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谍战上海滩红色特工》 第一章谍影重重 第一章 谍影重重 上海,松沪会战后。 1940年的上海冬天,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阴霾密布,看不到一丝阳光。南方的冬天大多如此,寒冷中带着几分湿气,更有几分透骨的凉意。虽然这里已经成为了沦陷区,但毕竟这里还是东方第一大城市,街道上仍然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中国人历来就是一种适应能力很强的种族,虽然刚开始日本人进入上海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恐慌,但是随着这种生活的时间变长,大多数的人也似乎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这里也就恢复了战前的一种表面的繁华与平静。 当然大多数的地方的平静并不能掩饰这座现代化都市的军事地位,日军就在这里设立了专门的情报特务机关特高课。这里的门前总是有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把守,寻常人从这里经过,都是快速的通过,惟恐稍有耽误,就会有莫名的危险降临在头上。 天空中飘起了几滴雨点,刚刚走出特务机关大楼的日本驻上海特高课最高情报官松本,抬头看了看天,把自己身上的呢子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似乎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也在对这阴冷的天气感到有些厌烦和无奈。这种天气如果不是有十分火急的事,松本是绝对不会亲自出门。他最惬意的享受,就是坐在自己的公寓里,闻着壁炉里松木燃烧所释放出的香气,然后再让仆人为他献上精心泡制的香茶。 伴随着一声汽车喇叭响,松本的专车停在了大楼前,将松本的思绪从美好的幻景中唤回,他整整大衣,回身对跟随在身后,也同样是一身戎装的女秘书吩咐道:“蕙子,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保持办公室的卫生,把文件整理好。” 松本的女秘书蕙子身材高佻,清纯中带着几分军人的干练,她恭敬地点着头:“是,请松本先生放心。” 蕙子的工作一向很出色,松本对她还是非常的满意,也正是因为对她工作能力的欣赏,来到身边半年了,松本虽然也有过几丝邪念,但都是克制住了,因为他清楚,做为一个长官,一旦和部下有了超越公事的关系,对于部下一些错误就不能向以前那样果断的处理,做为一名帝国军人,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他也只能一次次看着蕙子成熟的身体在眼前晃悠,而强自忍耐,却不让自己有任何一次越过雷池的举动。 松本的护卫将专车的门打开,松本弯身上车,蕙子面带微笑的看着松本上了车,这才转身返回机关大楼。 松本这次是出发前往南京,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走的时候,他把一切的工作都交代给了蕙子,对于蕙子,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他最信任的人,却是隐藏在他身边的**…… 夜幕降临,不夜城的上海,开始了喧闹的夜生活,在上海市中心,有着一家豪华的夜总会,不光是在上海赫赫有名,即使是到了国外,也是有着很高的知名度,这就是百乐门。 百乐门的二楼舞池中,台上一位打扮妖艳的歌女正在演唱着一首流行歌曲,台上的宾客们随着歌声,一起翩翩起舞。整个舞厅中,洋溢着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氛。 在二楼舞厅靠窗户的角落中,一位戴着圆礼帽,并用黑纱巾挡住了半张脸的女人正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人,她就是乔装改扮的蕙子。其实她并不是日本人,本名叫做白静,是中共地下党打入敌人内部的高级间谍。 今天,她到这里,就是要利用松本外出的机会,将刚刚拿到手的情报,交到自己的下线接应人员,一个代号“青云”的人。 一辆汽车停在了百乐门对面的马路上,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舞厅角落的窗户,而从舞厅内的窗户,也自然可以清楚的看到这辆汽车。 车上的就是来接应白静拿情报的代号青云的中共地下党员,他的本名叫马云龙。虽然只有三十岁的年纪,但是做特工工作却已经有好几年,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同志”。前不久,他才刚刚从日本执行任务回来,就接到了新的任务,负责与白静接头。 马云龙将车停好,四下张望着,确定周围是否有危险,然后才决定是否下车走进舞厅。 舞厅中,白静已经看到了楼下的汽车,她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就在这时,白静在无意中扭头发现了在舞池中跳舞的几个男人中,竟然有一个是特高课的高级特务武田。她不由的心中一惊,马上再扭头去看,又在另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化妆成客人的另一个高级特务山本。 白静本能地意识到,他们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或许就是要在这里守株待兔,抓捕前来接应她的马云龙。白静当即起身,猛地推开了旁边的窗户,就要向外叫喊。 一直在监视着她行动的日本特工,发现了她的举动,情急下来不及制止,只能向着她身上连开了数枪,白静身中数枪,痛苦地趴在了窗台上,壮烈牺牲。听到枪声,舞池里立刻大乱,宾客们四散奔逃。 刚刚把车停好,准备熄火下车的马云龙,突然听到了枪声,又抬头看到了惨死在窗口的白静,他的心剧烈地震颤了一下,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白静暴露了。可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让他去多想,他迅速重新发动汽车,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路旁的一家小店铺中,冲出了便衣的武田和几名日本特务,他们追了几步,眼见汽车越来越远,是不可能追上,只能懊恼地冲进了夜总会。 二楼的舞池中,白静的尸体已经被搬了下来,放倒在地板上。松本大步地冲到了跟前,冲着站在身边的武田和山本他们恼怒地喝问着:“是谁,是谁先开的枪?” 山本低着头:“报告长官,是我!” “你简直是个猪头,我们好不容易才布下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都被你搞砸了,还打死了这个女间谍,你让我们还怎么继续查下去?!” 山本低着头:“是,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松本无奈地叹了口气:“惩罚你有什么用,马上去通知76号的李士群,开始第二套行动方案!” “哈依!”众日本特工一起立正接受了命令…… 夜幕慢慢降临,临近黄浦江边十六铺码头的上清街上,行人却渐渐多了起来。由于这里来往的人比较多,所以妓院、烟馆、赌场参差林立。而大多数码头工人也都是居住在附近,晚上收工之后,也会到这里来“放松”一下,所以上灯之后,这里才迎来它的繁华时段。 在上清街的一条岔路上,有着一条小小的里弄,虽然也是处于上清街上,但因为这条街上的店铺多是茶叶、药铺,所以天黑之后,这里就变得异常冷清,老板们纷纷招呼着伙计,准备上板打烊,做着关门的准备。 里弄的尽头,有着一间名叫“草本斋”的小药铺,由于所处位置深远,且天色已全黑,店门前已经是一片黑暗,在无走动的人。但掌柜的似乎并没有关门的意思,店里点着一盏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伙计们无所事事的擦拭着柜台,药柜,而掌柜的则是背手站在店门口,看着远方,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情。 这掌柜的其实就是中共上海谍报站的负责人赵海英,而这药铺就是上海站的秘密站点。昨天晚上,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情报员谢家志就一夜未归,而今天白天出外执行任务的马云龙又是一去没有了音信,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海英的担心也是越来越加重。 “小李子,不等了,马上打烊,通知所有人,准备马上离开。”赵海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向伙计们发出了指令。 其实这里的伙计也都是上海站的情报人员,听到赵海英的指示,他们马上开始行动起来,做着撤退的准备。赵海英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也马上返回药铺内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着自己的文件…… 数辆汽车停在了小巷外,无数身着便衣,头戴鸭舌帽的76号特务从车上走下,迅速隐蔽在路边。从为首的一辆车里走下了一位身着一身白色西装,大约40来岁的中年人,他就是上海汪伪特务机关76号的二把手李士群,这次的抓捕行动就是由他直接指挥的。 李士群立刻交代部下的几个小组长**、庆子等人,一人带一队人马,从两边包抄住草本斋,准备实施抓捕计划,他自己却是点着一根烟,不紧不慢地在小巷口踱步,似乎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站长,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好多人,看上去好象是针对我们的!”赵海英刚刚整理好文件走回到店堂,小李子就急切地跑来向他慌忙汇报着。 “糟了,还是晚了一步。”赵海英懊恼地低声说道,然后吩咐道,“准备武器,做好突围准备。”众伙计纷纷拿出手枪,凑到窗口和门板的缝隙,向外张望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李士群的一根香烟还没有抽完,小巷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密集的枪声,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转头要走向小巷。这时,一辆日本小轿车开来,他马上停住了脚步,因为他认出,那是日本驻上海特高课情报机关最高长官松本的专车。 松本从车上下来,听到小巷里发出的枪声,又看到李士群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诧异地问道:“士群君,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去现场指挥?” 李士群很镇定地说道:“松本长官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赵海英和他手下那些**分子一个也跑不了。” 李士群的话刚刚说完,小巷内的枪声停止了。 李士群得意地对松本说道:“请吧,长官,我马上请您欣赏我的战果。” 松本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李士群一起向着小巷内走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章英雄末路 第二章 英雄末路 草本斋的门前,青烟弥漫,一副刚刚战斗过的情景。草本斋的大门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一样,布满了枪眼,门前倒着几名试图突围而出的伙计,几名受伤的76号特务已经被抬走。 **一见李士群等人走来,马上迎了过来:“二哥。” “怎么样?”李士群问道。 “刚才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想要冲出来,直接被兄弟们给干掉了,现在他们都窝在里面不动了。”**回答道。 松本用眼睛看着李士群,意思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战果? 李士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探出身子冲着药铺里喊道:“赵海英,我是李士群,久仰大名了。” “李士群,让你的人不要开枪,我们自己走出来。”赵海英在药铺内朗声答道。 李士群得意地向着松本一笑,然后冲着手下一摆手,示意部下们不要动。 已经破烂的药铺门板倒了下去,赵海英双手上扬,慢慢走出药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三名伙计。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先生,你果然是聪明人。“李士群笑着冲赵海英打着招呼。 松本冲着跟在身后的两名助手佐佐木和高木示意,要让他们上前抓人。两名日本特工刚要动,赵海英突然衣服一掀,露出了绑在腰间的几根**。李士群一见,赶忙摆手制止住佐佐木等人,众76号特工也吓得都趴在了地上。 “赵先生,不要冲动!”李士群极力保持着镇定,没有趴下,但也不自觉地向后退着。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只要你放这几个孩子走,我保证不会乱来,留下来跟你们走,否则我们大家就同归于尽!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赵海英斩钉截铁地说道。 “站长,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们不能……”小李子不舍的看着赵海英。 “别跟我争,难道你要看着咱们整个上海站的人都死光了吗?!”赵海英低声怒斥着,随后进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敌人能找到这里,肯定是我们组织里出了叛徒,你要保着有用之身,向组织上汇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死了,懂吗?!” 小李子看着赵海英那坚定的眼神,无奈地点了点头,眼中已经开始有泪光闪动。 “怎么样,李士群,同意不同意我的条件?”赵海英瞪着李士群。 李士群看了看松本,征求着他的意见,松本无奈地点了点头。李士群看着赵海英笑道:“好,赵先生果然是有勇有谋,我答应你的条件,希望你也言而有信。”说完,他把手用力一摆,众特务与日本人一起让开一条路。小李子和另外两个伙计看了看赵海英,犹豫着没有动。 “快走,按我说的做!”赵海英厉声地催促道。小李子和另外两个伙计这才一起向外跑去。 李士群只是微笑看着赵海英,似乎根本没有去注意那几个小伙计,他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面容,让人看了就生出一种厌恶。赵海英冷眼看着他,双手扶在腰间的**上,似乎只要李士群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引爆**。 就在三个小伙计与李士群和松本擦肩而过,要继续向前奔跑的时候,松本突然掏出手枪,向着三个小伙计扣动了扳机,如此近的距离,事先又没有任何征兆,三个小伙计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倒在了血泊中。 枪声一响,众特工吓得立刻趴在了地上,惟恐赵海英会马上引爆**,他们实在不理解松本为什么要跟这三个小伙计过不去,而引起赵海英的报复。 可他们趴在地上过去了好几秒种,却没有一点动静。只见赵海英双眼似要喷血一眼,狠狠地瞪着李士群和松本,而却根本没有去引爆**的意思,泪水不住地从他的眼中流出。 松本得意地将手枪收回枪套,看着赵海英说道:“我就知道你是虚张声势,你的**是空的,根本没有**!” “就算你看透了我的计策,也没必要杀死他们三个,他们还都是孩子!”赵海英怒吼着。 “凡是反抗我们大日本皇军的人都要死!”松本嚣张地叫嚣着,然后又向佐佐木和高木下达了抓捕赵海英的命令。数名日本宪兵马上向着赵海英冲了过去…… 松本满意地看着李士群,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好,如果不是你在那一瞬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还真没有看出这赵海英是故意使诈,你的眼光很毒!” 李士群却一点也没有露出沾沾自喜的样子,反而是埋怨着松本:“长官,我使眼色只是想告诉你,他使诈,可并没有想杀死那几个孩子,你这样做,是让我失信于天下,以后我还怎么取信于人,怎么做事?!” 松本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李副主任!军人在战场上只以胜利为目标,你不杀敌人,敌人就会杀你,希望你以后收起你们中国人那套所谓的信义!” 李士群刚要辩白,就听到高木和佐佐木的惊呼:“长官,小心!”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松本和李士群赶忙回头去看,只见高木和佐佐木趴在地上,头上、身上满是爆炸留下的灰土,赵海英和围在他身边的几个日本宪兵却已经都倒在了血泊中…… 松本大怒,冲着高木和佐佐木大吼着:“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不是空的吗?” 高木惊恐地爬起来,心有余悸地说道:“报告长官,不是**,是那个赵海英身上还藏着一颗手**,我们的人刚一凑近,他就……” 李士群走到赵海英的跟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叹息道:“长官,他死了,真是条硬汉子。我估计即使你不打死那三个孩子,他也早做好了这个打算。” 松本表面不动声色,但眼中有一种震惊,他慢慢走近死去的赵海英,突然恭敬地弯身向赵海英的尸体鞠躬致敬。一旁的李士群和高木、佐佐木等人看到他的举动都是一愣,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高木等松本直起身子才小心地上前问道:“长官,您这是?” 松本看着赵海英的尸体,无限尊重的说道:“赵海英为了掩护战友撤退甘冒奇险,而且不惜自尽,为了是决不说出**的秘密。英雄!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呀!他值得我们去尊重和敬仰。所以一定要厚葬!” 松本慢慢地转过头,对李士群说道:“士群,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这次行动的成功,我会向上峰为你请功的。” “多谢长官,不过我还是希望,以后如果长官把任务交给我们来处理的时候,就请放手让我们去做,不必来亲自督战,免得有误伤。”李士群不软不硬地说了这么一句,摆手招呼部下收队。 高木看到李士群傲慢的样子,恼火地想要上前说什么,却被松本制止:“好了,你马上安排人,把现场收拾一下,顺便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高木立刻带人开始清理现场,李士群已经带人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松本问道:“长官,那个谢家志,我怎么处理?我们76号可不留这种软蛋。” 松本笑了,对李士群说道:“这次如果不是他供出赵海英,我们要想抓捕,也没那么容易,何必这么说他。你刚才自己不是也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你也是做了聪明事,现在他不过是效仿你罢了,何必那么刻薄?” 李士群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明白松本话里暗含的意思,毕竟当初他也曾经加入过中共,而且投靠过中统,现在又为日本人做事,比起谢家志,两人确实是有相似之处。但他现在毕竟身处高位,被松本这样揭伤疤,肯定还是非常不舒服。 松本看出了李士群的不快,马上笑着说道:“好了,士群,开个玩笑,不要往心里去,既然你不愿意接纳谢家志,那就让他到我的白公馆来报到好了。” 李士群看着松本,冷冷地点了了点头:“好,我会通知他的。”然后带人转身离去了。 高木凑到松本身边,看着远去的李士群等人,很不忿地说道:“长官,这个李士群现在是越来越狂妄了!” “对付李士群这种人,光用官威压不行,得恩威并施,才能让他心悦诚服。李士群是个特工的人才,我们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有些时候就由他嚣张一下,又怕什么?”松本不以为然地笑道。 高木信服地点了点头,但佐佐木马上又提出了新的问题:“长官,对李士群我们迁就一点还可以理解,那个谢家志,留着有什么用?!” 松本笑了:“你认为我们端掉了**的上海情报站,他们会善罢甘休吗?留着这个大鱼饵,正好可以引更多的大鱼出来。” 佐佐木和高木听后连连点头,赞叹着松本的高明…… 就在几人谈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房顶,一个人看着草本斋前那惨烈的情景,狠狠地攥着拳头,眼泪不断地从眼睛中流出,他就是在松本眼皮底下逃走的马云龙。 逃走之后的马云龙,没敢直接跑回草本斋,他惟恐身后还有跟踪追捕他的日本特务,那样会把敌人引到这里给组织上带来危险,所以他把汽车扔在闹市区,然后故意在街道上穿街过巷,想尽一切办法掩饰,等到天黑之后才返回,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赵海英和几位情报站的同志光荣牺牲的情景。 “赵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还有其他死难的同志们报仇!”马云龙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然后擦掉眼泪,借着夜色掩护,迅速遁身而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章特殊任务 第三章 特殊任务 杭州西湖。 烟雨楼是这里最有名的酒楼,游览西湖的游客,可以在这里边欣赏湖面的美景,边品尝这里所做的各式美味佳肴。这里最著名的名菜就是“西湖醋鱼”,只要是到了烟雨楼的游客,几乎没有不点这道菜的,所以烟雨楼的生意一直非常好,一天从早到晚都是宾客满座。 而今天,在烟雨楼二楼临近西湖观赏风景的最佳位置所坐的一位游客,却明显的没有那么好的兴致,面前的西湖醋鱼已经放凉了,他也没有去动上一筷子,只是心神不宁的看着脚下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两道剑眉显得无比的坚毅果敢。他的名字叫何楚风,也是中共的特工人员,是刚刚接到命令从**赶到杭州的,据说是有一项非常特殊的任务需要他去完成,他是在这里等待接受任务的。 终于,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着长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戴着一顶礼帽,遮挡住了大半个脸,一路小心的向着烟雨楼走来。 看到这个人的出现,何楚风长出了一口气,这种漫长的等待总算是可以结束了。他冲着远处的那个中年人微微挥了下手,那人也看到了何楚风,冲着他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快步走进烟雨楼的大门。 片刻后,这个中年人已经坐在了何楚风的对面,这个时候,他才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礼帽,露出了本来面目。 何楚风看到对方,却是微微一惊,虽然在来杭州之前,他已经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常关键,可还是没有想到身为中共军委二局局长的苏志勇会亲自来与他接头。可见这次的任务真的是非同小可。 何楚风低声地说道:“苏局,您怎么亲自来了?” 苏志勇摆了下手,却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阴着脸对何楚风说道:“这次把你从**调回来,是有一项重要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何楚风从苏志勇的表情中感觉出了对方的紧张和严肃,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怯意,而是很兴奋地说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您就下命令吧。” 苏志勇看了何楚风一眼,深沉的叹了口气,然后略带伤感的说道:“赵海英同志,你应该还记得吧?” 何楚风微微一愣,不知道苏志勇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当初他做特工就是赵海英做的教官,可以说两人之前有着非常深厚的师生之谊。 "当然记得,不过从赵老师调到上海担任总负责人之后,我也和他有两年没有见面了。"何楚风无限怀念的说着,忽然他从苏志勇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什么,紧张地问道:“难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泪光开始在苏志勇的眼中闪动,他伤感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刚刚得到确切消息,上海的情报站遭到了日军的突袭,自赵海英同志以下的大部分同志都已经壮烈牺牲了!” “什么?!”何楚风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前不久还和自己通过信的恩师赵海英竟然牺牲了。何楚风激动的叫喊吸引了其他很多客人的注意力,他们都扭头看向两人,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受到什么刺激,会发出这样大的叫喊声。 苏志勇要远比何楚风镇定的多,反应也非常快,马上也做出一副不快的样子,大声地喊着:“伙计,怎么回事,这鱼都凉了,快拿去给我们热热,真是,我坐这儿半天也不来加碗筷,生意还做不做了?!” 随着苏志勇的暗示和掩饰,何楚风也猛然醒悟了过来,也跟着吼了起来就是:“伙计,快点换菜,加碗筷!” 一直忙碌着的伙计赶忙赔着笑脸跑了过来,为苏志勇送上碗筷,而其他客人似乎也是对这种闹事见怪不怪,都把头转开,去继续他们自己的吃喝说笑,没人在关注何楚风和苏志勇了。 何楚风也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好,等到伙计把饭菜重新摆好,这才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可上海的地下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好,他们怎么会都牺牲了呢?” 苏志勇也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初步分析,应该是我们的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所以才会导致被敌人一举围捕的局面。” 何楚风的眉头皱了起来:“叛徒?会是谁?”…… “我们也不太清楚,所以才把你从**调回来,目的就是要你去上海调查这件事,同时接应其他还没有落到敌人手里,但同样处于危险中的同志。”苏志勇向何楚风布置起了任务。 “还有同志没有遇害,留在上海吗?”何楚风的眼睛一亮,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的战友中还有幸存者留在上海,这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应该是还有几名同志,因为他们都是和赵海英同志单线联系的,所以叛徒可能并不了解他们的情况。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一直是安全的,所以到了上海之后,你就要设法联系到他们,让他们尽快转移。”苏志勇继续布置着任务。 “是。"何楚风答应着,迫不及待的就要起身。 “等等。”看到何楚风着急要走,苏志勇赶忙喊住他,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还有话要向他交代。 何楚风重新坐下,着急的看着苏志勇,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指示。 “留在上海,目前还没有遇害的同志中,应该是还有代号青云的马云龙、代号老雕的谢家志等几位同志。”苏志勇向何楚风继续介绍着情况。 “马云龙在上海?他从东京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何楚风有点意外。马云龙和他都是赵海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不过就在不久前,他得到的消息,是马云龙接受了特殊任务,去往了日本东京,对于他出现在上海,何楚风却是没有想到。 “我知道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有一点我也必须要提醒你。叛徒也许就在我们这些没有遇害的同志当中,所以你一方面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同时也要保持警惕,不要再遭到叛徒的陷害。”苏志勇却没有去理会何楚风的诧异,善意的提醒着他。 “叛徒?不,不会是马云龙的。”何楚风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要过分的相信任何人,人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即使是对马云龙,你也要保持必要的警惕。而且从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恰恰他是叛徒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他在加入我党之前,曾经是上海青帮弟子,做为上海秘密情报站的草本斋就是他安排的,而事发后,负责与马云龙单线联系,已经打入敌人内部的白静同志也暴露并牺牲了,这就不得不说,他有出卖同志的嫌疑。”苏志勇担心何楚风过于大意,再次提醒着他。 “有这种事?”听到这里,何楚风的表情才凝重起来,他知道,苏志勇是个非常严谨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这样说的。现在之所以没有直接确认马云龙是叛徒,也许只是还抱有一线希望而已。 “说实话,我不希望任何一名原来的战友变成叛徒,但是有时候,事实就是让我无法接受,在这个时候,赋予我们的使命和责任就要求我们必须要抛弃个人的感情,就算是为了那些已经牺牲的同志,我们也必须这样做。”苏志勇表情坚定的看着何楚风。 “我明白了,请您放心,到上海后,我会马上调查这件事,不管最后查出的叛徒是谁,我都一定不会放过他,我绝对不会让死去的同志们的鲜血白流。”何楚风郑重地向苏志勇做着保证。 “好,那我就预祝你此行成功,同时希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苏志勇看着何楚风,目光中满是爱怜。 何楚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很快下了楼,消失在西湖边那不断涌动的人流中……(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章死里逃生 第四章 死里逃生 上海百乐门俱乐部是个集赌场、赛马场和夜总会为一体的俱乐部,是众多达官贵人流连忘返的地方。沉迷在这里的多是一些发着国难财,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人。 赵海英死后,谢家志凭着自己的一口伶牙俐齿,总算是赢得了松本的信任,得以留在特务机关白公馆继续为日本人做事。此时的他正坐在百乐门赌场里的轮盘赌的桌子前,旁边的人看着滚动的钢球,都在大呼小叫的喊着自己所押的号码,只有谢家志却已经显得非常麻木,只是呆呆地看着钢球的滚动,却已经没有一点反应。 这几天,谢家志几乎天天遭到松本的责问,质问他为什么不设法引诱地下党的其他成员来上海进行抓捕。而谢家志自己心里清楚,整个上海情报站几乎全家覆没,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主动去和其他地方的人联系,都会背上很大的怀疑,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 但松本却是根本不听谢家志的解释,只是不停地给谢家志施加着压力,使得他每天的心情都非常烦躁,离开白公馆后,就来到赌场来消遣,一是打发时间,二是让自己烦闷的心情得以缓解。 可惜几天下来,谢家志的手气非常背,松本奖励给他的那几百大洋已经几乎快要挥霍完了,这最后一把,他把自己仅剩的几十块大洋都选择了押单门。 眼看钢球滚动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却距离自己所押的数字相隔非常远,谢家志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又没有希望了,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离开。就在他费劲地站起,准备转身往外走的时候,钢球停了下来。 场内响起了赌徒们遗憾的叫喊声和抱怨声。 接着就是荷官大声的报码:“14号!” 听到荷官的这句话,本来已经准备挤出去的谢家志停住了脚步,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扭回头看向桌面,只见自己的那几十块大洋确实就是摆放在了写着“14”的方格中。 荷官有气无力的叹息着:“单押14的这位先生中了,赔码!”随着他的报码,边上负责赔水的小姑娘,将几封银圆向着谢家志这边推了过来,边上的赌客看到谢家志一下子翻了身,都赞叹着,也有人惋惜,为什么没有跟着他一起押一门。 谢家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一把将银圆都抓在手里,这才兴奋地大笑起来,然后也不再下注,转身挤出人群,继续得意的笑着。引来了场内很多人的关注,可他却浑然不觉,还在继续笑着。似乎几日来的压抑,随着这一把大中都烟消云散了。 在谢家志得意大笑着在场内游走的时候,一个人影快速地来到身后,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着:“先生,借一步说话。” 谢家志刚要转身说话,就感到一件硬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腰上。这一下就让谢家志清醒了过来,他想要转头去看身后的人,对方却马上再次低喝道:“别回头,往外走,不然你清楚后果。” 谢家志哪敢不听话,只能按照那人的吩咐,在他的“看押”下赌场外走去,心里却暗自嘀咕着,肯定是赌场不甘心自己赢走那么多的钱,所以安排人来这场“打劫”的把戏。想到这里,谢家志的心里却也塌实了许多,毕竟对方的目的只是钱,只要自己配合,应该不至于丢掉性命。 两人走到一边的阳台外,这里平时是给那些赌输的赌客或者是玩累的人休息的地方,但现在场内赌局正酣,所以阳台上非常冷清,并没有一个人。 谢家志身后的人,这时才把顶在他腰间的硬物收起,冷冷地看着他。 谢家志慢慢地转身,这才看清身后的人是谁,他吃惊地叫了出来:“何楚风?是你?” 来人正是奉了苏志勇的密令,到上海执行特殊任务的何楚风,他表情阴冷地看着谢家志:“你还认识我?!” 谢家志的大脑飞速旋转着,数个念头在自己的脑海中转动着,瞬间他已经有了主意,他一把拉住何楚风的手,激动的说道:“我当然认识你了,我总算把你盼来了。” “盼我?”何楚风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谢家志的话,继续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谢家志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中开始有泪花闪动:“老何,我们上海的地下组织出了叛徒,赵海英同志还有其他的很多同志都在被捕之后牺牲了。” 听到谢家志主动说出这个消息,何楚风微微一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似乎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口气这才缓和了一些:“我都知道了,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来上海的。” 谢家志使劲地握着何楚风的手,激动的说道:“组织上已经知道了,那就太好,你可一定要为死去的同志们报仇啊!” 何楚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情报站被敌人破获后,你还和其他的同志有联系吗?” 谢家志摇了摇头:“没有,情报站被破获后,我就和组织上还有其他同志都断了联系,幸亏今天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没有青云同志的消息吗?根据组织上掌握的情况,他应该也在上海,而且并没有落在敌人的手里。”何楚风接着问道。 “青云?”谢家志的大脑又一次飞速的旋转了起来,一个恶毒的念头,迅速的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长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有没有他的消息?”何楚风看到谢家志这个样子,着急了起来,急忙追问道。 “有倒是有,只不过……”谢家志始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老是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他到底怎么了?”何楚风是个直脾气的人,看到谢家志这个样子,有些着急了。 “如果我没有分析错,也许这次出卖整个情报站的人,就是青云?!”谢家志做出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 “什么?”虽然在来上海之前何楚风已经听苏志勇说过对马云龙的怀疑,但那时只是猜测,并没有任何根据,可现在是身在上海,而且“侥幸”逃脱的谢家志也这么说,就不由得何楚风不信了。 “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情报站被敌人破获后,包括赵海英同志在内的十九名同志被捕后遇害,可只有青云没有了消息。而我当时也是因为正好被派出执行特殊任务,才免于被捕。所以我觉得能够出卖情报站的人,就肯定是他了。”谢家志讲出了他的根据。 “真的是他!”听了谢家志的分析,何楚风原本心中还残存的一点疑虑也消除了,尽管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昔日的好朋友会变成叛徒,但现在各方的指证和他所掌握的线索,都把矛头对准了马云龙。 “老何,你也先别着急下结论啊,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实证据的,你可千万别冲动,我们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在胡乱猜疑自己的同志了,我们……”谢家志看出了何楚风的情绪变化,故意地“劝解”着他,其实是在向火上浇着油。 “行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这两天先注意隐藏好自己,等我处理完这件事,会马上安排你离开上海,你现在留在这里已经太危险了。”何楚风却已经完全听不进谢家志的劝说,他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斩钉截铁的做出了安排。 “老何,我跟你说,你可……”谢家志还假惺惺地要说什么,何楚风却已经不再听他絮叨下去,转身快步离开,只把谢家志一个人留在了阳台上。 “怪不得今天早上我的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原来是真的有好事,先是发财,随后又有何楚风送上门来。这下好了,先拿青云当个替死鬼,只要何楚风杀了他,就可以死无对证,以后还可以利用何楚风继续去挖其他的地下党成员,那我升官发财的日子就为时不远了。”谢家志心里得意的想着,脸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马云龙自从接应白静失败,仓皇地在松本亲自的带兵追捕下逃走,随后目睹赵海英等人牺牲后,他就和组织上失去了联系。因为马云龙返回上海,也只是和赵海英保持着单线联系,现在赵海英牺牲,他就彻底地失去了与组织上联系的办法。现在和他有联系的赵海英、白静先后牺牲,就意味着马云龙成为了一只离群的孤雁,彻底与组织上失去了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马云龙一直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凭直觉他能察觉到,一定是上海的情报站内部出了叛徒,才会导致全军覆没的局面,可因为他刚刚回到上海,对这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所以他也无法判断出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的革命同志,同时也无法向组织上进行汇报。包括马云龙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76号和日本特务发现。 可是马云龙却又不能离开上海,他必须要留在这里,因为他相信组织上不会放任上海站的覆灭,一定会派新的同志来接应,而他可能是唯一了解情况的幸存者,他有义务和责任留在这里,对后来的同志交接工作。同时,马云龙内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自己留下能够查出到底谁是叛徒,他一定要手刃这个家伙,替赵海英,也是他的老师报仇,替遇难的同志们报仇。 几天时间下来,马云龙乔装改扮,一次次的试图接近白公馆,却都无功而返,没有得到一点线索。 在马云龙已经有些泄气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发现在草本斋附近的砖墙上,出现了组织上留下的接头暗号梅花,而这个梅花暗号让马云龙非常兴奋,他知道自己孤军做战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按照梅花暗号指定的时间,马云龙来到了红房子西餐厅,这是上海最著名的西餐厅,消费标准相当高,普通人是根本不可能到这里来消费的。而且这里的环境清幽,在这里接头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马云龙在一个包间里等待了大概10分钟左右的时间,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精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马云龙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对方,马云龙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目光,他有些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一把拉住对方的手:“何楚风,是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何楚风却冷冷地将手从马云龙的手中抽出,说道:“这次事关重大,所以组织上特意把我从**调回来,到上海来执行特殊任务的。” “有你来就太好了,我先把这边的情况向你汇报一下……”马云龙急切地想要把这边的情况向何楚风交代。 “我都知道了,出了叛徒是吧?”何楚风直接打断了马云龙。 “你都知道了?”马云龙很诧异地看着对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楚风说着话,突然掏出了手枪,直接用枪口顶住了马云龙的头。 “何楚风,你这是什么意思?”马云龙看着何楚风,一下子愣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是谁出卖了整个上海情报站,又是谁害得十九名革命同志壮烈牺牲,其中还包含我们的老师赵海英同志!”说到这里,泪光开始在何楚风的眼中闪动,“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最亲密的好朋友,却成了叛徒。” “什么?我是叛徒?!”马云龙没想到何楚风竟然会是怀疑自己,赶忙做着解释,“何楚风,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何楚风目光中流露出无奈和一分坚决,再次打断了马云龙:“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我现在就要代表党和人民对你进行……”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响了。 何楚风的反应极快,迅速将手枪收回到风衣怀内,但手也藏在衣服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马云龙。 走进来的是一个女服务员,她手中端着一个水果托盘,上面放着茶壶和小吃、干果。 女服务员慢慢地把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马云龙看着她,露出诡秘的笑容,抓起一样小吃放在嘴里吃着。 女服务员转身向往外走,马云龙在这时迅速出手,将何楚风怀中的手枪夺了过来。 何楚风紧张地想要站起,马云龙马上将枪口对准他,低声地命令道:“坐下,别动!” 何楚风无奈地坐下,眼睛瞪着马云龙,眼看着马云龙把手枪收回,把手枪里的子弹一颗颗取出,摆在了桌子上。 “你这个叛徒,就算我现在不能处决你,也一定还会有人来收拾你!”何楚风怒视着马云龙,恶狠狠地说道。 马云龙起身站起,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茶壶帮何楚风倒了一杯茶:“看来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必须得先证明自己不是叛徒了。” 马云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把手一扬,头也不回的将手枪扔向了何楚风,何楚风伸手接住。 马云龙冷冷地说道:“老师的话你还是没有记住,枪不是掏给别人看的。” 马云龙开门出去,何楚风看着面前的子弹和手里的枪,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是该追出去,还是该做些什么。(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章危机四伏 第五章 危机四伏 漆黑的夜里,大街之上早就没有了行人,马云龙在街上快速的行走,为了不让76号特务和日本人发现,马云龙闪进一个阴黑的巷子里。 马云龙背靠着墙,喘着粗气。心里在疑惑着:“怎么会这样,何楚风竟然误会我是叛徒?” 马云龙的眼前闪回出他在白公馆外看到白静牺牲的情景,心里继续思索着:“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就出了叛徒,而且是个大叛徒,可我现在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马云龙心中紧张地想着,原本指望组织上派来人,可以配合自己找到叛徒。但现在自己却先被何楚风当成了叛徒,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马云龙的大脑迅速的转动着,片刻后,他拿定了主意,又转身向着红房子西餐厅返了回去…… 白公馆内,松本在自己的房间里,正闭着眼睛听着留声机里传出的《樱花》歌曲,身边的女仆正在为他泡着香茶,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茶叶的清香。 佐佐木坐在松本的对面,也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也沉浸在这种安详的气氛中。 “我来到中国这么长时间了,很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休息下,欣赏下音乐,品尝下香茶了,是吧,佐佐木君?"松本微闭着眼睛,忽然开口说道。 “是,之前一直跟着长官在东北战场作战,来到上海之后,也是一直忙着工作,确实是很久没能这样安静的休息了。“佐佐木恭敬地回答道。 “嗯,是啊!这个季节,如果是在我们的家乡,应该也是很寒冷的冬天了。对了,佐佐木君,你的老家是在北海道是吧?”松本似乎被安静的气氛所影响,人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是的,我的母亲和弟弟,现在还都住在北海道的老家里。想起来,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小的时候,一到冬天,坐在屋里烤着火,看着外面的雪景,享受着母亲为我煮的热茶,那种感觉还真是怀念。”佐佐木情不自禁的说着,拿起面前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佐佐木君不用急,用不了多久,现在大半个支那已经被皇军占领,我们的军队在东南亚也已经开始登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帝国的功臣,自然是可以回到家乡,享受一切属于我们的安逸。”松本安慰着佐佐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效忠天皇陛下,尽快完成对支那的占领计划。” “哈依,誓死效忠天皇!”佐佐木的表情又严肃起来,恭敬地鞠躬示意。 松本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武田快步走来,在门口恭敬地行礼:“长官。” “哦,是武田君,进来一起喝杯茶吧。”松本热情地招呼着武田。 “长官,谢家志在公馆外求见,说有重要情报要向您汇报。”武田严肃的说道。 松本微微的皱了下眉头:“这个废物,他还能有什么重要情报,叫他进来吧。” 武田转身出去,片刻后,领着谢家志返回,两人一起脱鞋进屋,在松本的面前恭敬地跪坐下。 “有什么重要情报?说吧。”松本傲慢且有点无礼的对谢家志说道。 “报告长官,地下党已经派人来上海接管以前的情报站工作,而且我已经和他们见过面了。”谢家志急切地报告道。 “哦?!”听到这个消息,松本一下子来了精神,人也坐了起来,“他人呢?你怎么没有把他抓来?” “报告长官,我觉得现在不能抓他,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察觉到原来的上海情报站内部出了叛徒,所以现在派来的这个人是来调查谁是叛徒的。随后才会有新的情报人员进入。我们要放长线才能吊到大鱼。”谢家志向松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嗯,你说的没错,那他们现在没有怀疑你吗?”松本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替死鬼,我想那个新来的特派员已经去找他了,我来是向长官请示,我们下面是不是可以这样……”谢家志得意的笑着,向松本讲出了他的计划。 从白公馆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谢家志的心里更加得意,如果这次他的计划能够成功,松本肯定还会再给他大一笔奖励。谢家志已经打定主意,拿到这笔钱之后,就马上离开上海,不管是去**,甚至是去美国,至少是要远离这有危险的地方,再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谢家志想到了去找万青青,这个女人是他在76号特务大楼里见到的。据说是76号里最厉害的一名女特工,而她最吸引谢家志的,却是她的美貌和婀娜的身姿。自从见过一面后,谢家志就深深的被万青青吸引住了。 谢家志心里非常清楚,像万青青这样的女人,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她是绝对不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叛徒的。但因为现在他给松本办成了几件大事,正是松本身边的红人,万青青也是不好拒绝自己的。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他以后才真的是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了。 想到这里,谢家志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万青青住处的电话,很快话筒里就传出了对方娇滴滴的声音:“哪位呀?” “万小姐,我是谢家志。”谢家志自报家门的说道。 万青青的态度果然如同谢家志想象的一样,一下子冷淡了很多,但又不好得罪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哦,是谢先生啊,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想请万小姐一起去跳舞,不知道万小姐是否肯赏脸?”谢家志直接发出了邀请。 “哎呀,我最近的身体不太舒服,老是头疼,怕吵的,我看还是改天吧。”万青青马上找着理由推辞着。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本来我是想借着跳舞的机会,跟万小姐说说,我刚和松本长官定下了最近的行动计划,既然万小姐身体不舒服,那就算了吧。”谢家志知道对方是找借口,所以故意欲擒故纵的说着惋惜的话。 这一招果然有效,万青青听完之后,立刻变了态度:“哎呀,谢先生是有工作要谈,那我怎么敢不奉陪呢。您说去哪里,我马上就赶过去。” “这多不好意思,万小姐的身体不舒服,去舞厅那种地方是很乱的,我看还是……”谢家志却故意做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 “哎呀,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劳碌命,一点头疼脑热的又算得了什么,这样吧,晚上9点,我们在百乐门俱乐部的舞厅见面,您看好吗?”万青青完全换了一副嘴脸,热情的和谢家志约着时间。 “好,那我就恭候万小姐大驾了。”谢家志挂上电话之后,却轻蔑地哼了一声:“跟老子装什么清高,一句话还不是就服服帖帖的,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摆平你。”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谢家志特意换上了一身漂亮的白色西装,还买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花,早早地就来到了百乐门俱乐部的舞厅门口,等候着万青青的到来。 大约9点钟的时候,万青青如约来到,今晚的她换上了一条丝织的旗袍,两条雪白的大腿在下摆的掩映下,忽隐忽现,更增添了几分妩媚。而她的妆容也化的是非常到位,冷艳却不妖娆,更多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质。 谢家志快步迎上前,将手中的鲜花送了上去,万青青微笑着接过,然后礼貌地冲着谢家志略一颌首,算是感谢。然后主动伸出右手,让谢家志领着她走进了舞厅。 悠扬的音乐,闪动的灯光,营造出一个优美的空间。谢家志挽着万青青下了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由于两人的距离较近,给了谢家志欣赏万青青的机会,他的眼睛不安分的在万青青的身上寻觅观察着。 对于谢家志这样的色鬼,万青青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可这个时候又不能表现的太过随意,所以她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说道:“谢先生,你看什么呀?” 谢家志这才回过神来,咽了下口水,然后说道:“万小姐,你今天实在是太漂亮了。” “您怎么还叫我万小姐,怎么不叫我青青呢?”万青青故意地挑逗着谢家志。 “青……青青……”谢家志没有想到,对方会主动向自己表示亲近,有点结巴了起来。 “这就对了,以后你就叫我青青,我叫你家志,好不好?”万青青表现的更加亲热。 “好,太好了……”谢家志简直是受宠若惊,连声的答应着。 万青青趁机把自己的身体向谢家志靠近,她那丰满的胸部紧贴着谢家志的身体,还不时故意随着舞步摩擦着,一下子就把谢家志的欲望挑逗到了一个高点。 谢家志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两只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万青青的背后和屁股上摩挲着。 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万青青慢慢把小嘴凑到谢家志的耳边,柔声说道:“家志,告诉我,你到底和松本长官商量了什么计划?” 谢家志虽然此时已经是**熏心,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轻摇着头:“别急,我的小宝贝,等需要你出马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让你立个大功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嘛,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嘛?”万青青向谢家志撒着娇。万青青的手也搂在谢家志的脖子上,轻轻地摇动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谢家志,让他的心神更加荡漾。 谢家志被磨的没有办法,只能讲出了自己的计划:“好,好,我的小宝贝,我告诉你行了吧。等那个新来的地下党联络员把那个替死鬼杀死后,我就要鼓动他在上海重新建立情报站,然后利用他再引一批**的特工人员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来个……” 谢家志正说得起劲儿,却忽然发现,就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人影快速闪过,而那个人正是代号青云的马云龙。谢家志立刻住了口,他无法想象,青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谢家志的概念中,这个时候,何楚风应该已经找到了青云,并且对他进行制裁了,可现在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这又怎么能不让谢家志紧张呢?!毕竟青云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捕,并且可能知道他是叛徒的原上海情报站的成员。万一青云查到了自己是叛徒的证据,来找自己寻仇的呢?! 谢家志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的背心一阵发凉,哪里还有心情再跟万青青缠绵下去,赶忙一把将她从怀中推开,然后惊恐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青云,可马云龙只是那么一闪,就已经不见了。 万青青却不知道谢家志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又要凑上来搂他:“家志,你怎么了?” 谢家志再次将万青青推开:“青青,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们再联系。”说完,他也不去管万青青怎么样,扭头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谢家志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回来,对万青青叮嘱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这是绝对的机密。” 谢家志的表情严肃且略带和几分凶狠,万青青被他吓住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谢家志快速地向前走去,向着刚才发现青云的方向走去,想要从人群中把他再次找出来。 万青青看着谢家志离开,收敛起了刚才的妩媚姿态,脸上闪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然后也快速的离开了百乐门舞厅。 谢家志在人群中寻觅着,不时与那些摩肩接踵的跳舞男女发生碰撞,招来了无数的白眼和奚落,可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是不停地向前寻觅着,希望能尽快发现青云,减轻自己的危险。 就在谢家志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人群中寻觅的时候,一个人影却已经从另一个角度慢慢地向他接近了,这个人自然就是代号青云的马云龙。 马云龙从红房子西餐厅逃走后,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就这样逃走,只会使事情更加难以解释,所以又返回去找何楚风,可何楚风却已经离开。无奈下,马云龙只能冒险开始行动,想要先找到证据洗刷自己的清白,而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也就是谢家志了。 马云龙看着谢家志在舞池里惶恐地寻找自己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谢家志的心里一定有鬼。马云龙决定马上采取行动,先把谢家志制伏,争取从他的嘴里套出实情,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就在马云龙准备接近谢家志采取行动的时候,一件硬物突然顶在了他的后腰上,接着他的耳边就传来了何楚风冰冷的声音:“老实点,你跟我出去!” 马云龙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敢高声叫喊,只能压低声音,急切地解释着:“何楚风,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叛徒,你……” 何楚风用手中的枪使劲顶了马云龙一下,剧烈的疼痛使他再也说不下去。何楚风愤愤地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狡辩,跟我出去,会有机会让你说的。” 马云龙无奈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人群中寻觅自己的谢家志,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何楚风的看押下,向着舞厅外走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章代号西施 第六章 代号西施 夜凉如水,在上海国际饭店二十楼天台上,脚下就是上海外滩的夜色,尽管已经是夜色深沉,但依然有夜归的航船拖着疲惫的姿态在港里行驶。 脸色极其愤怒的马云龙站在天台一角,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何楚风持枪对着他。 马云龙恼火地说着:“何楚风,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改不了你冲动的毛病,你就真的一点解释的时间都不给我,就要枪毙我?你心里就那么确定我是叛徒?我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何楚风冷冷地说道:“如果是过去,我可以说我非常了解你。可我们已经几年没见了,人都会改变的。但是上海地下党组织被破坏,赵海英同志等人被捕遇害,连苏局长都有情报证明与你有关。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马云龙无奈地说道:“我解释什么?我忠于党忠于组织,我没做过任何亏心事!” “可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吗?”何楚风面对着昔日的好友,也不忍心就直接开枪,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尽管他心里已经认定马云龙就是叛徒。 “能够证明我清白的白静同志和赵海英同志都已经牺牲了,我现在到哪去找证据给你?除非是找到真正的叛徒。”马云龙无奈且又有些愤怒地说道。 “那我就没办法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解释不清楚。”何楚风也同样无奈地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只能执行组织的命令,你也知道党对叛徒的处理办法。” 说到这里,何楚风的口气忽然缓和了一些:“马云龙,看在我们过去一场朋友的份上,你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话,就说出来吧。” 马云龙看着何楚风,有心把对谢家志的怀疑说出来,可毕竟他也没有证据,说出来何楚风也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马云龙却忽然平静了下来:“如果你真的要对我执行处决,我无话可说,只能希望你的手脚干净麻利一点,别给我留什么痛苦。同时,我要告诉你,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的清白会有被证明的一天。” 马云龙从容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何楚风手中的枪“滑啦”一声将子弹推上了枪膛。 马云龙突然又睁开眼睛,大声地说道:“等等……” 何楚风略带几分轻蔑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走进了上海国际饭店的电梯中,一个娇小的女大学生打扮的女人按下了20层的电梯按钮,焦急地等待着电梯向上行驶。 电梯行驶到10层的时候,电梯的门开了,一个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日本军官摇晃着身体走进了电梯,一头靠在了电梯的墙上,嘴里还胡乱的唱着走了调的日本歌曲。 那个女大学生打扮的女人,厌恶的瞪了那个日本军官一眼,把身体侧开,扭向一边,尽量的回避着他。可惜她的闪躲并没有带来任何效果,那个日本军官还是眯着**的双眼,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慢慢的把身体凑了过来。 “花姑娘,你很漂亮啊。”那个日本军官满嘴喷出臭臭的酒气,凑近那姑娘说着。姑娘把身体侧开,想要躲开那日本军官的纠缠,可日本军官哪肯就此放开,突然张开双手,一把将那姑娘搂在了怀里。 姑娘惊慌地大叫起来,高喊着:“放开,你放开我,救命啊!” 那个日本军官却得意地大笑起来,双手开始在那姑娘身上摩挲,嘴也向着那姑娘的脸上亲了过去。姑娘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那日本军官的纠缠,可她哪有对方的力气大,很快她的双手就被那个日本军官分开,人也被顶在了电梯的板壁上。日本军官得意的狞笑着,把嘴又凑向了姑娘的脸。姑娘的脸拼命的摇摆躲闪着,不让那日本军官亲到,眼睛也在飞速转动着,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马云龙转身看着何楚风,他的目光坚毅且平静,身后的大上海夜色斑斓,灯光闪烁。 马云龙静静地说道:“我有几句话,请你转达给组织上。第一,我是一名党员,现在我是含冤而死,希望有朝一日,我沉冤昭雪的时候,能够恢复我的党籍。” 何楚风看着马云龙点了点头:“如果你马云龙真是冤枉的,我不但会请组织上恢复你的党籍,还会亲自到你的坟前谢罪。” 马云龙听出何楚风的话里带有的轻蔑与不屑,只能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我在日本东京负责的特殊任务,是跟踪日本一位高级军官,他的手中有一份日本随后将要开展的军事行动的计划,他人现在已经到了上海。我死以后,希望组织上不要放弃这条线,要继续对他展开追踪和调查。” “好,这句话我会转达给苏局长,这会不会是你和日本人一起设下的圈套,他会有个准确判断的。”何楚风的口气中仍然是坚定的把马云龙当成了叛徒,对他还是带着绝对的轻蔑。 “最后,我希望你不要开枪打死我,我自己从天台跳下去。尽管我是被冤枉的,可我还是不愿意死在自己人的枪下,留下那几颗子弹,多杀几个鬼子吧。”马云龙表情坚定的说道。 听了这句话,何楚风的心里微微一动,看着马云龙,忽然心里产生了几许怀疑:一个叛徒真的能做到如此大义凛然吗? 马云龙却不再去看何楚风,转身走向天台的边缘,准备纵身而出,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马云龙慢慢接近天台的边缘的时候,何楚风忽然抬头叫道:“等等。” 马云龙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何楚风,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电梯还在缓慢的上升着,那个日本军官的动作已经越来越过份,那个姑娘的上衣领口已经被撕开,雪白的肩膀已经露了出来。而他还在继续撕扯着那个姑娘的裤子和胳膊。 姑娘终于按耐不住,猛地将右腿的膝盖向上顶起,重重地顶在了那个日本军官的小腹。那个日本军官当即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裆部,痛苦的**叫喊着。 姑娘却根本不去管他的死活,迅速按下了电梯上的按钮,使电梯快速的停了下来,姑娘则快速的冲出了电梯,冲向一边的楼梯,准备步行继续向上而去。那倒在地下的日本军官这时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晃着肥胖的身体,也追出了电梯…… 何楚风看着面前的马云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瓶,向着马云龙扔了过去,马云龙伸手接住,诧异地看着对方。 “衡水老白干,你以前最爱喝的,算是我送你一程。”何楚风有些伤感地说道。 “谢谢,难得你还记的。”马云龙有些苦涩地叹了口气,将酒瓶的盖子打开,仰头痛饮。 何楚风看着马云龙,忽然心里也是有些不忍,微微的偏开了头,不再去正视马云龙。 马云龙把空酒瓶扔向天空坠下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粉碎,他惨然一笑:“很好,这样报纸会说我是酒后失足堕楼,就更没人追查了。” 马云龙说完话,他摇晃着身体,又一次走向了天台的边缘…… 穿着绣花鞋的脚在楼梯上飞速的奔跑着,姑娘的额头已经微微见了汗,但她却不敢停歇,还在继续使劲的向上跑着。 终于,姑娘喘着气来到了20楼天台的门口,她微喘了一口气,然后就要用手去推门。 “砰”的一声枪响,姑娘的后心中弹,摇晃着倒了下去。 那个日本军官出现在姑娘身后不远的地方,嘴里露出得意的狞笑:“花姑娘,敢踢我!” 马云龙的一只脚已经就要迈出天台的边缘,突然听到了楼道里传来的枪声,他微微一愣,又把脚放了下来。而何楚风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冲着马云龙喊道:“先等等。”然后迅速持手枪冲向了天台口。 马云龙也飞身跃下,但他并没有跟着何楚风跑过去,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在何楚风的心里消除怀疑,这个时候跟上去,只会引起何楚风更大的猜疑。 将天台通向楼道的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了倒在门口的那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她的背心不停地向外流淌着鲜血,而何楚风也看到了远处那个正摇晃着身体,慢慢走过来的日本军官。 何楚风看到自己的同胞倒在日本人的枪口下,一股怒火直冲脑海,不假思索地抬手就是一枪,那个日本军官惨叫一声,倒地毙命。 何楚风弯腰将那姑娘抱起,低声地喊着:“姑娘,姑娘!” 那姑娘艰难的张开眼睛,看着何楚风说道:“同志,我是西施!” 听到西施这个代号,何楚风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西施是军委二局执行特殊任务的秘密特工人员的代号,是由苏志勇等高级领导直接单线联系的。据说这西施已经打入敌人内部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西施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到何楚风的面前:“同志,这是苏局的电报,马云龙同志是清白的,谢家志才是叛徒……” 何楚风从西施手中接过密电,果然是苏志勇的口吻,要求他立刻停止对马云龙的制裁,恢复他的清白。 何楚风将密电收起,冲着天台上喊着:“马云龙,苏局来电证明你的清白了,快来帮我救人。” 听到何楚风的召唤,天台上的马云龙不再耽误,快步跑了出来,来到何楚风的面前,也看到了他怀里的西施。 马云龙微微一愣:“是你?!”他认出这个姑娘正是刚刚还和谢家志在百乐门舞厅里跳舞的女人万青青。 万青青看着马云龙,艰难地说着:“马云龙……同志,对不起……我的情报送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同志,你别说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看到万青青奄奄一息的样子,马云龙的心里无比痛苦,就要上前去抱她。 “来不及了……不必了……你们一定要除掉叛徒……替死去的同志们报仇……”万青青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在何楚风的怀里停止了呼吸……(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章上海锄奸 第七章 上海锄奸 北极冰箱公司位于上海的肇家浜路,以经营老式冰箱为主,由于他们出产的冰箱价格低廉,质量上乘,在上海有着较高的声誉。可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却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简单,它其实是国民党军统局设立在上海的秘密情报站的接头地点。 此时,在北极冰箱公司的厂房里,几个年轻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为首的一个身形消瘦,30来岁的年纪,显得精明干练,他就是军统上海情报站的新任站长沈醉。此时,他正召集部下,研究着行刺汪精卫的计划。 “各位,以前陈恭澍站长在河内,上海,组织了多次刺杀行动,可每一次都被汪伪侥幸逃脱,这次换成我们来行动,我的要求就一条,一定要成功!”沈醉的声音不高,但话语中含有极强的威慑力。 坐在沈醉身边的是一个强壮的小伙子,他就是上海站的副站长,名叫林森,从在黄浦军校时,他和沈醉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现在又一起来到上海担任特工工作。 林森对沈醉和众人说道:“以前的几次刺杀行动,我觉得执行者都太过小心,总想着要接近汪伪,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结果反而是事先暴露了自己的企图,导致了行动的失败。” 沈醉接过林森的话说道:“没错,所以这次我们要改变一下策略,变刺杀为伏击,我已经请示戴老板,专门弄到一挺美国造的轻机枪,最佳射程可以达到300米,我相信只要汪伪进入我们的射程范围,一定能把他打成筛子!” 众人看着沈醉自信的表情都点了点头,一个小特工担心的问道:“站长,伏击是没有问题,可咱们选在哪里下手呢?经过咱们前几次的刺杀行动,汪精卫那老狗现在是深居简出,咱们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沈醉微微一笑,用手指着地图说道:“不用担心,虽然汪精卫现在是多了几分小心,但根据情报,这老狗的夫人陈壁君每周五都会准时到教堂去做祈祷,而汪精卫是铁定会陪同,这就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沈醉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这是汪精卫每次去教堂的必经之路,他这个人很守时,8点52分一定会通过这个十字路口,整个路程他的车只会在这里停10秒钟左右,这也是我们唯一的下手机会。” 说完后,沈醉直起腰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轻松的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好,行动就在明天上午,一人主杀,三人掩护,你们几个还有意见吗?” 几人看向沈醉摇了摇头。 林森忽然表情严肃的冒出来说了一句:“大哥,我早就看这狗日的不顺眼了,这主杀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沈醉担心地问道:“你有把握吗?” 林森脸上笑容散开拍着胸脯说道:“说到别的咱可能不行,但我的枪法你是知道的,我保证他逃不出咱们的五指山!” 沈醉略加思索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祝你成功!”…… 冬日的上海,在早晨总会有浓厚的雾气,整个街道笼罩在晨雾中,久久没有散去。繁华地段的一个十字路口,沈醉与几名部下神色凝重的坐在街对面的露天咖啡馆。在他们对面二楼的一个房间,窗口打开一半,林森架着轻机枪瞄准着十字路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醉等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面前路口中央的红绿灯上的灯不停的闪烁着。 “来了!”一个小特工低声地说着。 众人的注意力一起转向了刚刚拐过前方路口,正在向着他们这边开来的一辆黑色小轿车上,从车牌号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这就是汪精卫的专车。 沈醉向着楼上的林森发出了准备行动的暗号,而他们几个人也各自握好枪,做好了伏击的准备。 林森双眼狠狠的盯着黑色轿车,食指已经放在机枪扳机上,他的额头上一滴汗顺着脸郏滑了下来…… 黑色轿车离红绿灯只有五米的距离了,红绿灯上的黄灯熄灭,红灯亮起,就在轿车准备停下的那一刹那,林森绷紧的神经被红灯的这一亮刺激到,食指竟不自觉的按了下去。手中的机枪已经不听话的突突起来,子弹全部打在轿车的前车盖。意识到自己没有把握最好时机的林森也顾不得什么了,端起机枪朝着轿车就是一阵扫射,街道上的行人被这突然的枪声吓的惊叫不已,四处逃窜。 黑色轿车司机反应敏捷,一听见机枪响,一脚油门猛踩下去,只见轿车加速冲过红绿灯。 沈醉几人被林森提前的机枪声先是一惊,然后看到轿车准备加速逃跑,沈醉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拔出手枪朝轿车冲了过去,朝着车身轿车后座的位置就是几枪,其他几个特工反应也不慢,见到沈醉起身立刻便明白了意思,一起朝轿车追着开枪。 沈醉三人疯狂的追着轿车跑出二十多米,手中的枪声就没停过,可惜子弹全部打在车身上,眼睁睁的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视野里。沈醉难以置信的盯着轿车消失的方向,愤怒的跺了一下脚狂叫一声。 片刻后,懊恼的沈醉转身朝部下们说了句:“撤。” 几个人迅速的趁着未散的晨雾做掩护,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消失在街道上…… 北极冰箱公司的库房内,沈醉为首的一批军统特工都是闷闷不乐地坐着,又一次行动失败,使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云。特别是林森,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提前开枪,你再晚几秒,那轿车一停稳,姓汪的老狗今天就肯定交代了!”绰号胖子的一名特工终于按耐不住,向着林森抱怨起来。 胖子这一开口,其他几个一直忍耐的特工也按耐不住了,一起开口指责着林森。 林森一直低头隐忍着没有说话,沈醉看着情绪激动的部下,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终于,林森大吼了一声:“都不要说了!”他这猛地一吼,让众人都是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 林森慢慢站起身,走到沈醉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将手枪举过头顶,眼泪瞬间布满了眼眶:“大哥,我没用,我辜负了你们大家的信任,你枪毙我吧!” 林森这话一说,反而是让刚才还情绪激动的众特工都安静了下来,都静静地看着沈醉,等着他做出处理决定。 沈醉深情地看着林森,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语气低沉地说道:“林森,你是我兄弟,我也相信,你今天绝对不是要放过汪伪,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对吗?” 林森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头缓缓低下,他知道沈醉是最了解他的心情,可不管是什么原因,行动失败还是由他造成,他并不奢望沈醉能够为他开脱。 沈醉抬头看向其他的特工,朗声问道:“几位,虽然我和林森到上海的时间不长,但我们的为人你们还都应该清楚,你们相信林森是故意放走汪伪的吗?” 几个特工听了沈醉的问话,也都沉默下来,纷纷摇着头,其实他们心里也明白林森只是过于激动,才提前扣动了机枪扳机。 最先向林森责问的胖子看着沈醉说道:“沈站长,大家兄弟在一起这么多天,谁是怎么回事我们能不明白吗,只是之前跟着陈站长几次行动都没有成功,倒死了几个兄弟,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都觉得这次要成功了。可最后又是功亏一篑,一时气愤才说了刚才那样的话,我……” “说的对,我心里也气,所以对林森,我是一定要给予惩罚!”沈醉坚定地说道,然后猛地从腰间拔出了****,大步走向林森,将枪口对准了林森。 林森看着枪口,反而坦然了下来,昂首看着沈醉。 看到沈醉真的要处决林森,其他几个特工也紧张了,赶忙上前劝道:“站长,算了,老林他也不是有意的,你批评他几句就算了,犯不上这样。” “我们都是党国军人,军人有军人的纪律,做错了事就必须要受到惩罚!我谢谢你们大家替我求情,但如果沈站长真的因为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而徇私枉法,别说戴老板那边他没法交代,就是我良心上也过不去。”沈醉还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林森却抢先开了口。 听了林森的话,众特工都不再言语了,戴笠对于行动失败的军统特工的惩罚是出了名的严厉的,如果沈醉真的因为与林森的私交而不对他进行责罚,肯定是过不了戴笠那一关的。众人都慢慢退后,静静地等待着沈醉做出最后的决定。 “党国的纪律我不能破坏,但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也需要为党国保留有用的人才,这样,你是生是死,完全由天来定吧。”沈醉看着林森,终于做出了决定。 沈醉将****的转轮抠起,取出了五颗子弹,只保留了一颗,然后把转轮重新转回枪内,然后把手枪的枪口对准林森:“不管这一枪开出的结果如何,我对你的处罚也就算完了,一切听天由命。” 林森点了点头,其他人也看着沈醉不再出声。 沈醉慢慢闭上眼睛,将头转开,林森则昂首对着沈醉手中的****,让枪管对着自己的额头。 沈醉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抠动了扳机…… “卡”的一声,沈醉手中的枪并没有响,而是扣到了空位。 林森猛地抬头看向了沈醉。 “起来吧,这是老天爷不想你死!”沈醉伸手搀扶着林森。 其他的几名特工也一起上前搀扶着林森,一起劝慰着他。 林森感激地看着沈醉慢慢站了起来。 “死罪是过去了,但是这事不算晚,马上开始新的调查,一定不能放过汪精卫这条老狗!”沈醉斩钉截铁地众部下说道。 “是!”众人一起严肃地立正,然后起身外出。 众人都走出去后,沈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慢慢张开了自己的左手,在他的手里,握着一颗****的子弹…… 上海的十六铺码头,滚滚的黄浦江水拍打着岸边,一艘小船远远的行来,停靠在岸边,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男人从小船上走下。 经过简单化妆的马云龙和何楚风迎了上来,保护着这位中年男人,快速的离开了码头。而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刚刚从杭州赶来的军委二局的局长苏志勇。 三人来到了一间茶楼,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佯装饮茶实为密谈。 苏志勇满是歉意地对马云龙说道:“马云龙同志,你是我党的好同志。差一点我就遗恨千古了。” 马云龙激动地:“苏局长,我……” 苏志勇拿出一张纸,递向马云龙:“这是我从另一个渠道得到的对你的证明材料,是苏联在日本的王牌特工提供的,他说你在东京还给他很大的支持,使他取得过重要的情报,也曾经帮助他逃脱过险境。并可以证明,你返回上海,是事先已经与赵海英同志有联系的。” 说到这里,苏志勇伤感了起来:“再加上西施同志用生命送出的对你的证明材料,足以证明你的清白,所以我要再次代表军委二局的所有领导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 马云龙激动的说道:“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证明我的清白,让我继续为党为人民工作,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志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语气深长地说道:“马云龙同志,我们上海的地下党组织都被破坏了,损失惨重。这都是日本特高课的那个叫松本的人一手制造的,要摸清他们下一步的动作,进而了解侵华日军的战略动向。” 马云龙干脆果断的回答道:“明白。苏局长,我还有一个请求,现在我们已经确定,叛徒就是谢家志,我恳求组织上允许我将他处决,然后重新开展上海的工作。” 苏志勇点了点头:“他很有可能已经把你的情况汇报给日本人,你行动要千万小心。” 马云龙点头:“放心吧,他只是知道我的代号叫青云,其他的情况他是完全不知道的,我有把握保护好自己。” 苏志勇对何楚风说道:“何楚风同志,你做为马云龙的副手,全力协助马云龙重新建立起上海的情报站,并完成情报收集工作。同时你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保证马云龙同志的安全。” 何楚风马上点着头:“是。”可他看向马云龙的时候,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几分歉意。 马云龙马上明白了何楚风的意思,主动说道:“何楚风,当时那种情况下,换成是我,也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你的决定没有错。以后我们还是好战友,希望我们能够合作顺利。” 看着豁达的马云龙,何楚风更加不好意思了,他看着马云龙,使劲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会配合好你的工作。” 看着两个年轻人言归于好,苏志勇也非常欣慰,马上又说道:“还有,日本和汪伪政权在上海成立了特高课和特务机关76号,你们也要尽快搞到有关76号的情报,好了,时间不早了,这次深入虎穴,希望你们自已多多保重!” 苏志勇与马云龙的手在桌子上面紧紧握在一起,马云龙的脸上满是坚毅的目光……(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章枪声刀影 第八章 枪声刀影 伴随着一声惊雷,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白公馆内众人的心情就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充满了阴霾。 佐佐木和武田小心地站在松本的对面,他们知道松本刚刚被汪精卫请到了汪公馆中,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们本能的预感到肯定是和发生在大街上的刺杀事件有关。松本如此低沉的心情足以证明,汪精卫对此事肯定是非常气愤。 “武田,帮我给丁默村和李士群打个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松本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是,长官,要向他们交代什么?”武田小心地问道。 “请他们立刻对军统上海站展开严密调查,对于之前投诚的胡长柱等人也要采取温柔政策,争取尽快套出军统在上海的秘密联络站,把他们彻底端掉。这不光是出于我们和汪精卫先生合作的诚意,也是为了保证我们可以顺利进行谍报工作。”松本吩咐道。 “是,我马上去办。”武田拿起了电话,开始拨打给76号特务机关。 松本冲佐佐木摆了摆手,示意佐佐木走到一边,然后低声地交代着,佐佐木听着吩咐,连连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松本走到窗外,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心里暗暗地想着:沈醉,看起来你是比陈恭澍要有手段的多,那么就好好的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谁更有手段!…… 从百乐门舞厅匆匆逃走后,谢家志一直的心神不宁,整天的躲在住处不敢出门,惟恐被地下党人找到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可松本却不管这一套,总是不停地给他施加着压力,谢家志无奈,只能按照松本的吩咐,主动走上大街,等待着何楚风或者是其他的地下党来和他主动联系。 不过这次,谢家志比起以前长了教训,再不单独出门,而是要求松本能派几个人跟着他,万一出现**,可以当场抓捕。松本知道他其实是怕死的表现,但现在毕竟还需要他做诱饵,去引地下党人出来,而且谢家志的说法也有几分道理,所以还是从76号调了几名特工,让他们时刻跟着谢家志一起行动。 有了这几名特工跟随自己,谢家志的心里塌实了许多,但他还是不敢太过张扬,他带着那几名特工人员出入的都是茶楼酒肆等高档场所,且人员密集的地方。谢家志心里明白,这种地方,即使有其他地下党人想要对他动手,也不方便,相对安全系数高一些。 好在谢家志手里有那天从赌场赢回的几千大洋,出手也相当阔绰,把跟随着谢家志的几个特工也是款待的非常到位。那几个家伙吃人嘴短,自然也就不到松本面前去揭发谢家志,反过来还夸谢家志讲义气,哥长哥短的称呼着他。 一连几天时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谢家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觉得也许那天是自己看错人,过分紧张了。有了这种心态,谢家志的心眼儿又活动了起来,特别是想到那天晚上万青青主动投怀送抱,却被自己拒绝,更是觉得惋惜。 谢家志尝试着给万青青打了电话,却总是没人接。到76号询问,也是没人知道万青青的下落,反倒是76号内另一位做内勤的女特工,名叫杨小莉的倒是主动的对他表示着亲近。 谢家志本是个**熏心的人,能够有美女主动示爱,自然是来者不拒,很快就和杨小莉打的火热,甚至外出也经常是勾肩搭背,无比的亲昵。 这天,杨小莉闹着要吃上海城隍庙的蟹壳黄,谢家志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是想到几天都很安全,又有数名特工跟随着自己,觉得应该不会出事,谢家志就答应了杨小莉的请求,带着几名特工一起来到了城隍庙。 几个人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小吃,吃了起来。 “家志哥,你人可真是大方,对我又这么好,我发现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杨小莉靠在谢家志的身上撒着娇。 “对美人好,那还不是应该的吗?只要你愿意,以后我就天天对你这么好。”谢家志说着话,在杨小莉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杨小莉也不闪躲,更不介意边上其他几名特工看着,反过来勾着谢家志的脖子,回亲了一下。 两人忘我的亲昵着,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在茶楼外,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慢慢抬起,对准了谢家志。 “砰”的一声枪响,谢家志的肩膀立刻就有血喷了出来。谢家志疼的“哎呀”一声,人也出溜到了桌子下面,高声地喊着:“有人打黑枪,有地下党,快抓人!” 谢家志这么一喊,坐在一边也同样惶恐的特工们反应了过来,都掏出手枪向外跑去。 街道边,早已停放着一辆奥斯丁汽车,车已经发动了起来,何楚风坐在驾驶位置。 马云龙快步走来,拉开车门上了车,低声命令着:“开车!” 何楚风迅速发动汽车,车疾驶而走。等到车离开城隍庙有了一定距离,何楚风才回身问道:“怎么样,成功了?” 马云龙遗憾地摇了摇头:“临开枪的时候,那个女的挡过来晃了我一下,只打着了谢家志的肩膀。” “妈的!”何楚风听到没能处决掉谢家志,愤恨地使劲砸了一下方向盘。 “你先别急,以后一定还有机会,我们先回去,再重新计划。”马云龙的心里也同样很沮丧,但还是首先安慰着自己的战友。 何楚风无奈地点了点头,驾驶着汽车,拐进了一条小弄堂…… 谢家志在几名特工的保护以及杨小莉的陪同下,仓皇逃回了白公馆,向松本汇报和自己被人打黑枪的情况,脸上还满是惊恐之色。 松本静静地听谢家志说完,阴沉着脸站了起来:“这么说,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分子才要杀掉你,是吗?” 谢家志刚要点头,忽然意识到如果承认了,那之前所安排的计划也就失败,那自己对于日本人来说,也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谢家志赶忙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长官。” “不是?那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向你开黑枪?!”松本道。 “这……我……”谢家志一下子支吾了起来,他这时才意识到,没有事先想好怎么和松本的说辞,自己就跑到白公馆来,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你倒是说啊?!”松本怒视着谢家志,两只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一般。 谢家志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结巴地说着:“长官,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不可能……不可能识破我的……” 佐佐木看了一眼颤抖的谢家志和怒气冲冲的松本,走到松本的身边低声说道:“长官,不要为这个废物生气了,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行动需要您来部署吗?” 佐佐木的这句话提醒了松本,他慢慢平息了下来,对谢家志说道:“你先去医院养伤吧,其他的情况,等伤好了以后再说。” “可是,我……我……”谢家志却不肯就这样离开,他惟恐自己到了医院再遭到行刺,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你拿我给你开的通行证,去我们皇军的军地医院,自然会保证你的安全。”松本看出了谢家志的疑惑,直接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谢家志才塌实下来,连声地说着:“谢谢太君,谢谢长官!” 松本烦躁地摆了摆手,谢家志等人赶忙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松本和他的心腹武田以及佐佐木。 松本审视着佐佐木,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佐佐木君,你这次的情报没有问题?” 佐佐木点着头:“请长官放心,绝对没有问题,通过对胡长柱还有其他投诚的原军统特工的询问,还有我们的秘密调查,已经确定了军统在上海的秘密情报站就是北极冰箱公司,其他的一些军统人员的藏匿处,也都被我们一一摸清。” 松本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随后说道:“很好,这次还要借助76号的力量,去,把李士群和丁默村给我请来!” 武田和佐佐木一起立正敬礼:“哈依!”…… 住在上海日军陆军医院的单人病房内,谢家志的心里也并没有塌实。尽管医生检查了谢家志的伤口,说并没有大碍,子弹没伤到骨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但想起当时的惊险一幕,还是让谢家志心有余悸。 谢家志静静地躺在床上,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在城隍庙里的情况,当时情况太乱,自己又害怕躲在了桌子下面,到底会是谁向自己开的黑枪呢? 谢家志正在琢磨着,病房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谢家志快速的从枕头下拿出手枪,跳下床靠着墙举起手枪对着门口。 一身艳丽衣饰的杨小莉手拿鲜花进入病房,谢家志叹一口气,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把手枪重新放入枕头下。 杨小莉看着谢家志那惶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家志哥,是什么人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谢家志掩饰着自己的心中不安:“我仇人太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杨小莉走向窗台,把鲜花插入花瓶。 杨小莉转身看着谢家志,怀疑的说道:“仇人?不对吧,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向你打黑枪,这应该是**干的吧。” 谢家志赶忙辩解着:“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是……我欠人家点钱。加入共产党前我在黄金荣手下做过事,因为钱的事情跟别人有点过节。” 杨小莉脱下外衣,露出苗条曲线的身段,然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家志哥,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松本长官。咱们的关系,你还怕我去向他告密呀?!” 杨小莉这么一说,谢家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尴尬地笑着:“不,我哪能不相信你啊。”说到这里,谢家志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现在才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太难受,给日本人做事难啊!” 杨小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谢家志:“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松本长官对你还是不错的,要不也不会安排你住到这里来,你说是不是?” 谢家志并没有回答,他顺手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搂住杨小莉的细腰,杨小莉故作扭捏的摇摆着。 “呯”的一声枪响,窗台上的花瓶被打的粉碎,鲜花在室内纷飞。 谢家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惊恐万分。 杨小莉急速从前腰拔出手枪,冲向窗前…… 谢家志急切地问着:“谁向我打的枪?” 杨小莉从窗台回头,笑着说道:“是几个日本伤兵玩枪走火,快起来吧!瞧你那样子,还是个大男人,胆子比针鼻还小。” 谢家志尴尬地站起身,正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谢家志再次紧张地回头,这回走进的却是一名护士,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谢家志慌张的神态,平和的说道:“谢先生,请你到X光室检查。” 谢家志听完护士的招呼,忽然想到什么,嘴里小声嘀咕着:“X光室?” 在杨小莉的陪同下,谢家志穿过长长的走廊,拐弯来到X光室门前。推开房门,谢家志进入幽暗的红光下的X光室内。 谢家志看了一眼屋里的环境,低声对杨小莉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藏身的地方。” 杨小莉未置可否地看着谢家志笑了笑…… 夜幕慢慢降临了,在X光室里,谢家志躲在角落里,一个来自76号的小特务正和他一起说着话。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有显影和定影洗印照片的盘子,小特务从定影液中用摄子夹出数十张照片,摊在桌子上的玻璃板上。由于X光室光线暗淡,这倒成了他们天然的暗室。 谢家志叮嘱着小特务:“以后你就来这里找我,这里应该比较安全。” 小特务答应着:“是。” X光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医生模样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病人。 谢家志扫了那两人一眼,并没有太在意,继续和小特务说着话:“这些照片上的人都不是,大部分都已经死了……” 小特务低下头又继续摆弄相片,房间的门这时被医生关上了,屋里恢复了黑暗,只有X光机旁那微弱的小红灯发出的亮光,使屋里还保存着最后一点亮光。 谢家志看不到面前的小特务,就下意识把头转向一边,在黑暗中没有目的的瞎看着。忽然,他看到一道寒光,向着他的方向快速逼近,他马上判断出,那应该是一把尖刀。 谢家志哪敢叫喊,迅速的闪身向着X光室的另一个角落移动,并凭着记忆,向着门口的方向移动。 那个小特务正弯腰在定影液中摆弄着相片,一把尖刀突然插进了他的后背,那小特务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歪倒在地上毙命。 伴随着小特务的叫声,行刺的马云龙意识到自己杀错了人,迅速的挥动尖刀在黑暗中寻找着谢家志的身影。 谢家志这时却趴在地上,快速地向着门口接近,大气都不敢喘,猛地拉开X光室的大门,冲了出去,飞快地逃走……(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第九章追捕行动 第九章 追捕行动 白公馆内。 松本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面前站着武田和佐佐木,以及76号特务机构的两位核心领导丁默村与李士群。 松本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各个部下:“各位,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的行动就要开始了,这次也要像抓捕**分子一样,把国民党军统在上海的情报站一网打尽,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众人齐声回答:“没问题,请长官放心!” 松本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丁先生,这次的行动就由你们76号来完成,皇军会配合你们的行动,希望你在几个小时后,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40来岁消瘦的如同一个病夫一样的丁默村恭敬地点头:“是!” 松本刚要准备继续说点什么,他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谢家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冲了进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连声叫着:“太君,不好了,不好了!” 恼怒的武田冲上前,一把抓住谢家志的脖领子,抬手就是两记耳光:“八嘎,谁允许你随便闯进长官办公室的?!” 武田的这一记耳光,把谢家志打醒了过来,他哭丧着脸委屈地说着:“我,我错了,我……” 松本不愿意在丁默村等人面前,暴露着自己对下属过于严厉的一面,毕竟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站起身,摆了摆手:“好了,先不要责怪他了。” 武田这才把手松开,但还是又狠狠地瞪了谢家志一眼。 谢家志转过头惶恐地看着松本。 松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缓亲切地说道:“家志,出什么事了?不是安排你到陆军医院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谢家志赶忙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在医院又险些被杀的情况讲了一遍,当然他是不会说自己狼狈逃跑,而是把自己描述成了,如何与对方英勇搏斗,最后对方人多不敌,这才无奈逃走。 松本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说上次谢家志来报告,他还存着几分怀疑,但现在他可以肯定的相信,谢家志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然地下党不可能这样连续的对他进行刺杀。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他们商量的引诱地下党新来的情报人员,并顺藤摸瓜的计划就完全泡汤了,这是松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看到松本一直沉默不语,一旁的丁默村看了眼手表,上前问道:“长官,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开展我们的行动了?” 松本这才反应过来,马上转身说道:“好,马上开始行动,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佐佐木主动说道:“长官,我恳请跟丁先生一起去,配合他们的行动。” “好,你们一起去,一定要确保行动的成功。”松本最后叮嘱道。 几个人一起立正行礼,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松本和惊魂未定的谢家志…… “长官,我,我该怎么办……”惶恐的谢家志看着松本的背影,担心地问着。 “到现在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你让我怎么保护你?”松木很不屑地说道,转回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在桌后坐了下来,去看文件,再不搭理谢家志。 “我说,长官,我都说,行刺我的应该是地下党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谢家志也不敢再隐瞒下去了,只能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松本慢慢抬起头,看着谢家志,小心地问道:“家志,你怕死吗?” 谢家志紧张地看着松本,不知道他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是胡乱地点了点头。 “你应该知道,地下党的人如果确定了目标,不达到目的,他们是绝对不会收手。他们会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你,直到有天把你杀死,对吧?”松本阴冷地笑着看着谢家志。 松本的笑容让谢家志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心里更加的恐惧,他的声音已经明显的带有哭腔:“长官,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说着话,谢家志的膝盖一软,竟然跪在了松本的面前。 松本笑着把谢家志扶了起来,说道:“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那就是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谢家志揣摩着松本的话,突然明白了松本的意思,谢家志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黄金大戏院坐落在上海的闹市区,这是当初青帮大亨黄金荣一手盖起的。虽然在日本人到来之后,黄金荣的声势一落千丈,早已大不如前,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他的影响力,这座戏台还是可以勉强支撑下去。 随着百乐门那样的综合性俱乐部雨后春笋般建起,真正愿意到戏院听戏的人越来越少。而且随着梅兰芳等众多名家纷纷表示不愿意迎合日本人,给他们表演,使得真正能上台表演的名家越来越少,戏院的生意也就越来越差。 黄金荣年事已高,也不愿意再过问江湖上的事,就比戏院交给了自己的门徒陆文武打理,自己彻底地隐居起来。 陆文武虽然是黄金荣的门生,但他与杜月笙的私交很好。由于杜月笙的特殊地位,日本人占领上海后,一直对陆文武非常关照,极力拉拢,希望通过他的关系,把杜月笙请回上海。再利用杜月笙的关系,控制上海的商业、纺织业以及其他关乎民生的重要行业。不过陆文武知道杜月笙是宁死不做汉奸,而且他这个人也很有骨气,所以始终和日本人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既不走得很近,但又不让日本人感觉到刻意疏远。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黄金大戏院的门口,从车上走下的正是马云龙和何楚风。两次刺杀谢家志的行动失败,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谢家志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再想寻找刺杀他的机会将非常困难。 但他们留在上海的任务不只是单单要处决谢家志,还要重新建立情报站,在马云龙的提议下,决定先去拜访以前有过交道的陆文武,希望能够通过他,得到在上海公开露面的身份和机会,便于开展今后的工作。 两人刚下车,立刻就有门童迎了上来:“两位先生,晚上好,要看戏吗,今天有蔡老板的《铡美案》压轴……。” 马云龙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客气地说道:“我们不是来看戏的,请问陆老板在吗?” 门童怀疑地看着二人:“请问先生您是……” 马云龙马上说道:“麻烦你向你们老板通报一声,就说他的老朋友马云龙来拜访。” 门童答应一声,引领着马云龙和何楚风走进戏院,然后飞跑着去向陆文武做着汇报。 陆文武听到是马云龙找他,慌忙迎接了出来,亲自把他们迎到了二楼的一个特等包厢中,这里没有外人的打扰,却可以透过大的窗子看到一楼的舞台表演。陆文武一身长衫,戴副金边眼镜,举止风范处处都在学着杜月笙,如果不认识他的人,肯定会把他当成一个儒雅的生意人,哪会想到他其实是上海青帮赫赫有名的人物。 陆文武端起酒杯,热情地对马云龙说道:“云龙老弟,我们兄弟一晃已经是好几年不见了,别的不说了,先干一杯。” 三人一起举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马云龙由衷地说道:“陆大哥,当年你曾经帮助过我们共产党,掩护过我的行动,这份恩情,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的。” “说这话,就是跟哥哥我见外了是不是?”陆文武的脸色沉了下来,明显的带着几分嗔意,“当年我意气用事,跑到前线去狙杀日本人进入上海的先头部队,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当时我这一百多斤就算交代了。那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在先,将心比心,你有事,哥哥我能不管吗?再说了,只要是打小鬼子,为中国人谋福,我就支持。这点我跟老头子不一样,不管什么共产党、国民党。” 马云龙笑着点了点头:“陆大哥的侠气这是江湖皆知的。” “行了,咱们兄弟别扯这没用的,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现在是不是还跟着共产党做事呢?”陆文武开门见山的问道。 “当然,其实我今天来,还是有事要求大哥。”马云龙也不见外,直接说出了自己来拜访的目的。 “什么事,说吧,只要大哥我能帮忙,绝对不会含糊。”陆文武一口答应了下来。 马云龙开口说道:“大哥,是这样的,我想通过您的关系,帮我进入警察局去工作。” 陆文武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笑着说道:“明白了,又有新的任务和目标了是吧?” 马云龙点了点头:“没错,这样,我可以更方便开展我的行动。” 陆文武豪爽地一笑:“没问题,冲咱们俩的交情,还有你打小鬼子这两条,哥哥我一定帮你把这事办成!” 马云龙和何楚风都非常高兴,一举拿起了酒杯。 马云龙说道:“就知道大哥是个豪爽人,那我们就先敬您一杯。” 三人一起笑着,再次把酒杯碰在了一起…… 汪精卫的特务机关,位于上海极司斐尔路76号,也正是因此,才得名76号特务机关。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在大会议室里,却是人头涌动,正在做着行动前的机密部署。丁默村、佐佐木、李士群等人坐在正中,丁默村已经向各个行动小组都布置好了任务。 最后丁默村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说道:“上海的军统人员全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准确的情报证明他们今晚分布在五个地点。所以咱们也分成了五个小组,同时行动,务求把他们一网打尽!” 众人一起起身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丁默村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李士群,说道:“其中有个小组,很有可能要面对的就是军统在上海站的头子沈醉,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身手了得,且头脑过人,士群,我看非你亲自出手不可,一定要干脆果断的把他拿下。” 李士群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亲自把沈醉押来。” 丁默村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宣布开始行动,佐佐木忽然站了起来:“等等,我想要跟李先生这个行动组一起行动。” 李士群有点不满的看着佐佐木:“佐佐木君,是不相信我?” 佐佐木笑着解释道:“李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错过这样一场抓捕的好戏,希望亲眼看到你抓捕沈醉的英姿而已。” 李士群不信地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沈醉?我今天就让他直接死在我的手里!”…… 黄金大戏院内,台上正在上演着《铡美案》,正演到陈世美派出的杀手韩其不忍心杀死秦香莲和她的一双儿女,犹豫不决,想要自尽的时刻。 在二楼一个豪华包厢内,一个年轻男子突然重重地连打了两个喷嚏,他很恼火地低声咒骂道:“又是哪个王八蛋在骂我,咒我死呢吧?!” 这个年轻男子就是沈醉,今天是和林森一起到这里来见一位军统潜伏在汪精卫**机关内的特务,商议下一步的行刺计划。 林森看到沈醉发怒,赶忙跟他打着哈哈:“大哥,你多心了,哪里有人骂你呀,是那天找的那个小妹妹想你了吧?” “呸,一想二骂,这我还分不清吗?”沈醉呸了一声,然后很不满地对林森说道:“这个老李也是够可恨的,干嘛非要约在这么个地方见面?” “老李的意思,这地方一般日本人很少关注,76号的人也不会想到,在这里接头安全系数高一点。”林森低声解释道。 “安全系数高?我看未必。我刚刚听说,中共在上海的地下党被全部破获,这个日本特高课的松本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必须也得小心了。”沈醉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林森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什么,地下党被破获了?!我们和他们斗了几年也没有什么进展,这个松本来了没多久就能把他们给破获了,看来真的很不简单啊!” 沈醉点头:“我们今后再开展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千万小心,我有预感,特高课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们了!”…… 黄金大戏院的门口,一辆小汽车停下,李士群和佐佐木从车上走下。 一名在暗中负责监视沈醉等人的特务立刻走上来,向李士群低声汇报着。 李士群连连点头:“不错,你继续监视。” 特务转身走开,佐佐木看了一眼手表,对李士群说道:“其他各个小组的活动,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李士群点了点头,面色冷峻的说道:“放心,尽管我们是最后一个开始行动,但我们绝对是最有把握的,你就等着看着场胜利抓捕的好戏吧……” 佐佐木看着李士群,眼神中却明显的带着几分不信的神色。随后,两人一起走向了戏院的大门。 上海北极冰箱公司的大门口,几个黑影快速冲进,直接冲向了二楼一个房间的门口。领头的黑影冲着部下使了个眼色,一身强力壮的特务来到门前,倒退几步后,猛地前冲,一下子就将房间的门撞开。 屋内躺着两个睡觉的人,被这一声巨响所惊醒,其中一个反应快的,迅速从枕头下摸出了枪,想要反抗,但是枪还没有举起来,冲进门的76号特务已经是乱枪打来,那人立刻被打成了筛子一般,倒在了床上。而另一个人因为动作慢,直接被几个特务按在了床上,想要反抗都没有机会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上海的铁桥边,一辆汽车缓缓开来,车上除了司机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都已经是昏昏欲睡。就在车行驶到桥中间的时候,对面突然亮起了两盏车灯,晃得司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赶忙将车刹住。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名手持***的特务从桥的两头冲向汽车,疯狂的扫射着,车上的几个军统人员,任何反应都没有做出,就已经被乱枪击毙…… 一个狭小的弄堂里,一辆黄包车拉着一男一女两位客人匆匆行走着。突然前后左右出现了数名76号特务,黄包车夫被按倒在地制伏,而车上的一对男女因为试图反抗,也是直接被乱枪击毙…… 百乐门俱乐部的舞厅里,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女正在陪着两位衣冠楚楚的客人在舞池里跳着舞,突然数名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身边。瞬间就把两个女子制伏,而这伙76号特务的头目,是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章喋血特工 第十章 喋血特工 76号的办公室内,丁默村坐镇大厅中,等待着各方的汇报,听到各个小组的捷报,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这毕竟是他当上76号主任之后的一次最圆满的胜利。其他几个小组的消息都已经传回,可偏偏李士群和佐佐木带队的这一小组,却还没有消息,丁默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难道他们的行动出了意外? 黄金大戏院二楼的头等包厢内,陆文武很随意地向一楼大厅里扫了一眼,却看到了坐在角落处的李士群和他旁边的佐佐木。 “李士群怎么来了,还这么鬼鬼祟祟的坐在角落里,看他这样子,今天晚上不像是来听戏的。不会又是帮日本人搞什么阴谋来的吧?”陆文武很不客气地骂着。 “大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听到陆文武的骂声,马云龙凑上前问道,显然他对陆文武最后一句是帮日本人搞阴谋有了兴趣。 “你问他?说起来,他应该算是你的对头了,他就是日本人在极司斐尔路76号搞的那个什么特务机构的负责人头目之一,叫李士群。”陆文武向马云龙介绍道。 “是他?”马云龙猛地想起了自己在草本斋看到李士群的情景,他的眼中开始有怒火喷出。随后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李士群旁边的佐佐木,赶忙向陆文武问道:“他旁边那个人,您认识吗?” “不认识,第一次见他来。”陆文武道。 “看那样子,应该是个日本人。”马云龙很肯定的说道。 “日本人?你怎么那么确定?”陆文武却没有看出对方有什么特征。 马云龙解释道:“您看,他喝的是日本的麒麟啤酒,你看那喝酒的姿势,再加上两条罗圈腿。所以肯定是日本人没错!” “日本人?”陆文武迅速向舞厅里张望了几眼,表情严肃了起来,对马云龙说道,“你们两个赶紧从后门走,我去设法拖住他们。” 何楚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的傻兄弟,你们没看见又进来四个人坐在门口旁边吗?那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明白?肯定是来抓人的。”陆文武着急的说道。 马云龙点了点头:“没错,看来阵势还不小呢。” 何楚风紧张了起来:“马云龙,怎么办?” “先别急,看看他们想抓谁再说。”马云龙却表现的非常镇定,“日本人想对付的肯定是抗日的人士,那就是应该是我们的朋友。” “你还帮别人,说不定他们要抓的人就是你们俩呢,赶紧走吧。”陆文武着急的说道。 马云龙还是非常镇定:“放心吧,陆大哥,现在上海认识我的只有谢家志,可他并不知道我的本名。我们行刺了他两次,他现在是绝对没胆量再出来,没有他指认,日本人怎么可能认识我?再说了,他们要真是来抓我的,我们现在走了,你怎么交代?我可不干拖累朋友的事。” “哎呀,你怎么还是这倔脾气呀!”陆文武着急的跺着脚,却也拿马云龙没有一点办法。 楼下的戏台散座里,佐佐木终于坐不住了,直接扔掉手里的烟头,敲着腕表对李士群低声说道:“规定的行动时间都过十分钟了,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我催你可是第二遍了!” 李士群仍冷冷说:“你以为军统的人都是等闲之辈?一对一的干,我们都占不了上风,不是没有过教训。让他们在楼上多喝点对一会儿的行动肯定有好处!玩几个醉鬼可能更有意思是吧?” 佐佐木冷眼看了一下李士群,愤然的说道:“日本军人做事的原则,就是一定要无条件服从长官!” 李士群笑着问道:“你难道不喜欢兵不血刃的大捷吗?” 佐佐木质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你不明白松本长官同时行动的意思吗?” 李士群又笑了:“你们不是挺欣赏中国古代成语典故吗?告诉你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佐佐木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李士群,但又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这个地方的目标跑了怎么办?” 李士群冲佐佐木摆了下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然后再把耳边低声说道:“冻豆腐——没法办(绊)!” 佐佐木看着李士群,说不出的气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沈醉等人所在包间内,他正在向林森和老李以及那个胖子特工布置着任务。 沈醉对老李说道:“我刚才说的,你今晚回去就拟定一个行动计划,明天十点交给我。” 老李点头:“是。那我先走了。”沈醉点头后老李起身走了出去。 沈醉则继续对胖子说道:“明天下午你去十六铺码头,把戴老板秘密运来的一批装备隐藏好。”胖子听着连连点头。 老李走出包间,沿着楼梯向楼下大厅走去。 楼梯一旁的监视者暗中向下面的李士群指着他。李士群向门口的部下发出信号,右手向下一劈。李士群部下的两个特工先走出大门,稍后老李走出,又有两个特工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这一幕被二楼包间里的马云龙等人看了个真切,马云龙对陆文武说道:“大哥,看到了吧,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陆文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马云龙却马上转头对何楚风说道:“何楚风,你马上配合我的行动。” 马云龙、何楚风各自抽出手枪,急步就向包房外走。 陆文武没想到两人竟然主动去“找事”,赶忙想要追出去。 马云龙却在这时转了头,对他叮嘱道:“大哥,今晚你千万别出头!一切有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损失。” 看着马云龙那坚定的眼神,陆文武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马云龙尽管去,自己又回到沙发上坐下。马云龙这才放心地转身走了出去。 沈醉和林森、胖子从包厢里走出,沿着楼梯向楼下走着。 李士群暗中作一合围手势,六个特工起身走向楼梯。 沈醉一看六人同时起身有所警觉,双手插在风衣里回头一看,楼上楼梯口又有两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时,台上正好演到包公大叫一声:“开铡!”接着,就是大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大厅内双方交战人员都同时出枪。 李士群高喊:“军统的弟兄,交枪不杀!” 沈醉双手从风衣里拔出双枪,先击碎大厅上方的两盏大灯。夜总会里顿时变得一片昏暗。林森回身打死一个从二楼要下来的人。舞台上的演员惊恐尖叫,逃向后台,台下看戏的客人纷纷乱跑。舞台边乐池里的乐队也将手中的二胡、锣、鼓一起丢掉,四散逃跑。此时的佐佐木却比刚才显得冷静了许多,只是坐在原地静静地喝着啤酒,看着李士群等人的抓捕行动…… 沈醉利用楼梯栅栏掩护击毙一个对手又打死二楼的一个对手,随后与胖子对视一眼,示意让胖子先冲出去。 沈醉看见有一个戏院的伙计吓的正趴在楼梯中,沈醉随后左手把枪插在腰里,右手向楼下一个急促的连发射击进行火力压制,迫使众对手伏地。沈醉左手一把抓起伙计,一脚把伙计踢下楼梯。左手随后从腰间拔出一颗美式**扔出。伙计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梯,李士群的部下以为他是军统的人,顿时一顿乱枪将那服务生打死。 沈醉扔出的**,在戏台散座中爆炸,顿时一片烟雾腾起。随着伙计倒地和**爆炸,胖子从掩体后跑出,同时一阵连发射击压制住对手,冲向大门外。沈醉看到胖子逃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招呼林森继续持枪和李士群等人展开枪战。二楼的一个角落里,一个76号的特务闪出,举起手枪,向着沈醉的后背开始瞄准。 林森猛地看到了这一幕,再想要冲那特务开枪已经来不及,他本能地扑向了沈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沈醉。枪响了,因为林森的出现,沈醉并没有受伤,但林森的肩膀却是中了一枪,鲜血向外流淌着…… 那个特务一见没有打到沈醉,马上再次举起枪又瞄向沈醉。一只手掌突然出现,准确地劈在了那个特务的后脖子上,他连哼声都没有发出,就瘫软地倒在了地上。而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马云龙。 马云龙看了眼前倒在地上的那个特务的枪,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沈醉,飞起脚,准确的一踢,枪直接飞到了沈醉身边落下。枪落在沈醉脚边,沈醉并不看楼上马上拾起向大厅里打出一串连射。 “林森,怎么样?”沈醉急切地问道。 “没事,死不了,大哥,往楼上撤吧。”林森也不管自己的伤口,又拿起手枪向着楼下射击。 沈醉答应着,两人一起慢慢撤向二楼。 马云龙看见沈醉又慢慢撤向二楼。马云龙随即打开窗户插销,推开窗户,谨慎地探头向下观看,拿起一把椅子扔出,一阵乱枪击中椅子。马云龙马上出枪击毙楼下两个隐藏待机的76号特工。 何楚风这时来到马云龙身边,马云龙低声对他耳语几句,何楚风点头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头套将脸蒙住,然后与马云龙分头跑开。 大戏院的门口,第一个出门的老李,此时已经倒地而死,鲜血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涌出,在他尸体的周围,还有三具76号特务的尸体。而头部负了重伤的胖子,仍依托被打成蜂窝状的汽车与汪伪特工枪战。 胖子已经完全被76号的特工包围住,有人大声冲他喊着:“兄弟,别反抗了,投降吧。” 胖子轻蔑地哼了一声:“奶奶的,投降也没好果子,老子杀了三个,也够本了!”胖子吃力地拿起枪准备自杀,对准头部扣动手枪板机,却只听到“咔”的一声,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胖子拼全力站起,举空枪对着对手,故意被一顿乱枪打死,轰然倒地。 大戏院的大厅里,其他的客人早已经跑空,此时只剩下了李士群和另外一个特工,其余的非死即伤。佐佐木的所坐的位置已经空了,啤酒瓶横在桌上涓涓流出啤酒。 二楼已经毫无声响,李士群用枪比划着让身边的特工继续冲上去,同时李士群的枪故意向着二楼做着点射来掩护部下的行动。然而他的做战计划,丝毫没有骗过沈醉,沈醉果断的侧身而出,一枪击中那个冲上楼的特工的头部,那个特工惨叫一声,从楼梯翻滚而下,直接毙命。 李士群刚要缩头,沈醉已经迅速回身,向着他的方向又是一枪打来,一枪击中了李士群握枪的右手,他的枪立刻就掉在了地上。但李士群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也迅速用左手腰间拔出一支枪,向着沈醉的方向还击。子弹击中沈醉的左肩,鲜血浸出衣服。 沈醉负伤后,将身体缩回,猛然看见身后不远处,有扇打开的窗户,立即挣扎着招呼林森跑了过去。 林森刚要起身从窗户向外跳出,窗外突然跳进一人,一拳击中林森,林森仰面摔倒,手枪也飞了出去。 沈醉紧张地扭头看向窗口,佐佐木得意的笑着,出现在窗口,飞身跳下,一脚将沈醉手中的手枪踢飞,扑向沈醉。 沈醉亮出拳头,与佐佐木进行着肉搏之战。 楼下的李士群看着两人的搏斗,心中十分高兴,一手捂着手腕,大声喊着:“抓活的!佐佐木!” 李士群的喊声刚刚停歇,用黑布蒙面的何楚风突然从二楼一个角落闪身而出,向着李士群的方向就是一枪,子弹击中李士群身边的小桌子,把桌子上的水果盘打了个粉碎。 李士群慌忙闪身隐藏在旁边的八仙桌下面,嘴里恼火的骂着:“妈的,不是情报说只有四个人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李士群心里正这样想着,就听外面又传来枪声,他侧头去看,却见马云龙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开枪正在向蒙面人射击。两人展开激烈枪战,马云龙闪身躲避,藏到离李士群不远的柱子后面。 李士群疑惑地问道:“你什么人?” 马云龙平静地说道:“这是我们青帮的地盘,你是我的客人!” 马云龙扯下一块桌布扔给了李士群:“先包一下手上的伤。” 李士群听出他是陆文武的人,这才放心的接过桌布,包扎着伤口。 马云龙则转身持枪又继续和蒙面人展开枪战。 二楼的包房内,陆文武紧张地观看一楼的枪战。他疑惑地看着马云龙和何楚风的对打,不明白两人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戏。 二楼的楼道上,林森也爬了起来,和沈醉一起与佐佐木博斗,因为两人身上都受了伤,渐渐处于下风,被佐佐木一脚将林森再次踢倒,然后将沈醉也按倒在地。 佐佐木举拳正欲挥击沈醉,一把飞刀飞来,扎在佐佐木手臂上。佐佐木刚一回头,蒙面人何楚风已经冲到面前。佐佐木忍住疼痛,回身又和何楚风搏斗。佐佐木连挨数拳,但也一拳打在何楚风的面部,头套的被撕开一个小口。这次是佐佐木有伤,几个回合后,他被何楚风一脚踢倒,倒在地上翻滚着。 何楚风对沈醉和林森大声吼道:“快跳窗!” 沈醉回头望一眼楼下,扶起林森冲到窗前,飞身而下,随后何楚风也跳出窗户。 马云龙与李士群追上二楼,李士群上前搀扶起佐佐木,故意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道:“你没事吧?” 佐佐木甩开李士群的手,大喊着:“别管我,他们跳窗户跑了,快追!” 李士群却显得非常冷静,还略带着几分得意的神色:“急什么,我早就在窗外布置完了,就等着他向网里钻呢!” 佐佐木不相信地:“走吧,看看你的战果去。”几人一起冲向大戏院的大门…… 大戏院的后窗外墙下,沈醉对何楚风道着谢:“多谢好汉帮助,请问高姓大名,他日厚报。” 仍带着头套的何楚风摆了摆手:“一个抗日人士,咱们后会有期。赶快走吧。” 何楚风捡起一个特务尸体旁的手枪扔给沈醉催促道:“快走!” 沈醉接过扔来的枪,拱了下手:“好,大恩不言谢,他日再会!”然后和林森相互搀扶着转身飞跑而去。 何楚风看着沈醉远去,也向另一方向跑走。 片刻后,李士群、佐佐木、马云龙等人从大戏院正门,带着守候在那里的数名特工快步跑来。 佐佐木看着寂静的环境,怀疑地问道:“李士群,我们要抓的人呢?” 李士群非常自信的说道:“肯定跑不了!你放心吧。” 马云龙四处认真地观察一下后,指着隐蔽处事先被他打死的两名76号特工的尸体喊道:“找到了,在这儿,那两个人从楼上跳窗户的人好像都死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一章诱捕计划 第十一章 诱捕计划 李士群、佐佐木等人立刻跑到马云龙这边观察,一下子认出了死去的是他们的部下。 佐佐木大怒,指着李士群的鼻子骂道:“你是什么特工行动组长?总共抓四个人,死两个跑两个,我们却死了一大堆人!” 李士群看着面前的死尸也有些发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大网就这样被人捅破了。 佐佐木略带怀疑地看着一旁的马云龙,马云龙却表现的非常镇定,丝毫看不出破绽…… 佐佐木和李士群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就返回到了白公馆,准备向松本汇报行动的结果。刚一走进松本的办公室,两人就是一愣,办公室里布置了一张酒桌,松本、武田、山本、丁默村和其他几个行动组的组长,每人手中拿着一只酒杯。 看到李士群和佐佐木两人进来,众人一起举起了酒杯,松本带头说道:“欢迎我们的英雄归来!” 佐佐木满脸通红地低着头对松本说道:“对不起,长官,我们的行动并没有成功,沈醉逃走了!” 松本听了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平和的说道:“没什么,至少其他的军统分子全部落网,这就是大日本帝国的伟大胜利,战果可以和消灭国民党一个正规军团相比较。我向在坐的各位表示祝贺!奖章和奖金明天就发给各位有功的人士。” 佐佐木不甘地说道:“长官,可我们这组的行动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是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我觉得这完全是李士群指挥不力,优柔寡断,造成的巨大损失。” 李士群马上站起反击道:“我是行动组长,行动失败我是有责任。可这次的情报是谁提供的?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蒙面人是谁?” 看到两人像好斗的公鸡一样涨红了脸,松本赶忙开口说道:“好了,都不要吵。” 李士群和佐佐木两人停止争吵,一起看向松本,但脸上还都明显的带着怒意。 松本提醒着他们:“这次沈醉是跑了,但你们想过没有,他既使逃了回去,军统的纪律能饶的了他吗?他肯定还是个死,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听了松本这句话,佐佐木和李士群这才平和了下来。 松本再次举起了酒杯,得意地说道:“好了,各位,我们两次大行动肃清了国共两党在上海的谍报特工人员,这是大喜呀!让我们共同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众人一起举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 松本和善的对众人说道:“好了,诸位都辛苦了,请回去休息吧。” 众人一起向门外走去,松本忽然开口道:“武田,佐佐木,你们俩等一下。” 其他人走了出去,武田、佐佐木端然站立在松本面前,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训示。 松本看着佐佐木带伤的胳膊,既爱怜又略带埋怨地说道:“佐佐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表面上尊重这些为我们忠心服务的支那人,必要的时候拿出我们的威严,这样才能让他们既对我们感到敬畏,又能死心踏地为我们做事。” 看到佐佐木的脸上还带着几分不理解,松本又继续说道:“其实皇军的大东亚共荣圈,真正的含义也是拉拢、利用为我们所用的,我们并不瞧得起的这些人。这和共产党为了对抗我们,搞的什么统一战线是一个道理。你以为我瞧得起这些被中国人称为汉奸的,像谢家志那类人吗?” 听了松本的解释,佐佐木的神情平和了一些:“是,我明白了,长官。” 松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李士群在破获中共地下党是立了大功的人,还有……”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并伴随着谢家志的声音:“报告!” 松本摆了摆手,示意佐佐木和武田注意态度,然后说道:“进来吧。” 谢家志走了进来,他惶恐地走到松本面前:“长官,您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松本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他站起身走到谢家志的身边,安慰一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家志,最近让你受委屈了。” 谢家志不理解松本为什么对他态度这么好,惶恐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松本抬起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道:“家志,你的老家是东北的是吧?” 谢家志马上答应道:“我的老家在哈尔滨,不过已经离开家很多年了。” “哦,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松本关切地问道。 “老爹早就死了,只有老娘和一个哥哥还在老家。”谢家志如实的回答。 “哦,想不想回去看看他们?”松本继续关切地问道。 “我……”谢家志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话了。 松本这才说道:“等这次的事办好了,我就给上峰打个报告,调你到东北满州国那边去工作,你就可以回家看看,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 听到松本这番安排,谢家志感动地连眼泪都快下来了:“长官,我,我……” 松本摆手示意谢家志不必在说下去,然后说道:“放心,我们大日本皇军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真正为天皇效忠的人!” 谢家志赶忙说道:“我誓死效忠天皇陛下!” 松本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回去吧,你的身上有伤,我派武田配合你,一旦对方跟你联系,你们就马上采取抓捕行动。” 谢家志和武田一起敬礼,然后向外走去。 佐佐木看着松本,由衷钦佩的说道:“长官,我算明白你的用心了,佩服!” 松本得意的笑了笑,却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吩咐道:“佐佐木,虽然今天晚上的行动比较成功,但还是给我留下了几个问题,那个蒙面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协助你们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些你都要去查。另外就是沈醉,还要继续追查,如果能抓住他,远比他回去以后被军统处决,要对我们更有利。” 佐佐木立刻立正敬礼:“是!”…… 天慢慢亮了,上海的火车站前,和往常一样,还是聚集着南来北往的各路人等,在火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火车站就成了人口流动的重要场所。日本宪兵和76号早已经把通缉令发到了火车站,在入站口的地方已经有军警在盘查。 简单包扎了伤口的沈醉和林森,都换了一身长衫,并戴着礼帽、墨镜来遮掩,匆匆来到上海火车站,准备乘车尽快离开,返回重庆向戴笠等人汇报上海站覆灭的情况。 沈醉和林森顺着拥挤的人流来到入站口,才发现有盘查的军警,他们迟疑了一下,转身向回走去。 沈醉反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盘查的军警军官的注意,一个军官大声地冲他喊着:“站住!” 沈醉却不理那个军官,继续和林森往前走着。 那军官急了,掏出手枪上了膛,然后大声喝道:“说你呢,站住!” 沈醉停住脚步,却不转身,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那个军官走到沈醉身后,伸手就要去拍他:“我让你站住,你耳朵聋了……” 那个军官的话才说了一半,沈醉突然转身,抬手就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抽在了那军官的脸上。那军官没想到沈醉敢打他,没有防备,被打得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帽子也飞了出去。其他的士兵看到长官被打,一起冲过来,举枪对转了沈醉。那军官回过神来,抓起帽子,举枪冲向沈醉,就要开口怒骂。 沈醉却不做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派司(证件)在那军官的面前晃了一下。那军官立刻变了嘴脸:“长,长官,我,我有眼无珠,我……您可以走了。” 沈醉却不依不饶地又给了他一记耳光:“还走个屁,我们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你这么一闹,我们彻底暴露了,你说我要是回去向上峰如实汇报,你小子有几个脑袋能扛住?” 那军官一听就傻了:“长官,别,您可千万不能这样,小弟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沈醉却不听他罗嗦,马上打断了他:“行了,别他妈的废话了,赶紧给我们让开路,让我们过去,要是再耽误了车次,就真要你的脑袋了。” 那军官哪敢违抗,赶忙冲着士兵们挥手:“快,让开,让长官过去。” 沈醉和林森大摇大摆的把众多军警的目光下,穿过关卡,消失在进站后的人群中…… 霞飞路85号是座小洋楼。这是陆文武的私人住宅,虽然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但一楼小客厅内,两扇窗户仍旧挂着印度手工编织的有神秘图腾图案的羊毛窗帘。 马云龙懒散地半躺在沙发上,把双脚支在茶几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喝着咖啡。而陆文武则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支大号的古巴雪茄,脸上是担心的神情。 “我说老弟,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昨天晚上,你们哥儿俩一个帮一边,可是真把我弄糊涂了。”陆文武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马云龙笑了笑,将双腿从茶几上拿下,踩在那斑马皮的地毯上,随后也拿起了一支雪茄,用镀银的雪茄剪,剪掉了烟头,划火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赞叹的说道:“好烟,大哥,你可是真会享受。” “哎呀,你就别打哈哈了,赶紧告诉我吧,我都快要急死了。”陆文武真急了,站起来催促道。 马云龙这才开口说道:“大哥,你应该也看出了,昨天被何楚风救走的那个人,应该是军统在上海的高级指挥,那也是和我们一样抗日的人士,我怎么能看着他落在日本人手里。” “那你干嘛要出手帮李士群和那个小鬼子,以你的枪法,当时直接把他们俩都撂了也不是问题呀?!”陆文武不解地问道。 “大哥,我本来不是托你帮我到日本人的警察局去找份工作吗?你觉得我现在帮了他们的大忙,又显露了一番身手,是不是更容易进去啊?!”马云龙笑着问道。 马云龙这么一解释,陆文武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叫道:“好小子,你这是一举两得呀,既救了人,还多了和日本人接近的机会,高啊。” “呵呵,是一举三得,如果以后再见到那个逃走的军统军官,也许还能成为合作伙伴呢。”马云龙笑着补充道。 “行,你小子行。”陆文武赞叹着,随后又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你是死心塌地要搞你的革命,不然你跟着我,这上海滩的荣华富贵,还不都是信手拈来。” 马云龙看着陆文武笑了笑,却未置可否。 陆文武忽然想起什么,善意地提醒道:“对了,老弟,我记得你们曾经说过,日本人那边有你们组织原来的一个叛徒,他是认识你的,你要是这样出面去跟日本人接触,他把你认出来怎么办?” 马云龙也有些无奈地说道:“是啊,这个叛徒不除掉,别说到日本人身边做事,就是露头都不可能。” “那你昨天还……”陆文武担心的问道。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险招,那个谢家志加入我们的组织前,曾经也是青帮门徒,也许这是我可以利用,甚至除掉他的一招棋。”马云龙讲出了他的打算,“如果真的在日本人那里和他碰了面,他肯定会指认我是共产党,而我就可以说,他当初违反帮规,被逐出青帮的时候,是我亲手抓的他,所以他是公报私仇。” 陆文武有些明白马云龙的意思了:“然后我再出面证实,你确实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前段时间才从**杜先生那里回来。” 马云龙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不过那个松本能够一举端掉我们和军统两个情报站,绝对不是个好骗的人,我刚才的想法漏洞很多,所以我的想法,还是最好不等在日本人面前和谢家志对质就干掉他,这才是最安全的。” 陆文武点了点头:“没错,只有他死了,你才是绝对安全的。” 马云龙叹了口气:“可惜这家伙现在是惊弓之鸟,绝对不敢轻易露头,想除掉他是太难了。” 陆文武也是爱莫能助地看着马云龙,两人都沉默不语了。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了,何楚风拿着一份报纸闯了进来:“马云龙,谢家志露头了!” 马云龙猛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谢家志露头了?!” 何楚风将手中的报纸递给马云龙:“你看。”何楚风的手指向了报纸上的一则寻人启事。 “这是我们以前的联络暗号,除了谢家志之外,上海不会有人在用这种暗号来与组织联系了。”何楚风补充着说道。 “恩,应该是他。看来松本这个人胃口还真是不小啊。”马云龙慢慢放下报纸,开始凝眉思索着。 何楚风有些没明白马云龙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是敌人的圈套?” “没错,松本现在已经把我们的情报站和军统的情报站都拿掉了,但是根据我们两次刺杀谢家志没有成功,他不难判断出,在上海还有我们的人,所以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引我们出来。”马云龙向何楚风做着解释。 “这个老狐狸,把我们当成傻子了吧,不理他。”何楚风顺手将报纸扔在一边。 马云龙看着报纸冷静地分析着,通过之前与松本、李士群等人的接触,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人都是非常有心机的人,而这次却用出这样一个引诱他们的计划,目的何在呢? 自从接替赵海英做了上海站新的负责人之后,马云龙心里非常清楚,接下来与松本、李士群等人的较量,将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重要工作。正是考虑到开展工作的便利性,马云龙才决定要只身冒险,争取打入到敌人内部,将白静、西施两位同志牺牲后,断掉的上海情报网重新编织起来。而如果这个计划要顺利实施,对松本性格的了解和判断,将是能够成功的关键。这样明摆着的一个陷阱,绝对不该是松本这种级别的人想出来的。可谢家志现在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来引诱共产党人。那么,他们发出这种的信号,目的到底是什么? 马云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不,要理,上天赐给我们这么好的一个除掉谢家志的机会,我们哪能轻易错过。” 听马云龙这么一说,何楚风有点着急了:“马云龙,你没事吧,明明知道那是个陷阱,你还往里面跳,你可不能托大呀。” 陆文武也上前劝道:“是啊,兄弟!松本既然敢用这种方法引你们,说明他早有埋伏,你不能去送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二章兄弟同心 第十二章 兄弟同心 马云龙站了起来,又重新点着一根雪茄,使劲了抽了一口,然后赞叹道:“大哥,你这雪茄味道真是太好了。能不能帮我多弄一盒,我发现我现在是上瘾了。” “我给你弄一箱都没问题,但你先要答应我,不许去胡来了。”陆文武急切地说道。 马云龙大笑了起来:“大哥,何楚风,你们是不是觉得,那个松本是个大傻子,才会用这种方法引我们出去呢?” “我的祖宗,你有什么话就一口气说完吧,不要再卖关子了。”陆文武实在受不了马云龙这种说话方式了。 “好,我说。”马云龙站了起来。 马云龙心中明白何楚风虽然也经受过赵海英的训练,但或许是性格使然,他总是表现出年轻人的鲁莽,而不够沉稳,如果自己不把问题彻底解释清楚,他恐怕很难明白自己猜测出的松本的真正用意,也就更难理解自己行动的真实目的了。 “我们已经行刺了两次谢家志,都没有成功,但是有一个现象松本肯定是能判断出来的,那就是我们组织上已经确定了谢家志就是叛徒,所以才要除掉他。”马云龙讲着他的判断。 “这点不难判断,稍微一想就能想到。”陆文武抢着说道。 “既然是这样,他让谢家志发出这样的消息来引我们去和他联系,我们可能上当吗?松本就算是得意忘形,也不至于把我们都想的那么傻吧?”马云龙继续说道。 “那你说,他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呢?”何楚风问道,他已经有点明白,马云龙的分析是有几分道理,松本也不应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在上海的情报站已经被端掉,而谢家志的身份又已经暴露,不可能再达到引诱我们的目的,他在松本心中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连续两次要杀他,说明我们的态度非常坚决,是一定要杀死谢家志的。松本就把谢家志当成了诱饵,故意放出消息,其实是引我们去杀他,如果能够通过他把我们引出来,实行抓捕,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也可以借我们的手,把谢家志杀掉,而不用以后再继续花钱养着他,甚至还要派人保护他。”马云龙将自己的分析与推理全部讲了出来。 听了马云龙的分析,何楚风和陆文武两个人都慢慢安静下来,一起琢磨着马云龙的话。不可否认,马云龙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包含着很强的冒险色彩和臆测。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可以断定,松本会派人协助谢家志,但是人绝对不会多,因为他也怕我们不上这个当的。我们只要能够利用好这个机会,绝对可以除掉谢家志,为我们今后的工作创造便利条件。”马云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老弟,你分析的是有一定道理,但还是太冒险了。”陆文武善意地提醒着马云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除掉谢家志了。”说到这里,马云龙的表情深沉了起来,“大哥,我们刚才不是也分析了,如果要顺利开展我们的计划,使我可以接近日本人,继续情报工作,就必须尽快除掉谢家志的。” “陆大哥,我也同意马云龙的意见,就算这次行动,真的有危险,但这是我们除掉谢家志最好的机会了,我们不能错过。”何楚风也站在了马云龙这边。 何楚风经过仔细的思索,他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近谢家志并把他除掉的最后机会了,如果错过,让谢家志逃走或者隐匿起来,都将给以后在上海的谍报工作带来无限的危险。 陆文武看着表情坚决的二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阻拦你们,这样吧,我派二十个青帮兄弟来配合你们。” “不,这件事由我一个人出面就好。”何楚风却阻止着陆文武。 “什么,你一个人去,你疯了是不是?”陆文武一听就急了。 “何楚风,这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就算你怕连累大哥,也至少是要我跟你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才好。”马云龙劝道。 “马云龙,你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不是?重新建立上海情报站,是你的责任。而且你现在刚刚有机会打入敌人的内部,如果你露面,我们昨天晚上的行动还有什么意思?而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所以这个危险的任务必须由我来执行。”何楚风的态度非常坚决。 “你们俩谁也别争了,还是我来安排吧,你们放心,我从外地青帮分舵找几个身手好,枪法准的兄弟回来办这事,绝对把那个姓谢的小子干掉,还扯不到我们这儿来。”陆文武见马云龙和何楚风争执不下,站起身来要把这件事揽下来。 “大哥,你的好意我领了,可你觉得,如果没有谢家志认识的共产党人出现,他会轻易现身吗?松本是准备放弃他了,但他自己现在可是最小心的时候,以他现在的感觉,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马云龙好言谢绝了陆文武的好意。 “那也不能就你们两个人去啊,那太危险了。”陆文武不肯答应的说道。 “还是我去吧。”何楚风又要争,马云龙摆了摆手,“好了,我们先都别争,都先冷静下来想想。不管谁去,总得有个周密的计划才行,前两次我们就是太仓促,准备不足,才给了谢家志逃脱的机会。”马云龙意识到再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提议让大家先都坐下。 马云龙的话使三人都冷静下来,确实无论具体的执行者是谁,如何能够取得谢家宝的信任,接近到他的身边,将他和配合他行动的日本特工或者76号特务都除掉,才是最关键的。三人都坐了下来,一起思索着。 马云龙的心里明白,不管是自己和何楚风谁出面去执行这个任务,都势必要和谢家志见面,杀掉谢家志也许他们还可以有一定把握,但都不是十分确定。但如果一旦露面被日本特务或76号特工发现,以后就很难再继续潜伏在上海展开工作,这对复兴中的上海地下情报站将又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马云龙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顺手把何楚风扔在一边的报纸拿了起来,想要换换脑子,再继续思索。 这时,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却吸引了他的注意。马云龙认真的看着,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我有办法了。” 何楚风和陆文武被他吓了一跳,都凑过来说道:“你想到什么了,快说说。” 马云龙指着报纸上的新闻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办法。” 何楚风和陆文武两人低头去看报纸,大字的标题写着:影星胡蝶新片开拍,全程在上海拍摄。 何楚风和陆文武对望一眼,又看看马云龙,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两人都糊涂了…… 在旧社会,观看戏剧是人们的主要消闲方式之一,也就造成了当时南北两地众多戏剧名家的诞生。随着时间的推进,电影做为一门新兴的艺术形式,逐渐开始进入了人们的生活,但受当时的条件所限,虽然也有很多传世佳作留下,但更多的时候,制作部门为了制作上的快捷,也为了票房的高收入,会邀请一些戏剧名家把他们的经典曲目用胶片相机拍摄下来,做为电影拿到电影院播放,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就是一部戏剧电影。 当时的上海可以说是中国电影制作的一个主要城市,尽管因为日本人的占领,使得很多著名演员和制作人纷纷前往**、重庆等地避难,但上海电影制片厂却坚持留了下来,并且还在每天都制作着新片子。 今天,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大摄影棚内,就正在拍摄一部戏剧电影,拍摄的内容是《霸王别姬》,数名工作人员在忙碌着搭背景片,布置灯光等工作,导演在和演员做着演出前最后的交流。 这时,摄影棚的门口走进了两个人,正是谢家志和武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名76号的特工跟随着。 走进摄影棚,看到那纷乱的环境,武田就皱起了眉头:“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和**分子接头?” 谢家志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能是在报纸上发出联络暗号,具体接头地方对方回应我之后,是由他们定接头地点和时间,我也没想到他们只给我一小时时间,然后就到这个地方见面啊。” 说到这里,谢家志回头看了眼身后跟随着的几名特工,担心地的对武田说道:“武田先生,我们就带这么几个人,够用吗?” 武田轻蔑的说道:“你以为我带的是76号的那些废物吗,这是我们日本的精锐特工,绝对够使了。” 谢家志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眼前的拍摄现场,迟疑着没有往里走。 武田撇了谢家志一眼,摆手对身后的日本特工们吩咐着:“你们几个先散开到里面埋伏着,看谢家志的手势就行动。” 那几个日本特工迅速分散开进入了拍摄现场。 武田拍着谢家志的肩膀,鼓励着说道:“放心吧,有我们在,绝对保证你没事的,你就尽管按照正常的与**的接头方式去做。如果他们接近你,你觉得时机成熟,就来个摔杯为号,我们就会立刻采取行动的。” 说着,武田指着放在拍摄现场边上,专门供演员还有现场参观者休息的茶席对谢家志使了个眼色。谢家志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武田则装做参观者的样子,也走向了拍摄现场。 谢家志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着,慢慢地走到了茶席边,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看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拍摄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戏也拍到了虞姬将要自刎的环节,可就是还没有人过来与谢家志接触,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武田有些着急了,不停地向着谢家志的方向张望,而谢家志也是一脸无奈地四下张望,心情越来越焦躁。 就在他们都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色风衣,戴着礼帽的年轻人走进了摄影棚的大门,谢家志一眼看到他,顿时眼睛一亮,来人正是何楚风。 何楚风四下张望一下,发现了谢家志,立刻大步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谢家志紧张地把一只手放在了桌子下面,紧紧地握住了手枪,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武田等人也注意到了何楚风,开始不经意地慢慢向着茶席方向靠近。 何楚风走到茶席前,顺手将帽子扔在桌子上,然后急切地说道:“好你个老谢,真是让我好找,你到底藏哪儿去了。” 谢家志听到对方的口气里虽然带着几分埋怨,但却没有明显的敌意,迟疑了一下才接话道:“最近风声那么紧,我哪敢随便出来呀。” 何楚风点了点头:“可不是嘛,那个青云是真够狡猾的,我找了他几次,都让他跑了。” 听到这句话,谢家志的心里微微一动,暗自思忖道:难道他还没有跟青云碰面,没有发现我的身份? 谢家志思索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找不到他,这个叛徒为了怕我把他的情况向组织上汇报,可是来刺杀了我两次了。” “哦,有这事?”何楚风瞪大了眼睛,双手也按在了桌子上,左手扶在桌子边的时候,不经意的亮出了两个手指。 此时,武田以及其他日本特工已经慢慢接近茶席,就等待谢家志的暗号就要开始行动了。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帽子,摄影师模样的人,突然扛着摄像机,从拍摄现场离开,也向着茶席这边靠近。而且还是飞跑着,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他的反常举动引起了武田等特工的注意,他们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那个摄影师,谢家志的注意力,也被那个人短暂吸引。 在这一瞬间,何楚风采取了行动,他将面前茶碗里的热茶向着谢家志的脸上泼了过去。 谢家志怪叫一声,大喊着:“抓住他!” 听到谢家志的呼喊,武田等人迅速亮出了武器,转头就要扑向何楚风。而几乎同时,那个扛着摄像机的人,突然将肩膀上的摄像机向着武田等人扔了过去,武田本能的感觉到那摄像机有问题,立刻大喊道:“快趴下!”自己已经率先卧倒。 可其他的特工明显的没有武田的反应快,那台摄像机在他们中间落地,直接爆炸,那几个日本特工连反应都没有做出,就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 谢家志将脸上的热水抹去,顾不得疼痛,转头看到武田和他所带的特工都已经倒下,立刻扭头就要跑。“啪”的一声枪响,何楚风一枪打在了谢家志的腿上,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何楚风持枪慢慢向着他逼近。 倒在地上的武田并没有死,只是受了轻伤,他慢慢地挣扎着起身,向着何楚风的后背举起了枪。那个扛着摄像机冒充摄影师的人,正是马云龙,他看到武田要对何楚风开枪,再想从腰间掏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喊一声:“小心!”然后向着武田猛扑了下去。 何楚风听到马云龙的提醒,马上侧身闪避,而武田因为马云龙压在身上,也影响了准度,一枪打去,子弹擦着何楚风的身体飞了过去。 马云龙压在武田的身上,右手死死地握着武田握枪的手腕,用力的向地上磕着。武田的手很快被砸得成了一只烂爪子,枪也掉在了地上。马云龙一手抓住武田的头发,又将他的脑袋使劲地向地上砸去。武田的脸立刻开了花,他发出痛苦的惨叫。而马云龙却根本没有停手,仍然疯狂地砸着,他的眼前闪现出的,是当时赵海英教导他的情景,他的眼睛湿润了,并且带着怒火,像疯子一样的殴打着武田,要为自己的老师报仇。 此时的何楚风也已经扑到了谢家志的身边,他将枪收回,抡着拳头,直接在谢家志的脸上、身上疯狂的招呼着,似乎直接一枪将他打死,不足以出心头那口恶气一样。 武田在马云龙的疯狂殴打下,由一开始的怪叫,慢慢地停止了叫喊,直到最后没有了动静,彻底毙命。 到了这个时候,马云龙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站起身将武田的尸体丢在一边,转身走向了何楚风和谢家志。 何楚风还在疯狂的殴打着谢家志,每打一拳,还在疯狂地叫着:“这是替赵海英打的……这是白静的……这是小李子打的……” 谢家志根本没有力量反抗,只能是抱着脑袋,承受着何楚风疯狂地殴打。(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三章绝密档案 第十三章 绝密档案 马云龙走到了何楚风身边,想要阻止他,可是看到何楚风那疯狂的样子,终于是没有开口,直到何楚风打的虚脱了力气,这才上前将他扶起,说道:“好了,不要再打了。” “这个混蛋,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同志,我一定要亲手打死他!”何楚风仍在叫喊着。 “好了,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马上离开,虽然这里的特务都被我们打死,没有暴露我们的身份,但也不能久留。”马云龙劝慰着何楚风,然后用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逼近了谢家志。 谢家志的脸已经被打得像一个包子一样,双眼都眯在了一起,但他还是看到了马云龙手中的匕首,他惶恐地向后躲闪着,嘴里模糊地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马云龙哪里听他的话,手臂一挥,一道寒光闪过,谢家志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他用手捂着脖子,鲜血不断的涌出。谢家志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 马云龙和何楚风齐齐跪倒,向天说道:“赵老师,各位同志,我们替你们报仇了!” 然后两人同时掏出手枪,向天空鸣放了三枪,这才起身,向着拍摄现场那边走去。 现场的电影工作人员们目睹了刚才的一场锄奸行动,并没有四散逃走,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马云龙走到电影导演的跟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谢谢你们大家的协助!” 导演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别说这是陆老板交代的,就冲你们是杀小鬼子,替我们中国人出气,这个忙,我们也一定要帮!” “对,杀小鬼子,替中国人出气!”工作人员们一起齐声喊了起来,并一起振臂呼喊着。 马云龙和何楚风感激地向着众人抱了抱拳,然后转身快速向着大门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特高课原本是设立在上海日本领事馆警察署内部的,他的主要职能就是负责侵华特务活动和谍报活动。特高课的任务有5项:第1项是监视中国人的思想动态,取缔反日言行。第2项是搜集情报,汇编情报资料。第3项是破坏抗日地下组织,侦捕审讯处理特工人员。第4项是监视伪高官言行。第5项是进行策反诱降等活动。除此之外,日本宪兵队也与之配合增设了特高课兼管反间谍业务。 松本出任上海特高课的总课长之后,为了方便自己的谍报工作,将特高课从日本领事馆警察署签出,而单独修建了一座办公地点,这就是白公馆。 白公馆主要由三部分构成,一进大门直接看到的一座4层办公楼,这是主办公区,松本本人包括下属的主要工作区域就在这里。而小楼的地下室则建有两间绝密的牢房,用来看押被捕的军统或地下党重要犯人。 在小楼的后面,一片环境优美的花园,这里保持了江南水乡的建筑特色,小桥流水,楼台亭阁,不无显露出中国特色的建筑风格。 每当工作中遇到烦心事,松本经常会到这里散步散心,调整情绪。而穿过花园以后,则是几间带有明显日式风格的房屋,这里就是松本自己的住处。为了办公方便,他并没有选择住在领事馆安排的酒店。 此时,松本正独自坐在自己住处的房间的地板上,翻看着各类文件,并不时的归总勾画,显然是在策划一个新的行动计划。 “长官!”门外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女声,松本抬头去看,这个女人就是白静死后,接替秘书工作的平野秀子。 平野秀子的工作能力丝毫不亚于原来的白静,或许因为白静是怀有特殊使命,所以身上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而平野秀子却是表现的热情主动,很快她也就成为了可以随意出入松本卧室的人物。 “你来了?进来吧。”松本看到是平野秀子,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还在继续看着自己的资料文件,只是随口招呼平野秀子进来。 秀子脱鞋走进,就要往松本的身边走,松本摆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坐得那么近,秀子停住脚步,坐在了一进门的位置。她好奇地看着松本低头工作,忍不住开口问道:“长官,又在做机密文件?” 松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写着。 平野秀子撞了个没趣,脸上微有一丝不快,但她马上又挤出一张笑脸,说道:“长官,您这么辛苦,一定累了吧,我来帮您按摩,让您放松一下。”说着,她不等松本同意,就起身向松本身后走去。 松本马上直起身子要阻拦,秀子却已经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嗔怪地说道:“哎呀,我知道你怕什么,你觉得我可能是间谍吗?”说到这儿,她低下头,把嘴凑近松本的脸,气若游丝的低声说道:“我人都交给你了,你还不放心我呀?”她的手已经慢慢搭上了松本的肩膀,轻轻地揉捏着,一种舒适的感觉立刻传遍了松本的身体,让他有了一种**的感觉,本想阻止秀子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而秀子趁着给他按摩的机会,眼睛已经看向了他摊放在小桌上的文件……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抽在了秀子的脸上,她惊诧地看着发怒的松本已经站了起来,松本怒视着秀子,抽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她。 “长官,你,你……你这是干什么?!”秀子惊恐地看着松本害怕地向后退缩着,她实在不明白刚才还表现的和蔼温柔的松本怎么会突然翻脸。 “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如果你不想跟你的前任一样被枪毙,就马上说实话,你到底是为谁服务的,潜入到我身边又是为了获取什么?!”松本厉声地喝问着。 “我,长官,我冤枉,我真的不是,我……”秀子惶恐地想要解释,松本的眼中却已经布满了杀机,他手中的枪也慢慢抬了起来,对准了平野秀子的头…… “松本君,住手!”就在松本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刻,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呼喊。 松本微微迟疑了一下,枪并没有放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向门口看去,站在门口的是一身西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人,他就是刚刚秘密来到上海的,日本陆军大将冈村宁次的特派员中村。 中村冲进房间,伸手扶住松本的手,要把他的手枪放下,并回头低声对平野秀子呵斥着:“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走!” 秀子听到他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马上就要往外跑。 “站住!”松本一声厉喝,使平野秀子又停住了脚步,然后转头对着中村说道:“中村君,她刚刚想要偷看我的文件,是明显的间谍行为,你怎么能放她走?!” “哎呀,是我安排她这么做的,你要责难她了,我来跟你解释!”中村急切地解释着,生怕松本一激动,真的开枪打死平野秀子。 “您安排的?”这下轮到松本有些疑惑了,但他还是慢慢放下了枪…… 半小时后,房间里已经换了另一个布局,所有的文件都已经收了起来,松本和中村对坐在小桌旁,桌子上摆放着清酒和部分菜肴,两人正在对饮。 “松本君,千万不要为刚才的事生气,你也知道,之前特高课内部出现**间谍的事,让我们也是大为震惊,而这次你负责的1941计划又是如此重要,俗话说的话:成大事者,谋于密室,败于疏忽,我们是生怕再出现问题,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来试探你一下,毕竟这计划是关系到我们日本下一步在中国战场的一个大规模行动,容不得一点差错!”中村拿起酒壶为松本倒满了一杯酒,然后诚恳地道着歉。 松本知道中村不光是冈村宁次面前的红人,即使是在东京的首相面前,也有着比较高的地位,他现在居然亲自为自己倒酒,怎么能不让松本惶恐,他赶忙伸手阻拦:“怎么敢劳烦中村先生为我倒酒。我非常清楚中村先生的用意,我甘愿接受任何方式的考验!” 中村却笑着推开松本的手,说道:“松本君,你不要客气,这只是我一点小小的敬意。其实这次你在上海取得的巨大成功,足以载入日本皇军的史册。天皇的奖章和冈村宁次大将的嘉奖更是证明了你的历史功绩,冈村宁次大将说你这次发挥的作用抵得上日本陆军的一个精锐师团。所以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的。” 听了中村这番话,松本才把手放了下来,尽管他的脸上还是一副谦虚谨慎的样子,但心中却还是非常激动和兴奋,连声说道:“多谢冈村司令,松本誓死为天皇效忠,天皇万岁。” 中村满意地了点了点头,看着松本把杯中的酒喝下,然后才开口笑问道:“怎么样,松本君,有没有喝出这酒有什么不同?” 松本细细回味着酒的味道,若有所思的说道:“这酒的味道爽口纯正,绝对不是一般市面上的清酒可比……”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难道这酒是您从东京带来的?” 中村笑着说道:“没错。其实那些市面上卖的劣质清酒,本来是想拿来赚支那人钱的,可惜他们却接受不了清酒的味道,更喜欢喝他们那辛辣的白酒,却苦了我们这些漂流在外的日本人,只能喝着变了味儿的清酒来寄托对祖国的思念。所以这次我从东京来之前,冈村大将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带两瓶纯正的清酒来犒赏你武田君。” 松本更加受宠若惊,赶忙鞠躬致谢:“松本绝对不辜负冈村司令的厚望!” 中村压低声音说道:“松本君,我这次还带来了冈村司令的指示,就是批准了你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真的,那是太好了。”松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他知道这份计划对于自己以及日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为了制定这份计划,松本几乎是动用了遍布在中国境内的所有谍报人员来搜集线索,甚至还曾经亲自潜入到云南、广西等地与当地的国民党军官秘密接触,然后才制定出了这份周密的计划。松本对这份计划有着非常的自信,一旦成功,将绝对改变目前在中国战场上,日本军队与国民党、共产党军队的对峙局面,使战局向着对日本有利的方向发展。 但随后松本又镇定下来,郑重地说道:“中村先生,通过刚才您对我那番考验,我对计划又有了新的想法,我觉得如果能够这样执行,效果会更好!” “哦,那快说说。”中村立刻来了兴趣。其实他一直渴望着能有上阵指挥做战,或者是像松本这样可以参与谍报工作的机会。但却偏偏被安排在了机要秘书这样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所以每当可以接触到新鲜的做战计划时,他都会表现出极高的兴致。 松本却没有大声张扬,而是将上身直起,把头凑到中村的耳边,低声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中村听着松本的讲述,起初还是皱着眉头,觉得问题颇多,但当他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击掌叫好:“好,好,果然是高招,太精妙了!” 中村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直接站了起来,连声赞叹着:“松本君,你绝对是一位军事和谍报方面的奇才,如果你刚才所说的计划真的可以得以实现的话,那将是世界战争史上一道永远闪亮的光芒,你和你的计划也将永远被载入史册!” 松本赶忙也站起身,继续保持着谦恭的态度:“中村君,你过奖了,我想的只是如何为天皇尽忠,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中村满意地回身拍着松本的肩膀:“松本君,我相信你这份新的计划一定能得到冈村大将和天皇的批准,你就放手的去做,尽快地把周密的计划做出来。” 松本立正道:“是!” 中村继续说道:“你这份计划具体的实施和展开的时间,将是在明年,所以冈村司令之前已经确定将这个计划命名为1941计划。我相信有了你的这份计划,1941年将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 说到这里,中村带着几分笑意,话里有话的对松本说道:“松本君,秀子还是非常漂亮啊!” 松本马上明白了中村的意思,立即大声笑着说道:“中村先生放心,我早已经为您安排好,相信您今天一定可以感受到一份异国情调的快感。” 中村听了这番话,也不再矜持,与松本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将中村送回安排好的住处后,松本立即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尽管是白天,但他还是将门窗关的非常严实,并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这才在办公桌前,打开台灯,认真的写着文件。因为他非常清楚,现在他要重新起草的1941计划是多么的重要,要保持绝对高度的机密。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松本把1941计划重新拟好,签好自己的名字后放进了写有绝密的档案袋里,这才站起身,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胳膊。把文件锁进了保险柜中,准备晚上再呈给中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佐佐木的声音:“报告!” 松本迅速将档案袋放进自己的保险柜内,这才说道:“进来吧。” 佐佐木急匆匆地走进,表情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心伤地汇报道:“长官,出事了。” 松本看着他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是武田君和谢家志吗?!” 佐佐木黯然地点了点头:“是,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报告,武田君和谢家志,还有随同他们一起去的几名特工人员全部死了!” 松本听到这儿,沉默不语了,慢慢走向窗户,拉开窗帘,让外面的日光射进。 佐佐木看着松本,也不敢说什么,他知道武田也是他很得力的助手,现在死了,松本的心里一定是非常悲伤。 片刻后,松本才转回头,压抑着自己的悲愤之情问道:“有线索吗?” 佐佐木摇了摇头:“没有,六名特工是被烈性**炸死,武田是被殴打致死,而谢家志则是被匕首割断喉咙毙命,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关的线索。” 松本叹了口气:“这事怪我,当时他们跟我报告说要去电影拍摄的现场接头,我忙着要招待特派员,就没有让他们带太多人手,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结果……”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什么:“有没有找电影制作人去询问?” 佐佐木回答道:“问了,但他们众口一词,正在拍摄中,突然发生了爆炸,他们就四散逃走了,等他们回来,就看见了尸体。” “没有人看到凶手?”松本追问道。 “没有。”佐佐木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松本轻叹了一口气:“这肯定是地下党精心布置的埋伏,是我太轻敌了,以为他们被我们端了情报站,这次不敢采取大规模行动,没想到……好了,你把这件事交给76号的丁默村,让他继续追查下去。现在我要把精力放在接待特派员上,这才是重中之重。” 佐佐木立正敬礼:“是!”说完,转身出去。 松本转身看着自己办公桌上,与武田、佐佐木一起的合影,黯然地闭上了眼睛……(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四章戏院风波 第十四章 戏院风波 夜幕再次降临,有着不夜城之称的的大上海又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由于前不久发生了枪战事件,使得原本生意就比较冷清的黄金大戏院,门前更是少有行人。竖立在道边的水牌则更是无人问津。门童懒懒地倚靠在门边打着呵欠,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在离黄金大戏院不远的一条小巷口,停放着一辆黑色小轿车,何楚风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叼着烟卷看着大戏院的方向。 马云龙从一旁的小巷中闪身出来,看看四下没人注意,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了何楚风的身边。 “情况怎么样?”何楚风开门见山的问道。 马云龙回答道:“我刚刚去见过苏局长了,他对我们的行动圆满成功表示祝贺,并提醒我们,今后再不可以这样冒险行动。” 何楚风听到这里笑了笑,低声道:“不冒险,就像我们那天说的,要是跟他先汇报了,你觉得他能批准我们那刺杀计划吗?” 马云龙也笑了,但马上又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少说废话,这是领导指示,我只是原话传达。” “好,我服从,我服从。”何楚风无奈地笑着,然后又做了个鬼脸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要是再有这种特殊情况,来不及汇报,我就得自己行动,你可不许出卖我。” 马云龙冲着何楚风“哼”了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违反纪律我是一定不会姑息纵容的。”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何楚风一听就急了,冲着马云龙瞪起眼睛。 “除非……是我带着你一起干。”马云龙没等何楚风把要说的话说完,坏笑着说出了下面的话。 “你……还是喜欢捉弄我。”何楚风这才明白自己被马云龙戏弄了,恼火的瞪起了眼睛,挥动拳头照着马云龙的肩膀就狠狠捶了两拳。 “好了,好了,别闹了。”挨了两拳之后的马云龙阻止了何楚风的继续“殴打”,正色的说道:“我已经跟苏局长说了,他会在近几天,把电台和报务员都派来,而且精通日语的情报员小许和其他同志,近期也会到上海和我们汇合。” 听了马云龙的介绍,何楚风兴奋了起来:“这可太好了,咱们哥俩再不用单兵做战了。” 马云龙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已经跟苏局长汇报了我准备打进76号内部的计划,他分析到现在谢家志已经被我们处决,我的身份没有暴露,便批准了我的计划。从现在开始,重建上海情报站组织工作的重担,可就要落在你肩上了。” 何楚风笑了:“那怕什么,我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你要真是什么事都大包大揽了,我还觉得没意思了呢。” “嗯,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去黄金大戏院见陆大哥,这次他帮了咱们的大忙。我得去好好感谢他一下,顺便问问他帮我联系去警察局的事,怎么样了?”马云龙向何楚风说着自己的安排。 “那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再联络。”何楚风叮嘱着马云龙。 马云龙答应一声,下了车,向着黄金大戏院的方向走去,何楚风则发动汽车离开…… 黄金大戏院内,舞台上空空荡荡,而台下的散座和包厢也是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巡场的伙计拿着毛巾和扫把,在桌子间游走,顺手这里擦一把,那里用扫把胡噜一把,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戏院的二掌柜揣着手站在门口,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连一个来买票听戏的人都没有,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跟陆文武交代。 “秦爷,这都到点儿了,到底是开锣不开锣呀?”戏班的头儿王班主凑过来向他询问着。看着空荡的场子,他也是很无奈,如果真的不开锣,这一天戏班子也就没有收入了。 “开什么锣呀,王班主,您没看这一个人儿都没有,开了锣咱唱给谁听呀?”二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您到后台吩咐一声,今天就散了吧,不唱了。” 戏班王班主无奈地点了点头,准备向后台走,并向坐在舞台边上的“文武场”做着手势,示意大家下台。 “八嘎牙路!我花了钱买票,你们为什么不唱了?!”众人正准备撤走,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了一声粗暴的日本人的骂声。 二掌柜回头看去,只见几个身着日本武士服的人走了进来,不停地推搡着要阻拦他们进来的伙计。 “几位,您这是……”二掌柜看出苗头不对,赶忙先拉了一把戏班王班主示意他先别慌走,然后赶忙迎了上去。 “我们是买了票来听戏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进?为什么不唱了?!”为首的一个日本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质问着。 “这……”二掌柜被这一问,一下子犹豫了。戏院确实没有过拒绝客人进场的先例,可这些日本人哪里像是要来听戏的,看他们那样子,倒像是来闹事的。如果戏真开演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二掌柜赔着笑脸向几个日本人解释:“几位,今天我们戏院……”他还想能把这几个人请出去是最好,免得闹出什么麻烦。 可领头的日本人根本就不等他说完,已经大叫了起来:“少废话,我们今天就是要听戏,赶紧开演!”伴随着他的叫声,其他的几个日本武士也跟着一起叫了起来,其中的一个干脆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来威胁着二掌柜。 “算了,二掌柜,唱就唱吧,就当是让孩子们练练场了。”戏班王班主一看二掌柜要吃亏,赶忙上前劝道,并帮忙劝阻着那些日本人。 二掌柜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连声答应着,哄着那些日本人在前排坐下,然后吩咐马上开演。 日本人这才停止了鼓噪,在伙计的引领下坐了下来。 随着一阵急急风的锣鼓点,大戏开演,今天上演的是《白蛇传》中的一折《盗仙草》,虽然说台下只有那几个日本人,但文武场和后台的戏子却是不敢有一点怠慢,仍然是卖力的演出着。 扮演的白蛇的的旦角刚一上场,但道理这里应该是有个“碰头好”,没想到她才一上场,那群日本人就齐声的发出了“哄”的一声,喝了个“碰头采”。好在这旦角也算是经验丰富,并没有受到这影响,仍然是按部就班,一板一眼地唱着。 可台下的这些日本人却是越来越不安生,先是吹口哨、起哄、喝倒采,最后有一个干脆站起来,站到桌子上,扯着破锣嗓子大唱起了日本歌曲,而且还拿腔拿调的扭摆着身体,跳着不知所以的日本舞蹈。 他们这一捣乱,台上的戏是越来越演不下去了,二掌柜和戏班王班主躲在后台的边上,不断的给文武场和台上的演员做着手势,示意他们坚持。可台上表演的越卖力,台下的那些日本人则闹的越欢…… “妈的,这帮小鬼子就是成心来捣蛋的,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坐在二楼头等包厢,一直在和马云龙聊天的陆文武,看着楼下的形式,终于是按耐不住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怒骂着,就要下楼。 马云龙却一把拉住了陆文武:“大哥,别冲动!” “什么别冲动,这帮狗日的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来了,你难道还让我忍着?我可受不了这个,惹急了我跟当年一样,再杀了几个小鬼子!”陆文武恼火地骂着,就要挣脱马云龙的手。 马云龙却再次拉住陆文武:“大哥,我不是不让你去出气,是怕你中了鬼子的圈套!” 马云龙这话一说,陆文武停住了脚步,不解地看着马云龙:“圈套,什么圈套?!” 马云龙冷静地指着下面的几个在喧闹的日本人说道:“大哥,你觉得他们可能好端端的就跑到这里来闹事吗?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如果你现在下去,吃亏的是你自己不说,弄不好还会给日本人留下什么口舌,你可别忘了,当初在北平,日本人可就是借口找一个失踪的士兵挑起的事端,我是怕他们到你这儿闹事,是又有什么阴谋。” 被马云龙这么一分析,陆文武也慢慢冷静下来,可还是有点不甘心地说道:“可我也不可能看着他们胡闹,无动于衷吧?” 马云龙看了看楼下,自信地对陆文武说道:“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仅仅是来闹事这么简单,真正的主角一定还没到,大哥,你稍安勿躁,我们静静地等着,看看这些日本人到底要给我们演一出什么戏。” 陆文武看看楼下,又看了看情绪镇定的马云龙,终于还是忍气坐了下来。 马云龙拿起面前的雪茄抽了一口,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变化,思索着日本人这么胡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随着日本人的越闹越凶,有个日本人更是肆无忌惮地跳上了舞台,一边耍着日本刀,一边乱唱乱叫着。 台上的戏终于演不下去了,旦角把手中的双剑一收,就要转身下台,扮演鹿童和鹤童的演员也要下场。 “八嘎!谁让你们下去的,继续唱!”台下的日本人一起叫喊了起来,那个台上的日本人甚至还挥动着手中的日本刀冲台上的演员比划着。 “你们这帮小鬼子也太欺负人了吧!”扮演鹿童的演员急了,亮起了手中的宝剑就要冲向日本人,他旁边的鹤童与旦角赶忙拦住他。 二掌柜与戏班王老板一看要出事,也顾不上那么多,冲上戏台一起拦着他,台上一片混乱…… “你看,都是你不让我下去,还是要出乱子了!”陆文武埋怨着身边的马云龙,就要起身下楼,马云龙也觉得日本人做得确实太过分了,也要起身跟着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戏院大门的位置传了过来:“怎么着,今天改戏了,不唱《盗仙草》,改演《群英会》了!”接着,就见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而领头的人却正是76号的特务头子丁默村…… 马云龙并没有见过丁默村,于是赶忙拉了要出门的陆文武一把,低声问道:“大哥,这瘦猴儿是谁?” 陆文武回头对马云龙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谁?76号的另一条替日本人和汪精卫看家护院的狗!” “丁默村?!”马云龙马上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他本能的感觉到,在这个时候,丁默村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预谋。所以他赶忙拉住陆文武,“大哥,他来了就对了,咱们回屋去。” 陆文武一听就急了:“什么,回屋去,你没看下面那几个孩子要跟日本人干起来了,万一出了篓子,咱们谁也担不起!” “大哥,你觉得这些日本人和丁默村真的都是那么好兴致来听戏的吗?听我的,耐心等等,现在主角刚上场,咱们一定得先弄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再动。”马云龙解释完,不由分说地拉着陆文武又回了包厢…… 台上的二掌柜一见到丁默村带着警察来到,好象看到了救星,马上从台上跳下,冲向丁默村,向他央求着:“丁先生,您来了就太好了,我们……” 丁默村却不理二掌柜,将他往旁边一推,冲着身后的警察还有数名76号便衣特务命令道:“来呀,把那些闹事的唱戏的都给我抓起来!” 丁默村这声命令一下,那些警察和便衣立刻冲上了台,将本来还拉扯在一起的日本人与戏子们都分开,不由分说地就将那些戏子捆绑起来,推下了舞台。 戏子们虽然不服,但是面对着警察和特务们手中的枪,他们也是不敢再反抗。 二掌柜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丁默村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令把戏子们都抓走,却是完全不去理会闹事的日本人。如果真的让他们就这样带走了这些戏子,一是会让做为老板的陆文武颜面扫地,而且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戏班敢来黄金大戏院演出了。 想到这里,二掌柜又一次冲到丁默村的面前,着急地说道:“丁先生,你不能就这样抓人呀!是这些日本人先闹事,他们才纠缠在一起的……” 丁默村一听这话转过了头,看着二掌柜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我问问你,你当戏院掌柜有多少年了?” 二掌柜没有明白丁默村话里的意思,老实地回答道:“十多年,快二十年了。” “哦,快二十年了。”丁默村回味着二掌柜的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当初你们黄老板因为一个戏子在戏院里跟人大打出手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干这行了吧?” 丁默村所说的这件事,发生在1922年,当时在上海大世界旁边,延安路上东面一侧,有一个剧院,名叫“共舞台”。一位名叫露兰春的女戏子,被黄金荣看上,由此发生了与浙江督军之子,号称“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卢筱嘉发生了冲突,也正是这件事后,黄金荣在上海的名声大跌,杜月笙才坐上了上海黑帮大亨的头把交椅。这件事对于所有黄金荣的门生来说,都是一件不敢在提起的事,毕竟这是他们的老头子这辈子最丢人的一件事情,而丁默村今天却旧事重提,明显带有挑衅的意思。 “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别看二掌柜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甚至有些胆小怕事,但毕竟也是青帮人物,涉及到老头子的声名,他的腰杆也硬了起来。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们陆老板跟黄老板比起来,谁更厉害?”丁默村却一点也不理会二掌柜言语中的不敬,继续打着哈哈。 “您这话说的,陆老板是黄老板的弟子,到什么时候这也不能掉了个儿呀。”二掌柜不屑地说道,他实在不理解丁默村总纠缠这事是什么意思。(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五章特务迷城 第十五章 特务迷城 “哦,那我再想问问,你觉得现在在上海的日本人,跟当初的卢永祥卢督军相比,哪个厉害呀?”丁默村继续的问道。 “那当然是日本人……”二掌柜脱口说出,却马上明白了丁默村的用意,赶忙收口,但是已经晚了。 丁默村的脸色一沉,厉声道:“原来你还没傻,还知道谁厉害!哪个戏园子没有客人听曲闹腾的?你又见过哪个戏园子的戏子敢动手打听曲的客人。人家听你们的曲子是花了钱了,是赏你们脸,爱怎么闹是人家的事,你们敢都手,那我不抓你们抓谁?!而且今天我不光要抓人,还要封了你们的戏院!” 二掌柜一听要封戏院的话,可是真的急了,毕竟现在黄金荣寓居之后,其他的生意因为日本人的关系也纷纷关门,目前陆文武旗下还能正常营业的也就剩下这黄金大戏院了,如果它被封了,那就等于是断了一大批人的饭辙。他急切地拉着丁默村辩解求情,可丁默村却是不听那一套,只是命令着手下带人走。只是不经意间,眼睛看向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兄弟,这可怎么办,这帮孙子不但要抓人,还要封我的戏院,看来真是世道变了,他们是真打算要骑在我头上拉屎了!”陆文武这次却没有发怒,气急反笑地看着马云龙。 马云龙思索着,他心里隐约感觉到,日本人来闹事,随后丁默村来抓人,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可他们抓人和封剧院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楼下闹的越来越厉害,可丁默村似乎并不着急走,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虚张声势,有意的在拖延时间,好象在等着什么人。 马云龙突然灵机一闪,明白了什么,转头对陆文武说道:“大哥,你跟我说实话,这些日子,日本人或者76号有没有求人办过什么事?” 陆文武仔细地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啊。你也知道我对他们这帮人的态度,他们能有什么事求我呀。” “行,大哥,你在这儿等着我,你记着,没有我招呼你,发生什么事你一定不许下去,我有办法把事给你摆平,但你必须给我权利,允许我决定一些事。”马云龙对陆文武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这戏院你还不是完全能当家,你要有本事打发走他们最好,不然咱们大不了就关门大吉,也不受这窝囊气。”陆文武一口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我保证你不但不会关门,还会有一笔好处。”马云龙冲着陆文武狡黠的一笑,然后走出包厢。 陆文武看着远去的马云龙,彻底的糊涂了,弄不清楚丁默村和马云龙到底都在搞什么把戏…… “丁先生,有什么话好商量,这么喊打喊封的有什么用啊?”马云龙快步走到大厅里,隔着老远就和丁默村打着招呼。 丁默村本以为是陆文武耐不住走了出来,转身一看,却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有跟着李士群一起参与前几天抓捕沈醉行动的76号特工凑了过来,在丁默村的耳边低声耳语,向他介绍着马云龙的身份。 “马先生是吧!并不是我非要喊打喊杀,只是出了问题,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案对吧?”了解了马云龙的身份,丁默村的口气也微微缓和了一些,故意甩出了一个话头。 马云龙早知道丁默村此来肯定是有目的,现在对方主动画出了道,他自然是马上顺着跟了上去:“丁先生说的没错,我们开门做生意,也是希望和气生财,有什么事都好商量的,就冲前几天,我们那么配合军方行动,今天这事您也是该给点面子的,是吧?” 马云龙的话看似轻描淡写,但其实已经给了丁默村台阶,告诉对方,可以接受他的条件,同时也把那天帮李士群的事提了一下,让丁默村要适当的注意下尺度。而这番话说的又是不卑不亢,俨然是一副生意人的口吻。 “好啊,那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只是不知道马先生是否能做得了主?”丁默村这话略带着一丝疑惑,毕竟对于马云龙的身份,他还是拿不准。 二掌柜这时已经看到了楼上陆文武冲他暗中打的手势,马上会意地走上前说道:“马先生跟我们陆老板是拜把子兄弟,这个戏院的家,他自然是能当的。” 听了这句话,丁默村放了心,他笑着说道:“那事情就好办了。”他凑近马云龙低声说道:“马先生,借一步说话。” 马云龙也同样会意地点头,引着丁默村走向一边,两人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着。其他的警察和特务都把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把专注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秘密交谈的二人,等待着他们交谈的结果。 片刻后,两人一起走了回来,和刚才不同的是,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丁默村冲着手下们一摆手:“走,收队!” 听到这个命令,警察们先是一愣,随后就推搡着那些戏子要走。 丁默村看到之后,立刻板起了脸:“我说你们晚上都吃糨糊了?让你们收队,还不把人放了?!” 警察们听到这个命令才反应过来,赶忙将绳子和手铐解开,放过了那些戏子,戏子们用一种不忿的表情瞪着那些日本人。而日本人则不干了,冲过来跟丁默村叫嚷着,大意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那些戏子。 丁默村不耐烦地冲部下们一摆手:“这些日本先生喝醉了,赶紧送他们回去。” 领头的小特务马上明白了丁默村的意思,两三个人架一个,不顾那些日本人的抗议叫喊,将他们都架了出去。 丁默村回头冲着马云龙笑着一抱拳:“马先生,那我们可就先告辞了。咱们商量好的事,可不要出什么问题……” 马云龙笑着说道:“丁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准备停当,恭候大驾!” 丁默村做出一副爽朗的样子,大笑着招呼着部下离去。 马云龙目送他们走出大门,赶忙吩咐二掌柜赶紧让戏班的人收拾下回去休息,自己只身上了二楼,去向陆文武汇报交涉的结果。 丁默村走出黄金大戏院,手下们立刻就把那几个日本人给放开了,丁默村笑着走到领头的日本人面前:“高木君,受委屈了啊。” 那个叫做高木的日本人很不满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松本长官交代你的事,你直接找那个陆文武说不就得了,何必费这么大周折?!” 丁默村笑着说道:“有些中国人是典型的一根筋,不用点手腕,他们是不会轻易就范的,只要我们最后目的达到,这才是关键,对不对?” “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些中国人答应我们的要求了?”高木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丁默村。 “那是自然了,高木先生这么精彩的一出戏,再加上我这张嘴,还能有办不成的事吗?”丁默村沾沾自喜地说道。 “那就最好不过了。”高木和丁默村对望着大笑起来,然后各自带着部下离开…… 二楼的包厢里,陆文武听完马云龙讲述他和丁默村交涉的结果之后,很是不满地站了起来说道:“哎呀,我的傻兄弟,你怎么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咱们这是中国人的戏院,怎么能演日本人的歌舞?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我答应他们演,我上哪找人给他们演唱,就咱们楼下那些戏子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你好好想想,日本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中国人,现在要在我这儿开庆功会,我要是答应了,我不是成了汉奸了吗?” “大哥,你怎么只会一根筋的想问题呀,就不会变通一下?”马云龙劝慰着陆文武,“别的不说,如果今天不答应日本人的条件,封馆是肯定的。而且那些可怜的戏子也要被抓走吃苦,难道您就愿意看到这结果?再说了,就算我们真拒绝了,他们把戏院封了,再找个借口给霸占了,不是照样开他们的庆功会,那时候我们不是更憋屈?”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让他们在这儿开庆功会,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可让我找中国女人唱日本歌舞取悦他们,我是真没地方给他们找去!”陆文武听了马云龙的话,怒气稍微消了消,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马云龙想了想说道:“大哥,这事我看不如这样,你先打发楼下的戏班出去躲一躲,然后贴个招聘的启事来招跳舞的女人。” 陆文武一听就急了:“不行,我绝对不干,这要让青帮兄弟们知道,传到黄老板和杜先生那里,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马云龙又笑了:“大哥,你可真是实在人,你以为你打出招聘就真有人来干吗?丁默村和李士群愿意做汉奸,可不代表别人都愿意做。再说了,即使真有那混蛋的女人来应聘,大哥你出马一吓唬,她还敢跳吗?” 陆文武一听拿手一拍脑袋,笑了起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阳奉阴违这招,这样日本人拿咱们可就没话说了。等真到了那天,他们庆功会一开,真没跳舞的女人,他们也只能认了。还是你行。” 马云龙淡然地一笑,转变话题说道:“对了,还有件事我要跟大哥说下,刚才丁默村主动为我上次帮李士群的事道谢,并邀请我到76号那里去工作。” “哦,你答应他呀,这可比你当初设想的去日本警察局要更直接呀!”陆文武一听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不,我谢绝他了。”马云龙很淡漠地说道。 “为什么?”陆文武愣住了,他想不通有个这么好的可以打入76号特务组织的机会,马云龙为什么要放弃。 “当初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还三顾茅庐呢,他一说我就去,怎么能显出我的作用?再说了,我要是表现的那么积极,他们能不怀疑吗?放心,如果他们是真心想邀请我,肯定还会再找我的。”马云龙一边做着解释,一边很自信地说着。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现在就只能着手准备那小鬼子的庆功会了,我现在就交代下去,酒里使劲兑水,菜里多放沙子,我吃死他们!”陆文武解着气的说道。 马云龙看着一脸恨意的陆文武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黄浦江的入海口,夜风吹来,使人身上有着明显的寒意。 松本和佐佐木身着和服,遥望东方,下跪祭拜着。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武田的照片和他的骨灰盒。 松本表情沉痛地说道:“武田君,你跟随我多年,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立下了无数功劳,可惜现在就这么走了。你放心,不管过多久,我一定会把你的骨灰带回东京,安放在靖国神社,让你永远接受日本军民的祭拜。” 说到这里,松本恭敬地向着远方叩首,身后的佐佐木也跟着一起祭拜。祭拜完,松本和佐佐木一起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松本对佐佐木说道:“佐佐木君,你们两个本来是我的左右手,现在武田离开我们先走了,以后你要担负起更重的责任呀。” “长官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佐佐木恭敬地答道。 松本继续说道:“我们要尽快调查清楚抓捕沈醉时,出现的那个蒙面人的情况,不能给我们自己留下后患。” 佐佐木说道:“长官,根据后来武田与谢家志被杀的情况来分析,这个蒙面人很有可能是**的人。” 松本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佐佐木说道:“分析的不错,可应该还有一种可能。” “您是说,他有可能是军统的人?”佐佐木思索后说道。 “不完全对,我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是76号的人。”松本说出了一句让佐佐木民感到震惊的话。 “您的意思是,76号内部有军统的间谍?” “这不稀奇,共产党能够花费那么大的周折,在我的身边安排一个间谍,军统能够派个卧底进入76号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想,那天他为什么要蒙面行动?我估计就是怕李士群认出他来。他可能是和军统高层单线联系,所以也不愿意让沈醉知道他的身份,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协助沈醉逃走。”松本冷静地分析着。 “您说的非常有道理,我现在就对76号所有成员进行调查,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佐佐木主动请命道。 “嗯,可以。还有,那个当天救了你和李士群,叫马云龙的人,你也要仔细调查下,谢家志这个人做事一直遮遮掩掩,生怕我会过河拆桥,所以除了被抓的那19个人,其他**的身份,他是一直不说出来。可我怀疑,这个叫马云龙的人,很有可能是**的人,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松本向佐佐木交代着。 “那直接把他抓起来审问不就行了?”佐佐木提议道。 “不行,我们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只是怀疑。他的身手不错,如果能够为我所用,又是一颗可以发挥重大作用的棋子。可惜现在战时动乱,不好查他的背景了……”松本思索后,向佐佐木讲出了自己的安排…… 远在重庆的国民党军统办公楼,数名军统人员集中在一楼的大厅内。一面墙上挂着沈醉身着军装被放大的黑白遗像。在他的遗像旁边,是其他十数个其他在上海死去的军统特工的遗像。 大厅里摆满了花圈和挽联,大厅内挂着巨大横幅:“军统上海站牺牲同志追悼会”。 一个四十多岁,有着大马脸,身着一身中山装的人站在悼念人员的最前面,他就是军统的特务头子,有中国特工之王之称的戴笠。戴笠表情严肃地带头向沈醉等人的遗像鞠躬,身后的军统人员,也跟着一起鞠躬。 致敬完毕之后,戴笠慢慢转过身,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各位军统人员,众人看到戴笠那阴冷的目光,哪敢与他对视,都纷纷低下头,做出一副悲愤的样子。 戴笠表情沉重地说道:“十几位同志啊,这都是我党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精英,就这样为了党国的事业光荣牺牲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泣不成声,眼泪不停地流淌着。 站在戴笠身边的秘书,赶忙送上手绢,并低声的劝着他:“局座,人死不能复生,请您不要太过伤心,他们都是为党国事业捐躯,是光荣的。” 戴笠摆了摆手:“不,我不是为他们伤心,我是伤心,他们已经为国捐躯,可居然还有人大胆去克扣**发给他们的抚恤金,这才是最让我寒心的。” 戴笠这句话一出,整个大厅里立刻引起了议论声,有脾气暴躁地立刻骂了起来:“奶奶的,谁这么混蛋,连死人的抚恤金都要克扣,还有点良心没有?!”(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六章谍海风云 第十六章 谍海风云 “把他找出来,当场枪毙!”另一个人也叫着。 戴笠并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当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名女特工身上的时候,他停住了。 那名女特工发现戴笠在盯着自己,立刻惶恐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戴笠对视。 可戴笠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而是高声说道:“丁倩,你出列!” 那个叫做丁倩的女特工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到大厅中间站住。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替你说吗?”戴笠冷冷地说道。 众人立刻明白了,原来她就是那个克扣抚恤金的人,一起怒目瞪着丁倩。 可丁倩却昂起头,做出一副坦然地样子:“报告长官,我不清楚,请长官明示。” 戴笠似乎没想到丁倩会失口否认,感到很没面子,他的眼珠微微一转,缓步走到了丁倩跟前,低声说道:“你父亲的病最近好些了吧?” 丁倩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诧异地看着戴笠,不清楚戴笠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父亲病了。 戴笠继续低声说道:“你克扣了应该发给林天远的100元抚恤金,给你父亲看病,从孝道上来说,你没有错,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笔钱够吗?” 丁倩依然不解地看着戴笠,她始终不明白戴笠到底要说什么。 “军统的纪律你比我清楚,向你这么贪污罪是肯定要被枪毙的。不过,如果你现在肯走出去自裁,我可以按照烈士的标准厚葬你,而且还可以有一笔抚恤金给你父亲继续看病,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吧!”戴笠凑近丁倩的耳边,低声地说完这番话,不再搭理她,反而是转身走开。 丁倩只感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她非常清楚戴笠刚才所说的后果,如果真的让戴笠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贪污犯,那下场绝对是非常凄惨的。她的眼前浮现出了躺在医院重病房的父亲,想起了父亲从小对她的关爱呵护。丁倩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大步走到了大厅中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所有人诧异地看着她,都不明白丁倩到底要干什么。 “局座,各位同僚,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怀疑是我贪污了那笔钱,我丁倩没得解释,只有以死明志,以示清白!”话音刚落,她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人立刻倒在了血泊中…… 戴笠回身看着丁倩倒地的身体,心中无限感慨,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冤枉丁倩,可如果丁倩真的拒死不认,他也无法收场,甚至还会让其他的国民党机关看笑话。而现在丁倩以死表示清白,使这件事成为死案,也就自然不会再有人追究,而且还保留了军统人员清白的名声,可谓是一举两得。只可惜这样一个能够领会他意图的女特工就这么死了…… 戴笠摆了摆手,做出一副痛心地样子:“其实我只是跟丁倩询问一下,没想到这孩子性子却如此刚烈,来人,把她抬下去,按照烈士级别厚葬,抚恤金照发!” 在戴笠的吩咐下,两名士兵走过来,将丁倩的尸体抬出了大厅。 戴笠黯然地看着大厅里剩余的军统特务,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丁倩家里有困难,而林天远死后抚恤金又没能发到家人手中,是我这个做局长的平时对下属关心不够。替我各送100元大洋到两人的家里,这笔钱算在我戴雨农个人的帐上。以后在场各位再有任何困难,直接跟我说,我绝对不希望我们的队伍里,出现辱没党国军人尊严的事发生。” 戴笠的手段,让在场所有的人大为折服,众人齐声说道:“誓死捍卫党国尊严,为党国效忠!” 戴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秘书说道:“追悼会继续进行!” 秘书向前几步,刚要替戴笠宣布命令,却一下子愣住了,他的目光盯在了一个刚刚走进大厅的人的身上,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一下子都愣住了。 这个刚刚走进来,一身风尘的人,正是今天要被悼念的主角——沈醉。 众人看着沈醉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已经被追认为英雄的人,竟然活着回来了。 戴笠短暂的惊诧后,迅速平静下来,然后对秘书说道:“追悼会暂时取消。”然后大步向外就走,走过沈醉身边时说道:“你跟我来。” 戴笠快步离开,沈醉跟在了后面,只留下了大厅里那些议论纷纷的军统人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戴笠马上就要求沈醉把发生在上海的一切如实向他做了汇报。听完之后,他冷冷地走向了窗口,沉思不语。 沈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戴笠的背影。 片刻后,戴笠才回过头,他指着墙上的蒋介石的画像,质问着沈醉:“上海站为党国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校长对你们都是青睐有加,给予过多次嘉奖,为什么这次会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被一举歼灭?!” 沈醉满脸羞愧地说道:“报告局座,是我领导不力,我甘愿受罚。” “沈醉,我当然要罚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其他人都牺牲了,只有你和林森活着回来了?!”戴笠拍着桌子厉声问道,沈醉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年轻人,可现在出了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沈醉立刻明白了戴笠的意思,他一把将自己的上衣解开,大声地说道:“局座,我跟随你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对党国,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我知道我的过错有多大,但是我绝对不会背上一个内奸的罪名去死。”说着,他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局座,多谢你多年的栽培,我……” 戴笠“哼”了一声,打断了沈醉:“我的办公室,是给你表现忠心的地方吗?想死,回上海去死。” “回上海?!”沈醉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戴笠的意思,“局座,我愧对党国和您的栽培,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辜负您的信任,我马上就动身回上海!”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有泪光再闪动。 戴笠赞赏地:“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才是个真正的党国军人!你听好,军统内部的人你要谁我给谁,经费你要多少我批多少,武器装备你随便挑。你的伤也要抓紧养,两天之内回上海。” 沈醉立正敬礼道:“是!” 戴笠走到沈醉身边,递给他一方手绢,然后柔声道:“擦掉眼泪,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沈醉没有接手绢,他用手背将眼泪抹掉后说道:“是,我一定记住局座的训示!” 戴笠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醉:“这次你回上海后,首要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松本。而且要越快越好,这家伙存在一日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这是有关松本的全部情报,你好好研究一下他在中国的谍报史!” 沈醉接过资料,认真地翻看着。 戴笠来回踱着步,简单地坐着介绍:“松本是个从小在沈阳长大的日本人,受过日本严格的谍报训练,聪明过人心狠手毒。参与策划过成立伪满州国,在培养日本傀儡方面,他更是有一套软硬兼施屡试不爽的招数。韩复渠、张宗昌、孙传芳等等这些拥有兵权的人若明若暗地投靠了日本人,这都跟跟松本的策反有很大关系。” 沈醉抬起头:“我明白,这次我们上海站的覆灭,也是拜他所赐,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快干掉他!” 戴笠继续交代着:“另外利用关系也很重要,你说的那个蒙面人是谁都不要紧,甚至是十多年的对手共产党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够为我所用。还有,松本为了配合日本侵华的战略,也许下一步他还有更大的阴谋计划。你要留意!” “是!”沈醉答应完之后,将手中的资料恭敬地放在戴笠的办公桌上。 沈醉表情坚定地说道:“我明天就回上海,今晚我拉出一个建立新的情报站的的人员物资清单,请局座过目。” 戴笠点头:“好,我就在这等你,满足你一切要求。” 沈醉答应一声,转身要走,戴笠却叫住他,按电铃将秘书叫进来,吩咐他取来了一个大包,然后亲手递到沈醉手里,交代道:“这是我个人送你的一点东西,是补气补血的山参、阿胶、当归之类的补品,伤你自已养。但事必须得抓紧干!” 沈醉接过大包激动:“谢局座!” 戴笠意味深长的说道:“临走前,我送你一句校长常对我说的话,希望我们共勉,那就是:好自为之!” 清晨的上海,街道被薄雾笼罩着,狭小的弄堂里,各家的女人听到外面“丁冬”车发出的声音后,都急匆匆的提着马桶跑出,将马桶里前一夜的污物倒进车内,然后就在路边的水沟内将马桶清洗干净,放在道边晾晒。几乎家家如此,形成了老上海清晨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而就是在这样的街道和环境中,一些挑担子做生意的,却有着很好的客源,经常是馄饨摊一摆上,就会有络绎不绝的客人,直到日上三竿,才能有短暂的停歇。 在离极司斐尔路不远的一条小弄堂里,就有着一个小小的馄饨摊,马云龙和何楚风在这里边吃着馄饨,并低声交流着。 “你的意思76号的人主动邀请你去他们那里?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呀?我现在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谢家志跟你照过面,万一他把你的相貌跟日本人或者76号那些狗特务说了,那你可是非常危险的。”何楚风听完马云龙的讲述,担心地说道。 马云龙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吧,谢家志这个人的脾气我理解,他做事不喜欢张扬,尤其是刚到日本人那里,他是急于立功表现,对于他拿不准的情况,他是轻易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要是日本人和76号真的对我有怀疑,就算是我不去,他们也一样不会放过我,还不如就坦然面对,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把戏。” “那好吧,你可千万小心。”何楚风还是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跟苏局长请示过,他也基本同意我的计划。现在我要跟你交代任务了。我走以后,你就留在陆大哥那边,帮他打点。陆大哥脾气急,是个硬汉子,千万别让他冲动干出什么事。你的脾气也急,但这时候必须要克制,还得照顾好他。” 何楚风点了点头:“放心吧,经过上次的事,我可再不当猛张飞了。” “那就行了,没事吃完东西咱们就散了,我随便溜达溜达,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这么闲走了。”马云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何楚风则是看着他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位于外滩的外白渡桥是旧上海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处于苏州河下游河口,是一座全钢结构的桥梁,两跨52.16米,宽18.3米,是上海市区连接沪北、沪东的重要通道,每天过桥人流量和车流量很高。 马云龙走在铁桥上,看着桥下不时划过的小船以及桥上不断走过的黄包车和行人,心中突然生起一种凄凉的感觉,他隐约地想起,就在数日前,他刚刚从东京来到上海这座大都市的时候,他的老师赵海英就是在这里和他接的头。当时师徒二人并排走在桥上,还是充满激情,大有要在上海做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可短短数日,却已经物是人非,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赵海英一起畅游上海了。想到这里,马云龙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有些湿润了,他赶忙用手背将泪水擦去,惟恐有人看出他的不寻常举动。 在马云龙站在桥栏边欣赏着风景的时候,一个身着风衣,戴着鸭舌帽的人慢慢走近了他,然后低声地说道:“先生,借个火。”马云龙转过身,刚想说他不抽烟的时候,一个硬东西已经顶在了他的腰上,对方冷冷地说道:“不要乱动,不然一枪打死你!”马云龙微微一惊,还没容他做出反应,又有两个人迅速地从人群中窜出,站到了他的身后,紧接着又是两件硬物顶在了他的腰上。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短暂的紧张之后,马云龙反而镇定了下来,向对方询问着。 “少废话,你自己干过什么最清楚,现在你最好老实的跟我们走,到了地方你就一切都明白了。”对方领头的人很粗暴地回绝了马云龙的提问。 一辆黑色轿车迅速开过来,停在了几个人身边。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着马云龙上了车的后排,另一个持枪人则是坐在了司机副座,汽车迅速开走,铁桥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间狭小的黑屋子的门被推开,两个人架着马下走了进来,马云龙的头上已经被蒙上了黑布,使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了地方。两个人强行将马按在一把椅子上,然后才把他头上的黑布拿下。 马云龙先闭了一会眼睛,等他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但他的眼睛才刚刚睁开,对面又是两束聚光台灯的灯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使他一下子又看不清前面,只能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草你们妈的,你们瞎了狗眼,绑票绑到我马大爷的头上,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马云龙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实在搞不清楚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把他弄到这里,又是什么目的。可没想到,他的大骂并没有引来对方的还嘴,四周保持着寂静,甚至连站在马云龙身边按住他的两个人也是紧紧的闭着嘴,没有说一句话。 当一个人处在一个陌生且略带恐怖的环境,周围的人却只是看着你,而不说一句话的时候,是最让人感到不安与恐惧的,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下一步又会干什么。想到了这一点,马云龙也镇定了下来,不再骂了,反而是平静地坐着,将双眼微闭,回避着眼前刺眼的白光。 沉默的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双方都在考验着对方的耐心,谁也没有先开口,似乎谁都明白,先开口的一方会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虚。 “行,你挺能装,不愧是受过共产党的严格训练,是条汉子。”沉默了许久,对方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却是一句话就点破了马云龙的身份。 马云龙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惊,难道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自己的身份真的暴露了?短暂的惊慌后,马云龙镇定了下来,因为他清楚,对方的身份随着这句话也已经暴露,不是日本特务就是76号的人了。想明白了这点,马云龙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非常的张狂和放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七章风平浪静 第十七章 风平浪静 “你,你笑什么?”