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不死者之城》 基础设定 若有其他设定需要补充说明，会在本章进行更新。 故事背景 在21世纪中期，由于理论研究陷入瓶颈期，人类逐渐将科技研发重点转移到了其他方面，大气污染等世界性难题在此期间被全部攻克。但实际上解决这些难题的并不是人类，而是未被公开的神秘生物不死人。 在21世纪末期举行的协商会议中，不死人希望人类兑现不再干涉不死人行动的承诺，并禁止对不死人进行活体实验。各国兑现了绝大多数承诺，唯独拒绝解除限制不死人住处的做法。不满的不死人们因此发起了反动，企图以聚集地作为起点开始征服世界，但没成想不到一个星期就被不死人管理小组镇压。不过此次反动留下的隐患，管理小组始终未能根除...... 时间线 本文第一章的时间段为2417年6月（25世纪）。讲述来自20178年的科学家爱丽丝，为了终止自己的时间旅行，让一个普通少女变成了嗜血不死怪物的故事。 名词解释 不死族 到17岁左右就会停止发育的人种。不会衰老，目前也没有因病而死的个例。大多具有超强的身体素质，极快的自愈速度以及反物理反生物的超能力。 不死族最初的形象更接近爬行动物。后经长时间的进化之后，身体结构等方面与人类近乎一致，但毛发和瞳孔的色彩和人类仍有极大差异，因此不死族在古代时常会被人类当做异类杀死。现存的纯种不死族仅剩千人左右，几乎都在聚集地担任高层职务。 不死人 原指不死族与人类的后代，后来纯种不死族、经过改造变成不死生物的人类和能够拟态成人类的地外不死生物都被划作此类。所有不死人都要进行登记，并无条件接受《不死人保护条例》的管理，拒不配合者将会被送到南极监狱。 聚集地 该名词有两个含义。 一为不死人可以居住的两座城市，分别名叫黔城和杨城。两座城市总人口约916万人，其中有十万台的仿生机器人和约四千三百名不死人混入其中。 二为管理不死人的组织名。 管理组织全名为不死人聚集地管理小组，由四个部门组成，因此又名四家。四个部门分别以新闻社、医院、学校和工厂的名义运作，代码分别为NA、HP、SO和FT，有九成的员工年龄超过两千岁。其中新闻社又名中央机构，具有比其他三家更多的权力。 四家会在每月23日举办议会，商讨近一个月内的事务，届时五虎也会出席，并具有投票权。 打手 对未加入四家却又为四家工作的不死人的称呼。最高级别的打手会获得五虎称号，具有的权限与四家高级干部相当，部分待遇与四家负责人同一级别。 面具帮 佩戴面具进行活动的不死人团体，大多数都是企图推翻聚集地制度的团体。 缪 四家合力开发的人工智能系统，所有不死人都能使用的软件，可以搭载在地球的任意一台智能设备上。 无人区 城市中为不死人留出的无人区域，没有注册过不死人ID的地球生物会因为其中释放的电波无意识的远离。经常会被当作战斗场地使用，由于无人区里设备齐全，也有不愿意工作的不死人将无人区当做住所。 不死人保护条例 聚集地制度实施后颁布的条例，内容包括对不死人提供的保障和不死人需要遵守的规定两部分。重点强调了不实施聚集地制度和不禁止不死人生育会造成怎样的负面后果。 渠道 于21世纪末少数不死人发动反动期间，开发出的一部分软件的总称，开发者身份不明。可以匿名发送任意数据至聚集地论坛等聚集地开发的网络产品上，即使安装到搭载缪的手机上也不会被缪识别，聚集地因为反动期间留下的BUG也无法调查。目前常见的渠道软件共两款，分别名为蜂和蝶。 杂项说明 1为了完全实名制，世界统一启用了新版身份证，将银行卡等功能加入到了身份证内。每隔三十年聚集地会帮登记过的不死人更换一次身份证，因此拒绝注册的不死人就会失去经济来源。 2每个不死人在登记时都会为自己取一个独一无二的ID，日常生活中仍然会以真名活动。若ID被作废，则代表聚集地不再为其提供任何保障。 3由于不死人比常人活得更久，知识也就比常人积攒的更多。因此聚集地会挑选学识丰富的不死人去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报酬也比一般打手得到的丰厚。 人物简介 按照人物出场顺序进行排序。只介绍至少登场两章且给出名字的角色，若角色在登场卷死亡则不介绍。 爱丽丝 来自未来的科学家。 女，161cm。 微设定 1金发，绿色瞳孔。左手佩戴纯蓝色手表，平时用蓝***结将头发束起。 2卷入时光机的爆炸后被传送到了21世纪，原来生活的年代在20178年。头部嵌入了时光机的碎片，因此拥有了时空穿梭的能力。 3于2017年与不笑见面，声称不笑当时的女友将会遭遇意外而死。在不笑化解了爱丽丝引起的六次车祸后，她暂停时间用***射杀了不笑当时的女友柳染香，之后迫使不笑听命于她。 4同一时间线有多个爱丽丝存在。 不笑 男，172cm；女，158cm（原版女性化药剂），163cm（新版女性化药剂）。 打手五虎之一，吉奥饭店店长。 微设定 1男性化身姿十分瘦弱，注射原版女性化药剂后会变成矮小的少女，注射新版女性化药剂后则会变成大学生的身姿。平时没法摆出微笑等表情，在情绪强烈时说话才会有语气。 2正体是专门寄生高等智慧生物尸体的宇宙生物，形象如同一只乳白色的巨型箱型水母，年龄约有111亿岁。可以通过附身获得宿主的记忆，同时能够获得宿主的能力。 3与爱丽丝最早于2017年相见。未能救下女友后自杀重新寄生了一具尸体，并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限制，导致自己无法露出笑容。 4在20世纪就到达了地球。 辉 男，182cm。 聚集地四大家中的医院院长，纯种不死族。 微设定 1长相英俊的长腿男士。平时喜欢穿休闲装，但因为工作还是西服和白大褂穿的更多一点。 2医术高明，喜欢操控机器人或者发动能力进行手术，别人治不好的病其经常会在一星期内出现病情好转的情况。 3因为其的时间永远都会用在医院的工作上，所以导致其养成了打断他人发言的习惯。 4是黔城与杨城范围内的所有医院的实际控制者。 影子 男，177cm。 黑雾的最后一任宿主，在读高中生。 微设定 1灰色瞳孔，时常面无表情。唯我主义者，被同学当作很高傲的人。 2被黑雾附身了数百年，但起初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寄生生物，以为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 3虽然是在读学生，但实际上学识丰富。 4亲近的人会称其为月。 弦音 女，163cm。 影子的恋人和同班同学。 微设定 1短发，偶尔会佩戴一副无度数眼镜。 2与影子相恋时黑雾还附身在影子身上，所以在黑雾与影子分离后，一度与影子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3热爱宅文化，因此成绩不佳。 4与影子都精通所有亚洲语言。 金吉儿 女，162cm。 吉欧饭店的店长。 微设定 1金发，蓝色瞳孔，但会佩戴棕色美瞳。平时会用白色丝带将头发束起，喜欢穿长裙。 2大脑受到过两次严重损伤，自称无法想起自己的身份，同时无法在任何一个国家查到她的身份。 3曾在22世纪初被宇宙人抓到月球上进行改造，体内大部分器官都被机械零件代替。头部也被强行塞入了一个电子脑，可以辅助她的行动。 4小说家安伦的粉丝。 巨蟹 男，177cm。 吉欧饭店主厨，金海洋高级干部招潮蟹。 微设定 1可以任意变化发色，平时常以黄发的形象现身。以招潮蟹的身份现身时会变成黑发，佩戴金色的蟹面具。在变为蟹人后全身会出现可以变色的甲壳，双手还可变成巨钳。以招潮蟹的身份现身时会刻意将甲壳变成红色，且只有右手变成巨钳。 2因与不笑初次见面时就被其暴打导致两人关系极差，并认为聚集地的人同样不可理喻，因此和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死人一同创建了金海洋。 3完全无法招架女性化的不笑。 4吉欧饭店的菜谱由其一人制定。 内藤纯夜 男，176cm。 吉欧饭店副厨师长，金海洋高级干部太刀鱼。 微设定 1具有金属光泽的灰发，暗紫色瞳孔，眼球遍布着血丝，青筋夹杂着明显的蓝色。变为感染状态后全身会散发热气，眼白与全身的皮肤都会变为红色，瞳孔会变成亮紫色，青筋将会彻底转变为蓝色。 2本身只具有0.007%的不死族血统，理论上无法成为不死人。但于22世纪初卷入加拿大的陨石坠落事件，陨石散发出的电磁辐射影响了纯夜的DNA，使其变成了不死人，亦是坠落事件中唯一幸存者。 3由于感染了强烈的电磁辐射，纯夜本身也成为了一个移动辐射源。假设放置不管，纯夜的体内会不停地产生能量，最终会使纯夜爆炸而死。因此辉将一截塑型失败的681号合金植入到了纯夜体内，使得纯夜成功控制住了这股力量。 4被不笑介绍加入吉欧饭店，这之后因不笑杀死了金海洋高级干部鹦鹉螺，真实身份则是吉欧饭店的服务员七海瑶与不笑结怨，自认不笑为一生之敌。 准则 聚集地四大家中的学校校长。 男，183cm。 微设定 1任何场合下都有可能看到他穿着西服和衬衫。经常睡眠不足，衬衫口袋中一直都装有速溶咖啡。 2与聚集地另外三家的掌权者心理不同，认为保护普通人比处理敌人的优先度应该更高。 3负责对不死人进行教育，安排了多名不死人辗转于聚集地范围内的各个高中及大学学习，其中包括了影子和不笑。 4黔城与杨城范围内所有学校的实际控制者，但只在一家学校担任了校长。 水星 女，160cm。 准则的爱人与副手，纯种不死族。 微设定 1如同高中生一样的容貌。头发生长速度极快，因此经常以长发的形象出现，私下喜欢穿裙子，但在学校会选择穿长裤。 2与准则都特别喜欢孩子，但因为《保护条例》的限制没有生育，这也成为了准则创建学校的诱因。但后来由于准则的事务繁忙经常晚归，两人就选择了分房睡，但是夫妻感情依旧不变。 3经常和高中的女学生们一起出门去玩，经常会被当做同行者的同学。 4非常痴迷游戏，经常为学校内的学生代打游戏BOSS。 黑雾 男，178cm。（性别和身高可随意变化） 打手五虎之一。 微设定 1相貌可随意变化。平时与影子的相貌一致，但为与影子做区分特意变高了一厘米，同时将发色变成了灰色，瞳孔变成了红色。性格恶劣，为人轻浮，但对影子及其相关人士还算友好。 2正体是气状的寄生生物，形象如同黑色的雾，比不笑年长许多。组成身体的黑色气体具有腐蚀性，大多数攻击手段对其无法造成伤害，还可以吸收包括空气在内的物质转化成自己的能量。 3三亿多年前被不笑封印在火星地下。22世纪初被不笑无意中解开了封印，后因巧合附身在了影子身上并来到地球。 4与不笑的寄生方式不同，其会在宿主在世时就寄生于宿主身上。 八神舞 女，156cm 打手五虎之一，前新闻社要员，纯种不死族。 微设定 1紫色瞳孔，黑长直的娇小少女模样，轻到连女生都可以举起来。经常穿着超短裙，但自身的能力可以避免走光。 2不死人ID为风铃。于七年前脱离新闻社成为新任五虎，但却选择成为学校派。 3不笑的前女友，察觉到不笑在隐瞒什么，但不笑不愿告知，于是决定在七年前分手。 4在脱离新闻社之后住在了金吉儿家中，每个月都会抽空去吉欧饭店帮忙。 面具 性别和身高可随意变化。 未注册ID的不死生物。 微设定 1相貌以附身者的脸为准，大多数出场以女性形象现身。 2年龄与不笑相当的寄生生物，本体形象接近于普通面具。通过覆盖到宿主的脸上进行寄生，最终会与头骨同化，同时会分裂出一块和本体共用一个意识的新个体。 3与黑雾和不笑早在几亿年前就相识，但不笑并不知道其的真实身份。 4由于没有注册ID，其身份经常被盗用，平时也会接取各势力的委托。 南宫柚 女，164cm。 南宫静名义上的妹妹，影子的同班同学。 微设定 1原本的形象是白色长发，白色瞳孔，严重近视。目前将头发染成了黑色并剪短，佩戴棕色美瞳。私服通常以白色为基础色调，不喜欢穿袜子。 2原名奥莉汀，是纯种不死族与宇宙人的混血儿，其种族已经灭绝。后被南宫静从欧洲带到了黔城，改名南宫柚之后便称南宫静为姐姐，但实际上其的年纪远超南宫静。 3精通欧洲各民族的语言。 4南宫静在家时变懒的真凶。 逢坂户一 男，178cm。 偶然来到聚集地范围的不死人，逢坂羽糖的丈夫。 微设定 1兴奋和发怒时瞳孔会变成红色。平时相对冷淡，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 2真身是来自双子座的拟态生命体，拟态成了逢坂户一年轻时的样子，并以他的名字与逢坂羽糖一起生活。 3由于获得了逢坂户一的记忆，对逢坂羽糖产生了感情，但对逢坂羽糖只把他当做逢坂户一的替代品心有不甘。 4剑道和空手道的高手，但也只是在模仿原版户一的招式而已。 逢坂羽糖 女，164cm。 宇宙人制作出的地球文明观察者，逢坂户一的妻子。 微设定 1及腰的黑色长发，白皙透亮的肌肤。由于一直流浪各地而习惯于穿长裤，衣服上有驱虫水的味道。感情起伏不大，平时话语较少。 2由宇宙人按照推测中的地球环境制作出的十个生命体之一，试图用来了解地球的风土人情，但送到地球后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由于自身没有户籍，一直在被聚集地的人追寻。 3于2126年与逢坂户一相识并结婚，但逢坂户一在2214年病逝。羽糖为了与户一再见而袭击了拍卖会，导致了现在的逢坂户一出现。后因再度被聚集地盯上，两人选择一起流浪。 4由于本人的要求，水星在档案上对其与户一的关系标注成了夫妻。 第一章爱丽丝 夏天已经来临了。 但受到黄梅天的影响，黔城市的上空没有烈日，只有像在水泥灰中翻滚过的云层。 还好也只是未转化成雨水的云层，放假的学生们还不必躲在水泥和砖块之下，消磨几小时之后才能出门寻找乐子。 比如某位正准备出门的少女。她正准备搞自己的个人爱好：前往郊外，捉些昆虫回家制作标本。 眼看天色愈发阴沉，女孩没有选择更远的森林，而是去了一处离家不远的小树林。虽然女孩要有许久未曾去过那里，但她曾在小树林里发现过独角仙，对那里还算有信心。 然后就被无情的现实打脸了。 女孩从初中开始就热衷于制作昆虫标本，对于相关的专业知识早已熟记于心，是个名符其实的老手。这次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问题并不在她身上，而是在这片树林本身。 植物上有着明显的伤痕，应该是某种爬虫进食的痕迹。但女孩认不出来，目前也没见到一只昆虫，就算偶然发现了一只爬虫，肢体的完整程度也没达到标本用的标准。 大概是有人放生了不属于本地的物种？ 女孩这样想着，自从前往森林捕虫以来，她要有两个月没来过这里了。这期间如果发生了虫害，自己不知晓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又寻觅了一会之后女孩才意识到，以她的专业知识量根本无法搞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终在雨水打湿了她的背包后，理智告诉女孩，该准备回家了。 女孩因此快步向自行车的方向跑去。或许是因为心情很失落，又或者是因为雨水打湿了她的背包，女孩并没有注意到一只虫子爬到了自己的背包上。 两个小时后。 “呀！！！”到家后女孩刚准备放下背包，就被那只该死的虫子咬住了。 虫子死死地咬着女孩的手指，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试着让虫子松口，而不是强行拉扯。但疼痛感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使女孩直接掰断了虫子的上颚，并趁虫子混乱之际将它甩到了角落。 剧烈的刺痛感使女孩认为刚刚的攻击可能带有毒素，因此女孩立即前往自己的房间对伤口进行了处理。等到处理妥当之后女孩回到了客厅，却又为这虫子犯起了愁。 它蜕壳了。 在它的上颚被掰断之后，这只虫子也就失去了做标本的价值。因此女孩打算拜托论坛上的好友来辨认具体的品种，只要不是保护动物就弄死它。但蜕壳后的虫子不光重新长出了上颚，全身还从黑色转变成了暗蓝色，肢体也要比之前又大了数倍。 尤其是重新长出的上颚，仿佛就像两把暗蓝色的利刃。假如现在再被咬上一口，绝对要比之前疼上百倍，搞不好会被直接咬断手指。 女孩连忙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杀虫剂对着刚完成蜕壳的虫子一顿猛喷。但虫子立即向她飞了过去，对准她的手指再度猛咬了下去。 这次咬的力道极重，痛苦不堪的女孩一边甩着手，一边跑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将这只刚蜕壳不久的甲虫轻松劈成了两半。 不过这只让它松开了嘴而已，它的眼睛还在死死盯着女孩。 女孩愣住了，她坚信自己没看错。 它在笑。 最终它在女孩愣神时迅速用两只前脚跳到了女孩的手背上，在又咬了女孩一口后停止了挣扎。 死了。 挂着笑容死的。 十分钟后。 全部收拾好了之后，女孩解开了之前手指上急忙包扎的绷带，打算重新再处理一下伤口。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就如同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害一样，或者也可能是已经复原了。 奇特，但已经没法使女孩震惊了。 虫子的尸体连同家中的其他垃圾都被女孩扔到了楼下的分类垃圾桶，拍照去论坛询问品种的事已经被女孩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作业早在出发捕虫前就写完了，晚饭要等父母下班回家后再吃，现在的空闲着的女孩只想睡一觉。 等醒来之后，说不定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呢？ 女孩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到了卧室，刚上床时还在想着那些被啃咬过的植物，和刚刚那只已经死掉的不知名虫子。但滴答滴答的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使得女孩很快进入了梦乡。 傍晚。 女孩醒来了，但此时的她没有在床上，而是在冰凉的地板上。 睡觉过程中女孩感觉到自己像是起身过，但又感觉到那好像只是做梦。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半睡半醒时滚下床了吧。 这种事情没有纠结的必要。 这么想着，女孩拉起了窗帘。 外面的雨不光还没停，还有要增大的迹象。但比起窗外的雨景，玻璃映出的东西更吸引她的视线。 被亮黑色甲壳包裹住的强壮身躯，遍布倒钩的四肢。暗蓝色的复眼正在盯着她的眼睛看，似乎是在向她示意这个怪物就是她自己。 像不像女人都先不提了，这个模样已经无法称之为人了。 “哈喽~”这时一个陌生女人推门而入，“有点饿了，就吃了你的零食，真不好意思啊......事后会双倍买给你的。” 女孩的第一反应是报警，但她又没有拿起床上的手机。 “精神控制装置看来没问题......”她坐到了女孩的床上，“那么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从20178年来的科学家，你可以称呼我为爱丽丝。由于我自己制作的时光机发生了爆炸，原定穿越回两小时前的我被失误传送到了21世纪末，活了这么几百年之后，我发现了被这个时代隐藏的故事。” “什么......事？”女孩淡定地接受了爱丽丝的说辞，但听到自己那嘶哑的声音后，她似乎产生了一点动摇。 “这个时代有着一群不老不死的生物。”爱丽丝又吃起了女孩的零食，“到了176世纪，人类才解读了不死不老的奥秘，在那之后出生的人类拥有了不死之身。这个时代的不死生物并没有被记载在历史书，所以我需要干涉一下这些家伙。” 爱丽丝将已经开袋的零食递给了女孩。 “你应该饿了吧？” 女孩接下了零食，但在吃下零食后，女孩反倒因为饥饿感引发的胃痛倒在了地上。 “还记得咬伤你的虫子吗？”爱丽丝没有扶女孩的打算，“那是一只从生物实验中跑出的虫子，它在死前把体内的细胞尽量都转移到了你的体内，你才变成了这副模样。”爱丽丝拿起了另一袋零食，“你在睡觉的时候滚下床，实际上是那虫子的细胞在和你的意识在争夺身体的主动权，如果我没在你的脑子里安装精神控制装置，你的意识就会被摧毁，那虫子将会在你的身体复活。” “我救了你呢，小姑娘。” 在爱丽丝讲述这些的时候，女孩早已因为饥饿接近昏厥。爱丽丝说的东西她根本没听进去，以至于日后爱丽丝又对她详细的复述了一遍。 “好饿......”女孩哀嚎的同时望向了爱丽丝，希望爱丽丝能再给她点食物。 “受到那些细胞的影响，除了吃生食之外你吃什么都会觉得饿，直到饿死为止。”爱丽丝指向了窗户，“到外面先填饱你的肚子吧，然后我再告诉你该做些什么。” 女孩听到这话后立即从窗户跳了出去，但在她落地前爱丽丝停止了时间，从口袋掏出了一个小型清洁机器人，又从一旁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大袋密封着的人骨和血浆。 骨头和血浆都是在为女孩大脑装入精神控制装置期间取下来的。倘若没有这么做，女孩现在的模样应该会更像人类，也不会变得那般饥饿。 “对不起......对不起......”爱丽丝望向了窗外，然后恢复了时间。 还算干净的房间被她洒满了鲜血，而楼下，因饥饿失去理智的女孩正在冲向一对下班刚到小区的夫妇...... 第二章辉 医院。 “关于此次任务的介绍已经完毕。”一名英俊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会议室的屏幕旁，“任务定于明天上午十点半开始，现场由阿纳托利全权负责指挥。再强调一遍，对方在已有的影像资料中体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请不要轻敌。”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是爱丽丝所提到的不死人。 “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去做准备了。”男子等了五秒钟，确定没人提问后，他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两分钟后。 “一个月前被你找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为什么这次五虎就只叫了我一个过来？不是除了黑雾都有空吗？” 会议的参加者之一，阿纳托利正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刚刚会议的主持者。 医院院长，辉。 “对于虫人来源调查的最好方式是活捉后进行DNA比对。而不笑极有可能会在对方试图逃脱或强烈抵抗时下死手;军舰本身的武装不适合参加居民区的活动；风铃又说有其他事要处理。”辉并没有对阿纳托利出现在办公室里感到意外，“再说了，如果每次有事我都只找五虎，那聚集地还招其他打手做什么？” “看来你只告诉了我一半的缘由。”阿纳托利为自己倒了杯水，“DNA的采集根本没必要活捉吧？另一半的原因是什么？” 在阿纳托利面前站了十几秒之后，辉叹了口气，然后开启了院长办公室的隔音功能。 “按照我的推测，虫人原本应该是人类，但出于一些原因接触到了杀人怪虫的细胞，导致身体发生了变异。而他可能发现了自身吃什么就像什么的特性，所以通过不断进食人肉使自身越来越接近普通人类......” “也就是说......”阿纳托利起了兴致，“如果得了绝症的人有了这种特性，进食健康人类的细胞就可以治愈了么？” “华佗的演算结果是这样的，但目前做出的实验药剂效果并不理想。我在把一只小白鼠的尾巴切去后给它注射了实验药剂，结果那只小白鼠变得嗜血好战，吃了二十三只小白鼠的肉才重新长出了尾巴。侥幸活下来的小白鼠会因为咬伤被感染，同样变得嗜血好战。”辉拿出了一个U盘，“我手头上的虫人细胞样品快要用完了，需要尽快补充大量鲜活的虫人细胞。” U盘里的内容，是辉对于相关实验的所有视频录像。 “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了，但还是有必要问一下，失败的实验品应该有立即销毁吧？”阿纳托利起身拿去了辉手上的U盘。 “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假如药剂研发成功，人类的寿命就能进一步延长了......”辉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眼神也愈发坚定。 在阿纳托利看来，目前辉所做的事已经在界限边缘。如果虫人的确是人类，也应该按照杀人罪审判虫人，而不是活捉它并用于实验。 原本想开口点明的阿纳托利又觉得辉心里应该清楚这点。对于阿纳托利来说，辉想干什么都与他无关。 “两个小时后我有个手术，现在要先去看望病人，你自便吧。”辉穿上了他的白大褂，快步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就当今天没来过吧......”阿纳托利的身体发出了淡淡的红光，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一栋公寓内。 “明天会有人来抓你。如果不把他们都杀掉，你就会处于生不如死的状态，而我要做的事也就没法完成了。”爱丽丝正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播报员声称有两只巨蜥逃出了黔城的动物园。 “然后就会引发时间悖论，世界可能会因此毁灭么？”抱腿坐在地上的男孩低着头，苍白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男孩就是所谓的“巨蜥”，真实身份则是在黔城制造了连环杀人案的虫人。 也是当初被杀人怪虫咬伤的女孩。 “准确来说，应该是会使得我们所在的宇宙同时存在数条世界线，最终导致世界毁灭。不过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也有世界不会毁灭的可能性，但处于主线的我们没法干扰，除非能有来自另一个空间的高等生物，从我们的宇宙外部打入修复补丁。”爱丽丝又一次讲述起了她的假说。 男孩此时望向了爱丽丝一眼，试图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但却被爱丽丝当做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倘若所有世界线都于某个事件重合为一条线，由于各条世界线又不完全一致，重合后的新线总会有一小段时间被孤立，前后的事件都接不上。这段被孤立的时间会成为一根针，会把重合后的世界线像气球一样扎破。世界因此会失去时间概念，处于主线的我们和其他支线都会消失。”爱丽丝关掉了电视，“又或者，就像宇宙空间是有限的，世界线存在一条就是极限了，多出一条都会超出时空的承载力。要么时空扭曲我们消失，要么撑爆时空导致我们所在的宇宙也跟着一起毁灭，说不定还会影响相邻的其他宇宙。” “要是有我讨厌昆虫的世界线就好了。”很少见，男孩在爱丽丝说完这些理论后竟然开口了。 “对不起。” 爱丽丝的声音太小，男孩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稍微抬起了头表达自己没听清。 “对不起......对不起！！！”爱丽丝突然抱住了男孩，“如果我没有研发时光机，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你的人生也不会支离破碎，更不会从女生变成了男生！大家也都会好好的活着......都怪我......全都是......全都是我的错！！！” 顷刻间爱丽丝泪如雨下，两人的衣服上很快就有了被打湿的痕迹。但爱丽丝的悔恨可不止这些泪水，倘若她的悔恨能化作江河，浇灭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的太阳都绰绰有余。 “喂......”男孩轻轻地推了爱丽丝一下，但一想起爱丽丝身上承载着做错一步就可能毁灭全宇宙的压力，男孩转而打开了电视机。 “声音太大会引起邻居投诉的。”男孩轻抚着爱丽丝的后背，“你不也说过么？我虽然会承受许多痛苦，但一切平息之后，我会变得幸福。就算现在变成了男生，变回女生也是轻而易举吧？” 虽然是在安慰，但男孩依旧面无表情。因为他并不觉得爱丽丝值得同情，是个完完全全的罪人。安慰爱丽丝的原因，只是因为男孩自己也是个犯罪者，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共鸣。 “比起要以一己之力维护历史正确走向的你，为了填饱肚子把自己吃成男生的我什么都不是。” 第二天。 “一小队，跟我来！” 随着十点半的到来，阿纳托利带着四个不死人从男孩所在的房间外破墙而入，最终在客厅发现并包围了男孩。 “你就是哈达吧？”阿纳托利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这手机上有我的身份认证，你可以看看。现在聚集地怀疑你和虫人有关，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男孩抬起了头，但很快又低了下去。 “请你配合。”阿纳托利将左手伸进了口袋，“只要能确认你和虫人无关，最快下午就可以让你回来。” “我还是第一次吃外国人。” 如果男孩没有在发动袭击前说话，阿纳托利此时就没命了。 “还是要动用武力啊......大家一起上！”看到男孩变成了虫人的模样后，阿纳托利将断掉的弹簧刀扔到了地上，随即冲在了第一位。 身为最顶级的打手之一，阿纳托利一人就可以抵过这次行动中其他所有参加者。凭借他自己的身体强度，阿纳托利接下了虫人的利爪，紧接着连续重拳出击，虫人接连退后到靠墙不说，胸口的甲壳已经出现了数条裂痕。 “先别上！要求活捉！”阿纳托利见状赶紧喊住了其他上前的不死人们，“二小队携带合金箱进场。重复，二小队携带合金箱进场。” “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百分百就要被抓走了......”虫人扯下了胸口的碎壳，然后倒在了地上。 这是之前约定过的，只要倒地爱丽丝就会暂停时间救他。 同时杀光所有入侵者。 第三章不笑 “六月十七日，网络上出现了第一部杀人怪虫视频，在确认视频真实性之后聚集地立即组建了调查小组。由于确定视频拍摄地为黔城郊外，聚集地在六月二十一日对该区域开展了‘捕虫行动’，但未能发现目标。” “六月二十四日，黔城北城区某处摄像头记录了一起杀人事件的全过程，凶手身高两米，且体貌具备昆虫的特征，一对夫妇和家中的高中生女儿全部遇害，遗体均被虫人当作了食物。调查小组得出了此生物或与杀人甲虫有关的结论，并以虫人作为此生物的称呼。” “从六月二十七日起，监控摄像头拍到虫人影像的次数稳定在了每天至少一次，每天也因此至少死亡一人，同时确定虫人是在以人类为食。” “六月二十九日，调查小组根据录像中虫人展现的攻击力组建了‘驱虫队’。” “八月一日，调查小组发现黔城某不死人与虫人或有关联。” “八月四日，驱虫队按照调查小组指示对该不死人进行了抓捕，但行动开始不到三分钟，驱虫队全员就失去了联络。救援小组到达现场后仅发现了驱虫队成员的尸骸。根据驱虫队的通讯录音，聚集地确认了该不死人就是虫人。” “八月六日，医院负责人辉重组了调查小组。” “九月六日，虫人当天袭击了多名原调查小组成员。同日下午聚集地发出高悬赏通告，希望有强力不死人配合聚集地击杀虫人。通告内多次强调虫人的危险性，一般不死人接下该悬赏会被罚款。” “九月八日，我接下了悬赏通告，并获得了虫人的详细资料。” 不笑将自己刚刚编辑好的文档轻声念了出来，随即删掉了最后一句话。 “缪，监控有拍到虫人吗？”毫无语气的声音从不笑的嘴中被挤了出来。 “未拍到虫人的画面。”手机发出了毫无语气的电子合成音。 “果然不该这么找......”不笑拿起了平板，“连接监控系统，我要调整一下。” “已连接。” 听到这话后不笑立即点击了桌面的一个图标，根据设置熟练地将寻找关键词增加到了三个。 “发现符合者。” “在哪？”不笑立即问道。 “杨城东区的浪琴公园。” “虫人的活动范围不是一直都在黔城吗？”不笑将平板放到了一边，“把画面直接显示到电脑上。” 电脑屏幕上立即出现了浪琴公园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中央是两个正在晨练的男青年，他们时不时还在交谈，像是一副老相识的样子；令不笑在意的则是两人左后方的一处灌木丛，有个家伙正试图偷偷接近两人。 “能在保持这个分辨率的情况下放大灌木丛那边的画面吗？”不笑很想立即动身前往那边，但还没法断定那个家伙的身份。万一扑了个空，同时虫人在另一处出现那可就遭了。 “已切换至另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画面。”随着话音，画面从以那两个男青年为中心变成了以灌木丛后方为中心。 虽然无法看到对方的正脸，但不笑看到了那家伙的手上覆盖着的甲壳。 “缪。”不笑立即掏出了手机，“距离浪琴公园附近最近的不死人是谁？” “是影子。” “影子对付它......应该不会有**烦。”不笑拨打了影子的电话，“不过......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有醒吧？” 就在不笑认为影子还没睡醒的时候，影子接通了电话。 “喂，不笑。”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我就开门见山吧，如果......” “事态紧急，我长话短说。”不笑打断了影子的话，“有两个人马上就要被虫人袭击了，就在浪琴公园里的健身设施那。可我现在没法立马赶到杨城，所以只能拜托距离那里最近的你了。” “我现在就过去。”沉默了两秒后，影子挂断了电话。 “缪，规划出一条去浪琴公园的路线，要穿过无人区的那种。”不笑依旧打算前往那里。 “规划完成。”手机屏幕很快显示出了一张路线图。 在确认了一遍路线之后，不笑消失在了原地。 两分钟后。 被人类体液和不知名液体沾染的大理石地面，两具仅剩骨架的尸骸，一名左臂发紫且仍在持续肿胀的少年，以及一个具有甲虫特征的类人生物。 等不笑到达公园时，影子和虫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不笑！”影子跳到了不笑身边，“你可没告诉我被它咬了之后伤口没法自愈，我的左胳膊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也是刚知道。”随着毫无语气的声音，不笑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砍刀。 虫人见影子停下攻势之后没有选择离开，反倒是瞬间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打算进一步扩大战果。 “我看样子没法帮上忙了......”影子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这家伙不是我能处理的，所以就先告辞去检查了。” “路上小心。”不笑用刀劈向了虫人的头，结果刀刃因虫人的甲壳过硬断裂不说，自己还被虫人一巴掌扇飞出去好几米。 虽然看起来不笑已经陷入了下风，但影子还是选择发动能力，慢慢下陷进入了黑影当中。 “就我们俩了。”不笑翻身跳了起来，随后发动念力朝虫人的头部压去。 虫人头部的壳碎了。 “防御力这么低？”不笑使手中形成了一道闪电，并趁虫人还在哀嚎之际将其送进了虫人头部甲壳的裂缝当中。 在闪电进入裂缝内的一瞬间，虫人的头部随着闪烁的电火花发生了爆炸。它因此停止了哀嚎，并直直地向地面倒了下去。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笑清楚的看见虫人突然消失了。 “这......？”不笑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它应该因为大脑被破坏死掉了啊，怎么消失了？” 自知追不上对方的不笑也没有闲着，而是跳过了那摊污水开始查看那两具仅剩骨架的尸体。 “辉来电。”手机不合时宜地发出了提示音。 “喂，辉。”不笑接通了电话，“我这边......” “影子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了。”辉打断了不笑的话，“既然你有空接电话，那就证明对方已经被你干掉了吧？” “我应该把它的大脑炸掉了才对，但那家伙在倒地之前消失了。”不笑试图露出苦笑，但脸上的肌肉却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不笑注意到自己之前用念力击碎的甲壳还在地上。 “我击碎了它脑袋上的壳，要给你带回去吗？还是说等善后机器人自己来取？” “你自己带过来吧。”辉的声音掺杂了些许无奈，“要是让善后机器人采集，克丽丝估计连一克的样本都不会给我。” “知道了。”不笑随手将几块大的碎片装进了口袋里，“话说影子怎么样了？他被虫人咬了之后没法自愈了。” “这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初步检查的结果是一种混合毒素阻止了自愈，虽然已经让胳膊消肿了，但影子表示胳膊还是没知觉，完全治好需要研发特制的解毒药。”辉扫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挂钟，“我的行程比你想象中忙的多，没时间为他一人研制解毒药。所以我建议他直接砍掉胳膊重长，但他要了两卷绷带就走了。” “既然你的行程那么满，碎片还是转交给静姐好了。”不笑挂断了电话。 “只要送到医院就行，反正我也不想见到你......”辉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然后穿上了他的白大褂，走向了他的专属实验室。 与不笑的通话中，辉并没有告知不笑，除了混合毒素之外，他还在影子的血液样本中发现了不知名的细菌，疑似是和毒素一起被注入影子胳膊内的。这种微生物在和抢占胳膊的控制权，才使得影子的胳膊失去了知觉。 “看来又牵扯到很复杂的事情里了......”不笑抽了一管被害者的血，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第四章影子 我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无形而有力，似乎能深入脑海中，将某些没发生的事情硬是从记忆中拽了出来。 比如......我还有一位亲人，之类的。 可对这香气无比怀念的我，又不曾接触过如此香的东西。 ...... 确定自己无法在闭眼的状态下确认后，我睁开了双眼。 ...... 原来是电脑桌上的一杯茶。 “哎呀......