头,自从这两年上岁数了她就经常跑回来帮我,喂猪打药打扫猪舍,倒是一点也不嫌脏,你说这哪是一个小姑娘该干的活呀。” 张知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小王都跟你说了吧,一会他看完了没问题就直接结算,但是猪得在你这放几天,当然饲料钱他会另外给你,你帮着喂几天,有没有问题?” 肖有福赶忙拍胸脯,怎么会有问题,能卖出去就烧高香了,不就是帮着喂几天,倒搭都愿意。 过了一会小王找了过来:“白哥,都看好了,没有问题,一会我就跟我们刘总说一声,之后的事你们联络吧。” 张知白点点头跟他握了握手:“辛苦。” 他把肖有福一家三口叫到一边:“没问题了,一会回去我就跟屠宰场的刘总联系,会直接结算,一会你给我个账号我直接给你打过来,老肖我得跟你说清,对面给我的价格高于市价,我算了一下给你200万我还有不少盈余,但是看了你女儿我发现这次跟陈老六的梁子不会小。他的事儿我接了,之后的事跟你们没关系,多出来的钱我会多给你10万,剩下的算是我的应有所得,你,能不能接受?” 肖有福满脸的严肃:“白哥说的哪里话,那陈六打的什么主意我如何不清楚,要不是您伸出援手这会儿我就算舍了这个猪场也要保下我女儿,但是还有这么多人跟着我吃饭,都是苦命人呐,我就算借也得把他们的损失补上,但就算如此陈六那伙无赖怎么就会善罢甘休了,他哪看得上这点猪啊,早晚得逼得我们全家跳楼。” “你说我们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肖有福越说越激动,一旁的母女也眼圈泛红:“多的不说了,我老肖不是不懂事的人,就冲您救了我一家的命,这些钱全拿去都应该,白哥又不肯,但是我又怎么会因为您这点应得之利就眼红,就冲您能据实相告就足以见您的坦荡,如果您不嫌弃请认下我这个朋友,以后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旁的陈小云也是感激涕零,看得出这也是个憨厚女人。肖云喜则是仰慕的看着他。 张知白拍了拍这中年男人的肩膀。 “行,那我回了,等我消息吧。你给人小王安排个住处。” “别的啊白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跟着忙活一下午不能饭都不给吃啊,我叫他们去买菜,晚上咱们喝点,喝点。” 张知白抬头看看天色渐晚,这远离人烟的地方少了一些城市里的灯火通明更是见黑:“太黑了,老肖,咱们来日方长。” 一句话说的肖有福呆立半晌,晃过神高兴不已,忙不迭的道:“哎,哎,那听白哥的。” 张知白掏出手机准备叫个车,太偏了估计也打不着车。 “白哥没开车来。” “出地库太麻烦,得填表。” “那您别叫车了这太偏没车来的,让喜儿送你回去吧。” 陈小云也赶忙推推女儿:“还不快去,快去换件衣服。” 肖云喜看他没反对的意思,脆生生的说道:“那知白哥哥等我一下,我去换件干净衣服,很快。” 老两口陪着张知白等在门口,说着闲话。张知白背着手站的笔直,打量着眼前的荒野,真是越看越觉得一股生机扑面而来。 过了没一会,伴随一声轰鸣,戴着夸张怪兽头盔的少女骑着一辆全白的奥古斯塔F3冲到他面前,“啪”的打开面罩,还是软软的声音喊道:“知白哥哥敢坐机车吗,我慢点骑。” 这会儿整理干净的女孩白的好似发光,属实有点晃眼睛了。1米6骑着坐高82的机车竟然能够到地,这比例。 张知白嘴巴张合了几下,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软萌的少女,骑着这么个彪悍的玩意,他从这强烈的视觉冲击中晃过神,干笑两声跨上后座,双手穿过少女的腰扶上车身。 呦,好细。 女孩冲爹妈摆了摆手,帅气的扣下面罩,一拧油门窜了出去。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不远,很快便骑到了张知白家的小区。 “对了,我给你爸做了一份跟陈老六的纸面声明,你正好给你爸带回去,跟我来吧。” “哦好。”少女停好车,一路溜溜达达的跟着他回了家。 刚开门贝塔就窜了出来,完全看都没看张知白一眼直接冲到女孩身边摇头晃脑。 “呀好大的狗。”少女双眼直放光。贝塔这个色胚扑到女孩身上蹭来蹭去,逗得她笑得咯咯哒,它从来没见张知白带回来过雌性长腿生物。 “坐吧。”给女孩倒了杯水,张知白去拿材料。