马云龙这一笑,却让对方有点紧张了,马上质问着他。 “我笑什么,居然有人说我是共产党,这么可笑的笑话难道你不想笑。”马云龙继续笑着。 “你少打马虎眼,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可能把你请到这儿来,你还是老实的说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对方开始恐吓马云龙。 “没影儿的事,你让我招什么?你他妈的抓人前打听过老子的底细吗?知道什么叫恒社弟子吗?(恒社是杜月笙在青帮里创立的属于他自己的门户派系),你不知道杜先生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共产党吗,我们恒社弟子更不可能去吃米田共!”马云龙收住笑容,愤怒地冲着对方叫嚣着。 “你是恒社弟子?别跟老子装了,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兄弟们,给我吊起来用刑!”对方似乎被马云龙这暴怒的气势给吓住了,短暂的沉默后,向部下发出了动刑的命令。 没想到的是,他动刑的指令刚刚下达完,马云龙却已经抢先动手了,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马云龙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把住桌子上的聚光台灯,使台灯翻转,照向了对方向他问话的人,白光猛地一晃,那人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而他正是76号特务组织的副主任李士群。 李士群的手要去拉身前的抽屉掏枪,马云龙猛地一踹桌子,使桌子死死的顶住了李士群的身体,根本没法打开抽屉,他只能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马云龙。 马云龙怒视着李士群,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要真的是共产党,上次在戏院就能要了你的狗命,还能容得你活到现在胡说八道?!妈的,恩将仇报的狗东西!”说完,他愤恨地将手中的台灯往旁边的地上一扔,立刻摔得粉碎,屋里立刻变成了一片黑暗。 “好,好身手!”伴随着一声喝彩,屋里的大灯骤然亮了起来,马云龙这才看到,自己所处的原来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只是四周的窗子都被厚厚的黑布蒙住,所以不开灯的情况下就是一片黑暗。而开灯和喝彩的人正是丁默村,在屋里还有数名76号的特工,现在都一起用枪对着马云龙。 “马先生果然是身手不凡,不愧是青帮门下,佩服,佩服,这第二道关您又算过了,我们可以正式向你发出邀请,请你进入我们的组织了!”丁默村冲着众手下一摆手,示意他们把枪放下,然后热情地冲马云龙打着招呼。 “我不懂你话的意思,刚才还说我是**分子,这会儿又说这种话,当我是三岁孩子,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吗?!”马云龙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危险,反而是更加做出一副气愤地样子,怒视着对方。 “马老弟,是我们不对,但是要进入我76号的人,必须都得经过这考验,你可千万别动气,哥哥我向你当面赔罪了。”桌子后的李士群也站起来,恭敬地向马云龙拱手道歉。 “甭跟我来这套,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进入你们76号?你们就这么平白的把我弄到这儿,先是冤枉我是**,现在又跟我说什么考验?得了,我他妈的也不走,你们就把我当共产党一枪毙了吧!”马云龙怒气冲冲地转身坐了下来,表现出的完全一副青帮流氓的派头,他心里却非常明白,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76号确实是对他产生了兴趣,才会一拉拢,二试探,自己要想真正的打入敌人内部,就必须还要接受无数次这样的考验…… 夜色深沉,几朵乌云将天空遮掩,星星早已经被黑雾掩盖,而月亮此时也是被云层挡住,天色昏暗无光。极斯菲尔路虽然在上海也算是比较繁华的道路,但因为有着76号这一特殊机关的存在,所以夜晚的这里,也非常冷清。 在昏暗的天色,和淡黄的灯光下,一辆汽车却缓缓地开进了极斯菲尔路,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正是刚刚从重庆返回上海的军统情报站站长沈醉。与他同车的,是他这次从重庆精心挑选的几位助手,开车的司机是他的生死兄弟林森。坐在后排的两个人,分别是孟祥生和肖健。 汽车缓缓地在路上行驶着,沈醉压低声音与部下们交流着:“刚才你们都看了76号汪伪特工总部。现在我们去白公馆,今晚我们是熟悉目标及周边环境,作好下一步行动的准备。” 林森向沈醉提议道:“大哥,局座要求我们行动要快。这次咱们带来一些重型装备,我看熟悉情况后,我就带突击队对白公馆实施强行突击,击毙松本。你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沈醉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我欣赏你的战斗决心,但是白公馆虽然只是特务机构,但也是戒备森严,你这么冲进去打,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林森傻笑着说道:“我是怕耽搁时间长了,局座和局里其他人又对你产生非议。” 沈醉表情坚定的说道:“只要摸准情报,干掉松本还不是和吃盘小菜一样吗?咱们要立求一击得手,绝对不能给他逃生的机会。” 车上的几名军统特工一起答应着。 沈醉看了看车外的地形,向林森吩咐着:“前面路口向左拐车就慢点开,大家注意观察,拐弯后的第二栋楼房就是白公馆。” 汽车慢慢地拐过弯,向着白公馆的方向行驶着。 一辆小汽车从白公馆内开出,迎着沈醉等人的汽车驶来。沈醉看了一眼车牌号,马上向林森吩咐道:“是76号的车,躲着点儿。”林森也清楚自己在76号的人面前露过相,所以马上打转方向盘,将车尽量远离马路中间,并放缓车速,有意的侧头闪避。 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车,而是快速地交错而过,就在两车交错的时候,沈醉快速的用眼睛向对方的车里扫了一眼,这一扫却是让他一惊,他一眼认出,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正是那天协助李士群的马云龙。只是没容他细想,两车已经错过了。 “是他?!”沈醉低声地自语着。 “怎么了,大哥?”林森看出沈醉的表情不对,马上开口问道。 “林森,到前面路口马上掉头,跟上刚才那辆车,看看他们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沈醉没有回答林森的提问,却先做出了指示。 “是。”林森也没加思索,马上做出了反应,车远远地跟在76号的汽车后面行驶着。 “知道我看见的是谁吗?就是那天咱们在黄金大戏院,最后出手帮李士群的那个家伙,他的身手不错,要不是他,那天可能咱们就把李士群和那个日本人干掉了。”沈醉这时才向自己的部下介绍着马云龙的身份。 “他刚才从白公馆出来,难道会是日本人?”孟祥生好奇地问道。 “未必,不管怎么说,跟住他,看有没有机会抓到活口。”沈醉吩咐道。 “是,您就放心等着听他的口供吧。”肖健和孟祥生信誓旦旦地说着。 林森驾驶的汽车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距离,跟在76号汽车的后面,开出了极斯菲尔路…… 上海旧校场路的荣顺馆是上海一家有名的饭店,是几十年的老字号,经常是宾客满坐的场面。此时虽已经是过了晚饭的正餐时间,仍然是异常兴旺忙碌。 二楼雅座里,丁默村、李士群与马云龙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 李士群率先端起酒杯:“各位,今天在这摆下水酒,一是为新加入我们76号的马云龙兄弟接风,二呢,也是为前些日子马云龙兄弟出手相助道谢,这最后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是向兄弟赔个礼。”说到这里,他很不好意思地站起,向着马云龙端起了酒杯。 马云龙马上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李大哥,这么说就是骂兄弟了不是,之前既然是误会,也都解释清楚了,也就过去了。承蒙您和丁大哥看得起,拉兄弟一起做事,没别的说的,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说完,马云龙不等其他人举杯,就是一饮而尽。 “好,够爽快,咱们青帮出来的兄弟就是够义气,没说的,以后跟着哥哥们好好干,保证兄弟前途光明,来,干!”丁默村听到马云龙这一番很江湖的话,也是非常兴奋,站起来端起了酒杯,向马云龙敬酒,马云龙也是来者不拒,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三人重新落坐,李士群指着桌子上摆好的菜肴招呼道:“马老弟,今天上的都是荣顺馆的招牌菜,你看这是八宝辣酱、这是糟钵头、椒盐排骨、虾子大乌参,你都尝尝。”说着就殷勤地往马云龙的盘子里夹着菜。 马云龙接过菜,谢过李士群后,直接地说道:“两位大哥,客气的话咱们就不必说了,你们这么急着拉我进入76号,肯定是有重要任务安排给我,不如直说吧。” 丁默村和李士群对望一眼,丁默村笑着说道:“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前不久呢,在电影厂死了几个日本特工,特高课那边勒令我们限期破案,可目前我们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兄弟在上海地面熟,又有青帮这层关系,所以我们想……” “行了,二位大哥,我都明白了。这事交给我,我马上安排兄弟去查,一定尽快给两位大哥一个交代,也算是我报答你们对我的知遇之恩了。”马云龙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你们这对笨蛋,杀人凶手就坐在你们面前喝酒呢,你们让我们去查,恐怕这辈子也别想破案了。 李士群和丁默村听了马云龙的保证确是喜出望外,立刻又是敬酒让菜,一副殷勤的模样。 雅座门口,孟祥生和肖健走过,他们已经把几人的对话偷偷听去,但是想要下手抓捕马云龙却是不太可能,只能转身返回,去向沈醉报告。 沈醉听说马云龙被拉拢成了76号的特务,心中却犹豫起来,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马云龙并不简单,他肯到76号做事,或许也是有着更深的目的……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一切看上去都似乎是风平浪静,只有一个人心里非常的不舒服,那就是陆文武。来自日本的樱花剧团到底还是来到了上海,并且点名要在他的黄金大戏院参加日本人的庆功会,并在庆功会上表演。虽然陆文武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但在马云龙和何楚风的劝说下,也只能暂且忍了下来。 而这几天,沈醉和他的部下们也是继续地对白公馆展开侦察,他们发现松本平时很少走出白公馆,多数时间只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和住处之间走动,想要在这种环境下去刺杀他,确实是非常的困难。可来自重庆的电报却是一封接着一封,不停地催促着他快点动手,尽快除掉松本。沈醉虽然在部下面前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其实内心已经是急如热火,但却是苦于没有办法。 “大哥,好消息,我们有机会了。”就在沈醉百愁莫展的时候,林森从外边匆匆跑回,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脸上还满是兴奋的神色。 “什么好消息?”沈醉回头看了林森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同样的兴奋与激动,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勇猛果敢,唯一的缺点就是缺了点智慧,平时又爱咋呼。 林森把报纸展开到沈醉面前:“您看呀,日本人要在黄金大戏院举办庆功晚宴,还邀请了很多上海的名流去参加呢。到时候松本肯定会出场,我们就在这儿干掉他!” 沈醉接过报纸仔细的看着,脑子却在飞速地旋转着,判断着这件事的真伪,同时也在思索着行动计划。 林森看着沈醉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非常的着急,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想出的这个“好主意”到底会不会被采纳。 “大哥,你倒是说话呀,这方案到底行不行?”林森终于按耐不住,催促了起来。 “我是在想,日本人为什么要在一个公众的地方召开这么一个庆功会,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会不会是他们察觉到了我们,故意设这么个圈套引我们上钩?”沈醉十分小心的分析着,毕竟经历了上一次全军覆没的失败,他现在不敢再轻易冒险。 “大哥,不会的,这次我们来的兄弟都是精选的,而且来的又很隐蔽,这几天行动更是非常小心,绝对不可能走漏风声,让小鬼子察觉到的。”林森急切地说着,希望能打消沈醉心中的顾虑。 “就算不是圈套,这样的环境,盘查肯定非常严,我们想要带武器进去,也是非常困难,真正想要实施行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沈醉提出了第二个担心。 林森刚要说什么,沈醉却冲着他一摆手,“好了,你先不要说了,我知道这是个机会,我也不愿意轻易放弃,我觉得是时候动用暗藏的那条线了。” 沈醉说完,不再搭理林森,而是直接走到了一边,拿起了电话。 林森不解地看着沈醉,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么安排…… 为了保证樱花剧团能在松本安排的庆功会上表演成功,他们坚持要在前一天的晚上进行一次公开表演,也算是对庆功会上表演的一次彩排。陆文武虽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在马云龙和何楚风的劝说下,也只能是忍耐下来,早早地来到剧场,关注着场内的情况。 由于之前做了大量的宣传,再加上76号的威逼引诱,开演之前,剧场里居然破天荒地坐了七成以上的客人。而佐佐木和几名日本特工更是早早地来到,占据了前排的位置。 演出开始的时间到了,舞台上,报幕的日本女人穿着和服一扭一扭走到中间站定,大声地宣布着:“下面的节目是日本樱花剧团的歌舞《富士山的白雪》。”伴随着她的介绍,场内响起了日本歌舞的音乐声,几名身着和服,手持圆扇的日本女人走上舞台,随着音乐开始起舞。佐佐木和几个日本人一边饮酒,一齐大声鼓掌。(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八章刺杀行动 第十八章 刺杀行动 看到是这样的表演,场内大部分的中国客人都是面带怒色,少部分实在按耐不住的中国客人直接起身向着大门外走去。 陆文武看到这种情况,赶忙亲自走到门口,陪着不自然的笑脸送着离去的客人。 大部分的客人都只是斜眼看了看陆文武,没有说话,一位性情耿直的客人,终于是按耐不住,走到陆文武身边的时候,很不客气地说道:“陆老板,我一直敬佩您是个硬汉子,以前也没少来您这儿捧场。可怎么今天居然弄出日本娘们来跳这种东西,你也太丢我们中国人的脸了,为了赚钱你连中国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陆文武也有点恼火了:“张老板,您说这话就太屈我心了,我陆文武是这种要钱不要脸的人吗?您不想看,我不勉强,但请您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就在不远处,穿着长衫一副管事的模样的何楚风听到两人的争吵,赶忙跑了过来,劝说着:“各位老板都是来散心的,你们走了,陆老板心情也不好。相互谅解一下,大家都是中国人。陆老板的为人大家都清楚,这几个日本娘们也就来几天,等他们走了,我们戏院还是会上演咱们中国人自己的玩意儿。”听了何楚风的劝说,那张老板也稍微收敛了一点怒气,忿忿地走了出去。 陆文武恼火地看着舞台上还在舞蹈的日本女人,愤怒地说道:“行了,你在这盯着吧,要是再让我看下去,我的肺都气炸了。” 何楚风也有些气恼,尤其是看到佐佐木等日本人坐在前排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想起马云龙对他的叮嘱,只能耐着性子劝说着陆文武:“行了,大哥,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不会有什么乱子的,您在这儿也是闹心。” 陆文武使劲点了点头:“好,那我走了。”他带着两名随从,走出了黄金大戏院的大门,何楚风转身走回,继续观察着大厅里的情况。 舞台上,五个日本女人在演日本歌舞,领舞领唱的北岛静子尤为引人注目,她嗓音迷人,腰肢柔软…… 佐佐木打着拍子,看得如醉如痴。 佐佐木等前排的日本人高声用日语喊着:“卸完妆下来一起喝酒!你们要好好慰劳帝国军人!”台上的几个日本女人笑着答应着:“哈依!哈依!” 片刻后,台上继续表演着日本歌舞,五个日本女人换完装束,分三拨陪前排的日本人喝酒。北岛静子和另一个日本女人陪佐佐木和一个叫高桥的男特工喝酒。 佐佐木自我介绍着:“我叫佐佐木,你唱的很好,叫什么名字?” 北岛静子回答道:“北岛静子。” 佐佐木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的家在哪里?” 北岛静子回答道:“名古屋。” 佐佑木又开始伤感了:“你唱的歌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北海道。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 北岛静子说道:“那就让我们一起喝酒吧,在外面喝到日本清酒就有回到家乡一样的感觉。” 佐佐木点着头:“好提议,来,干杯。”四人举杯痛饮。 后台边上,何楚风把五瓶日本清酒装在托盘上,对一个伙计说道:“行了,给那桌送过去。这都是小鬼子吩咐咱们刚买回来的。” 那个伙计端起托盘刚要转身走,忽然停住脚步,端着托盘走到一边。 何楚风诧异地跟过去,问道:“你干什么?” 那个伙计拿起酒瓶,向里面重重地吐了一口吐沫,然后解气地说道:“奶奶的,小鬼子炸了我的家,还让我伺候他们,我先出出气再说。”何楚风很同情也很解气地点着头:“好,就这么干。”然后也上前向一个酒瓶吐了一口,这才让伙计把酒送了过去。 酒桌前,北岛静子看着情绪不好的佐佐木说道:“佐佐木君,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佐佐木醉了,他一摆手说道:“不,我很高兴,今天我用东洋刀一口气劈了五个中国人。” 北岛静子做出惊吓的样子:“啊,为什么啊?” 佐佐木得意的说道:“因为他们是打入被我们抓住的军统间谍!” 北岛静子眼睛里瞬间流露出一丝愤怒,但她马上恢复正常又说着赞美的话:“你是大日本的英雄,明天的庆功会上,我们一定会好好表演,慰劳你们这些帝国军人。” 佐佐木却得意地狂笑着:“不,不,真正的英雄应该是我们的松本长官,如果没有他的英明领导,我们是不可能把那些军统和共产党的间谍都一网打尽的!” 北岛静子做出一副钦佩与向往的样子,柔声问道:“哎呀,那我可一定要争取结识一下这次帝国英雄了,不知道明天的庆功会上,松本长官会不会出席呢?” “当然会了,他还会是明天庆功会上主角,因为冈村大将的特派员还要在庆功会上为他颁布勋章呢。”佐佐木一边说着,一边又把一杯清酒倒进了口中。 北岛静子的头却已经慢慢挪开,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佐佐木、高桥等人都已经喝得是酩酊大醉,何楚风和北岛静子一左一右搀着大醉的佐佐木走向门口,后面也有人扶着醉后的高木。 佐佐木一副醉态:“静子,我……,我刚才说了,明天庆功会上一定会帮你向松本长官做介绍,你可要好好表现……” 北岛静子也装出一副醉态:“我一定会……好表现,谢……,谢谢……,你。” 何楚风两手扶着佐佐木的腰,佐佐木皮带上挂着一串有三个钥匙的铜环,何楚风右手的像皮泥快速地把三个钥匙按在了上面,然后说笑着把他们送了出去…… 酒店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北岛静子摇晃着走了进来,还冲着走廊里的同伴道着别:“我……我没事,早点睡吧!”然后也不等对方答复,就关上了房门。 门才一关上,北岛静子的腰立刻直了起来,表情也立刻变得冷峻起来,完全没有了一丝醉态,她走到窗前,仔细地向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注意后,这才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沈醉还坐在灯前翻看着文件,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一旁的林森早已经打起了呵欠,开口说道:“大哥,时间不早了,先睡吧。” 沈醉摇了摇头,却还是坚持的等待着。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沈醉急忙一把抓起听筒,急切地说道:“喂?”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先生喝酒吗?” 沈醉马上回答道:“我已经醉了,不过我想知道小姐是否喜欢玫瑰花?” “当然喜欢,尤其是红色的玫瑰。”洪玫回答道。 对上了暗号,沈醉焦急地说道:“洪玫,你都急死我了,顺利吗?” 原来,这名叫做北岛静子的女人,就是沈醉对林森所说的另一条秘密情报线,她的中文名叫洪玫,是沈醉昔日的恋人,只是进入军统后,因为各自任务和纪律,两人才被迫分开。沈醉之前已经向她交代了任务,让她设法弄清松本是否会在庆功会当面出现,并要弄清楚戏院的保卫情况。 洪玫在电话里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向沈醉做了汇报。 沈醉兴奋极了:“太好了。三年多没见面了,这次局座安排你来帮我,果然是出手不凡。” 洪玫说道:“我已经接到命令了,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而且平时不许说国语,作长期潜伏准备。” 沈醉有些歉意且有些惋惜的说道:“迷惑拉拢佐佐木,真是委屈你了。” 洪玫听出了沈醉话里的酸意,马上把态度转冷了一些:“不说这些了,希望明天行动成功!再见,沈醉。” 沈醉也只能说道:“自己多多保重,再见。” 挂上电话,沈醉的眼中现出了几许坚韧和仇恨:“松本,明天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死难的兄弟报仇!” 黎明前的那段时间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候,尽快已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但沈醉还是心潮起伏,无法入睡,想到再过不到24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击毙松本,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他的情绪就越发激动。 尽管他已经向林森等人布置好了任务,并把一切可能想到的细节都想好了,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心和疑惑,毕竟这是他向戴笠证明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出现纰漏,不光是他自己的问题,很有可能还要搭上和他一起来上海的几位兄弟。想到这里,沈醉再也躺不住了,翻身坐了起来,拿起一支烟点上,却不去开灯,只是坐在黑暗中,孤独的思索着。 孟祥生这时一个翻身,睁开了眼睛,恰好看到了黑暗中那一亮一暗的烟头,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看出那是沈醉在抽烟,于是也用胳膊撑起身体,低声地说道:“站长,你也睡不着?” 沈醉点了点头:“是,一想到很快就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了,我心里就说不出的激动。” 孟祥生翻身也坐了起来,搭腔道:“我也是,从刚才你布置完任务,我也一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是睡不着。” “我也是。”林森也坐了起来。 “我也是。”肖健也醒了,原来三人都没有睡塌实。 “你们几个都起来干什么,赶紧好好睡觉,不休息好,明天怎么行动?!”看到几人都坐了起来,沈醉赶忙低声制止着。 “大哥,你就别难为我们了,你自己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现在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是我们,你就让我们起来说说话,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也许我们就好了。”林森开口对沈醉表白着,肖健和孟祥生也低声附和着。 “好吧,那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出来,说出来,心里塌实了,就赶紧接着睡。”沈醉知道勉强自己的这几个兄弟也没有用,只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林森也拿起一支烟点着,然后看着有些表情忧郁的沈醉,开口问道:“大哥,自打接过电话之后,你的情绪就有点消沉,我这人笨,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这么别扭,可我看得出,这绝对不是因为明天的行动,肯定有别的事,跟我们说说吧?” 猛地被林森问到了心事,沈醉当然不肯马上承认,他掩饰着:“我能有什么事,你别瞎猜。” “行了,站长,你就别瞒我们了,虽然我们跟你时间不长,但你是什么脾气,我们都清楚,你绝对不是那种心里搁不住事的人。可今天你这么反常,肯定有问题,你就跟我们说说话。”肖健也劝道。 “我真的没事,你们别问了。”显然几人的追问,让沈醉想起了几年前的伤心事,他不愿意再提起往事,所以极力的回避着。 “大哥,那个打电话的人是不是洪玫?”林森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直接地开口问道。 这句话直接触碰到了沈醉心里最难受的地方,他恼火地一把拉住了林森的脖领子,怒道:“胡说什么,什么洪玫不洪玫的?!” 林森被沈醉这一骂,也有点上火,不服气地说道:“怎么了,大男人想想女人有什么错,我可不像你那么虚伪,明明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承认。” “好了,林森,你别说了。”看到沈醉的眼中已经越来越盛的怒意,又看到林森不依不饶的样子,肖健担心两人会真的发生冲突,赶忙劝说着。 可这时的沈醉却平静了下来,他低声地呢喃着:“你说的没错,我是虚伪,我就是心里想,嘴上却不敢说。” 看着沈醉伤感的样子,几个兄弟也都觉得非常的别扭,林森也不拿沈醉开玩笑了,很真诚地说道:“大哥,我不是有心提你的伤心事,你跟洪玫之间发生过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沈醉有些自嘲的哼了一声,然后无奈地说道,“知道又怎么样?军统的纪律你们不清楚,没有组织上的批准,任何人是不可以结婚的,即使结婚,多数也是带有政治任务,并不是真实情感,我就是这种制度下的牺牲品。”说到这里,压抑了很久的沈醉,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圈开始发红了。 三年前,处于热恋中的沈醉和洪玫,本来已经做好了要结婚的打算,可军统的一纸禁令,却将两人无情的分开。随后,两人就天各一方,再没有相见,沈醉也只是通过各方面的消息才知道,洪玫成为了军统的一张王牌,经常执行特别任务,每次都是凭借着美色和过人的身手,获得了成功。每当听到这样消息的时候,沈醉的心里是又难受又欣慰,痛苦的是,自己的爱人已经越来越远了,欣慰的是,做为他恋人兼学妹的洪玫却有这样的成就。这些年,他也一直尝试着想让自己去忘掉洪玫,但他却无法做到,洪玫的影子早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根本无法挥去。所以沈醉也只能是把自己一次次投入到军统的任务中,用这种方式来麻醉自己。可这次,他却又亲眼看到了洪玫,触景生情,他本来已经比较平静的心却就像是寂静的湖水中,突然扔进了一块石头,又再次掀起了波澜。 “站长,局座一直是非常器重和欣赏您的,这几年您又接连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难道他就不能法外开恩吗?”看着沈醉痛苦的样子,孟祥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局座的脾气你是清楚的,即使是再亲近的人,如果违反了纪律,他也不会容情,又怎么会为我单独破例?!”沈醉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不见得,站长,你是从来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如果这次我们刺杀松本成功,这是一件大功劳,你跟局座说一下,没准他一高兴,就真的答应了也不一定啊。”肖健也提议道。 他们两人这一说,沈醉也微微有点心动,毕竟戴笠对自己还是另眼相看的,如果这次真的圆满完成刺杀任务,说不定真的有一线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批准。 “不管怎么说,就算局座真的能批准,那也得是我们先做出成绩来。好了,天快要亮了,我们不要再聊了,抓紧时间再躺一会儿,养足精神完成任务,才有资格去要求别的。”沈醉心里拿定了主意,马上对几人说道。(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九章儿女情长 第十九章 儿女情长 看到沈醉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自信和兴奋,其他几人也很为他高兴,虽然确实是没有一点困意,但谁也没有在抵触沈醉的安排,都答应了一声后躺了下来。而沈醉自己也扔掉烟头,躺了下来,因为心情的释放,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他仿佛又依稀看到了自己和洪玫在一片美丽的花海中相遇了……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快的日本音乐,日本人的庆功会终于在黄金大戏院里如期举行了,到场的除了特高课以松本为首的日本特务、76号的全体大小特务,还有汪精卫伪**派来的部分官员,另外就是一些被胁迫而来的上海工商界名流。松本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体现日本皇军亲民的“政策”。 马云龙坐在76号的特务群中,紧挨着丁默村和李士群而坐。而何楚风则是一身掌柜的打扮,带领着众伙计在人群中穿走,送茶上水果,不停地忙碌着。他的目光偶尔与马云龙相碰却是马上移开,看不出任何两人有关系的地方。陆文武因为头一天晚上的彩排演出已经生了一肚子气,所以今天是根本没有来,把整个戏院都交给了马云龙、何楚风和二掌柜打理。 伴随着一阵掌声,松本走到了舞台中心,脸带笑容地向众人讲话:“感谢大家出席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庆功会,前不久我们刚刚清除掉了一批意欲破坏日中友好的分子,我们衷心的表示,日本与支那是兄弟,我们会尽力帮助中国,但是对于打算破坏我们之间关系的破坏分子,我们是一定不会姑息纵容的。” 松本的话音一落,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汉奸的叫好声。 马云龙不动声色地看着台上松本的讲话,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旁边的李士群和丁默村,两人同样是面沉似水,没有一丝笑容,显然对于松本这番讲话,也很不以为然,只是碍于身份的特殊,却又不得不随着一起鼓掌。 松本接下来又是一番慷慨陈词,大意就是表示希望上海各界能够体会到日本皇军友好的决心,多多配合,一起把上海建设成大东亚共荣圈之中最重要的一个港湾。他的讲话结束之后,便是表演开始,松本走下舞台,和自己的那群日本特务坐在了一起。 台上响起了悠扬的日本音乐,以洪玫为首的一群日本舞女走上了舞台,开始了歌舞表演。 佐佐木凑近松本,不断地指着台上的洪玫向他指点着,松本看着洪玫不断满意地点着头,并向洪玫微笑致意。 一曲表演完毕,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洪玫走下舞台,直接走向了松本这桌。佐佐木立刻为她和松本做着介绍,松本对洪玫是大加赞赏,请她坐在了自己身边,一起喝酒庆祝,一起继续看着台上的表演。 随着表演的进行,以松本为首的日本人的气氛越来越兴奋,松本自己也是喝了很多酒,满脸通红,并跟着台上演唱的日本歌女,一起大声地唱着日本歌曲。 丁默村等人远远地坐着,感受到了来自四周的中国人仇视的目光,十分地尴尬地低着头,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在场内气氛高涨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中村一身黑色西服,在几名日本宪兵的保护下,大步走进,他的手中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几步走到舞台边,直接上了舞台,台上的表演立刻停了下来。中村对着麦克风大声宣布道:“请松本先生上台接受天皇和冈村大将颁发的勋章!” 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一身军装的松本摇晃着身体上了舞台,恭敬地站在中村面前,由中村亲手为他戴上了勋章。 松本戴好勋章之后,冲着台下张狂的叫喊着:“誓死效忠天皇!” 场内的日本人又是一阵欢呼和掌声。 马云龙拿起面前的茶杯,装做喝茶的样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那因为松本的勋章是由无数牺牲的同胞的鲜血染成的。 松本继续了开始讲话,他的神态明显的带着几分醉意:“各位,今天我们在这里庆功,过不了多久,我们将在中国其他的城市召开庆功会,重庆、延安很快就会有大日本皇军的足迹,皇军已经制定了周密的1941计划,1941年就是我们全面控制中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时候!” 场内又是一阵欢呼声,中村却赶忙拦阻着松本,低声地说着:“松本君,你喝多了,不要再说了!” 松本在中村的提醒下,似乎也马上醒悟了过来,改为振臂高呼:“天皇万岁!”带领着场内的人一起大喊,将话题转开。 但松本刚才大声宣布的1941计划这句话,已经传到了马云龙的耳朵里,马云龙心中立刻嘀咕起来:1941计划?控制全中国?这到底是什么计划,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与马云龙有着同样疑惑的是藏身在后台大幕后面的沈醉,他此时乔装成了魔术师的样子,准备利用上台表演魔术的机会行刺松本,却没想听到了松本关于1941计划的言论…… 松本被扶下了舞台,又回到了自己的酒桌前,洪玫挨着他坐着,不时的为他劝着酒,旁边的其他舞女也各自陪着特高课的特务们,他们或唱或叫,丑态百出。 伴随着欢快的乐曲,化妆成小丑的沈醉和林森上了舞台,两人一起表演着杂耍和魔术,他们滑稽的表演,引起了台下的阵阵笑声。 趁着两人背身准备大型道具的机会,林森用眼睛看着沈醉,等待他下达行动的命令。 他们的计划非常明确,利用魔术表演的机会,由枪法最好的林森开枪向松本射击,这时隐藏在道具箱子中的孟祥生和肖健会一起窜出,再补以乱枪,务求将松本和特高课的特务一举射杀。这个办法是沈醉沉思了一夜才想出来的,而所有的武器和道具能够进入舞台,也是费了很大的周折,并有洪玫暗中帮忙,才得以实现。 沈醉正准备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时机向林森发出行动的指令,却意外地发现了依偎在松本怀中的洪玫。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她的沈醉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人会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见面。他这一发愣,表演停了下来,台下立刻响起了嘘声。 林森不知道沈醉出了什么事,赶忙用身体将他挡住,做出滑稽的动作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并向沈醉低声地提醒着:“大哥,你怎么了?” 沈醉在他的提醒下,回过神来,继续着表演,并没有说话。林森也不敢再多问,只能跟着沈醉继续着表演。当两人按照程序,又一次有了行刺的机会时,林森再次看向沈醉,等待着他发出行动的指令。沈醉也在这时看向松本,而洪玫恰好在这时被松本搂在了怀里。如果这时开枪,很有可能会误伤到洪玫。 沈醉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向着林森摇了下头,放弃了刺杀的行动。 林森看向沈醉,似乎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沈醉却坚决地又摇了下头,然后转身下台,林森无奈,只能跟着沈醉一起结束表演,走下了舞台…… 夜深了,万籁俱静,位于闸北贫民区的一间简易民房中,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独坐在屋中,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一本书。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立刻警觉的把书放下,警惕的问道:“谁?” 门外传来了马云龙的声音:“请问这是拉车的牛二家吗?” 姑娘听到对方的暗号,这才放了心,走过去把门打开:“是的,牛二家就是这儿。” 马云龙和何楚风快步走进,姑娘探头出去,看看没人跟踪,这才把门轻轻的关上。 马云龙开门见山的问道:“小姜,电台已经弄好了吗?” 小姜认真地汇报着:“已经调试好了,随时可以向组织上发报,汇报我们这边的情况。” 马云龙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对小姜说:“现在电台可以使用吗?” 小姜点了点头,带着马云龙走进里屋,桌子上摆放着电台,密码本等物品。 马云龙低声的说着电文,小姜的手快速发报着:“至军委二局苏志勇局长:根据最新情况,日本特高课在秘密策划一个代号1941的计划,具体内容不详,待查。” 何楚风一直坐在边上,听到马云龙发出的电文,忍不住开口道:“马云龙,发这样的电报给苏局没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不等咱们拿到了1941计划之后,直接交给苏局呢?” 马云龙回过头说道:“我当然也想拿到之后再汇报,但现在咱们在特高课的内线已经断了,我刚刚得到进入76号的机会,想要接触到这么机密的计划是非常困难的。况且,这份计划的真伪,我们也还需要判断,当然是需要判断请示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马云龙,咱们跟赵老师一起学习的时候,可都学过,这情报工作讲究的就是时间,能提早一步拿到情报,就可以先敌人一步做出部署,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并且打击敌人的军事行动,你这样拖沓,等到苏局那边有了批示,你再想出办法,说不定那什么1941计划早就开始实施了,那还有什么意义?!”何楚风有些不太满意马云龙的处理意见,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你的意思呢?”马云龙知道何楚风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他既然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心里肯定是早已经有了主意,倒也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我觉得我们不妨想办法潜入白公馆,争取把1941计划偷出来,交到苏局手里,那样不是更好?!”何楚风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马云龙看着自己的战友,无奈地笑了笑,何楚风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如果能够那么容易进入白公馆拿到情报,那又何必要他们做什么特工工作呢。 “何楚风,之前我们上海站损失了那么多的同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报系统也被敌人识破了,甚至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也都牺牲了,现在我们不能太过冒险。更何况经过上次的事情,松本肯定也会加强防范,想要混进去实在太困难了,也太危险了。”马云龙委婉地劝说着何楚风。 “干特工的还怕危险?!不冒危险,怎么能拿到第一手情报?如果都怕危险的话,那还要我们这些谍报人员干什么?”何楚风很不高兴的反驳道,并亮出了手中的三把钥匙,“更何况这次我又不是没有任何准备,就要贸然闯进去。你看,这是什么?” 马云龙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钥匙?” “这是松本的助手佐佐木腰里别的,我已经分析过,这其中最小的一把,应该是机密保险箱的钥匙,你说我拿到了这个,还怕拿不到1941计划吗?”何楚风不无得意的说道。 “你怎么得到这钥匙的?日本人丢了钥匙,肯定会有警觉的,你可不能蛮干。”马云龙本能的感觉到何楚风肯定要采取冒险行动,马上提出了警告。 “是啊,何大哥,你可不能冒险,听马大哥的话没错的。”话务员小姜也跟着一起劝说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何楚风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回答着。 “何楚风,我现在以上海站站长的身份命令你,将那三把钥匙交出来,而且这段时间只能呆在陆大哥的黄金大戏院里,绝对不许采取任何冒险行动!”马云龙见何楚风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板起脸孔,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看到马云龙真的严肃起来,何楚风也不敢在打哈哈,也严肃起来,说道:“是,我服从命令,绝对不会乱跑,行了吧。” 马云龙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他一句,然后转身对小姜交代着,一旦苏志勇那边有了答复,要马上设法让何楚风通知他,这才告辞离去,返回自己的住处。而何楚风也借口要回去休息,离开了小姜这里,而其实他的心里现在已经打定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四海路是一条位于租界与华人区交接地面的街道,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这里鱼龙混杂,赌场、妓院也是数不胜数,是上海一些低等消费人群最常光顾的地方。在这条街的街尾,有一家赌场,在这一带很有名气。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赌场的老板虎爷很豪气,无论谁输赢多少,当场兑现,从不拖欠,而且对于一些真的是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也不以性命相逼,而是把他们安排到自己其他的生意,比如码头,工厂去做工还债,所以很多赌徒都愿意到这里来玩。 可任何人恐怕都想不到,在北极冰箱公司被76号查封之后,沈醉就选择这赌场做为了军统在上海新的情报站的秘密藏身处,而这里的老板,人称虎爷的蔡金虎更是沈醉刚刚发展的军统特工。 此时,尽管已经是半夜,但赌场内却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无数人围着“牌九”、“拨片”、等赌局叫嚷赌博着,再加上不时有人抽烟,整个赌场内是烟雾缭绕,雾气腾腾。平时,虎爷在这个时间,肯定是正游走在各个赌台,一是检查有无出千的情况,顺便也是给众多赌客一些震慑,使他们不敢胡来。 可今天虎爷却是没有这个心思,因为他知道晚上沈醉带领部下出去,执行特殊任务,可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个阴沉着脸,都不说话,直接藏到密室中再也没有出来。虎爷本能的感觉到,行动肯定是出了问题,以他的地位又不敢多问,只能是不停地在密室的入口徘徊,随时恭候着沈醉的吩咐。 密室中,沈醉和林森、孟祥生、肖健等人散坐在床上、凳子上,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如此好的一个行刺机会,最后却就这样放弃,任何人的心里都是非常别扭。 “大哥,为什么临时取消刺杀计划,你应该知道,我们为等这个机会,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林森终于按耐不住,直接从怀里掏出手枪扔在了沈醉面前的桌子上,脸上是一脸的愤怒。坐在一边的肖健和孟祥生也是抬起头,看着沈醉,希望他能对这次放弃刺杀计划,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章冷血特工 第二十章 冷血特工 沈醉看了看面前的几名部下,心里也是异常的别扭和难受,他当然不能把自己是为了保护洪玫不被误伤的想法说出来。沈醉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这种因私废公的做法,如果一旦传到上峰的耳朵里,制裁是肯定跑不掉的,所以他绝对不能像林森他们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只是觉得,当时的情况不利于我们的行动,如果我们贸然采取了行动,那也许就会招致行动的失败。而且,我想你们也听到松本说的1941计划,我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阴谋,再采取下一步行动。我们这次的行刺计划,不允许有一点疏忽,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沈醉故意做出一副表情冰冷的样子来回答着几名部下,似乎他这么做另有深意一样。 “疏忽?当时我在台上,距离松本不到30米的距离,我的枪法你是知道的,在这个有效距离里,你觉得我会失手吗?”林森显然无法接受沈醉这个解释,继续咆哮着。 “这不是我觉得或者你觉得的问题,而是要从大局考虑。做为军人,你服从命令就行了。”沈醉清楚这个问题无法解释,于是干脆选择了回避,直接站起身来,说道:“你们都累了,好好去休息吧。” “你站住!”林森说道。 孟祥生害怕两个人闹误会,赶忙上前进行解劝,一个拉着林森的手,一个则劝慰着沈醉,孟祥生劝着沈醉,从沈醉那阴冷的脸上,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几分怒气。 “把手放开!”沈醉并没有去理会孟祥生的劝说,而是语气阴冷的看着林森,用命令的口气说着。 “我不放开,你今天少跟我面前摆架子,不把话说清楚,就是不行!”林森是真的气愤了,他恼火地大叫着,恨不得要把沈醉吃了一样。 “我叫你放开!”沈醉再次大声命令过之后,见林森还是不肯松手,他真的怒了,挥起拳头,狠狠地打了过去,正中林森的左脸,林森趔趄了几步,向后仰倒在地。 沈醉这一动手,站在一边的肖健和孟祥生也紧张了,他们诧异地看着沈醉,似乎没有想到,沈醉竟然真的会动手打林森。 林森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爬了起来,口中大叫着:“你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林森大叫着扑向沈醉,可才来到沈醉的面前,却停住了。沈醉的手中握着那把被林森扔在桌子上的手枪,枪口正指向林森。 “我从来没有用枪冲着自己的兄弟,可今天是你逼我的。”沈醉冷冷地说道。 “那好啊,你可以当我不是兄弟,你开枪呀,开枪呀!”林森大声地叫着。 “站长,千万不要,不要!”肖健和孟祥生了解沈醉的脾气,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便一起拉着他的胳膊,想让他把枪放下来。 就在这时,放在屋子角落处的电话响了起来。沈醉歪了下头,示意肖健去接电话。 肖健身体向后退着,眼睛却还看着沈醉,匆匆地拿起了电话。 “喂……,你稍等。”肖健用手捂住话筒,对沈醉说道,“站长,找你的,是个女的。” 沈醉瞪了面前的林森一眼,然后将枪放下,走过去接电话。而孟祥生则赶忙按住还要发作的林森。 “喂,是我。”沈醉拿起了电话。 “告诉我,为什么今天没有执行刺杀计划?!”电话里传出的是洪玫的声音,她的声音阴冷却带着几分怒意。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觉得不适合开展行动,所以……”沈醉还拿跟林森解释的理由来说着,却被洪玫直接打断。 “沈醉,你觉得这种骗小孩子的理由我会相信吗?当时我就在现场,你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我们有多远我很清楚,以你们的枪法,就是10个松本也跑不掉的。”洪玫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非常气愤。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质问我为什么取消行动吗?”本来就因为林森的责问而有些发怒的沈醉,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是,我就是要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忘了你身上的职责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取消行动?!”洪玫在电话里说着。 “既然知道了,你还问我干什么?!”沈醉显得很气愤,恼火地叫道。 “沈醉!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你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对不懂世事的懵懂少年了。”洪玫提醒着沈醉,她的语气明显的和缓了很多,“我知道你是怕开枪的时候,因为我距离松本太近而遭到误伤,才临时取消了行动计划,对吗?”洪玫的声音明显的小了,也明显的带着几分伤感,“从那天你看我的眼神,还有打电话时说的话,我能感觉到,你还记着我,还记着我们之间那段感情。” “洪玫,你说完了没有?”沈醉冷冷地打断了洪玫,“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刚才的想法,完全是你自己自做多情的想法,从进入军统,接受军统纪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自己身上的职责,我是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忘记了我的任务。今天晚上那种情况,如果我认为确实必须要采取行动,即使是我自己亲自开枪,我也会毫不犹豫,而不会去顾及你的存在的!” 听到沈醉这段近似绝情的话,洪玫一下子沉默了,原本一直埋藏在内心中的那种愧疚和伤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洪玫几年来一直以日本人的身份进行着谍报工作,接触了太多太多的日本高官,也亲临前线去做过慰问表演,目睹过自己的同胞被日本人残杀的情景,每一次她的内心都受到无比的震撼,但也使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尽自己的力量,为打走日本人。 但每当她想起沈醉的时候,总有一种愧疚感,因为她心里明白,沈醉对她的感情是真挚不带一点瑕疵的。特别是两人分手时,沈醉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久久无法抹去。可现在却听到这样一番话,尽管洪玫心里明白,或许是沈醉故意说出的,但她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其实此时沈醉的心里,同样是痛苦万分。这几年他一直也是在用任务和职责来麻木着自己,无论是多么危险,多么困难,他都是抢着上,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把洪玫忘记。可当他真的再次亲眼看到洪玫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冷血的军统特工,灵魂深处的感情又一次被洪玫彻底唤醒了。 可沈醉却又不能承认这一切,不光是因为怕上峰的责罚,更是为了死去的多名兄弟,他更不能让儿女私情搅乱自己的情绪,今天的放弃行动,已经是犯下了严重的过错,这种错只能有一次,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沈醉心里笃信,洪玫也不会喜欢一个优柔寡断,只知道儿女情长的自己。 想到这里,沈醉马上屏除了脑子中这些杂念,让自己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今天松本在庆功会上的1941计划,相信你也听到了。这是我放弃行动的主要原因,如果这份计划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重要,我们就必须要把他拿到手。当然,行刺松本也是必须要进行的,只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可能马上做出决断,所以只能放弃了行动计划。”说这番话的时候,沈醉故意提高了调门,既是说给洪玫听,其实也是解释给还怒气未消的林森。 “如果真是这样,我服从你的安排。现在有个新的情况我要向你汇报。后天的晚上,松本要外出吃饭,并且还邀请了我们去做陪。我会设法在席间打探有关1941计划的事宜,至于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进行刺杀行动,还要你来决定。”洪玫也恢复声音的冷漠,向沈醉汇报了自己掌握的情况。 “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让松本再从我们的枪口下逃走!”沈醉像是在发誓一样的说道。 “那就好,希望你记住刚才的话。我也要告诉你,为了最后的胜利,就算是死在你的枪口下,我也无所谓。”洪玫不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醉突然明白了什么,还想对着电话呼喊,但已经没有了声音。 林森等人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沈醉,他们这个时候,都已经明白了沈醉下令取消行动的原因,可他们却谁也无法说出来,因为沈醉用1941计划掩饰了自己的情感,这使他们也无法提出辩驳。 “大哥,我……”心直口快的林森想要上前解释,却被沈醉摆手挡住。 “后天下午,执行刺杀计划,这次无论什么原因,绝不放弃,不成功变成仁!”沈醉下达了命令,他的口气中带着冷酷与决绝,似乎在这一刻,他又已经变成了那个冷血的军统杀手…… 夜色深沉,乌云翻滚,一场冬雨又要降临。白公馆被一片寂静所笼罩,整个办公大楼都已经黑了灯,只有大门口的门房前还亮着一盏昏暗的黄灯,四名负责站岗的守卫还手持三八大盖,笔直的站立着。经过了庆功会上的狂欢畅饮,以松本为首的日本特务们,基本上都是喝得烂醉如泥,被送回了住处,此时的白公馆处于戒备最松懈的状态。 白公馆花园内,靠近人工湖边的一个下水道的井盖被轻轻地从下面推起,接着一个用黑纱蒙面的人从下水道中钻了出来,机警地四下张望着,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之后,才将整个身体从下水道中钻出,然后迅速地将下水道的盖子盖好,然后隐身在旁边的矮树丛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冒险潜入白公馆的人,正是何楚风。和马云龙、小姜分开后,他回想着松本等人在庆功会上的表现,越发觉得松本口中的1941计划非常重要,如果能拿到手,势必将对整个抗日战场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马云龙坚持先汇报等指示的安排,让他觉得很有可能会贻误战机。虽然何楚风和马云龙是很好的朋友,但其实何楚风觉得马云龙在应变能力上远强于他,也是一直心里有些不服气。所以这次冒险行动,也有点想在马云龙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意思,让马云龙看看,他何楚风也不是等闲之辈。 何楚风在树林里躲里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动静,使他更加放心。他慢慢地向着白公馆的办公楼摸去,从侧面的一扇小门闪身而入。楼内只有几盏微弱的小灯亮着,何楚风让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之后,慢慢摸索着向着楼梯走去,准备上楼去往松本的办公室窃取情报。 何楚风边摸索边寻觅,在二楼寻找着。就在他走到一间写有“总机关长”字样的办公室的门口,拿出随身携带的从佐佐木那里偷来的钥匙,尝试开门的时候。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好几个人一起跑动着。 何楚风心里大惊:难道自己暴露了?!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只能是将手中的钥匙快速插入钥匙孔转动着。幸运的是,门居然真的打开了。何楚风快速的闪身进门,然后将门反关上,蹲在门后用钥匙孔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并掏出手枪,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一个二十来岁,身着学生装的少女,从走廊尽头快速跑出,沿着走廊向前飞奔。而这时恰好从楼梯上走上来了两个略带醉意的日本特工,正是佐佐木和高木。他们看到面前的一对男女,诧异地就要惊叫。那中年男人反应极快,冲上去飞起一脚,正好踢中了高木的脑袋,高木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佐佐木掏出手枪刚要叫喊,那中年男人已经亮出了手中的匕首,迅猛地插进了佐佐木的胸膛,佐佐木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也不再动弹了。 何楚风看到这一幕大为诧异,他想不出这一对男女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也会在深夜出现在白公馆内,而且还敢出手杀死日本特务。 何楚父正在想着,那中年男人却毫不迟疑,拉起惊魂未定的学生少女,一起沿着楼梯快速下楼。何楚风听了听外面暂时没了动静,这才放下心,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间。这一看让何楚风大为惊讶,这间办公室空间相当大,在屋子一侧的墙上挂着写有“武运长久”字样的日本军旗,而军旗下是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在办公桌的旁边靠墙的位置,是几只落地大书柜。而真正引起何楚风兴趣的是被夹在两只书柜之间的一只小型保险柜。 何楚风兴奋之极,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这么容易就让他找到了松本的办公室,而且发现了保险柜。何楚风快步地冲到保险柜之前,从怀中掏出用红布包好的小手电筒,打开后用牙叼住,然后借助微弱的灯光,掏出随身携带的保险柜钥匙,开始尝试着打开柜子。 那对男女此时刚刚溜出白公馆的办公大楼,那中年男人将那女学生护在身后,然后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发现他们后,这才拉着少女的手走出了办公楼。就在他们要向前走时,恰好看到大门口的守卫换班,一队日本兵正向着办公楼的方向走来。两人赶忙躲在了门边不远的大石狮子后面,准备等待那队日本兵走过之后,再伺机逃走。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从办公楼内传来。那队换班的日本人立刻惊慌起来,纷纷从肩膀上将枪放下,然后冲进办公楼。那对男女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是继续藏身在石狮子后面,连大气也不敢出。灯光在白公馆里亮起,十几个日本宪兵从各个角落跑出,开始进行着盘查。 二楼松本的办公室内,何楚风狠狠地捶了一下面前还没有打开的保险柜,骂道:“妈的,还没打开警报就响,小鬼子真他妈狡猾!”骂归骂,可何楚风也不敢再多做逗留,只能是放弃自己原有的偷窃情报的计划,起身快速离开。(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一章特殊手段 第二十一章 特殊手段 花园内,无数的日本宪兵奔走查找着。中年男人拉着那少女,悄悄的沿着墙边的黑暗处向外走着。突然,一道探照灯的光亮从他们身边闪过,使他们的身影显现出来。随后,探照灯马上就追了过来,将二人照亮,接着就传来了日本兵的高声叫喊。 那少女神色慌张起来,拉住那中年男人的手,急切地说道:“小舅,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中年男人也慌张起来:“婉华,我也不知道警报怎么会响,不可能是我们,我……” 容不得两人再多说几句,数名日本宪兵已经高喊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那少女双眼快速向四周观察着,猛然发现了离他们不远的人工湖,马上拉着那中年人低声说道:“小舅,快,那边!” 中年男人也来不及多想,跟着那少女一起向着人工湖的方向跑了过去。 数名日本兵发现后,高喊着追赶着他们。 办公楼侧面的小门被推开了,何楚风快速的闪身走出,恰好看到了无数日本兵在追赶着那一对男女。何楚风虽然不知道那对男女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明白应该是自己触动警报,才导致他们被追捕,心中略带歉意的看着他们。可形势却容不得他多耽搁,他只能是快速地走到自己进来的那下水道前,将盖子打开,将身体钻了下去,然后冲天连开几枪,迅速将盖子从下面拉过来盖好。日本兵听到这个方向的枪声,一下子更加慌乱,又有一部分向着这边跑来,使追赶那对男女的人数相对减少。 那对男女冲到湖边,中年男人看着面前幽深的湖水,回头看看追赶他们的日本兵已经越来越近,着急地对那个少女说道:“婉华,怎么办?” 那少女表情坚定地对那中年人说道:“小舅,跳!” 那中年男人微微一愣,还没有明白婉华的意思,婉华却已经是拉着他直接跳入了湖中。 日本兵追赶而至,却只看到了湖面泛起了一道道涟漪,却看不到人影,他们惶恐地举着手电,沿着湖边搜寻着,叫喊着…… 夜越加深沉,在离白公馆大约有2公里远的上海市内的一家已经荒废的老式江南水乡院落里,花园的湖中,突然冒出了两个人头,正是潜水逃走的婉华与她的小舅。两人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地上了岸。两人已经是累的不行,一上岸就歪倒到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小舅慢慢缓过劲儿,看着婉华赞叹道:“婉华,你可真行,你是怎么知道白公馆的那人工湖和这湖相连的?” 婉华一边继续喘着气,一边回答道:“小舅,你忘了,我最感兴趣的就是地理,上海的大街小巷我都能说出来,何况是这些湖。当初白公馆修建的时候,找不到活水,所以就从地下,与这苏园打通,引进了湖水,我也是猛然想起来,才想到这样脱身的。” “行,不愧是地质学奇才李正道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呀!”小舅由衷地夸奖着。 可听了小舅的话,李婉华的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喜色,反而是落下了眼泪:“可惜,我爸他现在已经……” 小舅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是啊,都是这些混蛋小鬼子,害了你爸爸,也抓走了我的姐姐你的妈妈,还把你关在这儿这么久,我也是费了好久的功夫,才找到这里救你。总算老天有眼,让我把你救出来了。” “小舅,那我妈呢?你有没有她的消息?”李婉华关切地问道。 小舅看着李婉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李婉华的表情一下子黯然了下来,无助地看着小舅。 “我已经找到了藏身之处,咱们先离开这里,免得日本人发现追来,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吧。”小舅提议道。 李婉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也不顾混身还不断向下滴淌的湖水,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皮鞋急促的敲击着花园中的石板路,听起来就让人有几分紧张与惶恐,吉田芳子匆匆地来到松本的住处,要向他汇报刚刚发生在白公馆办公楼里的事情。 吉田芳子刚要开口说话,松本已经在屋里问话了:“是芳子吗?” “是,长官,有重要情况要向您汇报。”吉田芳子恭敬地回答着。 “进来吧。”松本命令道。 吉田芳子解开自己的军靴,推开松本寝室的拉门,然后跪坐着走了进去。 松本已经套好了和服,坐在了塌塌米上。 “出了什么事?”松本的表情显得非常平静,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问题。 “刚才有窃贼潜入了办公区,触动了警报。警卫们立刻出动追捕,可惜还是被窃贼跑了。”吉田芳子如实的回答道。 “窃贼?”松本微微一愣,马上追问道,“你怎么确定是窃贼?” “事件发生后,马上就先检查了您的办公室,发现有人进去过的痕迹,而且正是您房间里的保险柜发出的警报声,才惊动了警卫。”吉田芳子如实地汇报着。 “哦?!”松本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屋里踱着步,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吉田芳子不明所以地看着松本,不明白为什么进来了窃贼,他不怒反喜。 过了好一会儿,松本才平静下来,转身对吉田芳子说道:“其他呢,还有什么情况?”似乎松本知道刚才的骚乱绝对不只是进来了窃贼一样。 “还有就是,高木君和佐佐木君遭到了窃贼袭击,高木君重度昏迷未醒,佐佐木君……”说到这里,吉田芳子突然停住了。 松本马上追问道:“佐佐木君怎么了?” “佐佐木君以身殉职了。”吉田芳子略带哀伤地汇报着。 听到这个消息,松本一下子愣住了,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短短数日内,自己最得力的两名助手竟然先后毙命。联想起以前与武田和佐佐木这种师生兼部下的友谊,他的神情一下子黯然了下来,两行眼泪开始在眼中打转。 “长官,您,不要太过悲伤,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吉田芳子想要劝慰松本,却被他摆手拦住。 松本厉声地命令着:“好了,你不要劝我了,马上给北平的土肥原长官发电报,请他立刻派平野君和山口君到上海来协助我,另外,通知76号的丁默村和李士群,严查到底是谁潜入白公馆,而且还杀死了佐佐木君!” 松本的命令让丁默村和李士群紧张万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跑到白公馆去偷东西。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或许是军统或者共产党方面做的,可实际上松本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1941计划上,早已经无暇去管这件事。丁默村表面是一口答应,可实际上只是交代了几个部下继续去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李士群本来就对松本颇有微词,自然更不会花大心思去调查,这件事也就悬了起来。 马云龙虽然是被邀请加入了76号,但因为最近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让他去做,他也就乐得当个甩手大爷,四处溜达,表面上是再调查潜入白公馆的窃贼,实际上却是再暗中观察76号和日本特务的一些最新动向。 那天何楚风回去之后,他是把何楚风好一顿批评,何楚风也深刻了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并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在贸然行动,马云龙这才没有向上级汇报此事。虽然何楚风的鲁莽行动没有成功,但是也给了马云龙一些提示,要想拿到1941计划,必须要采取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 这天下午,马云龙正在李士群和丁默村为他安排的办公室里喝茶看着报纸,丁默村却推门走了进来,赔着笑脸冲他招呼着:“马老弟。” 马云龙赶忙放下报纸:“丁主任,有什么吩咐?” 丁默村却做出一副不悦的样子,冲马云龙说道:“什么主任不主任,早就说过,看得起我,就叫我声大哥,要不就干脆别理我。” 马云龙赶忙赔着不是:“得,是我错了,大哥,您有什么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还不又是有件得罪人的事,得麻烦兄弟你跑一趟。”丁默村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对马云龙说道,“刚才松本来了个电话,说晚上他要宴请特派员,为特派员送行,可吃完饭,非要到黄金大戏院去听戏,而且还点名说,今天不听日本歌舞,就要听京剧,说是什么要入乡随俗,你看这事……” 马云龙听到丁默村的话,心里突然一动,一个新的计划和念头瞬间在马云龙的脑海中形成。但他却没有马上答应丁默村,而是面有脸色的说道:“丁大哥,这事我看恐怕是有点难办,你也知道,上次在戏院抓人,就打坏了很多东西,事后就不了了之,随后又搞庆功会的事,又让陆大哥很为难,这次再找戏班……” 丁默村却马上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马上拿出一叠钞票塞到马云龙的手里:“行了,兄弟,这钱你替我交到陆老板的手里,就算是赔偿上次抓人对他的损失。额外的就算是让他请戏班的费用。你也知道松本的脾气,咱们要是不把这事办好……” 马云龙接过钱,脸上却还是一副没有把握的样子:“大哥,这样,我现在马上就走一趟,如果可以的话,我马上给你电话,你看行不?”“行,行,我让我的司机开车送你去,尽快有个结果。”丁默村满口答应了下来,也赶忙起身走出…… 由于时间还早,马云龙并没有去往戏院,而是直接去到了陆文武位于霞飞路的小洋房,而何楚风恰好也在这里。原来,丁默村在找马云龙之前,是直接先把电话打到了黄金大戏院,何楚风却不软不硬地表示要请示老板才能答应,回绝了丁默村。马云龙又怕陆文武脾气耿直得罪丁默村,先打了个电话安抚了陆文武,又马上赶了过来。 看到也到了,陆文武有些不满地看着马云龙:“兄弟,不用说了,肯定是丁默村派你来做说客了吧?” “没错,这次还希望大哥您能再帮小弟一个忙。”马云龙很直白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兄弟,这次真不是哥哥不帮你,自打上次演了日本歌舞,得罪了一批客人,再没有戏班敢到咱们戏院来演出,我这几天正打算着,实在不行,就干脆把戏院关了,换点现金然后也离开上海,所以哥哥我现在是真的没地方找戏班去了。”陆文武一脸无奈地说道。 “大哥,如果只是为了迎合日本人,今天我肯定是不难为您了,但今天我确实是不得不求您帮我这个忙了,因为这次我也许能通过唱这出戏,拿到我们最想拿到的那份1941计划。”马云急切地说道。 “哦,你有新的计划,跟我说说,如果真的可行,我豁出这张老脸也得帮你。”陆文武一听这话,立刻变了口气,急切地追问着。 马云龙耐着性子,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跟陆文武、何楚风讲了一遍,最后他说道:“虽然我这个计划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之前潜伏在松本身边的战友确实给我们传递过,松本喜欢京剧,而且还能唱上几句的信息。所以这次只要松本上了当,咱们就有机会。” 陆文武马上站了起来:“行了,兄弟,这忙哥哥我帮了,我现在就帮你联系戏班子去。”陆文武说完就要往外走,马云龙赶忙一把拉住他:“等等,大哥!” 陆文武停住脚步,诧异地看着,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安排。 马云龙从口袋里拿出丁默村交给他的那叠钞票,随后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把零散的钞票,一并交到了陆文武的手里:“大哥,你把这钱拿着。” 陆文武的脸色不悦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今天这事一旦成功,日后松本追查起来,你和戏班子的兄弟们肯定都要受到牵连,这点钱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安排大家暂时离开上海,以避风头,所以……”马云龙做着解释。 “你骂我是不是?我知道你们都是无产阶级,哪来的钱?这些事你大哥我自己会处理,你就不要操心了。”陆文武把钱推开。 “大哥,这钱你一定得拿着,这是丁默村给的,是咱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你该拿,这份是我做兄弟的一份心意,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了。”马云龙坚持地拉住陆文武的手,把钱又一次塞到他的手里。 “好吧,这钱我收着,我收着。”陆文武接过钱,眼圈却微微有些发红:“说句实话,兄弟,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我是真舍不得离开这上海滩,毕竟风风雨雨,几十年都过来了。不过咱江湖讲究的就是义气二字,为了兄弟,我认了。”陆文武说到最后,又爽朗地大笑起来。“大哥,共产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所做的贡献的。”马云龙深情地说道。 “得了,别跟我提你们的党,这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交情。”说到这儿,陆文武凑到马云龙耳边低声地,“兄弟,你害我是不是,我可不想让黄老板和杜先生说我想加入共产党,我还得在青帮混下去呢。” 马云龙理解地点了点头:“好,不管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好大哥。” 陆文武点了点头,马上快步走出,而马云龙也开始向何楚风布置任务,为晚上的行动做着准备…… 红房子西餐厅的包间内,餐桌上有精致的冷盘、开启的洋酒。 松本、中村坐在沙发上,松本在翻阅文件。 “中村先生,我们的计划进展的非常顺利,我可以保证,1941计划一定可以顺利实现。”松本很得意的说着。 中村笑了:“那我就预祝松本君马到成功了。”两人得意的笑着…… 在离红房子西餐厅不远的一家咖啡厅内,沈醉和林森对坐,孟祥生和肖健则装做陌生人的样子,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桌子旁。 沈醉小声地对林森说道:“洪玫刚才已经发来了情报,她已经被约到红房子西餐厅去陪松本吃饭,按照松本的习惯,吃饭时间不会太长,估计在六点至六点十五分结束。然后他们还要到黄金大戏院去听戏,我们就在他们听戏的时候动手,这次绝对不能再有一点差错。”(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二章黑衣女人 第二十二章 黑衣女人 林森点着头:“明白。我绝对不会让松本从我的枪口下逃走!”说完话,他就要起身,沈醉却一把按住他,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林森。 林森理解地拍了拍沈醉的手:“我明白,行动的时候,我会注意避开她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直接说到了沈醉的心里,他由衷地说了一声:“兄弟,谢谢你!”这才放开手,看着林森离开,随后肖健和孟祥生也陆续走出。 沈醉独自坐着,手中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一种莫名的紧张笼罩着他,让沈醉心神不宁,他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吃过饭后,松本和中村在洪玫和另一位日本舞女的陪同下准备离开。就在即将出门的时候,他却让中村与两名美女先走,自己落在后面,似乎是准备要跟侍从交代什么,而中村的心思都放在了身边的美女身上,也没有在意,自顾的向前走着。 松本低声地向侍从询问着:“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侍从严谨地说道:“请长官放心。” 松本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了包间。 红房子西餐厅的门口,几辆日本人的轿车一字排开,中村已经在那名美女的陪同下上了第一辆车,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松本的出来,而洪玫则是等在门口,等待着松本的出来。片刻后,松本夹着公文包走了出来,洪玫立刻迎上前去。两人一起上了第二辆车,车队出发前往黄金大戏院。 大戏院的门口,由于接到马云龙的通知,丁默村早早地来到,一起等待松本。而李士群却是不愿意多见松本,借口自己去追查犯人,而没有来。车队一到,丁默村主动地迎上前,将松本一行人迎进了大戏院,马云龙则是跟在后面,也一起跟了戏院。 丁默村将松本和中村又请到前排的贵宾位置,然后冲着一直站在一边等候,戏院掌柜打扮的何楚风使了个眼色,示意演出可以开始,何楚风会意赶忙走向后台。 丁默村转过身,赔着笑脸与松本、中村交谈着。 片刻后,何楚风从后台跑了出来,着急地想要走过来跟丁默村汇报什么,又有点不敢,只能是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坐在丁默村旁边的马云龙。 马云龙看到这一幕,赶忙轻拉了丁默村一下,丁默村回头看到何楚风,赶忙向松本告假,然后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开演了吗,怎么还不开锣?!”丁默村十分不满地说道。 何楚风急的是一头汗水:“丁先生,不好了,那唱头牌的小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是上吐下泻,死活也是上不了台了。” 丁默村一听就急了,想要发火,想到离松本太近,强行忍住,把马云龙和何楚风拉到一边僻静处,然后压低声音骂着何楚风:“你小子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太君都已经来了,你告诉我头牌病了不能唱,我怎么交代?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找人顶替,不然我毙了你!”说着话,他恶狠狠地瞪着何楚风。 何楚风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丁默村面前:“丁先生,你可不能逼我呀。就这个戏班还是我们临时找来的,这事情出的这么突然,您让我临时上哪找人去,再说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您要是毙了我,那等于是毙了我们一大家子,我……” 何楚风还要继续唠叨,马云龙却打断了他:“去,一边去,说他妈的这些管鸟用。”然后他凑在丁默村的耳边说道:“大哥,这真的是突然事件,你就是再逼这掌柜的也没办法呀。” 丁默村这会儿也急了,顾不上什么兄弟情面,冲着马云龙低声骂了起来:“我不逼他,难道让我逼你?!特意交代你不能出差错,现在出了这事,你让我怎么交代?!” 马云龙只能是连声道歉:“是,是我没查清楚,可现在咱们要是跟松本长官说演不了了,那肯定是过不去关,我看不如这样……”马云龙趴在丁默村耳边低声地说着他的主意。 丁默村听完以后皱起了眉头:“这能行吗?我要是真这么去说,还不被骂死?!” “大哥,咱们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松本长官不是也常说要与民同乐吗,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拒绝的,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应付办法了。”马云龙继续劝着丁默村,丁默村回头看看松本,又看看跪在一边可怜的何楚风,无奈地在何楚风的身上踢了一脚,低骂道:“都是你这王八蛋给老子找的好事!”然后悻悻地走向了松本。 松本正跟中村说着话,看到丁默村走过来,赶忙说道:“丁先生,这演出怎么还不开始啊?”中村在一旁附和着:“是啊,早就听说京剧是你们中国的国粹,我是一直想有机会见识一下的。” 丁默村强做平静,赔着笑脸对松本说道:“长官,是这样,我听说您对京剧很有研究是吧?” 松本笑着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没来上海之前,我曾在北平听过梅兰芳先生和谭鑫培先生的戏,那时候还能跟着哼上几句呢。” 丁默村马上顺着说道:“那可太好了,今天我有个特殊安排,这出戏想请松本先生一起来演,您看如何?” “啊?”松本微微一愣,随后赶忙摆手,“我这水平哪能上台演呀,这不得让中村君笑话死了。” “哎,长官,这京剧里有句话叫玩票,就是指一些爱好者自己聚在一起,自唱自演,自得其乐,您既然有这方面爱好,就当上玩上一把。我相信中村先生既能欣赏到中国的国粹,还能欣赏到松本长官的表演,这绝对是没有意见的。更何况,这也是变相的表现日中友好,与民同乐呀。”丁默村按照马云龙教他的说词劝说着松本。 中村被丁默村这么一说,倒也来了兴趣,也劝起了松本:“松本君,您要是真的能上台来上几句,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了,你也就不要推辞了。” 两人这么一说,反而弄得松本是有些不好意思推托了:“这,那我就献丑了,咱们就当是娱乐,唱得不好,中村君可千万不要见笑。” 中村连连点头,请松本快快登台。 丁默村赶紧招呼着何楚风:“快,快,请松本先生到后台更衣。” 何楚风引领着松本走向后台,在他走过马云龙身边的时候,两人有了一个小小的眼神交流,彼此都心领神会,然后迅速把眼睛转开,没有让外人看出一点破绽。 戏院二楼的隐蔽处,林森出现了,他用眼睛寻觅着台下的松本,却发现松本不在台下了,令他大惊失色,马上向隐藏在台下,化妆成戏院伙计的沈醉发出了暗号。 沈醉看到林森发出的暗号,马上做出了回应,让林森少安毋躁,等待他的指示。 片刻后,舞台边上的文武场敲响了开场锣鼓,演出马上就要开始。 马云龙坐在丁默村的旁边,两人与中村等日本人,和76号的特务一起鼓掌欢迎松本的出场…… 后台化妆间,松本的军装被挂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内,两名随从站在门口守卫着。化妆间内的衣柜门被推开,何楚风从内中闪出,摸向了松本的军装。原来,这就是马云龙等人定下的计策,利用松本喜欢唱戏的特点,诱他上台演出,将军装脱下。再利用化妆间内与隔壁相通的暗门,让实施偷盗计划,争取偷到真正的保险柜钥匙,以开展下一步的偷盗1941计划的行动。何楚风和上次一样,用橡皮泥拓走了松本口袋里的钥匙模型,又迅速地潜回到大衣柜的暗门,离开了化妆间。 伴随着一声叫板,松本扮演的角色上场了,台下的观众更是卖力的鼓掌叫好,给了他一个碰头采。 沈醉提着茶壶游走在宾客间,做出一副帮人沏茶续水的样子,却在暗中向着楼上的林森发出暗号,等到松本离开戏院的时候,在门口动手伏击。 林森得到指示,马上潜身移动,而负责接应的孟祥生和肖健也看到了沈醉的指令,一起悄悄走出大门口…… 台上的演出正在进行,戏院大门处走进了身着军装,表情紧张的吉田芳子,她的出现,使场内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清楚吉田芳子身份的人都明白,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情况,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台上的松本看到了吉田芳子的出现,也是感到非常的诧异。马上一摆手,停止了演出,然后直接跳下了舞台。吉田芳子冲到松本的跟前,低声汇报着。松本听完以后,连身上的行头也顾不上换,赶忙走到中村面前,对中村也低声说了几句,中村的表情也是大变,松本抓起放在中村面前桌子上自己的公文包,跟中村一起往外走。丁默村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赶忙招呼马云龙等人一起跟上。 黄金大戏院的门口,日本人的十几辆豪华轿车一字排开,松本和中村走出,直接走向各自的轿车。 洪玫不知道沈醉为什么没有动手,赶忙追了出来,高喊着:“松本君,松本君!” 松本停住脚步,准备回头跟洪玫道别。 不远处的三位军统特工,已经做好了行动的准备,林森双手紧紧握住了狙击步枪,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就在这时,突然连续的几声枪响,松本的背后出现三个弹洞,鲜血喷出,手中皮包甩出,松本扑向前倒地,眼珠不动,大口吐血。洪玫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大声尖叫。而围在一边的日本特工们立刻大乱。 站在不远处的马云龙,看这混乱的场面,疑惑的继续观察着,并腰间拔出了手枪。而戏院门口,去掉伪装的沈醉也已经走出,他显得更加疑惑,也已经将枪拔出。 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女人右手握着勃郎宁手枪飞身而出,拾起松本的黑皮包急跑而走。日本众保镖及众特工醒悟,拔枪射击。中村搂着身边的那个舞女趴在车内,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身体不停抖动着。 沈醉对一侧不远的林森等人,做个右手下劈的行动射击的手势,林森将狙击步枪放下,从暗处闪出,手中的轻机枪猛烈扫射,孟祥生的汤姆枪也喷出一串火舌。 黑衣女人一手提着皮包,一手拿枪在马路向右侧滚,子弹打得地面火星四溅。黑衣女人侧滚后,闪身而跑入旁边的一条小弄堂。那里停着一辆自行车,黑衣女人蹬上自行车,向小弄堂深处而去。沈醉发现那女人抢走了公文包,举枪追击女黑衣人进入弄堂。 一动不动的松本被人抬起,放入一大轿车内。隐藏在街角的肖健掀翻伪装的水果摊床,从下面也拿出机枪猛烈扫射。隐藏在各角落的十二名军统特工手拿自动武器各自射击,日本特工死伤甚多,退缩到黄金大戏院内。 马云龙举枪,趁日本特工火力被压制之机也向弄堂里追出。女黑衣人一边骑着自行车狂奔,一边不时向后打枪。沈醉狂追,不时也举枪射击奔跑的女黑衣人。马云龙则在后面狂追。三人保持一定距离在里弄里疯狂追赶着。行人看到狂奔的几人纷纷避让,惊呼喊叫。 沈醉一边追击一边心里想着:虽然说你帮我杀了松本,可这个皮包里有可能就装着那个1941计划,我不能就这么让你拿走。 马云龙在后面紧紧的追赶着,此时他已经认出跑在他前面的就是当初在黄金大戏院曾经见过一面的沈醉,心里也在想着:原来是沈醉安排的刺杀行动,可这个女人是代表哪方面的特工? 三人继续追击,弄堂两侧的路人渐少。 黄金大戏院门口,日本特工火力渐弱,军统特工向门口冲击。林森退掉机枪打空的弹匣,从后腰拿出新弹匣插入,射击冲向门口。装有松本的骄车已经启动。林森抵近,猛烈扫射。车中司机死亡,车撞在路边电线杆上停了下来。 林森左小腿中枪,身体猛地剧烈摇晃,左腿鲜血涌出,但他仍坚持走近轿车左侧后门,用枪口猛烈捅碎车窗破璃向车内扫射。孟祥生用机枪压制门口的日本特工火力,也接近轿车。林森探头看车内,仰面躺在后座的松本胸部脸部被打的稀烂。 林森回头,对孟祥生一笑:“松本算他妈的彻底死了!”心里一放松,使林森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歪,坐在了地上,把把手中的机枪扔给孟祥生:“祥生,你带弟兄们撤!不要恋战!” 孟祥生用轿车作掩护,向门**击压制住日本特工的火力,回头对冲上来的肖健喊:“扶着林哥,快撤!” 肖健搀扶起林森,在其他军统特工的火力掩护下,边战边退,孟祥生等人也是慢慢退向早已停放在一边接应的汽车。 林森和肖健上车后,汽车边发动起来,孟祥生等人又是持枪一阵猛烈扫射,将日本特工的火力压制住,也快速跳上了车,汽车扬尘而去…… 女黑衣人跑出弄堂左拐,回手一枪,放空枪已无子弹,随手把手枪砸向跑近的沈醉。沈醉向左偏头,枪从头部右侧飞过。沈醉打出一枪。女黑衣人左肩中弹有血溅出,左手猛地一抖皮包掉在地上,自行车也倒了下来。 沈醉再打一枪,放空枪也没有子弹了,沈醉扔掉手枪,拔出腰间匕首,飞跑逼近正在捡起皮包的女黑衣人。马云龙远远看到,举枪向天空打了一枪,沈醉一愣。趁这个机会,女黑衣人拐过街角再跑。 沈醉看不清追来的马云龙,心里暗想着:这又是谁追来了?可时间容不得他多想,他迅速拐过街角拿起皮包,继续追赶女黑衣人…… 一条僻静的路上,军统特工们乘坐的汽车在飞速行驶。肖健开车,孟祥生坐在侧位。横躺在后座上的林森疼痛的样子,左小腿裤子挽到大腿根,小腿虽有白布绷带缠住,但有鲜血渗出。 林森担心地问道:“祥生,咱们那十二个弟兄都撤出来了?” 孟祥生兴奋地说道:“兄弟们都是毫发无损,我估计现在都已经安全回到各自的潜伏地点了。不过林哥你却受了伤……” 林森哼了一声:“受这个点伤算什么,只要是把松本干掉,我拿命换都干。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妞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抢在咱们前边下手,我看大哥追下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上次那么多鬼子都没能伤到他,这回肯定也没事,还是先回去处理下你的伤口吧。这次咱们是立了大功了,那个松本直接被林哥打成了马蜂窝,绝对活不成了。”孟祥生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是非常的兴奋。 林森想到这里,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的笑容,汽车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三章劫后余生 第二十三章 劫后余生 夜幕下,女黑衣人在沈醉的追赶下,还在疯狂的跑着,后面沈醉和她的距离是越来越近,后面的马云龙也是紧追不舍。 沈醉虽然知道后面有人追赶,但对方却不开枪向他射击,而只是远远追赶,也让他的心里慢慢塌实下来,知道后面的人目标也是那个黑公文包,所以才更加放心的追赶。 女黑衣人毕竟是女人,耐力不如两个男人,渐渐有些跑不动了。远远地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间教会医院。女黑衣人不假思索的跳过栅栏,向教会医院内跑去,沈醉也是飞身越过栏杆,紧紧追赶。马云龙也随后跟进。 那女黑衣人慌不择路,冲进了停在教会医院花园内的一间独立的房子。沈醉追到门前,这才发现,这房子门上竟然写着“停尸房”的牌子,可回头见后面的马云龙追近,不得已只能也推门冲了进去。进门以后是一条狭小的走廊,在走廊的两边各有一个停放尸体的房间。因为天色已晚,而这里平时也没人来,所以走廊里并没有灯,使的整个走廊的气氛显得有些阴森与恐怖。 沈醉谨慎地在走廊内走着,竖起耳朵听着两边房间里的动静,然后慢慢地推开了在走廊左侧的这间停尸房的房门。只见一排盖着白布的尸体躺在停尸床上,左侧第二个女人长发从一侧露出,肚子部位很高。 沈醉看着这具尸体,脑子里幻想着,此尸床上躺着的是女黑衣人,皮包放在肚子上双手捂着皮包,惊恐紧张的眼神,而那个形态和现在盖着白床单的形态完全一样。 沈醉无声的冷笑,心想着:“这些都是我玩剩的把戏!拿这个骗我?!” 沈醉慢步接近,把刀高高举起,窗外的月光反射着刀锋的寒光,沈醉猛地把刀向着尸体刺下,白床单下立刻喷射出了鲜血。沈醉另一只手,迅速将床单掀开,下面却是一具大肚子孕妇的尸体。沈醉恼火地将刀拔出,嘴里骂着:“他妈的,真晦气!” 此时的走廊里,马云龙也已经走近,正好听到了沈醉这声愤恨的漫骂,赶忙停住脚步,侧身躲在暗处,听着沈醉的动静。 右侧的停尸房内,女黑衣人用脚猛地把窗户踹开“咣当”一声巨响,顺势飞跑至墙角一个尸床躺下,拉上白布单…… 马云龙听到这动静,迅速向后退让,躲到了进入走廊的那扇大门的后面。而沈醉则是飞身从左侧房间内冲出,穿过走廊,直接冲进右侧的房间,然后奔向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女黑衣人躺在床上仍然不动。 马云龙快速走进,低声说道:“你快起来,跟我走!” 黑衣女人还是没有动静,毕竟他无法判断马云龙到底是敌是友。 马云龙无奈,冲到黑衣女人藏身的那张床前,用手枪指着她命令道:“起来,跟我走!” 黑衣女人这才确定自己已经暴露,只能无奈地起身,跟着马云龙快速从大门走出,离开停尸房…… 两人离开没多久,沈醉再从窗户跳回停尸房,四面环视后走向女黑衣人躺过的尸床。沈醉用左手食指沾一下床上的血迹,又与拇指搓了搓,明白了一切,愤怒地骂了起来:“他妈的又上当了。” 沈醉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而且他已经抢到了松本的公文包,所以也不敢太多时间逗留,虽然心里懊悔没有弄清楚那女人的身份,但还是快速地转身离去…… 离教会医院不远的一条黑暗的小弄堂中,马云龙将手枪收了起来,然后伸手搀扶着女黑衣人,嘴里唠叨着:“现在信我不是害你了?” 那女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谢谢你了。” 马云龙赶忙说道:“你有伤还在流血,不能走。” 女黑衣人却不肯停住脚步:“我要是不呢?” 马云龙一听又火了:“少废话,你不想死吧?”女黑衣人回答道:“我干吗要想死?” 马云龙提醒道:“现在全上海的日本特务和警察都在搜捕你。你就这样走出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女黑衣人听到这里,不由一愣,心里有点接受马云龙的说法了。 马云龙脱下自己外衣,给女黑衣人披上,然后说道:“把伤口挡着点,先离开这儿。” 女黑衣人平静下来,跟着马云龙向前走去…… 四海路虎爷的赌场内,照样是生意兴隆。蔡金虎一边游走在赌客中观察,一边关注着密室的动向。 一个小伙计提着食盒走来,蔡金虎迎上去,直接从他手里将盒子接过来,看看四下没人注意,这才提着食盒走进密室。 肖健、孟祥生和林森三个人已经回来,正躺在床上休息,听见动静马上翻身坐起,看到进来的是虎爷才放松了警惕。 蔡金虎把食盒放在桌上,招呼着几人:“大家辛苦了,赶紧吃饭吧。” 几人围拢在桌子前,肖健拿匙要喝面前的一碗汤,汤碗被虎爷端起抢走,放在了林森面前,然后蔡金虎奚落道:“肖健,这是我刚吩咐人从酒楼买回来的母鸡大枣汤,这是给林副站长喝了补血的。你壮小伙子喝什么劲儿?” 肖健憨厚一笑,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林森赶忙说道:“我没那么大肚子,你们也都喝点吧。” 几人又推让了一番,林森这才拿起汤勺喝了起来。 孟祥生一边划拉着米饭,一边不放心的问道:“林哥,你说要是其他的兄弟或者站长如实向上面汇报,这松本到底是算你打死的,还是那个小妞打死的?” 林森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很重要吗?不管现场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坚决地执行了站长的命令,松本也肯定死了,所以这次局座一定会好好奖励我们的。” 肖健感慨的说道:“嗨,狗日的小日本占了我老家,我爹我娘从湖北逃到了云南,真发了奖金我得给我爹寄过去。” 林森有些欣慰地说道:“行,你小子真是进步了,真的不去赌了?” 肖健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是原来,我家是有钱人,一打仗生意也做不成了。我不管爹娘谁管?” 几人都沉默下来不说话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特定的战火纷飞的年代,使整个中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也不会成为所有人谈之色变的特工。 他们几个年纪都不大,可是做特工都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走南闯北,经历了很多事情。平时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去吵闹,甚至在做特工以前,身上也都有很多的陋习,但随着环境的改变,人也都渐渐成熟起来,甚至于也圆滑了起来。这种真情流露的话,平时是很难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了。 “你还有爹娘可以孝顺呢,我的爹娘,早就死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要是哪天真的为党国捐躯了,我的抚恤金,你们就帮我领了吧,算是咱们兄弟一场。”林森有些伤感的说着。 也许是沉默的气氛让肖健感到有几分不舒服,于是他赶忙岔开话题:“从咱们行动结束到现在,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站长怎么还不回来,可别出什么事啊。” 林森安慰着他:“大哥可是身经百战,你可别说不吉利的话,也许是追那个小妞追远了而已。”说到这儿,他的心里也有些嘀咕了起来,想了想之后,说道:“不行吃完饭,咱们出去找找。” 蔡金虎赶忙说道:“行了,你的身上有伤,就别折腾了,而且你们刚才行动都露了相,最好先别露头。回头我安排人去就行了,你们好好歇着吧。” 林森想了想,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着汤,心里却在琢磨着:“大哥到底去哪儿了?”…… 此时的沈醉正在返回的路上,因为刚才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宪兵、警察都是紧急出动,在各个主要路口设岗盘查。 沈醉走过一条街口,看到前面有几名警察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盘查,他思索了一下,将手中的公文包打开,将里面的文件全部折叠后放进了怀里藏好,然后将公文包扔到了路边,快步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酒馆。 老板热情地上前招呼着,沈醉掏出钱,跟老板买了一大瓶老白干,然后抓过白酒,仰脖子猛灌几口,故意从嘴边洒出不少酒淌在衣服前襟上,然后摇晃着走出了小店。 老板看着沈醉走出去,无奈地摇着头:“这家伙,一看就是个酒虫,见酒没命了。” 沈醉摇晃着走向那几个盘查的警察,警察甲远远看到沈醉,大声的吆喝着:“干什么的。” 沈醉却不回话,还在摇晃着往前走。 警察乙凑近拽了拽沈醉,沈醉头发散乱醉眼朦胧,嘴里还胡乱的说着:“你不够意思,就喝一杯,就……就跑了。来(举着剩少半瓶酒的酒瓶),喝……” 警察甲瞪了沈醉一眼,烦躁地说道:“让他走吧,一个酒鬼!” 警察乙推了沈醉一把,他趔趄着向前走着,通过了警察的关卡…… 虎爷赌场的密室,沈醉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进入。 孟祥生一见沈醉,立刻兴奋地说道:“站长,我们正要找你去,担心死我们了!” 肖健看到沈醉一身的酒气,恍然地说道:“我明白了,站长一定是心里高兴,自己去找地方喝酒庆祝了,我……” 沈醉却摇了摇头,冷着脸说道:“你们觉得,我就算是要庆祝,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喝酒,不管你们这些兄弟吗?” 肖健和孟祥生对望一眼,不知道沈醉到底是怒是喜,都不敢再多嘴。 沈醉走到林森跟前,这才流露出了几许关切地问道:“兄弟好样的,伤的怎么样?” 林森马上坚持着要站起来,一副没事人一样的态度:“没事儿,这点小伤,几天就好。大哥,我向你保证,这次松本绝对被我打成筛子了。” 沈醉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林森的肩膀,这才故做神秘的说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今天除了干掉松本,咱们还有其他的意外收获,你们会怎么样?” 众人听了沈醉的话,都有几分诧异,不解地看着他。 沈醉从怀中拿出了松本公文包里的文件,展示在几人面前,这才得意地笑着说道:“你们以为我干什么去了,我把这东西拿到手了。” 众人仔细看向沈醉手里的文件袋,封皮上清晰地用日文写着“1941计划”…… 滨海路54号,是马云龙刚到上海时的住处,后来因为去了76号,李士群专门给他安排了住处,所以他也就很少在回到这里住。今天带着受伤的女黑衣人,他不方便到别处去,就把她领到了这里。 房门被轻轻推开,马云龙搀扶着女黑衣人走进,然后顺手将门关好,并打开了电灯。 马云龙将女黑衣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女黑衣人半依在沙发上,表情极其疼痛。 女黑衣人有些紧张地看着马云龙:“这是什么地方?” “能保证你安全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起来!”马云龙表情冷俊的说道。 女黑衣人抬头看着马云龙,却不说话,也不动。 马云龙急了:“快点!没时间和你罗嗦!” 女黑衣人极不情愿地站起来。马云龙面对女黑衣人,双手突然从女黑衣人的领子部位抓住衣服,往下一蹲猛地一撕,只听“嘶拉”一声,上身衣服全部被撕下,扣子在地上乱蹦。女黑衣人上半身只有极小的胸衣,遮盖着丰满的胸部,白晰的皮肤与黑色的小胸罩反差强烈。 女黑衣人惊恐中又有羞涩,双手自然地护住胸部大叫:“混蛋!你要干什么?” 马云龙却回头走开,去拿着工具和消毒用品,嘴里说着:“能干什么?治伤,子弹还在你身上呢!趴沙发上去!” 明白过来的女黑衣人,顺从地慢慢地趴在沙发上,白晰的左后背一片鲜血。 马云龙看着女黑衣人的后背,慢慢地从腰间拔出****。他看着女黑衣人,心里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下了狠心一样,在心里默念着:“只能这样干了,对不起了,姑娘!”他猛地抬起了手…… 马云龙猛地抬起手,把****的通条抽了出来,把手枪放在茶几上。 女黑衣人转头看着马云龙:“你做过医生?” 马云龙用酒精棉球来回擦着通条,然后回答道:“这是第一回当医生。你现在去医院等于自投罗网,来,我现在看看弹头有多深?” 马云龙用酒精棉球擦掉弹洞旁的血迹,女黑衣人疼的直咬牙,马云龙又顺手从裤兜里掏出白手绢塞进女黑衣人嘴里。 马云龙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这没麻药,你忍着点吧。” 女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把白手绢咬在了嘴里,马云龙将通条慢慢探入弹洞,女黑衣人疼的浑身直抖,脸上大汗淋漓,还硬着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马云龙拔出通条,然后对女黑衣人说道:“两公分不到,我应该能给你取出子弹头。” 马云龙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非医用黑色金属尖嘴钳子,先用火烧了烧,然后用酒精棉球做着最后的消毒,为了缓解女黑衣人的紧张,他故意调侃着对方:“我还真不忍心在美女身上下手!” 女黑衣人将脸别过去,不去看马云龙,但态度却是在催促马云龙快点动手。 马云龙左膝狠狠地压住女黑衣人奶油般白晰的后腰,左手按住女黑衣人纤细的后脖子,右腿单独站立,弯下腰,右手举起尖嘴钳子。 马云龙最后叮嘱着:“姑娘,你挺住,我可要干了!” 女黑衣人浑身颤抖,嘴里有手绢声音不清:“你快点就行了!” 女黑衣人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住马云龙的脚脖子。尖嘴钳子刺入弹洞,鲜血喷涌。女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鸣”的一声尖叫,右手同时狠狠地抠入马云龙脚脖子。剧烈的疼痛使马云龙也是一阵颤抖,但他强行忍住,手里快速的动着。终于,一颗带血的子弹头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女黑衣人满脸是汗,泪水顺着闭着的眼睛的眼角中流出。 马云龙疲惫地擦了擦汗,然后迅速从一边抓起纱布,先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些云南白药,然后开始给女黑衣人做着包扎。 当女黑衣人上身前后交叉缠了很多白绷带,完全包扎好,歪靠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马云龙起身,把撕碎的女黑衣人的衣服拾起扔进墙角垃圾筒,又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外衣走来,把衣服披在女黑衣人身上。(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四章重要任务 第二十四章 重要任务 马云龙安慰着女黑衣人:“放心吧,无麻醉情况下更利于伤口的愈合,又没伤着骨头,我保你一星期之内好利索。哎,姑娘,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可以讲吗?” 女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叫李婉华。”原来,她就是那个何楚风去白公馆偷窃情报时,曾无意中看到过的那个逃生的少女…… 马云龙继续说道:“李姑娘,我钦佩你能在十多个日本特务的保护下成功地击毙了松本,你为什么要杀他?” 李婉华咬着牙说道:“我是要杀松本报仇,他亲手害了我爸爸,我妈妈也被他抓了,到现在生死未卜。就连我自己,也被他关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前几天我小舅救我,我还一直被他关在白公馆里呢!” 马云龙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诧异地问道:“那你当时抢他的公文包,是为了……?” 李婉华忍住胳膊的疼痛说道:“我是想看看他包里的文件有没有关于我母亲的消息。” “哦,原来是这样。”马云龙明白了李婉华的身份,不再说话,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对了,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而且我在戏院看到你和那些76号的特务在一起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婉华看着沉默的马云龙,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的,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所以你不要多问了。”马云龙毕竟执行的是秘密的特工任务,虽然李婉华刺杀了松本,但还是不能在她面前泄露自己的身份。 “爱说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李婉华见马云龙不说,也不勉强,哼了一声,披着马云龙的大衣服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去?”马云龙看出李婉华要走,马上问道。 李婉华冷冷地说道:“现在伤口不疼了,我要离开这里。” 马云龙立刻瞪起了眼睛:“这可不行,你养伤的这几天里,不许离开这个屋子,也不可以用任何方式与外界联系!” 李婉华一听就急了:“你凭什么软禁我呀?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你以为我愿意收留你啊?现在估计全城都在搜捕你这个胆敢行刺松本的杀手呢,你这时候出去,不是找死吗?安心的在我这儿把伤养好,你想继续住,我都不留你。”马云龙没好气的说着,忽然他有点明白了李婉华的顾虑,马上又说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就走,不住这儿,明天再给你送吃的来。” 李婉华却没有回答马云龙的话,而是看了看旁边略显凌乱的一张床,皱着眉头说道:“你这男人的床我可怎么睡?” 马云龙走向门口,有些无奈地说道:“自已对付吧,我可没办事再给你变一张床出来。” 李婉华也只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回到沙发上坐下,不再说话,马云龙转身往外走,忽然有些疼痛的“哎哟”一声。 李婉华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马云龙弯腰拉起右脚裤腿,只见脚脖子上有指甲掐入的血印。 马云龙半开玩笑的说道:“这是你的杰作呀。” 李婉华这时有些不好意思了:“真对不起。” 马云龙爽朗地一笑:“啥对不起的,要是换了我,能把你脚脖子掐断。” 李婉华提议道:“那,都出血了,上点药吧。”马云龙摆了摆手:“没时间了。你自己保重吧,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马云龙开门出去,李婉华独自留在屋中,看着桌上那颗子弹,心里对马云龙充满了感激。其实去行刺松本之前,她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连小舅她都没有告诉,而是趁着小舅外出买吃的时候,偷了小舅的手枪,然后一路跟踪松本,在戏院门口动了手。而当时的局面会变得那么混乱,却是她没有想到,但最后能够死里逃生,还是让她回想起来,有些心有余悸。 李婉华想到自己的大仇终于报了,她忍不住站了起来,跪倒在地,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低声地祭拜着:“爹,您的仇,女儿给您报了,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随后,李婉华缓缓地低下头,痛苦地呢喃着:“可是娘,您到底在哪儿呀?”…… 马云龙这时候却是不会去想李婉华躲在自己的住处会想些什么,他要马上回到黄金大戏院了解事态的进展。从追踪时,想要追杀李婉华的那个人的身材和动作来判断,非常像当初逃走的沈醉。而能够组织策划如此大规模行动,并出动如此多的武器,也只有军统才能够做到了。马云龙关心的除了松本的死活,还有就是军统方面的损失,以及是否波及到了黄金大戏院的陆文武以及何楚风。 马云龙回到黄金大戏院门口,只见这里布满了日本宪兵,而且还有多名军警负责戒严,根本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他亮出自己的76号的派司,才被放行。现场的死伤者已经被运走,只有那辆被打成筛子的汽车还停在那里。丁默村带领着76号的特务也在清理着现场。而李士群得到消息,也已经赶到,也在配合着勘察现场。 “大哥,情况怎么样了?”马云龙做出一副辛苦的样子,关切地走近丁默村问道。 “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一看到马云龙,丁默村就是一脑门子的火,破口骂了起来,“刚才我带着兄弟们跟那帮刺客浴血奋战,你死哪儿去了?” “我?当时我看到有一个女杀手刺杀松本长官,然后夺了他的公文包后跑了,紧接又有一个刺客去追女杀手,我就跟了上去。”马云龙回答道。 李士群听到二人的对话,也凑了过来,静静地听着,并不发言。 “那你追上没有?!”丁默村急切地问道,毕竟今天晚上他是负责保护松本的安全,可却发生了行刺事件,如果汪精卫或者是日本方面更高的人追问其来,他肯定是难脱关系,但如果马云龙能把凶手抓回,至少可以挽回一点颜面。 马云龙狠狠地骂了句:“别他妈提了,我跟着那两个人一路跑,追到了黄浦江边,那个女杀手中了那个男的一枪,直接掉到江里了。而那个男的发现我追他,就回头开枪打我。我就跟他打,结果后来突然来了一辆汽车接应他,他就跳上车跑了。我追不上那汽车,只能回来了。” “你的意思,你一直在追着刺客,然后和他们搏斗,一直到了现在?”李士群突然插话问道。 马云龙一边答应着,一边吐沫横飞的描述着自己当时抓人的情景:“那可不是,好几次我还差点中枪,那小子的枪法很棒的,如果不是我身手好……” 李士群却不允许他再说下去,直接掏出了手枪顶住了马云龙,然后冲着身后的76号特务厉声吩咐着:“把他给我拿下!” 数名76号特务的手枪一起指向了马云龙…… 丁默村看到李士群的举动,首先就是一愣,诧异地看着他,而马云龙更是火了:“嘿,我说你抓不着刺客,拿我撒什么气,抓我干嘛?” 李士群冷冷地一笑:“行了,马云龙兄弟,我佩服你之前的戏演的不错,不过今天你这手却是玩大了,你要是借着追什么刺客就此跑了,我要想逮你还真费点儿劲,但你居然还敢回来,你真拿我们哥儿俩当棒槌了是不是?你们共产党是不是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一直隐身在黄金大戏院大门内,关注着门口情况的何楚风,看到马云龙被擒,而李士群又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大为紧张,手情不自禁地伸进了怀里,就要去摸手枪,准备营救马云龙。 马云龙在这个时候却表现的非常镇定,他也冷冷地看着李士群,很不客气地说道:“李副主任,从我来76号那天开始,你就看我不顺眼,不过你是头儿,我是兵,在你手底下做事,我就得忍着,可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还真不答应了,你说吧,你凭什么说我是共产党?!” 丁默村也同样满怀期待的看着李士群,等着他说出他的结论。 “马老弟,你就别东拉西扯的了,现在我们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跟那个女杀手串通,你们是一伙的。” 马云龙态度非常强硬的说道:“是吗?李先生,你们也不用诈我,这招儿对我不灵!既然你说有证据,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李士群做出一副善意的样子道:“老弟,凡是进到76号的犯人,没有证据也会叫你自已承认我们想要的证据。” 马云龙有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口气也稍微软了下来:“我知道李先生让罪犯屈打成招是看家本事,我做事没有对不起谁的,你们为什么偏要裁赃陷害我呢?是不是不好向日本人交差,拿我充当杀人嫌疑犯呀?我屈打成招,人家也未必相信,那你们可就是谎报军情了,这事你可得想好了。” 李士群口气强硬的说道:“那你可就弄错了,我既然说了,我们有证据,那就绝对是有证据,告诉你,那个女刺客,刚刚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我马上就让你跟她见面!” 听到这句话,马云龙的心里微微一惊,李士群这么有恃无恐,难道李婉华真的遇到危险了?!尽管心里非常紧张,但马云龙的表情上还保持着镇定:“是吗,那好啊,那就请您把她叫出来跟我对峙一下,我看她到底怎么说。” 李士群继续说道:“这个刺杀松本的女人……” 马云龙粗暴地打断了他:“对不起,李先生,既然你抓住她,她都供认了我是她的同党,你怎么还不说她的名字呢?别老是什么刺杀松本的女人,你说的不累,我听着还累呢。” 李士群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马云龙老弟,刚才的一切是考验你。现在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 李士群向着几个特工一使眼色,他们迅速退开,马云龙又恢复了自由。 看到马云龙没事,躲在暗中的何楚风才放下心,把手从怀里伸了出来,继续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马云龙很不客气地说道:“李先生,你考验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意思吗?人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你怎么做的?又想用我又不信仼我,中国俗话说的好,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得了,今天开始,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再不淌你们这趟混水了行吧?!回头没死在外人手里,死在自己人枪下,我就太冤枉了!” 说着话,马云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派司,走到丁默村的面前,直接把派司往他的手里一塞:“大哥,不是兄弟我不不愿意跟你,是这活儿干的是又窝囊又赌气,告辞了。” 马云龙说完转身要走,李士群赶忙一把拉住他:“老弟,别走啊!”然后亲热地拍着马云龙的肩膀:“好啦,老弟,你是没在我这个位置,不知道我的压力呀。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还是相信你的,但是相信一个人要通过事件,通过交往,是吧?” 马云龙看到李士群主动向自己表示亲近,也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那也不能三天两头老是试探吧,这活干的就实在太没意思了。” “兄弟,其实今天试探你,不为别的,是因为我们马上有一项重要任务要执行,本来这事是需要我亲自去的,但现在出了松本被刺的事,我是肯定脱不开身,所以这件事只能委托你跑一趟,你说不对你彻底放了心,我能让你去吗?”李士群做着解释。 马云龙听到有重要任务,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行吧,什么任务,您吩咐吧。” 李士群却是看看四周,向丁默村说道:“大哥,现场也没什么可勘察的了吧?咱们还是回去说吧。” 丁默村赞同地点了点头,三人一起走向一边的汽车…… 76号内丁默村的办公室内,大办公桌上摆放着几样菜肴,丁默村、李士群和马云龙围坐在桌前,一边吃着消夜,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原来,李士群在赶到黄金大戏院之前,刚刚从汪精卫那里回来,汪精卫向他交代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日本方面要在东北进行一项科学研究,将当时住在上海和周边城市的很多著名科研人员都秘密绑架到了上海,准备用火车送往北平,然后在转往东北。因为这项研究既重要且机密,所以日本方面虽然派了重兵随行押送,还要求76号也派人跟随,主要目的是能够和科研人员进行交流,毕竟他们还不是真正的犯人,名义上押送,但还要对他们保持必要的尊重,才能使他们为日本人服务。 马云龙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却是暗暗吃惊,他本能的感觉到,日本人要进行的这项“科学研究”,一定是对他们侵华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而如果真的让他们把这批科研人员送到东北,对于中国既是人才的流失,一旦他们的研究完成,也将对中国的抗日战争造成不可估计的损失。 李士群看到马云龙沉默不语,主动地招呼道:“马云龙老弟,我刚才所说的重要事情就是这个,本来我是准备亲自去的,但现在只能委屈你和二宝子、**一起带队走一趟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马云龙赶忙抬头说道:“顾虑倒是没有,什么时候动身,毕竟现在北方可是冰天雪地了,我们得准备一些厚衣服,到了那边才好御冬。” “马老弟想得周道,咱们三天后动身,这几天你们哥几个就不用参与调查松本被刺杀的案件,好好准备一下去北平要带的东西,这一去得有个十天半月的。”李士群马上做出了安排。 “马老弟,我那里有一件貂皮大衣,送你路上穿。你就不用再去买了。”丁默村热情地对马云龙说道。 “这哪行啊,无功不受禄,我哪能要大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不了,我还是自己买件就……”马云龙一听赶忙推辞起来。(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五章秘密协议 第二十五章 秘密协议 “行了,老弟,你就别跟大哥争了,他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要不这衣服他自己也是不能穿,只能放在柜子里,是绝对不敢穿的。”李士群笑着拿丁默村开起了玩笑。 “不敢穿?”马云龙疑惑地看着丁默村和李士群,心道难道这衣服还有什么故事? 李士群笑着说道:“这件衣服,还牵扯着大哥一段风流艳史呢,只不过这段艳史,当时可是差点要了大哥的命。”说到这里,李士群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仿佛又回想起了发生在1939年的那段往事…… 上海百乐门俱乐部的大舞厅内,灯光霏迷,音乐轻柔。醉眼迷离的丁默村搂着一个女子在舞池中随音乐翩翩起舞。一位衣着华丽,打扮妖艳,且容貌动人的女子端着一杯酒从丁默村身边走过。一男子用肩膀撞翻了那女人的酒杯,酒撒在丁默村身上。 那个女人马上掏出一块白手帕,递给丁默村,并连声道歉:“对不起,先生。” 丁默村借着旋转的霓虹灯灯光看清楚了女子的面孔,立刻愣住了,他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的绝色美女。丁默村立刻开始了对女子的纠缠与追求,经过一番半推半就的退让后,两人很快打得火热,女子主动介绍她的名字叫郑茹萍,跟着丁默村一起回到了他的住处。 轻柔的留声机音乐声中,丁默村手里拿着两杯洋酒走到郑茹萍的面前:“来,再喝一杯。” 在音乐的气氛中,俩人喝了交杯酒后,轻轻抱在一起,跳上了贴面舞。 郑茹萍柔声说道:“密斯特丁,您的节奏感真好,和您在一起跳舞,可以享受到和音乐融为一体的美感。” 丁默村疑惑地说道:“茹萍小姐,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 郑茹萍解释道:“我出生在**,在**长大。我从**回上海,继承父亲的遗产,第一件大事是准备结婚,学历虽然很高,但不会恋爱。三个爱慕者追求我,我都觉得不合适。” 丁默村有了兴趣:“为什么?” 郑茹萍声音更小,更轻柔地:“告诉你吧,他们不是脸上有粉刺就是只会看着我咯咯地傻笑。”丁默村笑了起来:“这太有意思了……” 郑茹萍娇媚地说道:“和缺少情感的人谈情说爱真难受,难受得我不得不跑进洗手间用冷水浇头才行。” 丁默村望着迷人的郑茹萍,搂在她腰后的那两只手越滑越低,而郑茹萍也顺水推舟地慢慢把身体贴近了丁默村,刺激着丁默村内心…… “哦,有这样的美女对丁大哥投怀送抱,这是绝对的好事啊。这位美女在哪儿,有机会大哥可得给我们引见引见。”马云龙听着李士群的讲述,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回头对丁默村说着。 丁默村尴尬地掩饰着:“这女人实际上,我……吃菜,吃菜。” 马云龙见丁默村表情变化如此之大,也十分诧异,转头再看向李士群。 李士群解释着:“还见什么呀,那小妖精其实是中统的刺客,她秘密的接近丁大哥,实际上就是为了行刺,当时大哥差点着了她的道儿……”李士群又继续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1939年12月21日,丁默村在沪西一个朋友家吃中饭,他打电话邀郑茹萍前去参加,郑茹萍便赶到沪西陪丁默村直到傍晚。 丁默村表示晚上要到虹口去办事,郑茹萍借口顺路,于是两人同车而行。 汽车驶至静安路西伯利亚皮货店时,郑茹萍突然将身体靠在丁默村的身上,要求丁默村为她买件裘皮大衣。 丁默村拗不过她,只能吩咐司机停车,两人一起走进皮货店…… 店内,郑茹萍在挑选裘皮大衣,丁默村本来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小美人,却突然瞥见大玻璃橱窗外面人行道上有可疑的人。发现苗头不对的丁默村突然从西装袋里,掏处一大叠钞票向柜台上一抛,不待郑茹萍的答复,转身往外跑,冲出皮货店。郑茹萍没想到丁默村会突然离开,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追出去。冲出店门的丁默村立刻遭到了中统刺客的袭击,幸亏他的司机反应极快,及时保护,才掩护丁默村逃出生天…… “哎呀,这可真是太危险了,大哥,您以后可千万得小心啊,这最毒妇人心,一点不假啊。”马云龙听完之后,做出一副紧张地样子对丁默村说道。 丁默村却只能是尴尬地连连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云龙安慰完丁默村,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李士群说道:“那这郑茹萍当时已经暴露,也就逃走了吧。真是可惜了,要是抓住这小妖精,我一定狠狠揍她一顿,给大哥出这口气。” “跑?兄弟,知道什么叫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吗?这小女子就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次行动失败之后,居然还敢带着枪回来找大哥,你说这我们还能放过她吗,当场就把她拿下,关进囚室了。”李士群脸带得意地说着。 “哦,抓住她了,那后来呢,怎么处置了?”马云龙继续追问道。 “还能怎么处置,咱们赵慧敏赵大嫂可不吃那一套,交代林之江直接把那个小妖精处决了。”李士群回答道。 “也对,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马云龙也连连点头说着。 “行了,这事说完就算了啊,不是什么光彩事,哪说哪了。”丁默村终于耐不住,出口对二人说道。 “那是,哪说哪了。”李士群和马云龙一起附和着,一起举杯,将这个话题岔开…… 极斯菲尔路的路口,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林森坐在后排,将受伤的腿翘起,身体横躺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另一名军统特工则坐在驾驶的位子上,用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76号大门口。 此时已经是深夜,但76号门口还是站着很多特工,进行着守卫,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非常的热闹。 一个特工将望远镜放下,然后回头对林森说道:“林哥,你说站长让咱们抓这个马云龙干什么?” 林森叼着烟卷,恼火地说道:“这还用问?上次在黄金大戏院,要不是他捣乱,也许大哥当时就打死李士群那个王八蛋了。今天也是,差点伤着大哥,不把他除掉,我们以后行动还得有麻烦。” 那名特工又扭头看看76号的门口:“76号门口好像比平时多了好多人。” 林森奚落道:“废话,今天他们76号的狗爹松本不是死了吗。” 那名特工继续拿望远镜观察着,却突然发现了新的情况,赶忙叫道:“林哥,林哥,那个马云龙出来了。” 林森听到吆喝,急忙把烟卷吐在车窗外,夺过望远镜看。 远远地,只见马云龙走出76号特务机关的大门,慢慢地走在路边。 “林哥,怎么着,动不动手?”那名特工紧张地问道。 林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别急,这离76号太近,动手肯定要暴露,你跟着他,注意隐蔽,我马上回去叫人,然后跟你汇合。” 那名特工有些担心地:“你的腿开车行吗?” 林森急切地催促道:“没事儿,快下车!” 那名特工快速下车,林森直接爬到车的前排驾驶位置,发动汽车远去,特工则躲在黑暗处暗暗地跟踪着马云龙…… 马云龙提着一大包吃的,还带着几件女人衣服回到他给李婉华安排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李婉华一见马云龙,激动的问道:“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我真为你担心。” 马云龙笑着说道:“干嘛,才一晚上不见,就这么想我,该不是觉得我救了你一命,想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吧?” “去你的,跟鬼子和汉奸在一起混,人也学的那么流气。”李婉华嗔怪地说道。 马云龙也不解释,将手中的衣服和吃的递给李婉华:“先吃东西吧,一会儿我走了,你再换衣服。” 马云龙说完转身就要走,李婉华赶忙喊住他:“哎,刚回来你又要走?” “是啊,我有急事,干嘛,有事你就说。”马云龙停住脚步。 李婉华说道:“我想起个事儿,昨晚打我一枪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马云龙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婉华迟疑了一下之后说道:“那你能帮我查一下他叫什么吗?” 马云龙一愣,随后笑了:“什么意思?想报复一下?” 李婉华点了点头:“你愿意白挨一枪吗?” 马云龙正色说道:“你要是这样想,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他叫沈醉,是军统在上海的头儿。他也要在昨天干掉松本,只不过你先下了手。没有他手下那些人的火力压制住松本身边特务的火力,你跑得了吗?恐怕早就被机枪打成马蜂窝了,你感谢人家还来不及呢,还报复?!” 李婉华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 马云龙安慰着她:“行了,别瞎琢磨了,我得出去了,回头再说。”然后快步走出,李婉华这才提着吃的东西走向一边去吃。 在马云龙住处对面的小巷中,沈醉带着肖健、孟祥生两名部下,在暗中观察着。 沈醉低声向两人交代着:“都给我听好了,根据林森的情报,马云龙就在这个楼里。我判断他可能就住在此处,你们俩带人从三面围住这个楼,守株待兔,一定要抓活的,万一真的动枪,往他的腿上打,千万不能……” 沈醉正说着,肖健将他的话打断:“站长,马云龙出来了。” 沈醉急忙转头去看,只见马云龙压低帽子戴着墨镜走出大门向右拐去,走向另一条路。 沈醉马上做了一个合围手势:“快!” 那条小巷非常的狭窄,最多只能并排走两个人,而且并不长。 肖健、孟祥生各带两名特工从两头而入,却发现小巷内没有马云龙的影子。 肖健诧异地说道:“我明明跟着他进来的,不可能那么快就从你那头跑出去呀。” 孟祥生也点着头:“是啊,而且我也根本就没看见有人出去。” 沈醉快速地追了进来,看到这场面,马上命令道:“快,四下里搜!” 肖健、孟祥生带人跑了出去,沈醉本想也追出去,忽然觉得有些疑惑,猛地抬头向上看去。然而他并没有在头顶看到任何东西,反倒是身后传来了物体落地的声音,沈醉刚要回头,后脑已经被一支****狠狠地顶住。 马云龙笑着说道:“沈先生,你很聪明,不过有时候这并不是好事,最好别动。” 沈醉手里的手枪被马云龙拿下,他却非常镇定地说道:“马先生,这是干什么?” 马云龙很平静地说道:“本来我要去找你,你却先来了,但方式却很不友好,走吧,上前面茶馆吃点早餐,我有话要跟你聊聊。” 沈醉很爽快的点了点头,马云龙押着沈醉向小巷的一头走去…… 茶馆里的客人并不多,马云龙和沈醉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马云龙将一直顶在沈醉腰间的手枪收起,然后把对方的手枪放在了桌子上:“物归原主,以表诚意。” 沈醉接过一笑把手枪插入腰间:“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马云龙笑着说道:“我想知道,你抢走的公文包里,到底有什么?” “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告诉你吗?”沈醉有些轻蔑地说道。 “做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最新情报,怎么样?”马云龙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沈醉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马云龙,他本能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在他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而他的身份,也绝对不仅仅是76号的一个特务这么简单。 “松本的公文包有那份1941计划。”沈醉沉吟片刻后,首先说出了自己掌握的情况。 “哦,皮包里有这份计划?能不能告诉我计划的内容?”马云龙微感诧异,似乎没有想到,松本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文件随身携带。 “主要是针对我们国民党部分军官的策反计划。好了,说说你要给我什么情报吧?”沈醉却一点也不想和马云龙多纠缠,直接问道。 马云龙把自己刚刚掌握的,将要秘密押送一批科研人员去往北平的消息悄声讲给沈醉,沈醉听完之后微皱起了眉头:“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 马云龙解释道:“你不是军统在上海的头儿吗?我分析过了,日本人把这些科研人员弄到东北,肯定是有大阴谋,如果我们不能及时阻止,肯定将有重大的损失。所以我希望……” 沈醉把手一摆:“行了,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76号设下的埋伏,要引我上钩?” 马云龙冷冷的一笑:“反正情报我是告诉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想带你去76号,昨天晚上和刚才,我都已经做到了,不用那么麻烦。” 沈醉再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马云龙,突然笑了起来:“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你得告诉你,你到底是为谁服务的?” “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但还有一片爱国之心而已。”马云龙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沈醉笑了:“一介草民?算今天咱俩见了三次面,你都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你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好了,今天这个情报非常重要,我要先向上级汇报,没时间再细谈了。晚上9点豫园的川蜀餐厅我请客,你必须到场。” 马云龙做了个鬼脸:“情报到手看我没用了,不是心里还记着仇,打算跟我玩鸿门宴吧?” 沈醉笑着说道:“马先生,我要是真想那样做,你现在已经被乱枪打死了,回头看看你身后就知道了。” 马云龙没有回头,但他相信沈醉说的是真话,因为做为一个优秀的特工,他能感觉到暗处的杀机…… 沈醉得到的1941计划和马云龙提供的情报,很快就呈到了远在重庆的戴笠的桌子上。 戴笠看完文件放在桌子上,他兴奋的直搓手,又按一下电铃。 戴笠的机要秘书蓝莺进入:“局座。” 戴笠吩咐道:“马上备车,我要去见校长!” 蓝莺立刻答应着:“是。” 戴笠把文件装入皮包,然后忍不住得意的笑着,跟随蓝莺一起走出……(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六章小站伏兵 第二十六章 小站伏兵 马云龙和沈醉碰过面之后,他在确认没人盯梢的情况下,包了一辆车,不由分说的带着李婉华离开了原来的住处。 李婉华虽然是一肚子的疑惑,但是两天的接触,已经让她对马云龙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所以也就任由他安排,跟着马云龙在另一处僻静小巷中找了间房子住了下来。 安顿好之后,马云龙马上开始给李婉华检查伤口,换药。看到她恢复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快,马云龙也很欣慰。等到一切都忙碌完,马云龙坐在一边点了根烟开始休息。 李婉华开口问道:“我们原来那地方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马云龙站起身走到桌子前,一边给两人倒着茶水,一边回答道:“我怀疑沈醉跟踪过我,已经知道了原来那地方,那对你的安全不利。” 李婉华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哎,顺便告诉你一下,我过两天要去北平一趟,估计要走个十天半月的,你就安心养伤吧,我会安排人每天给你送吃的。”马云龙向往李婉华做着交代。 “不用了,我自己偷跑出来,我小舅现在肯定很着急,我想等伤一好,就马上跟他联系,就不麻烦你了。”李婉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马云龙犹豫了一下,也觉得再把李婉华留在身边,两人都容易暴露,于是点了点头:“行吧,不过那也得等我离开上海之后,我还是怕你现在出去不安全,毕竟你的伤也不适合马上乱走。” “行,我听你的。”李婉华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过我想麻烦你给我小舅送封信,让他放心,我会尽快跟他联系。” “信我可以帮你带,但我不会见他,而且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我们两个见过面的事,告诉给任何人,毕竟我……”马云龙答应了下来,但又不放心地叮嘱着。 “我知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现在我明白了,你绝对不是狗汉奸,你,你是好人!”李婉华说到这里,微微低下了头。 “行了,你可别这么说,我担待不起,你把信写好给我,我马上走了。”马云龙隐隐地从李婉华的眼中看出一丝不寻常的感觉,尽管只是一瞬间,但也让他的心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所以他马上将目光移开,回避着李婉华的目光。 李婉华迅速写好一封信,交到了马云龙手里,马云龙将信收好,就告辞离去。 李婉华回想着和马云龙这短暂的接触,随后就分开,心里也微微掀起了一阵波澜…… 安顿好一切后,马云龙去找了何楚风,向他了解黄金大戏院那边的情况,当听何楚风说,戏院那边倒没有被追究什么责任,陆文武和戏班成员,都已经按照事先说好的计划离开上海后,马云龙才放下心来。 随后,马云龙把自己救下李婉华以及马上要执行押送任务去往北平的消息告诉给何楚风,并把自己了解到的1941计划的内容,以及已经把消息透露给沈醉的事也一并说出,让何楚风马上用电报向苏志勇局长报告,请他尽快给予批示。 何楚风听说马云龙把要押送科研人员去往北平的消息透露给了沈醉,十分不理解,诧异地问道:“马云龙,你把这消息告诉沈醉,难道你指望他能去救人?” 马云龙表情深沉地点了点头:“没错,目前在上海,我们的人员力量根本不具备营救能力。而昨天行刺松本时,军统的火力我们已经见识到了,现在也只有他们具备这个营救能力。我相信沈醉做为一个和日本人做战多年的老特工,也会非常清楚这批科研人员落到日本人手里,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他是一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点我倒是认同,可是你在沈醉面前破了相,这对你今后的潜伏工作可不利。虽然现在说是国共合作一起抗日,但是他们背后却是没少对我们下黑手,你可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他们。”何楚风提醒着马云龙。 马云龙自信地笑了:“你说的没错,可你别忘了,军统的情报站前不久也刚刚被松本端掉了,他们的情报网也需要重新建立,现在有个潜伏在76号内部的人,能够为他提供情报,你说他是该保护呢,还是该出卖呢?” 何楚风听了马云龙的解释,才稍微释怀了一些,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我们就把营救的希望都寄托给沈醉,我们不采取什么行动吗?” 马云龙有些无奈地说道:“目前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沈醉约了我晚上再见面,我想干与不干,他肯定会给我个答复。如果他们真的不出手,那我只有见机行事了。” “好吧,总之你一切小心,上海这边的事,我会尽力处理好的。”何楚风一边叮嘱着马云龙,一边做着保证。 “我知道了,你也千万小心。”马云龙反过来叮嘱着何楚风,两位战友紧紧地握手话别…… “呜……”伴随着火车汽笛的一声长鸣,装载着那批科研人员与数十名日本宪兵和76号特工的专车,慢慢地驶离了上海的北火车站,向着北平的方向呼啸而去。 整个列车共有10节车厢,为了安全期间,那批科研人员被安排在了3号至7号车厢,在他们的后面几节车厢是由日本宪兵居住,并负责看守,而前面的1号、2号车厢则是留给了马云龙等76号特务。 2号车厢内,二宝子、**等人则是聚集在一起聊着天,因为执行的是特殊任务,他们也不敢喝酒、打牌,只能是不断地讲着荤段子来打发时间。 马云龙却是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座位上,独自抽着烟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早在上车前,他和沈醉又见过一面,在那次见面的时候,沈醉表示他已经得到了戴笠的批示,会带人上车救人,但需要马云龙协助配合。 列车已经开离上海有一个多小时了,车速也已经慢慢加快,马云龙看了看手表,和沈醉等人约定的时间与地点就要到了,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向前面的一号车厢,准备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去配合沈醉行动。 马云龙穿过一号车厢,看着那些乌烟瘴气,满嘴污言秽语的76号特工,也不和他们多说,径直继续向前走着,直接走出一号车厢,来到了前面的机车头,只见司机和几名火车工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马云龙刚想开口和几个人说话,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马云龙,不好好在车厢呆着,来这儿闻烧煤的味道啊?!” 马云龙回头去看,却是微微一惊,站在他身后的人竟然是李士群…… “李副主任,你怎么会在车上?”马云龙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李士群,他本能的感觉到,李士群出现在车上,一定是早有预谋。他甚至想到,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个圈套,就是为了引自己和沈醉上当?马云龙想到这里,他的后背瞬间冒出了冷汗…… “呵呵,本来我是不打算上车了,但你们临出发之前,汪先生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如果我不亲自跟着,他实在是不放心。来不及通知你们,我只能自己悄悄上车了。”李士群打着哈哈说道,任何人都能听出他说的绝对是假话。 “哎,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李士群关切地询问着。 “哦,我过来巡视一下,毕竟咱们这次的押送任务可是非同小可,容不得一点纰漏。”马云龙轻描淡写的说着。 “嗯!放心吧,我刚看完,一切都正常,走吧!“李士群做出一副恭维的样子,两人一起返回车厢…… 在火车行驶方向前方大约十公里的位置,沈醉带着他部下的特工们趴在一座小山上,看着脚下的一个小的火车中转站。按照事先的约定,专车将在这里进行短暂的休整,而沈醉他们也就将这里进行拦截救人的行动。由于林森的腿伤还没好,虽然这次他一再坚持要跟着一起来,但沈醉还是把他留在了上海。 “兄弟们,按照约定时间,应该还有大概20分钟,鬼子的专车就要到了,我们的行动要迅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站台上的人都干掉,然后利用鬼子停车休整的机会救人。”沈醉再次向部下们传递了行动的重要性,然后一摆手,一行人分成几队,向着小站而去…… 看到李士群出现在火车上,所有的76号特务也都非常吃惊,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出现。李士群却是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和一起坐下,笑问着“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聊的那么热闹,也跟我们说说。” 二宝子笑着说道:“二哥,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讨论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是极品。” 李士群笑着说道:“哦,大伙是怎么觉得?” **说道:“那还用问,当然得是胯骨宽,屁股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能生儿子。” 庆子拿**开着玩笑:“是啊,跟你老婆一样,大屁股,给你下好几个崽子,这就是极品。”庆子的话引起了一车厢人的哄笑。 **满脸通红地说道:“那你说,什么样的女人算极品?” 庆子说道:“那还用问,当然得是脸蛋漂亮的女人。” 众人发出一阵附和声,只有马云龙微哼了一声,却没有发言。 李士群转头看着马云龙,笑问道:“看马老弟这表情,肯定是对女人大有研究了,不如你来说说,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极品?” 马云龙看着众人,自我解嘲地说道:“我可不敢说我说的就对,只是我个人感觉啊。我的理论是这样:脚代表了女人身上的全部优点和缺点。一个极品女人的脚应该是窄而瘦、骨细而肉丰,当然肤色白净更好! 二宝子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脚弓要高?” 马云龙讲解着:“脚弓越高,腰越细,这是铁的定律。腰越细,显得屁股大,脚形的好看是静态的美,但与屁股的配合又是动态的美。为脚窄,为了走路的平衡,以腰为轴,屁股也要来回扭动,脚弓高的女人走路才轻盈飘逸。后汉皇帝的妃子赵飞燕身轻如燕,能在汉皇掌上起舞,身轻腰细是表面现象,关键是要有一双精致小巧的脚,否则你的大脚丫片子比皇上的手都他妈的大,还舞个屁?这脚只能是耍杂技干蹬坛子的活,最稳当。”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都觉得马云龙说的有几分道理。 马云龙继续讲着:“当然了,与脚连接的是踝骨,这地方要细,要像高贵的阿拉伯纯种马踝骨一样健美。再往上就不多说了,因为有一双美脚之后,小腿、大腿、臀部、腰身、胸脯都会随美脚而美。脚代表全身,全身每个部位在脚上都有位置,脚是不变的,其他地方要变,女大十八变嘛!一个女人如果有一双美脚,尽管柔弱纤细,没有凸凹剔透的体形,但她成熟之后,肯定会有魔鬼般身材!” 二宝子兴奋地咽了口吐沫:“说的对,等老子有了钱,一定要天天找个这样的女人来玩。” 众人一起哄起二宝子,他却毫不在意的继续乐着。 李士群看着马云龙,虽然也露出了几分笑意,但马云长了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笑容中带有很深的含义…… “报告,小站全部鬼子、工作人员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我方没有任何伤亡!”肖健跑到沈醉的面前做着汇报,此时的沈醉已经站在了小站的月台上,正远远地眺望着,等待着专车的到来。 沈醉很满意地点着头,向肖健吩咐着:“很好,命令兄弟们马上换好小鬼子和工作人员的衣服,在站台上列队迎接专车,注意把武器藏好,不要露出马脚!” “是!”肖健大声答应着,向其他的军统特工传达着沈醉的命令,沈醉自己也开始去换着衣服…… 谁也没有想到,此时在火车中间的一节特殊车厢,两边被日本宪兵严密把守,不许任何人通过,而车厢里却只有两位特殊客人,其中一个正是日本特使中村,而另一个却正是前几天“死”在黄金大戏院门前的松本。两人面前摆放着文件。 中村由衷地说道:“松本君,你前几天晚上导演的一场大戏,当时连我也蒙在鼓里,真是惊心动魄!不愧为间谍高手。” 松本笑着说道:“虽然出了一点岔头,但是达到了我的目的。现在所谓1941计划已经被沈醉所带的军统的人抢走,这就说明,一切都已经按照我们事先计划好的进行了。” 中村忍不住问道:松本君,你这招绝对高明,充分地利用了中国古代兵法里的瞒天过海与借刀杀人两个计谋。按中国人讲叫做连环计。” 松本连连点头:“很对。希特勒只使用了一个反间计,就使斯大林杀掉了军队中最骁勇善战的一个大将,还有另外四个上将,中将少将一百多个。极大地降低了苏联军队的指挥力和战斗力。那么,让这个血色的历史悲剧在中国再重演一遍吧!为了让蒋介石相信他拿到那份所谓的策反计划是真的,我故意把两个真的有心投靠大日本皇军的国民党将领也写了上去,并通知他们这两天就开始行动。” 中村深沉地说道:“到时候疑心很重的蒋先生肯定耐不住性子,他一旦下手,中国正面战场抗日主将被杀,中立派反水,冈村司令的精锐师团将长驱直入直捣重庆。我们再到云南完成早已准备好真的策反行动,并率领军队从南面攻击重庆,如此南北夹击,中国灭亡不远矣!” 松本见中村把自己的1941计划分析的如此丝丝入扣,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指着桌子上的文件说道:“谁也想不到这才是真正的1941计划,现在为了掩人耳目,我现在就做出假死的样子,一方面是可以蒙蔽外人,另一方面我也可以到东北去继续寻找铀矿,毕竟这也是我们帝国的一项军事伟业。” “松本君,这两项计划如果都成功,你绝对将成为世界谍报历史上的第一人!”中村由衷地赞叹着,松本此时也不再矜持,放肆的大笑起来……(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七章勇士追击 第二十七章 勇士追击 火车钻出一条隧道,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小站,司机将车速放慢了下来,做着进入小站休整的准备。 车厢内,李士群感觉到了车速的放慢,他诧异地将头伸出窗外,远远地看到了小站,向二宝子和马云龙问道:“为什么要放慢车速?” 二宝子回答道:“二哥,这是咱们第一站,停车休整呀。” “哦。”李士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站了起来,对马云龙和二宝子命令道:“走,跟我到车头去看看。” 马云龙和二宝子不知道李士群到底有何用意,但还是马上站起来,跟着他走向了火车头…… 换了一身巡道员服装的肖健,看到了远远开来的火车,再次跑到沈醉身边汇报着:“站长,火车来了!” “做好战斗准备,发旗语让火车进站休整!”沈醉下达了命令。 立刻就有人向着火车发出了旗语…… 李士群和马云龙、二宝子正在火车头里,看着司机和工作人员忙碌着,司机把头探出窗外,然后回头冲李士群说道:“李副主任,他们发旗语了,可以停车了。” 李士群把头探出窗外,渐渐的,小站上的情况已经能看到了,数名持枪的“日本兵”站在月台上,还有一批工作人员也在月台上忙碌着。李士群冷眼看着那些人,心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马云龙也举目远眺,虽然他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就看到人群的沈醉,但他笃信,这个时候,沈醉应该已经控制了整个小站,现在站台上的人,应该都是军统的特工。只是现在李士群在身边,他想要向一开始商量的那样去配合沈醉,就有很大的难度了。马云龙一边注意观察着车外,一边偷眼看着李士群,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月台上的沈醉,看着慢慢开近的火车,心里也是非常的紧张,此时的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车头发出的滚滚白烟。 沈醉的手慢慢地捏紧了自己枪套里的手枪,做着随时发出袭击命令的准备。 火车离站台越来越近了,李士群的眉头也是越锁越深。突然,他冲着司机大声命令道:“不许停车,直接开过去!”…… 司机微微一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迟疑地看着他。李士群急了,直接掏出手枪,顶在了司机的脑袋上:“我他妈的让你直接开过小站,不许停车,你听不懂还是不想要命了?!”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他哆嗦着回答着:“我要命,可是……” 一旁的马云龙却是马上反应过来,直接从一旁的工人手中抢过煤铲子,使劲地往煤炉里加着煤,然后大声喊着:“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让你冲过去!” 二宝子也反应过来,照着旁边一个工人的屁股猛踢一脚,大骂着:“快加煤,快开!” 司机不敢再有一丝犹豫,猛地拉了一下汽笛,然后搬动开关,重新加大马力,使火车提速向前冲去。 李士群看着火车提速,又看了看还在拼命加煤的马云龙。 火车突然提速,从小站直冲过去,使得站台上的军统特工们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台上一片混乱。有人就要摘枪直接向火车射击。沈醉看到有人举枪,立刻大喊:“不能开枪!”冲过去将那人的枪口向天举起,一声枪响划破天际…… “哪里开枪?!”坐在特殊包间里的松本和中村听到枪声,立刻紧张起来。 松本大声地招呼着两边的宪兵:“快,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宪兵们举枪,奔向车厢两头的走廊去查看车外到底出了什么事。 松本和中村不敢开窗子看车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焦急地等待着宪兵们查看的结果。 李士群听到枪响,大为紧张,冲着司机大声吩咐着:“快,使劲往前开,出什么事,也不许停!” 火车司机只能连声答应着。 李士群一把拉起还在添煤的二宝子和马云龙:“行了,这事不用你们干了,赶紧进车厢,这肯定是有人要劫火车,招呼兄弟们抄家伙准备打!” 马云龙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妈的,还真有不怕死的,跟他们干!”他抽出手枪,跟着李士群返回车厢,招呼起**等76号特务,一起拿起武器,做好战斗的准备。 沈醉松开手中抓住的枪管,冲着那个军统特工恼火地骂着:“谁让你开枪的?!” 那名军统特工委屈地说道:“我看车要开过去,我怕放走了他们,我……” “你知道哪节车厢坐的是那些科研人员呀?真打死了他们怎么办?”沈醉又气又恨地骂道,也是愤恨不已。 肖健和孟祥生向着沈醉冲了过来,急切地问道:“站长,这火车开过去了,咱们可怎么办呀?” 沈醉看着慢慢开远的汽车,也是懊恼不已,他没想到火车居然会在进站的一瞬间突然提速。无奈下,他冲着部下们下令道:“赶紧找下小站有没有汽车,沿着铁路追,我就不信他们一路不补给!”得到沈醉的指示,众人立刻分散着开始去找汽车…… 火车上,李士群等人拿着枪做好战斗准备,但是看到站台上的人并没有动武,而是看着他们的火车远去,这才放下心来,将武器收了起来。 二宝子兴奋地冲李士群喊着:“二哥,还是你厉害,要不是你当机立断,命令司机冲过来,咱们弄不好就中了圈套了。” 李士群却没心思听他的恭维,而是烦躁地说道:“行了,少他妈的拍马屁,都向你们一样长个二五眼儿,早完蛋了。从现在开始,都给我惊醒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拉警报,这帮想劫咱们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我估计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 听到李士群的话,众76号特工都紧张起来,拿着武器在车厢里走动着,并专注地看着车外的动静。 马云龙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结果,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也表现出一副紧张的样子,跟着其他特工一起警惕起来,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再想办法营救那些被押送的科研人员。 李士群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行啊,马老弟,反应够快,当时要不是你马上加煤,那帮傻司机还愣着呢,没准咱们就中了埋伏了。来,抽根烟。” 马云龙从李士群的手里接过烟点着,然后说道:“这有什么,执行命令而已。要说还是李副主任眼睛毒,一眼看出那站台上有问题了。” “行了,咱们哥们之间就别互相捧臭脚了,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你带着兄弟们好好看着,尤其注意前方路上,千万不能出差错,如果这次能顺利完成押送任务,回去以后,我一定向汪先生举荐兄弟,也保你个升官发财。”李士群向马云龙做着许诺。 “那就多谢李副主任栽培了。”马云龙赔着笑脸。 李士群拍了拍马云龙的肩膀,低声说道:“好好看着,我就跟日本长官汇报一下刚才的事。” 马云龙点了点头,李士群向着后面的车厢走去,马云龙做出一副紧张巡视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办? “站长,已经找遍了,附近没有汽车!”肖健飞跑着回来向沈醉做着汇报。 “妈的!“沈醉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心里在骂着:这个该死的马云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不停车直接冲过去?! “站长,找到一个旧的机车头,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开了。”孟祥生从另一个方向跑了回来,向沈醉做着汇报。 “快,去看看。”沈醉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立刻跟着孟祥生一起跑过去查看。 十几分钟后,一辆陈旧的火车头在铁轨上行驶起来,由于空间有限,沈醉不可能带上全部的人,只能挑选了十来名军统精英一起上了火车头,沿着专车开过的铁轨方向追了下去。 专车上,松本已经得到了汇报,得知是李士群当机立断,下令冲过小站,才避免了一场劫杀,目前暂时已经安全后,这才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松本君,这个李士群真的很不简单,今天要不是他,我们还真的危险了,这次回去,我得上报对他进行嘉奖。”中村赞叹地说道,他能想象出,如果刚才车停在了小站,也许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坐在一起聊天饮茶。 松本却摇了摇头:“李士群这个人,一向持才自傲,对他不能太过纵容,本身押送就是他的职责,不过是他的份内之事,如果我们过分嘉奖,反而会让他的尾巴翘到天上去。” 中村点了点头:“松本君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中村说完之后,冲着旁边的一名日本宪兵吩咐着:“你到前面的车厢,把佐尔格先生请来。”这名日本宪兵转身离开。 松本诧异地看着中村,不解地问道:“这佐尔格是什么人?” 中村解释道:“这佐尔格先生,是德国《法兰克福日报》的记者,一直长住东京,而且他还是纳粹党日本地区的负责人,是我们的盟友德国驻东京的武官奥特的好朋友,这次他来中国,就是要以记者的身份进行采访报导的。我想为你和他和他引见一下,有了他的秒笔生花,不久的将来,一旦1941计划顺利完成,松本君的大名也将通过他们的报纸传遍全世界。” 松本恍然地点了点头,接受了中村的安排。 片刻后,佐尔格在日本宪兵的引领下来到,他40多岁年纪,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西装,背着一只小小的新闻采访包,里面有他采访所用的照相机,笔记本等物品。一见到中村,佐尔格就热情的打着招呼:“中村先生,您好。” 中村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并为松本和佐尔格做了介绍,三人重新坐下。 佐尔格拿出笔记本,做好了采访记录的准备,也开始了侃侃而谈…… 破旧的火车头在铁轨上行驶着,可明显的速度并不快,沈醉看着前方,焦急地冲着身边的司机催促着:“快点,再开快点,不然追不上呀!” 肖健和孟祥生也催促着:“是啊,快点,快点!” 司机无可奈何地对沈醉说道:“老总,不是我不想快,这车头本来就有毛病,它快不了啊!” 沈醉知道司机说的是实话,可如果追不上专车,那就意味着整个行动都将失败,所以他只能板起脸孔,冲着司机骂道:“少跟我废话,如果追不上,我就一枪毙了你!” 司机无奈,只能催着身后的工作人员一起使劲加煤,然后尽量提快车速…… 马云龙看到李士群一去不返,而且也不知道沈醉等人到底如何行动,心里也十分担心,他甚至开始后悔,还不如一开始接受沈醉的计划,安排几个军统特工混上车,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彻底没了办法。眼见外面的天色已经转向黄昏,夕阳已经慢慢落山,如果还不能抓紧时间采取行动,等到天一黑下来,就更加难以实施营救计划。马云龙终于站了起来,走向了通往后排的车厢门。 二宝子看到后招呼他:“哎,你干嘛去?” “李副主任一直没回来,而且咱们在车头,后面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追上来,咱们也不知道,我去后面看看。”马云龙做出一副很紧张地样子回答道。 “哦,你去吧。”二宝子没有起疑,继续着他自己的警卫工作,马云龙推开车厢门走向后边的车厢。 当马云龙来到3号车厢的门口时,两名日本宪兵拦住了他:“干什么,不许过去!” 马云龙拿出自己的派司,对日本宪兵说道:“自己人,我过去巡视。” 日本宪兵检查了马云龙的证件,放他进入。 原来,从3号车厢开始,都是卧铺车厢,马云龙看到一个个科研人员或坐或卧地倚靠在铺位上,脸上都带有明显的不忿神情。马云龙有心想要安慰下他们,可特殊的环境又使他不能这么做,只能继续向前走着。 在马云龙走到列车的第6号车厢的时候,突然听到列车车头的方向传来了一声爆炸的巨响,接着就是列车猛地摇晃了一下,竟然停了下来…… 马云龙猛地摇晃了一下,瘫坐在地上,而车厢内的科研人员则是东倒西歪的摔落在地,有些人还摔伤了头和手臂。马云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本能感觉到,这一定是有人采取了行动,迫使列车停了下来。 马云龙挣扎着站起身,冲着科研人员高喊着:“大家不要慌,不要乱跑,小心受伤!”在他的叫喊下,科研人员才慢慢地安静下来,马云龙迅速冲到一扇窗户前,奋力将窗户打开,探头向车头的方向看去。只见车头的方向火光四起,并有滚滚黑烟冒上天际,整个车头和一号车厢都已经被烈火包围。马云龙一边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留在一号车厢,不然肯定也要被爆炸波及…… 后面的车厢内,松木等人因为突来的爆炸,也是东倒西歪,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搀扶着身边的中村和佐尔格。中村的头撞到了桌子上,流出了鲜血,昏迷了过去。佐尔格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慢慢地爬了起来。 松本冲着身边的宪兵大喊着:“快,快给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宪兵惊恐地跑向两边去查看。就在这时,车窗外突然响起了机关枪猛烈扫射声,无数的子弹击碎列车的窗玻璃,数名日本宪兵因为躲闪不及,中弹倒下。 松本吓得赶忙趴了下来,佐尔格也立刻低下头,躲在了座位后面。 车外,林森趔趄着脚步,端着一挺机关枪,一边扫射,一边向着列车冲了过来。原来,沈醉将他留在上海养伤,可他却不甘心错过这次行动,偷偷地溜了出来。由于他并不知道沈醉等人是准备在小站劫持专车,所以抢在小站前几公里的地方埋下了**。但恰恰因为李士群下令直冲过小站,使林森有了炸断铁路,拦截火车的机会。所以当火车经过他埋设的**点时,他拉响了**,迫使列车停了下来,然后他就立刻冲向了火车…… “站长,前面出事了,还追不追?”肖健询问着沈醉。 沈醉思索了一下,这样直接冲过去,容易暴露且不安全,于是他冲着司机命令道:“快停车!” 司机慢慢地停下了车头,沈醉带头带着数名军统特工下了车,钻进了路边的小树丛,向着停在前方不远处的专车摸了过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八章血染战场 第二十八章 血染战场 发生爆炸的时候,李士群正在整个列车的最后一节进行着巡视,所以剧烈的爆炸,并没有对他构成太大的影响。列车一停稳,他就意识到,肯定是遭到了伏击,所以马上招呼着身边的日本宪兵,冲向前边的车厢去查看受损的情况。 没想到才冲了几步,车外响起了猛烈的机关枪射击声,迫使李士群也停了下来,趴在地上闪避着子弹。他趴在地上,慢慢地摸向车厢的连接处。李士群从车厢连接处向外望去,发现只有林森一个人站在山坡上冲下扫射后,放下心来,招呼着身边的日本兵一起下车,持枪与林森展开了枪战,只是因为林森的火力比较猛,所以他们暂时只能借助车厢做掩体,却无法靠近林森。 随着战斗的进行,天终于是黑了下来。一弯明月升上天空,看着下面这一场凄惨的战斗。 马云龙招呼着众科研人员一起趴在地上躲避着子弹,然后慢慢地也爬向车厢连接处。虽然机关枪的火力很猛,但是马云龙判断出对方的火力点不多,似乎只有一个人,所以他想要判断下对方的身份,以便里应外和。当他看到只有林森一个人在和李士群等人搏斗时,心里嘀咕了起来,此时到底该怎么办? 车头处的76号特工们,除了有一部分在爆炸中丧生外,大部分人此时都已经从车厢里逃了下来,他们远远地看到李士群带人在和林森搏斗,也都举起枪向着林森射击。这样一来,形势大变,林森本来就是势单力孤,再加上76号这些特务的火力,他自然是抵挡不住,只能是慢慢后退。 李士群此时也已经看清对方只有一个人,招呼着部下向林森围了过去。 马云龙看到这情景非常着急,可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林森眼看就要被团团包围的时候,在列车后面的小树林里,又传出了密集的枪声,沈醉带领着一批军统特工来到,从背后向李士群和他所率领的日本宪兵与76号特务发动了袭击。由于事出突然,李士群等人完全没有想到,数名日本宪兵与76号特务纷纷中枪倒地。 李士群虽然头脑灵活,但是他并不是上战场搏斗的好手,一下子晃了手脚,只能带着部下,向着另一侧的树林边撤退。 林森看到了援军,也来了精神,端起机关枪,又是一阵疯狂扫射,压制的李士群等人完全抬不起头来。 马云龙看到局势大变,觉得如果再不抓紧时机,将失去营救众多科研人员的机会,于是马上返回到车厢中,低声招呼着科研人员从没有战斗的那一面下车,钻进树林逃生。科研人员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枪战,都已经吓的魂不守舍,这个时候听到可以逃命,顾不上别的,迅速按照马云龙的安排快速下车,向着树林逃窜。马云龙安排好了一个车厢的科研人员,立刻又向着后面其他的车厢奔去,继续招呼着大家逃命。得到了马云龙的帮助和提示,科研人员都迅速地下车逃窜着。 此时,车下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由于一开始遭遇突袭,李士群所带的宪兵和76号特务损失惨重,被打死打伤大半,后来虽然躲到了树林中,但是也已经无力反击,只能是节节败退。 “二哥,敌人的火力太猛了,兄弟们顶不住了,怎么办呀?”二宝子一边仓皇地躲避着子弹,一边哭丧着脸向李士群哀告着。 “妈的,我他妈的哪知道怎么办,顶不住也得顶,不然咱们把人丢了,就这么回去,也没好果子吃!”李士群愤恨地骂着,他明白今天想要挽回败局,是不太可能,但是却又不敢就这么逃走,因为他知道松本和中村就在车上,如果他们二人最后逃回上海,肯定不会就此放过李士群,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部下们继续顽抗。心里却在大骂松本和中村混蛋,外面已经打成了这样,他们居然还能塌实的在车里呆着,不下车逃命。 “都给我瞄着那个瘸子打,他就一个人,只要先把他干掉,占据那个小山坡,咱们就还有希望!”李士群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局势,做出了命令,众特务和残剩的几个宪兵只能鼓起精神,向着林森疯狂射击。 此时沈醉借着月光,已经看到了从车里不断跑出,向着远处逃走的科研人员,心里暗道:妈的,这马云龙倒真是个人才,混水摸鱼的功夫挺高,我们在这儿跟小鬼子和76号的人拼命,他倒卖好,把人都给救了。 沈醉马上招呼孟祥生:“看见那些逃进树林的人了吗,估计那些就是咱们要救的科研人员,不能让他们这么乱跑,你带几个兄弟去接应他们,带着他们跑,这边有我们呢,李士群已经没多大蹦头了。”孟祥生答应着带人离开,沈醉则招呼着部下,向着李士群等人藏身地慢慢逼近。 林森发现李士群的部下都在集中向他射击,他一边躲闪,一边暗骂着:“奶奶的李士群,就知道追着老子打。”由于腿上有伤,他在退避中行动不便,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林森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李士群眼尖,却已经率先发现了这个情况,马上举枪射击,其他76号特工也一起开枪,林森身中数弹,倒地而死。 李士群大为兴奋,立刻冲着身边的人大喊着:“兄弟们,快,冲上那个小山,占据制高点,他们就拿咱们没办法了!”在他的鼓舞下,76号的特务们一起高喊着冲向小山。 虽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借着月光,沈醉还是看到了林森的惨死,他双目圆睁,怒喊着:“兄弟!李士群,我草你八辈祖宗!” 沈醉从身边的肖健手里抢过***,向着正在上山的76号的特工疯狂扫射着,几名跑的慢的被他打中,倒在地上惨号着。而李士群已经率先冲上了小山,带领部下,开始了反击,数颗子弹在沈醉身边呼啸而过。 肖健奋力将沈醉按倒:“站长,不要冲动,林哥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沈醉趴在地上,看着远处林森的尸体,想起兄弟俩一起出生入死的往事,眼泪不断地从眼中流出…… 马云龙冲过一个又一个车厢,由于之前的爆炸和李士群带领人与军统特工做战,车上没有了看守,马云龙的行动非常顺利,已经将四个车厢的科研人员全部安全放走。 马云龙又打开一个车厢的门,刚想要叫喊,却发现这个车厢内只有几个倒在地上的日本宪兵。由于天色昏暗,车厢里又没有灯,马云龙也不及细看,见车厢里没人,就返身催促着来路的车厢中还没有下车的几个科研人员加快速度。 马云龙却没有想到,这个车厢正是松本和中村所在的专车车厢,中村还昏迷在地上,而松本为了不被外面打进的流弹误伤,一直藏身在椅子下面。松本看到马云龙,本来想出声招呼,却看到他竟然返身去招呼科研人员逃跑,短暂的惊愕后,马上明白了马云龙的身份,他悄悄掏出手枪,直起身子,举枪对准了马云龙的后背…… 在松本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只大手猛地斩在了他的后脖子上,松本发出一声闷哼,双眼翻白,直接地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马云龙听到身后的动静,猛地回头,正好看到松本被打倒在地,而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那个德国记者佐尔格。 “佐尔格?是你?!”马云龙惊喜地叫道。 佐尔格却是冲着马云龙摇了摇头,很得意地说道:“这次咱们可是一比一,各救对方一次,谁也不欠谁了。” 原来,公开身份为德国记者的佐尔格,其实却是苏联红军的秘密特工,马云龙在东京执行任务时,曾经和他有过交往。当时做为共产国际的战友,马云龙在佐尔格险些暴露的时候,正是马云龙的出手相助,才使佐尔格化险为夷,脱离危险,不但可以继续潜伏在德国驻日本的公馆中,还得到了武官奥特的绝对信任。能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两位战友重新相见,确实令马云龙和佐尔格都是喜出望外。 马云龙与佐尔格紧紧地握着手,由衷地感激道:“不,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了,上次如果不是你及时从东京发来证明材料,也许我就已经被当做叛徒处决了。”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不过这次你可真的是太不小心了,如果不是我在,你可就真的见马克思去了。”佐尔格奚落着马云龙。 “是,你批评的对,下次一定小心。你来中国做什么,执行特殊任务?”马云龙一边点头,一边问道。 “没错,我在东京得知日本人要在中国境内寻找铀矿,并且抓了很多科研人员进行研究,所以就借口采访又一次来到中国,一是想了解日本人的阴谋,二是想设法营救那些科研人员,没想到却和你不期而遇了。你这又是……”佐尔格回答着马云龙的问题。 马云龙摆了下手:“彼此,我也是想要营救这些科研人员,好在有军统方面的人配合,总算是把那些科研人员都救出去了。” 佐尔格仔细打量了一下马云龙的装束,笑着说道:“我要没猜错,你现在也在执行卧底的任务?那这份资料对你肯定有用。”佐尔格说着话,回身从地上拣起了一份散落的文件,递到马云龙手里。马云龙诧异地看着佐尔格:“这是?” “这是松本和中村精心策划的1941计划,目的就是要用反间计,挑拨蒋介石与国民党抗日将领之间的关系,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如果让这份计划成功的话,对你们中国的抗日战争将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佐尔良向马云龙解释着。 “哦?”马云龙马上将文件展开,文件清晰的写着,通过一封交到军统特务手中的假情报,以及故意舍弃两个已经投降日本的国民党军官,使蒋介石能够确信,军统拿到的假情报上提到的国民党军官都是与日本有联系,有心叛变的人员,然后假蒋介石之手将他们全部除去。 马云龙只感到后心一阵阵发凉,他相信沈醉肯定是已经把之前拿到的那份假的1941计划情报交到了戴笠的手里,万一蒋介石真的相信了,那就糟了。 马云龙突然想起什么,拿着情报对佐尔格说道:“你能确定这份情报的真伪吗?” 佐尔格点了点头,指着还昏迷在地的中村说道:“中村特意把我请上这辆火车,就是希望我能对松本精心设计的计划进行报导,一旦蒋介石真的诛杀了手下的大将,我就要通过《法兰克福日报》将这个消息向全世界公布,来宣扬日本这次成功的谍战计划。所以我笃信,这份情报应该有着很强的可信度。” 马云龙看着文件,想着那可怕的后果,更加的紧张起来…… 火车外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李士群等人虽然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但由于火力不如沈醉所带的军统特工,渐渐地已经抵抗不住了。 二宝子匍匐着爬到李士群的跟前,用哀求的口气说道:“二哥,我求你了,让兄弟们撤吧,再打下去,我们真的就全交代了。” 李士群看看身边残剩的几个76号特工,知道二宝子所言非虚,而且打到这个时候,也不见松本和中村有什么动静,或许他们已经在之前的乱战中丧生了,确实没有必要把所有兄弟的命搭上去。 李士群无奈地命令道:“命令兄弟们,都集中起来,狠狠地给我打一顿。” 二宝子一听都快哭出来了:“二哥,还打呀,我们……” “你他妈的懂个屁,现在扭头跑,还不都成了军统的活靶子,狠狠地打他们一顿,把他们的火力压制住,我们才能趁夜色逃走!”李士群没想到自己的兄弟这么笨,只能低声地想二宝子解释着。 二宝子这才恍然大悟,招呼着76号的特务,一起疯狂反击。 沈醉没想到本来已经快要失去反抗能力的76号特务突然发动了疯狂反击,只能带领着部下缩头闪避。一阵急风暴雨般的攻势过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是子弹横飞的战场,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沈醉慢慢地抬起头,向着李士群等人本来藏身的小山望去,黑暗中看不真切,却是一片宁静。 沈醉冲着身边的军统特务一摆手,几个人呈扇形包围,上了小山。 有人大喊着:“站长,山上没人了,他们都跑了!” 沈醉听说李士群等人跑了,仔细一琢磨,立刻明白了李士群刚才疯狂进攻的用意,他恼火地挥动了一下拳头:“妈的,又让这个混蛋跑了!” 车厢内,马云龙听到枪声平息下来,意识到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但到底是哪一边打赢,他可是拿不准了。他迅速地把情报往怀里一放,然后对佐尔格说道:“外面打完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上车,你不方便露面,快走吧。” 佐尔格点了点头:“那好,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如果有情况,你还可以往东京报社给我发电报,我那里还是安全的。希望你多保重。” “你也是!”马云龙和佐尔格紧紧握手,佐尔格迅速地下车,消失在夜色中。 马云龙看了看晕倒在地的松本和中村,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松本识破,如果让他醒过来,则自己肯定无法再继续执行卧底任务。想到他又是杀害赵海英和众人地下党人的元凶,马云龙不再犹豫,从怀中拔出匕首,狠狠地向着松本的心脏刺了下去。伴随着松本临死前的抽搐,他的口中吐出一口污血,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这一次真的去见他的天皇了。 马云龙处死了松本,看了看还昏迷中的中村,迅速地将身上的血迹擦拭了一下,将匕首丢掉,然后将中村背在后背上,迅速下车,也消失在黑夜中…… 沈醉带领部下追踪了一段,天色确实太黑,无法追踪,只能放弃。沈醉带人返回,命令众人赶紧清理现场,并上车查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经过查看,现场的日本兵和76号的人都是死尸,沈醉找到林森的尸体,抱着他放声痛哭,沈醉明白,如果不是林森用**炸断铁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拦截到火车,也不可能后来把所有的科研人员都救走,林森可以说是立下了奇功,可他却壮烈牺牲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九章潜伏上海 第二十九章 潜伏上海 沈醉懊恼地骂着自己,如果他不是完全相信了马云龙的安排,而在有计划的在路上安排**和埋伏,也许林森就不会死。沈醉想到自己的草率,深深地自责着。 在沈醉抱着林森的尸体痛不欲生的时候,部下们却传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他们在车上发现了松本的尸体,而他显然是刚死不久,换句话说,当初被林森杀死的人并不是松本。 沈醉大为恼怒,命人将松本的尸体抬走,然后亲自上去冲着尸体一顿猛打,算是替之前死难的军统特工出气。 其他特工看着癫狂的沈醉,都理解他的心情,谁也不敢上前解劝。 过了好一会儿,沈醉打得筋疲力尽了,肖健才上前劝道:“站长,打也打了,咱们不要耽搁了,赶紧把林哥和其他兄弟掩埋了离开吧,闹出这么大动静,估计很快就有日本兵和伪军来了。” 沈醉点了点头,恶狠狠地说道:“都是那个该死的马云龙,如果不是他说的什么狗屁计划,我们也不至于被搞得手忙脚乱,林森也不会死,回到上海,我一定要亲手毙了他!” 沈醉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林森的尸体,招呼部下们将他和其他死去的军统特工一起草草地掩埋在了道旁的树林中,然后一起快速离开,去找先行离开的孟祥生与那批科研人员…… 上海白公馆内一片肃穆,为了继续掩人耳目,“松本”的追悼会正在进行。 丁默村做为76号的主任,自然是要亲自来吊唁,为了使这件事的影响力够大,还特意请了很多报社记者来宣传、拍照,场面搞的很大。 何楚风安排走了陆文武和戏班的人之后,化妆成记者,戴着鸭舌帽和眼镜混了进来,目的是要探听松本死后,日本人有什么新的举动。 随着一声司仪“追悼会开始!”一队日本特工首先走进,向松本遗像鞠躬送别,看着这队特工,何楚风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正是上次他潜入白公馆偷盗时,亲眼目睹一死一伤的佐佐木和高木…… 何楚风看到他们二人的出现,大为惊讶,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一天晚上的情景。何楚风几乎可以断定,自己不可能看花眼,当时两人绝对是遭到了袭击,可现在却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丝受伤的迹象,由此可以断定,当时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假象。 何楚风正感到诧异,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众人一起扭头看去,却是大吃一惊,李士群带着残存的76号特工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地走了进来。 丁默村和佐佐木等人看到这情景都是大为吃惊,两人立刻迎了上来。 “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押送专车去了北平吗,怎么弄得这副模样?!”丁默村焦急且关切地问道。 “别提了,路上遭到伏击,死伤大半,只有我们几个逃回来了。”李士群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在火车上?!”丁默村惊诧地问道,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佐佐木一听更加着急了:“那松本长官和中村特使呢,他们在车上没出事吧?”他这句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全场一片哗然,在场的记者们,纷纷议论起来。“松本”的追悼会,一下子就露馅了。 丁默村狠狠地瞪了佐佐木一眼,责怪他口无遮拦,李士群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佐佐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脱口而出,说出了机密,赶忙冲一边的高木等人使着眼色,示意他赶紧带人将场内的记者和来吊唁的人都请出去。 高木马上反应过来,带领着众人将记者向外驱赶着。一些记者对此非常不满,大声地抗议,并要求了解事情真相。高木他们哪里还给他们辩驳的机会,使劲地向外推搡着。 何楚风混在人群中,也被向外赶着,可他的心里却是非常的惊讶,一是惊讶佐佐木和高木居然没事,又出现在这里,二是惊讶松本居然也没死,还出现在火车上。现在李士群带人回来了,可马云龙呢,他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事了?可情况容不得何楚风细想,就已经被退了出去。他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向上级汇报,何楚风一路小跑,向着小姜的藏身处跑去…… 等到全部的记者都被赶出大厅,只剩下了日本特高课的特工与76号特务的时候,丁默村才回过头埋怨着佐佐木:“你都胡说什么呀?!松本长官的计划是只有咱们几个知道的,你现在这么一嚷嚷,全世界都知道了!” 佐佐木自知理亏,也不去跟丁默村争辩,反过来冲着李士群叫道:“我问你呢,松本长官和中村特使呢,他们人呢,你就这么自己回来了?” 李士群很不客气地说道:“你跟我吼什么?我的职责是负责押送那批科研人员,你们的人才是负责保卫松本先生和中村先生。何况我的人已经死伤大半,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的人死是你的问题,我要的是长官的安全!如果长官出事,你却没事的回来了,这就是你的失职!”佐佐木恼火地叫嚷着。 “行了,你们俩现在争吵这个有意义吗?!”丁默村见两人越吵越厉害,开口阻止着,“现在松本长官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并不清楚,我的意思是应该马上派人到事发现场去,争取做一些补救。然后尽快向各自的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等待指示,瞎吵半天能解决问题吗?!” 丁默村的话给了佐佐木和李士群一些提示,佐佐木狠狠地瞪了李士群一眼,然后愤恨地说道:“你等着,如果长官出了问题,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士群却不客气的反驳道:“就你?!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你有资格命令我吗?” 丁默村一看俩人又要吵,只能拉住李士群:“行了,别吵了,咱们先回去。”然后生生把李士群拉了出去。 佐佐木马上向日本驻上海的领事馆汇报此事,并立即通知宪兵队出外寻找。 佐佐木这边的忙碌与丁默村和李士群回转76号如何休整汇报的事暂且按下不表,说下何楚风离开白公馆,立刻跑回了小姜那里,将情况用电报向苏志勇做了汇报。苏志勇了解到情况,也非常紧张,叮嘱何楚风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会立刻调动上海其他的情报人员,尽快搜集有关马云龙与出事火车的情况,然后随时与何楚风保持联系。有了苏志勇的指示,何楚风也不敢再到处乱走,只能是静静地守侯在小姜的旁边,而小姜也是精神高度紧张,随时做着接收的准备。 “哎呀,坏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慢慢进入了深夜,由于长时间没有消息,何楚风靠在椅子上开始有些打盹,小姜突然的一声叫喊,使何楚风一下子坐了起来,紧张地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何大哥,不好意思,是我把马大哥临走之前交代我的一件事给忘了。” “什么事?”何楚风关切地问道。 “那天晚上,马大哥不是救回来一个女刺客吗,把她安顿在自己的住处养伤,这几天一直都是我负责给她按时送饭换药,今天一忙,我忘了给她送了,你看都这时候了,估计她肯定饿坏了。”小姜很难为情地说道。 “一顿不吃没关系的,饿不坏。”何楚风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马大哥说过要好好照顾她的,而且还说她现在肯定要被日本人通缉,我们要随时关注她的情况,不能让她出事。”小姜很认真地说着,那口气和表情倒像是马云龙在给她训话一样。 “可现在你根本走不开,万一苏局有电报过来,你不是就耽误事了?”何楚风阻拦着小姜。 小姜也很为难地看着何楚风,忽然说道:“对了,要不你在这儿等着也是等着,不如你去给她送一趟吧,也不是很远的。” “开什么玩笑,大半夜的,让我给个女人送吃的。再说了,马云龙不在,苏局有了新指示,你能做主吗?”何楚风立刻一口回绝了小姜的提议。 “那……”小姜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是低头不语了。 就在这时,电台忽然有了动静,两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小姜做着接收工作,何楚风则关注地看着她。 片刻后,小姜将电文翻译好交给何楚风:“何大哥,苏局的指示,是让我们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他已经做了具体安排,有了消息会再通知我们。” “行吧,我看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那你睡觉吧,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再过来,你别关电台,随时有情况,你随时能接收!”何楚风向小姜交代着。 “行,那你看,回去的路上,是不是?”小姜还在惦记着送饭的事。 “拿来吧,我去一趟。”何楚风有些无奈地说道。 小姜迅速把准备好的饭菜装进一个小篮子,交给了何楚风,何楚风提着小篮子离开了小姜这里。 何楚风借着月光来到了李婉华所住的小楼,摸黑走上楼梯,在二楼的房间门前轻轻敲门,屋里立刻传出了李婉华警惕的问话声:“谁?”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何楚风回答道。 “你是谁?”李婉华警惕地问着。 “小姜今天有事来不了,安排我来的,你放心开门吧。”何楚风做着解释。 李婉华这才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让何楚风进了屋。 屋里只点了一盏小煤油灯,何楚风也不去看李婉华,径直走到了桌子前,将小篮子放下,从里面往外拿着吃的,然后道歉道:“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有其他的特别事,所以来晚了,饿坏了吧,快吃吧。” 李婉华将门关好,这才走了过来:“那倒没事,我估计你们是有事,下次再忙就别送了,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本来也不想再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你快吃吧,我先回去了,我……”何楚风回头看着李婉华,本准备客套几句就离开,却看着李婉华一下子愣住了。他的眼前瞬间出现了,那天晚上,他去白公馆偷窃时,亲眼看到那个“打死”佐佐木的中年男人拉着李婉华一起逃跑的情景…… 李婉华见何楚风死死的盯着自己,也十分诧异,疑惑地问道:“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何楚风紧张地问道:“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刚刚从白公馆逃出来的?” 李婉华微微一愣:“是啊。怎么了?” “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还杀了几个日本人?”何楚风继续追问着。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李婉华对何楚风能说出当时的情况,非常地诧异。 何楚风却不理会李婉华的问话,继续追问道:“那天在黄金大戏院门口,是不是也是你向松本开的枪,使他当场毙命?!” 李婉华又一次点了点头。 “好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糊弄我,你这个狗特务!”何楚风突然发怒,掏出手枪顶住李婉华的额头,然后反剪住她的双臂,将李婉华按在了桌子上。 “你凭什么说我是狗特务,你又是什么人?!”李婉华一边挣扎,一边叫喊着。 “还敢叫,再叫我一枪打死你!”何楚风恶狠狠地呵斥着。 李婉华虽然性格倔强,但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强忍着不再叫喊。 何楚风用枪顶住李婉华的头,从一边的床上扯下床单,将李婉华的双手绑住,将她推倒在地上,这才把手枪收了起来。 “你,你凭什么绑我,又说我是狗特务?”李婉华看出何楚风的态度是认真的,所以也稍微有了一丝胆怯,小心地问着。 “还装?那天你们从白公馆跑出来的时候,我就躲在暗中偷东西,那警报就是我弄响的,我可是亲眼看见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杀死了两个日本特务,可今天他们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众面前,你给我解释下这是为什么?还有,你那天亲自开枪打中了松本,可今天我得到消息,他根本没有死,而是上了去北平的火车,这又怎么解释?!” 何楚风恼火地怒骂着李婉华,显然这两点已经使他笃信,这一切都是日本人耍的花招,而李婉华被马云龙所救,其实也是这阴谋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李婉华被何楚风这么一说,也一下子愣住了,显然她也无法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话可说了吧?说,是不是你出卖了马云龙?让他遭遇了危险?!”何楚风厉声地喝问着。 “我没有,而且我也不是狗汉奸,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李婉华知道很难解释清楚,但还是努力的辩解着。 “你还不说实话是吧?!”何楚风恼火地上前冲着李婉华就是一记狠狠地耳光,李婉华的脸上立刻就肿了起来,可见何楚风对她的痛恨,以及手上所用力度之大。其实何楚风倒也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女人下手的人,可这件事情却是让他想不出其他的解释,对于敌人他一向是非常冷酷无情的。 李婉华把头转回,倔强地看着何楚风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是狗特务!”她怒视着何楚风,心中也充满了愤怒。显然对何楚风这种举动,也是非常的气愤。 何楚风刚要挥手再打李婉华,就听到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影快速闪进,又将门关上,然后低声地喝喊着:“何楚风,不要冲动!” 何楚风和李婉华定睛去看,却一下子愣住,进屋的这个人,竟然是马云龙。 “马云龙,你回来了,你没事吧。”何楚风冲上前一把拉住马云龙,关切地查看着,确定他是真的没事后,这才放心下来。 李婉华虽然没有何楚风表现的那么明显,可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种关切。 “我没事,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绑她,还动手打她?”马云龙等何楚风看完自己,赶忙询问着现场的情况。 “她是狗特务!”何楚风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向马云戊做了一番解释,“你说,日本鬼子搞了这么多阴谋诡计,她能不是知情人吗?!” 马云龙却不回答何楚风的疑问,走到李婉华的身前,想要将她扶起,李婉华却倔强地闪避着,不让马云龙碰她:“你别扶我!” 马云龙不再坚持,却关切地问道:“好,我不再碰你,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地质学家李正道的女儿?你们是不是给我们延安发过信,说明你父亲的科研成果?”(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章间谍疑云 第三十章 间谍疑云 李婉华诧异地看着马云龙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马云龙赶忙把捆绑李婉华的绳子松开,又一次去搀扶她:“好了,这绝对是误会,咱们起来说话。” 这次李婉华没有再坚持,坐了起来。 何楚风不解地看着他们二人,不知道该如何插话。 马云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信里面还夹着一张李婉华的照片,他说道:“你看看,这是由你亲笔所写,让我们组织上来接应你的信,对吧?照片是为了让我们方便找你,一起寄过去的对吧?” “你,你是共产党?!”李婉华此时终于清楚了马云龙的身份,虽然之前她也有所怀疑,但始终不敢确定。 “李小姐,真的非常抱歉,你这封信寄到延安的时候,我们中共在上海的情报站正好遭到了敌人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没能及时去接应你,我们也是刚刚才从组织上接到了这封信,已经要求我们接应你们父女的指令,是我们的失误,让你受委屈了。”马云龙诚恳地向李婉华道着歉。 “上海情报站遭到毁灭性打击?那照你这么说,赵海英叔叔他……我父亲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正是因为找不到他接应我们,才安排我给延安写的信。”李婉华这时也不再倔强,而是叙述着当时的情况。 “赵海英同志已经牺牲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们现在一定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并护送你离开上海,到延安去。”马云龙向对方做着保证。“赵叔叔他也……”李婉华听到这个消息,神情黯然地下来,然后才继续说道,“我现在不能离开上海,我的妈妈还有小舅都生死不明,我要找他们。” “你错了,这正是我现在要提醒你的问题,根据我们上级掌握的可靠情报,其实从很早以前,日本就对你父亲所进行的地质勘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你父亲一直在苦心寻找的中国境内的铀矿,更是对日本乃至世界军事战争武器的研究,有着很深远的意义,所以不排除他们在你父亲的身边安排了间谍。你继续留下,只会增加危险。”马云龙向李婉华做着解释。 “间谍?你怀疑我妈妈和小舅是间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他们是我的亲人,我要找他们有什么错?!”李婉华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你先不要急,我们冷静地来分析一下,就可以看出里面的疑点。”马云龙表现的非常耐心,他既向是在对李婉华解释,又向是在对何楚风做着解释,“你们当初从白公馆逃出来的时候,肯定也不会知道何楚风躲在暗中的,所以不可能是你们联手演戏给他看,那么,你觉得,你的小舅表现出杀死了日本特务,但他们实际上却没有死,这场戏到底是演给谁看的?” 马云龙这么一解释,何楚风和李婉华都沉默了,显然马云龙的话使他们都在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如果这么说起来,那李婉华小舅的行为,确实是有很大的怀疑。而如果细想起来,他当时的做法,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要取信于李婉华了。 马云龙见李婉华沉默不语,又继续说道:“李小姐,我还想问问你,你是如何被抓到白公馆,到了那里之后又发生过什么,而你舅舅把你救出来之后,又向你提过什么要求没有?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我们才能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日本人的阴谋。” 李婉华看着马云龙殷切地目光,讲起了当初的情况:“我的老家在东北沈阳,三年前我家搬到了上海。但在东北的时候,松本就一直在纠缠我爸爸,到了上海之后,他还是一直纠缠,就是希望我爸爸能把有关铀矿的具体位置告诉他。那天我从外面上学回来,得知我母亲被松本抓去,就是为了逼我爸爸交给他,我爸爸坚决不肯,结果终于是被松本杀害。他们认为我父亲临死前,一定是把秘密告诉给了我,就把我抓到了白公馆,想逼我说出来。可我是真的不知道那秘密在哪儿,所以他们最后也只能是关着我了!”李婉华说到这里,触动了伤心事,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马云龙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块洁白的手绢递了过去,李婉华接过,擦了擦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才继续说道:“那天我被小舅救出来之后,他就一个劲儿劝我,尽快离开上海,先找到铀矿的具体位置,然后找到你们组织,再替我爸爸报仇,寻找我母亲。” 马云龙点了点头,他的脑海迅速地思索着,一张巨大的网在他的脑海里编织着,一切的条理性慢慢清晰了。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李小姐,我无心挑拨你与你舅舅的关系,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日本人从你嘴里得不到铀矿的消息,他们会那么轻易放弃吗?而且你小舅着急的要你带他去找铀矿,又是为了什么?这些难道你不该想想吗?” 李婉华听了马云龙的话,慢慢低下了头,虽然她的内心中,无法接受小舅有问题,但一切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产生了怀疑。 马云龙并不急于让她做出判断,而是转对何楚风说道:“好了,何楚风,现在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不要再怀疑李小姐。至于松本和佐佐木他们的假死,这肯定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阴谋,回头我们再慢慢研究分析。” “对了,马云龙,你是怎么回来的,我在白公馆的追悼会上见到了李士群,他说你们在路上遭遇了袭击,那结果到底是……”何楚风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马上追问着。 马云龙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对李婉华道:“李小姐,你好好休息,我们刚才说的话,也请你好好想一想。至少最近千万不要和外界有任何联系,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李婉华没有说话,马云龙冲何楚风使了个眼色,招呼他一起离开,将李婉华独自地留在了房间中。李婉华回想着马云龙的话与分析,无数的疑云也是笼罩在她的心头,一切的疑点也堆积在了她小舅刘亚东的身上,李婉华也隐隐地觉得他是有问题,她的心里慢慢地有了主意,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证明小舅的清白。 天边现出了一丝鱼肚白,天慢慢地亮了,滔滔的江水在这初生的冬日映衬下,也变成了一抹淡红色。 江边大堤上,马云龙和何楚风一路走来,马云龙在向何楚风介绍着情况。 原来,马云龙背着中村从火车上逃走后,沿着小路行走,准备返回上海,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佐佐木等人派去搜寻的日本宪兵,用汽车把二人拉回了上海。中村只是在碰撞中昏迷,受了轻伤,清醒之后,知道松本已死,而且是马云龙把他救回来,对马云龙大加赞赏,让他先回去休息,等天亮之后再和丁默村、李士群一起到白公馆汇合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而马云龙离开后,决定要把自己得到的1941计划的真正内容立刻向组织上一汇报,所以就赶到了小姜住处,恰好小姜正在等待消息,并刚刚得到了从延安转来的有关证明李婉华身份的信件以及苏志勇关于此事的指示,又知道何楚风去找了李婉华,这才赶忙跟了过去,避免了何楚风对李婉华的误会。 “马云龙,你真的把松本杀了,那你现在还能回76号去吗?”何楚风听完马云龙的讲述,担心的问道。 “当然能,我背那个中村回来,就是为了还能继续留在76号工作。”马云龙很自信地说道。“我是怕现在他的死会引起他们对你的怀疑,毕竟你是跟李士群的大部队分开行动的,有些事情你解释不清楚。”何楚风还在提醒着马云龙。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我现在担心的却是沈醉他们,一是他们是否已经安全的把科研人员都救走,再就是我必须尽快把真正的1941计划交到他的手里,让他转呈国民党的高官,避免国民党抗日将领受到无端的伤害。”马云龙表情严肃的说道。 “可现在我们连他们藏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算想通知他也不容易啊。”何楚风担心地说道。 “我们曾经约过,不管行动成功与否,今天都会在松江酒楼见面,我现在就去那找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看好李婉华,这姑娘的性格很倔强,我怕我刚才跟她说的那套有关她小舅的那番话,会对她有影响,回头干出什么傻事来,那就不好了。”马云龙一边说着自己的行动安排,一边向何楚风交代着任务。 “行,我会尽力看好他的,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何楚风答应了下来,马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分开,各自去执行各自的任务。 松江酒楼二楼的包房内,沈醉正襟而坐,他侧耳听着楼下清晨上海人那别有韵味的对话和叫卖声,心里却是异常焦急,因为他不敢确定马云龙是否还会按照事先的约定到这里来找他。 房门被猛地推开,肖健快步走进,急切地低声说道:“站长,两份紧急情报。” 沈醉摆手示意他先将房门关上,然后接过情报,拆开细看起来。 第一份情报是秀气的小字,显然是洪玫发来的,她的话很简短:松本的葬礼上,故意请了很多媒体报社来宣扬此事。但佐佐木的表现极为反常,松本之死似乎另有玄机。梅。 “另有玄机?”沈醉疑惑地回味着洪玫的话,不知道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摇了摇头,打开了第二个信封,这是戴笠的电报:松本被击毙,幸甚幸甚。奖金奖章日后即到。营救行动成功也是为党国立下大功,死难同志的抚恤工作由我来做,望再接再厉。戴。 沈醉看后把情报装入衣袋,仔细的皱眉思索着。摆手示意肖健离去。片刻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推开,马云龙快步走了进来,他急切地说道:“不好了,有大事要说。” “你他妈的还有脸来见我?你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车不在小站停,你知道这么一搞,我死了多少兄弟吗?!”沈醉压低声音骂着马云龙,想到死去的林森等人,他的眼圈立刻红了。 “这件事确实是我有失误,我一会再跟你解释,但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告诉你,就是之前在黄金大戏院门前被打死的并不是真松本,而且你之前拿到的1941计划有问题,那是松本的圈套!”马云龙表情急切地从怀中拿出真正的1941计划原文,递到了沈醉的面前。“你看看,这才是松本他们真正的用意。” 沈醉接过文件仔细地看着,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做为一个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特工,他自然能够清晰的分辨出,这份文件的真实性,同时也意识到,如果自己之前递上去的那份情报如果真的被蒋介石信以为真,将造成多么巨大的损失。 “妈的,你今天要是不拿出这东西来,我绝对毙了你。现在我没时间搭理你了,我必须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向重庆汇报。”沈醉怒骂了马云龙一句,然后将文件收起,站了起来。 马云龙一把拉住沈醉:“别急!” 沈醉回身看着马云龙,一脸怒意的说道:“还干嘛?” 马云龙拿出一叠钱,塞到沈醉手里:“对于你手下弟兄的牺牲,我深表遗憾,这是我情报不准造成的,这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 沈醉将钱推开,冷冷地说道:“不必了。”然后就往外走,就在他走到门口的位置时,突然停住:“虽然死了很多兄弟,但你提供的情报不全是假的,那批科研人员都救出去了,希望以后我们之间还能保持合作……”说完,他也不管马云龙什么反应,开门大步离去。 马云龙听到众多科研人员都已经安然无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看着远去的沈醉,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白公馆原来的松本办公室里,经过简单处理的中村已经恢复了正常,此时他正紧张地在踱步,事情发展成这样一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松本意外死亡,1941计划丢失,而大批科研人员又被营救,他们精心设计的一切都已经成为泡影,而且上海的谍报工作也处于了无人管理的局面。 中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站立的佐佐木、高桥和丁默村、李士群以及马云龙等人,脸色阴沉无语。而佐佐木和李士群还互相敌视着,谁也不服气对方。 “佐佐木、李士群。”沉默了好一会儿,中村终于开了口,喊着两人的名字。 佐佐木立刻恭敬地立正,而李士群则是有些傲慢地转过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 “现在是非常时期,松本君为国意外捐躯,特高课的各项计划也遭到了破坏。但绝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互相推委、追究责任,而应该精诚团结,尽快地把我们的情报工作恢复,我已经给冈村大将发了紧急电报,他会很快派人来接替松本君的工作。而我毕竟不能久留上海,要马上飞回北平去汇报这边的情况。佐佐木君。”中村表情严肃的训话,最后点到了佐佐木的名字。 “目前你是特高课里级别最高,也是最有经验的人员,暂时就有你代理特高课的一切工作。”中村做出了任命。 佐佐木立正道:“是!”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丁先生、李先生,你们二位近年来所做的情报工作,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希望你们继续保持下去,在这段特殊时期,配合好佐佐木君的工作,等到新的长官到来后,也能继续配合他的工作。拜托了。”中村说完,竟然恭敬地向着丁默村和李士群深鞠一躬。 中村的举动让丁、李二人大为惊讶,赶忙也一起鞠躬还礼。 丁默村做着保证:“中村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配合!”说着话,他轻轻地拉了李士群一把,李士群也随着一起附和着,中村这才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最后,中村走到了马云龙的面前,满怀感激地对他说道:“马先生,非常感谢您救了我,我会把您的功绩向上汇报,赐予你一枚帝国勋章与嘉奖。希望你以后也再接再厉,继续为天皇效忠服务。” 马云龙刚要开口说话,佐佐木却抢先开了口:“中村先生,嘉奖先不要急着发,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马云龙。” 马云龙回头看着佐佐木,表情表现的非常淡定,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迟早会遭到佐佐木等人的怀疑和询问,现在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一章危急时刻 第三十一章 危急时刻 马云龙很平静地说道:“佐佐木先生,我知道您想问什么,不如我自己说,可以吗?” 看到佐佐木没有反对的意思,马云龙继续说道:“火车发生爆炸的时候,我正在四号车厢内,车一停那些科研人员就发生了骚乱,我不得不留下来制止他们的暴动。随后,我就听到车外响起了机关枪的扫射声,我只能呼喊着让那些科研人员趴下,避免无谓的伤亡。” “没问你这些,我问你为什么没有下车参与李士群他们与军统的搏斗,而且你为什么能够救回中村先生?!”佐佐木粗暴的打断了马云龙的话,“我现在怀疑,你就是内应,是你故意放走了那些科研人员!” 马云龙看着佐佐木,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没错,确实是我放走了那些科研人员!”听到马云龙这句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他会亲口承认,事情是这样一个结果…… 佐佐木掏出手枪指向马云龙,中村马上开口制止道:“佐佐木,等等,听马云龙把话说完。” 马云龙回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中村,然后恭敬地问道:“中村先生,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这批科研人员如果全部被乱枪打死,和现在暂时找不到他们,哪一种结果对我们的损失更大?”中村不假思索,马上回答道:“当然是人死了损失大,要再找这么一批科研人员,是非常困难的。” “对,这也正是当时我的考虑。”马云龙接着中村的话继续说着,“当时天色已晚,我根本无法判断车外是什么形势,而枪声大作,万一流弹将这些科研人员打死,我才是不好交代,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擅自做主,将他们放下火车,准许他们各自逃命!但我相信,以他们此时的状态,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应该逃不远,只要我们马上传下命令,以事发地点为圆心,方圆100公里内搜索,即使不能找到全部的人,也应该可以找回大半,这样可以把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不错,你做的很好。”中村马上称赞着马云龙,“能在当时那么复杂的环境下做出这样的判断,绝对是人才。佐佐木,还不马上派人按马云龙刚才说的去追查那些逃走的人。” 李士群这时却马上把话接了过来,略带轻蔑地说道:“等他安排人?黄花菜都凉了,昨天一回去,马云龙兄弟就已经把这事告诉我,我已经安排76号的人去了,并且已经通知了沿路的各个部队协助抓捕。” 中村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得好,这才是优秀的谍报人员。” 佐佐木碰了一个没趣,但他并不甘心,又继续说道:“就算这点你能说得过去,那你又是怎么救回的中村先生?还有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杀死了松本长官。” “把那些科研人员放走后,我就继续沿着车厢查看,当我来到中村先生所在的车厢时,发现他昏迷在地,而松本先生胸口中刀,已经死去。我只能先设法营救中村先生。但当时外面的枪声和战斗还非常激烈,我担心留在车上会有危险,所以就背着中村先生下了车,准备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再回来接应。结果一路都是荒无人烟,我只能继续走,只到遇到了宪兵队,但这至少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马云龙很平静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中村附和着点了点头:“没错,遇到宪兵队之前,我就醒了过来,确实是马云龙一路背着我在逃命。” 看到众人都不在说话,中村马上说道:“做为一名特工保持高度的警惕是非常必要的,但我们也要能够清楚分辨事情的真伪。好了!现在在误会消除了,希望你们尽快调查清楚这次的袭击事件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又是谁杀害了松本先生,并且尽快找回那些逃走的科研人员!” 众人一起立正:“是!” 丁默村等人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中村和佐佐木两个人。 佐佐木心里还有些不甘心,想要跟中村申辩:“中村先生,我还是觉得这个马云龙有问题,我……” 中村摆手打断了他:“好了,如果你真的有怀疑,拿出证据,或者直接抓到人,不要再这样平白猜测了。” 佐佐木无奈地闭上了嘴,中村说道:“马上给我安排回北平的飞机,折腾了一夜,我要先回酒店休息一下了。” 佐佐木恭敬地送走了中村,坐在原来属于松本的座位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依然是怒火难消。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佐佐木拿起电话,瓮声瓮气地问道:“谁呀……”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是你……什么,好,我马上就来,你等我……”佐佐木挂上电话,略微思索了一下,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76号为马云龙安排的是一间离极斯菲尔路只有十几分钟路程的一间老式的四合院,本来丁默村还要为马云龙安排一个洗衣做饭的老妈子,但被马云龙谢绝,他表示喜欢一个人清净,丁默村也就没在坚持,安排人给马云龙装上了电话,方便联系,也就没在过问他的生活情况。 回到小院后,马云龙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他,又经过了长途跋涉与连番斗嘴,早已经是筋疲力尽,现在总算是风平浪静,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所以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 在马云龙正睡得迷糊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急促敲门声,他迷糊着睁开眼睛,向外高喊着:“谁呀?”可外面的人并不答话,只是使劲的敲着,马云龙无奈,只能爬起来去开门。 马云龙打开院门,却看到一个只有七、八岁,拖着长长的鼻涕的小孩儿站在门前,正在冲他傻笑着。“你敲门有事吗?”马云龙从那孩子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于是主动地开口问道。那孩子却只是冲马云龙傻笑着,并不说话。马云龙又连问了几句,这孩子却只是笑不说话,精神极度疲惫的马云龙没有心情在跟这孩子纠缠,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到院内,将门关好,就好回屋。 谁知门才刚一关上,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马云龙回身恼火地将院门打开,一看还是那个孩子,他生气地冲那孩子嚷道:“你干什么,快走!” 那孩子却看着马云龙突然用手一抹鼻子,一把大鼻涕弄到了手上,然后双手挥舞,将鼻涕都抹到了马云龙的西服裤子上,然后那孩子扭头就跑。 马云龙没想到这孩子有这么一手,更加恼火,将院门顺手一带,就追了下去,那孩子似乎对周围的地形很熟悉,带着马云龙穿过几条小巷之后,不见了。 马云龙恼火地四下寻找了一番,也找不到那孩子,正悻悻地准备离开,却忽然发现旁边的墙上用钉子别着一张纸条,正在随风摇摆。马云龙好奇的上前将钉子拔下,拿起字条查看,却一下子愣住了…… 位于静安路上的上海自然博物馆,是一座英式的六层建筑,兴建于1922年,至今已经有快20年的历史。由于战争与特殊的年代,已经很少有人来参观,为了招揽有一些游客,博物馆特意从国外进口的一批油画、雕塑以及古罗马时代盔甲、长剑等物品,在2楼开办了一个专门的展厅。 天色已晚,博物馆闭馆的时间早已过了,空荡荡的博物馆内静悄悄的,早没有了游人。 两个清洁工打扮的人提着拖把、水桶走进了2楼的国外展厅,一边拖地清洁着卫生,一边低声交谈着。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让她跑了?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从她身上获得有关铀矿的秘密,松本长官煞费苦心,最后才安排了这条计策!”个子稍微高一点的清洁工低声埋怨着身边的同伴。 “我知道,是我失职,可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敢偷了我的手枪溜出去,我……现在松本长官也不在,我到底该怎么办呀?”矮个一点的清洁工哭丧着脸说道。 离二人不远的一座雕像后,一个少女盯着他们,这少女正是李婉华,听了马云龙的话以后,她就对小舅刘亚东产生了怀疑,于是她背着马云龙、何楚风等人溜回了刘亚东的藏身地,却没有直接与他见面,而是秘密跟踪他,一起来到了博物馆,看到了他与人接头。 两个清洁工走到一尊塑像下,停了下来,拿出香烟。矮个子的清洁工恭谨地拿出打火机点燃为对方点火,借着火光,藏在暗中的李婉华清晰的看到,那个高个子的清洁工正是松本的得力助手佐佐木,而那个矮个子的人正是她的小舅刘亚东。 佐佐木吐出一个烟圈,然后说道:“这件事不是你我二人能够决定的,我已经给远在**的南造云子课长发了电报,她不日就将返回上海。到时候她会亲自主持大局的,她只是交代我让你千万注意隐蔽,不要暴露身份……”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而刘亚东听着只是连连点头。 “行了,该交代你的,我都告诉你了,这段日子我的事会比较多,你就不要约我出来见面了。我先走了,你把这里清扫干净,不要留下痕迹。”佐佐木交代完任务,拿起拖把,向着展厅大门而去。 刘亚东看着佐佐木远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躲在暗处的李婉华看着面前的刘亚东是又恨又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小看着她长大,并且对她百般疼爱的小舅居然真的会是日本特务,想到父亲就是死在他们的手里,而母亲又下落不明,李婉华的心里就是说不出的痛恨。但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武器,面对着刘亚东,李婉华也是无能为力,于是她决定先悄悄离开,回去找马云龙、何楚风再想办法。 李婉华慢慢地挪动脚步,准备离开展厅,却没想到,因为厅里光线暗淡,没有看清路,她的脚绊到了旁边一座雕像的基座,那雕像立刻晃动起来,李婉华立刻伸手去扶,却还是慢了一步,那雕像摔倒在地上,发出“啪”一声响。 “谁?!”刘亚东马上回头,看到了站在雕像残骸边的李婉华…… “婉华?你怎么会在这儿,舅舅一直在找你,让我担心死了。”短暂的惊讶后,刘亚东马上镇定下来,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慢慢走向李婉华。 李婉华如果不是事先看到了刘亚东与佐佐木接头的样子,可能真的会被他现在所表现出的这份真情所蒙蔽,但现在她已经知道,眼前的小舅不再是以前那个一直疼爱她的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日本特务,所以李婉华本能地向后退着,突然转身向着博物馆的深处跑去。刘亚东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了李婉华,哪肯这么容易放过,扔掉手中的拖把,追了上去,两人在博物馆的展厅里展开追逐。李婉华不断地穿梭在雕像、竖立的盔甲之间,闪避着后面刘亚东的追捕。由于是慌不择路,最后李婉华竟然自己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再也无路可逃了,她转身想要再跑的时候,刘亚东已经堵住了唯一的出路,凝视着她。李婉华也怒视着对方,两人这样僵持着。 这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为了仿造古欧洲王室的感觉,布置的更像是一间小型的王宫,地面上铺着红地毯,在寸所站的位置是一把龙椅,在走廊的两边整齐的对放着几具真人大小的盔甲。 “你站住,不要过来!”李婉华惊恐地向后闪避着,并大声地喝止着。 看到李婉华这个样子,刘亚东也不敢太过紧逼,停住了脚步,担心地看着她。 “婉华,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刘亚东还想感化李婉华。 “够了,你不要再想骗我了,你这个日本的狗特务,就是你们害死我爸爸,抓走我妈妈的!”李婉华似乎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也不再害怕,厉声地冲徐亚东漫骂着。 “婉华,你胡说什么,我是你舅舅,我怎么可能是日本特务?!”刘亚东听了李婉华的话,心里微微一惊,但表面上还是表现的非常平静,极力的掩饰着自己。 “我亲眼看到的,你骗不了我!”李婉华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此时的刘亚东在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和蔼可前的舅舅,而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你,你看见什么了?”刘亚东惊讶地脱口问道,这话才一出口,他立刻后悔了,因为这句话,无疑等于承认了李婉华所说的他是日本特务。他的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而李婉华听到他亲口承认了自己是日本特务,更是羞愤怒火齐集于心头,怒视着刘亚东。 “行,我不配跟你说话,那我就再把你带回白公馆,会有人跟你说话的!”刘亚东凶相毕露,扑向了李婉华。 李婉华惊恐地闪避着,但因为空间狭小,根本就无处可躲。 在刘亚东快速冲过走廊,就要冲到李婉华跟前时,意外发生了,原来立在走廊边上的一具盔甲突然“活”了,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向着刘亚东的后背狠狠砍了下去。 刘亚东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婉华身上,根本没想到身后会有人袭击,这一剑重重地劈在了他的后背上,他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后背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流淌。 李婉华惊诧地看着那具盔甲,只见那盔甲把面罩向上一掀,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是马云龙穿着那件盔甲,救下了李婉华。 原来,那个敲马云龙住处门的小孩其实是刚刚被发展的上海地下党吴嫂的儿子。何楚风发现李婉华失踪后,急于要通知马云龙,却又怕直接找他会暴露身份,便找到了吴嫂,让她的儿子把马云龙哄出来,将情况告诉给了马云龙。马云龙了解到情况后,马上四下寻找,终于是在博物馆外发现了李婉华的踪迹,他 跟着潜入进来,终于是在危急时刻将她救下。(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二章缉捕行动 第三十二章 缉捕行动 “是你!”看到是马云龙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刚才还处于高度紧张中的李婉华一下子放松下来,扑向了马云龙。 马云龙将李婉华扶住,然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 李婉华这才反应过来,跟着马云龙就要离开。 倒在地上的刘亚东并没有死,他痛苦的挣扎抽搐着,看到马云龙和李婉华要走,他挣扎地伸出手,低声喊着:“婉,婉华……救,救救我……” 李婉华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刘亚东,犹豫着没有动。 刘亚东继续痛苦地叫着,想要感动李婉华:“婉华……,你忘了……舅舅小……时候……怎么疼……你嘛……”由于身体虚弱,气力不足,说完这句话,他大口的喘着气,鲜血不断地从他嘴角流出。 李婉华看到刘亚东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了,要上前搀扶。 马云龙一把拉住李婉华,劝道:“你忘了他刚才是怎么对你的吗?” “可是,他毕竟是我的舅舅,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呀?”李婉华不忍地推开马云龙,坚持地走向刘亚东,想要搀扶他起来。 马云龙也不好再阻拦,只能上前帮忙。 李婉华将刘亚东扶了起来,马云龙也在旁帮忙,两人一起搀扶着刘亚东,但此时的他,根本已经走不了路,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把李婉华和马云龙也带倒在地上。 李婉华爬起来,又要去搀扶刘亚东,他却已经是奄奄一息,再也没法动弹。 李婉华此时忘记了仇恨,抱着舅舅的脖子,哭喊着:“小舅,你醒醒,你醒醒,我救你出去……” 刘亚东痛苦地睁开眼睛,艰难地摇了摇头:“婉华,你……你是好……孩子……舅舅……对……不起,你和……你爸爸……” “小舅,小舅,你别说了,我先救你出去,救你出去!”李婉华拉着刘亚东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向下落着。 刘亚东摆了摆手,两眼已经开始慢慢翻白,无力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妈妈她……” 李婉华听刘亚东提到自己的母亲,赶忙追问着:“我妈,我妈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刘亚东努力的张大嘴,想要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终于是双手一垂,歪头死去。 “小舅,小舅,你醒醒呀!”李婉华扑倒在刘亚东的尸体上哭喊着。 马云龙上前劝着李婉华:“好了,人已经死了,你再哭也没有用,这个地方非常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李婉华虽然心里极度的悲伤,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马云龙的劝解下,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跟着马云龙一起离开……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马云龙带着李婉华,小心谨慎地绕了很多条街,这才回到了他们藏身的小楼,进了屋,将房门关上,李婉华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想起刘亚东惨死的样子,她又是一阵心酸,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李小姐,你不要难过了,现在你应该清楚,你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听我一句劝,先离开上海吧,我想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有事的。”马云龙看着伤心的李婉华,上前劝着她。 “不,我现在不能走,我要留下来找我妈妈。”李婉华的态度非常倔强,很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马云龙没有想到李婉华会这么倔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坚持要留在上海,如果这样下去,不但她自己容易暴露,而且还要牵扯马云龙等一批人来保护她。但马云龙现在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时间长时间照顾她。马云龙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说服李婉华。 “李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现在留下,即使找到你母亲,以你的能力,你能救她吗?你这样不是给自己和其他人都增加危险吗?”马云龙继续开导着李婉华。 李婉华看着马云龙着急的样子,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赶忙解释道:“我知道我留下来救我母亲的时候,帮不上忙,可不找到我母亲,我就算去了延安,也是废人一个,根本没有办法把铀矿的地址说出来!” “这并不重要,你父亲是爱国人士,即使你不知道铀矿的秘密,我们保护你也是应该的。”马云龙没有听出李婉华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父亲在临死前,把有关铀矿的秘密告诉了我,可他说那个秘密藏在我母亲随身携带的项链里,所以我说,只有找到我母亲,才能找到铀矿,现在你明白了!”李婉华大声地向马云龙解释着,而马云龙这时才明白了李婉华坚持要留下的原因。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马云龙把真正的1941计划向军委二局做了汇报。并把松本已被处死的消息也汇报了上去。苏志勇非常的高兴,对马云龙近日的工作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并鼓励他要继续潜伏在76号内,与日本特务以及76号周旋下去。