早上好。”坐在电脑桌旁的女孩望向了我，“离平常起床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呢，要不要再睡一会？” 弦音，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女朋友。 “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睡觉呀。”我向她露出了微笑，“那杯茶是用什么泡的？好香。” “是用柚子给的茶叶泡的，但她没有告诉我茶叶的种类。”说完她端着茶杯走到了床边，“要喝一口么？” 我点了下头，随后接住了茶杯。但没有急于品尝，而是先近距离闻了一下香气。 和远处闻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就像是在远处闻一样。 我喝了一小口茶。 “哇......”茶的味道驱使我止不住的赞叹着，“不仅是香味，茶本身的味道也是一流。” 在学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向柚子多讨要一些这种茶叶。 心想着这件事的同时，我坐到了电脑前。 “九月的第十三起袭击事件么......”论坛的置顶帖依旧是让人这么心神不宁，但我却没有打算做出使自己心安的举动。 就算一直在意着，但我早已经不是五虎，又脱离了聚集地，没必要蹚浑水。 “不笑已经接手了吗？”用权限看到了隐藏内容之后，我稍微心安了一些。一开始让阿纳托利负责这件事就是个错误，他的实力比起其他几位五虎真的差远了。 浏览完论坛之后我看了眼时间。目前的时间是五点三十三分，距离我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有十二分钟。 ...... 仔细思考了一番后，我发觉除了品茶外目前没什么能干的事情了。 “不笑来电。”这时手机突然发出了提示音。 ...... 这位友人大概要拜托我什么麻烦事了。 “不接么？”弦音听到铃声后快步走进了卧室，发现我实际上还醒着之后，她走到床头柜旁看了一眼来电人。 “我跟他做了几百年的朋友了。这个时间，再加上是他打来的电话，我保证绝对没有好事情。”说完我还是接通了，“喂，不笑。我就开门见山吧，如果......” “事态紧急，我长话短说。”毫无生气的声音用高语速的发言打断了我，“有两个人马上就要被虫人袭击了，就在浪琴公园里的健身设施那。可我现在没法立马赶到杨城，所以只能拜托距离那里最近的你了。” ...... “我现在就过去。”我挂断了电话，并随手将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的确不该接这电话的......”弦音此刻十分后悔，“千万要小心啊！” “不是你的错。”我发动了能力。“都怪虫人，竟然出现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就这样，还穿着睡衣的我下陷到了影子中。 几个小时后。 “在建国两百周年的那一天......” “报告。” 最终，我没有赶上第一节的物理课。 “端月啊......”教历史的刘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回是把谢老师彻底惹火了，第一节课下课之后他直接跑到了学生处，说学校要么留你，要么留他。”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了。我这三年旷的课有三分之二都是物理课，到今天谢老师才爆发，已经算脾气很好了。 ...... 的确对他很抱歉，但如果我按时上课，恐怕将有数十人已经死去了吧。 “我被车撞了。”我向刘老师示意了我的左臂，“如果不是想赶上第一节课，我肯定不会让那个司机就这么......” “你已经迟到了，所以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刘老师打断了我的话，“现在坐在你的位置上，乖乖听我把剩下的课上完才是你该做的。不过你要是需要回家休息的话，我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我接下来没有课，可以送你回家或者去医院。”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按照他的话乖乖地坐到了位置上。刘老师也是位好老师，这三年我也旷了不少他的课，事到如今没发火也算很给面子了。 “干掉虫人了吗？” 还没有打开平板，弦音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脑海内。 “没有。”我在心里默念道，“而且......该救的人也没有救下来。” “这样啊......”弦音的叹息声传入了我的脑海，“那你左胳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为了打发谢老师特意缠上去的？” “是虫人咬伤的。”我打开了平板上的历史课文档，“去医院做过检查了，是虫人的混合毒素在阻止我的自愈。治疗了半小时只让胳膊消肿了而已，目前还没恢复知觉。辉认为研制解毒药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建议我干脆把胳膊砍掉重长，然后就没管我回办公室了。但这样我就要翘一上午的课了......” “那你接下来还打算参与狩猎虫人么？”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 “上一个被人们评价为伟大的人，是因为其在救下一个人的同时丢了自己的命。” 过去某人教导过我的话，如今又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除了这种突发状况以外。” 下课铃响了。 “啊......下课了。”刘老师关掉了投影机，“那就先上到这里吧，同学们再见。” 在即将走出教室之际，刘老师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快步离开教室。 ...... 我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于是我在向音示意之后便快步走向了教室的门。 “端月，你的作业还没有交。” ...... 班长的话让我立马停下了。 “柚子。”我向班长说道，“一只手拉拉链不方便，所以作业还是你自己从我书包拿吧。” “真的是这样么？”柚子打量起了我的左胳膊，“以你的自愈能力，就算是骨折现在也该复原了吧？” ...... 我望向了弦音，而她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就拜托你自己从我书包里拿作业了，我要去找谢老师一趟。”说完后我快步离开了教室，直奔谢老师的办公室而去。 几分钟后。 谢老师接受了我的说辞，但并不相信我真的伤的那么重，只是故意缠了点绷带博取他的同情。所以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回到了教室，来拿早已经准备好的病历卡。 “端月。”就在这时柚子又叫住了我，“弦音说......音无说的是真的么？” “她说的就是真的。”弦音此刻并没有在教室中，“作业找全了吗？” “找全了。”柚子的声音突然小了许多，“你真的打算砍掉左胳膊吗？” “就辉早上的那个态度，我除了砍掉胳膊重长还有什么办法？反正现在失去知觉了，不会痛的。”走到座位时我才想起来，“柚子，麻烦你一下，能帮我从书包拿病历卡吗？” “啊......好的。”柚子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帮我拉开书包拉链取出了病历卡。 “好嘞......”我接过了病历卡，“要是谢老师直接找准则抗议，到时候我事就大了......” 我再度走向了门口，但就在我离门框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先跨过了门框。 “端月。”班主任进来便望向了我的左手，“你的伤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联系医院。”我向她示意了手中的病历卡，“我要去找谢老师继续谈第一节旷课的事情，具体情况等下节课下课再聊吧。” “那......” 由于距离上课只剩不到三分钟了，我没再回应班主任，而是直接跑向了谢老师的办公室。虽然谢老师对我屡次旷课十分不满，但实际上他是个好老师，我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但愿这最后一次高中生活，能够平稳结束。 第五章金吉儿 “预定时间已到，三分钟内若不起身离床则会遭到电击。” ！ 我立即坐了起来。 十分钟后。 “早上好，小吉。”在经过客厅时，坐在沙发上的巨蟹向我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我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平板，“你在看什么呢？” “还是那件事呗......又出现新的死者了。”巨蟹说完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了我。也就是在这时，一张尸体的照片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剩半副的骨架上，还有着些许已经腐烂的血肉。 实际上这幅画面是被打上马赛克的，但由于电子眼有自动复原功能，以至于让我将大量的胃液吐在了躲闪不及的巨蟹身上。 “喂？！小吉你怎么吐了？！”巨蟹迅速地将手中的平板扔到了身旁的沙发上，然后蹲在了我的身前。 “电子眼把这张照片完全复原了......”我苦笑了出来，“我还是这么没用......就算看过那么多血腥的场景，结果还是能因为一张这么普通的照片吓得吐出来。” “这还真是很麻烦啊......”巨蟹望向了平板电脑，“无论是我的衣服，还是这地板都很麻烦。” ...... “对不起。”我低下了头。 “没事。”巨蟹起身走向了卫生间，“去吃早饭吧，别想那么多了。” 两个小时后。 我正在书店里，手里拿着的是一位著名小说家的新书。 安伦。 身为一位著名小说家，安伦极力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据说是因为她住在杨城，所以目前的所有见面会都是在杨城举办的。可由于每次见面会她都戴着口罩和墨镜，所以除了个子较高的女性之外，一点关于她个人形象的信息都得不到。 安伦的作品以科幻小说为主，剧情偏向悬疑，细致的描写使读者不禁想从小说找出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可猜想又经常与结局大相径庭。不服气的读者们在一次又一次的购买后逐渐承认对安伦的败北，并形成了粉丝团体。 在这些狂热粉丝的购买力面前，这家书店的新书也只剩下一本了。已经光顾了六家书店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将书拿到手之后拔腿便走向了收银台。 “可以把这本书给我嘛？” 结果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去路。 ...... “当然......可以啦~”看到那张比舞还要娇嫩的脸之后，我笑着将书递到了她手中。紧接着我便向出口走去，打算立即前往下一家书店。 “喜欢她的书么？” 我回过了头，发觉女孩的确是在问我。 “如果硬要说喜欢不喜欢的话，我想应该是喜欢吧。”我很认真地给出了答案，“不然我怎么会一直看她的书呢？” “这世界上可不存在一直干就能喜欢上的事情哦。”女孩盯住了我的脸，“在生活中都要演个不停的人，真的会喜欢当演员么？” ...... 这不像是一个小女孩能说出的话。 “我很喜欢她的书呢，尤其是《三色堇》中对主角被高空坠下的玻璃斩断小腿时的描写，那......”她突然停了下来，“抱歉，接下来不能再说下去了，我要走了。” 她将我递给她的书又塞到了我手里，在向我鞠了一躬后快步离开了书店。 ...... 我连她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一个小时后。 借助电子脑，新书很快就看完了。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续集啊......”等待的过程无疑是煎熬的。安伦并不是写作很快的作家，大约要在半年后才能看到这本书的续集。 我将书放到了提前腾出的位置上，但视线随即落在了书架上的另一本书上。 《三色堇》。 这是安伦作品中篇幅最短的小说。故事发生在一栋大厦内，有一天大厦内的所有植物都被替换成了三色堇，一楼花店的老板因此十分苦恼，企图找到始作俑者赔偿他所有的经济损失...... 那女孩所说的情节发生在故事后期。主人公在距离真相大白只差最后一步时被不明装置绊倒，紧接着一块玻璃从天而降斩断了主人公的双腿。虽然主人公又接上了双腿，但因在医院休养了数月，始作俑者的踪迹已经无处可寻...... “那孩子提到过这本书呢。”我拿起了《三色堇》，却没有想要翻开这本书的欲望。 ...... “我真的喜欢她的书么？” 我望向了窗户，但窗上没有映出我的脸，而是直接透过玻璃显现出了窗外的公寓楼。 那种发言，完全不像是小女孩能说出来的。 “不笑来电。” “喂，不笑。”我接通了电话，“有什么事？” “最近有空么？” ...... 不笑说出这种话时从来不会是想和我约会，我也对他毫无期待。在舞和他分手之后，除非我向他告白，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了。 “我最近一个月内除了日常工作外没有任何行程安排，想干什么都行。”我给出了一个暗示性的回答。 “那今天下午见一面行么？” ！！！ “当然可以。”我连忙答应道，“就在你的店碰头吧，我现在就过去。” “那下午见。”不笑挂断了电话。 几个小时后。 没想到不笑是为了虫人才找到了我...... ...... 我还是对他抱有一丝期待了啊，不然现在不至于如此失落...... “你认为虫人还活着？”我看完了他编写的文档，并察觉出了他的想法。 “十点的时候我和辉见了一面，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但他认为虫人那时的消失是回光返照时下意识做出的逃跑举动，虫人在那之后还是死掉了。为了证明他的推论是正确的，他还派遣了大量的搜救机器人对黔杨两城的郊外进行地毯式搜索，企图找到虫人的尸体。” 我和不笑的看法一致，辉的推论并不一定是真实情况。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给我一分钟时间。”我闭上了眼睛，开始用电子脑进行演算。 “推测一，虫人已经死亡。”实际连一分钟都没用到就完成了演算，“推测二，虫人陷入重伤状态。推测三，虫人已经恢复至原本状态。推测四，虫人完成了......进化？” ...... 另外还有两个附加演算消息，我并没有说出口。 “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尤其是第四个。”不笑很在意第四条的样子。 “推测一和辉的想法一致。”这个推测竟然得到了电子脑的支持，“推测二认为你有可能没完全毁掉它的大脑，所以对方只是受了重伤。推测三认为虫人的大脑可能在身体的其他部位，并可能已经完成了伤口的自愈。推测四则是对二和三认同的情况下延续了下去，认为虫人既然会在进食生物后获得其的特性，那接下来虫人可能会进行蜕壳，之后虫人的身体构造上有可能发生改变，使其的身体更方便使用那些特性。但因为资料不足，电子脑无法推断虫人进化后的大致特征。” “如果它真的还活着，并和你说的一样完成了进化，到时候它再出现袭击人类，我该怎么确定它是虫人呢？”虽然没有露出表情，但我能察觉到不笑的失落，需要一个人开导他。 “两位的牛肉炒饭和炒面。”店内的服务员青叶在这时端着托盘走了过来，“诶？您们两位老板怎么碰面了？” ？ “闭眼演算时点的菜。”电子脑解答了我的疑惑。 “只不过是我请她帮忙罢了。”不笑盯住了他的手，“比起好奇这个，青叶你不应该快点为客人上菜吗？” “不好意思！”青叶立即将炒饭和炒面端到了桌子上，“祝两位用餐愉快，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青叶故作镇定的走向了厨房，但他的脚步比刚刚快了许多。 “你在来这之前应该没吃饭吧？吃完再继续分析吧。” “谢谢......”我拿起了筷子。 虽然情商很低，但不笑实际上是个很细心的男人。因为我曾经表示过不太喜欢这款炒面的特制酱，这一份炒面中也就没有放。 ...... 但我还是希望他的情商再高一点啊...... 第六章阿纳托利 “我被咬的时候它明明就在我的正前方，可在下一秒它就出现在了我的左侧，而且死死咬住我的胳膊不放。不过除了这一次突然袭击之外，它的其余几次瞬移都显得很正常。” 为了让吉儿对虫人有更多的了解，我向影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讲讲与虫人交战的感受。 “抓捕行动开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意外。虽然阿纳托利没达到五虎的水平，但以虫人表现出的战斗力来说，阿纳托利不可能会输在这种家伙手上。” 由于弦音的打断，影子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没搞懂影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吉儿又吃了一口炒面，“阿纳托利既然没有五虎的水平，为什么又成为了五虎呢？可影子又能如此肯定发生了意外，也就是说虫人实际上很弱吗？可也已经造成很多不死人的遇害了吧？” 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注意到过，能同时干掉阿纳托利和二十个普通打手的家伙，不至于被我在三招内击败。 “阿纳托利能当上五虎，源自于各方妥协的结果。具体原因我就不多说了，以免你惹上麻烦。”一直以来也麻烦吉儿了，尤其是十日谈那次，没有她为柚子急救，我可就和医院彻底对立了。 十日谈...... ！ 走神的我把水弄洒了。 “怎么了？”吉儿连忙抽了几张纸出来，“是想到什么了吗？” “啊......是有点想法，等确认真实性之后我会说出来的。”我接过纸巾随意擦了几下桌面，“话说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饮料？” ...... 如果是那家伙又开始活动的话，倒是可以解释驱虫队的全军覆没，和虫人为什么能以那种方式咬到影子的手了。 ？ 原本应该回答我喝哪种饮料的吉儿现在将手伸出了一半，似乎是想要挥手拒绝我的提议。但手却就这样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既没有继续伸展也没有收回去。 ...... 我站了起来，而吉儿却静止在了原地。 “明明只是六年没见到你罢了，我却松懈到了如此地步。”我环视了周围一圈，才发现到窗边的一位常客还在用餐。 ...... 这位客人第一次来店里正是六年前。 “原来这六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没有任何的迟疑，我用念力甩出了手中的筷子，使它们向那位客人的脑袋飞去。 筷子在下一瞬间又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出乎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 “虽然我不指望你会原谅我，但一见面就这么打招呼可不太好吧？”客人走向了我，然后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果然是爱丽丝这家伙...... “我是这个世界最讨厌你的人，这点给我记住了。”我瘫坐在了座位上，“我还以为我解脱了呢，结果还是没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这次的事件看来和她脱不了关系...... “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再忍耐一段时间好吗？”她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这事是你干的？”我做好了战斗准备，随时可以将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击秒杀。 “虫人的诞生和我无关，是一场意外导致它出现的。”她毫不在乎地说道，“捕虫队被团灭是我干的，那时的虫人没可能击败阿纳托利。但我对虫人做出过承诺，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把她带走，所以我暂停了时间，让虫人吃了他们。” “带走？”我有些不解。 驱虫队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击杀虫人吗？她口中的捕虫队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比起这些疑问，我更在意的是她讲述的驱虫队全员被杀的真相。一直紧绷着的拳头因此瞬间挥了出去，只要被击中的话必死无疑。 “对我来说他们早就死了，只不过你是在他们死后才知道死讯而已。”然而爱丽丝在一瞬间换了位置，使我的拳头只打中了空气。 其实按照她的说法，我估计到死都打不到她一次。 “又是这个借口......”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我不想听你的借口了。直接告诉我，这次我需要怎么做？” “你只需要打几场硬仗和演戏就可以了。今晚虫人会被我放到一家漫展上，你前去救援的路上会被拦截，最终没和虫人再度交手。这之后你会和金吉儿一起前往准则的家中，再后面就到合围虫人的部分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以后再告诉你。”她坐到了金吉儿的旁边，“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不过有些问题我无法回答。” 在这静止的时间我没有急于开口，反倒是仔细打量起了面前坐着的两位姑娘。 都是美女，但一个是恶魔，另一个是天使。 两人的相貌有点接近，这是我以前就注意到的了。只不过吉儿和少女没啥区别，而爱丽丝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不问么？”爱丽丝打断了我的思绪。 “虫人的来历。” “被杀人怪虫细胞感染的女高中生。就是聚集地的公开资料中，虫人被记录的第一起事件，被虫人冲进屋内杀害的那个。” ...... 也就是说，那家伙...... 如果不是刚刚动过一次手，我绝对又会打过去。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具体该怎么做？”强压着怒火，我又一次提问道。 “我的目标是让虫人活下去，让她为我的这场时光旅行画上句点。”这是第一个问题的回答，“虫人的特性是吃什么像什么。虽然她现在可以变回人形了，但内脏和骨头已经变异。只有进食大量人肉才能矫正回来，需要的量大概相当于100个成年男子的分量。虽然聚集地当中有很多人可以做到在短时间内提供大量人肉，但我还是只想拜托你。” ...... 也就是说，她想要我把自己的肉喂给虫人。 “我可不是人类。”按照虫人的特性，要是把我的肉喂给虫人，恐怕就要诞生一个五虎级别的家伙了。 “你的真实身份根本无所谓，你的身体是就够了。” “你就不能找个自愈能力强一点的不死人吗？我不想切自己，更不想浪费药。” “因为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我相信你可以处理一切的。” ...... 完完全全把我当成她的工具了啊。 “杀人怪虫是从哪来的？”我没选择继续争论下去。 “杀人怪虫诞生于大犬座15上的聚集地实验场，是在返回地球后逃出研究所的实验体之一。”爱丽丝站了起来，“话就到此为止，剩下的靠你自己发掘，我要走了。” ...... 这也算是大新闻了，不死生物的实验在聚集地可是被禁止的。 “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我叫住了她，“要是吉儿和影子意识到了什么，到时候我该怎么圆？” “就算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们也不会认为这事和你有关吧？” 爱丽丝消失了。 ...... 如果那天能救下染香的话，或许我就不必听她的话了。 啊......明明对身体下了封印，结果一想起那个女孩，我的心脏就又疼起来了。 “对了......”倒是忘了，现在时间还被暂停着。我要赶紧调整心态，回到与吉儿的对话中去。 ...... 不知过了多久，吉儿终于开口了。 “不了。如果一定要喝的话，那必须要让我请客。”吉儿终于将未完成的动作做完了。 “可我是这家饭店的店长，有权让任何一位顾客免单，包括你。”如果能做出表情的话，我此刻肯定会大声的嘲笑出来吧。 “太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都忘了这是你的店了......”吉儿尴尬的羞红了脸。 “的确好久没联系了，要有一个多月了吧？”我又补充了一句，“一见面就要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了，谢谢你。” 对于这个女孩光是口头上感谢是不够的，仅仅因为我救过她的命，她就一直在帮我，又不曾要过回报。 “没事......”吉儿直视着我的眼睛，“刚刚有句话我没能说出口，现在觉得有必要说出来了。” “什么话？” 打算挽回自己刚刚失态的回击么？ “就算因为和你走的太近惹上了麻烦，我也不会后悔。因为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肯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为我解决一切。” ...... 这种正中红心的发言，可真是极好的回击呢...... 第七章弦音 地铁站。 “月，”音突然喊了我的名字，“香风街在办漫展，能陪我去去逛逛么？” “好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左胳膊的事，“等一下，我的胳膊还......” “只能砍掉了么？”音突然将头贴到了我的耳边。 ！ 音虽然没有留长发，但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头发滑过脖子的触感。 “你应该清楚的，辉不会为了我做研究，”我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所以......明天再去好么？” 就算用上能捏碎不锈钢块的力气，我也没法抬起失去知觉的的左胳膊。而我的主治医生又和我在过去有恩怨，这种情况下砍了重长的确是最快治好的方式了。 “如果只是让你cosplay呢？”音还在对我进行游说，“这次不会让你拎东西的，好不好？” ？ “让我cosplay？可我现在没法换衣服啊......”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要求，“拎不拎东西倒是无所谓了......一定要今天么？” “今晚有比赛，进前三名的coser可以随便挑一款今年新上市的电脑作为奖励。”我仿佛看到了音眼中的小星星，“平时做了那么多衣服，这场比赛正好可以检验一下成果。正好我的电脑也快报废了，一举两得嘛......” “尊敬的各位乘客，地铁即将......” ...... 被这带着小星星的视线望着，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连开口吐槽她都于心不忍了。 “帮我换衣服，一只手实在不方便。”我答应了下来，随后将目光转向了远处地铁的车灯。 cosplay啊...... 和音一起逛了两百多年的漫展，参与其中这倒是头一回呢...... 要cos怎样的角色呢？ 一个小时后。 在音的帮助下，我换上了她亲手做的cos服。 “真是合身呢，我还以为穿上了自己的便服......”我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身上的衣服，“面具呢？让我戴上看看吧。” “等到了之后再戴上吧。”音说完为我解开了上衣的扣子，“这身衣裳也等到那里之后再换上吧，走在大街上太显眼了。” “也是。”我配合着她脱去了我的上衣，“你不试一下衣服吗？” “我可是只要穿自己的浴衣就可以演好角色的。”她指向了一旁的桌子。 我望向了那张桌子，上面正放着一套浴衣和两张面具。 ...... 忘了，我们要扮演的可是情侣角色。 “忘掉那些烦心事吧。”音抱紧了我，“好好的玩一晚上。虫人之类的东西，就交给不笑处理吧。” 音踮起脚尖向我示意着，我自然清楚她想要什么。但我并没有合她心意，只是将脸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几十分钟后。 “欢迎各位在......” 等我们赶到后台时，主持人已经在念开场白了。 “早知道不如在家穿着过来了......”音的表情有些不安，似乎在担心这会对评分产生影响。 “反正到后面才会亮相嘛......”为了安抚她，我将手搭在了她的后背。 “请问是端先生和音无小姐吗？”就在这时，一个胸口佩戴着工作证的男青年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对。”我率先开口答道，“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么？” “端先生的出场编号为13号，音无小姐的出场编号为15号，请两位在主持人念到前一位的编号时就到入口前准备。”他拿出了两张带有数字的贴纸，“麻烦将贴纸贴到手背上，方便观众在投票环节辨认。手上应该没有什么细节装饰吧？” “除了绷带也没什么......”我接过了贴纸，但音为了不暴露我无法抬起左手，主动将13号的贴纸贴到了我的右手上。 “那边可以存放背包。”男青年指向了一旁的柜子，“那预祝两位获得冠亚，我就先告辞了。” “你太客气了。”我目送他快步走向了一个刚到的coser面前，似乎是在重复刚刚对我们所说的话。 “有请7号选手出场！”随着主持人的这句话，手上贴有8号贴纸的coser站到了入口前。 “音，帮我把面具戴好。”我赶紧望向了音，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知道了。”音赶紧从背包中拿出了那张黑色的面具。 “有请8号选手出场！” ...... 等音帮我将面具戴好时，入口前站着的已经是11号coser了。 “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音打量了我全身一遍，“那就这样，我去放包了。” “有请11号选手出场！” “别忘了戴上你的面具！”我向她提醒道，随后用大拇指的指甲划开了食指，将涌出的血液随意的抹在了领口上。 “知道了。”音快步跑向了柜子旁。她并不在意我的行为，因为这种食指上的伤口只需要三十秒就可以完成自愈。 “你也是这次比赛的参加者吗？” ？ 当主持人准备对12号选手进行介绍时，我听到了这么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啊？”主持人还在继续着意义不明的发言，“如果是的话，请到后台进行准备。” 难道是有迟到的coser从正门进来了？ “话说这是哪个角色啊？为什么看起来跟虫子一样......” 虽然这句话主持人没有使用话筒，但我的听力可不是普通人级别的。 “音！”我转头望向了正在佩戴面具的她，“跑！快点！” 绝对是那家伙...... “请绕路去后台谢谢！这个通道是其他选手的入口！”主持人突然大喊了起来，“你的行为会影响其他......喂！” 沉闷的脚步声不断地传入了我的耳内，就在距离我还有大约五六步左右距离时，决定先下手为强的我发动了能力。 ！ 一记强而有力的左勾拳穿过黑暗径直向我的胸口而来，躲闪不及的我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 肋骨又断了。 ...... 我的能力竟然对它无效了。 “月！”音向我跑了过来，大概是在系面具吧，恐怕根本没走多远。 “我的能力对这家伙无效了......”我用右手轻轻推开了她，“去联系不笑，他在忙着找虫人呢。” “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音将我扶了起来，而那家伙正随着周边的惨叫声离我越来越近。 ...... 夹杂着灰色条纹的暗绿色外壳，适合战斗的体型，以及那能够引起身体不适的复眼。 “一些毒物会在为猎物注射毒液之后任凭猎物逃跑，等到猎物毒发身亡后再凭着气味寻找猎物的尸体。” 虽然比起漆黑一团时的模样变化了许多，但这家伙绝对是虫人，是冲着我这条没法动的胳膊来的。 ...... 思索片刻，它已经先将随手撕成两半的一个工作人员吃掉了。 我酿成了大祸。 “音。”我将她推进了黑影中，“听我说，从里面出来之后立马给不笑打电话。你在这里陪着我只会送死，叫不笑来才能救我。” 虽然我也可以跟着一起走，但这里还有那么多普通人。就算我的教条是不蹚浑水，可这家伙是为我而来，不揍这家伙一顿可不行。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嘶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遗言已经交代好了吧？黑雾。” ...... “真抱歉啊，我只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罢了。”我开始用能力疏散普通人，“还有，原来你会说话的么？” “最近我还理解了俄语。”虫人的胳膊上长出了尖刺，“闲话到此为止，该取走你的命了。” 与资料中提到的一样，这家伙吃什么像什么，甚至在进食大脑后还能获得对方的记忆。它竟然知道黑雾的相貌，也学会了阿纳托利的母语。 “我可不会如你的愿啊！”我将地面上的阴影汇聚在了虫人的身下，只要它陷进其中，我就会将它传送到医院的地下病房里。 虽然无法再用能力对它造成伤害了，但将他传送走还是可以做到的。医院的地下病房可以在五秒内展开681号合金墙，守卫在那里的TD序列人偶也会立马赶过去战斗。 “再见了，虫子。”我将能力发挥到了最快。受此影响，我的头开始疼起来了。 “的确，我无法控制你发动的传送，但你就没考虑过吗？” ？ “考虑过什么？你的死相吗？” 它现在还很从容，或许是因为不知道目的地。不过到那之后，它就能体会到681号合金的硬度，和TD序列人偶的恐怖了。 “我掌握了这里的坐标。等会见，小子。” ！ 那家伙主动陷下去了。 原本还想着可以回家了，但在它做出马上就回来的宣言之后，逃离这里已经来不及了。顶多跑到外面，赶紧用能力疏散更多的人。 ...... 可还没等做出行动，我就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打湿了衣服的左侧。 “先从你的胳膊开始吧。” ...... 连疏散群众都来不及了。 第八章太刀鱼 “这里禁止通行哟。” 就在我准备从最后一个经过的无人区瞬移到香风街时，一个戴着金色鲑鱼头套的家伙叫住了我。 ...... 在爱丽丝告知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种时刻总会是金海洋的人冒出来。而说到金海洋，最想与我交手的肯定是这个混蛋。 太刀鱼和千夜都是对他的称呼，但要说到最常用的，那还是他的真名。 内藤纯夜。 “我可没时间跟你胡闹了，香风街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我转向了香风街的方向，准备直接从原地瞬移过去。 虽然说是会和他战斗，但我要是不赶紧去阻止虫人，恐怕所谓的100人份今晚就能达到了。 “好好好，既然五虎之首都这么说了，我一个面具帮的小干部怎么会不给你让路呢？”内藤又开始阴阳怪气了，“反正又不是非你不可。既然没时间和我胡闹，那我就去找其他人胡闹。既然那边已经死了不少人，这边再死几个也无所谓了吧？” ...... 用着恶趣味的语气说着恶趣味的事，这混蛋有够恶趣味的。 “缪，现在发短信给准则，就说太刀鱼拦住我了。军舰也好，我前女友也好让他赶紧找个过去。”我变出了一把巨斧。 “这就对了嘛......”与悠闲的语气相反的是他逐渐尖锐的眼神，“比起已逝之人和差不多疏散完群众的漫展来说，还是活着的人更需要你的保护啊，死神先生。” ...... “我要真是死神，你根本活不到现在。”我将斧子指向了他，“开打之前先问一句，为什么要拦截我？” “老大认为虫人和聚集地内部有关系。”内藤开始了战斗前的热身，“如果让你到了现场，虫人百分百会被大卸八块吧？到最后尸体被医院回收，它的来历就会成为一个谜，就算真的和聚集地有关系，我们也不得而知了。所以换其他五虎去也好，也绝对不能让你到现场。而且换其他人去，现场也不会出现其他遇害者了吧？” ...... 因为他老是找我麻烦，我都忘了金海洋是个以打破聚集地制度为活动目的面具帮了。 “是啊......那边可能不会再出现受害者了。”我摆好了架势，“但我的好友在电话中哭着拜托我，让我赶紧去救漫展上的一位伤者。你现在让我迟到了，我非揍你不行。” 我要有七年没听到过那样凄惨的哭声了，不过我出发时已经得知影子被送到抢救室的消息。 “还是认下死神这个外号吧。”内藤的全身散发出了热气，“不过真可惜，今天你不会夺取任何人的生命。” ...... 刚注意到他身上散发出了热气，鼻血就流了出来。 大概再过几分钟我的皮肤就开始脱落了。虽然电磁辐射对我的真身无效，但我现在寄宿在一具人类的尸体里，电磁辐射注定会让我接下来的行动受到限制。 “我倒无所谓，这里可遭殃了。”我给自己打了一针药，“还好没有其他人，不然这场争斗就会出现伤亡人数了。” “专心看前面吧！”内藤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拳将我打倒在地。 我的脖子断了。 