肖云喜好奇的打量着他的住所,此时老肖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女儿啊,太晚了就不要回来啦,咱家这太偏了不安全,自己找地儿住吧。” 这老货好似在对着电话大吼,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出来,震的小肖龇牙咧嘴的把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都快成公放了,张知白听的是一清二楚。 女孩挠着头问他:“知白哥哥,附近有酒店吗?” 张知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小屋都是干净的被褥,自己收拾。”肖云喜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一家子戏精。 张知白坐在一旁看着女孩和贝塔玩闹。自己一个人呆惯了,家里突然多了点人气,感觉还蛮好的。这下女孩不着急走了,闲来无事。他联系了一下屠宰场的老刘。老刘也很干脆,直接就把钱打过来了。 这会儿女孩也接了个电话:“喂。不用了,我的小白不卖了。是的,我家周转过来了。还是很谢谢你帮我张罗。吃饭就算了,有机会的吧,谢谢!” 挂了电话,发现张知白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怎么你要卖掉你的摩托车帮你爸凑钱?” 女孩儿仿佛被撞破了小秘密的小孩儿,羞涩的低头,拢了拢头发。 “是的,一个骚扰了我很久的...朋友。说愿意帮我家拿这笔钱,但是我没要。就托他帮忙联系买家想把我的小白卖掉。没办法,我实在不认识什么人,虽然他给的价很低。好在现在不用卖了,要不然我要心疼死了。小白还是当初我跟他赌射箭赢来的,本来应该挺贵的。” 张志白沉默了一下,笑眯眯的道:“你很不错。” “还没吃晚饭呢。要吃小龙虾吗?” 他扬了扬手机。 女孩双眼放光。 “吃!” “吃多少?” “吃三斤!”女孩赶忙捂住嘴巴。 “半,半斤吧。” 张知白笑了起来,还是买了6斤小龙虾,一人三斤。饱饱的吃了一顿。 夜里大家都早早的休息了。今天贝塔沾了女孩的光,不用睡沙发,而是被女孩搂着在小屋睡。这一人一狗躺在一起,女孩简直要藏在贝塔蓬松的毛里了。家家户户也都熄了灯光,只有小区里刻意调暗的路灯,照射出昏黄的光。 张知白却有些失去了困意。他掏出手机看着账户里250万的余额长出了口气,这两个月绷紧的神经终于有些放松了下来。他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想着该怎么处理陈六。 这时楼下匆匆经过的一队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楼下每隔20米摆放的路灯,虽然只能照亮身前的一小块儿。但是张知白看得很清楚,楼下的这队人有4个身穿夸张到有些科幻的全套白色生化服,拎着一张担架。身边跟着8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没错,是士兵或者是特警,绝对不是警察,张知白很肯定,眼看着这些人都背着突击步,还有两人拿着防暴盾。至于还有没有其他装备,太暗了看不清,但是可以看出来这些人训练有素,全程保持着战斗队形,一直很谨慎的飞速扫视着路过的每个窗口是否有人。张知白下意识的躲在窗帘后。 是有感染病人吗?还是什么?但是为什么会有持枪的士兵? 等到这队人经过张知白赶紧跑到小屋门口,轻轻的敲门,压低嗓音喊:“阿喜阿喜,快起来。” 不一会儿衣衫不整的阿喜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揉着眼睛迷糊道:“怎么了呀?知白哥哥。” “嘘。”张知白示意他不要出声。无视眼前乍泄的春光,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房间。 “我刚才看到一队奇怪的人,一会儿你千万不要出声,还有你贝塔,一会儿千万不能叫。” 一人一狗懵懂的点头。他们三个并排蹲在窗前等着。 “他们还会不会来了呀知白哥哥?腿麻了...”没睡醒的阿喜声音像小猫一样。 “再等一会儿吧,应该不能太久,这小区没多深。哎,来了来了!”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步履匆匆的往外走。