同时为了便于马云龙以后开展工作,苏志勇决定亲自来到上海主持情报工作,使马云龙以后只需要保持和何楚风的单线联系,便于隐蔽。 在这期间,丁默村曾经找过马云龙几次,抱怨他派出的人根本就找不到那些逃走的科研人员,佐佐木又只会冲着他们大喊大叫,却没有一点真主意。李士群跟佐佐木又不对,不认真办事,弄得丁默村是左右为难。马云龙只能是巧言安慰着他,表示耐心等待新的特高课长官,也许他来了局面就好了。 几天过去,李婉华的伤也好了很多,出于安全的考虑,马云龙让她还是暂时不要出门,等苏局到了上海,然后再考虑如何安排她的住处。李婉华也理解马云龙是好意,也不闹着要出去,只能恳求马云龙尽量在日本人那边打听母亲消息,同时每天送饭的时候给她带当天的报纸回来,使她可以了解点新闻,这些马云龙都答应了下来。 夜幕又一次降临,黑暗慢慢笼罩着上海特高课机关白公馆。 一辆老式轿车风弛而来,在公馆大门口停下,两个身着日本军装的男人走车上走下,向四周环望了一眼后,向着大楼内走去。 两人径直来到了二楼的原来松本的办公室门前,个子略高一点的一个日本军人上前敲门,里面传出了佐佐木的声音:“请进!” 两名日本军人推开房门进去,只见佐佐木坐在办公桌后,叼着一只香烟,正是愁眉不展,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烟雾中。 佐佐木看到那个高个日本军人,立刻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前圆君,你到上海来了?” 前圆笑着点头:“是啊,接到你们的消息后,冈村司令马上就把我们派过来,配合你的工作,这位是高桥先生。” 高桥和佐佐木两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三人就坐在了办公桌边上的沙发上。 高桥略带痛心的说道:“听说上海特高课的松本君死亡,没想到损失如此之大!日本陆军参谋总部让我和前圆君先驻进上海特高课,而特高课新的负责人,即日起程,几天后就到上海。我先问一下,松本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佐佐木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事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线索。我的建议是你俩初到上海先安顿一下,熟悉一下上海的情况。另外,我也想先处理下松本君的遗体。” 前圆点头站起,一副恭敬地表情:“我们一定会让松本君的灵魂回归故里。并请示冈村司令,让他可以安息在我们的靖国神社!” 佐佐木表情凶狠地站起,说道:“松本君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杀害你的凶手,和幕后的组织,做为迎接新课长的最好礼物!” 滚滚的黄浦江水拍打着长堤,远处的货轮不时发出一两声汽笛的长鸣,码头上无数的贫苦工人在卖着力气,搬运着沉重的货物,来换取可以维持一家人一天生活的微薄收入。 沈醉与马云龙倚着石台望着黄浦江面,看着眼前这略显凄惨却又已经成为一种模式的景象,看似是在感叹闲聊,其实却是在对之前的合作做着一次交代。 沈醉由衷地说道:“马云龙,回想起来,你对我们帮助很大。特别这次真正的1941计划,让戴局座如获至宝,蒋委员长也非常高兴,因为这次我们是成功的破坏了敌人的反间计。你们共产党人做事,兄弟我佩服。” 马云龙马上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共产党?” 沈醉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干的事还用我说吗?在我面前还要装?” 马云龙未置可否,半开玩笑的问道:“你不是打算去举报我,或者把我抓回去,到你们戴局长面前请功?” 沈醉一笑,从兜里拿出一叠钱递给马云龙:“你应该得到的奖金。” 马云龙没有接钱,只是用眼睛看了看钱,然后又笑道:“还真不少,这么说我的名字在你们军统注册啦?不过,你可没发给我军统的证件呀!” 沈醉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瞪着马云龙:“你要不要吧?” 马云龙接过钱放入衣兜:“要,当然要,这是我该得的我凭什么不要。” 沈醉又开始讲话:“其实第一次国共合作,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目标是打倒军阀,而后呢,兄弟之间掰了。现在国难当头,我赞成两党之间第二次合作,我……” 马云龙马上打断了他:“哎,我不听你讲理论,你也别那话来套我。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什么人,你就直说吧,找我肯定不是光送钱这事,对吧?” 沈醉笑了:“没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绕弯子。是这样,重庆方面得到密报,大概十天后,将有一位来自德国的特使到达上海。他的到来对我们来说,可是意义重大。” “德国人,他们在欧洲战场现在是风生水起,跑到上海来干什么?”马云龙听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头。 “日本、德国和意大利达成了战略同盟,现在他们可是合作伙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个所谓的特使可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从德国带来了二十架最新式的Me262Al飞机,无偿的送给日本空军使用,一旦这批飞机投入到中国战场,我相信无论是对于我们国民党,还是你们共产党,都将造成不可估计的巨大损失!”沈醉表情沉重地说道。 马云龙再次打断了他:“你有完没有,我说过,不用再套我,抗日的事人人有责。需要我做什么,你直说就好了。” 沈醉停了口:“好,共产党的事儿以后不提了。我认为你的身份比我有利,你帮我查出,这批飞机到达上海之后,将存放在什么地方,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马云龙笑着做出一副贪婪的样子问道:“有奖金吗?” 沈醉也笑了:“你觉得你跟我面前,装的像吗?” 两人对望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又是一天的黄昏,小姜跟往常一样给李婉华送来食物和报纸后就离去了,李婉华独自吃完饭,将餐具收拾好,就坐在灯下看着报纸。一条又一条无聊的新闻被她翻了过去,就在李婉华越发感到索然无味,准备将报纸放下的时候,在报纸底端的一则寻人启事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寻人启事写的很有意思,只是写了一段很短的诗,然后就是下面的联系地址,却根本没写要找什么人。 李婉华十分好奇,细看着那首诗,忽然她从诗中发现了秘密。原来,这首诗是一首藏头诗,诗的每句话中暗含着一个字,连起来正是“女儿婉华,亲母念怀”八个字。 李婉华想起,小的时候,母亲就经常跟他玩这种猜字游戏,难道真的是母亲从日本人手中逃了出来,用这种方法来跟自己联系? 李婉华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她仔细地看着下面的地址,就在黄鹤大旅社。李婉华思母心切,也不去细想,匆匆地穿上外衣,就冲出门去。 夜。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从马路上驶过。后面紧跟着一辆黑色囚车。透过轿车的前风挡玻璃窗,可以看清李士群和二宝子坐在后排座上…… 李士群叮嘱道:“黄鹤大旅社在法租界,我们不能搞的动静太大。” 二宝子答应着:“放心。街口,各小巷路口都布置了我们的人。租界有动静,我们马上就会知道。” 李士群不放心地:“住店人是沈醉,你们没弄错吧?” 二宝子使劲地拍着胸脯:“二哥,您放心吧,错不了。” 李士群有些轻蔑地:“错不了?对你们这群笨蛋我放心不了!” 二宝子做着保证:“二哥,这次我亲自在扬子饭店蹲守了两天,绝对是姓沈的,我敢打赌,上次在火车上跟咱们斗的就是他,这次一定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 李士群微微点了点头,想起两次从沈醉的手里死里逃生,心中也充满了恨意…… 黄鹤大旅社内的楼梯上,沈醉上楼。一个提着铁皮水壶的女服务员从四层的楼梯向下走着。在三层和四层楼梯的拐弯处,沈醉和提水壶的女服务员擦肩而过。沈醉忽然觉得这个女服务员有点脸生,他放慢脚步思索了一下,又一步步向楼上走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三章英雄遇袭 第三十三章 英雄遇袭 饭店四层走廊。长长的走廊,静悄悄的。 **穿着长马褂,从走廊里头走过来,他走到6号房间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房间号又朝前走去。 这时,从下面上来的沈醉已拐入四层走廊,他走到6号房间门口,机警地向左右看了一下,推门走入房间。 饭店一楼服务员休息室内。 李士群看了一下手表,踱步等待着。 刚才那个提水壶的女服务员,已露出76号女特工的面目,她将匕首插到腰间,走到李士群面前,小声地:“他回饭店已经有两刻钟了。” **也上前汇报道:“四层6号旁边的两个房间,没有客人住。” 二宝子也汇报道:“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黄鹤大旅社。” 李士群转过身,沉稳地说道:“不要急,时间还早,把所有的地方都布置好就行动。” 黄鹤大旅社一楼的大厅里,一位身着旗袍,四十来岁的女人坐在沙发区,眼睛不住地看向外面,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旅社外面的街边,一个小小的馄饨摊前,坐着一个正在吃馄饨的客人,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把大半个脸都遮挡住,不时抬头看向黄鹤大旅社的方向,而他竟然是佐佐木…… 6号房间内。沈醉用毛巾擦着上身,从洗澡间内走出。桌上的电风扇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响声。沈醉光着上身,走到电风扇前吹着,他仔细地环视着房间内的门、窗户、床、沙发。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枪,将子弹顶上膛,又放回枕头下面。 76号女特工又装扮成女服员提着铁皮水壶,一步步走上楼梯。 6号房间内,桌上的电风扇已经关闭。沈醉伸了个懒腰,拉灭房间的灯,转身躺到床上,沈醉将被子盖在头上呼呼大睡。 黑洞洞的长长的走廊,昏喑的灯光。女服务员提着铁皮水壶,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女服务员走到6号房间门口,放下铁皮水壶。贴在门上听,屋内响起鼾声。女服务员拔出匕首,轻轻地用钥匙打开门,进入6号房间。 饭店楼梯上,二宝子举着手枪,一步步走在楼梯上。李士群举着手枪,带领76号特工们跟着楚小飞。饭店6号房间门口,二宝子一脚踹开门,冲进来。紧跟着李士群和76号特工们举枪涌入。 沈醉和女服务员都不见了,房间内死一般寂静。楚小飞拉亮了灯。床上的被子下面好像还躺着一个人。李士群走过去,猛的把被子一掀。床上躺着的是那个女服务员,那把匕首插在她的心口上。二宝子和76号的特工们吓得直往后退。 李士群踹了一个特工一脚,大声地:“慌什么?!没见过死人……” 二宝子抬头,发现天窗:“你们看,有天窗。沈醉是爬上天窗跑了!” 李士群抬头,仔细看了看天窗:“哼,他跑不远。你们都给我爬上天窗,去追沈醉!” 76号特工们一个扛一个,迅速搭起人梯,爬入天窗。饭店天窗外楼顶,一黑影藏在天窗外烟囱后面。特工甲从天窗爬出。只见黑影照准爬出的特工甲后腰狠狠一脚。特工甲发出一声惨叫,滚下楼去。他的这声惨叫引起了楼下门前和大厅里来往人的关注,众人看到有人从楼上滚下,都发出了惊叫声。 大厅里的那个中年女子,听到叫声,想要站起,随后又镇定下来,重新坐下。 大旅社门外,佐佐木听到惨叫声,也把头抬起,看向楼顶,发现了还在楼顶上活动的人影。他诧异地想着,会是什么人在这里行动? 一辆黄包车刚刚在旅社门前停下,车上坐的客人正准备下车,却也亲眼目睹了特工甲从房顶摔下的惨状,那客人吃了一惊,马上对车夫说道:“我不进去了,你快拉我走!” 车夫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客人有要求,他也不敢怠慢,马上拉起车掉头就走。 黄包车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坐在馄饨摊前的佐佐木的关注,他仔细向黄包车一看,车上的人竟然是李婉华。 佐佐木大惊,马上站起,向着黄包车追了上去,怎奈那黄包车跑的飞快,佐佐木跑了几步跟不上,恰好旁边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学生模样的人经过,佐佐木冲过去,一把将那人拉倒,也不管那人的叫喊抗议,抓起自行车,就追了下去…… 黄鹤大旅社的楼顶,特工乙爬了出来,特工乙举着的手枪被黑影一把抓住,只见黑影一个大背摔,特工乙从黑影的身上翻过,摔下楼去。这时,突然从烟囱旁边窜出特工丙,拦腰抱住黑影,两人经过一番厮打后,一起从楼顶上滚下。 黄鹤大旅社楼下,三具从楼顶上掉下来摔死的特工尸体,在地上姿势不同地躺着。 李士群举着枪,带领着特工们赶到现场,二宝子等人也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二宝子在地面查看后,向李士群汇报:“三具尸体都是咱们的人,没有沈醉。” 李士群围着三具尸体仔细看了看:“怪了,我明明亲眼看着,咱们一个弟兄抱住了沈醉,他俩一块从楼顶上滚下来了,怎么那个弟兄摔死了,沈醉就没摔死,跑了?” **猜测着:“二哥,你看错了吧,被抱住的那个不是沈醉吧。这黑灯瞎火的……” 李士群恼火地呵斥道:“闭嘴,我眼睛不瞎。” 二宝子判断地:“我看是这么回事。沈醉和咱们的弟兄一块摔下来时,一个是在上面,另一个是在面。咱们的弟兄摔死了,但他在下面给沈醉起了个肉垫作用,沈醉命大,没摔死,跑了……” 李士群气的一脚踹倒二宝子:“去你妈的。你到楼顶上去,给我摔一遍试试。” 二宝子吓得抱头:“二哥饶命,二哥饶命!那可是四楼啊,有四五丈高,我可不敢试。” 李士群思索了下,命令道:“这么高跳下来,就是有肉垫他沈醉也许有伤,全市各医院给我查!” 众特工一起说:“是!” 李士群丧气地说道:“撤!”。 旅社的大厅内,那个中年女子将门前的骚乱都看在了眼里,看到李士群等人远去,这才走出大门,四下张望,似乎是想寻找什么人,却没有看到,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后,快速离开。 佐佐木本来就是在黄鹤大旅社门口等候李婉华的出现,然后准备带人抓捕,看到李婉华没有进他们的埋伏圈,反而是直接逃走,哪肯放过,但时间紧迫,又来不及招呼其他的日本特务,更不愿意让李士群的人发现他也在场,于是只身追了下去。 几天前,佐佐木已经听说刘亚东被杀死在博物馆里,他相信以李婉华的能力一定是没有可能杀死刘亚东。他马上向自己的上级,上海特高课课长,代号“樱花”的南造云子汇报,南造云子从**返回,策划了这出引蛇出洞的计划,想引李婉华出来进行抓捕,却没想到,因为李士群等人对沈醉进行抓捕造成了误会,而使李婉华没有进门,就直接逃走了。 佐佐木一路跟踪着李婉华说,他心里想着,一定要凭着自己的能力找到李婉华和她背后的主使者。一是为了给松本报仇,二来也是在新的长官到来之时,好好的显示一把自己。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他跟着李婉华回到了她的藏身住处。 李婉华走上二楼,走到门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楼下传来又轻又慢的脚步声。李婉华手里拿着钥匙不动,仔细地倾听,脚步声停止。楼梯扶手的空隙中,闪动着佐佐木一双阴险的眼神。李婉华无声无息地远离门口横向移动。佐佐木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李婉华哪里是佐佐木的对手,她的双手被佐佐木扭住。 佐佐木恶狠狠地说道:“想活命吗?那就得和我说实活。” 李婉华双手被绑,无法动弹,怒目面对佐佐木扭头不语。 佐佐木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没办法了吗?”他从上衣袋里拿出门钥匙,“告诉你,我知道你的背后有同伙,这次我一定要把你们一网打尽。”佐佐木把门打开,李婉华刚想喊叫,佐佐木从兜里拿出白手套塞进李婉华嘴里。鸣咽着的李婉华被佐佐木拖进屋里。随后门被关上…… 好几天没有来看李婉华,马云龙的心里也有些挂念,今天晚上正好丁默村去了汪精卫那里开会,李士群故做神秘的外出,也没有交待马云龙,他左右一想,决定趁着夜色过来看看李婉华。 马云龙边走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片寂静。走到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李婉华房间,透过窗帘亮着灯光。马云龙脸上露出了不满地神色,心里嘀咕着:都这么晚了,还开着灯,多不安全。他快步走进门洞,顺着楼梯上了楼。来到李婉华的门前,马云龙轻轻地敲门。两短一长的节奏。可门并没有关,被他这一敲,直接裂开了一个小缝。 马云龙有些诧异,轻轻将门推开,探头向屋里看着,进入马云龙眼中的是坐在地上被绑着嘴里塞着白手套的扭动着的李婉华。马云龙先是一愣,同时反应过来想躲避袭击,为时已晚。一只握着手枪枪柄的手狠狠地砸在马云龙后脑,马云龙向前扑倒在地上,随后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 李婉华看着这一幕,不禁流出了眼泪。 佐佐木从门后闪出,用绳子将马云龙绑了起来,然后推着他靠墙坐在地上,与他并排靠墙坐的李婉华也被绑住,只是口中的白手套已被摘下,她束手无策,只能不停地流泪。马云龙扭头看了李婉华一眼,面无表情。在他们的面前,佐佐木得意的看着他们,显然对自己出手成功非常高兴。 “马云龙,想不到真的是你?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可每次都被你蒙混过关,上次居然连中村先生都帮你说好话,不过我看这次还有谁能帮你!你这个**分子!”佐佐木狠狠地瞪着马云龙,他想起之前因为马云龙而遭奚落的情景,火就更不打一处来。 马云龙冷冷地白了佐佐木一眼,并没有说话,表面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却在仔细观察,想着脱身的计策。 “告诉我,松本君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佐佐木怒喝着。 马云龙冷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呢?他的双手沾满了我们同志的鲜血,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他吗?!” 佐佐木愤怒地冲了过来,把马云龙拉起来,将他身体靠在墙上。然后继续喝问着:“电影厂里,杀死武田君和谢家志的也是你?” 马云龙再次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 佐佐木一拳凶狠地打在了马云龙的小腹上,马云龙痛苦的弯下了腰,嘴里吐出了腥涩的苦水。 “不要!”看到马云龙挨打,李婉华痛苦地叫了起来。 佐佐木又把马云龙拉起来。 马云龙半睁着一只眼瞄了一下饭桌,饭桌上放着一只玻璃花瓶。 佐佐木歪头看了一眼李婉华,得意地说道:“小美人,心疼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太伤心的,当时如果不是松本长官阻拦,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今天我不会再放过你,不过那是后话,我现在要先收拾他!” 佐佐木又是一拳打在马云龙头部,马云龙故意身体一歪,撞翻了饭桌,饭桌上的茶杯、水碗、玻璃花瓶等都摔在地上,变得粉碎。马云龙又一次倒在地上,闭闭上了眼睛。 佐佐木又踢了一脚一动不动的马云龙:“别他妈装死,这才哪到哪儿,一会回去有我收拾你的。” 佐佐木打了两拳,也有些累了,慢慢走向了李婉华:“我是真想不到啊,你居然在被我们抓住之前,就加入了共产党,不过,这次你们都落在了我的手里,我看还有谁能救你,说,你们共产党的特工在上海还有谁?” 此时的佐佐木背对着马云龙,马云龙突然睁开双眼,充满活力,看着饭桌上翻在地上的那一地的玻璃和瓷碎片,一只脚慢慢地向那碎片移动,但距离远,脚够不着。碎片距离李婉华近一些。看了一眼李婉华,又看了一眼碎片。李婉华看着马云龙,心照不宣的眼神。 佐佐木蹲下身子,用右手扭住李婉华的脸,凶狠地喝道:“说!说出来,我就留你一条活命!” 李婉华猛地扭头甩下佐佐木的手,倔强不语。 佐佐木并不在意,得意地站起来说道:“不说是吧,没关系,一会就有人来接你们,上楼之前,我已经安排那个黄包车夫去白公馆送信了,用不了20分钟就有人来,一会回去以后慢慢收拾你。” 佐佐木从衣袋里拿出一盒三炮台香烟又划火柴点燃,猛地转过身,马云龙立刻又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佐佐木又拉开桌子抽屉,乱翻,又索性把抽屉拉出扔在地上,抽屉中许多细小东西在地上翻滚。 佐佐木又走到衣柜前,边翻东西把衣服扔在地上边说:“你们这儿是不是**新的秘密联络站,有什么重要文件?” 李婉华却还是不说话,眼睛看着马云龙看着李婉华,李婉华轻点了下头,然后双脚对搓,轻轻脱掉右脚的半高跟鞋。 佐佐木回头看了李婉华一眼:“还不说是吧,我会找到的。”佐佐木又在床上翻找着。 李婉华急忙屈起右腿,光的右脚丫按住一块碎玻璃,迅速地将碎玻璃扒向身边,由于碎玻璃的边缘十分锋利,这一滑动,她的脚上立刻被划出一个大口子。李婉华使劲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哼出声。 马云龙后背被绑住的右手和左手配合捏住碎玻璃,轻轻地摩擦着捆绑自己的绳子。 上海的夜色深沉,几辆日本特务的专用汽车在夜色下飞驰。 坐在打头第一辆车里的,正是刚刚来到上海不久的两位特工头目前圆和高桥,后面其他车内,则坐有七八个日本特工。 前圆表情兴奋地说道:“佐佐木说已经查到了那个知道铀矿位置的女人的地址,还真不简单呀。” 高桥点头:“他可能觉得松本君死了,要自已把事办好。不过太自负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哪有一个人去办案的,明摆着不相信咱们俩呀。” 前圆赶忙说道:“好了,人抓住就好。我跟他是老同学,知道他是个非常好胜的人,而且他跟松本君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是一定要凭自己的本事完成松本君的遗愿的。司机,你再快点开嘛。”(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四章勾心斗角 第三十四章 勾心斗角 车窗外,五光十色的街道快速闪过,车队向着佐佐木所说的李婉华的藏身处而去…… 佐佐木在床上翻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走回到马云龙身边,伸手要把他拽起来。 李婉华意识到如果不及时阻止他,很有可能就会被他发现马云龙手中的碎玻璃,那就前功尽弃了。 李婉华突然开口吸引佐佐木注意力:“佐佐木,你以为我们会把文件放在明面上等着你来拿吗,就好象铀矿的地址一样,装在我的脑袋里,你永远也别想找到!” 佐佐木转向李婉华:“我找不到?等我把你们两个带回白公馆,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段,看看到底谁有本事。”说着话,他用手掐住了李婉华的脖子,李婉华喘不上来气,使劲地咳嗽着。 马云龙怕在这样弄下去,会对李婉华有危险,于是装做刚刚醒来,痛苦的咳嗽着,来掩饰背后发出的磨绳子的声音,同时后背的手继续使劲用碎玻璃割着捆绑他的绳索。 佐佐木回头看向马云龙:“你醒了? 马云龙点点头,他两手之间的绳索已经被磨断一部分,而他的手也因为握着碎玻璃锋利的边缘而被划破流出了血。 马云龙一边继续磨着绳子,一边冷着:“佐佐木,咱们之间的较量你以为你赢了吗?” 佐佐木大笑了起来:“哈哈,你死到临头,还不认输?”忽然他听到了割绳子的声音,疑惑地侧耳朵听着:“这是什么声儿?” 李婉华马上吸引着佐佐木:“你耳朵挺尖,我这屋里闹耗子,天天叫,还咬坏了不少东西呢。” 佐佐木看了看墙角,疑惑地走过去查看。 马云龙两手之间的绳索被割断,但马云龙还保持原姿势。 佐佐木在墙角没有发现什么,迅速转了回来:“还敢骗我,什么耗子,我……” 佐佐木忽然看见了马云龙身后断下的绳子头,惊讶地叫了起来:“你……” 马云龙突然抬头恢复活力,趁着佐佐木一愣神之际,马云龙右手一记凶猛地直拳直击佐佐木面部,佐佐木飞出仰面倒地。马云龙在佐佐木飞出时一跃而起,顺手抄起椅子向佐佐木头部砸下,倒地的佐佐木口中鲜血加气泡不断涌出,终于气绝身亡。 马云龙马上回头催促着李婉华:“快,收拾东西,这里不能呆了,白公馆的特工就要来了,快!” 李婉华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光着的脚在地上来回跑,又顺脚穿上鞋子…… 车队轰鸣的马达声由远而近,马云龙掀起窗帘一角,看了一眼楼下急切地催促道:“快,白公馆的人来了。” 马云龙回身抓起大包,李婉华急忙拿起小包,两人冲出门口。 片刻后,车队在楼下停住,前圆指着二楼窗口的灯光:“应该就是这儿了。” 高桥和众特工拔出了手枪,只留下一个司机,高桥和前圆带人都跳下汽车,众特工向楼道跑了过去。车门开着,男特工坐在驾驶位置,正在吸烟,等待着消息。 马云龙忽然伸头探入,说道:“先生,借个火。” 司机刚一扭头,一双手死死地掐住司机的脖子,他的双眼发直,喊不出声,马云龙顺手把司机拖出车外,司机直挺挺轰然倒地。 前圆和高桥带领众特工冲入李婉华的住处,众人一见佐佐木的尸体,大惊,都拔出手枪,四处查看。 高桥蹲下摸一下佐佐木尸体的脖子,判断道:“刚死!” 前圆举枪一挥,众特工有两人冲出门口,有两人冲向里间,前圆举枪警觉,走向窗口。 前圆掀开窗帘一角向下看,猛然发现车旁有司机尸体,车灯突然雪亮,汽车急速启动。 前圆回头大喊:“快,他们乘车跑了。” 前圆冲出门外,高桥及众人跟着冲出门口,只是他们的速度明显的慢了,等他们冲到楼下的时候,汽车早已经没有踪影了…… 马云龙与李婉华逃到江边,下了汽车,沿着江边快走。一直走出很远,直到再也看不到汽车,而且也确定没有人跟踪着他们,这才停下了脚步。 李婉华眼中有泪,看着马云龙:“马云龙,是我连累了你,而你又一次救了我,真对不起你。” 马云龙大度地一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先告诉我,他怎么找到你的?” 李婉华把自己在报纸上看到母亲发出的寻人启事的事说出,并把自己在黄鹤大旅社的遭遇都讲了出来,最后她含泪说道:“马云龙,我想明白了。我马上离开上海,不能再拖累你了。” “这个问题先不要着急,我会向组织上汇报今天的情况,他们会做出妥善安排的,好了,先离开这里吧,咱们得找一个新的地方,给你落脚了。”马云龙却并不着急了,安慰着李婉华,李婉华看着马云龙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江边。 白公馆内,空折腾了一趟的高桥和前圆返回,两人的神情都是无比懊丧。两人毕竟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熟悉上海的情况,而现在原本在上海主持工作的日本高级特工全部身亡,他们也只能把此事向上级做着汇报。本以为上级接到他们的报告,会马上把新的最高长官派到上海来,可他们接到的指示却是,原定要在次日到达的最高长官土肥原贤二,却推迟了自己到上海的时间,要晚几天才能到。 得到消息之后,前圆埋怨着高桥,问他为什么不把这边佐佐木也死了的消息汇报上去,这样才能引起上级的重视,可以让长官快点到,毕竟现在他们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展工作。 高桥也很无奈地说道:“我要是现在把这事向长官汇报了,不更显得我们无能吗?不如趁着现在土肥原长官没到,先调动76号的人查找线索,争取尽快找到凶手,给新来的上司有个交待。” 高桥这话,得到了前圆的认同:“也对呀,松本、佐佐木、武田这些特高课的骨干都死了,我们却连个线索都没有,对日本军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两人商定之后,马上决定联系丁默村、李士群,希望利用他们手下的特务,开展调查,寻找线索…… 又是一个清晨到来了,由于此时的天气还非常寒冷,清晨的大街上少有行人,显得十分萧索。 白公馆门口不远的地方,一个清扫大街的老头慢条斯里的在挥舞着扫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秘密潜入上海的日本特工头目土肥原贤二。本来以他日本军事参议官兼陆军士官学校校长的身份,是不需要亲自到上海的特务机关来主持工作的。但他意识到自己的得力助手松本都被人暗杀,非他亲自出面不可。但他并不愿意一上来就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才故意向高桥隐瞒了自己的行程,悄悄地来到了上海,准备先暗中察访,找出刺杀松本的凶手,给予地下党和军统突然的打击。 一辆汽车远远开来,引起了土肥原的关注,他看着那辆汽车停在了白公馆的门口,然后车上走了丁默村和李士群,两人快步走进了白公馆。土肥原收起扫把,把头上的帽子压低了一点,然后慢慢离开,他要继续自己的暗中察访。 丁默村和李士群来到白公馆后,高桥和前圆立刻就和他们开会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丁默村故意的在推卸责任:“高桥君,那天晚上我去了汪先生那里开会,而李副主任则是带人去抓捕军统的逃犯沈醉,佐佐木君那天到底是出去做了什么,根本就没有跟我通气,你又让我们去哪找凶手的线索?” 高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那么说,你们没责任抓凶手了?” 丁默村赶忙解释:“不是,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啊。” 前圆很严厉地说道:“我要的是凶手,否则我们在坐的都没有生命保障。我们大日本皇军特工被人杀了,连个线索都没有,我们这些做特工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李士群显然不买这两个日本人的帐,觉得他们初来乍到就这样颐指气使很是不满,很不客气的说道:“刚才我大哥讲了,我们不知道佐佐木那天出去干了什么?如果你们事先和我们讲明白,还能出这样的事情吗?说白了,我们为你们卖命,而你们日本人就是不相信我们76号。” 前圆很不客气地训斥道:“无能之辈,如何叫人相信?” 李士群一听就火了:“我们无能?笑话!地下党的上海情报站和军统上海站全部被破获,我们76号起了多大作用,你难道不知道吗?” 前圆却不认同李士群的邀功:“全部破获?这才是笑话!全部破获的话,松本君、武田君以及佐佐木君怎么又都死了,你说吧……” 高桥看出两人已经动了真气,赶忙圆场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嘛!大家都是尽心为天皇效忠,为皇军服务的,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更要团结和共荣才能完成使命。” 高桥这么一说,丁默村也给李士群递了一个眼色,李士群这才悻悻地坐了下来,但脸上还是非常的不屑和恼火。 高桥等几人都安静下来,又开口说道:“下面我讲一下我了解到的情况。佐佐木派人回来汇报说,他已经跟踪到了从白公馆逃走的李婉华,而我们赶到之后,佐佐木却死了。我认为杀害他的人,和刺杀松本先生,劫持列车的是一伙人。现在唯一可惜的是,佐佐木死前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有关线索。” 前圆补充道:“但是,据现场分析,佐佐木死前确实抓住了那个女人,甚至还包括那女人的同伙。因为现场地面有捆绑两个人的警绳作证,其中有一条警绳被利器割断,使其中一个被俘者得已逃脱又袭击佐佐木。佐佐木应该是在我们赶到五分钟之前才死掉。而我们的汽车司机又被两人干掉,车被开走扔在外滩。” 丁默村听了前圆和高木的介绍,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李士群的脸上却露出了几许不屑,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人都抓住了,还能让跑了,也不知道谁没用?” 前圆白了他一眼,没有发作,只是继续说道:“刚才我们讲了大致情况,现在我命令76号的特工马上抓紧调查,凡是有疑点之人一律逮捕,严加审问。” 丁默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前圆的命令,招呼着李士群准备离开。 高桥却突然喊住他们:“等一等,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们,我听佐佐木说过,你们76号有个叫马云龙的人?” 丁默村点了点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佐佐木一直对这个人存有怀疑,我希望你仔细的查一下他,我甚至怀疑,他或许会和佐佐木的死有关系。”高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76号所有人,你是不是都要怀疑呀?”李士群对对方表现出的这种不信任非常不满,略带挖苦地说着。 “我只是提醒你们,有时候越是身边的人,可能越有危险,越应该引起注意。”高桥提高调门说道。 “那我就谢谢你们的提醒了。”李士群微哼了一声,招呼着丁默村一起离开,高桥和前圆看着两人的背影,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出了白公馆,一起坐在返回76号的专车上,李士群才收起了傲慢的表情,对丁默村说道:“大哥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佐佐木出事那天晚上,马云龙到底去了哪里,那次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我也是觉得很蹊跷,他似乎有很多问题,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我不好说什么,而且我更看不懂那些日本人的嘴脸。” 丁默村点了点头:“其实我对他也有点怀疑,我觉得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暗中注意观察他一下,说不定真的能从他身上查出点来什么。” “希望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对于自己的兄弟,我绝对是保护到底,可谁要是跟我耍心眼,那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李士群恶狠狠地说道。 丁默村了解李士群的脾气,知道也不好劝他,只能保持着沉默,算是默许了李士群的行动,轿车在路上飞驰而去。 佐佐木被杀的现场,高木和前圆早已经带人进行过勘察,可惜的是,他们在这里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而追问房东,也没有了解到租房人的情况,所以只好是先把屋子封了起来,等待上司到来以后,再次进行勘察。 这天夜里,窗外惨白的月光射入室内,一个黑影翻入轻轻地落在地板上,此人正是土肥原,来到上海后,他已经暗中了解到了事件的大致过程,所以他是亲自来勘察现场的。他没有开灯,而是用蒙着红布的手电做为照明工具,在室内仔细的搜查。散落在屋子墙角处,已经摔落在地的一尊观音像和香炉,引起了他的兴趣,他笑着点了点头:“我就知道,再好的掩饰,也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的。” 夜幕深沉,白公馆又是一片寂静,或许是因为这里原来的几位高级长官先后死去,后来的前圆和高桥又不太熟悉情况,使得门口的守卫也显得松散了很多。午夜2点,是人一天当中就容易犯困,也是从生理上来说,思想最松懈的时候。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在白公馆内响起,警卫们惊慌地奔跑查看着,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佐佐木死后,前圆和高桥也不敢再住在外面,直接选择在后花园原本武田住处的偏房住了下来,现在听到警报声,两人也是惊恐万分,慌忙爬起,穿上衣服就来查看。 众人冲到机关大楼楼下,却看到原来松本的办公室里,灯光大亮,而且还看到有人影在灯光下晃动。自打佐佐木死后,前圆和高桥就没敢再进过这间办公室,深更半夜的,是谁进去了,还触动了警报,而且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开着灯? 众人一起上楼,推开了松本的办公室,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留着小胡子的人端然稳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站在后面的几个日本兵就要冲着他举枪,前圆和高桥立刻阻止着,并高声喝道:“混蛋,这是土肥原长官!” 日本兵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这个悄无声息进入办公大楼,又按响警报把他们…都招来,看上去非常平常的这个小老头,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日本特工之王土肥原贤二。日本兵们慌忙将枪收起,立正向土肥原敬礼,前圆和高桥也一起鞠躬行礼。(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五章初次交锋 第三十五章 初次交锋 土肥原冷冷地站起,走到了几个人的跟前,突然抬手照着前圆和高桥就是几记大耳光,打的二人差点摔倒,却又不敢闪避,只能默默承受着。 土肥原打完以后,怒视着前圆和高桥:“你们看看你们的防卫工作做的,居然可以让人轻易地进入机关大楼,那我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所有的情报不是让共产党和军统的人想拿就拿吗?我们的高级军官不是谁想刺杀就被刺杀了 吗?!” 高桥委屈地想要解释:“长官,我们对上海的情况还不是非常熟悉,而且……” “闭嘴,我不想听你们这些无聊的借口,从现在开始,白公馆要时刻保持一级警备状态,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们日本的情报机构,是全世界最棒的情报机构!”土肥原厉声地向所有人命令着。 伴随着土肥原的命令,前圆、高桥及其他的日本兵一起立正:“哈依!”…… 白公馆一楼,大会议室,会议室中间是一张能容纳三四十人同时开会的长条形红色实木桌子,整个桌子从里到外透的就是一种贵气。整个会议室装修的既大方得体,又高贵不庸俗,让身处会议室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一种严肃不容轻视的气氛。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二十多人,他们是76号特务机关的各个小组的组长,在方桌尽头所坐的就是76号的特务头子,主任丁默村。他右手边空着两个位子,那是给李士群和马云龙准备的,可他们二人还没有到。在丁默村对面所坐的是在白公馆内工作的日本特工,其中既有刚刚来到上海不久的前圆和高桥两位高级特工,也有原来就在白公馆工作的高木和其他一些人。 今天这个会议,是土肥原到上海后,特意组织的一次白公馆和76号一起参加的见面会议。此时,土肥原还没有到会议室。如果在平时可能会议室里会非常安静,但是今天特别的不一样,号称日本特工之王的土肥原要亲自讲话,并且以后就将在上海主持特高课的情报工作,对于这个现在在世界军事史上都扮演重要角色充满传奇色彩的神秘人物,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里都有人在交头接耳,每个人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带有某种惶恐的情绪,生怕自己表现不好就此断送了大好前程。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男一女走进会议室映入所有人眼帘,那男人身穿日本呢子军装,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所有人都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臣服和敬畏,他自然就是特工之王土肥原贤二。而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就是原来武田的机要秘书吉田芳子,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土肥原的机要秘书。 前原和高桥起身将土肥原请到会议桌中间位置,从这里望去所有人的表情都可以尽收眼底。 吉田芳子礼貌地向土肥原介绍了丁默村,土肥原友好地和丁默村握了握手,示意他坐下。 土肥原落座后,吉田芳子马上将整理好的文件资料呈给他:“长官,这是参会人员的所有资料,包括个人简历。” 土肥原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去打开资料:“不用了,在座的每一位的情况我这几天都已经清楚了。”他这话一出口,令会议桌旁又有了一阵小小的议论声。 “芳子,还没到的应该是76号的李副主任以及上次搭救了中村特使的马云龙先生吧?是不是你没有通知到他们?”土肥原语气和善地问道。“不,长官,我已经通知了他们,可能是路上出了点问题,所以……”吉田芳子赶忙解释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李士群和马云龙并排走进,从打上次火车一起押送科技人员回来后,李士群就对马云龙表现的非常亲热,把他当兄弟对待,马云龙也对这位76号的干将表现出一副敬佩的样子,两人经常是一起出入各个场所。 “吉田小姐,我们没有出事,已经到了。”李士群一身西装,右手插着裤兜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马云龙紧随其后。 “李副主任,十次开会你得迟到九次,你下次开会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前圆不快地说道。 李士群却很随意地一笑:“没有办法,我们76号就那么几辆车,今天又要召集那么多人开会,我这做副主任的怎么好和属下抢车坐,只好让他们坐车来,我自己步行了。” 听到李士群打趣的话,前圆苦笑着无奈地摇头,看着他和马云龙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土肥原了,只是没有想到长相如此普通,这样一个老头就能搅乱整个中国,如果真是象传说的那样,那他可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马云龙偷眼看着土肥原也为细细地打量他。 前圆看到李士群和马云龙终于在椅子上坐好,白了他一眼,清了一下嗓子,开口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在会议开始前,我向大家介绍一下,以后特高课的新长官,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土肥原中将。” 随着掌声的响起,土肥原含笑起身示意,本来接下来应该让他讲几句场面话,但是偏偏就有人不给他这个机会。 “土肥原长官,您好!我有件事情想向您请示!”前原看到李士群站了起来,就知道这个刺头又要开始闹会场了。 长官,祝你好运吧,前圆想着每次和李士群的斗嘴都不占到便宜,心中祷告着。而其他人则看着李士群和土肥原的第一次交锋。 土肥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伸手向李士群示意,意思是请说。土肥原的举手示意,潇洒至极,看的李士群眼前一亮。其实今天李士群是存心想给土肥原出难题,看看他是有真本事还是只是浪得虚名。 李士群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路,接着说道:“今天正好土肥原长官接手了特高课的工作,我想请示您对我们76号前段时间的损失,给予财力和物力的必要补充,同时我希望能够给予我们76号更大的灵活空间,以及调用特高课所掌握的情报的权力。” 听到李士群的话整个会场一片哗然,李士群常常语惊四座,但是今天却特别给人震撼。要求对前段时间的损失给予补充还勉强算是合理要求,但是后面提出的要求就是有点过分了。 “这是我针对前段时间的损失,写出的报告,对具体的补充数额已经做了详细的说明。请长官批准!”李士群从拿过一个文件夹递送给吉田芳子,吉田芳子又转到土肥原手上。 这摆明了将土肥原一军,所有人都在仔细地观察着土肥原的反应,会议室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土肥原那里和他手上的那个黑色文件夹。所有人在敬佩李士群魄力的同时,也希望土肥原能够压制住这个狂妄的人。 土肥原接过文件夹并没有看,右手按在文件夹上,笑吟吟地看着在会议桌前站着的李士群。土肥原知道现在李士群是摆明了欺生,要向他要钱、要人,要权。 “批准了!”平淡得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句话立刻象一声惊雷一样敲打在会议室里每一个人的心上,土肥原说完后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士群。 听到土肥原的这句话,李士群立刻惊愕地站在会议桌前。按照李士群心中预想的是没有这么顺利的,或者至少用些“我要研究一下再决定!”之类的场面话来应付她,但是眼前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土肥原竟然如此武断地就批准了他的请求。 “您……您不看一看文件上的内容么?”李士群错愕道。 “有这个必要么?”土肥原笑着问道。 “这个……这个当然了。”李士群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土肥原看着李士群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相信你,所以我不用看。”土肥原的话刚说完,一时间整个会议室似乎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但是土肥原却听到了李士群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前圆看到李士群的窘样,心中这个乐啊,心道总算有能制服你的人了。 “至于你要的一切便利条件,不是不可以给你,但是需要有个前提……”土肥原话头一顿,他明显地看到李士群眼中瞳孔猛一放大。 “什么前提?”李士群问道。 “前提我一会儿再告诉你,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段时间我们皇军和76号的损失,都是由谁组织的?”土肥原问道。 “当然是军统的沈醉。”李士群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土肥原边点头边说道:“好,我现在可以给你所有的一切方便,而且按照你所说的损失补充的两倍给你军需,但前提是,五天之内,我要看到你把沈醉活捉到我面前,可以吗?”土肥原伸出五根手指向李士群示意道。 “什么?五天!”李士群失口说道。上次在黄鹤大旅社又让沈醉逃走后,他已经成了惊功之鸟,再想找他出来,谈何容易。其他人听到土肥原的这个前提都纷纷地小声研讨起来。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达到的任务,土肥原摆明是晒李士群的面子,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样?”土肥原面无表情地问道。 “长官,这根本就不是你给我多少军需的问题…。”李士群想要辩解。 “三倍!” “长官,这查找线索是需要时间的……” ”“四倍!” “长官,您……这……” “五倍!” “啊!这……”就在李士群的思想进行激烈斗争的时候,土肥原的下一句可是彻底地把包括李士群在内的所有人给震住了。 “随意进出我的办公室看情报加五倍军需!”土肥原每一句都是语惊四座,每一句话更是给了李士群无上的压力,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话一下子让李士群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饶是李士群能力再强也没有经历过土肥原如此霸道的谈话方式,更让人进入角色的是每一句话中所包含的诱惑力实在是太惊人了。五倍军需对于76号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诱惑,更何况还加上可以自由进出土肥原的办公室看情报,这是多大的信任和权力啊! 就在李士群在沙发椅子上呆坐的时候,丁默村担心的目光看向了他,而马云龙也同时转头看着他。 李士群和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眼中一亮。 土肥原神气十足地说道:“怎么样,接还是不接?” “接!我们接!”李士群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向土肥原保证道。 “好!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五天之内你做不到你的承诺,我不会再允许你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但只要你们达到了既定的目标,我一定会兑现给你的承诺。好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散会!”土肥原不再理会会议室里其他人诧异和敬佩的目光昂首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土肥原止住了脚步,回头冲李士群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并没有住在白公馆,是住在离这儿十公里远的酒店,但我早上也是步行来的,我没有迟到。我希望李副主任还有其他人都要清楚一件事情,准时参加会议,不仅是对自己的尊重,更是对整个大日本皇军以及汪精卫先生的尊重!如果以后有谁在会议上再敢迟到,他就可以永远不再参加会议!”说到最后一句,土肥原字字隐含杀机,听得所有人冷汗之流。 “我不会再迟到!”李士群在心中咬牙说道。毕竟当着这么多人如此地训斥他,对于李士群来说还是第一次。但是对于这个训斥,李士群心服口服,心中既佩服土肥原的魄力,又敬畏土肥原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也许他们以前敢在松本面前肆无忌惮,但是在土肥原面前是绝对不敢的,恩威并施的手段让所有人对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76号的大会议室里,李士群和丁默村坐在长桌的尽头,下属的马云龙、二宝子、**等各个小组长分坐在长桌的两边,正在紧张地商讨着如何抓捕沈醉。 李士群的表情非常严肃,他看着众部下说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现在心里都怎么想?你们肯定觉得我今天太冲动,太莽撞,在土肥原长官的面前夸下了海口,是吧?” 包括丁默村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给了李士群答案。 “但是我告诉大家,如果我们真能做到在五天内找到沈醉,那么我们今后得到的可不仅仅是得到五倍军需,还可以得到日本人的重视。相信大家也不愿意老被人像狗一样呼来喝去的吧?这就是一个证明我们自己的机会。”李士群开始挑动所有人的情绪。 “所以,我希望这次所有兄弟都能有力出力,发动身边一切关系,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沈醉给找出来。我也不妨把丑话说在这儿,土肥原给我的是五天时间,我给大家的是三天,如果说三天之后,找不到沈醉,我这副主任不当了,你们大家,也自己掂量着办。散会!”李士群随后又做了一番威胁的言语,就宣布散会。 也许是受到了李士群言语的威吓,一宣布散会,二宝子,**等组长立刻带着自己的部下跑了出去。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丁默村、李士群和马云龙三个人。 丁默村看了看李士群,想要开口劝他两句,却又觉得这个时候来劝阻他已经是无济于事,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马老弟,你怎么还不行动,该不是留下来等着看哥哥我的笑话吧?”李士群看着不动声色的马云龙,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行动,是在等你给我下达任务,需要我做什么,赶紧说吧,二哥。”马云龙很平静地说道。 李士群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马云龙:“你怎么知道我会给你下任务,我要是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呢?” “没有一点把握,就敢在土肥原面前立军令状,那你就不叫李士群,而应该改名叫李逵了。”马云龙半开玩笑的说道。 李士群看着马云龙,马云龙也同样看着他,两人都没说话,半晌后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李士群拍着马云龙的肩膀说道:“行,也就是你能看穿我了。实不相瞒,我也只是有一点小想法,但可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不能找到沈醉,那可真是听天由命。”(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六章胜者为王 第三十六章 胜者为王 “你觉得我们应该是去大医院还是路边小诊所?”马云龙见李士群承认了确实有想法,也不再客气,直接问道。 “都有可能,那次在黄鹤大旅社,沈醉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我就不信他一点伤都没受,这才几天的时间,他一定还没恢复,所以我们……”李士群招呼马云龙到跟前,低声向他说着自己的计划…… 精神病医院的走廊内。穿着病号服的沈醉走来,三个穿病号服的病人,迎着沈醉走过去。沈醉走到自己的病房门口,装着蹲下系鞋带,趁机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病房,慢慢站起,拐进自己的病房。从黄鹤大旅社逃走时,他摔伤了腿,但他不敢去普通医院,所以才花重金买通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到这里来养伤看病。 沈醉脱下病号服,只见左臂缠着绷带,走到窗前,拽过一半窗帘,遮住照射在病床枕头上的阳光。对面病房传出精神病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沈醉心烦的躺在病床上,将被子蒙住脑袋。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精神病人闯入。 沈醉一惊,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女病人冲过来,拉住沈醉的手叫嚷着:“救救我吧,救救我!我没得精神病,是我丈夫硬把我送进来的。这个狗东西,他跟本就不是个男人,他是女人……还逼着我跟她睡觉……你是个男人,咱俩一块逃吧……远走高飞……”两个男护士走进来,将这个女病人拽出病房。 沈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望着这个被拽走的女病人的背影,觉得她有点可怜……对面病房又传出那个女人又哭又闹的声音。沈醉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网兜水果,想给女病人送去。这时,一个拄着拐棍的病人,推门走进病房。沈醉一愣。 拄拐病人看了一下沈醉,马上歉意地:“先生,对不起,我走错门了。”他扭头走出病房,一拐弯将拐杖扔掉走的飞快。 沈醉发现苗头不对,迅速从病床褥子底下摸出手枪。 查房的医生走进来,沈醉突然用手枪逼住对方:“快,把白大褂脱下来。” 医生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沈醉急切地:“咱俩换换衣服,快!不听话就打死你。” 医生哆哆嗦嗦地脱下白大褂,摘下听诊器…… 沈醉脱掉自己的病服,穿上医生的白大褂,带上听诊器,命令地:“穿上我的病号服,躺到床上去”。 医生边穿病号服,边点头地:“是,是。” 沈醉戴好白帽子,从地上捡起病历夹子,掖到胳膊下。 三个穿病号服的病人从走廊一头拐出,朝沈醉的病房快步走过来。他们走着走着,手中已经亮出武器。一个女护士推着处置车,从沈醉病房门口经过。身穿白大褂,装扮成医生的沈醉,用胳膊夹着病例夹,从病房猛地闪出,迅速跟着女护士大摇大摆地向前走着。三个穿病号服的病人和沈醉擦肩而过。 病床上,那个穿着沈醉病服的医生,脸朝窗户躺着,身体还在哆嗦。 三个穿病号服的病人走进房间,冲到床前,举着手枪大声地:“不许动,沈醉,举起手来!” 医生举起手:“别开枪,我没动,没动。” 领头的特务:“把沈醉扣起来。” 穿病号服的医生慢慢转过身:“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沈醉,我是医生啊……” 两个门卫把医院的大铁门拉开一条缝。一个送信的邮差推着自行车走入。邮差把自行车架好,从挂在车后的邮袋里拿出信件,走进收发室。沈醉装着来大门口取邮件,慢慢接近那辆自行车。门卫一看走过来的是医院里的医生,客气地朝他点点头。沈醉趁门卫不注意,双手搬起自行车,掉过头骑车就跑。 邮差从收发室跑出来,大声地:“哎,哎,我的自行车。” 这时,沈醉已骑着自行车冲出大门,冲过马路,邮差叫喊着,追出医院大门。 三个穿病号服的特工追过来,被一个门卫挡住;另一个门卫迅速将大门关上。门卫:“站住,精神病院,病人一律不准出大门。” 领头特工一把抓住门卫的衣领:“躲开,我们不是病人。” 门卫不解地:“你说你不是病人,可你们穿着病号服呢。” 领头特工没办法拔出手枪,顶住门卫的脑袋:“没功夫和你罗嗦,把大门打开。耽误了公事,我枪毙你!” 吓得两个门卫打开大门,三个特工冲出。 沈醉骑着自行车拐进小巷。一个租界巡捕从小巷的另一头走过来。沈醉把自行车靠到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一团,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巡捕觉得沈醉形迹可疑,取下警棍,朝沈醉走来。沈醉无奈,掉过自行车头,使劲地瞪着车子就跑。巡捕吹着哨子,追过去…… 半小时后,土肥原等人已经出现在了一家粤菜馆的门口,提前到达的76号特务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只是在等待最后的抓捕命令。 李士群来到后,冲暗处招了下手,马云龙快步跑了过来。 马云龙做着汇报:“在精神病院发现沈醉踪迹的那三个兄弟向我们汇报之后,我马上带人在医院周围查找,终于确定,沈醉就藏在这酒楼里。” 李士群兴奋地:“老弟,如果这次真的抓到了沈醉,你可就发达了。” 马云龙却没表现出太多的激动和兴奋,而是淡淡地说道:“你觉得我的情报可能不准确吗?” 土肥原盯着马云龙:“你确认沈醉在上面吗?” 马云龙点头:“肯定在上面。” 土肥原下令:“上。” 李士群、丁默村和前圆等人,带领众特工准备进入。 土肥原忽然制止着:“慢,你的,马云龙,先上。” 马云龙惊愕地看着土肥原:“你的意思让我去对付沈醉?” 土肥原笑着说道:“你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呢。” 马云龙回头看着李士群,非常不满地说道:“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先去送死当炮灰吗?” 李士群也很无奈地说道:“老弟,这我也没办法,土肥原长官说话谁敢不听,你不上?你难道愿意先死在这儿吗?” 马云龙看了一眼提着枪的土肥原,非常无奈地说道:“上也是死,不上也是死。我算明白了。” 李士群安慰着他:“老弟,别这么说,我相信你的能力,抓住沈醉,你肯定将得到重赏的,更何况还有大家跟着你呢。” 马云龙拔出枪,将子弹上膛,然后第一个进入酒楼。众人跟了上去…… 马云龙举枪第一个来到2楼,只见四五个食客,不见沈醉踪影。 后面跟着上来的李士群、前圆、二宝子和一个特工举枪走出来。 李士群很不满地说道:“马云龙,你慌报军情,等一会儿土肥原上来,你小命可保不住了。” 马云龙佯装疑惑:“哎,刚才还在那儿吃饭呀!不信你问伙计。” 李士群一把抓过旁边的伙计,用枪顶着伙计的头问道:“他说的对吗?” 伙计惊吓的声音发颤地回答着:“刚才是有个人在那儿……” 就在这时,只听“呯呯”两声枪响,马龙云的礼帽被打飞,一个特工被打死。马云龙、李士群、前圆、二宝子都迅速趴下利用桌椅做隐蔽物,举枪对准一个包间射击,包间的门被穿了十几个枪眼。食客惊叫着趴在地上,伙计们吓的连叫带喊的跑出。 土肥原提枪走上来,利用门角隐蔽处观察形势。从包间门的底下伸出一支枪口,又是两声枪响,二宝子右臂中弹,枪掉在地上。马云龙、李士群、前圆又是一阵乱枪,门轴被打烂,门倒下。在门倒下时,又是一连四枪射出,马云龙、李士群、前圆趴在地上不敢动。 马龙云趴在地上对李士群:“沈醉使用的是柯尔特手枪,只有八发子弹。现在他子弹打光了,你们上去抓活的。” 李士群有些不信地说道:“准确吗?” 马云龙肯定地说道:“没错,我玩过这种枪,加拿大出产的,听声音我就能判断出来,现在我没听见新弹匣上膛的声音,沈醉肯定是没子弹了。” 李士群得意地站起来,把枪插在抢套上,得意地说道:“那我可要立这个头功啦!” 李士群从侧面走向门口,大声地喊道:“沈醉,投降吧!” 前圆也站起来跟着李士群,准备去协助他抓捕沈醉。沈醉从房内突然闪出,手中空枪扔向前圆面部,前圆倒地。这时马云龙突然跃起,猛击沈醉面部,沈醉躲过。沈醉又一拳打马云龙面部,马云龙躲过。沈醉与马云龙两人凶狠的博击,土肥原在远处冷眼观看。 李士群站起,左眼青肿,从侧面给沈醉凶猛一拳。沈醉身体一歪,马云龙又追上一拳,沈醉被击中倒地。马云龙、李士群、前圆齐上,把倒地的沈醉按住…… 粤菜馆的门口,二宝子右臂缠有白色绷带走出,脸上呲牙裂嘴疼痛的样子。沈醉双手戴着手铐被马云龙和李士群两人押着走出。李士群左眼青肿。接着土肥原得意地走出,前圆跟在土肥原后面。前圆额头有枪砸的血痕,高桥带着几个人迎了了过来。 土肥原做着布置:“李士群,你处理好上面你那个76号弟兄的尸体。然后等着我兑现我的诺言。” 李士群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土肥原这才走到沈醉面前,一脸得意地说道:“沈醉先生,怎么样?你虽然是一个不可一世的间谍,今天还得栽在我手下。” 沈醉从容地也笑着:“较量没有结束,你以为你赢了吗?” 马云龙转头走向酒楼门口。 土肥原喝道:“马云龙,你干什么去?” 马云龙平静地说道:“我的帽子被打掉了,我得取回来。” 土肥原马上喊道:“我买一顶新帽子送你。” 马云龙回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对不起,土肥原先生,我不习惯戴别人给我的帽子。”马云龙不再说话,径直走入酒楼。土肥原对前圆做一手势。前圆对沈醉进行全面的搜身,搜出钱夹、手绢等物品。 土肥原叮嘱道:“东西都放好。” 马云龙戴着礼帽走出酒楼,对李士群说道:“士群兄,后面审问的事,我就不参加了,等发了奖金,咱们兄弟再一起喝酒。” 李士群赶忙赔笑说道:“马云龙老弟,你先别走,一会儿我请你宵夜。哎,瞧你帽子上的枪眼儿,你……” 马云龙半调侃地说道:“那是与死亡接触的纪念。” 土肥原赞赏地也挽留着他:“马云龙,你干的不错,我会发给你一枚大日本皇军的勋章,同时你和李士群一样,以后都可以自由出入白公馆,有问题直接与我商量。” 马云龙迟疑了一下,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谢谢您的抬爱,但我还是更喜欢奖金,那更实在。” 土肥原点了点头,而一边的沈醉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查觉的微笑。 专用囚车在街上行驶着,土肥原得意地坐在前排司机的副座。而被封闭的车后半部,李士群和前圆夹着沈醉坐在右侧。马云龙一人坐在左侧。车飞速疾驶,车上响着刺耳的警报。 一个十字路口,车猛向右拐,离心力使马云龙离座闪出,扑向右侧。在接触到沈醉双手时,马云龙手中的一把手铐钥匙塞入沈醉手中。同时马云龙的帽子掉在地上。旋即马云龙坐回原来位置,拾起帽子戴上。 很快,车子回到了白公馆,在特高课的大门前停下。 车后门打开,马云龙先跳下车。土肥原从副座上下车,站在车门不远处得意地吸着烟。李士群、前圆又各从车后门跳下。 李士群冲着车内喊着:“沈醉,快点下来。” 沈醉跳下的同时抖开手铐,左右各一重拳打在李士群和前圆的面部。乘李士群后仰之际顺势拔出李士群腰间的****,马云龙上前欲夺抢,沈醉手中的枪猛地顶在马云龙上额头,一声枪响,马云龙晃动好像立不稳,鲜血从马云龙额头的发际间流下淌在脸上,马云龙双眼发直,扑通一声倒下,双腿抽搐,司机吓的飞快逃走。 土肥原见此一摸腰间没有带枪,急忙跑向倒下不动的前圆,企图拔出前圆的枪,沈醉抢先一步,一拳打在土肥原脸上,土肥原仰天倒下…… 车又一次启动,只不过这次司机变成了土肥原,沈醉则坐在副座,用手枪顶着土肥原的脑袋。 沈醉看着路,嘴里做着指示:“向右拐,你还想往租界跑啊?” 土肥原一边开车,一边:“好。今天真的输在你手下,不过我并不服气。” 沈醉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服不服气都不要紧,你可是日本大名鼎鼎的间谍,不过在我的手里今天你死定了。算一下吧,酒楼里我打死一个,在你们白公馆门口,又打死一个叫马云龙的,你是第三个。一会儿给你找个让你死的痛快的地方。” 土肥原有些感叹道:“我一生英明,想不到今天死的这么无名。” 沈醉得意地笑着:“是啊,你臭名远扬举世皆知,你策划的皇姑屯爆炸案炸死了张作霖,你策划了九一八事变使日军占领个东北,你保卫汉奸汪精卫使我们的刺杀计划一次次失败。你本事不小啊。” 土肥原却也笑了:“过奖,过奖,跟你比还差得远。” 沈醉也笑了:“你知道就好。” 土肥原阴险的一笑,握紧方向盘突然猛踩刹车,惯性使沈醉的头撞碎前风挡玻璃,整个身体飞了出去。沈醉的枪甩在身边不远的地上。沈醉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又马上站起,脸上已经有血流下,他挣扎着要去拣枪。土肥原已经拉开车门下车,冲上前与沈醉博斗。 两人凶猛的博斗,但几个回合后,土肥原明显不占上风。土肥原意识到自己不是沈醉的对手,慢慢退向江边,高喊:“后会有期。”土肥原纵身一跳跃入夜色的黄浦江,无影无踪。 沈醉对着江水诙诣地敬一个军礼:“拜拜。”成功脱身以及协助马云龙成功的喜悦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七章军统计划 第三十七章 军统计划 医院的病房内,马云龙被送到这里经过急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他躺在病床上,头部缠着绷带,双目紧闭。 李士群、前圆脸上均有伤,贴有纱布绷带,二宝子右臂吊着夹板,三人守护在马云龙身边,低声交谈着。 二宝子感叹道:“这个沈醉真厉害,都抓住他了,居然还跑了,我们还死伤这么多的人。” 前圆也神情黯然地说道:“是啊,连土肥原长官都被他劫持,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李士群,这事你可要负责!” “我负责?人已经抓到,交到你们日本人手里跑了,这能怪我吗?”李士群又要跟前圆争吵。 病房的门这时被推开,土肥原笑着走进:“我有那么容易死吗?” 三人急忙站起。 前圆兴奋地:“还是长官你厉害,沈醉让你击毙了?” 土肥原有些遗憾地回避着这个话题:“让他跑了,我们打个平手,不过……哎,马云龙的伤势怎么样?” 李士群回答道:“头骨顶部有枪伤,但伤的不深,但要休养一段时间。” 土肥原赞赏地说道:“那就好,你们几个好好养伤。这次虽然没抓着沈醉,但是你们的表现很让我满意,我要重赏!” 土肥原转身走出,李士群等人也跟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马云龙一个人,他微微睁开眼睛又闭上了,之前与沈醉精心设计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时间又回到当时两人的演练,沈醉的右手快速从马云龙腰间拔出手枪,对准马云龙脑袋。 沈醉解释着:“我这一枪打出的同时,枪柄下的挡片快速的从你头上划过,让外人看见,会认为我打了你头上一枪。” 马云龙点着头,配合着沈醉做着中弹后的反应练习:“你动作要快要猛,在头骨上形成的伤口要直,就是医生也认为是子弹形成的伤口。” 沈醉点着头,随后有些担心地问:“这没问题,关键是你能挺住吗?” 马云龙坚定地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豁出去了,这是一枪二鸟的计划,这是取信土肥原的最好办法,只有这样,我才能以后更方便接近他,拿到你我都需要的情报,为了这个,值得冒险。” 沈醉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定了。不过,你要是把我卖了,我可做鬼都不放过你。” 马云龙笑着说道:“就算我真出卖你,你可是有机会先打死我的,你可千万留神,我要是死在你手里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医院的走廊里,土肥原和李士群边走边低声交谈着,土肥原的脸上带着几分欣慰:“这次的试验非常成功,虽然这马云龙刚刚加入你们76号不久,但这一系列的表现足以证明,他不但身手好,脑子快,而且还非常忠心,这样的人才可是非常难得。士群,你可要好好的保护他,等他伤好了,我要对他委以重任。” 李士群这时也对土肥原换了一副非常恭敬地嘴脸:“请长官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照顾好他。只是可惜这次没能一石二鸟,既试出马云龙的忠心,又同时抓住沈醉,还是有点可惜了。” “任何事都没有绝对完美的,毕竟这次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整肃内部,查出到底谁是内奸,至于沈醉,你倒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土肥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对于沈醉逃走一点也不紧张。 “那是自然,长官运筹帷幄,无人可比,加入重光堂以来,士群获益匪浅。”李士群恭敬地说道。 “嗯,这几年你确实也是进步很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继续保守秘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样也可以使你更方便你为皇军效力。”土肥原低声地叮嘱着。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李士群点头接受。 “德国特使过几天就要来了,你要安排手下务必做好警卫工作,这次特使的任务可是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再出一点纰漏。”土肥原向李士群秘密交代着接待德国特使的任务,两人慢慢走出医院走廊。 “什么,马云龙受了重伤?”从何楚风的口中得知马云龙受了重伤,住进医院之后,李婉华紧张地叫了起来。这段日子里,马云龙的几次舍死相救,已经使他在这个单纯的姑娘心中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让李婉华对他产生了一丝爱慕之心。 “你别紧张,马云龙走之前跟我说过,这是他为了取信于土肥原定下的计策,不会有危险的,那受伤完全是……”何楚风看到李婉华担心的样子,赶忙向他解释,并把马云龙与沈醉的计划简单地向李婉华介绍着。 李婉华听完还是有些急:“你们为什么要定这么危险的计划,现在他生死未卜,我们又不能去医院看他,你能确定,你那一枪真的没打着马云龙吗?” 何楚风肯定地说道:“我相信马云龙的判断和计谋以及胆量。” 李婉华看看何楚风,想到马云龙所受的危险和苦痛,心中无比的伤心,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虎爷的赌场内,九死一生的沈醉逃了回来,他马上召集部下,了解着有关德国特使护送的飞机何时到,又用什么方式到的情况。这时,却又让他得到了一个非常难受的消息:肖健去码头打探消息时,失去了联系,已经两天没有回来,很有可能已经出了危险。 林森死后,肖健和孟祥生就变成了沈醉的左右手,现在肖健失踪,对于沈醉,乃至整个军统上海站的工作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沈醉得知这个消息后,也一直是有些闷闷不乐。随后马上安排所有人撤离虎爷的赌场,另找藏身地点,毕竟肖健是他们组织的核心人员,万一他出现叛变,那对军统上海站又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沈醉加了万分的小心。 他们才刚刚在新的地方落下脚,孟祥生就欣喜地跑回来向沈醉报告着:“站长,好消息,肖健没有被抓,这几天他是一直跟一个码头工人住在一起,还探听到了有关德国飞机的消息呢。” 沈醉一听也兴奋起来:“那他人呢?” “他刚刚给我打了电话,现在他们这批工人都被日本人强行关押起来,负责秘密押运贵重货物,而这批货物都是从巨型货轮上运下来的。所以他的行动不方便,没法回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反而弄清楚了,那些所谓的贵重货物就是被拆散的飞机零件,是准备运到一个秘密仓库进行组装,然后就拉到上海附近的一个秘密军用机场。”孟祥生做着汇报。 “行,这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这么秘密的事,居然都被他探听出来了。你随时注意跟他保持联系,把我的话传递给他,让他千万注意安全,弄清楚那批飞机零件放在哪儿,赶紧汇报,咱们尽快地毁掉它,看这些小鬼子还怎么拿这些飞机来残害咱们中国人。”沈醉兴奋了起来,孟祥生得令后,马上跑了出去,沈醉则马上开始做人手的调配,并向戴笠汇报着自己掌握的情况。 当天晚上,沈醉正准备睡觉,连日来两次从76号的眼皮底下逃脱,他也已经是身心疲惫,但才躺下不久,孟祥生就跑来将他叫醒:“站长,站长,快醒醒,有消息了。”沈醉听到这句话,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激动地问道:“有什么消息了?” “肖健刚才给我发来了消息,已经查到了那个仓库的地址,就在吴淞口军用码头的一个仓库,他跟我说,如果要动手,就得趁今晚,明天一早,可能就有货车来把这些飞机零件运走了。”孟祥生着急地说道。 “今天晚上?”沈醉听到这里也是微微一愣,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快11点,虽然他已经通知部下们做好随时待命的准备,但时间这么仓促,而且根本不太清楚吴淞口那边日军的布防情况,这样贸然前去,肯定是有很大风险的。 “站长,不能犹豫了,肖健说的非常着急,而且飞机零件一旦离开码头,我们再想查到他们的组装地点和秘密机场,可就困难了。”孟祥生看到沈醉有些犹豫,低声提醒着他。 “肖健有没有介绍吴淞口那里日军的情况?”尽管沈醉知道孟祥生说的都是实际情况,但还是不敢冒险,毕竟双方势力悬殊,万一出现纰漏,那后果不堪设想。 “有,他说他会在码头外围的货物堆放场等着接应我们。而且他也侦察到,这几天晚上都是只有二十多个日本兵在看守仓库,他们似乎也怕太过大张旗鼓,反而引来我们的注意力,查到飞机零件的藏处。”孟祥生回答着沈醉的问题,似乎想帮他打消心中的顾虑。 “二十多个日本兵?”沈醉心里嘀咕着,如果事实真的如肖健汇报的这样,他们倒是有拼一把的机会。沉吟了好久,他终于向孟祥生发出了命令:“通知兄弟们,带上便携的轻武器、砍刀和**,准备出发!” 孟祥生兴奋地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沈醉长出了一口气,也开始做着准备。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里没有以往执行任务出发前的兴奋,反而是有点心神不宁,似乎总感觉将要发生什么。沈醉停下手里的的动作,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带好武器出发了。 夜,漆黑一片,深手不见五指,天上连一丝星光和月光都看不到,数十条人影慢慢逼近了吴淞口日军军用码头。正是沈醉带领着他的部下。 沈醉并没有贸然进入码头区域,而是在距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然后命令孟祥生先去设法找到潜藏在这里,混在码头工人中的肖健,他还需要最后确定一下码头的情况,才能决定是否行动。 片刻后,两条人影从码头方向跑了过来,前面的人正是孟祥生,而后面的人却明显的走路有些瘸,似乎腿上受了伤一样,而这个人正是肖健。 两人很快来到了沈醉面前,沈醉仔细一看肖健,却是忍不住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原来,肖健的腿、胳膊、身上留下了多处伤痕,很多地方皮肉外翻,都已经可见白骨。 沈醉一把将肖健扶住,爱怜地说道:“兄弟,这伤是?” 肖健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站长,没事,该死的小鬼子,逼我们干活,稍微慢一点就是鞭子,**、皮鞋一起招呼,再加上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十几人才能抬动的大箱子,就让我们这么徒手搬运,磕碰是难免的。” 沈醉用力地拍了拍肖健的肩膀:“好兄弟,你受苦了。” “这点苦算什么,好歹是查到小鬼子存放飞机零件的仓库了,只要咱们能把这个老窝给他们端了,就算是给我出了气了。”肖健却表现的非常豁达。 “放心吧,今天晚上,就让小鬼子和德国鬼子给他们的飞机一起直接上天!”沈醉既像是安慰着肖健,又像是暗暗地在下着决心。 “站长,我现在就把码头上的情况向您介绍一下……”肖健马上开始给沈醉等人介绍起了码头上货物的存放,日军的部署等情况,听了他的介绍,沈醉的心里更加有底了。 “好,肖健你干的漂亮,现在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了,你就不要再回码头去了,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回去处理伤口,好好养伤,这边就交给我们了。”沈醉夸奖着肖健,并马上要安排人送他离开。 “不,站长,辛苦了这么好几天,我就是想看到那焰火上天的情景,您怎么能现在让我走,养伤也不差这一会儿,您就让我留下吧。”肖健向沈醉恳求着。 沈醉思索了一下,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但是你只能在外围负责接应,对付鬼子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如果你不答应,我也就不让你留下了。” “成,我听您的安排。”肖健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马上带路,引领着沈醉等人摸向了码头…… 夜。上海吴淞口军用码头。 “站长,那就是存放飞机零件的仓库。”肖健借着月色,指着一座由多名日本兵把守的仓库,对身边的沈醉说道。 “有多少人把守?”沈醉面色凝重的问道。 “大概有二十人!”肖健汇报道。 沈醉带着目前在军统在上海站的全部三十多名兄弟隐藏在码头堆放货物的广场中间,离他们大约200米远的地方就是由多名日本兵把守的仓库。沈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这一方还是有优势的,解决这二十几个人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况且自己带的都是精兵。 “肖健,你在这里藏好,其他人跟我来!”沈醉冲身边的肖健说道。 肖健重重地点了点头,悄声说道:“站长,小心!” “你们俩留下保护好肖健!”沈醉留下两个人专门保护受伤的肖健,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趁着浓浓的夜色悄悄奔那个仓库摸去。 在仓库周围大概有十多个日本兵在巡逻,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三八大盖,而且上着明晃晃的刺刀,刺刀在月色的反射下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没有任何征兆,突然从仓库四周杀出几十人,冲着这些人就一阵狂砍。这些人正是从另一个方向摸上来的沈醉及部下,为了不开枪惊动更多的人,沈醉与部下都是使用的匕首、砍刀等武器,就是要追求无声无息,在最短时间内干掉敌人。沈醉这次从重庆带来的特工都是受过特种训练,所以格斗技巧都很高,经过刺杀松本,袭击专车两次事件后,配合上也更加默契。从制定这次行动计划的时候,沈醉就下达了不许让敌人有伤员,言外之意就是狙杀的对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没有让敌人苟活的道理。 数名特工在二十多个日本兵中间势如破竹,远远躲在货物中间从远处观望战团的肖健似乎显得很紧张,肖健身边其中保护他的一名特工见他似乎很是紧张,就出言安慰道:“肖健你别担心,站长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三十八章死里逃生 第三十八章 死里逃生 半晌不见肖健答话,突然一股冰冷的声音从肖健口中传了出来:“但是我希望他有事!” “什么?!”肖健身边的两名特工惊呼着,他们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刚想质问肖健。 突然肖健猛一转身,半空中寒光一道。两名特工倒在货物中间,二人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夜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里和他们嘻嘻哈哈的肖健竟然会向他们施以如此辣手。二人倒地的瞬间看到的是肖健那冰冷如南极冰川般的眼神,再也没有平时的和蔼亲切。 肖健拿出手绢擦了擦手中的半尺长的寒刀,冷漠地望了望地上的倒地气绝的特工,冷笑了一声,然后依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仓库沈醉等人混战的地方。 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沈醉带人就消灭了仓库外面的日本兵,清点了一下自己这一方的伤亡,发现只是有几人受了轻伤,但是并不影响以后的战斗。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大的喊叫和声响。沈醉收起砍刀,看到仓库外面有道铁锁,冲手下人命令道:“找一下看看地上哪个人身上有钥匙。” 不一会儿,一名特工从地上一名日本兵的身上找到一把钥匙,沈醉站在特工的后方看着手下人打开仓库的大门。 “哐铛铛…。”仓库大门的转轴转动的声音响起,仓库的两扇大门一把被军统特工拉开,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看到的会是那些装飞机零件的大箱子,没有想到大门开后竟然是几十把黝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就在所有人都一愣神的功夫,仓库里的几十把***几乎同时开火,喷射的火焰中旋转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射进了仓库外面站着的军统特工身上。 三十多名军统特工转眼间就被消灭了二十多人,由于沈醉是站在军统特工的后方,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刻,沈醉一眼就看到了仓库里端着十数把***的人对准了自己这一方。 沈醉没有时间想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了,条件反射的朝旁边闪去,但是还是慢了一些,沈醉的左腿被子弹打中,瞬间血流如注。没有站在仓库门口的五六个特工反应更是迅速,由于自己这一方只带了一些手枪过来,根本无法与对方的火力向抗衡,所以这五六个人立刻搀扶起地上受伤的沈醉朝货物停放场退去。 沈醉拖着一只受伤的腿在手下人搀扶下奋力朝货物停放场跑去,刚跑到半路就从四面八方的货箱中间涌出数十名便衣,正是李士群带领的76号特务,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手枪直奔沈醉着七八个人而来。 沈醉知道自己中埋伏了,一把推开身边的特工,率先开枪射击,加入到了战团中。 “站长,我们掩护你,你快走!”沈醉身边的孟祥生大声喊道。 “他妈的,这个时候你废什么话,我沈醉是独自逃命的人吗?赶紧想办法突围。” 望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沈醉杀红了眼,像个疯子一样在人群中厮杀着。终于沈醉和孟祥生在数十人的围追堵截中杀出一条血路,二人相互搀扶朝江边跑去。就在二人向前跑的时候,不远处一道身影跑了过来,沈醉二人待人影慢慢接近,发现竟然是肖健。 “肖健!”沈醉挣扎着站起身来喊道。 “站长!”肖健声嘶力竭的喊道,随后上前搀扶着已经体力不支的孟祥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看到你没事就……好”沈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搀扶着孟祥生的肖健抽泣道:“我没事,大哥!”然后问着孟祥生,“你伤得重不重?” “我没事,赶紧扶站长去!”孟祥生催促着肖健。猛然间孟祥生的表情突然一滞,随即眼中闪现出难以相信的表情,眼神掺杂着痛苦、质疑和不信,嘴角慢慢地涌出一缕鲜血。 “我虽然没事,但我不希望看到你没事!”肖健趴在孟祥生耳边轻声的说道,语气中哪里还有半点的兄弟昔日之情,一股敌人间的寒冷在二人之间盘旋着。 “为…什…么?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孟祥生用带血的右手一把握住肖健的手腕断断续续地说道。 沈醉也诧异地看着肖健,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人下手。 “因为从我被日本人抓住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说完,肖健狠狠地拔出了插在孟祥生胸口的寒刀,随着刀身的拔出,心口的血立刻飞溅出来,落在肖健的胸前。 “肖健!你……”沈醉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手中拿着寒刀的肖健,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肖健站起身来,手举寒刀冲沈醉冷冷地说道:“沈站长,你是聪明人,跟我去见土肥原长官吧,他很欣赏你,所以特意叮嘱我要留你的活口!” “休想!”沈醉怒骂着突然抓起手边的砍刀向着肖健猛砍而去,肖健举起手中的寒刀闪避着,两人打在一起。 沈醉的腿上有伤,闪躲不灵活,很快身上又多了两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淌。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是李士群带领着76号的特务已经逼近过来了。 沈醉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唯一的逃生机会也就没了,虽然他不怕死,但他不愿意看到整个军统上海站就这样又一次覆没,尤其是不能让无数的兄弟就这样白白死去,他要留下自己这条命为他们报仇,所以他挥动着手中的砍刀,向着肖健猛砍几刀,将他逼退,然后迅速向着江边跑去。 肖健哪肯就这样放过沈醉,将刀收起,就要向着沈醉追上去开枪。他的腿突然被人抱住,无法在动弹,他低头一看,却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孟祥生抱住了他的腿。 孟祥生艰难的喊着:“站长……你快跑……替兄弟们报仇!” 沈醉耳朵里听到了孟祥生的呼喊,可他却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犹豫,失去这最后的逃生机会,所以只是拼命的向前跑着。 肖健使劲地甩着腿,想要摆脱孟祥生的纠缠,却怎么也甩不开,愤怒中,他向着孟祥生连开数枪。孟祥生惨叫着,但还是没有松开手。肖健眼见沈醉已经逃到江边,只能抬手向着沈醉射击,沈醉发出一声惨叫,翻入江中…… 肖健低头望了望地上依然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的孟祥生,但是孟祥生此时已经干张嘴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带着绝望的眼神倒地死去。 孟祥生,死不瞑目!他没有办法相信平时亲如兄弟的肖健竟然会把那把利刃那么真实的插入自己的胸膛,而且会向他连开数枪,他情愿那只是一个梦,只是这个梦已经永远无法让他醒来了…… 伴随着一声闪电,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过后,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虽然现在已经是临近春节,冬天即将过去,但冬天下这样的大雨,在上海还真是不多见。 土肥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他端起面前的一杯热茶,走到窗外,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低声地叨咕着:“按时间来算,码头上的战斗应该已经快结束了吧。” 正说着,就听见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数辆军车开进了白公馆的大院,接着就看到李士群等人从车上下来,快速地进了楼。 土肥原马上对一直站在一旁侍立的吉田芳子吩咐道:“快,吩咐厨房,准备热汤!” 吉田芳子领命而出。 片刻后,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土肥原兴奋地走到门前,亲自开门,将一身雨水的李士群迎进屋中,并兴奋地问道:“怎么样,行动还算顺利吗?” 李士群点了点头:“非常顺利,军统上海站的所有人估计都到了,直接被咱们的机枪一扫,死了大半。” “沈醉呢,有没有活捉到他?”土肥原关心地却是沈醉的死活。 李士群满脸遗憾地低下头,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肖健:“这个,您就得问他了。” 土肥原转脸看着肖健:“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能活捉,就地正法吗!” 肖健无奈地将当时的情况向土肥原描述了一下,希望能够得到土肥原的谅解。 土肥原听完肖健的讲述,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诱捕机会居然又一次功亏一篑了。 “长官,那沈醉中了我一枪,栽到江里,他,他活不成了。”肖健看出土肥原的不满,赶忙解释着。 土肥原看了看肖健,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带着几分微笑说道:“肖健,这次能够把军统在上海站又一次彻底肃清,你居功至伟,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我会重重嘉奖你的。” 肖健看到土肥原露出满意的笑容,立刻受宠若惊地说道:“谢长官栽培,谢长官栽培!” 土肥原摆了摆手,肖健不敢再逗留,赶忙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土肥原和李士群两人,李士群轻轻鼓掌说道:“长官,一次偶然的码头巡视,你一眼就看出这个肖健有问题,然后就定下了这条引蛇出洞的计划,让军统又一次蒙受重创,厉害,确实厉害!” “士群,沈醉没那么容易死,你再辛苦一下,带人沿江搜索一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再让沈醉又东山再起的机会。”土肥原看着李士**代着任务。 李士群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办。”说完就要往外走,土肥原却马上叫住他:“等一等!”李士群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土肥原,等待他新的指示。 “给我留下两个小兄弟,一会我要让他们陪我出去办件私事。”土肥原对李士群说道。 李士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马上点头,交代站在门外的两个特务留下,听从土肥原的安排。 雨更大了,而且还夹杂着很大的风,江边的风浪一浪高过一浪,翻卷的白沫拍向大堤。江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近了是一个男人,他努力地向岸边挣扎着,终于是爬上了大堤,而这个人正是受伤逃走的沈醉。 沈醉趴在大堤上,使劲地呕吐着,将在江中喝下的污水吐出,由于体力严重透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又是一声炸雷响起,沈醉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仓库门打开,无数枪口对准军统特工扫射,兄弟们中弹倒下的情景;随后,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孟祥生拼死保护着自己杀出重围的情景;最后自然是肖健持刀杀死孟祥生,并向他开枪的情景。 沈醉放声大哭,水不断的从脸上流下,已经分不出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因为叛徒的出卖,与他决策的失误,又一批军统兄弟死在了上海。 沈醉慢慢地从怀里摸出手枪,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这次即使能够活着重庆,戴笠也不可能再原谅他,而且就算是他自己也感到无法原谅自己。他想到了死…… 就在他颤抖着双手,迟疑着要扣动扳机的时刻,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接着又是一个巨雷,使得沈醉的手微微一抖,枪掉在了地上。他的眼前出现了肖健的嘴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就再没有人知道肖健是叛徒,那也许还将给军统造成更大的损失。沈醉想到这里,放弃了死的念头,他拿定主意,就算是死,也要先处死肖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沈醉挣扎着放站起来,却脚下一滑,再次摔倒,挂在脖子上的一根挂坠因为绳子断开而掉在了地上,沈醉赶忙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是将挂坠摸到,他紧紧地将挂坠握在手中,再不肯松开。原来,这挂坠是当初他和洪玫相恋时,两人的定情信物,尽管后来两人分开,但沈醉一直收藏着这件挂坠,做为对洪玫感情的寄托。他手中握着挂坠,脑海中浮现出洪玫的影子,想到以后可能再没机会见到洪玫,沈醉的心里更加难过,他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突然,沈醉的脑子里猛然想到了什么,肖健的影子和洪玫的影子交替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突然意识到,肖健是知道洪玫的身份的,如果他把洪玫的身份报告给土肥原,那她现在也是非常危险的。意识到这一点,沈醉不敢在耽搁,鼓起最后的一点精神,挣扎着爬起,向着夜雨中的大上海都市而去…… 黄金大戏院门口刺杀松本的行动后,洪玫所在的艺术团也就去了其他的地方演出。由于近日来特高课连续蒙受重创,所以她也很难在得到表演的机会,最多也就是被日本领事馆的一些官员叫去陪陪酒,吃吃饭,并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做。由于她身份的特殊,沈醉曾经把查找德国飞机线索的任务通报给她,但此事似乎所有日本领事馆的官员也都不太清楚,所以洪玫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帮上沈醉什么忙。 今天晚上,洪玫又被领事官员约出去陪酒、跳舞,由于突然天降大雨,使的本来想找机会离开的她,被迫逗留在领事官员的家中。好在这领事官员虽然好色,但并不蛮干,几次挑逗无果后,也就不再纠缠洪玫,安排她去客房休息,自己却去和别的舞女厮混了。 洪玫躺在床上,数次闭上眼睛,却是根本就睡不着,或许是窗外不断响起的炸雷上让她心生恐惧而无法入睡,但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一种不祥的预感时刻笼罩在她的心头。而这种不安和焦躁却又似乎和沈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影子不断地洪玫的面前闪现,洪玫想到沈醉,心中更加的担心。一阵门铃声在领事公馆大门响起,洪玫躺在床上听到这动静也是微微有些诧异,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而且已经是夜里3点多,会有谁在这个时候来造访领事。她好奇的坐起来,光着脚下床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客房的门上,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想要判断来人的身份。 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向着洪玫所在的客房而来,洪玫微微一惊,但马上又镇定下来,迅速地回到床上躺下。她人刚刚躺好,客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并伴随着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北岛小姐!”“是他?!” 洪玫的心中又是一惊,从声音她已经判断出,来人正是刚刚来到上海不久的土肥原中将,也就是沈醉的直接对手,这大半夜的他来找自己干什么?(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第三十九章艰难抉择 第三十九章 艰难抉择 洪玫故意装做睡的很沉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嗲声问道:“谁呀?” “北岛小姐,我是土肥原,有很重要的事,要打扰您一下,请开门!”土肥原的声音平静且客气,听不出一点异样。 洪玫又磨蹭着下了地,慢慢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土肥原一身便装,显得很随意,看到洪玫之后,他笑着说道:“真是很抱歉,本来是想明天再来找您,可我实在是太兴奋了,忍不住要在今天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北岛小姐!” “哦,那我们去客厅谈吧。”洪玫就要往外走。 “不,还是去你的卧室谈吧,我并不想其他人与我们分享这份快乐!”说到这里,土肥原故意狡黠的一笑,露了一副***的样子。 洪玫不自然地笑了笑,还想要推辞,土肥原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握住了洪玫的手腕,将她拉回客房,然后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长官,你……”洪玫做出一副既害怕又有些气愤地样子,她实在想不到,这土肥原难道真的是半夜色心发作,跑到这儿来找自己。 “别紧张,北岛小姐,我只是太兴奋了,因为我们刚刚完成了一次大规模的行动,在这次行动中,我们又一次全歼了军统在上海的特工,包括他们的头目沈醉,这次也被我们当场击毙!”土肥原兴奋地讲着自己的战果。 洪玫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沈醉居然也会死?但表情上,她却做的非常的自然,还略带笑意的说道:“真的呀,那真是要恭喜土肥原长官了!” 土肥原却没有理会洪玫的恭喜,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说道:“不过,有件事还是很可惜的,虽然把军统的特工都端掉了,但是还是有了一条漏网之鱼!” “是吗?”洪玫赶忙也做出一副可惜的样子,“那长官可还要费心去抓他了!” “是啊,是要费心啊,让我大半夜的还要费心来找你,洪玫小姐!”土肥原突然话锋一转,直接喊出了洪玫的名字…… 洪玫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惊,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已经暴露了,她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极力伪装着:“土肥原长官,您在说什么,洪玫是谁,我听不懂?” 土肥原却看都不看洪玫一眼,只顾自己继续说着:“洪玫,民国四年生于广东,民国二十四年加入国民党军统特务训练班,被培养为高级特工,并于民国二十七年接受潜伏任务,化名北岛静子与日本多名高官进行接触,窃取多份机密情报。” 洪玫见土肥原把自己的底细说得如此详细,心知已经不可能再掩饰下去,反而笑了:“既然土肥原长官已经了解了我的身份,为什么只是一个人前来,不带兵来抓我,你不怕我拒捕吗?” “对于美女,我是不太喜欢使用粗暴的手段,我相信你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打打杀杀不适合你,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毕竟曾经和那么多日本高官接触过,如果公开抓捕会令他们颜面无光,为了顾及他们的颜面,我还是更倾向于秘密的请你走,洪玫小姐,你愿意配合吗?”土肥原做出一副很绅士的样子。 洪玫苦笑了一下:“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麻烦土肥原长官在门口稍候,你也不想看我穿着睡衣就跟你出去吧。” 土肥原淡然一笑:“那就请换吧,我的年龄与你父亲相仿,而且我对女人一向没有兴趣,你也不用回避什么了。” 洪玫眼见最后的逃生希望也已经破灭,无奈地走向床边,慢慢地开始更换起了衣服。土肥原则站在旁边一直冷眼看着她,也借机欣赏着她婀娜的身材。洪玫却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寻找着最后逃生的机会。 突然,洪玫猛地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小小的香水瓶向着土肥原猛掷过去,趁着土肥原闪身之际,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小手枪,就要向土肥原射击。洪玫的枪才刚刚举起,就听到“啪啪”两声枪响,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影,一起举枪对着洪玫的后背。洪玫连中两枪,嘴角流出鲜血,慢慢地趴在了床上……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看来我还是错了。你觉得我真的会不带人就来抓你吗?”土肥原略带惋惜的看着倒在床上的洪玫,叹息着,然后冲站在窗外的两个76号的特务吩咐道:“带她回去,先不要让她死,留着还有用。” 窗子被推开,两名特工跳了进来,将洪玫的身体架起向外走着,她瞪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土肥原,口中喃喃地说着:“你这个……恶魔,一定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土肥原微哼了一声,招呼着两个特工带领着洪玫离开…… 日本领事馆的门口,一辆囚车停放在那里,两名特工架着洪玫从大厅内走出,直接上了后排,土肥原礼貌地向领事告别后,又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囚车慢慢开动。 黑暗中,一身泥泞与污水的沈醉躲在墙角,亲眼目睹了洪玫被抬到了囚车上。从江边他一路狂奔,逃到市区,就四处寻找洪玫,终于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看到洪玫的后背上洇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衣服,而且人也处于半昏迷状态,沈醉的心里非常难受,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不能冲出去救洪玫的。 沈醉的手死死的抠在旁边的墙上,越收越紧,指尖已经有鲜血流出,他默默地忍受着内心的伤痛,看着囚车慢慢开远……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病房,下了一夜的大雨此时终于停了下来,马云龙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连几天时间,他已经恢复了很多,头上的伤口也已经不疼了。马云龙试着想要坐起,却发现在床边居然坐着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正在关切地看着他。 “你,……”马云龙吓了一跳,诧异地想要询问对方的身份,护士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把口罩摘下一边,露出了脸,竟然是化妆后的李婉华。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儿,我……”看到是李婉华,马云龙大为惊讶,差点喊出声来。 李婉华一见马云龙要嚷,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说道:“别喊,何楚风要来看你,可又怕有日本人和76号特务看着你,最后我们俩商量的,我化妆进来看你。” 马云龙听完以后点了点头,示意李婉华把手放开。 李婉华看到自己的手还捂在马云龙的嘴上,立刻不好意思起来,赶忙将手放下。 “你的伤怎么样了?”李婉华赶忙岔开话题。她用手分开马云龙的头发,查看着他的头,然后心疼的叫道:“头上的伤是好了,可留下了一个长长的伤疤。” 马云龙把两边的头发拢了拢盖住中间伤疤,晃了晃脑袋:“这有什么,伤痕是男人的勋章,有伤疤的男人才更有味道。再说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和原来一样生龙活虎吗?” 李婉华难受的说道:“至于吗,拿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冒险。” 马云龙立刻严肃起来:“不是至于不至于,是非常值得。我现在成功的赢得了日本人和76号的信任,这对于我们的革命工作非常重要。” 李婉华说道:“你呀,一谈起你的革命工作就变得这么严肃,对了,这次我来还给你带了几条消息。” “什么消息,你快说。”马云龙知道李婉华带来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消息,赶忙追问。 “你们苏局长已经到了上海,和我见过面了,我们交流后的结果是我暂时不离开上海,他尽量想办法找到母亲的消息,然后再设法寻找铀矿的矿源。还有,他让我转告你,上海情报站的工作,他会全面主持,你只要好好养伤,继续潜伏在76号内,争取多搞出一些重要情报就好了。”李婉华将苏志勇到来的消息,以及他的指示讲给马云龙。 “行,我都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这几天就不要来看我了,我很快也就出院了,到时候我再设法与你们联系。”马云龙一口答应下来,然后马上催促着李婉华离开。 李婉华对马云龙急着“轰“自己走,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但是也明白马云龙是怕自己留下来,万一被人撞到会有危险,所以也理解地点了点头:“那好,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李婉华慢慢站起身,准备离开,马云龙目送着她。李婉华突然转身回来,俯身在马云龙的耳边说了一句:“以后千万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和亲人!”说完,她猛地在马云龙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李婉华的举动让马云龙吓了一跳,他用手摸着刚刚被李婉华亲过的地方,回味着她的话,忽然明白了话中的含义,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且又甜蜜的笑容。 李婉华离开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马云龙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次走进来的却是李士群,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那女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食盒。一进门就笑着招呼马云龙:“兄弟,好点了没有?” “二哥,你那么忙,还来看我干什么,我这骨头硬命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马云龙也笑着和李士群说着话。 “那可不行,这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的又是头,不好好养伤,小心以后落下毛病。”那中年女人走上前,向教育孩子一样的说教着马云龙,把马云龙说得一愣,转头看着李士群,诧异地问道:“二哥,这位是?” 李士群一拍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脑子,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你嫂子,叶雯,前段时间她带着几个人去浙江那边办事了,刚回来,一听我说有个新来的好兄弟受了伤,赶紧炖了鸡,就要来看你,来,赶紧吃鸡,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马云龙赶忙恭敬地和叶雯打着招呼,并向她道谢。 叶雯却表现的非常豪爽,像个男人一样,将饭盒打开,让马云龙吃着鸡。 等到马云龙吃得差不多了,李士群才开口说道:“兄弟,我看你恢复得差不多了,一会吃完跟我出去一趟吧。” 马云龙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问道:“去哪呀?” “这你就先别问了,保证你去了以后会高兴。”李士群故做神秘地说道,马云龙猜想到李士群葫芦里不知道又卖了什么药,但又不好深问,索性静观其变,安心地吃着鸡。 吃完鸡之后,李士群将马云龙和叶雯带上他的专车,然后吩咐司机开车,车一路行驶,慢慢地离开了市区,最后竟然来到了上海提蓝桥监狱。司机向守卫亮出通行证,监狱的大门打开,车直接开进了监狱,在监狱广场上停下。广场上站立着一排日本兵,手里都端着三八大盖,一字排开,对着监狱的一堵墙,俨然是一副要执行死刑的架势。 李士群三人下了车,马云龙诧异地看着李士群,又看了看旁边的日本兵,还是不明白到这里干什么。 李士群笑着走到马云龙跟前,问道:“兄弟,告诉哥哥,你现在最恨的人是谁?” 马云龙咬着牙说道:“那沈醉差点要了我的命,最恨的当然是他了!” “好,我现在就替你报仇,把人带上来,准备执行死刑!”李士群冲着一旁的日本兵命令道,随着他这声命令,马云龙的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沈醉被抓住了,现在要枪毙的人就是沈醉?!…… 两名日本兵架着混身鲜血,已经奄奄一息的洪玫走出,把她拖到墙边的柱子前,把她绑在了柱子上。 马云龙好奇的看着洪玫,由于现在换了装束,而且她头发披散,使马云龙已经根本无法辨认出她的身份。 “二哥,她是?”马云龙回过头问着李士群。 “不记得了,当初她可还在黄金大戏院登台表演过,是松本先生很欣赏的一个姑娘。”李士群坏笑着说道,“不过,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军统的秘密卧底,同时,也是沈醉喜欢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马云龙又一次打量了一下洪玫,终于将她认了出来:“是她?二哥,你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呵呵,怎么抓住她的,你就不必问了,不过,现在可是有个报仇的好机会给你。”李士群笑着说道。 “哦,什么机会?”马云龙问着李士群。 “沈醉差点要了你的命,现在她的女人落在了我们手里,土肥原长官已经下令,要处死这个女人,本来这种事是交给那些士兵就可以了,可我突然觉得,要是能让兄弟你亲自来执行,肯定能让出这口恶气,所以我就向土肥原长官申请,为你争取到了这个机会,现在就请你亲自执行,一雪前恨吧!”李士群向马云龙做出了解释。 马云龙这时才明白,李士群竟然是准备让他来执行死刑,处死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 在提蓝桥监狱四角都盖有角楼,做为了望塔,站在塔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监狱广场内的情况,此时,在一座角楼上,土肥原就默默站立,看着下面广场,观察着马云龙该如何决断。 虽然通过缉捕沈醉事件,使他对马云龙已经是非常信任,但是土肥原的原则就是如此,即使再亲近的人,也有可能是卧底,所以他不会放弃一切可以试探部下的机会,今天的这一幕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就是要看看马云龙到底会不会干脆利落地亲手打死洪玫。 马云龙也明显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明白李士群口中所说的什么让他报仇的话,不过是一种敷衍,其实真实的目的还是要对他进行试探。马云龙有些迟疑了,尽管洪玫并不是他的革命同志,可毕竟现在国民党也在抗日,而且洪玫做为一名卧底,肯定也是提供了很多抗日战场上所需要的重要情报,在这种情况下杀死她,既是一种损失,同时来自良心的谴责也让马云龙肯定过意不去。 但马云龙也明白,如果他不过去开枪打死洪玫,今天这种局面下,洪玫肯定也是必死无疑,但他只要稍微有点迟疑,很有可能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才是他更应该考虑的。(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章德国特使 第四十章 德国特使 “好,那就多谢二哥了。”马云龙做出一副兴奋的表情,向李士群伸出手。 李士群从腰间掏出****,递到了马云龙的手里,马云龙接过手枪,冲着李士群笑了笑,突然回身,连开三枪,每一颗子弹都准确的击中了洪玫,最后一颗更是直接打中了洪玫的额头,洪玫看着马云龙等人,慢慢地垂下了头。 无论是在广场中的李士群,还是在角楼上的土肥原,谁都没有想到马云龙竟然说打就打,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是干脆的杀死了洪玫。土肥原看着马云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士群短暂的惊愕后,也回过神来,冲着马云龙鼓起了掌:“好枪法,好枪法!” 马云龙却撇了下嘴,很是不满地说道:“枪法再好有什么用,只能拿个女人撒气。要是能够再给我一个和沈醉当面较量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说到这话,马云龙的眼睛中放射出凶狠的光芒,似乎是对沈醉怀有莫大的仇恨一般。 “放心,兄弟,哥哥一定不会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只是你的伤……”李士群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 “这点鸟伤算得了什么,二哥,我现在想的就是要跟沈醉好好的较量一番,看看到底谁厉害!”马云龙愤恨地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缠着的纱布,恼火地叫道。 “马云龙,不用激动,一定会有让你和沈醉一争高下的机会,不过,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敢接受吗?”一个阴沉的声音在马云龙的背后响起,而这个人自然就是土肥原。 “什么任务?!”马云龙马上问道。 土肥原却是微微地一笑,冲着旁边的日本兵一摆手:“把这个死人拖下去。”然后冲马云龙一摆手,径直向前走去。 马云龙看着远去的土肥原愣住了,李士群赶忙拍了他一下,马云龙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李士群一起追了上去…… 三天后,距离无锡通往上海的公路不到5公里的地方,有一座日军最近新建起的野战机场。此时,再距离机场不远的公路上,一支车队缓缓而来,当前的一辆是76号的车开道。随后的轿车内,坐着土肥原,还有一位身着西服的德国人,他就是来自德国的特使施奈德。而在轿车后面跟着的汽车内,就坐着李士群和前圆、高桥等人,他们的职责就是要保护施奈德的安全,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土肥原竟然安排马云龙做施奈德的贴身护卫,让他坐到了前面的轿车的司机副座。 车队慢慢地开进了野战机场,无数名日本士兵列队迎接,车队停在了机场中间,土肥原等人纷纷下车,马云龙寸步不离地站在施奈德的身后。等众人都从车上下来后,土肥原摆了下手,司机将身后的汽车一起开走。 土肥原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又些担心地问道:“特使先生,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看……” 施奈德表现的非常自信,对土肥原说道:“土肥原先生,请你相信,我们德国的空军绝对不会有问题。” 施奈德的话音刚落,空中就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吸引得所有的人一起抬头观看。只见远方的天边,出现了数个小黑点,随着小黑点的越来越大,众人渐渐看清晰,那竟然是排列成整齐的编队的战斗机群。 施奈德得意地对身边的土肥原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问题吧?我看那些军统的特工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用了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飞机是直接在厦门下船安装,然后由我们德国的优秀飞行员,直接飞到上海来。” 听到施奈德得意的话,马云龙才明白,怪不得之前沈醉的行动会失败,而且还导致了全军覆没的局面,原来是土肥原和施奈德早就定好了飞机的运送计划,所谓的码头装卸,只是为了引沈醉上钩而已。马云龙想到牺牲的多名军统特工,心中也是一阵感伤。 战斗机编队从机场上空盘旋而过,做着各种特技飞行,地面上的日本兵发出齐声的欢呼,这更使得施奈德更加的得意。 土肥原看着他,却有些担心的说道:“施奈德先生,我听说这飞机是你们德国新近研究出来的最新飞机,那我们的飞行员要多久才能熟练掌握飞行技巧?” 施奈德得意地说道:“放心吧,随我一道来的这些飞行员都是我们德国最出色的飞行英雄,有他们做指导,你们的飞行员很多就可以单独飞行,而且你放心,不看到他们成功起飞,我是不会离开上海到东京去的。” 听到施奈德的话,土肥原这才放了心,而马云龙的心里也是微微一动,原来这施奈德做为特使,终点站不是上海,而是日本的首都东京,看来除了运送这批飞机,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其他使命,而且与运送飞机相比,这任务可能更加重要。 “好了,向飞机发出信号,请他们马上降落。”土肥原看到飞机不停地在天空中盘旋表演,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妥,马上向部下们做出指示。“你急什么,让他们多表演一会吗?”施奈德显然还没有炫耀够,对土肥原说道。 “等到我们的飞行员能够熟练掌握飞行技术之后,他们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但现在我还不想暴露机场的位置,虽然军统的特工被我们收拾了一次,但他们一向是阴魂不散的,我不想在这期间发生什么意外。”土肥原向施奈德做着解释。 听了土肥原的解释,施奈德也不再坚持,允许飞机降落,在地面的指引下,数架飞机降落,停在了机场上,看着一辆辆崭新的飞机,土肥原和李士群等人是赞叹不已。 马云龙看着飞机,表面上做出一副赞叹的样子,心里却在想着:沈醉,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如果不能及时毁掉这些飞机,真的让日本的飞行员掌握了飞行技术,不知道又将有多少无辜的中国人遭殃了! 上海市区,刚才无数轰鸣而过的战斗机已经引起了无数市民的恐慌,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里,沈醉露出头看着天空,愤恨地骂着:“小鬼子,你们等着,就算我沈醉死,也一定会先把你们的飞机都炸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洒下,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繁华的上海街道,身着西服的马云龙驾车急驶,施奈德坐在轿车的后排透过车窗向车外左顾右吩。从前风档玻璃可见前面有一辆黑色桥车开路。从倒车镜看,后面还有一辆黑色桥车压阵。 施奈德看着四周的街道,由衷地感叹道:“这上海被无数人向往,在德国时就常被人夸赞,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马云龙一笑:“施奈德先生第一次来上海吗?” 施奈德笑着点头:“是啊,以前只听说十里洋场,灯红酒绿。今天有幸一睹,真不愧为是东方的巴黎,亚洲的明珠啊!” 马云龙话中有话的接了一句:“是吗?“八一三”战前上海比现在更美!今晚土肥原先生为你举办的宴会,美食美酒伴美景美色,那可真是叫美伦美奂,你可以大开胃口。” 施奈德立刻露出了得意的奸笑:“太好啦!有美女吗?” 马云龙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施奈德已经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三台黑色轿车急速穿过绿树荫丛的街路。 夜幕缓缓降临,大酒店门口已亮起霓虹灯。三台车远远开来,在酒店门前停下,前后两台车先下众多的特工,持枪警卫。马云龙先下车,绕车至施奈德处,拉开车门,施奈德拎包下车。前圆从前面的车下来后走过来。 前圆恭敬地指着大门,礼让着施奈德:“施奈德先生,请这边走。”前圆转头带路,突然发现问题,立刻拔出手枪大喊:“有危险!” 马云龙顺着前圆喊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临街的居民房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一门日本90式山炮黑洞洞的炮身在推出并移动瞄向了自已和施奈德。有一个装填手装上了炮弹,关上炮臼。另一个瞄准手眼睛贴在瞄准镜上手在摇动方向机轮和高低机轮。马云龙一下子把施奈德按在地上,用身体护住,同时拔出手枪上膛准备射击。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前圆在喊:“谁都不许射击。” 马云龙看见高桥领着七八个日本特工,从侧面一拥而上。马云龙稳稳地打了一枪,准确地击毙了山炮瞄准手。紧接着,高桥带着人抓住了装填手。 马云龙站起,手枪入套后,搀扶着惊魂未定的施奈德:“施奈德先生,没事了。” 马云龙帮助拍打施奈德刚才趴地的衣服上的尘土。 土肥原突然从一侧闪出,走到施奈德的面前,恭敬地说道:“施奈德先生,让你受惊了。现在安全了。” 施奈德十分不满,怒视着土肥原:“土肥原先生,日本占领的上海居然有人用山炮来对德国密使行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马云龙赶忙上前解围:“施奈德先生,您没出事就好,不必多虑。我们会让您在上海开心的。土肥原先生在宴会厅准备好了为你接风,是不是?” 土肥原感激地看了眼马云龙,然后伸手优雅一指大门:“施奈德先生,请入席吧,也算是压压惊。” 土肥原对前圆使一眼色。前圆半扶半挽着施奈德走入大门。而马云龙盯住了刚才向施奈德瞄准的山炮,山炮附近已空无一人。 土肥原这才转身对马云龙说道:“马云龙,刚才你的表现很好。真危险,只差一步呀。” 马云龙却表现的很平静:“这没什么!即使我不开枪,施奈德先生也不会有危险。” 土肥原一愣:“为什么?”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您的用意我非常清楚,不给施奈德和他的部下施加一点压力,让他们感到在上海有危机感,他们是只会安于享受,而不会认真教导我们的飞行员,而这样就会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对吗?” 土肥原没有正面回答马云龙的问题,而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过了好久,才赞许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比起我那些部下,你真是表现的太出色了,可惜你不是日本人,否则……” 马云龙打断了他的话:“土肥原先生,我是哪里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在为您工作,这就足够了,对吗?” 土肥原也释然地笑了:“没错,你说的很好。不过我刚才的做法除了要给施奈德一点警示之外,也是要提醒你。他这次到上海来,肯定有各国的特工在关注他。刚才的险境就是一个证明。你要提高警觉。” 马云龙点了点头:“我会尽力而为。”两人也一起走进了酒店大门。 夜总会的一角,舞台上有歌女秦姗在软绵绵的连唱带扭。 前圆和高桥在一角饮茶,密切关注在另一角落里饮酒的施奈德和马云龙。 小桌子上已有二个空瓶,施奈德略带醉意举杯看着马云龙:“你也来一杯?” 马云龙笑着推辞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饮酒。这您应该明白。” 前圆悄悄地走近,拉马云龙衣服一角一下回头而走。 马云龙回头跟上前圆。 施奈德无奈地笑笑,回头举着空瓶对吧台喊道:“再来一瓶马德里干红。” 前圆把马云龙拉到夜总会门口,很不满地埋怨着:“马云龙,你应该明白,你不能让施奈德先生再喝了。刚才的宴会上施奈德先生自已喝了一瓶西凤酒呀。” 马云龙解释着:“我又没参加宴会,当时只在门口警卫,并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前圆担心地说道:“这里鱼龙混杂,我是怕施奈德先生再喝下去容易出什么事。” 马云龙不理会前圆的紧张:“施奈德先生来这里玩一玩,土肥原长官是知道也是允许的。” 前圆不客气地说道:“你必须制止他喝酒。” 马云龙不软不硬地说道:“上司可没有赋于我这个权力,要去你自己去劝他吧。” 前圆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外围警卫,只有通过你……” 马云龙很不客气地说道:“前圆,我不得不重申,你没有权力通过我对施奈德先生来发号施令。对不起,我得进去了。” 马云龙说完扭头而走,前圆生气地看着马云龙走入夜总会的背影…… 马云龙走入夜总会,看见刚才自己坐的位置上坐着秦姗,秦姗已换了一套更性感的衣服,一手举着红酒杯,一手拿着点燃的香烟与施奈德对饮。两人都是很快乐的神态。马云龙无座位,站在不远处对施奈德一笑,施奈德回一个手势,让马云龙在旁边等着。马云龙叉着双臂,肃立在一旁…… 舞池中,施奈德与身材高挑的秦姗在跳舞。两人的脸贴得很近,窃窃私语。 施奈德赞叹道:“上海真美。” 秦姗笑问道:“只是上海美?姑娘美不美?” 施奈德坏笑了起来:“当然更美啦!”说着话,他的手慢慢收紧,两人贴得更近了…… 马云龙在一旁看着两人跳舞在不时地说笑,心里却在暗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主动地贴上施奈德,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前圆和高桥还在一角饮茶,也在密切关注跳舞的施奈德。 前圆很无奈地说道:“都说施奈德生性风流,一点都不假。” 高桥不屑地说道:“贪酒好色,德国密使怎么能用这么个货色?” 前圆向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低声解释道:“你知道什么,施奈德和德国元首希特勒的关系非同寻常,安排他做特使才显出对我们的重视。”高桥这才恍然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舞池中的施奈德和秦姗…… 夜深了,客人陆续开始离开了,秦珊挽着醉熏熏的施奈德的胳膊走出夜总会,马云龙跟随走出。三人走向轿车门口,马云龙为施奈德拉开后面的车门。马云龙先扶着施奈德送入车内后座。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秦姗要拉开车门,手被马云龙按住。 秦姗不满地叫道:“干嘛不让我上车。” 马云龙很客气地说道:“对不起,你喝醉了,最好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秦珊急了:“你才喝高了呢,我和施奈德先生说好一起走的。”(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一章至尊红颜 第四十一章 至尊红颜 马云龙笑了:“你没看见施奈德先生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吗?你跟他一起走去干什么?” 秦姗恼羞成怒:“你,你欺负人,我都陪他……” 马云龙明白过来,从衣兜里拿出一叠钱,递到了秦姗的手里:“行了,钱一分不少给你,赶紧拿钱走人吧?” 看到秦姗拿了钱不走,马云龙笑了:“怎么的,看他动不了,还想跟我走是不是?” “你……”秦姗狠狠地一跺脚,转身离去…… 马云龙笑着看她走远,拉开车门上车,将车启动。不远处的前圆和高桥看着马云龙上车后,两人也上车。三辆黑色轿车又一起离开夜总会……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清晨的曙光才刚刚照进马云龙的房间,土肥原就不放心地打来了电话,询问着施奈德的情况,显然这一夜他也没有睡塌实。 马云龙如实的做着汇报:“土肥原长官,施奈德先生还没醒呢。我就住他的对面房间。对,他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多。” 土肥原关切地问道:“马云龙,我听说昨天晚上有个女人要跟施奈德走?” 马云龙回答道:“是啊,叫我挡住了。” 土肥原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叮嘱马云龙:“你还不大了解施奈德这个人,这样吧,在保证施奈德安全的前提下,你不要太过于干涉他的私人活动空间。” 马云龙先是一愣,随后才回答道:“如果这样,这个尺寸是很难掌握的,我只能说尽力了。” 土肥原满意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很欣赏你吗?就是你从不会向我其他的部下那样,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保证完成任务,但你这句尽力恰恰是最合适,也是最表明你对待事情的态度。” 马云龙不卑不亢地说道:“谢谢长官,我只是喜欢实话实说。” “好了,不打扰你了,再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土肥原做完最后的交代,挂上了电话。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门铃声。 马云龙站起,走向门口,开门,看见一戴着小帽的酒店服务员手托一个餐盘,上面有西餐早点,恭敬地说着:“先生,您要的早餐。” 马云龙看一下对面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四边走廊没人关照,才说道:“进来吧。” 服务员进入,马云龙关上房门。马云龙才刚一转身,那服务员已经将托盘放在了一边,回身重重地一拳向他打来,马云龙防备不及,被一拳打个正着,身子一趔趄,向地上倒去,在倒地的瞬间,他的眼睛才看清了抬起头,露出本来面目的对方,他竟是沈醉…… 沈醉一把抓住马云龙的脖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用膝盖顶住马云龙的肚子,使他整个人靠在墙上,然后低声怒骂着:“你个混蛋,我终于找到你了!” 马云龙淡淡地看着沈醉,很平静地说道:“沈醉,我知道你又一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有必要因为这个拿我撒气吗?” “你少他妈的跟我装,我已经知道了,洪玫是你杀死的对不对,你知道不知道,她,她是我的女人!”沈醉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泪水情不自禁地从眼睛中流出。 尽管亲眼看到洪玫被捕时已经是奄奄一息,而且他也明白以洪玫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屈服,肯定难逃一死,但最终知道洪玫确实死了之后,沈醉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特别是知道,洪玫竟然是死于马云龙之手,他就更加恼火和愤恨,才会发疯一样的寻找马云龙。 马云龙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他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找我,我无话可说,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要打不要打脸……” 或许是马云龙这种看上去很平淡,甚至有些漠然的态度激怒了沈醉,沈醉狠狠地一拳打在了马云龙的肚子上。马云龙的身体立刻弯曲下来,但他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叫出声,而是默默承受着。 沈醉并没有因为马云龙不加反抗且不叫喊而罢手,还在继续挥舞着拳头,拳头如雨点一般地打在了马云龙的肚子上,胳膊上,马云龙还是一声不哼,继续忍受着。过了好一会儿,沈醉终于是打累了,停了下来,也俯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马云龙见他不再打了,这才慢慢直起身子,走到一边的盥洗室,把嘴角的血迹洗了洗,然后将外衣脱下,轻揉着被沈醉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儿的身体,继续保持着平静说道:“打够了吧,那就出去吧,我一会还要去陪那个德国特使呢。” 沈醉转头看着马云龙,继续喘着气:“你个混蛋,你别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会原谅你。小鬼子的飞机到底停在哪里,快告诉我!” “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只是一个光杆司令,情绪又这么激动,你有办法解决掉吗?”马云龙也动怒了,狠狠地骂着沈醉,“你认为我会把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情报,交给你这个懦弱的人吗?!你这样做根本对不起你死去的军统弟兄,更对不起死去的洪玫!”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洪玫,如果你能及时提供飞机的准确存放地点,我的兄弟就不会死,洪玫也不会死!”沈醉大声地辩解着。 “到了这个时候,你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失败的原因,真是可悲!”马云龙轻蔑地看着沈醉,“就算我给你提供了机场的准确地址,你以为就向你上次那样直接带人去毁,就可以把德国人送来的飞机都毁掉吗?!你以为黄金大戏院门口行刺松本,还有半路劫持小鬼子的火车都成功了,你们就可以凭借着武力为所欲为吗?!” 马云龙这一骂,沈醉反而是慢慢冷静了下来,他隐约的感觉到,马云龙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在经过两次成功的行动之后,自己思考、处理问题的方式确实简单了很多,更喜欢直接用武力去解决问题,对于行动的危险性估计也不足了。 看到沈醉冷静下来,马云龙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做为一个特工,时刻保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保证了自己的安全,才能获取更多的情报,而且我们是情报人员,不是特种部队,对敌人的打击不是我们的第一目标,要学会依靠后方,动用所有人的力量对敌人实行毁灭性打击,破坏敌人的行动,才是我们情报工作的关键!” “我用不着你来教我,我是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轮不到你这个土八路来教我!”一种莫名的荣誉感,使沈醉觉得这样被马云龙奚落很没有面子,恼火地叫嚣着。 “那你何必还要找我来问飞机的下落,自己去查呀!”马云龙继续轻蔑地说道。 沈醉被激怒了:“你别以为离开你不行!”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马云龙看到沈醉真的要走,开口叫住了他。 “你还要干嘛?!”沈醉没好气的说道。 马云龙这时慢慢地走到沈醉身边,语气平缓了许多,柔声说道:“洪玫走的时候很干脆,我没有让她受太多苦。” 沈醉猛地回过头,看着马云龙,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沈醉,对于洪玫的死,我只能说非常遗憾,但我不想对你说什么抱歉的话,我们做的工作在某些时候,是容不得我们有一丝犹豫。也许你体会不到,亲手杀死自己的同胞和革命同志,是非常痛苦的,有时候活着的人受到的煎熬也许比死去的人更痛苦。”马云龙说着,把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只见胳膊上有着几条血口子,沈醉不解地看着,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在我向洪玫开枪的一瞬间,我清楚的从她眼睛里读懂了一种意思,也许正是她眼中包含的这种深意,让我有了扣动扳机的勇气。”马云龙的眼圈也红了,仿佛又回了向着洪玫开枪的那一刻…… 上海提蓝桥监狱的行刑广场上,在听到李士群说出洪玫的身份时,马云龙不经意的回头看了洪玫一眼。而洪玫恰好也在这时听到了李士群介绍马云龙与沈醉之间的恩怨,特别是听到李士群说出马云龙是从沈醉枪下死里逃生活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中闪出了一种异样的光芒。 洪玫和沈醉在一起交往多年,对沈醉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她知道沈醉的枪法非常准,如果真的是近距离开枪,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从他的枪下逃生,除非是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想到这里,洪玫看马云龙的眼光也有些不一样了,因为从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中,她也看到了一丝不忍与伤痛,这种细微的目光交流,也许只有女人才能读懂。洪玫看着马云龙,虽然头没有动,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一种鼓励…… 也正是这无意间的无眸一看,看到了洪玫的眼神,马云龙才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释放,他能看懂洪玫那一眼中包含的深意,那是一种信任,一种寄托,也是一种诀别…… “说实话,如果没有当时她看我这一眼,我可能真的没有开枪的勇气,尽管我心里明白,即使我不开枪,她也必死无疑。但正是她那种带笑的眼神,那种鼓励和信任,使我明白,活下去,远比死去要责任大的多。”时光又回到了现实中,讲述完当时情景的马云龙,眼中也有泪水涌出。 “你别说了,别说了。”沈醉听了马云龙的讲述,更加的伤心,他双手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使劲地捶着。 “德国送给日本的飞机就在距离上海到无锡不足五公里的秘密军用机场上停放着,这段时间暂时还不会投入使用。沈醉,你跟洪玫的感情,我相信你能体会出她那一眼中所含的希冀,我希望你能妥善地利用好我传递给你的这份情报。行了,你该出去了。”马云龙看着沈醉,说出了自己掌握的情况,然后向沈醉下了“逐客令”。 沈醉慢慢直起身子,看着马云龙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就在他即将开门的一瞬间,突然停住,回头对马云龙说了句:“谢谢你,其实换做是我,我也会开枪的!” 马云龙猛地一震,明白了沈醉话里的意思,两人在一这刻,终于消除了误会。 马云龙向着沈醉伸出了右手,沈醉也同样地伸出了右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这其中包含着信任与宽容。 夜幕又一次降临,还是那间夜总会的门口,施奈德意犹未尽地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秦姗走出。 秦姗娇嗔着:“施奈德先生,疼死我了。” 施奈德看了一眼她的脚说道:“你看你的高跟鞋的后跟太高了吗!” 秦姗撒娇地说道:“什么鞋跟高呀,你跳的伦巴太快了,那个大旋转,我跟不上,把我的脚崴到了。” 施奈德笑问道:“真的很疼吗?” 秦姗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点了点头:“你看,脚脖子都崴肿了,能不疼吗?” 马云龙走过来说道:“小姐,既然这么疼,那我找人去领你看医生吧。” 施奈德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看什么医生?我那儿有特效药,我就是东徳医科大学毕业的。” 秦姗马上就势说道:“那可太谢谢你了,施奈德先生。” 马云龙想要说什么,秦姗装作疼状直“哎哟”,施奈德立刻不容置否地下达了命令:“马云龙,你现在马上送我俩回去!” 马云龙无奈地点了点头:“是。” 马云龙转身走向车门,进入车内。远处的前圆和高桥,盯着施奈德扶着秦姗进入车后门,尽管两人都微微地感到了一丝不妥,却又无法上前阻拦。 饭店的客房内,秦姗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右脚。脸上痛苦状。 施奈德“教训”着马云龙:“做人要有仁爱之心。特别是对女人,何况是个漂亮女孩呢?不能不管不顾!马云龙,现在,你可以走了。” 马云龙点了点头,走到秦姗面前严肃地说道:“对不起,秦小姐,我走之前,你的手包请让我捡查一下。” 秦姗惊讶地看着他:“什么?我的手包?你有没有搞错!” 马云龙却很严厉地:“快点拿来,不要让我自已动手。” 秦姗不满地说道:“都是我们女孩子用的东西。我怎么能……” 马云龙不再废话,一把抓过秦姗手中的手包,撕开拉链在里面抓出一把口红、眉笔、小镜子之类的东西,又看了空包一眼,把东西放进去。 马云龙把手包递给秦姗:“可以了。” 秦姗夸张地伸出双手,扭动前胸向马云龙靠近:“是不是还要搜身?啊?” 马云龙向后退着:“对不起,我……” 施奈德愤怒地叫道:“放肆!马云龙你给我马上出去!” 马云龙无奈地回头看了秦姗一眼,她却故意把脸别开,做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施奈德瞪着马云龙,看着他走出房门后,重重地在马云龙身后将房门关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久,门外响起门铃声。 马云龙起身开门。 门开,这次扮作餐厅服务员的,却换做了何楚风,他端着餐盘礼貌地:“先生,你的宵夜。” 马云龙接过餐盘,拿出一张钞票给何楚风:“谢谢。” 马云龙将门关上,顺手将餐盘放在茶几上,拿起一个小面包,掰开,抽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秦姗与美国武官海军中校罗伯特有秘密接触。马云龙拿起火柴烧掉纸条,吃起面包。 马云龙沉思着:秦姗是美国雇用的人员确定无疑。可她的目标是什么呢?……与此同时,土肥原办公室内喝茶,听着前圆和高桥两人的汇报。 前圆汇报道:“根据我的掌控,秦姗是美国的色情间谍。” 土肥原轻蔑地说道:“狗屁间谍,太抬举她了,只不过是一个色情走卒而己。盯紧了她,同时告诉马云龙,只要这女人不涉及到有关我们的飞机秘密,就不必动她。” 前圆立刻点头:“是!”土肥原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酒店内,施奈德房间的门打开了,马云龙进入,先是礼貌地向给他开门的施奈德点了下头,然后才转头向屋内看去,只见秦姗衣着整洁坐在沙发上。 马云龙礼貌地问道:“施奈德先生,有什么吩咐?” 施奈德吩咐道:“你去送秦小姐一下。” 马云龙语带双关地说道:“是。秦小姐精神唤发,施奈德先生真是药到病除啊。” 施奈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掩饰道:“轻微扭伤而已,穴位找准了,按摩一下就可以了。” 秦姗看出他的尴尬,马上站起身,装着走了两步,笑着说道:“真的不疼了。” 马云龙马上让了一下:“那,请秦小姐……” 施奈德马上制止道:“等一下,马云龙。” 施奈德从大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皮包,打开,从中又拿出一个小皮夹,施奈德抽出皮夹中的钱分为两半,大半的递给秦姗:“秦小姐,今晚因为我使你脚踝扭伤,不好意思,这些钱你买点补品养伤。”(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二章空军奇袭 ? 第四十二章 空军奇袭 秦姗假作推辞:“这不好吧,陪舞的钱你已经付了呀。” 施奈德真诚地说道:“拿着吧,你也挺不容易的。” 秦姗接过放入小包:“谢谢。” 施奈德把另一少半钱递给马云龙:“你去给我买两箱德国的慕尼黑啤酒,这个酒店没有这个牌子的酒。” 马云龙点头:“明白。” 马云龙带着秦姗走出房间,施奈德将房门关严。 路上行人已经非常稀少,马云龙驾车,秦姗坐侧位。 秦姗好奇地问道:“马先生,施奈德先生为什么要慕尼黑啤酒?” 马云龙回答道:“改变饮食习惯会让人胃口不舒服的。何况施奈德是个德国人,对德国的酒自然是情有独钟!” 秦姗又问道:“你是施奈德先生的保镖吗?” 马云龙没有回答,反问道:“我先问问你,你回家的路怎么走?” 秦姗打了个呵欠:“我先不想回家。” 马云龙有些诧异地说道:“回夜总会?这可是后半夜了。” 秦姗妩媚地一笑:“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吧。” 马云龙不语,心中却在想着:这也许是个圈套!也许是真的想拉我与美国人合作,不过…… 秦姗催问道:“马先生,怎么不说话呀?” 马云龙抬头回答道:“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去夜店吃东西,我还得去给施奈德先生买啤酒,不能陪你了。” 秦姗失望地哼了一声,马云龙猛踩油门,车向前飞驰而去…… 秦姗从皮包中拿出一个小皮袋,放在马云龙腿上“哗啦”一声金属响声。 秦姗笑着说道:“十根金条,对你的奖赏。” 马云龙惊讶状:“秦小姐,无功受禄,我哪敢接收。更何况你要是有这么多钱,何必出来做什么舞女?”马云龙又把小皮包放在秦姗手上。 秦姗笑着说道:“怎么能说无功受禄?只要你肯跟我配合,这钱都是你的,而且还会有额外的奖赏。” 马云龙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秦姗微笑着说道:“我想知道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马云龙与秦姗冷冷地相互对视。 秦姗慢慢地举起了手枪…… 在两人车后,远远地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上坐的人正是土肥原和前圆与高桥,他们不放心马云龙单独与秦姗外出,所以在后面跟随着。 只见前面马云龙的车突然加速,高速疾驰。 土肥原脸色一沉:“快给我追!” 马云龙驾驶的汽车在马路上疯狂画龙,土肥原看着前面汽车疯狂的表现,也有点吃惊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前车传出了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后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土肥原也赶忙吩咐停车,带领着前圆等人围了上去。 前车左前门开,马云龙从容走下来。 马云龙向土肥原敬礼:“报告土肥原长官,马云龙已将秦姗击毙!” 土肥原一脸死灰状审视着马云龙:“原因?你该知道她是施奈德先生喜欢的女人!” 马云龙镇定的:“秦姗企图用金条收买我,让我说出施奈德先生的秘密,危急时刻,我不得已使用了非常手段!从秦姗企图劫持我到被我击毙,时间是十二分三十秒。车上还有她企图收买我的十根金条及秦姗尸体一具,请长官验查!” 土肥原沉吟一下,笑着说道:“干的漂亮,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十根金条就算是你的奖金吧!” 马云龙立正敬礼:“谢长官!” 土肥原看着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日本的秘密军用机场上的飞行训练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时刻,沈醉一身农民装束,混在众多的劳工中一起搬着油漆桶,进行着搬运工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名日本兵持枪看押着他们。 从打马云龙给他提供了机场的情况后,沈醉一直伪装成农民在这里干活,借着这个机会,已经把整个机场的地形和飞机停放情况摸了个大概。而日本人为了避免泄露这个机场的真实情况,用长草将机窝伪装起来,远远看去,难以判断飞机的数量。 今天,搬运的工作已经进入到了尾声,干完这批活,按照事先的约定,工人们就可以领到微薄的酬金而回家了。所以工人们的情绪也相对放松了许多,还有些人借着工作间的休息聊起了天。 夜已经深了,只有几盏探照灯的灯光不时划过,才使这些干苦力工人可以看清道路,勉强的工作。 沈醉的脑子里已经非常清楚,回去就可以画出精确的地图。只要在确定一下飞机的数量。就可以把消息传递给重庆。显然这次马云龙提供的第一手情报,以及他随后的深入虎穴的勘察,得到的情报是非常关键的。 这时,一个提着日本军刀的日本军曹走来,大声地用日语对两名看押的日本兵高喊着:“明天上午让这些支那猪们给飞机表面刷油,进行二级保养。干完活后统统就地枪毙!不留一个活口! ”两个日本兵高声地回答着:“哈依!” 军曹走后,沈醉慢慢起身,他已经做好了脱身的计划,他走向一左一右的两个日本兵。 沈醉走向兵甲,说起日语,笑着说道:“兄弟,给支烟抽。” 日兵甲惊异地:“你是日本人?” 沈醉笑着回答:“对呀!” 日兵甲放松了警惕:“那你为什么……” 沈醉突然出手,一掌砍其右颈,日兵甲眼睛发直倒下,沈醉顺势把他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在手。沈醉与日兵乙各持步枪准备刺杀。日兵乙“哗”的一声拉下枪栓,枪机内一颗黄铜子弹崩出掉在地上。一边的众工人惊讶,停止干活。看两人持枪博击。 日兵乙一个箭步上前,嘴里“呀”的一声后一个凶狠的突刺。沈醉不动,猛地向右拧枪又向下压住刀锋“啪”的一声,又向左拧枪正直刺向日兵乙胸部。日兵乙一步后跳躲过正面的刀锋。 工人中有人喊:“宰了这个混蛋!” 还有人喊:“就是这个王八蛋强奸了我妹妹,给她报仇呀!” 更有人喊:“爷们,好样的!杀了他!” 沈醉和日兵乙准备较量第二回合,相互凶狠对视。两人同时大喊。沈醉大喊“杀”,而兵乙大喊“呀”。两支闪着寒光的刺刀交错而过直刺对方。日兵乙的刺刀穿破沈醉破旧的衣服。沈醉的枪刺直直的刺入日兵乙的前胸,直没到刺刀柄,鲜血喷湧。日兵乙张着大嘴合不上!直直站立不倒地。沈醉左脚使劲地蹬着日兵乙的肚子,双手猛地拔出带血的枪刺,日兵乙直挺挺地轰然倒地。众农民鼓掌欢呼。 沈醉双手制止众人呼喊:“弟兄们,日本鬼子明天还叫我们给飞机刷油,然后把我们集体枪毙!” 众人又惊,七嘴八舌地说着:“那怎么办呀!?” 沈醉吩咐着:“想活命吗?都得听我的。” 在沈醉的安排下,众工人把两具尸体扔在没卸完油漆桶的车上。有人拿着大苫布把后车厢盖上。沈醉已换完日军军服,最后戴上帽子,小声招呼着众工人:“都上车,快点。”众工人掀开车后的苫布,一个个全都麻利地钻了进去。 沈醉开门进入驾驶室,车飞快地开离了机场。一路上经过了几次盘查,都在沈醉的巧妙应答下过了关,车子开出了机场的范围,行驶在了返回上海的公路上…… 回到藏身处之后,沈醉马上侦察到的情报向重庆的戴笠做了汇报,并等待着他的指示。很快,戴笠的回复就来了: 致上海站沈醉: 已有具体应对措施,对你提供的情报深表欣慰,对死难同志表示深切哀悼!戴笠。 沈醉看到这条指令异常兴奋,想着如果戴笠真的能够利用他提供的机场位置,对日军进行打击,那么之前牺牲的军统特工们的血也就没有白流了。 军用机场上,数名日本兵再次列队而立,原本被隐藏在机窝中的20架新型德国战斗机已经去掉了伪装,按照编队排列在机场上,每架飞机的旁边都站着一名日本飞行员,今天将是他们完成培训,亲自架机升空进行演习的日子。尽管前一天的晚上发生了搬运工人暴动,杀死日本兵而后逃走的事件,但负责机场守卫工作的日本军官却认为这只是意外,不会影响到今天的演习飞行,尤其这首次飞行,土肥原中将和德国特使施奈德又都将亲自到场观看,更不能扫了他们的性质,所以他就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但这位军官恐怕想不到,就是因为他这种报喜不报忧的思想,竟然给他和他的机场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机场上军乐齐鸣,一辆敞蓬吉普车在广场上环饶着20架飞机慢慢行驶,车上站着的正是土肥原,做为这次演习观礼的日本最高军事长官,他要在飞行前对所有飞行员进行慰问。他轿车每开过一架飞机,他都会热情地向着飞机旁的飞行员敬礼,同样的,飞行员也会恭敬地向他敬礼。 在广场的一侧,施奈德和他所带的20名德国飞行员以及部分保养、维修人员站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日本飞行员与飞机,想着数日来的成果,也是非常的得意。马云龙则还是尽着他保镖的职责,恭敬地站在施奈德的身后。 土肥原环场一周完毕,示意吉普车司机将车开向广场的一边,吉普车在广场一侧躺下,土肥原下车准备走向施奈德等人,然后宣布飞行演习开始。就在土肥原趾高气扬地走向施奈德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都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云龙也一起抬头看向天空,他的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只是还不敢确定。 “飞机,是飞机!”和上一次一样,天空中出现了数个排列整齐的小黑点,有眼尖的人一眼看出,那是有着整理编队的飞机。 土肥原停住脚步,看向天空,他的心里非常疑惑,附近各省的日本空军调配情况,他都比较清楚,今天这里将要举行新飞机演习的消息,他也早以秘密传达了下去,怎么还会有飞机向这里飞来。他停止走向施奈德的脚步,举起挂在胸前的,原本准备用来观看空中演习所用的望远镜,向着天空中飞来的机群望去。这一看却让土肥原大惊失色,因为他清晰的看到,在飞机的机身上,赫然有着青天白日的中华民国国徽标志。 “全体飞机赶快起飞!”土肥原向着还呆站在一边的飞行员们高喊着下达了起飞的命令,因为他的心里清楚,中国空军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地面上的20架新式飞机,以及野战机场停放的其他日军原有飞机肯定是他们的打击目标,如果不能即时升空,他们恐怕都将成为对方炮火轰炸的活靶子。 在土肥原的怒喝下,那些飞行员也反应过来,迅速地冲上自己的飞机,做着起飞的准备。与此同时,机场上空的警报也已经响了起来,场面一面混乱,紧急的御空设施起动,广场的军乐队四散奔逃,原本列队守卫的日本兵也乱成了一团。 施奈德看到这一幕也慌了手脚,抱着脑袋就跑,马云龙赶忙紧紧跟上,而那些号称强人的德国飞行员,这时候早已经忘了他们的上司,只顾自己四散逃命了。 空中的空军是由美国陈纳德将军率领的P-40型战斗机,这些飞机目前还不是真正的中国空军,而是由陈纳德将军通过在美国四处游说,宣传中国的抗战行动,罗斯福总统的两名助手被陈纳德的游说打动,在罗斯福面前赞成陈纳德关于建立空军的计划。罗斯福决定对华进行军事援助,以把日本拖在中国。陈纳德几经周折,最终得到100架P40型战斗机和一批飞行员,他们实际上还没有编制,只是志愿军。这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出现在中国的战场上。 伴随着一声声**从空中落下的呼啸声,美国空军志愿军对日本的军用机场展开轰炸。短短十五分钟,P40型战斗机成功地将100枚25公斤重的**泻入日本军用机场中。军用机场顿时成为一片火海,大大小小的设施、交通枢纽、电力网络、住宅相继被毁,爆炸声、坍塌声、呼救声、惨叫声以及**的呼啸声伴着黑烟直冲云霄。建筑瞬间化为瓦砾,草木顿时燃成灰烬,整个大地在颤抖,整个天空在**…… 顺利完成对日军机场毁灭性轰炸任务的美国空军志愿军顺利返航,只留下了满目的悲怆与废墟残骸。这次打击正是戴笠得到沈醉提供的机场情报后,上报给蒋介石,蒋介石与宋美龄亲自接见陈纳德后,制定的打击计划。这次飞行轰炸实现了奇袭的效果,也是这支美国志愿空军,即将来闻名中外的飞虎队的前身的首次亮相,就给予了日本空军毁灭性的打击,彻底粉碎了日军企图从海陆空三方面全面对中国实行控制打击的计划。 夕阳最后一缕余辉还没有消失时,日本军用机场依旧被一片浓浓的黑烟笼罩着,黑烟几乎与黑夜连成了片,或是把黑夜从虚空拖了出来。厚厚的烟幕看不透,夕阳就在没有人告别的情况下重重沉了下去。 机场上一片惨像,不少被炸的人散落在机场的各个角落。由于轰炸来的太过突然,没有人能在这瞬间做出决断,只能是四散奔逃,自己顾自己。由于轰炸最新破坏了通讯设施,上海、无锡等地的日军也无法与这里取得联系,调动营救工作也难以顺利展开。 在一片废墟中,一只手艰难的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一些杂物,慢慢露出了头,这个人正是马云龙。在轰炸进行的过程中,他极力的跟随着施奈德,试图保护他的安全。可没想到,慌不择路的施奈德居然冲向了一边的一座物资仓库,想要躲避**的轰炸与机枪的扫射。 马云龙高喊着危险,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晚了,一颗**准确地落在仓库正中,伴随着一声惊动天地的巨响,仓库变成了一片火海,而马云龙所能做的,只能是在那一瞬间飞身而起,将施奈德扑在身上,用身体对他进行了保护。从废墟中爬出的马云龙甩去头上的灰土,赶忙查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施奈德的伤势,在他的轻声呼喊下,施奈德慢慢睁开了眼睛。好在马云龙抢救及时,他并没有受伤。(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三章绝色佳人 ? 第四十三章 绝**杀 施奈德睁开眼睛,看到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耳朵中只能听到物品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和不断的哀号声。 “马云龙,情况怎么样了?”施奈德慢慢爬起身,看着满眼的废墟,酸楚的问着。 “目前还不太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的机场和飞机都完蛋了。”马云龙故意做出一副愤恨的样子,使劲地挥了下拳头。 “唉,真是没想到,20架最新型的飞机呀,还没投入使用,就这么完了。”施奈德也表现的非常惋惜,不过他马上又安慰着马云龙。 “不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人能活下来就好,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马云龙点了点头。 “你们土肥原长官怎么样了?”施奈德突然想起什么,急切地问道。 “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不如这样吧,特使先生,我先想办法保护你离开这里回上海,只要回到上海市区,一切就好办了。”马云龙向施奈德提议道。 “这……”施奈德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有些迟疑。 “现在这里已经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救援部队什么时候到,我不清楚,我是怕留在这里会有危险。”马云龙向施奈德做着解释。 施爱德觉得马云龙说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坚持,与马云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了公路。他毕竟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走了没有多远,就累得走不动了。马云龙先是搀扶,最后看他实在是步履艰难,干脆背着施奈德往前走了。 趴在马云龙的背上,施奈德觉得十分舒服,精神也缓过来一些,开始向马云龙许愿:“马云龙,你救了我的命,又背着我走了这么远,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等我回去,我就向你们土肥原长官说,一定要重重嘉奖你……不,我到了东京,见了日本首相,要向他说,让他亲自嘉奖你。” 去东京,见首相?马云龙的心里反复的回味着施爱德的话,现在德国在欧洲战场势如破竹,已经横扫了多个国家,而他们与日本微妙的关系,使得他们已经把目标慢慢转向亚洲与东欧战场,这次向日本提供飞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那他这次去日本见首相,肯定也是有非常机密的事要谈。 马云龙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没有一点表示,仍然很平静地说道:“我救您可不是为了嘉奖,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施奈德刚要解释什么,前方的公路上,突然出现了几个亮点,接着就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施奈德立刻兴奋了起来:“有车来了,我们有救了!” 马云龙没有说话,看着汽车慢慢开近,也看到了车旁边飞扬的日本膏药旗,知道这是救援的部队来到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这次无意中把他卷进来的灾难已经过去,而他也得到了一条新的重要情报…… 上海,夜,清水池浴房。 清水池浴房是上海最豪华的洗浴地点,里面装修典雅,设施齐全,特别是里面的搓澡师傅的手法堪称一流,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到这里的热水池中泡上一下,然后再让搓澡师傅给“拿拿龙”,那真是神仙享受了。所以能来这里的都是社会上的商贾名流,当然也包括政界的一些名士。 清水池浴房的分为几个区域,最里面是数间包房,内有更衣室、小浴池,一些不愿和散客一起洗浴的贵客就可以单独享受。最里面的一个包房被人常年定了出去,这个人就是上海伪**的市长秘书吴三江,由于吴三江在家排行老三,所以背地里,很多人都习惯称他三爷。每个周五的晚上都是吴三江固定来清水池浴房的时间,今天也不例外,刚吃完晚饭吴三江带着两名保镖就坐着他那辆黑色轿车来到清水池浴房满前。 车刚停在大门口,立刻就有门童上来打开车门,由于吴三江是这里的常客,所以门童都认识他。 “呦!三爷来了!您里面请!”年轻的门童笑着招呼道。 这个时候从轿车里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小分头,金丝眼镜,一看就是个奸诈之人,他就是伪市长秘书吴三江。 吴三江从容走下车望了门童一眼,笑着让手下人塞给门童一张钞票小费。 “谢谢!三爷!”门童连忙把钱塞进腰包冲吴三江说道。 吴三江却只是微一点头,就走进了清水池浴房。 当吴三江把全身都浸入浴池里面的时候,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不一会鼾声就在诺大一个房间里响了起来。 门外两名保镖像两个门神一样守护着,目不斜视,任何一个从房间前面经过的人都成为两名保镖注意的对象。 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模样的男子推着一个餐车由远而近,门口其中一位保镖适时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显示现在正好是送晚餐的时间。就见那名服务生逐个房间敲门,有的房间要一些饮料,也有的一些房间要了食品。就在服务生推着餐车走到吴三江这一房间的时候,门口左手边的保镖伸出胳膊挡在了服务生前面,说道“这个房间不用送了。” “好的,先生!”说完服务生连忙调转餐车,就在调转的瞬间,也正好是服务生背部对着两名保镖的时候,服务生低头从餐车下面掏出两把手枪。 两名保镖手疾眼快看到服务生的异常举动的同时,手连忙向怀中摸去,但是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就听见“扑”“扑”两声枪响,很显然服务生的两把手枪上是装了***的,枪声过后,就见两名保镖的额头分别中了一颗子弹,鲜血顺着二人的额头流了下来,保镖的身形也随之向门后倒去。 服务生声怕二人靠倒在房门上发出声响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二人,然后轻轻地推开房门把二人拖进房间。望着地上早已经一命呜呼的二人,服务生模样的男子长吁了一口气,心道好险,接着他又望向浴池中依然熟睡的吴三江,狞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下一个就是你!” 说完,服务生大步走到浴池边掏出手枪冲着吴三江长满胸毛的前胸“扑扑”几枪,可怜的吴三江甚至都没有看到杀他人是什么样子,就倒在了浴池中,不一会儿,浴池就被他的鲜血染的通红,变成了血池。 服务生满意地望着自己的杰作,把两把枪扔进了浴池中,冲浴池中的吴三江打了个指响,说道“这下你可以好好泡泡澡了。” 服务生拿起旁边的毛巾,沾着吴三江身上的血水,在墙上写下了“杀人者沈醉”五个大字,然后快步走出…… 这个夜晚,八点零三分,市长秘书吴三江死亡…… 上海,夜,街头。 多伦路的街头即使到了午夜时分也依然人流穿梭其中,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只适合在黑暗下出动的人就走了出来横行在各个街头路口。形形**的男男女女穿着着各色个性鲜明的衣装,三五成群的在街头闲逛,有的时候偶然两伙人会发生一些口角,处理的好的握手言和,处理不好的就是一番街头的撕杀。 一辆轿车稳稳的停在路旁的一家夜总会门口,从车里走出一位看上出三十多岁长相黝黑,个头不高的男子,男子眼中时常射出的猥亵眼神给人一种酒色过度的感觉,让人看上去就不舒服,这人就是汪伪**卫生部的部长刘玉才,此人极好女色,上海的很多良家女子都曾被他霸占,所以口碑极差。 “刘先生!”门口站着的打手模样的人不断地向刘玉才打着招呼,他一脸的严肃微微一点头就走进夜总会。 夜总会里人山人海,此时正是场内最火暴的时候,台上正在表演着钢管舞。 一位美女正在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身材…… 刘玉才一眼望到在领舞台上的这个女孩。这个女孩一身白衣,由于汗水早已经侵湿了衣衫,使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让男子分外想入非非,闪烁的灯光配合着她银白色短衫,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她就象一个午夜的精灵一样在舞台上跳跃着。 刘玉才禁不住停住脚步,眼神**的眼神立刻显现,伸手招呼过夜总会经理,用手一指舞台上的女孩,低声问道:“新来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经理望了一眼,回道:“是,昨天刚来的,刘先生。” 刘玉才右手驻着下巴色迷迷地望着舞台上的女孩,说道:“有意思,把她带来见我!” 经理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又有一个女孩要遭殃了。 夜总会一间包房里,刘玉才右手端着盛满红酒的杯子神态满足地望着门外。 经理敲开房门带进一个女孩,正是在领舞台跳舞的那个女孩。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女孩想要挣脱但是却被人死死拽着自己的胳膊。 “你先出去吧!”刘玉才一挥手命令经理关上房门出去。 刘玉才抬头一看这个女孩,个头不高,身材出奇的好,虽然有些面容有些冷,但是却给男人一种另类想要挑战的感觉。在酒精的催使下刘玉才扔掉手中的酒杯向女孩扑去,随后一声尖叫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几分钟后房间里平静了,平静的不再有任何的声响,一个女孩神情冷漠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紧跟着从房间里又走出一个男子,但这个人却不是刘玉才,关上房门的瞬间,男子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里,冷笑一声关上门。就在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可以看到刘玉才的喉咙被划开,已经躺在沙发上毙命,而包间的墙上又是五个血字:“杀人者沈醉”! 这个夜晚,九点二十一分,伪**卫生部长刘玉才被杀。 上海的沙逊大厦在三、四十年代是上海最高的建筑,高十多层,而且还有两部豪华观光电梯装在酒店外部,成为当时上海很独特的一道风景。 今天伪**教育部长金万升就带着刚刚认识的美女和几名保镖一起走进了观光电梯。金万升五十多岁,神态富足,双眼有神,一看就是心机颇重的人。 来到电梯门口,金万升只带了两名手下和美女步入电梯,挥手冲后面的人说道:“你们坐另一部。” 接着电梯的大门就合上,金万升和两名手下及美女分站电梯四角,金万升和美女站在前面,两名手下站在后面,电梯的目的地是顶层的套房。 就在金万升微闭双目享受着电梯带来动感旋律的时候,一声破空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观光电梯外面的玻璃破碎一个碗口大小的洞,金万升身后的一名保镖毫无防范的后脑中弹倒了下去,由于电梯内空间有限,这名保镖立刻从电梯上掉了下去,落在沙逊大厦大门口,一地的血污。 尽管电梯玻璃破碎,但是电梯依然快速地从一楼向顶层升去,夜晚的冷风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向电梯里面灌去,另一名保镖右手握手枪把金万升护在身后紧张地望着外面的楼宇,保镖瞬间反应这是有人在对面的某一栋大楼里拿着狙击步枪射击自己,但是在浓浓夜色中保镖根本就看不到狙击手隐藏在哪栋楼中。金万升更是一脸胆怯之色躲在保镖后面,右手不断地去按电梯停止的按钮。 但是这部观光电梯在设计的时候就专门为贵宾乘坐的,是直通电梯,中间是没有任何办法让它停下来的,但是求生的欲望仍然驱使金万升不断地去按电梯的停止按钮。 和这部并行而上的另一部电梯中的金万升的手下早已经看到异常情况,一个个紧张地拍打着电梯玻璃窗冲金万升这边大声地喊叫着。至于那个美女则只能是紧紧抱着金万升,不停地颤抖着。 又是连续两枪,正中金万升前面保镖的前胸与那美女的脑袋。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中,这两枪也是正中要害,使两人一枪毙命。 望着倒地的保镖金万升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神情骇然地望着外面,电梯还有四层就到达终点了。但是这四层对于金万升来说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即使一秒钟也是弥足珍贵的。 突然金万升急中生智拣起保镖的手枪一枪把电梯里的灯泡打碎,而自己则像一具死尸一样趴在电梯的地板之上,如此这样可以把自己的目标降低到最小,金万升不愧是老奸巨滑,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想出这个力求脱身的办法。 终于到了,金万升大呼一声,随着电梯门的打开金万升一把推开倒在自己身上被他拿来作挡箭牌的那个保镖,奋力起身准备朝楼里跑去,即使在这个时候金万升的防护还是如此的完美,不惜那死人的尸体来做挡箭牌。 对面楼天台上一杆黝黑的枪口对着准备起身逃跑的金万升,开枪的人甚至从瞄准镜中看到了金万升在电梯门打开那一刻的喜悦。不过枪是无情的,子弹也是无情的,但是更无情的是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狙击手沈醉。 一颗子弹轰的一声从枪**出,即使两栋大楼间有上百米的距离,那颗子弹也在半空划出一道笔直的射线直奔金万升的后脑。 “扑”一团血雾在电梯门**开,狙击步枪子弹巨大的冲劲使得金万升的半边脑袋全部消失,脑袋里面黄的白的流了一地,金万升扑通一声倒在赶来救他手下的鞋旁,从身体里飞溅出来的血花肆无忌惮地溅在赶来救援的手下的身上。 对面楼上的黑影望着自己精心的导演的戏剧,摘掉手中的手套顺着天台扔了下去,口中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随后他又留了几个字“杀人者沈醉”! 还是这个夜晚,十一点三十七分,教育部长金万升被狙杀……相同的刺杀在这个夜晚演绎着……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他的脸色阴沉,尽管是白天,却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使得屋里一片漆黑,而只有他办公桌上亮着一盏小台灯,昏暗的灯光下,土肥原的表情显得更加阴冷、恐怖,且带着一丝狰狞。在他的面前,站立着丁默村、李士群、前圆、高桥和马云龙等特高课与76号特务机关的骨干。(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四章守株待兔 ? 第四十四章 守株待兔 前一天晚上发生的连续刺杀的事件,已经引起了汪精卫的震怒,一大早就打电话来给他,要求土肥原一定要尽快抓到沈醉,否则他的**要员都得不到保护,势必将引起社会动荡和混乱,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本来机场被炸,新型飞机与多名飞行员全部化为泡影,已经令土肥原的脑袋大了一圈,不知道该如何向上峰交代,却又出了这样一件事,尤其对方还嚣张地留下名字,表明是沈醉所为,更是气得土肥原牙根痒痒,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所以才把部下们都纠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丁先生,士群,相信你们肯定也接到汪先生的电话了,他现在是非常震怒,其实不光是他,我心里也非常恼火,居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让沈醉在一夜之间杀死了七名**高官,这确实是让人无法容忍的。”土肥原阴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长官,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意外,按理说码头一战,已经消灭了军统的大批有生力量,沈醉即使侥幸逃走,也是个光杆司令,可他居然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实在是……”丁默村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紧张地说道。 “沈醉一向胆大妄为,刺杀汪先生的行动,还有刺杀松本长官的行动,都是出自他的谋划,可以说,他在刺杀方面是有着绝对的天赋。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的刺杀行动绝对不会就这么晚了,这或许是他对于多名部下被杀的一种报复行为,尤其是他现在可能知道,洪玫被我们杀死了,才会如此的疯狂!”李士群也开口讲出了他的分析。 土肥原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要再说,然后开口道:“现在我要听的不是你们这些理论和分析,我要的是如何缉捕沈醉的方案,在这么闹下去,也许明天报纸上登出的就是在座各位被刺杀的消息了。”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明白,土肥原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他的依据。现在沈醉就像是潜伏在一个暗中的魔鬼,没有人知道他的魔爪下一步会伸向什么人。 看到众人都沉默不语,土肥原脸上的怒气更盛了:“怎么,这么多人都想不出一个抓捕沈醉的计划吗?” 马云龙这时站了出来:“长官,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不知道能否奏效。” 土肥原看着马云龙,露出赞许的目光,口气也和缓了很多:“你先说说看,大家一起研究嘛。” 之所以对马云龙的态度这么好,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次他又立下了大功,从废墟中救回了德国特使施奈德,如果施奈德真的死在那次轰炸中,德国方面肯定会对此事不依不饶,或许会直接影响到日、德两国做为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所以土肥原对于马云龙也是刮目相看。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妨分析一下沈醉最想杀的人到底是谁?”马云龙提出了疑问。 “那还用说,肯定是土肥原长官,他……”前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话才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马上住了口。 土肥原瞪了前圆一眼,然后转向李士群问道:“你觉得呢?” 李士群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我觉得会是马云龙兄弟。毕竟是他亲手打死了洪玫,相信这个消息,沈醉不难探听到,对于亲手杀他心爱女人的人,才是他最痛恨的。” 土肥原的眼中略闪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然后转头看着马云龙问道:“行了,马云龙,你也不必卖关子了,我相信你心里一定有了结果,说出来吧。” “一个人最伤心的事,也许不是失去最好的朋友,不是失去最爱的女人,而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沈醉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肖健是他的亲信,所以才能了解到沈醉身边的很多内情,并且了解沈醉的脾气秉性,能够赢得沈醉的信任,所以才能根据长官定下的计策,将沈醉等人引到码头一网打尽,现在沈醉没有死,会放过这个出卖过他和他兄弟的人吗?”马云龙讲着自己的分析。 土肥原听得是连连点头,然后马上拍手说道:“有道理,你接着说你的计划。” 马云龙继续说道:“肖健出卖沈醉等人之后,一直处于我们的严密保护之中,但实际上,他能对我们所起的作用已经没了,花大力气保护这样的人,不如干脆用他做诱饵引沈醉出来。我相信,只要我们精心设下埋伏,是完全有希望抓住沈醉的。到时候,即使肖健真的被沈醉击毙,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消除了沈醉这个最大的隐患。” 土肥原满意地连连点头:“不错,分析的有道理,也找准了沈醉的脉门。”他转头看向李士群:“士群,按照我们刚才说的意见,你有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 李士群沉吟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土肥原马上命令道:“好,这件事就由李士群全权指挥,设下埋伏把沈醉引出来,我希望今天晚上能是一个平静的夜,以后每天都是平静的夜,再不用提心吊胆!” 所有人一起立正:“是!” 其实前一天晚上的行刺行动,马云龙是事先知道的,而那些**官员的行踪也是马云龙提供给沈醉的。 沈醉在机场轰炸事件后,找到马云龙的时候,就是希望马云龙能帮他找到肖健的下落,他要手刃肖健,为死去的军统特工与洪玫报仇。 马云龙知道肖健一直是深入简出,要杀他非常困难,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刺杀谢家志的情景,所以与沈醉定下了这条先由沈醉去刺杀**高官,迫使土肥原以肖健做为诱饵来引沈醉出来,这样他才能有处死肖健这个叛徒的机会。 而土肥原果然接受了马云龙的提议,把事情交给李士群处理,马云龙等待着李士群最后拿出行动方案,然后再设法通知沈醉,完成他们的引蛇出洞计划…… “他妈的,该死的沈醉!把所有人都搞得紧张兮兮,这李士群也是个混蛋,居然派我出来找他妈的线索,我哪知道现在沈醉藏在哪儿呀!”夜色深沉,肖健带着几名日本特务走在大街上,心里不停地骂着,他非常清楚,李士群派他出来,实际上就是拿他当诱饵引沈醉,他有心拒绝,但李士群拿出了土肥原的命令,最后甚至是不管肖健的抗拒和辩白,直接让手下把他架了出来。现在肖健走在大街上,心里是不停地骂着李士群和沈醉…… 虽然是心里不情愿的上了大街,但他也不敢在闹市上穿街过巷,生怕沈醉躲在暗中向他行刺。但李士群却又交代了这几个日本特务,一定要带着肖健在几条人流最多的街道走走,然后才能去他们指定的地点。这也使的肖健只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在大街上,并不时的四下张望着。好在那几个日本特务对他的防卫还算尽心,始终把他围在核心,而街道上也一切如常,这才让肖健稍微塌实了一点…… 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个多小时,肖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向几个日本特务提议,是不是可以到指点地点去了。日本特务同意了他的请求,几个动身去往指定地点。 丽人馆是上海很有名气的一家妓院,由于这里的姑娘身材好,脸蛋漂亮,嘴巴也甜,所以吸引了很多的客人光顾。 李士群就把这里定为了伏击沈醉的地点。他事先已经带领多名76号特工埋伏在妓院的各个角落,他非常自信,只要沈醉敢露头,绝对就是插翅难飞。 “哎哟!大爷您来了,您快请进。”老鸨看到肖健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走进,立刻一脸欢笑地迎了上来,由于李士群早就对她有过交代,今晚要在这里办点事,所以她也清楚所谓的办事一定是非常的“火暴刺激”,但久经江湖的她却也知道这些人都得罪不起的,尤其是自己这个店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讨饭吃,所以只能是笑脸相迎。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带我去房间,安排姑娘就好了。”肖健现在是一点玩闹的心情都没有,只盼着进到房间里,就可以相对安全一点。 老鸨一听这话,也不敢怠慢,领着肖健上了楼,来到事先安排好的一个包间门口停下:“您先进去,姑娘一会就来。” 肖健直接走进了包间,而那几个日本特务则守在了门口。此时,门口、屋里的窗下,到处都有76号的特务在暗中严密监视,只要发现可疑的人靠近,绝对就不会放过。 暗中的李士群看着时间,心里盘算着:沈醉,我看你小子到底敢不敢来…… 不多时,一个看上去婀娜多姿颇有些姿色的年轻女孩手捧着托盘,托盘上面装着酒菜等物走来。走廊里站了数名日本特务,他们都在跟这女孩打着招呼,有的说话,当然也有人用手。弄得姑娘过五关斩六将才来到包房前,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被这一路的特务揩了多少油,弄得她骄喘连连,却又只能陪着笑脸,看得那些特务心中痒痒的,嬉笑声不断。 “大爷,我来陪您喝酒吧?”姑娘热情地招呼着已经靠在床上的肖健。 肖健烦躁地说道:“行了,行了,我没心情喝酒,赶紧脱衣服,要不就滚蛋出去。”肖健哪有心情跟这妓女喝酒取乐,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直接开口喝骂着。 那妓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肖健,但是又不敢得罪他,只能是按照肖的吩咐走到床边开始宽衣解带…… 门外的日本特务听到肖健与妓女的对话,都在暗骂他不懂风情,见到如此美女居然如此粗暴,都在盘算着下次有机会,他们要来这里找找这姑娘,寻寻乐子。 十分钟后,包房门外。 “站住,干什么的?”门外的日本特务伸手拦住了一个穿着长衫,面带浓妆的女子,她的手上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同样放着一些酒菜。 “哦!这是我们这儿的几款特色菜,妈妈让我给送上来,给肖先生品尝!”女孩有些怯生生的说着,好像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为自己带来麻烦一样。而且声音很尖很小。 “特色菜?他现在才没心情吃呢,不过要是他看到你这款特色菜,倒没准会有兴趣。”日本特务仔细翻了翻托盘上的物品,又望了望女孩,打开门让女孩进入的同时,狠狠的在女孩的屁股上掐了一下,大笑了起来。 房门合上那一刻,几名日本特务谁也没有看到女孩眼中流露的寒光,显然门口两名男子的行为深深的激怒了她,但是瞬间她就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进入了包房。 此时,肖健早已经和刚才的那个妓女烟雨完毕,疲惫地躺在床上处于半寐半醒之间,均匀的鼾声似乎就在下一刻响起。妓女正在穿着内衣,忽然看到房门打开,一个女孩走进。刚想询问,这个时候门口的女孩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同时朝妓女走了过来。 妓女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孩,以为她是怕惊扰了肖健,想到自己身边和自己说话。 就在妓女愣神的功夫,后来的女孩一个箭步瞬间悄声无息的到了妓女近前,吓得妓女条件反射得向后倒去。女孩手起掌落猛的击向妓女的咽喉,就听妓女一声闷哼向地上倒去,女孩连忙跟上接过倒地的妓女把她轻轻放到地上。此时妓女嘴角含血,双目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已经死掉了。 女孩站起身来望着舒服地躺在床上的肖健,眼中闪出凶光,无数死难弟兄的影子在他眼前回闪,最后定格在洪玫的身上,她慢慢地逼近肖健,伸出了双手一托肖健的脖颈,双手指尖的冰冷瞬间穿透了肖健的皮肤,一下子把肖健惊醒了过来。 “你的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肖健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两手一错,就听“喀嚓”一声,肖健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去见阎王去了。 “兄弟们,我替你们报仇了!”女孩心中呢喃着,然后表情平静地开门走出,门口的特务还想跟她逗笑,她却不跟他们纠缠,快步下楼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躲在暗处的李士群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向手下吩咐着:“行了,收队吧,都耗了快两个小时,也没有什么动静,这王八蛋倒美了,他找姑娘,老子还得在外面给他看门。” 听到了李士群的话,站在他身边的二宝子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是强忍着,按照李士群的吩咐传话下去,招呼所有人离开。 就在他们来到楼上,招呼那几个日本特务,准备把肖健从屋里叫出来,然后一起离开的时候,却是拍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李士群听到楼上的拍门声,微感到有些诧异,赶忙也冲上楼来,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那肖健到底怎么了,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日本特务也很茫然地回答道。 “刚才有人进去过没有?”李士群马上喝问道。“就是一开始进去一个姑娘,后来又有一个姑娘进去送酒菜,很快就出来了。”日本特务如实的回答道。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笼罩在李士群的头上,他二话不出,一脚将房门踹开,冲进包房,却只看到了床上、地下的两具尸体,以及放在肖健**的身体上的一纸血书“杀人者沈醉”。李士群懊恼地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精心设计的诱捕计划反而成全了沈醉的刺杀行动…… “哈哈……想不到你沈站长扮成妓院的姑娘居然也是风情万种,竟然能把那些色中恶狼全部骗过去,我是衷心的佩服,佩服呀!”江边一间偏僻的小屋内,桌上摆了几个小菜,马云龙与沈醉对坐饮酒,马云龙故意地在拿沈醉开着玩笑。 “少拿我开心啊,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居然让我化妆成妓女,也就你能想出这种龌龊的主意,想起来我还恶心呢!”沈醉说着,朝着旁边的地面连呸的好几下,显然回想起当时扮成女人,还被人摸屁股的情景就让他混身的不舒服。(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五章军统定计 ? 第四十五章 军统定计 “你这人过河就拆桥的毛病可真的不好,你也不想想,李士群步下了天罗地网,那肖健跟了你那么多年,也了解你的脾气秉性,咱们不出点奇招,你可能接近得了肖健还杀了他吗?得便宜卖乖!”马云龙很是不满地奚落着沈醉。 “行了,我说不过你,咱们俩不争这个了行吧。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要跟你告别的。”沈醉不再跟马云龙打哈哈,表情严肃起来。 “你要回重庆?你们戴老板给你发指令了?”马云龙也不再开玩笑,表情同样严肃了起来。 “是,我已经把这边的损失情况向他做了汇报,他一开始是很愤怒,要我自杀谢罪,后来我把机场的情报汇报过去,彻底地毁掉了日本人的飞机之后,他给我发过电报,说算是我将功赎罪,不再追究同僚们牺牲的罪过了。只不过,不杀掉叛徒我心里上总是过不去的。现在我又杀了7个狗汉奸,肖健也死了,我总不能一个人光杆司令的老呆在上海了。”沈醉说到这里又有些伤感。 “行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以后总还有见面的机会。”马云龙笑着安慰着沈醉,“也许哪天我就去重庆看你了呢。” “希望吧,我现在只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不会是敌人,跟你这样的人做敌人,我心里怕!”沈醉态度很诚恳的说道。 “怕?你还会怕人?”马云龙笑了,显然是不太相信沈醉说的话。 “我是怕,如果有天我们真的成了敌人,我就再也找不到能像你现在这样帮我的伙伴了。”沈醉接着说出了下半句话,然后端起了酒杯,“没用的话不说了,这杯酒是我敬你的。” 马云龙明白沈醉话中的含义,也马上端起了酒杯:“这杯酒也算是为你送行。” 两人举杯相碰,都是一饮而尽,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夜,叶吉卿从外面回到自己与李士群的住处,李士群半躺在床上,还在生着闷气,面前扔了一大堆烟头。 “干嘛,还想不开呀?不就是没抓住沈醉,还把那个肖健给搭上了吗,土肥原长官也没说你什么,你何必那么生气?”叶吉卿一边收拾着地上的垃圾,一边劝道。 李士群翻身坐起了起来,摇了摇头:“我才不是为死了那个肖健生气呢,我是气,现在这马云龙是一次次的出风头露脸,我倒成了碎催跟班的,我这张脸可往那放。他现在又是土肥原面前的红人,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骑到我上面去了。” “咳,你就为这事生气呀,这可犯不上。”叶吉卿知道了丈夫烦心的理由,反而塌实了,“你最近不是抓了个中统的白喜吗,这功劳可不比那个马云龙差,再说了,我看那马云龙似乎只是一心为钱,至于权利,他倒是没有心跟你争的。” 李士群不甘心地说道:“那可不行,在上海,军统、中统投靠我们的人太多。日本人不了解,我们知道他们的底。想在76号我眼皮底下混水摸鱼,两头送情报,那是找死。我非得干出点真东西,那才算是我的本事。”说着话,他开始下床穿鞋,找外衣。 “当家的,你干什么去?”叶吉卿赶忙问道。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白喜的身份,还有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我得在找他谈谈去。”李士群说着话,开门走了出去,叶吉卿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甘心久居人下,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去收拾垃圾了。 午夜天夜总会里,白喜慢慢品尝着杯中的鸡尾酒。 李士群则坐在他的对面:“白先生,你能弃暗投明,来为我们工作,我非常高兴,也非常欢迎,但现在有个大功劳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白喜一脸傲气的说道:“李先生,有话直说,不必绕弯子。” 李士群直白地说道:“那我直说了,听说你和军统的沈醉,是黄埔军校的同班同学,你有没有把握把他找出来,然后……” 白喜马上打断了他:“可以,我可以用黄埔军校老同学的名义,请他来百乐门来玩一玩,叙叙旧。虽然我们现在不在同一个部门,但平时私下也有联系的。我相信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给日本人做事了。” 李士群欣喜地说道:“好,如果这件事能够办成,那可就是白先生一件大功啊。” “别说这些空头许诺,我这人不见到实惠,是不会冒险的。”白喜直接地说道,“你要知道,我并不是被你们抓获,而是主动投诚,所以我的目的你们应该清楚的。” “好,我马上把此事向上汇报,直接向日本人给你请赏,绝对亏不了你的。”李士群一口答应了下来。 白喜听了这句话,脸上才露出了几分笑容,冲着李士群端起了酒杯:“那就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吧!” 李士群也端起酒杯,与白喜碰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两天后,还是在午夜天夜总会里的大厅里,彩色霓虹灯随音乐节奏变换着颜色。一对对跳舞男女翩翩起舞。舞池中可以看见,沈醉和白喜握手见面。 这时,舞厅的另一角闪过马云龙的身影。他一直在关注着沈醉最近的动向。 一绝色美女从舞池中走过来,她打断俩人的谈话,主动将沈醉拉入舞池跳舞。 马云龙抱着一个舞女转到白喜面前,挡住他的视线。舞池中沈醉和美女转着转着,不见了。酒醒了一半的白喜走进舞池,寻找沈醉。抱着舞女旋转的马云龙始终挡着白喜的视线。 舞池周围出现不少可疑的人影晃动,恍然大悟的白喜在舞池中拽开一对对跳舞男女。马云龙暗暗拔出手枪。已经清醒的白喜从怀中掏出白手帕,发出暗号。早已埋伏在舞厅两厢的特务,欲包围舞池。 突然,一声枪响,舞厅秩序大乱。 白喜掏出枪,举过头顶,大声地:“抓人!抓穿黑色西装系红领带的人……” 四散奔逃的跳舞男女将白喜挤得动弹不得……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上海的沈醉,突然接到白喜发出的邀请时曾经让他非常惊讶,毕竟军统和中统做为国民党的两个重要特务部门,平时是很少走动,而徐恩曾和戴笠更是面和心不和,互有争斗,所以两派底下人之间为了避免误会,也是少有联系。 白喜与沈醉虽然是同学,但也很少联系,这次居然主动用国民党内部联系的接头方式来约见他,还是让沈醉感到非常吃惊,犹豫后才去见了他,却险些被捕,这才知道白喜原来投靠了日本人。 死里逃生之后的沈醉,马上将白喜叛变的消息汇报给了重庆的军统总部。而这也引起了戴笠的极度关注,他马上将此事汇报给蒋介石,蒋介石与他商议后,却有了一条秒计,并要戴笠按此计行事。戴笠虽然觉得此计对沈醉的人身安全有危险,但是如果真能办成此事,也算沈醉又立一功,可以抵消以前的过错,也就欣然接受了。 上海万航渡路,白喜住宅内。 台灯下,一只手拿着放大镜在字迹上慢慢地移动。白喜看完蒋介石给他的“亲笔密令”,噌地站起,欣喜若狂地说道:“他奶奶个熊!谁说蒋校长不相信我?当年在广东罗浮山打叛军,是我救了他的命,到什么时候我和蒋校长都情同手足!” 白夫人给白喜端过一杯茶,放好道:“委员长给你写什么了,你这么高兴啊?” 白喜说:“你看看,这是沈醉在上海秘密联络站的地址,这不会错吧?校长得知沈醉通共;通俄;通美,是个三面卖情报的家伙,命令我亲自出马抓住他,并特意让我亲自将他押赴重庆,严办。” 白夫人担心地说:“人可以抓,重庆你可不能去。这件事你该和76号李士群通通气。” 白喜很不屑地说道:“76号算个屁!别说李士群,就是他上面的丁默村和我也不是一个级别。帮日本人做事,我白喜和日本特务机关长土肥原平起平坐还差不多。” 白夫人有些不慢地说道:“吹吧,你也就敢在家里对着我吹。” 白喜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张和蒋介石在黄埔军校的合影照片:“你过来,你看,中间是蒋校长,第二排头一个就是我,沈醉在后面一排最边上……” 白夫人害怕地欲夺照片:“这样的照片你还敢留?赶紧烧了……” 白喜用胳膊挡开她的手,将照片揣入怀中:“你老娘们家儿头发长见识短,懂个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帝轮流做!小日本在上海呆不了几年,蒋委员长早晚得杀回来,你跟着我吃不了亏。外滩的楼顶上,飘着太阳旗也好,青天白日旗也罢,我白喜永远吃香的喝辣的。” 白夫人有些担心地说道:“哪天上海如果飘着共产党的镰刀斧头的红旗,你怎么办?” 白喜怒斥着夫人:“你吃错药啦?土八路能统治大上海?门也没有。你看着吧,这次我就要拿沈醉做我以后仕途的垫脚石!” 一辆黑色轿车从马路上急速驶过。后面紧跟着一辆带帆布篷的卡车驶过。透过轿车的前风挡玻璃窗,可以看清白喜得意的面孔。卡车帆布篷内,坐满了武装便衣。他们个个荷枪实弹。 闸北宝山路沈醉秘密住处附近,黑色轿车驶过来,在路口拐弯处停下。跟着驶过来的卡车停住。白喜举着手枪,亲自带着几个武装便衣,向里弄的暗处走去。从卡车上跳下来的荷枪实弹武装便衣集合,列队。 一头目看到白喜在暗处发出的信号,一挥手,武装便衣分两路,迅速接近住宅门口。白喜已和武装便衣埋伏在窗口外两边。住宅内传出一阵激烈的乱枪声和打斗声。 白喜示意埋伏在两边的武装便衣盯住窗户。枪声停了,四处一片寂静。这时,窗户被推开了,沈醉纵身跳下来。白喜一摆手,四个武装便衣围上。没等沈醉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武装便衣按住了…… 白喜走过来,用手枪指着沈醉:“别反抗啊,这不是百乐门,别找不自在。我知道你练过轻功,多高的窗子你也敢往下跳……” 沈醉看着白喜,有些无奈地:“哎,老同学你高啊,我藏的地方你都能找到……” 白喜得意地:“少废话,给我铐住他,带走。” 武装便衣上前给沈醉扣上手铐。 蒙蒙细雨下个不停,江中一艘货船,正逆流而上,向着重庆进发。 沈醉被铐在甲板的铁栏杆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两个披着雨衣的武装便衣从沈醉面前走过。 沈醉坚持着往嘴里塞着馒头,使劲地嚼着,咽着,他不时地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 身穿睡衣打着雨伞的白喜,慢慢走近沈醉,逗趣地:“怎么样?甲板上能看到两岸的夜景,挺舒服吧。只可惜你是体会不到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惬意了。” 沈醉逗趣的说道:“你能不能倒个个儿,白天让我在甲板上,晚上让我回船舱里,光让我吃饱了你还不够朋友,你得让我睡好觉啊。” 白喜摇头说道:“不行,我得折腾你。你想想啊,如果让你休息好了,那不等于把一只老虎从笼子里放出来了吗。那我可就不安全了。等把你交到校长手里了,他怎么处置你,我就不管了。” “你好意思提校长?你当我不知道在午夜天夜总会,你是为了帮日本人抓我,现在却要抓我去见校长邀功,你这活干得真是漂亮!”沈醉很是不屑地瞪着白喜。 “彼此彼此,你还不是拿着情报几头骗奖金?!只不过你玩的不够高明,自己露出马脚让人抓住了。这就怪不得别人了。”白喜也不跟沈醉多做口舌之争,转身而去…… 天色慢慢亮了,沈醉反而被锁到了船舱中的上下铺的铁床上。 看守他的武装便衣靠在床边打瞌睡。 沈醉故意地招呼着:“老弟,老弟,你醒一醒啊,给我喝口水。” 那个武装便衣睁开眼睛:“怎么,你要干什么?” 沈醉抬起脚指着桌上的水壶:“水,渴死我了,给我倒碗水。” 那个武装便衣不耐烦地倒了一碗水,端到沈醉面前。 这家伙万没想到沈醉猛地用铁一样的脑门突然撞到他鼻子上,接着两腿一剪,把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沈醉正要继续变换腿的动作,将对方至于死地时。一只手枪伸过来,顶住沈醉的后脑勺。 白喜冷冷地说道:“别动。在我面前你不要动别的脑筋,你就算把他收拾了,也拿不到打开这东西。蕉天在我这保管,你再不老实,把你两只脚也铐起来。” 沈醉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腿服从地说道,“好,算你狠。老子睡觉了。”然后真的把脸转向里边,横着躺下睡去了。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重庆的朝天门码头。 一排排枪刺在日光下闪着亮光。码头出口外,全副武装,胳膊上戴着“宪兵”标志的国军士兵分列两边。已经换上国军军服的白喜走出船舱,他手下的武装便衣押着戴手铐的沈醉走出船舱。 白喜兴奋地说道:“沈老弟,我奉校长之命,亲自将你押回重庆,戴雨农这次也一定会来码头迎接我,对吧?” 沈醉冷哼着:“对,对,他一定会来,他晚上还会在小洞天给你接风。” 白喜笑着:“哈哈,你们看住沈醉,别让他跑了,下船。” 白喜和他的武装便衣押着戴手铐的沈醉走过甲板,走下客船扶梯。 码头外,一名戴着“宪兵”标志的军官,带着几个卫兵列成一排。 白喜走出码头,四下一看,没见到戴笠来迎接他,发牢骚地叫骂起来:“奶奶个熊!戴笠的军衔不就是个少将吗,论资历还没我老,现在我为校长押要犯来重庆,我是大红人啊,戴雨农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戴笠转身出现在白喜面前,冷冷地说道:“在背后说我坏话,白喜你是不是有点居功自傲啊。” 白喜一见戴笠,立刻换了副笑脸:“雨农兄,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啊,不过是用激将法让你快点现身罢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六章伏击叶挺 第四十六章 伏击叶挺 戴笠一使眼色。那名国军军官指使卫兵们,下了白喜手下武装便衣的枪。戴在沈醉手上的手铐被那个军官打开了。 当那副手铐“咔”地扣在白喜手上的时候,他一下子懵了,大声地:“错了,错了,他是军统要犯,你们怎么把我扣起来了?” 戴笠严肃地说道:“白兄,错不了。我们就是奉校长的命令来扣你的。一个党国的叛徒。” 白喜恍然大悟,气得直跺脚,嗷嗷乱叫,挣扎地挤到沈醉面前,大骂地:“我操你奶奶,沈醉,跟老子玩这套把戏,缺德啊!我死也得拉上你……” 一辆吉普车急驶过来,嘎然停住。 沈醉看着白喜冷笑着:“你闭嘴吧,你想见的人,死前我都让你见到,上车吧。” 沈醉一把将不服气的白喜塞进吉普车。 一边的戴笠则笑着说道:“叔逸(沈醉的字),今晚在小洞天为你接风!” 沈醉笑着和戴笠走向了他的专车……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此时已是早春三月。 黄浦江边的那间偏僻小屋里,桌上仍旧是摆着几样小菜,两双筷子,只不过这次对饮的变成了马云龙与军委二局的副局长苏志勇。 “云龙,这次配合沈醉摧毁日军的军用机场和新型战斗机,你处理的非常好,上级领导对你提出了特别嘉奖。另外,还有个事要跟你说,就是李婉华想要申请加入我们的组织,协助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考虑到她对上海的情况比较熟悉,有一些便利条件,所以组织上已经通过了她的申请,就是她的介绍人,你看是不是由你来担任?”苏志勇向马云龙传达着上级的指示,同时也在征求着马云龙的意见。 “我做她的介绍人?这合适吗?”马云龙想起在医院里,李婉华在自己脸上留下的那一个吻,竟然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也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你就不要推辞了吧。”苏志勇笑着说道。 “行吧,既然她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当吧。”马云龙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表情严肃地向苏志勇问道,“苏局,我上次汇报给您的,有关德国特使施奈德还要去东京的消息,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向在那边的苏联特工佐尔格同志传递,我是感觉到,这次德日双方要交涉的话题肯定是和苏联有关的,毕竟苏联现在可能是唯一能在欧洲阻止德国铁骑的国家了。” 苏志勇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个消息我已经及时通过组织上传递给佐尔格同志了,他对你表示万分感谢,并希望有机会还能与你合作,一起喝酒。” “喝酒?那还是算了吧,就他们苏联出的那种伏特加,我还是真喝不惯,我还是更喜欢这衡水老白干。”马云龙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行了,这些事说完了,现在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通报你。”苏志勇先是跟着马云龙一起笑了笑,随后又严肃了起来。 “什么事,您说。”马云龙猜测到,一定是又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他了。 “叶挺同志的名字,听说过吗?”苏志勇问道。 “听说过,听说他在北伐时就是名将,怎么了?”马云龙本能的感觉到,苏志勇提到叶挺,肯定是另有深意,或许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和他有关。 果然,接下来苏志勇说道:“叶挺同志将由**经由上海,前往苏北接任新四军军长的职务,组织上给我们的任务就是,一定要配合保护好他的安全,保证他此行的顺利。而你的任务就是要密切注意日本特高课土肥原的动向,防止他们对叶挺同志进行抓捕与刺杀。” 马云龙放下酒杯,很严肃地说道:“是,请组织上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保证叶挺同志的安全!” 苏志勇点了点头,开始向马云龙交代着有关叶挺的行程安排,以及到了上海之后的住宿情况等事宜…… 月光照在白公馆的大楼上,前圆一身军装走进大楼,高筒马靴与地面碰撞,发出“啪啪”的声音,他大步走到了土肥原的办公室门口,然后抬起手轻轻敲门,并高声喊着:“报告!” 正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文件的土肥原抬起头,说道:“进来吧!” 前圆推开走进,走到土肥原面前恭敬地敬礼。土肥原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土肥原看着前圆,笑着问道:“前圆,看出你最近情绪不太好了,是不是因为我有些过分器重马云龙了?” “长官做事一定有您的用意,前圆不敢妄加评论。”前圆所答非所问的说着,但言语中对马云龙的不满,还是已经显露了出来。 土肥原微微一笑,然后收敛起笑容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对于中国的态度吧,我们就是要以夷制夷,毕竟中国的国土太大了,我们的战线拉得太长,如果不能充分利用他们这些甘心为我们卖命的中国人来为我们做事,我们将是举步维艰的。” 看到前圆沉默不语,土肥原继续说道:“好吧,我这么问你,你觉得马云龙这个人是否尽职尽责?” 前圆说道:“这点他做的是没问题,但是马云龙这个人,不赌不嫖,不贪不占,不俱生死地忠心效忠咱们皇军,这样的汉奸我没见过,您不觉得他背后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目的?” 土肥原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但你忽略了一条很关键的问题?” 前圆一愣:“什么问题?” 土肥原讲述起了前几天,送走施奈德之后,他跟马云龙一次单独吃饭时的情景。那是在白公馆的后院,也就是原来松本居住的那片有着明显日式风格的建筑里。土肥原经过仔细考虑,又经过前段时间沈醉的连番刺杀后,还是觉得住在这里比较安全,所以就把房间重新收拾后住了下来。他和马云龙对坐在房间客厅正中的塌塌米上,两人的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放在茶道用具。 土肥原熟练的沏好一杯茶,递到了马云龙面前:“这是上好的中国铁观音,请尝尝!” 马云龙双手从土肥原的手中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感叹道:“好茶,真是没想到,长官你对中国的茶道也这么有研究。” 土肥原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入乡随俗吗,毕竟我在中国呆了这么多年,不学习一些中国的文化,那不是虚度光阴了吗?对了,这次施奈德先生临走的时候,特意跟我说,对你这样的人才要大力提拔才行,看来他对你是非常器重,不过这也是你的表现征服了他。” 马云龙却是苦笑了一下,说道:“长官,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要是说出我救他的原因,估计你就不会觉得该嘉奖我了。” 土肥原来了兴趣:“哦,你救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还真没有问过你。” “其实在你交代我做施奈德先生保镖之后,李副主任就专门找了我,要求我就是死也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他还曾经跟我说,如果施奈德出了什么差错,第一个枪毙了我,你说我横竖都是死,能不尽力去救他吗?!” 土肥原看着马云龙老实的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我们的英雄是因为怕死才去救他的,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马云龙这时候却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地说道:“长官,我说句话,您别介意,毕竟已经有那么多中国人死在皇军的手里,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我只是想,我尽心地给皇军办事,皇军不会再杀我,能保我活命,还有口饭吃,我也就知足了。” 土肥原看着马云龙那认真的样子子,又一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土肥原停止讲述,对前圆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看到前圆的表情还有些茫然,土肥原解释道:“其实中国的很多人都有这种思想,只要能活命,能保着自己的一些小利益就好了,也正是因为他们都有这种小农意识,不懂得反抗,我们才可以顺利的占领他们的国土。马云龙就是这种人,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他是最听话和好使唤的。” 前圆这时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长官。” 土肥原从桌上拿起文件打开,摆在桌子上,文件上是一张大的英武的中国军人的照片。 土肥原指着照片说道:“好了,先不谈马云龙的问题了?认识他吗?” 前圆伸头细看后,摇头道:“不认识。” 土肥原解释道:“他叫叶挺。是即将上任的新四军的军长。叶挺是我们日本军队的死对头,也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土肥原点支烟,来回踱步:“据可靠情报,叶挺明天将到上海,然后去苏北赴任,你的任务就是抓住叶挺!” 前圆马上立正道:“是!” 土肥原继续指示道:“抓住叶挺意义非同小可,这次行功如果成功,新四军将群龙无首,苏北一带主要的抗日军队,更不堪一击。” 前圆拿起照片仔细看着,表情坚定地说道:“我保证活捉叶挺!” 土肥原却摇了摇头:“活捉不了,死的也行!不过,你不要太自信了。” 前圆不解地说道:“为什么?” 土肥原解释道:“叶挺是北伐名将,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不好对付。你绝不要轻敌。中共的上海地下党肯定要掩护叶挺从上海去苏北,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了,顺便干掉中共的上海地下党。“ 前圆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一箭双雕。行动地点呢?” 土肥原说道:“沙逊大厦,下午四点。记住这八个字。” 前圆有些疑惑地:“这是叶挺和上海地下党的接头地点?” 土肥原说道:“对,我们只有这八个字的情报。这次行动全都由特高课人员负责,并且要高度保密。避开一切人的耳目。连我们内部一些与本次行动有关的人也要完全保密。” 前圆立刻立正:“明白。” 江边的偏僻小屋,这里已经成为了马云龙与战友们秘密接头的地点,此时,在昏暗的灯光下,马云龙和何楚风在小声交谈。 马云龙担心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何楚风点头:“一切都准备就绪。苏志勇局长在船上接应。” 马云龙叮嘱道:“这次掩护叶挺同志的行动不能出任何差错。” 何楚风马上表示:“明天上午我对沙逊大厦再做一次详细的侦察。” 马云龙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在白公馆监视土肥原的举动,现在看来他们并不知道叶挺的消息。万一现场有你认为可疑的现象,马上启动第二号行动方案。” 何楚风点头:“第二号方案已经准备完成。” 马云龙说道:“明天是周日,与叶挺同志接头的时机很好。” 何楚风却笑了:“周日?周日那帮日本特工就不工作了?” 马云龙也笑了一下,随后很严肃地说道:“当然不是他们周日就不执行特工行动,判断他们是不是在周日休息,由此也能确定我们这次掩护行动,有没有暴露,有没有危险。接头现场由你负责,叶挺同志的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到准确无误!” 何楚风表情坚定的说:“放心吧,这是我进入接头地点的首要动作。” 马云龙同样表情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要以生命来保卫首长的安全。” 白公馆门外,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一身休闲装的前圆、高桥提着钓鱼的马扎、水桶、叉网等渔具装上汽车。有一个日本特工提着大号的帆布钓具装在车上。一身高档休闲装、头戴遮阳帽和大号墨镜的土肥原从楼内走出,走下台阶。 丁默村、李士群站在一边。 李士群有些疑惑地问道:“土肥原长官,今天周日不是说好了打桥牌吗?” 土肥原笑着说道:“天天坐办公室,今天周末,还是去郊外转转,透一下新鲜空气。” 丁默村献媚道:“祝土肥原长官钓上来大鱼!” 土肥原一笑:“钓上来大鱼,晚上我请客。” 土肥原等人上车。马云龙在楼上的办公室里,透过窗户,看到两辆轿车急驶而走。自打上次施奈德事件后,土肥原为了表示对马云龙的器重,特意在白公馆给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将他从76号要了过来,直接听命于他。看到土肥原等人外出,马云龙略感疑惑,土肥原到上海近三个月时间了,还真不知道他有钓鱼的爱好…… 此时,在沙逊大厦331房间,何楚风提着小包进入,锁好房门。 何楚风走向窗台,慢慢的拉开白纱窗帘,向外看一下后又拉开窗户,从小包中取出一小盆红色的月季花摆在窗台上。又拉上窗帘。 在沙逊大厦大堂,前圆走到门童旁边,特工化装的门童对前圆微微点头。 前圆又走到开放式咖啡厅附近,对里面坐着的特工“客人”看了一眼,两个特工对前圆微微点头。候客区的沙发上有一人在看报纸,前圆坐他旁边。此人放下报纸,乃高桥。高桥合上的报纸中夹有叶挺的照片。一片肃杀气氛。 在沙逊大厦的斜对面,是一座3层的小楼,站在3层小楼的楼顶,可以把沙逊大厦门前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而这里其实一户民宅。此时,在3层小楼的楼顶,一对被绑住的年轻夫妇被扔在墙角,两人惊恐的眼神,口里被塞上了白布。 不远的地方,一名狙击手将大渔具帆布袋打开,原来是一枝分装式高精度狙击步枪。狙击手戴上白手套,拿着光学瞄准镜装在枪身上。旁边的助手慢慢推开窗户,可清晰看见不远处的沙逊大厦门口。 狙击手回头,满意的说道:“长官,您选定的狙击位置非常理想。射击方向是由西向东,顺光。而且是最佳的狙击射程。” 土肥原叼着大号雪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台前,一笑:“我要求一枪毙命,有多大把握?” 狙击手自信地说道:“长官,明早申报的头条新闻是,新四军军长叶挺被无名人士射杀,眉心中弹。” 土肥原笑了:“其实这是第二方案,沙逊大厦早己布置好第一方案,要抓活的。实在不行,你再开枪。”(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七章暗杀行动 第四十七章 暗杀行动 狙击手点了点头:“明白。” 土肥原向站在一旁的一个便衣特务伸出手。那个特工赶忙恭敬地递上烟灰缸。土肥原扭头一看是烟灰缸,狠狠地抽特工一个嘴巴,烟灰缸掉在地上。 土肥原恼火地骂道:“我要的是望远镜!” 特工委屈地说道:“前圆长官只通知说去钓鱼,所以……” 土肥原凶狠地骂道:“你没有长脑子吗?” 土肥原看了看手表:“差三十五分钟到四点,马上给我取回来!” 特工不敢耽搁,赶忙飞跑着而去…… 白公馆门口,特工一脸大汗,拎着大号军用望远镜匆匆跑出门口。特工跳上汽车,门未关好,汽车急驶而走。 楼上办公室里的马云龙,听到外面的汽车声,放下报纸,从窗口望着远去的汽车。正好看到了特工拿着大号望远镜上车的情景。 马云龙疑惑地想着:土肥原去钓鱼,用望远镜干什么? 马云龙在屋里急促地来回走动。 墙上的挂钟滴嗒地走,时间:三时三十五分。 马云龙又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在沉思:钓鱼?望远镜?两者没有必然关系呀!钓鱼!钓鱼!钓鱼…… 马云龙的眼前闪现出了土肥原等人离开松岛公馆时的情景:都是休闲装的前圆、高桥提着钓鱼的马扎、水桶、叉网等渔具装上汽车。有一个便衣特工提着大号的帆布钓具装在车上。 马云龙突然抬起头,眼神机警闪动,眼前的幻觉:有一个特工同一姿势提着狙击步枪上车。 马云龙突然跳了起来,心中暗叫道:望远镜!狙击步枪!伏击叶军长!!! 马云龙抬起头看墙上的挂钟:三时四十分。马云龙脸上刷地一下流下汗水。 那个3层小楼的楼顶,一只手举着小型风向仪伸出窗外,微风吹动,叶片在旋转。 助手收回小型风向仪,回头对狙击手汇报:“风向西北偏北,风速每秒两米半。” 狙击手在用麂皮擦拭一个黄铜子弹看着窗外:“明白,距离二百米,向右修正左偏角2.5密位。” 窗口前,一个有支架的高倍率双筒望远镜对着沙逊大厦门口。 狙击步枪的枪口搭在窗台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沙逊大厦门口。 特工气喘嘘嘘推门而进,把望远镜从盒中抽出,双手递给土肥原。 土肥原接过望远镜,双手举起,看向沙逊大厦门口。 土肥原放下望远镜又看一下腕表:“还有十八分钟,做好一切准备。” 白公馆内,马云龙办公室。 马云龙抓起电话,快速拨号,又放下。电话柄上有湿湿的汗迹的手迹。 马云龙心想着:“不行,沙逊大厦331号房间要通过总机转接,土肥原肯定要做了安排。” 马云龙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 马云龙急速地推开门,闪出。 马云龙一脸轻松悠闲的样子走向白公馆门口。 门卫看到,跟他打着招呼:“马云龙,去哪儿啊?” 马云龙打着哈哈:“礼拜天,没事儿喝酒去。” 门卫羡慕地说道:“钓鱼的钓鱼,喝酒的喝酒,你们可真有福分,礼拜天轮我站半天大岗。” 马云龙一笑:“好好干,升了官就不用站岗了。” 马云龙走出门口,眼光一闪,又走回来:“你几点下岗?” 门卫想了想:“五点交班。” 马云龙说道:“我在不远的江南春等你,到时候下岗以后喝点小酒。我请客。” 门卫笑着说道:“我肯定准时到。” 马云龙仍慢步走向街角,悠然的样子,拐过街角前随意回头看一眼,对门卫打个喝酒手势一笑后,拐过街角飞跑,眼神极其紧张。 沙逊大厦的331房间。何楚风慢慢地掀开窗帘一角,看了一下窗外街道。 何楚风放心的样子转回房间,想了想,又拨电话号:“服务员,给331房间换壶开水。” 沙逊大厦大堂。前圆站起,环视四周后,用左手敲了一下右手腕的腕表,左手大姆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自然地举起,作数字7的意思。 门童、咖啡厅食客、高木等散座上的特工都看到前圆的动作,都是紧张、警惕的眼神…… 马云龙在街路上一路狂奔,汗不停流下,脸色紧张。马云龙看腕表后,心想着:还有七分钟时间,拼死也要赶到现场!拼死也要保住叶军长的生命!!! 马云龙又来回看行人悠闲的街路,暗骂道:老天不长眼,连一个黄包车都没有! 3层小楼的楼顶,助手双眼紧紧地贴在固定式高倍望远镜,沙逊大厦门前,行人正常。助手左手中拿着叶挺的大幅照片,右手在移动望远镜角度。 狙击手跪在窗台前,把一发子弹压入枪膛,“哗啦”一声推上枪栓。 土肥原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并做着指示:“做好射击准备,听我命令。” 助手汇报着:“风速风向不变,修正值不变。” 狙击手点着头:“明白。” 助手继续汇报着测量数据:“夕阳光对准星的反射影响虚弱,不考虑修正值。” 狙击手:“明白。” 沙逊大厦331房间。敲门声,何楚风拉开门。 一女服务员端着暖壶:“先生,您的开水。” 何楚风接过暖壶:“谢谢。” 何楚风略微伸头向走廊看了一眼,昏暗的走廊一片寂静。何楚风关门。何楚风放心地沏一壶热茶。摆上四个茶碗。何楚风看一下墙上的挂钟:三点五十五分。 沙逊大厦门前的街路,叶挺一身深青色西服,戴着深灰色礼帽和墨镜,一副大老板派头走在街路上。警卫甲和警卫乙一前一后走在叶挺前后,警惕的眼神四处观察。 警卫丙迎面走过来,小声地:“我去沙逊大厦看了一圈,没有异常情况。” 警卫乙不放心地问道:“安全信号呢?” 警卫丙回答:“一切正常。” 警卫乙看了表:“接头时间还有四分钟。” 叶挺点了点头:“那我们过去吧。” 四人前后向前走。三个警卫都是警惕的眼神。 3层小楼的楼顶。助手看一下照片,眼睛又紧紧贴在望远镜上,来回两次看照片,声音急促地报告着:“报告长官,疑似目标出现,他戴着墨镜,请您确认。” 土肥原也拿着望远镜在观看,沙逊大厦门前,行人正常。 叶挺走正向沙逊大厦门前走去。 土肥原语气肯定地说道:“戴墨镜和礼帽的人就是叶挺。狙击手,给我锁定目标!!” 一只乌黑的枪口从半开的窗口伸出,纹丝不动。 狙击手汇报着:“已经锁定目标。” 街道上,马云龙已经跑不动了,大口喘气,汗如雨下。终于有一辆空黄包车从他旁边驶过,马云龙急追两步跳上黄包车。 马云龙急喊:“沙逊大厦。给你十倍的钱,拼命跑!!” 黄包车夫兴奋急了,使劲地飞跑着。 马云龙看了腕表:三点五十六分。 马云龙急速地拨出手枪,又从裤带中抽出长筒***,在枪管上快速旋转安装,汗珠滴在枪上。 沙逊大厦大堂。门童看见叶挺走近。门童向前圆做出一个手势,前圆站起,双手合起做一个活捉的手势。 咖啡厅食客、高桥等散座上的特务都慢慢站起。 每个人手都慢慢插向腰间的手枪位置。暗伏杀气腾腾,但大堂内仍音乐悠扬…… 沙逊大厦斜对面的街路,静止的黄包车后面的黄布,闪光的匕首急速刺出又向下割开一道口子,一支手枪***枪筒伸出。 马云龙气喘吁吁想着:我不认识叶挺军长,周围又都是土肥原的人,又不能暴露自已,只能鸣枪报警了。 马云龙的枪口在慢慢移动。 沙逊大厦门口。 警卫丙走在前,距门口二三十米。叶挺、警卫甲、乙随后。警卫抬头看一眼窗台上的月季花,警卫甲向叶挺点点头。 门童迎了出来,诡异地坏笑着:“先生,请。” 3层小楼的顶部,狙击步枪瞄准镜上的十字线移动瞄准走动的叶挺的头部。 土肥原双筒望远镜内,沙逊大厦门前,行人正常。叶挺正向沙逊大厦门前走去,接近门口。半跪在窗前双手戴着白色手套的狙击手稳稳地握着***枪瞄着叶挺。 土肥原一边看望远镜一边轻松地说:“看来今天要活捉叶挺啦!” 突然,从黄包车后车布中伸出的手枪***枪筒射出一颗子弹。 沙逊大厦331房间。何楚风看墙上挂钟:三时五十九分。 何楚风拉开窗帘一道缝向下看,一声轻微的枪声,花盆被击中,晃了几晃后终于掉向楼下。何楚风大惊,从后腰“唰”的一声拔出手枪。 沙逊大厦门口,警卫甲已进入大门。 门童仍是笑脸做欢迎手势:“先生,下午好。” 被击中的花盆从天而降砸在地上“轰”的一声。 叶挺抬头看一眼,紧张地喊道:“有情况!!” 叶挺、警卫乙、丙都迅速拔出**。门童也拔枪,但被叶挺的出手快,一枪击毙。 叶挺高喊:“隐蔽!后撤!” 行人纷纷惊叫闪避。 3层小楼楼顶,土肥原的望远镜中,沙逊大厦门前,门童被叶挺击毙。 土肥原急喊:“目标叶挺,射击!” 狙甲稳稳地射出一枪。 沙逊大厦门口,叶挺一个箭步闪避在一个邮筒后面,邮筒上面“当”的一声有一个枪眼。 叶挺抬眼看一下枪击方向:“有狙击手,交替掩护,撤!” 大堂内一片枪声,警卫甲胸口中枪被推倒在大门外,七八个特工举枪跟着前圆、高桥蜂拥而出。 叶挺连击两枪,击中两个特工,众特工全部趴下。 前圆举枪狂叫:“给我冲上去!” 趴在地上的众特工刚刚想爬起来,黄包车后面的从黄布伸出的枪口无声地击毙两人。 趴在地上的前圆四处看,疑惑的眼神:“哪里打枪?” 前圆又喊:“冲上去,抓活的。” 何楚风拿一支手枪从窗口伸出向下猛烈射击。 前圆抬头看一眼,命令着:“高桥,你去三楼抓活的!” 叶挺发现了两处开枪的位置,欣喜地对身边的警卫说道:“有人掩护,我们快撤!” 警卫乙扔一颗**,浓烟四起。 3层小楼楼顶,土肥原气急败坏大喊:“给我打死叶挺!” 狙击手沮丧地回答:“看不见目标。” 浓烟散去,土肥原举着望远镜看到,沙逊大厦门前叶挺及警卫均无踪影。前圆只带三人爬起追击,地上躺着七八具死伤者。 沙逊大厦大堂里,穿一身酒店工作人员制服的何楚风推一辆空行李车,走入侧门,门关。 高桥从楼梯走下来,举着枪四处查看。 街道上,黄包车夫拉车急跑,嘴里不停地叫着:“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马云龙长长喘了一口气后,对车夫低声说道:“三百多块钱放在车座上了,你不许回头看也不认识我。回去干点别的小生意吧。” 黄包车夫紧张地答应着:“是,……是,老总……” 马云龙解释道:“我不是老总,我是个爱国的抗日人士,让你受惊了,好兄弟!” 黄包车夫反应过来,刚想说话,突然觉得车子一轻,赶忙叫道:“老总,……啊,不是,老弟,你上哪去。” 无人应答,车夫回头,只见车座上放着一个皮夹。 夜幕降临,白公馆大门口,马云龙和门卫都喝的醉熏熏的回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机关大楼。 一楼的会议室里传来土肥原的咆哮声和有人被抽耳光的声音。 马云龙眼神闪亮又一笑,心中暗想着:土肥原今天真的是白忙乎一场空。 马云龙这次是真的醉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腿一软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重庆,曾家岩官邸的老蒋书房内,老蒋背手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在沉思着。 戴笠快速的走进,垂手而立,恭敬地叫了声:“校长,您找我。” 老蒋没有回头,而是声音很低沉地说道:“衡阳失守了,所有的部队都退到广西和云南了。” 戴笠有点惶恐地说道:“来之前,我已经听说了。校长有什么指示吗?” 老蒋慢慢回过身,语气沉重地说道:“雨农,重庆只剩下了西南那一道屏障了,如果广西和云南再出乱子……我们也许就该跑到藏区去过日子了。” 戴笠听出了老蒋话里的担忧,赶忙说道:“校长,您不要太过担心,我已经得到确切情报,由于日方挑起了战火,现在他们的整体战线已经拉长,暂时可能没有兵力来进攻广西和云南的。” 老蒋摇了摇头:“只是暂时,不代表永远。一旦局势稳定,他是不会放过把我们彻底咬死的机会的。而且桂系的那些人,未必就甘心给我们当屏障的。至于龙云,虽然这些年,滇军方面是出人出力,做了不少事,但是对于我,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而且我始终觉得,上次你从上海拿回来的1941策反计划中提到龙云的名字,不会是简单的空穴来风!” 戴笠明白了老蒋的意思,马上表态道:“校长的意思是要对桂系和龙云……” 老蒋没有再说下去:“现在是国家危亡的时刻,一切要以大局出发,希望他们也能认清局势吧。”说完之后,他不再多说什么,又一次背转过了身,戴笠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慢慢退了出去。 上海租界内,尽管外面弥漫着战火,但在租界内,还是相对比较太平,人们继续忙碌着,一些娱乐场所也继续着歌舞升平。(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八章南造云子 ? 第四十八章 南造云子 路边的一家夜总会内,舞台上的歌女,正用嗲嗲的声音唱着一首充满诱惑的流行歌曲《夜上海》,舞池中有人跟着歌声在翩翩起舞,也有一些人坐在散座里一边欣赏着歌曲,一边喝着酒。 在灯光相对阴暗的角落里,出现了经过乔装的沈醉的身影,他的目光盯着一个在舞池中正搂着一名舞女在跳着贴身舞的中年男子。这是他奉了戴笠的命令,于数月后又潜伏回上海,只不过这次他的身份不再是上海情报站的站长,而是负责秘密调查云南方面与上海的特高课私下接触的事。 其他的几名军统特工也出现在夜总会里,他们是沈醉这次带来的助手,他们冲沈醉做着手势,表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沈醉做出了行动的手势。伴随着几声爆炸的声响,整个夜总会里立刻混乱了起来,人们尖叫着四散奔跑,乱成了一片。 那个搂着舞女的中年男子也要跟着人群一起逃走,沈醉却快速的出现在他的身边,一件硬物顶在了那中年人的腰间。 沈醉低声地:“不要叫,跟我们走!” 那个中年人哪敢违抗,乖乖的跟着沈醉一起离开…… 清晨,土肥原的办公桌上放着三个残破的暖水壶,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下属们:“这就是你们说的**?你们都有点脑子没有!?” 前圆无奈地申辩着:“是有人蓄意的先在里面装满冰块,造成内胆的冰冷,然后又加入开水,造成了暖水瓶的爆炸。当时在夜总会,突然发出声响,谁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所以……” 土肥原恼怒地:“所以你们就把来自云南的特使给弄丢了是吧?