这倒也在预料之中，毕竟这家伙的力气比处在封印状态中的我大得多，一开始会挨几拳也是很正常的。我就是不想显露真身，不然他恐怕会被我一拳打死。 在思索这些的同时，他已经被我用念力束缚在了空中。 “我才不需要看前面。”我又为自己打了一针，“很遗憾，接下来你没法碰到我了。” 胜负已分，只有肉身强化能力的内藤无法反制我的念力。 抓到面具帮的干部，一般情况下是当场击杀或带去地下监狱。但要是查出内藤就是太刀鱼，吉欧饭店的所有人都将受到牵连。同时无论是杀了他还是送去监狱，消息传出后我必定会遭到金海洋的疯狂报复。虽然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我的朋友们也会在报复名单里。 “是军舰过去了啊......”我连接上了香风街的监控设备，“的确，香风街目前基本完成避难疏散了。军舰和水星可以撑住虫人的攻势，也有能力将它干掉。” 不过爱丽丝说过虫人不会在这场战斗中死去。 “所以我有空闲时间了。” 我将手中的斧子扔向了空中，一只手臂在几秒后与斧子一同掉在了地上。 “海葵在南极监狱里供出来了，太刀鱼在十日谈事件之后成为了金海洋实质意义上的二把手，知晓金海洋的一切事务。”我的手上又出现了一把斧子，“既然招潮蟹就是巨蟹，那鳐灵的真实身份又是谁？七海？亦繁？还是吉欧饭店外的人？” 这是我一直想要得知的答案。鳐灵的能力很特殊，上次交手几乎防下了我的所有攻击，对我和聚集地都极具威胁。但被抓捕的金海洋干部对他们的首领忠诚度极高，无论是吐真剂还是催眠都没能让他们开口。 这次既然有了空闲时间，正好对他严刑拷打一番得了。也让他意识到实力差距，没事别来找我麻烦。 “你直接杀了我吧......”内藤已经重新长出了手臂。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有骨气，被砍断胳膊也没有发出惨叫。还好金海洋的普通成员都是饭桶，不然金海洋还真能算是个**烦。 “目前我还不会杀你。但如果你还不回答鳐灵是谁，我肯定会再弄断你胳膊一次。”我凭空变出了一把椅子，“想想鹦鹉螺的死相吧。看在你是吉儿店里的主厨，只要你老实告诉我鳐灵的身份，我这就......” ？ 我突然失去了听力。 ...... 连视角也变了。 ！ 是腿！我的腿断了！ 在地面上翻滚了三周半之后，失去了一条腿的我终于停了下来。似乎是内藤引爆了我的手机，刚刚突然失去听力则是爆炸导致的。 “少看不起人了......” 由于意识上的疏忽，束缚着内藤的念力没有维持下去。 “五虎之首怎么了？聚集地的死神又怎么了？”内藤一拳打穿了自己的肚子，“还不是......还不是个狂妄自大，看不起人的杂种......” 他从自己的肚子里掏出了一卷金属条，但在拿出来的一瞬间又自动拉直了。 ...... 糟糕了。 我忘了这颗星球上有能克制我的东西，也忘了这家伙为什么会被称作太刀鱼。 “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啊......”我完全解开了封印，与此同时身体瞬间复原，并向内藤冲了过去。 结果自己的手臂被斩断了。 “这就是所谓的死神吗？！在681合金面前也不是毫无办法吗？！”内藤的身体变得通红，体内的血管已经爆裂，不过又会在三秒内自愈。在持续这种状态二十分钟后，内藤就会因身体自爆而死，半径五公里内的所有物体都会被爆炸时释放出的超强电磁辐射污染。树木会落叶枯死，动物会吐血而亡，没有人类能再度踏进这块土地。 制服内藤的手段多的是，但必须要把金属条重新卷起来，然后塞回内藤体内。可681号合金的制作工艺和加工手段都是保密的，我就算全神贯注的发动念力，也无法将这截金属条掰弯一度。 “可能我的确看不起你，但依靠合金才能和我对抗的你，这辈子也打败不了我的。”虽然放出了狠话，我却与他拉开了距离。 还有三种办法可以应对这种情况。一是在他自爆前杀了他，二是在他自爆前将他穿送到太空，三是用结界将他封印在原地，使自爆造成的危害降低到最小。 ...... 我随身带的药只有十支，除了刚刚用掉的两支之外，其他的都在刚刚的爆炸中碎掉了。 再继续战斗下去我必定会落入下风，但只要他死了我就会遭到金海洋的疯狂报复。 ...... 这场面真是令我头疼。 “时间，需要时间......” 这是最后一个手段了。 虽然我一直厌恶着她，但她好歹和我还算是合作关系，在我遇到困难的情况下，她一定会随叫随到。 “怎么啦？不笑。” 第九章空翔 “你的血已经流干了呢。” 不笑用念力强行掰开了自己的眼皮，发现声音的主人正在用小刀切除他的小腿。 “就算我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了，你也别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做出这种行为啊......”不笑尝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但手指变成碎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随即回响在了他的耳边。 “如果现在直接为你注射药剂的话，药效发挥的时间会因为坏死的器官被大幅度拖后。”女人成功切下了不笑的小腿，“我是在帮你切除这些不能用的器官，只是多了剔出骨头的步骤罢了。” 不笑没有继续搭理她，在刚分手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位前女友的厉害了。 “不需要药，我这就复原身体。”不笑叹了口气，随即再度解开身体的封印。在超强的自愈能力加持下，不笑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复原了身体，并为自己制作了一身新衣服。 “啊......可惜。”八神舞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动作，“既然拥有如此强的自愈能力，为什么还要接受辉专门为你制作的自愈药剂呢？” “因为使用这些力量会付出代价啊......”不笑想要露出一个苦笑，但最终憋住了，并对身体再度下达了封印。 对于不笑来说，微笑就是最大的代价。 “我倒没看出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八神舞对不笑的态度转变成了鄙视，“那么说说吧，为什么没打过太刀鱼？你不是说过，只要是你能看见的生物都可以杀死么？” “我没想到电磁辐射能对身体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不笑说出了早就编好的谎言，“还想拷问一番，问问鳐灵究竟是什么人，结果一时大意被他挣脱束缚了。” “就跟十日谈的时候一样呢......”八神舞叹了口气，“你究竟在隐瞒什么呢？如果一开始能好好说出来的话，我们应该结婚了吧？” 不笑又感到心痛了。 虽然与八神舞分手远没有与爱丽丝相识时受到的冲击大，但也是不笑心中一块不会结疤的伤口。通晓各个学科的不笑知道，忤逆爱丽丝的命令的确有毁灭世界的可能性，因此没把爱丽丝的存在告知给任何一人。 “我没有......瞒着你任何事。”毫无语气的话再度从不笑的嘴中被挤了出来。 无论多么华丽的辞藻，在这个状态的不笑口中说出，都如同将一张空白的打印纸揉皱，使得打印机再也无法使用它。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俩已经没关系了，答案对我不重要了。”八神舞将一部手机和一盒针筒扔给了不笑，“准则说了，拿到手机后给他打个电话。” “舞，对......” “要么喊我的ID，要么喊我的姓，而且别忘了加上敬语。”八神舞打断了不笑的抱歉，“我现在可没和你那么亲近，不要喊我的名字。” 没有留给不笑再说一次的机会，八神舞就消失在了原地。 “十分抱歉，八神小姐。”不笑轻声说道，然后打开了手机。 ...... 在他呼唤了爱丽丝之后，时间随即被停止，爱丽丝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挨内藤纯夜一顿打，我就帮你把合金条塞回去。” 然而听取不笑的请求后，爱丽丝以让不笑长长记性为由，让他在不反抗的情况下挨内藤纯夜一顿毒打，不然不肯帮他的忙。 最终不笑答应了这个要求，被纯夜暴揍了一顿，爱丽丝在事后也将那截681号合金塞回了纯夜的体内。这之后由于不笑失去联络，担心不笑的准则拜托了他的前女友，同时也是身为五虎的八神舞前来查看状况，却没想到全身被辐射严重感染的不笑竟然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等会我可能会去见你一面，想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不笑又说出了准备好的谎言，“现在比较忙？缺人手的话我可以立即过去帮你。对了......影子的身体怎么样了？” 此时，金吉儿的家中。 “疑似为内藤纯夜的人倒在了鞋架旁。”电子脑突然给出的提示，使金吉儿再也无心思考下午的事。 “纯夜！”跑出房间的金吉儿看到了倒地的纯夜，“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之前也在香风街？” “我把那东西扣出来了......”纯夜露出了微笑，“我身上说不定还有残留的辐射，先别碰我好吗？” “这......”金吉儿停下了动作，“你又跟谁打起来了啊？！” “小吉你先去找点可以降温的东西吧，我来为他治疗。”巨蟹出现在了门口，“虽然等会再处理对他也没有多大影响，但咱家的地板可全部都是木质的。” 实际上，地板已经开始冒烟了。 “那......”金吉儿转身跑向了杂物间，“就拜托你了，我去准备冰袋。” “你整过头了啊......”巨蟹蹲在了纯夜面前，试图将纯夜整个人抱起来。可纯夜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仅仅只是受到了巨蟹手指的轻轻一碰，纯夜的胳膊上就出现了一条裂痕，滚烫的鲜红色液体也随之倾洒在地板上，巨蟹的手也被严重烫伤。 但碰完之后，纯夜胳膊上的伤口瞬间结了疤，身体也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红了。 “那个看不起人的死杂种！”纯夜突然吼了出来，“就算战斗力碾压我，就可以像扔垃圾一样扔斧子弄断我的胳膊吗？！” “小吉！”巨蟹向杂物间大喊了一声，“不用找冰袋了，我带他出去兜个风就好了！你把鞋架这边处理一下！” 巨蟹按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吊坠，一个金色的海蟹头套随即凭空出现，并包裹住了他的头。 “别让小吉听见了。”巨蟹的手覆盖上了甲壳，“带上头套，我带你去基地。” 巨蟹随即背着内藤离开了家，而金吉儿正好走回了门口。 “他们究竟在搞些什么啊......” 医院内。 “哟，你怎么来了？”刚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辉，发现他的一位老朋友来见他了。 聚集地总管理人，空翔。 “距离虫人逃离现场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然而我还没有收到初步报告。”空翔的双手离开了键盘，“甚至我来医院催的时候，院长大人竟然不知所踪。看来驱虫队的团灭对院长大人没有一点影响，一丁点要快点干掉虫人的想法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指责，辉的表情不仅丝毫未变，还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我刚刚打电话问过准则了。”辉又倒了一杯咖啡给空翔，“事件发生在漫展上，贩卖的大多数都是自主定价，所以对统计具体经济损失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对于伤亡人数的统计更难，按照幸存者的说法，那家伙用影子的能力杀了不少人，没有留下尸体，只能通过现场的监控录像慢慢比对。其他的数据都已经统计好了，如果你要的话可以立即发到你的邮箱上。” “死亡人数还要多久才能统计好？”空翔为辉让开了座位，但他没有接下咖啡。 “为了保证数据的准确性，至少还要三个小时。”辉拿出了手机，“我已经将其他数据先发给你了，剩下的你回去等吧。” “我就在这等。” 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空翔有话要说，但只要辉随便转移个话题，空翔就不会挑明了。 “是有什么话要说么？”然而，辉还是直接挑明了。 “当初你是这么和我说的......”空翔最终又去拿来了那杯咖啡，“五虎之中，不笑中立，风铃是学校派，军舰是电子厂派，黑雾因为影子势必也会成为学校派。所以为了避免准则的势力过大，需要扶持一个新的五虎，最好能成为医院派。所以就算阿纳托利比起他们四个还有些差距，我还是投了一票赞成给他。” “结果你只是想要一个亲兵吗？” “阿纳托利难道没有为聚集地做出贡献吗？”辉将自己的咖啡拿到了办公桌后面的台子上，“再说了，医院派的人多为医院做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就是你把林九变成医院资产的理由？” 如果接下来辉给出了一个**味十足的答案，两人恐怕就要在办公室里大战了。 “如果你能答应多给我一台人偶用作医疗研究，我还至于扣下阿纳托利的权限吗？”辉站了起来，“作为医生的我想要通过研究攻破疑难杂症有什么错？每天在黔杨两城死亡的人数要有二十人以上，知道这死亡率意味着什么吗？！” 辉发怒了。 “死亡率过高，不是因为这里是不死人之城吗？！”空翔也站了起来，“这里无时无刻都在有不死人争斗，多少无辜的人被卷入其中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那种研究有什么意义，生物不终究都要死吗？！你难道想有更多的不死人诞生吗？我们人类已经踏足宇宙中大半的区域了，难道要让人类占用宇宙中更多的资源吗？天蝎座人都要向宣战了！！！” 空翔的怒气点燃了两人之间的导火线，使得两人同时向对方发起了攻势。 “给我记住。” 空翔面前的桌子瞬间被粉碎，桌上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杯中上好的咖啡随着瓷器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散去。有的途中因为撞到杯子的另一块碎片而折返，有的撞上了桌子的碎片。 还有的，撞上了辉的血液。 “批判不死人之前，给我记住你也是不死人。批判人类之前，给我记住你也是个人类！” 交手之后两人拉开了距离，同时面无表情地对视着，丝毫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仿佛只要移开了，自己的血液就会使地上的咖啡再度推进出去一小步。 “可真是争锋相对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相貌与影子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治好了吗？”辉的手掌已经重新长了出来。 “你去鉴定一下，要是好了就让音带他回家了。”少年的红色瞳孔打量起了还在站着的两人，随即复原了碎掉的桌子和咖啡杯。 不过咖啡是无法复原的。 “这就去。”辉套上了白大褂，“报告会让准则直接发给你。” 说完，两人离开了办公室。 “这事没完......”说出谁也没听到的狠话后，空翔消失在了原地。 第十章水星 香风街。 这里的秋风带着一股焦味，大部分的房屋已经成为了废墟。路上见不到任何人，废墟中倒是还有着消防员在搜寻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但无论多么努力，他们也只能再从废墟中找到尸体了。 这番战斗后的惨状，不光是那家伙在展现自己的破坏力，还在嘲讽着普通人类在这种事件发生后的无能为力。 远处的空旷地带有着几名警察与一位消防员，他们在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在说着什么。由于还要继续赶路，我没心思去听具体的谈话内容了。 ...... 其实我应该用瞬移赶路才对，但刚回到地上的我还需要适应重力，并且就算不去影子也不会有事。 “喂！” 刚开始继续赶路，我的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凶狠的吼声。 “这里有多危险还不清楚吗？！”原来是那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你是怎么通过封锁线的！跟我去登记一下！不然......诶，黑雾你怎么回来了？” 等他快步走近后我才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西服的人原来是准则的手下，阿金。 “影子中的毒目前无药可解，要想他活命只能靠我了。”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倒是阿金你怎么在这里？是准则让你来的吗？” 我望向了空旷地带，发现刚刚和阿金一起那些人已经走掉了。 “是准则让我来这的。他说接下来要出动工程机器人修复香风街，所以还是让他们先离开比较好。”阿金望向了更远处，“再过五分钟，所有参与搜救的人就都撤了。” “只有你来了么？”我问道。 “还有水星，不过我不太清楚她具体在哪。”阿金回过了头，“怎么？要我问问她的具体位置吗？” “不用了......”我重新朝向医院的方向走去，“那就先再见了，我还要去医院一趟。” “走过去吗？时间上会不会......”阿金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到水星的时候，请代我向她问好。”没有回头，也没有加快脚步，我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朝向医院走了过去。 但就算我不去医院，影子也不会死的。 一个小时后。 “确定没有毒素残留了，他的自愈能力也恢复了。不过保险起见，还需要观察两小时。”辉从重症监护室中走了出来，“可如果影子每次受伤都要你来救，只会成为一个恶性循环。万一有一天你不在的话......” “没事，我......”在思索之后，我没在这个医学狂人面前继续说下去。 “话说那些毒在你的体内吧？能不能取一点给我做研究？”辉也没有在意我的发言。 “我正好不希望这毒留在我体内，你最好全部收下。”我的指甲缝中流出了浓稠的透明液体，“找个量杯过来接一下，我该走了。” 我还是在体内留了一些毒液。这毒应该对外星生物一点用都没有，但对地球生物来说可是效果拨群，用来对付一些体质特殊的不死人可谓是再好不过。而且毒液中有着我不知晓的微生物存在，需要调查一下具体的品种，这也对知晓虫人的来历有帮助。 “啊......好。”辉拿着量杯走了过来，“走是去天猫座38吗？话说修复工作做到哪一步了？” 倒是很想说我已经完成了这种话，但这样只会被聚集地委托新的任务。在重力与这里有差异的星球呆了那么久，着实想要休息一会。 “还差新防卫系统的选址和安装。”我随便报了一个已经完成的项目，“给我五天......不，三天就可以搞定。” “那我就不硬性要求了，一个月之内抽时间过去搞完吧。”辉采集完了那些毒液，“接下来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下次见。”我消失在了原地。 几分钟后。 碎掉的玻璃窗，只剩一半的漫展传单，还有那股没有散去的焦味...... 我又到了香风街。 如果留心去看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烧焦或者已经碳化的动物尸体。 “真是悲惨呢......” 这原本应该由我说出的话，却被突然来到我左手边的女孩抢先了。 “你有资格这么说么？”我给了她一个白眼，随后向她靠近了一小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她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对准我的脊椎来了一记手刀。 ...... “你是有什么事情让我做吧？”在恢复了脊椎之后，我从地上爬了起来。 “接下来你可能会遭遇很强的敌人，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插手后面的战斗。”她戴上了印有红色花纹的狐狸面具，“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和天猫座38有关，有机会的话，你最好再去一次那边找找线索。” ？ 我要是没记错，一个月前在天猫座38见面时，她可是亲口承认是自己袭击了那里。 “你所说的，就是你把那砸了的理由吗？”我望向了四周，确定附近空无一人。 “雇主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介于可能和你们的内部斗争有关，还是希望你能干预一下。”她拿出了一张地图，“雇主让我按这张地图上的标记动手，但重点打击目标存在的建筑，和你手上所谓的原版设计图上的建筑不一致。” 虽然对雇主的身份守口如瓶，但她总会有意向我暴露着情报。比如这次她手上拿着的地图，大概是袭击前她的雇主用盘古望远镜拍摄天猫座38后制成的。 而能调用盘古的人，至少要是四家负责人级别。 ...... 这地图与老大给我的设计图有很大区别，尤其是位于赤道的观测站，被平移了三十米。 老大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会进行调查的。”我从口袋中掏出了棒棒糖，算是对她告知情报的感谢。 但她没有接过棒棒糖，指了下脸上的面具就消失了。 ...... “戴面具不能吃棒棒糖啊......”既然不接受，那只好撕开了糖纸自己吃了。 随着棒棒糖塞入嘴中，我出现在了香风街的另一头。 “你踩到我的头发了。” 随着水星猛地一推，我从一堆破砖烂瓦中摔了下去，最终摔在了因房屋倒塌而露出的钢筋上。 ...... 身体被数条钢筋穿过了。 “我说......”我腐蚀掉了钢筋，“还好这种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伤，换个人立马就要被拉去医院了。” “换个人我根本不会这么推。”水星在那堆破砖烂瓦上躺了下去，“你好像已经来过一次了吧？为什么又来了？” “上次是我在赶路，这次是想看看破坏程度。”我复原了身体和衣服，“看来你们一直从街头打到街尾啊......那家伙真的那么强吗？” 虽然被钢筋穿过的身体和衣服可以复原，但掉在地上的棒棒糖却不能再吃了。 “大多都是军舰的武装破坏的，和虫人没关系。”水星的表情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另外与其用强来形容虫人，倒不如说......是奇怪？” ？ 她的说法本身就很奇怪。 “能不能形容一下，怎么奇怪了？”我跳到了那堆破砖烂瓦上。 “消失之后瞬间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但并不是瞬移......”水星的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因为那能力比瞬移还要快，一般我刚出拳时它就已经到我背后了，而且我还没法复制。影子这次受重伤是因为战斗与保护平民不可兼得，以及在战斗开始前就失去了左手。不然即使没办法打碎虫人的壳，也不至于要动用生命维持装置治疗。” 水星没法复制能力一般出于两种情况，一是对方并非生物；二是能力的运算方式过于复杂，她无法解析。 ...... 感觉知道个大概了。 虫人应该是人造生物，而她又说和聚集地的内部斗争有关，恐怕是聚集地的某一势力造成了虫人的诞生吧。这样也就弄清楚那个雇主的目的了，恐怕是为了让下一步的实验中断，才雇她袭击了天猫座38。 如果是我想象中这样的事情，那需要找几个帮手了。 “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吗？没有我就先回家了。”我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接着就开始盘算回家的路线了。 “那正好，我的确有件事想拜托你。” ...... 第十一章准则 准则的家中。 刚到家准备休息的准则，没成想发现自己的副手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喂！起床了！”准则立即上前捏住了水星的脸。 “唔......你回来了啊......”水星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又闭上了。 准则松开手坐到了床边上，他现在明显没心思睡觉了。 “不一起睡吗？”发觉准则没了动静，水星反倒起来了。 “我很累......你睡相又差，就别折腾我了吧。”准则解开了领带。 作为聚集地范围内所有学校的管理者，准则极少会在他人面前提到“累”这个字。但在水星面前，他总会表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了？”水星下床为准则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了准则的身旁。 水星注意到了准则那红色的眼白。不过她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能推测可能和准则三天没睡觉有关。 “大概是十点半左右，空翔亲自过来催这次的完整报告书。”准则一口气将水全喝了下去，“我让他再等一小时，结果他直接发飙把我桌子砸了，还要去砸了那些正在统计数据的人偶，跟我说换几个新的可能就快一点了。我看他是真的发火了，只好动手制止他，结果还没等我用能力，他就已经把我眼睛弄瞎了。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回想起几小时前的混乱，准则不禁苦笑了出来，然后将空杯子又递给了水星。 “后来谁制止他的？”水星又为准则倒了杯水。 “不笑正好在帮我统计数据。”准则接过了水，“我当时眼睛瞎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不笑大喊了一声‘住手’，然后就有人来扶我了。等我开口问不笑的时候，他只说空翔已经离开了，之后就去叫阿金过来了。” “和医院那边一样呢......”水星喃喃自语道。 “啊？”准则听清了水星说的话，“和医院一样是什么意思？空翔过去把辉的眼睛也弄瞎了？” “啊......我是说，两边都是由五虎解的围。”水星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解释不完整，“黑雾为治疗影子回来了。他去办公室找辉的时候，辉和空翔因为香风街的事动手了。辉的右手被空翔撕了下来，空翔的胳膊被辉打折了。后来黑雾进办公室叫走了辉，两个人才没继续打起来。” “原来是在医院受了刺激......”准则这次把杯子放到了一边，“能描述的这么详细，是遇见黑雾了？” “对对对，在香风街遇到他了。”水星立即答道，“他当时正好路过，就聊了一会。” “行吧......”准则低头望向了地上，“麻烦处理一下这满地头发吧，我好困，到你那屋睡了......” “头发长的太快我也没办法啊......”说完水星站了起来，然后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已经长到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准则走向了房间的门口，“还有一件事，不笑今晚带着小吉过目了这次事件六成的资料。我总觉得他能发现什么，而且可能要找我当面谈。如果不笑真来这了，到时候一定要把我叫醒。” 一分钟后。 随着扑通一声，准则倒在了水星的床上，并在短短几秒内就进入了梦乡。 “内脏也受到损伤了啊......”通过透视查看过准则的身体后，水星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后凭空变出了扫把。 两个小时后。 “虽然早了点，但还是说一句吧......”站在门口的不笑说道，“早上好，水星。” “打扰了。”金吉儿微微鞠了一躬。 若不是看在金吉儿还算恭敬，冲不笑的态度水星可能会直接关门。 “现在可还不到四点。”水星望向了自己的手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么？没有的话请让我和准则好好休息一会。尤其是准则，他身上的伤还没完全自愈。”水星说完便要伸手关门，“或者说给我听也行，我会一字不差地复述给准则的。” “虫人有变成学生的可能性。”金吉儿抢先一步摁住了门板，“目前只是个假设，但也需要和准则商谈一下。” 水星迟疑了一下，随后收回了打算关门的手。 “谢谢了。”金吉儿露出了一个微笑。 “话说我想知道。”不笑此时开口了，“空翔几个小时前对你下达的命令是操控工程机器人直至香风街修复完成，可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 “我在香风街遇见了黑雾，是为了治疗影子回到的地球。”水星带着两人走到了客厅，“所以我就拜托他变成我的样子去操控工程机器人，好让我有休息的时间。” “那家伙回来了么......”不笑突然望向了金吉儿。 “你难不成想跟我解除合作关系，然后去找黑雾合作？”金吉儿对不笑十分了解，很快就猜出了不笑的想法。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还是算了吧。”不笑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你可是无法被替换的存在。” 金吉儿的脸上染上了绯红色。 “人家对你这么好，就别想着别的男人了行不行？”水星给了不笑一个白眼，“我现在就去叫准则起床，等我一会。” “我对吉儿......” 还没等不笑说完，水星就已经离开了。 两分钟后。 “哟，欢迎。” 此时的准则气色大好，眼白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再加上换了一套西装，使得不笑觉得与几个小时前见到的准则差异甚大。 “早上......好。”金吉儿站了起来。虽然她是不笑的好友，但也不是随便就能见到这种大人物的。 “早上好，小吉。”准则坐到了不笑对面的沙发上，“报告书的事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在肯定还要再推后半小时完成，我等会就会把酬劳发给你。” “不用了......毕竟我在和不笑合作，与其说在帮你整理报告书，还不如说是在把对自己有用的虫人情报整理了出来。”由于长时间从事教育工作，准则与其他三家的负责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另外三家负责人的那种压迫感。 “如果不拿钱办事，下一次可能就是他主动找你帮忙了。”不笑正盯着准则的眼睛，“水星突然回来就算了，你呢？身体怎么恢复地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现在就跟睡了一天一夜之后一样舒服。”准则向水星示意了一下，“那么进入主题吧，虫人有可能变成学生，这是什么意思？” 水星将两部平板电脑分别递给了不笑和准则，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不笑参与整理的报告书。 “报告书发给空翔后不久，他打来电话说发现有一具尸体的身份错误，对方实际上还活着。” 不笑操纵着平板，最终翻出了一张失去了头部和右肩的尸体照片。 “就是这个女孩。空翔很生气，原本是要你们派个人过去进行数据校对的。但我怕他又动手，就自己去了。” “那他跟你打起来了吗？”准则看的出来，尸体穿着的是杨城一所高中的校服。 “他是对我动手了，不过......” “不过他希望不要外传。”金吉儿打断了不笑的话。 “是被你暴揍了啊......”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准则也没法开心起来。 “因为尸体并不完整，只能通过DNA比对再度验证身份，最终确定身份没有搞错。”不笑通过手机传输给了准则一些资料，“于是我们又通过监控录像调查，确定是有人伪装成了她的样子。虽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鉴于虫人曾经伪装成人类，所以判定对方是虫人的可能性很高。” “不笑。”准则放下了平板，并没有去看不笑传输给他的那些监控录像。 “怎么了？” “给我准备好杀死虫人的作战计划。” 准则将指甲嵌进了手掌的肉中，渗出的那几毫升红色液体，从视觉上刺激到了不笑。 “这不是保护，而是复仇呢......”不笑又传给了准则一个文档，“计划书已经准备好了，看看吧。” 这是爱丽丝给他的计划，但不笑绝对不会想到，接下来的交谈中，计划会因某位好友的恶趣味，出现一个微小的改动。 第十二章萧蓉 办公室内。 “那么萧......蓉就交给你了。”准则说完后退了一步，“萧蓉同学，这位是学生处主任黄老师，也是你的班主任，和她打个招呼吧。” “啊......黄老师你好，我是萧蓉。”为了掩饰自己无法微笑，不笑只好对水星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 “萧同学你好。”水星的表情很纠结，“作为你的班主任，我希望你能‘尽快’跟同学们搞好关系。” “尽快”这个词，水星特别用了重音。 “尽快......么？”不笑犹豫了一下，“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不是努力，而是必......” “好了好了，就此打住。”准则打断了水星的话，“阿玲，先把她带到教室吧。” “知道了......”水星说完走到了不笑的身前，“跟在我身后吧，路上我会为你介绍学校。” ...... 水星怎么也没有想到，不笑与金吉儿在上周六凌晨的拜访，竟然使自己成为了不笑的老师。 “我究竟错过了多少事情......”正在带路的水星，其实根本没有一丝为不笑介绍学校的想法。 “水星。”不笑停了下来，“计划都已经定好了，你还在后悔什么？” “什么叫后悔啊？！我根本......”水星突然停止了大吼，“算了，我带你先去话剧社一趟吧。” “我应该尽量留出更多自由活动时间，加入社团可是大忌。”不笑转向了教学楼，“直接带我去教室吧，我还想看看影子的状态。” “影子在本次行动中不参与战斗，这个时候还在他的学校。而且你现在，的，模样可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呢，不笑......萧同学。”水星在拽住不笑的同时捏碎了她的肩胛骨，“话剧社的活动室装备齐全，先给你换个发型再去教室。还有你身上这衣服，至少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了吧？” “我平时可是男生啊......没必要了解现在什么女装流行......”放弃反抗的不笑为自己打了一针，随后任由水星将其拖向了话剧社。 一个小时后。 “同学们。我也对刘老师的事情感到很遗憾，但人是需要向前看的，刘老师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大家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水星正在五班的教室内，“在找到合适的班主任人选前，由我来担当大家的临时班主任。不过今天不光是我成为五班的一份子，还有一位转校生也会加入五班。萧蓉，进来吧！” 不笑推门而入，快走到了讲台前。 “大家好，我叫萧蓉。”不笑向讲台下的学生们鞠了一躬。 “同学们。”水星拍手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萧蓉同学由于父母的工作原因，从小就辗转于多个国家。她的某些行为习惯可能跟我们有些差异，请同学们多担待。” 随着转学生的出现，教室的气氛终于出现了转变。 “黄老师黄老师！”一个男学生的声音使其他同学都闭上了嘴巴，“萧蓉坐哪比较好啊？还有一件事。周晴到现在还没来，任何手段都联系不上她，你给她爸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吧。” 听到周晴这个名字，不笑望向了那个男学生。 “我已经联系过周晴的父亲了。他说周晴路上出了车祸，联系不上的原因是因为她手机在车祸中摔坏了，还好周晴人没受伤。目前周晴正在医院做检查，第二节课上课之前能赶过来。”水星看着不笑的视线所向之处露出了微笑，“关于这件事大家就不必担心了。至于萧蓉的座位嘛......我看她似乎对你满在意的，就在你旁边摆张桌子吧。”水星转向了不笑，“萧蓉，我这样安排可以吗？” 毫无疑问，这是水星故意的。 “没问题。”对于不笑来说，跟谁坐在一起都是无所谓的。 “那么就拜托周围的男生搬一套桌椅过来了。”水星说完打开了身前的电脑，“等萧蓉有了座位之后，我们就开始上班会课。” 与此同时，影子的班级中。 “物理课暂时由校长亲自上课，两个星期内应该就能安排固定的物理老师。目前因为谢老师不在了而产生的问题有很多，希望同学们尽可能都提出来。”影子的班主任说道，“三班的班主任暂时由学生处主任金老师担任，很快也会有一位固定的班主任人选......” 听着班主任的话，影子的手离开了键盘。 “我的错......”影子轻声说道。 轻到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 “只有一条胳膊的你能撑到水星来，在当时已经做到最好了。” 影子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却看到音示意他不要向自己这里看。 “那么班会课就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大家自由活动吧。”班主任坐了下去，班内的同学除了南宫柚之外，没人在意会这两人在干什么。 “黑雾已经放话了，只要确认不笑的推测属实，随不笑怎么闹都行，就算开虫洞也可以帮他收拾烂摊子。”影子在平板上新开了一个文档，“准则已经准备好避难了，接下来就看不笑的了。虽然我是后勤组的人，但只要条件允许，我肯定要去战斗。” “月，我知道劝不了你，但你的能力已经对它无效了，光靠肉搏又很难对它造成伤害。”