张知白赶紧把她俩的脑袋按低点,两人一狗就露出眼睛偷偷的看着。 “他们有枪欸知白哥哥。” “嘘,别说话。” 还是那几个人。但是这回担架上抬着一个人,似乎是被绑着。周围的士兵都端着枪,保持着战斗队形。说话间这队人已路过了窗下,两人一狗大气都不敢喘。士兵枪口的激光瞄准器发出的小红点不时在窗户上扫过。吓得他们仨尽量把自己缩到最低。 张知白突然有些后悔,看这队人全副武装的样子,万一佩戴了夜视仪,岂不是隔着墙就能看见他们蹲在这儿,还是大意了。好在看起来,他们没戴。 突然,担架上的人好像剧烈挣扎了起来,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那4人眼看着就扛不住了。周围的士兵果断调转枪口,在张知白震惊的目光中,几把枪的枪口同时喷吐微弱的火光,一齐向那个病人急速射击,枪口应该是装了抑制器,但是在这安静的夜里,声音还是能传出很远。所以开了几枪之后,士兵便停止了射击。 此时阿喜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最大,一声尖叫就要脱口而出。张知白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现在要是喊出来,我们会被灭口,听懂点头。” 阿喜狂点她的小脑袋,张知白还是不放心地捂着她的嘴,然后向楼下望去。此时下面的人已经在打扫战场了。分出一个士兵拣走弹壳,那4个医生上前查看病人的情况。 “他们竟然杀人了?”此时张知白心中也震惊到了极点。他们究竟是哪个单位的,他们怎么敢? 正思索间一个医生已凑近了那个病人查看。猛然间那认为必死的人突然暴起,抱住那医生猛烈撕咬。那人发出惊恐的大喊,却挣扎不开。边上的人急切的想上前拉开,却又不敢。压低了声音的呼喝,并一脚一脚的踹在那病人身上。后面的士兵用**凶狠的在那病人后背上一下一下的砸着。另一边有人抱着那倒霉蛋医生往后死命的拉扯,就是拉不开。 那人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仍旧抱着那个倒霉蛋野兽一般的撕咬。很快便咬穿了生化服,那倒霉蛋的大喊也变成了惨叫,张知白在楼上都能看到有血飙射出来,糊满了面罩,从咬穿的破口流了出来,很快这人也不再挣扎,跪在了地上。 那病人终于放开了他,嘶吼着挣扎着要爬起来冲向另一个人,动作很僵硬。直到一名士兵一枪打穿他的头。这恶魔终于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士兵看了看,在那个倒霉蛋头上也补了一枪。 活着的几名医生惊恐地跌坐在地上,估计已经吓得屁股尿流。士兵们可以看得出也吓得不轻,仍旧死死的攥着枪,紧张的对着地上的那个恶魔。刚才补枪的那名士兵应该是领导者,他向四周看了看,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夜视仪!”他一挥手几人同时向头盔上摸去。 张之白倒吸口凉气。猛然抱起阿喜回身砸在身后的床上,并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在阿喜的耳边悄悄说道:“不能动,他们戴了夜视仪,会透过墙看到我们的姿势。继续蹲在那儿就死定了,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装睡觉。”阿喜悄悄的点了点头。 少女的身子很柔软,看着很消瘦原来竟然这么有料。但是此时张志白心中却泛不起一丁点儿旖旎的心思。他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隐约听到楼下传来“撤离现场。”他仍旧没敢动。 一直保持着这姿势到晨光熹微。全身都已经僵硬了,阿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张之白这才悄悄抽出手,装作自然起床的样子。起身下地,路过窗口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向下瞟了一眼。果然下面已经空无一人了,一切痕迹也都被抹去。除了地上两大摊暗红色的痕迹提醒着他,昨晚上不是梦。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