你们知道不知道,张诚是云南省主席龙云的小舅子,也是他的贴身警卫连连长,他派人来上海,就是为了要和我们,还有汪精卫的**进行洽谈投诚事宜的,现在人不见了,肯定是有人蓄意在捣乱。” 前圆等人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土肥原把注意力转到了丁默村的身上,很不客气地说道:“丁默村,你们76号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 丁默村当然明白土肥原的意思,但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赶忙解释道:“长官,您也知道,现在我这个主任多数都是不亲自主事,有士群和马云龙两个,我更多是负责一些行政工作,所以……” 土肥原却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他的推托之词,很不客气的说道:“好了,不要在我面前讲他的是非了,我现在只需要能为我们大日本皇军做事的人,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听。” 丁默村撞了个钉子,也不敢再说,只能低下了头。 土肥原开始下着命令:“丁默村,军统,共产党一直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活动,可你们却一直没有办法破获他们。我希望你现在调动你的人手,尽快查出张诚先生特使的下落,并尽快捣毁军统和共产党的地下工作,不能让他们在继续嚣张下去了。” 看着土肥原严厉的眼神,丁默村无法违抗,只能立正敬礼:“是!” 午夜天夜总会里,舞台上,歌女演唱着,有伴舞的女郎跟着她的音乐一起舞蹈着。 在舞台下最近的桌子处,一个长相猥琐的人,搂着一对歌女,大声地喝酒说笑着,样子非常的张扬。 一位身着晚礼服,显得很有气质和魅力的女人走在人群中,她看上去有35岁左右的年纪,但因为保养的很好,所以一点也不显老,反而透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她远远地关注着那个人,看到他不时的拿出钞票,和身边的歌女做着游戏,并把钱付给做游戏获胜的舞女,一点也不含糊,大有挥金如土的感觉。这女人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然后款款的走了过去。 她在那人面前站定,很温柔地说道:“老板,玩的开心呀?” 那人回过头,看到一个艳丽的少妇,眼中放出了精光,笑着说道:“想不到这样端庄的成熟小姐,也喜欢玩游戏,要不要坐下一起玩玩?” 女人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好啊!” 男人看着少妇来了兴趣,暂时松开身边的两个舞女,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小姐,喜欢玩什么?” 女人淡淡一笑:“随便你高兴。” 她这么一说,男人更加来了兴趣,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色盅:“就玩色子怎么样?” 女人:“好,输了怎么惩罚?” 男人坏笑了起来:“我输一把100美金,你输一把脱件衣服,敢玩不?” 女人一口答应:“行啊,不过玩的太小了,直接来把大的,我输了当你面全脱光,你输了给我1万美金,敢玩不?”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女人笑了起来:“好,有胆识,我喜欢,就这么定了。” 两人一起摇起了色子,当色盅打开的时候,男人愣住了,女人那边是三个六,而他只有两个六,一个四,明显是输了。男人很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摸出钱,犹豫了半天,才数出一万美金放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却看也不看一眼,很大方地说道:“舍不得就拿回去吧。” 那个男人虽然觉得有点丢脸,但还是问道:“真的?” 女人点了点头:“真的,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人疑惑地:“什么问题?” 女人装做很轻松的样子:“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男人随口说道:“我不是做生意的……”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马上掩饰道:“我是做生意的。” 女人的笑变得有些阴冷了:“是啊,你是做生意的,而且还是大生意的对吧?” 男人随着她的话笑着:“是啊,大生意,大生意。” 女人冷冷的说道:“是肉票生意吧,绑架张诚先生的特使总要有1万美金的奖励了。” 那男人听到这句话,猛地一惊,猛地一掀面前的桌子,想用它来阻拦这个女人,人则飞速的向外跑去。女人闪身让开那桌子以后,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眼看就要被他跑出夜总会了。就在那人即将冲出夜总会的时候,女人追了上来,几个潇洒漂亮的格斗动作,将那个男人打倒在地,用脚踩住。 数名日本特工从暗中冲出,协助女人将那个男人按住,前圆和高桥走上前,恭敬地对那个女人行礼,前圆讨好的说道:“不愧是我们特高课的王牌特工南造云子,出手不凡,佩服!” 南造云子只是微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别说没用的,赶紧押他回去见土肥原长官,尽快找到失踪的特使也是最重要的。” 前圆等人听到她的话,不敢再说,赶忙押着那男人离开,南造云子脸上露出几许阴险的笑容,也随着离开……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他看着面前的审讯记录,他的跟前站着南造云子。 土肥原放下文件,脸上露出了笑容:“南造小姐出手果然就是不一样,干净利落。” 南造云子淡淡的一笑:“长官过奖了,其实还是那个叫马云龙的人,情报工作做的好,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查到这个军统特工的下落。有时间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一直被长官你很器重的马云龙。” 土肥原笑着说道:“放心,等到前圆他们救回特使,我一定会安排你和马云龙见面。” 南造云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76号内,丁默村的办公室里,丁默村和马云龙对坐着,丁默村的脸上露出几许无奈和颓废的神情,很不高兴地说道:“老弟,自打这土肥原长官来了以后,我这主任的位子坐的是越来越难受,他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了小碎催一样,想怎么吆喝怎么吆喝。” 马云龙笑着打着哈哈:“大哥,背后编排长官,你不怕我告你一状,那可够你喝一壶的。” 丁默村却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那你就赶紧去举报我,真的,让他把我撤了得了,我倒落个清闲。” “好了,大哥,别说气话了,咱们干的就是这差事,有什么办法,该忍的时候就忍一忍吧。”马云龙劝着丁默村。 “不是我不想忍,是他的做法,摆明了就是利用我们这些76号的特工,实际功劳他还是希望落到日本人的头上。不过说实话,也只能认命,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丁默村苦笑着说道。 马云龙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马云龙忽然想到什么,开口说道:“大哥,您能帮我个忙行不?其实也算是帮咱们自己。” 丁默村问道:“什么忙?” 马云龙说道:“如果土肥原长官再找我们问话,谈到有关云南特使的事,你就告诉他,我和龙云龙主席的副官是老相识,以前他也曾经是青帮门下,可以通过他了解到龙云的最新动向。” 丁默村有些警觉的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要干什么?” 马云龙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能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那边已经有意向要投靠,长官肯定得派人去接洽,如果咱们能摆出这层关系,不就有机会去广西走一趟了吗,要是事儿办好了,那可就是咱们76号的一项功劳,他可就不敢小瞧你了。” 丁默村恍然地点了点头:“说的对,行,我帮你。” 两人达成了协议,马云龙这才向丁默村告辞离去…… 从76号离开后,马云龙马上又去往了江边小屋,他要尽快把云南方面派特使来和土肥原接触的事向苏志勇汇报。 见到苏志勇以后,马云龙立刻把自己掌握的情报做了详细的汇报,听完之后,苏志勇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略微思索后,才开口说道:“根据你汇报的情况,我分析,龙云龙主席叛变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但这不排除他的部下中有人爱慕虚荣,有心倒戈投降日军。如果真是这样,云南失陷,将使日军轻易进入西南,直逼重庆。” 马云龙点头:“是的,重庆虽然是国民党**目前的核心所在,但兵力有限,恐怕很难有效的阻击日军,那时对我们整个抗日大局就有致命的影响了。” 苏志勇神态紧张地说道:“毕竟现在是国共合作,全民抗日,一旦重庆受到威胁,将对我们的抗日大计造成严重的影响,所以我的意思是,不惜动用国民党军队中的‘高层内线’,也一定要阻止龙云部下的背叛投降行为。” 马云龙说道:“最近土肥原一直也在策划和龙云部下接触的事情,我打探的消息,派来特使的人是龙云的小舅子张诚,土肥原很有可能近日就要派人前往云南和张诚进行商谈,我正努力散步消息,希望能争取到进入云南的机会。” 苏志勇赞许地说道:“你做的不错,如果真能前往云南,你要认真分清形势,尽量争取保护好龙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采取非常手段,需要的时候,可以凭暗号和我们的内线联系,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 苏志勇将一个信封交给马云龙:“这是这次行动的经费,还有与内线接头的秘密暗号,你都收好。” 马云龙将信封接过,从里面把钱抽了出来,归还给苏志勇:“钱就不用了,这几天土肥原心情不错,又抓到了军统的人,所以奖金发了不少。” 苏志勇也没有多和马云龙争执,把钱收了起来:“你们的贡献,人民会记得的,保重。” 马云龙笑了笑,向苏志勇告辞离去,苏志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午夜天夜总会内,土肥原和前圆、高桥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酒,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马云龙和丁默村走进了夜总会,正好看到了他们三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马云龙笑着说道:“这么巧呀,长官也在这里消遣呀?” 土肥原回头看到是马云龙和丁默村,赶忙笑着摆手,示意前圆和高桥让位子,请马云龙和丁默村坐下。 土肥原苦笑着说道:“我哪有那么清闲呀,那么多棘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哪有时间消遣呀。到这儿,也就是想换换环境想问题,也是释放一下压力而已。” 丁默村很适时的接话道:“想必还是云南那件事让长官为难吧?其实您也不用这么担心,我倒是听说,马云龙是有内线在云南的,随时可以了解到云南龙主席的动向。” 土肥原一听来了兴趣,转头看马云龙说道:“这是真的吗?” 马云龙赶忙笑着解释:“长官,您快别听丁大哥高抬我,我哪有什么内线呀,只不过是我过去在青帮时的一位老朋友现在恰好在龙云主席身边做副官,所以通过他能了解到一些云南的情况而已。” 尽管马云龙说的很随意,土肥原却是非常的兴奋:“能有人在他的身边,那就是有机会和他搭上话了,那也很好呀。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走一趟了。” 马云龙马上说道:“既然为皇军做事,但有差遣,请尽管吩咐,长官又何必客气?” 土肥原高兴的笑了起来:“那就太好了,其实本来我到这里,就是约了我们日本的一位王牌特工南造云子小姐,准备请她亲自带人前往云南交涉的,既然马云龙你在云南也有路,一同前去,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几人的背后传来了南造云子的声音:“是吗?能有马先生同往,那我就不胜荣幸了。” 马云龙本能的回头向来人看去,却是不由得一愣,面前的这个少妇竟然和李婉华长得惊人的相似…… 马云龙看着南造云子不禁有些发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闻名遐迩的女特工,竟然会长得和李婉华如此相似。南造云子同样也在观察着马云龙,看着这个面容俊朗,仪表脱俗的男人,她的心里也是暗暗称赞。 片刻后,南造云子笑着先开了口:“马先生,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您似乎已经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了。” 南造云子这一句话,让马云龙马上醒悟了过来,笑着解释着:“实在对不起,南造小姐,以前只听过您的大名,今天有幸一睹芳容,却是仪态万千,让我也情不自禁地看出神了。” 土肥原听到二人的开场白,却是大笑起来:“你们二位看来还真有默契啊,刚刚见面就对上眼了?” 南造云子露出一丝浅浅的羞涩,回避着土肥原的目光。 土肥原也没有再追究这个话题,马上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开始了正题。(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四十九章假扮夫妻 ? 第四十九章 假扮夫妻 土肥原很直接地问道:“云子小姐,电话里我已经简单跟你说了下云南那边的情况,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南造云子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我还担心一个人去会比较孤单和麻烦,现在既然有马先生相伴,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需要麻烦马先生一路上多照顾了。” 马云龙笑了笑:“云子小姐您客气了,马某很乐意效劳。”他转向土肥原说:“长官,既然已经决定,您希望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土肥原赞许地说道:“果然是快人快语,这件事当然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只是现在云南的局势比较紧张,重庆方面肯定也密切关注着我们的动向,所以如何去,还是该有个妥善的办法才行。” 南造云子开口了:“我倒有个办法,我可以和马先生扮成归侨的学者,以夫妻旅行的方式,先到**,然后从**再转路去往云南。虽然路程有点远,但相对来说要安全的多。不知道马先生意见如何?” 马云龙淡淡一笑:“能有云子小姐这样的美人相伴做妻子,马某非常乐意,取道**,也正是我的打算,因为根据我的调查,龙云主席的四姨太太金小姐,目前正在**短暂停留,如果能和她先搭上线,将对我们开展后面的行动非常有利。” 土肥原满意的笑了起来:“原来二位早就都有了各自的计划,倒是我多操心了,那好,那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送你们动身。” 南造云子率先举起酒杯,微笑看着马云龙:“那就希望和马先生的合作能愉快且顺利了。” 马云龙也拿起了酒杯:“一定会很愉快!” 土肥原等人也拿起了酒杯,几人碰在了一起…… 回转住处的路上,马云龙一直再回想着刚刚见到的南造云子,实在想不到这个日本王牌特工竟然会和李婉华长得如此之像。 马云龙不禁想到了李婉华失踪的母亲刘亚萍,也想到了那已经死去的李婉华的舅舅刘亚东,一切的线索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结论:南造云子很有可能就是李婉华失散的母亲,只不过她原来的中国身份其实都是掩饰,从数年前接近李婉华的父亲时,她就已经是日本的王牌特工了。 马云龙得到这个结论后,心里却是异常的难受,他在思索着要不要尽快把这件事通知李婉华,他相信,以他对李婉华的了解,如果她知道事情真相后,一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自己现在只是猜测,还没有任何真实的证据证明,还是先不要过早惊动这个单纯的女孩,等到云南之行归来,得到比较确切的消息,再告诉她也不晚…… 重庆的戴笠住处,接到委员长的指示后,他已经了解到,这次派出特使和土肥原接触的其实就是龙云的小舅子张诚,而这个张诚其实和戴笠还是有着渊源的,这件事还得追述到戴笠与影星胡蝶之间的段情史,当时正是张诚从中的牵线搭桥,才成就了戴笠的好事。 戴笠伸手摸着办公桌上的一个小相框里的胡蝶的照片,心潮起伏。 戴笠低声地自语:“张兄,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也不可能结识胡蝶小姐这样的影视明星,并最终让她跟我走在一起,当初我落难的时候,你也曾多次相助,你对我戴雨农的恩情,我是永不敢忘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将戴笠的回忆打断。 戴笠抬起头:“进来。” 门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沈醉。 沈醉恭敬地:“局座,我回来了。” 戴笠看到是他进来,居然破天荒地站了起来,迎上前和沈醉握着手,他的举动让沈醉大感意外,有些受宠若惊地感觉。 戴笠热情地说道:“刚回上海又马上返回重庆,这一路上辛苦了。” 沈醉摇着头:“没关系的,局座着急叫我回来,肯定是有重要任务,所以沈醉没敢耽误。” 戴笠点着头:“好,好,坐下谈,坐下谈。” 戴笠招呼着沈醉一起坐下,然后才开始了继续的交谈。 戴笠说道:“你们传回的有关张诚派人和特高课特派员接触的消息,我已经如实向委员长做了汇报,他对这件事非常重视,所以我找你回来,也是针对云南的这件事的。” 沈醉马上站起来:“委员长有什么指示,请局座明示。” 戴笠很满意沈醉的态度,摆手示意他坐下。 戴笠继续说道:“委员长非常清楚云南如果发生变化对重庆的影响,对于龙云,他已经派了专使前去规劝,并进行了安抚,但是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放心呀。” 沈醉会意的说:“委员长是担心安抚不起作用,万一张诚策动龙云真的投诚,那就会对我们西南屏障造成极大的损失。” 戴笠慢慢站起来,点了支烟,边抽边说道:“委员长对于云南那边的态度,其实你非常清楚,如果确定龙云、张诚真的是打算叛变投敌,那是绝对不会容情的。” 沈醉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惊:“局座,据我所知,这张诚和您曾经是结拜兄弟,如果委员长真的下达了制裁令,那您的意思是?” 戴笠叹了口气:“能够知道我心思的,也就只有你了,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大老远的把你交回来的原因。换成别人,谁去办这件事,我也不会放心的。” 沈醉明白了戴笠的意思:“局座,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请派我前往云南。如果事情真的有变,沈醉会妥善处理,一切后果都有我来承担,毕竟现在是国难当头,一切还是要以抗战大计为重。” 戴笠欣慰地拍了拍沈醉的肩膀:“也就是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放心去做吧。” 沈醉站起来,起身向外走去,戴笠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上海江边铁桥,夜已经很冷,风也呼啸着,马云龙站在桥头,也忍不住拉紧了风衣,行人也都是步履匆匆,快速经过。 一辆黄包车远远地停下,李婉华从车上下来,支付完钱,快速的向着马云龙跑了过来。 李婉华着急地:“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不知道多穿点,我托何楚风带给你的毛衣,穿上没有?” 马云龙点点头,然后把风衣的扣子解开几个:“你看。” 看到自己打的毛衣穿在了马云龙的身上,李婉华显得很欣慰,这才想起问马云龙叫自己的来的目的。 李婉华说道:“找我有事吗?是不是又有新任务?” 马云龙点了点头:“是,我是要向你辞行。” 李婉华紧张地:“辞行?你要去哪里?” 马云龙有些无奈地:“**,然后转道去云南,可能要去一段时间吧。所以才跟你道别,希望你保重自己。” 李婉华听到马云龙的话,有些无奈地低下了头:“就你自己去吗?何楚风不陪你?” 马云龙说道:“他不跟我去,这次我的身份很特殊,是以日军特派员的身份去。他跟着我,反而容易暴露。只是你自己一个人在上海,一定要小心。” 李婉华有些担心的:“这是不是会很危险?” 马云龙笑着说道:“你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你也说了,天冷了,快回去吧,不要感冒。” 李婉华依依不舍的看着马云龙,眼神中流露出期待,希望在这一刻,马云龙能对自己流露出些许的温柔。 马云龙看着她,终于走上前,李婉华欣喜的看着她,但马云龙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帮她把围脖系好,然后又说道:“好了,回去吧,回到上海,我会跟你联系的。” 李婉华知道马云龙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也不好强迫他,点了点头,招手拦住一辆正好经过的人力车,上车后与马云龙挥手道别…… 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湾,有船只在游走。岸边,也可以看到忙碌的人们。这就是美丽的东方明珠**。 在**的一间旅馆内,经过乔装改扮的马云龙和南造云子俨然是一副归国华侨的样子,马云龙还戴上了一副眼镜,颇有几分学者的样子,而南造云子也表现的很高贵典雅,很有气质。 马云龙在翻看着**当地的报纸,南造云子则在梳妆台前整理着自己的装扮。 南造云子看看马云龙,故意地逗着他:“马先生,这一路上多亏你的照顾了,只是你不觉得你对我表现的不够亲热吗?” 马云龙微微一笑:“我也很想和云子小姐表现的更亲热一点,可我怕一旦这样表现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来说,男人的自制能力,都比较差的。” 南造云子微微一笑:“未必吧,是不是马先生觉得我人老珠黄,提不起兴趣来了呢?” 马云龙也回以一笑:“哪里,云子小姐风韵犹存,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马云龙是怕入花丛容易,出花丛难。” 两人正在调笑,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马云龙立刻又拿起了报纸,而做为夫人的南造云子走向门口,警惕地问着:“哪位呀?” 门外传来的是76号女特务尹丽的声音,她是到**来配合马云龙和南造云子的人:“是我,尹丽。” 听到是尹丽,两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房门快速闪进,然后把门紧紧关好,来到马云龙跟前坐下,南造云子也跟了过来。 马云龙关切地看着尹丽:“情况怎么样?” 尹丽的表情有些兴奋:“马先生,你朋友提供的情报一点没错,龙云的姨太太金小姐,现在确实在**渡假游玩,而且就住在我们的旅馆。” 马云龙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密切关注她的动向,如果她有外出的话,要立刻向我报告,并且你要立刻找机会贴上去,和她混熟。” 南造云子有点不明白的:“马先生,你的意思是?” 马云龙回过头微微一笑:“不要忘了,现在云南还不是我们的控制氛围,是乔装混进去容易,还是成为龙云夫人的朋友,更容易进去?” 马云龙这么一提醒,南造云子和尹丽才恍然大悟,两人一起点着头,赞同着马云龙的主意。 **某高级服装店里,金小姐挑选着衣服,两名保镖远远地跟在她的后面。 尹丽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也做出一副认真挑选服装的样子。 当两人即将相遇的时候,尹丽忽然抬起头,操着很正宗的云南话喊着:“帮我看下这套衣服可好?” 尹丽这句话一出,店员立刻走了过来,帮她挑选着,而她的云南话引起了金小姐的注意,终于忍不住用云南话问道:“小姐,您是云南人吗?” 尹丽见金小姐搭话,衣服也不挑了,马上回头答着:“是啊,您也是云南人吗?” 金小姐点着头,两人都露出了笑容,一起说着话。 街对面咖啡厅里,马云龙和南造云子相对而坐,隔着大玻璃,看着路对面的服装店里,在挑选服装的尹丽和金小姐。两个人现在已经显得非常的亲热,尹丽热情地帮金小姐挑选着,并且抢着要替对方付钱。 南造云子看着马云龙:“马先生,看来你的计划非常成功。” 马云龙只是淡淡的一笑:“这是第一步,至于到了云南以后,能不能顺利,还不知道呢。” 南造云子有点不解的:“不是张诚自己要跟我们接触的吗,难道他还会……” 马云龙解释道:“也许只是我自己杞人忧天吧,我只是觉得张诚没那么容易就跟我们摊牌的,他一定会提出不少条件的。” 南造云子有些傲慢地:“他有那个资格吗?他不过是个警卫连的连长而已。” 马云龙正色道:“全力争取张诚的投诚,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想你该不会忘了吧?” 南造云子一笑:“当然不会了,马先生过虑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我知道分寸的。” 马云龙看了看对面:“那就好,我看差不多也该我们出面了。”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站起身,和马云龙一起向着咖啡店外走去,两人一起走向了对面的服装店。 服装店门口,尹丽和金小姐亲热的说笑着从服装店走出,正好和迎面走来的马云龙和南造云子相遇。 尹丽做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马先生,马太太,你们怎么会也在**?” 马云龙也是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哎呀,这不是尹小姐,真是巧呀,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了。这位是?” 尹丽赶忙做着介绍:“这位是我云南的同乡金小姐,金小姐,他们是我在上海时的好朋友,马先生和马太太,马先生是很著名的学者。” 马云龙礼貌的和金小姐打着招呼:“很高兴认识你,金小姐。” 金小姐也礼貌地打着招呼:“您好,马先生,马太太,您好。” 尹丽悄悄和南造云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马先生,我和金小姐正准备去吃饭,你们要不要一起?” 南造云子马上答道:“好啊,我请你们吃饭。” 话赶到这个份上,金小姐想要拒绝,也已经不太容易,只能点头同意。 经过一连串的吃饭逛街,很快南造云子和金小姐也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当然,为了不过早暴露出他们接触金小姐的目的,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有意的保持着和金小姐的距离,由尹丽从中周旋…… 旅馆中,马云龙和南造云子对坐在房间里,他们的面前摆着几样饭菜,两人简单的吃着。 南造云子很是不满地说:“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让尹丽直接把我们的身份告诉那个姓金的,非要这么折腾,我们带的经费都被她们花得差不多了,我们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吃这种破东西。” 马云龙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吃这些东西怎么了,不是也挺好吗?我不让尹丽说出身份,你真不明白吗?” 南造云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马云龙,猜测着他到底是什么用意。 马云龙压低声音说:“虽然**已经被皇军占领了,但是不保证没有军统或者地下党的人在,而且军统的人被我们抓了,他们肯定也很关注云南的情况,这个时候过早暴露我们的身份……”(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章昆明密谈 ? 第五十章 昆明密谈 南造云子立刻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了,你是怕有人也利用这个机会,从而对我们造成危险。” 马云龙点了点头,正准备要再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马云龙赶忙摆手示意她禁声去开门,南造云子起身走向了门口。 门开了,尹丽疲惫地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南造云子将门关上。 尹丽将食盒往桌子上一放:“就知道你们又穷凑合呢,给你们带吃的回来了,基本都没动,快吃吧。累死我了。” 马云龙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招呼南造云子来吃,然后问道:“又逛了一天?” 尹丽坐在床上,将高跟鞋脱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脚:“可不是吗,我真服了这个女人了。不过她今天终于吐话了,同意带你们一起回云南。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说下来的。” 马云龙兴奋起来:“你干得好,只要她答应了,那就说明我们之前的工夫没白下,来,快吃饭。” 南造云子也兴奋起来,凑到桌前吃了起来。 几天后,在去往云南的山路上,出现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金小姐坐在前边一辆车,后面一辆车上则坐着马云龙和南造云子…… 云南昆明的龙云公馆后宅中,做为龙云的小舅子兼警卫连连长的张诚正躺在大烟塌上抽着大烟吞云吐雾,一个侍女蹲在塌前帮他烧着烟泡。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向他做着汇报。 士兵:“连长,四夫人从**回来了。” 张诚正忙着享受,所以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动:“回来就回来吧,老爷不是去开会了吗,也没在家。” 士兵继续汇报着:“还有两位客人跟着夫人一起回来的。” 张诚睁开了眼睛:“什么客人?” 士兵凑近张诚说:“好象是夫人的朋友。” 张诚坐了起来,示意侍女不要再弄大烟泡了,然后关注地看着士兵:“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士兵回答道:“一男一女,像是夫妻,据说是夫人在**认识的朋友。” 两人正说着话,金小姐已经带着马云龙和南造云子,一步一扭的走了进来…… 金小姐不满地骂着:“死张诚,你也不去接我,累死我了。” 张诚笑着站了起来:“表姐,你又没事先通知我哪天回来,你可让我去哪接你?” 金小姐“哼”了一声:“行了,不跟你计较了,这还有两位朋友,是想来见见你姐夫的。” 听到这句话,张诚才稍微的收敛了一点,端正了态度,对着马云龙和南造云子:“二位请坐,我姐夫去开会了,还没有回来。” 南造云子却没有坐下,而是很傲慢的说道:“没关系,张连长,见不到龙主席没关系,我们这些重要的话跟你说也无妨。” 金小姐似乎没有想到这两位跟着自己一路来的“朋友”敢这么说话,一时愣住了。 张诚也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冲着身边的士兵和侍女一摆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对南造云子说道:“好了,这里就剩我和我表姐了,有什么话放心说吧。” 马云龙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派司”递给了张诚,却没有说话。 看完马云龙的证件,张诚微微一惊,但马上又镇定下来,把派司还给了马云龙,然后做出了一副傲慢的样子:“原来是上海特高课的贵客,表姐,你的朋友还真是厉害呀。” 听到马云龙和南造云子是日本人派来的,金小姐也吓了一跳,紧张地说道:“马先生,马太太,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利用我,你们要干什么?” 马云龙淡淡一笑:“现在局势紧张,不得不用这种特殊的方法,还望夫人赎罪。” 张诚却显然不愿意在进行这些客套,很直接地问道:“两位,现在我们各为其主,正在交战,不知道你们千里迢迢到昆明有何贵干?” 南造云子接话道:“前段日子,我们在上海曾经接到了一位自称是张连长特使的人,我们也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张诚听了这话,眼珠一转,笑了起来:“我想二位大概是搞错了吧?我从来没有派人去过上海,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我还不想轻易丢了脑袋,恐怕是有人冒名顶替吧?” 南造云子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就要发作,马云龙却摆手将她拦住:“既然张连长这么说,那就当是一场误会吧,我们回去以后会如实汇报。先告辞了!” 南造云子看到马云龙要走,微有些犹豫,但出于对马云龙的信任,还是站了起来。 张诚看到两人要走,这才又开了口:“二位不要急着走嘛,既然来了,又是我表姐的朋友,就请小住几日,让我也尽下地主之谊。” 马云龙神色一凛,说道:“张连长,还有这个必要吗?” 张诚笑着说道:“当然有必要了,打仗是打仗,但并不妨碍我们私自做朋友。” 马云龙微微一笑:“既然张连长这么盛情,那我们就打扰了。” 张诚笑道:“马先生客气了。”他大声地招呼士兵:“来人!” 士兵跑进来,张诚吩咐着:“带二位客人到客房休息。” 士兵引领着二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金小姐和张诚。 金小姐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张诚,你跟姐说实话,是不是你真的派人去了上海找日本人?我可告诉你,你姐夫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可是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你背着他搞这种把戏,让他知道了,小心你的脑袋!” 张诚微微一笑:“表姐,这你可就不懂了,姐夫手里有人有枪,真要打仗,不见得就怕小鬼子。只是咱们这么干,是为老蒋卖命,值得吗?主动跟日本人联系,听听他们的条件,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呀。” 金小姐不安地说道:“你小心你姐夫他……” 张诚摆了一下手:“哎呀,我的傻姐姐,我姐夫手里现在有人有枪,姐夫那可是现官不如现管,咱们先跟日本人谈条件,如果条件好了,咱们就跟姐夫摊牌,他要真是不开窍,哼……” 金小姐害怕起来:“你,你要对你姐夫干什么?” “你怕什么呀,我又不会伤害他。当初张学良、杨虎城能兵谏老蒋抗日,我张诚就能兵谏龙云投日!”张诚小声地说着自己的打算。 金小姐有点明白了张诚的意思:“那你刚才打发走那两个人的意思,是要拿他们一道,然后才好跟他们提条件是吗?” 张诚笑了起来:“那是自然,还是我表姐聪明,你呀,还是赶紧去后堂洗个澡,休息一下,等我姐夫回来,给他个惊喜,然后给他先吹吹枕头风吧。” 金小姐嗔怪地瞪了张诚一眼,向着后室而去…… 龙云公馆客房内,南造云子忿忿地骂着:“这个张诚,跟咱们玩这套把戏,当时要不是你拦着我,我真就跟他翻脸了。” 马云龙微微一笑:“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咱们来一个下马威,让我们不敢小视他,这样下次再谈话的时候,他就可以有足够的资本跟我们讨价还价。” 南造云子恼火地:“明明是他主动想要投诚,现在倒跟咱们端上架子,分明是看不起我们。” 马云龙又笑了:“你又错了,他这么做是想考验下,我们做为日本的秘使,到底有多大的权利和诚意,放心,我敢担保,下次见面,他的态度就会有很大转变的。” 南造云子:“你这么有自信?” 马云龙笑着说道:“云子,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输了的回到上海以后,请对方吃西餐。” 南造云子不服气地:“好,一言为定。” 昆明西山脚下的一处小房中,沈醉带领着他的几名新部下,也已经来到,这几名部下都是戴笠精心为沈醉挑选的,都是枪法精准,身手过硬,可以担任杀手的高手。其中刘宁、许志远和张辉三个人的身手最为出众,是沈醉的主要助手。 夕阳西下,天色已晚。 沈醉坐在桌前喝着茶,默不作声,刘宁和张辉则在一边低声谈着话。 刘宁有些担心地说道:“都这么晚了,许志远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张辉不满地说道:“你少乌鸦嘴,他可比你机灵多了,要说出事也是你。” 刘宁也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你,咒我是不是?” 张辉说道:“本来就是嘛,你看你找的那个笨蛋,给了他那么多奖金,居然不知道离开上海,还跑到夜总会去消费,那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屎)吗。” 刘宁刚要反驳,沈醉开口了:“闹会得了,有完没完?” 沈醉这一发话,两人都不敢再出声了。而也就在这时,门一响,许志远从外面回来了。 刘宁马上迎了上去:“怎么样,查到没有?” 许志远来到沈醉的面前,做着汇报:“都查清楚了。龙云这两天都在接待蒋委员长派来的特使,张诚明天要陪两位客人到滇池去玩,而龙云的四姨太太,那个姓金的女人可能会出去找她的朋友打麻将,这正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刘宁和张辉都兴奋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沈醉却显得非常的沉着,冷静地问道:“知道张诚要陪什么客人去滇池吗?” 刘志远摇了摇头:“不清楚,只是听说,是和龙云的姨太太一起,从**回来的。” 沈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日本人也已经到了,我们还真得尽快行动了。” 滇池,湖光山色十分壮丽,水面宽阔。站在龙门上,居高临下,滇池尽收眼底,有“高原明珠”之称。其迷人之处更在于它一日之内,随着天际日色、云彩的变化而变幻无穷。 滇池名称的由来可归纳为三种说法。一是从地理形态上看,晋人常璩《华阳国志·南中志》中说:“滇池县,郡治,故滇国也;有泽,水周围二百里,所出深广,下流浅狭,如倒流,故曰滇池。”另一种说法是寻音考义,认为“滇颠也,言最高之顶。”也有的认为是彝族甸即大坝子。第三种说法,是从民族称谓来考查,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有记载:“滇”,在古代是这一地区最大的部落名称,楚将庄矫进滇后,变服随俗称滇王,故有滇池部落,才有滇池名。 滇池水域,群山环抱,河流纵横,良田万顷,人称“高原江南”。特别是在绿波荡漾的彼岸,巍峨雄壮的西山之巅,水浮云掩。那湖泊的秀丽与大海般玄境便呈现在你的眼前。滇池既有湖泊的秀丽,亦有大海的气魄。 一副小型的游船行驶在浩荡的滇池之上,张诚居中而坐,马云龙和南造云子坐在他的对面,船缓缓的在滇池的湖面上行驶着,船上除了三人,就只有船尾的梢公了。 张诚笑着招呼着马云龙二人:“马先生,南造小姐,这滇池的景色很不错吧,品着我们云南特产的普洱茶,架起一叶小舟,在这山水之间游走,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马云龙淡然一笑:“想不到前方战事如此吃紧,张连长还有如此的雅兴,看来你是早已成竹在胸,所以才如此坦然吧?” 张诚笑了起来:“马先生可真会说话,一上来就把我套住,让张某有话不得不说了,那我也不妨问问,二位既然是代表日本而来,到底是打算跟张某谈些什么呢?” 马云龙和南造云子对视一眼,知道张诚终于按耐不住了。 马云龙点燃一支烟,做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淡淡的说道:“其实要说用意,我来只是想跟张连长随便聊聊而已,顺便请教您几个问题。” 张诚来了兴趣:“什么问题,尽管问。” 马云龙笑着问道:“我想请问,张连长觉得龙主席和东北军的张学良,以及当初北平的二十九军和上海的十九军如何?” 张诚的脸色微微一变:“马先生是在消遣我?!” 马云龙笑着说道:“不敢!我只是想提醒张连长一下而已。张学良的东北军从资历、军备自是不必说,而二十九军和十九军当时的军备和人马恐怕也远胜于滇军,他们尚且不能阻拦日本皇军的铁骑,龙主席和张连长自问就有绝对把握可以守住云南吗?” 马云龙这话一出,张诚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南造云子有些担心的看着马云龙,生怕他这样的言语会激怒张诚。而马云龙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重庆方面的蒋先生,能够给龙主席提供足够的后备支援,龙主席誓死效忠,今后自是前程无限。而张连长身先士卒,也必定是风光无限,可现在看来,重庆方面似乎……” 张诚终于忍耐不住了:“不要说了。”他恼火地站了起来,在船上踱着步,南造云子担心地看着他,而马云龙却镇定的喝着茶。 张诚边走边骂着:“他奶奶的,让老子和姐夫给他老蒋当挡箭牌,他自己躲在重庆享清闲,门都没有,现在想起用我们了,发个慰问电,来个嘉奖令,派个文官来哄哄我姐夫,拿我们当三岁孩子呀!”他这一骂,心事算是彻底暴露了,马云龙看着南造云子得意的笑了,南造云子看着马云龙也是暗暗点头,佩服他的手段高明……(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一章云南风情 第五十一章 云南风情 张诚停止踱步,回到马云龙面前坐下,做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马先生,听了你的话,我是茅塞顿开,我下定决心了,愿意向皇军投诚,希望你们可以接纳我。” 马云龙看了看南造云子,示意该是她说话的时候了。 南造云子看了看张诚,把话接了过来:“张连长,我们到昆明来,其实就是想和你洽谈这件事的,现在既然您表现出了诚意,我们自然也会非常欢迎您了。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有把握说服龙先生了。” 张诚听到这句话,心里塌实了很多,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云子小姐请放心,这件事我早已有了安排,如果我姐夫他执意不肯屈服,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张诚低声地向着马云龙和南造云子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张诚讲出了他兵谏的想法,马云龙的心里微微一惊,心道幸亏这次一起来了云南,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和龙云,以及龙云部下中的内线取得联系,绝对不能让张诚的阴谋得逞。 南造云子见张诚表达了投诚的决心,也向他说出了土肥原许诺的一些条件,讲述完后,她看着看着面前的张诚问道:“张连长,皇军的诚意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顾虑?” 张诚笑着说道:“南造小姐,皇军的诚意我自然都清楚了,只是我戎马一生,天天都是在跟枪杆子打交道,实在是有些厌烦了。” 马云龙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那不知道张连长投诚之后有何打算,莫非是想卸甲归田,安享晚年?” 张诚赶忙摆着手:“马先生误会了,张某是不才,但是还很想为皇军效劳,只是不愿意在亲临前线了而已。” 南造云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张连长是大将,如果不领兵做战,您想做些什么?” 张诚笑了:“汪先生在南京,我对他一向是非常仰慕,很希望能够追随他做事,如果皇军方面能够和他美言几句,在汪先生那里里给我谋一个合适的位置,那我自然就是再高兴不过了。” 南造云子皱起了眉头:“这……” 看到南造云子这样的表情,张诚有些着急了:“或者是在汪先生的军部上安排职位也可以啊。” 马云龙担心南造云子说错话,在桌下轻碰了她一下,然后接话道:“张连长,您的诚意我们非常清楚了,您刚才提出的条件毕竟不是我们能答复您的,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马上与上海方面联系,请他们去和汪先生协调,委任状发到之日,我们再具体商谈投诚事宜,这样可以放心了吧?” 张诚高兴地点着头:“好,好,就按马先生说的办。” 游船靠岸后,张诚的兴致依然很高,邀请二人沿着湖边游走,边坚持要请二人去吃地道的过桥米线,说这是云南最有特色的食品。 马云龙和南造云子不好推辞,答应了下来。 忽然,马云龙发现湖边有一个摆着照相机的小摊,摊主招呼着不时走过的游客,拍照留念。马云龙忽然来了兴趣,招呼着南造云子:“云子小姐,我们跟张连长合张影留个念如何,这么美的景色,不留个纪念实在太可惜了。” 南造云子显然对此没有兴趣,推辞道:“不必了吧,我不喜欢照相,还是你和张连长照吧,我……” 马云龙不等她说完,马上开着玩笑说道:“好歹咱们也是演了一次夫妻,你就不能夫唱妇随一次?来吧。”说着话,他冲南造云子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难道你不想留下一个张诚跟我们合影的证据,免得他反复无常吗?” 马云龙这么一提醒,南造云子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强挤出一副笑容,站到了张诚的右手边,而马云龙则站在张诚的左手边,三人留下了一张合影…… 在昆明的翠湖边,有一家看上去门脸不大的小店,店里却坐满了来吃米线的人,由于张诚的特殊身份,他带着马云龙和南造云子来到之后,立刻就有护卫的士兵为他们找到了座位。 不一会儿,伙计将各色小碟摆放在三人的面前,有鸡脯肉、猪肚头、猪腰子、乌鱼肉、水泼鱿鱼、油泼鱼肚、火腿、香菜、葱头、净鸡块各荤菜,还有水泼豆皮、白菜心、碗豆尖、葱、豆芽菜、蘑菇等素材,只不过都是生的,旁边还有一大碗生的米线。 南造云子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各种食品,琢磨了好一会儿,忽然恍然过来,向张诚问道:“张连长,你们这过桥米线,和我们的生鱼料理看上去差不多呀。” 张诚还没来得及说话,马云龙却先笑了起来:“这你可就错了,这两者不但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呢。” 马云龙这么一说,张诚也有了兴趣:“哦,看来马先生对这过桥米线也有所了解?” 马云龙一笑:“了解可谈不上,只是听过有关过桥米线的传说而已。相传,清朝时滇南蒙自县城外有一湖心小岛,常有文墨客攻书读诗于此。有位杨秀才,经常去湖心亭内攻读,其妻每饭菜送往该处。秀才读书刻苦,往往学而忘食,以至常食冷饭凉菜,身体日渐不支。其妻焦虑心疼,思忖之余把家中母鸡杀了,用砂锅炖熟,给他送去。待她再去收碗筷时,看见送去的食物原封未动,丈夫仍如痴如呆在一旁看书。只好将饭菜取回重热,当她拿砂锅时却发现还烫乎乎的,揭开盖子,原来汤表面覆盖着一层鸡油、加之陶土器皿传热不侍,把热量封存在汤内。以后其妻就用此法保温,另将一些米、蔬菜、肉片放在热鸡汤中烫熟,趁热给丈夫食用。后来不少都仿效她的这种创新烹制,烹调出来的米线确实鲜美可口,由于杨秀才从家到湖心亭要经过一座小桥,大家就把这种吃法称之过桥米线。” 马云龙讲完之后,连张诚都愣大了眼睛,连声赞叹道:“哎呀,马先生,你对这过桥米线的了解可是比我这土生土长的云南人还要清楚,真是佩服佩服。” 南造云子看着马云龙,也是露出几许赞许的神色。 马云龙却是笑着说道:“既然要到云南来和张连长见面,要是连一些云南的风土人情都不了解,这不是要露怯了吗。” 说话间,三个伙计端着三个小陶罐走过来,将陶罐放在三人的面前。灌里放的是鸡汤,上面浮着一层油。南造云子要用手去摸那陶罐,马云龙赶忙阻止,并用筷子挑开浮面那层油,下面竟然是热浪翻滚。张诚指点着二人将米线与配料小菜一一放入陶罐中烫熟,二人一吃,果然是味道鲜美,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饭后,张诚与二人道别,请二人先回去休息,他则去接龙云,先与他进行交涉,争取龙云“投诚”机会。临行时,还特意叮嘱南造云子与马云龙不要忘了尽快与上海方面联系,询问他提出的条件是否可以实现。马云龙一口答应下来,表示回去以后一定会帮他落实此事。 回到住处之后,南造云子有些不解地拉着马云龙说道:“张诚完全是在跟我们坐地抬价,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的条件,你要知道,他早一天投诚对我们有多大的影响?” 马云龙回答道:“我当然知道,可张诚不是傻子,既然他提出要到汪先生那里任职,就说明他早已经深思熟虑,就是为了以后不再驰骋沙场,可以塌实的做官,安心享受,不让他看到这个目的实现,他是绝对不会去说服龙云或者如他所说发动兵谏的。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做得大度一点呢?” 南造云子有点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惜答应他的条件,务必促成他投诚的事情?” 马云龙点了点头:“没错,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南造云子思忖了一下以后说道:“好,我马上给土肥原长官发电报汇报此事。只是可能要等上几天才有结果了。” 马云龙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 南造云子起身向外走去,马云龙点燃了一支烟,心中却想到:“张诚果然是死心投降,只是不知道龙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而苏局所说的高级内线到底是谁?希望在这几天里,能有机会展开行动,阻止他的行动吧。” 翠湖边有一所欧式小楼,是龙云专门为四姨太太金小姐在外面买的住宅,毕竟他的公馆内,经常有一些官员出入,而且正房太太也对龙云讨小不是很满意,所以他不得不做了这样的安排,就是需要金小姐相陪时接她回公馆居住,平时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当然,有时龙云为了避清闲,也会到这里过夜。 黄昏时分,金小姐疲惫的回到小楼,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头倒在了床上,不满地抱怨着:“这个老死鬼,天天就知道开会开会,也不陪我,想找人打麻将也凑不够搭子,烦死我了。” 就在她抱怨时,身后响起了笑声:“金小姐想找乐子那还不容易,我来陪陪你怎么样?” 金小姐吓了一大跳,赶忙回头去看,只见沈醉带着两名助手,正用手枪对着她。 金小姐紧张地:“你,你们是谁?”说着话,她就要高声叫喊。 沈醉没有多说什么,快速地上前顶住她的脑袋,并用手捂着她的嘴:“老实点,如果你再敢乱喊,我一枪打死你。” 金小姐害怕地看着沈醉,使劲的点着头,算是答应了沈醉的命令。 沈醉随后把自己的计划和目的向金小姐讲了出来,然后严肃地质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清楚没有?” 金小姐害怕地:“听清楚了,可是我虽然是他的表姐,但他有自己的住处,平时很少到我这儿来,我想见他也是很难,我怕……” 沈醉思索了一下:“没有关系,我会想个理由让你约他来,只要他来,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给我们发暗号,我们自然会有办法行动。” 金小姐紧张地:“可是,我真的好怕……” 沈醉恶狠狠地说道:“你听着,如果你敢出卖我们,就是助纣为虐,叛变投敌,我们就可以把你和他一起处决,但如果你配合我们行动,就是积极支持抗日工作,不但以后不对你追究责任,还会给你相应的奖励,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 听了沈醉这番话,金小姐的眼睛转着,又看了看沈醉手里的枪,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在昆明的中心,有一家名叫南园的酒楼,因为装修典雅,且有着标准的云南那种竹楼,小桥的风格,使自己吸引了很多食客。而这里菜肴口味清淡素雅,很适合上了一些年纪的人,所以龙云也经常到这里来吃饭。 由于衡阳的失守,老蒋又派了专使来云南慰问,希望能再次调拨滇军配合做战,所以数日来,龙云一直是疲于应付,将饭没正经吃上几顿。今天好不容易送走了老蒋的特使,他才有机会到这里换换口味,吃顿塌实饭。(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二章沈醉被捕 ? 第五十二章 沈醉被捕 龙云已经年近六旬,鼻梁上架着他那副宽边眼镜,始终给人一种文雅的书生气质,可熟悉他的人却都知道,龙云主管云南十多年的时间,在经济、政治等方面全部实行自主,不受国民党中央**的控制,是名副其实的“云南王”,所以脾气性格也很乖僻,有时候也有些喜怒无常。 龙云刚刚坐下吃了没几口,副官匆匆地进来,向他低声汇报着,龙云听完以后眉头深锁,有些怀疑地问道:“真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据说这两个人是跟着四夫人一起从**来到昆明的,而张连长今天还陪他们去过滇池游玩,关系还很亲密,只是上船时,只有他们三人,所以他们在船上到底谈的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了。”副官很谨慎地回答着。 龙云放下了碗筷,他的眼睛慢慢瞪了起来,显然怒火正在心头堆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件事千万不能声张,马上去把张诚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在云南胡作非为!” 副官领命刚要开门出,包间的门却已经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正是张诚,他笑着跟龙云打着招呼:“姐夫,你可算闲下来了,这两天想见你一面都难啊。” 龙云冷眼看着张诚,却没有说话,而是摆了摆手,示意副官出去,并把门带上,然后才沉声说道:“拿来吧。” 张诚微微一愣:“什么东西拿来吧?” “还跟我装糊涂是吧?上海那边来的人都给咱们开什么条件了?你还不拿出来说说?”龙云问道。 张诚仔细观察着龙云的表情,见他面沉似水,看不出一点喜怒,立刻笑着说道:“你都知道了,姐夫。那我就不瞒你了,他们说了,只要您可以带兵投诚,不但保证你可以像东北的浦仪一样做云南的皇上,军需、物资,要什么给什么,绝对让您满意。” “哦,这样的条件啊,那你呢,他们给你什么许诺?”龙云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继续问道。 张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我还不是跟着姐夫你沾光吗,我哪有什么许诺。也就是咱们没去过大城市,想以后去上海转转。” “就这些?哎呀,你这条件开得也太低了。”龙云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 “啊,开低了,那您认为应该怎么开?”龙云的话让张诚一愣,毕竟论搞政治,他是远远不如龙云,看到龙云那痛心疾首的样子,他以为自己真的办了傻事,赶忙追问道。 “你还应该让他们给你弄成日本国籍,然后到东京去转转,那可比去上海要强多了。”龙云惋惜地说道。 “哦,那就不必了,上海好歹咱们中国的地盘,那东京可是日本人的地方,我也只是想混个安稳日子,可没想过要当日本人……”张诚笑着想跟龙云解释,却看到龙云的脸色骤然变了:“你还知道你是个中国人!?我以为你已经甘心给日本鬼子当狗了呢?!” 张诚惊讶地看着面前突然发怒的龙云,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姐夫,你……我……” “别叫我姐夫,我没有你这么没骨气的小舅子!”龙云气得直哆嗦,恼火地骂着,“那流芳百世的岳飞你不学,却要去学那万人唾骂的秦桧。你连做人最起码的人性都没了。你对得起咱们在台儿庄死去的千千万万的滇军兄弟吗?!” 龙云骂得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张诚赶忙上前送水,却被龙云一把推开:“你滚,如果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儿,我现在就以叛国罪毙了你!” 龙云这话一出,张诚是真的被吓到了,“扑通”一声跪在了龙云的面前,使劲地抽着自己的大嘴巴:“姐夫,我错了,我晕了头,我不是东西,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他一边抽着自己,一边使劲磕头,动作十分卖力,不一会儿,脸就肿了起来,额头也见了血。 看到他如此自虐,龙云也微微有些不忍心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张诚做他的警卫连长,保护着他的安全,鞍前马后的效命,十分忠心。想到这里,龙云的口气缓和了一些:“行了,别打了,起来吧。” 张诚脸上露出了喜色:“姐夫,你饶了我了?” 龙云“哼”了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现在马上带兵去把那两个日本特务给我抓来,我要让日本鬼子看看,我龙云是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人!” 张诚一听紧张了起来,赶忙说道:“姐夫,这可万万不可呀。” 龙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怒视着张诚。 张诚赶忙解释道:“姐夫,这自古都是两军交兵不斩来使,现在战火毕竟没有烧到我们云南,我们这样贸然处理日本特使,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妥。还有,现在重庆方面的特使刚走,您却又把抓了日本特使的事公布出去,您觉得以老蒋那多疑的性格,能相信您吗?如果再让他知道,这是我和他们的接触,我的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张诚的这一番话,也让龙云微微有些犹豫了,虽然多年来,他一直很忠心地跟随老蒋,但由于两人在对待民主的问题上,分歧越来越大,近年来也是屡有摩擦,这个时候如果将日本特使抓起来,并公布于众,确实会引起老蒋的怀疑。 看到龙云沉吟着没有说话,张诚马上继续说道:“我看不如还是由我出面,秘密地把这两个日本特使打发回去,就说您无心投诚,不必再谈,即不失您的气节,也不至于伤了和气,您看如何?!” 龙云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但他又叮嘱道:“我可告诉你,这事必须做的隐秘,不能走漏风声,还有,以后要是再敢有这种通敌行为,我定杀不饶!” 张诚连连点头,小心地退了出去,龙云也没有心情在吃饭,招呼副官结帐离开…… 张诚早已经铁心要跟定日本人,将龙云敷衍过去后,他就拿定主意,次日就和马云龙等人商定,让他们先暂离昆明,他寻找机会发动兵变,然后再迎接他们回来。有了这个主意,他就塌实了许多,又开始花天酒地起来…… 阴气朦朦的夜里,在两个风尘女子的搀扶之下,一身酒气的张诚从另一酒楼里走了出来,两个女子很是吃力的将张诚扶到了在门口等候的轿车跟前,司机已经将车门打开,正准备上来接应一下,张诚一摆手:“不用,我没喝醉。” 虽然身成嘴上说没喝醉,但脚下已经开始画圈了,两个女子好不容易将张诚塞进了车厢,关上车门时坏笑的张诚还不忘在一个女子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罢休。在两个女子的目送下,车子远远的消失在夜幕里。 而这一幕一直被藏在小巷子里沈醉安排的特工留意着,看到张诚的车开走,特工压低帽子,迅速从巷子中拐出走进街角的电话厅,当拿起电话时,警觉性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周围没有人后,特工快速的拨通了沈醉住处的电话:“喂,客人刚刚离开了酒楼。” 沈醉所在的山下住处,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靠街的窗户半开了一扇,黑暗中,许志远正细心的用干布擦拭着手中的手枪,刘宁则是在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塞进**,张辉却是躺在床上,帽子把整个脸挡在下面,看不到任何表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过来,所有人都放下手里活,张辉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注视着听着电话内容的沈醉。 沈醉面无表情的听着电话里的内容,片刻后,沈醉扣了电话。 刘宁首先发问道:“是金小姐那边吗?” 沈醉表情严肃地对周围的许志远、刘宁、张辉等人说道:“嗯,鱼儿终于上钩了,大家准备好了没有?”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的许志远正在摩拳擦掌:“嘿嘿,等的我手都痒痒了。” 沈醉微笑:“那好,出发。” 警备司令部大门口,几名士兵正在站岗,所有的行人都绕道而行,沈醉驾驶的汽车缓缓的从司令部门口驶过。车子通过一个十字路口,渐渐的离司令部越来越远。张辉从坐到车后排,将身子往前拱了拱,凑到沈醉肩膀旁。 张辉汇报道:“一切都很正常,没有看到有人员调动的迹象。” 沈醉同意的点了点头,又开车在大街上又转了几个弯,才开车朝金小姐的住处驶去。 沈醉将车停在金小姐住处不远的巷子口,从这个角度,沈醉刚好可以看到二楼金小姐房间的窗户。全车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沈醉的指示。沈醉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香烟,注视着窗口的变化。 过了一阵,沈醉注意到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金小姐背对着窗口站着,右手偷偷背在身后,偷偷的将一盏台灯放在窗台上,然后便离开了窗口。这个动作正是通知沈醉的暗号,只见沈醉将手中还剩一点的香烟使劲的吸了一口扔在了地上。 沈醉转过头来,对车的人说道:“打渔时间到了,准备行动。”…… 在沈醉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护墙的后门,沈醉给了许志远一个眼色,许志远一个剑步走上前去,双手对着大门一个直推,大门纹丝不动。许志远回头对着沈醉摇了摇头,沈醉对两旁的刘宁、张辉等人做了一个手势,并且指了指大门上方,几人明白的点了点头。 只见刘宁飞步冲向大门,许志远背靠大门,双腿呈四字劈开扎下马步,双手十指交叉,形成一个圆,刘宁冲到许志远面前一米处,忽然凌空跳起,一只脚踩在许志远早就准备好的双手上,只见张许志远双手向头顶一推,刘宁借着上升之力翻进了院子。 后面几人也跟着翻进了院子里,进到院子后,几人在旁边放哨,刘宁把门从里面打开,沈醉从容的走了进来,沈醉示意一个手下留在这里放哨,自己掏出手枪,带领其他人靠着墙偎着身子向大门摸索。 众人很有配合的向门口移动,来到大门外一个名特工站在边上的墙角处警戒,张辉和刘宁站在大门两边放哨,许志远从怀里掏出从金小姐那里配的钥匙蹲下开锁。 随着大门的打开,沈醉给墙角放哨的特工一个手势,众人顺利的进如金小姐的房子。 一楼的光线略微昏暗,沈醉示意另一名特工在一楼警戒,自己带着刘宁、许志远、张辉三人杀气腾腾的上了二楼,越靠近二楼光线越暗。 来到二楼一片漆黑,沈醉悄步走近金小姐的卧室,出乎沈醉的意料之外,金小姐的卧室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黑暗中,沈醉停下脚步,示意手下暂时停止前进。 院子后门,一名特工正在警戒,紧盯着街道上的情况,黑暗中一只手忽然伸出,捂住了他的嘴,特工本性的挣扎想要大叫,可是还没等他做出动作,一声清脆的断骨声,他的脖子被拧断了。在一楼警戒的特工同样被一只手拧断了脖子。 二楼的沈醉正在犹豫之时,张辉凑了上来,附耳小声言道:“头儿,有点不对劲。” 张辉话音刚落,“唰”的一声,二楼的所有灯都打开了。顿时间灯火通明。从二楼的各个角落里伸出大批的枪口对准着沈醉等人,沈醉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僵在现场。 正当沈醉等人不知所措时,一阵有节奏的鼓掌声从楼梯的拐角处传来,只见张诚得意的从拐角出走出来。 张诚大笑着,用一种蔑视的口吻说道:“哈哈哈哈,各位这么晚了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啊。” 张诚的出现让沈醉意识到了自己中了埋伏,但形势已经明显的很,他们中计并被包围,众人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张诚。 一个士兵给张诚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中间,张诚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微笑着看着沈醉众人。 忽然张诚拍了一小脑门:“哦,对了,你们是不是来找她的?” 说着张诚给副官一个手势,一名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金小姐走了出来,金小姐身穿睡衣,口中被塞了一块破布,脸上红肿一片,显然是被打过。 张诚的嘴脸突然狰狞起来,愤怒道:“哼,一帮不知死活的玩意,这么点小伎俩就想对付我,做你们的春秋大梦,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 沈醉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怎么识破我们计划的?” 张诚嘴角动了一下,脸上出现了自信的笑容,讲述出了他发现金小姐破绽的地方…… 餐厅中,悦耳的旋律环绕着大厅,张诚和金小姐在靠窗的一个雅座正在用餐。张诚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神秘的在金小姐面前打开,呈现在金小姐面前是一串珍珠项链。 张诚面带喜色地说道:“姐,这是日本皇军特意让我送给你的,怎么样,喜欢吗?” 金小姐似乎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微微的一笑:“嗯,喜欢。” 张诚拿起珍珠项链走到金小姐身后:“来,我给你戴上。” 张诚细心的给金小姐戴在脖子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我们干一杯。” 金小姐略有迟疑的回答:“哦,好的,干。” 张诚停止了讲述,奸笑道:“女人只有在心不在焉的时候,才会对你送她的贵重礼物无动于衷。更何况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表姐很少主动约我,今天又找我吃饭,又约我来家里,怎么能不让我起疑心,这仔细一查,才知道是你们这帮小子搞的事。” 沈醉沉默的看了一眼金小姐,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诚笑的更灿烂了:“既然你们想送我上西天,我也只好将计就计,引你们来此,将你们一网打尽。” 沈醉无奈的将手中的枪扔到地上:“走到这步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张诚一挥手:“全部给我抓起来,押下去。” 张诚的心里得意极了,他暗想着,有了沈醉他们做砝码,自己发动兵变时,完全可以把他们想要刺杀的目标说成是龙云,来诱惑龙云投敌。而最后如果再把沈醉送给马云龙他们带回,那更是一笔不小的功劳,想到这里,他笑的更加灿烂了。 远在上海的土肥原很快就接到南造云子发来的电报,昆明的情况让他大为惊讶,他思索后向电报员做出回电的指示:“让南造云子设法将此情况禀报给广西前线的司令官长谷秀雄中将,请他做好接应准备。一但张诚控制不住局面就提前行动,以装甲师团的快速部队提前进攻云南。同时先设法说服张诚,把沈醉先从他的手里接过来,尽快送回上海,以免夜长梦多。” 得到土肥原的指示后,南造云子马上就去找了马云龙,听到这个消息,正半躺在床上的马云龙猛地坐了起来,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南造云子:“你说沈醉来行刺张诚被抓了?” 南造云子有些得意的说道:“没错,这是张诚亲口告诉我的,我已经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土肥原长官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三章单线联系 第五十三章 单线联系 马云龙镇定了一下,随后欣喜地说道:“太好了,这次真是一石二鸟了,既争取到了张诚的投诚,还抓到了沈醉,长官肯定高兴极了。” 南造云子点头:“是的,不过长官也给了最新指示。” 马云龙的态度认真起来:“什么指示?” 南造云子交代道:“长官交代我们要尽快和广西前线的司令官长谷秀雄中将联络,请他做好接应准备,既然军统方面能派人来暗杀,弄不好地下党分子也会出现,要防止他们从中作梗。” 马云龙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应该小心防范,不过,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沈醉先从张诚那里接手过来,军统方面知道他失手,肯定会派人来营救的,万一张诚那边看守不当,再让沈醉跑了,那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南造云子赞同地:“没错,土肥原长官也非常担心这个问题,所以交代我们要先和张诚联系,一定要尽快把沈醉接手过来。” 马云龙皱起了眉头:“早知道这边的事这么麻烦,当初在**的时候,就应该让尹丽也跟着一起过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也只能分头行动了。” 南造云子无奈地:“是啊,这样,我去和长谷秀雄中将联系,你去找张诚,商谈有关沈醉的事情。” 马云龙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南造云子走后,马云龙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在思索着该怎么办,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不想办法把沈醉救出来,一是张诚真会把他交到日本人手中,而且很有可能要利用沈醉行刺这件事,煽风点火,制造事端,来挑动龙云叛变。万一龙云真的被他蒙蔽,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找到龙云身边的内线,设法和龙云取得联系,了解龙云的真实想法,使他坚定抗日的决心。然后救出沈醉,消除误会,制裁掉密谋投敌的张诚,才能使事情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但是这所谓的内线到底是谁,却是他并不清楚的,他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人目前就在龙云身边,而且是龙云身边的一位猛将。 马云龙考虑再三,决定去找目前驻扎在昆明的139师的师长郭明杰,一方面他跟随龙云多年,是龙云的亲信,而且为人正直,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内线。另一方面,抓到沈醉之后,张诚就把他们关到了郭明杰辖区的看守所,也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提走沈醉。 马云龙来到139师的师部,在大院内看到院内走过一队士兵,喊着整齐的号子。马云龙看着门外的士兵,忽然心中一动:这郭师长治军严整,倒是难得的将才,难道苏局说的高级内线就是他?他正在思索着,大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高大的军人大步走进。 马云龙马上站了起来:“您就是郭明杰郭师长吧?” 郭明杰点了点头:“是我,阁下是?” 马云龙自我介绍道:“我是张诚连长的朋友,主要是为了前几天那批刺客而来。” 郭明杰先是一愣,随后摆手道:“请坐下谈。”马云龙和郭明杰分宾主落座。 郭明杰有些疑惑地:“这批刺客,龙主席已经下令,由张连长转交到我这里暂时看押,不知道您此来是何目的?” 马云龙微微一笑:“我来就是传张连长的话,请郭师长将他们带到前线,直接交给日方的长谷秀雄中将,然后由我把他们带回上海。” 郭明杰闻言变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云龙笑着说道:“难道郭师长还不知道这些刺客就是重庆军统方面派来的吗?那自然是要由我带我上海,由我们特高课来处置了。” 郭明杰拍案而起:“笑话!先不说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军统方面派来的,即使真是由军统派来行刺龙云,也是我国军内部的事情,何时论到你们这些日本人的走狗来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马云龙有些动怒的说道:“郭师长,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张连长没有告诉你,龙云已经投诚大日本皇军,给你下达整编部队,准备向皇军投诚的命令吗?” 郭明杰一听更怒道:“什么?向日本人投降?不可能,从我老郭这儿就过不去这关,现在全国都在抗日,让我在这个时候当汉奸叛徒,绝对不可能。来人!” 随着他的一声吆喝,几名士兵冲了进来,郭明杰指着马云龙下着命令:“把这个日本特务给我抓起来!” 数支枪口一起抬起,对准了马云龙…… 马云龙见众士兵要动手,却不慌不忙,笑着说道:“郭军长的母亲是信佛之人,不知道她在佛堂常上几柱香啊?” 马云龙这话一问,郭明杰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摆手制止住士兵:“我母亲在佛堂常烧三柱香。” 马云龙笑了:“那想必老人家也是经常做善事了?不知道她施舍穷人时,一般都是施舍多少?” 郭明杰答道:“我母亲是受穷出身,施舍时,一般都是给两块半大洋。” 马云龙继续说道:“可惜我来的匆忙,没有带来礼物给老人家,只有吉言一句,请郭师长代为转达了。” 郭明杰的口气缓和了许多:“请讲。” 马云龙朗声说道:“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听完这句话,郭明杰恍然大悟,马上冲士兵们喝道:“退下,这是误会。” 士兵们立刻又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马云龙和郭明杰两个人。 郭明杰快步上前握住了马云龙的手:“同志,你是从延安来的吧,怎么不早说呢?” 马云龙淡淡一笑:“苏局只交代我到这里以后,可以遇到一位热血的青年,是我们的好朋友,可并没有说这个人就是郭师长,我哪敢贸然相认,只能先用言语试探一下,还望郭师长海涵。” 郭明杰赶紧摆手:“马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太卤莽了。”忽然,他想起马云龙先前说的话,很认真的问道:“马先生,您刚才说,张诚和龙云已经决定要投诚日本人,这是真的吗?” 马云龙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这次其实就是日本方面的特使,来和张诚洽谈有关临阵倒戈的事情。他已经表示如果不能说服龙云,就要发动他手下的警卫连进行兵谏,迫使龙云就范。” 郭明杰恼火地骂道:“这个混蛋,真是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尽了。” 马云龙很认真的说道:“郭师长,贵军所处的地理位置之重要,不用我多说了,我也知道,你是我们的老朋友,为了抗日大计,我恳切地希望您能看清形势呀。” 郭明杰真诚地说道:“马先生放心,我郭某人的心是绝对不会跟日本人走到一起的,张诚既然想要投降,那就不要怪我不义,我手下的兄弟绝对都听我的,他们是绝对不会去当汉奸的,我现在就纠集人马发动起义,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马云龙赶忙阻拦道:“万万不可。” 郭明杰不理解地看着马云龙,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马云龙解释道:“郭师长这时率军起义,但是张诚实际并未宣布投降,他会反咬一口,诬你图谋不轨。那时不但你得不到任何支援,反而会让龙云对您产生误会,成为一支孤军,处境会相当危险。” 郭明杰着急地说道:“可要是等张诚真的采取了行动,那就晚了。” 马云龙说道:“所以这批军统的刺客,就是您最好的帮手。您现在马上去见龙云,把误会说清楚。您设法将军统的人放出,由他们来伏击张诚,而您则暗中调配军队,一方面可以防备日本人趁乱偷袭,还可以悄悄解除张诚警备连的武装,协助军统特工行动。一旦张诚被除,龙云出面主持云南大局,一切都会稳定下来。” 马云龙的话,听得郭明杰是连连点头:“马先生的主意好,我马上去做这些安排,只是军统方面的人,我就这样放了,他们未必就肯按照我们的计划去做呀。” 马云龙笑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和沈醉有一面之缘,还能说上话。而且现在全民抗日,我相信大敌当前,他来行刺张诚,也是为了阻止他的叛变投敌,所以应该还是很容易争取他的。” 郭明杰点了点头:“那好,我马上去做安排,沈醉这边就交给马先生来安排了。” 马云龙点了点头:“我的身份不方便见龙云,请只有请您代为问好了。” 马云龙和郭明杰握手道别。 张诚警卫连驻地里,张诚正在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南造云子从外面快步闯进。 士兵想要阻拦,被她一把甩开。 张诚看到,摆了摆手:“好了,请进来坐吧。”士兵听到这个吩咐,才垂手退下。 张诚还是一副悠然的样子:“云子小姐,这是怎么了,看上去是谁惹你生气了吧?” 南造云子强压怒火的说道:“张连长,我们在游船上已经达成了协议。为什么到了今天,你却没有一点调动安排,你到底在等什么?” 张诚一副委屈的样子:“云子小姐,那天我已经找我姐夫谈过,但他固执之极,那天差点当场把我枪毙,随后就发生了沈醉来行刺的事,我哪有时间调动部队发动兵谏呀。” 南造云子紧张地说道:“张连长,现在军统特务出现,说明重庆方面已经掌握了你的动向,所以才会起了杀心,如果再不抓紧行动,万一发生大的变动,你再想控制就晚了。” 张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云子小姐,你太多虑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的部下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了,对我的话,他们是言听计从的,这点不就不必担心了,只要时机一到,我会马上采取行动的。” 南造云子恼火地想要发作:“你……那什么时候才叫时机到了?” 张诚却没有理会南造云子的怒火:“这个我自己会掌握的。按理说,沈醉是军统的人,我完全可以不交给你们,但是马先生一提,我就马上同意他去提人了,还要怎么样?你还是应该多跟马先生学学,说话办事客气一点为好。” 南造云子听到这句话,却反而不生气了:“对不起,张连长,是我太着急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小心谨慎一点,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希望您能重视起来,我也是不希望合作出现任何偏差。” 张诚放下茶杯:“这就是了吗,那就请云子小姐说说,希望我怎么做吧?” 南造云子提议道:“我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去接应马先生,协助他先把沈醉送走,然后迅速调动部队,做好投诚的准备,这样委任令一到,我们就可以马上行动。” 张诚有些无奈地:“我已经让马先生去找郭明杰师长了,那是我的兄弟,有他办这件事,也就可以了,还有必要非让我跑一次吗?” 南造云子坚持着自己的建议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张诚无奈地站起身,冲着门外的士兵高喊道:“备车!”然后随着南造云子一起走出。 牢房中,只剩下沈醉四人呈大字型被绑在木架上,其他几名特工被分开关着,两名看守士兵爬在靠近门的桌子上打盹,长时间的酷刑已经让沈醉等人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刘宁和张辉已经受不了折磨昏了过去。 许志远鼓尽力气吐了一口血痰,倔强的他转头看向沈醉低声道:“老大,我们这次死定了吧。” 精神萎靡的沈醉慢慢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死就死了,只是可惜没能带上张诚这个王八蛋。” 许志远努力的挣扎了两下,无奈道:“妈妈的,要是有机会出去,我非整死他不可,想起那嚣张的样子我就不爽。” 牢房外渐渐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沈醉首先警示许志远道:“嘘,有人来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沈醉、许志远两人都绷紧了神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门的方向。 最后门开了,沈醉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安转为了镇定,因为映入沈醉眼帘的人正是马云龙。 马云龙带着几名士兵大步的走进了牢房,两名看守士兵立刻从凳子上起来,拦住马云龙等人。 守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马云龙面对守卫的询问视若无睹,只见马云龙身后的一名士兵走上前来,手上一个令牌伸到守卫面前:“奉郭师长命令,将几名重犯交由这位特使带走,还不闪开。” 看到郭明杰的军令,两名守卫龟缩的闪到了一边。 马云龙走到沈醉几人面前,一一看了一遍,问身后的士兵:“就是这几个人吗?” 士兵答道:“是的,一共四名。” 马云龙一抬下巴,示意几名士兵:“带走。” 在几名士兵的搀扶之下,沈醉几人跟着马云龙出了牢房。 一辆军用卡车早已在外面等候着马云龙等人,马云龙安排几名特工上了车的后车箱,自己和沈醉坐到了前面。 随着几名士兵的敬礼,马云龙亲自驾车朝远处开去。 汽车逐渐开远,汽车上一直沉默的马云龙开口说道:“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沈醉抬起胳膊动了动:“还行,就他们那两下子还伤不了我。对了,你怎么会到这?” 马云龙解释道:“我这次是负责来跟张诚协商投诚事宜的,知道你们被抓,做为抗日的一份子,我也应该出些力。” 一听到张诚,沈醉眼中充满了一丝狠意:“哼,张诚这次命大,让他逃过一劫。” 马云龙立刻安抚沈醉:“先别急,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会儿你就可一雪前耻。” 沈醉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马云龙,希望马云龙把话说明。 马云龙解释道:“其实我这次来,目的是跟你一样的,我已经暗中联络了郭明杰,他也反对投日,这次就是得他的帮忙才能这么顺利的救出你们,现在他准备发动兵变,现在就缺一个理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醉已经明白了一切:“放心,只要杀了张诚,我会跟上头报告,把叛变的罪责都推给张诚。只是这么做会不会连累你,放了我你怎么向日军交代?” 马云龙自信的笑了笑:“这点你大可放心,一会儿你只要假装放掉南造云子,我就有办法全身而退,我不会让日本人的奸计得逞的。” 沈醉激动的按着马云龙的肩膀:“好,有胆色,你这个兄弟我沈醉交定了,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尽管说。” 马云龙激动的说道:“让我们齐心协力将日本人赶出中国。”……(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四章心心相印 第五十四章 心心相印 郭明杰驻地大门外,一辆军车上张诚和南造云子走了下来,整个大门口连一个站岗的都没看见。 张诚见连个人都没有非常不满地说道:“娘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说着便率领几个随身护卫从大门闯了进去,直奔郭明杰办公的地方而去,南造云子满腹疑惑的跟在张诚身后,并不时的左右张望着。越往里边走,越是觉的气氛不对,但张诚却毫不在乎,仍是继续往里走。 略感到不安的张诚边走边喊:“人呢,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南造云子警觉的拉住了张诚:“张连长,情况不大对,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正当南造云子提醒张诚的刹那,两颗子弹破风而来,擦过他俩的身子直接将张诚的两名守卫击毙在地。 随着南造云子的一声惊呼,沈醉手下的一帮特工手持手枪从四面将张诚二人包围起来,沈醉从容的从墙角拍着手掌走出来,以一种看待死人的目光看着张诚。 沈醉用打趣的口气说道:“既然都已经来了,还走干嘛,怎么说大家也要给我一个机会,两位亲热一下嘛。” 张诚气的一瞪眼:“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沈醉从容的一耸肩,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此情此景还需要我解释吗?” 没等张诚回答,许志远在旁插嘴道:“哼哼,我看他脑袋瓜子里盛的都是屎。” 刘宁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正所谓近黄者屎,他都跟日本人站一个茅坑了,能不屎嘛,好歹他们也是黄军嘛。” 许志远恍然大悟道:“哦,敢情黄军就是屎军啊。” 被两人连番的羞辱,张诚火冒三丈,从腰间拔出枪来:“放肆,我毙了你们两个狗东西。”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张诚的枪被打飞在地,沈醉握枪指着张诚,枪管里还有**留下的丝丝轻烟轻轻飘出。 张诚捂着被打伤的手,怒目瞪着沈醉说道:“外面都是我们滇军,杀了我你们统统都得死无全尸。” 张诚刚说完,就听见整个驻地外围有大批部队正在集合。 张诚狂笑:“哈哈哈,你们跑不掉啦,我们的人已经到啦。你们就准备等死吧。” 郭明杰正在聚集士兵,一队队士兵整齐的排列着。 郭明杰厉声道:“弟兄们!如今国难当头,日本鬼子欺负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该怎么办!” 士兵齐声:“杀!杀!杀!” 郭明杰继续道:“如果有人甘愿做汉奸!我们又该怎么办!” 士兵齐声:“杀!杀!杀!” 郭明杰压低声音继续厉声道:“现如今!张诚准备投靠日本做汉奸,将云南拱手送给日本人,我们怎么办!” 士兵情绪异常亢奋齐声道:“杀张诚!拒日寇!杀张诚!拒日寇!杀张诚!拒日寇!” 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喊声传到了张诚等人所在的地方。 只见浑身颤抖的张诚两眼呆滞,面色苍白如纸,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张诚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完了,完了,全都完了。”忽然间,张诚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大笑几声后张诚迅速的将地上的手枪拣了起来,许志远等人想上前阻止,但是却被沈醉出手拦下,沈醉朝大家摇摇头,接着就看张诚将枪指向自己的脑袋。 张诚狰狞的面孔几乎扭曲,撕吼着:“没有人可以杀我张诚,没有人……”话没说完张诚便扣动了扳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倒于血泊中。 所有人都被张诚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却让南造云子趁着张诚自杀的机会冲出包围向远处逃去,张辉反应机警举枪便要射。 沈醉一个跨步冲到张辉面前,一手将张辉举着枪的手按下,可是枪已经开火,被沈醉这一按,本来应打在南造云子身上的子弹偏离了轨道,打在南造云子的脚下,吓的南造云子一时间竟忘了逃命,忽然旁边的树丛中一只手伸出将她拉了进去。 南造云子刚想挣扎,一只手已经捂住她的嘴,当她睁大眼睛看清是谁后,她惊讶道:“马云龙!” 马云龙示意她不要出声,拉着南造云子:“跟我走。” 在马云龙的帮助下两人成功的从后面的院墙翻了出去。 而见到南造云子仓皇逃走,张辉很是不解道:“长官……” 沈醉说道:“她还有利用价值,暂且放她一马。此地不宜久留,撤。” 马云龙与南造云子一路狂奔而来,看到后面没人追赶了,这才停下来喘息着。 南造云子一边喘气一边抱怨着:“怎么会这样?这下回去可怎么交代?” 马云龙也使劲的喘着气:“你还说呢,我一到就觉得气氛不对,幸亏我跑得快,不然直接就让那个沈醉把我撂了。我刚想跑出去提醒你们,你们就到了。” 南造云子无奈地:“那个郭明杰怎么会突然兵变的?” 马云龙猜测道:“估计是有地下党,或者是军统的人找过他,我们还是慢了一步。” 南造云子有些担心地:“我们这么抓紧时间,还是被他们抢了先,回去以后长官能信吗?” 马云龙提议道:“尽力解释吧,先离开这儿再说。” 南造云子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人快速离开…… 数日后,两人狼狈地逃回到了上海,在白公馆里,向土肥原汇报着情况。 土肥原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马云龙和南造云子站在他的对面。 土肥原冷着脸问道:“事情就是这样了?” 南造云子有些难堪地:“是。” 土肥原恼火地:“你也是非常有经验的特工人员了,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已经一再提醒你及时跟长谷秀雄保持联系,在必要的时候直接采取行动,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南造云子想要辩解,马云龙抢着替她说道:“长官,这件事不能都怪云子小姐,其实她一直很努力的在催促张诚抓紧行动的。可张诚坚持要我们满足他的条件才肯发动兵谏,为这事,云子小姐跟他发生过几次争吵的。” 土肥原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这倒是有可能,我也听说张诚这家伙很难缠的。” 南造云子感激的看了马云龙一眼,对马云龙为自己解围很是感激。 土肥原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好了,你们也辛苦了,这些日子先好好休息一下,有新的任务,我再通知你们。” 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退出了房间,土肥原皱起了眉头,精心策划的一个瓦解西南屏障的计划就这样流产了,土肥原的心里只剩下了懊恼与悔恨…… 而此时在重庆的曾家岩公馆内,一份报告放在桌子上,老蒋兴奋地站了起来:“雨农,这次的事情干得漂亮。” 戴笠站在他的面前,谦恭地:“校长,你过奖了,我只是尽力而为。” 老蒋赞许地说道:“及时的控制了云南的局势,处决了叛徒张诚,那个叫沈醉的小伙子干的很不错,要好好嘉奖一下。” 戴笠点头:“好的,我会向他转达校长的关怀的。” 老蒋满意点了点头,示意戴笠可以退下了,戴笠转身退出。 老蒋满意地看着面前墙上悬挂着的大的军用全国地图,嘴角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上海江边的那间偏僻小屋里,苏志勇兴奋地看着面前的马云龙,数日未见,马云龙明显的消瘦了一些,但表情却显得非常的兴奋。 苏志勇轻拍着马云龙的肩膀,对爱将说道:“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只身一人,在那么复杂的环境里,却完成了那么艰巨的任务,我代表组织,代表人民,感谢你啊。” 苏志勇这么一说,却使马云龙不好意思起来,他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对苏志勇说道:“苏局,你可别这么夸我,我真的受不了。还是快跟跟我说说,我走了这近三个月的时间,上海的情况怎么样吧?” 苏志勇说道:“还能怎么样,一切都比较正常。对了,李婉华的入党申请,组织上已经批准了,本来是这几天就为她举行入党仪式的,你回来了正好,做为他的介绍人,你去为她举行仪式。” “我?还是您来吧,苏局。”马云龙不好意思地推托着。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我告诉你,你不在上海这段日子,这姑娘是天天念叨你,老是盼着你赶紧回来。而且经过这段时间以后,她也确实成熟了很多,组织上交给她的一些任务,她也确实完成的非常不错。你呀就别辜负人家了。”苏志勇笑着对马云龙说道。只是他这么一说,反而弄得马云龙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马云龙马上警觉地要闪避,苏志勇冲他摆了下手,低声地说道:“是何楚风!” 苏志勇将门打开,只见何楚风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顾不上和马云龙打招呼,对苏志勇说道:“苏局,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到这句话,苏志勇和马云龙都是一惊,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楚风将手中拿的一张《申报》递到苏志勇的手中,苏志勇接过一看,也是一惊,只见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写着:德国军队于6月22日凌晨全面入侵苏联…… 夜已经很深,红房子西餐厅早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整个餐厅只有马云龙坐在一角的桌旁。桌上已有一瓶被喝光的白酒瓶,另一瓶还剩半瓶白酒,桌上无菜。 衣冠不整领带歪钭的马云龙又喝掉一杯,他的眼中有泪,垂头而泣。一只女人的手轻轻地拿起半瓶酒倒入一只酒杯。 马云龙抬头,看见李婉华端着酒杯看着自己,有些惊讶。 李婉华坐下,声音沉重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想陪陪你。” 李婉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云龙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谢谢你,可我并不想让你跟我同醉。” 马云龙又伸手拿起酒瓶被李婉华按住手。李婉华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只给马云龙的杯子倒了少半杯酒。 李婉华理解的低声说道:“我们的祖国和盟军苏联都受到法西斯的侵略,我理解你现在心情。喝醉了也许能暂时缓释痛苦的心灵,但绝不可能解决任何问题。” 马云龙叹了口气:“没人能了解我心中的痛苦。” 李婉华劝说道:“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马云龙却不肯走:“你让我再多呆一会儿。” 李婉华坚持着:“回去吧,已经非常晚了。”她凑到马云龙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再这样闹下去,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马云龙虽然已经喝了很多酒,但还没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他明白李婉华这句话是真的为他好,于是点了点头,在李婉华的搀扶下,两人离开了红房子西餐厅。 马云龙的住处房门被推开,李婉华扶着酒醉的马云龙进入,她打开屋里的电灯,然后倒了一杯水给马云龙,马云龙一饮而尽。 李婉华看到马云龙冷静了一点,这才忍不住开口批评他道:“马云龙,你是一名潜伏在敌人内部的特工,你是我的导师和领路人,可今天我必须要说说你了,你知道你走的时候,屋子里成了什么样子吗?被揉成一团的的报纸,显示了你对德军入侵苏联的极大愤怒。你的公开身份是为日本人服务的,对德国的侵略,你应该表现出高兴才对,可你是怎么做的?而且门居然都不锁,如果外人进来怎么办?!” 马云龙解释着:“我住的地方一般没人来的,我只是想出去喝点酒散散心……” 李婉华又打断了他:“行了,不提这个还好,你看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看看你酩酊大醉的样子!万一酒后失言……你不怕暴露自己吗?” 马云龙低下了头,他明白李婉华的态度虽然不好,可每句话对他而言都是善意的提醒和点拨。他伤感地开口说道:“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李婉华理解地说道:“这我知道。可你教过我,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自己怎么连这个自控能力都没有了?” 李婉华看着马云龙流下了眼泪:“你不明白,我最伤心的不是因为德国的入侵,而是大约半年前,德国特使要去往东京前,我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搞到了许多情报,将这份情报通知给了在那里的苏联特工佐尔格,而他也反复认真的研究之后认定希特勒于六月末,也就是六月二十二日凌晨,要对苏联发动全面的进攻,并把这个消息发回了苏联。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整个苏联边境没有任何防范,让德军可以长驱直入!” 李婉华听了以后大惊:“是吗?!原来你为苏联的国防安全搞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马云龙伤心地点着头:“是啊。” 李婉华黯然了:“这也许是二十世纪一个最重大的将永载史册的情报。可惜的是这么有价值的情报,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马云龙低头,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李婉华默默地看着马云龙,又是一副同情的眼神,上前抓住了他的双手,劝道:“马云龙,德国人侵入了苏联,而日本军队则侵入了我们的祖国。所以,我们俩的心是相通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该这样消沉,我们要化悲愤为力量,继续搞好我们的情报工作,这样才能使我们的祖国,尽快赶走侵略者,重新振兴起来!” “我们的情报已经被人无视了,就算我现在振作,还有什么用?”马云龙颓废地说道,“行了,你的好意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李婉华厉声打断了马云龙,“就因为一次情报没有得到重视,你就对自己失去信心了吗?记住你跟我说过的话,不管情报会不会被重视,被采纳,我们都要工作下去,把我们觉得有价值的情报提供给我们的祖国和组织,这是我们的责任!” 马云龙听着李婉华的话,慢慢抬起头,李婉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马云龙终于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使劲点了下头。随后,他和李婉华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在土肥原的大办公室里,土肥原、前圆、高桥三人围在大办公桌前,也在针对德国对苏联采取的行动,进行着交流。 土肥原很得意地说道:“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日本的盟友德国,正式向苏联发起了突然袭击,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件大事。” 土肥原站了起来,拉开墙上的幕帘,一副世界地图呈现出来。 土肥原对着地图边指点边说:“战无不胜的德国军队分三个集团军群从三个方向突入苏联国境,而斯大林毫无防备,德军装甲集团军进展神速如入无人之境,苏军的第一道防线被德军全面突破。”(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五章地下党员 ? 第五十五章 地下党员 土肥原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刚收到参谋总部的电文显示肯定会有新的动作。现在我得到的消息是,为了了解我军的动向,军统方面又已经派沈醉和多名特工潜入上海……” 前圆马上起身:“报告,我已摸到沈醉频繁的活动的大致方位。” 土肥原满意地点头:“好,擒贼先擒王。这次抓到沈醉,绝对不能再轻饶,他已经破坏了我们太多的计划了!”说到这里,他的神情有些黯然:“可惜我的手下没有一个向他这样的猛将,不然……” 土肥原意识到这句话,会打击部下的士气,马上改口道:“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用在天津和北平的当机关长的工作方法,重赏有功人员。从而彻底把军统和地下党在上海的特工打击掉。”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从马云龙那里离开后,李婉华心情就非常的低落,她心里明白,马云龙之所以会那么的难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太热爱自己的事业。可自己除了能说几句激励的话,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才是最悲哀的。 几个月来,一直没有母亲的消息,李婉华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意识到寻找母亲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甚至她心里总是不自觉的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母亲是否还活着,尽管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马上强迫自己停止这个念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明白,希望确实是越来越渺茫了。在这种情况,她也不得不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了自己今后的方向以及感情归宿。马云龙是个很不错的人,一直对她很照顾,也有恩于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是很多男人所没有的。机智、勇敢、果断,有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的幽默。 当然最令李婉华心动,甚至说是芳心暗许的原因,则是马云龙对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关爱,每次看到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奋不顾身的冲在最前面,这是令一个女人最感动的地方。 可就是这个经常让李婉华夜里思念,以至于都睡不着觉的男人,今天却也表现出了脆弱的一面,这才使李婉华明白,马云龙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他也一样有着七情六欲,而不是一个只知工作的冷血动物。 此时,她正坐在自己新的住处的窗前,窗外是一轮明月。屋里没有开灯,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分哀怨和惆怅。 房门突然被敲响,接着门外响起了那熟悉的,曾经无数次在她梦里响起的男人声音:“婉华,在吗?我是马云龙。”…… 李婉华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她差一点就跳起来,冲到门前去给马云龙开门,然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向他倾诉下自己内心的担心与委屈。但她却还是克制住了,她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刻,表现的如此的激动,毕竟马云龙的来意还不清楚,他是否已经走出低谷,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我在,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李婉华没有去开门,而是故意保持着一种矜持的语气说着。 “哦,可以开门让我进去说吗?”马云龙显然对于这种隔着门进行的谈话方式,有点不太习惯,开口请求道。 李婉华有心站起来去给马云龙开门,可又怕开门之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还是没有动,然后说道:“有重要的事吗?已经这么晚了,我有些累了。” 屋外的马云龙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也没什么事,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慢慢走远。 李婉华听着脚步声慢慢远去,心里一阵的失落:难道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李婉华只感到自己的心里异常的一阵疼痛,这个时候,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猛地打开房门,顺着楼梯追了出去,嘴里还喊着:“马云龙,你等……”她的话才喊了一半,却突然停住了,因为她惊讶地看到,马云龙还站在门口。 “你,你没走?!”李婉华紧张地说道。 “你还没有接受我的道歉,我怎么能走?”马云龙微笑着说道,“而且,我还有关于我们两人个人方面的问题要跟你谈。” “个人问题……”李婉华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没有想到马云龙会如此大方地说出这件事,这是她无数次梦里梦到的情景,没想到现在却真实的出现了。 马云龙举着鲜花,慢慢走向李婉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两个脸颊也开始发烫,她无法想象,马云龙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她的心里是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马云龙走到李婉华的跟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深情地看着她,看得李婉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马云龙用扶着李婉华肩膀的那只手,把她的头轻轻抬起,然后深情地说道:“现在,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 李婉华看着马云龙真诚的双眼,终于是点了点头,随后又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开。 马云龙对李婉华说道:“现在进屋,我还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说。”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李婉华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返回了房间。 “什么大事?”李婉华一进屋就急切地问道,她隐约感觉到,这件事对自己,对马云龙都是非常重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郑重。 马云龙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包,交到李婉华的手里:“这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李婉华疑惑地问道。 马云龙没有说话,只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李婉华,示意她把小包打开。 李婉华打开小包,里面赫然是两本书,一本是《宣言》,一本是《论持久战》。 李婉华诧异地看着马云龙:“这是?” 马云龙严肃地说道:“李婉华同志,根据你的表现和要求,上级已经批准你正式成为预备党员。这两本书就是给你学习的。” 李婉华没有想到,马云龙会跟自己宣布这样一个消息,激动地她把两本书捧在胸前:“谢谢,谢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会努力的。” 马云龙继续说道:“还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要告诉你,经过讨论决定,能成为预备党员,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莫大荣誉。” 李婉华使劲点了点头:“我将永远记住这一天!” 马云龙点了点头:“那好,现在请你跟我一起宣誓。” 马云龙把右手举起握成拳,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李婉华也马上将右拳举起,态度严肃的看着马云龙。 马云龙态度**的说道:“我志愿加入……” 李婉华跟着重复着:“我志愿加入……” 马云龙最后提示着:“宣誓人:马云龙!” 李婉华表情严肃且庄重地:“宣誓人:李婉华!” 马云龙放下右手,热情地伸出右手:“从今后我们就是同志了,祝贺你,李婉华同志。” 李婉华也伸出手,和马云龙握着:“马云龙同志!” 两人的手轻轻握着,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马云龙表情严肃的提醒道:“婉华,你要明白,做为一个地下党员,在环境险恶的工作条件下,更要服从组织,以前的那种任性,可再也不能出现了。” 李婉华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时刻在组织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马云龙继续提醒道:“还有,如果有一天,你做出了背叛组织的事,即使我是你的介绍人,甚至我们有更亲密的关系,我也不会手软的。” 李婉华再次使劲点了点头:“放心,我绝对不会……” 说到这里,她忽然察觉到马云龙话里暗含的意思,没有再说下去,而马云龙却是看着她,眼中带着一种深意,李婉华明白了马云龙的暗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白公馆对面一幢空房子的阁楼上,通过阁楼的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白公馆门口的卫兵走动。 沈醉推开窗子,双手举着望远镜观察…… 上海极斯菲尔路76号大门口,细雨蒙蒙。 两名特工推开漆黑的大铁门。 这时,可以看见院内分列两边的警卫,一身黑色的雨衣雨帽连头裹住,个个弓上弦,刀出鞘,荷枪实弹,站立细雨中。 一辆黑色汽车驶到门口,放慢速度缓缓前行。武装警卫跳上车外的脚踏板,指挥汽车驶进院内,停在指定的停车处。紧接着又有两辆汽车缓缓驶进院内。马云龙举着一把黑伞,走过马路,走进院内。 76号李士群办公室内,李士群、丁默村、叶吉卿在密商对策…… 叶吉卿有些羞愧无奈地看着李士群:“土肥原骂我们是饭桶、草包、软蛋,我们得认。人家凭啥给你们住花园洋房,吃朝鲜大米,玩外国女人?是要你们卖命的。你们连个军统分子也抓不住,我都觉得无地自容。” 丁默村靠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李士群狠狠地掐了一把丁默村。 丁默村惊叫一声:“哎哟!我正想事呢,你掐我干啥?真是的……” 李士群很恼火地说道:“你都要睡到南京啦!大哥,你能不能晚上少睡几个女人,弄的白天一点精神也没有。” 丁默村不满地:“你行,什么事你都想抢上风,抢花头棺材哪!你倒是赶紧把沈醉给抓住呀!” 李士群思索着,对丁默村说道:“大哥,咱们哥俩就别斗了,我是觉得,每次行动都晚一步,还是咱们内部有问题。” 叶吉卿马上附和道:“没错,看还是要查一下内奸。” 门被敲响,得到允许后,马云龙走进来,把一份情报递给李士群。 丁默村马上看着他说道:“马云龙,你来的正好。你看怎么办?” 马云龙看了一眼叶吉卿,故意缓和了一下屋内气氛,一字一句地说道:“内奸要查,军统分子也要抓。” 李士群急切地:“你看怎么个查法?” 马云龙沉着地说道:“既然是泄密,就应该把知道机密的人,包括我们几个在内,列出名单,秘密审查。在表面上我们不动声色,免得打草惊蛇。尤其从现在起,就不要让涉嫌的人再参与机密。一切行动不让他们知道,以防他们再泄露出去。” 丁默村兴奋地:“就按马云龙说的办,我亲自查。” 叶吉卿狡猾地走到马云龙身边:“派你去抓沈醉,怎么样?” 马云龙很自信地说道:“只要你们信得过我,危难关头,我应该赴汤蹈火。” 大门被猛地撞开,二宝子匆忙跑进,惊恐地叫着:“不好了,军火仓库丢了**。” 李士群立刻瞪大了眼睛:“多少,丢了多少?” 二宝子急切地说道:“可是不少啊,足足一公斤啊。” 李士群慌了:“听说沈醉是搞爆破出身的,这一公斤**,要是到了沈醉的手里,他能把上海的沙逊大厦炸塌喽……” 叶吉卿也着急了:“马云龙,这次行动,你要人给人,要枪给枪。” 马云龙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仍然镇定地说道:“放心。我三日之内不将沈醉带到这里,愿受任何处置。这不光是为了76号,也是为了我自己。”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头上的伤疤。 丁默村看着马云龙自信的表情,笑了…… 白公馆对面那幢空房子,阁楼窗户向外开着。一辆黄包车在马路边停着,马云龙扮成拉黄包车的车夫,在房子下面的石阶上坐着歇脚,他端起大碗在大口大口地喝水。 马云龙的帽沿压的很低,过往的行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远处街口,沈醉骑着邮差的自行车拐出来。沈醉一身邮差打扮,一手掐着一叠信件;一手把着自行车,慢慢地朝这边驶过来。马云龙用擦汗的手巾擦着脸。马云龙眼睛的余光,暗暗地跟着这辆自行车移动。 沈醉蹬着自行车,在房子的周围转了半圈,趁人不注意,猛然朝房子后面一拐,不见了。马云龙放下水碗站起。马云龙悄悄地走到房角,朝后看了一下,迅速跟了过去。 多伦路教堂里传出低沉的钟声。钟楼的顶端雾蒙蒙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驶到教堂门前,停住。轿车门开了,前圆从车上走下来。乌鸦满天飞舞,‘哇哇哇’地发出一阵阵怪叫声。 前圆仰起头,朝钟楼顶端看了看,又看了一下手表,低着头朝教堂门口走去。沈醉推着自行车,从教堂前慢慢走过。几个修女从教堂门口走出。沈醉拐过去,拦住修女想搭话,没想到把修女们吓得跑开了。帽沿压的很低的马云龙,拉着黄包车从教堂门前走过。沈醉蹲下装着修理自行车。沈醉点着一支烟,趁机仔细观察教堂周围的地形、路口、街道…… 马云龙拉着黄包车,从相反的方向走过来。马云龙拉着黄包车在教堂门前转悠了一会,拐入旁边的小巷。 一辆救护车行驶在大街上,大胡子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把救护车开的又快又稳。沈醉坐在他旁边,和他商量租车的价钱。 沈醉问道:“就用一个晚上,你要多少钱?” 大胡子司机小心地:“老板看着给呗……嘿嘿……” 沈醉把一个小皮包放到大胡子司机座椅旁:“你看这么多,够不够?” 大胡子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进去,顿时心花怒放:“够,太够了……,两条大黄鱼啊,今后你想用我的救护车,只要捎个话儿,我保证随叫随到。” 沈醉命令道:“一言为定。……停车。”大胡子司机猛地煞住车…… 沈醉叮嘱道:“记住,后天晚上九点整,在多伦路口等我。重复一遍。” 大胡子司机重复着:“多伦路口,九点。错不了,老板放心吧!”(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六章蓝蟒计划 ? 第五十六章 蓝蟒计划 沈醉跳下车,关上车门,他转身走进过往的人流中,消失了。 大胡子司机忍不住把金条拿在手上掂了掂,心中暗喜:成色纯,够份量。 就在这时,一支手枪,从司机座位后面慢慢升起,顶住了大胡子司机的后脑勺…… 两天后,多伦路口。 一阵阵雷声滚过,天空下起了雨…… 马路人行道上,镶嵌在大理石座上的露天时钟在雨中淋着,可以看清表上的时针正好指向九点…… 前圆乘坐的那辆轿车,准时从教堂那边驶过来。和多伦路交叉的小巷暗处,一辆黑色汽车头冲着多伦路街口,已经发动。这辆汽车的大灯,一亮一灭向对面发出信号。前圆乘坐的轿车驶过来,离多伦路口近了,更近了。藏在小巷暗处的汽车,看到对面回应的信号,猛地加大油门冲出。 这辆冲出来的汽车猛地减速,一个急转弯,又加大油门朝前圆乘坐的轿车迎头撞上去。 前圆的轿车司机猛打方向,向外侧躲,已经来不及了。 “轰”的一声两车相撞…… 巨大的惯性,使两辆车不停地翻着个,车轱辘朝天,冲上人行道,冲到大理石座上,被挡住。 瞬间,两辆车的油箱‘砰-砰’两声燃起火。带着头盔,身穿消防服,提着消防斧的沈醉,冲到前圆乘坐的轿车前,拼力地砍开变形的轿车门,拽出前圆,背起就跑。 警笛声响成一片。巡捕、警察乱了,他们朝车祸的起火处,跑过来。街口拐弯处,沈醉背着前圆跑过来。 那辆事先安排好的救护车,直冲着沈醉倒过来,嘎然刹住。沈醉拉开后门,将挣扎的前圆塞进救护车,纵身一蹦跳进去,关上车门。大胡子司机加大油门,救护车拐上大街马路。 “轰”的一声,后面车祸现场传来爆炸的声音。租界警察署的警车,响着警报驶过来。 那辆救护车响着急救的警报声,从警车旁一掠而过,驶过去,消失在夜幕中…… 疾驶的救护车内。大胡子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把救护车开的又快又稳。沈醉摘下头盔,脱掉消防服,掏出烟,正想给前座递上一支。挣开绳子的前圆,一下子用手勒住沈醉的脖子。沈醉就势一倒,把前圆从身上背过来,摔到。两人在狭小的车厢内搏斗。大胡子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况,脸上没动声色。 前圆骑在沈醉身上,用两只手死死地掐住对方的脖子,已经占了上风。大胡子司机看准时机,猛地用脚点了一下刹车。“哐啷”一声,车的惯性使前圆一下子趴在地上,脑袋撞到司机座位的后面,沈醉趁势扳过中村的两只胳膊,将其捆住。 大胡子司机侧过头,竖起大拇指,向沈醉致意。已经筋疲力尽的沈醉,挣扎地慢慢靠在救护车的窗户上,朝大胡子司机点点头:“好样的。” 前圆瞪着沈醉,还想用腿弄倒对方。沈醉躲过前圆的腿,看着躺在地上的前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极斯菲尔路76号大门口,卫兵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提着枪。救护车频闪车灯,朝门口驶过来。 特工甲:“车灯信号两长一短,是自己人。” 特工乙迅速跑过去推开大铁门。 救护车几乎没减速,一个急转弯,驶进院内。两个特工又一溜小跑地,使劲地把大铁门关上。救护车驶进院内后,慢慢减速,平稳地停住。院内四角高处的照明灯,“唰”地亮了。 李士群带领几十个特工一拥而上,将救护车围住。 李士群大声命令着:“包围这辆车,谁也不准开枪。” 外围警卫队的卫兵,端起长枪,对着救护车。牌楼高处,架着的两挺机关枪,也瞄准救护车的后门。救护车前座的车门开了。 马云龙走下来,摘掉假的贴在脸上的大胡子:“沈醉被我抓到,请长官验明正身!” 马云龙又走过去拉开后门:“沈醉先生,你又到了76号了。这次我看你怎么脱身?” 李士群上前一步,举起手枪对着车里大喊着:“沈醉,把枪扔出来,举起手,出来!” 片刻,一支手枪从救护车后门扔出来。 沈醉从车里慢慢露出头,四处看了一下:“狗日的,排场不小啊,土肥原贤二怎么没来欢迎我?” 李士群得意的说道:“你急什么,你们会见面的。” 前圆也走下车。沈醉突然一把抓住前圆的衣领,又从腰间抽出另一支手枪对准前圆的脑袋。现场气氛突然紧张。 沈醉喝道:“都离我远点,要不然我毙了他。” 众人都后辙,但枪口都对着沈醉。 李士群软了下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动枪。说吧,什么条件?” 沈醉笑着说道:“条件?把大门打开,我跟着他出去散散步。谁也不许跟着也别动什么心眼儿。还是那句话,要不然我毙了他。” 李士群拖延着时间:“这何必呢!” 马云龙利用车身,悄悄贴近前圆。 沈醉凶狠地用枪顶了一下前圆的头:“让路!” 李士群无奈地下令:“都给我散开。” 众人后撤,让开通向大门的一条路。沈醉押着前圆刚要移动,马云龙腾空飞起,一支脚踢飞沈醉手中的枪。众人齐上,把沈醉按在地上。二宝子给沈醉扣上手铐。 沈醉回头骂道:“马云龙,你这个卖国求荣认贼作父的混蛋!我上次他妈的怎么没打死你!?” 马云龙冷冷地看着沈醉:“上次差点死在你手里,这次一定得让你付出点代价,让你明白,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美的。” 如临大敌的特工们生怕沈醉再跑掉,前簇后拥地将沈醉夹在中间押走。 叶吉卿笑呵呵地跑过来,一下拉住马云龙的手道:“你真是特工王啊,有本事,有本事……”马云龙却只是看着沈醉笑了笑,没有理会叶吉卿的恭维,而沈醉的眼睛则是死死的瞪着他…… 76号三楼牢房。被带上手铐脚镣的沈醉躺在小床上,两眼望着天棚在思索。手铐与脚镣之间又有一条短铁链,使沈醉只能弓着腰。沈醉心想着:进了76号就等于判了死刑了,要想逃出去难上加难。不过只要自己有一线机会,就绝不能放过。 “哗啦”一声,铁门被打开。打断沈醉思路。沈醉看见李士群、尹丽走了进来。沈醉仍躺着不动。 李士群热情地和沈醉打着招呼,那感觉就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沈先生,伙食怎么样啊?” 沈醉也显得非常亲热,笑着说道:“不错,谢谢啦!” 李士群十分得意地说道:“我不能亏待你嘛,咱俩斗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我赢了。” 沈醉猛地坐起,轻蔑地看着李士群:“哼!你嬴了?说实话我是让马云龙那小子占了便宜。你跟我玩还差的远了。” 李士群却对沈醉的态度不以为然道:“自古都以成败论英雄,现在你是在我的手心里。我想要什么你也明白,用刑之类的对你也没有用。中国的古人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自己应该明白。” 沈醉冷笑着说:“当然明白。你想从我这占到便宜。那是墙上挂帘子——没门。” 李士群也不甘示弱地说:“没门?那我就给你开个窗户,让你开开窍吧!” 沈醉怒喝:“你开个鬼!” 李士群刚想发怒,又突然忍住,笑了起来:“好,你现在还想不开,我也有的是时间来等你回头。尹丽,我看沈醉一个人也孤独寂莫,你陪陪他吧。只要他开口,什么条件都可以。” 李士群走出的时候,冲尹丽使了个眼色,尹丽会意地点了点头。 尹丽走到沈醉面前,柔声劝道:“沈先生,人嘛,到啥时候说啥话。别让自己吃亏。” 沈醉一把将她推开,怒骂道:“你他妈的臭**别靠近我,跟我使美人计没用。” 尹丽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怎么想不开呢?” 沈醉转过脸,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你身上涂抹的香水让我作呕,能不能帮忙打开窗户。” 沈醉弓着腰站在地上,尹丽上床,站在床上,打开屋子上面一扇极小的窗户…… 三号牢房对面的一个小楼的天台,马云龙正看着76号院的三层小楼,在沉思着…… 76号三楼牢房内,尹丽忍耐住沈醉的漫骂,已经离去,狱卒给沈醉送来饭菜,有鱼和红烧肉。 沈醉哼了一声:“妈的,还真优待我,不吃白不吃!” 沈醉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然后又冲放食物的托盘上拿起一包香烟,打开抽出一支点燃,看着燃烧的火柴,他又察觉到了什么,心里骂着:想放火都点不着一点儿可燃物!褥子都是石棉的!这李士群也不是等闲之人,一切都算到了前面。 沈醉又半躺在床上,回想了当初与戴笠、王天木等人在重庆商议如何摧毁76号时的情景…… 军统密室内。 戴笠在征询着所有人的意见:“上海极斯菲尔路的76号大院,不仅是一个吃人的狼穴,而且丁默村、李士群这些人对我军统威胁极大,为此军统牺牲不少弟兄。我要从根本上催毁它,你们有什么办法?” 众人低头不语。 一个穿长袍的老者开口道:“听说极斯菲尔路的76号大院在以前,有过一条大蟒,有一条曲曲折折很粗很长的蟒穴,这地方可真是蛇鼠之地。还有……” 戴笠打断了他:“停,谢谢你吴老先生。你给了我很大启发。” 戴笠从皮包里拿出七个颜色封皮的文件摆在小桌子上:“这是我制定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干掉76号的行动方案,其中蓝色方案是炸毁76号总部。现在我重新确定为蓝色蟒穴方案。代号蓝蟒。选择接近76号的合适位置,以工兵的土木作业挖一条通往76号的秘密通道。然后用*****彻底炸毁76号总部。” 沈醉马上请命道:“局座,这个任务我来完成。” 戴笠赞许地点头:“我也有这个意思,你是爆炸专家嘛。还有你,王天木,你这个工兵专家配合沈醉,早日实施蓝蟒计划,给76号以催毁性打击!” 沈醉、王天木站起齐声:“是。” 接受了任务后,沈醉与王天木等人就秘密潜入上海,在76号附近租了一间平房,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四位身穿作业服的工兵拉开一个水泥盖子。沈醉看一下黑洞调的洞口,又打开图纸一边看一边说:“这是个电话电缆通道,你们四个下去,向前二十米向右侧直挖,挖到一百二十米后就是76号大院中大楼的地下中心位置,注意,可以挖通大楼下面的排水管道,这样便于通风,使我们不致于窒息。距离太远,送风系统能力不够。” 四人点头:“属下明白。” 王天木向四人保证道:“你们下去后,我使用送风糸统向里面送风,呼吸没有问题。” 沈醉继续下达命令:“两个人一班,一班一个小时。现在行动。昼夜施工。” 两个工兵拧亮头灯,拿着军用锹镐跳了下去。 王天木高兴地说道:“我大致算了一下,三天后就可挖到大楼底下,*****一炸,让他们这帮孙子连骨头渣都找不着。” 沈醉马上提醒道:“你先别乐,你小子这几天不许出去喝酒,等咱们的事办成了你再去上哪儿犯你这个臭毛病我都不管。” 王天木:“是,我听你的。沈头儿,你说事成了升官发财这些好事是不是都跟着哪?” 沈醉不耐烦地:“你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王天木高兴:“那我们可……” 沈醉再次提醒他:“你先想正事好不好,把送风搞上去。” 王天木笑着点了头,也开始了工作…… 几天后,沈醉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王天木叛变了!他们的蓝蟒计划自己也就破产了。 76号三楼牢房内,沈醉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沉思:那天**都安装完了,也侦察到丁默村李士群还有不少特高课的人那天晚上开会,功亏一篑啊!王天木这个混蛋如果不叛变,这个鬼地方早就化为灰烬。利用这条通道逃走也许是个办法。关键这是三楼的牢房出不去啊! “唰”的一声,一支利箭从上面的小窗射入扎在墙上又掉在地上。 沈醉机敏地翻身而起,迅速地拾起利箭。 沈醉展开箭头上的纸条细看:沈兄受苦了,此箭有东西可用。相信你的能力,今晚后半夜两点有人接应。无名氏。 沈醉把箭上绑的两把钥匙摘下来,打开手铐。 沈醉高兴地笑骂道:“马云龙,这肯定又是你干的!还无名氏?少他妈的和我装!” 对面楼房的天台上,马云龙收起一支大强力的横射的弓弩。 何楚风拿着望远镜在观察:“马云龙,你箭法可以啊。射进去了。关键是那间牢房关的是沈醉吗?” 马云龙把弓弩扔在地上,急切地吩咐道:“没错,我调查清楚了。咱们快走,实施第二步计划。” 何楚风答应一声,跟着马云龙一起向外跑出…… 76号丁默村办公室,尹丽、丁默村、李士群三个人坐在沙发上。 李士群有些无奈地:“咱们都审沈醉四次了,这小子王八吃称铊,铁了心了。一言不发真没招儿。” 丁默村也为难地说道:“是啊,明天土肥原要看审讯记录,咱不能交一张白纸吧。” 李士群看向尹丽:“哎,尹丽,你不是吹没有你攻不下的男人吗?” 尹丽对李士群的态度非常不满:“怎么的,我办成的事儿还少吗?” 李士群笑着说道:“当然不少,你今天就攻下来沈醉,天字号第一功,别老是忽悠老丁什么的。” 丁默村一听又拉成了脸:“你少往我身上扯。” 李士群笑着:“大哥,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对了,尹丽,你进去就光着腚往沈醉床上钻,我不信他就不……” 尹丽不满地叫了起来:“李副主任,你说啥呢?” 李士群也觉得自己这主意有点损,笑着说道:“你也别他妈装,你不是说你最喜欢他那样的硬汉吗?一举两得吗!” 丁默村也劝道:“是啊,尹丽,去吧。” 尹丽推托着:“都去一次了,怕不好使。” 丁默村劝道:“你再试试。晚饭给沈醉加点酒,没有办不成的。” 李士群笑着补充道:“对,还是大哥有招儿,酒里再下点猛药。看他沈醉能抗得住?!” 尹丽装作无奈地:“好吧。事成了你们说话可要算数啊!”(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七章红粉痴情 ? 第五十七章 红粉痴情 那间曾经被沈醉等人租下,做为挖地道的隐蔽的平房,现在却成了那个大胡子救护车司机的家,他此时惬意地坐在酒桌前,就着豆腐干、花生米喝着白酒,得意地哼着越剧小调。 马云龙推门而入,何楚风跟进把门关上。 大胡子吓的酒杯掉在地上,站了起来:“老总,上次车可给你用了。这……” 马云龙马上安慰着他:“你别害怕,还得用你的车,还给你钱。” 大胡子害怕地:“还拉人去76号吗?” 马云龙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拉土。” 大胡子诧异地看着马云龙:“拉土?” 马云龙点了点头:“对,用你救护车拉土。怎么样,可以吗?”…… 76号三楼牢房内,沈醉戴着手铐吃饭,看着小桌上的一瓶白酒。 沈醉放下饭碗,把酒瓶拿起,拧开盖子嗅了嗅。 沈醉疑惑地:“这味儿不太对,别下了什么蒙汗药,老子今晚要办大事呢?” 沈醉把酒倒在地上,转头继续吃菜。 平房室内,那个隐蔽的地道口被打开,何楚风满脸汗水加灰土的又从地道里拖出一个装土的麻袋,马云龙帮着拉上来。 满脸是汗的大胡子看着洞口:“还有多少土啊,都拉了八车了。” 何楚风跳出洞口:“没了,最后一袋了。” 马云龙拍着大胡子的肩膀,感激地说道:“兄弟,一会儿我帮你装上车。你就别再回来了。你为抗日作了贡献,再在这儿住有危险。上次姓沈的给你的两根金条够你娶媳妇活半辈子了。” 大胡子点着头:“我明白。” 马云龙拿出一叠钱,真诚地说道:“兄弟,我不富有,就是一点意思吧。” 大胡子赶忙推辞:“大哥,你们抗日,我也是中国人。我咋能要你们的钱呢?” 马云龙坚持道:“我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这点钱,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呢,就别跟我推了。” 大胡子想了想:“好吧。谢谢。祝你们好运啊!” 大胡子收下钱,背起最后这袋土,走出门,回头一招手:“再见!” 马云龙也招手:“再见。” 何楚风看大胡子走远,走到马云龙身后问道:“马云龙,你怎么知道这条地道通向76号?” 马云龙解释道:“以前在一次喝酒,二宝子对李士群拍马,说出了这件事,事后他们用土堵住了这个洞口。我暗中一查又碰巧地道这头是这个大胡子司机租的房子,那不正好就给了咱们救沈醉的机会嘛!” 何楚风有点恍然地:“这么说你把沈醉送进76号之前,就有把他搞出来的计划啦?” 马云龙点了点头:“那当然了,沈醉可以说是最坚定的抗日军人。我能陷害他吗?我这就进去了。你记住,如果我在两点半出不来,你就在76号院的西侧打枪,吸引他们注意力,我和沈醉要强行冲出去。” 何楚风担心地道:“你不怕暴露身份?” 马云龙拿出头套套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希望这能蒙混过去,记住我说的话,何楚风。我下去了。” 何楚风担心地看着马云龙消失在地道内…… 76号三楼牢房,沉重的开锁声后铁门哗啦一声打开,妖艳的尹丽进入。 灯光打开,沉睡着的沈醉睁开睡眼:“尹丽,你又想来干什么?” 沈醉坐起,身上铁链哗哗响。 尹丽故意媚笑着:“沈先生,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能干什么?” 沈醉装出一副惺忪的样子:“三更半夜?几点了?” 尹丽看一眼腕上的精致的坤表:“还有二十分钟就二点啦。” 沈醉心里想着: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得再拖一会儿时间。 尹丽坐在床上,含情脉脉:“今晚我也不想和你谈什么了,也不劝你什么了。无钱无势的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许了。” 沈醉看着她:“尹丽,你确实美丽动人令我消魂啊!不过……” 尹丽身体靠着沈醉娇嗔:“不过什么呀?” 沈醉说道:“早酒晚茶黎明炮,是三大禁忌啊!” 尹丽不解地看着沈醉:“什么意思?” 沈醉看着尹丽:“真不懂?” 尹丽点头:“真不懂。” 沈醉解释道:“早晨不能喝酒,晚上不能喝茶,黎明时分不能做男女之事。否则要伤身体的。现在都两点了,就是黎明时分嘛。” 尹丽做出一副明白的样子:“有这么多学问呀。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投降76号的,他们也饶不了你,如果你死期将近,你是个男人,为何不抓紧时间享受有限的人生呀?” 沈醉装模作样:“嗨,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其实是其心也哀啊。” 尹丽抱着沈醉:“你可是硬汉啊!你先好好看看我吧!” 尹丽一脸妩媚地看着沈醉,而沈醉的心里却在想着要如何从她身边脱身逃走…… 76号院内楼房拐角。一个下水井盖被慢慢顶起,露出戴着黑色头套的马云龙的头,两只眼睛在机警地四处观察。 76号三楼牢房,沈醉身上的手铐脚镣已全部卸掉,沈醉一只手捏着惊恐万状的尹丽的脖子。 沈醉威吓着尹丽:“不许出声,要不然我一把捏死你。” 尹丽惊吓的点点头,泪水流下。 沈醉小声地问道:“想活命还是想死?” 尹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谁都不想死。” 沈醉点了点头:“听着,再救你一次。一会儿我出去,你再把门锁好,马上回去。” 尹丽拦阻着沈醉:“你逃不出去76号的。” 沈醉自信地回答道:“这个不用你管。” 尹丽泪下,拉住沈醉:“我回去也是个死,我,我……跟你走。” 沈醉将她的手甩开:“不行,绝对不行。你遭点小罪,但肯定死不了。” 沈醉拉着尹丽走出牢房,在走廊里慢慢前进。戴着头套的马云龙双手各拎着一把二十响快慢机驳壳枪,轻轻的脚步,身体贴着墙向前慢走。墙角拐弯处突然闪出尹丽,尹丽看见马云龙吓的刚想惊叫。后面的沈醉的大手突然捂在尹丽的嘴上。尹丽两眼惊恐的眼神。 沈醉小声地对马云龙打招呼:“哥们,我提前五分钟行动了。” 马云龙无语,抬起右手,手中的枪口对沈醉做一个向下切的手势。沈醉另一只手在尹丽后脑中枢敲了一下,尹丽顿时两眼发直又马上闭上眼睛昏了过去。沈醉把软棉棉的尹丽轻轻地放在地上。 沈醉乘马云龙不备一把夺过他左手中的驳壳枪。 沈醉小声地:“马云龙,走,咱俩去干掉姓丁的姓李的两个混蛋。” 马云龙小声地阻止着:“不行,那咱们逃不出76号。” 倔强的沈醉扭头就走:“我自己去干!” 马云龙张开双手拦住沈醉:“不行,这事你得听我的。” 沈醉给马云龙一拳,马云龙躲过。两人的右手都拿枪,用左手相互打斗。沉重的有人上楼梯的皮鞋声。两人停止打斗,一起从另一方向跑远…… 半小时后,丁默村等人聚集在76号的大厅里,李士群带人从外返回。 李士群把枪插入枪套,恼火地叫道:“院里上下翻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有。” 尹丽躺在长沙发上,闭目昏迷。 一个医生在摸脉,看病。 丁默村有些动情地:“看看,士群你出的损招儿,这沈醉也跑了,尹丽也搭进去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吉卿走来,不满地说道:“什么夫人不夫人,不过是个小骚货而已!” 丁默村转头瞪着她:“有这么说自己人,嘛?!” 叶吉卿昂着头:“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就是,一点真本事都没有,就会跟男人上床!” 丁默村恼火地叫道:“你给我滚,再废话我崩了你!” 叶吉卿一听更火了:“行啊,你打啊,你打死我,别人就更知道你这个大主任有多威风了!” 李士群拉住妻子,狠狠地瞪了丁默村一眼:“大哥,冲个娘们儿发脾气,这不是什么本事吧?!有能耐把人抓回来!” 丁默村刚要发作,医生回头汇报道:“两位主任,尹小姐没有大问题,只是后脑被钝器所击,有一肿块,暂时昏迷。休息一会就好了。” 张祥提着枪跑进来报告:“报告,楼上楼下整个院子又搜查一次,都没有沈醉。” 丁默村白了李士群夫妻一眼,下令道:“再给我搜!难道他能飞了?” 李士群哼了一声,拉着妻子走了出去,丁默村这才凑到尹丽面前,关切地查看伤势…… 76号外的平房内,马云龙、沈醉两人面部泥水斑斑,一前一后从下水洞里钻出来。 马云龙拿起一条毛巾擦汗,而沈醉却抓起床上的床单擦脸,将马云龙递过来的毛巾扔在了床上。 沈醉看见小桌子上吃剩的酒菜笑了起来:“哈哈,还有烧酒小菜。你准备的还挺齐全啊。来为越狱成功,喝两口。” 马云龙提醒道:“不行,此地不可久留。” 沈醉生气了:“怕个球!我不是在76号里头了!” 沈醉从后腰抽出驳壳枪“啪”的一声拍在小桌子上。 沈醉坚决地拉住马云龙:“马云龙,我并不感谢你救我出来,我还有事儿要跟你说!你不喝也得喝!!” 马云龙笑着,无奈地摇头坐下。 沈醉把多半瓶白酒倒在一个酒杯里,又来回看:“怎么就一个酒杯一双筷子,算了,我拿瓶子吹。” 马云龙端起酒杯,沈醉拿着酒瓶两人碰杯,各干一口。 沈醉痛苦地呸了几口:“这他妈什么酒,二毛一斤的地瓜酒,呸!” 马云龙笑了:“我说不喝吧你偏要喝,对付对付吧。” 马云龙拿筷子夹一块豆付干,沈醉用手抓一块豆付干,都扔嘴里大嚼。 马云龙转移话题:“沈兄,今晚你提前五分钟行动,很危险。牢房大门钥匙我带着,你慌什么?” 沈醉得意地说道:“你认为这次越狱我全指望你吗?没你我也能从这儿钻出来!告诉你,这地道就是我挖的。” 马云龙看着沈醉,很平静地问道:“是吗?你不知道今晚我从这儿洞口里拉出来多少麻袋土?” 沈醉惊讶不语。 马云龙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也不多,八十多袋而已!我估计这是76号那帮孙子玩的鬼花活,用来堵住洞口的。” 沈醉有些后怕地,觉得后背上直冒冷汗:“你不挖开我就得闷死在洞里头了?” 马云龙举杯,面无表情地:“我估计如果你真的那样钻进去了,只能等待将来有考古学者挖开地洞了。那时候,你的干尸肯定给后人留下一个精彩的故事。” 沈醉这才感激地轻打了马云龙一拳:“说真的,遇到你之前,我真服过谁,可现在对你,我是真服了,处处都能想到前面,厉害!” 马云龙笑着说道:“我要是个草包,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来,喝酒吧!” 沈醉也笑了,两人又对饮一口。 76号大厅内,躺在长沙发上的尹丽慢慢睁开眼睛。 医生长出一口气,回头招呼丁默村等人:“总算醒了。” 李士群、叶吉卿这时已经返回,听到尹丽醒了,立刻围了上来。 丁默村本来也想上前,但想到之前被叶吉卿奚落的情景,也就强自忍住,没有过去。 叶吉卿轻声地问道:“尹丽,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丽一手扶头,只觉得头脑还是一阵眩晕,她断断续续,声音微弱地回答道:“我……,去三楼牢房的……走廊上,我不知道是谁用……,用什么东西砸在我脑袋上,我就昏……昏过去了。”说完,尹丽又闭上眼睛。 李士群看着丁默村:“大哥,这事你怎么看?这牢房的钥匙可还在尹丽身上,难道沈醉能自己逃出来打晕她?” 丁默村护犊子一样地保护着尹丽:“我说士群,你那意思还是尹丽给我们演苦肉计了?!你就不动脑子想想,没人接应,沈醉能跑得了?那人就不能先打昏尹丽放出沈醉再把钥匙放在尹丽身边,陷害尹丽?!” 叶吉卿马上插嘴反驳道:“这是你的推理吗?尹丽没有手铐脚镣的钥匙,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不信沈醉拖着四十公斤的铁链能跑走。” 李士群把话接了过来:“你们俩说的都有理,我觉得确实是有内应。” 丁默村赞同地:“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士群眼珠一转:“二宝子,你跟**带几个人去大门口,马上跟我走。” 二宝子答应着:“是。” 丁默村不放心地:“你不是刚回来吗,又去哪儿?” 李士群故意隐瞒地:“等我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平房内,沈醉与马云龙还在对饮谈话。 马云龙好奇地问道:“沈醉,上次你从上海走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短时间不会再回来,可去云南溜达了一圈,你怎么又来了,还继续做上海站的站长?” 沈醉摇了摇头:“不是,我这次来可不是做什么站长了,而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哦,什么任务?”马云龙问道,“不会又想打我的主意吧?” 沈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马云龙的话未置可否。 沈醉举酒瓶要喝又放下:“这酒真难喝像喝药似的。” 沈醉抓起桌子上的驳壳枪把枪管插在酒瓶子里,又枪口朝上,摇晃着手枪,瓶子在旋转。瓶子里的最后的二两酒淌出流在手上,枪口又一甩,瓶子从枪口飞出掉在地上“呯”的一声粉碎。枪口旋既对着马云龙,枪口滴着酒滴,一滴一滴的掉下。 沈醉凶狠地怒视着马云龙:“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马云龙从容地看着沈醉:“你拿枪口对着救了你命的人,这不大对吧?” 沈醉微一迟疑,马上又喝道:“少来这套,一码归一码,你是共产党还是为美国中情局服务?说。” 马云龙轻蔑地哼了一声:“这对你就那么重要?我早就说过,都不是,我是一个爱国的中国人。” 沈醉有点火了:“不说真话是不是?” 马云龙却继续开着玩笑:“你能不能冷静点,喝点土造的地瓜酒怎么就犯迷糊了呢?” “不行,这次你别想再糊弄我,我这次办的事太重大,如果不清楚你的身份,我是绝对不会再跟你合作的。”沈醉的态度非常坚决地说道。 “好,那就当我从来没问过你,你也从来没见过我,喝完酒咱俩就各奔东西,行不行?”马云龙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沈醉拿他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沈醉瞪着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了马云龙好一会儿,沈醉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无奈地说道:“算你狠,这事不借助你,还真的很难办,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得保证,决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即使是你们组织上的人也不行。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按你说的,我们谁也没见过谁。”(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八章短兵相接 第五十八章 短兵相接 马云龙意识到沈醉如此的迟疑不决,要说的秘密肯定是关系重大,便收敛起了笑容,换了一副认真的样子,对沈醉说道:“我可以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但这是建立在这个秘密是你我二人的能力可以控制的范围,否则,我还是要通过各种方式来尽量把他的伤害减到最小。” 沈醉看着马云龙点了点头:“行,你的为人我信得过,我就告诉你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绑架前圆吗?” “我还真不知道,前圆在特高课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绑架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马云龙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德国进攻苏联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现在世界战场的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如果苏联再被德国侵占,那能够阻止日本和德国统一世界的就只剩下了美国。可现在美国的态度又是摸棱两可,实在是指望不上。”沈醉叹着气说道。 马云龙并不急着接话,他知道沈醉说出这样的前提,必定是有下文,所以并没有接他的话。 “还记得上次咱们救走的那批科研人员吧,现在他们都已经被送到了安全地带,通过对他们的询问,我们终于弄明白了日本人找这些科研人员,主要的目的是需要他们从铀矿中提取铀来进行一种最新武器的研究,据说这种武器一旦研究成功,其威力要远远强于现在的任何武器,可以直接对一座城市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沈醉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马云龙的表情也凝重了,虽然之前他也曾经听李婉华说过日本人急于要找到铀矿,但并不知道原来铀矿中含有如此厉害的物质,造成的危害能有如此严重,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救下李婉华,以及保护了那批科研人员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这和你绑架前圆有什么关系?”马云龙问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目前日本人刚刚得到了一个铀矿的地址,而前圆的工作就是要秘密带人确定这个铀矿的位置进行开采提炼,所以我必须要将前圆绑架,争取从他嘴里套出铀矿的地址,抢在日本人的前面对铀矿进行保护。”沈醉讲出了自己的任务的真实目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前圆的举动一直很神秘,我本来就怀疑他们是有什么秘密行动,想不到却是针对铀矿。”马云龙恍然大悟的说道。 “本来如此机密的事我是不能告诉你的,可咱们俩接触了这么多次,你对我一直是肝胆相照,所以这次我也信你,请你一定要帮我尽快查到这个铀矿的地址,千万不能让他们落到日本人的手里,不然我们的抗战就更没有胜利的希望了。”沈醉表情急切地说道。 马云龙看着沈醉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肯告诉自己这个秘密,并且一定要追问自己是为谁服务,就是怕自己是与沈醉所效忠的国民党是对立面,那样万一抢在前面找到铀矿,对国民党也同样是一种打击。 “可现在你绑架前圆失败了,而且你这么一来,肯定要暴露了你的目的,他们肯定会有所防范,你要再想接近他们可就难了。”马云龙并没有纠缠自己与沈醉的派系之争,而是讲出了现在的形势。 “所以我才要求你,你帮不帮忙吧?”沈醉着急的说道。 马云龙马上回答道:“只要是抗日,没说的。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沈醉:“说。” 马云龙谨慎地说道:“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和我认识,也不能主动找我。” 沈醉马上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好,咱俩君子协定。” 沈醉刚要再说什么,马云龙突然摆手:“别出声,好象有几个人很急的脚步声。” 沈醉马上侧耳听了起来…… 街道上,李士群带着二宝子、**等六个特工飞速围向那个平房。 二宝子谨慎地问道:“二哥,咱们去哪儿?” 李士群回答道:“上次要爆炸咱们76号的那个地道口。” 二宝子疑惑地:“你是说沈醉从地道跑了?” 李士群点了点头:“应该是。” **有点纳闷地:“头儿,你不是让孙大胖子把洞口全都堵死了吗?” 李士群恼火地:“你还提那小子,不是因为贪污伙食费让我给毙了吗?当初,我给他二万块钱让他从头到尾全都堵死地道,我现在怀疑这小子贪污公款敷衍了事?” 一个特工指着前面的房子低声喊道:“头儿,你看那屋还亮着灯,肯定有人。” 李士群兴奋起来:“都给我清醒点,抓活的。” 沈醉和马云龙看到了远处晃动的人影,意识到了危险。 沈醉将后窗打开,向外张望,没发现有可疑人,马上招呼着马云龙:“快跑。” 沈醉先一跃而出,马云龙跟着一跃而出…… 平房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举枪的李士群带头,其它人一拥而入,室内空无一人,只见后窗打开。 李士群一挥手:“追。” 二宝子从窗户跃出,三个特工跟着跃出。 李士群看着屋里黑洞洞的洞口,惋惜地:“妈的,还真是从地道跑的!” 李士群回头看着小桌子上吃剩的一盘豆付干、一盘花生米,还有筷子、酒杯,突然笑了:“行,沈醉,你是个人物,还挺潇洒,钻出洞一个人儿坐着还喝了二两,有你的,下次抓到你,我让你喝个痛快!”…… 与沈醉分开后,马云龙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又一次冒险救出沈醉,却得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使他的心情无比的激动,躺在床上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尽管对于武器制造方面的知识他并不了解,但从沈醉那严谨的态度以及他对铀矿表现出的那种紧张,还有后来那段略有危言耸听之嫌的话,足以证明,铀矿对于日本人的重要,他们现在要找到铀矿的迫切心情,这也就自然解释了,当初他们为什么会设下一个个圈套来对付李婉华,想要从她嘴里来套取铀矿的秘密。 一想到李婉华,马云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从床下翻出自己的随身公文包,将那张与南造云子还有张诚在滇池边的照片找了出来,仔细的端详着,心里在想着,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和李婉华有直接关系呢? 马云龙想要把照片拿给李婉华看,由她来辨认南造云子会不会是她的母亲,但他又怕自己的猜测万一是真的,刚刚成熟起来的李婉华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但他又想起李婉华曾经说到,铀矿的秘密被藏在了她母亲的身上,如果南造云子真的就是李婉华母亲,那她就迟早有发现自己身上藏有铀矿秘密的可能,那他们寻找起铀矿就会事半功倍了。 马云龙彷徨了,一方面担心着自己将真相讲给李婉华,会伤害到自己的爱人,另一方面,又怕因为自己的犹豫,真的被南造云子发现破绽,找到铀矿,那自己就将是千古罪人。两种矛盾的心理在马云龙的心里交错缠绕着,使他很难做出决断……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大落地窗的窗帘又一次紧紧地拉上,使得整个屋子又处于黑暗中,屋内没有开一点红色的亮光,那是土肥原坐在办公桌后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在皱眉沉思着。 沈醉又一次逃走,使土肥原的心里异常的郁闷,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只有三十来岁的小伙子,怎么就能一次次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制造麻烦,然后又能一次次有惊无险的全身而退,自己的手下为什么就没有这样一个人才呢? 李士群的能力出众,也颇有心计,但随着他地位的提高,现在已经越来越表现出野心膨胀的一面,想要驾驭他已经非常吃力。丁默村老奸巨滑,总是用汪精卫做挡箭牌,得以脱身事外,往往只是充当摇旗呐喊的角色,却不真正出力。 至于他手下的前圆和高桥等人,虽然都是忠心耿耿,但因为来上海时间不长,对这边的情况不够了解,而且两人的能力有限,也是难当大任。南造云子虽然能力出色,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很多场合又难以胜任。 唯一一个让他从能力到忠心度都放心的人,恰恰是他接触最晚的马云龙,从两次抓捕沈醉到云南之行,他无处不显示出了过人的头脑和胆识,而且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忠诚。但不知为什么,尽管土肥原一再在前圆等人面前替马云龙辩解维护,但内心中对于马云龙,却也是有着一点小小的疑虑,总是觉得如此有实力的人,如果他是个卧底,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也正是因为有这种顾虑,这次联系铀矿地址的事,他才交给了前圆去办。 土肥原正在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从脚步声已经判断出,来人应该是南造云子。 果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是南造云子的声音:“报告!” 土肥原将面前桌子上的小台灯按亮,然后招呼道:“进来吧。” 南造云子推门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异常阴沉,显然是非常气愤,只是在极力克制而已。南造云子径直走到土肥原跟前,先是恭敬地敬礼,然后语气很不客气地问道:“长官,是不是我最近的工作表现让您很不满意?” 土肥原马上意识到,南造云子是因为自己安排前圆去调查铀矿的事而“兴师问罪”,赶忙笑着解释道:“你说哪去了,我主要是考虑你刚刚从云南回来,比较辛苦,所以才……” “为了查找铀矿,我已经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我知道井上君的死,还有后来在黄鹤大旅社的诱捕计划都没有成功,是我的失误,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允许我继续负责铀矿的调查!”南造云子的声音很大,既像是表决心,也像是在倾诉自己内心的一种苦闷与压抑。 “我从来就没有不让你负责铀矿的意思,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我就还让前圆把他掌握的情况交给你,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因为沈醉的突然出现,前圆手中掌握的情报被破坏了不少,现在他那条线基本断了,所以我们可能还是要努力寻找你失踪的女儿出来,通过她寻找铀矿了。”土肥原马上答应了南造云子的请求,但随后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会尽力想办法把她找出来,绝对不会辜负长官的信任。”南造云子向土肥原做着保证。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吉田芳子的敲门声就传了进来:“长官,长官!”土肥原微皱了下眉头:“进来吧。” 吉田芳子走进,冲南造云子略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土肥原说道:“长官,外面有个女孩要进您,她说她知道铀矿的秘密。” 土肥原和南造云子听到这句话都是一愣,南造云子的反应比较快,马上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二十来岁,她说自己叫李婉华,点名要见土肥原长官。”吉田芳子回答道。 “真的是她?!”南造云子转头看向了土肥原,自己正要想办法去找李婉华出来,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这确实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土肥原看着南造云子,也感到非常的意外,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失踪多日的李婉华会自己回来。 “长官,我去接她……”南造云子说着话就要往外走。虽然当初化名嫁给李婉华的父亲,那是处于任务的需要,真正的感**彩淡薄许多,但李婉华毕竟还是她的亲生骨肉,失散多日,其实她的心里还是非常惦记,所以听到她来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土肥原赶忙将她喊住:“等一等。这孩子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回来,我们还都不得而知,你这个时候贸然表露身份,也许会惊动她,甚至触动到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你还是先回避,由我来接见她吧。” 南造云子的心里虽然非常的不情愿,但也明白土肥原说的都是实话,只能是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土肥原这才对吉田芳子示意,让她去领李婉华进来。 吉田芳子出去不一会儿,将李婉华带了进来,看到李婉华,土肥原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今天的李婉华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长长的裙角盖过了小腿,一头短发梳理的非常整齐,显得整个人精明干练。 土肥原干笑了几声,指着面前的椅子对李婉华说道:“李小姐,请坐。” 李婉华也没有客气,径直走到土肥原的跟前坐了下来。 “李小姐,我是早就想一睹芳容,可惜是没有机会,今天我……”土肥原说着开场白。 没想到李婉华却是很干脆的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你们不就是想知道铀矿在哪里吗,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土肥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奚落过,但他现在毕竟是真的迫切地想要知道铀矿的位置,所以也就没有去在意李婉华的态度,而是点了点头:“好,李小姐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 “告诉我,我的母亲现在是否还活着,她在不在这里?”李婉华很直接的问道。 “她活得很好,只要你把铀矿的位置告诉我,我马上就可以让你……”土肥原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诱惑李婉华说出秘密。 土肥原又一次被李婉华打断了:“土肥原先生,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我不想说,我相信你们是没有办法要挟我的,所以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得到满意的答案,我自然会遵守诺言,把你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 “李小姐,请你注意跟我们长官讲话的态度,也请你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一旁的吉田芳子很不客气地说道。 “我很清楚我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们不接受我这种谈话方式,我今天也没有想着还能离开,那就请还带我去上次我住过的房间,或者送我去牢房,都可以,但你们就别想知道任何东西。”李婉华说完话,直接站起身也不搭理土肥原,直接走向门口,轻蔑地对吉田芳子说道:“走吧,带我去该去的地方!” “你……”李婉华这样一来,吉田芳子倒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李小姐,不要动气嘛,我相信你今天来也是想达到你的目的,而不是来怄气,所以又何必那么盛气凌人,还是坐下来继续提你的问题,好吗?”土肥原看到李婉华要走,反而塌实下来,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坐着微笑着说道,似乎他心里算准了,李婉华不会走,一定会继续问下去。 李婉华冷笑了一下,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吉田芳子不知道是该追还是该做什么,呆呆地看着土肥原,不知所措。 土肥原似乎也没有想到李婉华有如此的倔强,竟然真的站起来就走,也愣了一下,赶忙站起来向外追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五十九章母女相见 第五十九章 母女相见 李婉华快步走向上楼的楼梯,就在她要踏上楼梯的时候,楼上恰好走下了一个人,两人在楼梯口不期而遇,而这个人看到李婉华一下子愣住了,脱口叫道:“婉华……”而这个人正是南造云子…… 李婉华听到对方的呼唤,抬头看去也一下子愣住了,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确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母亲。 李婉华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失声叫道:“妈!” 南造云子也忍不住掉下眼泪,喊道:“我的孩子!”然后张开双手将李婉华搂在了怀中,母女俩抱头痛哭。 土肥原看到南造云子出现,本来是微微觉得有点不妥,但看到母女俩搂在一起痛哭,也不好再说什么,冲着身后的吉田芳子摆了摆手,两人一起退回办公室中。 李婉华与母亲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却又突然看到了母亲身上所穿的日本军服,一下子愣住了:“妈妈,你,你怎么会……” 南造云子有些表情尴尬地编造着谎言来掩饰着:“我知道你一定感到很意外,从我被日本人抓去后,受了很多的折磨,为了活命,我不得不为他们服务工作,妈妈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吗?” 李婉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母亲,有些惊愕地说道:“为了活命,你就可以投降日本人?你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南造云子苦笑着说道:“我当然没有忘,可我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 李婉华的眼睛审视着南造云子,她忽然警觉过来,厉声道:“不,你在骗我,你实话告诉我,爸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是不是早就在为日本人做事?!” 南造云子一愣,随后掩饰道:“我是你的妈妈,你难道连妈妈都不相信吗?” 李婉华怒吼着指着南造云子的军服肩膀:“不,你骗我,如果你真是为了活命才给日本人做事,你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职位?!爸爸的死肯定是你策划的,对不对?!” 南造云子看着李婉华,似乎意识到在这样继续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她终于点了点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隐瞒了,是,你说的没错,你爸爸的死是我一手策划的,包括你被松本他们带走,我也事先就知道。” 南造云子这一亲口承认,李婉华反倒哑然了,她茫然地哀号着:“我们是你的亲人啊,是跟你一起生活了20年的亲人,你怎么可以对我们下得去毒手?” 南造云子猛地掏出了手枪,把枪口对着自己,把枪递向了李婉华:“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们,你开枪打死我,替你的爸爸报仇吧。” 看着母亲的样子,李婉华茫然了,她颓废地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打死你的,死亡对你来说是一种舒服的解脱。” 南造云子声泪俱下的:“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也是妈妈最疼爱的人,妈妈不会害你的,当时松本要伤害你的时候,妈妈真的跟他争吵过,最后他才决定把你暂时软禁起来,又安排了随后的一系列事件。” 李婉华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那我真的应该谢谢你了?我真的不明白,对于亲人,你怎么就会下得去手?” 看着李婉华冰冷的样子,南造云子反而平静了:“因为我根本就是日本人,只是从小生长在中国。” 听到这句话,李婉华大为震惊。 南造云子继续说道:“我从十五岁开始就接受了间谍的训练,十七岁的时候,因为使命与你父亲结了婚,生下你之后,我们的感情真的很好。我也一度淡忘了我的间谍身份,平静的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李婉华静静地听着,她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南造云子继续说道:“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开始了全面的对华战争,所以我的上级也就给我下达了命令,要想办法使你的父亲为日本服务,将他多年勘探寻找的铀矿地址交给日本。可他的脾气性格你是知道的,发展到最后,我不得不在国家利益与个人情感上进行选择。那么做为一个间谍,我就必须要执行命令,这就是我杀死你父亲的根本原因。” 李婉华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你,你爱过爸爸吗?” 南造云子苦笑了一下:“爱?当我成为一个间谍的时候,我就注定不能在拥有任何正常人可以享受的情感。对你的父亲,我只能说,是心存感激,感激他使我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也感激他让我做了母亲,并有了你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 南造云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先后化名廖雅权、孙舞阳,深入到南京**各个部门高官以肉体换取情报。刘亚萍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化名而已,我并不是那个骚狐狸川岛芳子,我的日本名字叫南造云子。妈妈知道这些日子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也经历了很多事,不管你现在是在为谁服务,这都不重要,可你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看着你受危险。你爸爸临死前一定是把铀矿的地址告诉了你,你告诉妈妈,妈妈保证,以后一定会给你平静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送到任何地方,哪怕是去东京,见见你从未谋面的外公、外婆都可以。” “外公、外婆?你错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的父亲,可他却被你害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我有的只是对你们这些杀人如麻的日本鬼子的仇恨!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日本鬼子都赶出中国,替我的父亲还有所有死难的中国同胞报仇!”李婉华先是冷笑,随后大声地吼了起来。 “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南造云子还想要安抚李婉华,可此时的李婉华情绪已经非常激动,只是不停地咆哮叫喊着。 一直在冷眼观察,并听着母女俩交谈的土肥原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他马上吩咐吉田芳子叫来了两名日本兵,准备把李婉华带下去。 南造云子虽然想阻拦,但她也明白,对于现在情绪失控的李婉华,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只能是含泪看着日本兵将李婉华带走…… 李婉华被带走后,土肥原马上把南造云子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密谈。显然他对于李婉华能够被找回,非常兴奋,他对南造云子说道:“真是没想到,你这个性格倔强的女儿居然会自己找上门了,这是老天赐给我们的机会。” 南造云子显然没有注意听土肥原的讲话,只是喃喃的自语着:“她肯定是想找我,想救我,才会来自投罗网,我可怜的孩子……”说到这里,她禁不住又是眼泪流下,声音哽咽。 看到南造云子的样子,土肥原异常的气愤,猛地走上前,对她说道:“南造云子,我理解你做为一个母亲的心情,但是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是一名大日本皇军的王牌间谍,现在也不是你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我命令你,不惜任何手段,一定要想尽办法,从你女儿的嘴里,问出铀矿的地址。” 南造云子想要替女儿辩解:“可她还是一个不到刚刚二十岁的孩子,她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我实在是无法对她……” “八嘎!”土肥原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挥手给了南造云子一记耳光,由于他使的力量很大,而南造云子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立刻红肿起了一大块,而且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皇军培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在这个时候跟我谈论这些的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下去,这件事不需要你再过问,我要用我的办法尽快得到铀矿的地址!”土肥原怒斥着南造云子,南造云子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土肥原,也不敢回话,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准备向门外走去。 土肥原又在她背后继续地喊着:“南造云子,你回去好好想清楚,你是一个军国军人,更是一名王牌间谍。从你成为间谍的那一天开始,你的生命,你的感情,你的一切,都已经贡献给了我们的祖国,你必须忘了你所谓的儿女私情,否则等待你的,只有严厉的惩罚!” 南造云子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土肥原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冲着站在一边发呆的吉田芳子叫道:“去,马上把前圆和高桥找来,我可不是松本,还讲什么妇人之仁,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我需要的线索。” 在土肥原的授意下,前圆和高桥对李婉华进行了轮番拷问,使用了各种酷刑,但李婉华的嘴非常严,就是一个字也不吐露,两人没有办法,怕把李婉华虐待死,只能是请土肥原来处理。 牢房中,李婉华遍体鳞伤的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是经过了酷刑的折磨,她的头低垂着,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牢房的门打开了,土肥原和前圆、高桥一起走了进来。 负责看守李婉华的日本特工,立刻转身敬礼。 土肥原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李婉华,问道:“怎么样?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看守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把能用的酷刑都用了,她就是不肯说出铀矿的地址。” 土肥原皱起了眉头:“把她弄醒。” 看守把一脸盆凉水泼在了李婉华的脸上,李婉华微微晃动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 土肥原看着李婉华,冷笑着说道:“李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意识,不过我也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正是因为你顽强的意识,倒让我更加相信你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了,因为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承受住这么重的刑罚的。所以我现在要问的,不光是铀矿的问题,还要让你说出你背后的组织到底是谁?” 李婉华低着头,喃喃地说道:“我……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土肥原非常的兴奋,立刻把头凑了过去:“你说。” 李婉华坚强的说道:“中国还是有骨气的人多。” 听到这句话,土肥原怒了,他使劲地点了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到底能坚持多久,把她送去小号。” 前圆和高桥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没有想到,土肥原竟然能想到用“小号”这种方式来逼迫一个女孩招供,想到“小号”的恐怖,他们两人的背后都不禁冒出了冷汗,但是却不敢违抗土肥原的命令,只能吩咐着看守:“带她去小号。”…… 小号坐落在白公馆的地下一层,位置偏僻,少人走动。这是土肥原来到之后特意修建的,目的就是关押一些坚决不投降以及不提供线索的军统和共产党的情报人员。沈醉被抓的时候,这个小号才刚刚建好,所以李婉华倒成了第一个进入小号的犯人。 尽管这个小号是刚刚投入使用,但是因为前圆和高桥都曾经跟随土肥原在北平、天津的工作站工作过,在那里他就使用过小号这种方式来对付犯人,所以对于小号的恐怖,前圆和高桥是非常清楚的。 据说心志差的犯人在城北小号撑不过三天,即使撑过三天也都疯掉,精神失常了。每个被关进去的犯人出来后都是伤痕累累,浑身上下都血迹斑斑,有的甚至手脚伤残。以前在北平的时候,每当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小号边上巡视过的人经常都会听到从小号里传出的凄惨喊叫声。 但这一切却是李婉华根本无法知道了,她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和土肥原以及背叛她和父亲的南造云子斗下去,所以早就把生死放在了一边,一切都看得很淡了…… “咣——铛——”日本兵开启了一道黑色的铁门。 这应该就是城北监狱的小号了,嗯?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李婉华在头脑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上次松本也曾经把她关过小号,那是一个很窄小的房间,至少还有一张能够躺着的床。可现在映入李婉华眼帘的小号只是一个高不过一米六,里面空间不过一平方米,整个小号看起来更象家里的大衣柜,甚至还不如。 日本兵轻推了李婉华一下,将她推进小号,然后“咣”的一声,厚重的铁门被关上。 小号里的光线随着铁门的关闭,慢慢消失,当最后一抹光线消失的时候,小号里陷入一片漆黑。 李婉华背靠着小号里冰冷的墙壁,用她的四肢去感受小号无边的黑暗。小号里很静,静得可怕,静得李婉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李婉华感觉自己就象在漫无边际,漆黑一片的无边宇宙里,而自己就象一粒灰尘,漂浮不定。唯一能让李婉华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就是她砰砰的心跳声,有时候屏住呼吸,李婉华就能在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思绪随着自己的心跳所发生的往事一幕幕在李婉华心头闪过。她想起了自己看到马云龙拿给她相片看的那一刻……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出于对铀矿的保护和一种使命责任感,马云龙还是将那张自己与南造云子还有张诚的合影找到了给李婉华,由她来辨认这照片上的女人是否就是她的母亲。李婉华看过照片之后,激动不已,因为她清晰的认出,这个女人就是她失散多日的母亲。 李婉华本来激动的要感激马云龙帮她找到了母亲的消息,可没想到马云龙却告诉她,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和他一起前往云南执行策反任务的日本王牌特工南造云子,一下子使她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文弱的母亲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了日本的特工,这个事实她一时根本无法接受。 马云龙耐心的开导和劝慰了李婉华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慢慢平静下来,但对于母亲的身份,她还是持有怀疑。马云龙告诉她,现在日本人急于要找铀矿,而她的身份又非常特殊,很有可能最近又会有对她的诱捕行动,所以自己拿照片给她辨认,就是希望她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相信所谓的母亲的寻找,避免遭到日本人的埋伏,而造成严重的后果。 在马云龙的开导下,李婉华慢慢冷静下来,但她心里始终不明白,母亲怎么会变成了日本特务,难道父亲的死真的是母亲一手造成的,这一切变成了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使她的心情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闷。 李婉华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憋闷,决定直接到特高课找土肥原,一定要当面弄清楚,事实到底是不是像马云龙说的那样。也正是因为这一时的冲动,使她来到了特高课,才有了现在被关进小号的结果。 如果自己听了马云龙的话不那么冲动……不,没有如果,李婉华讨厌这个字眼,想到这里李婉华一拳就打在小号的铁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指骨前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李婉华真实的感觉到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而现在她是在承受日本人的折磨。(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章血比水浓 第六十章 血比水浓 一个人真的可以后悔么?不能,所以我不后悔,这就是李婉华,认为后悔是一个人逃避责任的借口,一个最愚蠢的做法。 李婉华好久都没有这样一个人静静的思考问题了,想着想着,眼皮变得沉重起来,竟然就在这冰冷的小号中睡坐着了…… 江边的小屋中,马云龙与何楚风碰面交谈,他已经知道了李婉华独自去见土肥原随后被扣押的消息。 马云龙的表情严肃且急噪,略带埋怨地对何楚风说着:“我跟你说过,让她知道了她母亲的身份以后,她的情绪会有波动,弄不好就会干出什么冲动的事,交代你好好看着她,可结果还是……” 何楚风无奈且带歉意地说道:“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冲动,我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结果就……不行,必须要想办法赶紧救她出来,不能让她这么落在敌人手里。” 何楚风说着话,就要转身走,马云龙一把拉住了他:“你就不要再冲动了好不好,就你这样一个人去,不但救不了她,而且还会把你自己也暴露的。” 何楚风使劲地锤了一下旁边的墙:“那难道咱们就看着李婉华这么被抓了,完全无动于衷吗,你不要忘了,她对你可是……” 马云龙烦躁地怒喝道:“好了,不要说了!” 何楚风诧异地看着马云龙,他很少见到马云龙真发脾气的。 马云龙强忍着悲愤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吗?你以为我就愿意看着她受委屈吗?当时在现场,我就想开枪冲过去救她,可我不能!我必须要忍耐,我不能把我们辛苦了这么久的工作都付之东流,为了抗日的大计,我只能这么做。” 何楚风看着无比痛苦的马云龙,同情地说道:“马云龙,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 马云龙打断了何楚风的话:“好了,不要再说了,何楚风,你对同志的关心,我非常感谢,但是你千万不可以冲动,先把现在的情况向苏局汇报一下,等待他的指示在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何楚风无奈地看着马云龙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也多保重,注意不要暴露自己。还有,李小姐现在是落在了敌人手里,她对你的身份是非常清楚的,万一她真的坚持不住,你要想办法赶紧撤离。” 马云龙摇了摇头,表情坚定地说道:“不,我相信她,她一定能坚持住的。”…… 也许是小号中刺骨的寒冷,一个机灵,让睡梦中的李婉华猛然转醒。长时间一个姿势睡觉,让李婉华倍感疲惫,猛一起身想伸一个懒腰。但是李婉华似乎是忘记了现在自己是在高度不足一米六的小号里,只听当的一声,李婉华的脑袋重重的碰到了小号的屋顶。 剧烈的疼痛让李婉华的神经陡然一惊,所有的疲劳感陡然消失,但是肢体的麻木却让李婉华倍感难受。只有采取了一个这种方法,先跪着,伸直了腰,然后猫着腰,伸了一下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的大腿,然后李婉华又坐在地上。 李婉华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感觉应该是第二天了吧。中途除了有人送来一顿难以下咽饭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来了。这个时候坚持固然重要,但是填饱肚子也一样重要,李婉华心里念叨着,黑暗中也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反正给什么就吃什么了。 突然间,有人小声的敲着小号的铁门,接着从铁门下面送饭地方扔进一个东西。 接着李婉华听到了南造云子小声的声音:“婉华,我是妈妈,你不要在跟土肥原长官犟下去了,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只要你现在把你知道的情况说出来,马上就可以……” “谢谢你的好心,我不会出卖我自己的人格来换取所谓的幸福生活。你走吧,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李婉华的语气冰冷坚决,现在她对南造云子只有无尽的憎恨,一点也没有想到她能够到小号这里来看她,其实也是冒着被土肥原责骂的危险的。 门外的南造云子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说道:“那好吧,妈妈也不勉强你,希望你一定要坚持住,门下面是妈妈偷偷给你带来的一块牛肉,你吃了可以增加一点抵抗力。记住,不管是为了谁,活下去最重要!” 南造云子说完,李婉华就听到门外,脚步声快速的远去,她知道南造云子已经远去了。 李婉华回味着南造云子的话,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了地上还有余温的牛肉。 李婉华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其乐融融的情景,可惜这一切都将不可能再重现。李婉华用手擦去眼角流出的泪水,大口地吃着那块牛肉,就如同南造云子所说的那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婉华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现在在外面,无论是南造云子还是马云龙,都是如何的担心她的安危和生死。唯一让她心里感到厌烦的就是小号无边的孤寂感觉,这种感觉让李婉华感到自己好象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样。李婉华不断大声的吼叫,用力的踹着小号的铁门,除了能听见小号里的回响,感受肢体末端传来的疼痛以外,唯一能证明的就是自己还活着。 灰尘再大,它也是世界的一粒尘埃,无风也可自动,何况是有风呢。 在小号里已经不知道度过多长时间的李婉华,已经渐渐感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而大哭,时而大笑。 有时候感觉自己象个小孩子,特想躲在母亲的怀抱里,把手放在母亲的掌心去享受那片刻的温存。有时候,又感觉自己象个杀人狂魔一样,这种冲动让她不能控制自己,挥舞的拳头,象暴风雨一样朝铁门打去,尽管拳头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孤寂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袭上了李婉华的心头,蜷曲的身体象是堆积了太多无法宣泄的力量。 李婉华不时的感觉到从自己的小腹升起一股火辣辣的戾气,这股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积累,慢慢的在游遍全身。多少次撕心裂肺的咆哮,多少次痛入骨髓的折磨让李婉华疲惫不已,心神俱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吼了多少声,李婉华在冰冷的小号里蜷缩着睡了过去。 李婉华多希望这一睡就不再醒来,这样就不用受着这杀人不见血的折磨了,但是她可以么…… “长官,我求求你,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她承受不住的。”土肥原的办公室里,南造云子跪倒在土肥原的面前,苦苦地哀求着,虽然在别人面前,她是一个冷血的王牌特工,但是骨肉亲情,还是让她无法接受李婉华被残酷折磨的现实。 “南造云子,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特工之一,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妇人之仁。你应该清楚,现在马上就到了李婉华心情防线最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谁更能坚持,如果这个时候放弃,那就意味着,我们可能再也没有办法从她口中得到铀矿的秘密。所以,我绝对不接受你的请求。”土肥原脸色铁青,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实在没想到,本来是计划好,要由南造云子引李婉华出来的,可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却使局势更加难以处理,南造云子居然变得优柔寡断,这更是他难以接受的。 “长官,我求求你了,她的脾气我知道,如果这样硬来,她会死犟到底的,您放过她吧,我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说出我们需要的秘密。”南造云子继续的哀求着。 一直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马云龙,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痛苦,他多么希望土肥原能够答应南造云子的请求,减轻李婉华的痛苦,甚至他都有了一起恳求土肥原的念头,但是他又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要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种感觉其实比他自己亲自去受折磨还要痛苦,因为这是一种对心灵的煎熬。 土肥原刚想一口回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是前圆急切的声音:“长官,不好了!” 土肥原马上喊道:“进来说。” 前圆冲进办公室向土肥原做着汇报:“长官,从半小时前开始,小号里就变得异常安静,再没有一点动静,我们尝试着敲打了门和墙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那女孩已经……” “不,不可能,婉华她不会死的,她一定不会死的。”南造云子激动的叫着,然后再次向土肥原进行着哀求,“长官,我求求你,她现在已经扛不住了,如果再不抢救,她可能真的会死,放她出来吧。” 这个时候马云龙觉得到了自己说话的时候,他也不再犹豫,开口对土肥原说道:“长官,云子小姐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们任由这个人死去,那就什么线索也得不到了,不如先把她救活,再想办法吧。” 土肥原看着面前的二人有些迟疑了,他知道前圆和南造云子说的都是实情,如果再耽搁下去,也许李婉华真的就没命了。可他又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毕竟从他研究出小号这种酷刑之后,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犯人承受不住招供,另一种则是犯人最终承受不住压力,或疯或死。但李婉华这种特殊的身份又不能让她死。 土肥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说道:“好吧,放她出来,先进行抢救,然后慢慢再想办法吧。” 得到了土肥原这句特赦令,南造云子马上跳了起来,冲出办公室直奔小号去救李婉华。 土肥原看着南造云子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然后安排前圆和马云龙去帮忙,一起抢救李婉华。 身体剧烈的疼痛让李婉华悠悠转醒,我怎么还没死,李婉华心里苦笑道,现在死亡对李婉华来说可能是最大的解脱了。连续处于疯狂状态的李婉华,让她的身体承受了巨大的考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李婉华撕破了,不算清秀的脸上更见消瘦。如今的她手和脚都是伤痕累累,四周的墙壁上也都染满了李婉华疯狂时留下的血迹,隐隐的犯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李婉华背靠着小号的墙壁,冰冷的感觉顺了皮肤传遍了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尽管现在是六月份,但这小号中却是如此的寒冷。 在南造云子在土肥原面前苦苦哀求的时候,李婉华却在小号里一声又一声歇撕里抵的喊叫着。此时的李婉华正在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那种感觉就象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慢慢地爬,一口一口地噬咬他每寸皮肤。 李婉华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是求生的信念让他支撑到现在。当一个人的精神控制一切的时候,肉体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是个累赘。李婉华现在就是这样,对于自己身体上的血与肉已经没有了概念,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坚持下去,不如说李婉华是在和自己争斗,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李婉华自己。 李婉华双手不断地抓、挠着身体,似乎想把这种痛苦在不断的抓挠着消灭掉。现在的李婉华对痛苦已经没有了感觉,对鲜血已经没有了印象。任凭双手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色的痕迹,指尖飞起的血迹夹杂着身体各处的皮肤碎肉在小号狭小的空间内飞舞着,李婉华正在疯狂着透支着自己的身体,透支着自己的精神。 太累了,体力大量透支的李婉华双腿跪在上,双手拄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昏迷了过去,这也就是前圆听不到她发出声响的原因…… “咣”的一声,关押李婉华的小号大门打开了。随着大门的打开,骚臭味夹杂一股血腥的味道迎面而来,毕竟这几天李婉华都是在小号里吃喝拉撒睡,现在的小号里的空气比农村的猪圈的味道强不到哪去。 映入南造云子眼帘的是一幅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此时的盘腿而坐正低着头的李婉华面部消瘦,抚在膝盖上的双手指尖深深地嵌入了大腿的肌肉里,由于长时间的血液凝固,好象双手已经长在那里一样,四指关节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暴露在空气中的白骨,手上的青筋象刀刻一般嵌在手背上,谁都可以看出来李婉华在小号的几天中忍受住了巨大的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浑身伤痕带来的血渍已经凝固在全身的各个角落,每天伤痕下面都是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南造云子回头看着冲着李婉华一侧的铁门,上面是大大小小无数个坑洞,这是她在暴怒中所留下来的。小号墙壁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看到李婉华凄惨的模样,南造云子跪在了李婉华面前,大声哭喊到“婉华”,热泪已经从眼中流淌出来,她不断地用双手捶打着地面,大声地哭喊着,如果她能早一点说服土肥原,也许李婉华就不会死…… 马云龙看着李婉华的惨状,也是心在滴血一般,他无法想象,李婉华到底在小号中承受了怎么样的折磨。想到两人之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马云龙就感到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站在马云龙旁边的前圆看到马云龙落泪,微微感到有些诧异,忍不住开口问道:“马云龙,你怎么了……” 马云龙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将泪水擦去,做出伤感的样子说道:“这姑娘死的这么可怜,让我看了实在是……” 马云龙的话似乎触动了前圆,前圆也被他所感染,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是啊,确实是太悲惨了,不过这是长官的安排,我们也没有办法。” 马云龙正在想下面该如何去掩饰,突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小号中的李婉华头微微的动了一下。“是我的错觉么?”马云龙这样问着自己,难道李婉华还没有死? 马云龙赶忙拉起还在痛哭的南造云子,把他的发现说了出来。南造云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马云龙,回头又看了看李婉华。马云龙赶忙上前,把手放到李婉华脖子上的大动脉处,果然还有跳动,但是已经极其微弱。即使这样,马云龙几乎能肯定李婉华还活着。回过头来激动地冲南造云子说道:“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南造云子立刻就想上前扶李婉华起来,马云龙赶紧伸出手拦住她:“慢着。她在小号里坐的时间太长了,可能肌肉骨骼都已经僵化,你这样贸然把她拉下来,很有可能会伤了她。来,咱们几人一起把他抬下来。” 关键时候,马云龙显露出了他过人的见识,随后他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李婉华的双眼蒙上,边蒙边说,她在小号待的时间太长了,眼睛已经适应不了外面的强光,不用布条把眼睛挡上的话,双眼会瞎的。 南造云子、前圆几人都暗暗佩服马云龙见识丰富,心里不仅又对他多了一层认识,也多了一层敬佩。几人一起动手,将李婉华抬出小号,立刻送到了医院。(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一章铁血少女 第六十一章 铁血少女 医生看到李婉华的样子也是非常害怕,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伤员,可南造云子现在却没有时间跟他们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不断的催促着他们赶快救人。医生们立刻开始了抢救,南造云子等人则焦急地等在了抢救室的门口。 一个小时过去了,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一脸焦急地对几人说道:“病人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才能保住性命,可我们医院……” 南造云子不等医生的话说完就急切地说道:“用我的血,我是她的妈妈,快!” 医生听到她的话,没有犹豫,马上拉着南造云子进了抢救室。 看着南造云子那焦急的样子,马云龙原本对她充满无比憎恨的心底多了一丝怜悯和原谅。 粗粗的针管扎进了南造云子的胳膊,鲜血的鲜血通过血管,慢慢地输入到了李婉华的体内,李婉华的脸上慢慢有了红润,开始了与死神最后的抗争,而南造云子回头看着她,眼中又开始有泪光闪动…… 土肥原的办公室内,土肥原满面愁容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前圆和高桥站在他的面前。 土肥原关切地问道:“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吧?” 前圆回答道:“是的,医生说,如果再晚送几个小时,也许她就永远精神崩溃,再也没有恢复正常的可能了。” 土肥原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一个中国女人,竟然能有这么顽强的意志,要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在我们的小号里坚持到3天以上的,可她居然打破了这个记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高桥附和道:“是啊,这个女人真的太厉害了,看来这次我们是拿她没有办法了……”说到这里,他马上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土肥原已经明显的瞪起了眼睛。 土肥原不满地呵斥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我们是帝国军人,我们可以敬佩英雄,但是不代表就放弃打败她的勇气。” 高桥羞愧的:“是,多谢长官提醒。” 前圆看着土肥原生气的样子,提议道:“长官,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行不能行?” 土肥原眼睛一亮:“说。” 前圆说道:“马云龙一向足智多谋,几次抓捕沈醉和行动,他都表现出了过人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让他出马来试试?” 土肥原兴奋了起来:“对,他们中国人之间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沟通方式,而且那个马云龙不是声称他对女人很有研究吗,快,叫他来。我要亲自安排他去说服李婉华。”…… 医院病房内,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马云龙走了进来,他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沉睡的李婉华。经过简单的处理,李婉华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些,但脸上和胳膊上因为在小号里癫狂所留下的伤痕还清晰可见。为了防止李婉华在有过激的举动,她的双手被用手铐分别铐在了床头的栏杆上,所以只能仰天躺着,不能有任何的其他行为。 马云龙慢慢地走到李婉华的身边坐下,看着面容憔悴的对方。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就因为自己工作的疏忽,让她蒙受了这么大的伤害,马云龙的心在抽搐着,他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去开导和劝解面前的李婉华,又该如何将她营救出去。 李婉华似乎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慢慢张开了眼睛,恰好是看到了身边的马云龙。她先是一愣,随后镇定下来:“你来了?他们终于派你出马了。” 马云龙点了点头:“是。本来我想能早点来,可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 李婉华淡淡的一笑:“迟早还是要来的,我早想到了,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吧。” 门外传来了日本兵巡逻的皮鞋声,马云龙和李婉华都清晰的听到了。 马云龙率先反应过来,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李小姐,该吃的苦,你也吃了很多了,其实我来,也不是想逼你说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 李婉华马上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也冷笑着:“聊,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吗?我是一个清白的中国女人,可你却是一个甘心给日本人做狗的汉奸,人和狗之间能有共同语言吗?” 马云龙冷静地说道:“李小姐,你的勇气和毅力,我和我的长官,都很钦佩,正是因为我还是一个中国人,我才这样的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和挣扎了。你的信仰和你的追求,拯救不了中国,更拯救不了你。” 李婉华笑了:“是吗?那照你的意思,就只有投降日本人,才能拯救中国,拯救我自己?!” 马云龙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等着李婉华把话说下去。 李婉华继续的说着:“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亲人被日本人杀害,我也不知道,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做为一个中国人的良知。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父亲就是被日本人杀害的,所以我永远也不可能对他们屈服。刚才你提到了我的信仰,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始终坚信,中国人会有站起来的一天,一定会被日本人赶出中国,使中国重新恢复繁荣。” 马云龙赞许的看着李婉华,他的眼光流露出温情,但是嘴上还是不得不违心地说着劝降的话:“你的理想很好,可这只是你个痴人说梦,论国际地位,中国现在什么都没有,论军事力量,无论是正规的国军,还是那些八路军共产党,都不足以和日本抗衡。你凭什么相信,你可以战胜日本人?!” 李婉华激动了起来:“凭什么?就凭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的信念!”说到这里,她激动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两人暂时停止了谈话。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日本兵似乎走远了。 马云龙快速的冲到了床边,想要搀扶李婉华,但他的手刚刚碰到李婉华,就被一把推开,然后就是李婉华尖利的声音:“你这个汉奸,不要碰我,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照顾和怜悯。” 马云龙看着李婉华,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无奈和疼爱,而同样的,李婉华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也同样是一种无奈和依恋。看着李婉华,马云龙终于从怀里摸出了手枪,然后走向了门边,想要向外查看。 李婉华明白了马云龙的意图,立刻大声地说道:“你掏枪吓唬我吗?日本人的酷刑我都挺过来了,我还会怕死吗?你尽管开枪吧。” 马云龙猛地转过头,痛心的看着李婉华,低声地:“你,你这是为什么?” 李婉华看着马云龙摇着头,也同样低声地:“牺牲我一个不要紧,不能让你辛苦得来的地位受到影响。”随后,她提高调门说道:“你走吧,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告诉你的日本主子,如果一定要从我嘴里得到什么,那就是,我只是一个有骨气的中国人!” 马云龙明白了李婉华的心意,想要说什么只能强自忍住,快速地用手擦去眼角流出的泪水,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李小姐执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保重。” 马云龙转身欲走,李婉华却不去看他,将身体转了过去,马云龙无奈地开门出去,将门关上,听到背后关门声的李婉华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雨夜,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马云龙打着雨伞走到一见破房子前,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后,门慢慢的打开了,马云龙快速的闪了进去。 给马云龙开门的正是等待多时的何楚风,只见何楚风将头伸出门外,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关上门。马云龙将雨伞收了放在一旁,自己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水便坐下了,何楚风给马云龙端来了一杯热茶。而苏志勇早已经在屋里等待着马云龙的到来。 苏志勇上来便开门见山道:“怎么样,见到李婉华同志没有,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马云龙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是见到了,也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她现在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似乎已经抱定了要跟日本人对抗到底的决心,我担心这样下去,对她会非常的不利,毕竟土肥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怕他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再继续纠缠下去,这次他已经是黔驴计穷,万一他失去耐心,那婉华就危险了。”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苏志勇也不禁叹了口气,显然对于李婉华的处境他也非常的担心,却也拿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 “马云龙,你对白公馆的地形非常熟悉,你认为我们有没有可能设法潜入进去,将李婉华同志救出来?”苏志勇思索了片刻,直接开口问道。 “不可以这样,苏局,虽然土肥原没有向我们布置,但我知道这次他其实是早有安排,在白公馆设下了埋伏,如果我们贸然前去营救,不但救不出婉华,还有可能要把其他的同志搭上,那太危险了,我不同意这样的方案。”马云龙马上拒绝了苏志勇的这个安排。 “那我们该怎么救她呢?”苏志勇叹了口气,他心里也明白白公馆现在肯定是戒备森严,在这种情况下救人,是九死一生,难有胜算。但是他又不能看着李婉华牺牲,于公来说,她的身上掌握着铀矿的秘密,且是革命同志,于私来说,她和马云龙是恋人关系,也应该设法营救。 马云龙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皱着眉头抱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其实内心也是非常的痛苦。 一直坐在一边没有插话的何楚风,这时忍不住开口了:“苏局,马云龙,你们说,如果李小姐把铀矿的秘密告诉土肥原,土肥原会放了她吗?” 苏志勇不满地瞪了何楚风一眼:“胡说什么呢,李小姐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吃了这么多的苦,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怀疑她的忠诚度?”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何楚风赶忙想要解释,马云龙却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打断了他,兴奋地说道:“苏局,何楚风说的对,如果婉华能说出铀矿的秘密,土肥原肯定就不会再为难她了,我们也就不需要去营救她了。” 苏志勇诧异地看着马云龙,片刻后他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使劲地点了点头:“说的对,说的对,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要你能做通工作,这可能是最有效的保护她安全的办法。”说着话,苏志勇转头看着何楚风赞许地说道:“何楚风,行啊你,有长进,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好!” 何楚风茫然地看着苏志勇和马云龙,想不清自己只不过随意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两人会如此兴奋,他们到底想到了什么营救李婉华的办法…… 一缕夏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李婉华这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气色,虽然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但是比起刚刚被送来急救时,已经是好了许多。 李婉华静静地站在窗前,尽管窗外已经是一片万物升腾的景象,她的心里却始终蒙着一层灰纱,提不起一点精神,她始终还是无法接受,母亲竟然是日本特务,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之一。经过这一次死里逃生,李婉华反而是把生死彻底的置之度外了,尤其是那天见到了马云龙,更使她觉得心里已经没有了遗憾。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李婉华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又是来做说客的吧,回去告诉你们长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不,我今天来不是想要说服你,而是想带你去看一个人。”说话的是马云龙,他的声音非常的平缓低沉。 “见谁?”李婉华听到是马云龙的声音,回过头观看,眼中闪出欣喜的笑容,但瞬间又收敛起来,变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马云龙看着李婉华也是眼中闪过瞬间的笑容,随后也恢复了平静。 李婉华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两个日本兵,也不再多话,直接向外走去,马云龙让开路,领着她向外走。 穿过医院的走廊,马云龙把李婉华带到了二楼的一间病房前,然后示意日本兵等在门外,他将病房的门轻轻推开,然后招呼李婉华跟她一起走进:“进去吧。” 李婉华迟疑了一下,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布置的非常简洁,只有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人却正是南造云子,她的脸色苍白,正昏昏沉睡。李婉华看到病床上的母亲,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带我要见的人就是她?” “是的,就是你的妈妈。”马云龙回答道。 李婉华狠狠地瞪了马云龙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有这样的妈妈,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的爸爸是被日本人害死的,我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日本特务做我的母亲。” “不许你这样说!你妈妈是欺骗了你,可你知道,这次为了救你,她吃了多大的苦吗?”马云龙也瞪起了眼睛,尽管他的内心中也非常痛恨南造云子这样的日本特务,也对她之前一系列的辣手招数感到深恶痛绝,但是看到她为李婉华所做的一切牺牲,看到一位母亲对子女的深爱,还是深深的感动了他,情不自禁地开始为南造云子说话。 “从你被关押开始,你的母亲就一直在不断的恳求土肥原长官能够释放你,在你生命遇到危险时,垂危之刻,又是她用她的鲜血输送给你,才使你活了下来。就算她之前有千般的不对,你也应该原谅她了。”马云龙继续的开导着李婉华。 听到母亲为了营救自己,竟然还输血给自己,李婉华的心里微微一颤,因为她是知道的,母亲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患有贫血,经常头疼,这次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确实是相当不容易。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李婉华的嘴上却是非常的倔强:“我又没有求她救我,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以为这样做了,就可以洗刷掉她以前的罪恶吗?” “毕竟对于她来说,日本代表着她的祖国,她做的一切也是在为她的祖国,只是她的手段缺少了最起码的人性而已。”马云龙还想劝说李婉华。 “够了,我不想听你为他的辩解,请你送我回我的病房,或者直接带我回你们的牢房。”李婉华却不听再听马云龙说下去。 “你怎么这么糊涂?!”马云龙有些急了,“为了救回你的生命,你的母亲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而你自己在小号中坚持了几天,又都是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活下去吗?而你活下来又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马云龙突然的一番责怪之词,让李婉华微微一愣,她在细细品味着马云龙的话。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你不要以为一个人有了必死的决心,就是英雄,有时候活下去远远比死更难,因为你所要承受的压力与困难更大。”马云龙看到李婉华的情绪有变化,马上继续的劝说着,“你要明白,你坚持不说出铀矿的秘密,日本人是得不到,可中国人一样也得不到。而如果你说出来了,日本人可能得到,中国人也同样可能得到。”(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二章母女情深 第六十二章 母女情深 听到这句话,李婉华诧异地回头看了马云龙一眼,从这句话中,她已经感觉到了马云龙的暗示,而马云龙这时看着她,也做出了一个狡黠的眼神,向她传递着一种信号,李婉华看着马云龙似懂非懂。 马云龙继续说道:“当然了,我说了这么多,该怎么做还是决定权在你,如果你坚持不肯说出来,对我是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做为你母亲的同僚,看到她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来救你,最后付之东流,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样吧,我先出去,你陪你母亲坐一会儿,冷静地想想,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你自己考虑。” 马云龙说完,也不等李婉华做出反应,就径直走了出去,只把李婉华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陪伴着还在昏睡的南造云子。 李婉华慢慢地坐在了南造云子的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母亲,她又开始回忆马云龙所说的话,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马云龙的话是在给她一种暗示,可这种暗示到底是要告诉她什么,她却始终没有琢磨明白。活下去……说出来……,她反复的再推敲着马云龙话语中暗含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南造云子慢慢醒了过来,她的头轻轻地摆动着。李婉华看着她要醒来,马上站了起来,她并不想南造云子一醒来,就看到她守护在床边。就在她起身的时候,腿碰到了床腿上,由于她起的猛,这一下撞的很疼,让她情不自禁地“哎哟”的一声。 本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南造云子听到这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张开手搂住李婉华,激动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李婉华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没事,就是磕了一下腿。” “快,让我看看,流血了没有?”南造云子伸手拉过李婉华的裤腿,就要检查,而李婉华也没有一种想要阻拦的意识。 在南造云子卷起李婉华的裤腿,看到腿上并没事,长出了一口气,想要埋怨李婉华不小心的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李婉华是守护在她的病床边。而李婉华此时也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又一次让母亲展现了她的母爱。而这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自然。 李婉华情不自禁的转身要走,南造云子赶忙伸手拉她:“等等!”这一抓恰好抓到了李婉华手腕上的伤处,她疼的咧了一下嘴,却坚持着没有让自己叫出来。 “婉华,妈妈知道自己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你原谅妈妈好吗?”南造云子拉着女儿的手,声音已经近似于恳求。 李婉华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南造云子,却不说一句话,心里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一点马云龙暗示的意思,但是对于她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且她的内心也要承受无比巨大的痛苦。尽管她已经是一名预备党员,也接受了马云龙的很多教导,但是这件事却是要让她违心的去承受一种带有屈辱的任务,她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南造云子看到李婉华的样子,却误会她是再犹豫要不要原谅自己,马上继续说道:“婉华,妈妈知道,过去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爸爸,也对不起你,你恨我。可是婉华,妈妈真的不能失去你,你打我骂我出气都可以,只要你不再有事,能够留在妈妈身边,怎么样都可以?” 看着母亲略显可怜的模样,李婉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你是真的想我可以活下来,还是就想得到我手中掌握的铀矿地址?” “婉华,你要相信妈妈,妈妈是真的不能失去你,那个铀矿地址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南造云子看到李婉华的语气有缓和,赶忙说道,“可你也要明白,婉华,如果你不能说出铀矿的地址,妈妈是没有关系,但土肥原长官是不会放过你的,妈妈是真的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李婉华冷冷地说道:“难道就因为他想要得到铀矿的秘密,我就一定要满足这些日本鬼子的要求吗?那我还配做一个中国人吗?” 南造云子看着女儿,试探性地说道:“婉华,我知道你心里痛恨日本人,可你要明白,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在你的身体里也流淌着日本人的血统,你也是一半的日本人,中国、日本,同样都是你的祖国,所以你无论为哪一边做事,其实都是在效忠祖国,不存在背叛的。” 李婉华迟疑着没有说话,南造云子继续说道:“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难道你愿意妈妈整天为你担心落泪吗?只要你把铀矿的秘密说出来,妈妈答应你,马上辞职,再不做特工,不管是到任何地方,妈妈陪你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好?” 李婉华有些迷茫,且有些怀念的看向了窗外,嘴里喃喃地说着:“普通人的生活?我们真的还可以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可以的,只要你把地址告诉长官,他一定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南造云子连声的承诺着。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希望这次,你再不要骗我了……妈妈。”说到最后,李婉华终于是叫出了这两个字。 南造云子知道女儿最后还是原谅了自己,她一把将李婉华搂在了怀中,放声地哭着。 李婉华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苦与难过,因为她知道,从她说出这句话开始,也许她就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了…… “她真的肯说出铀矿的秘密了?好,太好了,马云龙,你真是高手啊,虽然第一次出手没能成功,但是第二次再去,就能说服这个倔强的女孩,佩服,佩服!”土肥原听着面前马云龙的汇报,高兴地大笑着,使劲地拍着马云龙的肩膀。 “长官过奖了,我也是不忍看到云子小姐整天以泪洗面,略微尽了点绵力而已。”马云龙很谦虚地说道。 土肥原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很好,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从来不居功自傲。不过你放心,即使如此,奖励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说完这句话,土肥原不再理马云龙,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南造云子,她的脸上还明显的带着泪痕。 土肥原笑着对南造云子说道:“云子小姐,不要这么伤心了,你这次的表现非常的好,现在我们终于得到了我们最想得到的铀矿地址,你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 南造云子淡然一笑:“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拖了这么久才搞到,其实我已经很没有颜面了,长官也就不必再说什么夸奖的话了。只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婉华?” “怎么处理,她是你的女儿,现在她既然已经认清形势,不再跟我们做对,是把她留在上海你的身边,还是送她去日本,或者回东北老家,你都可以决定。”土肥原似乎心情很好,把决定权马上交给了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刚要向土肥原道谢,马云龙在一边却马上插话道:“长官,我认为这样不妥。” 土肥原和南造云子一起扭头看向了马云龙,不知道他有什么新的见解。 马云龙见两人关注着自己,马上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李小姐说出了所谓的铀矿地址,可这个地方远在西北,而且是在共产党所在的区域,我们暂时没有派遣大部队直接占领勘察的能力,如果只是派遣小分队去的话,需要时间。换句话说,即使这个地方真的有铀矿,也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有结果。可万一,这是李小姐使出的缓兵之计,而我们现在已经把她人送走,那再想找回来,可就……” 马云龙的话还没说完,南造云子就瞪起了眼睛:“你胡说什么,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骗过我。” 马云龙微微地一笑,说道:“云子小姐,请你不要生气,我说的都是实话。也许你女儿是从小没有骗过你,但那是以前。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肯定有了变化,尤其是前不久,她还对你非常仇视,你又怎么能肯定,她现在说的就一定是实话,而不是为了活命采取的权宜之计?” “你……”南造云子没想到马云龙会跳出来节外生枝,本来对马云龙说服李婉华,还存有的一丝感激之情立刻当然无存,转瞬间变成了一种愤怒,死死地瞪着马云龙。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看到马云龙与南造云子剑拔弩张地样子,土肥原赶忙出来圆场,并劝说着南造云子,“其实马云龙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对于李婉华的话,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短时间内进行核实澄清,就先让她留在上海,在你身边住一段日子,等我安排人去核实了她所说的地点再另行安排,不是更稳妥吗?” 土肥原发了话,南造云子心里虽然有着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是忍了下来,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就按长官说的办。”说这话时,她斜眼瞪着马云龙,可马云龙却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把头转向了一边…… 夜,还是在江边小屋,马云龙把白天的情况向苏志勇做了汇报,苏志勇对马云龙的表现是大加赞赏,认为这样的结果对他们而言是最有利的。 原来,在何楚风无意识的提醒下,马云龙想到,李婉华如果坚持不说出铀矿的地址,势必是死路一条。但是,如果说出一个所谓的假地址,尤其是再把地址放在共产党的根据地控制区域,就肯定会给敌人的核实带来很大的麻烦,但在这段时间内,李婉华的生命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 马云龙之所以阻拦南造云子将李婉华转移到其他城市,则是有另一层深意,毕竟按照李婉华的父亲临终前的交代,藏有铀矿地址的秘密放在了南造云子的项链暗锁中,她现在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没有察觉,而一旦哪天她觉醒过来,真的铀矿地址就有可能会泄露,那才是最危险的。 李婉华留在上海南造云子的身边,一方面可以亲密接触南造云子,等待机会从她手中偷回藏有秘密的项链,同时也可以方便马云龙他们的营救工作,更快的使她脱离魔爪。 现在马云龙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就是如何想办法接近李婉华,将他与苏志勇商量的结果告诉她,使她可以进一步的开展工作。毕竟李婉华能够明白他的暗示,完成第一步的缓兵之计,已经是相当聪明,但她或许想不到要从南造云子身上去窃取项链,得到真正情报的,这就需要马云龙却提醒她。 “这件事你不能急,毕竟现在她还处于日本人的全面监视下,你过分频繁地与她接触,很有可能会造成暴露,还是耐心一点,等待最好的时机。”苏志勇担心马云龙会冲动着急,叮嘱着他。 “我明白,这件事不找到非常合适的机会,我是暂时不会采取行动的。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沈醉那边。”马云龙先是接受了苏志勇的建议,随后提出了自己的担心,“毕竟沈醉的使命就是到上海来设法得到铀矿的地址,可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他肯定也非常着急。” “那你就把铀矿的地址告诉他呗。”苏志勇笑着说道。 马云龙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苏志勇的意思,也笑着点头:“对,让他也出现在那个地方,日本人和军统的人碰在一起,既可以互相印证我们提供的情报的真实性,还可以使他们互相制约,延缓他们确定受骗的时间。苏局,这办法高。” “恩,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你都理解了,就尽快想办法和沈醉联系一下吧。”苏志勇向马云龙交代着任务,马云龙点了点头…… 白公馆后院,土肥原的住处,两名日本舞女表演着歌舞,他坐在小桌的后面,一边欣赏着舞蹈,一边喝着清酒,一副很悠然的样子。