音抬头望向了他，“而且......” “复仇没有任何意义。” 编辑文档的手停下了。 影子抬头望向了音，但两人的视线仅仅相对几秒，影子就转头望向了窗外。 除了蓝天之外什么都没有，连一只鸟都不曾飞过。 “我不是在复仇，只是为了防止虫人再次袭击人类，需要提前干掉它。” 下课铃响了。 影子保存了文档，随即将平板收进了书包，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虽然有人想要开口询问，但看到他左臂还缠着绷带，以及班主任没有动静，就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半个小时后。 影子来到了不笑所在的高中。 “东方月么？”不笑正看着影子的学生证，“只是戴了一副眼镜，换了一个姓氏，你就摇身一变，成了这学校的年级第一了。” 这节课正好是体育课，在一千五百米的长跑之后，体育老师便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了。 “当初还没被学校开除的时候，准则在各个学校都放置了一台和我相貌一致的人偶，说是为了让我能在任何一所学校都能做到身份切换，混在同学中预防校园暴力的发生。”影子所在的班级也在上体育课，“虽然我没怎么换过身份，但人偶们的确将校园暴力限制住了。” 两人并排在操场上的跑道漫步着，引得两个班级的学生议论纷纷，学生们都不知道，孤傲的年级第一和刚回国的转学生是如何相识的。 “倒是你啊......”影子打量起了不笑的相貌，“这是谁出的主意？怎么会让你变成女生入校？而且......你这脸好像小吉啊。” “水星说虫人会有被害者的记忆，不笑这个ID和我的脸又太出名，以本来的样貌去接触虫人绝对会暴露。”不笑回想起了那天凌晨的对话，“原本想用易容混过去，但水星认为还是用药改变性别比较稳妥。” 不笑的这番相貌确实于金吉儿有关。辉研发女性化药剂时曾向不笑征求过意见，最终不笑交给了辉一张融合了金吉儿和爱丽丝相貌特点的画像。 “既然确定对方的确是虫人，那下午第一节课之前我肯定会找机会动手。”不笑掏出了手机，“到时候转移学生就拜托你了。那家伙应该再度进化过了，要比聚集地绝大多数的人都强。” “我要尽全力了。” “难得听你这么说，这还是手一摆就能杀人的不笑吗？”看着不笑毫无表情说着这种话，影子不禁微微笑了出来，但声音中没有一丝笑意。 “要是还停留在我手一摆就能杀人的年代就好了。”不笑自嘲起了过去的自己，“大家都在变强，具有高级打手实力的不死人越来越多。而我原地踏步了几亿年，迟早会被你们超过去。说不定啊......最终会死在你们手上。” “别这样说......没人想要杀你，也杀不掉你。”影子拍了拍不笑的肩膀，“就算你在原地踏步，与你差距甚远的我们一时半会也追不上。只要你不去自杀，没人敢动你这个聚集地的死神。” 影子这个拍肩的动作，使得学生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681号合金就是聚集地想要杀了我的证明。”不笑望向了人群，“闲聊就到这里吧，等你和我离开了这学校，人偶会很头疼的。” “人偶怎样都与我无关。”不过影子拉开了一些距离，“那就这样，我先去找准则了。” “啊......拜。” 不笑望着影子的背影，差点苦笑了出来。 “你们再过几十年就能跟上我了吧......” 第十三章黑雾 二十五世纪的高中校园生活，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聊许多。 每节课下课都有学生来到我的座位旁，不是问我国外生活与在这里生活有何区别，就是问我能否教他们外语。但由于我事先准备好了相应的回答，他们很快也就失去兴致去干别的事情了。 但总感觉，我的表情才是来者逐渐减少的原因。 “中午了，我们去食堂吧。”一个女生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要不要叫萧蓉一起啊？”另一个女生回应道。 “萧蓉？还是算了吧，她那爱理不理的样子......” ...... 虽然肉体的强度不如其他不死人，但十米以内的声音我还是可以听清的。所以下课期间学生们的闲聊声，变成了对我的处刑号角。 ...... 仅仅因为我这不到一分钟的思考，座无虚席的教室就变成了一座被抽干的水池。 ...... 我感到了沮丧，但却无法通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将这种心情表达出来。虽然自己原来也是计划独自去吃饭，但现在由本人承认可真是悲哀...... “诶，萧蓉你还在教室啊......”等我拖着身躯走向门口时，一位女学生从门口走了进来。 周晴。 “嗯......”我回答道，然后提高了警戒。 “那我们一起去食堂吧。”周晴突然说道，“如果说食堂的套餐是金子，那去吃饭的人就是土匪，绝对一个不留。而且吃完就走不含糊，要是晚过去一会，食堂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它究竟是想吃套餐，还是想把我吃掉呢？ “那我们赶快过去吧。”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靠了过去，但已经做好了一击干掉它的准备。 原本还想在午休时间搞突然袭击，现在她主动给我机会，可就怪不得我了。 “不......萧蓉！”这时影子快步走进了教室，“诶......周晴你也在啊？” ...... 注意力完全被他打乱了。 “这是我的班级啊，为什么我会不在这里？”周晴给了影子一个白眼，“话说年级第一大驾光临我们班有何贵干？你刚刚的语气听起来跟萧蓉很熟啊。” 面对这充满**味的发言，影子却面无表情地拉起了我的手。 ！ “喂......”我想要甩开他的手，“你这是要干嘛啊？怎么上来就......” “我想要干什么，你不清楚么？”假设影子继续用力的话，我的手骨无疑会碎掉。 ...... 可就算他这么说，我也完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好吧好吧......”我选择了妥协，“那么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吧，你有什么推荐的套餐吗？” “我推荐鸡肉卷套餐，再去旁边小卖部买瓶可乐就更好了。”影子松开了手，“周晴你也要去吃饭对吧？跟我们一起去吧。” 可乐？ “啊？”周晴很快反应了过来，“好，反正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只要你们不觉得我是电灯泡就行。” 但现在食堂还有剩下的饭吗？ “我不清楚这家伙会不会读心，不过还是跟你沟通一下比较好。”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脑海，“保持现在的动作，等它走出教室的一瞬间，立马卧倒在地上！” ...... 怪不得会做出那些举动...... 在意识到对方不是影子的同时，我已经将一只脚迈出了教室。 “萧蓉同学，你的味道真不错~” 我没有机会迈出另一只脚了。 周晴的皮肤不断地从身上脱落，衣服也被不断膨胀的身体撑开，露出了它那被甲壳覆盖的真面目。 比起之前虫形两足怪物的模样，这次再度进化的虫人更接近人类了。 “可惜了......”见计划失败的黑雾立即挡在了我的身前，同时他的灰色瞳孔变成了血红色，一头黑发也变成了淡灰色。 “这次是真正的黑雾了呀......”虫人的声音没有想象中那么刺耳，“计划的确不错，可惜军舰用的***会释放特殊的波段，如果没察觉到我应该已经死了。” ...... 我瞬移到了我的座位上，掏出了备用的药，一次性为自己注射了五支。 “出于好奇心我想问一下，”我的小腿正在逐渐生长出来，“连军舰也过来了，是不是有人给你们下达了什么奇怪的指令？咱俩直接在教室里不就能解决她了吗？” 黑雾默默地造出了一把长剑，然后将剑对向了虫人。 看来是有人对他下令了。 “不笑。”就在这时准则强行用权限接通了我的手机，“招潮蟹正从附近的无人区向学校赶来。你现在赶紧过去，一定要把他拦截在无人区里。” ...... 一到这种时候，金海洋就来添麻烦了。 “我前女友应该也在这吧？让她去拦截招潮蟹，我要留在这对付它。”我掏出了手机，“另外黑雾这是接到什么命令了？” 如果去拦截招潮蟹，可就和计划有出入了。 “辉使用了强制召集令，让他们三个活捉虫人，或者尽量以完整的状态回收虫人的尸体。”准则回答了我的问题，“具体情况等你干掉虫人再说，我的意思还是在校区内干掉它，坚决不能留活口。但我希望你先协助影子疏散学生，黑雾和军舰两个人应对虫人应该没问题。” 总感觉准则是有意在支开我，但他应该没有这样做的理由。理论上这时要打快攻赶紧干掉虫人才对，金海洋得知虫人已死肯定也会撤退。 “让军舰去。”我拒绝了准则的请求，“军舰的大型武装不能在校区用，我要留在这里。” 我挂断了电话。在小腿重新长出后，我穿上了新做出的鞋子，然后瞬移到了教室外的战场。 不过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这家伙的实力的确与最初几次的记录不相符。”黑雾注意到我过来了，“近身格斗徒有蛮力，对能力的运用也极差。阿纳托利和整个驱虫队会输给它，真的太奇怪了。” 此时的虫人已经被黑雾限制在了空中，它的身体被一团黑色气体包裹着，体表的甲壳已经被腐蚀大半。 “你真的要活捉它？”我走到了黑雾身旁，“反正辉也不在，就说下手太重直接杀了也无所谓吧？” 按目前的走向来说，如果要让我强行触发爱丽丝所提到的事件，着实有些难了。 “我只是觉得太奇怪了。”黑雾正试图做出一个气体囚笼，“强制召集令虽然是理由之一。但我之所以会打算活捉它，是因为需要大量的细胞进行物种溯源。我对辉所说的医用价值不感兴趣，更何况那种实验是具有危险性的。虫人估计会成为下次议会的主要内容，但愿我能得知真相。” ？ “真相？”我有些不解。 从他的语气上来说，绝对不是阿纳托利被杀之类的事。 “我想知道在我去天猫座38期间，这颗星球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如此之久。”黑雾所制作的囚笼接近成型，“驱虫队被团灭之后，镜背一侧就该使用所有资源调查虫人的资料，然后发起这样的剿灭战一举干掉它。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聚集地还发布了悬赏令，似乎没有让其他五虎继续参与的打算。就像在有意拖延一样......” ...... 黑雾的话的确有道理。 “还记得我的计划么？” 我立即回身望向了声音的源头。看到那个金发碧眼，戴着蓝色手表的女人在我身后，正对我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又看向了身旁的黑雾，确定时间被她停止了。 “黑雾已经抓住了虫人，你总不能让我袭击黑雾，妨碍黑雾活捉它吧？”我走到了她的身边。 “我说过了，虫人不会被抓走的。”爱丽丝收起了微笑，“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一秒之后，太刀鱼会带着金海洋的杂鱼偷袭你们。这之后太刀鱼会跟你交手，黑雾则会追击逃跑的虫人。” 她消失了。 这之后该做什么，估计要等她再度出现告知我了。 ？ ？？ ？？？ ！！！！ 等回过神来，我的身体就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头在空中飞出了好几米远，最终落到了绿化带中。 ...... 这偷袭可真是突然，恐怕我刚刚也被爱丽丝停止了时间，不然不可能没注意到自己被攻击了。 “金海洋宣布对此次袭击事件负责！” 第十四章鳐灵 “你果然是个变态啊......” 纯夜在示意手下们拦截追击虫人的黑雾后，独自一人来到了绿化带。但此时的不笑是从头重新生长身体，又来不及制造衣服，只好一丝不挂地与纯夜打了个照面。 虽然女性化的不笑与金吉儿的样貌有所相似，但纯夜一想到面前的人并非真正的女性，而且此人还是他自认的一生之敌不笑后，他恨不得用拳头锤爆她的头。 “能够一脸从容地盯着女性身体的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不笑终于为自己做了一套衣服，以及一把黑色的砍刀。 但这种用碎灯柱为原材料制作的武器，和纯夜体内的681号合金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只要纯夜用力一挥就会被斩断。 “你们总是能得到一些奇怪的情报，”不笑心里清楚，能够得知这次作战计划，聚集地内绝对有金海洋的人。 “闲聊到此为止......”纯夜散发出了极强的电磁辐射，随后双手抱于胸前，绷紧肌肉向不笑直接撞了过去。但这种过于蛮横的招式，根本无法命中身体恢复正常状态的不笑。 只见不笑瞬移到了纯夜身后的位置，向他的屁股用力踹了一脚。原本就在冲刺的纯夜没能刹住车，直接撞到了绿化带另一侧的围墙上。围墙因此碎裂倒塌，纯夜也倒在了碎砖块中。不笑趁机将手中的砍刀朝向纯夜的胸口扔了出去，不过纯夜及时站起来接住了砍刀，并手拿砍刀想将不笑砍翻在地，但又被不笑用念力限制住了行动。 “你这次带来的那些杂鱼，现在应该已经被黑雾解决掉了。”不笑分解了砍刀，“明明实力相差如此之大，你们却依旧前仆后继，该说是愚忠呢？还是鳐灵对你们洗脑了？” 受到纯夜电磁辐射的影响，不笑在嘲讽的同时流出了大量的鼻血，这让不笑意识到战斗该于此画上句号。接下来她要跟黑雾会合，为虫人事件进行收尾。 “少给我看不起人！”不笑的发言再度激怒了纯夜。可这时不笑身上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像上一次那样引爆手机是做不到了 “鳐灵的身份我改天去抓巨蟹问，吉欧就算缺厨师也没办法。被你纠缠了那么久，我是真的累了。”不笑的手中出现了新的砍刀，“我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所以在此简单告个别吧。” “永别了，纯夜。” 上一次不笑直呼纯夜这两个字，还是在几百年前他们关系不错的时候。这之后的某一天，纯夜与不笑见面时打伤了她，两人因此成了仇敌。但不笑至今都不清楚，纯夜那天大打出手的理由。 不过只要现在用砍刀在纯夜身上造成致死伤，也就不用再思考关于纯夜的事了。 “你从什么时候在这的？” 然而她没有挥下砍刀。 “跟他一起去死得了。”即使没有抬头，不笑还是察觉了位于她正上方，那个穿着金色斗篷的存在。 不笑对纯夜下达了封印，使他不能离开所在的位置。随即她扔掉了砍刀，让一道天雷劈中了位于她头顶正上方的家伙。但对方即使在被雷击后，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悬于空中。 “放太刀鱼走，我......” “开什么玩笑？！”不笑上升到了同样的高度，“你这个恐怖组织的首领，策划了多起袭击事件的罪犯！真觉得能命令我吗？！” 不笑自己都为这段**味十足的发言感到意外了。通常状态下她无法露出表情，说话带有语气就更难了。但她不仅对金海洋感到厌恶，出于立场还对鳐灵本身厌恶着。 “金海洋的所有成员，包括太刀鱼，他们都是自愿为我效力的。”金色鳐鱼面具下传出了无法分辨出性别的声音，“就算知道面对你们只有被杀一种可能性，但他们还是挺身而出了。” 嘈杂。 明明高空中只有她和鳐灵两个人在，不笑却感觉耳边有数十种声音环绕着。 男人的抱怨声。 吉他的拨弦声。 女人的询问声。 随着女人开始与男人争吵，不笑的头开始痛了。 锤子的敲击声。 婴儿的哭啼声。 不笑认为是自己的听力出现问题了，她明明意识到了鳐灵在说些什么，但耳内却被噪音充斥着。 汽车的鸣笛声。 老人的咳嗽声。 秒针的滴答声。 不笑终于意识到了。不是她的听力出了问题，而是她出现了幻觉。 从她突然发飙开始，鳐灵就发动了精神攻击。 “你应该......叫做利维坦......才对......” 不笑原本想通过对自己意识进行短时间的限制来反制精神攻击，但在限制失败之后她才发现已经晚了。 不笑被各大势力畏惧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她几乎没有弱点，即使不用自愈药剂，展露真身的不笑也能在数秒内免疫雷击、火烧、低温和毒素等攻击。但鳐灵除了能操控空气外，所掌握的另一种能力可以说是不笑几乎无法应对的。 精神攻击。 “这就是五虎之首，被称作死神的不笑么？”鳐灵的金色长发随风无规律的摆动着，“但这不是在嘲讽你什么都守不住，只能在事后杀了别人么？” 不笑又被戳到痛处了。 “呜......呜啊！！！”在鳐灵的控制下，不笑解开了对纯夜的封印，同时也解开了自身的封印。但她没有像纯夜被戳到痛处时暴怒并试图反击，而是坠落到了地面，失去了战斗之心，抛下了自己应该承担的所有责任。 “染香......”不笑想起了这个深藏于心底的名字，这位她与爱丽丝相识前交往的恋人。 嚎哭声响彻了整片校区。但这并不是鳐灵对她下达的命令，只是不笑在自己内心的枷锁解开之后，出现的正常反应而已。 “这就是你封闭在内心的东西么？没想到死神的内心竟然是一片荒芜......”鳐灵将纯夜用风吹上了天，“还在这发什么呆！虫人都逃跑了，准则那家伙肯定会封闭学校，还不早点离开！” “啊......可是我要杀了不笑！”纯夜从嚎哭声中回过了神，“就算现在杀了她，也不会遭到反抗吧？” “时机太差了，下次再来收走她这条命也不迟。”鳐灵直接形成龙卷风将纯夜刮走，随即自己上升到了云层的高度，在云中失去了踪迹。 而在地面上的不笑，已经哭到失声。 校长室内。 “人数已经再度清点完毕，确认全体师生及校工都到地下避难所了。”水星跑进了校长室，“军舰半分钟内就会再度加入战斗，所以身为校长的你也该去避难了。” “不笑刚刚战败了。” “战......败？！”水星快步走到了准则的身后，“不就只是一个太刀鱼吗？！她怎么会......” 令水星不敢相信的是，准则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是不笑痛哭的画面。 “我们应该要想到的。那家伙肯定会来救自己的手下，结果我们却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准则关掉了无人机传输来的画面，“之前无论是对阵太刀鱼，还是在白银面前的平地摔，说是战败更像不笑有意放水。但这一次不笑的确输了，而且输得十分彻底。” “怎么输的？怎么会输呢？被偷袭了吗？”水星仍然还处于无法相信的状态，“她不是无敌的吗？！” “是精神攻击。两人甚至没有触碰到彼此，不笑就倒在了地上，没过多久就哭成这个样子了。”准则启动了无人机的自毁功能，“一开始还在哭喊着一个女孩的名字，如今哭到声音都发不出了。” “不对......这不重要！”水星反应了过来，“现在其他事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赶紧去地下避难所，地面上有我就够了。” 看着紧张的水星，准则却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似乎他不走也无所谓。 “我迟早会过去的。在此之前，先去为我做些事吧。”准则打开了电脑上的另一个软件，“第一，我现在会打开合金墙，你去找几个人偶去地面充当信号塔。” “第二，想办法弄昏不笑，这之后别管不笑直接回来，我会联系小舞处理她。另外不笑战败的事情不得外传，别让那三家的人得知不笑的这个弱点。” “第三，完成上面两件事之后立马去空翔那。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揍他一顿也无所谓。一定要让他调动镜背一侧的力量，彻查这所学校之外是否还有其他虫人存在。这之后你就去四处走走吧，等事情结束我......” “这不行！”水星将准则拽了起来，“想让我独自离开？！回家等着跪键......” 准则顺势捧住了水星的脸，然后吻了上去。面对这一突然袭击，还没放完狠话的水星突然乖巧了起来。 “我做就是了，快放开，时间真的不够了......” 第十五章八神舞 “别睡啦，别睡啦......” ......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我略微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舞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 但与她的视线相对后，我又立即闭上了眼睛。 “要是醒了，至少坐起来吧。”舞捏住了我的脸，“还是说......对我的特别服务还不满意么？” 实际上我对膝枕还是很满意的，只是我和她早已分手，像这样的独处又过于暧昧，令我觉得十分尴尬。 舞上一次为我提供膝枕还是在本世纪初。那时我们之间就存在隔阂了，直到十日谈被镇压之后，舞主动提出了与我分手。那时的我认为舞远离与爱丽丝纠缠的自己是对的，于是也没做过多挽留。 “是你把我搬到这里的吗？”我原本应该在室外，现在却身处一间教室内了。 ...... 室外...... 昏迷前的记忆全部回想起来了。 “水星说给你打了针麻醉剂，我叫不醒你，总不能还让你一直躺在地上吧？”舞坐到了更远的一张座位上，“军舰重新战斗后，这所学校已经没有多少房子了。” ...... 我的脸已经烫到不行了。自尊心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将羞耻心逼到了墙角，根本不愿意承认之前发生过的事。然而羞耻心发动了反攻，将自尊心彻底击溃，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险些让我再度昏迷过去。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对照顾我的舞说的，也是对被击溃的自尊心说的。 我的败北是不允许存在的。然而鳐灵连我的身体都未曾碰到，就将我变成了一个只会哭泣的废物。想必在这之后，四家的人都会开始培养拥有精神能力的不死人吧。 “变成女孩子之后你的身体也轻一些了，把你搬到椅子上也没废多少力气。”舞的面部倒没有多少表情变化，“而且我更希望你对我说的是谢谢，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道歉了。” 真是出乎意料，她竟然会对如今的我如此温柔。 “为什么现在能露出表情了？” 面对舞的质问，我低下了头。 她以前十分希望能看我笑一次，然而却没能如愿过。 “因为......”原本想说是鳐灵的精神攻击导致的，但又觉得这会显得自己更丢脸，于是就跟往常一样，我选择了沉默。 “和染香，有关系吗？” ！ 听到这个名字后，由于还未对自己进行封印，我感受到了比以往更强烈的心痛。短短几秒后眼睛就湿润了起来，但在泪水满溢而出前，舞站到了我的身后，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你的手就用来捂住胸口吧，我知道那里很疼。”舞为我擦干了泪水，“但是我还会接着提问下去，直到你开口给出令我满意的回答为止。” 趁着这段空档，我对自己又一次进行了封印。 “我听说了，你被精神攻击之后一直都在喊着这个名字。”见我不说话舞又开口了，“但我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她是谁，我之前的前女友么？” 那是我自从到地球之后，第一个认可的人类，也是改变我对人类看法的存在。可由于爱丽丝的出现，她也成为我从到地球之后最大的打击。除了爱丽丝之外，当今活着的人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你倒是说句话啊......”舞拎起一把椅子，并用它将我面前的桌子撞到了一边，然后坐到了我的正前方。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讲点别的吧。”舞捧起了我的脸。 ...... 完全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隐瞒了什么，经历过什么，背负着什么。”舞亲了一下我的脸。 “活在当下，不笑。” ！ “你怎么......”她的亲吻对我造成了严重的刺激，但就在我想挣扎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已经被她定住了。 ...... 虽然可以用念力强行解除定身状态，但舞肯定会被弹飞出去。 “为什么一提起那个名字，你就会那么痛苦呢？”舞的脸再一次贴近了我的脸，“我一直想要了解你的过去，你为什么不肯提及呢？不觉得有些事说出来之后会好点吗？一定要压抑着自己吗？我如此深爱着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为你分担呢？” 深爱着......么？ 虽然她与我早已经分手，虽然她现在动不动就难为我，但她此刻流露出的情感，确确实实是强烈的爱意。 可惜我不能回应她。 如果得知了爱丽丝的存在，舞要么被爱丽丝灭口，要么和我一样成为爱丽丝的帮凶。既然是深爱着我的人，我必不能害了她。 但...... “聚集地中的流言是真的，我并不是人类......” 如果是更遥远的过去，也可以告知她一些吧。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已经身处在宇宙中了。”我只对影子和辉说起过这件事，“如果换算成地球时间，也要有一百亿年了。当时的我过于弱小，除了寄生其他生物外无法活下去。虽然现在学会了拟态，但还是附身尸体更方便融入社会。” “现在的这具身体也是尸体么？”与想象中的不同，舞没有因此动摇，仍然通过注视对我诉说着爱意。 “他是个受到校园暴力而自杀的高二学生。我虽然修复了身上所有的伤，但他的大脑还是没有恢复意识。”我回想起了当时的感受，“我与这个大脑同化的那一刻。他的记忆也成为了我的记忆，他的绝望也成为了我的绝望。这与我之前的记忆产生了共鸣，因此产生了一个念头。” “不想再笑了。” ...... 全身突然轻飘飘的。周围的一切都发出了白色的微光，紧接着越来越强烈的光使得我只好闭上眼睛。等到睁开眼睛时，眼中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了。 ！ “梦吗......”我猛的坐了起来。 ...... 与梦中一样，我正身处教室内。而且旁边同样有...... “你终于醒了。”舞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与梦中一样的着装，但一没有提供膝枕，二没有那么柔和的表情。 “抱歉......” “没必要抱歉。”舞拿给了我一部手机，“准则说你击退太刀鱼之后体力不支昏倒了，让我来照顾你一下。所以都是准则的错，和你的关系并不大。” ？ 不管准则出于什么目的，既然隐瞒了我战败的事实，自然还是要登门拜谢。就算是要我无偿帮他做什么事，视情况也是可以答应的。 “外面怎么样了？”我打开了手机，却发现根本连接不到缪。 “黑雾追击虫人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其他虫人围攻他。所以准则让军舰再度加入了战斗，同时打开了681号合金墙。”舞望向了窗外，“不过目前虫人的数量在不断增加，但击杀数只有11个。于是准则决定在下午五点启动学校的自毁装置，目前校区内只能通过人偶接收信号，所以准则临时授权我们可以使用阿基米德。” 学校内部的人工智能么...... 令我更在意的是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现在已经是三点五十四分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问道。 “校区内的人偶都不属于TD序列，身上的材料强度不够，无法接近军舰和黑雾的战场。所以需要我们前往战场中心通知学校自毁的事。”舞又拿出了一盒针筒，“我这就去找军舰，然后我和他就会撤离。黑雾就由你负责通知，但在你去通知黑雾之前，要先找到男生宿舍里的影子。” ...... “他怎么会在那？”我无语了。 “人偶发现男生宿舍内有个金发女人的身影，但不久后就跟丢了，所以准则派影子去探明情况。”说到这里舞突然满头黑线，“结果军舰的战场正好转移到了男生宿舍附近，影子就失去联络了。后来据人偶报告，军舰疑似在那里使用了糖葫芦......” ...... 军舰的糖葫芦并不是以山楂为主要原材料制作出的甜食，而是他被巴修尔那个混蛋带走时学会制作的**。原版大约有一米长，由于杀伤力极大和军舰拒绝透露制作方法，军舰最终在四家的施压下把**修改成了二十厘米的袖珍版，因此得名糖葫芦。 但就算是二十厘米的袖珍版，一发就能把宿舍区夷为平地了。 “我这就去搜救。”一刻都不能等，人命关天不说。这要让黑雾知道了，肯定要把军舰拆了。 “我还有话要说。” “什么话？”我收起了那盒药。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撂下这句话之后，舞转身离开了。 总感觉在梦里听到过类似的话，可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梦的内容了。 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呢？ “我把影子给你带过来了。” ！ 毫无预兆，爱丽丝突然背着影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么说来......那个金发女人指的就是你？”我突然想起了舞走之前说的话。 “剧本竟然没告知这段时间我会遭遇什么，结果被人偶发现了。”爱丽丝看向手表的表情略微有些不满，“原本在上了五楼之后摆脱了人偶，结果没过多久糖葫芦就在一楼爆炸了。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就要被炸死了......” 虽然早就知道她对这个时代并不是无所不知，但竟然能因为情报不足差点丧命...... 今天总算是得知一个好消息了。 也就是说，在她将所有要做的事都做完之后。她可能没机会返回她的时代，而是在这个时代被我亲手干掉。 高兴到都控制不住嘴角上扬了。 “你的封印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爱丽丝正盯着我的脸，“都笑出来了啊......听到这种消息就这么开心吗？” ...... 如果不是她说出来了，我恐怕不会注意到自己还没进行封印。 “是不是要到最后一步了？”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的确要到你出场了。”爱丽丝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现在停止了时间。等时间恢复之后影子就会醒来，让人偶带他撤离出去就好了。这之后你去科技楼4603房间，真正的虫人就在那里。” 接下来就要把自己身上的肉喂给虫人吃了啊...... “那孩子目前已经很接近正常人类了，但还需要进食相当于二十个成年男子重量的人类骨髓，这等会就拜托你了。”爱丽丝提出的要求比之前的更麻烦了，“如果进食量达到进化的标准了，那孩子就会化茧。化茧之后你就可以去找黑雾了，他正好会和虫人克隆体缠斗至科技楼附近。剩下的就靠你的临场反应能力了，剧本没交代发生了什么。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会按照你的想法行动的。” 她消失了。 ...... 按照我的想法做么？那么改变剧本的内容也无所谓吧？ “爱丽丝......” 第十六章华恩 “水星雇佣了我，让我带你离开这里。” 等回过神来，她就在我的身旁了。 “说了多少次了。万一我没反应过来，你的身体会被我下意识打穿的。”我向她示意了一下我的拳头。 “也只是打穿身体而已，我又不会死。”她坐到了我旁边，“五点的时候学校会启动自毁程序，目前军舰和风铃都已经撤退了。” 今天要是在其他三家的地盘，恐怕还希望着我被自毁装置一起消灭吧。 “不笑还在校区么？”在干掉那些杂兵之后，我就没关注不笑那边的情况了。 “目前应该还在，不过我没有找到他。”她向我伸出了手，“我看到你在虫人尸体上拿走了什么东西，可以给我看看么？” “几个金属质地的零件。”我还将沾着血的零件递给了她，“我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大概是通信装置中的部件，这证实它们都是半遥控的了。” 在接过零件之后，她戴上了一张小丑面具，然后认真端详了起来。 “这是由钛和暗尘钢一起制成的，比例大概在三比七。”小丑面具下的眼睛发出了橙色的光，“这可真不得了。假如每只虫人上都搭配了这种质地的设备，那么始作俑者的科技水平至少与猎户座人相当。从量上来看，对方可能在二十年前就计划好了。” 这可不是玩笑话，甚至二十年这个数字还有些保守。 暗尘钢是一种名为ll-258的人马座特有金属，在添加了一种人马座特有元素后提炼出的材料。虽然名为钢性质上却更接近于结晶，具有极高的硬度。由于两样原材料的矿产都较为稀少，除非和人马座**有过交涉，否则每隔一百四十四天才能在人马座购买一次暗尘钢，且购买量不能超过2360克。 由于原材料本身的特殊性质，将暗尘钢和其他金属再度进行合成后，诞生的新合金会变得易碎，难以用于工业。 ...... 也就是说，这零件的技术含量可比681号合金高多了。 “水星对我说了一个小插曲。”她脸上的小丑面具消失了，“她一开始的提案是由我把你们四位都带出校区。但准则拒绝了她的提案，坚持要让不笑找你。后来水星在他的反对之下，还是联络了我的一个分身。” “这又怎么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你索取的报酬可不一般，准则不想联络你也很正常吧？” “我这次只要了五虎的公开档案而已，水星已经发给我了。”她这个分身的脸还蛮好看的，“后来因为校区展开了681号合金墙，我只能靠地下通道进入校区，而打开通道的权限只有准则和水星有。水星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回不来，所以我只能跟准则面对面交涉，让他打开通道入口放我进来。” ...... “你到底想说什么？”虽然她偶尔是会有冗长的开场白，但像这样让我稀里糊涂可是少有的。 “准则得知我已经获取了报酬后，于是同意让我进来通知你们了。”她又戴上了那张熟悉的狐狸面具，“同时他又给了我一个新的委托：只让不笑暴露在校区内，看看他是否会遭到虫人的袭击。” ...... 脑子有点懵了。 她说的话，我能听懂是什么意思，但却无法理解。即使脑中突然掠过了一个可能性，我也尽全力否决掉了。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那些虫子能在我们使用能力前感知到，并立即用类似瞬移的能力躲开。虽然我一开始的推断是虫人的反应较快，但看到那几个零件之后，我觉得应该是虫子们搭配了运算速度极快的电子脑。”狐狸面具与她的脸合二为一了，“于是新的问题出现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 并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或单纯的不想回答。而是隐约觉得，她正在诱导我说出她所认知的真相。 ...... 不。 应该说是我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了，但是我不愿意承认那个推论。 “不笑应该和提供假设计图的那位是一伙的，而且不笑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虫人的控制者。”但她看穿了我的想法，然后说出了原本该由她引导我说出的话。 “不可能。”我立即反驳道。 不笑是个绝对中立者，没有做出这种事的理由。更何况她倘若跟乌托邦有所关联，我不可能不知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呢？竟然在我刚说完就反驳了，不笑是这么值得信任的人么？” “不可能。”没有进行过多解释，我只是再用这三个字表明立场而已。 “香风街的事又如何解释？”她的脸上出现了一张金色的鮟鱇鱼面具。 ...... 我都差点忘了，她的多重身份中，还有一个金海洋的高级干部安康。 “虫人出现在香风街的时候，我们正在开会。”她说起了那天的事，“后来太刀鱼突然起身，说鳐灵让他拦截前往香风街的聚集地救兵，也就是不笑。” 我知道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太刀鱼在虫人逃离香风街之后下落不明，不笑被舞发现的时候，全身已经被电磁辐射严重感染。 “我们都以为太刀鱼送死去了，结果据招潮蟹所说，不笑一开始处于碾压状态，之后莫名不下死手，给了太刀鱼反攻的机会。”她将面具摘了下来，“这难道不是在感谢太刀鱼，没有让他面对虫人吗？” ...... 这么一看，不笑是有些不对劲。 “有再去过天猫座38么？”她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被辉命令留下对付虫人了，没去成。”我如实答道。 “不笑也是第一支踏上天猫座38的科考队成员之一，你不觉得这些过于巧合了么？”她的身影逐渐下陷到了阴影中，“就算他不是幕后黑手，至少也是知情者之一，还是别那么相信他比较好。” “当心再犯错，华恩。” ...... 再怎么犯错，也不会导致星球的毁灭了。 “但愿吧......”见她离去后，我出现在了地面上。 和躲进阴影前一样的景象。被炸成坑的绿化带，倒塌的教学楼，以及被我吞噬掉半张脸的铜制准则雕像。 就是没有见到那些虫子了。 “缪，连接一下卫星。”我掏出了手机。 ...... 忘了681号合金墙能屏蔽信号，缪应该是连接不上了。 “你是黑雾对吧？” 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这所学校校服的学生在喊我。 “你是谁？”我后退了两步，同时设置了看不见的防御屏障。 “我是学校的人偶，序列号为SO 89859735。”他微笑着解释道，“这所学校目前已经展开了681号合金墙。校长为了让你们能够继续使用手机，特地派出了六十个SO序列人偶留在校区充当信号塔。” 我使用了透视，确定对方的确是SO序列的人偶后，才慢慢走向了他。 “也就是说，现在能用阿基米德对吧？”我将手机递给了他，“帮我认证一下，我要去找不笑。” “好的。”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根数据线，“不笑在这之前已经跟其他人偶联络过了，她说自己要去科技楼。” ？ “有说过为什么要去那里吗？” “这没有告知。”他把手机还给了我，“但是他有交代过，如果你在那之前与我们联络上了，请去科技楼与她见面，然后一同撤离校区。”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请求。 “不笑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虫人的控制者。” 之前听到的话，再度回响在了脑海中。 “阿基米德，帮我确定一下科技楼内的状况。”我打开了手机。 “需要一定时间。”与缪那柔和的青年嗓音不同，阿基米德是个大叔嗓音。 ...... 假如发现不笑正在和虫人在一起。我到底该不该过去呢？ 如果是陷阱的话，过去等于自投罗网。不笑可是聚集地中极少数能与我抗衡的存在，再加上那边可能存在的大量虫人，要是战斗的话我可没有一丝优势。 但要是不笑正在与虫人交手，我不过去的话，不笑的处境可就很危险了。 ...... 好难决定。 “距离自毁装置启动只剩下四十分钟了，请注意时间。”人偶在提示我，“这里建议让其他人偶前去通知不笑吧，你提前撤离比较......” “网络中断。”阿基米德发出了提示音。 ？ “你卡了吗？怎么......”我抬起了头。 ！ ...... 我被虫群包围了。 第十七章虫人 “这群虫子可真烦人......” 我望向了身旁又一台被拆毁的人偶，同时全身散发出了具有极强腐蚀性的黑色气体，并在三秒内扩散到了方圆二十米内的区域。 但这次的攻击几乎没有效果了。 “还有四十七分钟......”我在奔跑途中拿出了手机，但还没来得及将手机收回口袋，手机就和左手一起被虫群的攻击炸碎了。 ...... 如果这群虫子没有出现，我应该已经跟不笑会合，之后一同撤离校区。可现在过去只会让我们一同陷入战斗，目前只能将这群虫子向科技楼的反方向引去，并在那边想办法解决它们。 话虽如此，但我体内的能量已经不足以发动那招了，必须要想其他办法。 在用复原的左手防下虫人的射线攻击之后，我又开始了奔跑。 ...... 根据刚刚人偶给出的情报，除了我干掉了九只虫子以外，还有另外三只死于军舰的糖葫芦。 既然从虫人的尸体中发现了金属零件，那就可以证明虫人是人造生物。幕后黑手大概不清楚糖葫芦的威力，所以它们没有躲到绝对安全的距离...... 大概弄清楚这群家伙的缺陷了。 ...... 校区虽大，但我终究跑到了边界。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转身背靠合金墙之后，我设置了一个以我为中心的小型重力场。 作为一个不太常见的能力，重力场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除了束缚住重力场内的目标外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并且其实用性远远不如念力，用瞬移就可以脱离重力场。 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身在重力场的它们应该不会用瞬移逃脱。 “终于轮到你们去死了......” 这个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 我慢步走到了一只虫人的面前，在获取它的程序代码之后，我直接引爆了它的电子脑。 虽然辉的命令是活捉，但既然确定对方是**控着的人造生物，为了确保电子脑内的数据不会泄露，只能以尸体的形式交给他了。等我破解了程序代码，再跟可信的人合作处理此事。 ...... 不过她已经指向了老大和不笑，倘若此事真的和两人有关，就算找来其他五虎，恐怕也没法...... “你在做什么？” 地上的虫子同时发生了自燃，而在天上漂浮的不笑正在俯视着我。 ...... 大概是很久都没有变成女生了，不笑现在毫无身为女性的自觉，竟然穿着裙子飘在空中。 还好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辉不是让我和他们两个活捉虫人么？”身后的尸体也被不笑烧成了灰，“这下全部被你烧了，连采集细胞都没法做到了......” 希望刚刚获取的代码是完整的。 “我不是在问这个。”不笑落在了地上，“我让你去科技楼，为什么跑到这了？” ...... “所以说是为了辉的命令啊......”我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正好，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去科技楼？” 虽然我想要相信不笑，但那请求过于古怪了，令人不得不防。 “科技楼里还有人。” “不可能。”我立即反驳道，“准则已经核对过学生和教职员的人数了，校区内怎么可能还有人？” 变得更可疑了。 我暗中对身体更改了设定，一旦受到攻击就会自动发出冲击波击退附近的物体。 “只是学生和教职员的人数啊......”不笑似乎是在给我白眼，“香风街的事故报告书看过了么？有很多人被拖入了影子中，因此被判定为死亡。但那些人实际上是被当作了储备粮，目前都在科技楼的六楼。” ...... 我的表情、语气、呼吸，甚至心跳都停止了。全身唯一还在保持运行的器官是大脑，但这个大脑和我身上其他器官一样，只是根据人体器官做出的仿制品。 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可真是抱歉了啊......”并不是想怪罪自己，也不是在诚心诚意的道歉。但虫人是因为咬伤影子才获得了那能力，影子的能力又是我给的。 “我一个人带不走那么多人，需要你来帮忙。”不笑没有留给我继续思考的时间了，“走吧，去救他们......” 不笑说完就消失了，我紧随其后发动了瞬移。 但已经来晚了一步。 骨骸，断肢，以及随处可见的血液。 ...... 事到如今，后悔早就没用了。 “都在这里了吗？”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我造成的，但已经没有时间留给我自责了。 “只要它们没有连骨头一起吞下的话，那应该还有一个生还者。”不笑拿出了手机，“阿基米德，检测一下这栋楼内还有没有人在。” “需要一分......” ？ 随着不知道源于何处的攻击，我的身体被炸成了碎片。一开始设定的冲击波也不合时宜地释放了出来，把不笑的手机击碎了。 “你干了什么......”不笑瘫倒在了地上，似乎骨头都被震碎了。 我将四分五裂的身体变成了气状，然后又一次恢复成了人形。 “身体的防御机制罢了。”我给出了一个很敷衍的回答，然后锁定了目标。 准确来说，是对方锁定了我的位置。 “去找那个生还者。”我又设置出了一个重力场，“确定找不到的话你就直接撤离，我有办法出去。” 如同之前一样，这群虫子默默地定在了原地，连尝试脱离重力场的举动都没有。 “等到五十分的时候，我再撤离。”不笑扶着墙站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随你的便。” 在获取了面前这些虫子的代码后，我再度将它们的电子脑全部引爆。不过这次我没再想着回收尸体，毕竟不笑还在寻找着那最后一位生还者，万一她遇袭就麻烦了。 ...... 认真一想，突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可疑了。 如果不笑事先预料到准则会启动自毁装置的话，就算这些血和骨头是她自己的，我也不可能发现，毕竟没人会随身带着相关的检测设备。所谓的生还者是否存在，在没见到那个最后的生还者之前也无法证实。 这次我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赶紧确认不笑的位置。如果确定还有生还者存在，一定要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这样才能向她证明不笑的清白。 不过如果没有生还者的话，恐怕我就要与不笑正面交锋了吧。 在用感知锁定了不笑的位置之后，我瞬移到了那间教室的门口。 “呀！！” 我立即冲进了教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发出尖叫声的少女，她身上破洞的连衣裙沾满了血迹，右臂还有着醒目的伤疤。 从面容可以看出这几天她过的很糟糕。但她发出尖叫声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而是因为教室另一头与虫人交手的不笑。 不笑的胸口被虫人的爪子刺穿了。 “你在搞什么啊！”我立即用念力击退了虫人，然后瞬移到了虫人面前，代替不笑与其对峙。 “当心点。”不笑在后退了几步之后倒在了地上，然后为自己又打了一针。 “为什么......”虫人爬了起来，同时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发言。 “反抗毫无意义，你还是投降吧。”我暗中使用了透视，确定这家伙的体内没有零件的存在。 这只应该是原型。 “我只是想......变回人类......”它发出了沉闷的低吼，然后向我冲了过来。 但它还没到我跟前，就被我用念力限制了行动。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吃人这条路呢？”我叹了口气，“明明可以通过医疗手段治愈你，你却选择了一条最愚蠢的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对它没有一丝同情。但这不代表我把责任都甩到了它身上，它的确是用我给影子的能力残害了大量的生命。 “这是我最后的仁慈了。”我最终决定亲自送它上路。 一道热射线从我的手指中发出，并在命中虫人头部的瞬间引发了爆炸。 “走吧......”长舒一口气之后，我回身走向了不笑。 这个原型的尸体我也不打算回收了，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尸体交给任意一方都会引发四家的失衡。反正辉没有目睹战斗经过，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得了。强制征集令这种东西不需要严格遵守，事后他也不敢算我的账。 “你的身体自愈完成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用念力一起托着你和那个女孩。”原本想通过透视直接查看不笑的伤口，但一想她现在可是女生，这么做总感觉怪怪的。 “快低头！”不笑突然向我冲了过来。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笑见状直接一脚把我踹翻了。 ...... “你这家伙！究竟......” 原本还想斥责不笑的我，看到毫发无损的虫人，变得说不出话了...... 第十八章面具 “我现在确定了，这家伙有个和准则很像的能力。”不笑的手掌被虫人的爪刺穿了，“你刚刚的攻击，直接被他抹除掉了。” 黑雾将不笑瞬移到了一边，然后直接冲向了虫人，与虫人开始了近身肉搏。 “它们可以躲进影子里规避自毁装置！”黑雾的出拳速度达到了一秒六拳，“那些低等的虫子就算了，这个正体绝对会有这样的智慧！必须在这里干掉它！” 虫人使用的能力与准则的能力相似。会将身边的区域化作一个特殊的领域，使用者本身可以任意改变领域内的所有物体的物理和化学属性。眼下黑雾的攻击虽然猛烈，但每一拳的力都被虫人更改成了零，也就是说黑雾未能造成任何伤害。 “我从来没考虑过和准则对决，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不笑望向了身后的少女，“我们已经没有计时工具了，还是优先带这女孩出去吧，不然要是搞错时间就糟了。” 黑雾听到这话后瞬移到了不笑的旁边，然后散发出了不具有腐蚀性的黑色气体。但就当他准备趁机带走两人之时，气体又被虫人更改成了透明状态，同时三人都被设定为不能通过瞬移离开领域内。 “你有类似的能力吗？”黑雾意识到了，不打败面前的敌人，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有一个类似的。”不笑又为自己打了一针，“我刚刚试了，但它已经早一步展开了领域，我无法再展开了。” 这就是不笑的计划。 将原先爱丽丝的命令修改，改为让真正的虫人沾上克隆虫人的血，从而可以解释虫人的DNA与一般人类有区别。 目前计划进展的很顺利。只要确认黑雾无法反制这个能力，不笑就会示意不远处的爱丽丝将余下所有的克隆体操控至教室内。这之后克隆体会同时自爆，不笑将谎称自己用了不能公开的杀手锏。而那个所谓的最后一个幸存者，也就是真正的虫人会沾上克隆体的血。 “我大致知道办法了......” 作为黑雾的老搭档，不笑一听这发言，就知道她的计划泡汤了。 “该怎么做？”不笑将少女转移到了自己身后。 “可能是吃了太多虫子吧，这家伙的计算能力恐怕还不及一般人类。”黑雾再度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只要攻击速度快过它的大脑运算速度，总会有拳头打到它身上的。” 黑雾随即再度向虫人用出了高频率的拳击。虽然他一开始能感觉到，自己的拳头依然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但在将频率提升至一秒十拳之后，黑雾明显感觉自己的拳头成功击退了对方。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时间，注意时间。”这是不笑与爱丽丝事先定好的暗号。只要说出这句话，爱丽丝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你的计划失败了呢。” 时间被爱丽丝停止了。 “应该给这个克隆体搭载电子脑的。”不笑坐在了地上。 “根据演算。”爱丽丝掏出了一个小型计算机，“如果搭载了电子脑，克隆体将会被黑雾入侵系统，从而导致......” 不笑摧毁了计算机的电池。 “直接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就好了。”不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们之间还用客套吗？反正你只是利用我而已，何必再赘述演算的结果？” “我现在会让剩下的克隆体都进来，它们会一起向黑雾发起攻击，并在被黑雾攻击后直接自爆。”爱丽丝将计算机收回了口袋，“这之后就会和原先的计划一样。” 爱丽丝消失了。 不笑见状赶紧站了起来，摆成了时间暂停前的姿势。 “还有这么多虫子吗？！”随着黑雾突然高呼，不笑确定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了。 不笑望向了周围的克隆体，发觉那些克隆体并没有像事先说好的那样冲向黑雾，而是一拥而上冲向了角落里的女孩。 “保护那个女孩！”黑雾想要跑到女孩面前时，却发现自己被定身在了原地。 “麻烦......”不笑非常反感爱丽丝对自己说谎，这过于考验她的临场发挥了。 为了不和女孩对话，不笑干脆瞬移到了女孩的面前，为女孩挡下了克隆体们的爪子，但身体也被克隆体撕了碎片。 但不笑绝对没想到，这一举动使她赢得了黑雾的信任。 “混蛋......” 被定身的黑雾怒火中烧，明知能量已经不足，黑雾还是发动了他的绝招。 如果不笑与虫人事件有关，她不可能会保护这个女孩。 黑雾如此想道。 但出人意料的是，不笑不光对女孩进行了保护，为此还使得身体被撕的四分五裂。 虽然不笑不会因此而死，但他清楚没人会愿意被撕成碎片，不笑在作秀这个选项被他从一开始就排除掉了。 “原谅我怀疑你吧......”黑雾的瞳孔变成了黑色。 ...... 数十分钟后。 “你也该醒了。”不笑隐约感到有人掐住了她的脸，“还是说，你已经死掉了？” 不笑慢慢睁开了眼睛。但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狐狸面具之后，她立即又闭上了眼睛。 “距离自毁装置启动还有十二分钟。”面具见状准备离开教室，“如果你能找到地下通道的入口，那我现在就走了。” 不笑坐了起来，随即又为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而吃惊不已。 “准则说你的药应该要用完了，所以让我带了些。”面具正抱着一个金属箱，“我从两百年前就想问了，你应该不是地球人吧？” “不是又如何。”不笑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这衣服是你做的？” “虽然你本身是个男的，但我也不能让现在的你光着身子吧？”面具摘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既然不是地球人，那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不笑没听懂。 “加入聚集地的目的。”面具示意了一旁倒地的女孩，“时间不多了，带着她路上说吧。” 不笑此时才注意到了面具手中的金属箱，在用透视查看之后才发现，原来里面装的是气体化的黑雾。 “他为了救你们，在体内能量不足的情况下发动了自己的杀招。如果没有生命维持装置，现在已经死了吧。”面具注意到了不笑的视线，“赶紧跟着我出去，别让他的努力白费。” 倘若黑雾事后知道这是一场闹剧的话，会对自己怎样呢？ 不笑暗自苦笑了一声，随即抱起了一旁的女孩。 两分钟后。 “似乎所有虫人都被你们干掉了啊。”面具正走在不笑的前面，“不过貌似和你没什么关系，都是他干掉的。” “的确辛苦他了。”不笑敷衍地回答了一句，随即又在探知女孩的身体。 生命体征平稳，但不知为何没有醒来。 “那么回到之前的问题。”面具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了，“你为什么会加入聚集地呢？” “时间过去太久，我忘了。” “作为帮忙的报酬，水星提供了你的档案。”面具通过了学校设施的认证，“虽然是最低权限就能看到的普通版本，但对于你的描述也有点奇妙啊......” “于千年计划提出前三个月，突然出现在管理小组运营的新闻社内，并自曝不死人身份的迷之少年。这之后要求......喂喂喂，这不是公开的档案么？” 面具并不知道，千年计划的相关内容是不可能出现在公开的档案上的，所以不笑做出的长矛才抵在了她的背上。 “你要我的档案干什么？” “你在去地球之前，应该去过很多星系吧。”面具的脸上出现了一张熊的面具，“比如说......大熊座去过吗？” 不笑下意识地松开了女孩，随即双手紧握长矛，进入了战斗状态。 “佩尔佩吉，直至今日还在大熊座历史教科书上的宇宙强盗。”面具率先走进了地下通道，“看到档案上提到你以一己之力保证了千年计划的实施，我才确定那是你。” “你的目的是什么？”不笑没有走进地下通道，并且做出了更多的矛。有的漂浮于空中，有的立在了地上。 “别那么紧张，赶紧进来。”面具分解掉了不笑所有的矛，“我只希望你远离华......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黑雾。别让他卷入接下来的事件了，他已经失去太多了。” “你指的事件是什么？”思考再三，不笑终究抱起女孩走进了通道里。 “你这个当事者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面具脸上的面具变成了小丑的模样，“如果我把你过去的事全部曝光，聚集地肯定会重新对你评级。假设最终结果是将你驱逐，这次你还会杀光一切么？” 面具鞠了一躬。 “闲聊到此为止，我先带着黑雾走了。直走就是出口，准则在等着你。” 面具消失了。 “时间，需要时间......” 第一章议会 距围剿行动结束已经过去了数天，但此事至今还在影响聚集地。 辉发起强制召集令的行为引发了四家内部的信任危机。虫人，也就是那个女孩被水星送去了南极隔离观察，期间禁止医院的人与其接触。 或许因为南极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虫人竟然被南极判定为感染虫人细胞的普通人类，并在感染之后变成了不死人，和虫人一样需要进食生食才能活下去。但如果进食人肉之外的生肉，虫人将不再是人类。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本该由医院负责治疗，结果硬是被准则拒绝了。好在南极最终控制住了她的进食欲望，并按照《保护条例》的规定，于今天将她送回了聚集地。 “我的意思很明确，枫木必须交给学校，这没有回旋的余地。” 今天也是召开议会的日子。 ...... 关于虫人，也就是ID为枫木的不死人，由谁负责监护她，是本次议会的主要话题。 “我再强调一遍，其余三家也完全有能力保障一个女孩的日常生活，枫木的监护权并不一定要交给学校。”面对水星的强势发言，工厂的二把手伊卡斯丝毫没有退让。 上次准则与五河一同出席议会，还是在去年三月。 “既然可以交给其他三家，为什么不能交给学校？” “你们......” 这样的争论已经持续快一个小时了。 ...... “为了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希望你能帮我几个忙。当然，我并不是要让你成为学校派，只是觉得无条件为你保密有些不划算罢了。”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准则那天说的话，我至今没有理解。 “轮流照看她如何？”黑雾心不在焉地说着，“既然都不想做出退让，那轮流制就是最优解了。” “我反对。”静姐终于开口了。 “我也反对。”水星正瞪着静姐，“如果一定要实行轮流制，必须要把医院踢出去。用强制召集令在校区抓实验素材，已经违反《保护条例》了。” 或许就是怕水星兴师问罪，很少缺席议会的辉这次才让身为二把手的静姐参加议会。 ...... 这次议会中唯一的一把手空翔，却在简要阐述完立场之后就沉默不语。 据影子所说，那天水星曾前去新闻社找空翔，希望他调用所有资源去寻找是否还存在其他虫人。但空翔不肯调用镜背一侧的资源，水星一怒之下揍了他。 这次议会上他如此沉默，是怕又挨水星揍吗？还是在想着一些重要的事？ “这件事也该有结论了吧？”军舰也开口了，“为了争一个女孩的监护权，你们已经僵持了五十六分钟了。” “毕竟某人为了活捉虫人，独断专横的使用了强制召集令。”舞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其实这事很简单。跳出四家这个范围，在我们三个中选一个当监护人不就行了？” ...... 不用想都知道，舞又一次单方面把我从五虎开除了。 “把目前照看枫木的那台人偶，和枫木本人都交给我。”我发表了在本次议会中的第一个意见。 虽然也有向这位前女友赌气的成分在，但我主要是因为爱丽丝的指令才这么说的，不然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她作对。 “不能把TD序列人偶交给你。”我能感觉到伊卡斯身上出现的能量波动。 “五虎本来就可以领一台TD序列人偶吧？”我暗中设置了防御结界，“我从来没领过，你就当作我不要了么？” 伊卡斯身上的能量波动消失了。 “如果没有半数以上的人反对，就先试行一个星期。”空翔环视了办公室一圈。 我也环视了办公室一圈。看得出静姐有打算开口，但应该是想通没人会附和她，所以干脆闭嘴了。 “那么......散会。” 两分钟后。 “是有人指使你，还是你自己在打什么算盘？” ...... 水星似乎是特意在等我。 “无所属的我情报太少了。但假设要下监护权，四家都会为了枫木和我沟通吧？”我给出了早就编好的理由。 “关键点不是你无所属么？成为学校派不就好了，我保证会把学校目前掌握的所有资料都发给你。”她又发出了一阵冷笑，“另外还是建议你别这么说比较好，以一个女孩作为和我们沟通的筹码，这种行为不光不人道，而且是会被我们干掉的。” 能听得出来这不是威胁，而是确确实实会发生的事情。 “我又不是不会好好照顾她，更何况你们想要她的监护权也是别有目的吧？”我拿出了认证卡，“还有我不会掺和你们的派系斗争，选错阵营就要被赶出这颗星球，代价也太大了。” “别忘了空翔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踏平任意一家的总部。”水星没有回应我的第一句话，“斗不过，也没必要斗。” “你把他打到给你临时权限还不到十天，就又说斗不过他了......”我推开了门，“你好，我是......” ...... 这房间只有一位与萧蓉相貌一致，但可以露出微笑的女孩。 “难道......” “应该是因为你的血从她的伤口进入了体内，枫木才变成了这副模样。”水星的话证实了我的推测。 不过她变成这副模样，可不只是沾了我的血那么简单。 “你好，是不笑对吧？”她走到了我的身前，“那天真的谢谢你救我，不然我肯定要死了。” “不用在意......”很佩服她的演技，仿佛真的是第二次见面一样。 “初步决定让枫木以萧蓉的身份在聚集地活动了。同时你手上的女性化药剂全部都要回收，两个星期内会生产出一批新的女性化药剂。” ...... 从水星的这番话中可以明白，刚刚议会上的争论只是个过场，学校已经掌控住枫木了，我获得的也只是名义上的监护权。 “枫木~我......”一个女孩推门而入，“为什么你们俩会在这里？” ...... TD序列人偶第77号，代号香子兰，假名吉田真奈，目前属于学校资产。 她应该就是负责照看枫木的人偶了。之前也与她有过接触，是个比较麻烦的家伙。 “你从今天开始就属于我了。”我掏出了另一张认证卡，“刚刚结束的议会上，我获得了枫木的监护权，以及你的使用权限。” 真奈望向了水星，见水星没有质疑之后，她读取了那张认证卡。 “那么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了。”说完真奈走到了枫木身边，然后交给了枫木一个手机，并与她交谈了起来。 TD序列人偶是会思考的，即使我成为了她的主人，她也会按自己的想法去行动，而不是呆在我的一旁待机。 “那么我就走了，你手上的女性化药剂等会别忘了送过来。”水星说完走出了房间，但我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枫木在饥饿时会丧失理智，有袭击人类的可能性，务必盯住她。” 还是没法使其保持理智么？ “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真奈已经在收拾行李了，“下周一枫木会以萧蓉的身份转至黔城上学，地址已经发给你了。另外你还需要去学校总部开走我的武器车，我自己没权限开它。” ...... 身为机器人却会命令主人，这也算是TD序列人偶的一大特点吧。 “回家之后我跟准则联系，让他给你权限就行了。”我望向了手表，“你去学校的时候，把我的那堆药也一起带过去，我就不去见他了。” 2417年9月23日十四点三十二分。 “你身为独居男性，应该会下厨吧？” ...... TD序列人偶这样的高科技结晶，为什么能向饭店老板问出这种话的？ 十几分钟后。 “由于不死人的出现没有规律性，又难以通过常规手段查出。担心不死人会影响社会稳定性的人类们，最终想出将所有不死人限制在一处，统一进行管理的方案，于是就有了如今的不死人聚集地......” 由于枫木自称不了解聚集地，我开始了对聚集地的介绍。 “聚集地由四大家共同管理，分别以新闻社、学校、医院和工厂的名义在明面上运作。其中新闻社高出一等，另外三家每年都要向新闻社无条件的提供金钱、资源与情报。” “为什么新闻社有这样的福利待遇呢？”枫木问道。 “那是因为......”我打住了，紧接着望向了奈奈。 “似乎是因为虫人吃掉了四家中的不死人，她已经得知很多机密文件了。”奈奈明白我的意思，“你继续说，说到禁止事项我会打断你的。” “因为新闻社是聚集地的首脑，也就是所谓的中央机构。并且新闻社具有聚集地第三号卫星......镜台的唯一控制权。”奈奈并没有打断我，“镜台上搭载了轨道炮，可以精确打击这颗星球上的任意一处目标，误差不会超过三米。” 但这只是中央机构掌控的镜面一侧而已。 “也就是说，四家的关系是靠武力维持着的？” “四家的关系没到你想象中的那地步。”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知道什么是人偶吗？” “只记得真奈好像自称过人偶，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枫木很配合我，“组织名吗？还是特定的工作人员？” 枫木又转身打量起了真奈，视线中流露出了满满地信任感。 “人偶是聚集地研发出的智能机器人。”我也开始打量起了真奈，“真奈属于最高级别的TD序列人偶，目前只有五百二十七台。” TD序列人偶在一般情况下不得更换样貌。也就是说，真奈这标准邻家小妹的容貌要跟着她到报废了。 “机器人吗？！”枫木大吃一惊，围着真奈转了好几圈。但似乎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又望向了我。 “TD序列人偶是用最高级的材料打造的，不用透视根本无法察觉他们与人类的不同。”我再一次没能笑出来，“具体就让她本人解释给你听吧。也不要太在意，真奈能够独立思考，把她当作人类也是没问题的。” “对了。”枫木似乎刚想起来一件事，“不笑你属于哪部门呢？总感觉你不是一般不死人。” 明明已经知道了，竟然再问一遍...... “我是个打手，五虎之一。”我随意回答了一句，“打手和五虎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懂吧？” 不过也要夸赞一下她的演技，怪不得能骗过人偶。 一个小时后。 与准则通话之后，真奈就带着我的药去学校的总部了。不过我并没有把所有的药交给她，还留了十支备用品放到书房了。 “我听阿玲说了。我会分享一些情报给你，但你切记，孩子是不能被当作工具的。” 准则说完这段话之后就挂掉了电话，随后发给了我一个文档。 大概这就是可以共享的情报？ 但目前我还要处理两个新房客的住宿问题，没有查看的时间。 “话说，你还打算装下去吗？”在腾出一个空房间之后，我拿着一瓶鲜榨橙汁走到了客厅。 趁真奈没回来，先和她谈谈今后的事吧。 第二章遥远的梦 我终于走到了这星球的尽头。 不过世界尽头的那片海已经被蒸发了，只留下了一个干涸到龟裂的坑。 海的这副模样皆拜我所赐，但我当初如果没那么做的话，就是我所在的星球变成这样了。 “对不起。”我跪在了这干裂的大地上，然后闭上眼睛，轻声说出了这句话。 “事到如今道歉有何意义？你这罪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海岸附近的大地突然喷涌出了红色的液体，最高的是我身前大约一人远的一处，那地方喷出的液体竟然有我三个高，量也要比其他地方大上好几倍。 就像是喷泉一样。 “要是真有悔意的话，就立即去死吧！”喷泉的内部似乎有个人在，声音就是从那发出的。 ...... 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向这喷泉走了过去。但就在快要走进喷泉内部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假如你没有建造轨道炮的话，这里就不会发生惨剧了。所以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么？”我望向了喷泉表面映出的我自己，然后将整个喷泉冻成了冰块。 “是你让轨道炮反转的！”喷泉内部的人影怒吼道，但声音中没有丝毫底气。 “看来你自己都动摇了呢。”我再也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朝着陆地走去。 天空在不久后落下了手掌大的冰雹，但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轨道炮的射线破坏了大气层，这颗星球几亿年内再也无法降下正常的雨水了。 “死到临头还在这里悠闲地散步。”在我已经走回内陆之后，声音再度出现了。 我停下来想要确认声音的源头，但发现除了我，陆地，冰雹与乌云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愚蠢的家伙，看看你的脚下吧。” 听到声音的提示后我低下了头，发觉刚刚的冰雹在落地后已经化成了水，水面再度出现了那个人影。 我的脚被这些积水在一瞬间腐蚀掉了。但究竟是那家伙的力量，还是积水本身的化学性质有问题，这就不清楚了。 “伏法吧！思迈尔！”声音怒吼了出来，“既然你不肯自杀谢罪，那就由我亲自动手！” ...... “愚蠢。” 轻声叹息之后，我冻结了这里的一切。 “失去肉身的你怎么和我斗......”我漂浮到了空中，“好歹你也是最后的幸存者了，就不能认命重新开始生活吗？” 这次我是真的不耐烦了。没等他回应我就撕开了大地，将冰块全部塞了进去。为了防止这家伙逃脱，我还对这地方设置了只有我才能解开的结界。 “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呢......”代替双腿生长出来的是乳白色的半透明触手，“也是时候回去了。” “思迈尔，在你回来之前我还有一个指令。”母星的最高统治者主宰用意念向我发来了对话。 “搜寻这颗星球残余的科研资料么？”我望向了脖子上的记忆体，“全部收集好了，主宰你就放心......” “把那门卫星轨道炮带回来。” ！ “主宰你派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战争啊！”双腿再次代替了乳白色的半透明触手，“这种东西毁掉不就好了吗！难道要再用这门炮对着其他星球吗？！” “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思迈尔！”主宰对我做起了思想工作，“三号行星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生态体系。如果我们无法摧毁那个生态体系，我们星球的生态体系将无法完美复制到三号行星上。这门轨道炮虽然是兵器，但也是我们移居计划中的必需品啊！” “再用这门炮杀掉一个星球的生命？” “在第一次射击之后，我们就没法回头了。思迈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是啊...... 我比主宰更清楚这一点。 “我明白了，我回来的时候，会把卫星轨道炮一起带回来的。”我解除了共感状态，随后漂浮了起来。 空中的我发出了白色的光。 梦境就这样突然结束了。 “也不知道那里如今怎样了。”我起身走到了窗边，然后拉开了窗帘。 窗外正在下着九月底不该有的暴雨，从地面上已经有了积水可以看出已经下了很长的时间。 ！ 真奈正站在不远处另一间房子的屋檐下，以看着不可回收垃圾的眼神盯着我。 “我是怕枫木在我睡觉的时候跑出去！”我下床走到了窗前，结果才想起来为了防止自己与枫木的对话被窃听，我还开启了这间屋子的隔音系统。还好TD序列人偶会对口型，不然就我这个反应，真奈肯定会把家拆了。 我立即瞬移到了存放遥控器的书房内，但应该无法进群书房的枫木却正在书房看书。 ...... 并且全身一丝不挂。 “喂！”还好书房一直是拉上窗帘的，“这是什么情况？！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好奇怪啊......不笑。”枫木完全没在意自己此刻的失态，“你明明是将脖子以下的那部分身体喂给了我，为什么我也能获取你的记忆呢？” ...... 睡觉前一直在装傻的虫人，终于与我进行正常沟通了。 “你知道多少事了？”我盯住了她的眼睛，没有回身的打算了。 “镜背一侧、巴修尔、千年计划。”枫木笑了出来，“不过可真是没想到呢，你竟然不是地球人。” “我的身体是，那我就是。”我造了一块布遮住了她的身体，“回答我，你刚刚为什么会装傻？还有你为什么会在我的书房里？” “忘了自我介绍了。”她将那块布改成了一套合身的睡衣，“我的实验代号为A-3-6，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杀人怪虫。我原来打算通过虫人的身体复活并进化，结果还未完全感染大脑，就被那个叫**丽丝的女人用机器限制住行动了。如果不是为了应付南极那边的身体检查，爱丽丝拆除了虫人身上的限制器，我的存在大概会在10月5号左右被彻底抹除。虽然现在侥幸保住人格，但大多数记忆已经被那机器删除了。我来自哪里，A-3-6这个代号有何意义，谁给我取的这个代号，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 信息量有点大了。 “问题的答案呢？”由于她自己声称失忆，我没有随着追问下去。 “回答一，真正的虫人早在过安检的时候就被掉包了，水星看到的那个虫人是人偶扮成的。”枫木此时乐开了花，“真正的虫人早在那天就被抽取将近四成的脑细胞和1000毫升的血液。他们的目的是克隆一个拥有虫人记忆的少女，让水星带回聚集地。” “也就是现在的我。” ...... 信息量这下直接拉满，超过我的接受极限了。 “爱丽丝知道这些吗？” “她知道，刚回聚集地的时候她曾出现在我的面前，告知我她已经了解这些事情了。” “那么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吧，你刚刚为什么装傻？”既然爱丽丝知道，她肯定会停止时间为我说明清楚的。 “刚刚和你聊天的枫木，其实是根据虫人伪装成的这个女孩本身的性格，做出的一个虚拟人格而已。平时都由那个人格活动，你要是想见我，说出A-3-6我就会出现了。”她继续说出了惊人的事实，“聚集地的科技水平竟然高出普通人类那么多，你们真的只发展了一千两百年吗？” ...... “具体我等会去找爱丽丝问。”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呢，为什么你会在我的书房里？” “这里是不可以进的吗......” 似乎已经把枫木的人格切换回来了。 “可以进，里面也没放什么东西。”我赶紧转变了态度，“只是这间书房是有认证系统在的，你应该进不来才对。” “进门的时候，是有认证系统来着......”她呆呆地回忆了起来，“但我碰了一下屏幕之后，系统就提示认证通过，门自己打开了。” ...... 大概是因为她现在和萧蓉近乎一致吧。 “你就住门上有张纯白色面具的那间房吧。”我干脆把自己变女生时住的房间给她了，“里面有个衣柜，衣服应该是合身的。如果没有喜欢穿的衣服，改天我带你去买。” “好的......”枫木并没有立马过去，“不笑你来书房，是因为我触发了什么警报系统吗？还是因为你要来看书？” ...... ！ 完蛋了。 我立即翻出遥控器解除了隔音与防卫状态，然后瞬移到了真奈站着的屋檐下。 “真奈！”我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你在哪？！我已经解开了！你可以进去了！” “我亲爱的主人哟......” ...... 声音是从我的背后传来的。 “真奈，听我解释......”我设置了包裹住全身的防御结界，TD序列人偶的战斗力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认真且详细地解释一下吧......我亲爱的主人。”真奈的眼睛发出了红色的光，“我回来已经有四个小时了，四个小时前房子就已经打开了隔音和防卫系统，我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进入屋内，也无法给你的任何电子设备发送信息，于是就在屋外等候着你解除此状态。”红色的光转变成了蓝色，“对屋内的扫描已经结束了。枫木此时蒙头倒在床上，心率已经超过110。而浴室有使用过的痕迹，由于枫木已经更换了睡衣，我认为她应该是浴室的使用者之一。但她身上的睡衣，在我前去学校前并不存在。” 真奈拿出了武器车的钥匙，然后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我亲爱的主人。你能详细说说这四个小时内你对枫木做了什么吗？还有你在看到我之后过了七分钟才开门，这就是她的心率超过110的原因吗？” “如果没法合理解释清楚，我这就去停车场开武器车哦~” ...... 这还真解释不清楚了。 第三章河岸奇遇 “还好亲身体验了一下.......” 说出这句话的人，影子，他正在杨城市北郊的河边某处捞鱼。 “这河水也太凉了......”九月底河水的温度早已不同于八月，更何况刚刚才下过雨，影子这与普通人无差别的体感完全忍受不了。在许久未有收获之后，影子颤颤巍巍地上了岸。 “光用摸的根本抓不到鱼啊......”影子用毛巾擦干了身体，“明天还要再试试其他方案。” “呀！！！” 就当影子穿好衣服准备回家睡觉的时候，河对岸传来的一声惨叫刺激到了他的耳膜。 对弦音发消息称自己可能会晚点到家之后，影子赶紧跑了过去。 一分钟后。 等到了河对岸之后，影子发现有两个人正围在一具尸体旁边。 “你不吃一口么？羽糖。”其中的一个少年说道，随后将手中那血液还未干涸的尸块吞了下去。 “我才不会吃这种东西。”被称作羽糖的少女答道，“建议你也别再吃了。这具尸体不光脂肪太多，体内还被注射了毒性极强的物质，那种物质已经溶解了他的内脏。如果你继续吃下去的话，可能也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严重的影响。” 少女的发音并不清晰，似乎是中文初学者的样子。 “那算了......”少年扔掉了刚刚从尸体上撕下的另一块肉，“等我到河边洗完澡，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很抱歉，我觉得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里。”见两人打算离开后，影子赶紧从躲藏的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为什么要让我们留下？”少年丝毫没有慌张，“如果是要问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的话，我只能说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会被杀。” “从你们刚刚的对话中，就可以知道你们不是凶手了。”影子说完拿出了手机，“可就算你不是凶手，吃尸体这种行为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影子说完将手机举向了他们，“查询的结果也出来了，你们似乎是一对失踪了将近一百五十年的夫妇。我觉得有必要带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了，看看你们究竟多少岁。” “我们要是不呢？”羽糖开口了，但她的发音依旧含糊不清。 “那我只能用暴力手段使你们屈服了......”影子的身后出现了一大片立体的黑影，“现在收回前言还来得及。不然等会到了医院之后，你们可能会被优先抬到抢救室。” “少说这种大话！”少年望向了梦，“羽糖，两把小刀。” “明白了。”羽糖的半条胳膊突然掉在了地上，“我正在分析这些黑色物质，建议不要呆在这些黑色物质附近。” 在少年捡起那半条胳膊之后，胳膊瞬间分裂变成了两把匕首。 “在我的能力面前，冷兵器跟无法回收再利用的垃圾没什么差别。”影子操控着背后的黑影向少年扑了过去。 少年下意识用匕首刺向了黑影，结果在匕首接触到黑影的一瞬间，银色的刀刃直接消失了。 “这......”少年很快意识到了面前的人不是善类，“羽糖，我们跑！” 话音刚落，两人就消失了。 “切......”影子解除了能力，并在略微检查尸体后掏出了手机。 与此同时，逃走的两人正处于影子原本呆着的河边。 “羽糖。”少年望向了羽糖，“分析结果怎么样？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似乎是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具现化了。”羽糖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能力，“刀刃在触碰上的一瞬间就被还原成了原子状态，然后那东西将铁原子全部吸收到了内部，接着就无法检测到那些原子的存在了。” “他要是还打算追我们的话可就麻烦了......”少年犯起了愁，但影子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他们，迅速离开这里还是有机会逃脱的。 “如果不想被他找到的话，我倒有个办法。” 少年和羽糖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发现是一个垂钓者。 “你有办法？说来听听。”少年向垂钓者走了过去。 “户一，别靠近他！”羽糖叫住了少年，“你看到的形象只是一个投影，那边除了微弱的光能之外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话后，户一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我只是一个打算帮助你的垂钓者而已。假设真的是投影，为何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呢？”垂钓者收起了钓竿，“比起这位小姑娘的无端猜测，还是听听我的提议再决定吧。” “那你说吧。”户一挡在了羽糖的身前。 “只要你戴上这张普通的面具，我和我的同伴就会保护你。”垂钓者从一旁的渔具箱中拿出了一张金色的面具，“并且会提供给你住所，每日还会有一定的生活物资。” “我怎么会戴这种奇怪的东西？”户一拉起了羽糖的手，“我们该走了，还请你不要跟踪或者暴露我们的行踪。” “这还真是遗憾......”望着远去的两人，垂钓者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光能反应消失了。”羽糖轻声说道。 “不要开口，也不要回头，先离开这里再说。”户一的声音在羽糖的脑海中回荡着，“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接连遇到麻烦的家伙......” “明白了。”羽糖握紧了户一的手，随着他加快脚步离开了河边。 与此同时，尸体那边。 “这里是忘忧。”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美男子正在与辉通话，“死因已确定为被毒物袭击，推测为变异的狼蛛类。另外由于尸体出现了溶解现象，已经无法完整回收。” “这里是辉，收到。”辉正在他的住所内，“在采集足够进行实验的样本量之后处理现场，然后开始寻找那只变异的狼蛛类，尽量活捉。假设目标的战斗力很高，一定要立即撤退并联系我，我会动用TD序列人偶。” “收到。”忘忧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担忧，“影子还在这片区域寻找那对逢坂夫妇，投入大量人力寻找目标会不会不太合适？” “他还在那就更有必要了，万一他用能力将目标整个吞噬了怎么办？那可是重要的实验样本。”辉拿起了咖啡，“我也很在意逢坂夫妇。等会要是有人遇到了影子，就跟着影子一起去找逢坂夫妇吧。这样也可以限制他的行动......” “收到，那么通话结束。” 与此同时，影子那边。 “缪，探测结果如何？”影子拿出了手机。 “请再确认一下所得信息是否有误，该区域目前没有任何地球生命反应。”缪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难道那两个家伙不是人类么......”影子仍然认为两人目前没有离开杨城北郊，“缪，把搜寻目标改成......体积与我相近的动物。” “东南方五百米处的河边有三个符合目标的反应。”缪立即给出了答复。 “你倒是早讲啊......人工智能可真是......”影子突然又察觉到了不对劲，“等一下，三个......？！遭了！！” 影子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具被户一当作食物的尸体，并立即发动能力前往了河边。可等影子从黑暗中回到地面时，羽糖的头颅正好滚落到了他的脚边。身体则在影子正前方十米处的河流中央，但颈部的断面没有流出一滴血液。 之前与羽糖同行的户一正在河对岸对峙着一只巨大的狼蛛类怪物。看的出来户一很恼火，但他的胳膊已经被毒牙刺穿，肿胀的伤口正在涌出大量的紫色浓稠液体。或许是受到了受伤的影响，户一没力气主动发起攻击了。 “唉......”轻声叹息之后，影子操控黑影将羽糖的尸体带到了自己的脚边。并紧绷肌肉奔跑至河边，一跃而起跳到了河对岸。 “我又来晚了啊......” 第四章凌晨 深夜。 “我回来了。”随着这一声低语，影子从黑影中一跃而出，踩在了自家的地板上。 “欢迎回来。”音快步走到了玄关，“哎呀，是出了什么意外么？没受伤吧？” “一百五十年前那对下落不明的逢坂夫妇还记得吗？今晚让我在河边遇到了。”影子脱下了外套，“妻子被一只大蜘蛛咬断了脖子，我原本打算去救丈夫，结果被丈夫一脚踹下河了。” 在脱掉了外套之后，影子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上竟然还粘着一只螺。 “看来是要先洗澡呢......”音走向了厨房，“能用你的能力去浴室吗？走过去的话地面的清理比较麻烦。” “说的也是......”影子发动了能力，逐渐下沉进入了影子中。 ...... 影子被踹下河之后，户一独自干掉了那只巨型蜘蛛，并打算带走羽糖的“尸体”。但影子随即上岸阻止了他的行为，两人因此大打出手。最终在一番缠斗后户一因忘忧等人的到来选择逃跑，留下了羽糖的“尸体”。 “衣服给你放在这里了。”音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浴室外的架子上，“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喊我一声就行。” “那......”影子叫住了音，“听我说说今晚的事情好吗？” “好。”音微笑着推开了浴室的门，“那一边给你搓背，一边听你说吧。” 半个小时后。 为影子搓背的时间并没有那么漫长，两人这时已经在吃夜宵了。 “这种战斗不是很普通吗？”音显得很不解，“为什么你要用24种语言混搭跟我说明？后面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我很担心......聚集地范围内的森林可能都被那些生物占据了。”影子终于再度使用汉语进行对话，“忘忧把那个死者的身份告知给了我，是个普通的天文爱好者，今晚去那边是为了观测火星运行轨迹。我还看了他拍摄的星空照片，可惜为了掩盖他的死亡真相，那些照片没有机会面世了......” “就算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多管闲事，但本性依旧无法改变呢......” 弦音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影子听见。虽然原本是想说影子本性善良，但因为这句话，直到睡觉之前两人没有再进行过交流。 医院内。 “你是可以听得懂中文的吧？逢坂小姐。” 辉的手下之一，镜子，正在对羽糖进行审问。 “我听得懂。”羽糖用中文向他答道，“有什么事情么？” “接下来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大概需要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镜子打开了平板上的一个文档，“你的ID注册进度和释放日期会根据你在此次问答中的表现进行调整，所以请认真对待此次问答。” “你先说你的问题，我会根据你的问题选择回答还是不回答。”羽糖的回答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请记住我刚刚说的话。”镜子没有过多强调，“第一个问题，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身首异处，并且大脑和心脏都已经停止了活动。可为什么现在的你又复活了？” “我是模仿地球人制成的生命体，和地球人的身体构造不同。就算被咬断了脖子，只要身体在附近，头部就会自动向身体接近并对接。”羽糖利用自身特性将生命体征锁定，避免被一旁的设备记录下对她不利的数据。 “你的制造者是谁？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制造出你的？”镜子注意到了回答中透露的信息。 “我的主人是其他星球的人，他们的居住地恕我拒绝回答。”羽糖闭上了眼睛，“他们是为了观察地球上的人类社会才把我制造并送去地球的，可惜我并没能完成任务。” “关于这件事我需要你的详细说明，他们为什么要观察人类社会？”镜子的态度十分强硬，“请配合，逢坂小姐。” “他们想要谋求自身种族的改变。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后，他们一致认为需要观察其他高等智慧生物的生活。由于人类是少有的分裂成多个国家、多个派系的高等智慧生物，所以地球被敲定成了最终目标。” “送来的观察者只有你一个人吗？” “一共有十二个。”羽糖又进行了补充，“但其余十一个的基础设定都和地球的环境不匹配，在走出飞船的十分钟内就因呼吸道感染死掉了。” “下一个问题。”镜子问出了原定的第二个问题，“我们在对你进行尸检的时候发现你体内有着很多的机械零件，能大体上说说它们的作用吗？” “绝大多数零件用来维持我的生命，小部分用来战斗，还有几个零件负责和主人联络。” “你多久和制造者联络一次？”镜子立即通过平板更改了病房的设置，使得病房可以屏蔽电波和射线的传播。 “每隔十天我就会向主人发送一次我与人类的接触日记。”实际上羽糖与主人的联络不依赖电波，“是电子脑拷贝我的记忆之后自动发送的，我无法禁止这个功能。” “既然是人造生物，构成你身体的组织比例是？”镜子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百分之八十的细胞和百分之二十的电子零件。” “你是在什么时候到地球的？” “1943年6月。” “四百多年前就到地球了啊......”这要比镜子出生的时间还要早。 “四百多年前呢......”羽糖露出了意义不明的苦笑。 “来谈谈跟你同行的那个人吧。据目击者的情报，我们发现那人的容貌与已在2214年病逝的日本普通人，也就是你的丈夫逢坂户一十分相似。能详细说说他的身份吗？另外2215年日本有一场宇宙人集会被不明人士袭击，请问和你是否有关系？” “他是双子座的拟态生命体。”羽糖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你提到的集会实际上是非法拍卖会。那些宇宙人为了逃脱故乡的监管，特意来到了这颗星球上举办的。我当时也没想到能接收到他们的通讯信号，得知将要被拍卖的是拟态生命体之后，我袭击了现场并抢走了其中一个拟态生命体，然后让它拟态成了我丈夫的模样，也就是现在的户一。” “看来忘忧说的没错，你的确了解那个时代的一些事。”镜子记下了这件事，“户一有什么古怪的能力吗？另外他接下来可能会去哪里呢？” “他有我丈夫的记忆，对我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应该会找那位操控影子的先生询问我的下落吧？”羽糖想起了影子的能力，“说到这里我很好奇，那位先生的能力原理是什么呢？” “很遗憾，我跟他不太熟......”镜子尴尬地笑道，“逢坂小姐，请问他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么？刚刚你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经常使用的有隐身、干扰电波和引起爆炸。”羽糖随即做出了补充说明，“他是通过附身了解能力的原理和数据，然后根据数据模拟。也就是说，他拟态过多少种生物就会有多少种能力，所以我也无法准确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看来要立即通报......”镜子提前结束了提问，“逢坂小姐，由于你的回答有重要信息，我需要立即向上级通报，所以本次提问暂时告于段落，谢谢你的配合。稍后我会开启这间病房内的所有功能，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通过床边的电脑联络医护人员。” “但请注意，在获得许可之前你都无法离开这间病房。” 镜子快步走出了病房。 “是这个电脑么？”在镜子关门之后，羽糖立即下床坐到了电脑前。 “你是需要什么呢？”房门被打开了。 “我需要了解聚集地。”羽糖察觉到了面前这个美男子的身份不一般，“有相关的资料可以给我看看么？” “你的中文还没到可以正常交流的水准。”忘忧坐到了镜子刚刚坐着的椅子上，“说日语也没关系，我听得懂。” “有相关的资料可以给我看看么？”羽糖用中文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从你的尸检官......”忘忧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不当，“哦，抱歉。就是你来这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她从你的电子脑中拷贝了一些记忆。” “你实际上对聚集地很了解吧？” 第五章情报是......？ 学校内。 “金海洋近期将举办一次集会。经我跟学校的其他高层讨论之后，还是觉得派你们俩去最妥当。”准则将不笑和黑雾两人叫到了学校，“如果你们愿意接下这个工作的话，我就开始介绍情况了。” “开始吧。”黑雾率先答道。 准则又望向了不笑，只见不笑点了下头，之后又开始低头沉思着什么。 “那么我就开始了。”准则注意到了不笑的异样，但还是打开了投影仪。 半个小时后。 “要是遇见有人问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就说你们要去天蝎座，准备对那边发生的事情进行武力干涉。”准则完成了任务的讲解。 听到这话后，两人的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起来。 “黑雾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些话想跟不笑说。”准则赶忙补充了一句，“你别多心。不是什么只有他知道的附加任务，只是想问几个关于枫木的问题罢了。” “我无所谓，反正只不过是让他多干点苦力而已。”黑雾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然后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刚站起来的不笑见状坐回了沙发上，然后望向了准则。 “你这是怎么了？”准则从办公桌前起身坐到了不笑对面，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可以分享给我的情报，就是金海洋打算举办集会，让我去把他们一锅端了？”不笑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除了你和黑雾外，只有学校高层知道的绝密任务。”准则一本正经地讲道，“原本没打算告诉黑雾的，但昨天我突然得知枪乌贼也会参加此次集会，保险起见才又叫上了黑雾。” “看来你在金海洋内部安插了眼线啊，竟然能第一时间得知相关消息。”不笑的眉头又舒展开了，“枪乌贼的真实身份你也知道了吧？” “没有。” 不笑没搞清楚，准则是在否认自己安插眼线，还是在否认自己知道金海洋高级干部枪乌贼的身份。 “最新的身体检查报告显示，枫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摄入大量的鲜活细胞，不然她体内的细胞就会互相吞噬，直到体内只剩下一个细胞为止。”准则讲起了今早过目的报告，“但不断进食细胞会使她对鲜活细胞的需求越来越大，所以11月1号开始枫木要暂住在我家，直到学校找到根治这种症状的办法再回你那。” “你不怕她吃了你吗？” “要是害怕，我就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了。”准则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我现在没法相信辉，和医院合作研究有风险。学校本身在医疗和生物方面没做过深入研究，可能会需要很长时间。” “我回家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见。”不笑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假设你们没法供应足够的细胞，我把我自己的肉喂给她也不是不行。” “反正......**自己挺容易的。” 与此同时，大街上。 “金海洋......”黑雾从自动贩卖机中拿出了一罐可乐，“正打算跟他们算账呢，真是不请自来......” “大街上这么说不怕被金海洋的人听到么？” 黑雾的可乐掉在了地上。虽然罐子完好无损，但经历如此猛烈的碰撞后，他也不敢立马打开。 “原来是你啊......”黑雾将可乐装进了口袋里。 面戴系有暗红色丝带面具的少女出现在了黑雾的面前。 “你的防范意识太差了，这可是需要保密的任务啊。”少女摇了摇头，“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和金海洋的人结的怨？” “要是没有那条咸鱼阻拦不笑增援，香风街的伤亡数至少减一半......”黑雾十分在意这件事，“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事和虫人事件有关么？”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金海洋最近活跃度太高了，对原因有头绪么？” “完全不知道~”黑雾摇了摇头，“按莉莉耶的说辞，金海洋对虫人事件一无所知。同时她暗示这事和天猫座38被袭击有关，但我的通行证已经被废除了。老大说会派专人调查此事，要是我干扰了调查，会把我直接开除。” “小家伙在睡觉么？”少女突然换了话题。 “想见他的话我这就把他拽出来。”黑雾说完就发动了能力，但就当把手准备伸进影子中时，却被少女拉住了。 “不了，我该回去做饭了。”少女头也不回的走了，“别再这么粗鲁的拉小家伙了。” 黑雾没有说话，而是凝视着自己刚刚被拉住的胳膊。 胳膊上被贴上了一张纸，发皱的纸条上被打印了一段一般不死人借助缪和词典一起都无法立即翻译的文字，但黑雾只是看了一眼就完全理解内容了。 “原来是要让我去干苦力......”黑雾无奈地走向了街道的角落，渐渐消失在了阴影当中。 第二天。 “早上好......”枫木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不笑竟然比她起的还早，并且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早上好。”不笑收起了围裙，“记住我昨晚说的那几个点，千万不要第一天就露馅了。” “绝对不会忘的。”枫木进了洗手间。 “但愿如此......”不笑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把家里多了两个新住户的事给忘了。”真奈也走出了房间，“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这屋子还有什么秘密功能，我就把这拆了。” 前天晚上不笑解释了将近五十分钟才获得了真奈的理解。但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再度发生，真奈获取了不笑家中的所有权限。 “不会再忘的。”不笑连忙做出保证，“不过的确有些不习惯，这里要有三十年没住过其他人了。” “风铃三十年前就搬走了？”真奈的视线夹杂着一些疑惑，“如果数据没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在七年前的十日谈事件结束后分手的。为什么那么早她就搬出去了？” “那个时候她还是新闻社的人，被空翔派去管理杨城的分部了。”不笑回忆起了那时的事，“光是过去就要花一个小时，她每天回家又要到九点多，干脆住在空翔安排的公寓里了。” “那她后来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五虎呢？新闻社作为聚集地的中央机构，即使是中层管理者也比五虎的待遇好很多。”听到这边的对话后，感兴趣的枫木坐到了真奈的左侧。 “大概是......”不笑又想摆出苦笑的表情了，但这次又没能成功。 “我的这位前女友，认为是个人都比我适合当五虎吧。” “并不是哦。” 不笑立即意识到时间被停止了。 “那是为了什么？”不笑回头望向了爱丽丝。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还是抓紧时间在听我说些情报吧。”爱丽丝坐到了不笑的一旁，“准则的话是真的，如果失去细胞供给，枫木迟早会死于体内细胞互噬。” “也就是说要把枫木交给准则么？”不笑望向了被时停的枫木，“准则想要枫木的原因还不明，把枫木交给他真的可以么？” “准则是可以信任的人，他已经把教育这两个字刻在脑子里了。”爱丽丝露出了苦笑，“而且我需要他帮忙扫雷。我不是精神科的专家，假设枫木还拥有其他虚拟人格，以我的水平是很难发现的。” 爱丽丝的前半生一直致力于时间机器的研究，而到了后半生之后，已经研发出时光机的爱丽丝对其他学科都只有一知半解的程度。被迫停止时间恶补了几百个学科的知识。 “其他势力都有可能是敌人么......”这下不笑头疼了。 最初他还以为虫人事件没那么复杂，爱丽丝很快就会再度消失，没想到爱丽丝不光重新常驻在他的生活中，还带来了大量的麻烦。 “还有一件事......” 第六章身份泄露 学校。 “这可是稀客啊。” 在我还没向保安说明来意时，阿金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你的动作可真快。”我可不是在夸奖他。 “校长有请，跟我来吧。” 刚刚准备听我说明的保安看到阿金的态度后都懵了，还以为我是哪里来的大人物，赶紧为我打开了铁闸门。 ...... 还好现在是上课时间，不然说不定还会有学生围观。 “那么可以说说么？不笑。”我已经跟着阿金走到了电梯内，“怎么突然有雅兴来学校了？” “枫木忘带她的血浆了。”我拿出了两个密封罐，“如果没有及时进食血浆，她可能会因为饥饿袭击同学。” 这就是爱丽丝让我做的事，以送血浆的名义来学校，这样就能合理干涉接下来的事件了。 “那还真是及时呢......”阿金的语气变得不友好了起来，“既然枫木有这样的特性，你这个监护人为什么还如此不负责？为什么不好好检查要随身携带的物品？学生们的性命难道是拿来开玩笑的吗？你要下她的监护权只是觉得好玩吗？” 他说的对，的确是我的问题。 “今天的影子看起来很安全。”我开始寻找其他话题，“学校里新来的保安全都是你的人吧？” “这些人手不是为了保护影子才布置的。”阿金先一步走出了电梯，“准则给我下达了死命令。如果那家伙真的来学校了，必须要在二十分钟内活捉并送到地下监狱。” ...... “那个逢坂有这么重要吗？”我有点不理解准则的意图。 “根据医院给出的信息，逢坂户一的真身是来自双子座的拟态生命体，于2215年被鲸鱼座商团违规带到日本的。目前鲸鱼座商团正在奥地利开展商业活动，空翔的意思是必须先掌握证据再动手，所以需要逢坂户一当证人。” ...... “影子在哪？”我又转移了话题。 “影子今天在家里，准则没让他来学校，说对方到现在恐怕连影子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是在家里躲着点好。” ！ 不对吧...... “既然对方连影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学校找影子呢？” 把我的台词先说出口的，是影子的班长柚子。 ...... “柚子，好久不见......”我先对她问了好。 “啊......是你啊。”望向我的是看待死鱼般的眼神。 “倒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要是那天我没有帮你解开陷阱，应该再也见不到你了才对。”柚子极其夸张地叹了口气，“啊......真是后悔......那天你明明是个打酱油的，我为什么还认为你能力挽狂澜呢？还没RP序列人偶有用的家伙......” ...... 就算那之后如何道歉，她也不曾有原谅我的意思。 “你们班的班会结束了？”阿金这时问道。 “嗯。”她又用看垃圾的眼神望向了阿金，“赶紧去找影子，最好让他来上课。既然对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能确认影子是学生？并且专门来这所学校找他？” “这......”阿金显得有点懵，“准则的命令，我只是照做而已啊。” “天哪......难道除了姐姐以外，聚集地的人都是笨蛋吗？！”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还特地看了我一眼。 ...... 身为打手的我也被当作聚集地的笨蛋了...... “我马上联系影子。”同样被那句话刺激到的阿金终于摆脱了懵的状态，赶紧拿出手机准备弥补过错。 “你面前不就有个大闲人么？叫他当影子的保镖吧，反正他不也就是个无业游民么......”柚子又看了我一眼。 又是充满怨念的眼神。 ...... 再留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我可能会被做掉。 “那么血浆就拜托你交给枫木了，影子目前的处境有点危险。”我将密封罐塞到了阿金的手里。 “可准则要见不笑啊，他有事要......”阿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影子的命重要还是他的破事重要？” 我觉得......阿金此时肯定也感受到来自柚子的杀气了。 “我先走了。”为了避免再听到柚子的唠叨，我直接用瞬移在走廊里消失了。 “把羽糖还给我！” 出现在影子家门口的时候，一声怒吼正好响起。 “影子！”听到“羽糖”这个名字之后，我赶紧瞬移到了房内。 发出怒吼的人，正是前几天丢下逢坂羽糖独自逃跑的逢坂户一。 “那女孩现在可不在我这啊......”影子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胸口不断涌出的血液彻底染红，而户一还没打算放过他，拽起他的领子一把将其摁在了墙上。 “放下他。”在他再度质问之前，我用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谁？”户一慢慢转过了身，“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如果你现在就离开的话，我保证不会牵连你。” “你就是逢坂户一吧？”我用念力将影子移到了一边，“我知道羽糖在哪里，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带你去找她。”匕首的刀刃已经嵌进了他的脖子，“去这栋楼东边的公园打，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要是你输了之后反悔，我就直接杀了你！”他分解了我的匕首，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坚持住！”我冲到了影子身边，“我现在就把你送去医院！一定要保持意识清醒！” “那家伙......”万幸的是影子还醒着，“那家伙隔着衣服......把我的心脏撕开了道口子......”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我......我不行了......”影子闭上了眼睛，“不笑，帮我对音说一句......” 没法顾及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解开了自身的封印。变回完全状态的我将双手变成了触手，并从影子的口中进入他的身体，为他的心脏修复了伤口。 “还好柚子没你们那么傻......” 在变回了人形之后，黑雾正好拿着两袋O型血走进了房间。 “以往情况下，你一般不都是最早......” ！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到心脏被撕开了。 好疼...... “呜哇！”我吐出了鲜血，“你小子什么意思？这可是致命伤啊！” “满脸痛苦的面瘫......这搭配还真是令人愉悦。”黑雾已经做好了输血前的准备工作，“携带细菌的人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间屋子，影子要是又出现了什么并发症才有你受的。” 这家伙一如既往地恶趣味...... 重新为身体进行限制后，疼痛感虽然消失了，但我也无法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了。 “话说在前头，对方的死活交给上面的人做决定。” “如果我不是这么想的，那小子怎么还会活着？”黑雾一脚把我踹出了房间，“速度过去解决掉他，等会我有事问你。” 没和他再交谈，我直接瞬移到了公园里。 “你好慢啊......”户一见面就向我轰了一发火球，“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过来了，正准备回去找你来着。” “要是来的太早，你这时都已经被我带去监狱了。”我躲开了火球。原本想在开战前造一把趁手的武器，但一想到他会分解就算了。 “希望你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以这句话为起点，我们互相向对方冲了过去。 我抢先向户一的脸，臂，腿和腰发起了六次攻击，可每一次的出击都被他用以攻为守的方式化解掉了。 “不过如此......”在我又一次因为他的出拳收手防御时，他用扫堂腿扫断了我的小腿骨。我的身体随之失去平衡，还没重新站稳又被他一拳击退了五六米。 ...... 虽然最终用念力扶住了自己，但我的肋骨已经断了不少。 “没想到你是个练家子......”我的格斗技术的确不如他，但差距如此之大是没想到的。 “你这是要认输了么？”户一没有立即上前，“要是认输就快点告诉我羽糖在哪，不然我就就下死手了。” “马上你就会遭到报应了。”由于他肯定会立即上前攻击我，药物的恢复效率跟不上，我只好打算再度解除封印，加快自己的自愈速度。 “你好慢。” 可还没等我解开封印，晴空中突然落下一道惊雷将户一击倒了。 ...... 想都不用想，是黑雾插手这场一对一决斗了。 “不早点用能力解决，还在这跟他玩自由搏击？”黑雾瞬移到了我面前，可以看出他已经很不爽了。 “好吧，是我的问题。”我将户一用封印限制住了行动，这种状态下只有外力才能移动他。 “不管这些了......”黑雾用食指戳住了我的额头，“问你个问题，老实回答。” “什么？”我有些不解。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思迈尔的？” ......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只剩下那场大灭绝的幸存者了。但如果要问谁最有可能活到如今，那只可能是...... ...... ...... 第七章各自准备 学校内。 “再见了。”不笑和黑雾同时说道，然后一起走出了校长室。 “不笑。”黑雾在走出校长室后率先开口了，“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你有什么目的？”不笑立即停下了脚步，然后将背靠在了墙上。 “聊聊这个任务的事情啊......”黑雾的眼神锐利了起来，“怎么，还怕我干别的么？” “我有点事情要办，晚上来我店里说吧。”不笑快步走向了电梯，不到十秒就消失在了黑雾的视线中。 “......”黑雾没做出回应，而是立即用瞬移离开了医院。 几分钟后，不笑的家中。 血。 满墙的血。 墙角还倒着一具人类的残骸。 “我该从阿金的话中得到提醒才对。”不笑用念力将整面墙的表面分解掉了，然后将残骸移到了一边。 枫木因饥饿感失去了理智，导致一个无辜者成为了她的食物。 不笑看到这场景后首先是这样想的。 “真的要一直保护下去么？这头随时会因饥饿去吃人的野兽......”不笑坐到了沙发上，暂时没打算对残骸进行下一步的处理。 “如果现在拔出他体内的681号合金，他的身体还是能复原的。”真奈从枫木的房间走了出来，“动手的人是我，枫木在他闯进屋内时就被我关进房间了。” “这个混蛋还是死掉算了。”不笑意识到了残骸的身份，“话说金海洋高级干部的身份被你发现了，难道没有上报给四家吗？” “原本是打算这么做的，但内藤纯夜是你的熟人，也是金吉儿手下的员工。