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叫于连》 我叫于连 清晨，闹钟响起，于连睁眼空洞地望了一会天花板，翻身起床，上厕所、洗簌、边早餐边看新闻。（世卫组织发言人称“冠状病毒”将成为全球爆发的疫情，预计感染一半以上的人.......）于连听后神色大变，端在手上的牛奶杯子差点落地打翻。 于连穿衣准备出门，帽子、口罩、墨镜、手套、消毒湿巾...一件件穿戴和整理。走到小区公寓大门时，于连正要按钮开门时，想起什么，急忙翻包寻找东西，未果，只好拿起包中的笔去按开门按钮，再用笔勾把手开门。开门后，迎面有二个晨跑的邻居欢声笑语的和他打招呼，于连只好表情严肃的点头支吾两声而已，顺手把笔扔进垃圾筒。 走出公寓，于连望着阳光灿烂的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摇头叹息间刻意的竖高衣领，裹紧风衣，消失在街角拐弯处。 于连走到站牌，看到拥挤的公交车，斟酌再三，还是决定步行上班。一路上，于连表情紧张，低头前行，和身边的人（背包游客、漂亮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于连碰到一个孩子骑车摔倒在地，孩子抹泪的时候看着于连，伸手寻求帮助。于连惊恐的睁大眼睛，赶忙掏出电话，装模作样的大声说些不知所云的东西（hello，what？oh，i see……）转身避开，继续走下去。旁边的行人赶忙扶起孩子，蹲下询问其状况。 于连来到单位，用湿巾擦拭整理办公桌，用纸包住物品传递给同事...... 于连下班回家，天色略晚，于连穿戴整齐，仍然带着墨镜乘坐地铁，车窗外一幕一幕闪过，于连蜷缩在车厢一角。 于连进门，褪去衣物穿戴，水池边一遍遍洗手后，神情放松地忙乎晚餐。温馨的灯光下，于连舒适地啜品红酒，品尝着美食（音乐响起） 于连优雅地切下一片食物，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时，电话信息提示音响起，于连查看并回复。（屏幕出现文字，女朋友发的信息，约他出来逛街，于连快速回复：人多，可能有病毒感染的可能，不去） 放下电话后，于连一边吃东西，一边侧头看桌上的书，也许是看到精彩地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面色凝重，不停地用手抠嘴巴，呼吸也变地急促起来。 于连躺在地板上，目光呆滞地歪头看着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却无力碰触，绝望地从喉咙里憋出：“fuck”的声音…… ——————分割线—————— 上面只有提示，所有的场面需要你自己想象。 于连躺在地板上努力将脑袋向后仰起，尽量张大嘴巴急促地喘着气。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发紧，像有只无形的大手牢牢地掐住脖子，无法挣脱。 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一切，挣扎着爬向身边的橱柜，摸索中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写着“Benadryl”的小药瓶，于连拼尽全身的力量拧开瓶盖，晃动着瓶身，往嘴里倒入一粒或者二粒药片，就俯下身子，直接用嘴对着水龙头猛灌了几口自来水...... 许是服药后的心理作用，于连感到自己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一些，他依着柜门慢慢坐在了地板上，让自己保持着稍微舒服的姿势。原来，于连自小就有严重的花生过敏症。小学时，有次没在意吃了一口同学递来的“士力架”（含有少量花生酱），当时就瘫倒在地，呼吸急促，幸亏校医发现及时，在救护车到来之前采用心肺按压复苏术给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得以救治。打那以后，于连就对饮食特别小心，不知何故，今天会发生这种不该发生的事情。 于连觉察到药物在身体里快速渗透，痉挛僵硬的喉部慢慢松弛了下来，呼吸也逐渐正常有力了。他支撑着站起身来，仔细观察起桌上的食物，桌边的瓷盘里是半块煎牛排，旁边的盏子中是一整块巧克力蛋糕，没有任何的异样。 突然，于连注意到牛排上一个不起眼的颗粒，他端起盘子凑到灯光下，凝神屏气仔细端详了起来。他在煎牛排时喜欢用胡椒粒调味，可这个颗粒是不规则的形状，完全不像胡椒，像是....... 透过于连惊恐的双眼，他的脑海中回忆起前天在菜市场购物时的一幕幕，场景定格在他从卖调料铺的老板手中接过装有胡椒的塑料袋时，旁边一位高个子先生同时把手中的舀子递向柜台，就在两者交错过程中，那位先生一阵剧烈的咳嗽，手里的东西似乎是洒落了一些，可能就掉进了于连的袋子里。想到这里，于连赶紧找出了胡椒瓶，慌乱着在灶台边摊上一张餐巾纸，颤抖着倒出了一些胡椒料，于连拿起一副叉子慢慢拨开了堆积在纸上的胡椒，果然，其中混杂着一些明显不是胡椒的颗粒物，那形状及颜色应该就是花生碎！ 于连重重地瘫坐在椅子上，痛苦地用双手抱着脑袋，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透明的空气中透出一丝丝凉意。窗台上先后落下两只求偶的鸽子，正发出“咕咕”的叫声。 于连躺在床上正向自己的部门经理电话请假，昨晚治疗花生过敏的急救药被他不小心打翻在水池里，今天他必须要去家庭医生那里再开一些。 于连家离医院不远，他步行没一会就进了医院大门。大厅里人来人往，比平时喧闹了不少。于连一身行头，帽子、护目镜、口罩......全副武装的排队、挂号、等候，他深知此时医院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潜伏的病毒携带者。此刻，于连大气都不敢多吸一下，静静地等候在医生的门口。 过了一会，于连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他礼貌地问候了一下，就述说自己昨晚的惊险经历。医生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他一边听着于连的话语，一边流程化的给于连测量血压、体温、听诊，紧接着，医生再次拿起体温计嘱咐于连放在腋下夹住不要晃动，并向身后的护士耳语了几句。