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南造云子,此时她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白日里的那种忧伤和哀怨,又恢复了王牌特工那种独有的冷漠和孤傲。 “这次去甘肃,您打算派谁去?不是又会让我和马云龙做搭档带队吧?”南造云子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平静地向土肥原问道。 “当然不会,虽然你为了铀矿的秘密研究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但毕竟不是搞矿业出身,而且现在德国和苏联激战正酣,我们日军到底该如何行动,也将直接左右着在苏联的那场战斗的结果,这段时间,我们的情报工作会很艰巨,所以你和马云龙都不可以走开。”土肥原知道南造云子要谈正事,摆了摆手,示意两名舞女先下去,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前圆和高桥的能力不足以胜任带队深入到共产党的地盘,这个带队的人选必须慎重。”南造云子很认真地说道。 “这是自然,其实今天下午我就已经给冈村宁次大将打了电报,请他立刻派中村君到上海来协助我们的工作,他才是带队的不二人选。”土肥原得意地笑着。 “中村君?你说的是冈村大将身边的机要秘书中村俊仁?那个看上去更像是个学者的年轻人?”南造云子在土肥原的提示下,想起了中村这个人。 “没错,就是他。他是冈村大将最欣赏的年轻人,不但头脑灵活机敏,而且原本在大学时学的就是地质专业,也符合我们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他的妻子死去不久,他目前独自带着两个孩子,还是单身。”土肥原介绍着中村俊仁的情况。 “他单身和他带队有直接关系吗?”南造云子疑惑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你的那条苦肉计既使李婉华说出了秘密,也使我更清晰的看到了马云龙的忠心和头脑,但是毕竟现在你的女儿对于我们大日本皇军还是有仇视的感觉。而中村的这样的美男子,又有学识,如果他可以和你的女儿在感情上有所发展,当她彻底倾心于中村的时候,就回放下对我们的仇怨,那她提供的地址,还会有问题吗?”土肥原得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是这样,那就得看中村本人的魅力到底如何了,李婉华这孩子的脾气我知道,除非是非常优秀的男人,不然想打动他很困难的。”南造云子有些担心地说道。(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三章夜探小楼 第六十三章 夜探小楼 土肥原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南造云子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略带暧昧的说道:“是啊,毕竟像我这么出色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对吧?” 南造云子略带羞涩的转过头,没有正面回答土肥原的问题。 土肥原却是笑着将南造云子抱起,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几天施展苦肉计,你辛苦了,今天我就要好好的补偿你。”说着话,他抱着南造云子,向着后边的卧室走去…… 黑色的窗帘将屋字与外界彻底隔离,屋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亮,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显得有几分阴森恐怖。 土肥原的办公室内,土肥原来回踱步对刚刚来到上海,立正肃立的秘书中村训着话。 土肥原表情严肃地:“相信你来之前,冈村大将已经把这次到上海来的任务跟你交代清楚了吧?” 中村恭敬地点头:“是,我已经非常清楚,并随时做好了出发前往甘肃的准备。” 土肥原满意地笑了笑:“出发去甘肃倒不用着急。先在上海逗留几天,还有个别的任务给你。”他看出中村想要询问,马上摆了摆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的线装书递给中村,说道:“这是海军的山本大将托我送给你的礼物。” 中村疑惑地将书接过,诧异地问道:“山本大将送给我书干什么?”说着话,他就要翻看这本书。 土肥原马上站起制止:“不行,这本书你不能在这里看,带回去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秘密看,看完之后得放在密室的保险柜里,保存好。” 中村一愣:“哦?” 土肥原把中村拉到身边坐下,然后指着书向他解释着:“你仔细看看,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 中村更诧异了:“不是书,是什么?” 土肥原一脸骄傲地说道:“是日本海军总部,由山本大将提议,并亲自制定的计划”。 这时,中村打开线装书盒。他发现,里面全部是盖有绝密印章的日本海军作战计划的全部档案文件。 土肥原喝了一口水,开始讲述:“希特勒对苏联的进攻还在持续进行。日本到底是向北打苏联,还是南下,海军和陆军有大的分歧。关东军认为,只有从陆地上向北进攻夹击苏联,才会有效地扩张日本国的地盘,使日本在战略上获得主动;而海军则认为,日本国只有四个岛,缺乏战略资源是日本进行新的战争行动的最大障碍。所以,只有以海军太平洋舰队的主力,挫败和削弱美国海军的实力,才能得到南太平洋的石油及各种战略物资,日本国才会越战越强,真正实现大东亚共荣圈的目标。” 中村担心地说道:“美国可是一个庞然大物啊!日本的国力、军力都无法和美国抗衡。什么时候和美国开战?我们能不能和美国开战?要三思而后行啊。” 土肥原满意地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海军总部到现在还举棋不定的重要原因。山本大将很器重你。在东京他几次和我说,如果中村同意这份计划,日本海军就可以在太平洋大获全胜了。” 中村谦虚地低头说道:“山本大将过奖了。待我看完了他的杰作,我一定尽快给您答复。” 土肥原点头:“好,那我静候佳音。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个任务,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说到这里,他故意狡黠的一笑,反倒让中村更加疑惑了…… 夜幕下的上海街头,一条幽暗的小巷中,一个挑着担子叫卖馄饨的小贩匆匆走过,此时正是码头工作刚刚结束工作,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要急着赶过去叫卖,争取多卖几碗,才有第二天老婆孩子的口粮。就在他穿过小巷,要走往码头的时候,从黑暗中闪出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拦住了他,将他夹在当中。 小贩看着面前的人凶光毕露的样子,心知对方绝对不是善类,但还是赔笑说道:“您要吃馄饨吗?我……” “少跟我打马虎眼,如果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兄弟也不会在这儿等你,你要是配合我们,不但保证你没事,而且还有笔奖金给你,否则今天晚上就扔你到江里喂鱼。”对面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这,大爷,我这小本生意刚刚出摊,我手里实在是没几个钱,我……”小贩还想巧言推脱,他身后的人已经一个箭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他肩头的担子扯了下来,炉子、锅,还有包好的馄饨立刻撒了一地,而在馄饨里,藏着一个小纸包露了出来。 那小贩立刻就要弯腰去抢那小纸包,原本挡在他前面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踩住了那个小纸包,同时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那个小贩的头上,他低声呵斥着:“还不老实,我一枪毙了你。” 到了这个时候,那小贩再不敢挣扎,只能乖乖地举高双手,连声求饶:“饶命,我说,您要问什么?” “纸包里藏的是什么?”对方问道。 “是,是鸦片。”小贩老实的回答着。 “算你识相,说,这鸦片是给你准备的?”对方又问道。 “是,是给76号的丁默村丁先生准备的,他说土肥原来了以后,对他们管的很严,不许他们吸食,所以他只能让小的偷着给他弄一些送到家里,然后……”小贩如实的回答着。 对方点了点头:“老丁住在什么地方?” 小贩有些迟疑:“这个……” 后面的人马上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声,厉声地:“说!” 小贩不敢再坚持,只能如实地说出了丁默村住处的地址。两名拦路者这才将他放过,示意他马上离开,小贩也不敢逗留,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烂摊子,仓皇逃走。看到他远去,两个拦路者对视一眼,也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上海天元纱厂就坐落在离十六铺码头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当初考虑在这里建厂,老板陈天元的主要想法就是想靠近码头,节省运费,可以更多的和沿江的其他城市多做贸易。但也正因为拥有这个便利条件,很多黑道人物也看中了这个地方,经常胁迫陈天元帮他们偷运违禁物品。 后来陈天元不得以的情况下,加入了青帮,有了杜月笙给他撑腰,一般的黑道人物自然是不敢再来找他的麻烦,他也可以相对安稳的做着生意。由于戴笠与杜月笙那特殊的兄弟关系,当沈醉等军统特工在上海的落脚点,一个个被端掉之后,他们选择了躲在天元纱厂内,做为了临时的集会地点。 此时沈醉就坐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正在回味着马云龙刚刚给他提供的关于铀矿的消息。尽管之前与马云龙的多次合作,对方都给了他帮助,甚至一次次帮助他脱离险境,但是这次提供的地点却是共产党根据地不远的甘肃,让沈醉不由得也有些担心起这情报的真实性。 “头儿,我们回来了。”仓库的门口,两个健壮的年轻人快步跑进,正是刘宁和许志远。 沈醉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地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 许志远抢着说道:“我们已经拦住了偷偷给丁默村送鸦片的熊三,他已经把丁默村的住址提供给我们了,头儿,这次咱们是不是该干掉丁默村了?”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丁默村是一定要杀的,不过在杀他之前,我还是希望能从他嘴里了解到一些关于铀矿的消息。这样,今天晚上,你们两个跟我到他的住处走一趟。”沈醉思索后做出了决定,两个年轻人听后都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起来…… 夜凉如水,阴云密布,远方的天边不时传来隐隐的雷声,一场大雨又即将降临。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天气,街道上的行人明显的少了许多。伴随着一阵狂风吹过,飞沙走石,原本就已经有心收摊的几个小贩也无意再坚持下去,迅速收拾摊子离开,街道上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突然,几条黑影快速地穿过街道,在路边一栋小楼的门前停下,其中一人趴在门上向内倾听,其余二人则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这三人正是沈醉与他的部下刘宁与许志远。沈醉确认屋里没什么动静之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尝试着打开了房门,然后闪身而入,刘宁与许志远也快速闪进,然后把门重新关好。 三人没敢开门,在一楼摸索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后,潜上了二楼。二楼布置成了卧室的样子,可沈醉他们仔细观察了一下,却奇怪的发现,大床上什么铺盖也没有。屋内也没有人。 刘宁奇怪地问道:“头儿,这床上被子、褥子、枕头都没有,会不会是没人住,咱们被那熊三给骗了吧?” 沈醉正思索着该如何答话,忽然那听到旁边的浴室中有响动,他马上冲两个助手使了下眼色,三人持枪冲了过去。 沈醉和刘宁站在门的两边,许志远飞起一脚将浴室的门踹开,冲了进去,三人的手枪一起对转了浴室内。 浴室内发出了女人的惊声尖叫,沈醉定睛一看,却愣住了,只见浴室的四壁都装有防弹钢板。在很大很精致的浴缸上安装着一张双人棕绷床,上面摆放着整齐的被褥。 而此时浴缸中正躺着一个女人在洗浴,沈醉认出她就是上次在牢房中**他不成,反被打晕的76号的女特务尹丽。“是你?!” 尹丽看清面前的几个男人,特别是认出沈醉之后,反倒不害怕了,只是用双手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使之不至于暴露在外,然后诧异地看着沈醉。 刘宁用枪一指尹丽,厉声地喝道:“少废话,说,丁默村呢?”…… 尹丽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是想找老丁?那来的真太不是时候了,他被土肥原找你商量铀矿的事了。” 刘宁哼了一声,骂道:“你骗鬼呀,铀矿那么重要的事,土肥原能让你这个小骚货知道?” 尹丽不屑地白了刘宁一眼,说道:“不信你还问什么?老娘是跟土肥原搭不上话,不过能在老丁的浴缸里洗澡,他还有什么事能瞒着我?!” 沈醉点了点头,从尹丽嘴里听到关于铀矿的事,却让他更加有了兴趣,能否找到丁默村倒变成其次了。他问道:“铀矿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尹丽冷笑了一声:“你们军统的都是硬汉,我们76号也不见得就都是孬种,那么容易就让我说出来……” 尹丽的话还没说完,沈醉的手已经猛伸出去,左手抓住了她的前胸,右手迅速地亮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说道:“想当硬汉是吗,我马上满足你。”说着话,他挥动匕首就要向着尹丽的前胸削下去。 这一下可把尹丽吓坏了,赶忙叫道:“别,别,我说还不行吗。你别乱来。” 沈醉哼了一声,将匕首停住,刀尖顶住了尹丽的胸口,却不说话,等着尹丽继续交代。 尹丽明白了他的意思,白了沈醉一眼,说道:“听说土肥原已经找到了铀矿的地址,是那个日本女特务南造云子的女儿提供的,现在他调来了一个叫中村的人,准备由中村带队前往勘察,让老丁给他找人手呢。” “那地址在哪儿?”许志远喝问道。 “这个别说我了,连老丁都不知道,他只是负责给找人罢了。”尹丽回答道。 沈醉点了点头,他相信尹丽这句话不是瞎话,毕竟这样的机密她是不可能知道的太过详细的,能够提供中村这样的线索,已经是非常意外了。 “头儿,咱们现在怎么办?是等着丁老狗回来,还是……”许志远向沈醉询问着。 沈醉思索了一下,说道:“算了,就让这老狗多活一天,反正路已经趟熟了,哪天再来杀他也不迟。”说到这儿,他看了眼浴缸上的大床,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啊,堂堂的76号主任天天在这个浴盆上面睡觉。” 尹丽感叹道:“他是怕死才动这个脑筋。” 沈醉认可地点了点头:“干特工本来就是个残酷的职业。他是怕我们半夜来杀他,估计这么多年,他没有哪天晚上真正的睡塌实过。” 听了这句话,众人都沉默了,其实在场的每个人从走上特工这条路开始,每天也都是在提心吊胆的活着。 “头儿,怎么处理她?”许志远指着尹丽问道,眼神中流露出凶光,只要沈醉一声令下,他可以马上处死这个女人。 “留她一命吧。”沈醉却没有想要杀人的意思,他转对尹丽,冷冷地说道,“不杀你不代表你就没事,以后再碰上,最好还跟今天晚上这样合作,后面的话,我不用说你也明白了。” 尹丽使劲地点了点头,沈醉将匕首收起,带着两名部下快速离去。 尹丽确定三人走远,这才从浴缸中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骂道:“该死的丁老狗,让我先回来洗澡等她,差点要了姑奶奶的命,以后再不上你的床!”…… 位于白公馆隔壁一条街的一座二层小楼,这本来是一位日本侨民所居住的地方,由于环境清雅,很适合静养。由于上海现在局势紧张,那位日本侨民觉得居住在这里很不塌实,离开后就将房子转交给了日本领事,随后就被松本征用了。而现在,这座小楼就成了南造云子和李婉华的临时居所。 自打按照马云龙的暗示,说出了一个假的铀矿地址后,李婉华的心里一直就是忐忑不安,一方面怕这个谎言会被戳穿,另一方面也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她急切地想要见到马云龙,可偏偏马云龙就再也没出现过。反倒是南造云子对她表现出了百般关爱,并向她一再解释,没有马上离开上海不是失言,而是土肥原提出要对铀矿的地点进行核实,才能让她离开,让她安心等待一段时间。 南造云子的话使李婉华的心里更加紧张,毕竟她只是根据之前父亲的研究结果随便说的一个地方,万一勘察结果出来,土肥原知道被骗,肯定不会放过她,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此时的李婉华站在二楼的窗台,静静地看着楼下的街道,看着过往的行人,期盼着能够看到马云龙的身影,可却只有一次次的失望。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用回头,李婉华也知道那是南造云子端来了早饭,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李婉华。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婉华总是感觉到没有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自然,特别是看到母亲的笑容时,总觉得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也许只是错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四章接受任务 第六十四章 接受任务 “婉华,来吃早饭吧,妈妈特意买了你爱吃的蟹壳黄。”南造云子将早饭摆在饭桌上,然后轻声招呼着李婉华,看到她没有动,她缓步走上前,爱怜地搂着李婉华的肩膀问道:“婉华,你怎么了?” 李婉华当然不能在母亲的面前袒露心事,只能是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找着借口:“是我又想起爸爸了,那个时候,每天都是他早上出去散步遛鸟的时候,把早饭买回来,可现在……” 南造云子的脸色难看起来,她很不自然地说着:“好了,婉华,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想了,过来吃饭吧。” 李婉华点了点头,走向了饭桌,这段时间每当她感到尴尬的时候,就会提起过去,而南造云子多数都会选择回避,两个人之间已经存在的芥蒂看来是很难消除了。 坐在饭桌前,两人各自埋头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原本很丰盛的饭菜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就在两人食不知味的快要把饭吃完的时候,楼下响起了敲门声。 南造云子警惕地站起来,站在二楼的窗口向下望去,楼下的人却是马云龙。 “马云龙,他来干什么?”南造云子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对李婉华说道:“你先慢慢吃,我下楼一趟。” 李婉华没有说话,做的相当平静,其实内心中却是激动万分,盼了好几天,终于是把马云龙盼来了。 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了脚步上,似乎是南造云子和马云龙一起上楼来了。 李婉华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头吃着东西,不让南造云子看出一点她和马云龙的关系。 马云龙提着一个大水果篮走进屋,看着正在吃东西的李婉华,笑着打招呼:“怎么样,李小姐,身体恢复的不错吧,我今天可是专程来看你的。” 李婉华冷冷地说道:“多谢你了,不敢当。” 南造云子赶忙说道:“婉华,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要不是你云龙叔叔,你现在早就没命了,你还没当面谢过人家呢,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李婉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马云龙却已经笑着把话接了过来:“云子小姐,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看来李小姐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啊。”说着话,马云龙在屋里四下打量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撇着嘴,走到了窗前,一把将窗户推开。 南造云子一愣:“哎,你这是……” “窗子和门都关着,屋里一点都不透气,这会把人憋出病来的,难怪李小姐情绪不好呢。”马云龙笑着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那不是怕我跑了吗?”李婉华的语气还是那么的生硬。 南造云子听完脸色立刻微微一变,她似乎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李婉华的话里还带有明显的敌意,如果她是这样的情绪,土肥原安排中村出现的计划,就很难实施了。 “这是哪里话,云子小姐是怕你不安全,怎么能怕你跑了呢?这样吧,云子小姐,我斗胆邀请李小姐和我出去走走,然后晚上一起去舞厅跳舞,不知道您肯不肯放行?”马云龙转过头对南造云子说着,利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李婉华,冲南造云子使了个眼色。 南造云子立刻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笑着说道:“好啊,我也一直想陪婉华出去走走,只是最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马先生你能帮忙,那就太好了。” “对不起,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逛街跳舞。”李婉华不知道马云龙这样安排的用意,马上开口回绝着。 “哎,婉华,你不可以……”南造云子又想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口气,马云龙却笑着冲她摆了摆手,然后走到李婉华跟前说道:“一回生二回熟,说起来,这也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事不过三,不要那么不给面子好不好,就像你母亲说的,好歹我也是救过你一次,陪我出去走走,你又不会损失什么。” 李婉华这时意识到,这也许是马云龙安排的营救计划,所以也不再坚持,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好吧。” 马云龙笑着站起身,然后做出一个绅士的礼让动作:“那我在楼下恭候,请李小姐换好衣服下楼。”然后迈步走下楼去,南造云子则马上开始热情地帮李婉华张罗着找衣服。 楼下的车边,马云龙点燃了一根香烟在等待着李婉华,两名由土肥原精心挑选的日本特工则坐在车里等候。他们今天是有着特殊的任务,就是既要让李婉华出去散散心,然后晚上和中村见面,同时也不能让她有借机逃走的机会。 片刻后,李婉华走出了楼门,她换了一身华丽的晚礼服,显然光彩照人,从来没有看过她如此装束的马云龙都不禁瞪大了眼睛,为眼前这个艳丽的美人所折服。 上海之夜,百乐门舞厅中,悠扬的《蓝色多瑙河》舞曲轻柔响起,一对对配合默契的情侣,在舞池内随着音乐节奏旋转。 中村一个人坐在靠近舞池的台边,优雅地喝着威士忌,他很有兴趣的欣赏着舞女们的舞姿,还不时地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音乐节奏。 舞池里出现李婉华和马云龙旋转的身影,中村的目光扫过一对对旋转的舞伴,最后锁定了李婉华。 那两名日本特工则是远远地盯着李婉华和马云龙,一旦她有什么异样,就会马上冲上去进行抓捕。 借着跳舞时身体侧转的机会,马云龙终于找到了和李婉华说话的机会,他低声地问道:“你还好吗?” 尽管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饱受磨难的李婉华倍感亲切,她没有说话,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旁边的日本特务看出破绽。 “谢谢你上次理解我的安排,做的很好。”马云龙又继续低声说了一句。 李婉华故意做出一副冰冷的表情,然后也低声说道:“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想救我,这太冒险了。” “不,不是救你,是要你继续留下来,还要努力和日本人搞好关系。”马云龙回答道。 “什么?”李婉华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过来,“这么做是有什么任务吗?” 马云龙点头:“没错,一会我会介绍一个叫中村的日本人和你认识,他就是要去找铀矿的日本人,同时他的身上可能还藏有日本其他的机密情报,你必须想办法和他亲近。” 李婉华有些担心地问道:“就我一个人吗?” 马云龙有些舍不得的说道:“对,你一个人,中村是一个斯文、有书卷气的单身生活的男人,他的两个孩子已经也来到上海学中文,你正好可以做他们的家庭教师。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跟这些特务头子们打交道。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甚至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只能在暗中保护你。” 李婉华看着马云龙,有些明白地点头,低声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到了那里,无论发生情况,都要靠我自己灵活应变了,对吧?” 马云龙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拉起了李婉华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暗中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的。” 李婉华没有再说话,和任何表示,但她的眼神告诉马云龙,她已经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一曲终了,马云龙故意拉着李婉华走向中村,热情地打招呼:“哟,这不是中村先生吗?真巧啊,您一个人过周末,单身贵族真自由啊!” 中村站起身来,礼貌地说道:“马云龙先生,您好。” 中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马云龙身边的李婉华,然后笑着说道:“这位小姐应该就是云子女士的女儿,李小姐了吧,您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中村俊仁。”说着,他礼貌地向着李婉华伸出了右手。 李婉华看了一眼中村,没动声色。 中村有些尴尬,手举在半空中呆立着,马云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中村反应过来,又笑着说道:“李小姐,我想和你跳个舞,可以赏光吗?” 马云龙赶忙对李婉华说道:“李小姐,中村先生也是云子女士的同僚,跳个舞没有关系的。” 李婉华这才微微点了一下头,随中村步入舞池…… 百乐门舞厅外,一个测字摊,摆在离百乐门舞厅门口不远处,已经化了妆的沈醉装扮成测字先生,给过往行人测字、算卦。 望风的刘宁走到测字摊前,低声汇报道:“中村只带了两个人,租界在百乐门巡逻的巡捕,五分钟过来一次。” 沈醉命令道:“舞会结束再动手。散场的时候人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刘宁领命离开…… 百乐门舞厅内,已变成烛光,音乐柔和。中村搂着李婉华,慢慢地晃着。而马云龙却早已找了个借口离开。在舞厅两厢埋伏的军统特工,注视着舞池里的中村。几只曲子后,中村已对气质高雅的李婉华产生好感。 中村语无伦次地:“李小姐,你……跳的真好。” 李婉华只是看着中村不说话。 中村没话找话地问道:“李小姐,你是上海人吧?” 李婉华这才回答道:“我出生在上海。” 中村继续支吾着说道:“上海,是一个国际城市,你接触过外国人吗?” 李婉华平静地回答道:“我和父亲一起逛街的时候,记得在每一条马路的转角上,总有一个穿制服的外国人走来走去。父亲说,在公共租界立着的是印度人;在法租界立着的是安南人。你们日本人在上海生活习惯吗?” 中村尴尬地回答着:“习惯,习惯……就是上海菜太甜,吃不惯。” 二楼的一个包厢内,乔装的土肥原和南造云子,看着楼下舞池中已经慢慢对上话的中村和李婉华,一起相视而笑,庆贺他们的计划又开始顺利实施。 舞厅外的小巷内静悄悄的。一辆轿车停在暗处。 沈醉走到轿车旁,向车内的许志远下达着命令:“接中村的汽车开过来的时候,你开着这辆车,要不顾一切的迎头冲上去,拦住他的车,用车挡住司机的视线。如果对方司机下车动武,你不要动枪,一定要用徒手格斗解决他。记住,车不要熄火……” 百乐门舞厅门口,舞会散场。三三两两的顾客走出百乐门舞厅。中村和李婉华从人群中走出。两名日本特工立刻跟了上来。 远远看到他们的沈醉,使了一个眼色。刘宁和张辉,在中村背后一声不响,利索地下了中村保镖的枪。 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手拿几支玫瑰花跑到中村跟前:“先生,买一支玫瑰花吧。送给您身边的太太。” 在中村准备付钱的一霎那,他突然发现站在后面的两个门童已掏出绳子朝他走过来。中村去掏钱的手,“唰”地掏出手枪。卖花姑娘看见手枪,“哇”地一声惊叫着跑开。中村回手一枪,打倒那个掏绳子的门童。枪响后,舞厅门口秩序大乱。 中村看见来接自己的轿车已被小巷里冲出来的轿车挡住,知道事情不妙,他拉起李婉华三步作两步,迎着舞厅门口还朝外涌的人群又挤进舞厅。 沈醉开枪击毙中村的司机后,端着手枪冲到舞厅门口。他知道绑架中村的行动已经败露,索性公开指挥在场的军统特工武装劫持中村,沈醉大声的命令道:“给我冲进百乐门去,活捉中村。” 这时,舞厅内传出对射的枪声、叫喊声…… 沈醉举着手枪带领手下的军统特工,冲入百乐门舞厅…… 舞厅后门通向楼下的露天楼梯,守候在后门的军统特工,把头贴在门缝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声枪响,子弹从门里打出来,穿透门击中那名特工的脑袋,特工应声倒地。 门被踹开,举着手枪的中村拉着李婉华冲了出来…… 百乐门舞厅周围的街道,传来一阵阵警车的警报声。 中村和李婉华从露天楼梯跑下。 冲出后门的沈醉,站定,瞄准中村开了一枪。中村胳膊中弹,倒向楼梯栏杆。 李婉华扶住中村,接过中村的手枪向沈醉还击…… 危急时刻,隐藏在二楼的土肥原和南造云子举着手枪连续射击,拦住沈醉和军统特工的去路。 李婉华架起负伤的中村,在火力掩护下撤离现场。 小巷内,李婉华扶着中村踉踉跄跄走过来。一个人力车夫拉着黄包车,走进小巷。 李婉华拦住黄包车,将中村扶上黄包车,扬长而去…… 经过一场搏斗,沈醉意识到再想追上中村已经是非常困难,而再拖下去,一旦日本宪兵来到,自己和部下将很难脱身,只能无奈地向部下们发出命令:“撤!” 得到了他的指令的军统特工,边战边退,很快就从各个出口离开了百乐门夜总会。 十分钟后,几辆日本宪兵巡逻的摩托车,已经赶到舞厅门口停在两边,来百乐门戒严的日本宪兵队,呈半圆型包围了百乐门舞厅。 宪兵队队长走到土肥原身边小声地:“尸体中有两人是负责保护中村先生的日本特工。” 查看完现场的前圆从舞厅里走出来,向土肥原报告:“已经查明,是军统,在舞厅袭击了中村先生。” 土肥原摇了摇头:“不对吧,来了这么多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袭击,他们是要劫持中村。全城戒严,特高课和76号的人全部出动,给我出去找,找不回中村,我拿你试问。” 前圆立正:“是。” 街道上,跑的飞快的黄包车上,李婉华从晚礼服处撕下布条,使劲勒住中村的胳膊,为他止血,中村感动地望着李婉华,眼眶湿润。 中村感动地说道:“李小姐,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今天我肯定就……” 李婉华抬起头,很平静地说道:“中村你不要谢我,应该谢你自己,因为刚才的接触中,你一直表现的非常绅士,把我当成了朋友,对我非常尊重。改变了我过去对日本人的看法,也愿意把你当成朋友,对于朋友,我是一定会救的。” 中村感动地看着李婉华,他能够理解,从李婉华的口中,说出的朋友二字,具有什么样的含义…… 大街人行道上,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尹丽兴致勃勃地朝前走着。忽然,一个女子从后边追上她,抓住她脖领,“啪”就是一耳光。 尹丽被打懵了:“哎哟,你干什么?” 那个女子指着尹丽的鼻子:“你勾引我丈夫,臭不要脸的,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啊!……我丈夫想不开,自杀未遂,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尹丽不解地:“你认错人了吧……你这人有病啊……”。 女子恶狠狠地:“小妖精,我能认错你?扒了你的皮,我也认识你的瓤。你害了我丈夫,这住医院得花多少钱哪,你赔,赔!”(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五章暗怀鬼胎 ? 第六十五章 暗怀鬼胎 不少围观的过路人已将尹丽和那个女子团团围住。 一个老头摇头叹息道:“如今的上海国风日下啊……,好端端的女子竟干伤风败俗的事啊……” 有个老妇人用手比划地说:“揍她,揍她!她就是个**……” 一辆救护车驶过来,嘎然停住。这时,看热闹人当中走出张辉,他是上次没有和尹丽见过面的。他装着拉架,大声地:“别吵了,在大街上吵架多不雅观。还是这位女士说的有道理,先去医院看看病人,有什么事大家也好当面商量嘛……” 救护车的后门开了。张辉拽着尹丽往救护车上走。 尹丽猛地清醒了,她拼命地挣扎着,大声喊着:“救命啊,有人要绑架我……” 张辉和围观的群众将尹丽抬起来,从车后门塞进救护车里。救护车后门‘啪’地关上了。不少围观的人兴致不减,还扒着救护车的窗子往里看。救护车拉响警报向前驶去。 行驶的救护车内,刘宁和许志远两人按住尹丽,缴了她的手枪。尹丽还想反抗,被一支手枪顶住脑袋。 沈醉没有任何表情地:“想活、想死,两条路。” 尹丽紧张地:“我想活,想活……怎么讲?” 沈醉冷面说道:“把中村骗出来,我就放了你。” 尹丽试探地:“我要不干呢?” 沈醉指下车外:“黄浦江……,把你扔进去喂鱼。” 尹丽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沈醉,嗲声嗲气地:“我知道你们戴老板让你绑架中村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昨天晚上你们的行动失败了,听小妹一句劝,这年头做事别太认真了……” 沈醉不耐烦的用手枪顶住尹丽:“妈的,你到底干还是不干?” 尹丽害怕地:“我干,我……,我一定干。” 沈醉把部下从尹丽手中缴来的手枪还给尹丽。 沈醉命令地:“司机停车,放尹小姐回去。以后按我的指示办。” 车停在路边,尹丽被推下车,救护车飞驰而去,她愤恨地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心里一边咒骂,一边想着该如何应对…… 中村住处公寓客厅内,两个日本孩子背着小手,规规矩矩地坐在小板凳上。 李婉华手拿中文课本,在给中村的两个孩子补习中文。李婉华:“(念)……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两个孩子跟着:“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李婉华接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两个孩子:“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会客厅的另一角,中村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日本军医给中村换药。中村看着自己的孩子跟李婉华学中文的认真劲头,露出笑容…… 李婉华用日语给孩子讲解:“中国的唐朝,是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历代王朝最强盛的时期。熟读唐诗,能帮助我们更深入的了解中国的文化……” 中村换好药,笑着说道:“李小姐,两个小孩子也需要个家庭教师。你先帮我带几天的课吧。” 李婉华也笑了起来:“你虽然负了伤,但捡回一条命。连谢谢都不说又要我帮忙,真是不客气啊……” 中村也笑了:“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还需要客气吗?” 李婉华和中村对视着,都笑了起来…… 日特机关土肥原办公室内。 土肥原把办公桌上的一大堆情报档案推给李士群…… 土肥原恼火地:“假的,全是假的。你好好看看吧……” 李士群额头浸出汗珠,紧张的翻看着…… 土肥原怒视着李士群:“你手下负责情报的那个处长,如果再给我送假情报,我就枪毙他。” 李士群:“这个人原来是军统上海站的电台台长。投诚到我们这边以后,一直怀疑我们不相信他。为了表功,他提供的情报难免加进了不少水份……” 土肥原打断他,站起边踱步边说:“赶紧换了他。让他去看大门、扫院子。情报是什么?是秘密工作的生命;是我们制定一切新的行动计划的依据。如果在上海,我们得不到准确无误的情报,我们就是聋子、瞎子。你们76号一再说,军统在上海的情报网已经瘫痪,纯属胡说八道。蒋介石手下的戴笠还是有本事。军统特工在上海的活动很猖狂啊……在百乐门劫持中村,他们有人、有车、有枪,至少出动了不下三十余人。再这样下去,他们敢冲进这个大楼绑架我这个机关长,你信不信?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军统铁杆份子沈醉,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在上海的哪一个区?哪一幢房子里?” 李士群战战兢兢地:“我……我马上去查清楚……” 土肥原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士群,你知道我很器重你,现在大日本帝国的圣战已经到了最成熟的时候,新的战争行动迫在眉睫。这个时候出现任何差错,你我都担当不起啊!” 李士群有些惶恐地看着土肥原点了点头…… 城隍庙小吃的一角,马云龙和何楚风在喝茶,并交谈着。 马云龙很高兴的对何楚风说道:“李婉华正好利用军统在百乐门的绑架行动,打入了中村的家。中村本人不仅接纳了她做孩子的家庭教师,而且对李婉华颇有好感。她绝对是个做特工的天才,你把这个好消息尽快汇报给苏局。” 何楚风则笑着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有你亲自指导,她能错得了吗?对了,苏局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是东京的佐尔格发来的,一是希望我们帮他收集日军动向的情报,确定日军到底是打算北上增援德国,还是准备南下继续扩大亚洲战场,这将对苏联的战局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第二,就是他提供了一个关于中村的新情况,他在东京时与日本反战同盟有交往……。” 马云龙思索后说道:“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会想办法通知婉华。特工战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心理战。如果我们能抓住中村确实有反战倾向的话,那么我们就有更大机会。” 何楚风同意地道:“你的分析是,中村存在着被我们争取的可能性?” 马云龙点头:“现在还不能肯定,以不变应万变吧。” 何楚风点了点头,忽然笑着说道:“对了,你说那个中村如果真的爱上了李婉华。而李婉华看上他了怎么办?”何楚风坏笑着看着马云龙。 马云龙想要发火,碍于环境,只能忍住,狠狠地瞪着何楚风,马云龙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 土肥原的住处,他穿着一身和服,正在窗前为一盆花浇水,嘴里还高兴地哼唱着日本歌曲,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南造云子走了进来,看到他这副悠闲的样子,也被他所感染,感叹道:“好久没看到你这么轻松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土肥原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确实好久都没有轻松过了。天天忙着收集情报,搞侦破工作,连花都好久没浇水了。看来我是老了,精力不够用了。” “今天这么高兴,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意外,反而给我们带来了意外的惊喜是吗?”南造云子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本来马云龙提出要带李婉华去舞厅和中村见面的时候,我还怕这个倔强的女孩还会跟以前一样和我们做对,可她居然接受了,而且还和中村聊的比较投缘,最后在发生枪战的时候还能保护中村,一切都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土肥原兴奋地说着。 “是啊,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连沈醉都是马云龙找来帮忙的,就为了促成婉华和中村在一起的事。刚刚婉华居然主动跟我说,要去中村的住处帮两个孩子补课,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原本是那样的痛恨日本人,可现在却……”南造云子也同样的感慨着。 “你刚才说马云龙找沈醉帮忙?”土肥原的眼睛忽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陷入了沉思。 “你不要多想,我并没有怀疑马云龙的意思,只不过我是觉得婉华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而且现在对于中村的态度,是有点太过友好了,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南造云子看到土肥原满头的愁云,赶忙劝慰道。 “不,你说的都有道理,李婉华的行为确实有问题,这还需要我们仔细观察,我现在怀疑或许她是接受了某些人的暗示或者是指使,才会跟中村有这么亲密的关系。而马云龙虽然表现的非常忠心,但是也不能就对他完全放松警惕。”土肥原很谨慎的说着,然后向南造云子命令道,“从现在开始,要派专人盯着李婉华,如果怕引起她的怀疑,可以安排76号的那个叫尹丽的女人接近她,使她们成为朋友,也就好处理一些。至于马云龙,我会多留意他,看看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接受了土肥原的命令,同时心里也在琢磨着马云龙与李婉华的身上,到底都有哪些疑点…… 中村住处书房内,身穿背带裤子的中村,右手拿着油画笔,在巨幅人物头像上画完最后几笔,用手帕轻轻地擦着手。 李婉华端着一杯咖啡,和中村站在一起欣赏着他的作品。自打接受了马云龙安排的任务,李婉华就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对日本人的那种仇恨,尽量表现出对中村的友好,来跟他接触。而中村身上散发出的书生气和绅士风度,接触一点时间后,也没有让她产生厌恶与憎恨,反而觉得这个人很和蔼可亲,心中存有的敌意也慢慢的变小,和他在一起聊天谈话时,也更自然了。 李婉华招呼道:“中村先生,你已经整整画了三个小时,喝一杯热咖啡吧。” 中村接过咖啡,坐到一个靠背椅上:“李小姐,只是三个小时而已,这根本不算什么。有一位意大利画家,在四年零三个月里,爬上了离地二十多米高的脚手架,弓着身子,仰着脖子,眼睛朝天,画呀,画呀。他一直画完西斯廷教堂天顶三百平方米面积的九幅巨画。感情、信念、毅力支持这这位瘦小的欧洲人。他的画笔蘸着的不是油色,是血肉,你知道这位欧洲人的名字吗?” 李婉华点头:“我知道。他叫米开朗基罗。” 中村诧异地看着李婉华:“你也喜欢绘画?” 李婉华摇了摇头:“不。我挺喜欢文学的。” 中村恍然:“噢?那你读过很多小说吧。” 李婉华:“中国的古典小说,我看过一些。” 中村笑着指着自己的画说道:“那你看看我油画中,画的这个女子是哪本小说中的人物?” 李婉华走过去仔细地看了一下…… 李婉华猜测地问道:“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吧?” 中村摇摇头:“错了,我画的是明清小说中的陈圆圆。”李婉华再仔细看。 李婉华有些看出来了:“噢,像陈圆圆,有风尘感。中村先生,你很熟悉历史,像陈圆圆这样一个小人物,你竟画的惟妙惟肖。” 中村打断地:“陈圆圆可不是一个小人物。她虽然是一个出生贫寒的江南名妓,可后来她经历的男人,都是那个年代在中国叱咤风云,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李婉华像背历史书一样:“崇祯皇帝;吴三桂;刘宗敏;李自成……” 中村高兴地:“好,好,看来咱俩也算中国的‘历史通’,有共同语言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军医的招呼声:“中村先生,你该换药了。” 中村站起来,客气地对李婉华说道:“李小姐,你帮我收拾一下,晚上在我这吃饭吧。”中村和日本军医走出书房。 李婉华站起,给中村收拾油色、油笔、画板。当她挪开桌上的台灯,用抹布开始擦灰的时候,一不小心,触到了一个暗藏在灯座下的电门按钮。嗡的一声,靠在墙上的书架开始转动,李婉华吓了一跳。 片刻,李婉华镇静了一下。她几步走到书架后,发现:墙壁上镶嵌着一个日式挂钟。她用手触摸挂钟,挂钟连同墙壁上的一扇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黑洞洞的暗室。 李婉华脑子里飞速地想着:中村的书房内修建了暗室。看来他们的重要文件、情报,很可能都藏在这个暗室里。想到这里,她内心中无比的兴奋,可却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马上关上了暗室的机关,继续若无其事的收拾着房间…… 40年代的上海,街头有很多的理发店,店里理发师的手艺都非常出色,理、剪、吹、烫的水平已经很高,所以很多的达官贵人,特别是一些阔太太,经常会光顾这里,刻意的打扮自己,想通过发型的改变来塑造自己的形象。 尹丽虽然不是什么显赫人物,但她与丁默村绑在一起后,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金钱花消都自然地上了一个档次,所以也就经常到一些高档的理发店来修剪自己的头发,使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妩媚动人。 这天,她又来到了理发店内。理发师为尹丽精心地修剪着头发。 尹丽望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孔,渐渐打起了瞌睡。 沈醉悄悄地溜进理发室,用手枪将理发师不出声响地逼出房间。 尹丽半睡半醒地:“理发师,你怎么停了……” 沈醉用手按住尹丽的脑袋:“别动,是我。” 尹丽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清是沈醉。吓得一哆嗦:“哎呀妈呀,是沈……你托我办的事,我正在找机会办呢。……我不做头了,我请你吃西餐。”说着话就要站起来。 沈醉按住尹丽:“你给我坐好……” 尹丽胆怯地说道:“是,是,我肯定配合你,你放心。” 沈醉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我和你商量点事。” 尹丽做出一副妩媚的样子:“还客气啥啊,你说吧。” 沈醉果断地:“我在你家住几天。” 尹丽一惊:“啊?!你敢住我那?” 沈醉露出一丝笑容,把握地:“咋不敢呢,灯下黑嘛。” 尹丽睁大眼睛佩服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沈醉的要求,沈醉却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又皱眉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中村住处的客厅内,日本军医给中村换完药:“中村先生,您的伤口完全愈合好了。” 中村活动一下胳膊,有些兴奋地:“我能去打网球吗?” 军医马上制止道:“先不要做剧烈活动,还要恢复一段时间。” 一个侍卫走近中村低声汇报着:“尹丽小姐来了。” 中村马上招呼:“噢,快请她进来……”中村话音未落,尹丽已走进会客厅。 尹丽是按照沈醉的吩咐来找中村的,尽管她也曾想过要去向丁默村汇报有关沈醉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上次沈醉能够从76号逃生的情景,她还记忆犹新,知道即使去汇报,也未必能抓住沈醉。而沈醉几次对她“手下留情”,也让她觉得不该去得罪沈醉,不然也许以后就没那么好运。更何况沈醉也承诺,如果事情办好,会给她一笔酬劳,给谁办事都是为了拿钱过好日子,那帮军统做事又有何妨?(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六章特务阴谋 第六十六章 特务阴谋 尹丽笑着走上前和中村打着招呼:“中村先生,你好啊。我就知道你身体已经康复,特意给你送来沙逊大厦观摩歌舞演出的请柬。”说着话,她将两张请柬递到了中村的手中,中村接过请柬翻看…… 中村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两张?” 尹丽故意一笑,低声说道:“难道您不打算带上李小姐一起去?” 中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头:“对,对,你想的真周到。谢谢你了!” 尹丽讲解起来:“谢什么啊,我知道你最爱看舞蹈。告诉你,这是印尼舞蹈团的表演,全是栗色美人。她们那带着野味儿的,在男人眼中简直就是魔鬼般的身材……在热带风情的音乐节奏中手舞足蹈,真是美极了!” 中村却没有去听她的讲解,而是注意着尹丽穿的贴身得体的旗袍,夸奖地:“嗯,不错。中国女性穿的旗袍真好看,特别是穿在尹小姐身上更是绝配,越看你,你越显得楚楚动人啊。” 尹丽妩媚地一笑:“得了,人家夸栗色美人身材长的好,你却在看我的旗袍。”她故做忸怩地打了中村一下,笑着说道:“你真会打岔。” 这时,门外传来了孩子们的欢笑声,两个小女孩一边一个拉着李婉华走进会客厅,两个小女孩兴奋地叫着:“下课喽,下课喽……” 尹丽立刻热情地上前与李婉华打招呼:“李小姐,刚给孩子们上完课,辛苦了。” 因为现在特殊的环境和身份,李婉华对于尹丽等特务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她从容地回答道:“没有关系,两个孩子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教他们一点也不觉得累。” 尹丽马上办开玩笑的说道:“李小姐,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两个孩子,中村先生现在也是单身,你还不如就直接……” 尹丽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婉华的脸色已经变了:“尹小姐,我是把中村先生当做朋友,而且也确实觉得这两个孩子没人带很可惜,请你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李婉华这番言语一下子使尹丽尴尬了起来:“我,李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中村看出了尹丽的难堪,也生怕李婉华就此翻脸,赶忙上前打岔:“哎呀,开个玩笑,都不要当真。李小姐,辛苦了半天,快休息一下,饭马上就好了。” 李婉华转过头对着中村,很礼貌地说道:“不必了,中村先生,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就不吃饭了。”说着话,她就要往外走。 中村赶忙阻拦:“李小姐,别急着走啊,尹小姐刚刚送来两张请柬,我还想请你晚上一起去欣赏歌舞呢。” 李婉华还是很婉转地说道:“中村先生,我真的不想去了,既然有两张请柬,那您就和尹小姐一起去好了,再见。”说完,她不等中村再说任何挽留的言语,大步向外走去,中村只能尴尬地目送着她走出。 尹丽毕竟是带着沈醉的任务前来,惟恐李婉华离去,中村也改变主意,赶忙赔着笑脸上前哄着中村:“哎呀,中村先生,可能李小姐是真的累了,就让我回去休息吧,晚上我陪你去看歌舞,你可以既欣赏栗色美人的舞蹈,同时身边还有东方美女做陪嘛。”说着话,她故意地轻拉了一下自己的旗袍,展露出了那雪白的大腿来撩拨中村。 可中村此时的情绪早已经跌到了谷底,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什么,只是烦躁地摆了摆手,就向后堂走去。 尹丽只能无奈地看着中村离去,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回去以后该如何向沈醉交差……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正午的阳光洒在了中村住处的书房内,他看了一上午文件,有些累,摘下眼镜休息,揉着眼睛。 门被撞开,良子、幸子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中村又戴上眼镜看着两个孩子,笑了起来。 良子高兴地喊着:“爸爸,下课啦!” 中村将她搂到怀里,柔声问道:“良子,今天跟婉华阿姨学什么啦?” 幸子操着稚气可爱的童声抢先说道:“我们今天学的是《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 中村笑着打断了女儿:“好了,好了,光会背可不行,你俩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良子马上回答道:“当然知道啦,是说人生下来是善良的,人的本性差不多,可是呢,可是呢……”说到这里,她有点忘了李婉华是怎么教的,摸着脑袋沉思起来…… 中村笑着给她们讲解道:“可是生活习惯习性相差很远。就像日本人和中国人穿衣服吃东西都不一样,对吧?” 良子拍着手叫着:“对,对。婉华阿姨也是这么说的。” 中村故做神秘地说道:“今天奶奶从东京寄来了东西,你们猜猜看是什么?” 良子抢着说道:“红皮鞋。” 幸子却摇着头:“不对,是花裙子。” 中村笑着说道:“幸子你要过六岁生日了,奶奶给你寄来了巧克力。” 中村从一个大纸盒里拿出两大块巧克力,两个孩子一人拿一块,两个孩子高兴地看着手中的巧克力。 幸子提议道:“姐姐,你认的字比我多,我可想奶奶了,咱俩给奶奶写封信吧。” 良子答应道:“好啊,我可以写啊,有不认识的字就问婉华阿姨。对了,爸爸,再给我一块巧克力好不好。” 中村皱眉道:“妹妹没多要,你怎么能多要呢?明天再吃吧。” 良子有些迟疑地说道:“我,我是想给婉华阿姨一快。行不行呀?” 中村明白了,笑着说道:“好啊。” 良子接过中村手中的巧克力一笑又马上跑出门,幸子也蹦蹦跳跳跟着跑出去。中村也跟着来到了客厅里,只见李婉华正在收拾孩子的课本,铅笔。 良子举着巧克力:“婉华阿姨,给,巧克力。” 李婉华笑着摇头:“阿姨不吃,你俩吃吧。” 幸子也举着巧克力:“我们都有,是奶奶寄来的,可好吃了。婉华阿姨你吃吧!” 李婉华还是推辞着:“你俩留着吃吧。” 良子有点不高兴了:“那,那我们总是吃你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吃我们的呀?” 李婉华亲切地解释道:“因为你们是小朋友,我是阿姨,阿姨怎么能吃小朋友的东西呢?” 幸子更不高兴了:“婉华阿姨,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李婉华又笑嗔:“你看你幸子,走路不要总是蹦蹦跳跳的,早上我给你扎头上的蝴蝶结都弄歪了,来,阿姨再给你扎一下。” 李婉华蹲下来给幸子梳小辨,笑着说道:“幸子啊,女孩子要稳重一些,要淑女一些。吃东西要慢慢的吃呀。” 幸子不解地问道:“婉华阿姨,什么叫淑女?” 李婉华想想解释道:“干净漂亮懂礼貌,还有……,不说了反正你大一点你就懂啦。” 良子把巧克力偷偷地放在李婉华的兜里,回头看着中村笑着做一个鬼脸儿。 中村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笑着点头,有一种温馨感动的眼神…… 公园的一角,四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土肥原与南造云子身着便装在散步,两人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悠闲,其实却是各自在交换着对马云龙与李婉华的观察结果。 “这两天婉华跟中村接触的不错,两个孩子似乎也很喜欢她,我看她从中村那里回来的时候,也经常是面带笑容,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愁容不展了。一切都显得很自然,倒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南造云子汇报着自己观察的结果。 “嗯,马云龙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再做事,没事也就是去听听戏,喝喝酒,也没什么异常的行动,更没见到他接触什么人。”土肥原说道。 “难道真的只是我们有点草木皆兵了?中村来到上海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带路出发了,毕竟沈醉也在关注着铀矿的事,万一让军统的抢先找到了铀矿的地址,那就……”南造云子想土肥原提议道。 “不能着急,毕竟这是去共产党的区域,虽然他们在战场上与我们正面做战的能力还不是很强,但是在山区和小村庄,他们的游击战还是会对我们造成比较大的麻烦,而我们又不能派遣大部队前往,去的人只能是小分队,所以必须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你也知道,中村的特殊身份,他是冈村大将与山本大将都非常器重的人,我不能让他去冒险,等他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我就会安排他们出发。”土肥原向南造云子解释着。 看到南造云子有一些疑虑,他笑着说道:“更何况现在中村和李婉华交往的也正热烈,我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拆散他们呢?” “你真的认为中村可以打动李婉华吗?我还是对她目前的转变持有怀疑。”南造云子担心地说道。 “我可没指望中村可以打动李婉华,我这样安排另有用意,对她的怀疑我一点也没有减退,我只希望能够利用我交给中村的那份山本大将的计划,引出她背后的指使者,彻底的一网打尽他们。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故意的给她多一些自由的空间,我想现在也许你想让她逃走,她都不会走了。我们不如就外松内紧的对她监视就好了。”土肥原奸笑着。 南造云子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土肥原的意思,点头笑了笑,两人一起并肩向前走去。 中村家的小客厅里,李婉华正带着两个孩子在学习着一首诗,今天她教的是宋代著名爱国诗人陆游的《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朗诵了几遍后,两个孩子已经背了下来。年记大一些的姐姐良子忍不住问李婉华:“婉华阿姨,这首诗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李婉华略有些伤感低沉地说道:“这首诗的作者,他的祖国遭到了外国人的侵略,一直到死他都没有看到自己国家的光复,所以他很悲伤,告诉他的儿子,如果有天国家复兴了,不要忘了在他的灵位前告诉他一声。” 良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是这样啊。” 年纪小的妹妹幸子却脱口而出道:“那些外国人为什么要侵略人家的国家呀,他们太坏了。” 李婉华忽然意识到不该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输这些侵略的思想,马上打岔道:“好了,有关这首诗背后的故事,我们就先讲到这儿,以后再说,我们再来背一次好吗?” 两个孩子大声地回答着:“好。”然后跟着李婉华又大声地朗诵了起来。 就在这时,客厅外传来了脚步声,尹丽在门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李婉华有些意外地:“尹小姐?你怎么来了?” 尹丽其实又是在沈醉的逼迫下来找中村,想办法约他出去的,看到李婉华在,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能够做通李婉华的工作,让她想办法约中村出去,这可能远比她自己费力要好的多。 想到这里,尹丽笑着说道:“我能来干什么,还不是想见见中村先生,这些日子也没什么正经事,整个76号除了叶大姐,就我一个女人了,烦死了,正好你在,咱们聊聊天不是更好。” 李婉华婉转地拒绝道:“我现在正在给孩子们讲课,实在是不方便去聊天。” 尹丽笑着说道:“讲课中间也可以休息下的,孩子也需要劳逸结合,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嘛。” 李婉华迟疑了一下,她明白尹丽找自己肯定不只是聊天这么简单,所以她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让孩子们先休息一会。”她转对两个孩子:“良子,你和妹妹先好好背书,我陪尹丽阿姨出去说说话,一会儿就回来,好吗?” 两个孩子有点不愿意地:“不好,阿姨,你接着教我们,给我们讲故事嘛。” 李婉华说道:“乖,阿姨一会就回来,给你们讲好听的故事,好不好?” 两个孩子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你可快点回来。” 李婉华答应着,和尹丽一起走出客厅。两人漫步在花园中,尹丽想着刚才两个孩子对李婉华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略有点嫉妒,笑着说道:“婉华小姐,我看你现在跟两个孩子,还有中村先生都处的相当不错了,你说这样多好,也不用当初受那么多苦了。” 李婉华表情又是一沉:“我原来坚持的,是我做为一个中国人原则,即使是现在,如果让他改变这个原则,我还是不会接受,至于我跟中村先生,还有两个孩子,完全是一种朋友关系,如果中村先生有一天也走上战场,变成一个残害我们同胞的刽子手,他一样也会成为我的敌人。” 尹丽讨了个没趣,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说道:“不会的,中村先生只是文职人员,他不会上前线的。对了,李小姐,我看中村先生对你也不错,我可听说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去世有段时间了,中村先生工作那么忙,孩子们没有照顾,感情也很空虚,这个时候有你这么一个如此善解人意,又能得到孩子欢心的人出现,他肯定也在努力追求你吧?” 李婉华正色道:“这个话题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你就不要瞎猜了,我听说中村先生和他已经去世的夫人感情非常好,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快就有你说的那种想法的。我跟他接触,也只是朋友的普通交往,上升不到感情程度。” 尹丽见李婉华有点生气,赶忙赔笑解释道:“你别生气呀,我没别的意思,其实你和中村先生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只是想好心撮合一下你们而已。” 李婉华正色道:“谢谢你的好意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尹丽:“好好,不提不提。哎,尹丽也赶忙跟在了后面。 客厅里,两个孩子正在为争夺一块巧克力而争吵着,谁都不肯相让。 李婉华和尹丽跑进客厅,看到这情况,赶忙大声制止着,将两人分开。(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七章伤心往事 第六十七章 伤心往事 李婉华对着良子说道:“良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欺负妹妹?” 良子委屈地说道:“不是的,阿姨,是幸子自己的巧克力吃完了,然后就抢我的。” 李婉华转头看着幸子问:“是这样吗,幸子?” 幸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李婉华说道:“幸子,还记得阿姨给你们讲过孔融让犁的故事吗?姐妹之间应该互相谦让才对,怎么可以为巧克力打架呢?刚才你们不是还问我,为什么会有侵略和战争吗,其实那个发动侵略的国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不过他们要争夺的是比巧克力更多的东西。” 幸子赶忙解释着:“不是的,阿姨,我抢巧克力不是我自己要吃的。” 李婉华疑惑地:“那你是为什么?” 幸子有些伤心地说道:“再过几天就是妈妈的祭日了,我是想把巧克力留下来到时候给妈妈吃。” 听到这句话,李婉华沉默了,一下子把孩子搂到了怀里,为这个过早失去母爱而又懂事的孩子,感到欣慰和无奈。 而一旁的尹丽虽然没有说话,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暗自点着头,似乎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夜幕降临,离开中村住所的李婉华独自走在街上,她的脚步显得很匆忙。 一辆黄包车从后面追了上来,拉车的车夫招呼着她:“小姐,坐车吗?” 李婉华刚想回绝,猛地回头认出了拉车的车夫是何楚风化妆,这才点了点头,上了车。何楚风拉着车向前跑去。 何楚风感觉到李婉华的情绪有点不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遇到不顺的事儿了?” 李婉华有些伤感地说道:“是,今天听那两个孩子说起她们母亲的事,心里有点堵的慌。这场战争不光是给中国人民带来了灾难,其实也让日本的很多无辜的家庭遭遇了不幸啊。” 何楚风开导着她:“我理解你的说法,正因为这样,才需要我们尽快的开展工作,配合大部分的行动,尽快的结束这场残酷的战争,才能使更多的孩子不再至于失去亲人。” 李婉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找我又有什么新指示?” 何楚风说道:“苏局指示,马云龙最近有别的任务,而且似乎受到了监视,不方便和你联络,你也不要找他,现在就是想办法接近中村,了解他们动身去勘察铀矿的时间,然后设法再从他身上了解到其他一些情报。最重要的还是从南造云子那里拿到藏有铀矿秘密的项链。” 李婉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你也尽量不要找我,可能随时有人跟踪我。” 何楚风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拉着车向前跑去,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尹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却发现沈醉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也无心去想,一头倒在了床上。躺在床上的尹丽,脑中不断浮现出白天和李婉华还有两个孩子对话时的情景,中村的情况,还有两个孩子所说的就要到母亲的祭日,深深的触动了她。 尹丽走到窗前,点燃了一支香烟,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一袭月光照进,映得她的脸色雪白,她心里想着:如果还不能想办法打动中村,把他诱惑出来,沈醉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看来只有想办法从感情上打动他,才是我满足沈醉要求的唯一机会了。 拿定了主意的尹丽,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出入着各个商铺,给两个孩子购买着新衣服,还买了很多中国传统的儿童食品,这才招呼了一辆车,上车向着中村住处而去。 客厅里,李婉华又在教孩子们读书,中村今天有些闲暇,也在客厅里坐着,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女儿们背诵诗歌。 尹丽在门卫的引领下,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中村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赶忙站起来迎接,从尹丽手里接过东西,不解地说道:“尹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提这么多东西干嘛?” 尹丽:“这都是送给孩子们的。来,孩子们,快来,看看这些新衣服,你们喜欢不喜欢,还有好多好吃的也是给你们的。” 孩子天性是喜欢漂亮的,听到她的招呼,两个孩子立刻跑了过来,拿着新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比画着,尹丽不失时机的又把吃的递给二人,两个孩子笑得更加开心了。 中村有些不好意思地:“让你这么破费,多不好意思啊。” 尹丽微嗔道:“中村先生,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吗,这都是送给孩子们的。你平时工作忙,也顾不上照顾孩子们,我给买了,你还拦着呀?!” 中村赶忙解释:“不是,不是。良子、幸子,还不快谢谢尹丽阿姨。” 两个孩子回声齐声地:“谢谢尹丽阿姨。” 尹丽连声说着:“不用谢,不用谢,你们喜欢就好。”然后上前帮孩子们试着衣服,并给孩子们介绍着那些吃的,孩子们和她说笑着,显得非常开心。 李婉华有些无奈地看着孩子们和尹丽,自己的课就这样被打断了,但却又不能说什么。 中村回头看到了李婉华尴尬的样子,马上意识到什么,对孩子们说道:“好了,良子,幸子,先去跟婉华阿姨上课,这些东西尹丽阿姨送给你们,就不会拿走了。一会上完课再试新衣服,吃好吃的。” 尹丽也赶忙附和着:“是啊,是啊,快去上课,以后阿姨会经常买给你们的。” 两个孩子再次对尹丽表示了感谢,回到了李婉华的身边。 尹丽主动对中村说道:“中村先生,我们不要打扰孩子们学习了,您介意陪我到花园里散散步吗?” 中村点头:“当然,请。” 两人起身走出客厅。看着他们离去,李婉华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中村和尹丽漫步在花园中,中村继续向尹丽表示着感谢:“以后不要再给他们花钱了,老让你破费不好的。” 尹丽笑着说道:“没有关系的,我本来就喜欢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看到她们开心,我也很开心的。” 中村有些意外地:“你喜欢女孩子?” 尹丽故意说道:“是啊,我一直很喜欢小孩子的,小女孩文静漂亮,还懂事,我更喜欢。我总想,如果以后我做了妈妈,也一定要生小女孩儿。” 尹丽的话让中村听了很舒服,笑道:“看到你这么有爱心,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位好母亲的。” 尹丽误以为中村这句话是在向她暗示什么,故意转过了脸去,但脸上已经流露出了笑容,心想着:我就知道我会打动你的。 在中村与尹丽在花园中散步的时候,中村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李婉华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她快步地走到桌子前,寻找着上次擦桌子时无意发现的那个暗室的机关。就在她的手刚要触碰到机关的时间,房间的门突然又开了,李婉华赶忙将手缩了回来,紧张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小良子站在门口探头看着李婉华问:“阿姨,你在干嘛呀?” 李婉华掩饰着:“没事,阿姨就是想在你爸爸这里找本书看。” 小良子拿着生字本说道:“阿姨,我有个生字不认识,你来教我一下好吗?” 李婉华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有暴露,但是想要再逗留下去,肯定是已经不可能,于是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客厅去,阿姨教你。” 李婉华拉着小良子的手一起走出了书房,回转客厅去…… 李婉华回到住处的时候,南造云子还没有回来。感到异常疲惫的李婉华躺在了床上,回想着刚才行动的失败,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惋惜。自打接受了马云龙和何楚风布置给他的任务,李婉华的心里平静了许多,想的更多的也不是该如何去跟南造云子还有其他的特务对着干,而是要强装笑脸去他们周旋,设法获得情报。唯一可惜的是,最近南造云子似乎是有意的在回避着她,两人碰面机会是越来越少,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似乎是给了李婉华更大的自由空间,但从另一角度上来说,却也减少了李婉华可以拿到项链的机会。 其实好几次,李婉华都已经看到,那条项链就挂在了南造云子的脖子上,甚至伸手就已经抢到,但李婉华却又必须克制着自己不能这么做。 这个时候,李婉华才真正的体会到了马云龙打入特高课,在恶劣的环境下,每天的压力有多大,工作的难度又有多高,也深刻体会到了做为一名优秀的地下党员应该具备的素质和能力。她决定,次日利用中村不在家的机会,她还要再找机会潜入书房,打开暗室,查看是否有机密情报…… 次日下午,中村住处书房外走廊的走廊,远远地可以听到孩子们背诵古诗的声音:“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慢慢走到书房门口,正是李婉华,她来到书房门口,警觉的四下张望着,确定没人关注自己,伸出手,她刚要去拉门的把手,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了尹丽的声音:“李小姐。” 李婉华迅速把手收了回来,回身来,尹丽款款走来:“李小姐,你在这儿干什么?” 李婉华很镇定的看着尹丽:“哦,我想看看中村先生在不在?”李婉华心里想着:难道她看出我的行动了?那可就麻烦了。 尹丽笑着:“你可真糊涂?中村先生这个时间怎么可能在,肯定是去工作了的。”而她心里也同样在想着:找中村,明知道中村不在,她来书房干什么? 李婉华一笑:“也是,你看我都糊涂了。你是来看孩子们的吧,走吧,我们一起去客厅。” 尹丽点着头:“好啊。” 两人说笑着返回客厅,但在两人的目光没有对视的时候,却都对对方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百乐门夜总会中,舞台上,一位妖艳的女子唱着《假惺惺》的歌曲,身后还有一群伴舞者随着音乐的节奏扭摆着大腿和腰肢。 在舞台边上,环绕着一圈乐队,正吹奏着欢快的音乐。 在角落的一张桌子里,中村独自痛苦的坐着,面前已经摆放了几个空的酒瓶子,他的脸色通红,显然是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中村的手里,拿着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一位身着和服的美丽女郎,那正是他的妻子雅枝,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奖章。中村深情的看着相片,痛苦回忆着:两年了,已经整整两年了,雅枝。整整七百多个日夜,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念你,你知道吗?我忘不了我们一起在樱花丛中游戏,我也忘不了你给我跳草裙舞的样子,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 中村拿起面前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相片继续痛苦的倾诉着:“你得到了天皇亲自颁发的奖章,可却永远的离开了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每次孩子向我哭喊要妈妈的时候,我的心都像碎了一样,我无法面对我们的孩子,因为是我使他们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她们最该享受的母爱……” 尹丽走进了夜总会,远远地看了伤心落魄的中村,她本想上前,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远远的观望着,没有马上过去。 中村继续的喝酒倾诉着:“如果说现在能够有一个机会,让我重新选择,是和你一起在日本过平静的生活,还是给我更高的职位,我肯定会选择前者,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了,你永远回不来了,你永远的离开我了。” 又是一杯酒喝了下去,中村继续的回忆着:“不知道有多少次,我一个人在夜里哭醒,枕头都湿了,我无法原谅自己,是我的一个错误的决定,使你走上了不归路,我多希望,那个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真的无法忍受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的孤独和痛苦了……” 说到最后,中村已经是伤心而泣,眼泪不停地向下落着,最后干脆是大声号啕起来。他的哭声招来了很多人的关注,但也许是他身上穿着的服装,显示出了他的身份,所以众人都只能远远的观望,却不敢上前解劝。 一个吧女却在这时不知深浅的走了过去,来到了中村的身边:“先生,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寂寞呀,要不我来陪你怎么样啊?” 中村冷冷地骂道:“滚开!” 那个吧女却显得有点不知趣,还想继续挑逗中村:“先生,这又何必呢,女人到处都有的,你又……” 吧女的话还没有说话,中村已经疯了一样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掌就是一记耳光,打的那个吧女立刻倒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发怒的中村。 中村:“滚开,再不滚开,我杀了你!”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手枪指着那个吧女的头,那吧女吓坏了,连话也不敢再说,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其他的客人看到中村亮出了枪,也都害怕的纷纷闪避着。 中村却根本不去看他们,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声地呼喊着:“拿酒来,拿酒来!” 哪里还有人再敢上前,尹丽在这时候,主动地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了酒瓶,走向了中村。 酒瓶放在了中村的面前,尹丽的声音很冷静:“想喝酒是吧,我陪你喝。” 中村歪头看着尹丽,好一会才把她认了出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尹丽平静地说道:“不要管这些了,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想喝酒,我陪你好吗?” 看着尹丽,中村忽然又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要你陪我喝酒,我要雅枝,我要雅枝!”他哭的相当伤心,竟然一下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坐在了地板上。 尹丽赶忙上前搀扶他,并安慰着:“雅枝是你夫人是吗?我知道你们很恩爱,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好吗?” 中村已经明显的醉了,根本就不想起来,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雅枝,雅枝,她本来是一个英文翻译,可我却非要把她也拉来和我一起做了特工……我当时只是想,我们都做同样的工作,以后在一起的机会会多一些,但没想到,她加入没多长时间就接受了新的任务……要到菲律宾去执行特殊的间谍工作。结果,她的身份暴露,被菲律宾人乱枪打死……。” 百乐门夜总会中,中村伤心垂泪,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尹丽似乎也被中村那伤心的往事给感动了:“对不起,中村先生,是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都是我不好。” 中村使劲的摆着手:“不,不怪你,跟你没关系,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雅枝。“然后又大口的喝着酒。(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八章酒醉情迷 第六十八章 酒醉情迷 尹丽赶忙阻拦着他:“中村先生,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你要是真的想喝酒,我陪你就是了。”说完,她抄起酒瓶,和中村对饮了起来,中村看着她豪爽的样子,连声叫着好:“好,就这么喝,就这么喝!” 中村住处客厅,夜已经很深了,李婉华陪着两个孩子呆在客厅里,两个孩子都穿着很庄重的和服,客厅里还摆放着她们的母亲雅枝的相片,还有一些孩子们为她准备的供品,显然是她们刚刚对她进行了祭拜。 小幸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身体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着呵欠,姐姐良子也已经感到有点支持不住了。 李婉华心疼的对两个孩子说:“孩子们,阿姨送你们回房间去睡好吗?” 良子摇着头:“我要等爸爸回来。” 幸子也说着:“爸爸不回来,我们害怕。” 李婉华无奈地说道:“也许你们的爸爸是在忙工作呢,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呢。” 幸子一听这话,立刻委屈地哭了起来:“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良子虽然没有哭,但眼泪也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 李婉华一看孩子们哭了,赶忙哄着她们:“不哭,不哭,爸爸一会就回来了,阿姨不是还陪着你们吗,阿姨陪你们一起等爸爸。”在她的哄劝下,两个孩子慢慢安静了下来,李婉华一手搂着一个孩子,让她们枕着自己的腿躺在沙发上,然后嘴里轻声地给她们唱起了儿歌,哄着她们慢慢进入了梦乡…… 可她们却完全没有想到,此时中村已经是喝得酩酊大醉,几乎不醒人事,却还在夜总会中,拉着尹丽继续狂饮。而尹丽却并没有真正的喝多少酒,她的心里在盘算着,这绝对是一个可以把中村带回住处交给沈醉的好机会,只是自打前几天沈醉从她家中离开后,却又好象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回来。 尹丽心里想着:不管沈醉今天有没有可能回来,自己都要想办法把中村带回去,因为以后也许再难找到这样单独接触中村的机会。所以她一边继续给中村劝酒,一边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带中村回自己的住处…… 尹丽的住处,漆黑的房间里,忽然亮起了灯光,尹丽搀扶着中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中村现在是已经烂醉如泥,虽然还能勉强的迈动步子,但是意识已经相当模糊了。 尹丽看到屋里还是空无一人,知道沈醉并没有来,微微有些失望,但她看着歪在自己身上的中村,却觉得如果就此放过一个和他亲近的机会,确实是非常可惜。她暗暗想到:如果自己能够把中村的把柄拿在手中,一是以后方便约中村出来,可以满足沈醉;另一方面,如果沈醉不再出现,她也可以以此要挟中村,利用他特殊的地位,为自己在76号和土肥原面前多争取一些全力和地位。 想到这里,尹丽直接让中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走到一边,打开了留声机,传出了悠扬的日本传统歌曲《樱花》的音乐。 听到这首音乐,中村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翻身坐了起来,跟着音乐打起了拍子,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尹丽赶忙说道:“中村先生,这就对了,就应该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勇敢的面对现实,现实是美好的,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中村朦胧着睡眼,点着头:“没错,没错,就是应该面对现实,面对现实,给我酒喝,我还要喝酒。” 尹丽却没有去给他拿酒,笑着说道:“想喝酒是吧,你先等一下,酒一会就来。”说着话,她快步地走进了卫生间。 中村继续跟着音乐打着拍子,眼神迷离着,仿佛整个房间都已经转了起来。 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开了,尹丽竟然换了一身菲律宾少女的服装走了出来,她快步地走到留声机前,更换了碟片,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了草裙舞。她的舞姿妖冶狂放,充满着女性的诱惑。朦胧的中村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女人,把她当成了妻子,嘴里疯狂地叫着:“雅枝,雅枝。” 尹丽看到时机已经成熟,慢慢走到酒柜前,拿出了一瓶冰镇啤酒,对中村说道:“你刚才是想喝酒吗?” 中村的眼里,这时看到的只有雅枝,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她说什么了。 尹丽淡淡一笑:“传说,在人类远古的时候,男人出去打猎,女人便在家主内。在果实充足的时候,女人就把椰子木瓜之类的果实挖开,取出果肉,再用嘴嚼碎浆果一类的野果放在椰子、木瓜壳里,把盖子盖好,女人的唾液和浆果在一起发酵十天半个月后,再打开盖子,这就是最原始的酒,知道吗?” 尹丽将啤酒的瓶盖打开,将啤酒顺着自己的衣服领子向前胸倒了下去,冰凉的啤酒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而她那本来很暴露的衣装被打湿以后,她对中村说道:“想不想把女人和酒放在一起品尝一下?” 看着尹丽……中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疯狂地冲上去,将尹丽按倒在床上…… 清晨的曙光慢慢照进了房间,中村揉着眼睛醒来了。突然,他感觉到了不对,猛地掀开盖子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而就在这时,尹丽穿着粉红色的纱式睡衣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早餐走了进来,看到中村醒来,暧昧地说道:“你醒了啊,快来吃早点吧。” 中村似乎明白了什么,翻身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在你这里?” 尹丽不以为然地说道:“昨天晚上我看你很伤心,又喝了很多酒,就把你扶回来了。” 中村气愤地在屋里张望着,突然,他看到了被扔在床边的草裙和菲律宾服装,他恼火地一把抓起,举到尹丽的面前:“昨天是你扮成雅枝的样子诱惑我的是不是?” 尹丽撒着娇:“什么叫诱惑你啊,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中村恼火地:“你,混蛋,八格牙路!”他愤然地掀翻了尹丽手中的餐盘,抓起旁边自己的衣裤,大步冲了出去。 尹丽看着满地的狼籍,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已经得逞,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中村住处的客厅,失魂落魄的中村推开了客厅的大门,走了进来,却一眼看到了半依靠在沙发上的李婉华还有身上盖着大衣,还在沉沉入睡的两个孩子。 李婉华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中村回来,赶忙要起身,中村赶忙摆手,示意她不要着急,不要惊醒孩子。然后上前帮着李婉华将孩子的头慢慢扶下来,让孩子们躺好,李婉华这才站起身来。 李婉华有些歉意的说道:“中村先生,真是对不起。” 中村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对不起?” 李婉华道歉说道:“是的,我不该在这里呆这么时间,而且也没通知任何人,肯定是给你添麻烦了。” 李婉华这么一说,中村愧疚起来:“王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怕走了以后,两个孩子晚上没人陪。真是抱歉,我昨天工作的太晚了,我……谢谢你帮我照顾她们。” 李婉华笑道:“别这么说,我是她们的家庭老师,我照顾她们是应该的。” 中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对李婉华说道:“李小姐,你等一等。”他从一边抓起自己的公文包,将包打开,走到一边的茶几上,快速地签下了一张特别通行证,然后转身走到李婉华面前:“李小姐,你拿着这个通行证,以后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你可以随时出入。门卫不会再阻拦你。” 李婉华很是意外,没有伸手去接:“这样不好吧,会给你找很多麻烦的。” 中村坚持着:“能有什么麻烦,你有了这个,万一以后我再有事,你可以随时帮我来照顾孩子们,把她们交给你,我也放心。” 李婉华听出了中村这句话里暗含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才伸出了手:“那,那好吧。”通行证从中村的手中递到了李婉华的手中。 回到住处,李婉华心中暗喜,有了这张通行证,自己可以随时出入中村的住处,这将为自己的行动提供很多的便利条件,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在中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暗室,拿到情报,再设法交到何楚风的手中。 中村家客厅。两个孩子在画画,李婉华在两人之间游走,不时做着指点。看两个人画的很塌实,她笑着向外走去。 良子突然回头喊道:“阿姨,我爸爸不在家,你放心去吧。” 李婉华一惊,不明白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良子坏坏的一笑:“你上次要去找书,不是没有找到吗,现在我爸爸不在家,你就放心去吧,我给你看着,他回来,我给你报信。” 幸子也附和着:“嗯,我也给你报信。” 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李婉华微微有些歉疚,但这好机会不能丢失,她也冲两个孩子笑了笑,快步地走出客厅,去向了中村的书房…… 夜晚的小里弄里,行人非常稀少,何楚风又一次伪装成黄包车夫拉着李婉华奔跑着。 来到路口处,李婉华吩咐何楚风停车:“就这下车了。” 李婉华把钱递到了何楚风手里,何楚风明显的感觉到手里除了铜板,还有另一样,立刻会意的收了起来。 李婉华迅速地远去,消失在夜色中,何楚风这才从口袋里取出李婉华交给自己的情报展开,上面写着:日军扫荡部队以十倍兵力企图围歼新四军粟裕部…… 日后,街头上报童拿着报纸在大声呼喊着:“号外,号外,新四军粟裕部设伏歼灭扫荡日军一部!”他们的叫卖声,吸引了很多路人的关注,纷纷购买报纸来查看新闻。 76号丁默村的办公室,一张同样的报纸扔在了桌子上,丁默村的眉头紧皱,在思索着:日本人出动了这么多的兵力,怎么可能会反倒中了新四军的圈套,除非是他们的情报事先被泄露了,看来他们又要找我们的事儿了。 丁默村正在琢磨着,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了,尹丽闯了进来。 丁默村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 尹丽理都不理他,径直坐了下来:“我心情不好,别挑我毛病啊。” 丁默村看着她的样子却笑了,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跟我说说,我帮你出气,还是说你又想起那张舒服的床了?” 尹丽烦躁地说:“你就是没正经的,早晚死在女人手里就好了。” 看到尹丽是真的情绪不对,丁默村也不再玩笑了:“到底怎么了,说说吧,你来这儿不是就冲我抱怨的吧?” 尹丽气呼呼地说道:“我觉得李婉华有问题,而且非常有问题。” 丁默村微微一愣:“为什么这么说?安排你去监视她有发现了?” 尹丽恼火地说道:“没错,我去中村家的时候曾经亲眼看见她要溜进中村的书房,如果不是我出现,她也许就进去了。” 丁默村听完以后,又皱起了眉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尹丽没好气的:“还煮的呢?我还能骗你是怎么着,我都说了我是亲眼看见的。我现在怀疑,她很有可能是重庆那边的,或者就是共产党。之前说的什么铀矿地址就是假的,目的就是要接近中村。” 丁默村听了这句话,表情严肃起来了,思索后下令道:“尹丽,你听着,有关铀矿的事以后再任何人面前也不许再提。毕竟这是高度机密,如果不是咱们俩这关系,我也不可能告诉你,至于李婉华,既然你现在对她有那么多的怀疑,就给我盯紧她,争取尽快找到证据。你放心,只要你证明她的身份确实有问题,我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尹丽有点不放心的:“你说话算话?” 丁默村点着头:“绝对,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说着,又露出了坏笑,上前就去拥抱尹丽…… 一群白鸽冲天飞起,教堂的钟声不断回响,大堂里传来了修女与信徒们齐声唱颂的声音。在教堂的花园草坪上,一位身着便服的老人,正拿着手中的鸽子食物向面前的白鸽挥洒着,一副安静祥和的样子。如果不认识他,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外表慈祥的老人竟然就是有着日本特工之王的称号,双手沾满了中国人鲜血的土肥原贤二。一阵脚步声从他的耳背后传来,他没有回头,赶忙抬起手,向身后的人示意,不要惊吓到面前的鸽子。身后的人放慢了脚步,慢慢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没想到,我会约你到这个地方来吧?”过了好一会儿,土肥原才放下手中的鸟食,跟身后的人打着招呼。 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马云龙,前几天他被土肥原派到了安徽一带传递消息,刚刚返回上海,就被他约到了教堂来见面。 “我确实也没有想到,长官竟然还会相信西方的神灵。”马云龙语带双关的说道。 土肥原淡然一笑,站了起来,说道:“其实不是信,只是一种寄托,毕竟对于我们来说,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年纪一天天大了,也就越来越不安,现在除了这里,很难找到一块安静祥和的地方了。” 马云龙看着土肥原,没有接他的话,因为他相信,土肥原把他约到这里,绝对不是只想倾诉一下心中的烦闷而已。 果然,土肥原随后就开口说道:“报纸看了吗?” 马云龙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明言,但是都已经清楚对方说的就是新四军粟裕部设伏歼灭扫荡日军一部的事情。 “你怎么看,这次扫荡之前,一切都部署的非常严密,按理说对方是肯定没有机会从前线提到情报的。”土肥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马云龙。 马云龙马上接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还是我们后方的情报部门出了问题,被**分子窃取了情报,然后提前采取了应对措施,才造成了这次比较大的损失。” “说的好,有没有目标?”土肥原问道。 “凡是接触过这个计划的所有人,或者说,有机会接触这个计划的人都是嫌疑目标。”马云龙平静的说道。 土肥原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马云龙:“这是我罗列出的嫌疑人名单,从现在开始,你就秘密调查这上面所有的人,一定要把这个内奸给我找出来,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土肥原表情凶狠地说道。(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六十九章密室搏斗 第六十九章 密室搏斗 马云龙接过名单看着,排在头两个的名字赫然是中村和李婉华,马云龙却是不露声色,仔细地看完所有名单,才回答道:“是,我马上就开始调查。”然后转身离去。 土肥原看着远去的马云龙的背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又转头继续去喂鸽子了…… 中村家花园,夕阳的余辉照在花园中,中村和李婉华一起散步聊天着。 中村感激地说道:“李小姐,最近两个孩子的学习进步很快,性格也比她们妈妈刚去世的时候要开朗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要好好感谢你啊。” 李婉华爽朗地笑着:“快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你该做的,其实倒是你,要是有时间,应该多陪陪孩子们,不要老把时间和精力都放过工作上,她们已经失去母爱了,就该多让他们享受一些父爱了。” 中村有些愧疚的:“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其实何止是她们呀,就连我远在东京的妈妈,也是经常写信给我,希望我能早点结束在中国的工作,带着孩子们回到她身边,陪她一起安度晚年。” 李婉华关切地问道:“这么说,你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去看望老人家了吧?” 中村点了点头:“是的,好几年了。特别是雅枝死了以后,我被派到中国来工作,就更没有时间回去了,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想念她的。” 李婉华问道:“那你不能请假回去看看她吗?” 中村苦笑了起来:“请假?现在是战争期间,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请假回家,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为天皇效忠,为大日本皇军效忠的。” 李婉华看出对方的情绪有点不对,明白这是用话刺激对方的好时机,于是她故意地说道:“可这场战争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你是一个军人,你自己能说清楚吗?难道战争不结束,你就永远不回家吗?” 中村苦恼地道:“谁说的,其实从我的心里,我早就盼望着战争结束了,特别是雅枝的死,更让我觉得,我欠家人的太多了,特别是两个孩子,这么说就失去了母亲,可我还要去做那些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他们,我真的很无奈的。” 李婉华默默地看着中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中村转过身看着李婉华:“李小姐,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到一个远离战争的地方去,找一个平静的庄园,就陪着我的家人,去快乐的享受生活,再也不要去想什么战争。” 中村忽然深情地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过这种生活吗?” 李婉华愣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可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临呢?” 中村听了这句话,也沉默不语了。 回家的路上,李婉华坐在黄包车上,心里却在回想着刚才中村说过的话,通过马云龙和何楚风提供给她的情报,她已经了解到了中村确实是有反战思想,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中村可以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这种心里想法说出来。 李婉华明白,如果这一切不是中村的计策,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个日本人已经完全的被她打动,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戒心了。从情报工作的角度上来说,李婉华当然希望是后者,但她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明白,丝毫的松懈不但会使自己再次陷入绝境,也将使组织上交代的任务付之东流…… 中村住处。客厅里布置的非常喜气,摆放着一个大的生日蛋糕还有香槟塔。中村一身正装的招呼着客人,两个女儿也打扮的非常漂亮。 前圆和高桥提着礼物从外面走进,中村看到赶忙迎了上来:“前圆君、高桥君,你们来了,快请进。” 前圆客气地说道:“土肥原长官另有要事,所以委派我二人来向中村君恭祝寿辰,并带来礼物,希望中村君以后能更尽心的工作,为天皇效忠。” 中村连声道谢:“多谢长官,中村知道该怎么做。” 几人正寒暄着,李婉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厅里的喜庆气氛,有点意外:“中村先生,你只说请我过来,也没说是你的生日,你看我都没准备礼物。” 中村笑着说道:“你能来,我就很荣幸了,哪里还敢收什么礼物呀。” 良子和幸子看到李婉华来了,兴奋地喊着扑了过来,拉着她一起去看蛋糕。 前圆和高桥看着李婉华,低声地对中村说道:“中村君,李小姐现在跟你的关系似乎很……。” 中村有些尴尬地应付着:“是啊,是啊。来吧,里面请。” 几人一起向厅里走去。丁默村、李士群、尹丽等人也来到,再加上中村的日本朋友,大厅里非常的热闹。 前圆看看时间差不多,大声地宣布道:“好了,请中村君切蛋糕了。” 两个孩子兴奋地叫着,众人都围拢过来,等待着中村切蛋糕。而就在这时,尹丽却站了出来:“等一下。” 众人看着尹丽都是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尹丽走到中村面前,很热情地说道:“中村先生,今天是您大寿的日子,我有几句话很冒昧,不知道可以说吗?” 中村诧异地说:“你请说。” 尹丽不顾矜持地说道:“中村先生,其实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喜欢你,所以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当众向你求婚。”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在场人的议论,谁也没想到尹丽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中村有些紧张地道:“你,你怎么会……” 尹丽故意凑到中村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个美好的夜晚,对我的触动很大,所以我才鼓起勇气当众来求婚的。” 听了这句话,中村更是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了。 良子和幸子拉着李婉华问道:“婉华阿姨,什么叫求婚呀?” 李婉华向两个孩子解释道:“求婚,就是尹丽阿姨希望以后可以做你们的妈妈。” 良子和幸子立刻喊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们不要尹丽阿姨做我们的妈妈。” 孩子的喊声,打破了场面的尴尬,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尹丽看了低着头的中村一眼,然后走到孩子们的面前弯下腰,做出一副很体贴的样子说道:“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忘不了你们的妈妈,你们放心,我会和你们的妈妈一样对你们好的。” 两个孩子却还是大声地喊着:“不要,不要。” 尹丽有点不高兴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那你们要谁做你们的妈妈呢?” 两个孩子一起回头用手指着李婉华说道:“我们要婉华阿姨做我们的妈妈。”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李婉华和尹丽都有些尴尬。中村满脸欣喜的看着李婉华,眼神中满是兴奋。李婉华却不跟他对视,迅速把头转开。 尹丽有些气愤地看着两个孩子:“你们,你们……” 中村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走上前对尹丽说道:“好了,尹丽小姐,孩子们不过是在说玩笑话,你不要当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今天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考虑过,容我考虑几天再答复你好吗?” 到了这个时候,尹丽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但歪头去看李婉华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几许怨恨…… 夜幕降临了,前圆等人向中村告辞着,高桥明显的喝多了一些,手搭着中村的肩膀不停地说着醉话,丁默村和李士群也帮忙搀扶着。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李婉华轻车熟路的闪了进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没有开灯,而是直接打开了密室的开关。 密室的门慢慢开启了,李婉华正准备闪身进去,一支手枪突然从旁边伸出,顶在了李婉华的腰上。 尹丽站在李婉华的身后,得意地笑着:“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我早就在盯着你了吧?” 中村住处门口,前圆和高桥的汽车开过来了,众人搀扶着高桥上车,做着道别。 李婉华不动声色把密室的机关关上,她的耳朵里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汽车的发动声。 尹丽得意地说道:“怎么着,是我问你说,还是等中村先生进来,让他问你,看看你这个被孩子承认,要当她们妈妈的李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婉华笑着转过身来:“尹丽,我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是什么身份,你还不知道吗?” 尹丽怒喝着:“你少在我面前装糊涂,我早就看出你不对劲,说,你是共产党,还是军统和中统的人?” 面对着尹丽的李婉华微微一笑,突然身子向后一仰,然后飞腿上踢,正好踢在了尹丽的手腕上,手枪立刻飞了起来。还没等尹丽做出反应,李婉华已经直起了身子,在空中接住了手枪,反手顶住了尹丽。 李婉华听到了车子远去的声音,马上对尹丽说道:“我是什么人,真的不重要,我只要告诉你,我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我在为抗日工作。如果你还有做为中国人的良知,就请你配合我!” 尹丽冷冷的一笑:“少拿这种话压我,有本事你就开枪。” 李婉华笑了:“需要我开枪吗?上次沈醉是怎么逃走的,你比我清楚。还有,前段时间沈醉一直躲在谁的家里?如果日本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对付你,你也该清楚。” 尹丽害怕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李婉华听到外面的动静,说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只能告诉你,只要以后不再替76号做那些坑害中国人的事,我可以帮你,让你得到你想要的那种安稳的生活。到底想怎么样,你看着办吧?” 李婉华说完,把枪口一转,把枪把递向了尹丽。尹丽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了手…… 中村走进客厅的时候,两个女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正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李婉华还在劝着尹丽:“好了,孩子的话,你就不要再计较了,他们只是说说的。” 尹丽有些伤感的道:“我不是生孩子的气,我是气我自己做的不好,感动不了这些孩子。” 李婉华劝着尹丽:“别这么说。我相信只要你是真心喜欢中村先生,并好好表现,孩子们和他都会被你感动的。” 中村笑着说道:“感动我什么呀?” 看到中村进来,尹丽立刻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李婉华也起身告辞:“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中村要送二人:“我送你们。” 李婉华赶忙说道:“不用了,你好好去陪陪孩子们吧。” 中村话里有话的说道:“谢谢你了,李小姐。” 尹丽看到这里,又有些嫉妒,但还是忍着没有说话,跟李婉华一起离开。 走出中村住处客厅之后,李婉华长出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次终于又战胜了尹丽。 夜深了,中村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着,无法入睡,白天庆祝生日时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现着。 中村猛地翻身坐了起来,走到窗前点燃了一支香烟,吐出了几个烟圈,平时李婉华交往的点点滴滴也在他的脑海中闪动着。 中村猛地把烟掐灭了,心中下定了决心:这才是我需要的女人,也是能陪我一起共同走完人生的女人…… 花园中,中村在踱着步,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李婉华:我该怎么跟她说呢,告诉她我很喜欢她,会不会太唐突呀,毕竟我是日本人,又有两个孩子,她会不会不愿意接受我呀?而她对日本人的态度…… 中村正在琢磨着,身后前圆和高桥走来,大声地招呼着:“中村君。” 中村回头见是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迎了上来:“前圆君、高桥君,你们来了。” 前圆关切地问道:“这么急着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事呀?” 中村没好意思直说,对高桥说道:“哪里,主要是惦记高桥君,怕他昨天回去以后夜里会不舒服。” 高桥笑着说道:“快别说了,下次再不会这样了,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前圆笑完,对中村说道:“行了,中村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找我们来绝对不会就是简单问候的,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高桥也附和着:“是啊,你就说吧。” 中村这才开了口:“是这样,我想问问,你们对李小姐的印象如何?” 高桥有点没明白:“李小姐?她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当初被长官关在小号里,所有人都可以她肯定抗不住,最后她硬着活了下来,而且还……” 前圆却有点明白了中村的意思,笑着打断了高桥的话:“中村君,你该不是对李小姐有点动心了吧?” 中村不好意思地:“我只是想想而已,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 高桥拍着中村的肩膀说道:“你怕什么,你是大日本皇军的高级特工,又深得土肥原长官的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她不过是南造云子女士的女儿,前段时间还是我们的阶下囚,能给你做妻子,是她莫大的荣幸。” 中村赶忙说道:“不能这么说,高桥君,李小姐是很有思想的女性,我觉得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 前圆提醒中村道:“中村君,其实现在的中国女人思想也开放了许多,就好象昨天尹丽小姐一样,不是就很主动的向你求婚了吗,所以对李小姐,你也不用顾虑太多。毕竟现在她对你,还有我们这些日本人的态度已经转变了很多,你可不要错过机会。” 中村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地:“对啊,既然尹丽小姐可以向我求婚,我也可以向李小姐求婚的,那就可以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高桥赞同地说道:“没错,中村君,你就放心的做吧,我支持你,我相信李小姐是不会拒绝你的。” 中村使劲地点了点头:“对,就这么办,我这就去向她求婚。”说完,他转身就要跑向客厅。 前圆赶忙拦住他:“中村君,等一等,不要着急。” 中村疑惑地:“还有什么事吗?” 前圆沉思着:“中村君,你要向李小姐求婚,我也支持,不过我觉得,对于李小姐的脾气还有她的喜欢,你最好是通过南造云子女士去查一下,毕竟我们的身份很特殊,万一……”他这么一说,高桥也跟着点起了头。 中村看着二人,也有些犹豫了。 客厅中,李婉华正在给两个孩子讲课,中村若有所思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李婉华和孩子却停住了脚步,没有回转书房。(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章儿女情长 第七十章 儿女情长 李婉华正在讲着课:“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唐朝的时候,中国就和当时的日本,有了很友好的交往……”她忽然看到了中村站在面前,停住了教书,诧异的看着对方。 李婉华疑惑地问道:“中村先生,有事吗?” 中村这才回过神来,掩饰着自己刚才的失态:“没,没什么,李小姐,今天的课上的差不多了吧,我想跟您聊聊可以吗?” 李婉华微微一愣,但马上又镇定下来:“好吧。” 中村马上对两个孩子说道:“幸子、良子,先出去花园玩一会儿,爸爸要和阿姨说话。” 两个孩子懂事的站起身向外走去,客厅里只剩下了中村和李婉华。中村招呼着李婉华坐了下来,李婉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中村迟疑了一下,才打开了话题:“李小姐,其实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只知道云子女士是您的母亲,至于您的父亲却从没听过,有时间可以让我结识他一下吗?” 李婉华一愣: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爸爸早就被松本害死了,他难道不知道?李婉华镇定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对方,从对方真诚的眼神中她没有看出问题,这才做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回答道:“我父亲已经过世了。” 中村听后微微一愣,马上道歉道:“对不起,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李婉华叹了口气:“其实即使您不提,我心里也一直很怀念他的。只不过他的很冤枉,是因为这场残酷的战争才失去了生命,而且他就是死在了我母亲和你们特高课的手中。” 中村一愣:“战争?你母亲?” 李婉华情绪激昂地将南造云子以及松本如何设计害死他父亲,并且为了让她说出铀矿的秘密,对她进行的迫害。 中村听完之后,满脸歉意的看着李婉华:“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深表遗憾。” 李婉华情绪激动的说道:“你是一位军人,你都只能说遗憾,我做为一个普通人,我又能说什么呢?” 中村很痛心地站了起来:“是啊,我的妻子其实也是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我也是一点没有办法。” 李婉华按耐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说道:“中村先生,你只知道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了伤害,你知道在中国,甚至在日本,又有多少的家庭,因为这场战争,而变得支离破碎吗?你知道每天又有多少人因为这场战争失去父母亲人吗?” 中村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我只是一名下级军人,我不可能去左右什么的。” 李婉华适时的劝道:“如果每个日本军人都像你这样去想,这场战争就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也就永远不会恢复过过去的平静;但如果每一个爱好的和平的人,都积极的站起来去呼吁,去倡导,也许战争就会很快结束了。” 中村看着李婉华,忽然意识到什么:“李小姐,看来你对这场战争很有意见?” 李婉华语气坚决的回答道:“你的亲人也因为这场战争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你还能保持镇定吗?更何况说,这场战争使原本亲密的一家人都变成了敌人,你还能说,这场所谓的能给日本民众带来幸福的战争,是真的得到你们全体日本民众积极支持的吗?”她激昂的话,让中村也有些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对答了。 李婉华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稍有收敛的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今天的课就到这儿,我先回去了。”她也不等中村做出反应,迅速的从一旁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快速里走出了客厅,只把发呆的中村一个人留了下来。 洋行中,一对精致的戒指从柜台里取了出来,放在了台面上。 中村把戒指拿起来,在手里仔细的赏析把玩着,然后满意的点头:“好,就是这对了。” 伙计马上去帮中村进行着包装,一旁的老板恭维地对中村:“先生,这是要送给太太做礼物的吧,您真是太有眼光了。” 中村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土肥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前圆和高桥,两人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怒意,有些惶恐地看着自己的长官。 土肥原怒问着:“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前圆回答道:“是的,是中村君亲口跟我们说的,他要向李小姐求婚。” 土肥原恼火地骂道:“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 高桥不知深浅的说道:“长官,李小姐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她有是云子女士的女儿,我觉得……” 土肥原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住口,你知道什么?!” 前圆和高桥看到土肥原发怒的样子,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土肥原余怒未消的:“进来。” 中村满脸喜气地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土肥原冷笑的看着中村:“中村君,恭喜你了。” 中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长官,您这么快就知道了,我还正准备……” 土肥原笑着说道:“是准备婚礼,然后想向我请假去安排这些是吗?” 中村有些不好意思的:“是,我知道很快就要动身去调查铀矿了,我……” 土肥原拍着中村的肩膀说道:“哎,出发之前把终身大事办好也是应该的。尤其两位美丽的小姑娘不能老是没人照顾,尽快的找一个贤惠的妻子,对你,对孩子,都是好事。” 中村感激的看着自己的上司,而前圆和高桥则很诧异地看着土肥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短短几分钟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和反差。 中村感激地说道:“长官,谢谢您,以后我一定会尽心工作,为天皇效忠的。” 土肥原满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今天晚上,我就安排你和静子小姐见面,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中村听完愣住了:“静子小姐,什么静子小姐?” 土肥原继续装着糊涂:“就是我为你相中的日本姑娘呀,无论从相貌,从品行,她都是非常优秀的,做你的太太,我觉得非常的合适。” 前圆和高桥这时候才明白土肥原的用意,只能担心的看着中村,不知道他将怎么样来应答。 中村却没明白土肥原的意思:“长官,我想您误会了,我……” 土肥原终于忍不住,瞪着中村说道:“误会?我一点也没误会,你其实是准备娶李婉华,对吧?” 中村点着头:“是,我准备向她……” 土肥原突然爆发了:“够了,我这么一再的给你机会,你居然还不明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中村不知道长官为什么会发怒,紧张地看着土肥原。 土肥原继续说道:“中村君,你的能力我一直非常欣赏,也很器重你。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你为什么就那么不思进取,居然要去和中国女人结婚,你始终不要忘记,你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谍报人员,是享有着至高荣誉的人,也是拥有高贵血统的人!中国女人怎么配做你的夫人?!而且我当初安排你和她相识,也是有着很深的用意,这些你也都知道的,可你居然动了真感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中村显然没有想到土肥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急切地想要辩解:“长官,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李小姐她人非常好,而且我的孩子也非常喜欢她,我跟她在一起没有感觉到她的身上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所以……” 土肥原恼火地再次打断了中村:“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今天晚上9点,百乐门夜总会,我会安排你和静子小姐见面,就这样决定了。” 中村还想辩解,前圆和高桥生怕他在说下去会使土肥原更加生气,上前轻轻地拉扯着他,硬是把他拉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前圆和高桥拖着中村往前走,中村终于挣脱了开来。 中村急切地对二人:“你们拉我出来干什么,我要跟长官说清楚,我不要那个什么静子小姐,我只喜欢李小姐。我不需要他帮我安排婚事。” 说着话,他转身就要走,前圆赶忙伸手拉住他:“中村君,你冷静一点好不好,长官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再去找他,不是找骂吗。” 高桥也劝着他:“是啊,长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再去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中村着急地:“那我也不能就随便跟那个什么静子小姐结婚,不要李小姐了吧?”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前圆出主意道:“我看长官也是好心想帮你解决终身大事,你这么一味抵抗,总是不好的,我看不如你先和那个静子小姐见见面,万一她要是各方面条件真的都比王小姐好呢,那不还是个惊喜吗?” 高桥也附和着:“是啊,就算到时候真觉得不行,你再跟长官说,你也有点依据,人都没见,你就给回绝了,长官肯定脸面上过不去的。” 中村有些犹豫了:“可是,我是准备要跟李小姐……” 前圆推着他:“好了,不要再可是了,你听我们的,不会有错的,就这么着吧。” 高桥也附和着:“就是,走吧,回去换身衣服,晚上见静子小姐,不要让长官生气。走了。” 中村就在两人的撺掇下离开了。 上海一条小里弄里,在路边有一个小小的馄饨摊。老板一个人又煮馄饨,又当伙计,招呼着来往的客人。经过化装的沈醉俨然一副卖水果的小贩形象,推着一辆小小的手推车远远而来。坐在馄饨摊前,正在吃着馄饨,戴着一顶园礼帽,然后把礼帽上的黑纱垂下来挡住半个脸的女人,看到沈醉过来,立刻招呼道:“卖水果的,给我一个犁。” 沈醉答应一声,放下车子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然后从车上拿起小刀,挑了一个梨拿起来,小刀飞快的挥动着,梨的皮就像一条长长的链子一样慢慢地滑落,一个削完皮雪白的梨很快就摆在了那个女人的跟前,女人满意的抬起头,和沈醉对视了一眼,原来她是当初和洪玫一起以日本艺妓身份潜伏下来的另一名军统女特工刘婷瑶。 沈醉做出一副休息的样子,也向老板要了一碗馄饨,然后坐在刘婷瑶旁边的桌子上吃了起来。 刘婷瑶吃完了馄饨,又把梨吃完,站了起来,装做不认识路的样子询问着沈醉:“卖水果的,你知道肇家浜路怎么走吗?” 沈醉一副热心的样子:“知道,知道,我正好也要去那边,要不我领您去。” 刘婷瑶点了点头,沈醉结了帐,推着小车,领着刘婷瑶向前走去。 沈醉推着小车领着刘婷瑶走进另一条小巷,看看四下无人,迅速将自己身上破旧的外衣脱掉,从车槽下面拿出长衫套上,然后拉起刘婷瑶拐向另一边,小巷里只留下了那辆水果车和沈醉扔下的衣服。 沈醉和刘婷瑶并肩走来,一起走在夜色浪漫的铁桥上。 沈醉关切地问道:“这么急找我出来什么事?遇到危险了吗?” 刘婷瑶神色暗淡地说道:“不是,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我是想跟你道别的。” 沈醉一愣:“道别?你不是刚到上海吗,难道又要走?” 刘婷瑶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要离开上海。我是前几天到上海的,见到了土肥原,今天上午他把我约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说他手下有个非常出色的特工叫中村,希望我能嫁给他。” 沈醉惊愕地:“中村,就是那个掌握着铀矿秘密的日本人,土肥原叫你嫁给他?!” 刘婷瑶点了点头:“是的,他说那个中村的妻子过世了,现在留下了两个女儿,希望我能嫁给他,帮他照料家里。我冒险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 沈醉有些兴奋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前几天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接近那个中村,可就是没有办法,现在你要是能成为他的妻子,那我们就有机会了。” 刘婷瑶似乎没有想到沈醉听说自己要嫁给中村,一点也没有别扭,反而表现出非常激动的情绪,心里很不舒服,说道:“你的意思是,真的让我嫁给那个中村?” 沈醉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这样会让你蒙受很多委屈,可这么长时间来,我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却始终没能打入特高课的内部,没能获取更重要的情报。虽然戴老板对我还十分器重,但不拿出点真的成绩来,是肯定不行的,而这次就是我们的机会。” 刘婷瑶有些伤心了:“难道为了你可以得到信任,得到重用,你就要牺牲我来换取情报?你该知道这些年,我跟洪玫姐在日本吃了多少苦,可我们却一直……” 沈醉正色道:“刘婷瑶,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国家培养你成为特工,是让你在这个时候儿女情长的吗?如果你坚决反对,我就直接去跟戴老板汇报这个计划,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沈醉坚决的态度,使刘婷瑶一下子哑口无言了:“你……”看着沈醉,刘婷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沈醉,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喜欢着你的?” 听到这句话,沈醉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刘婷瑶居然会说出表白的话…… 沈醉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刘婷瑶开口说道:“从打我做特工那天开始,我已经把我的生命和一切都已经扔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天自己会怎么死,只想着怎么用我这条命多为国家争取一些有用的情报。洪玫死后,我就更坚定了这个信心,不想再去考虑儿女私情。” 刘婷瑶看着真情流露的沈醉,开始讲述着自己的心声:“沈醉,我知道你是个英雄,我喜欢你,也正是因为你身上散发出来这种气质。可我也知道你跟洪玫姐的感情,所以我只能一直压抑着自己,可现在她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能接受我吗?” 刘婷瑶双手抱头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可她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敢让自己哭出声,用牙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沈醉低沉地:“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既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洪玫的尊重。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中村这件事吗?”(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一章重要计划 第七十一章 重要计划 刘婷瑶马上辩解道:“不是的,其实我约你出来,我是想和你一起去锦江饭店的,我……”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头低了下来,而沈醉却在这个时候回过头看着她,等着她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刘婷瑶突然鼓起勇气,抬起头,近距离的看着沈醉的眼睛:“我刚才说,想和你去锦江饭店,是想在嫁给中村之前,把自己交给你,你会要吗?” 沈醉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刘婷瑶说出的会是这样一番话。 刘婷瑶把脸向沈醉贴近,低声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把这为你保留了这么久的东西,就这么便宜了那些日本鬼子,还是想交给你,你愿意要吗?”说完之后,她有些担心的看着沈醉。 沈醉迟疑了一下,终于抬起了头:“我不愿意。” 刘婷瑶不理解地看着沈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拒绝自己,会这么狠心伤害自己。 沈醉故做镇定的地说:“虽然中村是二婚,但是日本人选择女人也很挑剔的,还是保持你的清白之身嫁给他,对你今后开展行动更有利……”说到这里,沈醉再也掩饰不下去了,话也一下子断住了。他迅速的转过身,不敢再看刘婷瑶,只是又叮嘱了一句:“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注意安全,祝你成功!” 沈醉不敢再回头,快步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刘婷瑶望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又一行伤心的泪挂在了脸上…… 百乐门夜总会的大厅里,刘婷瑶的脸上已经化上了浓妆,并且换上了和服,在台上进行着舞蹈表演。 台下,以土肥原为首的日本特工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跟着台上的舞台和音乐打着拍子,显得很是兴奋。 土肥原看看身边情绪有点低沉的中村说道:“中村君,看到中间那位小姐了,这就是静子小姐,怎么样,还满意吗?” 中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随便的支吾着,显然对静子并没有一点兴趣。 一曲终了,静子等人谢幕后下了台,在土肥原的招呼下,她走了过来。 土肥原笑着说道:“静子小姐,真是舞美人更美,快请坐。”在他的暗示下,静子坐在了中村的身边。 土肥原为中村和她做着介绍:“中村君,这位就是我跟你介绍过的静子小姐,静子小姐,这就是中村君,我最得力的助手。” 刘婷瑶很有礼貌地向中村打招呼:“中村先生,您好。” 中村却低着头没有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前圆轻轻用脚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下,中村才反应过来,很尴尬的跟静子打着招呼:“你好。” 土肥原看着中村尴尬的样子,微感到有点不满,但还是忍住了,笑着说道:“静子小姐,中村君的性格比较内向,你不要见怪。” 刘婷瑶笑着说道:“长官说去了,我哪里会见怪。” 前圆一再的给中村使着眼色,可中村就好象没有看见一样,看都不看静子一眼。 这一切土肥原都看在了眼里,他只能冲着静子使着眼色,然后说道:“静子小姐,白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很想为你介绍一位出色的男士吗,就是这位中村君,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伴随着土肥原的问话,刘婷瑶的眼前快速的闪过几个沈醉的画面,特别是最后转身离去的样子,更是在她的脑海中难以消失。 刘婷瑶心想着:我该答应吗?要是答应了,以后就真的没机会再和沈醉…… 看到静子也不说话,土肥原有点不高兴了,提高调门又问了一句:“静子小姐,你对中村君还满意吗?” 刘婷瑶这时才反应了过来,略带羞涩的答道:“我很满意,就是不知道中村君是否愿意了。” 土肥原大笑了起来,拍着中村的肩膀说道:“中村的脾气我很清楚,他就是不好意思,但实际上心理是早就高兴的不得了了。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今天正好是中国的七夕,他们说这个日子是男女相会的日子,我看就在今天把你们的事儿定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亲自来为你们安排婚礼。” 前圆和高桥一听,赶忙拿起酒杯向中村祝贺:“中村君,恭喜你。” 中村却没有伸手去拿酒杯,只是默默的坐着。 土肥原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中村君,我刚才的安排你没有听到吗?” 中村这才抬起了头:“听到了。” 土肥原脸上的怒意更盛了:“既然听到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满意我的安排吗?” 中村看着土肥原:“长官的安排,我哪敢说不满意。”虽然他嘴里说着不敢违抗,但语气却是相当的强硬,带着明显的不满。 前圆和高桥听到这句话都吓坏了,赶忙拉扯着中村,然后安抚着土肥原:“长官,中村君他喝醉了。” 中村却一点都不领情,挣脱开二人站了起来:“有这么好的长官,我中村真是非常的荣幸,连终身大事都替我安排了,而且还是这么光彩照人的小姐,我除了说谢谢还能说什么呢?”尽管中村说的都是恭维和感谢的话,但他的语气是明显的带有讽刺成分的。 土肥原恼怒地说道:“中村君,你要是不满意就说出来,现在这样算什么?” 中村愤恨地说道:“不满意?就算我有不满意,我敢说吗?从打我做上特工那天开始,我的生命,我的家庭,我的一切,不是就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吗?我有权利决定我的命运吗?我有资格去抗拒什么吗?” 前圆再次想要阻止中村:“中村君,不要再说了。” 土肥原这次是真的急了,大声地呵斥着:“不要拦他,让他说。”他这一吼,前圆也不敢在多嘴了,只能老实地坐了下来。 土肥原审视着中村:“中村君,你应该明白,你是一名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能够为天皇效忠是你莫大的荣幸,你不该有这么多的怨言的。” 中村摇着头:“如果说,这份荣幸是需要牺牲一生的幸福才能换来的话,那我宁可选择不要,我宁可放弃。”说完,他也不去管土肥原到底是什么反应,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前圆和高桥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土肥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出乎意料的是,土肥原并没有大发雷霆,却是很镇定的对静子说道:“实在对不起,静子小姐,我的部下喝醉了,对你很不礼貌,请原谅。” 刘婷瑶不动声色地:“长官您客气了,也许是中村君真的觉得我不适合做他的妻子吧,您也不要生气,静子告退了。”说完,她起身款款地离开。 静子离开之后,土肥原才怒气冲冲的对前圆和高桥说道:“给我盯紧中村,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前圆和高桥不敢违抗土肥原的意思,只能大声地答应着:“是!” 中村住处内,书房的门开了,李婉华快速闪进,然后把门关好。这次她没有再急于去开启暗室的关,而是先仔细的在屋里查看着,看有没有藏匿着什么人没有。 确认屋里没有危险后,李婉华快速的走到了书桌的前面,本想去开启暗室机关的她,却忽然发现在桌子上摆放着一份用日文写着绝密的文件。 李婉华迅速的将文件展开,然后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确认这是真实有用的资料后,仔细的用脑子记录着。 就在她拍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李婉华心里一惊,迅速将将文件整理好,恢复成开始的样子。 书房的门被猛地打开了,中村满脸通红踉跄的闯了进来,险些摔倒,显然是喝了很多的酒。 李婉华赶忙上前搀扶中村:“中村先生,你怎么了?” 中村看清面前的人是李婉华,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了李婉华的手,猛地把她手里的小包抢了过去。 李婉华以为自己的行动被中村发现了,紧张的就要动手…… 但中村却把李婉华的手握的更紧,然后用另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对早就准备好戒指,然后也不征求李婉华的同意,就强行把戒指戴到了她的手指上。看到他是给自己戴戒指,李婉华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本来已经握紧的另一只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中村把戒指戴好后,很深情地对李婉华说道:“李小姐,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很长时间了,请嫁给我好吗?” 这句话一出,李婉华的心里更塌实了,她试着想把手抽出来,但中村却握的很紧,不肯松开:“李小姐,我知道我这么做很突然,可我真的是很喜欢你,请你答应我,好吗?” 李婉华没想到中村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纠缠不清,一时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而中村似乎也很执着,李婉华不答应自己,就不放手。 就在李婉华苦于无法脱身的时候,小幸子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房门口,她诧异地对李婉华说道:“婉华阿姨,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看月亮吗?” 李婉华看到她,马上想到了脱身的办法:“幸子,阿姨是准备带你去的,可你爸爸正好要找阿姨说事呀。” 幸子一听这话不干了,上前拉着李婉华的衣服,转头对中村说道:“爸爸,有事明天再说,我要婉华阿姨带我去看月亮。” 看着女儿的撒娇,中村微微一愣,李婉华趁机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故意地说道:“中村先生,您刚才说的话,我考虑下再答复你可以吗,我先带孩子们去看月亮好吗?” 李婉华说完就转对小幸子说道:“幸子,你帮阿姨跟爸爸说说,一起去看月亮好不好?” 李婉华这么一说,幸子更加使劲的拉扯着中村:“爸爸,先去看月亮。” 中村看着女儿,酒也醒了一些,无奈地同意了女儿的恳求:“好吧,我们一起去看月亮。” 李婉华顺手从他的手里接过了小包:“中村先生,谢谢你帮我拿包。” 中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婉华带着幸子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对中村:“中村先生,我是认真的,你刚才的话,我会考虑的。”然后,她带着孩子,快步离开。 中村听着这句话,兴奋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快步跟了出去。 繁华的上海夜景,车水马龙,路边一座华丽的戏院。 马云龙和何楚风对坐在茶座前,何楚风皱着眉头:“李婉华说,中村向她求婚了,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马云龙想了想说道:“放心吧,我觉得不会有问题的。您赶紧通知苏局,尽快和上海的美国中情局联系一下吧,我觉得利用中村最近这段时间的情绪不稳定,正好是我们开展工作,夺取日本下一步做战计划的最好时机。” 何楚风点头道:“好的,我会尽快向苏局汇报的,但你可要千万注意安全,你上次不是说,土肥原让你调查内奸吗,我觉得这其实又是他对你的考验。” 马云龙点了点头:“没错,尤其是里面居然提到中村和婉华的名字,这就足以说明土肥原的多疑是针对所有人的,我会小心的。” 夜已经深了,中村躺在床上,似乎是已经进入了梦乡…… 满树的黄叶下,中村再次拉住了李婉华的手:“李小姐,我的请求你可以答应我吗?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婉华略带羞涩地看着中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中村兴奋的把李婉华搂在了怀里。当中村慢慢平静下来,松开怀中所抱的女人的时候,却惊诧的发现,怀中抱的竟然不是李婉华,而是身着和服的刘婷瑶。 中村吃惊地说:“你,怎么会是你?” 土肥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当然是静子小姐,你还希望是谁,现在你们就马上结婚。” 中村回过身,只见土肥原、前圆、高桥等人都身着喜庆的服装,向他走来,而静子也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中村慌乱的闪避着:“不,我要娶的不是她,不是她。” 土肥原凶狠的逼近中村:“不可以,如果你敢违抗命令,我就先处死你的两个女儿。”伴随着他的话,几个日本宪兵抱着两个孩子出现,两个孩子大声的哭喊着。 中村看到女儿,大喊着:“不要,不要!” 土肥原发出了得意的狂笑声,他的笑声和孩子们的哭声交缠在一起…… 中村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噩梦,但他的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中村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跳下床,冲出了自己的卧室。 中村推开两孩子卧室房门闯了进来,看到两个孩子还睡的非常香甜,这才慢慢镇定下来,心里想着:不行,我不能再让他们随便摆布我们,更不能让两个孩子受一点委屈。他有些精神恍惚地走出了孩子们的卧室。 中村走进书房,在书桌前坐下,点着了一支香烟,随着烟雾的缭绕,继续的思索着:我必须离开上海,那我该去哪里?回日本。不可能,只要他们知道我的举动,我的双脚一踏上日本的土地,就会被他们马上逮捕,然后以逃兵罪送上军事法庭的。 那我该去哪里呢?他想着,拿出一张当时的世界地图铺在地上,用笔画着逃跑路线…… 睡梦中的李婉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走到电话前去接电话。 李婉华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传出的是中村的声音:“李小姐,我是中村。” 李婉华镇定下来:“哦,中村先生呀,有事吗?” 中村紧张地说道:“我有很要紧的事希望能马上和你见面商量,你可以到我这儿来一下吗?” 李婉华快速的思考着,有点犹豫的道:“已经这么晚了,中村先生,明天再说不可以吗?” 中村坚决地说:“不可以,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请你现在就来。” 李婉华无奈地:“那好吧,你等我,我马上到。” 李婉华开始更换着衣服,睡在她旁边床上的南造云子这时起身问道:“谁找你?” “是中村先生,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让我马上过去。”李婉华回答道。 “要不要妈妈陪你一起去,你不是说,他喝了很多酒吗?我怕他会……”南造云子做出了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不必了,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李婉华一口回绝了南造云子,看到对方的脸上微微有些不快,她马上说道:“如果您是怕中村向我泄露什么你们日本人的机密,那就一起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二章弃暗投明 第七十二章 弃暗投明 南造云子尴尬地摇了摇头:“婉华,你说什么呢,妈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李婉华略一点头,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听到楼下的大门关闭的声音,南造云子隔着窗帘看到李婉华确实走远之后,她迅速走到电话前,向土肥原汇报着情况。 土肥原似乎还沉浸在被中村当众顶撞的怒火中,表示再不过问他的事,中村找李婉华无非也就是男女之间的情事,自己不想再问,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南造云子没想到自己好心汇报却遭到了奚落,恼火地将电话挂断,然后转身又回到床上躺下,脑子里却还在想着,中村找李婉华到底能有什么事。 中村书房内,他还趴在桌子前面看着地图,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赶忙抬头问道:“谁?” 李婉华的声音响起:“是我,李婉华。” 中村这才放下心,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将李婉华请了进来。 李婉华开门见山地:“中村先生,这么晚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中村却不回答,而是把李婉华拉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主动按下机关,打开了暗室的门。 李婉华装出一副很诧异的样子看着中村,不知道他是打算干什么。 中村走进暗室,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把文件递向李婉华:“李小姐,你看一下这份文件。” 李婉华接过文件,用余光快速的扫了一下封皮上的绝密字样。 李婉华内心一动:绝密计划?他是在试探我吗? 李婉华很镇定的把文件送还给中村,微笑着说道:“中村先生,你是不是最近工作的压力太大了,怎么把工作文件拿来给我看,不是想让我帮你翻译吧?” 中村却没有去在意李婉华的玩笑话,很认真的说道:“李小姐,你知道这份计划对于日本和美国,有多么重要吗?” 李婉华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些政治和战争上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中村并没在意李婉华的态度,继续解释道:“这份计划上,详细记录了美军太平洋舰队的详细驻扎情况,以及舰队数量、人员配置等一系列的机密情报,同时也包含着日本海军针对他们即将采取的军事行动的全部部署。” 李婉华的心里一惊,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份文件的重要性,但是听中村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感觉。心中暗想:真是重要计划?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李婉华的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表现的非常镇定:“中村先生,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文件,你告诉我干什么?你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中村终于激动了:“李小姐,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我拿出这份文件的意思就是告诉你,我是真心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带着孩子们去开始新的生活。” 李婉华在中村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诚,但外表上还是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对不起,中村先生,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中村激动的在屋里边踱步边说道:“李小姐,实话告诉你吧,前些日子听了你对战争的厌恶,我也深有痛感,这场残酷的战争,使我们都失去了亲人,也使我们都失去了原本幸福的生活,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 李婉华审视着中村,判断着中村话的真假。 中村继续地说着:“如果这份计划真的实施,那么势必将激起更激烈的战争,那时候不光是日本和中国,全世界都将被战火点燃,我真的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出现,所以,我想把这份文件交给美国在中国的情报机构,请他们尽早部署,避免战争的进一步扩大。” 话说到这里,李婉华有点相信中村的话了:“你真的厌烦战争了吗?中村先生,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就意味着对你的国家的背叛呀,你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呀?” 中村见李婉华这么问,赶忙说道:“这就是我找你过来的原因。如果我把这份情报交给美国人,应该是会换取到一笔费用的,他们也会给我提供在美国生活的一些条件。” 说到这里,中村顿了一下,再次上前拉住了李婉华的手:“李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国,带着孩子们一起开始属于我们的新生活吗?那里将不再有战争,只有宁静。” 李婉华看着中村,相信了他的话:“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中村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我没有办法制止已经发生的战争,但是我一定要尽我的能力阻止新的战争的爆发。”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忽然黯然了下来。 中村继续说道:“可我也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将登上黑名单,成为日本军方追杀的目标,这种生活肯定会很危险的,而且美国毕竟不是你我的祖国,这种漂泊的日子,对你来说,是会很不习惯的。” 李婉华赶忙说道:“中村先生,我要告诉你,我很的很佩服你,也很支持你的这个决定的。” 中村兴奋了:“你说的是真的?” 李婉华点着头:“当然是真的,我为你有这种勇气而由衷的高兴。” 中村兴奋地说道:“那你愿意嫁给我,以后和我还有孩子们一起生活吗?”他期待的看着李婉华,希望李婉华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婉华思索后说道:“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答应你的求婚,但是我一定会帮你完成你刚才的计划,并帮助你和孩子一起平安离开上海的。” 中村一下子失望了:“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我了,那我这么做了,还有什么意义?” 李婉华很严肃的说道:“中村先生,你刚才也说了,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制止即将发生的战争,而不是仅仅为了去和美国交换,得到那笔奖金,对吗?如果因为暂时不答应你的求婚,你就放弃了你原来的想法,那在个人利益和更多人民的利益面前,到底哪一个更重要呢?” 中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李婉华安慰他道:“现在我们毕竟还没有脱离日本军方的控制,我们的处境还很危险,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先完成你刚才说的计划,等到一切真的按照你的想法实施了,我们也稳定下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去考虑今后的生活问题的,你说好吗?” 李婉华的话深深打动了中村,他下定了决心:“好,就按你说的办,我马上就和美国人联系,争取尽快把情报交到他们的手上!” 李婉华支持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中村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使劲的和李婉华握了握手…… 次日晚上,租界内某日餐厅门口,一辆黄包车停在了日本餐厅的门口,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踩在地上下了车,见到一位留着大胡子的美国人汤姆。 汤姆将车钱给了车夫,然后漫不经心的走向了餐厅,等候在门口的日本侍女恭敬地向他鞠躬表示欢迎,将他请进餐厅。 汤姆径直走到靠近窗子的一个位子坐下来,顺手把一份《申报》放在了面前的餐桌上。 服务员殷切地走过来,要为他点菜:“先生,您用点什么?” 汤姆操着并不流利的日文:“我还要等朋友,一会在点。” 服务员转身走开,汤姆掏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有些焦急的看向了窗外。 在离他几张桌子远的角落里,经过简单改扮的南造云子坐在那里,关切的看着汤姆。看了一会儿,她慢慢起身,走到了一边的电话前,看看四下无人关注,低声地:“我确定他就是汤姆,美国中情局的人,但他到底在等谁,我现在还不太清楚……” 一辆马车停在了餐厅门口,中村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马车夫,然后神色匆匆的走向了餐厅。透过餐厅的窗子,他已经看到了汤姆,也看到了他面前摆放的申报。 中村正准备要走进餐厅,一个背着小木箱的孩子从他面前跑过:“先生,擦皮鞋吧,我保证擦的又快又干净。” 中村看了看面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年龄差不多的孩子,略有些感慨,然后笑着说道:“不用了,出门的时候,我自己擦过了。” 看那个孩子很失望的样子,中村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块钱,递到了孩子手里:“虽然没有让你给我擦鞋,我还是要谢谢你。” 孩子兴奋地接过钱:“谢谢你,先生。” 中村看着孩子高兴的远去,一边转身往餐厅里走,一边把钱包准备放回口袋,也许是因为他太着急,钱包没有放好,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到了地上。中村弯腰去拣钱包,但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餐厅内,正在打电话的南造云子。 中村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对,迅速地想了一下,也不走进餐厅了,转身招呼了一辆恰好经过的黄包车,快速的离开餐厅。 中村来去匆匆,却都没有逃出南造云子的眼睛,她对着电话说道:“我看到中村了,对,确实是他,没有进来就走了……好,我马上采取行动。” 放下电话后,南造云子向着四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正在餐厅里吃饭的客人,还有服务员,开始慢慢地向着汤姆靠拢。 汤姆觉察到形势有点不对,想要起身,他的身体才刚一动,离他最近的两个人已经猛扑了上去,一下子将他按倒在地。 突来的变化使餐厅里立刻乱成一团,南造云子厉声地呵斥了一声:“都不许乱!”伴随着她的这一声,餐厅里相对安静了下来,她大步的走到了汤姆的面前。 南造云子厉声地问着倒在地上的汤姆:“说,你来这里是见谁?” 汤姆挣扎着:“你们干什么,我抗议,你们这是……” 南造云子不等他说完,穿着高跟鞋的脚已经踩到了汤姆的手上,尖尖的鞋根在汤姆的手指上碾动着,汤姆发出了痛苦的**。 南造云子狠狠地:“到底是谁,快说。” 汤姆痛苦地说:“是中村……” 李婉华的住处。 李婉华正在电话旁焦急的等待着消息,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她赶忙拿起了电话:“喂。” 电话里传出的是中村着急的:“李小姐,是我,中村。” 李婉华关切地问道:“中村先生,情况怎么样?” 中村着急地说道:“我在餐厅门口看到南造云子在里面,就没敢进去,赶紧离开了。我估计现在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李婉华一听紧张起来:“那你现在在哪?” 中村急切地说道:“我现在倒是还很安全,不过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抓我的,我马上回家去接孩子们,你最好设法通知你的组织,让他们安排人到码头来接我们,先离开上海再说。” 李婉华答应着:“好的,你千万注意安全。” 李婉华放下电话,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又拿起了电话:“喂,何楚风,是我,情况有变化了……”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前圆和高桥快步跑进,在土肥原的面前立正站好。 前圆和高桥异口同声说道:“报告长官。” 土肥原脸色阴冷地:“马上集合人,跟我去逮捕中村,不能活捉可以开枪击毙。”前圆和高桥都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土肥原会下这样的命令。 看到二人不动,土肥原怒道:“你们俩也想像他一样背叛大日本天皇是不是?” 前圆和高桥不敢再犹豫,马上立正:“坚决执行命令。” 土肥原带头要往外走,前圆马上问道:“长官,要不要通知丁默村他们配合行动?” 土肥原冷冷地说道:“不需要,我不想这些中国人知道我们大日本皇军耻辱的事!” 前圆和高桥不敢再说,跟着土肥原走出了办公室…… 中村快步闯进家中客厅,大声地:“良子,幸子,快起来,快起来。” 几分钟后,穿着睡衣的良子首先走到了客厅里,揉着眼睛说道:“爸爸,怎么了?” 中村顾不上和女儿多解释,只是急促的:“良子,不要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叫妹妹也起来,你们都穿好厚衣服来客厅等爸爸,爸爸要马上带你们离开。” 良子有些不理解地:“我们去哪呀,爸爸?” 中村十分着急,只能哄着她:“爸爸带你们去找婉华阿姨,一起出去玩,快去准备吧。” 中村这么一说,良子兴奋起来,快速地跑回卧室,嘴里还喊着:“爸爸带我们去找婉华阿姨玩喽。” 中村看了一眼跑开的女儿,不敢耽误,也快速跑向了书房。 数辆插着膏药旗的日式军车,还有三轮军跨摩托车,在大街上飞驰着,车上坐着土肥原、前圆、高桥等特高课的高级特工。 中村快速的打开暗室,从暗室的保险柜里取出了绝密计划的文件袋,快速的跑出了书房。 中村回到客厅,两个女儿已经喜气洋洋的穿好外套,在客厅等候了。中村招呼着女儿们,一起向客厅外跑去。中村带着孩子们冲出客厅,就看到数辆军车已经呼啸而来,马上就要停在门口了。 中村紧张地思索着,一把拉过了大女儿良子,向她交代着:“良子,你带妹妹先去找婉华阿姨,回头爸爸来找你们,好吗?” 幸子立刻叫了起来:“不要,我要爸爸跟我们一起走。” 中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车要停在门口,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急切地将手中的文件塞在了良子的大衣口袋里:“良子,快带妹妹走!把这个东西交给婉华阿姨!” 良子有些犹豫着没有动,幸子更是哭闹着不肯走。 中村真的急了,厉声地:“快走,再不走,我打你们了!”他这一吓唬,两个孩子一起哭了起来。 中村生怕哭声会引来外面特工的注意,只能蹲下身哄着孩子:“好孩子,不哭了,爸爸不吓唬你们,你们听话,现在很危险,你们快走。”看到两个孩子还在迟疑,但已经有人下车向院子里飞跑,不能再耽误了,他只能狠心地对孩子们说道:“快走,快走!” 良子毕竟稍大一点,也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拉着妹妹的手沿着客厅外边的路向着后门跑去。看着女儿们跑远,中村站起身子,掏出手枪向着门口方向放了一枪。 刚刚带人进入大门的土肥原听到枪响,立刻猫下腰掏出了手枪,身边的特工也都掏出了手枪。(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三章英雄洒血 第七十三章 英雄洒血 前圆有些不忍心,高声喊道:“中村君,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再…… ” 前圆的话还没有喊完,土肥原已经是重重地一记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前圆不敢再喊了。数名特工开枪和中村对战着,双方枪口冒出的火光在夜色中闪亮着。 良子拉着妹妹跑出后门,在幽静的小巷里跑着,幸子还在不停地哭着。一辆黄包车从后面快速跑来,拉车的人正是何楚风。 何楚风大声招呼着孩子们:“快上车,孩子们。”两个孩子犹豫着没有动。 何楚风说道:“我是你们的李婉华阿姨派来接你们的。”听了这句话,孩子们才相信了他,再他的帮助下上了黄包车,何楚风拉起车飞跑着离开。 身着风衣的李婉华着急的等待着,并不停的翘首远望,等待着中村和孩子们的到来,可却迟迟等不到他们,心中无比的着急。 何楚风拉着黄包车在街上飞跑着,两个孩子在车上哭着,身后远远地有汽车追来。 何楚风大声地回头对孩子们说:“不要哭了,很快就能见到婉华阿姨。” 但是孩子们根本就不听他的招呼,还在继续的哭喊着。 何楚风回头看看,插着日本膏药旗的汽车已经越来越近了,他略一思索,拉着车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 坐在汽车里的高桥发现了何楚风觉得很是诧异,立刻吩咐着司机:“跟上去,快快的。” 何楚风拉着黄包车在大街上飞跑,后面高桥指挥着司机,开车紧紧地追赶着。 何楚风只能拉车钻进小巷,然后躲闪着汽车的追击,终于将身后的追兵甩掉,带着孩子赶往码头…… 何楚风摩托车快速的开上了码头,却没有发现李婉华的身影,他把车停下,四下张望,寻找着李婉华,两个孩子看不到李婉华也哭得更加大声了。躲在一堆箱子后面的李婉华听到孩子们的哭喊声,慢慢探出了头,看清了确实是孩子们之后,这才钻了出来,飞跑着跑了过来。 李婉华高喊着:“良子、幸子。” 听到李婉华的呼喊,孩子们一起回头,也看到了她,一起向她跑了过来。 何楚风看到李婉华平安无事,这才放了心,没有迎上去,而是迅速的到一边去准备小船。 两个孩子扑到了李婉华的怀里,放声的哭着,李婉华回头张望,没有看到中村,立刻问道:“孩子们,先不要哭,爸爸呢?” 良子哭着说道:“爸爸没有来,他让我把这个交给阿姨。” 良子从口袋里掏出中村塞进去的文件,交到了李婉华的手里。 李婉华接过这份文件,心里也是酸溜溜的,抱着两个孩子,一起哭了起来。 何楚风把船准备好,立刻大声地招呼着:“不要哭了,快上船离开,一会就有人追来了。” 李婉华听到何楚风的招呼,这才赶紧抱着孩子们跑了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一辆三轮摩托车向着码头方向开来,何楚风紧张起来,赶忙掏出了手枪就要做好做战的准备。 良子的眼尖,一眼认出了车上的人是中村立刻高喊起来:“爸爸,是爸爸!” 何楚风将枪收了起来,而李婉华也快步地迎了上去。摩托车停了下来,中村从车上跳下,他的身上中了几处枪伤,已经是站立不稳。李婉华伸手扶住他,搀着他走向小船。 中村露出欣慰的笑容,对李婉华说道:“总算见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孩子了。”“不会的,咱们赶紧上船,马上离开上海。”李婉华搀扶着他边走边说。 “你们的同志呢,我不是让你通知他们来接应你吗?”中村向四下寻找着。 何楚风迎了上来:“我就是来接应你们的。” 中村看到只有何楚风一个人,脸上微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何楚风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镇定下来,然后说道:“有我一个人接应你们就够了,来吧,快上船吧。” “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志,要不要通知他们一起走,我们这一走,土肥原肯定是要大肆搜查,他们的处境都会非常危险的。”中村关切地提醒着。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何楚风看着中村,忽然意识到什么,对李婉华说道:“来吧,我来扶他,你先带孩子们上船。” 李婉华没有多想,带着孩子们先跳上船,在船上坐好,然后要回身去接何楚风和中村。 何楚风却在这时,突然将中村推开,然后从怀中掏出匕首,猛地将拴船的绳子割断。 小船失去束缚,立刻向江中飘去。 李婉华一惊,回身看着何楚风说道:“何楚风,你……” 而中村也同样惊诧地看着何楚风。 何楚风又一次掏出了手枪,用枪口指向了中村:“中村先生,到现在你还要伪装下去吗,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厉害,能把李小姐骗的这么苦,到现在还相信你是好人。” 何楚风这句话一出,李婉华和中村都是一愣。中村马上辩白道:“先生,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要告诉你,土肥原很快就带人来了,再耽误,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何楚风看了看已经慢慢飘向江心的小船,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大声的哭喊着。 李婉华一边哄着她们,一边看着岸上的何楚风和中村。 何楚风冷冷地看着中村:“是啊,他们的人是快来了,不过现在在码头上,已经有人来给我们送行了,不是吗?”说到这里,他提高调门喊道:“76号的李副主任,请出来吧。” 伴随着一阵阴冷的笑声,李士群等多名76号的特务从黑暗中走出,他轻拍着掌:“厉害,厉害,我藏的这么隐秘,还是被人给看出来了。中村先生,看来你的演技不怎么样啊,费这么大劲,才引来一个人,可惜了你挨这几枪了。” 中村这个时候也不再掩饰了,挺起腰来怒对着李士群说道:“你还有脸说我,如果不是你露出了马脚,让他看出了破绽,我还可以跟着他们上船,打入他们组织的内部,现在都被你破坏了。” 听到两人这番对话,李婉华彻底明白了,她转头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婉华阿姨,爸爸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李婉华看着两个无辜的孩子,泪水开始在眼中打转,她猛地直起身子,冲着岸上的中村怒骂了起来:“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连这么小的孩子的感情你都利用?!” 中村回过身看着李婉华,脸上闪过了一丝短暂的愧疚:“李小姐,真的很抱歉,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冈村大将的秘书,而是北平特高课的高级间谍,土肥原长官把我调来上海,就是想查清你是否真的给我们提供了确实的铀矿地址,也是想弄清楚,你背后到底有什么组织。这段日子,你的热情和真诚确实打动了我,我也真的是很喜欢你,但是我毕竟是有任务在身的特工,所以我不得不欺骗你。” “你住口,你这样的畜生根本就不配谈什么感情,你们根本就没有人性。”李婉华继续地骂着,此时小船离岸边已经有了一定距离,说话必须要高喊着才能听到了。 何楚风看到李士群已经安排人向岸边寻找着小船,想要去抓捕李婉华,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动手,李婉华肯定将被抓回,那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他猛地向中村扣动了扳机…… 中村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口中了枪,正在向外沽沽的冒血。何楚风却一点也不怜惜,向着他又是连开数枪。站在远处的李士群,看到这个情景,不再犹豫,立刻命令部下开枪,数十支枪向着何楚风一起射击。何楚风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就被乱枪打成了筛子。 船上的李婉华看到这一幕,彻底地惊呆了,她大声地哭喊着:“何楚风!” 何楚风摇晃着看着江中的小船,想要高喊,却已经发不出声音,终于还是轰然倒地,壮烈牺牲。 李士群立刻呼喊着部下:“快,快去找船,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数名76号的特务一起冲向岸边寻找着小船,李婉华这时忽然反应过来不能坐以待毙,她一边安慰着哭喊着要“爸爸”的两个孩子,一边奋力抓起船桨努力地划动着。 李士群冲到了岸边,先用脚踢了一下已经死去的何楚风,确定他已后,又转到了中村那边,中村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吐出鲜血,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 李士群上前将他扶起,中村看着李士群,呢喃地说出一句话:“樱花……草裙舞……好美……”然后歪头死去。 数名76号的特务找到了小船,拼命的划着,向江心而去,追赶着李婉华。他们人多力大,而李婉华只有一个人,且又要照顾孩子相比,速度要快得多,虽然一开始距离拉得比较远,但也已经逐渐向着李婉华的小船逼近了。 就在李士群远远看着这一幕,心生得意,觉得肯定能把李婉华抓回领赏的时候,一阵马达声却从远处的江心传来,接着就见一速小型快艇远远而来,直接迎向了李婉华的小船。 李士群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立刻冲着江中的部下大喊着:“快,快抓住那女人,不能让快艇接应到她。” 听到李士群的呼喊,众76号的特工纷纷掏出手枪,准备要向快艇射击。 快艇迅速地冲到了李婉华的小船边停下,开船的人黑布蒙面,大声招呼着李婉华:“快,带孩子们上船。” 李婉华从声音听出对方正是马云龙,赶忙哄着两个还在哭喊的孩子,就要爬到快艇上。 76号的特务们看出了李婉华的企图,马上就有人开枪向着快艇这边射击。快艇上另一个蒙面人端起了***,向着众76号特务的方向疯狂扫射。众特务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强劲的火力,纷纷低头闪避,有些躲闪不及的,直接中弹落江,一下子乱成一团。 趁着蒙面人用火力压制住76号特务的机会,马云龙快速搀扶着李婉华和两个孩子上了快艇,然后开动快艇迅速地向着江心远去。 众特务抬起头,想要向快艇射击,但双方距离已经拉开,他们的手枪威力已经威胁不到快艇了。 李士群站在岸上,看着远去的快艇,气得是捶胸顿足,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是下令收队,带着中村和何楚风的尸体回去向土肥原交差。 快艇在夜色中快速行驶,两个孩子经过一番折腾,也渐渐地累了,靠在李婉华的身上沉沉睡去。 李婉华则是眼中含泪,看着前方开船的马云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马云龙,都是我的失误,相信了那个中村,何楚风他,他牺牲了……” 马云龙的声音无比悲痛:“我知道了,其实我当时在76号看到李士群带人出发的时候,就意识到,肯定是和你们有关系,但已经来不及通知你们了,只能是设法找了快艇来码头救你们,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都是我的错,我真没用,是我害死了何楚风……”李婉华伤心地哭着。 “人都已经死了,哭有什么用?我们死的兄弟多了,都像你这样哭鼻子,有屁用?”坐在船边的蒙面人冷冷地训斥着李婉华。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李婉华回头怒视着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这时摘下了面巾,却是沈醉,他冷冷地说道:“我怎么说?是你们过分相信了那个日本人的谎言,才有了今天的结果,要是早听我的,直接想办法把那个中村给绑架了,不就得了?” 李婉华想要跟沈醉争辩,马云龙开口说道:“行了,你们俩就不要吵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和检讨过去的时候,我先把你们和孩子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你们暂时的离开上海吧。” 李婉华担心地看着马云龙:“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马云龙摇了摇头:“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还有很多任务需要我去完成。” 沈醉一笑:“你都不怕死,我更不怕死了,铀矿的秘密还没有查到,我也不能走啊。” 马云龙扫了沈醉一眼,淡淡地说道:“随便你吧。” 李婉华看着马云龙,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马云龙明白了李婉华的心意,但却又努力克制着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尽快和苏局汇合,并委托他们照顾好这两个孩子,中村虽然死不足惜,但孩子是无罪的,我们不能让他们幼小的心灵再受到伤害。” 李婉华看着态度坚决的马云龙点了点头。 快艇慢慢地在江中越行越远,李婉华的脸上流出了伤心的泪水,而马云龙的眼中也已经开始有泪光闪动了…… 从外表看上去平常无异的特高课白公馆,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诡异和恐怖。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他一脸怒气的看着面前的部下,前圆等人战战兢兢地看着长官,都惟恐他的雷霆之火会发到自己的头上。 土肥原的眼睛终于停在了李士群的身上:“废物,绝对的废物,连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都抓不住,你还能干什么?!” 李士群低着头,任由土肥原辱骂着自己,半天才解释道:“是那艘突然出现的快艇,不然她是没机会逃走的,我……” “闭嘴,我不想你这种废话的解释。”土肥原厉声打断了李士群,然后又转对着前圆:“还有你,我跟中村制定的计划之所以没有事先通知你们,就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秘密,走漏风声,可你看看你们的表现,如果中村真的是个叛徒,你们一再的包庇,我们的重要计划就丢失,你知道这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这将直接导致我们的军事计划泄露,将使我们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前圆也知道自己理亏,同样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土肥原骂了一会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稍微收敛了一点儿说道:“我知道,你们跟中村是很好的朋友和同事,私下有着很深的友谊,所以在关键时刻,还是不忍心对他下手,对吧?” 前圆和高桥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他们的表情已经认可了土肥原的话。 土肥原继续说道:“和自己的同事保持亲密的关系,我毫不反对,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你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在有些时候,你们就要抛弃自己的感情,就要坚定不移的为天皇效忠,不可以因为徇私而给大日本皇军带来任何的损失,你们明白吗?”(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四章空袭重庆 第七十四章 空袭重庆 众人齐声道:“明白。” 土肥原满意地说:“很好,我希望你们都能从这次中村的事件中吸取教训,以后坚决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众人齐声:“是。” 土肥原开始交代新的任务:“士群,你带几个人,继续检查昨天晚上离开过码头的各类船只,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两个孩子和李婉华,我现在担心她会把铀矿的秘密交到共产党或者是军统、中统、美国人手里。我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士群领命,立正:“是。”转身走出。 土肥原紧接着皱起了眉头,思索着:“我总觉得救走两个孩子的人来历很不一般。可惜李士群他们的人距离太远,没有看到驾驶快艇的人抓回来,按理说,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中村,不该有这样的接应,除非还是我们内部走漏了消息。” 前圆已经镇定下来,他上前说道:“长官,您的意思,我们的身边还存在隐患,可昨天我们的行动非常隐秘,也是到了中村的家里,看到有人把他的孩子接应走,您才向我和高桥透露秘密的,其他人怎么可能……” 土肥原摆手打断了:“不要瞎猜了,有一个人我还是觉得有问题,昨天我们的人都出动了,但有一个人的行踪我不清楚,那就是马云龙,你马上把他找来,我要亲自问他。”前圆领命转身而出,土肥原阴险的眼睛中露出了凶光…… 清晨,小巷中,已经悄然返回上海的沈醉这次又化了妆,他用一块布蒙着自己的鼻子,然后推着车在小巷里走着,一边摇着铃铛,一边高声地呼喊着:“收夜香了。” 各家各户的女人,或老或少,都走出家门,拿着马桶,把污物倒在沈醉推的小车里,然后就在家门口边的小水沟刷洗着,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沈醉推着车就要走出小巷的时候,乔装改扮后的刘婷瑶从路边一个小门里闪了出来,提着马桶向着沈醉走了过来。 看到是沈醉,刘婷瑶有些激动和兴奋,但还是极力的克制着,将马桶递到了对方的手里。 看看四下无人,沈醉低声问道:“有没有了解到昨天晚上的事件之后,土肥原那边有什么动向?” 刘婷瑶低声地:“当然是很恼火,据说已经全城戒严,要抓那两个孩子和逃走的女人,不过你也得千万小心。” 沈醉看到远远又有人走来,赶忙将马桶倒干净,然后还给刘婷瑶,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刘婷瑶在接马桶的时候,有意识的用手指在沈醉的手背上划了一下,却没有再说话,快步转身离去。 沈醉看着远去的刘婷瑶,明白了她最后那个动作的意思,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又一次大声地呼喊着:“收夜香了!” 沈醉推着夜香车远去,躲在小门里关注着他的刘婷瑶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土肥原坐在办公室里默默的等候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土肥原招呼道:“进来。” 前圆陪同着马云龙一起走进。 看到马云龙,土肥原立刻做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迎了上来:“马云龙,来了。” 马云龙笑着说道:“长官,有吩咐打个电话就是了,还特意让前圆去我办公室请我,实在是太客气了。” 土肥原笑道:“对你这样的重臣,当然要礼待了。请坐。” 马云龙和土肥原分别坐下,土肥原用眼神向前圆示意,前圆会意的走了出去。 马云龙点燃一支烟,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长官,有什么吩咐,请说吧?” 土肥原笑着说道:“其实哪有什么吩咐呀,就是找你过来聊聊天。昨天晚上我们去看演出,本来想请你一起去的,但是打电话却发现你没在住处,错过了来自我们日本艺术团的表演,他们可是只在昨天晚上9点到11点演出这么一场,很快就要离开上海的,你没看到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云龙微微一笑道:“要让长官这么一说,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没办法,我这个人一般晚上都在家里呆不住,喜欢出去喝几杯的,昨天晚上也不例外,在大上海夜总会喝到大概半夜了才回去。” 土肥原听到马云龙的回答,脸色微微一变,马上镇定下来:“原来是这样,看来下次要约你,一定要在白天提前约,不然就很难了。” 马云龙也笑了:“长官您太客气了。” 土肥原也跟着干笑了起来,但眼角却明显的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小巷边,沈醉把夜香车放在路边休息,把脸上的围巾拿下来,擦着脸上的汗水,在他身旁的一道大门口,其他的夜香车陆续的进出着。 一个身着长衫老板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冲着蹲在路边的沈醉:“给你,这个月的钱。” 沈醉站起来,兴奋地从对方手里去接信封,那人将信封塞到沈醉手里,然后捂着鼻子赶紧走开:“拿了钱赶紧走。” 沈醉笑了笑,没有说话,把信封装在口袋里,推着小车离去。沈醉推着车走进一条阴暗的小巷,看看四下无人,迅速的从口袋里取出那个信封,拆开查看着。里面除了钱,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破译日军密电,胜过抗日前线十万神兵!这是委员长的最新指示,尽快组织人员成立特别行动组。落款是:戴笠。 看完之后,沈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赶忙拿出火柴,将字条烧掉,推车离开。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他站在窗前,右手叼着雪茄烟,左手负于身后,烟圈不断的从嘴里吐出,双眼微闭,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 前圆恭敬的在土肥原身后站着,等待着土肥原给他下达命令。 土肥原转身向书桌走去,将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一捻:“前圆!调查一下马云龙昨天晚上的情况,给我详细的报告。” 前圆答应着:“是。”前圆转身走向门口。 土肥原又叫住了他:“等等。” 前圆立刻又回到原处,恭敬的低着头,疑惑地问道:“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土肥原没有立刻回应前圆,思考了好一会之后,走到前圆面前道:“要详细调查夜总会,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前圆不解的抬头看着土肥原,瞬间他明白了什么意思:“明白。” 看到前圆出去,土肥原又深吸了一口雪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夜幕降临,歌舞喧杂的夜总会里。 前圆正坐在吧台上,叫了一杯威士忌,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叫了一个服务员过来:“这几天马云龙先生来过没有?” 服务员推托道:“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不太清楚。” 前圆听到服务员这么说,往服务员的口袋里塞了一张钞票:“现在还不清楚吗?” 服务员立刻心领神会,满脸堆笑着:“马先生昨晚来过,还喝的挺醉呢。” 正当前圆要继续询问时,夜总会经理迎面走来,看到前圆后立刻热情的打着招呼:“这不是前圆先生吗,怎么今天有空过来光顾我的生意了?” 前圆一看到是他,也转过身来:“公务缠身呀,没有办法,不比其他机构的人物那么自在,真是走不开呀,当然不可能像76号的人和马云龙那样经常光顾了。” 一听前圆提到马云龙,夜总会经理就打断了他,大声地倾诉着自己的委屈:“马云龙?我求你了,你可别提他了。不来还好,一来就给我找事呀,想起来我脑袋都大。” 前圆笑了:“不是吧,有这样的贵客上门,对你是好事呀,有什么可烦恼的。” 夜总会经理无奈地:“他,不喝酒还好,一喝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昨天还在我这儿大闹了一场呢,连枪都动上了。” 前圆一愣:“动枪了,那是什么事?” 夜总会经理:“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女人。” 夜总会经理正好看到一位舞女走过,赶忙招呼着他:“小红,过来。” 一个身穿红色艳服的舞女走了过来,恭敬的站到经理身边。 经理对小红使了个眼色,指着小红的胳膊:“你看这胳膊上的伤,都是昨天晚上弄的。” 前圆看了一眼小红胳膊上的伤,有些诧异地:“这都是马云龙弄的?” 小红叫着委屈:“可不就是他嘛,昨天晚上,我正陪周先生喝着酒,他就直接闯了过来……” 她讲述起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舞池边的酒桌上,小红陪着有点醉意的周先生,正在喝酒逗乐,周先生的手,不时的在小红的脸上游走着,小红故做娇羞的闪避着。就在周先生又一次要伸手去摸小红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就把小红拉了起来。 周先生和小红诧异地一起回来,才看清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脸色通红的马云龙。 小红紧张地:“马先生?” 马云龙一脸怒气地:“小红姑娘,我来了那么多次,想请你陪我喝次酒,你每次都拒绝我,他是什么东西,你就陪他喝酒?” 周先生一听这话就急了:“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 马云龙不示弱地:“我就这么说话,怎么着吧你?” 小红一见二人要打架,赶忙站在中间,劝着马云龙:“马先生,您千万别生气,周老板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我也就是过来跟他打声招呼,您先在边上坐会儿,我一会就来陪您喝酒好吗?” 马云龙把手一挥:“不好!凭什么我得等他呀,我现在就让你陪我喝酒,咱们走。”说着,马云大用力地捏着小红的胳膊,拖着他就要走。他的动作相当粗暴,疼得小红大叫了起来:“马先生,你放手,放手呀,疼死我了。” 周先生看不过去了,上前干涉道:“这位先生,对小姐要斯文一点,你这样算什么?” 马云龙回身推了周先生一把:“老子就这样,你管得着吗?” 周先生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当时就急了:“来人!”伴随着他的一声吆喝,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围了过来,就要推搡马云龙。 马云龙一看这形势,从衣服里掏出了手枪,指着几人:“你们想干嘛?” 小红一见马云龙掏出了枪,吓得惊叫起来,周先生和两个保镖也吓得往后躲闪着。 马云龙嚣张地叫着:“上呀,刚才不是很拽吗,不是要英雄救美吗,跑什么呀?!” 夜总会经理听到汇报,快步跑来,大声地喊着:“把枪放下,快把枪放下!” 马云龙回头看到是经理,哼了一声,把枪收了起来说道:“你这儿的小姐看不起我是不是?陪他不陪我,咱们是不是兄弟?” 经理赔着笑脸:“当然是兄弟了,好兄弟,没说的,兄弟,你跟小红先去喝酒,我一会就来陪你。小红,快扶马先生走。” 小红这才战战兢兢地搀扶着马云龙,马云龙得意的冲周先生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枪,搂着小红离开…… 前圆听完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无奈地笑着说:“这个马云龙,怎么喝完了酒就这么冲动呀?” 夜总会经理叹息着说:“没办法呀,就他的身份,我也不能说什么呀。算了,不说了,前圆先生随意,我先去忙。” 前圆赶忙站起身:“别客气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改天再来打扰。” 经理送着他:“那前圆先生慢走。” 看到前圆离去,经理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小红:“戏演的不错,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小红笑着说道:“都是老板您教的好,我就是照着说而已。” 经理满意地将一叠钞票递给小红:“这件事以后有人问,也是这么说。” 小红接过钱:“明白。” 小红拿着钱走开,经理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想着:马云龙,这回你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土肥原的办公室他看着面前的前圆,有点怀疑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前圆肯定的说道:“千真万确,我先后问了夜总会的吧员,老板还有舞女,都是众口一词,说马云龙昨天喝醉了酒在那里闹事,而且我也亲眼看到了舞女胳膊上的伤。” 土肥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还真是猜错了,这些中国人,就知道喝酒抢女人,乌合之众。” 前圆点头:“是啊,这种人我们还留着……” 土肥原一摆手:“没关系,只要他能为我们效忠,喝酒玩女人都随他们去。” 前圆点头:“是。” 土肥原回过身,脸色缓和了一下:“好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前圆起身出去,土肥原原本迟疑担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幽静的山城街道,这里是重庆。 一双脚在石板路上快速的行走着,来到一家店铺前停住,来人有节奏的拍打着大门,等待着屋里人的接应。 门里有人走来,隔着门缝问道:“谁呀?” 门外人问道:“请问还有“兵船牌”面粉吗?” 门里人答道:“那是从上海运来的,已经卖完了。” 门外人继续问道:“那还有其他牌子的吗?” 门里人:“有,等我开门。” 店铺的门开了一条缝,门外的人迅速的闪身进去。 走进屋的人和屋里的人打着招呼:“老谢,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 老谢答应着:“还好,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建立研究室了,这次的地方选的相当隐蔽,应该没有问题了。戴老板是不是有新的指示,老王。” 老王点了点头:“是啊,前两次我们的研究室刚刚建立,就被日本人的飞机给炸毁了,包括委员长在内,都非常的恼火。戴老板就更别说,所以这次他叮嘱我,一定要看紧你们,绝对不能再出纰漏。” 老谢有些纳闷的:“你说也真怪了,这些日本飞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藏身地方,就炸的那么准呢?” 老王摆手示意老谢小点声,然后说道:“听说是有日本特务已经潜伏到重庆了,就是他们通风报信,所以那些飞机才能找到我们的位置的。” 老谢恼火地:“这些小鬼子,真够狡猾,那咱们怎么就找不着他们的位置呢?” 老王叹息着:“说的是呀,都这么多天了,戴老板派了几茬人,就是查不到这些日本特务的电台的准确位置,真是干着急没办法。” 老谢也无奈地:“行了,这些事咱们操心也没用,走吧,到里屋开始工作吧。” 老王答应一声,两人一起走向里屋。伴随着空中呼啸的飞机声和刺耳的空袭警报声,两名特工快速的从里屋跑了出来,紧张地对望着。 老王叫道:“不好了,鬼子又空袭了,老谢,快,把仪器关上收起来,咱们赶紧转移,我觉得有危险。”(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五章密码惊魂 第七十五章 密码惊魂 老谢答应了一声,刚要转身进屋,伴随着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冲天的火光,两人都被炸飞了出去,店铺变成了一片火海…… 戴笠的办公室,秘书正在整理着戴笠的办公桌,就见戴笠气呼呼的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左侧的脸上还带有清晰的掌印。 秘书不敢说话,只是偷眼看着戴笠。 戴笠恼火地怒视着她:“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吗?!” 秘书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戴笠了。 戴笠站起身,在屋里生气地踱着步子,似乎是在思考着问题,秘书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只能是紧张地看着戴笠,不敢乱动。 终于,戴笠停下了脚步,然后快速地向秘书吩咐着:“快,马上以我的名义给上海的沈醉发电报。” 秘书赶忙打开记录本,拿起笔记录着戴笠的话:因近日重庆秘密黑室研究多次遭到日军空袭轰炸,初步判断为日方特工人员潜入重庆,为日方飞机指使坐标,已给我重庆情报工作带来严重危害,着令立即设法调查日本特工传递情报的方式,以及具体联络途径,便于重庆方面侦破抓捕日方特工,杜绝对我方情报工作造成破坏的现象发生。 这份电报很快就到了上海的沈醉手中,他认真的将电报看完,思索着:这么紧急的任务,看来戴老板是真的急了,可我又该怎么去查呢? 沈醉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快步地走出了自己的藏身处。 尹丽的住处,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尹丽摇晃着进了屋,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 尹丽使劲地揉着自己的腿,恼火地骂着:“他妈的,人倒霉走路都摔跟头,疼死姑奶奶我了。”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腿上又非常的疼,只能继续坐在地上揉着腿,继续咒骂着。 忽然,尹丽猛地一回头,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看到面前的沙发上有一个人影,而且还有一个烟头的火光在闪亮着。她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的错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在仔细去看,确实是有一个人影,而且还使劲的吸了一口烟,烟头的亮光更明显了。 尹丽紧张地就要张嘴尖叫,那个人却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跟前,用手枪顶住了她的头:“想活命就别出声!” 尹丽抬起头这才看清楚,来人原来是沈醉,脸色从惊恐转为从容,白了沈醉一眼,也不理那把指着她的枪,转身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沈醉:“干什么嘛,一见面就吓唬人家。” 沈醉把枪收回怀里,接过酒杯,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嘛,您贵人事忙,哪里有空见我这小人物,所以我只能如此了。” 尹丽见沈醉没有进一步行动,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坐在了沙发上,嘴唇在酒杯边缘抿了一口。 尹丽看了一眼沈醉:“上次你走的倒是干净,我可就惨了,今天又来干什么?” 沈醉坏笑着说道:“上次环境和时机不对,我们只能匆匆而别,今天我是特意来报答你对我的一片深情,重温旧好的。”说到这儿,沈醉伸手在尹丽的脸上摸去。 尹丽抬手将沈醉的手打开:“少来这套,姑奶奶还没贱到谁想来占便宜都可以的地步,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沈醉见尹丽这么说,也不再玩笑:“当然了,除了叙旧之外,还想托老熟人帮个小忙,仅此而已,我想你不会驳我面子吧。” 尹丽脸色阴沉下来:“帮什么忙?” 沈醉的笑容更灿烂起来:“别紧张,这件事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轻松的很。” 尹丽一口气将酒杯中的酒喝光,把酒杯放在桌上,没好气的说道:“哼,举手之劳,我看未必吧。”她转身背对沈醉,双手在胸前一插,不客气的说道:“这个忙我帮不了,今天我可以当做没见到你,你请回吧。” 沈醉倒是没想到尹丽会回绝的这么干脆,仍然不死心的问道:“你难道就不想听一下是什么忙吗?” 尹丽冷冷地说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请你不要忘了你我的身份,你认为我一定要帮你吗?” 沈醉起身便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你帮不了我的忙,那就别怪我无情了,你自求多福吧。” 听到沈醉的说话后,尹丽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沈醉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很不安:“站住!” 沈醉回过头来,看到尹丽正拿着手枪对着她,原来在刚才沈醉背对她走向门口时,尹丽已经将藏在花瓶后的手枪拿了出来。 虽然尹丽用枪指着沈醉,但从沈醉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一丝恐惧:“你认为我会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如果一小时后看不到我出去,我的同伴会做些什么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尹丽沉默了,几秒钟后,她屈服了,阴沉的脸色转为洋溢的笑容,手枪也收了回去:“瞧你说的,人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来,坐。” 两人随后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尹丽点了一根香烟,抽了两口,说道:“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到了这个时候,沈醉也不再客套了:“很简单,我只想知道丁默村和李士群最近的行踪,顺便了解一下他们与重庆方面日本特工的联系方式。” 尹丽深吸了一口香烟,犹豫了一会儿:“不是我不想帮你,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丁默村和李士群的行动属于高度机密,除了土肥原,其他人一概不清楚。” 沈醉起身坐到了尹丽的旁边,左手搭在尹丽的肩膀上,右手附在尹丽的右手上,在尹丽耳边低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嘛,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沈醉低声的指点着尹丽,尹丽起初还皱着眉头,慢慢的她听明白了沈醉的意思,边听边点着头。 次日清晨,丁默村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资料,响起了敲门声,他赶忙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才说道:“进来。” 尹丽扭着腰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带上,然后走到了丁默村的旁边坐下。 丁默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哟,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了,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尹丽一听这话翻起了眼睛:“怎么样,不欢迎,那我走就是了。”说完,她起身就要走,丁默村赶忙拉住她:“哎哟,我的小宝贝,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就随口开句玩笑,至于这么发脾气吗?” 尹丽撒着娇:“开玩笑?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难受吗,还开我的玩笑,烦都烦死我了,你倒好,需要的时候就宝贝长宝贝短的,不需要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了你?” 丁默村笑着拉着尹丽的手,让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哄着她:“我能当什么?当然是当成未来的市长夫人了。好了,宝贝,不要生气了,今天我请你去看戏,然后一起回到我那儿,我们在一起共进鸳鸯浴好不好?” 尹丽故意撒娇道:“少来,你除了会占我便宜,还会什么?” 丁默村看着尹丽娇羞的样子,得意的大笑起来,撅起他的嘴向着尹丽脸上亲去,尹丽则半推半就的躲闪着…… 夜深了,丁默村搂着尹丽睡在他那设在浴缸上面的大床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丁默村,他迅速放开尹丽,下床走向外屋。尹丽竖起耳朵听着外屋的动静。 丁默村拿起电话:“喂……你等一下……”他放下电话,向浴室这边走回,尹丽听到动静,赶忙闭上了眼睛,装做睡熟的样子。丁默村过来看了他一眼,又轻声叫了尹丽两声,见她没有反应,这才放心地走回外屋去接电话。尹丽确认丁默村走开后,又继续偷听着。 丁默村小声地:“你们最近表现的非常好,土肥原长官说了,一定会特别嘉奖你们。你要随时和重庆方面保持联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尽量满足,要继续开展工作,查清军统方面电台的位置,然后给我们的飞机指示目标……什么,希望在增加两台车……好,我来想办法,一定尽快解决,你要知道,在重庆搞这种银行的车,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就这样,随时保持联系,就这样。” 丁默村说的时候,尽管声音很小,但尹丽还是都听清楚了。 丁默村放下电话,走回浴室这边,尹丽还继续保持着熟睡的样子,丁默村坏笑了一下,爬上床后,又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 夜来香咖啡厅的包间内,经过简单化妆的沈醉和尹丽相对而坐,尹丽将自己掌握到的情况一一向沈醉做了汇报。 沈醉感慨道:“原来是这样,用运钞车来伪装电台,真是没有想到,这帮家伙真是够狡猾的。” 尹丽一副邀功的样子:“我可是冒着被枪毙的危险才弄到这些消息,你要怎么谢我呢?” 沈醉笑着说道:“当然,这次辛苦你了,不过咱俩之间还谈什么谢啊,多俗。” 尹丽一扭头:“哼,姑奶奶为了你铤而走险,三两句话就想打发我。” 沈醉想了想,做出一副很郑重的样子说道:“这次你做的很好,我会跟戴老板去汇报,让戴老板给你专门发枚勋章怎么样?” 尹丽怒了:“你敢发我还不敢戴呢,赶紧走,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可不想再担这种风险。” 沈醉坏笑着:“你放心,我可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但是……”本来还一脸深情的沈醉忽然冷漠了下来:“但是如果这消息里有虚假的成分,后果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就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尹丽瞪了沈醉一眼,气道:“说完了没有,滚,滚,立刻从姑奶奶眼前消失。” 沈醉笑着站了起来:“遵命,马上消失。对了,你别忘了把咖啡的钱买单,拜拜。” 沈醉快速的走出咖啡厅的包间,而尹丽则坐在原地,气得手直哆嗦…… 远在重庆的戴笠办公室,戴笠正在翻看着文件,秘书兴奋地推门闯了进来:“局座,好消息。” 戴笠抬起头,恼火地:“你吃错药了吧,谁允许你随便进来的。出去,重新敲门。” 秘书却不顾戴笠的发火:“局座,是上海方面沈醉有最新消息来了。” 戴笠一听,兴奋起来:“快拿来我看。” 秘书将手中的电报递给戴笠:“这是刚发来的电报。” 戴笠拿起电报仔细地看着:报告局座,根据可靠调查与分析,基本可以确定,日方特务确系利用外表酷似银行运钞车的车辆进行伪装,携带电台在重庆市区游弋,并为执行轰炸的日机提供坐标指示。 戴笠兴奋地把电报放了下来:“太好了,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能查出来。他妈的,我看这次这群混蛋还怎么藏。” 戴笠也顾不上再惩罚秘书,大声地命令着:“去,快把人都给我集合,我要马上开会布置行动。” 秘书答应着,快步走出去通知人了,戴笠看着电报,连声地赞叹,夸奖着沈醉办事能力强……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重庆的街头,一辆外形酷似银行运钞车的车子在缓慢的行驶着。 运钞车的车厢里,一张小小的桌子上,一名戴着耳机的特工正在操作着电台,进行着发报,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位特工守护着一盏小小的油灯,避免车子的晃动将油灯打翻,配合着那名电报员的工作。 运钞车正向前行驶着,前方出现了几名警察,挥舞着手中的警棍,示意靠边停车。坐在汽车驾驶室里的两名特工对望了一眼,思索着对策。 副驾驶对司机说:“直接开过去,问就说银行运钞,不能耽误。” 司机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着。 警察们见阻拦没有起到效果,汽车还在往前开,立刻大声呼喊着:“停车,停车!” 司机和副驾驶一起大声喊着:“我们是中国银行的运钞车,车里有巨款,不能随便停车!” 警察们见阻拦没有效果,只能调动警车和摩托车进行拦截,终于是把运钞车拦了下来。 车子才一停下,数名持枪的特工立刻从四周冲出,将运钞车团团包围,伴随着一声声厉喝:“不许动,举起手来!” 驾驶室内的两名特工毫无办法的将手举起下了车。军统特工们刚刚打开后面的车厢门,车厢里的两个特工就持枪射击,立刻遭到了外面的军统特工的乱枪,被打成筛子倒在了车里。直到这个时候,戴笠才从旁边的巷子里闪出了身,两个被抓住的76号特工立刻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戴笠冷笑着:“行啊你们,把电台藏到车里跟我玩捉迷藏,可没想到,我已经把运钞车都做了记号吧,这次看你们还怎么玩。” 军统特工队长说:“局座,怎么处置他们和电台?” 戴笠微微一笑,冲着两个特工说道:“你们一共几个人,说实话,我不杀你们。” 两个特工对望了一眼,司机开了口:“就四个人。” 戴笠:“谁是组长?” 副驾驶回答道:“我是,我叫张天民。” 戴笠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很老实。你按照我的吩咐继续和你们的人保持联系,我不杀你,还按时给你发饷银,怎么样?” 张天民没得选择的说:“我们都听戴老板的吩咐。” 戴笠看着几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日军飞机又一次向着重庆的上空飞来,数枚**落下,在水中爆炸,激起道道水柱。 戴笠背身站在曾家岩公馆的窗前,看着远处传来的爆炸的火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们不是喜欢炸吗,我就让你们的**都到嘉陵江去炸鱼……” 上海大街上,沈醉一身长衫走在路上,还戴着一副墨镜。 一个报童迎着他跑来:“先生,买份报纸吧。” 沈醉一摆手,说道:“不用了。” 那个报童却很执着:“先生,您买一份吧,肯定有您感兴趣的新闻。”说着话,他已经把一份报纸塞到了沈醉的手里。 接过报纸的一瞬间,沈醉感到自己的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当即会意,点了点头,拿出钱给了那个报童,那报童叫卖着走开。 沈醉迅速将报童塞给自己的一个信封夹在报纸里藏好,然后闪身进了一条小巷。 沈醉看看四下无人注意自己,迅速将信封打开,那又是戴笠的密信:近日有机要任务,需你亲自执行,见密令日,尽快返回。戴笠。(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六章沈醉遇险 第七十六章 沈醉遇险 看到这样的指示,沈醉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调我回重庆?局座这是什么意思?” 远方传来的小贩的叫卖声,沈醉不敢再耽搁,快速的把文件收起,然后离开…… 夜色阴沉,乔装改扮的沈醉坐在小酒馆的角落里,面前摆放着两副碗筷,还有几个小菜。 马云龙从外面走进,他也进行了简单的伪装,他一眼看到沈醉,立刻走到了他的跟前坐下。 马云龙有些急切地说道:“不是说过不要主动找我吗,干嘛还要约我出来?” 沈醉一笑:“在上海也就你这么一个朋友和兄弟,临走了总得跟你道个别吧。” 马云龙一愣:“你要走?” 沈醉点了点头:“上面调我马上回重庆,说有新任务。” 马云龙诧异地问道:“什么时候再回来?铀矿的事不查了?” 沈醉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你保重吧,回来以后,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喝酒。” 马云龙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一路顺风,希望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在这么偷偷摸摸的见面。” 沈醉也笑了:“好,到时候我一定请你最好的地方喝最好的酒。”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举杯,两杯相碰…… 数日后,戴笠的专用汽车开进了重庆的军用飞机场停了下来。一架美式C-46飞机就停在车的前方。和戴笠一起从车上下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已经换上了国民党军服的沈醉。 两人一起走向飞机,戴笠还在叮嘱着沈醉:“这次的任务我已经跟你反复的强调过了,中共延安那边来电,八路军已在战场上缴获日本陆军的密码本。如果我们能够拿到这个密码本,在这个基础上破译日本海军的密码,就会使我们一直无法开展的密室工作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所以你此行任务重大呀。” 沈醉点着头:“局座,您放心吧,沈醉一定不辱使命,顺利带回密码本。” 戴笠满意地点了点头:“由于此次飞行要经过敌占区,所以你们一定要千万小心,注意安全,万一出现问题,绝对不能让密码本再落入日本人的手中。” 沈醉立正行礼:“不成功则成仁!” 戴笠满意地点头:“好了,出发吧。” 沈醉转身登上了飞机,戴笠一直关注地看着他…… 上海的土肥原办公室,他正在仔细的看着文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随手拿了起来:“喂,谁呀?” 听到对方的声音,土肥原慌张地赶忙站了起来:“是,长官。” 电话里的人是冈村宁次,他严厉地说道:“根据可靠消息,我陆军联络所用的密电码本已经被八路军获得,现在我命令你,要动用手里的一切力量,务必要把密电码本夺回来,绝对不可以让它对我们的行动计划造成影响!” 土肥原连声答应道:“是,我一定严查!” 远方是窑洞和沙丘,一片空场就是八路军根据地的飞机场了。这里就是延安的红军机场。沈醉乘坐的那架飞机已经停在了机场。 周……做为中共代表,在数名八路军战士的保护下,列队迎接来自重庆的国民党飞机。机舱门打开,沈醉从飞机上走下。周……迎了上去。 周……热情地做着自我介绍:“沈先生,我代表中**中央向你表示欢迎。” 沈醉赶忙敬礼:“周主任(周……曾在黄浦军校任政治部主任),有劳您亲自迎接,沈醉奉命前来接洽日军密电码本,并对贵党的大力帮助表示感谢。” 两人在飞机下紧紧握手。 周……从一边的副官手中拿过被包裹的非常严实的密码本,双手递向了沈醉。 沈醉郑重的双手接过密码本。 沈醉郑重地说道:“那我就不多耽搁,马上回去复命了。” 周……点头:“希望这份密码本能为抗日做出应有的贡献。” 沈醉点头:“一定会的。” 两人再次握手,沈醉转身返回飞机,周……和全体官兵列队送别沈醉,看着飞机慢慢的启动升空…… 飞机平稳的飞行着,沈醉闭目小睡着。 突然,飞机剧烈的摇摆起来,窗外还想起了巨大的轰鸣声,和机枪扫射的声音。 沈醉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护住怀里的密码本:“发生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跑来:“报告长官,我们被敌机攻击了。请您戴上降落伞。” 沈醉思索了一下,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戴上了降落伞。 飞机的摇摆更加剧烈了。 沈醉紧张地问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区?” 工作人员马上回答:“报告长官,我们正处于靠近武汉的的日本占领区上空。” 沈醉嘴里嘀咕着:“日本占领区,日本……”瞬间,沈醉爆发一样怒吼着:“立刻通知驾驶员,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争取冲出敌占区,绝对不能让飞机和我们落在日本人手里。” 沈醉刚发号完施令,就听见轰的一声,机舱内也冒出了火光。 播音器中传出了提示音:“飞机的尾翼被炸坏,请全部人员立刻跳伞,飞机将在两分钟后坠机。” 眼前的形势已不容沈醉多想,就在沈醉眼神变换数次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掏出了手枪。随着几声枪响和惨叫,所有工作人员包括驾驶员在内全被沈醉击毙。沈醉快速冲到舱门前,一脚将舱门踢开,毅然决然的跳下了飞机。 夜空中,一架拖着长长黑烟的飞机从天而降,落地后发生爆炸,激起了巨大的火光…… 汉口日军宪兵司令部大门口,数名日本兵严守着。 日军指挥官在办公室接着电话:“好的,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监视,有情况及时汇报。” 指挥官放下电话,立即向副官吩咐着:“立刻集合,赶往武汉西郊三十公里的王庄,我军的飞机刚刚击落了一架飞往重庆方向的国民党飞机。” 副官答应着:“是。” 副官转身走出,指挥官也开始整理军装,并取下墙上的佩刀,做着出发的准备。 荒野里,降落伞在夜空中随风慢慢飘荡,最后终于落在了地上,巨大的伞身将沈醉罩在了伞下。 沈醉挣扎着从伞下爬了出来,然后艰难的想要解开绑在背上的伞包,却发现伞包缠的很死,很难解开,只能取出匕首,将伞包的被带割断,这才恢复了自由。 沈醉长出了一口气,赶紧伸手到怀里摸了一下,确认密码本还在身上,这才放心,他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和子弹,事先准备的比较充足,应该可以支持。沈醉不敢久留,判断了一下方向,立刻就站起身出发了…… 飞机坠毁的现场,数辆日军的汽车和三轮摩托车远远开来,看到了在还在冒着浓烟的飞机残骸。 指挥官从车上跳下,立刻大声吩咐道:“马上勘察现场,不要放过任何有用的线索。” 副官立刻带着众日军奔向了飞机残骸,仔细的勘察着,指挥官则手扶战刀,远远的观望着。 片刻后,副官快步跑来,向他做着汇报:“根据勘察,我们发现了飞行员的航空日记,虽然有些部分已经被烧毁,但可以看到,这架飞机是从延安返回重庆执行秘密任务的,飞机上的最高官员是国民党军统局的沈醉。” 指挥官皱起了眉头:“沈醉?那有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副官答道:“没有,一共发现了6具尸体,从服装来判断,应该都是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发现沈醉的尸体,而且……” 指挥官追问:“而且什么?” 副官继续汇报道:“而且这6具尸体身上都有致命的枪伤,显然是在飞机坠落前,就已经被人用枪击毙的。” 指挥官若有所思的:“不愧是沈醉,为了不给我们留下线索,居然连手下都杀,果然厉害。”他思索了一下,马上吩咐道:“快,马上把刚才的勘察结果电报给上海的土肥原长官,由他来定夺。” 远在上海的白公馆,土肥原办公室外,马云龙匆匆的走在走廊里,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丁默村的喊声:“马云龙老弟。” 马云龙回头去看,却是丁默村和李士群一起走来。 丁默村看着马云龙着急的样子,疑惑地问道:“老弟,你该不是也接到了土肥原长官的命令赶过来的吧。” 马云龙点头:“彼此,彼此,想来两位老兄也是了。” 李士群猜测着:“看来是又有什么大动作了,要不他也不会这么着急把我们都叫来。” 马云龙没有说话,丁默村招呼着几人一起走向土肥原的办公室,在门口敲门,听到屋里说“进来”后,一起走了进去。 三人走进办公室,只见土肥原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三人在办公桌前站定,丁默村带头说了声:“长官,这么急叫我们来,有什么吩咐。” 土肥原一边继续收拾着东西,一边回答着:“这几天我有重要事情要外出,你们几个要把上海这边控制好了,对于失踪的李婉华还有同伙要继续追查,不能有一点懈怠。有问题就向南造云子汇报。” 丁默村答应着:“是。” 李士群多事的问道:“长官,您这是要去哪里呀?用不用我派些人跟着?” 土肥原正忙着整理东西,随口说道:“我去武汉抓沈……”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马上抬起头严厉的说道:“问这么多干什么?不该你们管的事,以后不许多问。” 李士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嘴,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马云龙听到这句话,眼前闪现出了沈醉临走之前和自己道别那晚的情景,若有所思的微皱了下眉头。 夜已经很深了,远在重庆的戴笠却是根本没有入睡的心思,他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拿起了电话:“给我接机场……机场吗,我是戴笠。怎么样,有没有沈醉他们的消息,按照时间,不是应该已经回来了吗?” 话筒里传来汇报声:“报告局座,大约3小时前,飞机曾向我们汇报已经即将飞越武汉,随后就失去了联系,我们正在加紧联系,目前还没有消息。” 戴笠一听就急了:“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尽快查到飞机和沈醉的消息。”放下电话以后,戴笠变得更加的紧张,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天边现出了一点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沈醉在崎岖的路上艰难的走着,不时四下张望着,判断着路径。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子,沈醉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用舌头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加快步子向那个村子走去。在他离村子已经很近的时候,却听到村子里传来了枪声,赶忙藏身在路旁,不敢再往前走了。 几个村民从村子里跑了出来,向着沈醉藏身的方向跑来。 沈醉下意识的把枪掏了出来,等看清楚对方并没有武器,而是真的百姓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等到他们跑近,沈醉站出来问道:“老乡,出什么事了?” 一个老乡边跑边回答:“还能有什么事,鬼子扫荡呗,快走吧,走晚了就被抓走了。” 沈醉听到前面有日军,也不敢迟疑,放弃了原来打算进村的念头,绕路走向了一边的小路。 在武汉郊外飞机坠毁的现场,一辆汽车远远开来,土肥原和前圆从车上下来,陪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个武汉宪兵指挥官。 土肥原亲自走向废墟查看着,前圆等人也紧跟在后面,不敢走远。 勘察了一会儿,土肥原走出了废墟,将已经被染脏的白手套摘下,然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前圆担心地问道:“长官,您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土肥原点了点头:“从我接到报告,就一直在想,这个沈醉怎么会突然离开上海,而出现在从延安开往重庆的飞机上。现在我大致已经猜到了。” 前圆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说道:“您是觉得他……” 土肥原没有让前圆说下去:“没错,他这次去延安很有可能与陆军部被八路军得到的电报密码本有关。很有可能沈醉就是军统的特派员,是到延安去拿密码本的。” 想到这里,土肥原突然转身,对着宪兵指挥官吩咐道:“川井君,立刻在方圆100公里内展开严密搜查,昨天晚上到现在,沈醉不可能跑得太远,一定要全力追捕,争取夺回密电码,绝对不能让它落到国民党破译专家的手里。” 日军指挥官立正:“是!”…… 上海的江边小屋,苏志勇正在小炕桌上写着文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马云龙来了。 苏志勇赶忙把门打开,将马云龙让进屋。 一看到马云龙那紧张的表情,苏志勇就意识到情况不对,赶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从土肥原那里得到的消息,沈醉似乎出事了,老家伙已经动身去武汉了。”马云龙焦急地汇报道。 苏志勇点了点头,马上从一边拿过一封电报递给马云龙看:“你说的没错,这是中央刚刚发来的电报,说沈醉乘坐的飞机,在从延安返航途中被日军飞机击落,现在沈醉生死不明,密码本也是不知下落。而这份密码本的作用就不用我多说了,他是希望我们协助查找沈醉的下落。” 马云龙正色道:“那让我去吧,苏局。” 苏志勇马上摇了摇头:“你不是说土肥原已经带人去了武汉,你一个人去,这太危险了。更何况,这容易暴露你的身份,还是我另安排人吧。” 马云龙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时间来不及了,而且新的同志也不认识沈醉,而我和他打过多次交道,也算是老相识了。对土肥原我的脾气秉性我也相对比较清楚,有问题可以随机应变。” “那好吧,但千万要小心。”苏志勇无奈下接受了马云龙的请求。 马云龙起身走出小屋,消失在夜色中…… 荒野中,天色越来越黑,正当沈醉疲惫不堪时,后面不远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沈醉回头一看,一队点着火把的日军搜索队向他逼近。 沈醉立刻躲到一棵大树后,眼看日军越来越近,沈醉日急生智,从地上拣了一块石头朝远处扔了过去。 日军搜索队队长冲两个日本兵吩咐着:“你们俩,上去看看。” 两个日本兵:“哈依!” 沈醉趁着日军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悄悄的向一片杂草群逃去。仓促中,沈醉不慎踩断了一根树枝,响声被先前去探察的两个日本兵听到。 两个日本兵快速的向他移动过来,杂草群就在眼前,沈醉掏出手枪,击毙了那两名日军,立刻逃进杂草群。(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七章军统营救 第七十七章 军统营救 刚才的枪声把日军搜索队大部队引来,看到地上的尸体,日军搜索队大队长大怒道:“快,快,跟上,给我抓活的,重重有赏。” 霎时间草丛中枪声不断,沈醉且战且退,眼看日军就快到跟前了,忽然眼前一黑。 沈醉掉进了一个大土坑里,土坑上杂草丛生,加上天黑夜深,肉眼根本看不清楚,沈醉借着这个土坑躲过了日军的搜索。 沈醉踉跄的来到了一个湖边,想借夜色游到河对面,正在他准备向岸边走去的时候,不远处另一批日军搜索队正在巡视河岸。 带头的日军队长安排着人手:“你们两个去那边,你们两个这边,都给我打起点精神。” 河边也有日军巡视,沈醉一个人能力有限,只能打消渡河的想法,又逃回树林中…… 破旧的关帝庙里,沈醉一身狼狈的倚靠在石像前休息,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下起了小雨。 忽然关帝像身后发出了声响,刚才还是满脸萎靡的沈醉立刻掏出手枪警戒,慢慢的向关帝像后走去,突然间,一条黑影从关帝像后窜出,吓了沈醉一跳,原来是只老鼠。沈醉刚要收起枪,却发现墙角有一处老鼠洞,一个想法瞬间在沈醉的脑海中产生,只见他在庙中寻找着什么,终于,他在地上找了一块拳头大的尖石头,在关帝像背后凿了一个小洞,然后把用油布包好的密电码本藏于其中,并用那块石头把洞口堵住。 沈醉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庙外不远处一队日军巡逻队逼近,危急下,沈醉也不多想,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碎布,绑在了关帝像的大刀上,随后冒雨离开了关帝庙。 刚走出不多远,沈醉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掉头往回走,直奔关帝庙,在山坡上,沈醉看到日军已包围了关帝庙,沈醉举枪朝天放了一枪,然后再掉头逃跑,日军听到枪声,立刻放弃关帝庙,向他追去。 日军队长:“追啊,这次不能让他再跑啦,给我抓活的。” 接着就是几个日军小兵朝前方放了几枪。 日军兵甲:“站住!!” 日军兵乙:“快上,快上,抓活的。”沈醉转身就是两枪,可惜打在树上……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泥泞的山路让沈醉跑的越来越慢。 沈醉一边跑一边闪避着日军的攻击,前方不远处的有一棵大树,沈醉准备绕到大树后稍做歇息,就加紧几步冲上前,不料竟一脚踩空,顺着杂草破滚了下去,幸好底部是厚厚的杂草,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腿部被刮破了一处,鲜血直流,日军并不知道沈醉跌下山坡,仍继续向前追着。沈醉将衣服袖子撕了下来,将受伤处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一瘸一拐地朝林外走去,体力逐渐不支,刚找了棵树想靠一下,看见不远处被日军炸成废墟的小村庄,于是便躲了进去。沈醉一瘸一拐的在废墟中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寻找了一段时间,当他要放弃而走出屋子时,听到外面有声音,从窗口望出去,看见大批日军正在搜索废墟。 沈醉立刻低下头,掏出手枪埋伏在屋子里,两个日本兵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沈醉从门后突然冲出,上来就是两枪,两个日军被当场击毙,沈醉顺手把门关上,从日军身上扒下了几颗手**,严阵以待。刚才的枪声把大批日军都吸引了过来,呈扇形把屋子包围了起来,在日军队长的命令下,日军开始对破屋猛烈开火,沈醉利用地形掩护,击毙了数名鬼子。 趁日军火力稍减,沈醉朝窗外连扔了两颗手**,日军没有防范,被炸死一片,看见沈醉拥有范围杀伤武器,日军也疯狂了,不断的朝破屋投掷手**,一颗手**正好将破屋背面的墙炸出一个大洞,沈醉趁机逃出了破屋向后面的空地逃走,在一片爆炸声中,破屋倒塌。 日军散开来,逐渐将沈醉逼到一片杂草丛中,沈醉又接连击毙了几名日军,弹药都打光了,一名日军朝沈醉又扔了一颗手**,沈醉忙一个侧扑,手**在沈醉身旁爆炸,沈醉被震的耳朵一阵发鸣。