假设上报给四家他就是太刀鱼，金吉儿会被四家立即逮捕，吉欧也会被查封。我想我现在的主人，也就是与金吉儿关系不错的你，应该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真奈坐到了不笑的对面，“我捏碎了他心脏的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目前还能持续供血，但再过大约三十分钟他的生命体征会彻底消失。” “他是死是活，身份是否上报，决定权都在于你，我的主人。” 不笑听后起身从残骸上拔出了那截金属条，又将他瞬移到了最近的一个无人区。 “明明也可以用一次免罪令来解释他的死亡，可你还是放过他了。”这一切都在真奈的计算之中，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几天，但她已经了解这位主人的思维方式了。 “就当他没来过吧。”不笑将手中的681号合金递向了真奈，“我把移到了最近的那个无人区，去把这东西还给他。如果他已经复原了，就顺带再警告他一下。” “好吧......”真奈接下了合金，随即拿着它跑了出去。 在这之前的一百多年间，不笑有数百次机会置纯夜于死地，然而每到最后关头不笑都会选择饶他一命。 或是因为金海洋，或是因为自己。 “A-3-6。”走进枫木的房间后，不笑对着枫木说出了这个意义不明的代号。 “是有什么要问的么？”怪虫的人格随即掌控了身体，“真奈很快就会回来的吧？不要紧么？” “不要紧，内藤肯定会再和真奈打一架的。”不笑坐到了枫木的床上，“被你感染之前的虫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非常可爱的高一女学生，住在黔城，学校也在黔城。”怪虫如实说道，“身为一个出生在黔城的普通人，她已经度过相当平稳的一段时光了。但七年前的十日谈事件中，她也被白银掳走当作了人质。最终被爆炸波及，右手掌心留下了无法被消除的伤痕......” “她是那几个女孩之一么？”不笑叹了一口气。 十日谈是由三位五虎和七名聚集地高层组建的面具帮。七年前他们突然对工厂在杨城设立的681号合金生产线发起了攻击，随着十人在战斗中全部死亡，他们进攻的原因也成为了一个谜。 不笑当时接连与同为五虎的布兰和白银交手，在险胜布兰之后不笑发现白银劫持了南宫柚及十名少女。由于柚子的身上被安装了**，不笑又在经历了一番苦战后才杀掉了白银。事情本该至此告于段落，爱丽丝却突然暂停时间绊倒了不笑，导致**最终被引爆，所有人质都被波及。 “检查报告称你不吃生食就会死，但吃生食会导致胃口越来越大，这是真的么？”不笑又问道。 “是真的。”怪虫苦笑道，“我本意没想杀人，但吃其他昆虫会有杀害同胞的感觉......” “都已经进化到这种形态了，还没办法解决么？” “我可以减少摄入量，但完全不吃生食是不可能的。”怪虫的望向了窗外的方向，“真奈回来了，下次再聊吧。” 不笑立即瞬移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真奈正好到家。不笑紧接着装作路过客厅的样子，结果看到回来的真奈全身沾满鲜血。 “怎么......喂！”不笑大吃一惊，“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放心，我这次下手没那么重。”真奈向不笑示意了自己被砸弯的手指，“我洗干净身上就去武器车修手指，这期间你别出门。” 真奈说完走进了卫生间，不笑望着地上的血脚印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止不住的叹气。 与此同时，黑雾的家中。 “你这计划绝对不行......”黑雾的副手无悔正在查看手机上的文档，“那地方距离工厂的分部只有不到十二公里。就算你有把握吸引工厂的所有高层到你那去，只要对方启动了报警系统，两分钟之内就会赶来十台TD序列人偶，再加上那地方自带的防卫力量，我们只会全军覆没。”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黑雾观望着电脑上的建筑图纸，“从地下突入怎么样？这种非重点单位应该没有地下电网。” “比起这个，你能先说说那地方究竟有什么吗？”无悔的眼神十分坚定，“如果你不说清楚为什么要对那地方动手的话，我拒绝参与此次行动。” “如果你一定要让我说原因的话，我只能说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有攻入那里才能知道。”黑雾打开了电脑，“一个星期内必须要拿下那里，不然可能什么都查不到了......” “如果不确定里面究竟有什么，你怎么敢肯定那里没有地下电网呢？”无悔的态度略有转变，“如果能说服斯瑞参加这次行动，我觉得是有较小概率成功的。” “好吧......”黑雾选择了妥协，“那么等我完成明天的任务，再带着新的计划找你商量吧。” “那你好好准备明天的对策吧。”说道这无悔又笑了起来，“不过你跟不笑一起做的任务，也没必要额外准备什么对策吧，没人能挡得住你们俩。” “虽然是事实，但我真希望明天出什么变数。”黑雾的脸变得阴沉了，“最好把不笑搞死，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了。” “你自己以前不也说过么？能百分百杀死不笑的人目前还不存在，金海洋的人再强也只是一堆喽啰，没法成为变数的。”无悔没注意到黑雾的表情，“对了，关于你的那个计划，假设是让其他人吸引注意力，而你加入正面战场，我想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完成战斗了吧。” 无悔离开了房间，而黑雾在思索无悔的话之后，眼中突然放出了光。 “这倒也是种思路啊......”黑雾拿起了手机，“缪，给斯瑞发信息，让他立马过来一趟。” “已发送。”缪立即回应道。 “莉莉耶肯帮我就好了......”黑雾删除了电脑上的所有浏览记录。 “有什么事？”随着声音，一名高大的男子推开了门。 “下次记得先敲门。”黑雾叹了口气，“有件事我要找你商量一下......” 第八章交战 “请大家排队进入场馆内，不要插队和推搡！”戴着印有蝴蝶花纹面具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护着现场秩序，“每位都会进入场馆，这点请大家敬请放心！” 身为一位著名小说家，安伦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就算在见面会上隐藏着自己的真实相貌，也会有数以万计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一睹她的口罩。 ...... 真不敢想象这群狂热粉丝得知安伦真实身份后的反应。 “那个工作人员就是这次集会的接头人。”不笑靠向了我，“我昨天以这个相貌跟她见过一面，她说到时候跟着她就可以了。” 之前那面无表情的少女不笑，已经变成具有女性魅力的冰美人不笑了。 我这可是头一回看到她穿短裙。 “是黑泽先生和萧小姐吧？”这时另一个戴着鱿鱼面具的工作人员向我和不笑快步走了过来，“那边的工作人员只是我的一个分身，集会地点在这边，请跟我来。” ...... 我跟不笑对视了一眼，随即跟着这名工作人员向集会地点走了过去。 “两位的表情很僵硬呢......”工作人员突然回头说道，“关系不怎么好么？” ...... 有时我真的搞不懂，像不笑这种无法摆出表情的不死人，为什么会派来执行潜入处刑任务。 “谁会让表情僵硬的人做间谍呢？谁又会想到表情僵硬的人就是间谍呢？” 不笑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响着。 “我们是夫妻。”不笑装作嫌弃我的样子将头转向了一边，“我怀孕了，他却因为《保护条例》让我打掉孩子，所以我们大吵了一架。” 这家伙还真敢说啊...... “所以萧小姐才想要加入我们么？” “我就觉得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不笑低头掩饰了自己没有表情的事实，“想让这个孩子留下来的话，我就只能指望聚集地消失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也挺合理的。 “那么请跟我来吧。”在沉默许久之后她再度开口了，“这虽然不是立即能达成的目标，不过我们一直有为之不断努力。” 两分钟后。 “接下来的路程不能露出相貌，这是我们的规矩。”她突然在一个店面停了下来，“在这里选一张面具戴上吧。或者，也可以选择在这里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 没有经过任何形式的考虑，我就拿起了一张黑色骷髅面具。而不笑在精挑细选了一番之后，拿起了一张纯白色的面具。 “纯白......还真是跟你的ID相配呢。”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金色的乌贼面具，“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松下奈良，请多指教。” ...... 松下奈良，ID为七良。是于2243年在日本奈良被发现并带回聚集地的人形生物，体检报告表明其是人工合成出来的生命。 在二十年前突然反抗例行体检后失踪。在其失踪一年半后，由于追捕队损兵折将，聚集地召回了追捕队并宣布无限期暂停对其的搜寻行动。 ...... 从这乌贼面具来看，她应该就是金海洋的干部枪乌贼了。 几分钟后。 等到我们走到集会地点时，集会地点早已经坐满了戴着金色面具的人。 “最后两位也到了啊......”在我们走进房间后，一个戴着金色海蛇面具的男人从第一排站了起来。 此人应该就是金海洋的干部海蛇。与在背后做谋划的枪乌贼不同，海蛇多次出现在金海洋策划的恐怖袭击现场，以至于聚集地通缉令中出现了其尸首也可以兑赏金的描述。 “大家静一静！在这次集会开始前，请让我先说几句！”此时的海蛇已经走到了演讲台前，原本还在讨论我和不笑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同注视着他。 拜他吸引了注意力所赐，我和不笑找了两个后排的座位坐下。 “首先，我们要欢迎两位新成员的加入。枪乌贼已经与他们做过了交流，我相信在本次集会之后，他们就会成为金海洋当中的一员。”话音刚落，众人一起鼓起了掌。 ...... 这么配合的鼓掌不会显得太敷衍么？ “那么我在此正式宣布，我们第七洋的第三十六次全员集会正式开始！” 全员这两个字严重刺激到了我的神经，以至于让我立即望向了不笑，而不笑此刻也正好望向了我。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俩就打算一起站起，准备在他们的背后发动奇袭。 ...... 但我和不笑没能站起来。 “你们好啊......”海蛇向我们走了过来，同时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 面具下的是医院别动队队长镜子的脸。 “我可是特地将最后一排的椅子全空出来的，没想到你们俩还真敢坐下去啊......”镜子得意的笑道，“原本准备了三种作战方案，这么一看还不如在椅子上再多动点手脚。” ...... 实际上准则有向我们提醒过海蛇可能是聚集地的人。当时我还特别问过他要不要留个活口，但现在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杀了他。 “在动手之前我要问一句。”我毁掉了椅子，“你真觉得你的第七洋能打败我们吗？” “虽然你们只需要十秒就能使第七洋当中四分之三的人变成尸体。”镜子打了个响指，“但只要有特定的人在，你们俩位最强的打手也会死在这里。” ！ 全身突然都被奇怪的膜裹住了。 “好吃。”膜发出了奈良的声音，随后开始了对我的挤压。 ...... 档案上从来没记录过她有这样的能力。 当我想要使用瞬移离开膜的内部时，不但没有成功，反倒消耗了双倍的能量。而且我的身体还在不断被她挤压着，双腿已经被压断了。 “当初镜子也是追捕队的一员来着......”就算嘴已经被膜挤压到只有一枚硬币大小，我的身体依旧能发出声音。 “镜子认为我不该再被聚集地的实验折磨，所以对我伸出了援手。”奈良的声音直接传入了我的脑海中，“我十分赞同他向我阐述的理想，所以我加入了金海洋。” 在聚集地也被当成了实验品，这种消息可真是不得了。 “为了实现他的理想，你的死是必要的。” 随着这句话，我能感觉到她在吸收我体内的能量，但这样还不足以杀死我。 “我对聚集地内部越来越感兴趣了，最近的事件看起来都跟聚集地脱不开关系......”我尝试对她进行了诱导，“比如说半个月前发生的事件，那可能......” “是在交代后事么？很可惜，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获得聚集地的控制权。” ...... 金海洋获得聚集地的控制权之后，无非是煽动不死人发起对人类的战争。把这种事情当作理所应当的人，实在没有和她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还是直接杀掉得了。 “你的构造还真是有趣......”随着奈良的声音，我的视觉神经被吸收了。 “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呢......”我开始为动手做准备了。 “你似乎并不惧怕死亡？”奈良没有察觉到我的动作，因此对如此淡定的我很不理解。 实际上，我对死亡是十分惧怕的。 在黑暗的环境中不断挣扎，试图摆脱凭空而生的恐惧感。结果发现任何手段都是徒劳，只能等待别人的帮助，却等不到人来，生命也几乎被消耗殆尽...... 但她明显没法给我带来这种感受。 “因为你根本没法杀死我。” 我变成了气态，用那些被她吸收的细胞获取了她身体的控制权，然后直接将她反噬了。 “这样就可以了......”我再度变回了人形，但视觉神经还未完全恢复，只好戴上了一副眼镜。 “我也解决完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全身染血的不笑，她手上的砍刀格外的显眼，因为一点血都没沾上去。 这把砍刀很明显是刚刚才造出来的。但地上的尸块却又如同被刀切一般整齐，真好奇她到底用了什么能力。 ...... 清算那天，就把她切成这种形状吧。 第九章交战前 几个小时前。 “这是怎么了？”洗漱完毕的枫木来到了餐桌前，发现不笑今天准备的早餐过于豪华了。 “我今天要去做个保密的任务，可能近几天都不回来住了。”不笑拿出了新版的女性化药剂，“要是有陌生人接近你一定要立即联系准则，他能保障你的安全。今天的晚饭我拜托朋友来为你做了，她的ID叫做金吉儿，等会我就把她的照片发给你。我还给你留了一些现金，就在......” “我觉得不能让你去做这任务。”枫木一瞬间变成了不笑的模样，并夺下了不笑手中的药剂。 “把药还给我。”不笑并没有对怪虫人格的出现感到意外，“这任务具有很高的危险性，而且还是和黑雾搭档，他识破你身份了怎么办？” “爱丽丝昨晚和我见面了。”枫木为自己注射了女性化药剂，“她说黑雾会在结束战斗后对你大打出手，因为他就是那个被你封印的华恩！” “这我已经猜到了。”不笑掏出了另一支药剂，“正因如此我才要亲自面对他，你放心，他杀不死我的。” “那我也不能把你往黑雾的虎口里送啊！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留什么杀招......”枫木抱住了不笑，“如果爱丽丝怕你报复她，故意安排黑雾把你杀掉怎么办？！” “也没什么不好，我毁了不少文明了。”不笑并没有推开枫木，“要真被黑雾这个受害者之一干掉，我也会减轻些许罪恶感的......” “你不会被他杀掉的。” 趁着拥抱，枫木为不笑注射了老版的女性化药剂。 “我有着你的记忆，知道你习惯把东西藏在哪里。”枫木离开了不笑的怀抱，“今天就拜托你去上学了。希望你能装的像一点，我昨天才结交了两个新朋友。” 为了避免不笑反对，枫木立即用瞬移去见黑雾，而此刻距离不笑原定与黑雾碰头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钟。 “已经赶不上阻止她了......”不笑解开了封印，彻底变成了枫木的样子。 几个小时后。 在多次被斩断手脚之后，枫木没有再长出人类的肢体，而是长出了乳白色的半透明触手。这看似柔软的触手却异常锋利，仅仅挥动了三次就将会场中所有的金海洋杂鱼切成了碎块。 “早就听说你不是人类，但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震惊。没想到随便甩了几下就把我的手下们全杀了......”镜子的鞋因躲闪不及沾上了血浆，“如果不把你杀了的话，我绝对会从干部降到普通成员的吧。” 就在镜子准备给予枫木致命一击时，枫木的触手突然击穿了他的脚。疼痛感使得镜子无心控制能力，显现出了自己的位置。 “就算你能隐藏血的痕迹，也没法隐藏血的气味。”枫木的触手捆住了他的脖子，“很可惜，我不想陪你玩下去了。” 枫木右臂的触手变成了类似于螳螂前肢的鳌肢，将镜子的头从脖子上切了下来。 “算了......留他一命。”意识到黑雾即将破膜而出之后，枫木打消了顺带干掉黑雾的念头。她立即变回了人形，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又站了起来。 “这么多肉却不能都吃掉，真是可惜......” 几天后。 “在场的五十二位金海洋成员全部被处死。”辉把黑雾叫到了医院，“并且通过现场抢修的设备，我们还发现了更多有价值的情报，可以算是......”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没兴趣听这些开场白。”黑雾打断了辉的话，“由学校全权负责的行动，为什么是你叫我过来做表彰？” “你来我这吧，别当五虎了。”辉见状也没有浪费时间，“别动队队长现在也空出来了。虽然只是个中层职位，但我会给予你比五虎更高的待遇。医院方面也尽量会给你安排一个比较闲的职位，虽然是会比现在忙一些，不过你的生活也会更稳定了。” “我拒绝。” “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辉知道已经没希望了，“你刚和影子分离的时候不是非常想加入聚集地么？如今我不但可以免去那繁琐的审核程序，还能直接给你一个中层干部的职位。这绝对......” “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黑雾打断了辉的劝说，“我觉得当五虎已经挺好了。做好你们给出的任务之后就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对聚集地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也不需要和聚集地的你们一起共进退。这颗星球最后变成什么样也和我无关，只要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没事就好了。甚至明天金海洋攻打你们也无所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黑雾快步走出了院长室，没再留给辉说话的机会。 “反正也找到那混蛋了......” 几分钟后。 从医院离开之后疾行到了最近的无人区，黑雾才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那个叫户一的已经交代了，是镜子把我的住址告诉了他。”黑雾脚下的阴影突然移到了他身前，“另外静姐跟我说，逢坂夫妇过几天就会解除隔离。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去找人家麻烦，基本已经确定他们是好人了。” 影子从阴影中钻了出来。虽然已经过去数天，可他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 “这世界不存在见面就撕开别人心脏的好人。”话虽这么说，但看影子本人并不计较，黑雾也没心思追究了。 “她是不是找你了？” 黑雾抬头望向了低下头的影子，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没错，是来找我了。”黑雾没有隐瞒事实，“虽然是瞒着你来找我的，但她是希望你不再困扰下去，她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让你去干什么吧？”影子又抬起了头，“比如......找谁打架之类的。” “绝对没让我找别人打架。”黑雾说谎了，“让我调查虫人事件背后的故事罢了。如果真有什么消息我会上报聚集地，不会自己处理的。” “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影子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向后一倒，在阴影中沉没了。 “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黑雾发动瞬移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计划不需要大改了。”超远距离的瞬移无法准确定位到黑雾自己的房间，“我找来了可靠的帮手，斯瑞也会参加本次行动，不过在毁掉动力室之后他就会先行撤离。” “听你这口气，大概是把面具找来了吧？”无悔猜中了帮手的身份，“那么我问你两个问题。一是现场的指挥权交给谁？二是你给了面具什么报酬？” “一，她会听从你指挥，不过她希望你现在就确定好她该负责什么地方。”黑雾坐到了无悔的电脑前，“二，现场发现的东西，她想带走的都让她带走，这就是她要的报酬。” “你这说法更让我在意了。面具是知道那里有什么吗？” “她应该也不知道。”实际上黑雾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她肯定会把硬盘之类的东西全部拿走。到时候你不要在意，我会再找她沟通的。这次把你们都叫来帮忙，肯定会向你们交代清楚前因后果的。” “后天就行动怎么样？”无悔提议道，“大家的行程都没有冲突，聚集地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如果你能联系到她的话，我这就去做......” “黑雾，出事了。” 辉的声音突然响起可让无悔吓得不轻，但仔细一看四周才发现，原来是辉动用权限强行接通了黑雾的手机。 “什么事？”黑雾淡定地拿起了手机。 “一个从天蝎座回来的人被射杀了。” 第十章自我牺牲 公园内。 “中午好。” 金吉儿抬头望向了对方，发现是自己正在等的人，那个曾在书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 不过女孩比起昨天相见的时候，明显又长高了一些。 “三叶这么早就到了呀。”金吉儿快步走向了女孩，“还没到约好的时间呢，是立马去吃饭呢，还是去别的地方先逛逛呢？” “时间不够，直接去吃饭吧......”三叶低下了头，“想要吃肉，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看着脸庞微红的三叶，金吉儿真想在她脸上亲上一口。 “那今天就去吃烤肉吧。” 金吉儿取消了原来去吃火锅的计划，强忍着亲上去的欲望牵起了三叶的手，打算带着她前往最近的一家烤肉店。但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几个奇怪的家伙正在偷笑着。 “我们也想吃烤‘肉’呢，呵呵。” 几分钟后。 三叶注意到了有人正在跟着她们两个。但她不敢回头确认对方的身份，避免对方在被发现后做出过激行为。同时由于三叶没法确定对方的目标是她还是金吉儿，三叶也不能找借口离开，这种情况下让金吉儿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吉儿姐姐。”三叶决定先让金吉儿意识到有人跟踪她们，“你应该不是亚洲人吧？为什么会取一个具有***彩的ID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DNA检测报告显示我是混血儿，同时不具备不死族血统......”金吉儿叹了口气，“我的头部受到过重创，去黔城之前的记忆都忘掉了。被聚集地的人找到后才知道这里是中国，于是取了这个ID。” “不了解自己的过去，不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么？” “在这里呆了几百年，早就不在意了。”金吉儿的回答正是三叶想要的，“虽然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但我的伙伴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他们会一直保护我的。” “有能信赖的伙伴们还真是好啊，不像我，能信赖的只有你了......”三叶正式开始了对金吉儿的引导，“我身边的同学们都是怪人，尤其是A班的几个家伙，因为一点小事甚至想杀了我，说不定现在正潜伏在我身边准备袭击呢......” “不会吧......”金吉儿还没意识到三叶话中有话，“你们还是些孩子啊，真的会有这么大的矛盾吗？”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已经快30岁了。”三叶提起了昨天的第二次见面，“我和班上的同学已经相处五年多了，和一些同学产生矛盾也是理所当然的。比如刚刚提到了那几个家伙，只是因为抢了它们一顿饭，就变成了斗殴事件，过去了三年还在记恨着。” “正后方三十米处的三个人，已经跟着你们走了八分钟了。”电子脑在此时才提示了金吉儿。 “为什么不早说？！”金吉儿才意识到三叶的话中话，“算了......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吗？” “确认对方全部不是人类，具体身份需要回头采集对方的面部图像。”电子脑给出了回答。 但就当金吉儿准备回头的时候，她感到了一股力量摁住了她的脖子。 “这么远的距离，对方应该没法感应到。”三叶的声音传到了金吉儿的脑内，“姐姐，按正常的步调走下去，如果有关于身后那些家伙的事要说，在心里默念就好了，我可以听得见。” “那些家伙不是人类。”金吉儿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那应该就是冲着我来的了......”三叶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真是抱歉了，姐姐。我接下来会处理掉它们的，你现在装作临时有事离开就好了。” “处理是什么意思？你要杀掉那些家伙吗？！”金吉儿的面部表情差点没绷住。 “我真后悔之前没把它们几个全杀了......都从天猫座38来地球了，竟然还在缠着我。”三叶松开了紧握着的手，“就这样，下次再见吧。” “别走......” 三叶的手又被抓住了。 “虽然这只是第三次见面，但我能确定你是个好女孩。”金吉儿直接开口说道，“你是需要别人保护的！而不是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三叶强调道。 “虽然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可在我这个至少六百多岁的老阿姨面前，你就是个孩子。”金吉儿拉着三叶继续向烤肉店走去，“不用管尾随的家伙了，我们去吃烤肉吧。” “他们会主动袭击过来的。”三叶回头望向了身后的人影。 对方才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但并没有选择撤退，也没有再前进一步，只是在原地怒视着三叶。 “就算袭击过来，我也不能让你去应对。”金吉儿掏出了手机，原本她想拜托不笑处理此事，但考量之后她最终拨打了另一位五虎的电话。 “军舰，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十几分钟后。 “我以拒绝配合注册身份为由把他们全干掉了。”军舰在电话的另一头说道，“不过你身边的女孩也没注册身份吧，还是不要继续接触了。” “她是能够相信的人。”金吉儿望向了正在吃烤肉的三叶，“顺带一提她不是地球人，查不到身份也很正常。” “不是地球人？”军舰愈发在意了，“你当心一点。天蝎座那边快正式对人类宣战了，这段时间尽量别和不明身份的地外生命接触。” “我会注意的。”金吉儿也夹起了烤肉，“要没事的话你也来吃烤肉吧？我请客。” “不了，准则让我去办件事，接下来手机要关机了。” “那......改天吧，再见。”金吉儿连忙挂掉了电话。比起在意四家负责人拜托五虎去处理的事，还是享用烤肉更重要。 “烤肉店门外有两人身上具有高能反应。” 但电子脑突然给出的提示，让金吉儿意识到此事还没完。 “能查询到身份吗？”金吉儿连忙望向了门口，发现有两个穿着连帽衫的人在对峙着。 “那两位也是A班的同学呢。学号1号的狮子，和288号的泽野。”三叶也注意到了门外的状况，“狮子复活了啊......原本我们都在天猫座38的时候，他为了保护我被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撕成了碎片，是A班中与我关系最好的同学了。” “那......另一位呢？”金吉儿正在密切关注门外的状况。 “另一位是我的死敌。”三叶没有了继续吃烤肉的心思，“我和大家在天猫座38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知道狮子复活之后能有多少力量，但目前的我绝对打不过泽野的。” “我会找个可靠的人来的。”金吉儿拨打了不笑的号码，“咱们就呆在这不出去，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姐姐，我们可以在一起聊天，在一起吃饭，但不能坐的那么近。” 三叶直视着金吉儿。摘下美瞳的她露出了金吉儿从未见过的奇特眼珠：眼睛中心是大块的眼白，由紫色、黄色与青色构成的扇形瞳则处在眼角处，就像玻璃质地的艺术品一样。 而艺术品总是会让人产生距离感的。 “三叶......”金吉儿有想过面前的女孩可能不是人类，但就当事实摆在她面前时，她却没能接受，反而楞着没有阻止面前的女孩起身离去。 “所以我要离你远一些了。”三叶望向了对面大楼窗口伸出的枪管，“不然要是有子弹打偏，我就要在悔恨中度过余生了。” 三叶向金吉儿鞠了一躬，之后便推开店门，径直向仍在对峙的两人走去。 “三叶！！！” 但她没能走到两人的面前。 第十一章多重伪装 公寓内。 “阿金，快开门！” 在得知有人在烤肉店被枪杀之后，影子立即赶到了阿金所在的公寓。 “你再不开门我自己进去了啊！”影子见门内依旧没有回应，便发动能力直接到了阿金的卧室。 卧室床上的阿金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影子的来临，紧闭着双眼不为所动。 “你赶紧起来！出大事了！”在摇了几下之后，见阿金还没有醒，影子干脆一把将他摔到了地上。 阿金在头部着地前的一瞬用左手撑在地面上翻转了起来，随后用右手拿着一把手枪顶在了影子的太阳穴上。 “叫不醒的人都是在装睡，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懂呢？”阿金将子弹上了膛，“你在外面砸门打扰我睡觉，我想了想算了。现在你非法入侵我家还要袭击我，我不给你一枪感觉都说不过去了，再怎么说学校里我也是你的老师啊。” “外边都闹翻了，你还有心情睡觉？”影子用能力将枪管吞噬掉了，“你应该知道枪杀案了吧？我听黑雾说遇害的女孩是个从天蝎座来的人类后裔。目前事发地点半径五公里范围内全部被封锁，区域内所有人需要经过RP序列的检查装置扫描全身之后才能离开。而且聚集地这次叫了十五个打手，医院除静之外的所有管理层也都到事发地点了，这个小女孩真的......” “准则对于此事下达的命令是：如有学校成员在未经四家负责人允许的情况下接近相关区域，或是暗自搜寻相关情报者，一经发现学校给出的最重惩罚会是调至南极监狱专门监视鬼梨。”阿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事发之后准则还特地把我们都叫过去开了个会，让我们呆在家里睡觉就行了。而且为了避免我们好奇心太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我们都戴上了有定位和监听功能的手表，等这事的风头什么时候过了再收回。” 阿金从床底又抽出了一支枪，在上膛之后立即对向了面前的人。同时他左手的五根手指也卷成了一团，末端变成了锥子状。黄色的皮肤也逐渐变成了黑色的高硬度金属，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如果你再查下去，咱俩和影子都会有麻烦的，所以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再乱来了。” 最终阿金的左臂变成了类似于锥子的利器，但用这种武器威胁面前的人，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你说呢，黑雾？” “呵，被发现了啊......”阿金面前的男人没忍住，靠在窗边微微笑了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黑发变成了淡灰色，变回了黑雾平时的相貌。 “你是怎么发现的呢？”他早就知道会有被识破的时候，可没想到第一个识破他的会是阿金。 “在你附身影子之前我就于影子相识了。你虽然能做到和影子的外表完全一致，也能发出同样的声音，但有些地方还是会有差别的。”阿金仍然将枪口对着黑雾，“以前来找我问情报的时候，能说的我也就说了。可这次我已经把话讲明白了，你现在赶紧走。” “那个手表，既然可以监听，那准则已经知道我来找你了吧？” 阿金手上的枪被分解了。 “二十秒内，我要接到准则给我打的电话。” 结果话音刚落，黑雾的手机就被强制接通了来自准则的电话。 “被害者的具体身份。”黑雾接通了电话。 “天蝎座移民者的孩子。”准则立即给出了回答。 “这个答案......还算靠谱吧。”黑雾接受了这个回答，“那么，封锁的理由呢？” “那女孩得了传染病。虽然对天蝎座人是小病，但她体内的一半地球人血统让病毒发生了变异，就变成了不治之症。初步演算的结果表明，在患者死后体内的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播。RP级别以下的设备很难检测到潜伏期的病毒，所以辉才做出了这样的应对。” “辉做出的应对？那么这个病人应该是医院负责管理的吧？”黑雾打开了免提，“医院竟然放任这么危险的病患自由行动，你们没提出过质疑吗？” “原本预计她还能存活三个月，所以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凶手的身份确定了么？” “目前还不清楚，推测是知道砂原......就是那个女孩，她姓砂原。推测是知道砂原身体情况的不死人干的，不过也还没排除是天蝎座人潜入地球的可能性。砂原的父亲是托勒密星团本土的企业家，在当地很有声望。”准则叹了口气，“不过如果是不死人动的手......” “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黑雾关掉了免提，并发动瞬移离开了阿金的家。 “经过四家与太空站的沟通，聚集地决定代表人类向天蝎座原住民开战。但目前还在筹划阶段，连主帅人选都没有确定。如果是不死人枪杀了砂原，可能是其他三家的人在制造***，好顺理成章的发起战争......”准则捏碎了手中的咖啡杯，“身为校长的我也是个教师。这种拿孩子当牺牲品的行为，如果被证实是聚集地干的，我......” “有头绪是哪一家吗？”黑雾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但我找到了砂原被枪杀前的监控录像。”准则身旁的水星将一个新杯子递给了他，“监控录像显示，砂原被枪杀前六分钟，事发地点的烤肉店门口有两个身穿连帽衫的不明人士在对峙。后来砂原主动走出了烤肉店，随即被隔壁大楼内的狙击手射杀。对峙中的两人立即也开始了厮杀，其中一人在杀死另一人后带走了砂原的尸体......” “这段录像和其他几段相关录像都已经被辉动用权限从档案库中删除了。” “我了解情况了......”黑雾已经获取到了足够多的情报，“还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吗？我接下来还有点时间。” “我目前没有任何事要拜托你。”准则又补充了一句，“刚刚所说的也都是因为你询问才说的，学校本身的立场是不参与其他三家的夺权斗争。就这样，再见。” “每次都要阐述立场不累吗？”黑雾挂断了电话，再度发动瞬移到了一间房子中。 在到了这间房子之后，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瘦小，脸庞也逐渐变成了女性的样子。直到固定成少女的姿态之后，她戴上了从墙上取下的狐狸面具，身上略显宽大的衣服也变成了合身的长裙。 “砂原......”面具想了想，“是那个读作‘すなはら’的姓吧？父亲是托勒密星团的企业家，只要知道这些就方便调查了......” 面具将黑雾的ID退出登录，换成了一个女性的ID。 与此同时，校长室内。 “这样好么？”水星为准则又倒满了咖啡，“虽然你和辉最近有些分歧，但把这些情报告诉面具是不是做过火了？” 其实准则相当清楚，身为十五个被辉叫走的打手之一，黑雾是不可能出现在阿金的家中的。但由于他对这件事的猜测，准则干脆向对方透露了一些情报，希望面具能成为打破目前局面的一颗棋子。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更有必要在他背后捅一刀了，不然他上头了怎么办......”准则将咖啡一口气喝了下去，“军舰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把事办好了。刚刚已经确定他也会去枪杀现场，目前只能用渠道蜂跟他联络。”水星将空杯拿到了一边，“有事要交代他吗？” “让他去问问黑雾，这件事是天蝎座人干的可能性有多高。”准则将文件夹全部锁到了柜子里，“暂时不去想这些了，等你联络完军舰，我们就回去吃饭吧。” “好~”在亲了一口准则之后，水星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第十二章决斗 仅仅过了两天，街道就变回了原样。 