于连注意到医生的动作，赶忙说道：“拉尔塔医生，我只是想开一些治疗花生过敏的急救药，能否麻烦您稍微快一些，我还要赶去公司上班呢”“好的，呃，于连先生。我是医生，必须要对我的患者负责，不会随便浪费你的时间。请你稍微等一下，好吗”？医生回答道。 于连耸了一下肩膀，表示了无可奈何的默认。没一会，医生办公室的门推开了，护士闪身进来，后面还站了一位身着防化服的蒙面医护人员。于连疑惑地看着她们，正要开口。医生平静地说道：“先生、于连先生，你的实测体温偏高，有发热症状。相信你也听说了现在是冠状病毒疫情期间，你必须要配合检测，避免出现可能的情况发生”。于连听后一下站起身，摆手道：我怎么可能被传染呢？体温高一定是过敏的反应”。话音未落，护士身后那位蒙面医护已经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拿出一根棉签，对于连说：“请张嘴配合一下，谢谢”。于连只好不情愿地配合他完成了唾液采集的工作。 护士带着口罩，闪着美丽的大眼睛轻声对于连说：麻烦先生在门口稍等片刻，我们很快就会通知你的。” 于连坐在医生门口走廊的板凳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只是有些疑惑，并没有多少害怕，或许夹杂一些急躁的情绪，这让他坐下、站起，无意间又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他对自己的防护措施相当自信，这几天里，身边既没有疑似或确诊的病例发生，自己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他有理由认为这是医生小题大作，安排的净是些没用的检查。 于连在这惴惴不安的情绪里，感受到时间一在分分的逝去，焦虑也在一点点累积。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依稀走过来几个和之前一样身穿防化服的蒙面医护工作者，他们走到于连身边站定后，说道：于连先生，您的检测样本被查处新型冠状病毒的阳性结果。我们现在必须对您实施隔离治疗。希望您配合！”于连抬头呆呆地望着那位蒙面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阵恍惚间内心似乎被攫得紧紧的提到了嗓子眼里。他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双腿几乎是僵直地跟在了这几名医护人员走着，穿过医院走廊的一道道弹簧门，走过一间又一间各种仪器闪烁的房间，侧头望过去时，不少人还带着呼吸面罩。走入其中的一间病房里，几张病床上躺着不同的病人，有一位还带着呼吸导管。 于连随着医护走到指定的病床边，机械地服从她们的各种指示，换上病号服，签字于各种书面承诺，重复各种身体检查。好一阵来回忙乎后，于连静静地平躺在病床上，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的某一处。他感觉自己现在异常的清醒，可能是刚才的恐惧让他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再加上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和安慰，他又恢复成原先那个冷静的于连了。他仔细地回忆这几天的行动轨迹，最大的可能就是.......于连又想到前天菜市场调味铺前那位剧烈咳嗽的高个子男士。于连懊恼地不已，在病床上恨不得捶胸顿足，他不停地骂道：fuck、fuck、f、 于连的病床靠近病房的阳台，他透过玻璃门看着外面的大树，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甚至不真实，如同阳光穿过树梢间形成的斑驳光影映照在墙面上。于连努力让自己从沉浸的思绪里脱离出来，他必须要面对后面的人生危机，这和昨天迅即发生的过敏反应最大相同之处在于，即将将会缓慢地体验发生的那些可怕经历，乃至于煎熬，关键很有可能无法坚持过这一段时光……。于连念及于此，不禁心中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要给远在他乡的爸妈打电话说一声，告诉自己有多么的得深爱他们。他还要告别女友，为自己的不小心和她道歉…… 于连给每一位亲朋电话时，总是强烈压制自己的情感，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和对方表示感谢和不舍，他总还是一位有尊严的绅士，明白平静的离去才是一个男人充满勇气的表现。当最后一个电话挂机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一抹夕阳温暖着窗外的景物，于连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了，所有的委屈、不舍、害怕就由泪水肆意的冲刷吧，反正我也可能要永远地告别人世了。 “嘿、嘿、兄弟，你还好吗？”邻床的病友翻身过来，侧依在病床前和于连打着招呼。于连赶紧擦了擦脸，挤出了一丝笑容，回答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有一些难过。”邻床是位看上去比于连年龄稍长，他起身正坐在床边，利落地带上口罩，说道：“兄弟，你不要太担心，我这都进来三天了，也没啥难受的感觉啊。这病没你想象得严重。 他的话刚说完，一位全副武装的护士走过来，边测量体温边对于连说道：“你现在住的就是轻症患者的观察病房，如果病情没有严重反应的话，五天就能出院了。你连咳嗽的症状都没有，不用过于担心，应该会很快就能痊愈。” 于连望着邻床大哥的轻松状态，心中一阵狂喜，他略显激动地对护士说道：“真的吗？我不会死吗？”护士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好好休息啊，有事就按呼叫按钮。”说罢，就走向下一个病床了。 是夜，于连躺在病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快镜头略过（眼花了） 第三天，重复快镜头略过（手好酸啊） ......... 终于，于连出院了。他向医护人员、病友一一感谢、告别后，走出了医院大门。远处，他的父母、女友.....正向他招手示意。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