日军见沈醉拼命抵抗,调来了掷弹筒,对其所在的草丛进行覆盖式轰炸,一阵轰炸过后,沈醉失去了知觉…… 夜雨中的武汉宪兵司令部,还是保持着平时那种严阵以待。 路口的阴暗处,闪出了一个穿着风衣的人影,正是已经赶到武汉的马云龙,他仔细的观察着宪兵司令部的动向。 武汉宪兵司令部内,土肥原和前圆正在说话,他显然是对武汉宪兵的办室效率很不满。 土肥原焦急地:“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有任何消息吗?川井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前圆无奈地:“外面下了雨,对展开追捕是有一定困难的,我想……” 前圆正在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日本指挥官闯了进来。 日军指挥官兴奋地说道:“土肥原长官,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土肥原激动的说道:“什么消息。” 日军指挥官回答道:“我刚接到来自巡逻队的报告,他们发现了一名身穿国民党高级军官服的男子,从体貌特征上判断,非常像沈醉。” 土肥原立刻问道:“那人呢?” 日军指挥官回答:“在抓捕过程中,他试图反抗,还打死打伤我多名士兵,所以巡逻队动用了重武器,现在他昏迷不醒。” 土肥原大怒道:“混蛋,我已经交代过要抓活的,为什么还要用重武器,马上带我去现场。” 土肥原亲自打头,几人快速冲出了办公室。宪兵司令部门口,一直在门口暗中观察的马云龙,忽然看到数辆汽车停在了宪兵司令部门口,敏感的他感到情况不对,立刻凑了过去。 土肥原、前圆等人从里面走出,快速上车。马云龙看到他们,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立刻哈身钻到一辆大军车的下面,用手脚扒住底盘,车子很快就开动了。日军汽车离开宪兵司令部,向着发现沈醉的地方进发。 废墟村庄内,两个日军正在沈醉的身上搜查着,其他士兵在清理现场治疗伤兵,日本军车慢慢开来,在发生爆炸之后不远的地方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正是土肥原和前圆。 土肥原快步地冲向了躺在地上的沈醉,前圆也赶忙跟上。 远处的车下,马云龙见车停稳,立刻将手脚松开,整个人落在地面上,他轻轻地活动着手脚,心里骂着:妈的,真够远的,要是再多开5分钟,我就散了架了。 土肥原冲到了沈醉的面前,看着昏迷的他,冲着旁边的日本兵质问着:“他怎么样了?” 日本兵恭敬地:“他只是昏迷了,没有生命危险。” 土肥原问道:“搜到什么东西没有?” 日本兵回答道:“报告长官,没有。” 土肥原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再搜仔细点,把周围都仔细查查。” 士兵们又继续搜索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前圆走到土肥原身边:“长官,很有可能在昏迷前,他已经把密码本藏到别的地方了。” 土肥原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样,先把他送到武汉日本陆军医院接受治疗。务必要把他救活,等他苏醒后再加以审问,其他人继续在这里勘察,不要放过任何有用的线索。” 前圆对日本兵说道:“立刻将他抬上车,快。” 几个日本兵将昏迷的沈醉抬上了汽车,还有八个重伤的日本兵被抬到了大型汽车上,而这一切,都被躲在车底的马云龙看到。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到日军的一个中转站补充汽油。趁着夜幕,马云龙从车底爬出来,低着身子绕到重型车后面,听到车上的伤员们鼾声如雷,便偷偷的爬上了车。他小心的查看着伤头部重伤的日本兵的鼻子时,发现他已经没有鼻息了。帮思索了一下,快速地解着那个日本兵的衣服…… 油加好了,土肥原大声地吩咐着部下赶快开车。司机和士兵们整理好东西,发动了汽车,两辆军车离开中转站远去。车开走后,路边并不易被人觉察的地沟里,一具男尸躺在那里,身上被草掩盖着,只露出了一小部分…… 武汉陆军医院门口,一辆军用中型车和一辆重型车驶进了陆军医院门口的院子,收到通知已经在门口等待的医生和护士将车上的伤员抬下来,匆匆的推进医院里。医院走廊里,八名日本伤员正在走廊上等待接受治疗,有的躺在担架上残喘着,有的坐在长椅上挂着吊瓶,还有一个头部和右腿都缠满绷带坐在轮椅上的重伤员。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就是马云龙。东张西望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护士和医生正轮流给几位伤员做检查,马云龙推了轮椅几把,慢慢朝身边的一架担架靠近。担架上的伤员双腿被炸伤,时不时还有鲜血渗出,神智已经不清楚了,趁其他人不注意,马云龙狠狠的在伤员的伤口处按了下去,担架上的伤员被突然而来的剧痛惨叫不已。 马云龙脸上缠满绷带,只能支支捂捂的哼着声音用右手向护士比画着,医生和护士全都围向了担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转移的空挡,马云龙推着轮椅向走廊的拐角冲去。走廊拐角尽头是特殊治疗部,马云龙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朝治疗部靠近,接近门口时,马云龙屏住呼吸,将头探到门缝边上,偷听里边的谈话。 沈醉躺在病床上,两名士兵守在两旁,两名护士正在忙碌着,一个给他输血,一个给他清理伤口。床头边上土肥原正在跟医生交代着什么,只见医生不停的点头呼应着。 土肥原问道:“怎么样,能救活吗?” 医生拿着手里的报告,回应着土肥原:“肋骨断了三根,有内出血情况,右腿也有一处伤口,这些都好处理,只是……” 土肥原关切地问道:“只是什么,说。” 医生面有难色:“由于头部外伤造成脑组织受到损害,会出现短暂性昏迷。” 土肥原略有不悦:“昏迷?多长时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快点醒过来?” 医生无奈地说道:“这很难说,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 土肥原右手摸着下巴,在病房里来回的踱着步深思着,过了一会儿,土肥原对医生吩咐道:“安排护士24小时监护,病人醒了立刻通知我。” 接着土肥原一招手,前圆走到他面前。土肥原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这里,一定要看紧沈醉。” 前圆点头:“是。” 吩咐完后,土肥原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沈醉,然后走出了治疗部。 走廊中,马云龙看到土肥原从走廊的拐角处消失后,他的半个身子从隔壁的病房探出,他在思索着该如何营救沈醉…… 武汉北关火车站,远处的汽笛声越来越近,又一辆火车已经进站。接站的人迫不及待的向车门涌来,随着车门打开,下车的人和接站的人瞬间混成一团,喧哗声不断,警察口中的哨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戴笠左拥右撞从人群中踉跄的挤了出来,站稳脚后挣了挣被挤皱的衣角,许志远和刘宁已经在站台等候多时,见到戴笠下车,便快步走上前去接应,在两人的保护下,戴笠三人顺着拥挤的人流向出站口移动。行走了数步后,三人发现人流的移动停止了,戴笠的视线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到出站口处日军正在挨个盘查,看到这个情形,戴笠命令性的给两人一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检查到他们三人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大部分,当日本兵的手伸向戴笠的行李时,忽然站在戴笠不远处的刘宁和许志远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并大声吆喝着难听的脏话,刘宁脸红脖子粗的喊道:“我的钱没了,一定是你,是你偷的!” 许志远也毫不示弱的反驳道:“你他妈哪个眼睛看到我偷你钱了。” 刘宁怒道:“刚才就你在我身边挤,不是你还有谁?警察!快来抓小偷,这个人偷了我的钱!” 周围的人被两人这一闹,怕被误伤,都拼了命的挤向出站口,两人的举动引来了附近的警察和日军,在日军的一声枪响后,两个人被警察拉开,而戴笠早就趁着混乱的时候顺着人群冲出了出站口…… 武汉某民宅地下室中,昏暗的灯光下,测倚在墙边旧沙发上的张辉正在听刘宁和许志远跟他讲述火车站发生的事。 刘宁一边说一边用双手在比画着,吐沫星子乱飞,屁股底下的凳子被他来回的动作摇晃的咯吱咯吱响:“你是不知道啊,当时的情况真是惊险万分,多亏我及时想出这条妙计瞒天过海,不然可就真麻烦啦。” 许志远插话道:“去去去,一边去,明明是我想出的好不好,当时你都吓傻了,是我先扯了你的衣服你才反应过来的好不好。” 刘宁将右手的袖子褪了上去,嘴一歪:“你还好意思说,瞧你那个卖力劲,还真抡拳头揍,瞧瞧你干的好事,都打青了。” 许志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当时那么多日本兵,不认真点骗的了谁,万一露馅了都得死。” 本来在沙发上听的津津有味的张辉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手朝两人挥了几下,示意他俩闭嘴。样子有点紧张:“别说了,好象有人来了。” 果然,戴笠推门走了进来,三人立刻站直腰板,向戴笠敬了一个军礼。 异口同声道:“长官好。” 戴笠盯了三人一眼,伸出手示意道:“坐。” 三人立刻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表情严肃,已经没有了刚才散漫的态度。 戴笠摘掉帽子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你们的情报我看过了,你们确定沈醉没死,还被送到医院治疗?” 刘宁回答:“是的,种种迹象表明,日军应该还没有从他身上搜出密电码本。” 许志远插话道:“我们一定要比日军早一步探出密电码的下落,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戴笠面无表情:“说这些废话没用,把沈醉弄出来再说。”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张辉面有点难色的摇头:“病房日夜都有士兵看守,情况实在不太乐观,想从医院把沈醉偷运出来难度很大。如果用强硬手段,可能不但人救不出,去救的人也会搭进去。” 戴笠刚才还僵硬的面容忽然浮出一丝笑意:“少将处长的位子看来诱惑力不小,你们说是吗?”(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八章背后黑枪 第七十八章 背后黑枪 三人似乎都明白了戴笠话里的意思,赶忙都解释:“老板,我们不是那意思。我们跟沈站长都是生死兄弟,我们……” 戴笠把手一挥:“行了,用什么方法不用我教你们了,自己去想。” 戴笠说了这样的话,三人哪里还敢废话,只能一起立正:“是。” 三人刚要走,戴笠又喊住他们:“等等!” 三人停住脚步。 戴笠冷冷的对三人道:“沈醉跟了我很多年了,我一直很器重他,不过此次的任务是密电码本,如果任务失败,也绝对不能让密电码本落到日本人手里,必要的时候,一切工作也只能重新开始,明白吗?” 三人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戴笠的意思:“明白。” 三人走出了地下室…… 武汉陆军医院仍然灯火通明,大门口左右各站一个日本兵在守卫,还有两队正在左右交替巡视着医院周围。 一辆中型军车缓缓的停在了医院门口,刘宁等三人化装成宪兵从车上走下来,随后还跟着五个穿着宪兵服的特工,几人旁若无人般就往医院里闯,守门的两个日本兵见状立刻上来举枪阻拦:“站住,什么人?” 遇到守卫阻挡,身后的五名特工本能的想拔出枪警备,只听见背后又传来了一阵枪支上膛的声音,一队巡逻兵已经举枪将八人包围起来。 十几杆枪对着自己,刘宁三人却无动于衷,不屑的朝守卫哼了一声,张辉走上两步,从怀中掏出证件在守卫面前一亮,厉声呵斥着:“收到线报,怀疑伤兵中混有反战分子,奉命前来搜查,还不让开!” 守卫被这么一吼当时没了主意,气势降了下来,刘宁右手一挥,几人就这么硬闯进去。看着刘宁几人闯了进去,巡逻队长走上前来照着其中一个守卫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还不快通知土肥原长官。” 陆军医院一楼走廊,刘宁几人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上前抓住一名正在值勤的护士。 护士被这突然的举动吓的惊叫了一声,有些病房里的病人和护士都闻声开门出来看个究竟。 许志远等人分别吼道:“宪兵队奉命搜查乱党,闲杂人等立刻回避!” 被他们这么一吼,那些病人和护士都惊恐的缩回了病房。 刘宁一把揪住护士的领口,冷冷的问道:“今天下午送来的九个伤员在哪里?” 护士被半提了起来,害怕的眼睛都红了起来,颤颤唆唆的回答道:“有八个伤员在一楼的四零一病房,还有一个被送往二楼的加护病房。” 刘宁将护士放回到地上,本来揪住护士领子的手已经抓在肩膀上,威胁道:“带我们去加护病房。” 八个人押着护士浩浩荡荡的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陆军医院一楼病房,被包扎的像一个大粽子一样的马云龙躺在床上,旁边的床上,其他伤兵也都躺着。 马云龙听到走廊里发出的声音,翻身坐了起来,心想着:查乱党?不可能。 马云龙悄悄的下床,慢慢地走向门口,将门打开一条门缝,向外张望着。 陆军医院二楼走廊,刘宁等人带着护士上了楼,他手上用力,抓着护士问:“哪个房间?” 护士惊恐地回答道:“八号病房。” 刘宁扔下了护士,八人直奔沈醉所在的八号加护病房。 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日本兵见几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立刻拦了上来,一伸手阻道:“什么人!” 刘宁见两人上前阻拦,没有轻举妄动,跟许志远张辉使了一个眼神,然后从容的将手伸入怀中假装掏证件。 刘宁一边掏一边靠近二人:“别误会,我们是……” 趁着刘宁用身体挡住二人视线的空挡,许志远张辉从刘宁身后突然冲到两个守卫跟前,两人很有默契的右手按于对方胸前,左手抱住对方的头,只听见安静的走廊上两声清脆的断骨声,两个日军守卫已经瘫软在地上死了。 刘宁示意道:“快,趁敌人还没发现,救了人立刻离开。” 留下两名特工在门口放哨,其他人冲进了病房。 病房里除了床上躺着一人外并没有异常情况,刘宁冲上去不假思索的将被子掀开,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浑身一颤,僵硬了几秒,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刘宁意识到中了埋伏,立刻朝众人吼道:“不好,中计,撤!”他的命令刚刚下达,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那两名特工的惨叫,显然是遭到了突然的袭击。 前圆带着数名日军出现,持枪向着特护病房门口的方向猛烈射击着。 刘宁大声命令着:“不要慌乱,注意隐蔽。” 几人纷纷躲闪在墙脚和门边,不时的探出身子与走廊里的日军交火。 楼梯口的位置,马云龙单手拄着拐杖,小心翼翼的走上楼梯,隐藏着自己的身体,偷偷向外张望着。 前圆不停地指挥着日军:“上,他们已经没路可逃了,抓住他们。” 马云龙悄悄地把身体又缩回来,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看来密码本应该还在沈醉手上,不然军统那边不会出这么多人来营救他的。 医院二楼的战斗依然持续着,枪声不断,而医院楼下,土肥原正在调动大批日军在布防,几队日军就楼下相互的穿插着。 土肥原望着二楼窗户里时而射出的闪光,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 土肥原命令身边的日军军官:“守住窗户,军统的人,格杀勿论。” 日军军官收到命令立刻开始指挥一队士兵将枪口对准沈醉所在的病房。 刘宁等人正在拼命的抵抗,在前圆等密集的攻击下,几人暂时退回了病房,刘宁喘着粗气半蹲着,拿着枪的手腕也在轻微的颤抖着:“敌人的火力太猛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许志远背靠着墙,猛的伸出手又开了两枪:“正面冲不出去了,走窗户,快。” 接到了许志远的指示,剩余的三名特工匆匆的朝窗口靠近,一名特工把身子在窗上探出,只见他身体颤了三颤,动作僵硬住,接着瘫倒在地,胸前留下了三个弹孔。其余两名特工见状立刻低下头,伏于窗下,看着刚才倒下的特工,眼睛微红,一脸的悲愤之色。 刘宁冷汗直流,眼神中透出了绝望:“这下全完了。彻底被人包了饺子了!” 楼下院子里的土肥原见一名特工被击毙,得意之色浮于面上,旁边的日本军官凑上来拍马屁,伸出大拇指:“长官真是神机妙算啊,早预料到他们会来劫人,设好埋伏等着他们。” 土肥原得意的笑了笑,想着自己早就预感到会有人来营救沈醉,而做好了精心部署,安排下了重兵,现在一切果然都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着。 土肥原得意的想着,看来密码本一定还在沈醉身上,歼灭了这伙军统的人,下面就是撬开你的嘴,他继续抬头关注着日军的战斗。 楼梯口的位置,面对二楼激烈的枪战,马云龙琢磨了片刻,从“伤腿”的绷带中抽出****,对着前圆等人开火。 前圆等人骤然遭到攻击,身边倒下了两个人。前圆发现后方有人在攻击他们:“后面也有人!” 几名日军回头向着楼梯口的方向开枪,几声枪声过后,后方一个人也没有,马云龙开完几枪后又隐藏在拐角处。 病房中的刘宁凑近房门:“敌人的火力减弱了,趁这个机会,冲。” 许志远张辉两人使劲的将病床推出门外。三人不要命的朝前圆方向开枪,猛烈的火力让前圆渐渐趋于劣势,利用病床的掩护,其他人也冲出了病房,边打边退向二楼一面的楼梯。前圆见三人向后逃去,指挥人开着枪追了上去。 马云龙见刘宁几人退到楼梯,又朝前圆等人开了几枪,牵制了他们的火力,然后迅速将枪藏于旁边的花盆里,快速离开。一名军统特工为了掩护刘宁等人逃走,在楼梯上拖着前圆,但没开几枪也被击毙。而刘宁等人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已经逃到楼下,顺利的从后门逃走…… 医院院子里,几名残余的日军跟着狼狈的前圆从正门走出来,前圆灰着脸走到土肥原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土肥原,浑身哆嗦道:“报告长官,被他们跑了。” 土肥原看见前圆几人的狼狈样,一张愤怒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指着前圆怒视道:“混帐东西,你们这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 前圆忙解释:“本来已经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后来我们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从背后偷袭,所以才……” 土肥原越听越怒:“混蛋!有同伙还不去抓,出来干嘛!”没等前圆有所反应,土肥原已经对身边的军官下命令:“留一队人在外警戒,其他人跟我进去搜。” 土肥原怒气冲冲的领着几十个日军进入了医院一楼大厅,土肥原站在大厅中央,指挥士兵挨个搜查房间,日军纷纷冲入病房,顿时间,沸沸扬扬的喧杂声从各病房里传出。 土肥原检查到马云龙所在的病房外时,前圆慌张的从外面跟了进来,土肥原脸色一沉:“站在这干嘛,还不带上人给我追。” 马云龙听到了土肥原和前圆的谈话,站起身对士兵胡乱的比画着:呜……呜…… 士兵看不懂马云龙的意思,用枪指着大喊:“坐下,坐下。” 马云龙见士兵不懂,拄着拐杖往房外蹦,搜查的士兵不明其意,用枪架住马云龙,将他挡在门内:“你做什么,给我回去。”被阻的马云龙挣扎着用另一支手指着不远处的土肥原,眼睛越睁越大,嘴中的捂捂声更大了。 被越来越大的争执声惊动的土肥原和前圆向这里走来,土肥原喝令士兵:“让他过来。” 两名士兵架着马云龙来到土肥原面前,马云龙神色激动的指着另一个后门向土肥原示意,土肥原看的莫名其妙,马云龙见土肥原没明白,一只手指了指士兵手中的枪,接着又指了指后门的方向,然后在土肥原面前做出一个“三”的手势。 土肥原看了看马云龙,又朝后门的方向望了望,指着那个方向恍然大悟:“三个拿枪的人从哪里逃了,追。” 前圆带着一队人朝那个方向追去。 街道上,前圆带着一队人经过一条阴暗潮湿的巷子,来到了街道的十字路口,前圆远远的望去,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前圆命令士兵:“搜索附近所有的巷子。” 士兵简单的在周围搜索了一下,没有发现可以的地方,都撤回前圆身边:“报告,没有发现。” 失望的前圆双眼布满血丝,愤怒的将路旁的垃圾桶一脚踢出老远,转身对士兵喝道:“回去。” 士兵跟随前圆跑进了来时的巷子…… 医院大厅里,灯火通明,土肥原阴着脸注视着大门。这个时候前圆垂头丧气的领着一队人走进大厅。土肥原见前圆空手而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前圆回报:“报告长官,我……” 土肥原看着前圆一摆手,似笑非笑地:“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辛苦了。”土肥原看着前圆,眼神忽然犀利起来,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前圆知道土肥原这个样子是非常恼火,也不敢再说什么,对外面的日军军官命令道:“立刻封锁消息,命令宪兵队暗中追捕,其他人跟我走。”前圆带领着一队士兵朝医院外走去。 次日清晨,有日本兵在清理着走廊里的东西,医生、护士们也开始了正常的工作,走廊里显得很热闹。马云龙坐在轮椅上,艰难的转动着轮子,在走廊里转来转去。 一个护士看见他,不放心地叮嘱着:“你伤那么重,不要到处走,走廊里很乱,一会碰到你。”马云龙夸张地做着一些肢体动作,算是回答了护士。护士无奈地走开,马云龙继续在走廊里游走。 马云龙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房间和通道,心里想着,闹过这一次,他们肯定认为没人来救沈醉了,这正是机会。 马云龙向前走着,来到了药剂室的的门口,推门直接闯了进去…… 看到有人闯进来,药剂室里的医生马上站了起来:“你怎么回事,这里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马云龙做出痛苦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腿还有脑袋不停地嚷嚷着:“我要疼死了,快给我找些止疼药。” 看着马云龙那张狂的样子,医生也不敢得罪,只能安慰着他:“好,你别闹,我给你找药,行了吧。” 医生转身走向一边的药柜,帮马云龙找着药。 马云龙的眼睛飞速的转着,一眼就看到了身边药柜上摆着的药瓶,上面清楚的写着呼吸麻醉药(**)的字样,马云龙迅速伸手,拿出一瓶藏在了身上。 医生拿好药剂,转身走到马云龙的身边:“给你,你要的止疼药。” 马云龙接过药,向医生道了谢,转着轮椅走出了药剂室。 马云龙的轮椅刚刚走出药剂室,一队人匆匆而来,马云龙仔细一看,不由一惊,这伙人竟然是以高桥为首的日本特工,令人意外的是,76号的特工丁默村、李士群、尹丽都赫然在列,跟在高桥的后面。 马云龙心中暗想:他们都到了武汉,肯定会发现我没在上海,这回去可怎么解释?马云龙赶忙退让到一边,给几人让开路,并刻意的低下头,怕对方认出自己。而丁默村等人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他身上,他们只是紧紧地跟着高桥。 丁默村有些不解地问道:“高桥先生,土肥原长官这么急的把我们都调来武汉,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高桥不愿意多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马上就让你明白。” 丁默村不敢再多说,只能跟在他的后面,几人拐向了地下室。 马云龙看到几人去的方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跟上去。 地下室里明显的比上面要阴暗的多,而且也没什么人走动,显得有点阴森。 尹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干嘛要到这地方?渗人劲儿的。” 高桥冷笑了一声:“鬼人当然要放在鬼地方了。”说着,他带头来到旁边一个房间的门口,推门走了进去,众人也赶忙跟上。 一进这个屋子,众人就感到了气氛不对,屋里摆着数具病床,上面都用白布覆盖着什么,俨然是医院的太平间。 尹丽赶到一阵恶心:“干嘛带我们来这个地方?” 高桥大步向前走着:“我们都是经过训练的特工,你还怕死人呀,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李士群回头瞪了尹丽一眼,显然是怪她给自己丢了脸。 丁默村看到李士群的眼光,虽然有点不满,但是尹丽做得确实太让人看不起,他也不好直接出言袒护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七十九章逃离武汉 第七十九章 逃离武汉 几个人走到太平间的最里面,这里有一具病床,上面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摆着各种医疗仪器,俨然是一个活人。 高桥走到跟前,招呼着身后的:“过来看看,这是你们的老朋友了。” 几人走到跟前一看,都愣住了,因为床上的人正是沈醉。 丁默村兴奋地:“沈醉?!居然是他!” 李士群也显得非常激动:“太好了,终于又抓住他了,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跑了!” 高桥有些不屑地回头说道:“你以为我们特高课会像你们那么没用吗?” 高桥的话虽然带有明显的讽刺,但是因为双方身份的关系,丁、李二人也只能忍着,转头兴奋地看着沈醉。 尹丽看着沈醉,却是百感交集,心中暗想: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抓住了呢,这次估计没人能救你了吧,不过也好,以后你再不会拿什么东西来要挟我了。 李士群看着高桥:“高桥先生,沈醉已经被抓住了,那调我们过来,是要把他押回上海吗?” 高桥摇了摇头:“不,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适宜马上押送,而昨天晚上有人来医院,想要救他,说明他还有同伙在武汉,长官调我们过来,是要追查这些人,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丁、李二人点了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尹丽看着床上的沈醉,忽然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丁默村诧异地:“你干什么去?” 尹丽头也不回地:“我去街上买些高级补品来给沈醉,让他快点好起来。” 高桥听到这话有点疑惑地:“给他买补品?你这是什么意思?” 尹丽停住脚步,转回头看着高桥:“难道你不希望他快点醒过来,把你需要的情报尽快告诉你吗?!”说完,她不再理高桥,大步地向外走去。 躺在病床上的沈醉似乎听到了这句话,他的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只是这动作非常微笑,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军统的秘密藏身地点中,刘宁在给负了轻伤的张辉包扎着伤口,许志远在旁边帮忙。 戴笠则脸色阴沉的坐在一边,沉思着。 戴笠面色阴沉的说道:“土肥原这只老狐狸,居然在医院设下了埋伏,果然够狡猾,看来我们要想救出沈醉,真的难度很大。” 刘宁附和着:“是啊,老板,如果不是当时突然有人在背后冲那些日本人开枪,估计我们就全撂在那儿了。” 张辉也说着:“是啊,毕竟鬼子太多了,就我们那几个人,再想混进医院都没戏了。” 戴笠皱起了眉头:“你们的意思是人就不救了,密码本也不要了?!” 许志远一看戴笠发火,赶忙说道:“老板,您别急,我们会马上策划下一次的行动,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在医院动手确实是比较难,您看可以不可以稍微等一等,等他们准备把沈醉转移走的时候,在路上寻找机会下手?” 戴笠白了许志远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却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我刚才和重庆那边联系过了,他们说延安方面有消息说,已经有中共的特工在帮我们寻找密码本,在医院救你们的会不会就是他们的人?” 张辉抢着说道:“我觉得像,非常像!” 戴笠点了点头:“这么说,中共的人已经抢在我们前面打入医院内部了?”他这句阴冷的话,让刘宁和许志远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宁主动请命:“老板放心,我们马上在医院附近策划第二次行动,争取配合中共特工救出沈站长,找回密码本,绝对不让他们看扁我们军统的人。” 戴笠听了这句话,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注意安全吧,还有,昨天死难的几位兄弟,你们要立刻给他们的家属送去抚恤金,绝对不能耽误,还有严辉,你的伤也不能掉以轻心。” 戴笠这种又赏又警告的方式让三人不敢多言,一起立正接受命令…… 医院中,医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坐在轮椅上的马云龙小心的进了屋,屋里并没有人在,马云龙快速的来到医生的办公桌前翻看着病历记录。 当翻到一本病历的时候,马云龙停住了,虽然上面没有写着沈醉的名字,但从病历上所写的药物名称,可以看得出这就是沈醉的病历。特别是下面写的:身体机能已基本恢复,清醒时间需视病人自身意识影响。 马云龙心想着:看来沈醉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马云龙迅速的将病历本放好,恢复一开始的样子,然后在屋里四下张望着,看到了挂在门后衣架上的医生白大褂,马上上前摘下,藏在自己的屁股下面,快速的转动轮椅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夜已经深了,前圆和高桥守卫在阴森的太平间门口,高桥有些困了。 前圆使劲地推了他一把:“喂,惊醒点,出了问题,咱们俩可吃不了兜着走。” 高桥使劲揉了揉眼睛,强打精神的站好:“我去洗把脸,可能就好点了,你先等我会,我这就回来。”说完,他也不等前圆同意,就走向了楼梯。 楼梯的转角处,高桥上了楼,伪装成医生的马云龙,戴着一副大口罩走出,向着太平间的方向走来。 前圆看到马云龙,马上警觉地叫道:“什么人?” 马云龙很镇定的用日语回答道:“我来看下他的情况,病人夜里最容易发生变化了。” 听到马云龙的回答,前圆才放心下来,任由马云龙走近。 来到前圆的跟前,马云龙在却不着急进屋,而是从大褂口袋里摸出香烟,对着前圆:“抽一支?提提神。” 前圆本来也有点困,马云龙这一提议,他也欣然接受,从马云龙的手里接过了烟,就在他低头准备拿出打火机点火的时候,马云龙的手里已经拿好了一块白毛巾,迅速的按在了前圆的脸上。前圆想要挣扎,但很快就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马云龙快速地拖着前圆的身体,将他拖进了太平间。 不一会儿,高桥回来了,他诧异地发现前圆不见了,于是低声地呼唤着:“前圆君,前圆君?”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高桥忽然明白了什么,赶忙推开太平间的门,闯了进去。 高桥才走进太平间走了没两步,一个黑影就出现在他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脑一记猛击,高桥连任何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了地下。 马云龙快速的走向太平间的里面,来到了还在假装“昏迷”的沈醉面前。 马云龙摘下脸上的口罩:“沈醉,快醒醒,我是马云龙,我来救你出去的。” 沈醉听到马云龙的喊声,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马云龙:“你怎么会来?” 马云龙紧张地说道:“废话,你不是说我们是兄弟吗,兄弟有难,我能不来吗?能不能起来,咱们赶紧离开。” 沈醉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又放弃了:“不行,腿还使不上劲。” 马云龙皱紧眉头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了。” 马云龙一身医生打扮推着盖着白布的手术车在走廊里走着。一名护士忽然闪出,迎着马云龙走了过来。马云龙微微一愣,但马上又镇定下来,慢慢的向前走着。 护士看到马云龙,又看了看他推的手术车,关切地问道:“是203室的那位森岛君吗?”马云龙没有说话,只是装做沉重地点了点头。 护士悲痛地说:“又一位帝国军人牺牲了,希望他能安息,天皇会看到他的功绩的。” 马云龙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手术车颤抖了几下,赶忙使劲按住:“是。他的灵魂会安息的。” 护士转身走开,马云龙推车继续前进,低声地骂道:“你要死呀,这时候还敢笑?!” 躺在白布下的沈醉也同样低声地:“少装,你刚才要没想笑,我跟你姓马。”马云龙不再跟沈醉争辩,推着他快速的向走廊的出口走去。 一位医生走进太平间,径直的走向原来停放沈醉的位置。来到跟前他不由得一惊,所有的仪器竟然都停止了,而且吊瓶也不在滴了。他紧张地迅速上前,掀开被子一看,不由大惊,躺在床上的竟然是昏迷的前圆。 医院围墙下。马云龙蹲在下面,沈醉的双手扒住围墙,马云龙驮着他使劲的向上爬着。就在这时,医院里忽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走廊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马云龙忍不住骂道:“妈的,发现的还挺快。你倒是使劲呀,我可不想陪你一起回去吃土肥原的大餐。” 沈醉一边使劲,一边答着:“你以为我想呀,再使点儿劲,就差一点就扒到了。” 马云龙努力的使劲顶着沈醉,他的手终于扒到了墙头,然后使劲的向上用着力,马云龙在下面使劲的托着他,终于使沈醉爬上了墙头。马云龙赶忙也飞身上了墙,帮着沈醉跳了下去。 正在围墙外寻找机会的刘宁听到警笛声,还以为是行踪暴露,立刻招呼着一边的许志远:“快走,好象被发现了。” 许志远听到他的招呼赶忙跑回来,两人快速的跑向停放在一边等候着他们的汽车。 负责开车的张辉,也听到了警笛声,一见两人回来,迅速的发动了汽车,汽车向前窜出,就要离开医院。 刘宁忽然发现了围墙边的沈醉和马云龙。马云龙穿着白大褂背着沈醉正艰难的向前走着。 刘宁用手一指:“你们看那边。” 许志远眼尖,看到了马云龙背上的人是沈醉:“那不是沈大哥吗?快去接应他。” 张辉听到,赶忙掉转方向盘,向着马云龙和沈醉的方向开了过去。 马云龙听到身后的车响,赶忙将挂在耳朵上的口罩又戴了起来,然后紧张地转身拿起了枪。 刘宁看到了他的动作,赶忙探出头喊着:“沈大哥,是我,我是刘宁,别误会。” 沈醉听到他的喊声,赶忙告诉马云龙:“是我的兄弟,不要开枪。” 车子停到了二人的边上,许志远和刘宁一起跳下车搀扶着沈醉,并招呼着二人上车。 马云龙却没有动:“你们赶紧带他离开,我去引开鬼子。” 沈醉知道情况紧急,顾不上多说什么,快速的上了车,然后回头对马云龙说道:“兄弟,谢了,后会有期。” 马云龙一抱拳:“后会有期。” 许志远和刘宁也上了车,车子发动起来,向前飞驰而去。看到车子远去,马云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向路边一扔,然后朝着远处追赶的日军开了几枪,迅速地潜入了和沈醉等人车开车相反方向的一条小巷。 车上,刘宁和许志远看着沈醉,都非常的兴奋,而张辉虽然开着车,也不时的回头看着沈醉,难掩那种重逢的喜悦。 刘宁兴奋地问着:“大哥,你怎么逃出来的?是刚才那位兄弟救的你吗?” 沈醉点了点头:“是啊。你们怎么会在武汉的,前两天晚上也是你们要来救我吗?” 张辉抢着说道:“是戴老板带我们来的,他说一定要把你救回来。” 沈醉听到戴笠为了自己来到武汉,十分的感动:“戴老板也来了?” 许志远答道:“他现在还着急等你的消息呢?这不是让我们想办法来救你吗,没想到你却逃出来了。那兄弟真厉害。” 刘宁想了想说道:“我估计前几天救了咱们的也是他。对了,站长,那个密码本呢?还在你身上吗?” 他这一提醒,沈醉才想了起来:“快,快到武汉西郊的小李庄,那里有个关帝庙,密码本就藏在那儿,我做了记号的,很容易看见。” 张辉听到沈醉的指示,立刻猛踩油门,车向前猛窜而去…… 武汉宪兵司令部办公室,土肥原阴沉着在屋里踱着步,前圆的头还有些晕晕的,不时有手扶着头。而高桥的后脑也贴着一块纱布。 土肥原恼火地:“耻辱!这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耻辱!” 前圆和高桥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土肥原继续骂着:“你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高级特工,竟然被人家一个人就把你们都放倒了,还在眼皮底下救走了沈醉,拿走了密码本,你们……”土肥原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 高桥小心地说道:“长官,那还要不要继续在武汉排查搜捕呀?” 土肥原恼火地骂道:“还查个屁,在上海查了那么久,不是也找不到沈醉的藏身处吗?现在你就能查到,估计人家这会儿早就回重庆领功受赏去了!” 说到这里,土肥原有些不甘心,但又很无奈地:“通知下去,叫丁默村他们也一起回上海吧,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荒废了上海。” 前圆和高桥也同样无奈地立正:“哈依!” 军统的秘密藏身处,戴笠有些着急的在屋里踱着步,在一旁的其他特工看着他,也不敢说话,只能是低着头,偷眼看着他。 戴笠停住脚步:“他们三个,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吗?” 特工甲:“老板,我们已经查了一夜,但是也不知道刘宁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只是听说,昨天晚上,陆军医院又发生了枪战。也许……” 戴笠烦躁地一摆手:“好了,我不想听你的猜测,也不想听什么也许,我要确切的情报。” 特工甲立刻往外走:“是,我马上去查。”就在他准备向楼梯走去的时候,却听到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众特工紧张的拿起枪,挡在了戴笠的前面,戴笠也立刻退到了墙角。 随着沈醉被许志远背进地下室,众特工才塌实下来,张辉兴奋地喊着:“老板,我们把沈大哥救回来了。” 戴笠听到这句话,兴奋地快步冲到了沈醉的跟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沈醉,你受苦了。” 沈醉苦笑着:“幸不辱命,还劳烦老板亲自来营救,沈醉真是羞愧之极。这是密码本,现在交给您。” 戴笠从沈醉的手里接过密码本,赶忙招呼着让沈醉坐下,然后才说道:“回来就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脱身的。” 张辉嘴快,马上说道:“是有一位兄弟救沈大哥出来的,我们正好赶上……”他马上就感觉到了许志远和刘宁埋怨的目光,不敢再说下去。 戴笠却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关切地问着沈醉:“哦,那这位英雄在哪儿,他是什么人,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沈醉赶忙解释着:“我也不认识他,从他的话里,只知道他是一位抗日的义士,所以也不好勉强他回来。” 戴笠听出沈醉的话带有明显的掩饰成分,他笑了笑:“说的好,不管怎么说,人安全回来,密码本也拿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说完,他抬头转身对着众人,又恢复了冷漠:“趁着敌人还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马上离开武汉。”(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章军统叛徒 第八十章 军统叛徒 众人齐声:“是!”…… 几天后,土肥原带着丁默村、李士群,还有受伤的高桥等人返回到了上海,武汉之行又失败了,让他们非常的懊恼。李士群为了表现自己用心办事,到土肥原面前状告马云龙,声称他们出发前,曾经去找过马云龙,但却和他联系不上,他很有可能是内奸。土肥原虽然将信将疑,但联想到之前中村之死,还是决定要马上找马云龙彻查此事。 几个人颓废的下了车,走进白公馆的大楼。吉田芳子马上迎了上来,土肥原吩咐她马上召集众人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开会,吉田芳子却汇报说,南造云子和马云龙已经召集了特高课和76号的部分骨干在会议室等候。土肥原虽然微感诧异,但还是马上叫着众人赶到了会议室,只见南造云子等人果然已经在等候。 土肥原不动声色,要南造云子汇报近日情况,南造云子井井有条的将特高课几天的情况如实做了汇报,让土肥原非常满意。 李士群看着坐在一边的马云龙,终于耐不住直接开口问道:“马云龙兄弟,我们出发去武汉前,我曾经找过你,可你却不在。我很想知道,我们去武汉之前,你到底去了哪里?而这几天,你又在干些什么?” 马云龙微微一笑,将面前的一份文件递向土肥原:“长官,这是我这几日的工作汇报,请您过目。” 李士群见马云龙不理他,直接将文件交给土肥原,十分不满,但土肥原接过文件正在看着,他也不好再质问,只能忍气等着。 土肥原看着面前的文件,脸上渐渐露出喜色,终于忍不住兴奋地一拍桌子:“好,干的漂亮,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 土肥原一喊,使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不知道马云龙给他提供的文件里,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他如此激动…… 一辆呼啸的囚车飞速的开进了由日军士兵把守的特高课白公馆大门。 车子停了下来,一个被黑布蒙头的人被推下车,由日军押了进去。 马云龙和李士群也从车上下来,两人面露得意的也走进大楼。 土肥原的办公室内,土肥原兴奋地站了起来,用力的拍着面前的马云龙和李士群的肩膀:“干的漂亮,一举歼灭了军统的杭州站,还活捉了杭州站站长邝耀明,你们果然没有辜负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希望。特别是你马云龙,我们不在上海的时间,你却广泛收集线索,查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好,很好。” 马云龙心里想着:这个邝耀明早就已经和军统内部有了分歧,有了叛变之心,在沈醉回重庆之前就曾托我借日本人之手除掉这个叛徒,现在我只不过正好借他来洗脱我离开上海失踪去干了什么,正好一举两得。 马云龙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很恭敬谦虚的样子:“都是长官指导有方,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 土肥原高兴的说道:“马云龙,不要这么谦虚,你最近的表现很出色。屡次立下功劳,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对了,施耐德特使在东京也是大谈你的英勇表现,还说过段时间回上海还要见你。现在你兄点头:好了,二位可以回去休息了。 李士群马上买好道:“那个邝耀明还没有审问,我们是不是应该……” 土肥原笑着说道:“有关他的事,士群你就不用操心了,让马云龙去对付他就可以了。” 马云龙恭敬地说道:“是,我马上去办。” 李士群歪眼看了看马云龙,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种不服气已经挂在了脸上。 地牢中,脑袋上被黑布蒙住的邝耀明被带了过来,按在了一把椅子上,然后解开了头上的黑布。 邝耀明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到了面前的马云龙。 马云龙叼着一支烟,冷冷地笑着:“邝站长,欢迎呀。” 邝耀明看着马云龙却笑了:“厉害,不愧是日本特高课的人物,我服了,给支烟抽可以吗?” 马云龙淡淡一笑,将面前的烟盒和火机扔了过去,邝耀明接过之后点了一支,然后神情有些傲慢地说道:“先生怎么称呼?” 马云龙不以为然地:“马云龙,现在土肥原长官手下做事。” 邝耀明听了这句话点了点头:“马先生,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不过杭州站已经被你们端了,我也真没什么其他你们想知道的情报可以说了,你们也该知道,我是和戴老板单线联系的,就算我告诉你有关他的情况,也没什么意义。” 马云龙故意微微一愣:“你愿意和我们合作?” 邝耀明笑了:“为什么不呢,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还没愚蠢到一定要为老蒋和戴笠尽忠的地步。” 马云龙心中暗想着:果然是个早就有心叛变的家伙,看来必须要想办法除掉他。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马云龙还是把邝耀明有心“投诚”的消息汇报给了土肥原,并按照土肥原的指示带邝耀明去见他。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他听了邝耀明的一番言论,兴奋地站了起来:“说的好,邝先生果然有见地。” 站在他面前的邝耀明微一欠身:“长官过奖了,我只是能看清形势而已,不喜欢做无谓的牺牲。” 土肥原满意地对马云龙说道:“马云龙,果然厉害,出手就解决问题。” 马云龙淡淡一笑:“我并没有做什么,还是邝先生自己有心投诚,事情才如此的顺利。” 土肥原点头:“没错,没错,还是邝先生自己识时务。这样吧,暂时就先让邝先生跟你一起工作,以后我安排他到76号或者在特高课安排职务。” 马云龙、邝耀明齐声说道:“是。” 土肥原继续地布置任务道:“今天晚上,将有一个酒会,到时候将有各界名流来参加,可能汪精卫先生也会派代表来,我们也要一起参加,做好警卫工作。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再次立正:“是。” 酒会现场,土肥原换上一身得体的西装,在酒会中不时的和来往穿梭的客人打着招呼,他的部下们分散在酒会现场的四角巡视警戒着。 由于来场的有很多名流,所以也来了一些记者在里面,不时可以看到镁光灯闪亮拍照。 马云龙一开始并没在意,只是领着邝耀明在场内巡视,忽然他看到不远的地方,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仔细一看,竟然是记者打扮的张辉。 马云龙想到他一定是混进来想要获取情报,于是有意识的想要回避,冲邝耀明说道:“走,我们到那边儿看看。” 邝耀明答应了一声,跟着马云龙准备离开,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严辉正好转过头来,被邝耀明的余光看到,他立刻停住脚步,再次关注着张辉,进行着辨认。 张辉却没发现有人注意着他,还在跟旁边的人说话采访着。 邝耀明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着,忽然想了起来…… 一年前,在一次军统特工与76号的激烈枪战中,邝耀明带领的杭州站军统遭到76号的攻击,是一队外来的军统人员将他们救下,而其中就有张辉。 邝耀明得意地笑出声来:“好啊,当年救我一命,今天又送我锦绣前程,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了。” 马云龙正往前走着,发现邝耀明没有跟上,回头招呼着他:“哎,你怎么了,走啊。” 邝耀明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暗中指着张辉向马云龙做着汇报:“马先生,看到那个记者了吗?” 马云龙看到他指的人正是张辉,心里一惊,但表面上却非常的镇定:“怎么了?” 邝耀明很严肃地说道:“他是军统的特工!” 马云龙一惊,随后笑了:“不可能吧,这是申报的记者,怎么可能是军统的特工呢?你肯定认错人了。” 邝耀明坚持着说:“绝对没错,马先生,我的记忆力非常好,只要是我见过的人,就绝对忘不了。” 见邝耀明这么肯定,马云龙只好说道:“这毕竟是酒会,不能轻举妄动,这样,你先继续巡视,我去向长官请示,看他的指示再行动。” 邝耀明看了马云龙一眼,点了点头:“好,就听马先生的安排。” 邝耀明转身走开,心里却嘀咕着:想抢我的功劳?没门。 马云龙看着邝耀明走开,慢慢地想要向张辉靠近,提醒他快离开,而丁默村这时恰好走了过来,拉住了他:“老弟,有事请教下。”马云龙无奈地跟着他走到边上。 邝耀明端着一杯酒,慢慢地绕到了土肥原的面前,恭敬地说道:“长官,请!” 土肥原看到是他,先是微微一愣,但是考虑到身边还有其他客人,也不好直接训斥,只能举起了杯子。 马云龙远远看到邝耀明和土肥原站在了一边,赶忙对丁默村说道:“丁兄,那边好象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而丁默村却不肯放过,继续拉着他:“有什么事,让他们去看就好了,你接着跟我说说,你觉得我到底有没有希望当上这上海市长呀?” 张辉这时正好也举着照相机向土肥原等人靠近。 邝耀明的杯子和土肥原的杯子碰在一起的时候,邝耀明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报告长官,现场有军统特工。” 土肥原猛地听到,脸色微变,随后镇定下来:“谁?!” 邝耀明低声地:“就是那边的记者。” 土肥原不动声色地:“你凑过去,看我眼色,抓住他!” 邝耀明领命走开,土肥原用眼神示意着离自己不远的前圆和高桥,他们也慢慢向张辉靠近。 马云龙感觉到了形势不对,只能对丁默村说道:“丁兄,你看,长官真的好象在招呼我们,过去看看。” 丁默村也看到了土肥原的眼色,也不敢在纠缠马云龙,两人一起转头看着土肥原的方向。 就在这时,土肥原的眼神一动,邝耀明、前圆、高桥一起冲到了张辉的面前,三把手枪一起顶住了他:“不许动。” 突然的举动使场内大乱,马云龙想要上前已经晚了。 土肥原立刻大声说道:“大家不要乱,我们只是逮捕一名军统嫌疑分子,请大家继续欢乐。” 土肥原使个眼色,前圆等人押着张辉等人向外走去,马云龙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被押走…… 张辉被带回到特高课的牢房中,绑在了椅子上,在他的身后放着各种刑具,他表情镇定地看着前方。 土肥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前圆和高桥。 土肥原坐在了张辉的对面,前圆和高桥站在了他的身后,几人一起看着面前的张辉。 忽然,前圆想起什么,马上低头对土肥原说道:“长官,我认出他了。当初在武汉医院要救沈醉的军统特工里好象就有他。” 张辉听到他的话,立刻气愤地叫道:“我是申报的记者,我对你们这种粗暴的行为表示严重的抗议,请你们立刻恢复我的人身自由。” 土肥原笑了:“不要再演戏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可能就随便把你带到这里。已经有人认出你是军统的特工,你还有什么可装的。赶紧说出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你潜入酒会的目的吧。” 张辉很坚强地:“我的身份就是记者,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军统的特工?你们这是绝对的污蔑。” 土肥原笑了笑:“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但这并不代表我的下属就会对你没有办法,请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好吗?” 张辉“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还会懂什么叫客气吗?你们粗暴的把我从酒会现场带到这里的时候,想过什么叫客气吗?” 土肥原冷笑着:“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也知道你们军统的特工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没关系。只要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想要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的。” 张辉倔强的说道:“我想要你们日本人彻底离开中国,把属于我们的国土归还给我们中国人,你能做到吗?” 土肥原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要发作,但随后又忍住,笑了起来:“好,既然你这么想当英雄,我也不能不给你这个机会,好好招呼他。”说完,他大步地向外走去…… 还是那间偏僻的小酒馆内,马云龙与沈醉对面而坐,两人都做了简单的化妆。或许是因为夜已经很深,店里也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老板为他们烫好酒上好菜之后,也不再张罗,只回内堂搂着媳妇去睡觉,只跟马云龙他们说,走的时候喊他出来结帐,所以店堂里只剩下了马云龙和沈醉单独交谈。而两人的心情似乎都不好很好,都低着头喝着闷酒,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沈醉终于忍不住开口埋怨道:“你说你不早抓邝耀明,非要我的兄弟去参加酒会的时候抓他,而且居然还让他能到场指认,你这不是成心害我兄弟吗?!” 马云龙知道沈醉说的是气话,也不去和他计较,很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兄弟会去参加酒会。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用得着跑到武汉去吗?我人不在上海,回来总得给土肥原一个解释吧?我不把邝耀明说出来,我怎么过关?!” 沈醉却不依不饶地说道:“那你抓了他,赶紧把他毙了不就得了,还带着他满处晃悠什么?” 马云龙终于按耐不住也急了:“你以为我愿意你兄弟出事是不是?!你当那日本人都那么听我话是不是,我让他们杀谁就杀谁?!我要有那本事,早他妈的让日本鬼子滚回他们老家去了,咱们还在这儿费什么劲?!” 马云龙这一吼,沈醉也沉默不语了,他知道马云龙说的也都在理。他刚才说那些话其实也只是一时的发泄愤懑,并没有真的埋怨马云龙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沈醉才开口说道:“行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兄弟被抓了,肯定得想法救他,你能不能帮我?” “救,怎么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土肥原来了,白公馆防卫森严,连我们平时进出都要被严密盘查,你想进去救人,那不是做梦吗?”马云龙无奈地说道。 “那也不能看着我的兄弟死在里面不管吧!”沈醉知道马云龙说的都是实话,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这事必须要找机会,不能蛮干,我尽量想办法,然后想办法通知你吧。我可先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冲动,不然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马云龙叮嘱着沈醉,然后站起身往外走,“等我消息吧,我走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二章情报战争 第八十二章 情报战争 苏志勇赞同地说道:“从日本的侵略且目标和扩张政策来看,日本的终极目标还是在亚洲。从公开的《田中奏折》来看,尽管日本**极力否认。有人认为真也有人认为假,可日本**的实际侵略的走向,证明《田中奏折》的真实性的一面。其中讲过: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所以日军在**国东北之后,南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马云龙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这是日本**的长期的战略目标。不要忘了,一个强盗去打劫银行,目标是现钞,他抢了一笔巨款之后,如果又发现了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一个有贪婪野心的盗贼难道会放过它吗?” 苏志勇的思路也打开了:“也对。日本曾认为未来世界划分四个统治势力区。德国统治整个西欧包括英国,苏联统治东欧及中近东地区,而日本统治包括中国印度东南亚西至苏伊士运河的广大地区,美洲交给美国来管理。但是希特勒称霸的野心使日本极其兴奋,它准备捡到一块不用费力就到手的肥肉!” 马云龙表情严肃了起来:“从目前情况上看,中国战场的形势和苏德战场的形势,日本参谋总部必须很决做出最终决断:南下?还是北上?” 苏志勇认同地说:“所以,日军到底是南下还是北上,对中国对苏联,对全世界的反法西斯战争,都极其重要。” 马云龙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收集情报,做出判断。” 苏志勇赞同地:“对,这个艰巨任务就要交给你了,如果你能得到这个重要的情报,必定对苏联战场的局势变化,乃至世界战争的局势变化,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云龙做着保证:“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设法从土肥原那里找到情报的。” 几天后,白公馆土肥原贤二的办公室内,从东京归来的德国特使施奈德,正和他进行着交谈。 土肥原很兴奋地说道:“施奈德先生,德国与日本是同盟,在各自的战场上都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你们的元首希特勒说的好,苏联原来就是一座破烂不堪的城堡只要踢上一脚,大门就会塌下来。” 施奈德却是摆出一副平静地说道:“莫斯科会战即将开始,大日耳曼军队的战旗将在克里姆林宫上飘扬,如同大日本的军旗飘扬在南京城头一样。土肥原先生,您对德国军队在苏德战场的胜利有什么想法?” 土肥原笑了:“日本与苏联有着历史上解不开的冲突,1904年的日俄战争以日本的胜利而结束。对苏联的垮台,日本岂能不帮助一把呢?” 施奈德笑着说道:“是趁火打劫吗?” 土肥原也笑着否决道:“不,您的用词不当,应该是推波助澜!”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土肥原拿起了电话,他的表情慢慢严肃了起来:“好,我马上过来。你们先把现场保护好……” 放下电话之后,土肥原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施奈德先生,我们的军火库刚刚遭到了军统特工的破坏,我要马上过去看看,您看是不是……” 施奈德点了点头:“没关系,您先去,如果您不介意,就让马云龙来陪我坐一会儿,这次我是特意从东京带了一些礼物给他的。 “好,我马上让他过来。”土肥原马上用电话吩咐马云龙过来。 马云龙热情地和施奈德打着招呼。却偷眼看到了在土肥原的办公桌上,有一份用日文写着关特演三个大字封皮的文件,下面小字为日本关东军特别大演习特高课上海站任务书。这份情报立刻引起了马云龙的注意。 三人简单寒暄后,土肥原招呼着两人一起往外走,马云龙借着为施奈德拉椅子的机会,将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帽子碰到了地上。由于他的动作很隐蔽,土肥原和施奈德都没有察觉。而施奈德起身的时候,显然也忘记了拿起自己的帽子,就跟着土肥原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三人走到了白公馆门口,施奈德和土肥原要分别上车,这时施奈德突然想起自己的帽子没有拿,对土肥原表示要回去取帽子,马云龙主动请命帮他去拿,而土肥原也没有多怀疑,让马云龙快去快回。 马云龙快步回到土肥原的办公室,将门轻轻地打开,闪身进入。他从地上拣起施奈德的帽子拿在手中,然后迅速地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打开,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然后原样放回,从容地拿着帽子走出了土肥原的办公室…… 还是在江边小屋内,马云龙和苏志勇又一次面对面的谈着话。 马云龙看了眼面前情绪低落的苏志勇,开口说道:“看样子没有好消息了?” 苏志勇叹了口气:“唉,德军在莫斯科兵临城下,古德里安已经看见了克里姆林官上的红星。” 马云龙接过苏志勇递过来的一份德国报纸,上面有几幅大幅照片。马云龙扫了一眼又扔在桌子上,也表情严肃了起来:“苏德战场确实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苏志勇略带庆幸的说道:“德军把战场态势估计的太乐观,可是今年莫斯科的冬季提前了一个月,他们的坦克后勤供给都没有携带防冻机油,迟滞了大规模机械化作战兵团的行动。否则形势更不可想象。” 马云龙却没有像苏志勇那样悲观:“别急,今天我俩要就日军到底是北上还是南下,作出最终判断!苏局,我向您汇报一下我刚刚从土肥原那里窃取到的一份情报吧:日本关东军要搞一个大演习。名字叫‘关特演’,日本一百万关东军全部参加。这意味着什么您非常明白吧? 苏志勇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当然。我也了解到东北境内的关东军进行了一系列频繁的调动和换防。在历史上特别是近代军事史上,借演习为名进行军队的战略战役的进攻掩护和伪装比比皆是。你是认为日本现在准备趁火打劫要向西伯利亚的苏联军队发动进攻了,是吗?” 马云龙带着自信的笑容反驳道:“恰恰相反,我不这么认为。” 苏志勇点支烟,有些不相信的:“为什么,我要事实和理由!” 马云龙这才肯定地说道:“日军是声北击南。” 苏志勇追问道:“原因呢?!” 马云龙冷静地分析道:“第一,中日战争爆发以后,毛**主席提出的持久战使日本的三个月战胜中国的速胜论彻底失败。日本战略物资消耗极大而不能进行有效的补充,又由于美国对日本的战略物资实行了禁运,目前已经影响了日本在中国的战略目标的实现。 马云龙继续分析着:“而西伯利亚没有大型重工业和粮食棉花石油钢铁等战略物资。进攻西伯利亚得不到战略物资的补充反之消耗更大。第二,日本的大东亚共荣圈计划没变,还在等待摘下另一个“熟透的柿子”。第三,现在马上进入冬季,江河封冻利于机械化部队行动,而日本的机械化装备与苏军有相当大的差距。数量都是一百五十万,质量不同,一旦开战必败无疑。第四,南下作战,可以抢掠一定的战略物资,继续维持战争。第五,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军队这不如苏联军队强大,日本并有一定的在中国地域作战的经验。第六,……” 苏志勇有些急噪,直接打断了马云龙:“这些都是宏观的分析。我要……” 马云龙摆了摆手,示意苏志勇不要急,然后继续说道:“下面就是具体的分析,上海是中国最大的棉纺织企业集中地。我确切地了解到,日本的全部的棉纱棉纺企业都在加班加点加工日本军服,但没有一件是冬季的严寒作战服,都是在中国南方冬季的作战服和防雨设备,也许第六条最能说明问题。所以日本的“关特演”一是给希特勒看,日本正在以演习为名做好准备,马上就要入侵苏联。其实在等待莫斯科的陷落。又麻痹战场上的国共最高军事首脑机关的战略思维!” 苏志勇听了马云龙的分析,觉得有几分道理:“你先别急,让我好好想一想。”马云龙看着他笑了笑,却自己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马云龙条件反射的就要拔枪,苏志勇却摆了摆手,又听了听外面敲门的频率,这才低声说道:“没事。” 苏志勇把门打开,进来的是电报员小姜,她顺手将门关上,看着马云龙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俩聊什么呢?” 苏志勇很直接地说道:“这事大于天,不是愁,是心累啊。” 马云龙端起酒杯,然后肯定地说道:“我是已经认定了,日军南下!这对我们中国的抗日战场及时调整战略部署,粉碎日军的冬季攻势有重要意义!” 苏志勇还是有着明显的顾虑:“日军南下还是北上的情报直接关系到苏联最高统帅部下定决心,是否调动一百五十万兵力西进支援莫斯科的防御体系。这个情报正确而不予采纳和情报错误而采纳了,咱们就将成为千古罪人!因为它关系到苏联的存亡!!!” 看到两人的争执不下,小姜忽然开口说道:“我有一个线索,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马云龙与苏志勇一起回过头看着她,苏志勇催促道:“什么线索,快说?” 小姜说道:“我今天走在大街上,听说在上海的一个日本企业是生产橡胶制品的,因为最近加班加点生产军用胶鞋、军用雨衣等制品。引起了工人的罢工,结果特高课和宪兵队出动了很多人来镇压,并要求马上复工等等……” 苏志勇兴奋了,马上摆手打断了她:“停,我明白了。” 苏志勇坚定地对马云龙说道:“晚上十点我向组织报告,并给东京的佐尔格传递消息,就是四个字,日军南下!我现在完全同意你的判断。” 马云龙看着苏志勇,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土肥原办公室。土肥原正书写毛笔字:武运长久。武运二字之后“长”写成“卡”字,修来修去又上一大滩墨汁,气愤的一下子划个大字。 门外响起马运龙的敲门声:“报告。” 土肥原停止毛笔书法,把纸抓起揉成一团扔在纸篓,又转头吩咐:“进来。” 马云龙进入办公室,敬礼。 土肥原摆了摆手:“免了免了,叫你今天来,是有件极重要的事情交由你办。” 马云龙立正:“请长官训示。” 土肥原说道:“施耐德特使这次在上海还要逗留两天,你也知道,现在苏联战场上,德国人和苏联打的正厉害,所以你要想尽办法探听一下施耐德先生对于我们日本皇军的态度,并要时刻表现出,我们对于他们的一种友好。” 马云龙立正道:“是。” 土肥原叮嘱道:“目前上海虽然被日军占领,但并不太平。军统、中统、青红帮、美国人都在四处活动。最利害的还是共产党,煽动民众抗日情绪,策划罢工等一系列事件,刺探日军情报。上次特使在上海就遇到了凶险,这次不得出任何差错。” 马云龙严肃地说:“明白。” 土肥原这才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都说葡萄牙的里斯本是世界间谍的荟萃之地,名不副实。其实上海的国际间谍比里斯本那里不知多了多少倍?说明了什么?马云龙说一下!” 马云龙装做迟疑地说道:“说不好,也许就因为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 土肥原点了点头:“不错,有这方面的意思,另一方面,上海租界内各国的外交人员全都是各国的高级间谍,在上海他们相互勾结、争夺、出卖、联合、背叛、谋杀,天天都在不择手段地获取情报。你要密切注意。” 马云龙点头:“是!” 门外响起敲门声,土肥原冲马云龙摆了下手,示意他稍等,然后开口道:“进来!” 女秘书吉田芳子推门走进,向土肥原递上一份文件:“长官,东京急电!” 土肥原在文件夹内签字,然后抽出文件。 女秘书回头走出,将门关上。 土肥原翻看着文件,忽然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苏联特工佐尔格在东京被逮捕了,人赃俱获!”土肥原兴奋地将文件甩在写字台上。 马云龙听到这个消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阴影。 土肥原察觉到了马云龙的表情变化,马上开口问道:“马云龙,你为什么对这条消息不大高兴,好像还……?” 马云龙眼光游移又闪动,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悲哀,一个永垂青史上的悲哀啊?” 土肥原一惊,瞪着马云龙:“什么意思?你对东京警视厅抓住佐尔格有什么异议吗?” 马云龙惊悟过来,但仍然没有改变语气:“当然。” 土肥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马云龙:“为什么?说下去!” 马云龙有些气愤地说道:“我记得这个佐尔格曾经出现在松本长官和平野特使押送科研人员去往北平的火车上,而事后他却失踪。由此可见,当时在火车上就是他和军统特工里应外合,破坏了我们的行动。我们应该早些揭露和抓住他。而不应该允许他回到东京,这是我们情报工作的严重失误!” 土肥原听完了马云龙的解释,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要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在抓住佐尔格的事件上,我得到了参谋总部的奖励。” 马云龙又惊讶了:“为什么?” 土肥原得意指着写字台上的文件,解释道:“当初松本死后,我就对火车上的每个人都进行了分析排查,觉得佐尔格有问题,所以我判定他肯定回到东京。是我向东京方面发出警告,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抓住佐尔格这个国际间谍!”土肥原越想越得意,又张狂地笑起来。 马云龙看着得意地土肥原,心中却是异常地痛苦:我不得不佩服你土肥原,咱俩的观点一致!佐尔格不听我的劝告,才有今天如此下场。这才是我真正的悲哀! 土肥原笑过之后,又慢慢冷静下来:“我是赞成和欣赏中国有句古语,小盗隐于野,中盗隐于市,而大盗隐于朝。不同层次的盗贼在实现目标后,认为这样的行为隐身之后最安全。东京是日本首都,他是大盗,肯定认为东京隐身最安全的啦。我——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他这完全是自投罗网!” 马云龙接着他的话说道:“够高明,不得不承认土肥原长官你的推理非常合理,而且有针对性,你是清晰地把握到了佐尔格的心理!” 土肥原得意地说道:“这是一个间谍与特工必备的素质,用你们中国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哼,佐尔格最终也是我手下败将。好了,现在谈另外一件事,你马上回去,好好做好保护施耐德的工作。”(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三章珍珠港乱 第八十三章 珍珠港乱 马云龙挺直胸膛立正说:“是。” 马云龙转身向外走去,心里想着:佐尔格被捕了,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把这个消息让苏局传给苏联。 重庆,军统局的秘密黑色密码研究室中,工作人员正紧张的忙碌着。一双手在纸上不停地写下中、日、英等不同文字。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与两个手拿文件的工作人员交谈着,交谈中老者时而微微点头。 几天后,戴笠的办公室里,那位白发老者正在跟戴笠交谈着,而戴笠的眼睛却始终没有从手中的文件上离开过。 老者很兴奋地说道:“日本人很是狡猾,这次的电码是由数字、日文和英文组成,其中英文的电码最多,而这种电报绝不会用英文做电码,经过我们近两个月的反复研究,终于发现这是一份将英文字母打乱顺序后重新编码的日文密电。” 戴笠看着文件,赞许的说道:“做的很好,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老者不敢打搅戴笠,迅速的退出了办公室,只留下戴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日本驻檀香山领事馆里,一名秘书轻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然后推门进来,从容的将一份密件放在办公桌上。 秘书汇报道:“领事大人,收到吉川方面最新情况。” 领事从抽屉里拿出眼镜戴上,从公文袋里抽出文件看了起来,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领事看完后将密件放在桌上,摘下了眼镜,对秘书说道:“告诉吉川,他可以回来了。” 秘书表情疑惑的看着领事,仿佛不明白什么意思。 领事对秘书说道:“这八个月来,吉川发出了不下200份的情报,而现在,珍珠港内停泊的美国船舶的类型和数量;美军部署在夏威夷方面的航空基地的飞机情况;珍珠港的防空情况;飞机和巡逻的情况;船舶和军事的安全措施等等。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他再留在那也没什么作用了。我写份材料,你马上将材料和密件一起发到海军总指挥官山本将军那里。” 优美的海港,夕阳西下,将海水映照为黄色,形成一道亮丽的美景。这里就是离美国海军驻地不远的珍珠港。 在港口边一座小楼内的房间里,窗帘拉得很紧,而在窗帘后,立着一架望远镜,日本的一位王牌特工吉川躲在帘子后面,用望远镜向远处张望着。 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吉川一惊,快速的将望远镜收起,藏在床下,然后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问着:“谁呀?”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先生,需要不需要我陪你?” 吉川镇定下来,听清了对方的声音,慢慢走向门口,将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金发女郎,衣着非常的暴露,眼神也充满了挑逗的意思。走廊里传来了隔壁房间里美国士兵和女人在一起的兴奋叫声。 金发女郎挑逗地对吉川说道:“先生,好几天都不找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陪你了。” 吉川笑着:“哪能呀,我的小宝贝,快进来。” 吉川一把搂住金发女郎,将她带进房间,然后将门关上。两人倒在床上,女人夸张地叫着,但实际上两人的身体并没有接触在一起。 吉川趴在女人的耳边低声问着:“领事大人有什么最新指示吗?” 女人先是兴奋地叫了几声,然后趁着叫声的间歇,低声回答:“他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国了。” 吉川听到这里,异常的兴奋,低声地:“我可以回国了,这么说,日本方面已经都做好部署了?” 女人又兴奋地叫了几声后,又低声回答:“是啊,票我给你买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吉川低声:“好,不过你还得帮我把今天看到的情况做最后一次汇报,我才算是完成任务。” 女人点着头:“知道了,一会交给我就好了。” 吉川的脸上露出了坏笑,低声地:“200多天了,一直只能演戏,不能真来,今天你就不要在躲我了。”说着话,他扑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女人这次发出了真正兴奋的声音…… 日本海军指挥部的议事大厅,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用教鞭在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海军作战地图上不停的比画着,并且从容的部署着整个行动。 山本五十六表情严肃地说道:“以上就是此次行动的全部部署,相信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此次的行动无疑是将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拉入战争,对帝国来说无疑是一步险棋。但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海军就是要追求险中求胜。” 山本五十六高举右手,呼喊道:“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万岁!” 所有军官情绪激动的起立举起右手同喊道:“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万岁!”…… 戴笠办公室,戴笠神色凝重的翻阅着桌上的文件,白发老者在秘书的引导下推门进来。戴笠见进来的是白发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期待的眼神看着老者。 老者自信汇报道:“局座,这是最新的翻译结果,我们已将日海军方面的情报完全破译。” 戴笠从老者手中接过报告。 老者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肯定,12月7日也就是这个星期天,日军将在珍珠港一带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戴笠放下手中的报告,赞许的说道:“做的很好。回去休息吧。” 老者退出了房间后。 戴笠拿起了电话:“喂,沈醉吗……” 夜幕降临,重庆美国领事馆宴会厅里正举行着鸡尾酒会。美国领事正在与几位朋友攀谈着,一个侍应生走了过来,在领事耳边私语了几句。美国领事目光投向了大厅外等候的沈醉。 美国领事对侍应生吩咐:“请他进来。” 沈醉手拿一份文件包,随着侍应生的指引走到了美国领事的面前。 领事傲慢的看了沈醉一眼:“有什么事吗?” 沈醉很恭敬地说道:“领事先生,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谈一下。” 领事傲慢的瞟了一眼沈醉:“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走不开。” 沈醉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到领事跟前低声道:“领事先生,日本人可能想打美国海军的主意。” 领事没有理沈醉,走到堆满了美食的桌子上拿了一杯红酒喝了一口,回过头来笑道:“沈先生,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沈醉边走边文件包中的文件抽出:“领事先生,我们的情报机构已成功的破译日军的电报。其中有一部分是日本外务省对檀香山日本领事馆下达的命令,多次催令将贵国在珍珠港的调查报告上去,其调查内容包括有关夏威夷的天气情况和港内官兵的作息时间,就连贵国驻扎在珍珠港内的军舰数量、类型和出港时间变化也调查的非常详细,这一切难道还不明白吗?” 就在沈醉说话时候,美国领事已经朝一位女士走去。领事笑容灿烂地拿着酒杯敬向一位女士说道:“哦,苏菲亚夫人,您今天真美,祝您今天玩的愉快。” 沈醉不满道:“领事先生,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受到沈醉的打扰,领事还是没有看向沈醉,依然向前走着,一边微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一边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些什么?破译了日本人的情报,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沈醉对领事的不屑一顾感到非常的不满,但仍然忍气吞声道:“为了这密电码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情报绝对可靠。” 领事轻蔑道:“日本区区一个后起的工业国,凭什么跟我国的精锐之师抗衡。再说了,一个连战略物资都要来求我们施舍的国家,有理由跟我们开战吗。” 沈醉略有不忿:“可据我所知,贵国与英国还有荷兰**已经禁止了对日本供应战略物资,包括石油和钢铁。” 领事从身边走过的侍应生处又拿了一杯酒,喝了半杯,以一种非常看不起的眼神对沈醉说道:“就日本那点兵力也妄想跟我们美国斗,中国打不赢日本不代表其他国家就不行。” 沈醉见劝说不动美国领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日本是头喂不饱的狼,你们就不怕这头狼饿急了反咬你们一口?” 领事首次正视沈醉,高傲的说道:“再凶狠的饿狼在勇猛的美州豹面前也够不成任何威胁。” 领事完全不在意沈醉的感觉,示意侍应生给沈醉一杯酒。美国领事举起手中的红酒:“来,沈先生,今天不谈政事,来品尝一下我们美国酿的美酒,中国可是喝不到的哦。” 沈醉气的脸上的伤疤都在抖动,说了句:“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说完便扬长而去,离开了宴会大厅。 蒋介石的书房内,戴笠恭敬的站在蒋介石的身后,愤慨道:“校长,美国领事馆对我们太不象话了,不但对我们的忠告置若罔闻,还奚落了我属下一番,你看怎么办。” 蒋介石怒道:“娘稀皮。一帮狗仗人势的美国佬,给脸不要脸,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宣泄后的蒋介石慢慢的冷静下来,安慰戴笠道:“雨农,不去管他,这只是美国这颗大树里的一片黄叶,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暂且原谅,虽然他们派来的人员没有尽到该尽的职责,我中国乃泱泱大国,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戴笠不忿道:“难道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就因为这样不管了。” 蒋介石摆了一下手,示意戴笠冷静,从容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了,我会以中国国民**的名义向美国总统罗斯福发一份电报,让他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数小时后,美国白宫总统办公室,副总统华莱士站在一旁,罗斯福正在阅读蒋介石发给他的电报。 罗斯福放下手中的电报,眼睛看向华莱士:“你怎么认为?” 华莱士轻松道:“就眼前的局势分析,我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罗斯福一个冰冷的眼神转向华莱士:“那如果是真的呢,中国方面称已经掌握了可靠的情报。” 华莱士轻蔑道:“中国如果能够掌握日本的情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领土送给日本了。况且日本方面的和谈外使正在与我国交涉,所提出的条件也很有诚意,没有理由因为一份电报就相信中国。” 罗斯福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认为。” 罗斯福思考了下,将手中的电报随手摆在了一旁的文件堆中:“一切等协商有了结果再做决定。” 谁也没有想到,罗斯福的这次疏忽,却给美国的海军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1941年12月7日清晨,一支由六条航空母舰为主力的舰队在日本海军中将南云中一的指挥下向停泊在珍珠港的美国海军发动进攻,350余架日本飞机对珍珠港海军基地实施了两波攻击,投下穿甲**,并向美国的战列舰和巡洋舰发射**。造成美军地面上几乎所有飞机被摧毁,只有少数飞机得以起飞和还击。12艘战列舰和其它舰船被击沉或损坏。188架飞机被摧毁,155幢军事建筑被破坏,2403美国人丧生。仅亚利桑那号战列舰爆炸沉没时就有上千人死亡…… 此时远在重庆的军统小宴会厅中,正在举办一个小型宴会,到场的人一个个精神焕发,愉快的气氛中,沈醉频频举杯与其他宾客敬酒,沈醉以及他所率领的行动组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一名穿着艳丽的女特务拿着酒杯笑容满面的走到沈醉面前:“这次密电码行动沈少将居功至伟,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与我们的英雄喝一杯?” 沈醉谦虚道:“英雄实在是不敢当,没有上级长官的英明领导,这次的行动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完成,请。” 刘宁走上前来插嘴道:“长官别谦虚了,谁不知道这次您为了保护密电码身陷险境九死一生啊。” 许志远也凑上来迎合道:“就是就是,长官升官发财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可忘了我们这些弟兄啊,来,干。” 沈醉假装怒道:“就你们话多,喝你们的酒去。” 刘宁和许志远笑嘻嘻的闪到了一边招呼其他人。 沈醉在人群中穿插着,身边不时的会有宾客上前敬酒,沈醉只是微笑着举杯示意。 宴会的气氛逐渐进入**,人群中走出一位军官,走到沈醉面前,面向众人高举酒杯。 军官高声说道:“来,一起举杯敬我们的英雄一杯。” 众人闻言一起举起手中酒杯,正当要众人刚要说祝贺词时,大门被推开了,戴笠阴沉着脸走进礼堂,全场立刻立正、敬礼,纷纷凑上来向戴笠祝贺。 军官甲:“恭喜恭喜。” 军官乙:“戴局长怎么来的这么迟呀,一会儿一定要多喝两杯。” 戴笠没有理会两人的说话,径直向前走去。 军官甲对军官乙道:“戴局长这是怎么了?脸色好象不太好。” 在众人的祝贺中,戴笠的脸色始终是阴沉着,正当有人要询问时。 戴笠望了一眼众人,沉重的说道:“跟大家宣布一下,日本海军在12月8号那天袭击了珍珠港,因为美军没有提早做出反应,所以伤亡惨重。”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全场震惊,众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全场一片寂静…… 沈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不肯定的对戴笠问道:“难道是……” 戴笠深邃的双眼露出一丝恨意,看了沈醉一眼后,轻轻的的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美国没有相信我们。” 沈醉满脸的不相信,咬着牙说道:“这帮可恶的美国佬。” 众人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戴笠。 许志远愤怒道:“什么!这帮美国佬凭什么不相信我们。” 刘宁叫道:“妈的,我们拼死拼活死了那么多兄弟到底是为了什么。” 全场一片叫骂声。就在这时,美国领事馆负责人满脸沮丧的走进大厅。 戴笠首先迎了上去与领事握手:“领事先生。” 领事歉疚道:“哦,戴长官,我已经不是领事了。相信您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对此我感到很抱歉。”领事的眼光落在了沈醉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对着沈醉一笑。 见领事走进来,沈醉一直压着的怒火此时终于爆发,走上前去一把揪起领事,掏出手枪,枪管对着领事的额头,领事被吓的脸色苍白,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醉情绪激动的大骂道:“王八蛋,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现在知道害怕啦!当时的威风哪去了?啊?” 军官甲:“哼,你们美国有什么了不起的,活该。” 军官丙:“看不起中国人,活该有此报应!” 在众人的漫骂声中,许志远第一个冲上来按住沈醉拿枪的手:“沈大哥,别冲动。” 刘宁一脸的不屑,插嘴道:“怕什么,让沈大哥蹦了这混蛋。”(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四章婉华被捕 第八十四章 婉华被捕 许志远上来抱住沈醉,想把沈醉和领事分开。 沈醉大声地喝骂着:“你滚开!不许拦我!” 许志远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沈醉,又歪头去看了看戴笠,从打沈醉掏出枪之后,他就一直沉着脸,但却没有一点想要阻拦沈醉的意思。看到戴笠的变化,许志远慢慢放下了手,不再阻拦沈醉了。 沈醉怒视着领事,握枪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激动的泪水已经挂在了脸上:“为了这份情报,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你知道吗?我们牺牲了多少兄弟你知道吗?!这是我们拿生命和鲜血换回来的情报,可在你们的眼里,却变的一分不值是吗?!” 领事想要道歉:“沈先生,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做的草率,我向你道歉,我……” 沈醉粗暴的打断了他:“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道歉的屁话。你的做法,不是对不起我沈醉一个人,是对不起所有为这次情报做出牺牲的中国人。你们也对不起我们中国人对你们的信任!” 戴笠终于开口了:“沈醉,放下枪!”虽然只有短短的五个字,但戴笠的声音低沉且有力,沈醉回头看着自己的长官,终于慢慢放下了枪。 戴笠走到沈醉的身边,又些无奈,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道中国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总是被人欺负吗?就是因为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别人的身上,可我们忘了,真正能救中国的,只有我们自己。” 听了戴笠这句话,沈醉忽然明白了什么,慢慢冷静下来,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美国领事,转头对戴笠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戴笠满意地点了点头,沈醉转身大步走出。 沈醉走后,美国领事注意到了众人愤恨与不屑的神态,从怀里抽出一方手帕,缓缓的擦拭着眼里的泪水:“这是美国战争历史上最大的耻辱,幸亏我们的航空母舰不在港内。美国还有机会报仇雪恨。我就要走了,我代表美国海军谢谢你们的出色工作。”说完后,他上前紧紧的握着戴笠的手,“戴局长,抱歉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请你代我向贵国**转达我的歉意。” 戴笠冷漠地说道:“相信经过这件事后,贵国能够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也请你们明白,无论受不受到重视,我们的工作和牺牲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领事感慨道:“是的,我明白,我明白。”领事在众人悲愤的目光中离开了大厅…… 冷冷清清的上海街道上只有几个拉洋车的还在慢步奔走着,偶尔会有黑色轿车从中驶过,街边的馄饨摊上坐着一两个人在吃馄饨。 街道十字路口的拐角一小酒馆门口,不断的有喝的醉醺醺的醉汉踉跄的走出来。 酒馆中,或三人一桌,或五人一桌,互相谈笑这把酒言欢,角落里,沈醉正一个人喝着闷酒,显的与整个气氛格格不入。沈醉又倒了一杯酒,一举杯干了个净。 一个人走到沈醉的旁边,指着沈醉隔壁的位置客气的问道:“请问,这个位置有人了吗?” 沈醉看也不看来人,独自又倒了一杯酒,低吼了一声:“滚。”对于沈醉下的逐客令,那人没有生气,只是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沈醉的旁边。这人不但没走,反而坐到了自己旁边,沈醉感到很生气,瞪大眼转头就骂:“妈的,老子让你……”沈醉的“滚”字没说出口就咽了回去,因为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马云龙。 马云龙不在意道:“怎么一上来就让我滚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沈醉没有回答,独自喝着杯中的酒。 马云龙继续逗着他:“怎么,不请我喝一杯吗?” 沈醉对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又送上一副碗筷和酒杯。沈醉给马云龙倒了一杯酒。 马云龙拿着酒杯,喝了一口:“你说回来后会请我喝酒,如今你人回来了,可是酒的味道却没预料中那般好喝。” 沈醉还是没有理会马云龙,继续自斟自饮。 马云龙脸上略显惆怅,自言自语低声道:“美国佬这一下摔的很重啊,40余艘军舰沉入海底,265架飞机被击毁,2400余人阵亡,近2000人受伤,太平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哼,与狼共枕,活该有此下场。” 马云龙说完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尽,有些郁闷地又自己倒了一杯。 听完马云龙的话,沈醉情绪激动,表情变的狰狞起来,咬着牙说道:“我们以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情报居然连美国人的一张擦腚纸都不如,这叫他妈的什么事。” 马云龙叹了口气道:“自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开始,外国人就从没看得起过我们中国人,一个连自己国家首都都保护不了的民族,凭什么受人尊重。而这样的一个国家,却在自相残杀,这怎么能不叫人感到悲哀。” 沈醉已经喝的满脸通红,脸上紫红的伤疤显的格外的醒目:“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根本不算人,在租界,到处都写着什么华人与狗不能入内,他们什么意思,把我们中国人比作狗?我去他大爷的,中国人居然被命令不得进入自己国家的领土,这算什么?!” 沈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摔个粉碎。 老板看到激动的二人,赶忙过来想要解劝,马云龙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冲他摆手示意,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了。 老板走开以后,马云龙拍了拍沈醉的肩膀,低声地:“兄弟,你是好样的,作为抗日的一份子,你的胆量和牺牲让我感到很自豪,国家也需要很多像你这样的勇士,但是国家的政令的不统一,使的我们在外国人面前斗的你死我活,这有意义吗?” 沈醉倒了一杯酒给马云龙:“什么都别说了,你我虽一见如故,可惜立场不同,总有一天会刀刃相见,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便是死,我也要先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来,干。” 马云龙也举起了酒杯:“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干。” 白公馆的土肥原办公室,马云龙敲门进入,走到土肥原面前:“长官,您找我?” 土肥原低着头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好象没注意到马云龙。忽然土肥原抬起头来,手中的动作也停下:“马云龙,我准备派你去一趟重庆。如今太平洋战争爆发,重庆蒋介石的“黑室”对我们具有很大的威胁,为了配合帝国的战略实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毁了它。” 马云龙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立刻回答:“是,属下立刻去办!”马云龙转身走出办公室。 夜幕降临,土肥原的办公室内,屋内一片漆黑,马云龙确认了四周无人后,迅速的闪进房间,拿着小型手电筒,在土肥原的书桌上翻查着。当马云龙打开抽屉时,看见一个黄色信封,好奇下马云龙抽出了里面的信件,仔细阅读后,马云龙一脸吃惊,正当他准备继续看下一张时,忽然走廊上出现了一点动静,马云龙马上将一切还原,闪电般离开了土肥原办公室…… 雨夜,江边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马云龙打着雨伞来到那间小破房子前,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后,门慢慢的打开了,马云龙快速的闪了进去。 给马云龙开门的正是等待多时的苏志勇,只见苏志勇将头伸出门外,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关上门。 马云龙将雨伞收了放在一旁,自己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水便坐下了,苏志勇给马云龙端来了一杯热茶。 马云龙上来便开门见山道:“经过这一阵子给土肥原当秘书,我得到了一些新的情况,哼,土肥原果然很狡猾,原来他早在蒋介石身边安插了一个内应。而他现在要安排我去重庆破坏蒋介石的黑室计划,我觉得这正好是一个我借机除掉国民党内奸的机会,毕竟我们现在是联合抗日嘛。” 苏志勇并不感到惊讶:“你要去重庆破坏黑室和除掉国民党内奸,这两项任务都很艰巨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本来当初我们在军统内部也安排了人手,可惜的是,他们都太年轻,才会因为疏忽而被发现,使我们失去了随时了解军统内部情况的机会。” 马云龙知道苏志勇指的是1941年春,发生在在重庆军统局内部的事件:重庆稽查处电讯监测台的特务发现监测电台的真空管被烧坏,而值班的报务员张蔚林却不在值班室。稽查处立刻派人去张蔚林居住的牛角沱寓所找他。结果人未找到,却无意中在他家抽屉里发现了一本电台的密码、军统局分布在各地的秘密电台表格和几张记载着绝密情报的便条。把这些东西带出值班室,是军统纪律绝对不允许的。稽查处认为这是件严重的违纪行为,所以立即向戴笠汇报。 戴笠非常重视,马上下令严查,将张蔚林抓捕审问,并通过审问认定,张蔚林及其他数人就是潜藏在军统内部的中共地下党员。戴笠立即布置了诱捕计划,将负责联络张蔚林与中共组织的张露萍也抓获。使的原本已经成功打入军统内部的地下党组织彻底被破坏…… 马云龙听完苏志勇的讲述,脸色凝重起来,沉声说道:“真是太可惜了。苏局,那我这次去重庆,是不是可以设法营救一下这几位同志?” “不行,据说他们都已经被关押到了重庆的息烽监狱,看守非常严密,想救他们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组织上已经有专门的在重庆的行动组去负责此事,你就安心做好你的工作就好了。”苏志勇否决了马云龙的提议。 “那好吧,苏局,那您多保重,我要先回去做出发去重庆的准备了。”马云龙见事情已经说完,也不想再多做逗留,准备起身告辞,苏志勇却在这时拦住了他:“马云龙,你等一等……” 马云龙停住脚步,看着苏志勇,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可苏志勇看着他却是欲言又止,有些难以开口的感觉。 “苏局,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还不能跟我说?”马云龙看出了苏志勇的犹豫,直接地开口问着。 苏志勇看着马云龙抬起头,有些沉重地说道:“本来在你出发去重庆之前,我不该再给你施加这样的压力,可这件事对你来说毕竟很重要,所以我不想隐瞒你了。是这样,李婉华同志今天不幸被捕了。” 马云龙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一愣,他诧异地看着苏志勇,完全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会是真的。愣了好一会儿,马云龙忽然笑了:“苏局,不带这么开玩笑的,知道我好久没跟婉华联系了,拿我打镲是吧?” 苏志勇表情严肃地说道:“马云龙,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更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婉华同志她是为了掩护我才被抓去的。” 听到这句话,马云龙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婉华上次掩护两个孩子回了根据地,一直就留在了那边,怎么可能又回到上海来,而且既然来了,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苏志勇拍了拍马云龙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冷静一点,然后开始了讲述…… 原来,李婉华到了延安以后,一直继续负责照看着两个孩子,同时也协助着做一些其他的工作,但她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上海,想念着马云龙,当然更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悬挂在南造云子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那里面隐藏着关于铀矿的秘密。万一哪天被南造云子发现了项链里包含的秘密,那就危险了。 所以她一次次地找到领导,申请返回上海,再设法从南造云子的手里拿回那条藏有秘密的项链。可组织上考虑到她身份的特殊性,以及目前土肥原等人肯定是在到处通缉她,返回上海的危险性实在太大,所以拒绝了她的请求。 夜深人静,李婉华独自躺在窑洞中自己的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到父亲的惨死,以及母亲为了得到铀矿那不择手段的凶残,她的内心就一次次的抽搐,如同被尖刀刺痛一样。她也想到了自己上次那充满危险与紧张的行动,如果不是马云龙在最后关头的营救,她可能早已经被李士群带人抓回,更可能早已经又遭受了土肥原和南造云子的折磨,甚至已经死去。既然已经是死里逃生,自己还怕什么,为了完成父亲的遗志,也是为了心中的信念,牺牲又算什么? 想到了这里,李婉华竟然暗暗拿定了主意,不管组织上如何处理,她也要返回上海,哪怕是偷跑回去。有了这样的打算,她立刻翻身而已,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留下一封简单的信函,告知自己的去向,趁着夜色离开了根据地…… 根据地的领导发现了李婉华留下的信件后,十分担心,马上派人四下寻找,并给上海的苏志勇发来电报,将李婉华独自离开的消息通告下来,让他们做好接应准备,避免她被敌人发现而遭遇危险。得到这个消息后,苏志勇本想第一时间通知马云龙,可偏偏他这几天被土肥原又派到了南京去执行任务,所以苏志勇只能安排手下其他的同志在车站、码头留心观察,做好“迎接”李婉华的准备…… 一列由北平开到上海的火车进了站,从车上走下了一位身着长衫戴着礼帽,并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的英俊年轻男人,她正是乔装返回上海的李婉华。 李婉华一下车,就感觉到了站台上的紧张气氛,并看到了76号的数名特工在几个主要的出站口进行着盘查,这使她大为紧张,思索着该如何才能离开车站。 一辆拉送货物的手推车停在了列车的车门边,这是一些在站台上招揽生意的挑工的生意车,因为不断有从北方逃难来到上海的人,他们中不乏也有富豪,所带行李比较多,所以这些挑工就是帮他们运送行李,来赚取微薄的收入。 李婉华看着这辆挑工的车,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她走到那个挑工的跟前,热情地跟挑工打着招呼,这挑工没有揽到生意正在郁闷,有人主动上前搭话,自然是非常高兴,很热情地也和李婉华说着话。 从这个挑工的口中,李婉华得知,像他这样拉货的车因为体积大,不好和大批旅客走,而多数是走旁边的偏门出去,那里一般只有货车停放,所以几乎没有人盘查。 李婉华拿出一块大洋给那挑工,希望挑工能带她从那里出去,挑工眼见有钱赚,自然是欣喜之极,带着李婉华走向偏门。而这里果然如挑工所说,没有人盘查,李婉华顺利地混出了车站。(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五章小巷枪声 第八十五章 小巷枪声 出了车站,李婉华对挑工是万分感谢,然后与他分开,就要走向旁边的一条小巷,她才刚刚钻进小巷,有人在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接着背后有人冷笑着:“李婉华,你好大的胆子……” 李婉华没想到自己刚出车站就被人发现,一愣神的功夫,一件硬物已经顶在了她的腰上…… 李婉华慢慢回过头去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个子稍矮,冷冷看着她的,正是苏志勇,而用硬东西顶住她腰,个子较高的年轻人则是中共地下党在上海的另一位情报人员,名字叫唐国强,以前曾经和李婉华见过面。 “是你们呀,真是吓死我了。”李婉华看到是自己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就要上前和苏志勇打招呼,“苏局,您……” 苏志勇却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可别这么称呼我,我可当不起你这种尊称,李小姐。” 李婉华马上意识到苏志勇肯定是为了她私自回到上海的事在生气,赶忙主动承认错误:“苏局,您千万别生气,我知道我不该私自跑回来,让组织上为我担心,可我也是怕铀矿的秘密落到日本人的手里,一时情急,所以才……” 听了她这番解释,苏志勇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冲着唐国强摆了摆手,让唐国强将枪收起,然后对着李婉华说道:“你的心情我明白,但你知道现在上海的局势有多紧张吗?如果刚才顶着你的是76号的人,或者是特高课的人,你就完了。” 李婉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是,我是太冲动,苏局,你怎么罚我都行,但我人已经来了,就不要再送我回去了,让我留下来,想办法查出铀矿的线索吧。” 苏志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李婉华点了点头,李婉华兴奋地笑了起来,苏志勇马上又瞪起了眼睛,吓得李婉华赶忙吐了下舌头,不敢再笑了。 苏志勇招呼着李婉华和唐国强一起走向小巷的深处,准备离开车站。穿过小巷,是一条较为宽阔的马路,只要上了这条路,就可以有黄包车,即能快速离开。 几人走到小巷口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两辆带着76号特务组织标志的汽车急速开了过来。由于车速比较快,本来在路上行走的行人纷纷向路边闪避。苏志勇等人本来也已经走到了这条路上,慌忙也闪向了路边。 坐在第一辆汽车副座位置上的人正是李士群,由于近日谍报工作一直不顺,所以刚刚被土肥原训斥了一番,很是恼火,决定带着部下到火车站来抓几个人出气。所以车子开得也是横冲直撞,带有几分发泄的意思。 当李士群所乘坐的汽车从苏志勇等三人的身边开过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李士群的眼睛,他不由得一愣,迅速回头去看,只见苏志勇等人已经退到了路边,只露了礼帽下的半张脸。 李士群的眼前不断浮现着关于苏志勇的画面,他猛地想起,自己早先加入共产党的时候,曾经和苏志勇见过几面,而现在苏志勇的地位他是知道的,他仔细辨认,终于确定刚才看到的人就是苏志勇。 李士群立即大声冲司机喊道:“停车,停车!” 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哪里敢违抗他的命令,一脚刹车下去,将车停了下来。李士群一个飞身就跳下了车,向后走着。可紧跟在他后面的那辆车司机根本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停车,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追了尾,一脑袋顶在了李士群所坐的那辆汽车的屁股上。两个司机还有车上的特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起把脑袋伸出车窗,互相对骂着。 “他妈的赶紧给我下车抓人!”李士群怒骂一声,率先拔出手枪,向着苏志勇的方向冲了过去。 听到他这一声吆喝,众特务才反应过来,纷纷跳下车,跟着李士群冲向了苏志勇等人。 苏志勇三人本来站在路边,此时看到李士群带人冲过来,也是一愣,唐国强的反应快,率先拔出了手枪,挡在了苏志勇的身前,低声叫着:“不好了,苏局,我们被发现了,快跑!”说着话,他冲着冲过来的76号特务就是一枪。只听一声惨叫,跟在李士群身边的一名小特务应声倒地。 李士群吓得一子趴在了地上,其他特务也跟着一起卧倒。这一声枪响,立刻使得街道大乱,行人纷纷奔跑逃散。唐国强用身体掩护着苏志勇和李婉华,催促着他们赶紧走。苏志勇与李婉华加快脚步,冲进了路边的另一条小巷,而唐国强则是不时放几枪压制住76号特务的追赶,在后面做着掩护。 李士群看到苏志勇等人要逃跑急了,扯着嗓子冲身边的特务们喊着,让他们冲上去抓去。特务们在他的驱使下,也在疯狂射击,使得苏志勇三人的形势非常危险。就在三人冲进那条小巷口的时候,一声枪响,唐国强的右腿中了一枪,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 李士群看到这情景,大为兴奋,立刻冲着手下们大喊着:“那小子挂彩了,都给我上呀!” 特务们受到了鼓舞,一起叫喊着扑了上去。 唐国强挣扎着爬起,向着众特务又是连开几枪,迫使众特务不得不缩头躲闪,而他利用这短暂的时间也将身体躲到了墙后,大口地喘着气。 苏志勇关切地看着唐国强,焦急地蹲下身子:“来,小唐,我背你走!” 唐国强马上推辞道:“不行,苏局,那样咱们谁也跑不了,你快走!不用管我!” 苏志勇急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同志独自逃跑?!快,坚持住,我们一起走!”说着话,他不顾唐国强的阻拦,强行将他架起,背着他向前走。李婉华从唐国强的手中抢过手枪,在后面做着掩护。 李士群的人很快也冲进了小巷,两拨人在狭窄的小巷里展开枪战、追逐。苏志勇毕竟已经是四十多岁年纪,而且又常年搞情报工作,体力本就不是很强,现在又背着身强力壮的唐国强,速度自然不快,想要甩开后面紧紧追赶的76号特务是非常困难。 李婉华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而她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为了接她,苏志勇和唐国强是根本不会到车站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归根结底,现在的危机都是因为她的鲁莽而造成的。 李婉华非常了解苏志勇的脾气,知道现在想劝他带唐国强独自离开,是不太可能,可如果再拖下去,结果就是三个人谁也逃不出去。必须采取非常措施,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想到这里,她有了主意。 李婉华向着李士群等特务的方向连开几枪,暂时压制住他们的火力,然后招呼着苏志勇背着唐国强快走。 苏志勇并没有想到李婉华会采取什么行动,趁这机会,背着唐国强又冲进了旁边一条小巷。 由于这条小巷暂时没有敌人追击,苏志勇也没有多想,加快脚步,背着唐国强一路狂奔,而当他们冲到这条小巷尽头的时候,才发现李婉华并没有跟上来,而战斗的枪声还在刚才他们分开的地方传来。 “不好了,小李没有跟过来。”苏志勇惊叫一声,将唐国强放了下来,然后对唐国强说道:“小唐,你腿上有伤,你先走,我去接应她。”说着,他掏出手枪就要往回跑。 “苏局,你怎么这么糊涂!”唐国强一把拉住了他,“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李婉华是故意落在后面?她就是怕你被敌人抓住,所以才拖在后面掩护,你要是再返回去,那就辜负她一番好心了。” “那也不能看她被敌人抓去不管呀?!”苏志勇急道。 “敌人抓住她,肯定还会关心铀矿的事,而且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有南造云子这样的母亲,敌人不会直接杀了她,而且又有马云龙同志潜伏在敌人内部,我们可以再设法营救,可您要是被敌人抓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唐国强死死地拉着苏志勇,并不肯放手,并劝着对方。 苏志勇知道唐国强说的都是事实,可让他就这样舍弃李婉华而去,他的心里却是实在无法接受,他犹豫着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唐国强不敢再让苏志勇耽搁下去,因为他知道李婉华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坚持着拖着自己的伤腿,拖着苏志勇向前走。苏志勇也不再坚持,跟着唐国强向前跑去…… “咔”伴随着一声扣动扳机,但却没有子弹射出的声音,李婉华手中的枪已经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她估计时间这时苏志勇和唐国强应该已经跑远,于是从容地站起身,大声喊道:“李士群,我没子弹了,你赢了!” 李士群听到这声叫喊,立刻又得意起来,冲着部下们喊道:“不要开枪了,抓活的。”然后提高调门喊道:“你出来吧,我不开枪杀你!” 李婉华坦然地走出掩体,然后将自己的礼帽摘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冷冷地看着李士群:“李副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李士群看到是李婉华,大为惊喜,一摆手,数名特务立刻冲上前,将李婉华围在当中。但也马上有人向后追去,发现苏志勇等人已经逃走,赶忙回来向李士群报告。 虽然跑了苏志勇,但是抓住了李婉华,李士群还是非常的兴奋,走到李婉华的跟前,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故意做了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李小姐,请吧!” 李婉华微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李士群和数名特务跟随着后面,离开了小巷。 “怎么会这样?婉华被抓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土肥原这次把消息隐藏的如此隐秘?!”听完苏志勇的讲述,马云龙急得站了起来。 “这次婉华失而复得,他肯定是非常的小心,尤其是听李士群汇报了婉华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被捕了,更使他可以了解到婉华的身份,对婉华更会严加看护和审问,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苏志勇分析着土肥原的心态。 “不行,我现在马上回去,我有可以随时查看土肥原手中资料的资格,我可以查出婉华到底被关在哪里,然后设法救她!”马云龙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冲。 苏志勇一把拉住了他:“你给我回来,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冲动,就绝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马云龙又坐了下来,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上次李婉华被捕,被关在小号里,受尽折磨,然后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情景,他的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尽管和李婉华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太多的甜蜜和浪漫,更多的都是危险与生离死别,但正是这种生死与共的经历,才使两人之间的感情远比一般人要牢固。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其实我的心里也一样非常的着急和痛苦,想要救出婉华的心情,我们和你是一样的,可我们必须要冷静,才能准确的判断,找出最好的办法。”苏志勇劝导着马云龙。 马云龙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苏志勇:“苏局,我向您恳求,准许我回去向土肥原请示,暂时先不到重庆去,能够留在上海,这样我就能了解到有关婉华的情况,行吗?” 苏志勇看着马云龙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但他还是看着马云龙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马云龙,你潜伏在敌人的心脏里,付出了太多的努力,才赢得了他们现在对你的信任,刚才我们也分析了重庆之行的重要性,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放弃,留下来救李婉华,现实吗?” 马云龙看着苏志勇,想要辩白,可苏志勇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让他说下去:“我们是地下党员,我们也是人,我们也会有自己的感情,但是感情和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念到底哪一个更重要,我相信你的心里会有一个判断。做为一名优秀的地下党员,我相信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马云龙彻底地沉默了,他心里非常清楚,苏志勇说的句句在理,重庆之行,是土肥原对他的一种信任,这种信任是来之不易的,是自己乃至之前的无数已经牺牲的同志的努力才换来的结果。虽然这个时候,他可以找出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推脱,但这势必将引起土肥原的不满,对今后的工作将带来很多的困难。 马云龙无奈地站起身,对苏志勇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刚才的想法有点冲动,可我真的是……” 苏志勇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相信我们,我一定会尽力去营救李婉华同志的,也许等你从重庆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她救出来了,你就安心去,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马云龙尽管心里明白,这不过是苏志勇对他的安慰之词,但还是点了点头,语带双关地说道:“一定会是好消息。” 两人紧紧地握手后,马云龙走出了屋子…… 一道闪电划破天地,伴随其后的是轰鸣的雷声。 突来的阵雨,使街道上的行人锐减。 马云龙独自走在街上,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雨水顺着路旁店铺外的防雨棚向下流着,变成了一道水帘。远远望去,有好象是无数人在齐声哭泣,他们的眼泪在尽情奔流。空气中凝聚着一种沉闷和压抑,马云龙从未有过的感到了绝望和无助。 马云龙这时才知道,李婉华在他的心里原来是这么的重要。特别是这次明明知道她有危险,却不能陪在身边给她哪怕是丁点儿的鼓励和帮助。以往的一幕一幕在他的眼前浮现着,他更加的伤心难受,原来最真的爱不是那些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却是平时点点滴滴小事的积累。 从最开始无意中的营救,到因为任何的保护,再到后来介绍她入党,以及一起并肩工作。两人的经历像一部小电影在马云龙的眼前不断的回演。 从身边疾驶而过的汽车溅起了点点水花,落在了马云龙的腿上和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茫然地走着。马云龙的心忽然抖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在兜里寻觅着,终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和一支钢笔。 马云龙冲到路边的屋檐下,颤抖着双手,用钢笔在烟上写下了“李婉华”三个字,然后将烟点燃,大口地吸着。他又一次奔走在雨中,尼古丁的味道在他的嘴里不断回味,那种苦涩辛辣的味道,正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他心中不停地呼喊着,婉华,我要把你吸在肺里,让你保持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时刻惦念着你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六章杀手行刺 第八十六章 杀手行刺 数日后,重庆某公馆,盛大的舞会上,马云龙与陪同他前来的76号特务二宝子乔装出现在舞会之上,各国名流都出现在现场,场面热烈盛大。 正与身边女士交谈的绅士们的眼光忽然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只见一妙龄女郎,手拿酒杯,挪步于人群之间,一个又一个的男士放下身边的女士,走上前去热情与妙龄女郎碰杯交谈。 角落里的二宝子凑到马云龙耳边小声说道:“她就是重庆演艺圈里的红人董晓雨,不少名流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表面上她是有名的交际花,其实也是我们自己人,代号“粉蝶”,一直以来,通过她,我们掌握了不少国民党的机密情报。这次查找黑室的事,可以设法找她帮忙。” 马云龙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注视着董晓雨,缓缓地点了点头…… 舞会结束后,董晓雨被汽车送回了她的住处附近。董晓雨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平时她都是一个人住,所以房间里黑忽忽一片,当董晓雨从墙上摸到开关把灯打开后,转过身来忽然惊叫了一声。原来马云龙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沙发上。 董晓雨惊恐道:“你,你是谁?” 马云龙站起身来,说道:“别紧张,自己人。” 董晓雨已经从皮包里抽出了手枪:“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 马云龙从容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卡片,正面是红色,反面上画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 董晓雨看到卡片,已经收起了手枪,亲切的走过来:“原来是长官,刚才把我吓了一跳,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马云龙马上解释着:“我这次来,是想请你……” 董晓雨没等马云龙说完便示意他先别说,随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 黑夜中,透过灯光折射在窗帘上的影子,可以看到两个人继续交谈着…… 几天后,还是在董晓雨的家中,马云龙与董晓雨正坐在客厅里交谈。 马云龙惊讶地听着董晓雨的汇报:“你说黑室的直接指挥者,是龚书友老先生?是他在主持黑室的破译工作?这消息确切吗,龚老可是已经年近八十,而且已经退隐多年,不问政事了。” 董晓雨很肯定地说道:“我是通过打入蒋介石身边的高官了解到的这条情报,绝对可靠,就在前不久,军统曾经搞过一次庆功会,会上主要就是表彰沈醉和龚老,据说他们曾经联手破解了日军的电码,并提前获知了奇袭珍珠港的计划,只是美国人不够重视这条消息,事情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对于珍珠港情报未被重视的情况,马云龙自然是非常清楚,但他却没有想到军统这边主持黑室工作的人竟然是龚书友老先生,怪不得之前他几次向沈醉询问,而沈醉都不愿意透露是如何破解日军密码的。 那么这个龚书友老先生,又是何许人也,能让所有人都如此重视,并受到军统的严密保护呢?他生于1860年,是晚清时倡导洋务运动的一位先驱者,在他刚满20岁那年,就留学日本、欧洲,提出了洋为中用,并与李鸿章成为莫逆之交,据说李鸿章最开始筹备北洋、南洋、广州三大水师也是出自他的建议。但随着清**统治的日趋腐败,丧权辱国的条约一次又一次签订,使得龚书友最终对清**失去了信心,辞官远渡南洋,甘心做一名寓公,再不问政事。 辛亥革命后,民国建立,孙中山等人曾力邀当时已年近六十的龚书友老先生回国,协助共同兴邦安国,老先生欣然应允,第二次出山,再次投身为国为民的工作。但随后革命的不彻底,孙中山逝世后,国民党内部争斗的加剧,使老人再次心灰意冷,挂印辞官而去,到底去了哪里,却是无人知晓,想不到现在居然会在重庆主持黑室的密电码破译工作。 “长官,我建议您尽管将此事汇报给上海的土肥原长官,由他来定夺该如何处理,毕竟这老人家的身份太过特殊,不光是在我们国内,即使是在欧洲、日本也有着太多的影响,我们若是轻举妄动,恐怕……”董晓雨向马云龙提出了建议。 马云龙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如此重大的事,确实是要慎重处理。 窗外仍然是冬雨连绵,天气阴冷无比,又是一个令人心烦憋闷的冬日里的坏天气,土肥原坐在住所的塌塌米上,面前的小火炉冒着熊熊的炉火,南造云子在为他煮着热茶。 土肥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又把李婉华抓了回来,而且也可以确定他是和中共有了关系,上次各种方法咱们都试了,这次好几天了,各种办法也都尝试了,但就是撬不开她的嘴,但又不能真杀了她,真是伤脑筋。” 南造云子放下手中的茶壶,将沏好的一杯热茶送到了土肥原的面前:“对于她,我们真的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 土肥原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但我心里总是担心,万一她再逃走,我们可就又空欢喜一场了。” “不会,如果你担心把她留在上海有危险,那就先送她去东北,你说呢?”南造云子向土肥原建议道。 “不,其实从上次我就一直有一个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想通,所以我才没有说出来,可这次她居然又回来,却坚定了我的怀疑。”土肥原马上否决了南造云子的提议。 “哦,有什么怀疑,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南造云子问道。并放下了手中的茶道工具,走到了土肥原身边,帮着他将大衣披上。 土肥原皱着眉头说道:“按理说上次她识破了你和佐佐木在旅社的诱捕计划逃走后,又杀了你的那个所谓的弟弟,应该就能确定,留在上海对她是极其危险,可她却没有走;而后来她主动找你见面,被我们抓住后,我们故意给了她很大的自由,她还是没有离开上海;而当她识破中村,真的离开上海后,却又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你说这能说明什么?” 南造云子顺着土肥原的话分析思索着:“说明上海肯定是有让她念念不忘的东西,或者说是有什么诱惑……”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说道:“你的意思是铀矿的秘密?!” 土肥原点了点头:“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了。如果是说没加入共产党的组织,还可以理解成是想找机会为他父亲报仇,可现在她有了组织,按道理,共产党也不会让她冒险的,所以……” “上海?会在哪呢?我们以前住的家我已经仔细搜过多次,应该不会在那里,要不然这么长时间,她一定也有机会回去拿走了,那回在哪儿呢?”南造云子猜测着。 土肥原看着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门外的石板路上,传来了脚步声,吉田芳子匆匆走来,在门口站住,然后大声喊道:“报告!” 土肥原马上说道:“进来吧!” 吉田芳子推开拉门,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递到了土肥原的面前:“报告长官,重庆方面来电,是马云龙发来的。” 土肥原赶忙将电报拿过来仔细的看着,他的眉头慢慢地锁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南造云子关切地问道。 土肥原将电报递到南造云子手里,低声呢喃着:“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老家伙在主持黑室的工作,怪不得如此厉害,姜还是老的辣呀。” “是龚书友?!这隐居多年的老人又出山了,居然还会去帮军统做事,这太不可思议了。”南造云子看完电报也惊诧道。 “马云龙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这事我也不敢擅自决定呀,毕竟这老头的国际影响太厉害了,万一处理不好,我们又有口舌落到别人手里了。”土肥原为难地说道。 “有什么可为难的,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就在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李士群的声音。 “士群?你有什么好办法?”土肥原并没有介意李士群擅自来到他的住宅,并不够礼貌地插话。 李士群没有直接回答土肥原的话,反而是打着哈哈:“军统有四大杀手,赵理君如今远在河南,已经不在出面做事,陈恭澍、王天木已经成为了我们76号的人,只剩下了一个沈醉,也能给我们制作麻烦。难道我们76号就不出一个可做杀手的人吗?” 李士群的话一说完,土肥原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摆手道:“不妥不妥,刚才我们也说了,这老头的国际影响很大,万一失手,那舆论会使我们根本抬不起头来的。” 李士群听到这里却笑了起来:“长官,现在整个世界都已经加入了战局,连原本置身世外美国也被皇军在珍珠港打了个措手不及,所谓的舆论,我们还需要惧怕吗?再说了,我手下的人对于暗杀也是多有心得,我们可以想办法把罪过推到共产党的身上,毕竟他们和军统之间也是面和心不和的,又何必担心呢?” 南造云子听了李士群的话,也马上附和道:“长官,士群的话有几分道理,虽然这样做会冒几分风险,但是不除掉这个黑室,毕竟要将整个部队的密电码都更换,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军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都将无秘密可言。这对我们的损失远比受到舆论的谴责也严重的多。” 在两人的劝说下,土肥原有一些心动了,他慢慢转过身,看着李士群,小心地问道:“有合适的人选吗?” “有!”李士群的眼睛中立刻冒出了精光,向土肥原介绍道,“我手下前不久刚刚收了一人,名叫宋臣,据说曾经在南少林学艺,功夫很了得,而且枪法极好,我觉得他可以胜任此事。” “光是身手好没用,关键是办事是否把牢。”土肥原还是不十分放心。 “这小子思想很单纯,对母亲极为孝顺,那天就是在大街上为了母亲与人打架,被抓进了警察局,恰好被我看到,就把他救了出来,还给了他钱,所以他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到时候,我在想办法把他母亲控制起来,他办事就一定不遗余力的。”李士群向土肥原做着保证。 “那就好,你马上派他去重庆,我会给马云龙打电报,让他先尽快调查清楚龚书友的住处以及动向,并制订好刺杀计划。”土肥原终于同意了李士群的计划。 听到是由马云龙来负责刺杀计划,李士群微微有些不快:“长官,这宋臣只听我一个人的吩咐,我怕他去了,马云龙指挥不了他。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土肥原却摇了摇头:“不可,这些年你跟军统的人连番做对,数次对他们进行围剿,给他们造成了几次重大损失,戴笠对你早已经是恨之入骨,你早已经上了军统的暗杀名单,一旦你在重庆出现被他们发现,肯定是要不择手段的杀你,那样不但无法完成任务,还要给你造成危险,绝对不行。” 李士群还要争辩,土肥原却已经封了口:“好了,这件事不必再争,就这样安排。论头脑,论胆量,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马云龙都不在你之下,甚至有些地方他比你心思还有缜密,所以这件事由他来做,我也放心。” 听到土肥原这么说,李士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然后悻悻地转身离去。 看到李士群走远,南造云子有些不理解地说道:“长官,为什么不同意李士群去,论暗杀的手段和毒辣,马云龙还是没法跟他比的。而且您这样安排,肯定会加剧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我看现在李士群对马云龙可是……”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而且他们打的越厉害,我越高兴。”土肥原得意地笑着说道。 南造云子有些糊涂了,诧异地看着土肥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土肥原看出了南造云子的疑惑,笑着给她解释道:“他们两人现在都是有能力的,也比较有性格的人,如果我硬性的替他们拉和,反而激不起他们为我们效力的决心。而我故意给他们制造矛盾,他们为了在我的面前表现,都会努力争宠,做事的时候,就会加倍卖力,那你说,对我们是不是更有利?” 听到土肥原的解释,南造云子再略微分析了一下,理解了土肥原的做法,连连点头:“还是长官高明,我真是彻底佩服了。” 土肥原一摆手:“好了,先不要恭维了,虽然我阻止了李士群到重庆去,但你还是要是要走一趟,你刚才说的没错,马云龙这个人虽然头脑不错,但是手段往往过于软弱,不够狠辣,让他主持暗杀行动,确实是有点难为他。你过去帮帮他,一定要保证刺杀行动的顺利完成,杀掉龚书友,并且把军统的黑室彻底破坏掉,才可以回来!” 南造云子立刻立正:“是!”随后她又提出了她的担心,“那我们刚才谈论的关于李婉华的事?” 土肥原安慰她道:“这件事我会继续想办法,你放心,毕竟这个孩子身上有我们迫切想要知道的秘密,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伤害她,会采取其他的办法对付她的。” 听了这番话,南造云子稍微松了点心:“那好,那就希望我从重庆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能有好消息给对方!”她再次敬礼,然后向外走去,看着她远去,土肥原的眼中又闪过了一丝凶狠狡黠的目光…… 文武居是重庆市内很有名的一家火锅店,虽然创业时间不长,但由于临近朝天门码头,所以来往的人比较多,渐渐也形成了一种规模。官场要员、金融巨头、商人、记者等以吃火锅为荣,所以这里经常是宾客满座,生意兴隆。 今日,在文武居的包厢内,坐着一桌客人,由于是著名交际花董晓雨设宴请客,老板也是非常尽心,对所上菜肴也是精挑细选,力求做到都是精品。 望着面前一边翻滚着红油,一边是清汤的铜锅,董晓雨向几位客人做着介绍:“咱们这四川火锅真正的发源地是长江之滨——酒城泸州的小米滩。当时,在长江边上的船工们跑船常宿于小米滩。停船即生火做饭驱寒,炊具仅一瓦罐,罐中盛水,加以各种蔬菜,再添加辣椒、花椒祛湿。船工们吃后,美不可言,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在长江边各码头传开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七章趁火打劫 第八十七章 趁火打劫 当时的重庆却是水路交通要道,比起泸州就大多了。这种食俗沿袭而下,传至重庆后,就又有一番变革了。当时一些棒棒见到这种吃法后,就跑到杀牛场捡一些被人丢掉的牛内脏到长江里洗净,切成小块,和船工们一起吃。再后来就有人干脆用一挑箩筐,一头放些牛杂,以毛肚为主、小菜,一头放一泥炉子,用一口分了格的大洋铁盆放在炉子上,盆内沸腾翻滚着一种又麻又辣又咸又香的卤汁,每天就在河边、桥头或走街串巷的叫卖。这就是“重庆毛肚火锅”的起源。 坐在董晓雨身边的上首位置的正是马云龙,他听了董晓雨的讲解,是连连点头说迹:“虽然我是第一次到重庆来,但是对于重庆的火锅却是早有耳闻。知道这重庆火锅有六大特点:第一,鲜香味美。在火力作用下,火锅中的汤卤处于滚沸状态,吃者边烫边食,热与味结合,加之汤卤调制十分讲究,产生十分诱人的鲜香味;第二,口味大众化,可以满足不同不同食客的需求;第三,用料更广泛,从传统的毛肚火锅的牛杂到今天的飞禽、走兽、山珍、海味等原料的增加,四川火锅的品种可以说数不尽数了。第四,制作精细:从调味的选用必须是上乘外,汤料的熬制,原料的加工,味碟的配备,菜品的摆放,烫食的艺术都十分的讲究有道理。第五,乐意方便,火锅之乐,在于意趣,亲朋好友,围着火锅,边煮边烫,边吃边聊,可丰可俭,其乐无穷,正如清代诗人严辰写的围炉聚饮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第六、养身健体:如吃得大汗淋漓,对于治感冒有一定的疗效,可祛风湿。” 听着马云龙如数家珍的介绍,坐在另一侧的南造云子是连连点头:“马云龙,上次跟你一起去云南,听你讲起过桥米线是头头是道,想不到这四川的火锅你也如此了解。” 马云龙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回话,而是用眼睛打量着坐在南造云子身边的威猛汉子宋臣。从南造云子的介绍,以及马云龙自己的观察中,可以看出,此人膂力惊人,而且憨厚梗直,单纯听话,绝对是个“李逵”一样的人物。 马云龙知道,南造云子带宋臣来到,目的就是要刺杀龚书友,所以他借口对重庆的情况还不十分熟悉,有意地将董晓雨叫出一起吃饭,意图在席间了解南造云子的行刺计划,然后再设法通知军统方便防范营救。 想到这里,马云龙故意地咳嗽了一声,使众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他,然后开口说道:“既然边吃边聊,咱们也别耽误正事,董小姐,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不如把有关龚书友的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董晓雨点了点头,开始了讲述:“根据我的了解,以及国民党内部高官透露给我的信息,龚书友一直居住在曾家岩17号的一所公馆内。而所谓的黑室就安排在他的住所。由于这里地址位置特殊,军统又安排了很多人负责看守,所以想要强攻是非常困难的。” 宋臣听到这里,“哼”了一声:“困难是对别人的,我带上两把枪冲进去,谁也挡不住我!早干事儿早回上海,离家久了,我可不放心我娘。” 南造云子赶忙安慰着他:“宋兄弟,你的勇猛我们是知道的,但你这样猛冲过去,恐怕还没见到那龚书友,却已经把他吓跑了,那我们的刺杀计划不是也就落空了吗,所以安心听我们商量好计划再说。” 宋臣在走之前,已经听过李士群的嘱咐,要一切服从于南造云子,所以也不敢再多说,点了点头。 南造云子转头问着董晓雨:“防卫森严,咱们倒不怕,那龚书友难道就从不走出公馆吗?” 董晓雨点了点头:“没错,这老头一是因为年龄大了,行动不便,所以很少走动。再者,军统方便怕他被我们的特工发现,也是刻意的限制了他的行动,所以整个公馆里,除了每天买菜做饭的厨师,几乎就再没有人出入,即使是他们破译了重要情报,也多是请戴笠亲自过来汇报,而不出去。” 南造云子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深入简出,足不出户,这倒真是麻烦。对了,那个厨师我们有没有机会接触一下,如果能利用他下毒,那不是就方便了许多。” 马云龙马上制止道:“这办法不行,万一这个厨师忠心耿耿,难以收买,不是反而暴露了我们的计划,让军统的人更加严密防范?再说了,下毒也不一定就能毒到老头,也容易打草惊蛇。” 一直没说话的二宝子这时也附和着马云的意见:“是啊,马大哥说的有几分道理。” 南造云子皱起了眉头:“如果下毒不行,老头又不出来,我们又冲不进去,这可如何下手?” 南造云子这一问,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谁也不再出声,只有面前火锅里的红油不断翻滚,发出“咕咕”的声音。 马云龙这时突然抬起了头说道:“我倒想出了一个可以混进去的办法。” “哦,快说。”南造云子知道马云龙头脑灵活,想出的办法一定是有奇效,马上追问着。 “我也是看着这眼前的火锅受了启发,才想到的办法,不如用火攻。”马云龙向众人解释道。“放火烧他们的公馆?恐怕等不到大火把老头烧死,他就已经逃走了,这方法可不稳妥。”二宝子马上反驳道。 “谁说要把老头烧死了,放火只是给我们提供一个进入公馆的机会而已。”马云龙做出了解释。南造云子先前有些疑惑,马云龙这一解释,她忽然明白了过来:“不错,这要能趁着这个混乱进入公馆,就有机会杀死老头,而且还可以趁机把敌人黑室的其他人以及电台都毁掉了。” 马云龙知道南造云子一定是猜透了自己的计划,笑着不再说话。 而二宝子、董晓雨和宋臣却还是糊涂着,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商量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办法…… 天渐黄昏,暮色西沉。 马云龙出现在戴笠官邸门口,守门的士兵拦住了马云龙:“干什么的。” 马云龙急切地说道:“我有紧急公务,要立刻告诉戴局长。” 守卫拦住他:“没有通传,不得入内。” 马云龙急了:“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待的起吗!”说完他不顾守卫的阻拦横冲直撞的奔戴笠办公室而去。 戴笠官邸办公室内,马云龙一手将办公室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戴笠正在看文件,看见几名守卫追着一个人冲了进来感到很不高兴。 戴笠低喝道:“你是什么人!” 马云龙的说道:“您就是戴局长吗?您好,我叫马云龙,今天是专门为了日本军舰的事而来。” 戴笠眼中暴射出一道精光,说道:“什么事?” 马云龙看了一眼身后的守卫。戴笠一挥手,示意守卫关门退出去。守卫无奈的看了一眼马云龙后乖乖的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戴笠和马云龙两人。 戴笠冷冷地说道:“你说吧。” 马云龙直白地说道:“我是土肥原的高级机要秘书。” 戴笠吃了一惊,接着又转为平静:“那你来我这所为何事?” 马云龙坚定的说了两个字:“投诚!” 戴笠继续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马云龙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中国攻击日本军舰失败的原因。” 戴笠震惊道:“什么?你知道原因?” 马云龙肯定的说:“是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而且还知道日本人要对你们军统负责黑室的龚书友的老先生杀下手。” 戴笠一听脸色就变了,他已经可以笃信,面前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居然能够把隐藏的很深的黑室的主事人龚书友老先生的秘密都知道,而且还说出要暗杀他,这事非同小可。要知道当初为了请老先生出山,那是费了他很大力气,最后出动了他远在**的拜把兄弟杜月笙才将老先生请动,如果让老先生出了差错,他是绝对担待不起的。 戴笠极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龚老先生,你弄错了吧,我们根本就没有请什么龚老先生负责黑室呀?!” 马云龙明白戴笠是死要面子,不肯在他面前承认真相,于是冷冷地说道:“好吧,既然戴局长说没有,就当我是在胡说八道,明天夜里,我们将对曾家岩路17号采取行动,就当我没有跟你说过好了。”说完,马云龙也不等戴笠做出反应,大步向外走去。 戴笠沉思了一下,想要开口叫马云龙,却已经来不及。 戴笠静静地坐了下来,回想着刚才马云龙说的话,终于拿起了电话:“喂,人凤,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有重要行动要安排……” 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满天星斗闪耀,一个晴朗祥和的夜晚。由于已经临近春节,所以天气也不再是那么寒冷,街道上还偶尔有行人走动。 突然,一声爆炸的巨响划破天地,接着就是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地点正是曾家岩17号龚书友以及军统黑室所在的公馆。 突起的大火让公馆里瞬间乱成了一片,众人不停地奔跑喊叫着,有的人在设法找工具救火,有的人则在努力保护着手边的文件,而那大火起的诡异,蔓延的速度也非常快,迅速就将整个公馆都包围了起来,大门和后门也完全被大火堵住,里面的人想要逃出来相当困难。 就在情况万分紧急之时,一辆消防车突然出现在了公馆的大门口,数名身着消防员服装的人从车上跳下,拉起水管,拿着工具开始救火。公馆里的人看到救火车来到,都兴奋起来,一边招呼着消防员营救,一边奔走相告,安慰着惊慌的同僚。 众人都忙着救火,谁也没注意到三名消防人员,却没有参与到救火的工作中去,而是直接冲进了公馆,向着二楼冲去。 三人刚刚冲到二楼的楼梯口,一个正在运送文件的工作人员看到了他们,马上冲他们喊道:“你们上来干什么?二楼没有火,快下去救火……” 那个工作人员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个消防员中领头的一个身高体壮的人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伸出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并慢慢把他提了起来,使他的双脚慢慢离开了地面。 “你,你要干什么……”那个工作人员声音嘶哑且艰难的喝问着。 那高个消防员却是冷笑一声,手上加力,那工作人员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他捏断了脖子,直接毙命。高个消防员顺手把他的尸体往旁边一扔,然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宋臣,别笑了,快找那龚老头!”旁边的一个消防员向他发出了指令,而这声音却是个女人。 另一个消防员也说着:“对,快找到他,把他干掉,我们赶紧走,再耽误军统的人和真的消防车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原来,这三人正是马云龙、南造云子和宋臣,他们安排二宝子潜伏在公馆附近,先是制造爆炸,引起了大火,然后化妆成消防人员混进公馆,目的就是要趁乱刺杀龚书友。 宋臣带头冲在前面,推开二楼的一个又一个房间的门,寻找着龚书友,只要是有工作人员发现质疑叫喊,就被宋臣直接用拳脚打死。马云龙虽然紧紧跟在后面,心里却在暗暗担心,因为从现在的形势看,军统并没有在这里进行任何的安排和防护,难道戴笠真的没有相信他的通报? 又一间房间的门被撞开,只见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家具,一个白发老人正背对门坐在办公桌前,听到门响居然都没有回头。 宋臣看到这情景却是喜出望外,一个箭步冲上去,挥动拳头照着那老人的后脑打去,这一拳力量极大,如果被他打中,那老人肯定是要死在当场。 马云龙心中大惊,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宋臣的拳头打到老人脑后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原来,竟是那老人反手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宋臣的手腕,使得他的拳头再也无法前进了。这令所有人都大为惊愕,宋臣的功力之前都已经有目共睹,这老人竟然能用两根手指就阻挡住他的攻击,足以说明这老人的功力远在宋臣之上。 宋臣大叫着想要将拳头抽出,可却根本抽不动。南造云子看到这情景急了,拔出手枪就要向那老人射击。而那老人却在这时突然一松手,放开了宋臣的手。宋臣正使劲向后抽着自己的手,这一下拉空了,身体向后仰去,正好替那个老人挡住了枪口。南造云子被迫停止了射击。 那老人起身站起,转身露出了本来面目,却让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都愣住了,他竟然是沈醉乔装改扮的。 南造云子反应极快:“不好,中埋伏了。”说着话,就要往外冲,就听房间门口一阵脚步声,数名军统特工持枪冲入,将枪口对准了南造云子、马云龙和宋臣。 沈醉看着三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特别是看向马云龙时,那笑容更是别有深意。 宋臣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众军统特工的枪口,还沉浸在刚才被沈醉戏弄的气愤中,大吼一声,挥动拳头又一次扑向了沈醉。沈醉从容应对,以巧破千斤,与宋臣打在一起。南造云子有心帮忙,但已经被军统特务用枪顶住,武器也被下了,只能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搏斗。而马云龙也是假意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抵抗,看着沈醉与宋臣的搏斗。 论力量沈醉根本不是宋臣的对手,但是他的实战经验却远比宋臣要丰富的多,他并不与宋臣斗力,而是巧妙的闪避,抓住宋臣用力过猛的间隙,不断的攻击宋臣的关节、肋下等软弱部位,打得宋臣连连大叫。 宋臣突然停住了手,冲着沈醉大叫道:“你这小矮子一点都不光明磊落,就知道躲来闪去,偷袭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我当面斗上几个回合?!” 沈醉早已经从马云龙的眼神暗示中,看出这宋臣是个可用之人,而且憨厚的可爱,也不忍心就将他打死,也有了收为己用的打算,于是笑着说道:“好,这里地方小,我就带你到外面打,如果你能打赢我,我放你走,打输了,以后,你都听我的,行不?”(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八章成功越狱 第八十八章 成功越狱 “好,就这么定了!”宋臣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沈醉马上一摆手,招呼着众军统特务押着马云龙和南造云子往外走,自己则招呼着宋臣一起走出房间。 公馆院内,大火已经被扑灭。而化妆成消防员的二宝子和其他几个76号特务,也被沈醉带领的军统特工全部生擒,都被按在院中等候发落。 沈醉来到院子中间站定,冲着宋臣笑着招呼道:“怎么样,来吧?” 宋臣点了点头,大吼一声,挥动拳头向着沈醉猛扑过来,口中还大叫:“这次不许再跑!” 沈醉看准宋臣出拳的方向,果然不再闪躲,迎着宋臣的拳头也是一拳挥出。 刘宁等人看到这里都是一惊,以为沈醉这一下肯定是以卵击石,肯定是要受伤。 南造云子看着也是认为沈醉有点托大,只有马云龙脸上不动声色,因为他相信,沈醉也一定同样看到了宋臣攻击中的弱点。 两个人拳头在空中相碰,只听“砰”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除了马云龙以外的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惨叫必定是沈醉发出,这一拳很有可能已经打断了他的指骨。但众人仔细再看去,却是宋臣抱住手腕在大声嚎叫。 原来,沈醉这一次再次取了巧,并不是用自己的拳头与宋臣的拳头正面相撞,而是在两人拳头相碰的瞬间下移,将力量全部集中,击打在了宋臣的手腕上。由于宋臣出手比较重,又快,手腕却没有防范,这一拳直接打得他失去了战斗能力。这一切说来简单,却也要求对力量、角度要拿捏的非常准确才行,否则被打断手骨的肯定就是沈醉了。 沈醉看着抱着手腕在嚎叫的宋臣,喝问道:“怎么样?这次我没有躲,跟你拳头碰拳头,你没话说了吧,服不服?” 宋臣并没有意识到沈醉实际上是耍了诈,以为真的是自己和沈醉对拳的时候被打断了手腕,他忍着伤痛,大声叫着:“我服了,我服了!” 沈醉得意的一笑,冲着部下们吩咐着:“把他送医院给他治伤,其他的都先关起来,交给戴局长亲自审问!” 在沈醉的吩咐下,众人立刻将马云龙等人押走,在沈醉与马云龙擦身而过的时候,沈醉冲着马云龙又一次露出了一丝浅笑,两人眼光相对,都已经领会了对方的意图…… 清晨的曙光照进了军统看守所的牢房,马云龙从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从破床上坐了起来。却见沈醉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跟前还摆着一个食盒,看到马云龙笑道:“睡得还真香,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给你带了碗抄手,还有碗赖汤圆,趁热吃吧。” 马云龙也不客气,接过食盒,拿出那两样吃的,大口吃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你还别说,折腾了一夜,我还真饿了。不过你也太不地道了,就请我吃小吃呀,也不弄点好的。” “只要你愿意,以后天天想吃什么,随你点,直到你把川菜吃腻了为止。”沈醉笑着说道。 “干嘛?惦记把我关这一辈子,就天天让我吃辣的了?”马云龙一边吃着一边嘀咕道。 “谁让你们这次打上了龚老的主意,这事蒋委员长知道了,你说你还能回上海去吗?不过这次你报信有功,奖赏是肯定少不了你的,今后就跟着我在军统干吧。”沈醉开始“劝降”着马云龙。 “行啊,跟军统干好处多,我同意了。”马云龙一点也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醉似乎没想到马云龙答应的这么痛快,有些疑惑地补了一句:“我说认真的,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也说真的。成了你们军统的人,行动更方便,还拿双份钱,何乐不为?”马云龙大口地将一碗抄手吃完,满意地拍着肚子,“这味道还真不错。” 沈醉诧异地看着马云龙,突然明白了马云龙的用意,低声说道:“你想做双面间谍?!” 马云龙抬起头,看着沈醉点头笑了起来…… 戴笠的官邸里,沈醉正在向他汇报着与马云龙商谈之后的结果。 “局座,这马云龙曾数次协助过属下的行动,并几次救我于水火之中,如果没有他的暗中协助,只怕我早已经死在土肥原或者76号的手中,对他我是非常信任。而且这次不是他冒险闯进您这里来报信,我们也不可能布下埋伏,将76号的杀手一网打尽。” 沈醉极力地在戴笠面前替马云龙说着好话。 “嗯,我不是也答应你,可以把他留在我们的组织里效力吗,如果他愿意,我也可以马上为他申请个军衔,绝对不会亏待他。”戴笠显然对沈醉非常信任,他极力的保荐,使他也对马云龙有了好感,甚至做出了封官的许诺。 “不,他说他并不想要任何我们的赏赐和封官,只要您能同意他将南造云子等一并日本和76号的特务放走,使他们能够回到上海就行!”沈醉马上将马云龙的要求说了出来。 “一派胡言!”戴笠一听急了,“刺杀龚老这件事非同小可,已经惊动了校长,他还要把这些人做为人质,向全世界揭露日本人的罪行,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这番话我也曾经跟马云龙说过,但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听后觉得还是要及时汇报给您。”沈醉向戴笠做着解释。 “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这个要求我绝对不能的答应!”戴笠斩钉截铁地说道。 沈醉并没有在意自己长官的态度,还是将自己与马云龙谈话的内容如实地说了出来…… 牢房中,沈醉诧异地看着马云龙:“就算我和长官允许你回上海去,可整个刺杀小组全部失手,就你一个人逃回去,你觉得土肥原可能相信你说的话吗?万一被他查到什么破绽,你可是死路一条。咱们兄弟一场,我可不能眼看着你去送死。” “谁说我要一个人回去了,我要带着刺杀小组的几个主要人物,比如南造云子、二宝子一起回去,至于小喽罗,你们愿意留就留几个。”马云龙接话说道。 沈醉伸出手摸了摸马云龙的头:“你没发病吧,这种要求你也敢说,你觉得戴局长可能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吗?” “从表面上看,确实是不太可能答应,但是我告诉你,你们如果坚持不放人,那损失可是远远大于你们得到的利益。”马云龙一点也不否认戴笠不可能放人的事实,但他马上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第一,刺杀龚老之事虽然可以引起国际舆论对日本的谴责,但现在世界格局混乱,欧美国家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管这种闲事,你们留下他们做人证,也起不到任何效果。”马云龙讲出了第一点。 沈醉听完点了点头,美国人对他所提供的珍珠港情报的轻视,使他已经对外国人彻底失去了信心,所以他完全相信所谓的舆论谴责不会对日本人造成任何影响。 “第二,南造云子潜伏在中国多年,一直在潜心调查有关铀矿之事,这你也非常清楚,以她这种身份的特务,想要劝降或者从她口中得到线索,有多大难度,你比我清楚。而如果只是将她关押,甚至最后枪毙,你们失去的可是铀矿的重要线索。” 马云龙又开始讲述南造云子的重要性。毕竟南造云子的身上藏有李婉华的父亲用一生研究勘探才找到的铀矿地址的秘密,如果就这样被军统的人关押,甚至最后枪毙,那将使马云龙与李婉华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如流水,所以马云龙是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出去,但又必须找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使沈醉不至于起疑心。 “但她也是个杀害过我们多名军统同志,以及中国人的残酷刽子手,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对于南造云子的态度,沈醉表现的非常明确,似乎马云龙的话并没有打动他。 马云龙也没有太在意沈醉的态度,马上又说道:“还有,你刚才也说了,如果我不能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就很难再回到土肥原的身边,换句话说,我之前的潜伏工作也就等于白干,而你们再想得到有关日本人的内部消息,也就断了一条线,我留在重庆,更是成了废人一个,你说,你们戴局长养我这样一个废人干什么呢?” 这最后一条,倒是让沈醉微微皱起了眉头,毕竟他在上海与土肥原和76号周旋多次,如果没有马云龙的暗中相助,早已经命丧黄泉。如果现在真的断了马云龙这条线,今后如何开展工作,确实将变成一个很大的难题。 看到沈醉沉默不语,马云龙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他,所以马上开口说道:“如果你们戴局长可以同意我的请求,咱们再安排一场捉放曹,我还可以额外帮你们办件事,把现在隐藏在你们国民党高层的内鬼给找出来。” 沈醉听完一惊:“你说我们国民党高层有内鬼?”他显然无法相信这是个事实。 “前段时间,你们准备采取行动,击沉日本人在长江上的军舰,却因为日本人提前做好了准备,不但行动失败,还付出了很大代价这件事,你应该清楚吧。”马云龙将沈醉对自己的话将信将疑,马上列举出了证据。 “你的意思,这就是有内奸出卖了情报的结果?”沈醉对于前不久发生的张蔚林的事件也是略有耳闻,而现在马云龙又列举出了证据,使得他对于国民党高层有内奸一事,也开始有些相信了…… 听沈醉汇报到这里,戴笠的眼前闪出了精光,其实在沈醉做出这个汇报之前,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认为是高级内奸出卖了情报,才导致了行动的失败。而马云龙的话,更证实了他这个猜想。 看到戴笠陷入沉思,沈醉忍不住开口说道:“局座,按照我刚才讲的话,将那几个日本特务放回去,对我们确实是利大于弊,我觉得您如果把此事向委员长汇报,他也会接受的,这样对我们以后开展情报工作,将有诸多的好处,您看……” 戴笠猛地一挥手,打断了沈醉的话:“行了,你不必说了。马上再去见那个马云龙,把行动计划商量好,我去向校长请示,就这么办了。” “是!”沈醉见戴笠接受了自己的请求,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夜幕降临,看守所内,南造云子因为是女人,又是重犯,所以被关在了一个单独的牢房中。被关进了已经快要24小时了,除了有看守在规定时间送来了两顿饭菜之外,再没有人来过,无论是审问或者是拷打,这些她想象中一定要经历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倒让南造云子感到非常的意外。而更让她心里不安的是,现在一点其他人的消息都没有,到底他们是生是死,是坚持着还是已经“叛变”,她都无从知晓,这才是最让人心里难受的。 忽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南造云子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是一愣,向着牢房走来的一共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胳膊上吊着绷带的宋臣,跟在后面两个人则是两个看守。南造云子有心坐起来怒骂宋臣,但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索性背过脸去不再理他。 “云子小姐,我来看你了。”宋臣冲着牢房中的南造云子说道。 “呸!”南造云子回头啐了宋臣一口,“你这个叛徒,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娘还在上海等着你呢吗?” 宋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云子小姐,我当时真的是很想救你们出来,可我打输了,就得说话算数,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劝我投降,告诉你,不可能!也别想从我嘴里听到任何情报!滚!”南造云子怒骂着宋臣。 “南造云子,你别不知道死活!”站在旁边的看守,听到南造云子的一直怒骂,终于忍不住插嘴骂道,“告诉你,如果不是宋臣替你们说情,早就把你们拉出去枪毙了!你们胆子可不小,敢到重庆来撒野,他妈的,你不是想死吗?老子满足你!” 另一个看守赶忙拦住他:“哎,枪毙她是早晚的事,不过这女人虽然年龄大点,但是姿色还是不错的,要是就这么死了,不是太可惜了,我看不如……”说着,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淫笑。 “好主意,趁着现在没人,先让咱们兄弟好好爽爽!他们日本人不是老欺负我们中国女人吗,我今天也变相救国一次!”看守甲说着就要掏钥匙去开牢房的门。 “二位大哥,不可以,不可以啊。你们不能这样!”宋臣一听两个看守要非礼南造云子,赶忙上前阻拦。 “你给我滚一边去,敢管我们兄弟的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妈的,滚!”看守甲用力一推,一把就把宋臣推到了一边。宋臣还要冲上来。看守乙已经掏出了手枪,直接顶住了宋臣的头:“龟儿子!老实呆着,再敢乱动,老子毙了你!” 宋臣面对着枪口,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退到一边,眼看着看守甲用钥匙将牢房门打开,慢慢地扑向了南造云子。南造云子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身体,躲避着看守甲。但她毕竟还是个女人,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又能往哪里躲闪,终于是被看守甲抓住,一把按倒在地上。看守甲疯狂地亲吻着她,撕扯着她的衣服。南造云子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可却只能使看守甲感觉到更加的刺激…… 看守乙听到牢房里的叫喊,也忍不住回头去张望,一直低着头,沉着脸的宋臣,耳朵里听着南造云子的惨叫,眼睛里看到的是不断挣扎的南造云子,与她被撕扯破烂的衣服,和已经裸露出来的身体。终于他再也按耐不住,挥起没有受伤的左手,一记重拳挥出,狠狠地打在了看守乙的脑袋上,看守乙完全没有防备,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守甲突然听到身后的惨叫声,回头去查看,看到看守乙被宋臣打倒,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骂着:“你个王八蛋,贼心不死是吧,看老子先毙了你!”说着话,他掏出手枪打宋臣。 就在他把枪举起来,准备要射击的时候,南造云子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右脚狠狠地向上撩去,看守甲没有防备,被踢了个正着,双手捂着裤裆跪了下去。 宋臣这个时候没有再迟疑,几个大步冲进牢房,挥拳照着看守甲的太阳穴就是重重一拳。看守甲闷哼一声,也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宋臣拉起南造云子:“云子小姐,咱们走,我看出了,他们就他妈的不是人,我还是跟你们干!” 南造云子兴奋地夸奖道:“好样的,回去肯定亏不了你!”她弯下腰,从看守甲的身上摸出钥匙,并拿起两个看守的手枪,扔给宋臣一把,然后说道:“进来的路你记得吧,带我冲出去!” 宋臣答应一下,带着南造云子沿着牢房的通道向外跑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八十九章暗箭难防 第八十九章 暗箭难防 南造云子和宋臣两个人在牢房通道中,小心地查看着形势,向外奔跑的时候,却听到旁边的一个牢房中传出了欣喜的喊声:“云子小姐,宋臣,快来救我们!” 南造云子先是一愣,随后回头去看,却看到是二宝子和其他几个76号的特务被关在一间大牢房里,赶忙冲了过来,用手中的钥匙打开牢房门,将他们都放了出来。 南造云子发现马云龙不在,微感诧异,向二宝子问道:“马云龙呢,他没有和你们关在一起?” 二宝子痛心地说道:“昨天晚上被带回来之后,我们几个就被关在这里,马云龙大哥就被他们单独带走了,直到今天下午才给送回来,已经是给打的不成人样了,据他说那沈醉公报私仇。大概一小时前,又把他拖了出去,这次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了。” 南造云子听到这里,也微微感到有几分惋惜,毕竟马云龙的能力还是很受她和土肥原器重,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还是非常可惜的。但时间不允许她有太多别的想法:“行了,那就看他的运气吧,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二宝子等人答应一声,跟着南造云子一起向看守所大门而去。 就在他们来到看守所的门口,看到那里有数名看守的守卫,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将他们引开,然后设法逃出去的时候。 看守所的大门却突然打开,沈醉带头走进,跟在他后面几个军统特务架着已经遍体鳞伤的马云龙走了进来,显然是刚刚对他进行过又一番酷刑,要送他回牢房。 南造云子等人赶忙向后撤,躲在牢房转角的阴暗处。 “云子小姐怎么办?要是被他们堵住,我们就完了。”二宝子紧张地说道。 南造云子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她也在思索着脱身的办法,毕竟现在手里只有两把手枪,想要从防卫森严的军统看守所冲出去,确实是太困难了。二宝子看她不说话,着急地又想催促,南造云子在这一瞬间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马上冲他一摆手,拉着他们继续向后退着。二宝子等人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只能跟着她一起走。 南造云子带着众人快步退回到一开始的大牢房,然后低声对二宝子等人吩咐道:“进去!” 二宝子看着南造云子诧异地问道:“这是干什么?我……” 南造云子急道:“别废话,时间来不及了!” 二宝子不敢再犹豫,带着几名76号特务又进到牢房里面,坐在了地上。 南造云子则拉着宋臣快速走向一边,并低声向宋臣交代着。 沈醉带人押着马云龙向牢房走来,他大概根本没有想到二宝子等人已经恢复自由,所以大咧咧地吩咐手下把牢房门打开,把受伤的马云龙送进去。就在门打开的时候,宋臣“押”着南造云子从牢房走廊的一端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沈醉一歪头看到了南造云子和宋臣,心里微感诧异,马上开口问道:“宋臣,你带她去哪里?” 宋臣抬起头,恭敬地向沈醉回答着:“戴局长要亲自审问南造云子,让我提她过去。” 沈醉一听更诧异了:“什么,戴局长要见她?我刚从她那儿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他要见南造云子,而且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沈醉正问着话,宋臣突然加快了脚步,猛冲到了沈醉的跟前,快速掏枪顶住了沈醉:“别动!” 南造云子也迅速掏出手枪上前,与宋臣一起顶住了沈醉。 这一下变故来得极快,沈醉和军统特务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南造云子和宋臣,以及突然从牢房中冲出的二宝子等人制住。 沈醉回头怒视着宋臣:“宋臣,你这个出而反而的小人,无耻!” 宋臣低着头没有说话,南造云子却已经走了过来,用枪顶住沈醉,替换下宋臣,然后对宋臣说道:“你去背着马云龙,咱们离开这儿!” 宋臣赶忙按照他的吩咐走到一边,将受伤的马云龙背了起来。 二宝子等人则已经把众军统特务的武器下了,手里有了枪,他们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将众军统特工反而是推到牢房中锁了起来。 南造云子用枪顶着沈醉,冷笑着说道:“沈先生,没想到这次又是我们略胜一筹,只要你平安带我们出去,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可如果你不配合,我第一个送你去见孙中山!” 沈醉冷笑着看着南造云子:“就算我肯帮你们逃出看守所,你以为你们就可以安全逃出重庆吗?!”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少废话,快走!”南造云子用枪顶了沈醉一下,沈醉带头向前走去。 南造云子等人紧跟在后面,这时候,她才过去关心了一下马云龙的伤势:“你怎么样,还挺得住吧?” 马云龙摆了摆手:“死不了,先出去再说!” 南造云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押着沈醉带领众人向外走着。 由于有沈醉做人质,看守所门口的众多守卫也不敢阻拦,只能看着南造云子等人押着沈醉上了停在门口的沈醉等人开来的汽车,然后扬长而去。 由于不熟悉重庆的路况,南造云子让沈醉开车,自己则亲自坐在副座看着他,马云龙等人则坐在了小型卡车的后厢中,车子飞速的在重庆的街道上行驶着。 “去火车站还是码头,我可先告诉你们,他们可是直接听命于军部的,就算拿我做人质,你们也甭想混得出去。”沈醉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脸上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已经算准,南造云子等人根本逃不出重庆。 “沈醉,你不用那么得意,我还没那么傻,跑到码头和车站去送死,带我们去戴笠的官邸。”坐在后排的马云龙突然开了口。 听到马云龙说出要去戴笠的官邸,南造云子和沈醉都是一愣,没有明白他的用意。 “沈先生带我们离开重庆有难度,可把汽车直接开进军统局的大院,还没人敢阻拦吧?有了戴局长的亲笔放行令,我们就是弄架飞机直接离开重庆也不难吧?”马云龙又冷笑着说道。 马云龙这么一解释,南造云子和沈醉都明白了马云龙的用意。 南造云子兴奋地点头:“好,这是釜底抽薪的计策,戴笠绝对想不到,我们现在不跑,反而敢回去找他。快开车!”说着话,她用枪使劲地顶了一下沈醉。 沈醉无奈地向前开车,嘴里咒骂着马云龙:“马云龙,你这个狗汉奸,我他妈的刚才怎么不打死你?!” 马云龙冷笑着:“你没这机会了,刚才你怎么对付我的,等我离开重庆的时候,我会加倍还给你,好好开车!” 沈醉无奈地驾驶着汽车向前行驶着,拐上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是由石子铺成,由于石子大小不一,使得道路变得异常的颠簸,车子也开始上下起伏着。可沈醉却一点不减速,继续加大马力向前冲着,这就使车子抖的更加厉害。 南造云子坐在沈醉的身边,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上下起伏着,已经很难保持平衡。她冲着沈醉怒喝着:“沈醉,你怎么挑这么一条破路?!” “是你们说要去戴局长的官邸,这是近路!”沈醉冷冷的回答道。 “那你开慢点,这车太颠了!”南造云子想要喝令沈醉,可这个时候,她已经被颠得完全失去了身体平衡,枪也无法在对准沈醉了。 沈醉看准时机,突然猛地一脚刹车,趁着南造云子身体向前冲的时机,一把将她手中的手枪夺下,推开身边的车门跳了下去。 南造云子坐稳之后,沈醉已经下车跑出了老远。 南造云子急了,冲着远去的沈醉大喊:“不能让他跑了,不然我们全玩儿完!” 坐在后车厢的宋臣听到南造云子的喊声,第一个跳下了车,向着沈醉的方向追了上去。 沈醉猛地回身,向着穷追不舍的宋臣就是一枪,宋臣胸口中枪,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南造云子带着二宝子等人追到跟前,却看到宋臣倒地,而沈醉已经跑远。南造云子恼恨地使劲跺了脚。 马云龙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追了过来,俯身在宋臣身边查看了一下,无奈地说道:“死了!” 然后马上回头对南造云子说道:“行了,此地不可久留,赶紧走!” “军统肯定要下通缉令抓我们,怎么跑?!”二宝子着急地叫道。 “先到董晓雨那里躲一下,然后再说,快走!”马云龙催促着,二宝子过来搀扶着他,南造云子又拣起手枪,带着其他几个76号特务做着掩护,一行人快速地潜入到小巷中远去…… 夜幕已然降临,位于重庆市中心的陆军医院大楼内,灯火通明,数名军统的便衣特务守侯在走廊里,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入。 “医生,他的伤怎么养?”守护在医院走廊里的沈醉关切地向走出抢救室的医生询问着。 医生马上回答道:“沈先生,您放心,这一枪您打得非常准,正好打中了两根肋骨之间的位置,虽然看上去很危险,但没有伤到内脏,已经通过手术取出了子弹,现在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 “太好了,那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沈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马上问道。 “可以,他已经醒了。您可以去看他,就是不能说太多话。”医生同意了沈醉的请求。 沈醉走进病房,只见宋臣躺在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睛。 沈醉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宋臣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兄弟,让你受苦了。” 宋臣看着沈醉眨了眨眼睛,然后憨厚地笑道:“大哥,都是中国人,我是读书少,可你跟马云龙大哥给我讲了那么多抗日救国的道理,我要是再不真心做点事,还能叫中国人吗?这点苦不算什么。” “好兄弟,好好养伤,你放心,等事一完,我亲自到上海把伯母接过来,让她和你一起在重庆过好日子。”沈醉向宋臣做着承诺。 宋臣听了这话,看着沈醉,感激地笑了笑。 重庆天顺路17号是一间仿北方的四合院式的建筑,据说这里本来是四川一带很有名的“袍哥”赵裕山的宅子。这赵裕山本是北方人,却发迹在重庆,所以在这里买了一块地皮,按照四合院的方式盖起了宅子。可惜由于他在前几年暗中支持桂系军阀反对蒋介石,而被蒋介石派人逮捕后直接枪毙,他的宅子也就充了公,随后被蒋介石拍卖,最后被重庆的中央银行行长丘成买了下来,成为了他的私宅。 由于丘成理财有道,又帮蒋介石解决了很多财政上的难题,蒋介石对他十分器重,数次在众人面前夸奖他,并给予了他很多优惠条件。所以丘成在重庆也算得上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了丘成豪宅的门口,从车上走下了一位妙龄女郎,打扮的妖艳迷人,正是董晓雨。由于丘成特殊的地位关系,她自然是要把对方当成巴结的对象,也早就成为了丘府的常客,仆人也不用通报,就可以直接登堂入室。 董晓雨穿过廊道,直奔后堂,她知道这个时候,丘成只有两件事可做,一是在后堂邀集几个好友打麻将,或者就是横卧塌上,自吞云吐雾。董晓雨在后堂的待客厅并没有听到麻将声,知道丘成一定是在吸大烟,也就直接奔着他的卧室而去。 一进卧室,一股浓重的大烟味儿就呛得她有想要咳嗽的感觉,董晓雨强自忍住,嗲声喊道:“丘爷,您又逍遥呢?” 丘成听到是董晓雨的声音,立刻笑着答应了一声:“是啊,董小姐来了,快过来坐。” 董晓雨款款地走到烟榻前,坐了下来,看着歪靠在榻上,正在闭目享受的丘成。 “董小姐今天怎么有雅兴到我这儿来了,前天去邀请您,您不是说,家里来了几位贵客要接待,不方便出门吗?”丘成略带埋怨地问道。 “哎呀,确实是贵客,要不我哪敢不听丘爷的召唤呀,我今天不是就登门给你赔罪来了。”董晓雨撒娇一样地说着,然后将身子趴下来,凑在丘成的耳边低声说道,“丘爷,那边来的人出事了。” 丘成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睁大了,诧异地看着董晓雨,随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董晓雨会意的马上起身,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将房门关上,然后才又走到烟榻前坐了下来。 丘成这时候已经翻身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会出事的,我不是已经把龚老头藏身的地方都告诉你了吗,难道他们失手了?” 董晓雨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遭到了埋伏,被军统的沈醉连锅端了,全都被抓了!” 丘成一听,吓得手里的烟枪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他也顾不得去拣,慌张地说道:“那会不会把我们都给供出来啊?!要是让老蒋知道我帮他们做事,我有几条命也不够他枪毙的啊!” 董晓雨赶忙安慰着他:“丘爷,您别急,没事,他们现在已经逃出来了,都躲在我那里。而且之前我也一直没有把你的身份向他们这些小喽罗透露,毕竟您是一直和日本的高层联系的,又是这么尊贵的身份,我肯定是要尽力保护您的。” 丘成听到这句话才把心放在肚子里,长出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拍着董晓雨的脸蛋说道:“我就知道我的小美人是不会出卖我的。那现在就赶紧送他们走吧,戴雨农手下那帮人可不是吃素的,要是万一被他们查到你那里,咱们可就全完了。” 董晓雨闪过丘成的手,叹了口气,略带哀怨地说道:“我倒是也想让他们走呢,可他们现在走不了啊。军统的人肯定封锁了车站码头。而且那个叫南造云子的日本女人特别倔强,一口咬定是有内奸出卖了他们的计划,才导致行刺失败,还说了一堆什么不完成任务,绝对不会上海的话,弄得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不是才来找您想办法吗?” 丘成一听也急了:“找我想什么办法,难道还要我帮他们杀龚书友不成?” “丘爷,别紧张,这话我已经跟他们讲了,他们当中有个叫马云龙的,看上去倒是很有头脑的样子,他劝服住了那个南造云子,说现在风头正劲,先不能轻举妄动。他提议您先设法再打听一下,经历了上次那件事之后,龚书友到底藏到了哪里,然后他们再想办法去行刺。”董晓雨赶忙向丘成做着解释,并把马云龙的请求转达给丘成。 “这个,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但是你也告诉他们,最好别抱太大希望,毕竟那龚书友是相当重要的人物,又是直接由戴雨农负责保护隐藏,现在想找他出来非常的不容易,你最好还是能想办法劝他们暗中离开重庆为好。”丘成表面上答应了下来,却还是在想办法推委着。(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章电文秘密 第九十章 电文秘密 “行吧,我尽力说服他们离开重庆,但是您也知道,要想让他们离开,绝对不是一件易事,这方面您也要帮忙想想办法,我毕竟还是个弱女子,哪儿有您的面子大,办法多呀。“董晓雨拿话套着丘成。 “过几天我们银行会有一批物资由水路到宜昌,我设法安排他们化妆成押送人员离开,但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做好他们的工作,不然我就不好办了。”丘成似乎也明白了董晓雨来找自己的真实目的,终于松了口,答应想办法送马云龙等人离开。 董晓雨见丘成松了口,脸上露出笑容,也不再多耽搁,借口回去安排劝说马云龙等人,匆匆地离开了丘宅。 丘成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立即着手安排。 董晓雨回到住处,将自己面见丘成得到的结果说出,表示可以在近日内安排马云龙等人秘密离开重庆。 二宝子等人早已经有如惊弓之鸟,自然是欣喜万分,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做着离开的准备。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南造云子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否决了董晓雨的建议,“不除掉黑室回去交代不了任务,我们都是渎职罪,一样是死路一条!” 听了南造云子这句话,二宝子等人都鼓噪起来,向她列举着留下来的危险。二宝子还信誓旦旦地说出了留下有用之身,才能更好的为皇军效力的话。但南造云子的面色铁青,似乎是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你们不要争了,我倒有一个办法,既可以保存咱们的实力,也可以完成原定的计划。”一直躺在床上,沉默不语的马云龙,这时坐起身来说道。 由于马云龙一向表现的非常睿智,且数次安排都是合理到位,所以众人都暂时停止了争吵,一起看着他,希望马云龙能拿出一个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连南造云子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马云龙。 “现在我们的身份与来意都已经暴露,再想按照原来的想法去执行刺杀肯定是非常困难,留这么多人在重庆不但起不到相应的作用,反而容易暴露目标,被军统的人来个一勺烩,不如让二宝子带领76号的兄弟先到宜昌等待,我和云子小姐留下,在重新寻找机会刺杀龚书友,并设法将军统的黑室电台破坏,你们看这样如何?”马云龙讲出了他的计划安排。 二宝子立刻兴奋地说道:“这样当然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感到背后有人瞪着他,那凌厉的目光让他感到了一阵寒意,立刻闭上了嘴。 “就凭我们两个人,你觉得可能顺利完成任务吗?”南造云子将目光从二宝子身上转到马云龙身上,用一种质疑的口气问道。 “只要方法得当,绝对没问题。当然,这还需要董小姐多多配合了。”马云龙说完,将目光转向了董晓雨,董晓雨诧异地看着马云龙,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危机已经降临在了她的头上…… 夜,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已经沉沉睡去,马云龙由于有伤在身,又因为特殊的地位,得以在董晓雨安排的住处,享受到了独自睡一个房间的待遇,此时,他半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任凭烟雾将自己笼罩,却是脑子里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根本无法入睡。 尽管凭借着和沈醉、宋臣的配合,现在已经成功赢得南造云子的信任,并回到日本人身边,但是就如南造云子所说,如果不除掉龚书友,并破坏掉黑室,回到上海也无法向土肥原交差。而且,隐藏在国民党内部的内奸还没有铲除,他也不能就这样离去。 但是董晓雨的口风很紧,想要从她的嘴里探听出到底谁才是国民党内部的高级内奸,确实是非常困难,她坚持只是以单线联系去和对方保持往来,并拿出这是土肥原长官特意交代过的话做为护身符,使得马云龙对她是无计可施。 好在现在已经言语将二宝子等人骗离重庆,只有南造云子留下,马云龙的自由空间相对原来要多了一些,他觉得自己毕竟抓紧有限的时间,设法再与沈醉见面,制订出新的办法,才能做到两全其美…… 除了马云龙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睡不着觉,她就是董晓雨。马云龙当着南造云子等人的面,变相的给她出了难题。要求他设法约沈醉出来见面,并声称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从沈醉的身上找到突破口。而南造云子居然还认可了马云龙的计划,这就让她更加紧张。虽然过去也曾经和沈醉见过面,但毕竟两人只是一种萍水之交,并无过深来往,但沈醉的作风她却是早有耳闻,连美国领事都敢用枪去顶头,可见沈醉的胆色过人,而且数年来与76号和日本特高课的周旋,不但每次都得以全身而退,还给予了对方多次打击,足以说明沈醉的能力。对付这样一个人物,只靠自己一个弱女子,董晓雨想起来就有些心惊肉跳。 当然,最令董晓雨感到别扭和紧张的原因,还在于马云龙自始至终不肯向她透露,到底要如何对付沈醉,毕竟她约沈醉还是只能在舞厅这样的公众场所,万一引起打斗,她的身份必定将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但马云龙的态度非常强硬,让她有无法推辞,这才是使董晓雨心里七上八下的主要原因……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一曲幽婉的歌曲从一女歌手的口中唱出,伴随着浪漫轻柔的舞曲,重庆最有名的山城舞厅中,宾客云集,纷纷随着舞曲翩翩起舞。 人群中最引人注目地却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身穿了一身白色中山装,庄重且有风度,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相貌,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英气。他身边的女人身着一件紫罗兰大花的旗袍,也是优雅大方,妩媚动人。这一对男女自然就是沈醉与董晓雨。 两人随着乐曲在舞池中轻舞细语。董晓雨带着几分欣赏的口气对沈醉说道:“沈先生,您不但英武,舞也跳得好,真是后悔没有早点与您结识。” 沈醉笑着说道:“董小姐交际广泛,沈醉不过是个粗人,哪里入得了您的法眼。” 董晓雨却就势把身子往沈醉身上一靠:“谁说粗人我就不喜欢,我恰恰就喜欢您这样的英雄豪杰。”说着话,她的眼睛挑逗性的往上一翻,那撩人的眼神,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沈醉自然也不例外,搂住董晓雨腰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收紧,而董晓雨也很自然地将身体与沈醉贴得更近…… 一曲终了,董晓雨和沈醉早已经打的火热,两人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在舞池里耳鬓摩擦,不约而同地向着舞池后边的包厢走去。 由于这包厢都是为高级贵客准备,所以走廊里来往的人很少,一进走廊,沈醉就迫不及待地搂着董晓雨亲吻起来,而董晓雨也立刻投怀送抱,双手搂住沈醉的脖子,回应着他的亲吻。 就在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沈醉忽然停住了动作,董晓雨诧异地看着沈醉,只见沈醉的背后显出了一个人,他手中的枪已经顶住了沈醉的腰,而他自然就是马云龙。 马云龙冲着董晓雨微微一笑,似乎是在称赞她事情做的好,董晓雨也很得意地要开口炫耀,马云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一掌打在了董晓雨的后脖子上,董晓雨几乎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马云龙将董晓雨的身体托住,直接拖进了旁边一个包厢,沈醉也迅速跟了进来,两人将包厢的门好,把董晓雨扔在床上,然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开始了谈话。 “艳福不浅呀,这次占够便宜了吧?”马云龙看着沈醉嘴角留下的口红印,半调侃地说道。 “靠,谁知道这女人的嘴被多少男人亲过了,这种烂艳福下次你还是自己享用吧。”沈醉轻蔑地哼了一声,奚落着马云龙,“幸亏上次你把这女人的底细告诉了我,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是你约我见面,才不搭理她呢。” “行了,闲话少说,抓紧时间商量一下。”马云龙随后把自己暂时还不能离开重庆的原因与想法说出,想跟沈醉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沈醉却开口说道:“你回上海交差这事并不难,因为即使没有人破坏,黑室也没法工作了。” 马云龙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猜出了答案:“是龚老他已经……” 沈醉有些伤感地点了点头:“是,老人家毕竟已经是八十高龄,又连日辛苦,前几天不知道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又把美国忽略我们情报的事跟他讲了,老爷子急怒攻心,已经晕倒,据医生说,已经很难度过这一关了。” 马云龙听完了沈醉的介绍,脑子飞速地转着,突然脱口而出的:“太好了,是老天爷帮我们了!”他这话才一喊完,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以及语言上的不妥,赶忙冲沈醉道歉道:“对不起,我是想到如何回上海交差的办法,所以有些兴奋了。” 沈醉倒是没有在意,反而直接说道:“这事我不能答应你,老爷子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人都快不行了,我们不能再对他做任何不敬的事情。” “放心,沈醉,我现在好歹也算是军统的一员,怎么可能去做对老爷子不敬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转告戴局长,以及其他知情人,千万不要把龚老病危的消息散布出去,而将他秘密转到一所医院,等到老人真的离开我们的时候,可以找一位专门为死人化妆的大师,为老爷子梳妆一下,就可以蒙混过关。这并不算为难吧。”马云龙将自己的想法向沈醉讲出。 沈醉思索了一下,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他说道:“这件事我不能马上答复你,需要先去请示戴局长。” 马云龙明白沈醉的难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还有,关于那个内奸,我怀疑他可能是跟中央银行的人有关。因为他能够调动银行运送物资的船送76号的人离开重庆到宜昌,说明他权力不小。我觉得我们应该往这方面动动脑筋。” “嗯,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会回去向戴局长汇报,请他去查,另外我也把我们掌握的情况跟你说下,你帮着分析分析。最近我们发现日本间谍的新密电中开始混杂一些英文字母,通过重新的排列,龚老之前提出的结论,是诸如‘her’(她的)、‘light’(光线)还有‘grain’等具有实际意义的单词。可是这些单词从何而来,又有什么意义却是弄不明白。”沈醉将自己这边掌握的情况向马云龙介绍着,并拿出几张之前截获的的电文给马云龙看。 马云龙看了几眼,一时想也不想答案,将电文收起,准备带回去细想。他对沈醉说道:“行了,就先这样,我得赶紧回去了,南造云子对我并不十分放心,时间长了该有疑心了。” 沈醉点了点头:“那倒是。哎,这个贱人怎么处理?”沈醉说着话,指着旁边还在昏睡的董晓雨说道。 “我已经破相把她打晕了,肯定是不能再让她跟我回去。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那个隐藏的汉奸紧张,说不定,他就会主动跟我们联系了,这样我才有机会找到他。所以这女人,你就看着处理好了。”马云龙对沈醉说道。 “妈的,每次你都让我干擦屁股的活,行吧,那就把她送到息烽监狱去吧。她这一折,还不定有多少男人伤心呢,小妖精!”沈醉说着重重地朝着董晓雨啐了一口。 马云龙无奈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率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怎么你就一个人回来了?董晓雨呢?”看到马云龙一个人神色匆忙,狼狈地逃回住处,南造云子本能地感觉到他们的行动又出了问题,马上追问道。 “这个小贱人,真是他妈的大笨蛋!”马云龙也不回答南造云子的问题,只管自己骂着,显得异常的愤恨。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赶紧说呀!”南造云子催促着。 马云龙这才停止骂人,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无非就是埋怨董晓雨操之过急,不等着把沈醉带到隐蔽地方,就露出马脚被沈醉戳穿,结果害得他还差点被抓,只能仓皇逃回来之类的话。 听完马云龙的讲述,南造云子更加着急了:“现在董晓雨被抓了,我们一点内应都没有了,而那个所谓的内线又不出来与我们见面,这可怎么办呀?” “你也别太着急,董晓雨虽然没能帮咱们把沈醉引出来抓住,但我们暗中听到他与沈醉交谈,提到了什么医院,我估计没准是上次那么一折腾,那龚书友老头扛不住病了,等明天我再到医院去查访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马云龙看到南造云子着急,赶忙安慰着她。 “行了,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还是我去吧。而且论化妆掩饰,我比你的本事大。”南造云子十分自信地说着。 马云龙也没有与她多争执,点了点头,算是定下了行动计划…… 次日,南造云子出去后,马云龙将沈醉交给他的几张电文纸打开,一一的仔细查看着。渐渐的,他看出了一些端倪,电报中除了出现诸如“her(她的)”、“light(光线)”、“grain(粮食)”等具有实际意义的单词,有一份密码中出现了“hesaid(他说)”的字眼,这引起马云龙的注意,因为这样引起对话的词组一般出现在小说中。 马云龙想起了当初在东京时,佐尔格曾经跟他提到过的一种“书籍密电码”的编制方法,密码底本是一本英文长篇小说,在它的前100页中必定有连续三页的第一个词分别是her、light、grain,只要找到这本小说,就可以将敌人的秘密电码破解,并且根据这本书,就可以找到这个发送电报的汉奸。 银行,精通英文,这两个必然的条件在马云龙的脑袋中不断的转着,思索着到底这个隐藏极深的汉奸是谁? 这时,住处门外突然传来了门铃声,这让马云龙的心里一阵紧张,因为他们和董晓雨早有约定,这个地方不会告诉其他人。而南造云子外出返回,肯定是不会按门铃,那么这个按门铃的人到底是谁? 马云龙起身,悄悄的走到大门前,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只见一个仆人打扮的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封信,显然很是紧张和惶恐,不停地向门里探着头,并四下张望着,生怕有人发现他一样。(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一章汉奸伏法 第九十一章 汉奸伏法 马云龙沉住气没有开门,门外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渐渐失去了耐心,终于哈下身,将手中的信顺着门下边的缝隙塞进屋中,然后快步跑开。 马云龙拿起信,却不着急查看,而是直接揣在了怀里,快速地走到一边的窗户前,从窗户翻身而出,悄悄地跟在了那个仆人的身后。 那个仆人似乎很是小心,不断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踪。但他哪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马云龙的对手,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马云龙在后跟踪,一路带着马云龙回到了住处,轻敲开门后闪身而入,将大门紧闭。 马云龙看着面前这座纯北方四合院的建筑,感到非常的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山城重庆竟然会有一所这样的宅子,而住在这个宅子里的又会是谁,他到底跟董晓雨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派人鬼鬼祟祟地来送一封信呢? 马云龙到路边一个卖担担面的小摊前坐下,要的一碗面条,一边吃着,一边将信打开,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几句话:董小姐遇难,山城不宜逗留,速转上海,面呈长官,联线不断。 “原来是他?!”马云龙的心中暗喜,那个内奸终于露了头,想来他是听到了董晓雨被是沈醉抓走慌了手脚,惟恐自己受到牵连,所以才冒险安排人去送信。但又怕被人发现留下线索,所以信中并不具名,只是简单催促马云龙等人离开,并做下继续做内应的承诺,使马云龙等人不会怪罪于他。 “这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这就好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的。”马云龙心中拿定了主意,然后快速地将面前的担担面吃完,快速地离开…… 马云龙回到住处的时候,南造云子已经返回,一见到马云龙就着急地说道:“你去哪了,害我着急了半天?” 马云龙将手中的信拿出,然后将自己如何跟踪那仆人,追踪到了那内应家中的情况,向南造云子和盘说出,随后问着南造云子去医院查看的结果。 南造云子显得很兴奋:“看来真是老天都帮我们,我到医院查问过了,那龚书友年老体衰,果然已经不行了,这次国民党的黑室是无法在继续工作,我们可以返回上海交差了。” “嗯,我看不如我们现在就乔装去拜访一下那位内应,他上次可以安排二宝子他们离开,现在也一定有办法安排我们离开。”马云龙向南造云子提议道。 “好,我们马上出发!”南造云子赞同地说道…… 从早上起来,丘成的右眼皮就不停跳,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马上派人出去打听,得知董雨被沈醉所抓,送到了息烽监狱的时候,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丘成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自打上次董晓雨来找过他,将二宝子等人送走之后,听到还有两个日本特务留在重庆,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总担心有天会暴露,结果没有三天,董晓雨就先被抓,正好应验了他的不祥预感。 丘成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神,才慢慢反应过来,董晓雨毕竟和他关系非同一般,有着唇齿相依的关系,而且相信沈醉抓她也不会拿到什么切实的证据,董晓雨是肯定可以扛住不招。但万一那两个日本特务要是被军统的人抓到,自己曾经暗中用银行运送物资的船送他们人出去的事暴露了,那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丘成从地上爬起,匆匆地写下了那封书信,让仆人火速送到董晓雨的家中,可又惟恐对方见信之后会找自己,所以才吩咐仆人千万小心,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直到仆人回来说,已经将信安全送到,并且没人跟踪,这才放下了心,准备来一口大烟放松一下紧张的精神。 没想到,丘成的烟枪刚刚拿起来,仆人就匆匆地闯了进来:“老爷,老爷!” 丘成紧张地坐了起来,冲着仆人喊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仆人赶忙汇报道:“老爷,外面来了一男一女,说要见您。” 丘成恼火地从烟塌上跳了下来,照着仆人就是狠狠一记耳光:“你是不是吃饭吃糊涂了?老子心情不好,什么人都不见,这事你还来通禀个屁,快滚!” “老爷,他,他们……”仆人还想要解释,丘成已经又是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还敢废话,还不快滚!” 仆人不敢再说,赶忙往外跑,结果脚下一着急,被门槛绊到,一下子摔倒在,捏在手里的信封也掉在了地上。丘成本在追打仆人,突然看到地上的信封,诧异地上前拿起来,正是自己写完让仆人送到董晓雨住处的那封信。 丘成更加上火,抡起巴掌又要打仆人:“好你个龟儿子,居然敢骗我?你不是说信已经送到了吗?这他妈的又是什么?” 仆人赶忙解释着:“老爷,我送到了,这是那两个要见你的人拿来的。还说……” 丘成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又给了仆人一脚:“是他们,你还不赶紧请他们进来,再磨蹭被别人看见我先要了你的小命!” 仆人心中委屈,可嘴里哪敢再说,只能快步向外跑,去把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领进了后堂厅内。 丘成见到两人,故做镇定地说道:“二位今天来见丘某,是有公事要谈,还是有私事提要谈,如果是公事,最好是到我的办公室,我……” 南造云子态度傲慢地打断了丘成的话:“丘先生,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兜圈子,我们俩是什么人,你非常清楚,我们来找你的目的你也清楚,希望你就不要跟我们打官腔了!” 南造云子的话,使丘成感到非常的尴尬,他干笑了几声,然后对二人说道:“请坐,请坐!” 马云龙和南造云子坐在了客位,丘成也坐下之后,解嘲地说道:“二位远道而来,丘某本当热情款待,但因为身份特殊,而且今后还要继续为皇军效力,惟恐身份暴露,造成损失,所以才一直没敢露面,还望两位长官多多包涵。” 南造云子的口气这才缓和了一点:“丘先生,您为皇军做过的工作,我们都是清楚的,之前提供的的多次情报,都非常准确,土肥原长官也是让我专门向您表达谢意。” “应该的,应该的!”听到土肥原亲自表扬自己,丘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忙又站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马云龙才开口说道:“丘先生,客套的话咱们也不多说了,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董小姐不幸被捕,使我们在重庆很难在立足。现在得到消息,龚书友已经是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所以我们再留下重庆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是会给你也带来很多麻烦,所以我们想……” 丘成马上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把话接了接了过来:“二位的意思我明白,我明白。我马上安排,最迟今晚,就安排好船只送两位离开重庆,直回上海。” 南造云子立刻站了起来,赞许地说道:“如此最好,丘先生为皇军效力不遗余力,我们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会如实上报。还希望你以后也能多多为我们提供有关重庆军方的最新动向。” 丘成连连说道:“好,一定效劳,一定效劳。请二位在府中稍候,我马上就去安排饭菜,并去码头布置船只。” 南造云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丘成快步走出,马云龙与南造云子对望一眼,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戴笠的办公室,沈醉在向他做着汇报,戴笠的脸色铁青,显然对于事件的进展他非常的不满。 沈醉说道:“根据马云龙提供的情报,以及我们的分析,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丘成就是那个给日本人通风报信的内奸,正是因为他的一系列作为,才使得我们军方的行动遭到破坏。” 戴笠先是一惊,随后便用审视的眼光看向沈醉:“这只是你跟马云龙的猜测,可你们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吗?” 沈醉提议道:“很简单,只要派人去搜查一下他的家,然后就能证明是否属实。” 戴笠沉默了一下,面有难色道摇了摇头:“丘成的身份可不一般,想要搜他必须得到蒋委员长的许可。但是如果此事是真的……好吧,我现在就去请示委员长,一旦拿下搜捕令,我要亲自带人去办这件事。” 沈醉自信地微笑道:“祝您马到成功。” 蒋介石公馆书房中,听完戴笠的汇报的蒋介石正在震怒,戴笠站在蒋介石身后。 蒋介石一拍桌子:“娘稀皮,原来是丘成这个狗日的走漏了消息。” 戴笠谨慎地说道:“校长,如今这还只能算是猜测,还没有得到有利的证据,如果能让我去调查一下的话,很快就会有结果,只是丘成的身份……” 蒋介石一瞪眼:“只是什么,不用担心什么,先抓起来,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戴笠得到命令,心中暗喜,表面却非常平静地说道:“是,校长,我这就去办。” 戴笠退出了书房,蒋介石脸上余怒未消,显然对于丘成会是内奸一事,非常地恼火…… 夜幕降临,数名便衣的军统特务慢慢包围了丘成家的四合院,为首的人一张长脸,正是军统特务头子戴笠,沈醉跟随在他的身边。 戴笠把手一摆,数名军统特务蜂拥而上,将丘成家的大门撞开,冲了进去。仆人听到动静要出来阻拦,马上就被持枪的军统特务顶到了一边,不敢再出声。 戴笠亲自带人直接冲向后堂,闯进了丘成的卧室,却发现空无一人,丘成根本不在。他马上一招手,吩咐部下,将丘府的仆人带到了跟前,然后大声喝问道:“说,丘成人呢?”仆人惊恐地看着戴笠,早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哆嗦着。 戴笠抬头就是两记耳光,那仆人的两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更可怕的是,他的鼻孔像水龙头一样,不停地向外喷着鲜血,样子看上去非常的恐怖。可戴笠却一点也不可怜他,冲上去用穿着尖头黑皮鞋的脚在仆人的身上疯狂地踢着。仆人被踢倒在地,不停地翻滚叫喊着求饶。 戴笠一边踢一边骂着:“你说不说?丘成去哪了,说!” 仆人被打得终于抗不住了,大声地说道:“我说,我说,我家主人陪着一男一女去码头了。” 就在戴笠毒打仆人的时候,沈醉却已经带人开始在丘成的家里进行了搜查,在书房里他发现一本美国著名女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赛珍珠的长篇小说《大地》。由于这本书被放在书桌上,而且书角已经卷起,显然是经常翻动,所以引起了沈醉的注意。 沈醉仔细翻看,该书的第17、18、19页上第一个词用笔画过,它们果然是龚书友曾经发现的那三个英文单词。沈醉兴奋之极,马上拿着小说,回到了戴笠的面前,汇报道:“局座,找到了,找到丘成通敌的证据了,这本书里的内容就有他与日本人秘密发报所用的密码!” 戴笠狠狠地又踢了那个仆人一脚,然后吩咐道:“先把他押下去,等抓到他们家主人,一并发落。”然后又对沈醉吩咐道:“你马上带人追到朝天门码头,无论死活,把丘成给我带回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沈醉却笑着对戴笠说道:“局座,不用我去了,咱们回局里安心等待,我保证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有好消息送到您的面前。” 戴笠诧异地看着沈醉,忽然明白了他的安排,点了点头,笑着招呼沈醉一起离开…… 朝天门码头上,一艘小型汽轮停靠在岸边,几名船员正在紧张地往船上搬着货物。 三个人影出现在码头上,快速地向着码头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四十多岁年纪,大腹便便,正是丘成,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自然就是马云龙和南造云子。 丘成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小汽轮对二人说道:“这条船是老蒋送给我的一艘小型游船,并颁发了特别通行证,所以在江边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我已经安排了我的几个亲信在船上装了一些土特产,万一有不开眼的人盘查,也好蒙混过关。” 马云龙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丘成说道:“丘先生安排的真是滴水不漏,那就等我们到了上海,再发电报向你道谢了。” 丘成赶忙说道:“不用,不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二位请上船吧。” 丘成引领着两人走到船边,然后送马云龙和南造云子上了船。船员将缆绳解开,将船发动,做好了起航的准备。马云龙和南造云子站在船舷上,与站在码头边上的丘成挥手道别。 就在这时,数条人影突然从码头后边出现,向着丘成包围过来,为首的正是刘宁,他们带领着数命军统特工向丘成包围过来,口中还大喊着:“抓住丘成这个狗汉奸,不能让他跟日本特务跑了!” 丘成听到喊声是来抓捕他,也一下子慌了神,嘴里喃喃地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猛地反应过来,大声喊着:“不要开船,让我上去,然后向着船边跑了过来。船员们毕竟都是他的亲信,听到他的喊声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要等他上船。 刘宁等人发现丘成要上船逃走,马上鸣枪示警,大喊着:“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丘成哪里敢停下来,冲到码头的边缘,努力的够着要上船,可由于缆绳已经解开,受到江水的漂浮影响,船和岸边已经有了一两米的距离,丘成根本够不到船边。 有船员看着着急,大声地冲丘成喊着:“老板,跳过来,跳过来!” 可丘成看看脚下的江水,又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却是怎么也不敢向前跳,只是不停地喊着:“把船靠过来,靠过来!” 刘宁等人眼见鸣枪示警已经无用,开始向着汽船的方向开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如雨,南造云子和马云龙不得不弯下身躲避着子弹,并冲着丘成大声喊着:“你快跳啊!” 可丘成却还是不敢纵身跳跃,只是呼喊着船员将船靠过来。 眼见刘宁等军统特工的距离越来越近,马云龙终于果断地举起枪,向着丘成连开两枪,丘成胸口中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南造云子看到这情景,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明白了马云龙的用意,她回身用枪顶住了船长,厉声喝道:“快开船!” 船长吓的直哆嗦,赶忙回身冲船员们吩咐着:“快开船!” 丘成躺在地上,痛苦地看着马云龙,嘴里艰难地说着:“你……你开枪打我?(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二章军统杀手 第九十二章 军统杀手 “不打死你,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对不起了,丘先生。更何况你已经暴露,以后也不可能再给我们提供情报,留你也没用了!”马云龙隔着船舷冷冷地对丘成说道。此时,他心里却想的是:狗汉奸,你活该有此报应! 丘成看着汽船离岸越来越远,而刘宁等人也慢慢地逼近了他,他伸出右手,无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抓到虚空,又是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丘成倒地毙命。 刘宁等人冲到丘成的尸体旁边,刘宁用脚踢了踢丘成的尸体,然后对身后跟随的军统特务吩咐道:“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一名小特务问道:“刘哥,不追那条船了吗?” 刘宁淡淡地一笑:“咱们的任务就是把这条老狗带回去,剩下的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 汽轮在江心快速行驶,南造云子一直用枪在顶着船长,而马云龙也同样在监视着其他船员,船员们的生命受到威胁,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方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马云龙马上开口向船长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是不是也有码头?” 船长回答道:“是,这是一个小码头,我们的船小,不能跑太远的地方,平时也是到一个码头就要休整一下,才能继续走!” 马云龙思索了一下,然后吩咐道:“好,马上靠岸,我们就在这里下船!” 船长虽然不明白马云龙的用意,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命令船员将船靠岸。 船一靠边,马云龙就招呼南造云子下船,南造云子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但她相信马云龙的头脑,所以还是还是没有多问,就下了船。 马云龙吩咐船长立刻开船,到了下一个港口才可以停船休息。船长虽然不情愿,但是面对着枪口,也不敢反驳,只能命令船员们开船远去。 看到汽船远去,南造云子这才开口向马云龙问道:“马云龙,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云龙解释道:“军统的人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我们要是一直坐这只船,肯定要被拦截,必须弃船上岸,改走陆路返回上海。” 南造云子钦佩地看着马云龙:“还是你想得周到。” 说到这里,南造云子不禁有些黯然地说道:“只是我们这次不但没能把黑室彻底除掉,反而是把我们的两个内线都损失了,这回去可怎么向土肥原长官交代!?” 马云龙安慰着南造云子说:“好了,我们已经尽力而为,我相信长官听了我们的汇报,也不会过分责怪我们,现在我们首要的是安全的回到上海。”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与马云龙一起向着岸上的小镇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云龙,辛苦了。这次重庆之行,你不但保全了老专家,除掉了隐藏在国民党内部的大汉奸丘成,最后还得到了戴笠的信任,成为了多面间谍,厉害,厉害!”苏志勇一见到马云龙,就兴奋地握住他的手,连声地称赞着。 马云龙却表现的非常谦虚:“苏局,您就别夸奖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也是当初赵海英教官指导的好。” 听马云龙提到赵海英,苏志勇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略带怀念与伤感地说道:“是啊,赵海英同志为我们党培养了一批优秀的特工人才,最后却因为叛徒的出卖而英年早逝,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云龙想起赵海英壮烈牺牲的情景,眼圈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马云龙,你也不用太过难过,毕竟现在你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也算是对赵海英同志对他的安慰,他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的表现,也一定会高兴的。”苏志勇感觉到两人情绪的低沉,赶忙安慰着马云龙。 马云龙也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触动了伤心事,也赶忙努力打着岔:“对,我们只有现在努力工作,才算上对他最好的报答。苏局,我不在上海这段日子,这边的工作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没想到,听到马云龙提起这事,苏志勇的表情更加难看,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难堪的神色,支吾着没有说话。 “苏局,到底出什么事了,您还要瞒着我吗?快说吧,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马云龙让自己从对赵海英的怀念中脱离出来,主动的追问道。 “唉,是关于李婉华同志的情况。”苏志勇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向马云龙说道。 “婉华,她怎么样了?”从苏志勇讲话的语气中,马云龙本能地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放心,她现在倒是没事,南造云子和你都不在上海,土肥原倒是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我组织了两次营救行动,却都失败了。最后的这次,还遭到了土肥原设下的埋伏,小杨和另外一位同志没能撤出来,牺牲在白公馆里了。”苏志勇先是安慰着马云龙,随后强忍悲痛讲出了当时的情景,而泪光已经开始在他的眼中闪动…… 为了营救李婉华,苏志勇进行了精密的安排,第一次行动,是由地下党员温向阳扮成送菜的小贩混进了白公馆的厨房,然后潜伏下来,准备趁夜色寻找李婉华被关押的地方。却没想到,在他行动的时候,惊动了院子里的狼狗,被发现后,仓皇逃跑,结果被日本人的乱枪打死。 第二次行动,苏志勇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在轻易派人混进白公馆,而是从外部下手,先破坏了白公馆外部的电话线,使白公馆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然后由杨国强和另一名地下党员孟涛化妆成电话局的工作人员去进行检测维修,却没想到李士群当时竟然也在白公馆内,眼尖的他认出了杨国强,立刻要带人抓捕,两方展开激烈枪战,结果杨国强与孟涛也壮烈牺牲。 听完了苏志勇的讲述,马云龙的双眼中也是开始用泪光闪动,他完全可以想象出,三位同志为了营救李婉华而壮烈牺牲时,是何等的惨烈。 “马云龙,你也别太着急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再要进行营救行动就方便多了,你先设法找到李婉华被关押的地点,我们再从外部打入,里应外合,这样行动成功的概率就高得多了。”苏志勇看到马云龙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在为没能营救出李婉华而不快,赶忙安慰着他。 马云龙沉默了好一会儿,却突然开口说道:“苏局,不要再去救李婉华了!” 苏志勇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马上说道:“马云龙,我知道你是怕再有同志们为这件事牺牲是吗?可李婉华毕竟还是掌握着非常重要的铀矿线索,我们如果不救她,那……” “苏局,您说的话我都理解,可为了救她一个人牺牲这么多同志,我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而且土肥原现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铀矿的地址,对李婉华的看守一定是非常严密,我们想要救人非常困难,所以我恳求组织上暂时放弃营救的计划,不要再冒险了。”马云龙态度诚恳地对苏志勇恳求着。 “前两次行动,主要是因为我们的计划不够周详,如果我们可以……”苏志勇还是有些犹豫。马云龙却一把拉住了苏志勇的手:“苏局,请你相信我的话,接受我的建议,不要在为了婉华冒险了,我相信,她也不愿意我们的同志为了她,一次次冒险牺牲的。我会努力去打探消息,等到我们有了绝对能成功的把握,再去营救她,而不要在现在做无谓的牺牲了。” “这……”苏志勇看着一脸诚恳且严肃的马云龙,终于点了点头。 马云龙看着苏志勇,却忍不住流出了热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要马云龙自己做出放弃营救李婉华的决定,这是非常痛苦,也是非常无奈的。但是做为革命战士,在组织利益和个人利益发生矛盾冲突的时候,他却必须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马云龙的心里默默地说道:婉华,不要怪我,我不是不爱你,不想救你,可我现在必须要这么做,请你原谅我…… 马云龙只感到心痛欲裂,可他又必须在苏志勇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他强挤出几丝笑意,对苏志勇说道:“苏局,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会随时向您汇报的。” 苏志勇看着眼前的爱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痛苦和怜爱,他能够体会到现在马云龙内心中是多么痛苦,但是做为一名领导,他更需要对所有的人负责,所以他也能理解马云龙最后做出的选择。他重重地拍了拍马云龙的肩膀,这其中有安慰,有鼓励,更多的却是共产党员人间的一种无间的信任与理解。 马云龙转身开门出去,苏志勇送到门口,看着马云龙消失在夜色中,这才发现,两行眼泪也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 白公馆的后宅,土肥原脸色阴沉地坐在塌塌米上,一言不发。南造云子则坐在他的对面,低着话,也不说话。尽管刚才在众人面前,土肥原情绪高昂地“赞扬”了马云龙与南造云子此次重庆之行的成果,对他们最后“除掉”龚书友和黑室记了大功,但实际上,土肥原心里明白,失去了丘成这个大内线,他们绝对是得不偿失,吃了大亏的。而南造云子显然也更明白这一点,也感到十分的羞愧。 沉默了好一会,土肥原才开了口:“好了,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不管怎么说,还是除掉了国民党的黑室,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他明白对于南造云子这样的骨干,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给予适当的安慰和鼓励的。 “是属下无能,才导致行动的失手。我恳求长官责罚,不然我心里实在难以原谅自己。”南造云子却不领情,坚持要领受惩罚。 土肥原也了解南造云子倔强的脾气,也不再坚持,开口说道:“那好吧,我就暂时撤去你特高课一课课长的职务,但代行其职位的工作,等到日后立功,再官复原职!” 南造云子这才恭敬地低头:“哈依!誓死为天皇效忠!” 处理完了所谓的公事,土肥原换了一副嘴脸,口气低缓地说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对李婉华进行了多次的审问和劝降,但她的态度却表现的很顽固,还是坚持说,自己上次提供的就是确切的铀矿地址,弄得我也是没有办法。共产党方面也两次派人来营救,好在都被我们及时制止,反而打死了三个**分子,我想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来冒险,可我们也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争取撬开她的嘴巴。现在日本的战线全面拉长,早一天研究出新式武器,对我们非常重要!” 南造云子马上说道:“请允许我再设法去劝服她试试。另外,我想动用一下河南那条线,毕竟前段时间,他们曾经跟前圆取得过联系,汇报说在赵理君的控制范围内,有可能有铀矿,只是因为沈醉的破坏,才使我们暂时放弃了这条线。而前不久我们派到甘肃的小分队也没了消息,估计是遭到了共军的围剿。既然这样,现在不如双管齐下,一方面由我想办法攻克李婉华,另一方面也可以派人到河南去查找下铀矿。” 土肥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有些担心地说道:“尽管中原一带不断传来赵理君与他们暗中接触,并且互通往来,甚至帮助我军走私物品的消息。但是他毕竟还是军统的官员,又是戴笠手下的头号爱将,他会是真心要跟着我们做事吗?我对此始终是持怀疑态度。如果贸然派人,说不定又是中了圈套。” 南造云子马上说道:“我看可以派马云龙去,云南、重庆两次行动,虽然最后我们都没有取得全胜,但马云龙的能力和忠心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检验,而他的头脑和反应能力也绝对不在我之下,由他前去,应该没有问题。” 土肥原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马云龙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好吧,我明天安排一下,毕竟他刚刚从重庆回来,先让他短暂休息一下,再带队动身前往河南。”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土肥原却上前将南造云子拉了起来:“好了,一走这么多天,你肯定要很辛苦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南造云子从土肥原的眼睛中看出了他话里的另层深意,点了点头,和土肥原一起向着卧室走去…… “你要去河南见赵理君?”听完了马云龙的汇报,苏志勇十分惊诧地站了起来,表情非常的紧张与不自然。 “是,土肥原今天亲自找我谈了话,说赵理君早已经暗中和日本人勾结,做了叛党卖国的汉奸,利用他在军统的特殊地位,以及戴笠的宠信,在河南做了土皇帝,表面上为国民党做事,暗中却一直与日本人有往来,帮助日本人走私军火、鸦片等违禁物资。”马云龙向苏志勇汇报道。 “土肥原的意思是要你带队到河南找他,然后在河南一带寻找铀矿?你对这事有什么计划?”苏志勇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 “这是一个好机会,一可以查探一下河南是否真的有铀矿,二可以利用我现在与军统的特殊关系,设法搜集赵理君做为叛徒的证据,上报给戴笠,将这个大汉奸处决。”马云龙显得非常的兴奋,显然是没有将赵理君放在眼里。 “你以为戴笠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你的话,去处分赵理君吗,这个赵理君可是跟随戴笠多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军统杀手王,是戴笠的头号干将。别说你这初入军统的小人物,就是中统的徐恩曾数次在蒋介石面前弹劾赵理君,都是无济于事,想要搬倒他,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苏志勇看出马云龙对赵理君的轻视,马上提醒着他。 “哦,这赵理君有这么深厚的背景?我对他还真的是不太了解。”马云龙这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对手,赶忙向苏志勇请教道,“苏局,看您刚才提到时神色大变,似乎对他十分了解,能否介绍一下他的情况,也使我可以更有针对性的去对付他。” 苏志勇点了点头,说道:“这赵理君成名极早,沈醉和他比起来,就是个孩子。要说这赵理君出道之后,干的第一件惊天大案,就应该是在1933年刺杀爱国人士杨杏佛先生了。” 苏志勇叹了口气,怀着无比怀念的心情讲述起了发生在数年前的那起惊天刺杀案…… 杨杏佛,从20岁就跟随孙中山先生,并就任总统府秘书处收发组组长。袁世凯上台后,他愤而辞职,赴美留学,先后在康尔奈大学、哈佛大学深造。孙中山逝世后,他任“总理丧事筹备处”总干事,为筹办丧事、建造陵墓四处奔走,不遗余力。 1928年,蔡元培创办中央研究院,杨杏佛担任总干事。后宋庆龄、蔡元培等人创立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他出任总干事。由于同盟以保障民权、促进法治为宗旨,处处与蒋介石的国民**做对,使得蒋介石对此同盟恨之入骨,但由于宋庆龄的特殊身份,使得他不敢对宋庆龄下手,而戴笠深知主子的心事,决定刺杀杨杏佛,达到杀一儆百的作用,所以亲临上海,指挥刺杀行动,而当时担任行动组组长的就是赵理君。(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三章秘密会面 第九十三章 秘密会面 1933年6月18日,星期日,杨杏佛与儿子杨小佛决定去大西路骑马场游玩,父子俩谈笑风生,全然没想到,死神已经在向他们逼近。马路旁突然冲出4个人,围住汽车疯狂射击。司机身中两声,直接倒在了血泊中。杨杏佛一闻枪声,立刻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立刻将儿子压在了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掩护着儿子。赵理君拉开车门,对着杨杏佛连开数枪,再确定杨杏佛已死后,这才招呼部下们撤退…… “真是没想到,这赵理君居然如此了得,出手凶残,难怪他被称为军统四大杀手之一,是戴笠手下的头号王牌了。他跟沈醉真是不可相提并论。”听完苏志勇的讲述,马云龙也忍不住赞叹道。 “当然了,沈醉虽然也是出手狠辣,但是心中尚有良知,赵理君则完全是凶残成性,不光是杨杏佛先生,我们党内多名进步人士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中,他的手上沾满了我们共产党人的鲜血。”苏志勇说到这里,牙根咬的很紧,显然是对赵理君充满了憎恨。 “苏局,你放心,这次我到河南去,一定要想办法除掉他,即使不能利用军统进行制裁,也绝对要除去这个恶贯满盈的刽子手。”马云龙向苏志勇做着承诺。 苏志勇点了点头,随后提醒马云龙道:“赵理君一直就在我们的黑名单上,如果你此去中原,能够将他除掉的话,对于我们在河南一带开展地下工作,将有很大的帮助,但我也要提醒你,不能操之过急,注意自身安全更为重要。” 随后,苏志勇站起来说道:“另外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虽然日本人声称赵理君与他们有私下往来,并且愿意配合做事,但这其实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利益关系上,所以,你的安全问题必须要注意,小心赵理君出而反而,将你们当做他加官进爵的铺路石,那样你的处境就将非常危险。” “嗯,有关这个问题,土肥原在交代我去河南的时候,已经跟我谈过。而且他还交代我说,尽管赵理君现在有心投诚,但毕竟之前曾经也杀过多名日本高官,以及有心投靠日本人的汉奸,对他们的打击很大,所以现在对于赵理君,更多的是用利益关系来达到目的即可,不可深信。”马云龙对于苏志勇提出的建议,全盘接受,并把土肥原对他的忠告也都说了出来。 “嗯,其实对于赵理君这个人,虽然他杀害了我们很多党内人士,但由于戴笠在指挥军统时的指导方针,赵理君确实也曾经杀过很多汉奸,比如在1938年的时候,他曾经奉命上演过一次除杀汉奸的好戏,而这个被杀的汉奸就是唐绍仪。”苏志勇又提到了数年前赵理君所亲自执行的一次行动…… 1938年的深秋。 上海亚尔培路13号,民国首任总理唐绍仪本来就已经十分豪华阔绰的公馆内。正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原来,这一天正是唐绍仪的寿诞之日,唐府上下张灯结彩,都在为他庆贺。 