前天下午发生在这里的事终究会被所有人忘却，也不会有人记得那个被射杀的孩子。 “谢谢你......” 或许我身旁的女孩会成为例外吧。 “拜托你了！陪我去那里看看......一会就行，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说是不会占用我太多时间，但我已经做好陪她一天的准备了。 “没什么......反正我是个大闲人。”我观察着周围的人群。只能说吉儿的判断是正确的，没人敢监视和我一起出行的人。 视线不久后落到了吉儿的身上，她今天身穿一袭黑衣，是为了悼念那孩子特地准备的。 “可以了......”吉儿摘下了黑色的美瞳，“我要回家了，你要是有事忙就去吧。” ...... 我记忆中的吉儿从来不是坚强的人。假设我真的就此离开，她肯定会大哭一场，并引起聚集地的注意。 真这样就麻烦了。 “我继续陪着你比较好。”没等她给出回复，我就带着她传送到了一个无人区。 “你真的不忙吗？”吉儿有些不安，但语气中又带着一丝期待。 “任务都让另外三位接下了。”我走到了她的身前，“无人区里的店铺虽然没人，但里面的商品全部货真价实，就算拿走一两个也没人会追究，一起去逛逛吧。” 说完我也没有在乎她的意见，直接按照记忆中这个无人区的布局走了起来。 ...... 不出所料，看到我没有回头，吉儿主动跟了上来。 “吉儿，你有没有想问我的话？”为了开导她，对话是不可避免的。 “三叶......就是那孩子，你能对我讲讲她的事么？” ......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砂原三叶。母亲是移民到天蝎座的日本人后代，父亲是托勒密星团的当地富商。”我停下来转身望向了她，“她的长相与母亲十分相似，但眼睛拥有父亲种族的特征，瞳孔分裂成了不同颜色的三块。三叶的母亲觉得她的眼睛很漂亮，所以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做三色堇。” 太空站想要开发天蝎座无生物星域的计划遭到了天蝎座人的反对，并因一些历史问题让此次事件在八月底迅速升温。在移民们的要求之下，太空站只好请求聚集地帮助，花了一个月时间将天蝎座范围内的所有移民都送到了其他星域居住。其中三叶因为父亲是天蝎座本土人，被迫和她的母亲来到了更远的这里，但三叶的母亲在她们着陆前就因病去世了。 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 从这两天发生的事来看，三叶被射杀绝非是普通的不死人冲突，很有可能是聚集地想要制造向天蝎座开战的理由，才将三叶当作了牺牲品。 开战的确能为人类争取更多利益。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怎么可能会在宇宙中获得支持...... “还有呢？”吉儿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但更深层次的我一个字都不能讲。 “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昨天已经调查过了，你和她只见过三次而已。”不得已，我只能用这种问题刺激吉儿了。 “两次见面就能了解一个人的内在了。”吉儿果然被我刺激到了，“三叶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这一生也与她只见面了三次 ......” 我好像又没掌握住分寸。 ...... 不过说起两次见面，吉儿与我的第二次见面，究竟该从哪一次算起呢？ 难道昏迷的时候，她就喜欢上我了吗？ “哟。” ！ 黑雾从路边一家零食店慢步走出，然后将一袋薯片扔到了我的脚边。 “是在约会吗？”黑雾对吉儿冷笑着，“还是早点远离他比较好，不然等这家伙露出真实模样的时候，你会被碾成肉渣的。” 脚边的袋装薯片随之发生爆炸，但薯片渣全都黏在了我的身上。 “比他身上的薯片还碎哟。”看来这是他故意的。 “黑雾你怎么了？”吉儿刚从薯片袋的爆炸缓过神，“是和不笑发生什么误会了吗？还是......” “不是误会......”我打断了吉儿。 ...... 终于到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了。 年龄约为一百亿岁的寄生生物，知道我灭绝过星球文明，已经可以被称作病态的为人处世之道...... 关于这混蛋的缺点，我可以不带停顿的说上三个月。 “地球语没有能念出你名字的音节，捷尔巴寇族的语言我又忘了，还是继续叫你黑雾吧。”我为吉儿的四周设置了防御结界，“呆在没有能量的结界中两亿多年，你竟然还能活到现在，这是怎么做到的？” “果真是思迈尔啊。”黑雾无视了我的问题，“名为思迈尔却不笑，这还真是讽刺。”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吉儿向黑雾走了两步，“为什么你......这里怎么会有看不见的墙啊？你们把我关起来了吗？！” 吉儿才注意到结界的存在。 “原来是能够篡夺权限么？”黑雾望着吉儿喃喃自语道，随后眼睛发出了亮红的光。 ！ 我设置的结界消失了。 “我终于理解你使用能力的原理了。”黑雾对吉儿四周设置了一个新的结界，“那么在开打之前我想问问思迈尔先生，你是抱着什么想法去地球的？” “你要在这里开战吗？！”我可知道他的厉害。如果在这里开战，不到十分钟就会波及到无人区之外。 黑雾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忧郁，但他的手中还是出现了一把黑色的砍刀。 “虽然曾质疑你是否值得信赖，但过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影子的劝说，我在心里可一直把你当做挚友。” 黑雾身后的大楼轰然倒塌。 “但没想到你还在用欺骗我宿主的方法，获取整个种族对你的信任。”黑雾的瞳孔发出了淡红色的光，“这次你是打算消灭人类文明吗？对天蝎座的开战也在你的计划中吗？！你究竟在为谁效力？！” ...... “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我已经......”还没来得及说完下句话，我的上半身就向后倾倒了过去，最终在念力的加持下漂浮在了空中。 ...... 我被黑雾腰斩了。 “不笑！”吉儿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为了避免看到更激烈的战斗，我只好在结界的四周又制作了黑幕遮挡她的视线。 “如果没被你关在地底，现在的我应该还是个寄生生物。”黑雾将手中的刀又分解掉了，“但你在几亿年前就已经进化成了高等智慧生物，没必要继续附身在尸体上吧？” “你出了什么问题么？” ...... 在专心复原身体的我，完全没闲心回答他的问题。 “不想回答么......”黑雾在下一秒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那我继续打，打到你死为止......” 由于早有防备，我瞬移到了他身后十步之外的空地上。并解开了身体的封印，但下半身长出的不是人类的肢体，而是半透明的乳白色触手。 “可真是恶心。”黑雾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乘我还没适应用触手行走，就连着向我发射了十几个火球。躲闪不及的我因此被点着了上半身，手臂的骨骼在短短几秒内就烧至碳化。 ...... 还好自愈速度够快，不然这具身体不能再用于寄生了。 “你是故意限制身体自愈能力的吧？”黑雾估计连一成的力量都没用出来，“我终于理解你集会那天说的话了，谁会怀疑一个面瘫是敌方送来的卧底呢？” 没想到枫木无意间还给我挖了个坑。 黑雾的破坏力比军舰强，自愈速度比我快，拥有的能力种类繁多。就算拿宇宙中的大型生物做模拟战对象，胜率也高达七成。 ...... 以黑雾目前展现出的能力来说，我充其量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 “怎么？不敢上前吗？”天上零散的云汇聚到了我的头顶。毫无疑问黑雾是想发动雷击，直接毁掉我的肉身。 我的身上出现了一套新衣服，下半身的触手也变回了人类的肢体。为了避免他发起雷击，我只好瞬移到他身前做近身缠斗。但在我打断黑雾肋骨的同时，一道闪电还是从天上落下了。 ...... “雷击对我无效啊！”黑雾的眼珠变成了血红色，笑到面部扭曲的他将胸口变成了气状，随后立即又恢复成了人类的躯体，对我挥出了带有腐蚀气体的一拳。 我被打飞到了十米外的大楼上，构成大楼的砖石因此破裂，我就这样被倾倒的大楼压在了下方。 ...... 再不动真格，搞不好我就真被他打死了。 “该动真格了吧，思迈尔！！”他瞬移到了大楼的废墟之上。 “如果你想要的就是我动真格和你打，那你现在如愿了。”我瞬移到了空中，然后向地面发起了无差别的火球打击。 黑雾的身体组织十分接近气体，物理攻击会被他通过重新塑型身体抵消，常见的低温、雷击、念力和镭射能力也对他无法造成伤害。用火球也只是我的缓兵之计，身体的复原还需要一定时间，等恢复之后再下去狠狠揍他一顿。 “你以为我不会飞么？” 但黑雾并没有在地上抵御火球，而是直接飞到了天上。 “来的正好！！”没有顾及身体还没复原，我径直向他冲了过去。 他在出拳后立即收拳挡住了我的攻击，并用另一只手将我从空中扔到了还在燃烧着的绿化带中。紧接着他从空中朝我踢了过来，但在他击中我之前，我侧身抓住了他的胳膊，并将他的上半身砸进了由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地面。 现在的黑雾由于体型的限制，只能用人类的格斗术。还好我曾和影子交过手，不然就要被飞踢命中了。 黑雾很快将自己的上半身拔了出来，黑色的气体从他的伤口里不断冒出，伤口也随之完成了愈合。看到这一幕之后我立即上前将他摁倒在了原地，但他又把我的手臂掰断了。 ...... 我们的能力都多到数不清，所以在短暂的试水之后，我们选择用单纯的搏斗决出胜负。但我们被对方活活用拳头打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此用肉搏一决胜负是不实际的，顶多在两人互殴一顿之后各自回家。但以黑雾对我的恨意来说，就算这次累了不想打了回家睡觉，下次势必还会再战。 ...... 这个无人区已经成为废墟了。倘若真的发生下一场战斗，至少会毁掉一个镇吧。 几分钟后。 “你们在干些什么啊？！” 随着五河的叫喊，我和黑雾拉开了距离，暂时停止了战斗。 ...... 五河之外这次带了不少人，本该在欧洲处理鲸鱼座商会的军舰也在行列中，除此之外还有水星等四家成员，和包括奈奈在内的TD序列人偶。 如果我和黑雾没有立即停下来，他可能会带着这些人强行介入战斗。 ...... 不过四家的老大只来了他一个，就算有奥欣这个四家中的第三战力，也很难阻止我和黑雾的战斗。 “好啦好啦......我们不继续了总行吧？”而在我思考的时候，黑雾已经向五河做出了保证。 “你俩现在立即分开，我会派工程机器人的。”五河望向了我，“不笑你听到没？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大家都来了，我总不能让你们就这么回去吧？” 我望向黑雾，发现他望向我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杀气，反而还带着一丝微笑。 笑着笑着，他的瞳孔变成了白色...... 第十三章宴会 等到黑雾的瞳孔变回暗红色时，他已经离开了原地。 连地面都被破坏了的无人区也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众人聚在一起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家西餐厅，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桌面上已经摆上了各类佳肴。 “这......” 不笑伸手向餐具摸去，发现面前的菜品都是热的。 “对于今天的事，我本人感到非常抱歉......” 而此时身穿燕尾服的黑雾正站在大厅中间预留出的空旷处，为这次战斗进行说明和道歉。现场的男性也都换上了正装，包括自己也不例外。 “为了表示本人的歉意，我特地发动能力修复了整个无人区，并特地将我们身处的区域改成了西餐厅。”黑雾还在说明着，“我的话就到此为止，请大家享用面前的佳肴吧。” 黑雾向每个桌子都鞠了一躬，然后微笑着走向了不笑所在的餐桌，并坐到了他的对面。 “刚刚的事情给我当做没发生过。你的所作所为可不是被我揍一顿就能抵掉的。”黑雾用意念将话传到了不笑的脑海里。 “我可没欠你任何东西。”不笑也用意念传话回应着他，“我是觉得当初骗了单纯的华恩不对，但你最好不要胡搅蛮缠，不然就算有这么多人拉架，我也照样和你打下去。” “你说什么？！”黑雾的表情也变了，“华恩被你碾成了肉泥！三十亿捷尔巴寇人也都因为你.....”黑雾又冷静了下来，“算了，改天有心情的时候就把你干掉就行了。” “你们可真的是要好啊......”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猜到两人会用意念交流的五河健吾直接用读心术加入了对话中。 “的确很要好。说要干掉对方的时候，语气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同一桌的水星也用同样的方式加入了聊天中。 “你们啊......”黑雾无奈地拿起了刀叉，“我原本还想和他说点不能摆上台面的事情，这样一来你们让我怎么说啊？” “谁让你用意念沟通的？”水星反倒给了黑雾一个白眼，“你们的对话倒是很有意思啊，火星上真的有高等智慧生物存在？” “几亿年前吧。”不笑答道。 “几亿年前？”水星还没反应过来，“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三亿多年前我奉金星最高统治者之命去了当时的火星。目的是在火星人用卫星轨道炮射击金星前阻止火星人的攻击。”不笑觉得事情没有藏着的必要，“在射击当天我用能力反转了轨道炮，使轨道炮射向了火星。火星当时有三十一亿一千两百万人，在射击结束之后就剩他一个了。虽然他也不是火星本土人，但他还是在火星上追杀了我两个月，我嫌烦就直接把他封印在火星的地下了。后来应该是在跟巴修尔战斗的时候误把封印解开了，才让他又有机会重见天日。” “你......真的不是地球人啊？”水星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因为相关的流言早就传到她的耳朵里了。 但水星可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不笑毁灭了火星文明。 “我也不记得我是哪里的人了。”不笑也没有对水星的反应感到诧异，聚集地的高层们多半都知道自己的底细。 “你为什么没有回到金星呢？”水星对这点感到了好奇。 “那还要从火星人准备用轨道炮轰击金星开始说起了。”不笑将一块牛排塞进了嘴里，“当时的火星和金星由于太阳的活跃都不再适合居住，于是双方都打算移民地球，同时又都不愿意将地球分享给另一族。于是在火星领导人华恩......也就是黑雾上一位宿主的提议下，火星人开始建造卫星轨道炮，意图摧毁金星文明，为移居地球创造有利条件。” “你们俩也就半斤八两吧......”五河说道，“没想到你俩在地球上的所作所为还算有所收敛了，所以火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原本是金星**的成员，结果因为暴露自己不是金星人而下台了。”不笑没能摆出苦笑，“金星人是爱好和平的种族，从未发展过军事。又因为华恩掌握的技术超越了金星科技，金星人因此没有任何反制轨道炮的手段。就在大家都身处绝望之中时，主宰......翻译成地球语应该是这个词吧，也就是金星的最高统治者。他制定了让我去火星的计划，目的是使火星放弃使用火力，而改用谈判商讨地球移民事宜。作为执行这个计划的奖励，主宰将会恢复我的声誉和职位。” “这个主宰不是人挺好的嘛......”水星很难想象，是什么导致了火星文明的毁灭。 “我到火星之后才发现华恩的身上被一只气状生物寄生了。那家伙影响了华恩的心智，让华恩坚信谈判不会取得好结果，轨道炮的技术也是那家伙提供的。”不笑望向了黑雾。 “你并不是第一位来的谈判官。”黑雾直接开口说道，“你的主宰想让金星人独占地球。这种没有回旋余地的谈判，不管是我还是华恩，都不可能答应的。” 几亿年前的那场惨剧，两人至今都单方面的将责任推给了对方。 “在沟通无果之后，我又尝试和火星**的其他官员沟通。但火星人太过相信他们的领导人了，只要还剩一个火星人在，轨道炮的建造工作就不会停止。最后我只好谎称自己被金星抛弃，从而取得了火星人的信任，同意让我在轨道炮的建设上出力。” 不笑面无表情的吃掉了肉，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一样。 “原本我打算在发射程序上做手脚，可黑雾编写的程序毫无漏洞。发射当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发射室对现场的工作人员大开杀戒。但那时轨道炮已经完成蓄能，我只好发动能力反转了轨道炮，从而让轨道炮摧毁了火星的大气层，火星文明也因此灭绝。”强烈的悔意使不笑解除了自身的封印，“可我没想到金星人在观测了火星的惨状之后，他们的思想发生了剧变，金星人再也不是爱好和平的种族，主宰也让我把那门卫星轨道炮带回金星。意识到他们会将战火蔓延到其他星系之后，我在调整了轨道炮之后轰击了金星，金星文明也因此灭绝。” 沉默。 水星和五河健吾都说不出话了。不笑见状也不再讲述之后到地球的故事，沉默着吃掉了最后一块牛排。 “原来金星文明是这么灭绝的。”在听到之后金星文明的灭绝原因之后，黑雾的心态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为了抚平自己的心态，黑雾起身到了大厅的钢琴前，弹奏起了他唯一会的曲子。 与此同时，一栋公寓内。 “那真的不是黑雾么？” “这几张照片就是证明。”准则掏出了几张照片，“我有可靠情报指出，黑雾身边不缺变化样貌能力的同伴，其中几位同伴的战斗力至少与高级打手相当。” 准则将照片放在了茶几上，女人低头端详了一会，但很快就向准则摇了摇头。 “发色的确有些差距，但如果考虑到光线问题的话，这点差距根本没法成为佐证。”清脆的女声回应着准则，“话说你这是偷拍吧？其他人也有被你偷拍过吗？” “我保证以前没有偷拍，以后也不会偷拍你。”准则将照片收进了口袋，“帮我确认一下，在无人区和不笑战斗的黑雾是不是本人。安德烈研究所在五分钟前被袭击了，带头的人疑似是他。” “五分钟前......就是你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女人意识到了什么，并且立即与准则拉开了距离。 “你怎么得知的这消息？” 公寓爆炸了。 第一章盆栽 在意外摔倒之后，我全身都沾满了巨蟹前几天调制出的糖浆。 淡淡的甜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但由于我这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的嗅觉，致使我整个人沉迷在了这种甜味中。 ...... 我明明不喜欢甜食的...... “这糖浆凝固的很快呢......”亦繁用手沾了一点我身上的糖浆，“还是让巨蟹再调整一下吧，这样的糖浆不适合用在甜点上的。” 由于沉溺于甜味之中，等到我回过神时糖浆已经凝固了。衣服上到处都可以看见淡橙色的结晶，与外衣直接接触的皮肤特别不舒服。 ...... 换衣服之前显然还需要洗一次澡。 “没想到会这么粘啊......”纯夜捏了一下我的袖子，“赶紧回家洗个澡吧。最近店里挺闲的，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会把莉芙特叫来的。” ...... 因为时间已经接近于下午开门，纯夜这是默认我晚上不来上班了。 “对不住各位了......”我尴尬地笑着，随后走向了更衣室。 一个小时后。 无所事事的我正在大街上漫步。 ...... 还是想起那女孩了。 明明见三次就可以断定能和她保持什么样的关系，我却无法再和那女孩再见面了。 ...... 明明就在她身边，却没能救下那个孩子。 “我还是太没用了......”即使不老不死，我还是一事无成的我。 “你叫金吉儿，对吧？”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现在正拿着一盆三色堇挡在我的面前。 ...... 三色堇啊...... ！ 他就是那个被三叶称作狮子的同学。 “啊......你好，我是金吉儿。”我先打了个招呼，“那天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痊愈了么？” “当天就好了。”他将那盆三色堇递给了我，“这是三色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希望你能喜欢上这种花。” 三色？是指三叶吗？ “她......让你给我的？”我接过了三色堇。 “我从她衣服口袋里找到的种子，还有一张纸条，应该是在走出烤肉店之前写好的。”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打算离开。 心又疼起来了。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我知道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或者不能说。但我现在想问个问题，有机会跟我讲讲三叶的故事吗？” “B-276，正式名砂原三叶，我们都叫她三色。我目前只能说这么多，好好照料那朵三色堇吧。”在说出了这些价值不大的资料后，狮子再度转身，但这次直接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没有看错，他的确直接消失了。 那天的事情充满着谜团。我曾经向不笑问过三叶提到的天猫座38上发生了什么，但被不笑拒绝回答，并且他还让我别向其他人提起此事，避免引火烧身。 “该去干些什么好呢......”我望向了人群。 安伦目前还没出新作，我的朋友们也不是在工作日会有空的那种人...... “帮我个忙吧。” ！ 在沉思时靠近的人是最恐怖的，能让人下意识的靠在墙上。 “还好是你......”在看清此人是准则之后，我松了口气。 他手中的蓝色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不笑店中装打包食物的袋子。 不笑啊...... ...... 他已经和那个叫做枫木的女孩同居了来着，说不定已经确定关系了吧？ “抱歉，我吓到你了吗？”准则打断了我的神游。 “啊......没什么。”我顺着这个袋子开始了话题，“这里离你家和不笑的店都挺远的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去看望的人指定要吃不笑店里的菜，只好跑去买来了。”准则挠了挠头，“你应该知道吧？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准则所说的应该是有人冒充他在工厂宿舍引起了爆炸。由于**里有阻止细胞再生的成分，当天宿舍楼里在的所有不死人至今还在医院躺着。 “你要看望的是巴尔琪？”巴尔琪是工厂副厂长的妹妹，也是我的一位朋友。 “是啊......”准则苦笑了出来，“她觉得我是因为和伊卡斯在天蝎座的事情上有分歧，所以特地做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前去报复。” “她这只是在胡搅蛮缠吧？”我无语了，“你要真想袭击她，肯定会用更精明的手段啊......” “我才不会袭击工厂......我们相处的那么融洽，聚集地也是一个整体。”准则将话题扳回到了最初的那句话，“如果没事要忙的话，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巴尔琪吧。正好你和她认识，为我说几句好话，她可能就不会继续折腾我了。” ...... 虽然有种被当做工具人的感觉，但毕竟没什么事可做，还是答应他吧。 “那就跟你一起去一趟吧。”我端着花盆跟他一起前往了医院。 十几分钟后。 “上午已经为她注射了解毒药，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之后没有异常的话，巴尔琪就可以出院了。”辉正在向准则介绍病情，“阻止自愈的成分我也查清楚了，是虫人的毒素。” 似乎自从虫人出现后，聚集地就没安定过了。 “这周六我会去南极调查一下的，不笑和黑雾那边就有劳你了。”准则望向了手机上的日历，“别忘了注意空翔那边。我们四家对天蝎座的态度都不同，他也可能是幕后黑手。” “知道了。”辉快步走出了病房。 ...... 这种话当着我面前说真的不要紧吗？ “小吉，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刚刚的话你一句都没听到。”准则向我叮嘱道，“巴尔琪还在睡，我就先走了。” “再见。”我点了点头，随后目送他离开了病房。 我们来的时候巴尔琪就在睡觉了，准则没有叫醒她，只是将饭菜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然后留了张字条。 巴尔琪的姐姐伊卡斯并不在这房间躺着。我向护士问了一下，得知她已经在昨天出院了。 “又无事可做了啊......”我望向了手表。 2417年10月8号16点42分。 拥有电子脑的我是不需要手表的，但我还是买了一个，因为这样能显得我的装扮成熟一些。 “但还是不够成熟。”我的心脏又无法控制地疼了起来，“我真的有资格收下你的遗物吗？三......诶？！！” 花盆不见了。 我赶紧冲到了窗边，生怕花盆是从窗户掉了下去。但楼底没有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没人抱头发出哀嚎，没有四散的泥土和花盆碎片，更没有那仅有手掌大小的花儿。人群一如既往地拥挤，但当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黑雾和辉。 大概是和刚刚的交谈有关？但我可对这没兴趣，还是找花更重要。 十几分钟后。 那盆三色堇没有掉到楼下，没有被屋中的人拿走，但也没有存于原处。 ...... 失落。 无比的失落感在心中萦绕，无法被控制的心脏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可是那个女孩的遗物啊......”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之前探头出窗外，原来是为了找东西吗？”不知何时辉来到了这间病房，“要是丢了什么东西，可以拜托我查监控的。” 他竟然发现我看到他和黑雾在交谈了，恐怕也是因此再度来到这间病房。 “我想应该没有找回来的可能性了......”我苦笑着望向了他，“那盆花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不至于劳烦你帮忙。” “亏你能把一盆花放在窗边，而且是医院病房的窗边......”辉显得相当不高兴，幸好这不是一间空病房，不然被这个男人斥责一顿也是有可能的...... “对不起......”看到面前的男人正处在即将爆发的状态，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应该是没有砸到人，不然消息已经传到我这里了。”他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跟我一起去监控室吧，到那我们好好聊聊。” 十分钟后。 病房里是没有监控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想让我知道有。总之能看到窗边的监控画面上显示三色堇是自己消失了，辉认为可能是有隔空取物能力的不死人在搞鬼。不过再追查下去，就要动用聚集地的力量了。 “那盆花真的不重要么？”见我许久没有回答，辉先行离开了监控室。 一个女孩的遗物，就这么下落不明了。 ...... 究竟到何时，我才能有点用呢？ 第二章暗算？ “呀！！！” 听到枫木的尖叫声之后，我没有顾虑太多，直接冲进了女性更衣室内。 ...... 我把今天真奈也来上班的事情忘了。 “这次的确是特殊情况，我不会追究的。”在我进门前真奈就已经换好了衣服，倒是一旁的枫木上半身仅着一件内衣。 她的右手有些不对劲，手背的皮肤似乎正在纤维化。 “我这就带她去学校的医务室，今天就没法来这上班了。”真奈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 自枫木来到我家，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出现变异了。 “疼吗？”我用念力为枫木穿上了衬衫。 “右手失去知觉了......”枫木没能接受现状，还在盯着她的右手看，但视线无法阻止右手的变异。 ？ 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枫木前两次都是从内脏开始变异，然后再显现到皮肤上。但这次却从手部开始变异，还失去了知觉。 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注射进了手部。 “车到门口了。”真奈熟练地抱起了枫木，然后冲向了后门停着的武器车。 “检查一下被投毒的可能性。”为了避免引起枫木的恐慌，我将这句话用短信的形式发给了真奈。 半个小时后。 吉奥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即使是休息日，三个人也可以处理好店里的各项事务。可枫木出了意外状况之后，店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在工作群询问了一下，只有星白表示有空过来。 ...... 或许该再考虑一次关店了。 这家店是吉儿连同地皮一起送给我的，当时我只是太闲才将这家店继续经营了下去。起初生意是还不错，但三十二年前由于城区改造客人越来越少，如今吉奥每年至少亏损五十万，我一直在用五虎的工资填这个坑。 我接手时店里共计四十二名员工，他们在这几百年间陆续参加了准则主导的人才培养计划，如今已有十九名员工离职。剩下的二十三名员工都住在我买下的公寓楼中，但一半以上都是挂名成员，一年也只来店里上班几天而已。 ...... 毕竟他们的前任老板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没法接受我也是很正常的。 “吉儿会生气么？”关店并不是一时冲动想到的，我甚至为在职的店员们安排过下家，但一想到吉儿就又选择坚持了。 “吉儿姐知道这里的真实状况之后，应该会同意关门的。” 半年未曾见面的星白正站在休息室门口，对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我再考虑考虑吧。”表面上是这么说，但我已经又打消关店的念头了。 “是么......”星白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后走进了女更衣室。 从我刚刚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的银色瞳孔就在发出银色的微光，这可是纯种不死人发动能力的象征。 ...... 看来她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 半个小时后。 由于只有两个人上班，我只好将收银改成了自助模式，后厨也全部改为用人偶炒菜。 “这回锅肉怎么会是生的？！” 结果因为人偶未更新炒菜程序，我又没认真检查，导致了一盘半熟的回锅肉被端上了餐桌。 “非常抱歉，我马上......” “你觉得就这如此无力的道歉声，能让我感受到你有歉意吗？！我根本听不清！！”在听到毫无感情的道歉之后，勃然大怒的客人打断了我的发言。 这么一折腾，来店里的人肯定就更少了。 “先生不好意思啊。”星白急忙跑了过来，“我们店长上个星期才动了声带手术，所以现在不会说人话。这次用餐会为您打五折，并且免费再为您做一盘回锅肉，您看可以吗？” 我相信她肯定还有更好的说辞，这种解释肯定是在损我。 “你们店很缺人吗？还要让病人工作？”虽然恶狠狠地抛出了新问题，但这位客人的声音已经小了不少。 “我们店的员工大多是兼职，今天没人来，店长只好自己上了。”星白给了我个眼神，示意让我赶紧去别处呆着。 三分钟后。 “我已经解决了，但你不能再到前场了。”星白快步走进了休息室，向我播报了这个“好消息”。 “你一个人能应付吗？” “如果再来新的客人就说不好了。”星白露出了坏笑，“所以店长大人，以另一个形象来前场吧。” ...... 她何时变得这么恶趣味了？ “等那桌客人走了不就好了？一定要用那个药吗？”我试图进行反抗，但总感觉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今天本来就是那个被虫人感染的孩子来上班吧？”星白拿出了一根针筒，“就今天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客人对可爱的女孩子有更高的容忍度，就算你之后又惹出了什么麻烦，处理起来肯定比刚刚简单的多。” 我用透视望向了女更衣室，发现枫木的柜子没锁。 ...... “那等我十分钟吧。”我伸手接过了针筒，然后为自己注射了女性化药剂。 ？ 为什么身为女性的枫木还会有女性化药剂呢？她手上又没有男性化药剂。 感觉有些不对劲，看来需要问问怪虫了。 十分钟后。 由于没有其他工作服，我直接穿上了枫木的那一套。 “12号桌的海鲜炒饭。”人偶将一碗海鲜炒饭端给了我。 即使是女生的模样也不能完全避免遭到客人的斥责，所以除了真白主动呼叫，我都会呆在出餐口负责传菜。 “先生，这是您的海鲜炒饭。”我端着炒饭快步走到了12号桌。 12号桌上还摆着其他几道菜，但这位客人从我上第一道菜之前就一直低头看着手机，菜连碰都没有碰过。 “如果再不吃口感会变差的。”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将音量提高了一些。 “啊.......非常抱歉，刚刚是在和我的领导联系。”对方抬起了头，“我现在就把它们全部吃掉，麻烦你提醒了。” ...... “客人您太客气了，我才是要道歉的人。”在意识到了什么后我稍微低下了头，“刚刚我在看到你身上穿的衣服后把你当成了男生，真是抱歉了小姐。” “我就是男生哦。”对方笑道。 ？ 她说了什么？ “不好意思，小姐您能再说一遍么？”我竭尽全力想摆出一个笑容，但又一次失败了。 “我是个男生。”对方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就像经常被问这个问题一样。 ...... 绝对是我听错了...... “我想应该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我摇了摇头，“真是抱歉了小姐，我先走了，祝你用餐愉快。” “很多人在得知我是个男生之后都出现了这样的反应，不必怀疑你的耳朵。”他又笑了，“那么我现在再重复一遍，我是个男生。” 看来他的确是个男生了。 “小......先生您为什么会有一张......一张如此接近女生的脸呢？”但我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还有这......这如此接近女生的声音......是不是先生您搞错了什么？” “很多人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也都和你一样死活不愿意相信，但事实胜于雄辩嘛......”对方的表情依旧很淡定，“我只能说我的确是个男生，就算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那祝您用餐愉快，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叫我。”说完我赶紧逃向了出餐口。 第一次遇到如此像女人的男人...... “你能不能用透视看一下那个人的身体？”这时星白快步走了过来，“读心的结果有点不对劲，那家伙好像真是个女人。” ？ “我可没有用透视干这种行为的爱好。”虽然是挺好奇，但这种行为是不能做的。 “你原来不是变态吗？！”星白瞪大了眼睛，从瞳孔发出的光也更加显眼了。 ...... “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你老板的？”我叹了口气，“对方是男是女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可别惹上麻烦了。” “好吧......”星白一脸失望的样子，然后慢慢走回了前厅。 一个小时后。 “那拜拜啦，下次有空的时候，我会主动找你的。”星白已经换回了便装。 “拜。”我将一罐可乐递给了她，随后又来到了前厅。 此时客人已经全部走光了。在启动清洁机器人之后，我又坐到了后场的休息室。 “的确是被注射了毒素，但只能确定是生物毒，具体的来源暂不明确。”屏幕上的真奈正拿着一份报告书，“纤维化的现象还在继续扩散，如果没有特制的解毒药就只能截肢了。” 没想到会演变成如此大的麻烦。 “大概还要多久才会扩散到整只手臂？” “预计十个小时。”真奈将报告书直接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学校不是专业的医疗机构，枫木目前的状况已经超出学校的处置能力了。” ...... 一边说着目前状况已经超出学校的处置能力，一边却又不打算将枫木送去医院。不知学校究竟得知了什么，能对医院忌惮到了这般地步。 “问问枫木本身的意愿吧。如果她也同意，还是直接做截肢手术比较好。”我虽然名为枫木的监护人，但枫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决策权根本不在我手上。 ...... 爱丽丝，你为什么会让我争夺这个虚权呢？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