约在上午11点30分左右,一辆最新式的美国派克小轿车开进了公馆。两名举止敏捷的年轻人走下车。他们西装革履,各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花瓶,从肉眼看去,看只花瓶一样大小、高矮,一看就知道是绝妙的一对儿。两个送礼者直接穿堂过院,朝客厅而去。 唐绍仪本人就极爱爱好古玩,一生中收集了众多名贵古玩、字画。所以今天一见到这两件花瓶,他立刻就判断出,这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珍品。而赠送古瓶的两个年轻人,似乎也是有意炫耀,主动地向着宾客们做着介绍。 就在唐绍仪全神贯注,欣赏花瓶的时候,个子稍高一点的客人,又将手伸进花瓶中,迅速取出了一件物品,不过这次不再是什么红绸子卷,而是一把闪亮的斧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唐绍仪直接倒地,脑袋被一分为二,**血水喷射了一地,眼见是不能活了。宾客们大惊失色,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下子全都愣住。接着,就是炸窝一样的混乱和尖叫,人们四散奔逃。两名杀手却非常从容,混在慌乱的人群中轻松离去,而那个手持利斧劈死唐绍仪的人,就是赵理君。 “如此说来,这个赵理君和日本人应该是有着很大矛盾和仇恨的,他又怎么可能去帮日本人做事?”听完苏志勇的讲述,马云龙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想不通,一个辣手杀了无数汉奸的军统大特务,现在会又和日本人扯上了关系。 “你以为赵理君真的是因为民族大义去杀的唐绍仪和其他的汉奸吗?那不是奉命行事,而且每次行动之后,他都得到了重金奖赏,现在又被戴笠封为地方高官,名利双收。日本人对于我们国人的态度,是只要能为之所用,才不会去计较过去的出身,赵理君能够主动为他们做事,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赵理君则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他们自然是能一拍即和了。”苏志勇轻蔑地说道。 “我明白了,看来这次洛阳之行,真的要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很多了。”马云龙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深沉地点了点头,心里也开始盘算着到了河南之后,应该如何开展行动…… 抗战初期赵理君因在上海无法立足而被戴笠调到重庆,最初任局本部行动处行动科科长。因山西土皇帝阎锡山与蒋介石不和,蒋介石为了控制阎锡山,下令戴笠封锁晋南到河南洛阳的通道,监视控制人员往来。戴笠以防止进步人士和青年学生渡黄河到晋南转进延安为借口,保举赵理君为第一战区少将编练专员兼洛阳专区行政督察专员,严密控制从洛阳到山西的黄河渡口。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特殊的权利和地位,赵理君在黄河渡口以检查为名,敲诈勒索,胡作非为,稍不遂意,轻则打骂,劫夺财物,重则把人打死投入黄河灭迹。国民党中统特工人员多次夹在渡河群众中搞特务活动,竟也遭赵理君及其手下抢劫或打死推入黄河。 在洛阳,赵理君又兼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华北战地督导团督导专员,这个督导因是戴笠于1938年10月伙同天主教神父、比利时人雷鸣远建立的,其成员除天主教徒、军统分子外,吸收了许多三青团员、红枪会徒,以及地痞流氓,在豫东沦陷区及晋东南一带活动。他们以抗日为幌子,干着刺探八路军情报、制造摩擦的勾当。该团表面上属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管辖,实际上由军统局直接领导指挥。 中统特务曾有计划地把赵理君的所作所为拍成照片,搜集整理成揭发材料,向第一战区长官部控诉。但赵理君有戴笠撑腰,更是变本加厉,大施杀手,同时也寻找着报复中统特务的机会。 中统与军统,乃是国民党蒋介石的两大特务机关,斗争由来已久。1938年3月29日至4月1日中国国民党召开了临时全国代表大会,改组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这样,中央党部调查统计局、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相继出现,两强相峙,互相攻讦,争功邀宠,斗得是难解难分。 关于中统和军统的情况,都是马云龙在去往洛阳的路上,听随行的76号特务中,刚刚从河南来到上海不久的高小刚说的。对于赵理君,他又多了一层新认识,而中、军二统的明争暗斗,似乎也使马云龙看到了借刀杀人除掉赵理君的机会。 洛阳西郊原飞机场的军事委员会战时华北督导团的营区,正急匆匆地走着一个人。此人大高个儿,细长条儿,内穿一套中式白短褂。瘦削的长脸,突出的颧骨,鼻梁上架着一付白金丝眼镜,从外貌上看去,既斯文,又高雅,完全是一副阔商人模样。因为他身上带有特别身份证,因此他顺利通过层层岗哨,直朝赵理君的督导专员办公处大院走去。他来到在还原办公室门口,立正姿势站定,然后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这正是赵理君的声音。 来人推门进去,用右手脱下礼帽,很恭敬地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礼,然后说道:“专座,您好!” 赵理君闲暇无事,正坐在转椅上,左腿压着右腿,一边不住的摇晃着,一边悠然自得的抽着香烟,他抬头看见来人,略一欠身,随即便以谦和的口气说道:“啊!是祝大队长呀!请坐!请坐!” “专座,您好吧!”祝大队长恭候道。 “好!好!好!请坐!请!”赵理君一面说话,一面伸出右手示意。 “祝大队长”是何许人也?此人就是赵理君的军事委员会战时华北督导团豫大队的大队长,他的名字叫祝国安。 祝国安带着自己的大队驻在河南省尉氏县一带的河防上该大队有两个主要任务,一个是公开任务:把河口,设关卡,查缴私货;另一个是秘密任务,通日本,贩私货,损公肥己。因此,在实际上,这祝国安就是赵理君的财神爷。祝国安在沙发上坐定,赵理君递过去一支高级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燃,使劲吸了一口,喷出浓浓的烟雾之后,然后汇报道:“专座,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什么事情?你说吧?”赵理君很平和的说道。 “南边的人已经到了,我已经把他们偷偷的安排在了我所属大队辖区的一个小旅馆中,他们那个领头的人说想要见您一面。我推说现在中统在洛阳的势力散步很广,您不方便与他们接触,暂时拒绝了他。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特来向您请示。”祝国安恭敬地请示着。 赵理君听完了祝国安的汇报,却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你也太小心了,中统的人还敢监视我?见见南边的人又怕什么,毕竟他们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没有咱们帮忙,他们肯定是办不成此事,这正好是一个咱们赚钱的大好时机。不见他们,又怎么能把价格谈好?你去跟他们安排一下,就是我在洛阳最好的天岳酒楼摆宴招待他们。一切都先礼后兵,要是他们给的条件合适,就帮他们,如果拿我打杈,直接抓了找戴局长请赏。” “高,专座,您实在是高,这么干,无论怎样,咱们都不会稳赚不赔,您真高明,跟着您,我可是真长本事!”祝国安听完之后,连连恭维道。 “行了,你去安排吧,这事就按我说好的办。”赵理君听着拍马屁的话,十分受用,催促祝国安马上去安排。 祝国安也不敢耽搁,立刻出发去见马云龙,传达赵理君的意思。 由于这次河南之行,土肥原的心里也不是非常放心,惟恐再有大的损失,所以并没有派日本高级特工随行,只是由马云龙带队,带了3名76号的特务,剩下的都是专门找门的日本地质勘探人员。这就使马云龙少了很多的监视,有了更多的自由。 到了洛阳,马云龙直接按照事先的约定找到了祝国安,要求见赵理君被婉拒后,他就安排部下们都好好在旅馆里安歇,自己则走上了街头,说是看看古都洛阳的风土人情,其实却是想要找找中统在洛阳所设的办公地点,方便日后行事。 等到马云龙带着几件土特产返回到旅馆的时候,祝国安已经在旅馆的房间里等候了多时,一见到马云龙就赔笑着上前说道:“马先生,出去逛街,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我好做陪呀。” 马云龙也赶忙道歉:“我想到祝大队长公务繁忙,哪里好肆意打扰,不过是随便出去走走,反而是让您久等了。恕罪,恕罪!” 两人一番寒暄后,祝国安笑着说道:“马先生,咱们也不必在客套了,赵专员让我传话给您,他今晚要在洛阳的天岳酒楼设宴为您接风,届时我会亲自派人来迎接您,还望马先生做好准备。” “赵专员能够百忙之中屈尊相见,自然是客随主见,恭敬不如从命了。”马云龙一口答应了下来。 祝国安把话带到后,又寒暄了几句,就先行告辞,而马云龙则开始梳洗打扮,做着晚上见赵理君的准备工作。 月上柳梢的时候,赵理君与马云龙在天岳酒楼的包间里相见。 赵理君为了显示自己地方官员的派头,特意穿上了一套灰色的中山装,梳了一个大背头,颇有几分学戴笠的感觉,俨然一副官威十足的架势。 马云龙则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由于此时还属于早春时节,在北方还有些寒冷,所以马云龙在西服的外面又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更显得英气十足。 马云龙与赵理君握手寒暄时,都不由自主地打量着对方,都从心里称赞着对方,果然都是人中龙凤,不俗之人。 简单的寒暄之后,赵理君吩咐上菜,只见伙计流水一般的送上菜肴,不一会就摆了满满一桌。 赵理君笑着对马云龙介绍道:“马先生,我们洛阳有十道名菜,这天岳酒楼全部能做,今天为了给您接风,我是特意点了几道,请您尝鲜,您请看这道菜。叫做糖醋软熘鱼焙面,这是豫菜的历史名菜。” 马云龙看了一下赵理君介绍的菜,然后笑着接话道:“此菜名,首先在鲤鱼,河南得黄河中下游之利,金色鲤鱼,历代珍品。‘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宋代曾有“不惜百金持于归”之语,可见之珍。不知我说的对否,赵专员?” 赵理君连连点头:“说的好,马先生对我们豫菜也是颇有几分研究啊。” “不敢当,今天赵专员安排这道菜,可谓是用意颇深啊,此菜糖、醋、油三物,甜、咸、酸三味,要在高温下,在搅拌中充分融和,各物、各味俱在,但均不出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好是我们与赵专员的合作关系一般,不知我理解的对否?” 赵理君被马云龙的一番话说得是心花怒放,连连大笑:“不如此怎么能显出我赵某人的诚意。只是不知道这次马先生又带了多少诚意前来?” 马云龙知道正题已经开始,笑着放下了筷子,然后说道:“赵专员请我吃了这豫菜的名菜,诚意十足,我又怎么能不带诚意前来,只是路途遥远,没法请您品尝我们沪上名菜,只能带了一盒上海的小吃‘蟹壳黄’来请您品尝了。”说着话,马云龙将身边的一只礼盒递了过来,送到了赵理君的面前。(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五章夜半行动 第九十五章 夜半行动 “马先生,我们专座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马上就来向您汇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还不太清楚,您先不要着急发火。”跟随赵理君一起来的祝国安赶忙劝慰着马云龙,因为他很知道赵理君的脾气,今生只服戴笠一个人。从没有别人敢这样质问过他。而赵理君又刚刚发过脾气,马云龙这样叫喊,说不定会使赵理君一下子爆发起来。 “我能不着急发火吗?如果不是我要留在洛阳办些私事,恐怕我现在早就跟我那些兄弟一起被韦孝儒抓去了。那就什么都完蛋了!”马云龙却根本不听劝告,继续地大声叫着。 “马先生,这件事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我的三个兄弟还当场就因为通敌罪被枪毙了呢,现在咱们不应该互相埋怨,还是应该一起想办法把被抓的兄弟救出来,再商量下一步的对策才是。”赵理君出人意料的没有发火,反过来也向马云龙道歉。 “我能想什么办法,不是你说洛阳都是你的地盘吗?你可以只手遮天吗?现在区区一个韦孝儒你都对付不了,还要我想办法?!”马云龙却是一点不买帐,指着赵理君的鼻子叫喊着。 祝国安越看越害怕,赶忙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劝解着马云龙:“马先生,事情已经出了,发脾气也没用,我们专座也很着急,您就不要再……” “着急,着急就赶紧想办法把我的人救出来,要不然就把老子送的黄金退出来,别他妈的收了钱不干人事,我……”马云龙却毫不买帐,继续的叫嚣着,但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迫停住,因为他看到赵理君已经抽出了手枪对着他。 “姓马的,你听着,老子是收了钱,不过那是日本人给我的,跟你没关系。你充其量也就是个给日本摇旗呐喊的小喽罗,再敢跟老子这狐假虎威的叫唤,我先毙了你,日本人也拿我没办法,你信不信?”赵理君也动了气,脸色铁青,怒视着马云龙。 看到赵理君真的拔了枪,马云龙似乎也有些害怕了,他看着赵理君:“你,你……”却说不出话来。 祝国安惟恐赵理君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开了枪,虽然现在打死马云龙并没有多大的事,但毕竟现在中统手里有他通敌的证据,万一这事闹起来,而日本人再追究马云龙一伙被杀被抓的事,势必将使赵理君多面受敌,处境就更加艰难。他赶忙按住赵理君的手:“专座,息怒,息怒啊!” 在祝国安的劝说下,赵理君才放下了枪,但怒视着马云龙,一言不发。而马云龙似乎也是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 祝国安赶忙说道:“二位,现在咱们共同的敌人是韦孝儒,如果现在还不能同仇敌忾,共同想办法救人,并堵住韦孝儒的嘴。专座肯定要背上一个通敌的罪名,而马先生您回到上海,肯定也是不好交代,您们说是不是?” 祝国安的话虽然不多,但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使得赵理君和马云龙不得不认同。 马云龙这时才气呼呼的说道:“不是我不肯跟你们一起想办法,可在这洛阳,我人生地不熟的,要人没人,要枪没枪,你让我能怎么去对付韦孝儒?!”虽然说的还都是气话,但语气已经和缓了很多。 祝国安听出马云龙的话里有服软的意思,赶忙上前说道:“马先生,人手和枪专座这边自然不缺,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抢人是不是?毕竟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们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赵理君这时也气恼地说道:“实在不行,就真的冲进去抢人怎么着,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把我怎么样?” 这个时候的马云龙似乎冷静了下来:“不行,你这么一闹,肯定要出大事。容我想想。”说着话,他皱眉思索了起来。 赵理君和祝国安也一起思索着,三人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马云龙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看来现在也只有丢卒保帅这步棋可以走了。” 赵理君没有明白马云龙的意思,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云龙解释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没法去救人,那就索性不救了,再给韦孝儒送几个人过去。他不是想说赵专座通敌,而且抓了人做为证据吗?可惜这韦孝儒做事不够缜密,直接打死了你的部下,现在既然死无对证,你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死人身上,之前你已经有所察觉,正准备行动,却被韦孝儒抢了先。只要你提前把这封电报发到重庆。你们戴局长看了能不帮你吗,只要戴局长过问此事,肯定最后会让韦孝儒把抓来的人转交给你审问或者直接押往重庆,那时候怎么处置不就是赵专座说了算,只要事后找了理由说犯人逃跑,自然也就蒙混过关了。” 祝国安听完马云龙的计策,连上拍着手:“此计甚好,此计甚好,这样既可以防止韦孝儒告专座的黑状,还能抢先一步邀功请赏,最后还能迫使他们不得不将人送还,高招!” 赵理君本是个粗人,虽然平时也以凶狠狡诈著称,但真正玩心计论计谋,他和沈醉相比要差之甚远。此时听到祝国安连连赞同,也就跟着一起说好,并表示会马上回去整理报告,发给戴笠。 由于有了计策,赵理君又冷静下来,针对刚才的“误会”向马云龙道歉。马云龙表现的非常大度,表示不会放在心上,只让赵理君尽快按计策行事,将人救出,才是上策。赵理君答应下来,带着祝国安离去。 二人走后,马云龙才长出了一口气,为自己刚才冒险激怒赵理君的行为而暗自庆幸,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行事。想到这儿,马云龙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原来,前一天的晚上。马云龙借口要找姑娘去了妓院,并带着妓女进了房间以后,却吩咐那妓女不许叫喊,安心在屋里睡觉,钱一分不会少给,然后就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妓女虽然不明白马云龙到底有什么用意,但受了钱只需睡觉,这种好事她自然也不愿意错过,所以也不声张,独自上床睡下。 马云龙从妓院溜出来后,直接就去往了白天已经侦察好的中统调查处专员韦孝儒的驻地,将一封早就准备好的告密信交给门房,让他们代为转交韦孝儒,声称有一笔大富贵送给他,然后就匆匆离去。 韦孝儒接到手下报告时,本来并没有太以为然,但是当他看到信里的内容居然是举报赵理君私通敌国,要安排日本特务渡过黄河时,他本能的感到发财的机会到了,所以立刻做出部署,在信上所提的时间和地点出动,进行拦截,果然成功地截获了赵理君的部下与日本勘探队的成员。 韦孝儒本来是打算将抓来的人一并带回,然后向上峰禀报,然后邀功请赏,同时还可以以通敌的罪名除掉赵理君。可没想到,就在返回的路上,有人打黑枪,竟然将赵理君派出的三个军统特务当场打死,随后逃之夭夭…… 打死军统特务的人自然就是马云龙。来到洛阳之前,他只知道赵理君是个穷凶极恶的大特务。到了洛阳之后,通过街头走访,他才知道,洛阳一共有两个魔头,一个是军统的赵理君,一个就是中统的韦孝儒,两人都是利用职务之便,搜刮民脂民膏,使百姓怨声载道。 了解到了这两个恶徒的行为,马云龙放弃了原来只是想除掉赵理君的念头,决定要想办法连韦孝儒一起除掉。而两人之间因为派系之间的争斗,再加上各自利益的冲突,使得矛盾已经根深蒂固,正好是一个可以加以利用,所以马云龙才想出了这个让他们互相残杀,然后从中周旋的计策。 现在韦孝儒已经中计,按照他的安排袭击了赵理君的部队,使得日本人的勘探计划已经落空,并且已经激怒了赵理君。而他给赵理君出的主意,表面是可以平息赵理君的麻烦,可实际上却又在赵、韦两人的争斗上加了一把油,使的韦孝儒到手的财富和奖励变成泡影,那他势必还要再找赵理君的麻烦,如此一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可以达到马云龙铲除恶人的目的。 一切果然不出马云龙的预料,赵理君抢先给重庆发出电报后,戴笠极为重视,马上上呈给蒋介石,蒋介石对赵理君“大义灭亲”的行为大加赞赏,反过来责怪韦孝儒横加插手军统内部整顿,发出电报要他立刻将抓获的人等立刻交到赵理君的手中…… “赵理君,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还让老子交人!”一只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韦孝儒看完了军统戴笠给他发来的电报,又看到了中统徐恩曾发来的让他交人的电报,气的是火冒三丈。 “老子好不容易抓了他的把柄,这次可以把他搬倒了,想不到他给来这么一手。戴笠又仗着有委员长宠信,居然搞这种瞒天过海的把戏,可咱们局座居然也……”韦孝儒发完脾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颓废了很多,显然对于交人这个结果,他有些无法承受。 “专座,这是上峰的意思,咱们也不能违抗,还是把人交了吧。不然也不好交代。”一旁的秘书向韦孝儒出着主意。 “妈的,老子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还用你在这里多嘴?!”韦孝儒开口骂道,显然他现在是气愤之极,已经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这是什么人,惹咱们专座发这么大脾气?”伴随着一声清朗的问话声,一个身着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留着背头,约有五十多岁年纪的人走了进来,笑着和韦孝儒打着招呼。此人乃是洛阳省立中学的校长方知今,是韦孝儒的好友,也是他的智囊。 “别提了!”韦孝儒一边丧气地骂着,一边将事情原委向方知今讲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方知今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笑道:“专座,就是为此事烦心?” “那可不,这到手的菜又得给人家送回去,这多窝火呀。”韦孝儒气愤地叫道。 “这事您不用发火,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专座消了火,还不用交人,更让那赵理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方知今笑着答道。 “方兄有何计策,快快说出。”韦孝儒一听方知今有了办法,立刻来了精神,拉着他的手急切地追问着。 “军统也好,中统也好,给您的指令只是交人,可没说是交死人还是活人。咱们来个先斩后奏,他们又能拿您如何?”方知今笑着说道。 韦孝儒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方知今的意思,笑着一拍大腿:“对呀,他们可以来个贼人先告状,我就给他们来个先斩后奏,反正他们也承认这个小子是有通敌嫌疑,咱们抓的是日本特务,他们也认了,我就交给他几具死人,我看他赵理君还怎么嚣张!” 韦孝儒马上冲着身边的秘书吩咐道:“传我的命令,把那几个小鬼子的特务拖出去枪毙,然后通知赵专员那边来接人,就说我已经连夜密审,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为了严肃法纪,所以已经把他们正法了!” 秘书领命而出。韦孝儒露出笑脸,拉着方知今说道:“还是方兄足智多谋,一下子就解决了难题,走,咱们到后堂饮酒去。”方知今笑着答应,两人一起走向后堂。 祝国安按照赵理君的吩咐到中统来要人,结果却只见到了几具尸体,他虽然心中恼火,可也不敢直接冲对方发作,只能强自忍住,命人将尸体带回,然后立刻赶去向赵理君汇报。 赵理君听说韦孝儒居然直接杀了那几个日本特务和他的部下,又是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韦孝儒狡诈,可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又将马云龙约出,和他商议该如何处理此事。 马云龙早就想到韦孝儒不会轻易交人,可却也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将几名日本特务杀掉,心中暗自赞叹韦孝儒果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时,心里更坚定了要将他除去的决心。 “专座,我的人都死了,这次行动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了。我也只能返回上海,去向土肥原长官如实汇报了。”马云龙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赵理君说道,脸上满是懊丧。 赵理君自知理亏,只能对马云龙赔笑道:“马先生,这件事确实是意外,我与皇军合作的诚意,你是知道的,所以还请你回去多多向土肥原长官美言几句。表明事情的经过,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这点赵专员不用担心,我相信土肥原长官会了解您的诚意的。我现在只是替专座有点不平呀。这韦孝儒居然敢阳奉阴违,直接杀了您和戴局长点名要的人,这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这句话一下子又点起了赵理君的火气,他冷冷地说道:“马先生放心,我赵理君出道以来,还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我保证要让这韦孝儒血债血偿!” 马云龙知道自己的挑拨已经受到效果,也不再多说,对赵理君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回上海去了,希望下次咱们合作,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纰漏。” “那是一定,一定!”赵理君连声答应,随后举杯为马云龙送行…… 回到住地以后,赵理君越想越觉得此事窝火,他思索再三,将自己的行动大队队长左新顺找来,向他面授机宜,让他务必要按照安排行事。左新顺一向唯赵理君的马首是瞻,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虽然心里微微觉得此事不妥,但既然是赵理君吩咐,而背后又有戴笠这样的大靠山,他自然也就有恃无恐,一口答应了下来。 农谚日,“二八月,乱穿衣。”早春二月,气候尚寒,人们穿着各异,有的着夹杉,有的着棉衣。 一个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黑沉沉的天空,飘着蒙蒙的细雨。时值春寒夜,更使人感到有一股冷飕飕的凉意。 在深更夜静之际,正有一批夜行者穿大街,走小巷,朝着河南省立洛阳中学疾驶而去当他们来到学校门口,大门已经紧闭,洛阳中学的整个校院,都已掩灯熄火,万籁俱寂,所有师生员工们,早已经沉入梦乡了。 一群夜行者继续前进,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小宅院,依然灯火通明,人影晃动,还时不时的传出一阵熙熙攘攘之声,他们悄声来到小院跟前静听,里面一片欢声笑语:“碰!” “怎么又是你和了!” “哈哈哈!” “今天晚上韦专员的手真幸呀!” 原来,这里校长方知今正陪着韦孝儒等几位好朋友在打麻将。 在室内的正中央,靠后壁的长条几上,放着一个大座钟。“当当当!“刚好,敲了十二响,他们的四圈儿麻将也刚好打完。 “好!咱们休息一下再战。”方知今又朝侍者吩咐道,”收拾一下桌子把酒菜端上来。” 随即,两名侍者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只不大工夫,各色菜肴就摆了满满一桌子。宾主频频举杯,欢欢乐乐地喝着,互敬互让,划拳行令,嚼着,说笑着—— 恰在这时,忽听得院里传来了一个夜访着的说话:“哎呀!韦专员,你叫我找得好苦呀!原来你在这里呀!我可找着你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六章井中冤魂 第九十六章 井中冤魂 “你是哪一位呀?”屋里吃喝得热闹,忽听院里有人叫“韦专员”,大家立即停着杯筷,同时传出了韦孝儒的问话声。 “哈哈!你老兄真是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来访者以老熟人的口气回答道。 “出去看看是哪一位?”韦孝儒朝他的两名随身卫士一嘟嘴这样说道,两名卫士应声而去。 当他们刚刚跨出房门儿,还没来得急问话,也没看清来人模样,就突然被拦腰抱走,嘴巴被塞上手帕,武装也被解除,这一连串的快速动作,几乎分不出先后次序,便一起加在两名卫士身上。还没等他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 收拾两名卫士的动作一开始,与此同时,就像闪电一般,接连又窜进室内12条黑影子。这些黑影子个个黑纱蒙面,人人手持短剑,有如凶神恶煞。他们进得室内,好似恶狼扑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个人收拾一个,只顷刻功夫,就把室内的六个人,一个个都捆得结结实实。 这一伙不速之客的突然行动,迅速异常,从第一个动作起,到最后一个动作,总共用了不到5分钟时间,就不发一枪一弹,生擒活缚了8个“俘虏”。 原来他们就是赵理君派出来的行动小分队,专门捕捉洛阳地区行政督察专员韦孝儒的。那第一个走进校长院里,声言要找韦专员的,就是行动小分队的队长左新顺。 左新顺本来就是赵理君的军事委员会战时华北督导团特务队的中校队长。这个特务中队的主要任务,就是专门搞行动工作的。左顺新在这种工作中自然累积了丰富经验。所以,当赵理君要杀韦孝儒之后,以左新顺为首,挑选出了20名对行动工作有经验的队员,临时组成了一个行动小分队。这个小分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侦察、跟踪,获得了韦孝儒今夜准到洛阳中学校长家里打麻将的确切情报之后,便采取了突然行动。 左顺新等一伙人,胜利完成行动任务之后,还没忘记“打扫战场”。根据队长左新顺的吩咐,除留下8个人,每人负责看守一个“俘虏”之外,其余12个人,加上左新顺一共13个人,全部都投入到“打扫战场”的工作中去。并且凡在这种场合下,他们可以不分职位,不分级别,一律平等。每人所见各物,也用不着向谁请示,都可以充分发挥个人的主动性和自决权,或取或舍,各取自己最喜爱的东西。 经过一阵翻箱倒柜的胡乱折腾之后,“打扫战场”完毕。左顺新一伙获得德国造三八式手枪2把,子弹200发,自行车2辆;其余带在每个人身上的金银,纸币,以及细软之类,不在清点之列。 清点完毕,便由行动队长左新顺带队,押着8名“俘虏”,带着缴获的“胜利品”,浩浩荡荡,凯旋而归…… 韦孝儒的行政督察专员办公署和洛阳中学,都在洛阳市区。而赵理君的督导专员办公处则在洛阳西郊。其具体地点,就在金谷园火车站南面,约有一华里之遥的一片树林中。因此,要从洛阳中学回到行动小分队的驻地,还需要步行5华里。 赵理君的专员办公处,是坐北朝南的一个独立大院儿。整个儿院落被周围葱郁的树林覆盖着,显得异常幽静而安适。这个地方原是洛阳飞机场,占有相当大的面积。飞机场停止使用后,这个范围内的所有房舍及其他建筑,便全部闲了下来。军事委员会战时华北督导团发现了这个建筑群,并认为是一座理想的营房,于是就驻扎了下来,赵理君所住的大院,便是原飞机场的办公处和职工宿舍。 飞机场这个地方已经换了主人,也就一改旧观原来熟悉他的人们,在印象里也完全变了模样。在过去,这个地方熙熙攘攘,热闹非常,尽是南来北往,川流不息的乘客。 而今天,这个地方进进出出,闹闹哄哄,尽都是歪戴帽子斜穿衣,舞刀弄枪的野游神。尤其是赵理君的大院儿,白天看去即有岗哨,又有便衣,警卫十分森然;到了夜晚,在幽暗的灯光下,阴阴森森,简直就象一座阎王殿。 因为大家知道,那经常在夜间活埋人的无数道命令,就是从这里发出的。所以无论白天或黑夜,不要说老百姓,就是“督导团”内部的人员,只要进出这大院儿,或者从大门前经过时,看着那幽暗的黑漆大门,就活象张着血盆大口的一只猛兽,就会感到脊梁沟儿发凉,头发梢直往上竖,至于一般老百姓对大院的恐怖之感,那就更可想而知了。 赵理君的专员办公处大院儿背后、就是金谷园火车站,其间约有一华里的空旷地带,全部都是稠密的小树林。而在这个树林内,横七竖八,重重叠叠,遍地都是被活埋者的尸体。因此,每到夏日来临,这个地带总是臭气熏天,钻人心肺,简直令人难以呼吸。 从赵理君的专员办公处大院儿,到金谷园火车站,有一条贯通南北的通道,直穿树林而过。路东侧约一百米处,有一口古老的枯砖井,由于年代久远,且井里无水,再加上隐蔽在林阴深处,所以它的存在,好象早已从人们的记忆中消逝。只有当在无意中偶然走到枯井边上,才会徒然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口枯井。 但是,由于职业的性质所决定,左新顺对这一带的地形,地物都特别熟悉。因为他经常执行“秘密任务”,所以整个机场的树林里,遍地都留下了他的脚迹。因此他对这里的环境不仅非常的熟悉,甚至于那一棵树挨着那一棵树,哪一棵树是什么样,以及什么地方活埋过多少人等等,他都非常清晰,心中有底。 林阴深处的那口枯井,不论从那个方向去,距离有多少步远,他都有非常精确的数字。因此,不要说在晴朗的大白天,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地走到枯井边。这就是由他的职业性所引发出来的浓厚兴趣。 这天夜里,左顺新一伙人,在执行完“特别任务”之后,押着8个“俘虏”,带着“胜利品”,径直来到林阴深处的枯井边儿,暂时停了下来。 这时,左新顺向大家宣布:“大家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待命。”并特别强调:“一定要把俘虏看好!现在我去请示!” 交代完毕之后,左顺新穿越树林而去。疾步走进专员办公处的大院儿,径直朝专员办公室走去。但是,来到门口,他站住了,把胸脯紧贴住门,探首侧耳倾听了片刻,室内没有一点动静。他心里想:深更半夜的,一定是睡了吧!可不敢惊动啊!专员的脾气…… 但他又转念一想:这可不是一般问题啊!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如果等到天明,那可就误大事呀!想到这儿,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他听出这是赵理君的声音。 左新顺推门进去,却看见赵理君并没有睡,而是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嘴里叼着香烟,手里拿着什么文件。于是,他向前紧跨两步,一个立正姿势,弯腰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礼,然后带着一副“胜利归来”的喜悦神态说道:“报告专座,我们回来了!” 这时,赵理君猛然扭过头来,迅速放下手中的文件,带着满脸微笑和期待的神色,以极其温柔的语气说:“哎呀!你们全都回来了!很好!很好!我热烈祝贺你们的成功!” 缓了一口气,赵理君接着说道:“今晚上我一直没睡觉,专等着你们归来的好消息呢!你们辛苦了!快坐!快坐!”赵理君一面高兴的说着话,一面伸手从写字台上角的圆铁桶里抽出了两只香烟,递给左新顺一支,随手塞到自己嘴里一支。 “不敢!不敢!这纯是专座英明领导、正确指示的结果。卑职只不过认真执行了专座的指示而已!”左新顺恭恭敬敬的接过香烟之后,赶忙把打火机打燃给赵理君点着烟。 “坐下!坐下!不必拘礼!”赵理君说道。 左新顺遵从的坐下来之后,自己也点燃烟,吐出一口烟雾,然后说道:“韦孝儒和洛阳中学校长,一共8个全部抓获了!” “好吧!你谈谈经过吧!”赵理君点点头,表示赞许。 左新顺立刻添油加醋的一番描述,将自己与行动小组描绘得英雄无比,来博得赵理君的赞赏。 “很好。你办事得力,任务完成得很好!应该嘉奖!”赵理君很满意的说。 “不过,你们有没有留下足以引人注意的痕迹呢?”赵理君惟恐有所失,所以接着又提问。 “报告专座:由于认真执行了您的正确指示,再加上队员们个个谨慎从事,所以不仅圆满地完成了任务,而且手脚干净利索,并未留下任何痕迹,也无任何惊扰。”左新顺非常痛快的回答道。 “不过……”左新顺觉得似乎有一个既可讲又不值得讲的小枝节问题,脸上立即现出一种犹豫不决的态度。 “不过什么?”赵理君以为有什么差错,所以表示出一种很惊疑的神态,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左新顺说道:“只是在我们出水之后,走在大街上时间,碰见军警宪联合巡查队,被盘问了一下……” “他们是怎样盘问的?你们又是如何回答的?”还没等左新顺把话说完,赵理君就急迫地打断他的话头追问起来。 “我们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巡查队走来,心里猛然一惊,觉得事情不秒,但是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好迎了上去。待得走近跟前,那带队官模样的人问我们是哪一部分,干什么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是长官部特务团,奉命执行任务的!因为对答无隙,他们便没有再往下问了。”左新顺如实做的了回答。 “很好!很好!你们这个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赵理君对他的部下这在哄随机应变的能力和沉着应对的态度非常赞赏。 紧接着,赵理君又开始给部下做指示了。他说道:“人抓住了,但你们的任务还没有完。因此,现在我命令你,行动小分队队长左新顺同志听着:一、这次执行任务所缴获的战利品,全部交上来充公;二、所擒8名俘虏,一个不留,全部给活埋掉——还是以往的老规矩:手脚要干净利索,绝对不能留下丝毫痕迹;三、要严守团队纪律,绝对保守秘密!你去吧,马上执行!” 左新顺听到赵理君宣布命令,“呼!”地一下站起身来,用立正的姿势,即恭敬而又严肃的接受命令。当他听到任务下达完毕,又应了一声“是,”随即向赵理君行了鞠躬礼,转身走出督导专员办公室,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迅速走去。 左新顺回到枯井边,马上向他的部下传达赵理君的指示,然后,在他的亲自指挥下,20名行动队员一齐动手,把8个俘虏“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的全部推下枯井之后,紧接着,就七手八脚,一锹一锹地填土。由于每个人的嘴都被堵着。只听见他们“呜哇!呜哇!”乱叫,但辩不出究竟叫些什么。随着一锹一锹的泥土下去,那“呜哇!呜哇!”之声越来越稀,声音也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没有了一点声息,只不大功夫,8条生命就活活地葬身于枯井之中了。 就这样,一个漆黑的深夜。又凭添了八个冤魂。然而,在8个人当中,除韦孝儒一个人能够意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外,其余的七个人,永远是糊涂鬼。 赵理君是行动员出身,他自己早有切身的体验,干杀人这种勾当,只有重金才能够刺激“积极性”。因此,在左新顺一伙人圆满完成“特殊行动任务”之后的第2天,他就亲笔批了一张条子。那条子上写道:“左新顺等同志执行特殊任务有功,着即发给5000元。左新顺实得1000元,其余20名队员,每人实得200元,并放假一个月,以资鼓励。” 但左新顺等一伙人,拿着这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并没有办一点儿正事儿,而是在洛阳市吃喝嫖赌,随心所欲,痛痛快快的玩乐了一个月…… 翌日,河南省府开会不见韦孝儒到场,得知韦住在洛阳复旦中学,派人查找,不仅不见了韦孝儒及随从,学校校长等三人也一齐失踪。省府急了眼,即令洛阳专员李杏村及各督察机关四出查访,结果韦孝儒等六人杳如黄鹤,踪影全无。 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得到河南省府的呈报,也感到奇怪,六个人凭空消失,这中间定会有文章。于是急忙召集军统河南站负责人兼河南省**调查统计室主任岳烛远、省保安司令部谍报股长王鸿骏、协助第一战区长官工作的军委会西安办公厅少将参议艾经武以及赵理君等人开会,限令十天内弄个水落石出,活着要找到人,死了要见尸首。让贼去捉贼,贼能捉住吗?赵理君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大手,心中暗笑。 新春佳节刚过,古都洛阳街头仍然笼罩着一派节日气氛。街道里彩楼高耸,两旁的商店彩幻高悬,满街穿红着绿的男女老少。指指点点,舒心玩赏,一片欢声笑语。 突然一阵吆喝声,吸引了所有的游人。 “号外!号外!今天的号外!” “请看惊人消息:洛阳行政专员韦孝儒等8人突然失踪,下落不明!” 三三两两的报童,在洛阳市的街头巷尾,响起了一片卖报声。 人们闻声一下子全围了过去,“号外”不到一刻钟全部被抢劫一空。 《河南日报》印发了当天的号外。报道的主要内容是:河南省第二行政区,洛阳地区行政督察专员韦孝儒等8人突然失踪的消息。而这条消息正是暗中留在洛阳,并没有返回上海的马云龙发出的,他知道赵理君必定要找韦孝儒报复,所以耐心等待机会。当他得知韦孝儒死后,立刻就通知了报社,故意把事件吵大,然后立刻用匿名的方式也给重庆方面发出了信函。(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七章兴师问罪 第九十七章 兴师问罪 一个地方的行政长官突然失踪,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洛阳市是省**所在地,并且还有高级军事机关——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驻在那里。在这样的地方,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件,不能不使各界人士感到震惊!更不能不引起有关当局的足够重视。 消息传开,轰动全国,舆论大哗!一时之间“韦案”成了朝野注目的一件大事。韦孝儒并不单纯是河南省洛阳地区的行政督察专员,而且他还是中统局河南省调查处的主任,光凭这个官衔,就足以说明此人是大有来头的。 失踪案件发生后,作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上级机关的河南省**,和当地驻军最高当局的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以及责任有关的省会警察局等机关,异常关注,上下左右,忙得不亦乐乎。这更成为中统局河南省调查处泰山压顶的头一件大事,他们一方面派出大批特务,四处侦察案情,八方寻找失踪下落,一方面迅速报告他们的上级,中统局首脑机关,并要求彻查此事。 中统局特务头子徐恩曾,闻报韦孝儒失踪一案,直气得两眼冒火,七窍生烟,马上将“韦案”面报蒋介石。 重庆市曾家岩官邸的书房里,蒋介石身着一件细绸长衫,躺在一张竹制凉席上,两腿不住的摇晃着。在蒋介石在面前站着一个人,衣着整齐,态度严肃。此人看样子十分恭谨,但心情显得颇不平静,他双目凝视着蒋介石,正在痛切陈词,此人就是徐恩曾。 “报告总裁:洛阳市是河南省**的所在地,况且又有第一战区司令部驻在那里,在这样一个机关林立,军警如毛的地方,居然会发生骇人听闻的专员失踪案,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徐恩曾愤愤然地陈述着。 “嗯!嗯!”蒋介石显然对这一类的问题并不太感兴趣,所以并无强烈的表示。 “委员长对这个问题我倒有个看法。”徐恩曾说道,“根据中统和军统之间的历史关系,我认为韦孝儒等8人失踪一案,必定是戴笠手下的人干的。其他方面的人,既没有理由,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像头脑这种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实在是为亲着痛,仇着快啊!韦孝儒等这样不明不白地牺牲了,并且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内部的义气之争,也着实令人气愤!” “嗯!嗯!”蒋介石的表情依然很平淡。 “让他们像这样胡闹下去,今后就无法工作!”徐恩曾说道,“为了维护党内团结,为了严肃法纪;我建议,并且我恳求总裁,务必严令军统局查明真相,惩办凶手,以利一致对敌。” 蒋介石听完了徐恩曾的报告,并不十分着急,依然是平平淡淡“嗯!嗯!”了两声,然后说道:“你谈的情况,看来有一些道理,但是,现在尚无确凿证据,等查清了事实真相之后再说吧!” 军统中统本来是蒋介石最得力的两个政治打手,他们的矛头自然主要都是指向中国共产党和革命群众的。但是,在军中两统之间,为了争权夺利,其矛盾激烈之程度,往往并不亚于其对付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人民。徐恩曾曾含愤告状,虽然并未举出有力证据,但事实表明,八九不离十是戴笠及手下所为。 当然,蒋介石对于中统和军统之间历来的矛盾情况,心里也是有数的。但他并不担心两者之间存在矛盾,恰好相反,甚至相反他希望两者存在矛盾,因为他对待下属的一贯方针是制造矛盾,利用矛盾,驾驭矛盾,借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这个意义上说,中统和军统矛盾得越激烈,对他的统治地位也就越有利。因为双方都要争宠,就必然向他靠得越紧。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当徐恩曾在他面前义愤填膺,慷慨陈词时,既看不到他的明确表态,也听不到他的果决断语。当然,蒋介石盘算的,是静观事态发展,然后再作有利于“我”的定夺。 从蒋介石的言谈和表情上,徐恩曾似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完了便知趣地及时告退而去了。 虽然徐恩曾的御前告状碰了钉子,但他自信自己的估计是绝对正确的,因此,他心里十分憋气。但转而又想:“自己之所以告不响,就是缺乏证据。好!我找出真凭实据再说。”于是,他便派出大批特务进行调查。 调查刚刚展开,徐恩曾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函,正是马云龙寄出的那封信:据查悉,为河防缉私问题,军统驻洛阳负责人赵理君和我们经常闹矛盾,特别前不久,因捉拿军统内部通敌人员,韦专员先斩后奏,将叛徒与日本特务直接枪毙,激怒了赵理君,韦孝儒失踪一案,必为赵理君恶毒报复之手段! 据此,徐恩曾再次要求蒋介石严令查办。蒋介石也不好再行阻拦。于是,蒋介石手谕戴笠去查办。 戴笠获得蒋介石彻查“韦案”的手谕之后,很费了一番心思,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洛阳地区,赵理君和韦孝儒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处于极度紧张状况之中。因此,他料定“韦案”必定是赵理君所为无疑。 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戴笠深深地感到“韦案”很不好办。如果认真办,必定会伤害自己的部下,并且与自己的面子也很不光彩;如果不认真办,又碍于有蒋介石的手谕,实在不好交差。究竟如何是好? 为了这件事儿,戴笠考虑了很久,终于有了万全之策,于是,就将蒋介石的手谕,添头加尾,照抄照转,发了下去。当然,他相信军统局河南省调查室主任岳烛远是完全能够领会他的真正意图的。 因为“韦案”发生在洛阳市,所以戴笠就用自己的化名,亲自给岳烛远下达了彻查“韦案”的命令。 戴笠在给岳烛远下达命令的电文中是这样写的: 洛阳,岳烛远兄:(密)顷奉上谕,“查洛阳地区行政督察专员、中统局河南省调查处主任韦孝儒等8人突然失踪,务必在最短期间内彻查破案”等情,务望尽力为之。弟金水已寒印。 岳烛远是一个聪明人,看完戴笠的电令,就进行了一番认真的研究。首先根据中统局和军统局之间历来的矛盾关系和戴笠一贯死要面子竭力袒护部下的性格,他判断这一通彻查“韦案”的命令,只不过掩人耳目的烟幕弹而已。 接着岳烛远又仔细研究了电令的全文,细细体会戴笠电令的语气,于是,对戴笠的真正意图很快就心明肚亮了。 尽管如此,戴笠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又将沈醉找来,密令沈醉前往洛阳,暗中协助调查。戴笠知道沈醉曾跟随赵理君多年,两人情谊甚深,自己派他前去,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古都洛阳的火车站,一列南来的火车轰鸣着开进站台,一个身着长衫的,戴着墨镜与礼帽的年轻人提着一只小皮箱从车上下来,混在人群中向外走着。此人正是奉命前来调查韦案的军统特工沈醉。 接到这项命令后,沈醉的心里一直难以平静。赵理君与沈醉的关系非同寻常,沈醉刚刚出道的时候,就是跟随在赵理君的身边。赵理君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伙子,处处加以指点,并极力在戴笠面前推荐,才有了沈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两人是半师半友的关系。 以沈醉对赵理君的了解,他非常清楚,韦案八成就是赵理君安排人做的。他心中既赞叹赵理君的出手狠辣,心中又暗暗为他担心,因为他能感觉的出来,虽然戴笠有心要维护赵理君,但从蒋介石、陈果夫、徐恩曾等人的态度,对此事却绝对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的。一个处理不当,赵理君很有可能就要人头落地,而他沈醉也将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沈醉正胡乱的想着,顺着人群往外走,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轻拍了他一下,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就知道军统得派你来调查此事,等你两天了。” 沈醉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必定是打过多次交道的马云龙,所以也没有回头,反而是笑着说道:“还知道来接我,很够朋友,帮我拿行李。”说着话,他顺手把手中的皮箱往后一塞,扔到马云龙的手中,大步又向前走去。 马云龙无奈地摇头笑笑,跟着沈醉一起向前走着。 离开车站没多远,就有一家小饭馆,沈醉直接走了进去,马云龙也跟着一起走进,两人在角落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又是你的杰作吧?我发现了,只要一出什么大事,你准保出现,而且这事一定还就是你一手策划的,老实交代吧。”沈醉随便点了几个菜,将伙计打发走,然后对马云龙说道。 马云龙装着糊涂说道:“什么杰作不杰作,我可不知道,你可别瞎赖啊。” “少来这套!”沈醉压低声音说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那伙日本人肯定是你带到洛阳来的吧,然后也是你把他们的消息给了韦孝儒吧?还不老实说?” “得了,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了,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有件事我估计别说你了,就是你们戴老板估计都想不到,那就是,赵理君私下跟日本人有接触,这次我到洛阳来的内应就是他!”马云龙不再隐瞒,直接说出了事情真相。 “什么,他会给日本人做内应?!”沈醉瞪起眼睛看着马云龙,片刻后,他忽然笑出了声,冲着马云龙说道,“行啊,挑拨离间都玩到我头上来了。可这次你真的找错了对象,你知道赵大哥过去杀过多少个日本人和汉奸吗?就算他有心想给日本人办事,你当日本人能放过他吗?” “不信我说的话是吗?我要是拿出证据来,我看你还说什么?!”马云龙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地取出几封信递给沈醉,“你跟赵理君共事多年,他的笔迹你应该很清楚。” 沈醉接过信,仔细地看着,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他能够准确的判断出,这些信确实是赵理君亲自所写,而内容都是和通敌卖国有关的。 “这次信了吧,如果不是因为有赵理君这个地方专员做内应,日本人敢随便派人到洛阳来吗?”马云龙将信从沈醉面前收回,冷冷地说道。 沈醉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最近两年他和赵理君的来往甚少,但是也曾听闻他在洛阳一带胡作非为,但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为了金钱,做出了通敌卖国的勾当。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并且故意给重庆方面发信,希望戴局长派人来严查韦案了吧?实话告诉你,赵理君就是韦孝儒在拿到他通敌卖国的证据,才派人将其杀死。虽然韦孝儒也是死有余辜,但我绝对不能看赵理君逍遥法外!”马云龙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要亲自找大哥问个明白,如果真有此事,我一定要带他回重庆向戴局长请罪!”沈醉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马云龙一把将沈醉拉住,又重新按回到椅子上:“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赵理君又不是傻子,他也知道通敌卖国是死罪,他能承认吗?你这一去,弄不好,他连你一起都给关起来杀掉!” “不可能,我跟赵大哥情同手足,他绝对不会害我!我现在就去找他!”沈醉此时已经是怒火攻心,根本听不进马云龙的劝说,愤然将马云龙的手甩开,然后冲出了小饭馆,马云龙想要拦阻,已经来不急了,只能看着沈醉远去,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思索着沈醉此去,必定凶多吉少,该如何去救他…… 赵理君的驻地,处理掉韦孝儒后,他看到上面虽然下令严查此事,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更加得意,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肯定不会露出破绽,所以表面上安排人去“查”,但实际上却在心中暗自得意。 赵理君在房间里抽着烟想着这次可以蒙混过关,而又除掉了心腹大患,以后可以安心跟日本人交往赚钱,心里说不出的欢喜高兴,又哼起了小调。 祝国安从外面匆匆跑进:“报告!” 赵理君心情很好,招呼他坐下,然后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重庆来的调查专员,叫沈醉,点名要见您。”祝国安向赵理君汇报道。 “什么?是沈醉来了?哈哈,戴局长果然高明,派我兄弟来查此案,那更分明是袒护咱们了,快请,快请,通知厨房做几个好菜,今天也不出去了,就在家里宴请我兄弟!”赵理君一听说沈醉来了,无比兴奋,连声吩咐着,并马上起身,走向门口去迎接。 片刻后,沈醉在祝国安的引领下走来,赵理君大笑着与沈醉打着招呼:“兄弟,好几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能耐了!” 沈醉看着热情的赵理君,却是面沉似水,只是淡淡的一拱手:“小弟见过大哥!” 赵理君不知道沈醉为什么表情冷淡,还以为他是初到河南还不熟悉,而且几年没见,略有生疏,所以并不在意,拍着沈醉的肩膀,将他引进屋中,请沈醉坐下。 不一会儿,就有人摆上了酒席,赵理君拉着沈醉坐在了酒桌旁,然后拿起了酒杯:“兄弟,你这几年干的几件大事,哥哥我可是都听说了,干的好,干的漂亮啊,不愧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哥哥现在可是比不上你喽!” “哪里,我干的这点小事,跟大哥比起来差的远了。连日本特务机关长土肥原都要对大哥礼敬三分,派人送来厚礼,小弟我可没有这个面子!”沈醉话中带刺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赵理君微微的一愣,但马上镇定下来:“兄弟说哪里话,土肥原对我恨之入骨,倒是真派了几个小子来行刺,但他们哪近得了我的身,都是直接被打发了,这点小事跟兄弟比,那真是不值一提了。” “是啊,刺杀不成就变收买,而大哥也就多了一条生财之路。小弟却还只知道傻傻的奔波卖命,真是愧对大哥当年的教诲,这次前来就是希望大哥再多多指点下小弟,使小弟也开开窍,学学这发财的本领,不知道大哥愿意不愿意教我?”沈醉却是一点也不松口,继续讽刺挖苦着赵理君。 赵理君端着酒杯的手停在了空中,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他知道沈醉刚才的一番话都是另有深意,绝对不是随便开开玩笑,而每句话似乎又都提到了他通敌卖国的罪行,就更让赵理君心中不安。(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八章结拜兄弟 第九十八章 结拜兄弟 “兄弟,你可知道哥哥是个粗人,不会绕弯子,你有什么话不如就说在当面。”赵理君的语气也犀利起来,现在他察觉到沈醉是来着不善。 “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沈醉愤然站了起来,“大哥,我原本敬重你是个爱国的好汉子,多年来一直把你当成学习的楷模,可是想不到,你现在居然做出通敌卖国的勾当,你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你也辜负了戴局座多年来对你的栽培!” 听到沈醉这番话,赵理君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沈醉是为了这件事来向他兴师问罪的。 一旁陪坐的祝国安看出两人气氛不对,赶忙上前说道:“沈先生,我想您是受了中统韦孝儒发的那封诬告我们赵专座的电报的影响了,其实这件事,专座已经向重庆做了解释,事情其实不是……” “你住口,我跟我大哥讲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狗东西插嘴?!”沈醉怒骂着打断了祝国安,祝国安虽然心中不服,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退到一边。 沈醉转头怒视着赵理君,“大哥,您跟我说实话,这次你是不是私通日本人,要卖道给他们的特务,让他们在河南境内寻找铀矿?!” 赵理君似乎也意识到想要再隐瞒沈醉不太现实,索性也站了起来,直接承认道:“没错,我确实是给日本人做了内应!” 沈醉听到这句话,也一下愣住了,他原本虽然怒火攻心,但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但现在赵理君亲口承认了一切,反倒让沈醉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看到沈醉不再说话,赵理君反而是来了脾气,他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身上的伤痕,然后对沈醉说道:“兄弟,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这是哥哥一次次拿命换回来的,知道吗?没有这一道道伤疤,我能做到今天的地位吗?” 沈醉冷冷地看着赵理君,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已经带出了几分轻蔑。 “年轻的时候,我能打能杀,可现在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了,不可能再像当初那样冲锋陷阵去换取奖励了。可我总不能就这样混到死吧,现在国内形势你也看到了,日本人的气焰越来越凶,连美国佬都打不过他们。咱们天天喊着抗战,可日本人都来了多少年了,咱们赶的走人家吗?”赵理君继续的说着。 “现在哥哥我不想别的,只想趁着现在有权利,可以赚点养老钱,以后可以安心养老,安度晚年,难道这也错了?!”赵理君理直气壮地质问着沈醉。 “就算是赚钱,也用不着通敌卖国,连自己的祖宗都忘了吧?”沈醉很不客气地吼着。 “通敌卖国?”赵理君冷笑了起来,“连首都都已经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现在老蒋都只能躲到重庆,起个陪都的名号来忽悠世人,这离亡国的日子还远吗?兄弟,你可不要犯糊涂了。有钱不赚,等哪天权力没了,你再想赚钱,恐怕都没机会了。” 沈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赵理君,他无法想象,刚才的一番话会是从他的口中说出,这哪里还是那个当初带着他一起屠杀汉奸和日本鬼子的大哥,完全变成了一个惟利是图的阴险小人。 “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看来韦孝儒也一定是因为真的拿到了通敌卖国的证据,才被你杀了,对不对?”至此,沈醉对赵理君已经完全失望,他相信马云龙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赵理君气焰很嚣张地说道,忽然他有点明白了过来,“哦,我知道了,你大老远到河南来,就是奉了局座的命令来抓我的是不是?好啊,你带我走,被你抓我认了,只当我临死前再送你一次功劳,来呀!” 赵理君这么一喊,沈醉更加气恼,他颤抖着手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抓你?!告诉你,我这次就是来抓你去复命的,既然你自己亲口承认了,那更好!” 沈醉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抓赵理君的脖领子,赵理君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两人拉扯在一起,竟然身边的饭桌一下子撞翻,饭菜撒了一地。 就在两人要动手的时刻,祝国安突然出手,抄起一只花瓶重重地砸在了沈醉的后脑,沈醉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赵理君身上,根本就没想到身后竟然会有人偷袭,被砸了个正着,人直接瘫软下去,倒在了地上。 赵理君似乎没想到祝国安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微微一愣,祝国安却已经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就要冲着晕到在地的沈醉刺去。 赵理君这时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怒喝道:“你要干什么?他是我的兄弟!” 祝国安急道:“专座,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拿他当兄弟,他可不拿你当兄弟。你没见他刚才要抓你吗?!”说着话,他还使劲地挣扎着,想要从赵理君的手里把手抽出。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杀了他呀!”赵理君还是不肯放手,虽然他平素心狠手辣,但跟沈醉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情谊,使得他还是下不去手。 “专座,他现在掌握你私通日本的证据,而且你刚才又亲手承认杀了韦孝儒,如果不杀了他,他把这些都捅出去,我们就都完了。”祝国安急切地说道。 这句话提醒了赵理君,他微微地犹豫着,手也慢慢松开。 祝国安以为赵理君改变了主意,将手迅速抽出,又要向沈醉刺去。 赵理君却在这时又一次出手阻拦住了他:“不行,还是不能杀他,现在他是戴老板面前的红人,又是来查韦案的专员,他进来的时候,又被人看见了,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我这里,肯定解释不清,那我一样还是死路一条!” 赵理君的话提醒了祝国安,他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长叹了一口气:“专座,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等死呀!” 赵理君无奈地看着祝国安,也是无话可说,现在沈醉真的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杀也不成,不杀也不行。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闯了进来,口中还说着:“恭喜赵专员立下大功了!” 赵理君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惊,仔细去看那人,来者竟然是马云龙。 “马先生,你,你不是回上海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赵理君诧异地看着马云龙问道。 “本来我是已经准备离开洛阳回上海去,可土肥原长官给我发来回电,说还要再派人过来,命我在这里接应,我怕再给你找麻烦,就没敢来找你。前两天发生了韦孝儒失踪一事,我就觉得这事与专座有关,刻意留心,没想到今天这沈醉居然来到洛阳调查此案。现在还被专员擒获,这可是老天送到专员面前的一份功劳啊。”马云龙面带笑容,兴奋地对赵理君说道。 “功劳,我这是什么功劳?”赵理君一时没有明白马云龙的意思。 祝国安看看沈醉,又看看微笑的马云龙,忽然明白了过来,笑着对赵理君说道:“是啊,专员,这绝对是老天赏赐给您的一项大功劳啊!” 赵理君彻底被两人说糊涂了,着急道:“你们俩就别跟我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吧,别让我着急了。” 马云龙笑着不语,祝国安这才说道:“专员,这沈醉这几年一直在上海与皇军做对,日本特高课、76号数次想要抓他,都被他死里逃生,这次您抓住了他,只要交给马云龙先生秘密带回上海,这不就是天大的一件功劳吗?!” 赵理君听完祝国安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连连摆手,说道:“这怎么行,日本人对他现在是恨之入骨,如果把他交到日本人手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一场,我不能害他!” 马云龙看着赵理君,心中暗骂: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混蛋,这时候你倒讲起兄弟情义了,你要是不把沈醉交给我带回去,我可怎么救他?! 马云龙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专员,刚才您和祝队长不是还在为怎么处置沈醉发愁吗?怎么我给你出了好主意,你却不愿意接受了?好吧,既然专座义薄云天,我也不能勉强。相信专座自然会妥善处理好沈醉,我就不多言了,告辞!”马云龙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 祝国安一见马云龙真的要走,有些急了,赶忙伸手将他拉住:“马先生,您可不能走!”祝国安拉住马云龙,然后又回头劝赵理君道:“专座,您可万万不可再糊涂了,如果错过这次向皇军效忠的机会,咱们可就真的拿沈醉没办法了!” 看到赵理君还是犹豫不决,祝国安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专座,您自己刚才也说了,总要赚一笔养老钱对不对?可这河南的地面,您也混了这么多年,油水捞的也差不多了,这次咱们杀了韦孝儒,上面查的这么紧,恐怕是很难过关,还不如拿沈醉换一笔赏金,咱们也回那大上海去享福该多好。我可是听说,特高课可是悬赏100万抓沈醉呢。” 祝国安的一番话,终于使赵理君有些心动了,他犹豫了许久,才对马云龙说道:“马先生,我的处境您也看到了,如果您觉得我赵某人还是个有用之人,就麻烦您在土肥原长官面前美言几句。如果土肥原长官肯接纳,我赵某人愿意效犬马之劳,这个沈醉就可以做为见面礼送上。” 马云龙心中暗骂: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居然真的不顾廉耻,要出卖兄弟来做汉奸,看来真是留你不得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马云龙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欣喜的样子:“哎呀,赵专员要是真的肯投诚,土肥原长官肯定是绝对优待,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我马上就给他发电报,将抓到沈醉这个好消息汇报上去。人我也就先带走了。”说着话,马云龙就要去拉地上的沈醉。 “马先生肯帮忙,这我们自然是非常感激,只是……”赵理君伸手拦住马云龙,却又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马云龙立刻明白了赵理君的顾虑,笑着说道:“赵专员是怕我带走了沈醉,到了上海把功劳据为己有是吗?” 赵理君尴尬地笑着:“不敢,不敢,我是怕您一个人带着这沈醉,路上……” 马云龙点了点头:“赵专员这么一说,我也是有些担心了,您看,要不这样,这沈醉就先关押在您这里,我马上给上海再发电报,将此事汇报,请上海方面派人来接应我,一起押送沈醉回去。当然,我也可以马上将赵专员的功劳汇报,这样来人就可以把赏赐一起带来,这样可好?” 赵理君一听连声答应:“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马云龙笑着说道:“那就请赵专员亲笔写封电文,我马上一并发给土肥原长官,这样您就更放心了,如何?” 赵理君连声叫好,马上走到一边写好一封电文交给马云龙,然后吩咐祝国安马上将昏迷的沈醉秘密关押,在上海来人接应前,切不能走漏风声。 马云龙看着被拖走的沈醉,心中暗想:沈兄,不听我的金玉良言,该着你有此劫难,好在现在我拿到了赵理君叛国的罪证,只要我在查到他将韦孝儒等人的尸体藏于何处,就想法救你出来,到时候二罪归一,看赵理君这老狗还不被就地正法…… 次日清晨,马云龙一大早就出了门。他这条街走走,那条街转一转,每逢茶楼、酒肆、妓院,他都要进去看一看,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他心里顿时有了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 马云龙边走边想着心事,以他对事态的吩咐,处死韦孝儒应该是赵理君的亲信所为,而祝国安虽然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但他更攻于心计,这种动刀动枪的事情,赵理君应该不会派他去完成。而要想找出韦孝儒等人的尸体被藏在何处,还是要通过赵理君身边的人打开缺口。 马云龙转了一圈,觉得有些口渴,就走到路边一个茶摊坐下来休息,脑子里却在继续的思索着。凭他对军统特务的了解,凡是完成一次大案,肯定是会得到重金赏赐,随后就是一段放荡不羁的假期。在这段期间,必然是醉生梦死,荒淫度日,酒楼和妓院应该就是他们出没的地点。可自己已经在洛阳大大小小的酒楼与妓院都找过了,怎么就没有发现赵理君的部下呢?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了? 马云龙随手叫过茶摊的伙计,低声向他询问,洛阳还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去处。伙计看着马云龙爱搭不理,直到马云龙送他一块大洋,这才露出笑脸,告诉马云龙要找好玩的去处,应该就是“牡丹社”,这牡丹社名义上一家戏院,其实却是干着暗娼的勾当,而且由于这里的姑娘才貌双绝,所以更得客人青睐,生意非常红火。 马云龙得到了线索,大为高兴,马上结了茶钱,赶往“牡丹社”。才一进门,就有一位妓院老鸨打扮的人迎了上来,将他领到厅房,为他介绍姑娘。马云龙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边敷衍答话,一边用眼睛四下观察,希望能发现赵理君的部下。 也是该着马云龙有发现,他正在四处看着,就见一人走进大门,大声地招呼着:“王妈妈,今天我可又来了。” 马云龙立刻认出了对方,此人正是赵理君的另一亲信,行动队队长左新顺。 “老左,今天怎么也有如此雅兴,快过来坐,妈妈,赶紧给我和左队长安排一个僻静的房间。”马云龙一边招呼着左新顺,一边向身边的妈妈吩咐着。 左新顺一眼认出了马云龙,也是颇感意外,过来和他打着招呼,然后在老鸨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中落座。 马云龙掏出烟递向左新顺,左新顺知道马云龙的身份,赶忙恭敬地接过,然后掏出打火机为马云龙点烟,随后笑问道:“马先生,也是来这里找乐子?来了多久了?” 马云龙笑着答道:“我也是刚刚进来,没想到就遇上了左队长,看来你我真是有缘,想必您也还没有吃饭吧,来,今天我做东,咱们就在这里摆上酒菜,一起吃喝,然后再叫几个姑娘一起乐和。” 左新顺受宠若惊的说道:“马先生客气了,怎敢劳烦你破费呢?” 马云龙做出一副不容推辞的态度,按住左新顺,然后招呼老鸨送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并招呼来几名女子给左新顺挑选。左新顺挑来拣去,选中了一个身材很好,被称为香草的姑娘。这时,马云龙才随便招呼了一个姑娘,吩咐她们一起坐下陪酒。 马云龙知道左新顺也是赵理君的心腹,而且平时一些重要行动都是由他去完成,心中暗道:遇上他怕是破案有了门路。所以在酒桌上也是极力拉拢。而左新顺知道马云龙的特殊身份,也是极力巴结。两个人很快就变得异常亲热,开始以兄弟相称。 两人吃喝的很是痛快,增加了彼此的了解,也加深了感情。在酒足饭饱之后,就各自领着自己的姑娘回了房间。由于马云龙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找赵理君的亲信结交,所以他并没有急于回房,而是抢着先把帐结了。 回到屋内,马云龙与自己所挑的妓女又是订下君子协议,钱照给,事不做,但还要她帮着掩饰。妓女虽然不明白马云龙的用意,但有钱也不多问,一口答应下来。(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九十九章计救沈醉 第九十九章 计救沈醉 大约几小时后,天色已渐晚。 左新顺站在小院中招呼着:“马兄弟,你好好玩着,老哥哥我先回去了。” 马云龙一听左新顺要走,赶忙做出一副刚刚提上裤子的架势,推门追了出来。 初次在一起吃喝,马云龙热诚相待,忠厚可亲,给左新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觉得马云龙不仅为人豪爽义气,而且热情大方,诚恳待人,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左新顺看到马云龙竟然追出来相送,主动诚恳地说道:“兄弟,哥哥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晌午,咱们还在这儿碰面,这次哥哥回请你一回,你可千万不要推辞,中不中?” 马云龙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对方既然定下了次日之约,他立刻一口答应。然后恭敬地把左新顺送出妓院大门,这才转身返回。左新顺想到自己能够结交马云龙这样一个朋友,又是如此特殊的身份地位,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欣喜高兴。 由于左新顺心里想要跟马云龙结交,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到了牡丹社,准备好了酒菜香烟,并预定好了几个姑娘,专门等待着马云龙的到来。 正午时分,马云龙如期来到,左新顺立刻迎上前,将马云龙让进屋内,两个又开始推杯换盏,痛饮起来。 借着酒劲儿,马云龙对左新顺说道:“左兄,咱们兄弟俩一见如故,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左新顺有心与马云龙套近乎,自然不会推辞,赶忙说道:“兄弟说哪里话来,有话尽管直说,不要客气。” 马云龙诚恳地说道:“实不相瞒,兄弟自小就是孤身一人没有兄弟姐妹,自昨天与左兄相见,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有心与左兄结拜为异姓兄弟,可又怕左兄嫌弃,所以才迟疑着不敢说。” 左新顺一听马云龙要和自己结拜兄弟,这是一个跟他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哪肯错过,赶忙说道:“兄弟说哪里话来,我正是求之不得。来来,今天就在这里,咱们就结拜为兄弟。” 两人立刻搬开酒桌,望天跪倒,二人各叙年龄,左新顺35岁为兄,马云龙32岁为弟,两人结拜为金兰之交,异姓兄弟。 成了兄弟,两人聊起天来,更加肆无忌惮,天南地北的聊着。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左新顺已经微微有些醉意的时候,马云龙觉得时机已到,于是故做神秘地说道:“大哥,兄弟有件事想要问你,你能如实跟我说不?” 左新顺不知道马云龙要问的是什么事,所以没有直接答应,笑着说道:“兄弟要问什么事,只要哥哥知道,自然是直言相告。 “兄弟的身份,哥哥你是知道的,这次到古都洛阳,本来就是肩负重要使命,没想到却被那个中统的韦孝儒横加出手,把我的部下全部抓走,而且还都给枪毙,坏了大事,我对这韦孝儒可是恨之入骨!只可惜在洛阳这地面,我人生地不熟,又没人没枪,想要报仇也是没有办法。幸好听说那韦孝儒神秘失踪,我猜测这定是赵专员干的,可我去问他,他就是不肯如实告诉我是谁干的,真是让我心里又着急又上火。”马云龙滔滔不决地说道。 “有人替兄弟出了气,报了仇,兄弟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着急上火?”左新顺不露声色地问道。 “大哥有所不知,这出手的人,不但干掉了韦孝儒,还把他的狗腿子也一并收拾,且一切是干的干净漂亮,不留一点痕迹,这份身手和胆量,那绝对是英雄所为,我是很想结识一下啊。我知道哥哥在赵专员手下做事,肯定是多少了解一些内幕。所以才冒昧请问,想要知道这件大事到底是谁干的。”马云龙先是把这处死韦孝儒的人好一番夸奖,然后才把自己有心结识的意图说出。 左新顺听了马云龙的夸奖,心中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心中暗想:我这兄弟是给日本人办事的,断不会去出卖我,说给他听听,让他知道我左新顺的能耐,以后好在日本人面前替我多多美言,说不定还可再领一份奖励,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左新顺不再隐瞒,笑着说道:“兄弟,你想见这个人也并不难,我就认识,而且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马云龙知道左新顺已经上钩,表面上却故意装着糊涂,“难道哥哥说的是祝大队长?!” “祝国安?他哪有这个本事?!”左新顺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兄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实话告诉你吧,那除掉韦孝儒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哥哥我!” 马云龙听说杀死韦孝儒的真的是左新顺,心中暗喜,表面也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拉着左新顺的手连声称赞,非要对方给他讲述当时的经过。左新顺也没想到其中有诈,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甚至连埋藏韦孝儒的古井地点都说了出来。 马云龙做出惊喜的样子与对方继续畅饮,心中却对赵理君的残忍更有了印象,也想好了该如何去收拾赵理君。 赵理君驻地的秘密监狱中,沈醉被关押在这里。由于他和赵理君的特殊关系,又加上赵理君已经准备把他送给日本人做为见面礼,所以对沈醉是非常优待,给他送来的饭菜很是丰盛。 可沈醉并不领情,将送来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然后破口大骂赵理君,送饭的随从不敢得罪他,只能是将残骸收走,任沈醉自己去骂,不再理他。 沈醉骂了一段时间,也骂得累了,坐下来休息,心里却在暗自后悔,当初没有听信马云龙的话,才使自己有了这牢狱之灾。 虽然他相信马云龙在外面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设法营救自己,但是想到赵理君的手段毒辣,以及他居然真的甘心卖国求荣,为了金钱不要祖宗,沈醉的心里还是一阵的心痛。 就在沈醉正郁闷恼火的时候,牢房的门突然打开,接着就见马云龙在祝国安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来到牢房前站住。 “沈先生,别来无恙啊,想不到这次在古都洛阳又见面了,只不过这次你又变成阶下囚了!”马云龙故意阴阳怪气地奚落着沈醉。 沈醉立刻明白了马云龙的用意,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骂道:“你个狗汉奸,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万年,老天爷真是不开眼了,居然又让我落到了你这个小人的手里。” 马云龙微微一笑:“你算说对了,这次你还就是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今天来就是接你一起回上海的。我们的土肥原长官已经准备好了接风酒宴等着你呢。” “好啊,我倒正想回上海看看呢,只不过你小子招子可放亮点,要是半道再让你沈爷爷跑了,我看你回去可怎么交差!”沈醉故意地奚落着马云龙,心里却暗自高兴,心中明白,马云龙这次一定是想办法救他出去,脱离赵理君的魔掌的。 没想到,马云龙听完沈醉的话,却是把脸一沉,怒道:“好啊,死到临头你还嘴硬,行,你不是功夫好吗?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跑?!”他把手一摆,祝国安马上把牢房的门打开,两个士兵抬起一副大铁镣铐走进了牢房,就开始往沈醉的手腕、脚腕上铐。 “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当老子是牲口一样来锁吗?”沈醉明显的感觉到这副镣铐的重量,沉得他已经抬不起步子,更可气的是,在手铐与脚镣之间还有一根铁链连接,却又长度极短,使的沈醉站立时根本直不起腰,只能半哈着腰,姿势非常难受。 “沈先生,这是我在洛阳最好的铁匠铺,专门为你打造的,你不是功夫好吗,我看你这次可还怎么逃?!”马云龙得意的大笑着,然后冲着祝国安吩咐着:“押他出去!” 两名士兵推搡着沈醉往外走,沈醉一边走,一边心里暗骂:你个马云龙,演戏也用不着这样折磨老子吧?给我戴这么重的镣铐,奶奶的,不就是上次在重庆真打了你几下吗,公报私仇! 一辆完全封闭的囚车停在了牢房门口,士兵将沈醉推上后排,车上已经有四名便衣在等待他,看到沈醉上来,立刻将他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两个便衣坐在他对面,另外两个便衣坐在他的身体两边,将他夹在中间,仔细的看着。马云龙则是上了前排,坐在了司机副座。马云龙与祝国安打了招呼道别后,吩咐开车,囚车离开牢房,开上了洛阳的街道。 沈醉也不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便衣到底是哪部分的,使得他也不敢开口跟马云龙说话,只能忍气吞声的承受着镣铐的折磨,低头不语。 囚车穿过洛阳的街道,一路向着火车站而去,直接开上了站台,一辆货车已经停在了站台上。 马云龙率先下车,在一节闷罐车厢前停下,然后转头吩咐:“把他押上车!” 几名便衣将沈醉从车上推搡下来,送上了闷罐车,马云龙也随后上了车,闷罐车箱的仓门也随后慢慢关闭,只留下了很小的缝隙,供里面的人呼吸用,但两扇门之间的把手已经被铁链锁住,任何人想要从门之间的缝隙逃出去,都是不太可能的。 车厢里堆放了一些货物,沈醉被推到货物的箱子边,他一屁股坐了下来。马云龙走过来,用手一拽手铐与脚镣之间的那条铁链,沈醉就被他拽得不得不站起来。马云龙从一边找过一条绳子,将那铁链用绳子的一头拴住。 沈醉看着马云龙,不明白他到底要搞什么把戏,只能是诧异地看着他。直到马云龙爬到一个货箱的顶上,将绳子的一头甩到车厢顶的横梁上又垂了下来的时候,沈醉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忍不住骂了起来:“马云龙,你个狗日的,你敢这么折磨你爷爷是不?!” 马云龙却不理会沈醉的咒骂,用力一拽那绳子,使那条连接沈醉手腕脚腕的铁链被提得吊起来一些,沈醉就不得不用力将手抬起一些,双脚也努力的惦起,这样才能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而不至于被那沉重的镣铐拽着,那样会更加难受。 马云龙将绳子拴在车箱旁边的一个笨重的大箱子上固定好,然后回头看着沈醉哈哈大笑。其他的几个便衣也跟着一起大笑。沈醉被气的七窍生烟,不停地破口大骂,马云龙却不再搭理他,拉着几个部下走到一边,借着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一起玩起了扑克牌,沈醉使劲地骂了好一会儿,口干舌燥,而双手双脚也感到异常疼痛,只能是住了口,极力地忍耐着,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到底是要押我去哪里,马云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列车离开洛阳大概两小时后,放慢了速度,准备要在前面一个小站停下休整。 马云龙这时才对身边的便衣吩咐道:“行了,把沈先生放下来,让他歇会吧。” 便衣上前将镣铐给沈醉解开,把他放了下来,这时候,他已经是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马云龙故意地逗着他:“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 沈醉歪头瞪着马云龙,却是一句话也不再说。 “行了,这两个小时,也算是让你长点教训,把他的镣铐解开,咱们准备下车了,同志们!”马云龙似乎也看出沈醉是真的累得不行了,不再逗他,吩咐便衣将他彻底放松下来。 马云龙这一声“同志”,已经表明了他跟几个便衣的关系,沈醉怒视着他,等到镣铐解开,突然跳了起来,向着马云龙猛扑过来:“马云龙,你个混球,你敢这么折磨我!?” 马云龙侧身闪过,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继续调侃着沈醉:“哎呀,这么折腾,还挺有劲儿啊?行了,留点力气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干呢。要算帐,等完事再算。” 沈醉知道自己被捕的这段时间,马云龙肯定是做了很多工作,似乎也觉得这时候跟他翻脸闹气没有意思,反而显得自己小心眼儿,于是狠狠地瞪了马云龙一眼,把手收了起来:“有什么正事,你假公济私,这么折磨我,等我恢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你还好意思说收拾我?要不是你那么冲动,事情还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呢?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能长记性吗?再说了,你以为我折磨你,是为了假公济私,你在赵理君那儿,一点伤都没有,也没受什么折磨,你要是去告他,谁信他曾经扣押过你?我这是帮你呢,你懂吗?”马云龙正色说道,一点也不再开玩笑。 “你让我去告他,他毕竟还是……”沈醉有些担心和迟疑的说道。 “他毕竟还是你大哥是不?我告诉你,这次要不是我来,你现在就真的被直接送到上海见土肥原去了,你还跟他讲兄弟情分,这种卖过求荣的东西,早该处理了!”马云龙厉声地呵斥着沈醉。 沈醉想起赵理君的行为,低头不语了,沉默片刻才说道:“我手里可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算我想去告他,又怎么告?” 马云龙将赵理君亲笔所写的电文拿出,交给沈醉:“这就是赵理君私通叛敌的证据,至于韦孝儒之死,我也已经查明,是他指使部下左新顺所为,韦孝儒等人的尸体就被埋藏在一口枯井中。有了这些,你要是还担心告不倒赵理君吗?” 沈醉这才点了点头,将罪证一一收起:“那我现在就回重庆去,将这些罪证呈给戴局座,请他从重发落赵理君。” 马云龙气得骂道:“我说你是不是一到这种官场上的事,就变成榆木脑袋了,等你到重庆汇报此事,先不说戴笠是不是真能大义灭亲,处分赵理君。就这段时间,赵理君也早就已经跑了,还能在那儿等你带人来抓他?” 沈醉确实是已经乱了方寸,只能向马云龙求援道:“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章鸿门宴上 第一百章 鸿门宴上 马云龙说道:“你现在马上悄悄回转洛阳,找到军统河南调查室主任岳烛远,由他出面先暗中找到韦孝儒等人的尸体,然后用计逮捕赵理君,再上报等待发落不迟。” 沈醉这才冷静下来,连连点头,也不再计较马云龙之前对他的折磨,感激地看着马云龙,接受了他的建议…… “什么?你说韦孝儒是被赵理君杀的,而且尸体被抛在了一口枯井里?”听了沈醉的汇报,岳烛远惊讶地叫出声来,虽然对于赵理君与韦孝儒之间的矛盾他是早有耳闻,但是却没有想到,赵理君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真的敢杀害同僚。 “千真万确,卑职前两天就到达了洛阳,暗中调查韦案,拿到了赵理君做案的证据,本来我想去劝告他自首认罪。没想到他翻脸无情,反而将我关押起来,甚至要交给日本特务押送回上海请赏,是我沈某人命大,半路上趁着火车补给的时候逃走,这才回来求岳主任帮忙。”沈醉一边说,一边亮出自己手腕、脚腕被马云龙折磨出的伤痕,那血痕清晰,确实让观者触目。 岳烛远看着沈醉皱起了眉头,之前他曾接到戴笠的公文,要“严查”韦案,他已经明白戴笠是有意在虚张声势,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沈醉拿出了有力的证据,这该如何处理,却让他有些为难了。 沈醉见岳烛远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急切地说道:“岳主任,到底怎么处理,您倒是说话呀?” 岳烛远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样吧,沈兄先不要着急,我先派人到你所说的地方秘密调查,先找到韦孝儒等人的尸体,如果确实如兄弟所说,我们再商量如何对付赵理君如何?” 沈醉知道岳烛远与赵理君私交也不错,而且手中又有戴笠暗中指示,没有十足把握,确实不敢去动赵理君,所以也不勉强,一口答应了下来。 岳烛远不敢怠慢,趁着夜色,亲自带了一队士兵来到了沈醉所说的地点,果然找到了那口枯井,只是现在已经被石头全部掩埋住。岳烛远领着手下士兵开始了挖掘工作。 土渐渐挖了出来,堆在一块,士兵们架起了木架,架好了辘轳,商量说谁下去探险。 “咱哥俩好,俩好,巧七。”士兵们都是河南人,一番划拳,决定出一个倒霉鬼,那人嘴里咒骂着被众人放下井去。 井里先传出一声惊叫,接着又传出一声“往上拉”的话,几个士兵齐摇辘轳,从井里拉上一个水淋淋的东西。 “死人!”众人惊叫道。 岳烛远捂住鼻子,上前观看:“放在一边,看看下边还有没有?” 一具二具……八具,岳烛远认得韦孝儒,尸首虽有些腐烂变臭,但临死前的惊惧之色仍挂在脸上,“快,抬上车,马上回去!” 岳烛远指挥一干人等将尸体抬上车,刚要离开,却听得井底有人声传出:“长官,拉我上来!” 岳烛远听得哭笑不得,原来他们只忙于收拾尸首而忘了拉井下的士兵上来了。他赶忙命人将士兵拉上,又趁着夜色迅速离开…… 回到驻地,岳烛远越想越害怕,知道沈醉所说都是实情,赵理君通敌卖国,又残害同僚,确实应该即使抓捕问罪。但是想到这里,他心中却是非常的难办,如果不请示戴笠直接拿人,事后戴笠肯定要怪他。可如果上报之后,等待命令再抓,赵理君也许就会逃走,无奈下,他只能将沈醉请出商量办法。 此时的沈醉已经非常冷静,他将事情与岳烛远仔细分析,都觉得宁可先斩后奏,也一定不能让赵理君逍遥法外。但是如何抓捕赵理君,却是两人非常头疼的问题,赵理君手里有人有枪,蛮干是肯定不行的。两人商议许久终于定下了一条计策…… 次日清晨,岳烛远召开洛阳城里军统头目,研究破案对策。在会上,他故意做出一副苦瓜脸,对所有人说道:“各位兄弟,韦案影响太大,说明凶手之凶残,上峰严令我十天破案,可我从何处着手呢!” 赵理君故意地说道:“岳兄,韦专员失踪数日,看来已经是凶多吉少,这种手段也只有**才能做得出,外面早有传言了。”其实嫁祸共产党所为的谣言,是赵理君早就已经和祝国安等人商量好,并故意派人传播的。 岳烛远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为,证据何在?况且就算是**所为,也不用隐藏尸体吧?” 赵理君与岳烛远在军统之中,私交甚厚,两人经常同饮同嫖同欢乐。赵理君此刻也明白上到重庆下到第一战区都对活埋韦孝儒一案十分关注,他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没想到此事越闹越大,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赵兄,您原来是做特工的高手,这件事我还得多多仰仗于你,这样吧,今天的会咱们就开到这里,请赵兄到我家中一聚,咱们好好商量下如何?”岳烛远一副痛苦的样子,向赵理君哀求着。 赵理君以为岳烛远真的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也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赵某人一定尽力为岳兄排忧解难。” 二人将与会众人遣散,赵理君跟随岳烛远一起回到他的住所,岳烛远让副官通知厨房,准备好酒菜,然后与赵理君一起对饮谈话。 “兄弟,你跟哥哥说句实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外面可也有传言,你跟那韦孝儒早有矛盾。这件事现在可是非同小可,你再这样藏着掖着,可不是个事,哥哥我想帮你,可都困难了。”喝了几杯酒,岳烛远开门见山地对赵理君说道。 赵理君其实心里也早已经想好,马云龙带走沈醉的时候,已经带了土肥原的“回电”让他打点行装,做好去上海的准备,所以他也更加有恃无恐,借着酒劲儿对岳烛远说道:“行了,岳兄,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没错,这事就是我老赵干的!” “什么?真是你干的?”岳烛远刚喝进一口酒,还未咽下,听到赵理君一番叙述,酒从口中喷了出来,人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赵理君一脸的毫不在乎,挟了一块肥肉,放在嘴里狠命地嚼了起来,说道:“烛远兄,韦孝儒跟咱们军统过不去,我是替兄弟们出头,官司打到戴老板那里我也不怕!” 戴笠对散布在各地的特务们是相当“照顾”的,只要在地方犯了事,戴笠一个电话一个批函事情便会了结,戴笠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所谓的“义气”,他以家长地位笼络其成员为其尽忠效命,增强军统内部的凝聚力。 赵理君屡受戴笠恩垂,自认为这次也可以得到戴笠的包庇,只要拖过几天,自己将一切安排好,就可以离开河南,所以也就毫不在意的讲了出来。 “这事极其棘手,早已惊动了全国,我可做不了你的主,你真是的,下手也太狠了!”岳烛远愈想愈是心惊,埋怨着赵理君。 “你也忒胆小怕事,谁不服气让他来找我好了,也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岳兄,一会吃喝完咱们就去牡丹社,兄弟们刚刚弄回个姑娘,等着你去梳笼呢!”赵理君喝了口酒,咂着嘴唇,色迷迷地对岳烛远说道。 岳烛远叹了口气,道:“你,你还有心思谈女人。” 岳烛远越琢磨越是心惊。赵理君的嚣张气焰他是早已领略过了,可没成想竟如此毒辣,自己与他共事,说不定哪天不遂其意也会给他活埋掉。岳烛远越想越是可怕,只感到黑夜漫漫、杀气腾腾,一股血腥味直刺鼻息。想到此,岳烛远的手腕不由得颤抖起来,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岳兄,你紧张什么呀?!我不过是……”赵理君以为岳烛远真的是被吓的把酒杯掉在了地上,笑着取笑着他,就要哈腰去帮他拣,就在这时,就听一阵脚步声,已经有数名持枪士兵冲进屋,将枪口一起对准了赵理君,厉声喝道:“不许动!” 赵理君诧异地直起身子看着岳烛远:“岳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烛远冷笑着看着赵理君:“好你个叛国通敌,残害同僚的赵理君,今天就是你伏法的日子,不用此计,你还不能自己招供你的犯罪事实,把他给我拿下!” 数名士兵上前,将赵理君直接按住,并给他戴上了手铐。 赵理君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严重,赶忙叫道:“岳兄,我刚才那是酒后玩笑,怎能当真?!快快把我放开!” 沈醉这时从人群中闪身走出,冷笑着说道:“赵理君,你这无耻小人,我好心劝你自首认罪,你竟然要把我送给日本人去邀功请赏。也是我沈醉命不该绝,才能逃出生天,回来揭露你这个无耻的叛贼,现在铁证如山,看你还怎么狡辩?!” 赵理君这时彻底地明白了过来,他跳着脚叫骂道:“好你个岳烛远,枉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居然设鸿门宴来害我,你这无耻小人!” “你才是无耻小人!来啊,把他给我押下去!”岳烛远大怒,一挥手命令手下将赵理君推搡了下去。 “沈兄,多亏你的秒计,这才抓住了这个无耻的叛贼,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岳烛远现在对沈醉也是无比钦佩,所以恭敬地问道。 “这件事如果我们直接上报给戴局长,也许他念及旧情,还会赦免这个无赖,我看不如直接将此事详细说明,直接发到委员长那里,由他来决定如何处理这恶贼,您看如何?!”沈醉向岳烛远提议道。 “好,就依沈兄之计!”岳烛远马上吩咐手下再准备酒菜与沈醉庆贺,并连夜撰写文件,发往重庆,直接向蒋介石汇报…… 由岳烛远亲笔书写的汇报材料,很快就送交到了CC系大总管陈立夫的手中。陈立夫一看之下,火便不打处一出来,长期以来军统一直压着中统,这次一定要好好报复一把。陈立夫亲自将材料呈送给蒋介石,并在蒋介石面前哭诉要求严办赵理君,同时追究戴笠的责任。 陈立夫指责赵理君通敌卖国,杀害革命英雄,言下之意大有抬高中统韦孝儒的意思。 蒋介石虽然有心偏袒戴笠,但是这次陈立夫拿出了证据确凿,使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答应严办赵理君。 蒋介石送走了陈立夫,当即把戴笠召来询问。蒋介石见到戴笠先是赏赐了一个耳光。而后就是一番痛骂:“你看你的部下,到了河南,跟魔王一般,让我怎么给他们交待?” “学生无能,御下无方,致使出现如此失误。”戴笠也已经收到了沈醉的报告,韦孝儒一案出在军统身上,戴笠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每想到赵理君竟然真的有通敌卖国的罪行,这使他大失所望觉得这有损军统威严。他正在思虑如何处理此案时,便被主子唤来。 “你把你的手下都给我严办严管,你晓不晓得,孔样熙在告你、陈立夫在告你,这件事不严办的话,你这个少将也别想当了。”蒋介石话说得很硬,一指桌上CC系拿来的材料,又道:“你自己看一看,杀人的手段也太过阴毒,当年西太后也不过如此,你们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戴笠哭丧着脸从蒋介石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头脑才略微清醒了一些。孔祥熙怪他杀害了孔门传人林世良,此次陈立夫告他,孔祥熙自然也帮腔。那是1942年初,林世良任中央银行事务科主任,与孔二小姐打得火热,为了牟取暴利,竟勾结私商走私大宗违禁物资,不想被戴笠的军统知晓,告到蒋介石处,蒋介石御笔一批“立予枪决”,林世良便一命呜呼,此后孔家便与戴笠结上了仇。 军统处于危险境地,戴笠很明白自己的处境,看来他只有舍卒保帅了。同时他又对这个赵理君有些舍不得,这是个绝对忠于自己的杀手,从三道高井训练班毕业到如今,立下了汗马功劳,刺杀杨杏佛、史量才,这些案例在军统中都作为典范激励新人的。 可这次赵理君居然做出了通敌卖国的事,而且从沈醉的报告中,看到了确凿的证据,甚至他竟然还要把沈醉做为见面礼送给土肥原,这才更加让他难以接受了。 多年来,为了发展军统,戴笠先后培养了赵理君、陈恭澍、沈醉和王天木四大金刚,做为自己的得力助手。王天木和陈恭澍在与76号的较量中,先后被捕叛变,已经使戴笠失去半边天,而如今赵理君竟然要自毁长城,再害沈醉,这已经是完全不把他戴笠放在了心上,这才是最让他痛心的地方。 戴笠一边踱步,一边想着心事,由于岳烛远和沈醉的报告以及赵理君的行为,使他左右为难了。 戴笠本人遇事最爱瞎闹,越是闹腾得一塌糊涂,他心里也就越高兴。因此,他在向部下训话时,就常常讲:“有句谚语,叫做‘宁要匪才,不养吃才’,我戴某对你们也是这种态度。我不希望你们哪一个是窝囊废,办事不行,还在外面受人家的气。你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是能够打三个,擒五个的高手。我不怕你们在外面惹事,一切后果有我兜着。但有一条,不能被人抓住证据,更不能被人抓住,只要你们能做到这点,一切都好办。” 在戴笠的心目中,做特工就是干杀人的勾当,不许要胆子大,敢作敢为。那种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人是不适合做特务的。也就是因为他常用这种思想教育部下,才使赵理君养成了这种肆意妄为的习惯。可这次赵理君做出的事,却是让戴笠真的棘手了。若按国法治罪,赵理君肯定是应该处死。 但从戴笠的私人感情上来说,他能理解赵理君其实不是真的叛变投敌,就是被金钱利益所驱使。只要把人带回来,自己严加训教,他仍然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好手。因此,他是着实舍不得杀了赵理君的。但如果不杀赵理君,在客观上确实说不过去。 戴笠之所以感到为难,也就是在于此,因为现在一切证据都对赵理君不利,而且中统那边依依不饶,他想救赵理君实在是难上加难。赵理君是一个对军统、对党国有贡献的人,如果我舍下脸去恳求校长,他也应该不会去杀赵理君,但这样一来陈立夫、徐恩曾等人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弄不好自己还要背上一个袒护叛徒的罪名,更加得不偿失。(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一章弄巧成拙 第一百〇一章 弄巧成拙 戴笠思前想后,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要杀死赵理君,尽管他心里非常不情愿,但他更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如就用赵理君的人命,做为他戴笠在蒋介石面前进一步提高自己威信的垫脚石。这样还能使自己落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名声。同时也可以断绝中统方面,以及CC系的纠缠,为自己洗脱关系。想明白了厉害关系,戴笠马上写了一封报告呈递给蒋介石,内容非常简单,就是表明赵理君最大恶极,应该立即执行枪决,以绝后患。 蒋介石看到这封报告后,却反而犹豫了。赵理君的名字他也曾听戴笠多次提起,知道当初杀杨杏佛、史量才、以及唐绍仪等人的重大行动都是由他来执行完成,觉得这还是一个为党国立下过赫赫功劳的人,就此枪决,确实可惜。最后,他批复道:“暂时关押,容议再决。” 戴笠似乎没想到蒋介石居然会决定留赵理君一条命,心中暗喜,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招丢卒保帅的计策,却反而起到了更好的效果。有蒋介石的批示,自己不杀赵理君,任何人也无法在提出疑义,自己就可以设法把他调回重庆,严加管教,等到蒋介石心情好的时候,再设法营救。他马上将蒋介石的批文以及自己的指示一并发到了河南岳烛远那里,让他按照指示行事…… “沈兄,局座的批文到了!”岳烛远拿着批文兴奋地敲着沈醉所住的房间的门,沈醉听到敲门声,赶忙起身,将门打开,也同样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批文终于到了,这次赵理君的死期到了。” 岳烛远将手中的批文递给了沈醉,沈醉将批文打开,认真的看着,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凝固,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愤怒。 岳烛远明显的感觉到批文的内容肯定有问题,马上向沈醉追问道:“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批文上有什么变化?” 沈醉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将手中的批文递给岳烛远,无奈地说道:“委员长亲自下了命令,要暂留赵理君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过,就什么事都没有嘛?!”岳烛远听后也愤怒地叫了起来,本来满心欢喜的盼来了戴笠的批文,以为可以将赵理君就地正法,以谢天下,谁知道竟然只是暂时关押。 当然,岳烛远生气还有另外两个原因:一,赵理君是他设计捉拿,从现在的形势看,戴笠肯定还在极力袒护他,一旦赵理君回到重庆,在戴笠面前说上几句坏话,他的日子将非常难过。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本来想到,赵理君一旦被杀,河南地方长官之位空缺,就可以趁机补上,可惜现在一切如意算盘都泡了汤。 “沈兄,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放过赵理君这叛贼?!”岳烛远突然想到了身边的沈醉,马上有一种带有挑拨意味的话询问着沈醉,希望沈醉能够拿出主意来对付赵理君。 沈醉有些无奈地说道:“岳兄,戴局座的脾气,你我都是清楚的,他定下来的事,谁又能擅自更改?更何况这次还有委员长的亲笔批文,我们如果随便处治赵理君,那就是违抗上命,是肯定难逃责罚的。” “那,那就这样算了?!”岳烛远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那还能怎么办?我们只能再联名上表,最后是能够发动河南当地的一些地方官员,联名揭发赵理君这些年来搜刮民裁、胡作非为的罪行,或许还能打动委员长和戴局座,使他们改变初衷。但至于是否能够结果,我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了。”沈醉也是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 岳烛远的心里虽然一百八十六个不愿意,但也知道沈醉说的都是实情,只能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回去布置,争取尽快搞出一个万民书呈递到重庆,使委员长和戴局座能够意识到赵理君对河南的危害,改变主意,将他正法!” 沈醉的心情烦乱,也不想再与岳烛远多说,而岳烛远也是想尽快回去召集部下思索对策,也不想再和沈醉多说,所以也是匆匆告辞离去。 岳烛远走后,沈醉在房间里是越呆越感到憋气,于是就走出旅馆,到旁边一家小酒馆要了些酒菜,独饮解烦。才坐下没多久,乔装改扮后的马云龙走了进来,坐在了沈醉的对面。 看着沈醉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马云龙已经猜到了大概,于是直接开口说道:“重庆那边不让杀他?!” 沈醉点了点头:“是啊,这次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真就要看着这个叛国通敌的混蛋逍遥法外?!” 马云龙看着沈醉,却一点也不发愁的样子说道:“真的那么想杀他,你以前不是还维护他呢吗?” “你要是有办法,就赶紧说,要不就躲远点呆着,我心情不好,没空听你闲扯。”沈醉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我倒是真的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行不?”马云龙故意卖着关子。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怎么办?!”沈醉见马云龙真的有办法,立刻兴奋了起来,一把拉住马云龙追问着…… 牢房中,赵理君歪靠在墙边,心里是说不出的郁闷。这是一个特殊的监号,在十平见方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硬质硬板床上面竟然没有一块被褥,其中一个角落是放马桶的地方,马桶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如果说这个监号和其他有不同的地方恐怕就是它的顶棚,那是个高达七八米的顶棚,棚顶的半边钢制的栏杆,透过这钢制的栏杆可以看到外面。 赵理君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时而咳嗽几声,每声咳嗽所带出来的唾液都含有血丝,悲愤的眼神充满着他的双眼。在送他进牢房之前,那些穷凶极恶的士兵竟然毒打了他一顿。这就使得他受了严重的内伤。他也明白,这都是因为平时他太过飞扬跋扈,才会得罪了太多人,遭到这样的折磨和打击。 赵理君愤怒的握着双拳敲打着地面,似乎要把满腔的怨恨发泄出去,但是拳头的软弱无力并不能给他丝毫的解脱,带来的除了痛,还是痛。 在这个时候“吱吱”的老鼠叫声传到了赵理君的耳朵里,他转头一看发现在送自己进来铁门下面有四五只大老鼠正在啃食着一个馒头和一些剩菜,在他们旁边还有一些零碎的食物残渣。很显然狱警把食物从铁门下面的暗门送进来的时候都被老鼠吃了。 就在这个时候铁门下面的暗门一开一合,一只手先是仍进一个馒头,然后又递进一碗菜汤。老鼠们似乎又发现新的食物所以立刻扔下嘴下的东西全部奔向新的食物,看着老鼠们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赵理君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气力一下窜到老鼠中间。同时一只手狠狠的把一只刚跳到半空中的老鼠给打飞起来狠狠的撞到墙上,也许是他这一掌太大劲了,一下子把这只老鼠给打昏了,其余老鼠见同伴被打了立刻四散逃跑钻进了鼠洞。 赵理君慢慢的把手中的已经被老鼠啃食过的馒头举到面前,痛苦的笑着:“妈的,你们这些混蛋,给老子送这种东西吃,你们知道我怕脏,我不会吃,我就得饿着,我就得死是吗?老子偏不死,不死!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找你们报仇!” 赵理君把馒头放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双眼怒目而视着对面的墙壁,仿佛那里是他刻骨的敌人一样。这个时候在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活下去报仇。如果可以活下去和老鼠争抢食物又何妨?他现在已经进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了…… 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赵理君抬头向外看去,却一下子愣住了,外面走来的竟然是他的妻子,在两名看守的陪护下走来。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折磨的已经不成人样,赵理君的妻子忍不住痛哭起来。看到自己妻子的时候,赵理君还有一点兴奋和高兴,但是没想到她见到自己,一言不发,居然先哭了起来,这让赵理君顿时恼火起来,冲着牢房外的妻子破口骂道:“你奶奶的,老子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呀?真晦气,有话就说,没话快滚!” 赵妻被这一骂,才回过神来,赶忙冲两位看守央求着:“两位大哥,我跟我丈夫说几句话,求你们行个方便吧!” 两个看守看着赵妻哼了一声:“让你进来看他,已经是很大通融了,还想单独说话?!” “你们这两个混蛋,敢趁机敲诈老子,我草你们八辈祖宗的,我……”赵理君见两个看守竟然要挟自己的妻子,立刻大怒,跳着脚的骂了起来,语言极其的污秽。 两个看守大怒,就要伸手拖赵妻出去,赵妻赶忙从怀中摸出两张大额钞票,塞到两个看守的手里,连声哀求着:“两位大哥,这点钱你们买茶喝,求你们行行方便吧。” 两位看守看到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着说道:“早这样多好,走吧,走吧。”他们将钱收起来,然后走开,任由赵妻跟赵理君讲话。 赵理君余怒未消,继续骂着:“你们这两个断子绝孙的畜生,连你赵爷爷的钱都敢要,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 赵妻看着赵理君落下泪来,痛苦地说着:“老爷,那钱财为身外之物,他们要就拿去吧,人要是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 “混蛋,你这臭娘们儿一来就说晦气话,老子绝对不会死?!我跟着戴局长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大不了我安心回重庆,以后跟他好好做事,他们绝对不会杀我的!”赵理君一听更加生气,破口大骂着妻子。 “老爷,你别再抱有幻想了,你看看,这就是上面来的批文,没几天,你就要被枪毙了!”赵妻哭得泪流满面,将一纸批文递向牢房中的赵理君。 赵理君隔着栏杆,一把将批文抢了过去,看着批文上写着的“着即枪决”的字样,他放手大吼,几下就把批文撕了个稀烂,然后放手大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杀我!不可能杀我!” “老爷,这都是真的,是戴局长下的命令,都已经把消息送到咱们家里来了,我这才想尽办法进来,见你最后一面,问问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好给你……”说到这里,赵妻已经说不下去了。 到了这个地步,赵理君已经不可能不相信一切都是事实,他怎么也想不到,戴笠竟然真的会不管他,看着他去死,而且还亲自下了批文。原本的满腔希望一下子变成了泡影。 赵理君颓然地坐在了地下,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不会的,不会的……” “老爷,我来之前,家里曾经来了一位姓马的先生,他有话让我带给你。”看到赵理君颓然不语,赵妻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了赵理君。 “姓马的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放走了沈醉,我也许还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呢,他还有什么鸟话要说?!”赵理君愤恨地骂着,一把将信推到了一边,赵妻没有拿住,信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老爷,他说这信里有救你的办法,但是是否可行,还得要你自己斟酌才行。你就看看吧,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赵妻开口劝着赵理君。 赵理君虽然凶悍,但到了生死关头,也还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无奈地弯下身,从地上拣起了马云龙的那封信,颤抖着手将其撕开。他慢慢地看着,脸上竟然慢慢绽放出了笑容,先是连连点头,最后竟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好,果然是好计策,我有救了!” 赵妻一听赵理君说自己有救了,也是破泣为笑,高兴地问道:“老爷,真的有救了吗?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跟我说说。” 赵理君却不跟妻子多言,只是吩咐道:“你就别多问了,快去拿纸笔来,我写一封信给你,你把它交给马先生寄往重庆,直接递到委员长那里。”忽然他又改变了主意:“不,信也要发,但是你要先按照我信里的内容,发一封电报给委员长那里,不然时间怕来不及。” 赵妻不知道赵理君到底有什么安排,可又不敢多问,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办,央求看守找来了纸笔,赵理君立刻亲笔写好一封信,最后竟然沾着自己吐出的鲜血按了个手印,然后交给妻子,让她马上按计策行事。 赵妻也不知道信中到底有什么内容,但知道这是搭救赵理君的救命稻草,拿到之后,不敢耽搁,立刻跑到旅馆去见马云龙,见信件交到马云龙手里,恳求他帮忙处理。 马云龙看过信后,连声承诺,让赵妻回去安心等待,不日将有消息…… “看报看报,数年前迷案终有结果,军统大杀手透露内幕!”一夜之间,全国各地的街头,出现了无数叫卖的报童,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当天的报纸,都在叫喊着一条特大新闻…… 天刚一亮,戴笠就接到了蒋介石秘书打来的电话,让他立刻过去。戴笠不知道蒋介石又有什么吩咐,不敢耽搁,赶忙坐车来到了蒋介石的公馆。 一份报纸狠很地砸在了戴笠的脸上,蒋介石脸色铁青地骂道:“你看看这上面都写的什么,真是荒唐!混蛋!” 戴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将报纸展开,却也是大惊失色,头版头条的新闻竟然是赵理君哭诉自己当初为国民党立下的种种功劳,其中包括当年杀死杨杏佛、史量才等人的详细经过,最后还附有他的亲笔签名,以及血手印的印本。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现在国内形势就已经是岌岌可危,现在倒好,把十年的陈芝麻旧谷子都翻出来了,这是干什么?是要逼我放了他吗?!戴雨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部下,我免了他的死罪,他居然敢这么要挟我是不是?!”蒋介石被气的双手发抖,抓起手边的拐杖,照着戴笠就是一阵猛打。 戴笠也不敢躲闪,只能忍起吞声地忍受着,口里说着:“是,学生该死,学生管教不严,才出了如此混帐的下属,请校长打死我以谢天下,戴笠愿一身承担罪名,一死以谢天下!”(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二章巧计锄奸 第一百〇二章 巧计锄奸 戴笠如此一说,蒋介石反而是有些心疼,停下了手,无奈地叹气骂道:“打死你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出了,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 戴笠马上明白了蒋介石的意思,一口答应道:“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办,请校长放心,这次一定不会有任何疏漏!” 蒋介石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摆了摆手:“去吧。” 戴笠刚刚转身要走,蒋介石又在背后喊他:“雨农!这次我不得不当一次诸葛亮了。” 听了蒋介石的话,戴笠马上再次会意,“是,校长,学生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恭敬地鞠躬离去…… 正午的阳光顺着天窗的缝隙照进了牢房中,赵理君疲惫地翻了下身,前夜的一场大雨,他所处的牢房由于没有顶子,他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此时,出了太阳,他无奈地移动着身体,寻找着可以晒到太阳的地方,想要把身体晒干。就在他努力的挪动身体时,牢房走廊中传来了脚步声,他歪眼一看,来人正是岳烛远。赵理君故意别过脸去,不去搭理岳烛远。 “赵兄,你受委屈了,兄弟我今天来看你了。”岳烛远客气地微笑着和赵理君打着招呼。 赵理君却装做没有听见,继续背脸对着岳烛远。 岳烛远并不动气,笑着继续说道:“赵兄,怎么?还在生兄弟的气,快起来吧,兄弟是来接你出去的。” 赵理君听到是接他出去,心中暗暗一喜,表面上却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冷地说道:“少跟我这猫哭老鼠假慈悲,你赵爷爷不吃这一套,不是又打我,又给我吃猪食吗?这次还有什么招都尽管使出来,眨一眨眼睛,我都不姓赵。” “赵兄,快别说气话了,兄弟真的是来接你出去的,快起来跟我一起走吧。”岳烛远笑着招呼着,并亲自打开了牢门。 看到岳烛远的样子,赵理君心中暗想:难道真是我发出去的信起到效果了,委员长决定赦免我?想到这里,他又得意了起来,翻身坐了起来:“当初不是说要枪毙我吗?现在又请我出去,我还不想出去了呢?” “赵兄,别再闹气了,快走吧。”岳烛远再次劝着赵理君。 赵理君心想:反正现在你们是要放我出去了,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而且又受了内伤,还是早点出去治疗的好。想到这里,他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道:“那好吧,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 岳烛远陪着赵理君一起走出牢房,一辆小轿车已经停在了牢房门口,岳烛远恭敬地请赵理君上车,然后他也上车坐在了副座的位置,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汽车缓缓开动,一路穿街过巷,在洛阳的街道上行驶着。 赵理君得意地靠在车座子上,很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岳烛远招呼着赵理君:“赵兄,到地方了,请下车。” 赵理君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也没多想,推开门就下了车,这一下车,他却一下子愣住了,车并不是把他送回了家中,而是来到了一片树林,旁边站住数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而在士兵的后面,赫然有着一口古井。 赵理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看着岳烛远:“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奉委员长和戴局长的命令,赵理君叛国通敌,残杀同志,罪大恶极,就地正法!”岳烛远厉声地喝道。 伴随着他的吆喝,数名士兵的枪口一齐对准了赵理君。 “不,不可能,你们不能杀我,委员长接到我的信,一定会赦免我的,我不会死的,你们敢杀我,委员长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赵理君这时感到了惶恐,他慌张地躲闪退避着,口中不断的叫喊着。 岳烛远亮出了一纸批文:“这就是委员长的亲笔批文。要是没有你那封亲笔信,还没法送你上西天,现在还要给你加上一条罪名,肆意污蔑诽谤领袖!” 赵理君看着岳烛远手里的批文,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大声地喊道:“不对,我没有污蔑领袖,我没有胡说,那些事都是真的!我为党国立过功,留过血,你们不能杀我!我要见委员长,我要见戴局长……” 岳烛远却不给他机会,让他继续喊叫下去,而是大声地冲着士兵们宣布:“行刑!” 士兵们把枪一起举起,对准了赵理君。 赵理君还在大声喊着:“你们不能杀我,我要见委员长……”他的话才喊了一半,伴随着一阵枪声,他身中数枪,倒在了地上,口中还喃喃地说着:“我要见戴局长……”随后头一歪,终于恶贯满盈死去…… 赵理君被处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重庆,戴笠真的落下了两行眼泪,对于这位爱将,他还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他马上亲笔写了一张手谕:“赵理君虽然触犯刑律,国法难容。但姑念他确实曾为党国立过不朽功勋,仍应破格给予厚葬。对其家属的生活,也应妥善安排,从优予以照顾。” 为了表现他爱才和不得不杀赵理君的苦衷,戴笠还借着做“总理纪念周”(每周纪念孙中山先生)的机会特别提到赵理君。他说:“赵理君同志虽然已经伏法,但是,他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本来不想杀他,但确实国法不容。不杀他难以谢天下,但我们的团体就此少了一个好同志,少了一根顶梁柱,我们的团体即家庭,同志即手足,这等于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一样难受……”说到这里,戴笠已经是泣不成声,悲伤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着。 戴笠的这一番表演,不但赢得了部下们的爱戴,也使得蒋介石对他更加器重,而陈立夫、徐恩曾见真的处决了赵理君,也都不好再说什么,这件事到此终于结束。 还是在洛阳街边的那家小酒馆内,沈醉和马云龙对坐饮酒,处死了赵理君,沈醉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和难过,所以一直沉默不语。 马云龙率先端起了酒杯:“好了,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喝了这杯酒,咱们兄弟又要话别,我就要回上海去了。你多多保重吧。” 沈醉也拿起了酒杯,有些伤感地说道:“说实话,虽然赵理君是罪有应得,但是我想起当年他对我的照顾,还是有些不忍杀他。而且从他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我们两个将来的结果。” 马云龙饶有兴趣地一笑:“哦,我们两个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 沈醉摇了摇头:“这我说不好。马云龙,虽然你一直不承认,而且上次重庆之行,还得到了我们戴局长的赏识,但是我知道,我们始终不是同路人。现在的国际局势已经大变,美国已经参战,德国在苏联战场也已经遭到了绝地反击,已露败相,或许这场惨烈的世界大战,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可那也许就是咱们中国乱世的开始。” 马云龙心里明白了沈醉的意思,点了点头:“是,我有预感,即使抗战胜利,国共两党之间的内战,也是一触即发,在所难免,我懂你的意思,我也衷心希望,你我不会成为战场上的敌人。” 沈醉苦笑着伸出了手:“我也是,至少现在还是兄弟,希望下次见面也还是!” 马云龙点了点头,伸出手和沈醉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乌云翻滚,雷声阵阵,又是一场大雨即将降临,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上海白公馆的大院内,两个人从车上走下,一个是日本高级特务前圆,另一个则是刚刚从河南回到上海的马云龙。前圆是特意到车站去接马云龙回来的。 两人一起走上高台阶,进了白公馆的大楼,穿过走廊,来到了土肥原的办公室门口。 前圆轻轻地敲门:“报告!” “进来吧。”屋里传出了土肥原的声音,两人推门进入,在土肥原的面前站定。 马云龙恭敬地敬礼:“报告长官,我回来了。只是这次去河南,我又……” 土肥原摆了摆手:“行了,这事不怪你,我都知道了,下去休息吧。”他的神态显得非常的疲惫,似乎刚刚遭受了一场大的打击一样,让马云龙看上去非常纳闷。 “长官,您是不是生病了,气色非常不好,可要注意休息。”马云龙关切地说道。 “我没有生病,多谢你的关心了,我是在心疼高桥君的死,心疼我们又一次遭受了打击。”土肥原十分伤感地说道。 “什么?高桥君牺牲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官,前圆君,你们快告诉我啊?!”马云龙极为关切地问道,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是什么人采取了行动,让特高课又蒙受了巨大打击,自己和沈醉都在河南,似乎不该是地下党与军统特务干的,那还能有谁呢? 前圆十分伤感地向马云龙介绍着情况:“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他们组织了一个小分队在上海找情报,结果居然闯入了我们特高课,那天土肥原长官和我正好一起去了领事馆开会,公馆里只有高桥君和其他几个人在,他们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结果高桥君在混战中中枪牺牲。那些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还劫持走了我们一位重要的犯人,我们……” “前圆君!”土肥原听到这里,马上高声阻止了前圆,然后说道,“马云龙刚刚回来,还需要休息,就先不要向他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了,你回去吧,马云龙。” 马云龙明白土肥原是不想自己知道太多关于此次事件的内容,尤其是关于那个被劫走的犯人,所以也不多问,马上恭敬地鞠躬告辞离去,心里却在想着:到底会是什么犯人失踪了,让土肥原如此紧张,难道会是李婉华?…… “苏局,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婉华被救出来了?!”马云龙见到苏志勇,马上向他询问着最近在上海发生的事情,当他从苏志勇口中,得到李婉华真的被救出来的消息后,兴奋不已,高兴地拉着苏志勇的手,急切地追问着:“那她现在在哪里呀?” 苏志勇看着马云龙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要急,我慢慢地给你讲。其实能够把李婉华救出来,真的是偶然的一个事件。因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带队的那个军官当年竟然认识李婉华,所以他才会在特高课内见到她的时候,把她救了出来。说是报答了李婉华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局,你可是把我越说越糊涂了。”马云龙被说的更加诧异。 苏志勇一笑,向马云龙讲起了发生在几年前,当时李婉华的父亲还没有死,她还在上海读大学时发生的一件事情:一天夜里,银色的月光照射在规模不大但精致优雅的泳池里,波光闪闪烁烁。李婉华在家中的游泳池中游泳,她的丫鬟小静拿早浴巾守侯在池边……约翰逊做为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遭到日军追捕,李婉华将其藏在游泳池中,巧妙地避过了日军,救下了约翰逊。两人也因此成为好友。 “原来是这样。”听完了苏志勇的讲述,马云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约翰逊把婉华救出来之后,因为当时他们已经暴露,不敢在留在上海,所以选择了连夜撤退。婉华担心会有日本特务跟踪,也不敢跟咱们联系,就跟着约翰逊一起去了重庆。一路上她也没有向约翰逊透露自己的身份,是到了重庆之后,才设法通过当地的电台与延安取得了联系,汇报了自己被救的经过。组织上先是批评了她的擅自行动,然后考虑到安全问题,就没有让她轻举妄动,而是留在了重庆,配合的当地的地下党工作,毕竟有了她跟约翰逊这层特殊关系,还能多了解一下美国方面的动向,对我们的情报工作也是非常有帮助的。”苏志勇继续的讲述,将李婉华现在的情况如实地讲给了马云龙。 “哦,去重庆了……”马云龙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了几许失望的神情。 “怎么了,听说她人不在上海,有点伤心失望了?”苏志勇看出了马云龙的失望,关切地问道。 “要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苏局。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毕竟是处于一种平安的状态下,而且又去了重庆,有那边的同志照顾,远比留在上海要安全的多,这才是最让我放心的。”马云龙实话实说的回答着。 “说的好,我相信通过这次的事件,李婉华也会更加的成熟起来,也能更加安心的投入到工作中。这对她自己,还是我们组织,都是一个好消息的。”苏志勇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我接下来,把我这次在河南的经过向您汇报一下吧……”马云龙认真地开始汇报起了工作,苏志勇听到他巧妙地利用军、中两统之间的矛盾,以及国民党内部黑暗内幕将赵理君、韦孝儒两个为害一方的大特务除掉,少不了对马云龙又是一番夸奖,并叮嘱他回到特高课之后,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新的任务,一定要注意安全。马云龙笑着表示,无论再有多难的问题,他都一定会努力做好。看着自己的爱将,苏志勇是欣慰又高兴地露出了笑容…… 春去秋来,转眼间又已经到了深秋季节,寒风吹过,满天黄叶飞舞,天地一片萧条,略微给人一种凄凉苦楚的感觉。 尹丽拉紧自己的衣服,快速地走进了丁默村的住处,她是接到丁默村的电话召唤,才来到他这个新的住处的。 房间里留声机传出音乐声,放着西洋的流行舞曲,丁默村得意的随着音乐自己扭摆着。 尹丽从外面走进,看到丁默村样子,轻蔑地哼了一声。 丁默村看到是她,立刻招呼道:“哎,宝贝,过来陪我跳支舞,一起高兴高兴。” 尹丽没好气的说道:“高兴?我不明白有什么可高兴的。” 丁默村笑了:“说你是傻丫头,你还老是不爱听,我刚刚见过汪先生,他向我说了,由于他的身体最近不是很好,尤其是后背上当年被王亚樵行刺遗留在体内的子弹,现在有感染的迹象,所以准备要到日本去治疗……” “汪先生去日本治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尹丽没有明白丁默村话里的意思。 “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汪先生可能放心一个人走吗?南京**、上海这边都得有人打理,他已经跟我说了,准备把现在的上海市长刘永才调走,到时候接任者可就是我了,那你就将是市长夫人,你还不高兴?”(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三章策反计划 第一百〇三章 策反计划 尹丽有点怀疑的说道:“这是汪先生亲口说的?” 丁默村肯定的说道:“那还能有假?”他走到一边,拿出一个礼包:“这是我刚从洋行给你买的新裙子,快换上让我看看,一起高兴高兴。” 看到丁默村得意的样子,尹丽也有些动心了,拿着衣服走向着里屋,丁默村继续随着音乐舞蹈着…… 远在重庆的蒋介石书房。蒋介石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戴笠,很是郁闷地:“之前一共有过几次行动了?” 戴笠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校长的话,七、八次了。” 蒋介石拍案而起:“娘希匹,你还知道七、八次?!三年多的时间,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和物力,还牺牲了军统的多名干将,居然还没有将汪伪杀死,你不是号称拥有最好的杀手吗,那些人都死了吗?!” 戴笠无奈且有点委屈地:“校长,我确实已经派了很精干的人去执行刺杀任务了,可汪精卫的身边确实守卫森严,下手确实困难。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完成任务。” 看着戴笠的样子,蒋介石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算了,汪伪的身边守卫重多,这事也确实不能怪你们。但现在你不是得到了周佛海的秘密线报,说汪伪不日将去往日本疗伤吗,如果在他走之前,你们还不能将他除掉,至少也得在把他身边的大汉奸给我弄掉几个,让他绝对不能走得这么塌实!” 戴笠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校长放心,我马上安排沈醉再回上海,一定会完成铁血锄奸任务,杀一儆百,震慑汪伪集团。” 蒋介石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手示意戴笠退出…… 几天后,上海的一家裁缝店,走进了一个中年人,此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显得十分精干,他就是现任上海伪市长刘永才的贴身保镖,名叫林怀义。他是被人秘密约到这里的。 进门后,林怀义走到柜台跟掌柜的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掌柜的,我要订做一套长衫,要最好的布料,您看是不是给量量?” 掌柜的心领神会的走出柜台:“好说,好说,您请跟我来。” 在掌柜的指引下,林怀义被带到了一个很小的偏室,进入后掌柜的退了出去,将门关严。 沈醉从暗处走出来示意林怀义坐下:“这里说话很安全,请坐。” 林怀义看了看四周,慢慢的坐下。问道:“你是?” 沈醉从容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一名中国人。” 林怀义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沈醉开门见山的说道:“客套话我也不想讲了,直说了吧,我想请您帮我杀条狗,一条日本人的哈巴狗,中国人曰可杀的狗。” 林怀义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 沈醉见对方不为所动,低沉着说了四个字:“杀刘永才!” 林怀义一听,条件反射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林怀义手扶着桌子,脑袋不断的思考着。终于,林怀义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沈醉:“我为什么要帮你?” 沈醉果断的回答道:“就凭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中国人。一个帮着日本残害自己同胞的无耻混蛋,值得你去为他卖命吗?你可是杜月笙青帮门下,杜先生宁可远离上海也不做日本人的走狗,做为他的门生,你却甘心去为虎作伥,你对得起他的一番栽培吗?” 林怀义猛地站了起来:“刘市长是有做得不妥的的地方,但是我如果按你说的做了,就是不忠不义。” 沈醉也站了起来,和林怀义怒目相视:“忠是指国家,不是指个人,国家都要沦陷了,你却要为卖国贼尽忠!?要为他守义?!我看你连忠义的真正含义都没搞懂?!” 林怀义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沈醉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我不需要你立刻答复我,请你回去好好的想想。” 林怀义点了点头,一拱手,走出了服装店。 夜幕降下,林怀义独自一个人走在阴冷的大街上,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心里不断浮现出沈醉最后训斥自己的那几句话,心中矛盾的无以复加。 沉思中的林怀义忽然被几声尖叫拉回了现实。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喝醉酒的日本兵正在调戏一个女大学生,女大学生挣扎着想要逃走,奈何两个日本兵不断的阻拦着她,女大学生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几处,哭泣声不断,周围的行人好象没有看见一样,纷纷避道而行,没有一个人敢去帮助女学生,就在路口处的两个巡警也是远远的就绕道躲开了,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林怀义的眼里,莫明的怒火在他眼中不断的燃烧着。 终于,女子反抗中踢中了其中一个日本兵的下体,趁着日本兵疼痛的机会,她用双手掩着几近**的上半身想远处跑去,钻心的巨痛让日本兵的酒醒了大半,拿着枪呼喊着朝女大学生追了上去。 当女学生跑至一处阴暗的巷弄处时,一只强有力的手从黑暗中伸出,一把将她拉进巷弄。女学生被林怀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挣扎大叫,只见林怀义坐了一个嘘的东西,示意她不要出声,并且示意她立刻从巷弄的另一处逃跑,女学生感激的点了点头,从巷弄的另一头逃走了。 两个日本兵见女学生逃进了巷弄,紧跟而进,一片黑暗中,几声闷哼过后,林怀义从巷弄中若无其事的走出,身影慢慢消失在街道上。巷弄内,两个日本兵的脖子几道凹处深陷,早就气绝身亡…… 次日,沈醉独自一人走进服装店,店里还有其他客人,沈醉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给掌柜的一个眼色,掌柜的跟店员吩咐了几句后就引沈醉走进了偏室,进入房间后,两人警觉的检查了一下周围,确认门窗都关严后,掌柜的给沈醉拿来一件叠好的衣服递给沈醉。 掌柜的:“这是林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说完后退出了房间。 沈醉将衣服打开,从衣服的内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慢慢的将纸条伸展开来,昏暗的灯光下,沈醉看到纸条上写着八个字:“君之所托,定不辱命。”看完纸条,沈醉将纸条烧掉,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华格臬路上刘永才公馆书房。刘永才正和他的秘书吴少伟喝着茶聊天。楼下包括林怀义在内的二十几个保镖正在警戒。 林怀义闲聊着跟其他保镖数道:“嗨,知道吗,昨晚我看到日本兵在大街上公然调戏女大学生。街上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这叫什么事嘛。” 保镖甲满不在乎:“林大哥,算了吧,看见就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站在林怀义身后的保镖乙义愤填膺:“你这叫什么话,如果被欺负的是你老婆,你也当没看到?” 保镖甲愤怒着冲上来举拳就要揍保镖乙:“你说什么,你老婆才被人欺负呢。” 林怀义忙假装上来拉架,借阻止保镖甲故意拌了他一下,失去重心的保镖甲一拳打到了保镖乙的脸上。 保镖乙被打了一拳,立刻火冒三丈,没等保镖甲解释上来就是一拳,两个人就这么纠缠着打起来。 林怀义偷偷给了身后的几个部下一个眼色,几个人你推我挤的去拉抱做一团的保镖甲乙两人,混乱中,几个人故意的撞倒另外几个保镖,一帮人就这么混乱的争吵起来。 吵闹声逐渐升温,越吵越响,吵闹声惊动了正在喝茶的刘永才。他极不耐烦看了一眼窗户:“妈个X,外面怎么这么吵。”说完后走到窗口向下张望,看到是保镖们在争吵不休,刘永才的脸色呼的阴了下来,自语道:“一帮皮痒的东西,不骂不行。” 刘永才打开窗户探出身去,向楼下保镖们厉声喝骂:“妈特个×!一天到晚吃饱了饭没事干,还要在我这里吵吵闹闹,简直是毫无体统!统统滚蛋!” 还没等他骂完,人群中的林怀义手枪已经握于右手上,只见他右手猛抬,枪口对准刘永才高骂道:“妈的,不干就不干!刘永才,你要当汉奸,老子可不当!” 骂声未停,枪声已响,林怀义的枪法干脆漂亮,一枪射中了刘永才的咽喉,但见刘永才身子向前一扑,头向下坠着,就这么死了…… 李士群神色不安的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李士群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边喝还边叹气。李士群老婆被丈夫的叹气声吸引过来,慢慢的伸手将李士群手拿被子的手按了下来,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安的?” 李士群无奈的从桌子上拿了一份报纸,扔在面前,叹气道:“你看看,连刘市长也死了。” 叶吉卿震惊的拿起报纸看了两眼:“怎么会,连刘市长也遇难了!” 李士群双手缚于身后,垂头丧气道:“唉,怎么办,现下帮日本人办事的一个接一个的被刺杀,不知哪一天就该轮到我了。” 叶吉卿急切道:“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李士群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的说:“我这不正在想嘛。” 李士群又将一杯酒倒入口中,眼睛一亮:“实在不行……不如我主动投诚,或许还有点机会。” 叶吉卿疑虑道:“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你准备去投哪一边?重庆?延安?” 李士群一撅嘴:“当初我可是有过想重新投靠军统的念头,那个戴笠给戴星炳的回信,却搞什么粗细笔画的一套,想要我的命,我还能投靠他们吗?现在或许也就延安那边还有点希望了。” 叶吉卿困惑:“那你怎么联络呢,我怕你还没见到人,就已经被他们打死在路上了。” 李士群皱起眉头:“这……让我想想……” 延安窑洞中,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大概三十五、六岁年纪的人走了进来,他就是中共一直负责南方局统战工作的潘汉年同志。正在窑洞里等待他的人,就是中共中央的重要领导人周恩来。 周恩来热情地与潘汉年握手:“汉年同志,你来了。” 潘汉年恭敬地说道:“周副主席,谢谢您在百忙之中能够接见我。” 周恩来热情地招呼潘汉年坐下,然后说道:“汉年同志,你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吗?” 潘汉年恭敬地汇报道:“是这样的,刘永才已死,在上海还有影响力的李士群成了众矢之的,我相信军统对他肯定也会有所行动,而据说由于遭到丁默村的排挤,李士群在汪伪**过的并不顺心,而土肥原也因为他有些跋扈的脾气,对他有点不太满意。我认为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将他争取过来,对我们的抗日工作会有很大的助力。” 周恩来满意地点头:“这个想法很独特,有这么一个人插在日方的阵营里,对我们是会提供不少的方便,那么你对李士群这个人了解吗,有把握争取到吗?” 潘汉年肯定的说道:“周副主席,是这样的,李士群早年曾参加过共产党,我在苏联学习时跟他有些接触,此人当时是一个有理想有信仰的上进青年,回国后被派到上海担任地下工作,后被逮捕,基于个人的贪生怕死投降了日本人。他的脑筋转变很快,表面上是在为日本人做事,但是很多次行动中,他都对我们在上海工作的同志留有一定余地。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上海,对其晓之以理,让他看清现在的局势,周副主席,您看可以吗?” 周恩来思索后说道:“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一定要争取到这个人。同时你也要注意安全。” 潘汉年立正敬礼:“是,我明白了,请周副主席放心。” 数日后,上海夜晚的街道上冷冷清清,连续的刺杀事件使的街上行人稀少,凄厉的寒风无情的吹打着树枝,整个大街上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李士群独自呆在客厅里喝着闷酒,精神颓废,桌上和地上报纸酒瓶散落一地,一阵敲门声响起,李士群起身走向大门,边走边嘟囔:“这么晚了,会是谁。” 打开大门,还没看清对方是谁,一道黑影已经迅速闪进了屋内,李士群本能的掏出手枪指着对方。这人头戴圆帽,围巾将面貌包起一半,一副墨镜让人看不清这人的真实面貌,只见这人面对李士群中的枪显的很从容。慢慢的将围巾和墨镜摘掉。正是潘汉年。 潘汉年示意李士群:“士群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李士群拿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潘汉年,仔细端详着潘汉年的样貌。 潘汉年从容的走到客厅坐下,瞅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李士群笑道:“你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吗,连杯热茶都没有。” 李士群提着枪指着潘汉年:“你到底是谁?说!” 潘汉年提醒道:“看来当年在苏联的交情你是忘的一干二净啊。” 李士群眯起双眼,努力想着,突然睁大双眼惊讶道:“苏联……苏联……你是…你是潘汉年?” 潘汉年点头:“不正是我,你还准备一直这么拿着枪跟我叙旧吗?” 李士群将手枪放回了原处,一脸难以置信的走到潘汉年面前,口气缓和了下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来我家?叙旧?这个理由也太像戏文了吧。” 潘汉年故做神秘道:“当然不是叙旧了,而是搭救。” 李士群一脸正色的说道:“什么搭救,搭救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潘汉年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报纸和酒瓶,随手拿起一张报纸,将头版头条的那一页摘出,放在李士群面前的桌子上。潘汉年指着报纸,用质问的口气说:“我的话什么意思你都明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看在我俩以前的交情上,我不希望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看到你。” 李士群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唉,如果不是被形势所逼,谁愿意走这步。” 潘汉年轻咳了一下,继续道:“现下国共合作一致抵御外敌,日本被驱逐出中国是迟早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大家都是中国人,你现在悔改还来得及,如果你在继续深陷下去,做为朋友想拉你出来,我都做不到了。就好象处决张大帅,杜先生想必也非常难受,但是在大义面前,他也不得不这样选择。你好好的想想吧。” 李士群一脸的苦恼:“你以为当汉奸的滋味好受吗?这边要敷衍着日本人,那边还要时刻提防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根本没人了解我的感受。” 潘汉年马上说道:“有觉悟还是好的,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作为朋友,我有义务拉你出这个火海,只是要看你是否有合作的态度。”(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四章李代桃僵 第一百〇四章 李代桃僵 李士群冷笑了一声:“哼,就算我想帮你,也要我有命才行,如今军统势力已经在开始清除日本人的党羽,只怕我有命出这个门却没命回这个家。再者,我曾经背叛过你们,你们会接受一个曾经出卖过你们的人吗,你我暂且不提,其他人呢,谁能保证?” 潘汉年很有诚意地说道:“我既然来,就是代表整个共产党,你如果有疑虑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共产党从不强迫他人。你也曾是一个共产党员,这点你该很明白。” 李士群犹豫了:“但是……” 潘汉年马上说道:“好了,我不急着让你在现在做出决定,你自己考虑下,我们再联系吧。” 李士群点了点头:“好,那我怎么跟你联系?” “天海大旅社406房间,有事可以找我。不过希望李兄可千万不要是带着人马来抓我哟。”潘汉年半开玩笑的说道。 李士群尴尬地笑道:“潘兄快别取笑我,你好心来搭救我,即使我不领情,也绝对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我这里不太方便,就不久留了,日后联系。” 潘汉年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李士群独自回到桌前坐下,愁云又一次布满额头,比起先前,他似乎更加犹豫不决与痛苦了…… 次日清晨,李士群接到丁默村的电话,让他立刻到76号,有要事相告,李士群虽然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是毕竟他现在还是76号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所以还是按时来到了丁默村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李士群就明显的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屋里明显的空荡了许多,一些办公用具和丁默村已经被打包收起,并有人在帮忙往外搬着。 李士群诧异地对着站在一边指挥的丁默村问道:“大哥,您这是……” 丁默村拍着李士群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然后做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说道:“兄弟,以后咱们这76号,可就要靠你一个人了,你得多多努力啊。” 李士群一听有些诧异了,马上问道:“大哥,您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去哪?” 丁默村故意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唉,你也知道,刘市长刚刚被人行刺了,而汪先生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到日本去疗伤了,上海这么多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出面去管理,所以他刚刚已经下了任命,由我暂时代理上海市长的职务,等到他从日本回来,再做正式任命。” “大哥,那你的意思,以后咱们这特务工作,就都扔给我一个人了?!”李士群恼火地叫了起来,虽然他一直受到丁默村的排挤,但他也非常清楚,如果现在丁默村甩手离开,他将成为众矢之的,军统本来就对他恨之入骨,现在就更有可能把矛盾都集中在他身上,那他将更加危险。 “唉,兄弟,咱们兄弟俩吃这一碗饭,也这么多年,谁心里怎么想,谁也都清楚,不过是互相拘着面子而已。现在我走了,以后你就可以独挡一面,这不是更利于你的发挥。行了,我还要赶紧到市**那里去看看,这边的事情我都跟你交代清楚了,你就看着办吧。”丁默村说完,也不再给李士群更多辩解的机会,转身向外走去。 李士群越想越觉得这事如果自己就这样认了,肯定是没有什么好处,思前想后,他决定去见土肥原,希望能由他出面对丁默村有所制约,保持76号原有的一种表面平衡,而不至于只把他自己放在一种危险的境地…… “你急着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土肥原看着李士群,脸色非常的难看,很不客气的问着话。 “长官,现在是非常时期,丁默村却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76号去做代理市长,这分明是有意推卸责任,这将使我们的情报工作陷入一种非常被动的局面。”李士群试图用这种理由来说服土肥原。 “他在又能起什么作用?丁默村这些年来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一直都是在推卸责任,躲到幕后,冲锋陷阵的还不是你?现在他走了,整个76号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这是好事,你怎么还要挽留他?”土肥原很不理解李士群的想法。 “长官,话是这么说,可您也知道,我是不太喜欢去做那些官场的事情,现在他这一走,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由我一个人来张罗,实在是有些忙不开,所以……”李士群还是极力地做着解释,希望土肥原能改变主意。 “士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刘永才死了,他和你的关系很不错,你担心一旦丁默村调走,你独自留在76号,就成了军统刺杀的第一目标,所以希望拖着丁默村来帮你背雷对吧?”土肥原很不客气地戳穿了李士群,讲出了他内心中真实的想法。 “不是的,长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李士群赶忙做着解释。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土肥原粗暴地打断了李士群,“这些年来,你知道丁默村已经替你扛了多少雷,挨了多少骂吗?而他又曾经被人暗中行刺了多少次,你自己最清楚。可你又真的拿他当过76号的一把手吗?他已经是忍无可忍,才提出了调离,现在局势非常紧张,我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人事上的问题,如果你有意见,自己找你们的汪先生去申述!” “可是,我是……”李士群想说自己是跟随土肥原多年,希望他能为自己做主,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敢说出来。 “不要再跟我可是,我希望你有时间在我这里扯这些,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抓那些军统和**分子,把他们都剿灭了,你自然就安全了。”土肥原说完,低下头开始看文件,不再搭理李士群。 可李士群并不死心,还想继续跟土肥原纠缠,他继续说道:“长官,您听我解释,我不是不出力去抓那些人,可是我现在……” 土肥原被李士群激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够了,你还有完没完?!” 李士群似乎没有想到土肥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下子愣住不敢再出声了。 “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以后再跟我提这些事,我一定不会轻饶你!”土肥原厉声地呵斥着。 李士群万没想到土肥原会如此对待自己,似乎也明白申辩不会再有什么意义,他无奈地低下头,说了声:“是!”然后沮丧地向外走去。 土肥原却没有这样放过李士群,在他身后高声说道:“告诉你,要是你也学丁默村不正经做事,我一样不放过你!” 李士群不敢回头,快步走出了土肥原的办公室。 土肥原余怒未消,重重地坐了下去,口中还骂着:“这些不懂事的中国人,就知道自己窝里斗,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住处,李士群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与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死心塌地为土肥原效忠多年,可到最后,他居然如此对待自己,就像对待一条狗一样。他为自己感到悲哀,情不自禁地他想起了潘汉年来找他时说过的话…… 夜深了,叶吉卿已经睡去。李士群还在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报纸上的相片以及汉奸被处决的新闻,潘汉年劝慰他的话也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着。终于,他翻身坐了起来:“妈的,错只能错一次,不能老错下去……” 清晨,天刚蒙蒙亮,街边的一处馄饨摊上,潘汉年正与一身素衣的李士群喝着馄饨。 潘汉年淡笑道:“李兄这么早请我出来吃馄饨,想必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李士群苦笑道:“你就别挖苦我了,这两天我枕侧难眠,潘兄的话时刻在我脑子里浮现,我决定了,希望组织能重新接纳我,为抗日工作做点贡献。” 潘汉年激动的握住李士群的手:“太好了,欢迎你重新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抗日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份子。” 李士群有些羞愧地说道:“潘兄,这还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也许我真的就……别的不多说了,你在上海的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里吧。我在日本人那里还有一些影响力,他们不会查到我那里的。” 潘汉年感谢道:“好,非常感谢,这样也能安全一点。如今你可以利用你的身份搜集一些关于日本方面的情报。” 李士群一口答应:“这没问题。” 两人心情大好,端起面前的馄饨大口吃着,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们却没有想到,在土肥原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对南造云子布置着任务:“根据最新掌握的情报,以刘永才为首的几个亲日人士相继被杀,这对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一种耻辱。最近李士群的状态非常不同,有点蹊跷,你的任务是密切监视李士群的一举一动,如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南造云子点头道:“是。” 南造云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次日的中午,上海街头一家酒楼的门口。 李士群一人走了进去,上了酒楼的二楼,南造云子紧跟其后,正当南造云子准备跟着上二楼的时候,南造云子的余光发现了一个人影,一个很面熟的人影,一个坐在二楼散座背朝她的人,南造云子装做没事的样子走到了那人的侧面,让她吃惊的是潘汉年正坐在那里喝茶。南造云子没有动声色,马上快速下楼……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和前圆交代着什么,一阵电话铃响,土肥原接起了电话。 马云龙拿着文件走到土肥原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听见土肥原在接电话,便没敲下去,站在外面听着。 土肥原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电话:“什么!潘汉年!你确认在聚丰酒楼看到的是潘汉年吗?” 门外的马云龙听到土肥原大声说出潘汉年的名字,心中一惊,这几天他因为忙着处理土肥原交代的事情,也没能去和苏志勇碰头,所以并不知道潘汉年已经秘密来到了上海。 南造云子在电话里肯定地回答:“是的,我确定是潘汉年,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人。” 土肥原立刻命令道:“很好,继续监视,千万不能被他跑了,给我盯紧了,随时向我汇报他的行踪。” 门外的马云龙略一思索,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门口。 土肥原激动的放下电话,对前圆吩咐道说:“你立刻带一队人去跟南造云子汇合,一定要将潘汉年抓到。” 前圆立正:“哈依。”…… 酒楼门外,南造云子已经退到街对面等待前圆等人的到来。 马云龙神色匆匆的溜进了后门,经过厨房时正好看到柜台上放着一瓶客人没喝完的酒,马云龙不假思索顺手拿起了那瓶酒就喝,一下子灌进大半瓶,然后马云龙又将酒洒的满身都是,弄的身上一身酒气,接着提着酒瓶就朝一楼大厅走去。 马云龙装做喝醉的样子,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大厅,余光很快的找到了潘汉年的位置,晃着步子走到潘汉年旁边的位置,将外套脱了下来一手扔在椅子上,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另一个位子上。 潘汉年被马云龙的动作吸引过来,转头一看竟然是马云龙,马云龙偷偷的给他使了个眼色,潘汉年就没再望向马云龙,只当作不认识这个人。 马云龙端起酒瓶仰头又喝了一大口,喝完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趁着擦嘴的机会,小声的对潘汉年说道:“日本人一会儿就到,你穿上我的衣服从后门走。” 潘汉年面无表情,看着另一个方向,低声道:“你自己小心。”接着潘汉年随手脱掉自己的外套,放在椅子上,很自然的站起身,拿着马云龙的衣服从容的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马云龙又喝了几口酒,穿上了潘汉年的外套,戴上帽子,将帽檐压的很低,迅速的从酒楼正门走了出去,一出酒楼门口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没等走两步,马云龙已经被一帮日本士兵包围,前圆笑呵呵的走过来。 前圆走上来就去掀马云龙的帽子:“潘汉年,看你还往哪走。” 帽子被前圆一手扔向半空,马云龙醉熏熏的半睁着眼看着前圆。 前圆惊讶道:“啊?马云龙?怎么是你。” 前圆立刻就从震惊中清醒,指挥士兵道:“你们几个看着他,其他人给我进去搜,不准任何一个人走出酒楼。” 前圆带领一队日军冲进酒楼,对每一个客人都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潘汉年。 气急败坏的前圆上来抓住马云龙的衣服将马云龙提了起来:“说,为什么你会穿着潘汉年的衣服!是不是你把他放了的。” 马云龙还在假装不清醒,含糊的回答道:“喝,继续喝。” 见到马云龙醉成这样,前圆气愤的松开了手,对士兵说道:“将他带回去,交给土肥原长官处理。” 马云龙被士兵架着走出了酒楼…… 土肥原办公室,土肥原一拍桌子,瞪着眉毛冲着前圆发火:“混帐,怎么能让潘汉年跑了的!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 前圆哆嗦着回答道:“长官请息怒,这个……这个我们到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穿着潘汉年的衣服出来,所以就立刻冲上去抓人了,可是没想到根本不是潘汉年,而是……” 土肥原越听越火,吼道:“是什么,快说。” 前圆继续回答:“穿着潘汉年衣服走出来的正是马云龙,要不是因为他,我们已经抓到潘汉年了。” 土肥原瞪大眼睛诧异道:“马云龙!你说是马云龙!” 前圆点头:“是的。” 土肥原火已经消了下来,冷静道:“他人呢?” 前圆回答道:“已经押到大牢,就等长官的指示了。” 土肥原大步朝门口走去:“走,跟我去看看。” 牢房里,马云龙被绑在木架上,四周摆放着各种折磨人的刑具,一桶冰冷的水倒在了马云龙的身上,马云龙立刻被冰冷的水激的清醒过来。 土肥原正站在马云龙的面前,身后站着前圆。 土肥原一脸冰冷的看着马云龙:“马云龙,老实交代出潘汉年的藏身之处,可免受皮肉之苦。” 马云龙一脸冤枉道:“长官,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潘汉年,你们抓错人了。” 前圆在旁边冷笑道:“哼,马云龙,别装了,我们很久前就怀疑你的身份了,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穿上潘汉年的衣服引开了我们的注意,好让潘汉年趁机逃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马云龙解释道:“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认识什么叫潘汉年的,碰巧我在那里喝酒,可能他趁我喝醉了拿了我的衣服也说不定啊。”(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五章秘密押送 第一百〇五章 秘密押送 前圆怒道:“好好的你脱什么衣服!” 马云龙委屈地说道:“我喝了酒,难道还不能脱衣服?” 前圆追问道:“那你穿上潘汉年的衣服又怎么解释?” 马云龙看向土肥原:“我那是喝醉了,随便从位置上抓了件衣服就穿上了,根本没注意衣服是不是我的,我说的是真的。” 土肥原冷笑着说:“马云龙,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这些话骗骗别人或许可以,你根本就是共产党派来的间谍。” 马云龙大笑道:“哈哈,枉我为特高课付出了这么多,虽然算不上是汗马功劳,但怎么说也有苦劳,没想到最后却因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打我个一棍,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请了。” 土肥原冷哼道:“哼,共产党都是狡猾的,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了。用刑!” 狱卒慢慢走向马云龙,将手中的皮鞭举高,用力地向着马云龙挥舞起来…… 江边小屋中,潘汉年正一脸苦恼的坐在窗边,苏志勇在他旁边。 潘汉年叹了一口气:“唉,马云龙这会儿可能已经被日军抓住了,因为我他才暴露了身份。我不能这时候弃他不顾。” 苏志勇无奈地说道:“可惜我们现在无法得知马云龙的情况,日本人心狠手辣,也不知马云龙现在是死是活。” 潘汉年有了决定:“老苏,今晚你想办法联络一下李士群,看他有没有办法取得马云龙的情况。” 苏志勇点了点头:“好。” 夜幕降临,苏志勇正在李士群的家中焦急的等待着,叶吉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是担心的看向门外。 李士群回到家中,面有难色,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到桌上,苏志勇已经走上来。 苏志勇紧张的问道:“李先生,怎么样了?打听到什么了吗?” 李士群没有直接回答苏志勇,先是倒了一杯水喝,然后慢慢的坐下。 李士群脸色不太好:“我尽力了,这次的事太大,凭我的身份也不能见马云龙,土肥原下了严令,没有他的许可,其他人不能接近马云龙,他还安排了一批特工专门负责监视和审讯,我看马云龙这次是九死一生了。请你转告潘先生,我会继续想办法的,请他放心。” 苏志勇无奈道:“辛苦李先生了,您的话我会转达给潘汉年同志的。”…… 沈醉在上海的落脚处,沈醉正拿着一张纸条在仔细的看着,神情激动非常。 刘宁走过来问:“大哥,这次上头又派什么任务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沈醉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被刘宁这么一叫,立刻反应过来。 沈醉严肃,低沉的声音说道:“马云龙被日本人抓了。我们要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许志远听到后走了过来:“马云龙?不就是那个在重庆和我们秘密配合的那个人吗?他怎么会被抓的?” 这种情况下,沈醉也不打算隐瞒了:“不瞒大家说,马云龙表面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务,但真正身份其实是打入日军内部的共产党。” 刘宁、许志远还有张辉都吓了一跳。 马云龙几次搭救沈醉的场景、一起喝酒的场景在沈醉的脑海里浮现出来。情绪激动的沈醉猛的抬起右手暴喝一声,一拳打在墙上。渐渐的抬起头来,两眼布满血丝,低声道:“兄弟,坚持住,我沈醉一定会把你从日本人的手里救出来。”…… 76号大院门外街道,两辆黄包车驶来,第一辆在门口停下,尹丽醉态走了下來,一扭一扭的要走向76号大门。 第一辆黄包车走远。 第二辆黄包车拦住尹丽。装扮成车夫的沈醉低声凶狠地说道:“尹丽,上车。” 尹丽一惊,手包掉在地上。 尹丽捡起手包,惊恐地看着沈醉。 沈醉低声地喝道:“我跟你跑半天了,你还等什么?” 尹丽无奈地上车:“跟你去干什么?” 沈醉冷笑着拉车往前走:“你跟我干过什么你不明白?” 尹丽紧张地:“我,你找我……” 沈醉笑了:“我请你喝茶去。” 尹丽试探着问道:“我不去行不行?” 沈醉回答道:“你说呢?” 尹丽不敢再说什么,黄包车急速跑远…… 一间小茶馆里,已经换了服装的沈醉与尹丽在饮茶。 尹丽哀求道:“沈大哥,我都说八遍了,真的不知道马云龙关在哪里。” 沈醉威胁道:“这次你再不讲真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尹丽急了:“真的。我可以拿脑袋担保,肯定不是关在76号。” 沈醉想了一下,知道逼问尹丽也没什么用处,于是转移话题说道:“日本在上海有七八个关押人犯的地方,你要好好地给我打听。他到底被关押在哪座监狱!” 尹丽点了点头:“好的。这次马云龙被抓住后,都传说土肥原认为抓住了一个大共产党,可是,你是军统的人,为什么要关心他的安危呢?” 沈醉怒了:“你他妈的搞没搞错,现在是我讯问你。” 尹丽狐媚一笑:“咱俩老相识了,随便问问。” 沈醉却不吃这一套,喝道:“少扯闲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提供有用的情报,下次见面我对你以汉奸论处!” 尹丽老实了,点了点头:“好,我按你说的办……” 李士群住处。李士群一边吸烟一边來回焦急地踱步。传来有规律的三短一长的敲门声。李士群拉开门一条小缝,仔细看外面又拉开大门。化装的苏志勇一闪而进。 李士群一见是他,有些诧异:“苏先生,你……” 苏志勇急切地问道:“李先生,马云龙到底关在哪里?” 李士群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共产党已经做了不少工作。请你相信我。” 苏志勇激动了:“马云龙是为了掩护潘汉年同志的安全而被捕你也知道,而潘汉年同志是为了做你的转化工作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上海。现在你既将走上一条光明大道。说马云龙是为了你而被捕一点都不过份,将心比心,你一定要为营救出马云龙同志……” 李士群点了点头:“苏先生,这点你放心。我佩服共产党,也佩服马云龙的为人。虽然不知道马云龙关在哪里,但日本人明天下午有一个大的行动,不知道与马云龙有没有关系。” 苏志勇兴奋起来:“什么行动?” 李士群回答道:“明天下午一点在火车站一线严密盘查可疑人员。” 苏志勇问道:“还有呢?” 李士群回答道:“别的没有了,火车站内住何中国人不得入内。” 苏志勇点点头:“好,我马上回去安排人调查这件事,谢谢你了。” 回到江边小屋,苏志勇立刻和潘汉年针对此事,展开了讨论。 潘汉年急切:“我这么认为,土肥原这个行动肯定与马云龙有关。一是北平要来日本更大的头目审讯马云龙。二是要把马云龙押往北平。也许还有运来什么重要的军火物质。” 苏志勇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潘汉年沉吟:“如果土肥原要把马云龙押往北平,我们可以从监狱到火车站的中途伏击,救出马云龙。” 苏志勇有些担心地说道:“关键是不知道马云龙被关在哪里,我们也不好设伏呀。” 潘汉年思索后下达命令道:“情况不明,我们确实无法下手!这样,你今晚通知上海地下党各行动组,明天下午一点分散隐蔽地到火车站外围集中,听我命令行动!” 苏志勇:“是。” 沈醉秘密住处,轻轻的短促的连续的五下敲门声。一个白信封从门下的门缝塞了进來。刘宁轻轻的回敲两声,捡起信封走向沈醉。 沈醉拿起信封看着:“可能是尹丽的情报。” 信里只有一行字:明天,下午一点火车站。日本人有行动。 沈醉思索后,马上命令道:“通知所有人员,明天上午十点做好战斗准备。” 刘宁答应着:“是。” 沈醉站起:“你马上跟我办件事。”刘宁穿上衣服,插上手枪。两人一起走出…… 尽管夜已经很深,但土肥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正在向部下们训话:“这次没有抓到**头目潘汉年,但是抓到了马云龙。” 前圆有些无奈地说道:“长官,马云龙可至今都不承认他是共产党。” 土肥原不以为然地说道:“到了北平,有特种的最新的审讯手段,不怕他不招供!” 前圆回答:“是,按你的命令,明天的行动准备完毕。” 土肥原有些懊恼地说道:“刚才,我受到了冈村宁次大将的严厉训斥,这么长时间内,日本特高课上海机关长身边竟有一个共产党的间谍!明天,我们押送马云龙去北平还可以证明他是不是共产党?如果有人劫囚车,那是再好不过正中下怀的事!” 前圆点头笑着:“这方面已经准备好了,请长官放心!现在还就怕没人救他呢。” 土肥原思索着说道:“事关重大,这次我要亲自押送马云龙。” 火车站附近,日本兵威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还有持枪的巡逻队在巡视。 尹丽装扮成一个农村村姑模样,头戴着毛巾,土布衣服,手拎着包袱皮,两个眼睛乱转。慢慢地走來。还有其他76号特工伪装的挑夫、推独轮车的……,在外围警戒。 离车站不远的一个小房间内,刘宁从小窗口望去回头对沈醉说道:“大哥,土肥原真的是戒备森严。” 沈醉冷哼一声:“也许是虚张声势,但是今天土肥原来了最好,让他上西天。刘宁,再捡查一遍。” 刘宁揭开一个破麻袋,下面是一个启爆**的手摇发电机。 刘宁拿起发电机摇动,红灯泡亮起。 沈醉不放心地问道:“线路呢?” 刘宁从土中拔出一红一绿两条电线:“昨晚才埋的,应该没有问题。” 刘宁从随身小包中拿出小型万用电表,同时测量红绿线金属线头,万用电表指针迅速摆动。刘宁汇报道:“欧姆值正常,电**昨夜刚刚启封,绝不会受潮失效。” 沈醉冷笑:“好!埋了这么多**,当年为了阻止日本军队南进,我炸掉的花园口也不过比这儿多两倍而己。” 刘宁担心地说道:“这么大的**当量,咱们又距离炸点太近,这安全系数……” 沈醉安慰着他:“你别担心,我是爆炸专家。咱们人手少,就要打他个突然袭击才能成功。只要**一响,弟兄们从最近距离冲上去,才能完成行动计划。” 火车站附近,李士群化装成一个有山羊胡子的农村老头,柱个拐仗,向尹丽靠近。 李士群故意招呼着:“尹丽,在这都咱两个多小时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尹丽不满地说道:“车站里都不让咱们进去,上哪歇去?” 丁默村指着车站旁边的一排小房子:“那不行吗?” 尹丽摇了摇头:“我不去,哎,你知不知道,土肥原今天到底要干什么呀?” 李士群故意地哼道:“我现在是后妈生的孩子没人疼,什么事我也不知道,现在土肥原长官根本不相信咱们。” 尹丽却不去理会李士群的话,看着远处的小房子问道:“那破房子能不能有人?” 李士群马上紧张起来:“什么人?” 尹丽不屑地:“咱们要防范的人呗!” 李士群说道:“那不是堆积杂物的地方吗?谁没事跑那地方呆着。” 尹丽不相信地说道:“真的?我去看看。” 李士群赶忙问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尹丽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跟我干嘛,我要去解手,听明白了吧。” 李士群笑着看尹丽走远,心里却想着:这个**人,也不知道搞什么把戏呢? 尹丽急急的进入小屋,四处看了一下,空无一人,只有两堆乱干草堆和破麻袋片子。尹丽又四处看了一下,刚走到墙角转过身背对墙角…… 两堆乱草中“哗”的一声,刘宁拎枪站了起来,满头乱草,像个野鬼…… 尹丽“啊”的一声惊叫……又“哗”的一声,沈醉也站了起来,低声喝道:“不许喊叫。” 刘宁趴在小破窗口看了一下,又回头:“没有人跟上来。” 浑身发抖的尹丽看着沈醉无奈地:“怎么又碰见你啦,真是冤家路……” 沈醉马上打算了她:“少费话,尹丽,我问你,你得说实话。今天车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丽哀求道:“日本人不让我们进去,真的不知道。” 沈醉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你走吧。” 尹丽慢慢后退,转身要走。 沈醉看着她,忽然有点于心不忍,口气柔和地喊道:“尹丽,回来。” 尹丽又回头:“还有事吗?” 沈醉善意地说道:“你找个借口也行,找个什么方法也行,远离点儿火车站这个地方,懂不懂?” 尹丽先是疑惑,随后明白了沈醉的意思:“啊?我懂了,我马上走……”然后快步离开。 刘宁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怜花惜玉啊!” 沈醉摇了掏头:“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尹丽毕竟还是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留着她也许更好。” 刘宁笑着指着麻袋说道:“是好,幸亏我先钻出来,要不然尹丽真的尿在麻袋片下面的手摇发电机上。咱们的心血都白费了呀!” 沈醉也笑了:“那我拿你脑袋是问!” 火车站外更远处,潘汉年挑着水果挑子扮作水果贩子慢走。苏志勇戴着破草帽走过来:“黄金桃多少钱一斤?” 潘汉年放下挑子:“一毛一斤,保证个个都又脆又甜!来多少?” 苏志勇装做挑桃,小声急切地汇报:“我的人刚刚发现,军统的人在车站安放了高爆**。” 潘汉年一惊:“你能确认破坏**爆炸的位置吗?” 苏志勇点了点头:“起爆**的电线从站外一百米远的小土包绕过去的。” 潘汉年想了想:“你马上安排人小土包后给我发个信号,以后看我手势行动。” 苏志勇答应着:“明白。” 潘汉年:“如果没有马云龙,我们就让军统计划成功,我不动手势。如果马云龙在,看我手向下切的动作。你马上切断起爆**的电线。看来还得和军统斗一把了。车站内外都有日本人设下陷阱,而军统的人更棋高一招儿,要利用这个机会把特高课的人一举歼灭。” 苏志勇小声地:“我马上去办。” 随后,苏志勇又大声地挑剔着:“这黄金桃净是虫子眼儿,简直是花脸麻子吗!不买了。”然后大步走开…… 小屋内,刘宁趴在小破窗口上看火车站,不时回头与沈醉说话。(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六章逃出生天 第一百〇六章 逃出生天 沈醉吸着烟说:“如果今天是日本高官来这下车,你们就起爆**,趁乱多抓几个日本高级官员,然后你懂不懂怎么做?” 刘宁笑道:“然后就拿日本人做人质来交换马云龙。这手段你领着我们干过。” 沈醉赞赏地:“行,进步挺快呀。” 刘宁说道:“那如果今天他们是押着马云龙坐火车走呢?” 沈醉想了想:“如果我判断马云龙的位置肯定死不了,也要起爆**。” 刘宁有些不放心地:“如果马云龙正好在**堆上呢?” 沈醉立刻回答道:“当然不能下手,要不是马云龙舍身救我,我骨头都成渣了,哪有今天!” 刘宁点头,表示明白了。 车站外小土包的下面,苏志勇带着另外两名乔装的地下党人来到。 苏志勇问其中一名叫崔木胜的说:“你说你看见电线的地方在哪儿呢?” 崔木胜指着地上:“就在这儿。”他用双手挖出一红一绿两条电线。 苏志勇拉起来看:“你怎么发现的?” 崔木胜答道:“我们就在这儿隐蔽,一个放猪小孩说刚才有猪拱来拱去的,小孩说发现了两条电线,我一看,不得了才向你报告。” 苏志勇点了点头:“咱们好好隐蔽。” 苏志勇向远方比他们位置更好,既可以观察到车站,又能向他们发出暗号的潘汉年招了招手,表示已经就位,然后拿出一把栽缝用的剪刀。 戒备森严的车站的站台上,三辆轿车急驶而来。 一身军装的土肥原从第一辆轿车下来,用手一指一辆闷罐列车。 第二辆轿车门开,前圆把戴着黑头套的马云龙拖出来。 马云龙双手戴着手铐,脚下戴着脚镣,艰难地向前走,闷罐列车的门哗啦一声被打开…… 而第三辆轿车,则下来几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便衣。 沈醉紧张的眼神从小窗口望去。 刘宁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红绿两条线路己经与小型发电机联接。 刘宁左手把着小型手摇发电机,右手拿着摇把。 沈醉疑惑地看着那戴着头套的人:“这人到底是不是马云龙啊?” 刘宁恼火地:“土肥原在玩什么花招儿?” 车站外,潘汉年紧张地看着这情景,脸上也有汗流出,举着手里的草帽心想着:到底是不是马云龙?身材体形都很像,真假概率各占一半,不能赌!决不能赌!万一让军统的人把马云龙炸死……潘汉年拿草帽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刘宁也趴在小窗口上,但双手紧握手摇发电机:“人都上车了,爆炸位置肯定能把这节车厢炸翻。” 沈醉紧张:“这个人犯也许真是马云龙,土肥原也要上车了。” 刘宁着急地问道:“炸不炸?” 沈醉迟疑着:“别急,等土肥原上车,就起爆!” 站台上,马云龙双手戴着手铐,脚下戴着脚镣,被日本特工连推带拽的弄上闷罐车。土肥原最后上车,站台上的日本军人向土肥原敬礼。 刘宁着急地催促道:“大哥,土肥原都上车了,再不炸就没机会了!” 沈醉沉痛地默语:“马云龙兄弟,为了国家抗日大事,为了杀掉土肥原,你舍生取义吧,你走了以后我会常去看你的……” 刘宁瞪着沈醉,等待着他做出指示。 沈醉闭上眼睛,手一挥:“起爆!!” 刘宁猛摇小型手摇发电机。沈醉看见火车在启动…… 沈醉大叫:“怎么搞的?” 刘宁又猛地摇动,又停下:“肯定被人破坏了!” 沈醉狠狠地骂了一句:“草他姥姥的!” 小土包后面,地上有两条剪断的电线。苏志勇看见潘汉年已经挑着水果担子走远。立刻也招呼着两名地下党员离开。刘宁伸头窗外向左看见了土包后苏志勇和崔木胜走远的身影。 沈醉恼火地骂着:“他妈的,给我追!” 沈醉拔出手枪急忙冲出门口…… 火车慢慢开动,土肥原等人所在的闷罐车厢内。 车厢内分为两半,中间用粗大的铁栅栏隔开,马云龙的头套被摘掉,他闭着眼睛躺在车厢的后半部的一堆草堆上。土肥原坐在一个大沙发上,叼着雪茄得意地喝茶。 车门开了一半,车外已枯黄的田野一闪而过。 土肥原看着马云龙:“马云龙,这次我亲自押你去北平,是冈村宁次大将要亲自接见你啦!” 半躺在稻草堆上的马云龙笑着说:“我面子挺大的呀。” 土肥原得意地说道:“冈村宁次大将认为这是我在中国抓到的最大的间谍,他要亲自审问你,你当然很荣幸了。” 马云龙很轻蔑地说道:“谢谢你的抬举。长官,你不分真假,颠倒黑白,还号称日本王牌间谍,你对我应该感到惭愧。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你在我面前向我道歉的那一天,看我能不能原谅你!” 土肥原笑道:“如果冈村大将处死你呢?” 马云龙一点不示弱地:“那你的末日也不远了。冈村大将总有清醒的一天,然后你在地狱里也要向我忏悔!” 土肥原一脸得意:“你还嘴硬,你肯定是共产党,要不然就是军统的王牌特工,今天我判断肯定有人劫你,但是,我就要公开押解你出来上火车,使劫特者不知真假不敢动手,是我布置的一个陷阱。这就如同诸葛亮和曹操在玩华容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事实证明你的同党输了而我赢了。” 马云龙一笑:“你并不高明。” 土肥原也是一笑:“那我倒想听一下我这个不高明的人抓到的你这个高明的人的论调。” 马云龙说道:“如果你不给我戴着头套,有人劫我马云龙,那才证明我有同党,是个什么人!可你第一怕死,第二不能向冈村大将交差,才出此下策!” 土肥原被想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被马云龙揭穿,他掩饰的一笑:“我心里有数!” 马云龙大笑起来:“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军统的人,所以没有人救我。事实已经证明你自已不是什么心里有数,只是心怀鬼胎罢了。” 土肥原也不再说话,只是与马云龙对着相互冷笑…… 上海一居民区小巷。 有人在门口端着碗吃饭,有挑夫,有妇人哄小孩……各式人等。 沈醉和刘宁追来,停步。 沈醉无奈地说道:“走吧,追到这儿再也找不着人了。” 两人慢慢向回走。 刘宁有些不理解地说道:“你刚才看见了,是人为破坏了这次爆炸,能是谁干的?” 沈醉摇了摇头:“没抓到人,不好说啊。” 沈醉沉思着:“有几种可能,一是共产党干的,那就证明了马云龙是卧底军统的双重间谍,二是美国中情局特工或英法等国特工干的,那就证明马云龙是外国顾雇的卧底军统的双面间谍。” 刘宁问道:“土肥原亲自押他去哪儿?” 沈醉肯定地说道:“北平!交给冈村宁次!” 江边小屋,苏志勇和潘汉年碰在了一起。 苏志勇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真是好不容易甩掉了军统的追击。” 潘汉年也有些后怕的说道:“今天,土肥原布置了一个陷阱,以我们的实力无疑是救不出马云龙,还会遭受很大的损失。幸好防止了军统的爆炸事件,只要马云龙活着,总是有机会的。” 苏志勇点头:“北平地下党的同志已回电报了。想尽一切办法做营救马云龙的工作。” 潘汉年沉痛地说道:“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迫使马云龙同志不惜牺牲来救我,不管我再怎么想办法努力,其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要想办法自救了……” 行驶的火车闷罐车厢中,呼呼的冷风从门口吹进。 土肥原看一眼前圆,前圆起身关上厢门。特工甲点起汽灯,车厢雪亮。 前圆关切地问道:“长官,吃点东西吧?” 土肥原点了点头:“好,开饭。” 马云龙坐起来,口气强硬地:“马上给我来一份和你们一样的饭!” 土肥原笑着看着马云龙:“你口气还挺硬!” 马云龙得意地说道:“当然了,我不是囚犯,是被你蒙冤的人。你敢饿死我吗?你没法儿向冈村宁次大将交待。” 土肥原笑了:“对,我得好好让你吃好。前圆,你给马云龙准备晚饭。” 前圆答应着:“是。” 前圆拿出餐盒,开盖,走进铁栅,双手伸进铁栅递给马云龙饭盒。 马云龙坐着不动,张开嘴巴。 前圆怒道:“你还让我喂你呀?” 马云龙回答道:“对呀,我手上戴着大铁块子你不喂谁喂?” 前圆无奈地从饭盒中夹出一大块海带鸡肉包饭伸进去,马云龙叼住大嚼…… 马云龙边嚼边说:“味真不错吗!” 特工甲忽然发现什么,慌张地说道:“前圆君,那是给长官准备的饭盒……” 马云龙大笑,饭喷出去一半…… 土肥原也大笑起来,无奈地说道:“吃,给马云龙吃嘛,别在冈村大将面前说我坏话,哈哈。好好地吃。” 马云龙继续笑着:“炉子上的汤多炖一会儿,我再喝点热汤……” 夜色中,火车呼啸而过…… 土肥原半躺在大沙发上酣睡,前圆等人也躺在行军床上酣睡。 马云龙背对着铁栅,瞪着眼睛在想着:现在看来,我还没有暴露身份,就是到了北平,也一定要挺得住。但最重要的,我还是得想一个脱身的办法,逃出去…… 火车就这样在初冬的田野上行驶着,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火车在信阳站停下休整,特工甲乙拉开厢门,换空气。 站台上,一日本军官跳上车,敬礼,将一文件夹递给土肥原:“土肥原长官,北平密电。” 土肥原打开文件夹,上面写着:“土肥原,信阳站下车,有车接速回北平。冈村宁次。” 土肥原在文件夹上签字后,回头:“我先下车。前圆你们几个人一定给我看护好马云龙。” 前圆敬礼:“请长官放心,马云龙一定安全地按原计划带到北平。” 土肥原巡视一圈:“各位辛苦,拜托了!” 土肥原又走到铁栅栏前,看着马云龙。马云龙站起來,铁链哗哗响,看着土肥原。 土肥原笑着说道:“北平再见吧。” 马云龙也笑着:“不陪我走啦?” 土肥原笑道:“也许没机会再见了。” 马云龙看着土肥原说道:“别说那么悲观吗?好歹共事那么长时间,真要分别了,也不送我点东西做纪念?” 土肥原看着马云龙笑了:“还要东西做纪念?好,满足你,只是我出来的匆忙,又是去北平公干,还真没带什么好东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马云龙看着土肥原仔细的打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也不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把你的手表送给我吧,让我能够永远记着我们之间共事的那段时间。” 土肥原笑了:“好啊,我就把手表送给你,不过我估计你不是用来纪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间,而是用来看还有多长时间你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土肥原狂笑着摘下手表递给马云龙,马云龙接过后,土肥原转身下车离去。 闷惯车厢的门又一次关上,火车慢慢开动。 马云龙将手表戴在手腕上,心中暗想着:有了这块手表,或许我真的就能逃出生天了…… 初冬的田野,火车呼啸而过。 前圆等人在喝酒吃菜。 马云龙则坐在小窗旁,深沉而凝神看着闪过的夜色中的田野。吹进的冷风吹动着马云龙的头发。马云龙似乎忘掉了寒冷…… 前圆回头道:“我说为什么这么冷?马云龙,你把你那边的小窗户关上。” 马云龙平静中有一种威胁中的交换道:“你们喝酒吃菜,我不吃不喝都可以,喝水总可以吧?” 前圆对特工甲使个眼色,特工甲拎起小炉子边的水桶放在铁栅栏边。 马云龙关上小窗。马云龙拿着瓢盛出半瓢凉水,慢慢地喝…… 夜色中的原野有星星点点灯火,火车前灯雪亮冲过来,又呼啸而过。 马云龙“唰、唰”两下撕下两个衣袖,身上像光膀子穿着马甲。马云龙又拖衣袖撕一下一下成碎条。 前圆回头:“马云龙,你干什么?” 马云龙仍在撕碎布条:“自我保护。” 前圆纳闷地问:“自我保护?” 马云龙指着自己身上的镣铐说道:“这四十斤的脚镣加上二十五斤的手铐,一共六十多斤的铁块子与我皮肤亲密接触,别见血走不了路,得自己想招儿自我保护!” 前圆看见马云龙把一根布条一圈一圈缠在脚镣上,笑道:“业务挺熟练啊!是不是蹲过死牢!?” 马云龙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只顾做着自己的动作。 前圆等人仍在喝酒,又在大唱日本歌…… 马云龙做完自己手里的事,靠着车厢假寐,渐有呼噜声…… 前圆看马云龙一眼,小声嘀咕着:“真是不知死活,还睡得挺香。” 夜色中的火车远去…… 假寐中的马云龙突然睁开眼睛,精神饱满。 马云龙看见外面几人全部熟睡,前圆躺在大沙发上呼呼打鼾,其它几人也有半躺有半坐的睡熟。 昏暗的汽灯挂在车厢上部随火车使驶节奏来回摇晃。 马云龙轻轻地从手腕上摘下手表,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将手表包住,然后向地板使劲的砸着,由于用的布条的阻隔,所以发出的声响极小,并没有吵醒几个日本特务。 马云龙感到手表已经被摔开,这才停止了动作,将布条打开,然后从手表的残骸中翻找着可以用的细小零件,伸到了手铐和脚镣的锁眼中尝试着。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努力,那细小的零件终于在马云龙的手中发挥了奇效,将锁打开。 马云龙轻轻地将手铐和脚镣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迅速走到了那小窗户前,把头伸出去试了试,感觉到肩膀可以出去。 马云龙不再耽搁,回头又扫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日本特务,走到了栅栏前,将事先被放在这里的小水桶的把手卸了下来,然后将剩余的布条拿过来,缠绕在铁栅栏的铁棍上,把水桶的把手插在布条中间,形成了一根独特的撬棍,他慢慢地转动着水桶把手,随着布条的慢慢收紧,两根铁棍之间的缝隙被慢慢拉大,直到马云龙侧着身子可以钻了出去。 马云龙拿起挂在行军床边的前圆脱下的外衣和外裤,并戴好帽子。 马云龙拿起一支手枪瞄准沉睡的前圆,沉思片刻,突然奇怪的一笑,又把枪放回原处。 马云龙拉开车厢门,风呼呼的吹进来,马云龙故意使劲地一敲车厢门。寒风与巨响将梦中的几人惊醒,他们一起惊慌的看着马云龙。只见马云龙一手抓住车厢,身子大部分挂在车外,寒风吹起衣裳飞起……(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七章深入虎穴 第一百〇七章 深入虎穴 马云龙大笑:“前圆,再见!” 马云龙向车外一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前圆等人看着稻草堆上静静的手铐脚镣,又看着铁栅栏上的两道大锁,以及散落在地的手表零件,终于明白了马云龙是怎么逃跑的。前圆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他心里清楚,跑了马云龙到了北平肯定是要遭受到严厉的惩罚…… 数小时后,在北平的冈村宁次大将办公室里。土肥原和前圆站的笔直。 土肥原无奈地说道:“冈村司令官,卑职无能,请您处置。” 冈村宁次沉稳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么重要的人物,在你身边卧底这么长时间不说,把他抓住了中途还让他跑了,这简直是日本特工的耻辱。在檀香山,我们的日本特工把美国中情局都玩的团团转,为山本五十六偷袭珍珠港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们居然栽在一个土八路的手上。还有,土肥原,你让我处置你,公开处置你吗,那等于向世人说明日本特工的无能,败在土八路手下。不处置你吧,又为军法所不容。你让我左右为难啊!” 前圆马上说道:“冈村司令官,马云龙的逃脱与土肥原长官无任何关系,都是卑职责任,卑职的无能,回去之后我准备切腹自杀以谢天皇。” 冈村宁次动怒道:“你们这群懦夫,以为死就能解决问题吗?不怕死为什么不敢承诺再抓住马云龙这个土八路!” 土肥原懊恼地说道:“冈村司令官,我认为如果我中途不下火车……” 冈村宁次摆了摆手:“马云龙也一样会跑掉!马云龙掌握日本特高课多少东西?你有数吗?” 土肥原低头不语。 冈村宁次继续说道:“还有,你说马云龙他是共产党,那么除了潘汉年逃脱证据之外,还有什么确实的证据?” 土肥原还是不语。 冈村宁次口气缓和了一下:“你判断现在他在哪里?” 土肥原想了想:“应该是藏匿起来,或者是返回他们的延安根据地了吧。”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得到允许后,一个警卫进入:“报告司令官,有个自称马云龙的军官求见!” 无人言语,沉默中的紧张。 前圆大惊,拔出腰间手枪。 冈村宁次、土肥原贤二两人则极其沉稳。 冈村宁次一笑用手示意前圆收枪,然后吩咐道:“让他进来。” 马云龙一身整洁的日本军官服饰急速进入。 马云龙敬礼后:“报告冈村宁次大将,上海特高课马云龙按期到达北平,并有重要情报向您汇报。” 冈村宁次不动声色地说道:“什么情报,说吧?” “那日我潜伏跟踪上海76号新任主任李士群,发现他与**分子有接触,随后来到酒楼,发现了**分子头目潘汉年。我正准备采取行动,特高课其他同僚来到,李士群有所察觉逃走。我惟恐我方人员进行对潘汉年进行抓捕,而无法证明他与李士群的接触,所以情急之下,才故意换了我和潘汉年的外套,使我方人员误会我是潘汉年,给了他逃走的机会,目的就是等到李士群和他在接触,进行抓捕。以上就是我要汇报的内容。”马云龙声音洪亮的讲述着。 马云龙从火车上逃走后,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逃走,否则潜伏多年的工作就将彻底断送,所以他想出嫁祸李士群来保护自己的办法。可惜马云龙并不知道李士群实际上已经被策反,否则也许他就不会用这样的办法了。 “你说的这些情况,为什么不直接向你们的特务机关长土肥原长官报道?!”冈村宁次阴沉着脸问道。 “报告司令,属下本来是想将我调查的结果如实汇报。可土肥原长官认定我是**分子,严加拷问,且百般**,使我倍感心伤,所以才坚持不说!只想等他将我送到北平,再直接向司令汇报。”马云龙说到这里,用眼睛撇了一下土肥原,眼中尽是不满。 “既然你决定到北平来找我,为什么又半路下车逃走?”冈村宁次还在继续问着。 “报告司令,我原本是准备乘坐火车到北平来,但土肥原长官半路下车,我担心他会先到北平来搬弄是非,所以我才决定只身逃走,然后到北平来向您进行汇报!”马云龙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冈村宁次微微点了点头:“很好,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马云龙却在这个时候立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军装,大声说道:“司令,情报我已经送到,我一心为皇军工作,却遭到诬陷,心灰意冷,是枪毙还是关押,请司令定夺。”他这一手无形中是将了冈村宁次一军。 冈村宁次与土肥原对视,两个老奸臣滑的家伙眼神中有相同的理解! 土肥原马上变为一脸笑容:“马云龙,你经受住了最严酷的考验!” 冈村宁次随机应变一脸正经的说道:“马云龙,我知道你会来的。现在证明,潘汉年逃脱与你是一个偶然因素,作为一个特工,接受考验是正常的,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心生怨恨。”马云龙歪头看了一眼土肥原贤二,却不说话。 冈村走上前,轻拍着马云龙的肩膀说道:“马云龙,你要明白,土肥原君也是为了能够抓获**的首脑分子,而你又没能事先跟他解释清楚,产生误会是必然的。不要放在心上,你们已经合作多年,对他的脾气你应该还是了解的嘛。” “正因为我了解土肥原长官,一路上我已经做出多次暗示,可他却认定我是**分子,我跟随他多年,却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得不到,我……”马云龙越说越气。 “马云龙,咱们是共事多年,你要说我对你不信任,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司令,请您把我在半年前交给您的那份文件拿出来给他看下,相信他就会明白了。”土肥原也不多解释,转头对冈村宁次说道。 冈村宁次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明白了土肥原的意思,马上说道:“你说的是那份为马云龙申请日本国籍的文件吗?我已经转送到东京,可能最近几天就要批复回来了。马云龙,你们土肥原长官还是很信任你的,为了你能更好的为大日本皇军工作,特别向我请示,为你申请日本国籍。所以我希望你还是能够放下芥蒂,继续好好的跟他配合。” 马云龙有些怀疑地说道:“真的?!” “绝对是真的,难道我堂堂大日本皇军陆军司令还能骗你?!”冈村宁次笑着说道。 马云龙这才转身对土肥原敬礼:“多谢长官栽培!” 冈村拍着两人肩膀,得意的笑了起来,土肥原和马云龙的脸上,也各自露出了笑容…… 北平。 高档餐厅包房内,桌上摆着精美的菜肴,室内幽雅清香。 马云龙以及众上海特高课的日本特务围坐在桌子旁。 马云龙从衣兜里拿出证件,放在餐桌上:“前圆君,不好意思。冒充一下你。要不然进不了冈村宁次司令官的办公室,那可是四道岗呢?” 前圆收起证件,开始自我吹牛:“马云龙,其实呢,我早知道你要逃跑,我故意装睡……我一看你一支枪都没拿走,当时我就断定肯定不是共产党。” 门外有男警卫喊声:“冈村宁次司令官到!” 众人站立,立正姿势。 冈村宁次与土肥原一前一后进入。 冈村宁次直接拿起早已斟好的红葡萄酒的酒杯:“来,都端酒杯。” 众人都端起酒杯。 冈村宁次笑着说道:“一切都不要再说了。你们都干的不错嘛,特别是马云龙,来,干杯!” 几个酒杯碰在一起,每人喝掉杯中的红酒。 冈村宁次宣布道:“土肥原,明天早上,用我的专机送你们回上海!” 上海的江边小屋,潘汉年又拿起一支烟点燃,眉心紧锁,烟灰缸里装满烟蒂。 苏志勇满头大汗急急进入。 潘汉年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苏志勇将手中的电报递给潘汉年:“北平地下党的电报。据内线可靠情报,从上海开往北平的日本NF9833次军用列车,没有被捕的马云龙同志。同时土肥原也不在列车上。综合判断马云龙同志得已经逃脱。” 潘汉年划火点燃电报,疑惑道:“火车上没有马云龙,只说明有逃脱的可能性,为什么土肥原也不在车上呢?” 苏志勇分析道:“土肥原很狡猾,也许又在中途又把马云龙押下车。” 潘汉年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现在要加强有关马云龙的各方面情报的收集!” 次日清晨,76号内,李士群接着电话:“什么?是,土肥原长官……好,是。” 李士群放下电话,对面前的尹丽、庆子等人宣布道:“今天下午三点,土肥原回到上海,要召集会议。土肥原说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马云龙是忠于日本特高科的,这次在北平,冈村宁次大将不仅接见了他,马云龙还升了官!” 尹丽惊诧地:“什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李士群恼火地说道:“把马云龙折磨个半死,又把马云龙装上军用列车让我们在火车站折腾大半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李士群起身向外走,心中想着要赶紧去通知潘汉年,让他们放心。 尹丽好奇地问道:“李主任,你干什么去?” 李士群并不回头,打着马虎眼:“到中午了,我喂脑袋去!” 尹丽看李士群走出,心中却暗想:走了更好,我好赶快告诉沈醉。 随后,尹丽也匆匆地跑了出去…… 一家小餐厅里,有稀疏的食客在吃饭,餐馆一角,沈醉在一个人吃饭。 刘宁急急进入,坐在沈醉旁边。 沈醉招呼道:“来,一起吃吧。” 刘宁小声汇报:“下午马云龙就和土肥原一起回上海了,还升了官。” 沈醉沉稳地问道:“尹丽的情报?” 刘宁回答:“对。应该是准确的。” 沈醉回头大声招呼:“老板娘,来瓶白酒,再添两个菜。”然后低声地刘宁说道,“咱们先庆祝一下。下午,你再把尹丽的情报核实准确,我再给戴老板发电报!” 江边小屋中,电话铃声响。 潘汉年、苏志勇紧张地看着电话,但不接电话,电话铃声停止。 潘汉年焦急踱步,但盯着电话。 苏志勇拉开窗帘一条缝,紧张地看着窗外的街路。 电话第二次铃声响。 潘汉年肯定地说道:“是李士群,你快接。” 苏志勇急忙抓起电话:“喂……” 帽子压得很低的李士群在挂公用电话:“我是李士群,我告诉你一个准确的消息,马云龙今天下午三点和土肥原乘飞机回到上海……” 苏志勇极兴奋的眼神:“什么?马云龙没事啦?还官升一职?” 潘汉年激动的一把抓过电话:“喂,士群兄,你说的情况属实吗?好啊,太好了,我得谢谢你呀。” 李士群委婉地说迹:“不要谢我,是马云龙自己有本事。我是在外面挂的电话,请潘先生放心。还有什么新的情报我会随时给你的,再见。” 潘汉年放下电话,终于放心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坐在沙发上。 苏志勇兴奋地说道:“这些天你都没吃过完整的一顿饭,这次有了好消息,是不是……” 潘汉年的眼中:“马云龙,真是英雄啊!走,买两瓶陈年花雕,弄点好菜,咱们一定要为马云龙的胜利庆祝一下。” 苏志勇地点头,然后与潘汉年一起走出门外…… 沈醉住处,他在看报纸,刘宁进入,汇报道:“我按你的吩咐去虹桥机场,暗中观察,别说马云龙还真的和土肥原带着一帮人一起下的飞机,个个都挺高兴的。” 沈醉放下报纸,赞叹道:“马云龙这小子是真有本事,不服不行啊。你马上把人都召集起来,我要开个会。” 刘宁马上出去,不一会就把其他几名军统特工都召集了起来。 人到齐后,沈醉说道:“最近咱们干了两件大事,先是秘密除掉了大汉奸刘永才,然后又在火车站设计了营救计划,虽然后一件没有完成成功,但也还算是颇有成效。但接下来,我要策划一个大的行动。” 众人都兴奋起来:“你说吧,干什么事?” 沈醉冷声道:“我想除掉另一个大汉奸,李士群,现在丁默村已经彻底离开76号,他就成了我们的头号敌人,只要把他除掉,76号的特务工作就将陷入一种半瘫痪的状态,这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 “好啊,您说怎么干,我们都跟着您!”刘宁兴奋地说道。 “这次,我们不要亲自动手,而是要借刀杀人,让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沈醉眼露凶光,显然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夜,百乐门舞厅中,灯光很昏暗。舞池中有十几对男女在跳舞。 沈醉与尹丽跳舞,尹丽惊恐但沈醉笑容满面。 沈醉低声说道:“尹丽,两根金条放在你腰间小兜里了。这是对你提供准确情报的答谢。” 尹丽搭在沈醉肩上的手要松开,沈醉笑着说道:“还不信我难道没感觉到有两斤的重物坠在腰间?” “你约我到这儿来,就为了给我钱?”尹丽有些诧异地问道。 “还想跟你叙叙旧,行不?”沈醉坏笑着说道。 “你,你少占我便宜,没事我可要走了。”尹丽对沈醉是又怕又气,不想跟他多纠缠,闪身想走。 沈醉一把将她拉住:“你急什么呀?马上就有好戏开始了。”说着,他歪头看向门口,只见李士群双手插兜走了进来,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尹丽立刻就急了:“你疯了,知道他要来,还跟我一起跳舞?我明白了,你是想借他的手除掉我是不是?” “我要想除掉你,当时在火车站就不会告诉你想办法离开,直接用**炸死你就好了。”沈醉冷冷地说道。 尹丽将信将疑的看着沈醉:“**,你少吓唬我,有**你不炸死土肥原?” 沈醉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被人破坏的窘事说出,含糊的说道:“我的目的是救人,又不是要杀土肥原,行了,你现在按我说的做,绝对不会让你有亏吃,还保证事后,你可以再得两条小黄鱼。” 尹丽还想要犹豫,沈醉已经用手死死的缠住了她的腰:“你要是不配合,刚才给你的两条黄鱼,就是你的丧葬费!” 尹丽惊恐地看着沈醉,把自己的手又重新搭回了他的肩膀,两人又随着音乐继续舞蹈着…… 李士群四下寻找着把他约到舞厅的人,一个奇怪的电话,告诉他到了舞厅将有大发现,尽管他心里非常疑惑,但还是决定来看看到底是谁。 忽然,李士群看到了人群中的尹丽正在和一个男人跳舞,而那个男人因为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面貌,但从身高体形来判断,非常像沈醉。(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八章阴谋诡计 第一百〇八章 阴谋诡计 李士群疑惑地心想:怎么会是沈醉?他怎么会和尹丽在一起? 李士群正在想着,场内的灯光随着新变的音乐节奏又变暗了一些,使他更加无法看真切那个和尹丽跳舞的人到底是谁。而沈醉也在这个时候和尹丽分开,迅速地向着后台走去。 李士群不假思索,迅速地穿过舞池追了上去。隐藏在舞池中的军统特务带着舞女有意无意地撞着他,阻拦着他,使得李士群的速度明显受到影响,等到他追到后台的门口时,早已经不见了沈醉的踪影。 李士群虽然已经投靠了共产党,但毕竟现在还是顶着76号主任的头衔潜伏在日本人手下做事,而且他相信沈醉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或许就是对他有所不利的,所以他还是想找到沈醉。现在他跑了,李士群还是非常的恼火。 灯光大亮,舞曲终了。 尹丽用手绢擦汗又恢复妖艳的样子走出舞池,李士群快速跑回到舞池,来到尹丽的身边,急切地问道:“刚才和你跳舞的是谁?” 尹丽从容地说道:“我哪知道,舞厅里跳舞的,过来邀请我,就跟他跳了。” 李士群大怒:“尹丽,你还跟我打马虎眼是不是?当我不知道那是沈醉吗?”他这一吼,引得舞池里很多人都转头看向他们,李士群似乎觉得留在这里与尹丽争吵很不安全,冲着尹丽一摆手:“走,咱们回去说。” 尹丽哪里怕李士群:“走就走,我还怕你不成。”她起身就往外走,李士群紧跟在后面,一起走出了舞厅…… 76号李士群的办公室内,他瞪着尹丽,一脸的怒气,追问道:“我明明看见和你跳舞的就是沈醉!” 尹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看见是沈醉为什么不去抓人!?” 李士群一脸无奈地说道:“那是我不抓吗?就我一个人,我斗得过他吗?” 尹丽冷笑了一声,然后奚落着李士群:“这话你也就能对我说说了吧?说给土肥原长官,你看他怎么收拾你?明明就不是沈醉,你想抓也抓不到。” 李士群大怒:“我搞了一辈子特工能认错人?笑话!还有,我现在是76号的主任,你是在76号工作的,你居然敢拿土肥原长官来压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尹丽冷笑着站起身就往外走:“李士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知道你因为我跟老丁有一腿,一直就想挤对我走,是吧?现在老丁不在了,你更想打这个主意是不是?老娘我还正不想伺候你了……” 尹丽拿起小包,站起来高跟鞋走起来踩的地板当当响,一扭一扭夸张地走向门口,又回头甩出一句:“李士群,别自己有个母老虎媳妇看着,找不了女人,就看别人来气!” 李士群恶狠狠骂道:“我呸!” 李士群被气得坐在原地直哆嗦,可却又拿尹丽没有一点办法。他的心里反复的想着:不行,我不能在这么干下去,日本人给我气受,小这娘们儿也挤兑我,沈醉万一再派人刺杀我,我死的都冤枉,我得赶紧找潘先生,让他想办法安排我离开上海。他心里这么想着,迫不及待的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打了起来:“喂,是苏先生吗,我有急事想找潘先生面谈……” 李士群却完全没有想到,尹丽出了门以后,并没有走远,而是留在门口,此时她听到李士群打电话,更是竖起了耳朵…… 美多味咖啡厅是上海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因为这里烹制的都是最上乘的巴西咖啡,所以很受上层人士的喜欢,而这里的环境也非常优雅,非常适合午后闲谈、休憩。 在美多味咖啡厅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位身着长衫,戴着墨镜的男子,他焦急地抬头向外观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而他就是乔装改扮后的李士群。 咖啡厅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厅角落处的李士群,立刻大步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而这个人自然就是潘汉年。 “这么急着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潘汉年一脸紧张地看着李士群,显然李士群突然约他出来,还是让潘汉年非常的紧张,担心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士群急切地说道:“潘先生,我的诚意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我希望,你能想办法让我离开上海,我实在是不能在76号呆下去了。土肥原现在对我已经不再信任,丁默村调走后,又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最要命的是,昨天晚上我在夜总会还看到沈醉跟尹丽在一起,我觉得他肯定是要对我不利,我要是在继续留下,恐怕会有生命的危险,我……” 潘汉年理解地摆了摆手:“好了,士群同志,你说的问题我都明白了,但是具体的安排还需要时间,你看可以不可以这样,你先托病在家里修养几天,我这边马上与组织上取得联系,一切安排好以后,就马上安排你离开上海,你看好吗?” 李士群激动地拉着潘汉年的手说道:“好,好,这实在是太好了,我真是太感谢你了,老潘同志。”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就按我说好的去做,安排好了我会马上通知你。”潘汉年极力的安慰着李士群,两人继续低声地商量着…… 两人却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对话的情景,已经都被暗中藏在咖啡厅吧台中的尹丽看到,尹丽立刻用小照相机拍下了两人对话的情景,她低下身子,心想着:好你个李士群,还想抓我跟军统勾结的证据,老娘现在拿到了你跟**勾结的证据,看咱们谁先收拾谁?! 白公馆后院的房间内,土肥原、南造云子盘腿在小桌前对坐,小桌上摆放着几样日式菜肴。 南造云子看着土肥原道:“李婉华跑了,我们的铀矿计划又被迫中断了,你打算怎么办?” 土肥原有些哀怨地说道:“我也说不好,现在国际形势明显的对我们不利了,德国的***计划被破坏了,而我们又找不到铀矿,研制不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现在美国一参战,苏联发动反击,一切都在朝着对我们不利的局面发展,我们目前只剩下对中国局部地区的控制了。” “可中国人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永远被我们奴役,汪精卫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中国去日本疗伤,分明是在给自己找后路。还有丁默村,只知道做官,特务工作没见他上心。至于李士群,我可以肯定他也早有祸心了。李士群这个人原来是共产党,叛变共产党以后参加了国民党的中统,看到日本在上海的势力又叛变了中统参加了76号。这个人是个变来变去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的人。”南造云子愤恨地说着。 土肥原点了点头:“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对于马云龙在北平所说的话,我和冈村司令仔细研究过,确实还是有几分道理,李士群很有可能已经在为自己找后路了。我们必须要小心。” “对他这样的人,你有什么打算?!”南造云子的眼中流露出了凶光,显然他对李士群早就有了不满的意思。 “先安抚吧,毕竟现在他是76号的一把手,真要把他撤换,或者逼到共产党那边,对我们可是非常不利的。”土肥原似乎还有所顾虑。 “如果,他已经投靠了共产党呢?我们也安抚?”南造云子似乎很不满意土肥原的决定。 “证据呢?上次对马云龙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导致了我和冈村司令的被动,这次即使真的要对付李士群,也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们是不能再轻举妄动了。”土肥原很谨慎的说道。 南造云子刚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皮鞋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吉田芳子在外面高声地喊着:“报告长官,76号的尹丽要求见您,说有重要情报要向您汇报。” “她?她能有什么重要情报,成事不足的花瓶。”土肥原低声嘀咕着,但最后还是说道,“那好,请她进来吧。” 尹丽在吉田芳子的引领下走了进来,恭敬地向土肥原和南造云子行礼。 土肥原摆了下手,然后说道:“尹小姐,你有什么重要情报,呈递上来吧。” 尹丽拿出文件夹,从中取出几张照片递给土肥原,土肥原接过看了之后,递给南造云子,两人看后,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这照片是你什么时候拍下的?”土肥原马上问道。 “就是今天下午,我跟踪李士群,发现他鬼鬼祟祟地去了咖啡厅,就跟了进去,结果发现他和**分子在秘密接头,我想要汇报,又怕他们跑了,拿不到他通共的证据,所以就先拍下了照片,来向长官汇报。”尹丽如实地回答道。 “哦,你跟踪李士群?你为什么要跟踪他?”土肥原并不急于对李士群做出评价,反而关心起尹丽的动机。 “报告长官,我跟踪李士群,是因为自从丁主任调离之后,他就不断地找我麻烦,处处排挤我,昨天晚上,他居然诬陷我跟军统的沈醉混在一起。我实在气不过,本有心来向您告状,可又觉得这影响安定团结,所以就忍了下来。随后,我就开始分析李士群最近的表现,觉得他很异常,这才做出了跟踪的决定,结果,真的被我发现了问题。”尹丽巧妙的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很好,你做的很不错,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土肥原点了点头,只是随口夸奖了尹丽几句,就打发她离开。 “长官,这件事咱们可不能放任不管,不然李士群他要是……”尹丽显然对土肥原这样处理并不满意,还喋喋不休地说着。 土肥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行了,这件事我回认真处理的,你就不要再说了,马上回去吧。” 看到土肥原动了怒气,尹丽哪里还敢再说,赶忙起身告辞,退了出去。可她的心里却非常高兴,因为她明白,自己的这番告状,肯定是收到了效果。土肥原表面不说什么,私底下一定回去处理李士群。 尹丽明白沈醉安排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搬倒李士群,按理说她是不该帮沈醉,可想到李士群对她的百般刁难,她也来气,所以也就自然听从沈醉的安排了。 尹丽走后,土肥原沉着脸看向南造云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从照片来判断,这的确是李士群和潘汉年。而这也吻合了之前马云龙在北平的举报,所以我认为,李士群的确有通共的嫌疑,我们应该对他采取必要的措施了。”南造云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土肥原点了点头:“没错,我绝对不能允许有内奸的存在!”他的双眼中透露出了凶光,似乎是已经动了杀机…… 李士群家客厅中,李士群正在和叶吉卿商量着对策。 叶吉卿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士群,那潘汉年真的答应安排你离开上海了?” “嗯,他亲口承诺的,假不了,我现在就准备去找土肥原托病告假,然后在家中躲避,你抓紧时间把家里那些不好带的东西变卖,到时候说走就走。”李士群向妻子做着安排。 “可是,现在外面局势那么混乱,土肥原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装病,他未必会准。”叶吉卿不放心地说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我先去试试,如果他不准,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按我说的办吧。”李士群虽然也明白妻子说的有道理,但局势紧迫,容不得他去过多细想了。 李士群故意找了个大口罩戴着,装出一副生病怕风的样子,来到了白公馆见土肥原。 土肥原一见他这副模样,赶忙流露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请他坐下,然后询问究竟。 “长官……咳……,士群……咳……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咳……,但又惟恐耽误大事……咳……所以特来向……咳……长官告假。”李士群故意一边咳嗽,一边向土肥原做着汇报。 “哎呀,士群啊,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病得如此严重,去看过医生没有?我马上请军医来为你诊治。”土肥原看到李士群病得如此严重,也慌了手脚。 “不用了,长官,我已经找郎中看过,他说将养几天,吃几副中药,然后发发汗,就无大碍,就不要麻烦军医了。”李士群赶忙拦住土肥原,继续边咳嗽边向土肥原说着。 “这样啊,那好吧,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几天,等身体好了,再回来主持工作。”土肥原无奈下答应了李士群的请求。 “那我就不耽误长官工作,先行告退了。”李士群说着就要走,土肥原赶忙将他拦住:“哎,这已经到了晚上,不如在我这里吃完晚饭,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长官,我身体不适,没有食欲,只想早些回家安歇了。”李士群哪有陪土肥原吃饭的心思,生怕他看出自己的破绽,只想早些离去。可他越是推辞,土肥原越是强烈挽留,李士群实在推辞不开,只能答应了下来,心中想着,随便吃几口就离开。 在松岛公馆的会客厅中,土肥原和李士群对坐,男侍者端着装着酒杯的大盘子上來,按顺序先给土肥原、李士群面前摆上透明的高脚玻璃杯。李士群紧紧地盯着侍者的动作。 第一个男侍者走上來,盘中端着一瓶高档长颈白葡萄。向二人做着介绍:“法国五十年波艮地红葡萄酒。” 第二个男侍者在一旁小桌上用旋启开启,呯的一声,酒花飞出。男侍者用一条白毛巾缠住酒瓶,走到土肥原右侧,恭敬地开始倒酒。 李士群仔细地看着第二个男侍者给土肥原倒完酒后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酒。 土肥原举杯,笑道:“来,士群,风寒少喝点酒,可以输精活血,咱们干一杯。” 土肥原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干!” 李士群举杯看了看,才举起喝掉。 随后,侍者们端上了一道道菜肴,李士群并不着急,每次都是看土肥原先动,他才去吃,非常的小心。 南造云子端上了最后一道菜,是一碟牛肉饼。她笑着说道:“士群先生,今天病了,我特意亲自下厨做了牛肉饼来给你补身子。” 看到牛肉饼只一碟,李士群起了疑心,放下筷子不敢吃,他把碟子推给了土肥原,说:“长官在此,士群哪敢单独享用,还是长官先请。”(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〇九章毒杀士群 第一百〇九章 毒杀士群 南造云子笑道:“士群,你应该知道我们日本人的习惯,是以单数为敬,今天你和土肥原长官就餐,我要是一下端出两份,那就是对你们的不敬了,我单为长官准备了一份,你就不要客气了。”说着她一招手,又有侍者端着一份牛肉饼送到了土肥原的面前。 土肥原毫不客气,拿起来吃了个精光。李士群这才勉强的将牛肉饼吃下…… 饭后,土肥原特意安排自己的司机将李士群送到家中,然后吩咐他安心休息,这才离去。 叶吉卿听到丈夫说土肥原已经准了假,十分高兴,向他汇报着,已经把家中贵重物品变卖,只等潘汉年的通知一到,即可离开上海。 夜深了,李士群和叶吉卿早早地上床休息了,李士群突然在睡梦中感到腹痛难忍,一把将妻子推醒。叶吉卿睁眼一见丈夫满头是汗,双手捂住腹部不停翻滚,也是大惊失色,慌忙搀扶。片刻后,李士群就开始上吐下泻,痛苦不堪。 叶吉卿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闹肚子,赶忙给庆子等76号特务打电话,派来汽车,将李士群送到了广慈教会医院抢救。 经过抢救后,医生面色凝重地把叶吉卿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郑重地问道:“叶女士,请你如实告诉我,李先生到底吃过什么?” 叶吉卿毕竟也是做了特工多年,意识到丈夫一定是中了毒,才会这样反应,于是将李士群被土肥原留在白公馆吃饭,晚上就这般模样的情况说出。 医生郑重地对叶吉卿说道:“这么说就对了,经过检查,李先生是中了阿米巴菌毒。阿米巴菌是用患霍乱的老鼠的屎液培育出来的一种病菌,人只要吃进这种细菌,它就能以每分钟11倍的速度,在人体内繁殖。在繁殖期内,没有任何症状,等繁殖达到饱和点,便会突然爆发,上吐下泻,症状如同霍乱。到了这时,人就无法挽救了。细菌在人体内起破坏白血球的作用,使人体内的水分通过吐泻,排泄殆尽,所以人死后,尸体会缩小得如同猴子一般大小。这种病毒确实只有日本才有。” 叶吉卿听到李士群真的中了毒,一下子愣住了,片刻的呆傻后,她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医生,哀求道:“医生,既然知道他是中毒了,那你们还不赶紧救他?!” 医生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叶女士,不是我们不想办法救李先生,而是这种病毒,我们确实是无能为力。我请你来,只是告诉你真相,然后请你们为李先生安排后事吧。” 叶吉卿听到这句话,“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白公馆的土肥原住处,尽管夜已经深了,可他却还没有入睡,虽然手里捧着一本书再看,可却显得心神不宁,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却又极力的掩饰着。 本来已经躺下的南造云子坐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关切地说道:“已经这么晚了,不要等了,早点休息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土肥原摇了摇头:“不是不放心,而是我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李士群当初毕竟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可我没想到他最后竟然会背叛我。如果不是拿到了他通共的确凿证据,我是真的不想处死他的。他做特工,绝对是个超级人才,前圆他们,根本和他没法比。” “我知道你是爱才心切,李士群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现在是他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不得不除掉他。我看,你还是赶紧物色一下,由谁来接替他的工作,去执掌76号吧。”南造云子一边宽慰着土肥原,一边提醒着他。 “目前哪里还是什么合适的人选,丁默村是肯定指望不上了,76号其他的人根本难当大任,我看可能只有马云龙能够胜任76号主任的职位了。” 土肥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可对他,我始终还是不放心,尽管每次我们对他的怀疑,最后都不攻自破,但我还是觉得有问题,或许是因为他的能力确实太出众了,让我觉得无法将他的内心世界彻底洞察吧。” “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的用人方式,现在既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先安排他顶上。只要对他严加监视,我相信他也搞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儿来。”南造云子劝着土肥原。 土肥原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土肥原轻叹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不掉。”他提高调门,大声问道:“是芳子吗?” 门外传来了吉田芳子的声音:“是,长官,刚刚接到通知,李士群突然发病,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只不过……”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明显的低了下去。 “只不过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是吧?好吧,安排车,我要亲自去送他一程,也算是我与他师生一场最后的道别吧。”土肥原大声地说着,并马上起身去更换着衣服…… 医院中,李士群躺在床上,已经是奄奄一息。叶吉卿守护在他的床边,看着他凄惨的样子,早已经按耐不住,哭出了声来。 李士群摆手招呼着妻子到跟前来,叶吉卿强忍悲痛走到他的跟前,问道:“士群,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跟我说吧……”说到这里,又是泣不成声。 李士群苦笑着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中了日本人的毒?” 叶吉卿痛苦地点了点头:“是,他们在给你吃的牛肉饼里下了毒。” 李士群轻叹道:“死我并不怕,只是想不到我李士群一生特务,自己最后还是被日本人算计了。我这是自己对不住自己。” 叶吉卿看着自己的丈夫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就听到了土肥原急切的声音:“士群在哪,士群在哪?”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土肥原闯了进来,他一把扑在病床上,看着李士群痛苦地叫喊着:“怎么会这样?士群,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怎么才过几个小时,你就病成了这样了。都是我不好,要是早些送你来医院,也许你就不会……” 李士群看着土肥原那副猫哭老鼠假慈悲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他却不说破,只是苦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还要劳烦长官来探望,真是过意不去。” “快别这么说,士群,你我师生一场,这点事我是必须要做的。”土肥原冠冕堂皇地说着。 “长官,士群恐怕已经是命不久长了,既然您来了,我有几件事,想烦劳您代为转达给汪先生,不知道可否?”李士群似乎也意识到这个时候,该是交代后事的时候了。 “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土肥原知道李士群现在是在演戏,其实是为他的家人谋点最后的福利,也不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一,我一生为汪先生尽忠,为天皇效劳,希望死后能享受国葬;第二,我知道汪先生不日将前往日本治疗,他身体不好,就不要劳烦他跑路,但是希望他能安排一位代表送件东西来给我殉葬,也算是对我一生尽忠的表彰。最后,我希望汪先生能为我题写墓碑碑文。仅此三条,希望长官代为转达。”李士群极其艰难地说完了自己的条件。 土肥原似乎没有想到李士群竟然没有为自己的家人争取过高的抚恤金,微感诧异,随后一转念,明白了李士群的用意,马上点头答应道:“好,这一切我一定会如实转达给汪先生。” 李士群面露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土肥原长官说,希望其他各位能够回避。” 土肥原知道李士群这时才是要提出真正的要求,马上向身边众人摆手,包括叶吉卿在内的众多人都退出了病房,这里只剩下了土肥原和李士群两人。 “士群,说真的,我真没想到,最后会用这种方式为你送行。你我师生一场,最后竟然……”沉默了许久,土肥原首先开口说道。 “不用说这样的话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再三小心,最后还是着了你道,也是我命该如此。咱们之间也就不必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李士群这时已经变了语气,对土肥原已经再无半点恭敬之意。 “好,那咱们也就开门见山,你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土肥原也收起了那副虚伪的笑容,冷冷地看着李士群。 “通共之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手下兄弟及妻子无关,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李士群提出了第一个条件。 “还有呢?”土肥原知道李士群的要求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你觉得我是那么贪得无厌的人吗?只要你能答应这条,我走的也就安心了。”李士群很平静地说道。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甚至我还可以给你的妻子家人一笔很高的抚恤金,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土肥原开始提出了他的要求。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但我不会告诉你,你也就不必浪费时间和口舌来试图说服我。”李士群已经猜到土肥原是想询问潘汉年的藏身之处以及联系方式,所以马上直接开口拒绝了他。 “我给了你机会,可你自己不愿意说,这也怪不得我了,那好吧,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你一路走好吧。”土肥原冷冷地说着,转身往外就走。 就在他的手即将拉开病房门的时候,李士群开口说道:“等等。” 土肥原停住脚步,得意地笑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李士群冷笑了一声,说道:“不,我只是想问问,长官你平时睡觉占多大的地方?” 土肥原一愣,不解地回头看着李士群:“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比你先走一步,好去那边帮你预订一块土地,免得你去了,连个能收容你的地方都没有!”李士群开口讥讽着土肥原。 “你!”土肥原想要动怒,可又克制住自己,笑道,“好,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然后拉开门就往外走,李士群则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走出病房,来到走廊内,土肥原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笑容,他走到叶吉卿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又安慰了一番,这才离去。 大约半小时后,李士群在病房里结束了他的生命…… 江边小屋中,马云龙与潘汉年和苏志勇见面,这是他从北平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二人,三人都显得非常激动,一番关切地询问之后,这才都坐了下来。潘汉年先是称赞了马云龙的大智大勇,随后问起了马云龙到底是如何才能得以再次取信土肥原和冈村宁次。马云龙将自己嫁祸李士群,最后谋得信任的经过和盘说出。 “什么,是你嫁祸给李士群的?”潘汉年听完马云龙的讲述,重重地捶了下桌子,“怪不得李士群白天找我,说他现在处境危险,原来是这样。” 马云龙看着一脸懊恼的潘汉年,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赶忙转头去看苏志勇:“苏局,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苏志勇将潘汉年来到上海,就是为了策反李士群,而李士群实际已经投诚,愿意重新回到党组织的经过说出,同时告诉马云龙,在他被捕期间,为了营救他,李士群还曾经提供过数次重要的情报。 听到自己在无意中坑害了革命同志,马云龙大为懊悔,赶忙说道:“我,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我马上回去找土肥原,想办法挽救一下,免的李士群他……” 马云龙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苏志勇对过暗号后,将门打开,进来的是情报员小张,他一见苏志勇,就慌张地说道:“苏局,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李士群突发心脏病,已经死在了广慈教会医院。” 潘汉年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瘫坐下来,扬天长叹。 马云龙和苏志勇也是黯然地低下了头,为李士群刚刚改邪归正,就被日本人害死而感到惋惜。 “都是我不好,是我为了自保,才嫁祸给李士群,要不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我……”马云龙深深的自责着。 “好了,马云龙同志,这事不能怪你。是我们没有事先和你做好沟通,这是我工作当中的失误,而且还让你为了我差点暴露,经受了苦难,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潘汉年也同样在深深地责怪着自己。 “两位,现在不是我们做检讨的时候,李士群的死肯定是日本人的阴谋,我们要设法找到他被日本人害死的证据,将之公布于众,一是让所有人看到日本人的阴谋,另外也是为了让那些其他为日本人做事,但思想已经有所动摇的汉奸们感觉到日本人的凶残,可以幡然悔悟,这才是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工作。”看到两人痛苦的样子,苏志勇开口解劝道,并提出了下一阶段工作的重点。 “老苏同志说的对,马云龙同志,你马上回转特高课,一方面设法从日本人那里调查清楚李士群被害的经过,另一方面,也想办法联系叶吉卿,我相信她一定是知道内幕。”潘汉年在姚万清的提醒下,镇定下来,马上开始布置起了工作。 “是,我马上就回去安排工作。”马云龙起身告辞。 潘汉年和苏志勇将马云龙送走,想到李士群的死,又是唏嘘不已…… 沈醉住处,他放下电话后大笑不止,对着守护在一边的部下们说道:“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李士群果然死了,我相信这一定是土肥原的计策。” “这个老混蛋跟我们斗了那么多年,害死了我们那么多革命同志,今天终于遭到报应了!”刘宁兴奋地说道。 张辉却是走到沈醉面前说道:“头儿,现在人也死了,跟我讲讲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怎么就那么准确地算计着日本人会杀李士群呢?”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难的,李士群虽然一直为日本人办事,但是他居功自傲,日本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而我不过是为他们加了一把火,他们就自己点了起来,这就叫狗咬狗,一嘴毛。”沈醉很是得意地说道,“好了,去买几瓶好酒,今天晚上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好。”众军统特工一起欢腾起来,庆祝着他们又一次除奸行动的成功…… “号外,号外。李士群突发心脏病死亡。但其死因另有内幕……”无数的报童举着报纸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中奔跑叫喊着,传递着李士群之死的秘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章欲盖弥彰 第一百一十章 欲盖弥彰 土肥原的办公室中,黑色窗帘又一次拉了起来,还是桌子上那盏小台灯亮着,他阴沉着脸坐在桌子的后面,显得非常的气恼,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份当天的报纸,上面煞有介事的介绍着李士群被毒而死的经过。 南造云子、前圆站在他的面前,两人细心观察着土肥原的表情,似乎都意识到,土肥原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好,随时有暴怒的可能。 沉默了好一会儿,土肥原终于开了口,对前圆说道:“这件事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为什么报纸上把用的是什么病毒都说的那么清楚?” 前圆惶恐地低着头:“我,我……” 土肥原没有再继续呵斥前圆,而是马上转头看向南造云子:“还有你,不是说这种病毒不会被查出来吗?!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 南造云子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想到,李士群毒发后,叶吉卿竟然会马上把他送到广慈教会医院,那里的医生都是受雇于教会,又是在租界内,我们根本无法控制,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的把实情说出去。” 前圆马上说道:“长官,我现在就带人秘密去教会医院,把那几个敢于说实话的医生全部干掉,这样就没有人敢在散布这个消息了。”前圆说完就要往外走。 “站住!”土肥原立刻大声喊住了他,然后站起来走到了前圆跟前,抬手就是几记大耳光。前圆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但还是低着头,坚持着:“哈依!” “我不需要只会说是的部下,我要的是会动脑子的特工!你现在去杀掉那些医生,外界会怎么说?会说我们日本人滥杀功臣,为了堵住媒体的嘴,又滥杀医疗人员,那样局面会更加难以收拾,你懂吗?!”土肥原怒骂着前圆。 前圆马上抬手又给了自己两记耳光:“属下糊涂,属下该死!” “滚!”土肥原看着这个不成器的部下,似乎已经不想再费口舌去呵斥他,直接摆手示意他出去。前圆也不敢再惹土肥原生气,马上退了出去。 “长官,我看不如这样吧,既然现在外界已经把李士群是被毒死说的那么确凿,我们再想掩饰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就承认他是被毒死。但是我们要找出替罪羊来替我们背这个雷,自然也就可以掩住众人之口。”南造云子沉吟片刻,说出了她的建议。 “到哪儿去找这替罪羊?!”土肥原显然已经被气晕了头,失去了冷静的思考与判断。 “长官,您还记得武大郎与潘金莲的故事吗?”南造云子提醒着土肥原。 土肥原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南造云子的意思,向她布置道:“这个主意不错,就由你亲自去办,记住,这次绝对不可以再有任何的纰漏!” 南造云子立正敬礼:“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李士群的家中,已经布置起了灵堂,土肥原按照与李士群的约定,将他提出的几点要求如实地讲给了汪精卫,汪精卫也很感伤李士群的死,所以同意了他大部分的要求,只是把国葬改为了“公葬”。 或许是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李士群之死与日本人有关,而报纸上又刊登出了内幕,更使很多原本有心来吊唁的人也望而却步,不敢前来。 灵堂中,只有叶吉卿跪在李士群的遗像下,在不停地往火盆里烧着纸钱,还有就是庆子等几个76号中李士群的死党陪伴,整个灵堂冷冷清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喊:“有客到!” 叶吉卿等人一起扭头看去,却是南造云子一身军装,带着数名日本兵走进了灵堂。 她径直走到李士群的照片前,恭敬地鞠了三个躬,叶吉卿虽然不明白她的来意,但还是处于礼貌,鞠躬答谢。 南造云子朗声说道:“李太太,对于李先生的死,我和土肥原长官都是深表遗憾。但是,李先生死后,现在却有一些不好的传言,说李先生之死是土肥原长官所为,这是绝对的造谣。这是对皇军的最大污蔑,也是对我们天皇的大不敬。经过调查,我发现了几条线索,其实杀害李先生的就是你——叶吉卿。”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76号特务都惊呆了。 特别是叶吉卿,更是苦喊着:“你胡说,我丈夫明明就是留在土肥原长官那里吃了饭,回来就死了,怎么会是我害的?” 南造云子阴沉着脸说道:“叶女士,你和储麟荪先生的丑事,还需要我替你说出来吗?据我们调查,你们俩通奸,因怕被李先生知道,于是先下手将他毒死了。” “你,你胡说!”叶吉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早些年与李士群的私人医生储麟荪有染的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南造云子抖落出来,又羞又气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其他线索,我们打算继续再查。谣言不止,我们只有先把人一一抓起来,查个水落石出,用事实来辟谣。但是这样一来,李先生的名声给败坏了,南京**的面子也不好看。”说着,南造云子拿出一张纸来:“我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对于家属的错误,我们可以原谅,但是不能再继续造我们日本皇军的谣,同时写下书面结论:李先生是因病死亡,请大家签名。” “不,我绝对不签,我丈夫他不是病死的,他不是病死的!”叶吉卿大声地哭喊着。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南造云子一句发狠的话说出,立刻就有几名日本兵向着叶吉卿扑了过来。 “长官,息怒,息怒!”庆子看出形势不对,赶忙挡在了叶吉卿的前面进行着劝说,“长官,毕竟这是李先生的灵堂,咱们不要在这里打打杀杀,您容我劝劝我嫂子。” 南造云子微哼了一声,摆手示意日本兵暂且退下。 庆子赶忙转身对叶吉祥卿说道:“嫂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把字签了吧。” “庆子,你哥真的不是我杀的,你要相信我,如果我把这个字签了,我怎么对得起你哥,我又怎么为他报仇?!”叶吉卿急切地说道。 “嫂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看出来吗,今天你要是不签这个字,日本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哥已经死了,难道你也要就这么冤枉死?听我的话,签了吧。”庆子劝说着叶吉卿。 叶吉卿看看众人,似乎也意识到不签字的严重后果,终于是违心地拿起了笔,在书面结论的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庆子等人,也一一签了名。 南造云子拿过众人签好字的文件看了看,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冲着众日本兵一招手,带领着他们离开。 叶吉卿看着他们远去,想着自己受到的委屈,又回头看到李士群的相片,悲从心来,又一次坐倒在地,嚎啕大哭…… 次日的清晨,马云龙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白公馆中,自己的办公室,却看到几名小特务正在收拾着他的房间,他的很多文件和用具都已经被收了起来。 马云龙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收我的东西?” 一个小特务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土肥原长官吩咐的,还说你来了以后,就让你马上去见他。” 马云龙隐隐地猜到了土肥原找自己肯定是和李士群有关,于是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着土肥原的办公室走去。 “报告!”马云龙大声地在门外喊着。 “进来!”土肥原招呼着。 马云龙走进办公室,来到土肥原的面前,恭敬地敬礼:“长官!” 土肥原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马云龙的跟前说道:“马云龙,从北平回来以后,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单独聊一聊。希望你不要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马云龙说道:“长官,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不会放在心上。您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任务要交给我,请尽管吩咐,马云龙一定尽力去办好。” 土肥原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办事风格。是这样,有个消息我要通知你,李士群死了。” 尽管马云龙其实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还是故意做出惊愕的样子:“什么,他死了?我这几天还正准备再调查他通共的事情呢,他怎么会死呢?” “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尽管之前他有通共的嫌疑,但既然已经死了,还是要好好安排他的后事,而且76号的工作总还得有人去做。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你。”土肥原先是对李士群的死做了一番感叹,随后就直接引入了正题。 “我……长官您的意思是,让我去主持76号的工作?这不行,不行,我资历浅,而且又不是汪先生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做这么重要的位置,您还是另请高明吧。”马云龙听到土肥原安排他管理76号,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极力的推辞着。 “哎,资历不是问题,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现在国际局势非常紧张,前段时间美国中情局也对我们下了手,现在的情报工作非常重要,76号的工作不能停,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推辞。至于你担心汪先生那边,我会安排丁默村替你去引见一下汪先生,我相信他见了你,也一定会非常器重,你就放心的干吧。”土肥原却是安慰着马云龙,并做着一番鼓励和安排。 “可我怕自己真的不行,丢了长官的脸,我……”马云龙还在继续推辞着。 “马云龙,你要是在推辞,我只能认为你是还在记恨我上次对你的考验,不肯跟我合作。那我只能打报告请冈村司令直接任命你了?!”土肥原板起了脸,对马云龙说道。 马云龙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也不再做更多的推辞,低头说道:“既然长官极力栽培,马云龙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但我真的能力有限,如果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长官包涵。” “放心,我们的合作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土肥原拍着马云龙的肩膀,得意的大笑着,马云龙看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汪精卫的公馆中,他歪靠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报纸,他的夫人陈璧君则在一旁为他调试着咖啡。 “兆铭(汪精卫本名汪兆铭,精卫二字是他的笔名。故家人及熟人仍以兆铭来称呼)。现在国内、国际的形势这么乱,李士群又刚刚死了,这对上海的稳定必将带来很大的影响,你还坚持要在这个时候去日本吗?”陈璧君将一杯咖啡送到汪精卫的面前,然后面带忧色的问道。 陈璧君与汪精卫是多年共患难的夫妻,两人之间亲密无间,她既是汪精卫的贤内助,又是他在政治生涯上得力助手。当初发表亲日的声明,就是陈璧君极力鼓动下完成的。 “唉,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离开国内,势必将引起很大的恐慌和动荡,可是我这伤……”汪精卫刚想坐直身子,背后又是一阵疼痛,使得他不得不趴在沙发上,发出痛苦的**。 陈璧君一见赶忙走上前,搀扶着汪精卫,并用手帮他轻揉着背部,缓解疼痛,嘴里忍不住暗骂:“都怪老蒋,他明知道王亚樵要行刺他,自己躲了起来,让你去顶雷,不然咱们也不会落下这么多年的病根儿。” “现在骂他又有什么用,你看我这疼痛一天强过一天,如果再不根治,怕是就该要了我的病了。不然我也不会坚持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至于国内乱,就先乱吧。命都没了,还顾得上什么别的。”汪精卫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陈璧君正准备说话,汪精卫的副官走了进来,恭敬地汇报道:“汪先生,日本特高课上海机关长土肥原先生,和上海代理市长丁默村先生来拜访。” “璧君,你替我见一下他们吧。前两天他们跟我说过,要安排一个叫马云龙的人做76号的主任。反正我们也要走了,他们喜欢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汪精卫显然是已经不想再过多说话,把事情推给了陈璧君。 陈璧君点了点头:“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客厅中,土肥原和丁默村、马云龙静坐等候。片刻后,陈璧君更换了一身会客所穿的装束走了出来,微笑着说道:“让几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土肥原等人马上站了起来,土肥原笑着说道:“汪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是我们来的匆忙,没有事先知会一声。” 陈璧君做出一个礼让的动作,请土肥原等人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主位上,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兆铭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所以委托我来见几位,有什么事就请跟我说,我会代为转达。” 丁默村马上说道:“夫人,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过的马云龙。” 在丁默村的介绍中,马云龙恭敬地站起:“见过夫人。” 陈璧君看着马云龙点了点头:“真是一表人才,不错,不错。有关他的事,汪先生已经有了交代,相信土肥原长官与默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你们推荐的人一定可以胜任,所以即日就可以安排马云龙先生到76号去主持工作了。” 丁默村轻碰了马云龙一下,马云龙会意地马上说道:“多谢汪先生和夫人的信任,马云龙一定勤勉努力,绝不辜负你们的希望。” 陈璧君的心里惦记着汪精卫的情况,并不想和土肥原等人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冲着马云龙点了点头,马上就直接又对土肥原说道:“这件事咱们就这样安排,土肥原先生,还有其他需要我们处理的事吗?” 土肥原马上说道:“是这样,我来之前,去见过我们日本的公使大人,他对汪先生的身体情况非常关心,今天也是安排我前来探望的。” “哦,那就请土肥原先生代为转达,多谢公使先生的关心,只是兆铭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方便会客,所以就……”陈璧君婉转地回绝了土肥原的请求。 “夫人不用客气,公使大人同时还有几句话,希望我转达给汪先生。”土肥原并不在意,还在继续的说着。 “您请说。”陈璧君意识到,土肥原下面要说的话,其实才是他今天到来最真实的目的。 “目前中国国内的形势非常复杂,尤其是上海、南京最近更是事情不断,汪先生的身体欠佳,要去往东京治疗本无可厚非,但是此去旅途颠簸,恐怕对他的身体反而更加不利。况且国内又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汪先生坐镇,所以公使大人希望汪先生与夫人能够慎重考虑一下,是否可以延后前往日本的时间,或者是改为在中国境内治疗。”土肥原也不再婉转,直接地说出了他的来意。(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一章索命一贴 第一百一十一章 索命一贴 陈璧君的脸色微微一变,心里明白土肥原的意思其实就是不想汪精卫在这个时候离开,还希望他能继续主持政务。但汪精卫的情况她最清楚不过,再耽搁下去,也许真会要了他的命,所以她很不客气地说道:“土肥原先生,多谢您与公使大人的好意。兆铭为了两国和平之事已经操劳多年,现在才会把身体弄成这样,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让他抱病继续操劳下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住,轻咳了几声。 土肥原看着陈璧君,心中暗骂:这个刁蛮的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但如果不挽留着汪精卫,这副烂摊子不是都要扣在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头上,就汪精卫留下的那些政客哪个恐怕也无非稳定住现在的局势。 土肥原心里虽然是骂着陈璧君,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的说道:“夫人不要多心,我们也只是关心汪先生的身体,如果汪先生坚持要前往日本治疗,我们自己也将全力配合,并安排最好的医生来为汪先生诊治……” 陈璧君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接话道:“那就多谢土肥原先生了。不好意思,兆铭身边还需要我去照应,如果几位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敢多做挽留了。” 土肥原心中大怒,没想到陈璧君做事居然滴水不漏,一点空子也不给他,他知道在纠缠下去也是无用,只能起身告辞。 陈璧君礼貌地将几人送到客厅门口,然后返回。 走出汪精卫公馆的大门,土肥原的脸色阴沉,他对着丁默村与马云龙问道:“你们怎么看待汪先生坚持要离开国内,去日本治疗这件事?” 丁默村毕竟是汪精卫的亲信,而且善于察言观色,他已经看出土肥原今日的不满,所以马上赔着笑脸说道:“我觉得汪先生这么做,也是想尽快将身体将养好,尽快地回到国内处理军政大事。我知道土肥原长官是担心汪先生这一走,会使上海、南京的局势有所动荡,这您大可放心,上海有我主持,南京方面,汪先生也已经早有安排,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土肥原心道:就是因为你这个马屁精主持上海,我才不放心呢?!可他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词:“这点我自然是不会太过担心,其实我主要是担心美国现在已经与日本开战,他们的舰队不断向日本本土施加压力,这个时候汪先生去到日本国内,恐怕不如留在中国安全。我看不如这样,汪先生去往日本的原计划还有段时间,我们先努力在中国境内寻访名医为他治疗,如果能够有效控制住他的病情,不是也就使得他不用在受旅途奔波之苦了吗?” 丁默村心中暗骂土肥原老奸巨滑,但表面上还是一口答应:“还是长官想的周全,我一定尽快去找名医,来为汪先生治疗。” 土肥原知道丁默村是阳奉阴违,也不与他多计较,摆手示意各自上车回去,丁默村上了自己的专车,返回上海**。而土肥原却把马云龙拉上了自己的车。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言不发,对于汪先生要离开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车子开出好一段路后,土肥原见马云龙一直不说话,直接开口问道。 “报告长官,马云龙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做的都是情报工作,并不太懂政治,我只能隐约感觉到,汪先生的去留,对于国内形势的掌控将有很大影响,至于其他,我还无法洞察,自然也就不敢多说。”马云龙很谦恭地说道。 “做为情报人员,对于政治,更应该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才行,因为很多所谓的机要情报,都是搞政治的人弄出来的。”土肥原既像是指导,又像是批评的说道,“行了,毕竟你刚跟汪先生那边搭上关系,也不可能要求你想出什么阻拦汪先生去日本的办法,你就按我说的,尽力去找一些在民间很有名气的医生轮流来为汪先生看病,尽量拖延他到日本的时间吧。” “是,我回去以后,马上发动部下去寻找名医,一定会按照长官的吩咐把这件事办好。”马云龙一口答应下来。土肥原看着马云龙,满意地点了点头…… 军统上海站的秘密藏身处,沈醉与部下们集合在一起,正在开会讨论事情。 沈醉的表情相当严肃:“各位,我刚刚接到重庆戴局长的急电,他通知我们,根据隐藏在汪伪**的内线通报,近日汪伪就将离开国内去往日本东京,他密令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在汪伪离开之前,再次对他展开刺杀计划,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国内。但有一条,事情一定要做的隐蔽,不能让外人看出是我们军统的人做的。” 众军统特工都挠起了头,虽然他们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杀手,但是因为之前有过数次刺杀汪精卫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而且还搭上了军统数名大特务的性命,使得他们的心里都对刺汪行动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沈醉看到众人都不说话,有些不满地说道:“平时一个个都很喜欢说自己的本事,怎么一到正经事儿就不行了?” 刘宁这时候站起来对沈醉说道:“大哥,不是我们不行,而是对于汪精卫,之前在河内,后来在上海,数次行动,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但都失败了。所以我们也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沈醉知道刘宁说的都是实情,也不好多说什么,摆手示意他坐下,脑子里也在努力的想着办法。 这时,张辉站了起来:“我倒有个提议,那个马云龙最近不是刚刚接替了李士群的位置,做了76号的主任吗?想必他肯定有机会接近汪精卫,咱们能不能让他想想办法?”张辉的话提醒了沈醉,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76号内,原本属于丁默村的大办公室已经变成了马云龙的房间,他一改过去阴森恐怖的布置,将大窗帘全部摘下来,使得整个房间变的宽敞明亮起来。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整天呆在一个阴暗的环境中,人都会变得阴暗。 由于接受了土肥原的安排,所以他一直也安排着部下寻找着各地的名医,把他们的资料汇总起来,然后从中遴选,再上报给土肥原,由他安排医生去为汪精卫看病。 陈璧君虽然知道土肥原是有意拖延他们到日本的时间,但一是汪精卫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完,二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要是进行长途跋涉,也确实有些吃不消,既然请来的都是国内的名医,也就先请他们看着。 马云龙正在翻看着资料,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电话:“喂,哪一位?” 电话里传出的是一个阴冷的声音:“是我,你的一个老朋友,马上到多伦路教堂来,有急事找你。”随后电话就被挂断。 虽然没能从电话中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但马云龙可以肯定,对方似乎没有敌意,他犹豫了片刻,猜测着会不会又是土肥原的试探。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即使真是试探,也可以巧妙应对。多伦路教堂内,无数的信徒跟着台上的唱诗班一起颂唱着教会歌曲。 马云龙缓步走进,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面孔,判断着到底是谁把他约到了这里。就在他穿走在人群中的时候,一位身着黑色长袍,并蒙住了头,牧师模样的人向他迎面走来,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位牧师低声地对马云龙说道:“约你的人在后面的忏悔房。”然后也不搭理马云龙,继续向前走去。 马云龙听到指引后,也不回头,继续地向前走着,穿过教堂的大厅,从旁边的小门走出,向着后堂的忏悔房走去。 忏悔房是教堂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地方,一般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房间,需要忏悔的人走进去,独自处在这个房间里,向隐藏在幕后的神甫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由于双方不见面,只有心灵的沟通,所以人们往往能在这个时候将内心中隐藏的东西都说出来。 马云龙走进忏悔房,将房门关上,屋里顿时黑暗下来,只有头顶的一扇天窗,射下惨淡的阳光,将马云龙身边的狭小空间照亮。 黑暗中传出了一个声音:“你来了?” “我来了。”马云龙静静地说道。 “有什么想要向主忏悔的,现在就开始吧。”黑暗中的声音开始说道。 “我最想忏悔的就是前几次把你抓住的时候,还把你放了出去,让你今天可以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戏弄我!”马云龙压低声音冲着黑暗说道,他已经听出,那躲在黑暗中的人,其实就是沈醉。 黑暗中的人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随后忍住,又继续装出一副**的样子,说道:“请不要跟神的使者开玩笑,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马云龙猜到沈醉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想法,而且这种方式,确实很隐蔽,也就不再跟他开玩笑,也沉声说道:“我实在不知道,该交代什么问题。” “你最近是不是刚刚做了76号的主任,是不是得到了觐见汪精卫的机会。”沈醉也不再兜圈子,压低声音直接问道。 “是,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马云龙知道对方切入了正题,也压低声音说道。 “他是不是最近要离开国内去日本看他当年被王亚樵打的枪伤?”沈醉继续问道。 “是,但似乎日本方面并不太愿意让他走,正在想方设计阻拦他,还安排我到处给他找医生看病呢。”马云龙低声把现在的情况汇报着。 “医生?看病?他现在接受外面的医生给他看病吗?”沈醉的眼前顿时一亮,似乎看到了刺杀汪精卫的希望。 “我知道你又打什么主意,我劝你不要妄想,即使是我和土肥原介绍的医生,也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才能进入汪公馆,而且因为你们之前的行刺,已经使他如惊弓之鸟,即使医生进去,也只允许诊脉、验伤,所开的药方基本都是不予采用,所以你们想行刺或者下毒都是不太可能的。”马云龙直接地提醒着沈醉。 听到马云龙的介绍,沈醉微微皱了下眉头:“是这样?好吧,那先多谢你提供的这个情报,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如果需要你帮忙,我再找你。” “我跟你说过,尽量不要主动找我。虽然我现在做了76号的主任,但土肥原他们对我并不十分信任,我办公室的电话也许已经被他窃听,今天出来见你已经是非常危险。”马云龙提醒着沈醉。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这样约你,下次不会了,你快回去吧。”沈醉知道马云龙身份的特殊性,也不敢多做挽留,了解清楚了情况,就催促马云龙离开…… 从教堂回到自己的驻地,沈醉一直在回味着马云龙的话。利用给汪精卫看病的机会接近他,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是采取行动也必须要顾及马云龙的身份,即使能安排一个身手好的杀手混进去,近距离格杀汪精卫,但是马云龙的身份也必然暴露,对于费尽周折,才爬上76号主任位置的马云龙来说,这个损失就太大了,而且对于军统,也将是个不小的损失,所以沈醉不敢动这个脑筋。 可如果就此放弃这个机会,又很难完成戴笠交代的,要在汪精卫离开前进行刺杀的任务,沈醉陷入了沉思中,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几日后,马云龙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看着文件,有门房打电话向他汇报,说外面来了两个医生,自称是无锡名医刘一帖,可以为汪精卫看病,所以专程来见马云龙。 马云龙微感诧异,刘一帖的大名他早有耳闻,他是江苏吴县人,用祖传秘方治疗刀伤枪伤和无名肿毒很有名,外号“刘一帖”,意思是再难治的伤,只要他的一帖药,立马就可好。但此人性格古怪,且为人刚强,早年上海著名的大汉奸周佛海有病时,请他前去治疗,却被婉言拒绝,足见他还是有爱国之心。今天又怎么会为了给汪精卫看病而主动上门?马云龙再三思索后,决定还是先请他们进来。 在门房的指引下,两位戴着墨镜的,身着长衫的人走进了马云龙的办公室。 马云龙起身相迎:“不知道哪位是刘医生?” 年纪稍大,留着山羊胡的人接话道:“在下就是刘一帖,这位是我的助手。” 马云龙随后转头去看那位助手,却是一愣,尽管此人做了周密的化妆,但还是让马云龙认出,他其实就是沈醉。马云龙微微一惊,似乎没想到,沈醉如此大胆,竟然敢潜入他的办公室来见他。 “马先生,我听说您在广召医生为汪主席疗伤,在下不才,对于枪伤还算在行,情愿一试。”刘一帖看出马云龙的疑惑,主动说道。 马云龙已经明白,这人一定是沈醉精心安排的刺客,本想阻拦,但又恐隔墙有耳,听出他们的对话,只能婉转地说道:“刘先生大名,我是早有耳闻,只是汪先生目前对外来医生颇有戒心,刘先生恐怕是很难得到诊治的机会。” 沈醉看出马云龙的顾虑,马上说道:“马先生不必多虑,我们刘先生早年曾经为汪太太的侄子陈春圃先生看过病,有些旧缘,有他牵线搭桥,应该会得到信任。而且刘先生医术高明,断然不会出现纰漏,您只需把刘先生介绍到汪府即可。” 马云龙知道沈醉已经下定了要刺杀汪精卫的决心,即使自己不帮忙,他也一定会有办法,通过其他人打入汪府。而那时如果有人查出自己曾经拒绝引见刘一帖,恐怕将更加引起怀疑,想到这儿,他抬头看着沈醉和刘一帖,不放心地问道:“你们真的有把握治好汪先生?” “绝无问题!”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马云龙看着表情坚定的他们,无奈地点了点头。 “春圃,你真的让这个刘一帖看过病,可以保证他没问题?”陈璧君看着面前的侄子,还有几分不放心地问道。 “姑妈,我还能骗您不行?姑丈现在病情越来越严重,西医又无法治疗他的病,此时的身体情况又不适合进行长途跋涉到日本,还是请中医来看一看吧。这刘一帖不但医术高明,而且人品极好,绝对不会做出危害姑丈的事情。”陈春圃向陈璧君打着包票。 “这……”陈璧君被说得有些犹豫了。就在前几天,汪精卫的身体突然恶化,似乎是前不久取子弹的手术伤及了汪精卫的中枢神经,汪精卫的双腿突然变得不听使唤,大小便失禁,十分严重,所以她才不得不推迟前往日本的行程。(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二章故人相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故人相见 “姑妈,不要再犹豫了,现在姑父的身体已经这样,再不救治,可就越来越严重了。”陈春圃继续劝说着陈璧君,他是希望自己极力推荐的刘一帖,如果真的能治好汪精卫,他可以凭此功劳获得封赏。 “好吧,为了你姑父的身体,咱们就冒险试一把,请他来看看吧。”陈璧君终于下定了决心,接受了陈春圃的提议。 经过汪府门卫的严密排查,以及陈璧君的再三盘问,刘一帖终于是通过了层层考验,得到了接近汪精卫,为他看病的机会。由于担心沈醉跟随自己误事,所以他坚持一个人前去。 刘一帖替汪精卫做了仔细的检查后,留下了一帖膏药,命人贴在汪精卫的背心,并保证此日即可减轻身体疼痛,随后离去。 陈璧君看着膏药,又犹豫起来,惟恐这一帖膏药下去,会害了丈夫的性命。而如果不贴,看着丈夫痛苦的样子,又怕错过了名医治疗的机会。 汪精卫看出了妻子的犹豫,主动说道:“好了,璧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把这膏子贴上吧,就算真是行刺,我直接死了,倒比这样活受罪强。” 听了汪精卫的话,陈璧君更加犹豫,后来架不住汪精卫的一再劝说,她这才把这贴膏药贴在了汪精卫背后的患处。 膏药贴上后,陈璧君的心理一直七上八下,担心会有问题,夜里也不敢安然去睡,陪在丈夫的身边,看着他睡得还算塌实,这心里才稍微心安一点。 次日清晨,汪精卫醒来,兴奋地招呼着陈璧君:“璧君,这膏药还真是有奇效,我这后背竟然不那么疼痛了。” 陈璧君一听也兴奋了起来:“如此说来,这膏药还真是神奇,这刘一帖真是一位神人了,那我们是不是将他再请来,为你在多看几次,说不定就可以彻底根除此毒了。” 汪精卫连连点头应允,陈璧君赶忙将陈春圃找来,命他速速再请刘一帖来为汪精卫治疗,并备下厚礼进行答谢。陈春圃听说膏药有效,认为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赶忙亲自前往客栈去请刘一帖。刘一帖收下礼物后,随车再次来到汪公馆。 刘一帖仔细查看了汪精卫的伤口,面露喜色地对陈璧君说:“汪先生创毒不重,只要照原方服上两剂,再贴一帖毒散膏药,便可一劳永逸了。”一面说,一面从小医箱内取出一张同样的膏药交给陈璧君,交代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 汪精卫夫妇本以为这一张膏药贴了之后,便可消灾纳福。谁知贴后不到三个时辰,汪精卫四肢抽筋,浑身上下痛似鞭笞,手心、脚心和额心一齐沁出汗来,陈璧君见病情恶化,慌了手脚。她一面请人速找西医来抢救,一面命陈春圃去客栈接刘一帖来会诊。 西医到来,经过一番抢救,终于使汪精卫的疼痛稍减,但比前用药之前,却是严重了许多。陈璧君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出在哪里,急得是连连跺脚,只盼着陈春圃能尽快将刘一贴找回。 哪知道,一小时后,陈春圃气急败坏地跑回,一进客厅就大喊着:“姑妈,不好了,完了!” 陈璧君赶忙将他拦住,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怒骂道:“你个小混蛋,你姑父还正在抢救,你竟然敢说什么完了,你不要命了?!” 陈春圃挨了打,也不敢辩驳,只是焦急地说道:“姑妈,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刘一帖不见了,在客栈里只发现了他留下有一封信。” “信在哪,快拿来我看!”陈璧君厉声道,她已经隐约感到,这一切似乎都与刘一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陈春圃将信送上,只有几行字:“厚礼不该收,既收亦不愁。平生药一帖,宜人不宜狗。” 陈璧君大叫一声,瘫坐在地,她已经由此信断定,一定是刘一帖在膏药中下了虎狼之毒,是子弹铅毒扩散入骨,目的就是为了要汪精卫的性命。 陈壁君放声大哭,陈春圃上前解劝,却被陈璧君劈头盖脸的一顿踢打:“都是你,你不是说那个刘一帖没有问题吗?没有问题怎么会害你姑丈?!你这个小畜生,肯定是你收了好处,要谋害你姑父,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枪毙!” 立刻就有数名警卫冲进,拉起陈春圃就往外拖,陈春圃吓得连声求饶:“姑妈,我冤枉,我真的冤枉,我没有想害姑父呀,姑妈……” 陈璧君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这个侄子虽然不争气,但是绝对没有串通外人刺杀汪精卫的可能,她无奈地冲着警卫们摆了摆手:“算了,放开他吧。” 警卫将陈春圃放开,他趴在地上,爬到陈璧君的面前,连声地说着:“多谢姑妈不杀之恩!” 陈璧君黯然地看着面前的侄子,凄凉地说道:“你的命我饶了,可我丈夫的命,又有谁能救呢?”…… 汪精卫经过这次被刺后,虽然没能马上殒命,但病情却是越来越恶化,虽然后来被送往日本进行了手术和救治,但为时已晚,终于在1944年11月10日下午4点20分停止了呼吸。此皆为后话,本书中不再言表…… 就在陈璧君为了丈夫的死活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而土肥原则在为自己为了挽留汪精卫下令广招医生,反而弄巧成拙不断懊悔的时候,沈醉、马云龙却和刘一帖正在位于上海郊外的一处小酒馆中喝着酒,为刘一帖送行。 “刘先生,这次如果不是您仗义帮忙,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除掉汪精卫这个叛国老贼,这杯酒是我沈醉敬您的。”沈醉端起酒杯,恭敬地对刘一帖说道。 “沈先生,您这么说可就是折杀我了。虽然我刘某人只是个江湖郎中,但是还有一颗爱国的赤子之心,如果全民抗战,我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上阵杀敌,但能为除去汉奸效微薄之力,也是应当应份,您千万不要客气。”刘一帖一边说着话,也一边端起了酒杯。 沈醉又转对马云龙:“兄弟,咱们之间共了那么多次事,我还没有真正的对你道过谢,可这次我也得好好的敬你一杯,要不是你及时传递了汪伪要找人看病的消息,我也想不出这刺杀的计划,你也是居功至伟,我也得好好谢谢你。” “我早就说过,只要是能为抗日出力的事,我都是责无旁贷,跟我你就不要客气了。”马云龙淡淡地一笑,端起了酒杯,三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然后都是一饮而尽。 刘一帖放下酒杯,站起身对马云龙、沈醉说道:“二位,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我在此别过了,如果以后有缘,我们自然还会再见。” “好,刘先生,如果日后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可以到重庆军统局,提我沈醉的名字,自然会有人帮助你。”沈醉也跟着站起。 马云龙和沈醉一起将刘一帖送出酒馆外,看着他远去,这才转身回来又重新坐下。 马云龙向着沈醉伸出了手:“拿来吧。” 沈醉一愣,马上明白了马云龙的意思,装起了糊涂:“要什么?” “少废话,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奖金你都不给,别忘了,我可也是军统挂名的,你不给我奖金,当心我到戴局长那里告你一状。”马云龙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要真是以后就跟着我们军统干,这点奖金又算得了什么?”沈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马云龙伸手要去拿,却被沈醉按住:“等等!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我说,没有你这样的吧?这钱可是我应得的,拿这要挟我是不是?”马云龙不满地说道。 “我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沈醉把手放开,然后说道,“只是这件事确实很麻烦,我才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你哪次找我的事好办了,不都是又危险又麻烦?什么事,说说看吧。”马云龙知道沈醉找自己,肯定又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也不再玩笑,正色说道。 “相信你也听说德国人要研制***的计划被美国人破坏了,而现在美国根据他们破获的德国人的研究计划,也想要研制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并希望得到我们**的配合,但这首先就还是需要找到铀矿……”沈醉开始向马云龙介绍着情况。 马云龙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又帮美国人?你忘了上次珍珠港的消息他们是怎么拿你不当回事的?” “哎,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上次不是咱们主动给人家送的情报吗,这次是美国人主动找到我们,希望我们帮忙,这也是为了咱们抗日的大计,所以咱们也不得不帮。”沈醉有些无奈,随后劝着马云龙,“我已经打听到了,上次行刺松本时出现的那个女人,就是著名地质专家李正道的女儿,而她数次被日本人抓住,都是因为她身上掌握着铀矿的秘密。我还听说,她已经加入了你们共产党,所以我希望你能本着国共合作的原则,将她的行踪告诉我们,配合我们尽快找到铀矿。” 听沈醉提到李婉华,马云龙却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后有些哀怨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帮你吗,可惜我现在已经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重庆《中华时报》的报馆中,位于二楼靠窗的是一位留着齐肩短发,正在埋头撰写稿子的女人,她就是被中情局的特工约翰逊救出后,带到重庆,后来就留在这里,配合当地地下党工作的李婉华。为了方便展开工作,她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知识,找到了这份报馆的工作,一方面可以第一时间了解最新的时事新闻,另一方面也可以为自己做更好的掩护。 一双黑色的皮鞋走在木制地板上,发出了“啪啪”的声响,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外国人在报馆的走廊中行走,最后来到李婉华的桌子前停下。李婉华一直埋头于工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那个外国人将李婉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咳嗽的一声,想要引起李婉华的注意。 听到咳嗽声,李婉华抬起了头,看到面前的人站着的这个大胡子外国人却是一愣,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先生,您找我吗?”李婉华迟疑地问道。 “是,我就是找你,不记得你的朋友了吗?”对方微笑着说道。 “朋友?”李婉华诧异地看着对方,仔细地打量着,终于认出了对方:“约翰逊?是你?” 约翰逊笑着说道:“可不就是我,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李婉华热情地和对方打着招呼,随后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马上说道:“你先到楼下等我一下,我去跟总编请个假,我们出去谈好吗?” 约翰逊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片刻后,两人在楼下重聚,一起走向了旁边不远的一家小的饭馆,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还可以在重庆见到你,这是又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一坐下来,李婉华就很直接地问道。 “如果说有任务,也算是任务,那就是来见你。”约翰逊看着李婉华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 “见我算什么任务啊,你看你分开一段时间,怎么变得腼腆了。”李婉华看着面前约翰逊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李小姐,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这次来重庆,主要目的就是要见你,而且是有事要求你的。”看到李婉华笑了,约翰逊很严肃地说道。 “求我,什么事,你说吧?”李婉华忽然意识到对方找自己,绝对不是叙旧那么简单,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李小姐,我记得上次在上海救你的时候,我就跟你讲过,我们是执行特殊任务,才潜入到特高课的,而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当时就是想在特高课找到日本人一直在寻找的铀矿的线索。”约翰逊表情严肃地说道,“相信你也听说了我们美国人破坏了德国人的***计划,现在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需要研究出一种新的杀伤性极大的武器来对日本、德国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李婉华的心中一凛,似乎没想到约翰逊可以开诚布公地说出他的任务,而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美国竟然也要铀矿研究杀伤性极大的武器。 “你的身份,我们已经调查清楚,我们也知道你被日本人关押,其实也是因为你掌握了铀矿的秘密。我今天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把铀矿的地址告诉我,让我们美国的勘探队去进行开采。”约翰逊很直接地说道。 李婉华听完约翰逊的话,心里一沉,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成为了众矢之的,而这一次找到她的,不再是日本人,而是美国人。虽然现在美国人的确是在和日本人做战,但是他们寻找铀矿的目的却是和日本人一样,都是为了研制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这一样是违背李婉华的父亲最初寻找铀矿并且把这个秘密留给她的初衷的。 “约翰逊,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是被日本人关押过,而我的父亲也的确是地质学家,但是我并不知道什么铀矿的地址,不然南造云子是我的母亲,她没有理由不知道,我也不可能不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罢了。”李婉华在约翰逊的面前掩饰着。 “李小姐,我们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找你的。我们美国现在也确实是把中国当做盟友,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还是把铀矿的地址告诉我吧。”约翰逊显然是不相信李婉华的推托之词,还在继续的劝说着。 “对不起,约翰逊,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只能说让你失望了,我帮不上你,再见。”李婉华意识到再和约翰逊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起身就要走。 “哎,你别急着走啊。”看到李婉华要离开,约翰逊赶忙站起来伸住她,“好,就算你真不知道铀矿的地址行了吧,朋友一场,见面叙叙旧总还可以吧。” 李婉华看着约翰逊一脸诚恳的样子,终于还是不好意思就这样翻脸离去,又重新坐了下来。 约翰逊拿出一瓶香水,递到了李婉华的面前,诚恳地说道:“李小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李婉华看了一眼香水,马上推辞道:“对不起,约翰逊,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三章夜遇悍匪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遇悍匪 “我们是朋友,难道我送你一瓶香水都不可以吗?当初你可是救过我命的。”约翰逊非常不满地说道,显然他没想到李婉华会拒绝他。 “不,我不是不能接受你的礼物,而是你这份礼物的意义不同,一位男士送给女士香水,这是一种求爱的表示,我们只是朋友,所以我不能接受你这份特殊含义的礼物。”李婉华很婉转的解释道。 “哦,这是你想的太多了,我真的只是想不出送女孩子什么礼物比较好,才买的香水,你不要多心。你如果不要,这香水,我留着也没有意义,只能扔掉,那就可惜了。”约翰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就当是帮我个忙,收下吧。” 李婉华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这瓶香水多少钱吗?” 约翰逊没有明白李婉华的意思,随口说道:“不到100元,不是很贵的,你收下吧。” 李婉华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中取出100元放到约翰逊的面前:“这样,就当是我让你帮我买的这瓶香水,香水我收下,钱你收起来,这样也就没有误会了,好吧?” 约翰逊还要说什么,李婉华却抢先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如果你坚持不收我的钱,那我也就坚持不收你的香水,你自己看着办。” 约翰逊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钱收了起来,李婉华这才笑着把香水拿了过去,就要收进自己的小包。 “哎,李小姐,这可是非常著名的法国香水,你不闻一下吗?”约翰逊开口阻拦道。 李婉华迟疑了一下,终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香水瓶打开,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然后对约翰逊说道:“嗯,味道确实很香……”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袋一沉,就歪倒在桌子上…… 等到李婉华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手脚已经被绳索捆住,根本无法动弹,而她在仔细观察,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废弃的仓库中,周围堆满了杂物。 李婉华意识到一定是香水里出了问题,她愤怒地叫喊着:“来人呀,来人呀!” 片刻后,约翰逊和另一位美国人从杂物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她的面前。 “约翰逊,我相信你是朋友,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李婉华愤怒地斥责着约翰逊。 约翰逊的脸上闪过了瞬间的歉意,但随即就烟消云散,他笑着说道:“李小姐,我其实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你,我希望你还是能够慎重考虑下,只要你把铀矿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不但马上放了你,而且还可以送你去美国,让你远离战争,去享受和平的生活,这难道不是你向往的吗?” “你卑鄙,为了得到铀矿的地址,居然使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亏你还口口声声说是来打日本人,帮助我们中国人,我看你的行为和他们没有两样!我已经说过,我根本不知道铀矿的地址在哪,你杀了我好了?”李婉华愤怒地叫喊着。 “李小姐,从你的角度来说,我的方法是有点卑鄙,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既然我已经卑鄙了第一次,我也不介意再卑鄙一次。我给你两个小时考虑的时间。如果两个小时以后,你还坚持不肯说出铀矿的地址,我不会难为你,但是我想军统戴局长的办公室里,就会多几位特殊的客人,他对他们会非常感兴趣的。”约翰逊冷冷地说道。 李婉华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约翰逊的用意,自己被绑架的事情,负责和他联络的地下党员一定还不知道,而约翰逊他们在绑架她之前,一定已经对她做了周密的侦察。如果自己真的再坚持下去,约翰逊可能真的会把自己的同志出卖,交给戴笠。 “约翰逊,我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卑鄙的小人,我当初就不会救你!”李婉华愤怒地说道。 “李小姐,你被日本人关押的时候,我也曾经救过你一次,所以我们早已经是互不相欠。而且我现在的行为,也是为了我的祖国的利益,希望你能够理解,只要你说出铀矿的秘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同志,你考虑一下吧。”约翰逊说完,不再出声,而是走到一边,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等待着,给李婉华充足的思考时间。 李婉华看着面前的约翰逊,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怒,但也明白,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也不可能打动他,而如果自己不说出铀矿的秘密,他可能真的会把地下党的情况说出去。李婉华的心里在疯狂的斗争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既保全自己的革命同志,而又不出卖铀矿的秘密。 迟疑了好久,李婉华终于按耐不住了:“你能保证,如果我说出来,就不会伤害任何人吗?” 约翰逊回过头来,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说出铀矿的秘密,不会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受到伤害!” 李婉华看着约翰逊又迟疑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开口说道:“好吧,我就把铀矿的秘密告诉你。” 约翰逊看着李婉华脸上露出了笑容…… 伴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由重庆开往上海的一列火车驶离了站台。 列车的中间几节,是软卧车厢。 伴随着列车开动,一间包厢的门被推开,两个身材高大的美国人走了进去,然后顺手将门关上。 在包厢左侧下铺,坐着一个中国女人,而在右侧,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女人。这个中国女人自然就是被美国中情局的特工劫持的李婉华。而那个美国女人则是中情局的女特务,名叫戴安娜。刚刚走进来的两个人,就是约翰逊和他的搭档,名叫詹姆斯。 “李小姐,这一路上,就由戴安娜陪着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约翰逊很客气地对李婉华说道。 “我没有什么需要的,只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到了上海拿到你们需要的铀矿地址后,能够马上恢复我的自由。”李婉华冷冷地说道。 “这点你尽管放心,我说话算数。”约翰逊向李婉华做出承诺,然后与詹姆斯一起退了出去,包间里只剩下了李婉华和戴安娜。 戴安娜想要跟李婉华找话说,李婉华却故意转头向里,躺下去不理她。 戴安娜讨了个没趣,也不去招惹李婉华,自己转过脸也朝向车厢壁躺下了。 李婉华虽然闭着双眼,但是其实她的内心却是思绪涌动,根本无法平静。当时在重庆,她被约翰逊胁迫的情况下,经过再三思索,为了不让组织上蒙受损失,她最终向约翰逊说出了铀矿地址的秘密不在她身上,实际上是藏在了南造云子的身上。 约翰逊起初根本不相信李婉华的话,认为这不过是她的推托之词,甚至是有意的想把他们引到日本人那里。如果秘密藏在南造云子的身上,她不是早就找到铀矿了? 李婉华无奈,将当初父亲临终所说的话一一说出,并把自己二次被擒就是为了能潜回到上海去找出秘密一并说出,她的话最终使多疑的约翰逊有了几分相信。 经过和詹姆斯的商议,约翰逊决定暂且相信李婉华,但是不肯将她释放,而是要将她一起挟制回上海,直到真的从南造云子身上找到铀矿的秘密才肯放她,所以才有了一行人一起前往上海的事情。 此时,李婉华躺在软卧车厢的床上,心里却是异常的着急,现在她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至少约翰逊他们暂时威胁不到在重庆的同志,而相信她失踪后,组织上也会很快有所察觉,进行转移,不会因为她的原因而蒙受损失了。 可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也冒了很大风险,不得不将铀矿的秘密说出。李婉华当初也想过,是不是应该像当初对待南造云子那样,编造一个假的地址来蒙混过关。但她又很快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即使她说出一个假的地址,约翰逊肯定也不会马上将她释放,要带着她一起寻找,直到找到铀矿为止。而一旦他们发现铀矿地址是假的,肯定不会放过她,受到折磨不说,还要受到长时间的拘禁。 通过在上海的二次被捕,以及在重庆这段时间的工作,李婉华的心境比起原来已经成熟了很多。她深刻的明白,现在她的生命,以及她所掌握的一切秘密,都不再是只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整个党组织,如果因为她的莽撞,最终导致失去生命,对组织上也是无法估量的损失,所以她也要尽量的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李婉华想起了马云龙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改变,要相信自己能够改变命运。”也正是马云龙的这句话,使她坚定了信心,决心将实情说出,来和约翰逊进行周旋。 将秘密说出之前,李婉华也仔细的想过,这样做会有多大的危害。她觉得,即使约翰逊真的完全相信了她的话,也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贸然地冲进特高课去救人,而会采取一种非常手段,比如绑架南造云子等等,但是她在这个地方有意隐瞒了关于南造云子项链的问题,只说父亲将秘密藏在母亲身边的某件信物上,这也就给约翰逊找到秘密造成了一定的困难。而南造云子如果真的被绑架,母女俩被关在一起,她没有了日本人的保护,反而更有利于李婉华趁乱将项链偷走,把秘密掌握在手中,再设法与上海的地下党联系,从而把秘密送出去。 想到上海的地下党,李婉华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马云龙的影子。从那次中村事件分别后,两人已经有数月的时间未曾见面和通信。在延安以及重庆的时候,她通过各种渠道,也了解到了一些马云龙的情况,知道他表现英勇,屡立大功,且颇得日本人的赏识。 李婉华很为自己的恋人有这样的成就而高兴,但也或多或少地有了几分“怨恨”,而这种“怨恨”主要还是来自马云龙曾经向苏志勇建议放弃营救她。尽管她的内心中也明白,为了营救她曾经牺牲了几位同志,再继续冒险,会有更大的损失。但是放弃这个词从马云龙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感到了几分失落和悲哀。她甚至隐隐地觉得,自己在马云龙心目中的地位,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想到这里,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她赶忙伸手抹去,惟恐自己的这种伤心被戴安娜看到,还以为她是胆怯的哭泣…… 远在上海的马云龙,此时心情也是非常的忧虑。沈醉找到他,提出要找回李婉华追问铀矿秘密的时候,他就隐隐地感觉到,继续让李婉华留在重庆,在军统的眼皮底下工作,肯定是非常危险,随时有暴露的可能性。他马上向苏志勇提出了建议,鉴于现在各方对铀矿的执着升温,最好马上与重庆的地下党取得联系,将李婉华调离,避免她出现危险。 可就在一小时前,马云龙接到了苏志勇的消息,重庆方面传来的信息:李婉华在报馆工作期间,被一大胡子外国人邀请出去,随后失踪,初步判断,她是被美国中情局的特工绑架,目前下落不明。 马云龙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使劲地捶着自己的头,暗暗自责,为什么不早点想到李婉华会有危险,早点通知,或许她就不会被人绑架了。他本能的觉得,美国中情局的人绑架李婉华,目的一定是在铀矿。 想到铀矿,马云龙的自责就更加深。李婉华很早的时候就曾经将有关铀矿的秘密藏在南造云子的项链中说出,自己也曾经有过多次与南造云子单独接触的机会,可为什么就是没能将项链抢到手?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担心自己会暴露身份,还想继续潜伏在日本人的组织里。 不可否认,马云龙的这种想法与决定都没有错,但是这在无形当中,把危险都集中到了李婉华的身上,使得她一次又一次的遭受危险。 马云龙放开自己的双手,抬头看着面前虚无的夜空,低声地呢喃着:“婉华,你现在在哪里?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这次救出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咣当!”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颠簸,火车猛的摇晃了一下,躺在卧铺上,本来已经晕晕欲睡的李婉华一下子被震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而睡在另一边的戴安娜也迅速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她们感觉到,列车停了下来。 戴安娜迅速地撩在身边的小窗向外观察,外面是满天星斗,列车正停在荒野中,根本就没有到站,也就是现在的停车是非正常的。职业的敏感,使她迅速地掏出了手枪,然后冲李婉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传来脚步声,戴安娜和李婉华都紧张了起来,脚步声来到包厢门口停下,接着就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以及约翰逊的声音:“是我,快开门!” 戴安娜听到是她的声音,这才镇定下来,迅速将门打开,约翰逊闪身进来,又迅速将包厢的门关上。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停车?”戴安娜紧张地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似乎是列车出了故障,先不要紧张,注意看好李小姐,我已经安排詹姆斯去调查了,一会儿应该就有结果了。”约翰逊安慰着戴安娜,听了他的话,戴安娜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约翰逊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李婉华,想要开口跟她说话,李婉华马上把头转开,不去理他。约翰逊也不勉强,笑了一下,也将头转开,低声地和戴安娜交谈着。 门外的走廊又一次传来了脚步声,这次来的人是詹姆斯,他敲开门以后,进来说道:“我刚刚去问过了,列车没有出故障,是有人破坏了铁轨,幸亏司机反应灵敏,及时刹车,才没有出危险。但是前面的铁轨还是有被破坏的地方,已经没法继续前进了。” “怎么会这样,什么人会破坏铁轨?这又不是军用列车,没理由啊?”约翰逊疑惑地思索着,做为此次行动小组的组长,他必须针对当前的形势迅速做出决断。 在约翰逊正在思索的时候,就听得四面的旷野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冲杀声,似乎有数十人向着列车一起冲过来。 戴安娜又一次撩开小窗向外观看,只见数十名手持各色枪支武器,而且装束也各不相同的人,向着列车跑来。 约翰逊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低声叫道:“不好,我们遭遇湘西的土匪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四章生日祝福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生日祝福 湘西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山多民族的地区,鱼龙混杂,有许多险峻的大山。进入军阀割据时代后,由于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以及居民情况,使得很多原本穷苦的人更加难以生活,纷纷结伴上山,开始以打家劫舍为生存的途径,于是在湘西就形成了多股土匪。 国民党虽然也曾派兵围剿,一者是带兵者能力一般,二来山势险峻,土匪多是利用地形与之周旋,所以也是屡剿不止,春风吹又生。这些土匪平日里多是集中在山上,只是打劫附近的山寨村民,很少远离自己的山寨。像今天这样大批持枪土匪来打劫过路火车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 约翰逊来中国多年,对中国的很多风土人情也都非常了解,所以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詹姆斯和戴安娜马上掏出了手枪,就要准备做战。 约翰逊马上制止他们道:“你们疯了?拿三把手枪对人家几十把枪?快把枪收起来。” “不打,那我们怎么办?”戴安娜急道。 “他们的目的只是钱,把钱给他们应该就没事了。”约翰逊沉着的说道。 听了约翰逊的话,詹姆斯马上把枪收了起来,而戴安娜则还有些犹豫:“这行吗?” “快点吧,让他们看到我们有枪,反而更危险,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约翰逊冲过去,一把从戴安娜的手中抢下了枪,然后藏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外面土匪上车的声音,不敢再多耽搁。 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凶神恶刹一样的土匪,端着枪指着包厢里的四个人,厉声喝道:“把钱都交出来,不然马上送你们上西天!” 约翰逊不敢怠慢,赶忙将已经准备好的钞票和银圆送到了领头的土匪面前:“我们是做生意的,现在就这些钱,都孝敬给您,请放过我们吧。” “哎呀,还是几个**子。就他妈的这么点钱,糊弄谁呢?”领头的土匪将钱接过看了看,很不满意地骂着,突然抬手就给了约翰逊一记大耳光,“好你个**子,还敢骗你大爷,哪这种花花绿绿的纸来骗我,当大爷没见过钞票吗?!” 詹姆斯看到约翰逊被打,恼怒地就要冲上去动手,数把长枪立刻对准了他,使他不敢妄动。约翰逊爬起来,惶恐地解释着:“这位大爷,那不是纸片,是美元,是我们美国的货币,兑换成中国钞票更值钱的。” “美国钱?”领头的土匪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钱,还有点将信将疑,“就这么点,没有了?” 约翰逊迟疑了一下,将腕子上的手表也摘了下来,并冲戴安娜示意,将她脖子上的项链一起摘下,递到了土匪的面前:“大爷,我们就这些值钱东西了,您放过我们吧。” 领头的土匪将东西收起来,点了点头,刚准备招呼人离开,却一眼看见了坐在卧铺上一言不发的李婉华:“哎,你们这几个**子,说自己是做生意的,怎么还带着个中国女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詹姆斯急了:“钱和东西都给了你们,你们还要怎么样,你们……”他话没说完,两个土匪过来就给了他两**,詹姆斯立刻倒在了地上。 领头的土匪骂道:“奶奶的,你当现在还是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可以在我们中国地盘上耀武扬威的,打老子这过不去这关。把他们几个拉到走廊里站好,我倒要问问这中国女人是怎么回事?” 约翰逊一听土匪要单独问李婉华,慌忙地哀求着:“大爷,大爷,我们钱都给了,放过我们吧,这姑娘是我们做生意找的帮手……” 土匪头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只是招呼着手下将三个美国人都拖出包厢,顶在走廊里,然后独自走进包厢内,来到李婉华身边问道:“嘿,小姑娘,你跟他们几个是一伙的吗?” 李婉华心里虽然怨恨约翰逊等美国特工,但也不愿意跟土匪扯上什么关系,所以违心的点了点头。 “哎呀,还不说话,架子挺大呀。让大爷好好看看。”那个土匪头子突然对李婉华来了兴趣,伸手就去摸李婉华的脸。 李婉华甩开他的手,厉声道:“你要干什么,放尊重一点!” 土匪头子看着李婉华笑了:“尊重一点?哎呀你这小妞还挺有个性,我喜欢。”他回身冲着自己的部下高声喊着:“来呀,把这个小妞给我带回山寨,我要让她做我的压寨夫人!” 李婉华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就要挣扎,但她哪里是如狼似虎的土匪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架出了车厢。 约翰逊等人一见土匪要带走李婉华都急了,使劲的挣扎着。 土匪们抡动**,打在他们的后脑,使三个美国特工都失去反抗能力,晕倒在地。 土匪头子绑了李婉华,似乎也没有心思再去骚扰其他旅客,冲着手下们一摆手,数十命土匪和来的时候一样迅速下车,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正午的阳光照进了76号特务机关的大楼,马云龙坐在办公桌前,放下了刚刚整理号的一叠文件,揉了揉眼睛,起身坐了起来,活动着胳膊。 正式接手76号的工作之后,他才意识到为什么军统、中统包括部分共产党的地下工作人员,会被76号抓捕、策反。原来76号的情报组织遍布整个社会,任何行业的人都有可能是76号的暗哨、密探。而由于背后有日本这个强大的后台,所以给出的奖金又远远高出国民党方面,这才是能够诱使很多人为之服务的一个关键所在。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马云龙招呼道:“请进。” 门开了,走进来的竟然是南造云子,她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素雅的便装,显得整个人少了几分英武,却多了几分柔媚。 “哟,是云子女士,有事找我打个电话就是了,还亲自过来,快请坐。”马云龙不知道南造云子找自己有何用意,赶忙热情地招呼着。 “马先生,不用客气,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公务要忙,我是有点私事想要找你。”南造云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呵呵,云子女士的事,就算是私事,也比任何事都重要,您尽管说吧。”马云龙微笑着说道。 “今天是我女儿李婉华的生日,可自从跟她失散之后,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其实我的心里很惦记她,但这种心事又不能跟其他人说。马先生当时曾经就过我女儿的命,跟她也还算投缘,所以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到教堂走走,也算是远远的为我女儿,送去一份生日祝福,不知道可以吗?”南造云子语调伤感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效劳。”马云龙没想到南造云子找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自己竟然忘记了今天是李婉华的生日,真是该死,不过能有这样一个机会为她远远祝福,也还为时不晚,所以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走在教堂的花园中,碧绿的草坪使人的心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 马云龙和南造云子就这样漫步在草坪中,边走边聊。 “以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一起到教堂来做礼拜。那个时候,婉华的年纪还很小,总是喜欢围着我和她爸爸,像一只小鸟一样的不停叫着跳着,现在想起来,都仿佛就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南造云子看着眼前的情景,触景生情,想起了往事,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李婉华那欢快的笑声。 “是战争使你们失去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是你身上背负的使命使原本和谐的一家人变成了仇敌,自相残杀!”马云龙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中对于南造云子行为的厌恶,很直白的批评道。 “是,就是因为我的原因,使我原本和谐的家庭,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最疼爱的女儿,也最终离我而去。可你认为,这一切真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吗?”南造云子听出了马云龙话语里的责怪,她痛苦地申辩着,“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我的父亲训练成了特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停地告诉自己,我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要随时准备为天皇而付出,我连自己的生命都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舍弃呢?” 看到马云龙没有说话,南造云子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很无情,很残忍,可看到我的丈夫被松本先生杀死的时候,我的心也在流血;看到我的女儿被土肥原长官送进小号折磨,我恨不能可以去替代他,我也一样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感情,我也不愿意这样活着……” “你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你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所谓的借口而已。对于你的国家,你或许是个英雄,但是对于你的家庭,还有无数的中国人,你却是一个罪人!”马云龙却没有被南造云子的话所打动,毫不客气的批驳着她。 “没错,我是一个罪人,可你呢?你背叛了你的国家,你为皇军做事,难道你就不是一个罪人?!”南造云子冷笑着说道。 “我从不否认为日本人做事,是愧对自己的良心和国家的一件事,但我也早就说过,我这样做是为了生存。当一个人连生存的可能都需要别人去施舍的时候,也许我这样做,是个还能勉强接受的选择。”马云龙回答着南造云子的话。 南造云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了,我们之间就不必再争论了,至少我们现在还都在为天皇工作,不是吗?” 马云龙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还是开始为你女儿祝福生日快乐吧。” 南造云子也点了点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南造云子在草坪的空地上摆上了一只小小的蛋糕,然后点上了蜡烛,默默地向后退开,双手合十向天祈祷着。 马云龙也默默地站着,看着那只小蛋糕,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李婉华的脸庞,他也抬头看天,心中暗想着:“婉华,你现在在哪里,不管你吃了什么样的苦,希望你能坚持住,你要相信,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 一群白色的鸽子在天空中飞舞盘旋,落在了草坪上,有几只还停留在了蛋糕的旁边。 南造云子惟恐鸽子会过来破坏那只蛋糕,抬手想要将鸽子赶开,马云龙赶忙伸手阻止道:“不要这样。” 南造云子一愣,把手放了下来,回头看着马云龙说:“为什么?” 马云龙平静地说道:“鸽子是和平的象征。《旧约全书·创世纪》中记载,上古洪水之后,诺亚从方舟上放出一只鸽子,让它去探明洪水是否退尽,上帝让鸽子衔回橄榄枝,已示洪水退尽,人间尚存希望。这些和平的鸽子降临,不也将是给你的女儿带去希望,保佑她的平安吗?” 南造云子细细品味着马云龙的话,将手放下,安静地地看着那白色的鸽子或是在天空飞翔,或是在草坪上蹦跳,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马云龙所说的那种和平的意义。 “1940年,希特勒攻占了法国首都巴黎。当时毕加索心情沉闷地坐在他的画室里,这时有人敲门,来者是邻居米什老人,只见老人手捧一只鲜血淋漓的鸽子,向毕加索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原来老人的孙子养了一群鸽子,平时他经常用竹竿拴上白布条作信号来招引鸽子。当他得知父亲在保卫巴黎的战斗中牺牲时,幼小的心灵里燃起了仇恨的怒火。他想白布条表示向敌人投降,于是他改用红布条来招引鸽子。显眼的红布条被德寇发现了,惨无人道的法西斯匪徒把他扔到了楼下,惨死在街头,还用刺刀把鸽笼里的鸽子全部挑死。老人讲到这里,对毕加索说到“先生,我请求您给我画一只鸽子,好纪念我那惨遭法西斯杀害的孙子”。随后,毕加索怀着悲愤的心情,挥笔画出了一只飞翔的鸽子。”马云龙用一种悲痛的心情,又向南造云子讲述了就发生在身边不久的著名画家关于鸽子象征和平的故事。 “马云龙,你今天的情绪很低沉,怎么满脑子都在想着和平?”南造云子察觉到马云龙的情绪有所变化,忍不住问道。 “云子女士,难道你愿意永远生活在一个充满战争、动荡和血腥的年代吗?中国和日本之间的战斗,乃至整个世界的战斗该结束了。我相信,当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你的女儿或许就能回到你的身边,你也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来为她庆祝生日了。”马云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战情绪。 马云龙并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即使他现在一直是处于火山口的位置,随时受到日本人的监视。因为真实的思想,反而代表着一个人的诚恳,虚伪的说一些什么希望“圣战”胜利的话,反而是不真实,不切实际的。 南造云子感受到了马云龙内心中情感流露,也伤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希望明年婉华再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不会再是用这种方式。” “云子女士,云子女士!”两人正在对话,远远地传来了前圆的呼喊声,只见他快步地向着这边跑了过来,来到二人跟前,礼貌地冲马云龙点了下头,然后就严肃地对南造云子说道:“可找到你了,云子女士。” “出什么事了?”南造云子意识到,如果不是出了非常重要的事,前圆是不会如此着急的找她的。 前圆凑到南造云子的耳边,低声地汇报着,南造云子先是皱眉,随后露出了欣喜的目光:“很好!做的很好,我们马上回去布置!” 伴随着南造云子的这两句话,她又恢复了平常那种阴冷孤傲的样子,领着前圆就向草坪外走。当她走过马云龙身边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转头对马云龙说道:“马先生,谢谢你。谢谢你今天能陪我到这里为女儿过生日,也谢谢你刚才的那一番高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别有用意的看了马云龙一眼。 马云龙淡淡的一笑,平静地说道:“希望我的话,能够真的对您有帮助。”南造云子点了点头,带着前圆快步离开。 马云龙回身看了看摆放在地上的小蛋糕,又看了看还在周围盘旋的鸽子,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转身离开……(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五章情途末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情途末路 军统上海站的秘密藏身地点中,沈醉召集了部下,正在向他们交代行动的计划。 “日本方面最近对于铀矿的渴望已经到近乎疯狂的程度,派出了多支秘密小分队,分布到各地进行勘探。而根据刘婷瑶向我们提供的最新情况,日本人似乎已经找到了关于铀矿的线索,今天晚上,日本领事和土肥原将在皇宫酒店接见刚刚返回的一支小分队,而他们就带回来关于铀矿的线索。”沈醉语调平静地介绍着情况。 “头儿,那咱们的行动,是不是就是在半路,对这支小分队进行拦截,抢在他们汇报之前,把铀矿的秘密先拿到手?”刘宁有些兴奋起来,猜测着沈醉的安排。 “没错,现在我向你们布置任务。”沈醉点了点头,开始向部下们做着周密的安排,但偏偏把张辉、许志远还有其他的军统特工都做了安排,就是没有安排刘宁。 看到其他人都离开了,刘宁有些焦急地说道:“头儿,你该不是打算安排我看家吧,怎么不给我安排任务?” 沈醉看着他,笑着说道:“不要急,有你的任务,而且你的任务,比起他们更重要,也更危险。”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忧虑和伤感,但很快又消失了。 夜幕下的吴淞口码头,一艘小型军用快艇停泊在了岸边,几名身着勘探队员服装的人从船上跳下,上了早就等候在路边的一辆军用小卡车,迅速地离开码头,向着上海市中心而去。 在他们的汽车经过南京路,准备拐往租界的时候,汽车前方的路面突然发生了爆炸,迫使着汽车不得不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紧张地看向四周,就见数十条人影快速地从路边杀出,各执武器向着他们扑来,用枪顶着车上的人迅速下车。 这群人为首的正是许志远和张辉,他们带着已经抓到手的日军勘探队俘虏,快速地穿过一条小巷,来到另一条大路。一辆外表伪装的和军用小卡车非常相似的卡车早就等在了那里,许志远、张辉带着部下将俘虏都押上车,然后迅速发动汽车离开。 “这次的行动可真漂亮,这么容易就让咱们抓到了这些日军勘探队,只要回头一审问,拿到了铀矿的地址,那咱们可又是大功一件。”许志远兴奋地说道。 “那还用说,有沈大哥的安排,再加上有内线通报线索,想不成功都难。哎,对了,你知道吗?我听说那个给咱们通报消息的刘婷瑶对沈大哥可是有点意思。”张辉说到这儿,坏笑了起来。 两人一路说笑,回到了沈醉事先安排好的一间秘密仓库。两名军统特工跳下车,将仓库大门打开,等到卡车开进去后,这才又将大门关好。许志远和张辉吩咐将车上的俘虏都押下车,然后押着他们向仓库深处走去。 两人打头正走着,许志远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一抬手,冲着后面的人说道:“站住!”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停住了脚步,诧异地看着他。 许志远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然后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仓库里响起了一阵冷笑声,由于在深夜,而这仓库又相对空荡,所以这笑声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一个身着日本军服的人出现在了前方,正是特高课的高级特务前圆,他冷冷地看着许志远等人:“不愧是军统训练出来的高级特工,居然能够发现我们的存在,那就不必再伪装了,把他们拿下!” 伴随着前圆的一声吆喝,数名便衣的日本特务从仓库通道边上冲了出来,一起举起手枪对准了许志远等人,瞬间将他们包围。 “你……你们……”许志远和张辉看到周围突然出现的日本人,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起怒视着面前的前圆。 “你们这些傻瓜,也不动脑子想想,铀矿探勘队这么秘密的情报,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小的舞女探听到?居然还真的敢来劫人,那我们自然也就跟着你们到这儿来做做客了。”前圆得意的笑着,显然对于这次行动的成功,非常的满意。 “这个该死的叛徒!”许志远小声地骂着,尽管他们手里有着几名日本人质,但是毫无疑问,他们根本就不会是勘探人员,甚至都不是日本人,想要用他们来要挟对方,是不可能的。 “来人,把他们的枪都下了,把人统统带回去!”前圆下着命令,数名日本特务向着许志远等人扑来。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前圆的额头突然多了一个弹孔,他惊诧地看着前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再暗中如此准确地击中了他。前圆想不到如此周密的计划,竟然还会出现问题,他带着这种疑惑和不解,慢慢地倒了下去…… 一个人的一只手慢慢地拧开了刘婷瑶房间门的把手,推开门走进了黑暗的屋中。 又是一夜的欢歌乐舞之后,刘婷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随手把手包往门后的衣架上一挂,也不开灯,借着月光径直走向了床,一头栽倒在上面,再也不想起来。 房间的灯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亮了起来,刘婷瑶惊诧地急忙回头,就见沈醉正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 “沈醉,是你?!”刘婷瑶看到是沈醉,先是露出惊喜,随后又惶恐起来,“你,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你这样我很容易暴露的,而且你怎么没有去指挥行动?!” “指挥行动?指挥包饺子的行动是吗?”沈醉冷冷地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刘婷瑶隐隐地感觉到情况不对,还在极力的辩解着。 “不明白是吗?那就跟我走一趟,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沈醉没有掏枪,只是冷冷地命令着刘婷瑶,然后转身就往外走。他的话语中带有一种强烈的威严,使得刘婷瑶根本不敢抗拒。 “沈醉,你听我解释,我……”刘婷瑶似乎意识到已经隐瞒不下去了,所以大声地喊着沈醉,想要辩白。 沈醉停住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如果你想解释,就马上跟我走,到了地方,你去跟所有的人解释,看看他们接受不接受!” 刘婷瑶看着沈醉,眼神慢慢低垂了下来,露出了绝望的眼神:“沈醉,你真的就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我说了,我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但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只有你我!”沈醉一点儿也没有松口。 沈醉想到如果不是他及时察觉到铀矿的秘密不可能被刘婷瑶这样的舞女轻易探听出来,又经过之前多次日本人的诱惑计划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带着所有的军统特工中了日本人的埋伏,又一次面临全军覆没的境地,他就恨不打一处来,没有当场枪毙刘婷瑶,已经是做出极大的克制了。 刘婷瑶默默地站起了身,对沈醉说道:“好吧,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沈醉不再说话,站在门边等待着刘婷瑶。突然,沈醉猛地回头挥动手臂,一把飞刀准确地刺在了刘婷瑶的胸口,她缓缓倒了下去,而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把手枪。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用飞刀……杀死我的……”刘婷瑶倒在地上,痛苦地说着,她的眼中流出了眼泪,手中的手枪也掉在了地上,而这时沈醉才发现,那把手枪根本没有装**,是把空枪。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醉隐隐地感觉到事情另有内幕,回过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婷瑶问道。 “能够……被你亲手……杀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至少这样……我可以……安心地去死了。”刘婷瑶的眼中流着眼泪,但脸上却满是欣慰的笑容。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叛变我们的组织?!”沈醉实在无法理解刘婷瑶的做法,自从上次中村事件后,他也曾经尝试着在自己的内心里给刘婷瑶留个位置,尝试着去接纳她,只是因为后来不断有新的任务,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努力地为两人结合做努力的时候,刘婷瑶却做了叛徒。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可能也无法原谅我了,其实我也做梦都不到,我居然会和你成为敌人。前段时间,你不在上海,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然后在日记里述说着对你的思念。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出卖我的就是这本日记。”刘婷瑶大口地喘着气,向沈醉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我的日记被艺术团的人无意中看到,发现了我不停地在日记中提到一个叫沈醉的男人,就把日记交给了土肥原,他们就把我抓了起来。起初我死活也不肯承认,他们就开始秘密调查我的身世,终于查明我并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他们找到我的家里,绑架了我的妈妈和弟弟,杀死了我的爸爸,还威胁说,如果我不帮他们做事,就还要杀死我的妈妈和弟弟。我不忍心我的家人惨死,才违心的接受了他们的安排……”刘婷瑶痛苦地说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虽然我答应了他们要把你们骗出来,但我的心里还是爱着你的,我不希望看到你死,所以我才又用暗语给你们发出了警示,希望你们能明白此行是有危险的。刚才,我陪着土肥原他们喝酒,可我的心里真的是一直都在惦记着你,我真的好怕你会中计,好怕你会出事……”随着刘婷瑶的讲述,沈醉慢慢低下了头。 在行动开始前,沈醉的确是收到一封用密语发来的警示信,也这是这封信的出现,更加剧了他的怀疑,所以最终才决定采用将计就计的方式,歼灭了日本人的阴谋,并由神枪手刘宁打死了日本特务前圆。但他却没有想到,这封信竟然会是刘婷瑶写的。 “刚才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好激动,好高兴,我也知道,军统的组织纪律,不可能允许一个叛徒的出现,与其接受回去接受处罚,不如就这样让你杀了我,我心里更塌实。”刘婷瑶停止了讲述,袒露着自己的心事。 沈醉慢慢地走上前,从地上扶起了刘婷瑶,无比痛心地说道:“你,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你不想办法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想办法去救你的妈妈和弟弟,你也就不用……” 刘婷瑶笑着打断了沈醉:“你觉得我会让你为我去冒险吗?”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不停地咳嗽,大口的心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沈醉赶忙抱着刘婷瑶泣声道:“你不要说了,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刘婷瑶一把拉住了沈醉的胳膊,“我情愿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你连我这个最后的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沈醉无奈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动,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那一把飞刀,早已经刺中了刘婷瑶,而她又说了这么多的话,消耗了大量的气力,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沈醉,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刘婷瑶死死地拉着沈醉的胳膊,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有。”沈醉肯定地点了下头,“如果这次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其实我是准备找戴局长谈,结束你的卧底工作,调你回重庆的。”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听到沈醉这句话,刘婷瑶的眼睛放出了光芒,精神也瞬间亢奋了起来。 “我不会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沈醉很肯定的回答着。 “那,你能不能吻我一次。”刘婷瑶看着沈醉,提出了她最后一个请求。 沈醉看着刘婷瑶那双深情的眼睛,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俯下头,向着刘婷瑶的双唇吻去。当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沈醉明显的感觉到了刘婷瑶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就不动了。但沈醉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嘴分开,继续深情地吻着刘婷瑶。此时伤心的泪水,终于不再受他的控制,从眼眶中流出,滴到了刘婷瑶那渐渐冰冷的脸上…… 江边,劲风呼啸,将沈醉的长衫吹起,头发也被狂风吹得渐渐凌乱,他捧着一只小小的骨灰坛走到了江边大堤的尽头,看着眼前不断翻滚的滔滔江水。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和刘婷瑶以及洪玫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 “玫,婷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沈醉杀了太多的人,杀孽太重,所以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最后都没能得到一个好结果。如果这是这样,那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你们都是好姑娘,为了党国的事业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最后却因为我这么个根本不值得你们爱的男人而牺牲,真的是太不值得了。”沈醉低声地倾诉着自己内心的苦闷与哀怨。 “婷瑶,我答应过你,会带你回重庆,可是我做不到了。因为我还要继续留在上海工作。我实在没有办法,把你带在身边保护你。这连绵的江水,寄托着我对你的思念,希望你可以在这滚滚江水中永远留存……”沈醉说完,打开手中的小骨灰坛,将刘婷瑶的骨灰向着江中撒去…… 当沈醉放下骨灰坛,准备离去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马云龙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礼帽向他走来。 “后事都处理好了?”马云龙看着沈醉,平静地问道。 沈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挂着无限的伤心。 “前圆死了,土肥原很恼火,已经给我和特高课都下了命令,要严密排查找你,这几天最好先不要乱动,不然我很不好做。”马云龙告诫着沈醉。 “告诉我,那个铀矿的秘密真的只是个诱饵,还是确有其事?!”沈醉看着马云龙追问着。 “你觉得这么机密的事,我可能知道吗?而且我也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再打铀矿的主意。如果真是我们国家自己有能力研究那还好,可你们却是要跟美国中情局合作,把秘密送给他们。你们认为美国人真的靠的住吗?他们今天可以利用我们的铀矿制造出武器去对付德国人、日本人,也许明天就会反过头来对付我们!”马云龙很严肃地告诫着沈醉。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找到铀矿,不是为了交给美国人,而是要让他们看看,他们找不到,我们可以找到。要让他们明白,中国情报人员不比他们美国人差,甚至比他们要强!”沈醉向马云龙做着解释。(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六章神秘人物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秘人物 “这有意义吗?你觉得你把铀矿的秘密交到了戴笠的手里,他就不会交给美国人吗?或者说,你认为蒋介石就一定不会交给美国人吗?”马云龙看着面前的沈醉,忽然觉得他很幼稚,也很可笑。 “也许会吧,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要用自己的行动,来为中国特工正名!”沈醉的语气坚定,“毕竟为了找到铀矿,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就算是为了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我也必须这么做。” “好吧,我不再阻拦你,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帮你,我们就凭各自的力量好好的较量一番,看看到底谁能先找到铀矿。”马云龙也向沈醉表达了他坚定的意愿。 两人同时伸出右手,在空中击掌盟誓,定下了公平争夺的约定…… 土肥原的办公室里,黑色的窗帘又一次拉下。在屋子的一角,刚刚布置起了一个小小的灵堂,摆放着数个骨灰坛,上面依次的写着松本、中村、高桥、前圆等人的名字,都是在最近几年中死去的日本高级特务。 土肥原痛苦地跪在了灵堂前,他低声呢喃着:“你们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捐躯的英雄,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会被载入日本的历史,我也一定会在战争结束后,把你们带回日本,让你们的英魂得以进入靖国神社,接受无数后人的参拜。”说完后,土肥原向着灵堂恭敬地参拜下去。 截止到现在,土肥原身边除了南造云子已经再没有得力的助手和高级特务,尽管他已经给北平发去了电报,希望能从北平和天津的情报站再调几名高级特务来上海,但是由于目前中原的战势非常紧张,所以遭到了冈村宁次的拒绝,土肥原也只能艰难地利用现有人员来维持现状。 “报告!”门外响起了马云龙的声音,土肥原赶忙擦去自己的眼泪,站起身,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将台灯拧亮,这才说道:“进来吧。” 当马云龙推开房门走进的时候,土肥原已经不再是那副颓废伤感的模样,而又恢复成了那个阴险狠辣的日本王牌特工。 “有事吗,马云龙?”土肥原表情镇定的问道。 “报告长官,这几天,我已经安排了部下,在各个主要路口设卡查访,并且对旅馆、酒店也下发了通缉令,甚至对于江边的一些贫民住处,以及暗娼窝点都进行了排查,但是还是没有发现沈醉以及军统特工的线索。”马云龙如实地向土肥原做着汇报。 一种失望的神情立刻挂在了土肥原的脸上,他点了点头:“你辛苦了,不过不要放松,还要继续展开调查。” “是!另外,我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马云龙故做神秘的说道。 “还有什么事,你说吧。”土肥原从马云龙的神色中感觉到,他马上要说的事情绝对很不寻常。 “虽然我们的调查没能查到军统方面的行踪,却让我们意外地又发现了**分子潘汉年的踪迹。”马云龙带着一种邀功的口气对土肥原说道。 “哦,这是真的?!”土肥原一听立刻兴奋了起来。 “千真万确,根据我的调查,发现他每隔几天就会到位于租界中的蓝鸟咖啡厅一次,具体到那里是见谁,还是说那里就是他们的秘密联络地点,则还没有查清楚。”马云龙如实地做着汇报。 “那你有没有对蓝鸟咖啡厅进行一下调查?”土肥原马上问道,听到那个地方是租界,土肥原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日本人现在已经控制了整个上海,但是由于西方各国在上海的势力还需要一种表面的维系,所以对于公共租界,还是保持着由巡捕房来维持秩序,一般情况下,日本人的军队和警察,是不会进入到租界中去抓人的。 “有,因为那里是租界,所以我们的人不能随便出入,我就亲自乔装去看了下,从外表上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能说那里可能是潘汉年与同党接头的地点。”马云龙把自己去现场看过的结果向土肥原做着汇报。 “长官,您看我们要不要知会租界的巡捕房一声,然后在那里秘密设下埋伏,等到潘汉年再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实施抓捕。”马云龙向土肥原做着请示。 土肥原没有马上回答马云龙,他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静静地思索着。而马云龙也不敢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片刻后,土肥原回过头来,对马云龙说道:“不,先不要通知租界的巡捕房。他们那些人办事都是死脑筋,万一大张旗鼓的安排人,反而会打草惊蛇。这样,你和南造云子带上几个精干的部下,乔装隐藏在那个蓝鸟咖啡厅中,只要潘汉年出现,马上实施抓捕,尽量不惊动巡捕房,把人带出租界。” “是!”马云龙马上立正敬礼,走出了土肥原的办公室。 走在白公馆的走廊中,马云龙微微皱起了眉头,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了苏志勇的通知,让他按照指示,去把刚才的话向土肥原进行复述,并安排人到蓝鸟咖啡厅进行抓捕。 马云龙不知道苏志勇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如果是为了诱惑敌人,实施打击,也不应该选择在租界这样一个地方。 按说马云龙不敢多问,只能是按照命令办事,但真到了具体执行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有些嘀咕了,因为苏志勇并没有指示他,万一到了蓝鸟咖啡厅,真的见到了自己的同志,又该如何处理…… “马先生,你怎么了?”化妆坐在蓝鸟咖啡厅的大堂中,马云龙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有些走神,坐在他旁边,同样做了化妆的南造云子看出他有些走神,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 马云龙这才回过神来,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才回答道:“哦,我是在想,这潘汉年到这里究竟是要见什么人?我们这么安排,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南造云子看着马云龙笑了笑:“放心吧,这蓝鸟咖啡厅真的是为我们抓人方便而设计的,只有一个大门,并无其他侧门,后厨也是完全封闭。即使是服务员和厨师出入,也是要走大门。也就是说,我们在大堂内布置好人手,门口又安排了6个人,只要潘汉年进到咖啡厅,就绝对是插翅膀难飞。” 马云龙重重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现在只是希望着潘汉年能够早点出现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暗自着急,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地方进行接头,而如果真的出现了自己的同志,那就是像南造云子说的那样瓮中捉鳖,那自己该怎么做,是真的抓人,还是要采取措施…… “不用着急,只要他们出现,我们就一定能抓住他们,这就是一件大功。”南造云子看着马云龙,忍不住发出了冷笑,心道:这点事就沉不住气了?也是,当上76号主任以后,还寸功未立,看来是想赶紧表现下了。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想着心事的时候,一名化妆成服务员的小特务从门口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对面的街道来了一个很可疑的人,戴着围脖、礼帽和墨镜,挡住了大半个脸,正向咖啡厅方向走来。” “很好,通知所有人看我的暗号行事。”南造云子向着服务员做出了命令,服务员领命走开,借着送东西,把命令传递给了隐藏在咖啡厅各个角落的日本特工和76号的特务。 听到有人来了,马云龙的心里更加紧张,他已经仔细地进行过观察,整个咖啡厅中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就是说不会是在这里设下埋伏,引诱日本人上钩,那么苏志勇安排他们到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马云龙正在想着,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了,小特务所说的那个人,大步走了进来,四下张望着。由于南造云子事先巧妙的布局安排,76号的特务和日本特工,将靠近大门口的几张桌子巧妙的占据,使来人不得不继续走到相对靠内的位置,才能找到座位。 那个人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况,站在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向内走去,在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随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报纸放在了桌子靠近窗子的位置,如果有人从外经过,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张摆在桌子上的报纸。 南造云子向化妆成服务员的小特务使了个眼色,他马上走到了那人的跟前,礼貌地问她需要什么东西,那人却哑着嗓子回答说,要等人,一会再点东西。 小服务员马上借着送饮料的机会,把一张小纸条送到了南造云子的面前,上面写着:声音很哑,但听起来略带女腔。 南造云子抬起头看着马云龙,微微摇了下头,意思是告诉他,来人不是潘汉年。 马云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用右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下,示意继续等待。 那个人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探头向外张望,似乎真的是在等待什么人,但即使是在温暖如春的屋里,他也不肯接下自己的帽子和墨镜、围脖,使得马云龙和南造云子始终无法辨别出他的真实面目。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咖啡厅对面的马路边,那个人看到汽车之后,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南造云子低声地对马云龙说了声:“来了!” 坐在窗户边的那个人竟然好象听到了南造云子说话一样,扭头向她和马云龙的方向看来,先是短暂的一愣,然后迅速抓起桌子上放的报纸就向大门口冲去。随着她的起身,刚刚停下的那辆汽车迅速开动,向前而去。 南造云子万万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暴露,此时也顾不上别的,立刻向手下们发出了抓人的指令。埋伏在门口的特务们一起涌上,将那个戴着墨镜、礼帽的人直接按住。 南造云子冲出咖啡厅,还想看看那辆黑色的汽车,可惜车已经开远,她懊恼地骂了句“八嘎”然后返回到咖啡厅中。她冲到那个神秘人的跟前,抬手打掉了他的帽子,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人竟然一下子露出了满头长发。南造云子接着扯下了他的墨镜和围脖,这一下子,让南造云子和马云龙都大吃一惊,他们抓住的这个神秘人,竟然是李婉华…… 看到这个被抓的人竟然是李婉华,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都是大吃一惊,诧异地看着她。 南造云子更是惊愕地失声叫出:“婉华?怎么会是你?” 那么,李婉华不是在从重庆开往上海的火车上,途中被湘西的土匪劫走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还得从几天前的那个晚上说起…… 土匪们劫持着李婉华离开火车,迅速抄小道向着附近的一座大山奔去。李婉华奋力挣扎,不肯就范。那些土匪一开始还是押着她走,后来看她闹得实在太厉害,只能轮流将她扛在肩膀上走。可李婉华却是又踢又打,不停叫喊。土匪们没有办法,用绳子将她捆了起来,又将她的嘴堵住,这才继续扛着她往前走。 李婉华手脚被绑,无法动弹,嘴里又不能发出声音,只能暂时放弃了抵抗。心里却是更加的慌张,没想到刚刚逃出美国中情局的这张魔网,却又掉进了土匪的这个火坑,万一他们真的把自己押回去,做什么押寨夫人,那可就惨了。 土匪们扛着李婉华,专拣偏僻的小路行走,路上已经越来越荒凉,很难再看到有人家居住,李婉华的心里也是越来越凉,期待着能有人营救的希望也是慢慢破灭。 赶了一夜的路,天边慢慢放出了光明,土匪们似乎也有些累了,停在一个小树林里休息,纷纷拿出自带的干粮和水壶吃东西喝水补充营养。 负责抗着李婉华的土匪拿出水递到李婉华的面前:“你喝水不喝?” 李婉华惟恐水里有问题,拼命地摇着头,对方也不勉强,自顾喝了起来,不再管她。 休息了一会儿,领头的土匪走到了李婉华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李婉华害怕地躲闪着,惟恐对方对她做出什么非分的动作。 那土匪看着李婉华似乎想说什么,终于忍住,冲着旁边的小土匪说道:“休息好了,出发了。”又有土匪过来将李婉华扛起,一行人又继续前进。 等到天边彻底放出光明,一轮红日慢慢升上天空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大山,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挡住去路,但是渡过河之后,远远地可以看到一个小镇了。 看到小镇,李婉华反而是有些诧异了,按理说土匪应该是带着她直接回到山里才对,怎么会往人烟稠密的镇子上跑?难道他们还要打劫这个镇子? 在李婉华胡思乱想的时候,土匪们已经在河边将早就准备好的一艘小船划了过来,领头的土匪带着几个人将李婉华抬上船,向着对岸划去,而大部分的土匪都留在了岸的这边。 李婉华的心里还在嘀咕着: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不是要带我回山寨做押寨夫人吗,怎么又带我去镇子上?难道是打算把我卖了? 小船慢慢靠了岸。土匪头目带领着部下将李婉华抬下了船,放在了地上,然后开始为她解绳子,以及拿掉嘴里的毛巾。 在李婉华越发感到奇怪的时候,那个领头的土匪却热情地对她说道:“李婉华同志,不好意思,这一路让你受委屈了。” 李婉华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喊出自己的名字,而且态度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她小心地看着对方,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所有的土匪都笑了起来,领头的人自我介绍道:“不好意思,李婉华同志,我们并不是什么土匪,而是在湘西活动的共产党游击队。是重庆的同志发现你失踪后,马上展开调查,确认你是被美国中情局的特工绑架,要去往上海,这才设法通知了我们,我们在路上设法营救你。可时间紧迫,我们想不出别的好办法,只能化妆成土匪去打劫火车了。” “真的?那为什么你们在火车上不说,而且还要把我带出这么远才说?”李婉华对于对方的话是将信将疑。 “如果我们直接把你救走,中情局的人肯定想到你会返回重庆或者去往上海,还会继续找你。而我们这样把你带走,他们就将无所适从,不知道去哪找你。至于为什么走这么远才告诉你,这就得说你的脾气太过刚烈了。”游击队长笑着说道。 这时,李婉华对于对方的话已经完全相信了,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李婉华同志,我们这几位同志会护送你到前面的小镇,在那里安排车送你离开,上级已经有了指示,鉴于目前你在重庆已经暴露身份,建议你先回上海,我们的人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游击队长向李婉华说着他们的安排。(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七章牢狱之灾 第一百一十七章 牢狱之灾 李婉华紧紧地握着游击队长的手向他表示感谢,然后又挥手向对岸的游击队员挥手道别,这才跟着那几名游击队员向着小镇而去。 在他们的帮助下,李婉华几经坎坷,终于回到了上海,并且和组织上取得了联系,见到了苏志勇和潘汉年,并在他们的安排下开始了工作…… 苏局为什么要让婉华出现在这里,而又故意让我通知日本人带人来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马云龙看着面前的李婉华,心里越发的紧张和惶恐,尤其是想到李婉华后面可能会遭受的折磨,他的心里就更加的紧张。 “婉华,真是没想到又见到你了,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在跟共产党的人进行接头吗?”南造云子看着女儿,又欣喜又惊讶地问着。 李婉华看着南造云子却是冷冷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完全是一副无视南造云子的姿态。 她的这句话却提醒了南造云子,她意识到这里毕竟是公共租界,如果不尽快将人带走,很有可能就会惊动租界的巡捕房,那时候,事情将更难收场。所以她也迅速换了一副嘴脸,对李婉华说道:“为什么抓你,你应该比我清楚,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说,我只能请你回去说了。”说着话,她一摆手,几个日本特工将李婉华架起来就往外走。 马云龙看着他们架走李婉华,心中十分着急,因为他明白,一旦李婉华被带回特高课白公馆,自己就很难再插手,那时候不要说营救,就算是想见一面都是非常困难。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思索苏志勇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想的只是怎么样才能保证李婉华的安全了。 就在马云龙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却听到咖啡厅里传来了“不许动!”的喝声,众人回头去看,却见咖啡厅的法国老板举着一支****正在对着他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骗我们说要在我们这里拍电影,还请我们进行配合,可现在却做着绑架的事情,在我们的咖啡厅里,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老板厉声地叫着。 南造云子有些无奈地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对老板说道:“我们是日本特高课的,是奉命抓捕抗日分子,希望你配合。”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公共租界,只有巡捕房的人才可以抓人,你们这么干,就是非法绑架。”老板却根本不听南造云子的解释,高声叫着。 南造云子看向马云龙,低声问道:“怎么办?你也知道李婉华对我们的重要性,如果不赶紧把她带走,巡捕房的人得到消息来了,咱们就不好办了。” “你的意思是要硬闯出去,那家伙手里的猎枪装的可是霰弹,要是一开枪,咱们得伤一大片,最好别蛮干。” 马云龙也同样低声地劝着南造云子,他心里其实倒是更希望这个老板可以多耽搁一点时间,这样拖到巡捕房的人来了,也许就可以把李婉华设法救走。 “不闯不行,如果等巡捕房的人来了,我们根本就别想带走人!”南造云子的态度非常坚决,狠狠地瞪着马云龙,大有如果马云龙不配合她的行动,就要翻脸的架势。 马云龙无奈地低声说道:“好吧,你说怎么办,我配合你。” “假意顺从,你想办法靠近他,把这个老东西的枪下了,我们带人先走。如果巡捕房真的来人把你带走,我会通知土肥原长官出面为你解释,也可以让丁默村出面来保你。”南造云子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 马云龙无奈地点了点头,向着老板的方向走去,就在他与南造云子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向着李婉华的方向看了了一眼,而李婉华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向他望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碰,又迅速分开。 在这一瞬间,李婉华在马云龙的眼中,仿佛看到了支持、鼓励与安慰,人反倒镇定了下来;而马云龙则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期盼与哀怨的眼光。 马云龙把双手举高,向老板走去,口中说道:“先生,我们想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请您把枪放下,我们保证不会乱动,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已经给巡捕房打了电话,他们马上就会派人来,你们有什么话跟他们去解释!”老板却是根本不吃马云龙这一套。 马云龙边走边再想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从李婉华的眼神中,他隐约看到了一种自信,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故意的?自己不能出手救她,而应该让她就这样被带走? 马云龙怀着复杂的心情一边和老板周旋着,一边慢慢向他逼近。就在两人只剩下几步远的时候,马云龙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手猛地一挥,顺手抓起旁边一张桌子上的咖啡杯子向着老板掷去,老板下意识的缩头闪避。马云龙却已经快速地冲到了他的跟前,举着手枪对准了他的头顶…… 老板被枪顶住,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马云龙。马云龙用手指了指他手中的猎枪。老板惶恐地将枪放了下来。马云龙把猎枪拿起,随手往后一扔,然后冲着南造云子等人一摆手,南造云子等人会意,立刻押着李婉华等人向门外而去。 直到南造云子等人都退出了咖啡厅,马云龙才微笑着对老板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生意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了老板的面前,然后慢慢地向着大门口退着。 咖啡厅门口,日本人的两辆汽车已经停好,南造云子亲自押着李婉华上了一辆汽车,然后吩咐司机将汽车发动,等待着马云龙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犀利的警笛声,接着就看到一队法国巡捕跑步向这边而来。南造云子本能地感到了危机,立刻吩咐道:“开车,马上离开这里!” 76号的特务庆子紧张地说道:“马主任还没出来呢!” “再不走都走不了,回头再救他!”南造云子恼怒地骂着。司机不敢再违抗,迅速掉头,两辆汽车向着与巡捕跑来的相反方向而去。 马云龙也听到了警笛声,加快脚步冲出咖啡厅,却看到汽车已经远去,数名巡捕已经冲到了咖啡厅大门前,一起向着他举起了长枪。马云龙无奈地将双手举高,任由法国巡捕上前将枪取出,然后把他押上了巡捕房的囚车…… 土肥原的办公室内,他手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正在研读,其实他的心里却是在惦记着马云龙与南造云子的行动是否成功,所以根本就看不下去。翻了几页就把书放下,站了起来,在屋里踱着步。 就在半小时前,冈村宁次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要求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铀矿的地址,配合日本国内的科研人员开发具备大杀伤性的武器,来挽回败局。自从中途岛战役之后,日本海军遭受重创,已经很难在太平洋上与美国海军进行正面对抗,呈现败势。 苏联在成功的完成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之后,已经开始表现出反击的架势,现在德国军队反而是节节败退,已经被苏联收复了大片失地。整个世界战争的格局已经在向着对轴心国联盟不利的方向发展。 德国的***计划又被美国人成功破坏,现在轴心国联盟能够翻盘的希望已经全部寄托在日本能够研究出大杀伤性武器上。这甚至将成为决定这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关键。 冈村宁次的话使土肥原倍感压力,可目前的状况下,他却又确实找不到任何关于铀矿的线索。土肥原的内心中也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或许日本失败的命运已经不可更改了。 伴随着汽车马达的声音,以及开进大院在大楼前停下的刹车声,土肥原知道,南造云子和马云龙应该是回来了。不管怎么说,和共产党以及军统的争斗还必须继续下去,在部下的面前,土肥原还必须要做出一个镇定的姿态,才能指挥他们更好的进行谍报工作。所以土肥原稳定了一下情绪,又重新拿起了《孙子兵法》,做出了一副在认真研读的姿态。 “报告!”门外响起了南造云子的声音,土肥原马上命令道:“进来!” 南造云子推门大步走进,来到土肥原的面前敬礼:“报告!”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已经表露了出来。 土肥原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暗喜,可表面上却还是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有好消息了?怎么样,抓到潘汉年了?” 南造云子摇了摇头:“不,我们没有抓到潘汉年,但我们抓到的这个人,却比潘汉年更有价值!” 土肥原微微一愣:“哦,你们抓到谁了?” “是我的女儿李婉华。”南造云子激动地回答道。“是她?” 土肥原听到这个消息,也忍不住兴奋地站了起来,刚刚还在为铀矿的事情发愁,而现在掌握着铀矿秘密的李婉华却被抓了回来,这绝对一个利好消息,难道真的是天不亡日本,要让他们找到铀矿,完成制造***的计划? “她人在哪?”土肥原赶忙问道。 “我已经把她带了回来,送到了地下室的秘密牢房关押起来,等候您的发落。”南造云子向土肥原报告道。 “非常好,你们做的非常好,我一定要好好嘉奖你们。”土肥原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只有南造云子一个人回来,马上问道:“马云龙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南造云子这才把当时的情况一一说出,并把最后巡捕赶到,她被迫先带人回来,马云龙可能已经被巡捕抓走的消息说出。 “这个马云龙,每次都是立下大功,今天要不是他拖住那个碍事的老板,我们还真的有可能都要被抓住。”南造云子说到最后,很肯定地向土肥原表达着对马云龙的赞赏。 “嗯,我马上就给租界巡捕房的朱探长打电话,请他放人。你先把李婉华看好,这可是咱们第三次抓到她了,按照中国的老话,事不过三,这次一定要撬开她的嘴,从她的口中找到铀矿的秘密。”土肥原向南造云子交代完任务,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租界探长的电话。 “哟,是土肥原先生,您现在可真是厉害啊,到租界抓人,居然也不事先知会我一声,我这租界的巡捕房,看来是得准备关门,请您来帮我们维护租界的治安了。”听到是土肥原打来的电话,租界探长朱容九冷嘲热讽地拿他打着哈哈。 土肥原心中暗骂着对方,可毕竟是有求于人,只能赔着笑脸说道:“朱探长,这件事确实是事出突然,来不及事先通知您,所以才……” “缉拿**分子需要拿枪顶着咖啡厅法国老板的头吗?人家已经向我提出了严重的抗议!我很难做的,你知道吗?!”朱容九在电话里使劲地叫喊着。 “是,是,我的部下做事太过鲁莽,给朱探长添了不少麻烦,我改天一天当面向您道谢,不过这马云龙毕竟还是76号的主任,希望您能够……”土肥原一再忍耐,向对方恳求着能够释放马云龙。 “我不管他是什么主任不主任,在租界里一视同仁。他持枪行凶,至少要关押48小时,至于是不是还需要送交法院候审,那还得根据当事人自己的意愿。”朱容九一口官腔的回复着土肥原。 “哎呀,朱探长,这事你可一定要多帮忙,我……”土肥原还想向对方央求,朱容九却很不客气地说道,“行了,我的事情很多,就这样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朱容九忿忿地骂道:“奶奶的,这帮小日本,欺负人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这次要是不好好整整你们这狗汉奸,你们还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他冲着面前的两个巡捕吩咐道:“把那个刚抓的76号的什么主任,给我送到重刑犯人的牢房,让他们替我好好招呼招呼他!” 两个巡捕答应着走了出去。 “八嘎!”土肥原放下电话以后,愤怒地骂着。南造云子看出他遭到了拒绝,关切地问道:“巡捕房不肯放人?!” “这个朱容九,居然跟我打官腔,看来我只能去麻烦一下领事先生,请他直接去跟巡捕房的法国总探长去交涉一下了。”土肥原无奈地叹着气,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拿着外衣向外走去…… 军统的秘密藏身地点,沈醉正在吃饭,刘宁从外面飞速跑进,冲他喊道:“大哥,有新消息。” 沈醉立刻放下饭碗问道:“什么新消息?” “今天日本人在租界的蓝鸟咖啡厅采取了行动,抓走了一个女人,结果那个马云龙没来得及撤走,被巡捕房的人抓走了。”刘宁喘着粗气汇报着,显然是飞跑着回来的。 “一个女人?”沈醉皱起了眉头,马云龙抓去的肯定不是军统的秘密卧底,否则他不可能事先不知会沈醉把人撤走。同理的也就更不可能是共产党的人,马云龙同样不可能看着自己人被抓而无动于衷,那么这个被抓的女人,到底会是哪部分的人? “那个女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沈醉联想到可能会是中情局的秘密特务,马上问道。 “是个中国人,年纪也不大,只不过当时现在没有咱们的人,也是后来听到消息,过去打听才听来的。”刘宁如实的说道。 沈醉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这个马云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抓的到底是什么人?而以他的身手功夫,怎么可能会撤不出来,而被巡捕抓去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巡捕房牢房的门被推开了,马云龙被两个巡捕推了进去。他趔趄了一下,才站稳了脚步。牢房中原本席地而坐的犯人一起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被送进牢房。 两个巡捕冲着牢房着喊道:“蒋老虎,九爷吩咐了,让你好好招呼一下这个新来的。” 牢房的角落中,传出了一个略显苍老且有些低沉的声音:“请转告九爷,这件事一定办得漂亮,请您放心!” 马云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隐隐地感到了一丝危机,他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由于没有开灯显得幽暗异常,只有墙壁高处一面面窗户闪进一道道光线,照射进房间里。 马云龙手上戴着手铐站在门前借着不时掠过的灯光仔细的观察着整间房间,这个房间估计足有三四十平米,呈长方形。在房间里摆设了十张装有上下铺的床位,按照这个来计算这个房间里至少得有二十人。但是很奇怪的是床铺上却空无一人,随着巡捕把牢门锁上,整个房间才发出些许的声音。一个个人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个人的身影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是马云龙却感觉到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友好信息。马云龙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八章虎胆威龙 第一百一十八章 虎胆威龙 “小子,你从哪里来?混哪里?”一声沉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言语中的傲慢让马云龙感觉是那么的不舒服。 “我,我是76号特务机关的主任。”马云龙迟疑了一下,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公开身份。 “操,原来是日本人的狗汉奸!”伴随着一声呸声,站在黑暗中的犯人们纷纷开始了咒骂。 马云龙只能低头忍耐着,却不敢回话解释与反驳。 “真是没想到啊,你这个跟日本人做事的狗,居然也会混到跟我们兄弟来做伴,那我们就不得不好好招呼你了。”黑暗中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着,语气中狠辣的要致人于死地的气味已经非常浓厚,换了其他人可能早就被吓趴下了。 “你知道古代县老爷过堂都有杀威棒么?如果你知道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是租界牢房的杀威棒。”黑暗中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黑暗中那个声音刚落,马云龙就灵敏的感觉到对面至少有七、八人在对自己虎视眈眈,而让他奇怪的是这些人手和脚竟然没有任何镣铐…… 在马云龙微微诧异略微有些走神的当口,一只飞脚在黑暗中凌空在自己踹了过来,马云龙躲闪不及被一脚踹中,整个身子呼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后面的牢房门上。 “让你平时给日本人作威作福!”一声唾骂在黑暗中传了过来,借着刚刚扫过的探照灯,马云龙看见那是一个光头的男人,脸上道道的伤疤甚是凶狠。 还没等马云龙安抚胸前这一脚带来的痛楚,无数道人影黑暗朝他奔了过去。马云龙立刻飞快的站了起来往旁边的一个床铺跑去。马云龙刚跑到床边,谁知道在那里的角落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人,照着马云龙就是迎面一脚。马云龙往旁边一闪这一脚正中他的肩头,一个趔趄马云龙险些跌倒。不过他这个时候正好抓住了偷袭自己的那只脚的脚脖子,双手狠狠一握,使劲一拽,一下把那个人从床铺上拖到地上。此时马云龙也不知道脑海里是怎么想的,狠狠一脚直接照那个人的前胸踏去,只听见地上一声惨叫。马云龙顿时感觉自己的脚在那人的胸前一陷,很明显那人的胸前肋骨被他一脚踏断。 在马云龙还没来得及喘息的时候,后面一排排拳脚呼啸而至,他就感觉自己后背犹如被打的沙袋一样被无数拳脚打中。马云龙感觉胸腔一阵涌动,嘴边冒出一丝甜甜液体,而自己的身子则是重重的撞在了那个床铺之上,而自己的身子飞了起来落在下铺,一下子就把下铺砸塌了。 本来是用钢钉钉在床边的木制床铺被拦腰砸断,此时躺在床下的马云龙立刻吐出一口鲜血。就在这个时候转眼间一脚从床铺中间踹了过来,马云龙一翻身躲了过去。马云龙想都没想从地上拣起一块床板的碎片,足有一尺多长双边都呈尖锥状,一下子就扎进那人的腿肚子里,就听见“扑”的一声鲜血从那人的腿肚子处飞溅出来,射得马云龙前胸和脸上全是鲜血,紧接着就是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嗥。 扑面而来的鲜血立刻让马云龙一脸的狰狞之色,此时他已经明白,被动挨打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凭着自己力量与这些犯人进行对抗。因为他无法解释,他其实并不是什么狗汉奸,也无法消除对方心中的仇恨…… 马云龙在一群乱拳乱脚中挣扎着站起身从床铺中走出来,与其说是走出来倒不如说是被打出来。马云龙手中握着两只破碎的床板一条,一端是锥状,十分的锋利。马云龙双手握木条的一端却也被木条上的硬刺扎的满手的鲜血,但是由于他的手上被戴了镣铐,所以在行动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人灵活,活动的空间受到了限制。 也不知道马云龙被牢房里的人打中多少拳脚,只是当马云龙再次在血泊中站起来的时候他的上衣已经被打烂了。就见马云龙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手中的木条早已经被打断,马云龙一把撕扯掉身上的破烂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马云龙的身上早已经不知道是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还是九号大监打手的鲜血,从头到脚早已经是血红一片。 而此时牢房中原有的犯人也不好受,二十多人被马云龙打倒了七、八个,这是近些年来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 马云龙全身微微颤抖着,连续的厮杀早已经让他体力到了无以为继的边缘,现在他只是凭着一股心中的愤恨毅力不倒。马云龙深呼了一口气,他想快速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但是无奈此时身子就如同不是他的一样。而他的眼前剩下的犯人又疯狂扑了上来…… 马云龙忽然感觉眼前寒芒道道,定睛一看原来是对面的十多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条二尺多长的铁棍,尽管铁棍的表面有些锈渍班驳,但是铁棍的两端依然被打磨的雪亮,仿佛尖刀一般。 此时马云龙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并不是见到对方手上的铁棍,而是本来他在经历一翻撕杀之后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现在只是在依仗自己的一口气才屹立不倒。 马云龙对面的犯人却没有丝毫怜惜他的虚弱和不济,手握铁棍大喊着就朝他招呼过来。马云龙钢牙一咬,撑起手中的手铐的铁链奋力举起半空立刻迎上五支铁棍。这五名犯人曾经都是黑道上的亡命之徒手劲非常大,加之马云龙已经要到力竭的边缘,所以这五棍下来立刻让马云龙“扑通”跪倒在地,膝盖骨狠狠的碰在地上,嘴里狂喷一口鲜血。猩红的鲜血立刻把对面五人的脸喷的血红,五人条件反射的一闭眼或者一扭头。 马云龙再度奋力起身双手半空中划了一弧,用手铐的铁链将一支铁棍捆住,同时双手死死握住铁棍。 马云龙此时的力气哪里抵挡得过对面的犯人,就见对方用力抽出铁棍,巨大的抽劲与马云龙的双手发生摩擦,铁棍抽出的过程中立刻带起一阵血雾,马云龙双手连皮带肉一同随着铁棍飞了出去,马云龙的双手顿时血肉模糊。 尽管如此马云龙忍受巨大的疼痛还是成功地夺下一支铁棍握在手中,狠狠的朝人群中抡去。此时马云龙的挥出去的每一棍都是无意识的,毫无章法可言,就在这个当口马云龙就感觉自己如同成了沙袋一样自己的前胸后背不知道中了多少拳多少脚,挨了多少铁棍。马云龙只感觉到自己腹部和胸部就像是开了锅一样,鲜血止不住从鼻子和嘴中流下来。到了最后犯人们都已经停止了对马云龙的暴打。 只见马云龙双目无神的机械的挥动着自己手中的铁棍,他的上身早已经被血污沾满,手中的铁棍打在了一些人的身上就如同瘙痒一般,但是却再也没有人因为这一棍对马云龙痛下杀手,每个人都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在中间遥遥晃晃似乎马上就要跌倒的马云龙,每个人的心中都自问,当初自己在刚进来的时候可没有在如此众多人的暴打下支撑这么久。 尽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人一棍就可以把马云龙彻底打趴在地,但是却始终没有人迈出那一步挥出那一棍。 最后马云龙半跪在地,铁棍拄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鼻口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此时马云龙感觉到阵阵的眩晕,那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哈哈……”黑暗中那个声音又再度传来,就听见他拍着手大声说道:“不错!不错!在这里能坚持如此长时间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人。” 马云龙依然半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不过他微微抬起头在黑暗中找寻着那人的方向,声音还是来自那个方向,但是马云龙却看到一双明亮而且阴沉的可怕的双眼。 “小子,有点硬骨头,就冲你这份骨气,看来跟着日本人做事,也不见得就是本意,今天就放过你了。”那人傲然地说道,“而且我保证,从我说过这句话,这个牢房里没有人敢再动你,因为我黄老虎从来是说一不二。” 马云龙抬起头,看向黄老虎的方向,只从嘴里挤出了“谢谢”这两个字,就终于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头栽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马云龙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整个牢房中也已经安静了下来,毕竟经过那一场苦战,他自己已经是身受重伤,耗尽了体力,而那些犯人也已经被打得很惨。 马云龙试着想活动一下身体,却觉得奇痛无比,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 黑暗中,那个苍老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别乱动!” 马云龙顺着声音,歪头看去,只见那个光头的黄老虎就坐在他的床边,手里托着一个大碗,里面装的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往他身上的伤口敷着。 “看什么看?想要害你,还用这方法。”黄老虎从马云龙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思,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给他上着药,“这药是我让狱卒去买回来的,对跌打损伤给有效果,是我家祖传的偏方,别人我还不给用呢,我保证,用了我这药,最多半个月,你就能恢复得更刚进来的时候一样。” “谢谢你!”马云龙又一次向对方道着谢,尽管其实这一身伤势都是黄老虎和他的部下所打的。 “别谢我,要谢,谢你自己。要不是看你这个人还有点骨气,不像外边那些纯粹的狗汉奸,我才不会让兄弟们收手的。”黄老虎很不客气地说道。 马云龙知道自己无法跟对方解释清楚,只能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称呼?” “我姓黄,从小在山里打猎,曾经空手打死过一只老虎,结果大家就给我起了外号叫黄老虎。一来二去,倒没有叫我的本名了。给面子呢,叫我声虎哥,不给,就叫黄老虎也没关系。”这黄老虎的性格倒是十分豪爽。 “虎哥!”马云龙语气恭敬地叫了一声,这时候他才仔细的看清了面前的蒋老虎,这黄老虎大概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年纪,留着一个大光头,脸上有着道道的伤疤,看上去很是吓人。 “如果你只是为了以后不挨打,叫我声虎哥,那我可告诉你,即使出去了,让虎哥知道了你敢帮日本人做欺负老百姓的事,我还是得揍你!”黄老虎却不领情,很不客气地给了马云龙一句。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76号的特务你还敢打我,我还不叫你这声虎哥呢。我也就喜欢你这种爱憎分明的人。”马云龙也毫不示弱地回答道。 黄老虎听了马云龙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大笑起来,马云龙看着他,也笑了起来,这一笑,反而把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虎哥,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笑过之后,马云龙反而有了想跟这黄老虎结识的念头,主动问道。 “我是从河南老家逃难来到上海的,也没有亲戚,到了这儿,就是凭着一把子力气干活混饭吃。结果那次在租界大街上,有个洋人欺负咱们中国人,我看不过就过去揍了他一顿。谁知道这**子是什么法国的董事,我呸,他要是懂事,能欺负咱们中国人吗?结果就把我关了进来,这一关就是快三年了,也不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不过我倒是也不在乎,这地方管吃管喝,还有这么多好兄弟,我现在倒也住舒坦了,真要让我出去,我还不愿意走了呢。”黄老虎毫不避讳,一大套话,把自己的身世和经过都说了出来。 马云龙听完点了点头,越发觉得面前的这个黄老虎有一股子正气,是条好汉。 “哎,你呢?你不是跟着日本人做事吗?怎么也会被抓进来?还有,我看你也不像个趋炎附势的贱骨头,怎么就会给日本鬼子做事呢?”黄老虎反过来问着马云龙。 “你都说了,我不像是趋炎附势贱骨头,那何必还要问我为什么要给日本人做事呢?”马云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别有深意的回答了一句。 黄老虎看着马云龙,觉得他是那么的深不可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行了,折腾了一天,你也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说完,他转身走开,走向了房间尽头的那张床,不一会就发出了鼾声。 此时的马云龙才得以真正的平静下来,他的脑海里又开始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任他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苏志勇为什么会让他带日本人出现在蓝鸟咖啡厅去抓李婉华,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用意。 一个姿势躺久了,马云龙觉得有些累,想要翻下身,却又带动了身上的伤口,这次他极力忍住,没有让自己喊出声来。心里却在想着:我在这里受到了折磨,那婉华呢,南造云子带她回去,会不会也折磨她呢?…… 南造云子的住处,此时却是张灯结彩,布置的非常漂亮。南造云子也换掉军装,刻意地打扮着自己,努力使自己又打扮得好象原来没有暴露身份前的那个贵妇人的样子,屋里也摆上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写着“婉华生日快乐”的字样。 李婉华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他被南造云子领到了大厅中,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却是一言不发。 南造云子高兴地对李婉华说道:“前两天你过生日的时候,妈妈还曾经到教堂为你祈祷,希望你能早点回到妈妈的身边。想不到这祈祷真的就灵验了,婉华你真的就回到妈妈身边了。今天给你妈妈给你补办生日,好不好?” 李婉华白了一眼母亲,冷冷地说道:“是不是吃完蛋糕,如果我还是不肯说出你们想知道的铀矿的秘密,就还要把我送回牢房?” 南造云子微微愣了一下,马上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婉华,不会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送你去什么牢房,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今天已经正式向土肥原提出了辞职,表示今后再不参与任何特务和情报工作,已经得到了批准。” 听到这句话,一直不动声色的李婉华抬头扫了南造云子一眼,显然对这句话的真实性,她还存有怀疑。 南造云子却不理会,还在继续说着:“至于你的问题,我也已经跟土肥原长官讲清楚了,经过这么多的事,足以证明,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什么铀矿的秘密,或许是在你父亲死之前,根本就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所以我恳求他不要再难为你,允许我带你一起离开。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才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李婉华冷笑一声:“你这故事越编越离谱了。你能舍得不为你的天皇效忠吗?土肥原舍得放弃对铀矿的追寻吗?你真的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只会赖在你怀里撒娇的小女孩,这么好糊弄吗?” “妈妈没有骗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南造云子极力的解释着,并从一边拿出了一个小包,从中拿出了几份文件,依次在李婉华的面前摆开,“你看,这是妈妈的辞职报告,已经被批准了;这是开给你的特别通行证,你可以随意去任何地方;这是……” 李婉华连看都不看一眼,转头看着母亲说道:“这些东西,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做出一堆来,就为了骗我,你们付出这么大的周折特真是辛苦了。只可惜,你的演技比起上次的中村,要差得远了。” 南造云子微微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再急着展示那些所谓的证件,而是拉着李婉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婉华,妈妈知道,以前确实做了很多的错事,也确实很对不起你。特别是几次对你的欺骗,伤了你的心,而且还伤的很深。妈妈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和行为,才能让你相信,妈妈这次是真的悔悟了。” 李婉华白了她一眼,从牙缝中吐出八个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婉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纵然妈妈有千错万错,但我毕竟还是养育你二十年,难道你就真的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愿意给妈妈吗?”南造云子痛苦地看着女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流着。 “经过了与你这几次聚合分离,妈妈的心无时不刻不在受着煎熬,想起以前做过的一切,特别是对你的伤害,我有时真的不能原谅自己。我真的好象回到我们以前的生活,婉华,你相信妈妈。” 南造云子看着女儿,有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就算你不能原谅妈妈,至少也让妈妈还像以前那样给你过次生日,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切蛋糕好吗?” 泪水突然从李婉华的眼中流出,她使劲地摇着头:“不,我吃不下,我真的吃不下。” “为什么,你就真的不能原谅妈妈?”南造云子痛苦地拉着李婉华的手。 “如果你是真的悔过,你不应该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爸爸的忌日,可你却要为我庆祝,你是真的想要找回以前的感觉吗?南造云子女士,不要再骗自己,也不要再骗你单纯的女儿。你这样做,只会使我心里对你最后的一点点感情也彻底地消失。”李婉华含泪说完这番话,起身向着楼上的卧室跑去,只留下了呆呆发愣的南造云子,独自坐在客厅中,看着面前被烛光点缀的生日蛋糕…… 牢房的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两个巡捕站在门外,冲里面喊着:“马云龙,出来,有人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趴在木板床上养伤的马云龙,听到喊声,挣扎着坐了起来:“来了。”他看着周围盯着他的众位犯人,微微一拱手:“各位保重,我走了。” 最后,马云龙拖着伤残的脚步,走到最里面的黄老虎的床前,恭敬地说道:“虎哥,我走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经过一开始的搏斗,到后来的谈心,黄老虎也一直是把马云龙当成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所以看到他走,心里也是微微的有几分舍不得,但还是勉强地挤出几分笑脸:“有空记得再到租界闹点事,让他们抓你进来看看大伙,下次肯定就免了你的杀威棒了!” 马云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出牢房,跟随着来领他的巡捕离去。 看着马云龙远去的背影,黄老虎自己小声嘀咕着:“这小子,绝对不一般……” 来到巡捕房的大厅,庆子和其他几个76号的特务已经等在那里,看到马云龙遍体鳞伤的出来,他们都是一惊,慌忙跑上前搀扶,口中叫着:“马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马云龙笑着摆了摆手:“不要紧的,都是皮外伤,没事。” “是哪个混蛋干的,我现在就是收拾他!”庆子叫嚣着。 “算了,这是租界,不要闹事了,走吧。”马云龙劝说着部下,在他们的搀扶下,走出了巡捕房的大门。 一辆轿车停在了巡捕房的门口,司机副座的位置坐着一个人,正是特高课特务机关长土肥原,他微笑着冲马云龙摆了下头,示意他上车。 马云龙也没有说话,微笑着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在两人这小小的动作中,马云龙明白,自己又一次加重了在土肥原心中的地位…… 南造云子的住处,李婉华独自坐在二楼的房间中,表情木然,自从她在所谓的生日宴会上对南造云子说了那番话之后,母女俩就自也没有说过话,南造云子也不过分限制她的自由,只是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李婉华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所以也不出去,就这样呆呆地留在卧室中。 房间外的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李婉华没有抬头,她知道,是南造云子上楼来叫她去吃饭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南造云子走了进来,但今天她竟然换上了一身很素雅的黑色便装,胸前还戴上了白花,手里还捧着一套同样素雅的衣服,也准备了一朵白花。 进了屋,南造云子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李婉华,谁也没有说话。 南造云子默默地走到李婉华的跟前,将衣服放下,只淡淡地说了句:“车在楼下等你。”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十分钟后,李婉华换好衣服,出现在楼下,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上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汽车,任由车开动,将她从住处带走。 车里的气氛非常沉闷,母女俩谁也不肯先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车开到了墓地。 南造云子下了车,还是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地往前走。李婉华也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目前的后面,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默默地走着。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李婉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显然她已经看出,南造云子带她去的地方并不是父亲的陵墓。 “马上就要到了,你会明白一切的。”南造云子淡淡地说着,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李婉华也就忍住心里的好奇,继续的跟在南造云子的后面慢慢走着。 母女二人渐渐地穿过了大片的公墓区,再往里就是一些达官显赫为自己所修的豪华墓地,往往都是一个个小的独立陵园,南造云子带着李婉华直接走进了其中的一个。 李婉华诧异地看向墓碑,却是一愣,这座档次高雅的墓地的墓碑上,写的赫然是他父亲李正道的名字。她正在诧异父亲的墓地怎么会从原来的地方迁移到这里,南造云子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墓碑前,开始放声痛哭。 李婉华这时也无暇再去问南造云子,是什么时候为父亲移了墓,也是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爸爸,女儿来看你了。” 母女俩是一起放声大哭,李婉华自父亲死后,只是当初潜逃时,曾经去墓地拜祭过一次,随后就再没有看过父亲,一晃几年时间过去,想到当初父亲对她的百般疼爱,她是真情流露,痛不欲声。 南造云子面对着结发夫妻的墓碑,虽然当初与李正道的结合,更多是出于任务的需要,并无太多感**彩,但是毕竟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人非草木,怎能无情,现在想起当初夫妻俩恩爱生活,也是倍感愧疚,泪如雨下。(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九章项链秘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项链秘密 母女俩哭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哭声,恢复了平常。李婉华望着母亲,突然转身再次跪倒,向着南造云子,连磕了三个响头。南造云子不知道李婉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赶忙上前搀扶,李婉华却坚持着磕完了三个头才起身。 “不管你我之间立场不同,以及观念不同,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是你为我父亲安排了这么好的墓地,使他死后不再飘零受苦,我必须要感谢你。”李婉华抬起头,坐着解释,虽然嘴中说着感谢,但却是绝口不提母女关系,态度依然冰冷。 “婉华,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母亲,你父亲他也是我的丈夫,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做这些,也只是希望自己的良心可以好受一些,可并不是希望你这样对我道谢。”南造云子明白了李婉华的用意,又是一阵伤心。 “婉华,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妈妈,我们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南造云子痛苦地看着女儿,她真的是已经有点无计可施了。 “摔碎的镜子,即使沾的再好,也会有裂痕;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再收回。你在我心中留下的伤疤实在是太深,实在是难以抹平,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努力了,至少我现在被你留在了身边,你应该感到满足了。”李婉华却不正面回答,只是冷冷地说道。 南造云子痛苦地又一次跪在了李正道的墓碑前,哭喊着:“正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女。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当初跟你在一起时,更多的是受任务委派,可多年来,你对我百般呵护,我们和女儿在一起也是幸福和谐,其乐融融。但都是我,是我亲手毁了我们的家,也害了你……” 李婉华看着母亲的哭喊,却并不解劝,也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女儿到现在也不肯原谅我,你地下有知也肯定是不愿意重新接受我,我活着也是没有意思,现在我情愿一死,到阴间去向你赎罪。”南造云子痛苦地说完这句话,突然猛地起身,一头向着李正道的墓碑撞去。 李婉华完全没有想到南造云子说撞就撞,一点征兆都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南造云子已经瘫倒在墓碑前,鲜血不断地从他额头流出。 李婉华慌忙地搀扶着母亲,然后从口袋里取出口袋,死死的按住她头上的伤口,然后高声大喊着:“来人啊,救人啊!” 听到四周并没有人来帮忙的时候,李婉华只能冲着已经半昏迷的南造云子喊着:“你醒醒,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说着话,她弯下腰费地将南造云子扶起,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大步向着墓地外跑去。 李婉华一边跑,一边不断地回头对自己后背上的南造云子喊着:“你醒醒,坚持住啊!” 南造云子趴在李婉华的后背上,语气低沉地说道:“婉华,继续你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呢,我情愿以死向你和你爸爸谢罪!” “你以为你死了,我和爸爸就真的能够原谅你吗?如果你真的想悔过,就好好活下去,用你的行动让我和爸爸相信,你是真的不会再害人,也诚心向被你坑害过的中国人忏悔,到那个时候,也许我们会原谅你的。”李婉华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大声地说道。 “那,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妈吗?”南造云子的眼泪又已经落了下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在了李婉华的肩头。 李婉华继续大步地走着,却没有回答南造云子的话。 “难道我都快死了,你都不肯再叫我一声妈妈吗?那你又何必救我,还是让我死了吧。”南造云子见李婉华不肯原谅自己,猛地用手一推李婉华的肩膀,身子一歪,从李婉华的肩头滑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婉华赶忙回身又去搀扶她,可南造云子却坚持着梗着身子不让她搀扶:“你也不认我,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李婉华万万没想到,南造云子竟然以死相逼,耍起了无赖,她无可奈何地说道:“妈,起来吧,我送你去医院。” 听到了李婉华这一声叫喊,南造云子这才破泣为笑,点了点头,重新让李婉华把她背起,向着墓地外大步而去…… 土肥原的办公室内,经过了十来天的休养,马云龙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所以就没有再呆在住处,而是直接来向土肥原复命。当然,还有一个目的,也是想了解下李婉华被捕以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段时间吗,这么着急就跑来见我,你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土肥原一见马云龙,热情地起身打着招呼,并用一种嗔怪的口气责备着他。 “我从小就是过苦日子,天天跟人打架给打得满身是伤回家,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休息了这么多天,早就没事了。”马云龙笑着说道。 “好,你来的正好,我本来还想过几天等你彻底好了,再通知你,既然你现在已经来了,不妨就直接告诉你吧。”土肥原见马云龙这么说,也不再过分坚持,而是马上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文件袋。 马云龙意识到,土肥原一定是又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了,会不会和李婉华的被捕有关,他极力的按耐着心中的激动,做出一副很平静的表情。 土肥原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份证件递到了马云龙的面前说道:“看看吧。” 马云龙接过证件一看,不由得一愣,那竟然是一个日本公民的证件,而证件对应的人正是他马云龙,换句话说,拿到了这份证件,马云龙就拥有了日本国籍。 “这是我早就为你提出申请的,只不过刚刚才由国内批回来,其实如果你肯改个日本名字,也许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我坚持让他们****的时候,保留了你的名字,所以耽搁的时间就长了一些。”土肥原向马云龙做着解释。 马云龙马上转身对着土肥原,做出一副恭敬且感激的态度:“多谢长官,马云龙一定从现在起,更加尽力效忠天皇,为皇军服务!” 土肥原听了马云龙的表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现在就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希望你能不遗余力,全力办好。” 马云龙立正说道:“请长官吩咐!” 土肥原也郑重地说道:“鉴于特高课原一课课长南造云子主动请辞,已经获得批准,所有任命马云龙为新的一课课长,即日上任。” 马云龙听到这个任命,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南造女士她怎么会……” 土肥原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不要再提这个让我失望的女人,既然她已经执意要离开,去陪她的女儿,我也不会勉强,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像她这样。” 听了土肥原的话,马云龙的心中一动,马上问道:“长官,你提到她的女儿,我想问一下,当时我们在蓝鸟咖啡厅抓住了那个李婉华,她回来以后,有没有招供有关铀矿的秘密?!” 土肥原摇了摇头:“别提了,就是因为她这个宝贝女儿,她才会提出离开,算了,不提她了,我现在有个新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马云龙的态度马上严肃起来,立正站好,土肥原却是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地耳语交代着,马云龙听着,连连地点头…… 医院的走廊里,李婉华提着做好的饭菜走来,自从南造云子“自杀”事件之后,虽然她对南造云子是否真心悔改还存有一定的疑惑,但是她头上的伤却是千真万确,而且当时如果不是李婉华抢救及时,南造云子真的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当时确实也没有其他日本人暗中跟踪,特别是南造云子住进医院以后,李婉华更是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这一切似乎都在向李婉华传递着,南造云子这次不是再演戏的一种信号。 李婉华推开病房的门,轻轻走进,只见南造云子躺在床上,头上包着纱布,正晕晕欲睡,经过抢救,她早已经没有了生命大碍,现在所需要的只是安心静养。李婉华每天也是努力的为她做一些补品来将养身体,所以她恢复的也很快。 李婉华放下饭盒,想要回身去叫醒南造云子,却意外的发现,南造云子的脖子处有一道反光,而那正是当初李正道留给她的那串项链。前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戴上,而那天去墓地的时候,为了讨李婉华的欢心,她才又重新找回,可后来一受伤,又忙着抢救,谁也都没有在注意这条项链。 看着这条项链,李婉华的心跳陡然加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南造云子正在熟睡,只要她小心一点动手,就一定可以顺利地从她脖子上拿到这串项链,从而发现铀矿的秘密,父亲多年勘探的结果也就可以交到党组织的手中,再不至于被日本人和美国人所夺去。 李婉华颤抖着伸出了右手,慢慢地伸向南造云子的脖子,当她的手经过南造云子脸的时候,她清晰的感觉到了母亲的呼吸,这使得李婉华的心里更加地紧张。 “妈,妈……”李婉华轻声地叫着,她想要最后确定一下,南造云子是否真的睡着了。南造云子的呼吸衣服非常均匀,没有一点变化,这使得李婉华的勇气大增,手也慢慢地转移到了南造云子脖子的位置。 在李婉华鼓起勇气,想要用手去摘南造云子脖子上的项链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李婉华受了一惊,马上将双手缩回,紧张地问道:“谁呀?!” 南造云子也被敲门声惊醒,睁开了眼睛。 “我是马云龙,我是来看望云子小姐的。”门外响起了马云龙那充满磁性且成熟的男人声音。 听到马云龙的声音,李婉华的心里微微颤抖着,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可每次当她梦醒的时候,却又都变成了泡影。尽管前几天,两人在蓝鸟咖啡厅曾经匆匆见过一面,可当时的情景,两人根本无法对话,只能是对望一眼。可现在,只有打开这扇门,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思念已久的恋人,真实的听到他的声音。 同样的,门外的马云龙听到李婉华的声音也同样是非常激动,但他得知土肥原交给他的任务竟然是和李婉华有关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但却又必须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任何过份的举动,引起土肥原的怀疑。然后,按照他的安排来到了医院。 尽管内心中是无比的激动,但李婉华的表情上却表现的非常平静,她转头对南造云子说道:“妈妈,那个马云龙想来看你,让他进来吗?” 南造云子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妈妈一切都听你的,你说让他进来就进来,不让就不让。” 李婉华听到这句话,却是为难了,从她的心里,当然是希望马云龙能够进来,哪怕两人还是不能说话,只是这样看上一眼,也能一解心中那种思念之苦。可是她又明白,以自己和马云龙现在的身份,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马云龙进来的。 李婉华强忍着内心中的痛苦,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对不起,马先生,我的妈妈现在静养,不适宜见客,多谢您的好意,请回吧。” 尽管李婉华的声音非常的平静,马云龙却知道,李婉华说出这番话,一定是经过了很痛苦的内心挣扎。但马云龙却并没有离去,继续说道:“对不起,李小姐,我知道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云子小姐,但是我此来,还带有土肥原长官的一些安排,所以希望你……” 听到这番话,李婉华的脸色马上变了,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南造云子,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向我询问,想进就进来好了。” 南造云子明白李婉华突然变脸,是误会马云龙的话中所说,土肥原另有安排,那么她之前所说的话,又是再骗她,赶忙挣扎着说道:“婉华,你相信妈妈,我没有骗你。” 李婉华却是扭过脸去,根本不去理她。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马云龙走了进来,他先是尴尬地冲着李婉华一笑。 李婉华看到马云龙,尽管内心中非常的激动,但还是把脸转开,冷冷地板着面孔,不去理他。 “云子小姐,你好些了吗?我来看看你。”马云龙在李婉华这里撞了钉子,只能转而向南造云子关切地询问着。 “土肥原长官不是已经批准了我的辞职和离开吗?为什么还要派你来打扰我和我女儿,我们现在只想平静地过普通人的生活。”南造云子却一点也不领情,很不客气地对马云龙说道。 “哦,云子小姐、李小姐,你们千万别误会,我今天来绝对不是打扰你们的生活,主要是云子小姐走后,我被任命为了特高课一课课长,有些具体的工作总还是要找云子小姐进行一下交接,这是工作的最后收尾,希望你们能够理解。”马云龙看出两人态度中的不友好,赶忙进行着解释。 “这些工作上的事,等我病好出院,我一定会亲自到特高课去和马先生做交接,您还有别的事吗?”南造云子已经流露出了要赶马云龙走的意思。 “哦,是这样的,云子小姐,除了交接工作之外,我还想问您一下,您病好之后,是打算和李小姐,继续住在上海,还是要去其他的什么地方?”马云龙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土肥原长官已经发了特别通行证,我们去哪里,完全是我们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过问。”南造云子很不客气地质问着马云龙。 “云子小姐,虽然现在土肥原长官通过你的解释,已经笃信李小姐的身上确实没有掌握铀矿的秘密,但是其他各方面呢?军统、中统、共产党,包括美国中央情报局,都对铀矿是虎视眈眈,一旦他们知道了您和李小姐的行踪,而你们又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和保护,这对你们的安全可是大大不利的。”马云龙做出一种善意的提醒。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要一直派人保护我们了?!”李婉华很不客气地问道。 “不,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如果你们坚持不需要,我当然不会勉强。”马云龙笑着回答道。 李婉华犹豫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那好,等我妈妈病好,就请你们派人护送我们回东北老家!” 听到李婉华的这个决定,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愣……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南造云子独自坐在卧室的窗前,望着外面的满天星斗,却是心潮起伏,难以入睡。 南造云子从医院出来以后,姬就和李婉华一起开始收拾行装,做着离开上海,回东北老家的准备。她曾经问过李婉华,为什么要选择让马云龙他们送他们回东北老家。李婉华的回答让她有些无奈但又无法辩驳:整个东北都在日本人的控制范围内,就算不让马云龙他们送,难道日本人就真的会那么塌实的让她们走吗,还不如索性做的大方点,让他们送着回去,倒省的被监视的那种感觉。更何况马云龙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现在确实是有多方的人都在找她,想要询问有关铀矿的秘密,能够有日本人加以保护,远比他们自己走要安全的多。 “妈妈,你为什么还不睡?”李婉华收拾完了自己的行李,走进了南造云子的房间,看到她坐在窗户前发呆,忍不住开口问道。 “孩子我睡不着,只要一想起就要回到东北老家,能够重新找回以前的那种生活,我的内心就说不出的激动。”南造云子怀着一种无限的神往说道,眼睛看着窗外,好象已经看到了故乡一样,心情说不出的激动。 李婉华缓步走到母亲的身后,说道:“如果这次回到老家,我们真的平静地生活,那就太好了。”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南造云子的话,既像是对女儿的一种承诺和保证,也更像是一种对未来的渴望。 “妈,你都有白发了。”李婉华忽然低头看了一眼南造云子的头顶,有些惊诧地说道。 “妈妈老了,怎么可能没有白头发。”南造云子故意地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才不会,妈妈不会这么快老了。”通过这段日子照顾南造云子,李婉华与南造云子之间似乎又找回了一点当初母慈女孝的感觉,不经意间,她也开始有了一些撒娇的举动。 “我帮您把白头发揪下来就好了。”李婉华说着话,手上一使劲,就把那根白发揪了下来,南造云子下意识的“哎哟”的一下,回头看着女儿。 李婉华看着母亲,忽然深情的说道:“妈,我都好久没有再帮您梳过头了,今天,我帮你梳次头,好不好?” “都这么晚了,一会睡觉就弄乱了,明天再说吧。”南造云子推辞道。 “不,就要现在梳。”李婉华撒娇一样的坚持着,然后马上跑着去拿梳子,南造云子看着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李婉华就拿了梳子过来,她让南造云子坐好,将本来盘好的头发散开,开始用梳子慢慢的梳理着。南造云子的头发很长,已经过了肩膀,所以李婉华每次一梳到底的时候,手都会在不经意间经过南造云子的脖子,有一次她甚至敏感地觉得,自己的指尖已经碰到了那串项链。 原来,李婉华想要为南造云子梳头是假,想要趁机拿走项链,才是她的目的。毕竟在医院里,有一个那么好的机会没有得手,十分可惜,但却是让李婉华的心里开始蠢蠢欲动,越发有了要尽快将项链拿到手的念头。 李婉华借着梳头的机会,一边和南造云子说着话,一边用眼睛仔细观察着南造云子脖子上的项链,她相信,只要自己用力一扯,这串项链一定就会断开,落到她的手里。可是如果这样,南造云子一定会有所察觉,拿自己即使拿到项链,也没有任何用处,弄不好还会被南造云子发现项链中的秘密。可是想要不动声色地拿下项链,却又真的是太困难了,毕竟现在南造云子是清醒着。 尝试了几次,李婉华知道是不可能得手以后,她开始改变了策略,故意借着梳头的机会,对南造云子说道:“妈,我问你句话,你不许跟我生气,还要说实话,行吗?” 南造云子不知道女儿到底又想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好,你说,我不生气,也一定说实话。” “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爱过爸爸吗?”李婉华做出一副很天真的样子问道。 南造云子愣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这个比较让她难堪的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最开始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更多的是因为任务,没有什么个人感情在里面。随着我们婚后的生活,特别是有了你以后,你爸爸对我一直很好,有时候我真的沉浸在那种被呵护的感觉中,也觉得很幸福,很开心,也很希望那种感觉持续下去。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是爱。” “那,如果给你一个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你是愿意选择我们的家,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还是……”李婉华继续追问道。 “妈妈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给你的最好回答吗。”南造云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一种巧妙的方式回答着。 “那,爸爸留给你的东西,你会珍惜吗?”李婉华似乎是有点不依不饶,还在继续问着。 “当然会,就好象这条项链,就是当初你爸爸送给我的,我一直留在身边,还有她给我买的衣服和其他首饰,我都一直留着,因为这是留给我的唯一美好回忆了。”南造云子有些伤感地说着,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那条项链。 李婉华要等的其实就是这句话,她看着南造云子突然落下了眼泪,也停下了手里梳头的动作,低声的抽泣起来。 南造云子突然感觉不到李婉华为她梳头,而且听到了身后的哭泣声,回过头来,看到李婉华在低声啼哭,赶忙问道:“婉华,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你爸爸了,快别哭了。” 李婉华依偎在南造云子的怀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妈妈,爸爸死了以后,我就被松本抓了起来,后来几次折腾,我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丢了,连一件可以用来纪念爸爸的东西都没了。” 南造云子赶忙安慰着她:“婉华,别哭了,等咱们回到老家,家里的每样东西,都是以前爸爸、妈妈用过的,都保存的很好,看到他们,你就可以想到爸爸了。” 李婉华伸手扯住南造云子脖子上的项链:“我不,那些都是陈旧的老家具,我也想要一样可以随时带在身边的东西。妈妈,你把这条项链给我吧,这是爸爸送给你的,你再给我,这就包含着你们两个人的情意,我不管以后走到哪里,只要看到这项链,就既可以想到爸爸,也可以想到你了。” 李婉华说完话,也不等南造云子同意,手上一用力,已经把项链摘了下来,紧紧地握在了手心中。她的心中是说不出的激动,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现在终于把这条项链拿到手了,这也就意味着,铀矿的秘密,已经被她捏在手里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二十章众劫法场 第一百二十章 众劫法场 李婉华的心里一阵忐忑不安,惟恐南造云子会看出破绽,从她的手里将项链抢走。 可南造云子却表现的非常平静,只是说道:“你既然想要,那就拿好,千万不要弄丢了。” “不会的,我会好好收藏的。”李婉华见南造云子没有反对,更没有拿回项链的意思,心中暗喜,马上将项链收在口袋里,继续认真地为南造云子梳着头发。 由于项链已经到手,李婉华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如果尽快将项链收藏好,所以手上的动作明显的快了很多,草草地为南造云子梳理完头发,就借口困了,然后回转自己的房间。 躺在自己的床上,李婉华的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条项链,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自己多日来吃的苦终于有了回报。她颤抖着手,将项链举到眼前,想要去将项链的挂坠打开,赶紧去看看项链中的秘密。 李婉华的手微微颤抖着,抠开了项链挂坠上的暗扣,将挂坠打开,里面有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小丝绢一样的东西。李婉华将它慢慢拿出展开,原来是一块白色的丝巾手帕,而在手帕的上面,用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张地图。那是一座连绵的群山,在山的旁边,写着太谷山三个字,而在山腰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小的五星,旁边用丝线绣成了精确的经纬度数字,标明了那里就是埋有铀矿的精确地址。 李婉华的心里无比的激动,她刚要把地图重新收回到项链挂坠中,房间的门突然被猛地踹开,南造云子冲了进来,向着她猛扑过来。 李婉华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到,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手中的地图,情急之下,她也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抗动作,迅速地将那块丝质手帕塞进了嘴里。 南造云子看到李婉华将手帕塞到嘴里,立刻扑上来,将李婉华按倒在床上,拼命地用双手捏住了她的嘴,不让她把手帕咽下去,并高声叫喊着:“来人,快来人,地图到手了!” 伴随着南造云子的喊声,数名便衣日本特务闯了进来,一起上前帮她按住李婉华,李婉华使劲地闭着嘴,和对方做着抗争,但终于还是寡不敌众,嘴巴被撬开,地图被从口中掏了出来。 南造云子激动地将手中的丝帕地图展开,她得意地大笑着:“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了!”兴奋地她竟然都流出了眼泪。 李婉华被按坐在地上,愤怒地看着南造云子,因为挣扎而使得嘴被弄破,鲜血不停地从嘴中流出,她恨恨地骂着:“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母狼,你又一次欺骗我!” 南造云子回过头来看着李婉华,冷冷地说道:“没错,我是狼,不然我也不会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南造云子瞪着李婉华说道:“从你上次回到上海被抓,我就一直在琢磨,既然你手里掌握着铀矿的秘密,又有共产党的人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把铀矿的秘密告诉他们,而要冒险回到上海。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铀矿就在上海,你们想来这里开采,但是好歹我也跟李正道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这点我还是基本可以排除的。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你根本还没有拿到铀矿的地址,但是你有线索,你回上海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它。” 李婉华怒视着南造云子,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南造云子会如此的狡猾和奸诈。 “当你这次又出现在上海,而且又一次被我们抓住的时候,我会更加的怀疑了,到底这铀矿的线索是在哪里?以前我们住过的家,我早已经派人找过多次,并没有任何线索。所以最后我只能想到了我自己,或许你要找的东西就在我的身上或身边。”南造云子继续着自己的讲述,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中,没有任何的顾虑。 “但是我却又根本没法确定,这东西到底是在我身上的哪件东西里,我又不可能把每件东西都打开来检查。所以,为了取信于你,我才不得不又一次演出苦肉计。只不过这次使用苦肉计,并不是为了感化你,而是要让你放松警惕,让你觉得我对你已经没有戒心,这样你才会露出狐狸尾巴,去拿你想要找到的东西。” “不得不说,你真的有些太急于求成了,在医院的时候,如果不是马云龙恰好赶到,我想你可能已经动手了,只不过我当时还不能确定你到底是想拿我身上的哪件东西,但当时已经把目标缩得很小。回到家以后,你的胆子更大,所以行为也就更加反常,我索性就由着你来,最后终于姜是老的辣,还是被我拿到了这份地图。”南造云子说到最后,得意的又狂笑起来。 李婉华怒视着南造云子:“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那天在墓地,我就不应该救你。” “算了吧,你不用做出一副善良人的面孔来教训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其实什么在咖啡厅与潘汉年接头,就是你们散布出来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把你抓回来,这样你就有机会接近我,可以偷取项链而已。你的目的难道就不阴险,你的行为就不卑鄙。”南造云子走到李婉华的跟前训斥着她。 说到这里,南造云子突然有些伤感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如此残酷,我们母女竟然会变成如此对立。” “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你的原因,你的脑子里只有为你的天皇效忠,根本就没有了骨肉亲情,现在又何必要假惺惺地说这些什么母女的话,在我的心里,你早已经只是一个凶残的日本鬼子,而不再是母亲!”李婉华毫不客气的反驳着。 “没错,我是日本鬼子,可你呢?不要忘了,你的身体也同样流淌着日本人的血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南造云子恶狠狠地瞪着李婉华说道。 “没错,这也是我一生中觉得最屈辱的事情,我为我有你这样卑鄙无耻的母亲而感到可悲!也为我的父亲会有你这样一个妻子,而感到可怜。如果不是你,爸爸怎么可能会被日本人陷害而死,我又怎么可能遭受这么的苦难折磨,这都是拜你所赐。我本来想着,这次回来一是要拿回铀矿的秘密,二也是想设法感化你,让你有所悔悟,可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没有人性,不知悔改!”李婉华痛苦且充满仇恨地反驳着。 “没错,是我,是我害死了你的父亲,也是我把你送进了监牢,承受了很多的磨难。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不肯配合我。如果你们可以听我的话,早点把铀矿的秘密交出来,我们一家人还是可以享福的生活在一起,拿着皇军给你们的赏赐,去过安静祥和的生活!”南造云子反过来找着李婉华与她父亲李正道的毛病。 “安静祥和?如果这一切是靠着出卖自己的灵魂和人格来能换来,那我宁可不要。更何况你们的手段是如此的卑劣,你们利用了人性中最善良的地方,利用了人与人之间最纯洁的感情和亲情,潜伏在我父亲身边二十年,也欺骗了你自己的女儿二十年,你还有一点做人起码的道德吗?”李婉华继续地批驳着南造云子。 “你不要忘记,我是一名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要服从命令。而我接受的命令,就是要从你父亲手里拿到铀矿的秘密,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我不得不采取任何办法。如果你坚持认为这是一种卑鄙的手法,这也是你的想法!在大日本天皇的眼中,我是一个无比忠诚的战士,也是一个要让无数人景仰效仿的英雄!”南造云子气势汹汹地说道。 “英雄?这种牺牲自己亲人的生命的行为也能为称之为英雄?算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下去。每一个侵略者和罪犯在面对正义的质问时,都会找出各种理由来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但是,事实并不会因为你所说的那些理由而改变。历史会证明一切,会批判你们这些刽子手所犯下的罪行,而你们迟早也会遭受到正义的惩罚!”李婉华轻蔑地看着南造云子,有一种坚定且不可辩驳的语气,为对方下了结论。 “好,我等着对我进行制裁的那一天,只不过也许你看不到了。”南造云子轻蔑地冲着李婉华一笑,摆手示意便衣特务将她押走,而她自己则又一次展开那张写有铀矿地址的丝帕,得意地狂笑起来…… “好,实在是干得漂亮!”土肥原从南造云子的手中接过那张铀矿地图,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不住地叫着好,“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啊,终于让我们拿到手里,这是上天都要让我们日本昌盛!” “长官,我建议应该马上出动勘探小分队,前往勘察开采!我愿意带队前往!”南造云子一脸激动地说道,毕竟对于她来说,找到这份铀矿地图是她半辈子努力的结果,她现在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哈哈,就算着急,咱们也总得先弄清楚这个太谷山到底在什么地方吧?现在地图上只写了一个太谷山,写出了经纬度,可没写是在哪个省。”土肥原笑着说道。 南造云子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性急,尴尬地笑了笑:“那我马上去请精通地理的小川君来。” 土肥原这时收敛了笑容,说道:“先不要急着找小川君,你先去把马云龙给我找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安排他去做,这件事不做好,我是不敢放心让你们去找铀矿的。” 南造云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土肥原,可也不敢多问,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找马云龙…… “长官,有什么吩咐?”马云龙站在土肥原的面前,恭敬地问道。 “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第一,昨天晚上云子小姐获得了重大成功,终于成功的从她的女儿手里拿到了铀矿地址的秘密,咱们的努力终于有结果了!”土肥原故意地向马云龙说着有关铀矿的事情,言语中透露一种得意。 “真的,这实在是太好了!”马云龙听后,马上做出了一副兴奋的状态,整个表情自然真诚,看不出一点伪装的样子。 “嗯,既然已经拿到了这个秘密,下一步的工作,肯定是要安排人去进行勘探开采,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美国佬、军统和共产党也都对铀矿虎视眈眈,不把这些拦路虎都铲除,我们想要去找铀矿是困难重重,所以我有这样一个计划,需要你去执行……”土肥原开始向马云龙交代起了他的计划…… “站长,你看,出大事了!”军统的秘密藏身处,刘宁举着一份报纸快速地从外跑进,紧张地喊着沈醉。 沈醉有些不满地说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嚷嚷什么?” 刘宁把报纸举到沈醉跟前:“你看呀,这事还不够紧张的?” 沈醉拿到报纸一看,也不由得愣住了,头版的位置上赫然是一张李婉华的大照片,旁边的几行大字写着“擒获**地下头目李婉华,将于次日上午10点执行枪决!” “是那个李婉华?难道那天日本鬼子在蓝鸟咖啡厅抓住的女人就是她?!”沈醉皱起了眉头,“日本人为什么要枪决她?难道他们不想得到铀矿的秘密了,还是说,他们已经得到了铀矿的秘密,想要杀人灭口?!”沈醉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思索着答案。 “头儿,怎么办呀,这李婉华不就是掌握着铀矿秘密的那个女人吗?如果她要是死了,咱们的线索可就全断了,这不是就……”刘宁见沈醉不说话,着急地催问着他。 “你先不要急,容我想想。”沈醉摆了摆手,示意刘宁先不要出声,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刘宁说道:“马上去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咱们要采取行动,劫法场!”…… 上海提蓝桥监狱的广场上,已经列队站好了一排日本兵,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把三八大盖,他们就是一会要执行枪决的行刑兵。 天空中翻卷着乌云,阴阴沉沉,一场大雨又即将到来。 土肥原、南造云子、马云龙三人站在了这队行刑兵的旁边,正在等待着观看枪决。南造云子的表情非常平静,仿佛一会要被执行枪决的并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惨白的电光映照在刑场上每个人的脸上,显得都是那么的恐怖与狰狞。“轰隆”天空中传来了一声炸雷,震撼着每个人的心。接着,就是斗大的雨点从空中掉落,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马上有日本兵和跟随在一旁的便衣特务撑起了三把雨伞,分别挡在了三人的头上,但是由于伴随着大雨,还有阵阵的狂风,雨伞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三人的衣服很快也已经被打湿。 离10点还有将近15分钟的时间,可显然土肥原已经没有耐心在大雨中再站上10分钟,把自己淋成落汤鸡再来行刑。他马上宣布道:“准备行刑!” 立刻有人把他的命令传递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有一队日本兵押着一名披散着头发的女人走上了刑场。瓢泼大雨很快就将那女人混身淋湿,本来就已经披散的头发被打湿后贴在脸上,更是遮住了大张脸,使人远远看去,很难分辨出她的面貌。 日本兵把她绑在了刑场高墙下的一根柱子上,可能是漫天的大雨淋得那女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所以她一直是半低着头。即使是面对着前方一排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她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名日本军官高喊着:“准备行刑!” 众日本兵把手中的三八大盖陆续举起,对准了面前柱子上被绑的女人。 突然,从刑场一角的一个了望台上发出了一声枪响,子弹准确地穿过了土肥原头上的雨伞,将他的帽子也打穿了一个孔,却可惜偏了毫厘之间,没有击中土肥原。 但这声枪响,已经使刑场上炸了窝一般,土肥原惊恐地抱头躲避着,南造云子也惊恐地躲闪着,只见马云龙拔出手枪,高喊着:“保护长官,抓刺客!” 另外几个了望台上,枪上也相继响起,准备行刑的日本兵被打倒了好几个,其他的人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向这个女人开枪,只能是遵从着马云龙的命令,举枪向着了望台方向射击。 但一者对方是居高临下,再者现在天上下着大雨,他们仰头射击,眼睛完全被雨水挡住,根本无法睁开,更别提准确的瞄准了,所以开枪也是漫无目的乱打。 眼见场面难以控制,马云龙马上改变了命令,对日本兵高喊着:“保护长官撤!” 众日本兵早就等待着这个命令,立刻蜂拥到土肥原和南造云子的身边,簇拥着他们向监狱内的牢房退去。了望台上的枪声不断,不时有日本兵中弹倒下。但最后还是保护着土肥原和南造云子、马云龙退进了牢房,然后一起举枪对着外面,防止刺客冲进来。 土肥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着南造云子和马云龙大声叫喊着:“快想办法冲进去搬救兵,不然我们都得在这里面被人包了饺子。” 南造云子慌张地说道:“长官,现在外面下着大雨,能见度极低,根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火力,这么冲出去,完全是送死,不如先往里退退,守一会儿,枪声已经传出去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那时候雨也小一点了,我们再冲出去。” 土肥原知道南造云子说的也都是实情,不再坚持,只是督促身边的日本兵做好防卫工作,千万不能让外面的刺客冲进来。 其实外面所谓的刺客,就是沈醉带领的军统特工,看完报纸以后,沈醉马上就制定了打劫法场的计划,并巧妙地利用守卫换班的机会,干掉了站在四个了望台上的守卫。在准备行刑的时候实行了突袭,准备趁乱救出李婉华。 所有的人都退进了牢房中,沈醉马上招呼着部下们冲下了望台,向着还被捆在柱子上的李婉华冲了过去。可就在他们即将要到达李婉华跟前的时候,从监狱大门的方向,传来了枪声,一大队日本兵高举着枪冲了进来,向着沈醉等人疯狂射击。 沈醉似乎没想到敌人的援兵来的这么快,只能是一边指挥部下还击,一边继续跑向柱子,想要冒险救下李婉华。 牢房中,土肥原等人听到了外面密集的枪声,兴奋了起来,土肥原立刻大声对部下们说道:“快,咱们的人来了,冲出去,一定要抓住那些刺客,不能让他们把李婉华救走了。” 南造云子得到命令,第一个举枪冲了出来,她举起手枪,向着沈醉等人,开始疯狂射击,原本担任行刑的日本兵也冲了出来,一起射击。 这样一来,沈醉他们变成了腹背受敌,一下子就有好几个军统特工中枪倒下。沈醉拼死冲到了柱子前,刚要去解绳子,南造云子发现,举枪向着沈醉的方向射击,沈醉只能趴下躲闪,结果那几枪都打在了被绑在柱子上的李婉华身上,她惨叫一声,低头死去。 沈醉眼见营救计划失败,知道再斗下去,也没意义,只能是带着部下,向着围墙边上的一个小门逃去。最终是在枪林弹雨中又扔下了几具尸体,大部分人得以逃脱。 土肥原从牢房中出来,看着刑场内的情景,却是并不发火,而是朝着马云龙、南造云子会心的一笑,三人都没有说话,一起上车离去,而把这里留给了剩下的日本特务和士兵处理。 原来这一切都是土肥原精心安排的计划,目的就是要引军统或者是共产党的人来营救李婉华,如果能够达到将他们一齐歼灭最好,如果不能,也要当着他们的面打死“李婉华”,使他们对铀矿的事彻底死心。 回到白公馆,土肥原对自己的计划成功,大为高兴,将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领回办公室,亲自开了一瓶红酒,给三人倒满了一大杯,然后说道:“为我们今天的行动成功而干杯。” 三人碰杯后都是一饮而尽。 马云龙开口说道:“长官,现在军统的人已经被我们蒙蔽过去,相信即使是共产党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也很快就会了解到这件事情。我们再派人前往甘肃去寻找太谷山的铀矿,应该是少了很多潜在的危险。” 土肥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也正是我们安排这个计划的目的。甘肃的太谷山恰好是片比较偏僻的地区,国民党、共产党都没有大部队驻扎在那一带,正好有利于我们的小分队进行勘探开采。现在我郑重宣布……” 听到他说这句话,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马上放下酒杯,一起立正站好,等待着土肥原的训示。 “南造云子担任这次探勘小分队的队长,马云龙担任副队长,你们两个人,明天就带着人从上海秘密出发,前往太谷山。我已经安排了一名通讯兵背着电台与我们出发,咱们要随时保持联系,这次一定要保证行动的成功!”土肥原很郑重地下达了命令。 “是!”马云龙与南造云子一起立正敬礼。 “长官,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提出来?!”马云龙忽然对土肥原说道。 “哦,什么想法,只要是对咱们探勘有利,你就尽管说。”土肥原这时的兴致很高,对马云龙说道。 “我是希望,这次出发,能允许我们带着李婉华一起走。”马云龙表情平静地说道。 “什么?带上她?她又不懂地质勘探,还得有专人看着她,这不是增加累赘吗?!”南造云子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意见。 土肥原看着马云龙,却没有说话,因为他明白,马云龙这样安排,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等待着马云龙给他答案。 “我们带着李婉华一起去,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增加了不少麻烦,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我们的安全系数。您想想,之前我们派往各地的勘探小分队都纷纷被抓,这次远去甘肃,也是要先后穿过国民党和共产党的控制区,一路并不太平。而且沈醉和共产党的潘汉年都是狡猾之极的人物,咱们今天使的障眼法,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旦他们发现,必将对我们采取围追堵截。我们被抓事小,对皇军将是重大的损失。”马云龙向土肥原做着解释。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我还是不明白,这跟带上李婉华有什么关系?”土肥原疑惑地问道。 “长官,是这样,现在除了我们三人,只有李婉华还知道所谓的铀矿秘密实际是一张地图,而现在地图对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但其他各方可不知道,他们肯定还会认为,秘密掌握在李婉华的身上。我们此行不可能携带重型武器,一旦与敌人遭遇,有了这个李婉华,我们就有了和对方讨价还价的余地,有了可以逃生的筹码。”马云龙做着最后的解释。 土肥原听了这番解释,微微皱起了眉头,马云龙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带着李婉华,还是有几分不妥,思索再三,他终于抬起头,说:“好,就按你说的办,带着李婉华一起出发!”…… “这就是太谷山了!”伴随着向导的一句话,跟随在后面的马云龙、南造云子等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甚至有几个乔装的日本特务还发出了欢呼声。 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艰难跋涉,他们乔装成进行地质勘察的学者,穿过了国民党的统治区,也过了共产党的根据地,终于是来到了太谷山。 望着面前巍峨的群山,众人的心里都油然而生了一种另类的感觉。 “好了,马先生,我已经把他们带到地方了,我要回去了,后面的路,你们自己走吧。”向导向喘着粗气的马云龙等人告辞。 “哎,这才只是到了山脚下,还没到最后的地方,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南造云子不满意地叫了起来。 “哎,这位小姐,您是有所不知,当初您在我们村里找向导的时候,说要来太谷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来吗?是因为这山上有三害,碰到的人就必死无疑呀。我要不是家里穷,看中了你们给的高额奖金,我也不敢来的。这把你们送到山脚下,我已经是拣了一条命,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向导向南造云子恳求着。(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二十一章高山遇险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山遇险 “三害?什么是三害,老哥,你跟我们解释一下,你要是说得有理,我不会难为你的。”马云龙隐约地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问题,赶忙拦住南造云子问道。 “这所谓的三害,就是狼群、沼气和山里的土匪呀。”向导十分紧张地说道。 “哦,这山里有狼吗?”马云龙听后也微微有些紧张。 狼和其他的动物不太一样,平时多是单独行动,但一旦形成群体,就威力惊人,一旦要是遇到他们,就凭他们手中的武器和子弹,是肯定要吃大亏的。 “有啊,而且都是成群结队的,好在这里离村子比较远,狼群倒是没有去村里骚扰过,但是只要是进山的,基本都是有来无回,连骨头都剩不下。”向导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四下张望,好象狼群随时会出现一样。 “这样?”马云龙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这倒是事先没有想到的一个问题,不过他倒不是特别担心,因为狼群一旦还都是有着固定的生活习性,只要小心地避开他们的出没路线,还是有可能躲过。 “老哥,这狼群我们是可以理解,这沼气又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一般都是阴冷潮湿的地方,才会有沼气,咱们这甘肃,平时风大沙多,气候干燥,怎么也会有沼气?”马云龙又问起了第二个问题。 “兄弟,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在山外确实是风大沙多,但咱们这太谷山里,有很多浓密的森林,常年见不到阳光,而且还有很多小的湖泊,散发着湿气,是个比较独特的地带,所以这沼气,也很厉害的。”向导向马云龙做着解释。 马云龙听完点了点头,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要在选择路线时,也注意回避,而且选择在中午阳光充足,湿气较低的时候行走,沼气也不是特别大的困难。 “土匪呢?难道这大山上也有土匪?”马云龙最担心的反而是这个问题,毕竟能在这大山中生存的人,肯定都是有着非常的本领,而且土匪的出没往往是没有规律,不知道何时就出现,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有,这山上有一伙土匪,大概有个七、八十人,为首的有两个寨主,是结拜兄弟,大寨主叫金刚,二寨主叫刘勇,都是很凶悍的人物,在这山上也住了有不少年头了。好在这弟弟刘勇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从不让手下来抢夺财物,只要村民每月按时交纳粮食和蔬菜供他们吃喝,就不骚扰村子,所以倒是也相安无事。但怕就怕碰到那金刚,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要是在山里被他碰上,那绝对是抢了财物,女的带回山寨奸污,男的精壮的就逼着入伙,瘦弱的直接就杀了。”向导又滔滔不决地讲述了有关山上土匪的故事。 马云龙微微地点着头,也在盘算着,万一真的遇到了这伙土匪,又该是如何应付。 向导却不管他在想些什么,连声哀求道:“马先生,求你了,你就放我回去吧,我也把山上的情况都跟你们说了,我劝你们最好也是绕着这山吧,要找石头哪不能找,何必非上这山上……” “闭嘴,我们去哪,用得着你管吗?你到底还带路不带?!”南造云子却急了,厉声地喝问着。 “你们,你们放过我吧,我……”向导越说越害怕,最后干脆转头就往来路跑。 南造云子大怒,掏出手枪,照着向导就是一枪,向导后心中枪,倒地身亡。 “你这又是何必,他不愿意带路,放他走就是了,何必要杀了他?!”马云龙有些不忍心地埋怨着南造云子。 “放了他?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越是到了现在,就必须要小心!”南造云子冷冷地说道。 “跟吃人的恶魔是讲不出道理的!”一直跟在队伍里,专门被两个日本特务看押的李婉华这时冷冷地说道,显然是对南造云子已经充满了憎恨。 南造云子走过来,照着李婉华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告诉你,现在已经快到地方了,你也没什么用处了,再敢多嘴,我立刻毙了你!” 李婉华怒视着南造云子,虽然心里充满了怒火,但是她也明白,现在不是跟南造云子做口舌之争的时候,所以忍着没有说话。 “行了,别再这耽搁了,赶紧走吧,先赶紧找到铀矿的地址再说,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马云龙开口劝了一句,然后将精通地质的小川叫到跟前,商量好了行走路线,招呼着众人一起上路。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众人行走在山路上,都已经感到了几分疲惫。 马云龙看了看四周,是一片较为平坦的石地,远离树林和水池,应该不会有野兽出没,于是招呼道:“好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再继续赶路。” 听到他的招呼,特务们放下行囊,支起了帐篷,开始生火做饭。 马云龙将小川和南造云子叫到一边,低声地研究着,距离地图上所说地点还有多远…… 夜深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到帐篷,进入了梦乡,马云龙独自坐在帐篷外的火堆边,想着心事。 忽然,马云龙隐隐地感觉到身边吹过的风路带有了一股腥气,他马上扭头向着风来的方向看着,漆黑的夜空中,出现了几点绿色的光芒,而且还在不断的移动着。 “不好,是狼!”马云龙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赶忙往身边的火堆里扔了几根木柴,然后就要招呼众人加以小心。没想到,几声枪响,在他身旁的帐篷外发出,有几点绿光发出了哀嚎,倒下不动了,还有几点绿光向着远方逃去,而开枪的人正是南造云子。 “谁让你开枪的?!”马云龙着急且恼火地喝问道。 “不过是几只狼,打死了就是了,你紧张什么?这不过是那个向导吓唬我们的话,你也当真?!”南造云子冷笑着就要转身回帐篷。 “你闯了大祸了,你知道不知道?!”马云龙着急地嚷道,随后立刻大声地冲着众人喊道:“快起来,都快起来,有危险!” 听到马云龙的喊声,众人都惊慌地从帐篷中跑了出来,惊诧地看着眼前的马云龙。 “不过是我打死了几只狼,剩下的都已经跑了,不用这么紧张,我……”南造云子却是不以为然地对众人说着,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的山谷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狼嚎声,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狼嚎,把她的话彻底地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狼群已经将他们包围,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 马云龙也顾不上再埋怨南造云子,马上对众人说道:“快,把武器都准备好,然后把火加大,争取阻挡住狼群,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开枪!” 众人这个时候都明白到了危急的时刻,立刻都按照马云龙的话做好了部署,他们才刚刚准备好,就看到四面八方都出现了无数的绿光,再慢慢向他们包围,最起码也有数百只狼在包围着他们。 又是一声凄厉的狼叫,似乎是给众狼下了冲锋的命令,四只狼从四个方向向着众人扑来。 马云龙果断的命令:“开枪!” 伴随着几声枪响,四只狼一起倒在了血泊中拉开了这场人狼大战的序幕。 因为有火堆的震慑,狼群始终不敢大规模的进攻,只有少数凶悍的不断冲向众人,而在马云龙的指挥下,众日本特务,守住各个方向,大约一小时过去后,在他们的外围,已经至少倒下了四、五十头狼,但是狼群还是在包围着他们,没有一点要退却的意思。 南造云子这时也才意识到自己那随意的几枪,引来的多大的麻烦,一直沉默着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马云龙的指挥。 人群中的李婉华起先也是被周围不断叫号的狼群吓住,但是当她偷眼看到镇定自若指挥的马云龙,却好象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也不再感到害怕了…… “长官,我们子弹不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特务向马云龙发出了警报,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汇报声,所有人的子弹都已经不多了,然而围在外围的狼至少还有一百多只没有消灭掉。 马云龙果断地从身边的背包里抽出了原本是预备在林子里开路用的砍刀,然后对众人吩咐道:“拿出武器,做肉搏的准备。” 听到马云龙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末日已经不远了,利用手中有限的冷兵器和一百多只恶狼搏斗,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用想也能猜到的。 “不,我不要这么死!我不要这么死!”一名日本特务大声地哭了起来,他本来只是一名大学生,刚刚参军不久,因为学习过地质,才被土肥原挑中,加入了这次的小分队。面临这种情况,想到最后很有可能会被群狼撕扯成碎片,他终于忍受不了内心中的恐惧,大哭了起来。 小特务这一哭,其他人也有些动摇,似乎也意识到抵抗是徒劳的,马云龙的命令下完之后,竟只有几个人拿起了武器。 “拿起武器,战斗下去,不然我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马云龙又大声地吼了一句,但仍然没有什么效果,没有几个人拿起武器。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正在哭泣的那个小特务。 一声枪响,小特务倒在了血泊中,南造云子厉声喝道:“扰乱军心,就该枪毙,都拿起武器来,大日本皇军绝对不能就这么等死!” 在南造云子的威慑下,众人纷纷拿起了武器,做着最后肉搏的准备。 马云龙的眼睛中只有不断跳动的狼,他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如果到了最后关头,就是拼上他的性命,也一定要保护好李婉华的安全。 就在狼群准备发动最后一次攻击之前,外围突然响起了爆豆一样的***的声音,狼群没有想到背后会突然遭遇敌人,一下子被打乱了阵脚,开始四散奔逃。 马云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们,但知道这是一个逃生的最后机会,马上命令道:“利用最后的子弹,配合外面的人,打散狼群,冲出去!” 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的潜能是惊人的,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下,众日本特务,纷纷拿起武器,疯狂地向外冲杀着。 狼群在两方面的冲击下,也没有了战斗欲望,开始四散奔逃,经过一夜的苦战,马云龙等人终于将狼群击溃。 看到最后一只狼逃走后,众人再也支持不住疲惫的身体,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马云龙虽然也很疲惫,但却坚持着没有坐下,他想要弄清楚,刚才开枪打走狼群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他们在关键时刻救了马云龙等人的命。 可当马云龙真的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那是一群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各色武器,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土匪。 这个时候的马云龙等人已经没有了子弹,而且也没有了战斗的力气,只能任有对方将他们绑起,一起带回了山寨…… “兄弟,这次咱们可是大大的捞了一笔呀!”一进山寨大厅,金刚就兴奋地向着坐在大厅里等待消息的刘勇大喊着,并且冲着身后的小土匪高喊着:“把抬回来的死狼都送到厨房,洗涮干净,直接烧烤,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刘勇笑着走下自己的座位,迎上了金刚:“大哥,看你这么高兴,看来今天的收获不小啊。” 金刚笑着说道:“可不是嘛,本来转悠了一夜,也没什么收获,正打算带着兄弟们回来,结果路过独狼岗的时候,却听到了枪声和狼叫,我一猜就是有人遇到了狼群,就带着兄弟们远远地张望,结果把狼群打跑了不说,还直接绑回了一群肥羊。” “哦,什么肥羊,遇到了狼群他们还能坚持下来,很不一般呀。”刘勇诧异地问道。 “等我们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们已经都累得说不出话了,我也就没问,直接都给抓了回来。虽然他们带的子弹都打完了,但是枪可都是最新式,足有十几把‘撸子’,最厉害的是,居然还有一部电台。”金刚想到自己得到了如此多的补充,越发兴奋地大笑。 “有武器,还有电台?难道他们是附近的共产党部队?”刘勇有些疑惑了。 “管他共产党、国民党,给咱们送了武器是真的,他们那队伍里还有两个女的,一个年纪大点,四十来岁,另一个年轻,俩都挺漂亮,折腾了一夜,我也累了,都先关起来了,等到好好睡上一觉,把两个女的拉上来享受一下,男的审审,能留就留,不能留毙了拉倒。”金刚满不在乎的说道。 刘勇皱起了眉头,他隐隐地感到,自己的结拜大哥抓回来的这些人,绝对很不简单,于是他对金刚说道:“大哥,这事我觉得不简单,这样,您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问问他们,回来再陪你喝酒。” “哎呀,有什么好问的,你就是想的多。”金刚对刘勇的谨慎很是不满意。 “大哥,小心驶得万年船,没亏吃的。”刘勇也不跟金刚多做解释,向外走去。 金刚也不再问,坐在居中的狼皮椅子上,招呼手下抬酒上来,要喝酒休息。 山寨后寨的一间破草房里,马云龙等人被绑缚双手,坐在地上。 几个小特务紧张地看着马云龙:“长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放心,他们暂时应该还不会杀我们,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把我们带我们到山寨里,少安毋躁,见机行事就好了。”马云龙安慰着众人。 草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刘勇在两名小土匪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小土匪的手里举着火把。刘勇用眼睛扫了一圈坐在地上的俘虏,然后开口说道:“你们领头的是谁?” 南造云子想要说话,马云龙向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我是。” “我是这山寨的二寨主刘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我们这深山里到底是干什么?”刘勇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冷冷地问道。 “我们是进山进行地质勘探的学者。还希望寨主高抬贵手能放我们一马。”马云龙回答道。 刘勇冷笑道:“你根本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连实话都不肯说,还让我放你们一马?笑话。”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南造云子一见急了,赶忙喊道:“哎,你别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刘勇笑着回过头:“还是女人沉不住气,好,我再问一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这深山老林里干什么来了,再不老实说,我可就把你们拉出去毙了。” “我们是从上海来的,我们都是日本人。是特高课的高级特工,是奉命到这里执行重要任务的。”南造云子如实地说道。 “日本人?!”刘勇一惊,似乎没有想到日本人会到这深山里来。他镇定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问道:“你们到这里是执行什么任务,快说!” 南造云子见对方听到她是日本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敌意,也镇定下来,做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说道:“我们早就听说过这太谷山中有两位英雄好汉,所以一方面是到这里来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将二位收编,请你们加入皇协军。” 南造云子这话一出,连马云龙也是非常惊讶,但她知道南造云子这么说,一定是为了安抚对方,保全这一队人的性命,所以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收编我们?”刘勇看着南造云子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谎话编的也太离谱了一点,你们从上海来,远隔千山万水,怎么可能事先知道我们,还来收编,想活命也不能这么信口开河吧。” 南造云子知道刘勇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说道:“刘寨主,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再欺瞒下去,我们之前确实不知道,你们的大名,但是来到太谷山后,听到当地村民的介绍,就对你们有了敬仰之心,所以立刻用电台向上海总部做了汇报,收编你们的决定是刚刚做出的。” “行了,别给我甜枣吃了。我可没时间跟你们打哈哈,再不说我可真的走的。”刘勇已经看出,南造云子其实才是这队人的真实头目,也更想弄清楚他们到山里的目的,便直接对南造云子说道。 南造云子心里明白,不说实话是过不去了,只能如实地把此行是寻找铀矿的目的说出,至于铀矿是什么,她并没有做太多解释,只是简单说是可以用来开发研究。并向刘勇承诺,只要可以放过他们,她一定会电报给上海,给他们调拨物资,实在不行,用飞机空投都可以。 听完了南造云子的讲述,刘勇皱起了眉头,他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做不了主,所以他沉声说道:“你们说的话,我要去跟我大哥商量下,然后由他来决定。” 南造云子连声说道:“好,就劳烦刘寨主了,我们真的是非常有诚意的。” 刘勇却不再听她多说,带领两个小土匪离开,然后又把房门关上。 他们走后,马云龙小声问道:“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承诺,这里这么偏僻,飞机怎么可能进得来?” 南造云子同样低声道:“这不是先为了保证大家能活下去吗,这些山里的土包子懂什么,给他们点甜枣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只要他们能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才有机会继续完成我们的任务。” 马云龙明白南造云子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希望你的话,能够打动他们吧。” “什么,他们是日本人,还可以给我们提供物资,这都是真的?”听完了刘勇的汇报,金刚兴奋地站了起来,“这可是大好事啊,答应他们呀。” “大哥,这事万万不能答应。”刘勇却一口回绝了,“我们虽然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但这也是因为世道混乱,才不得以为之,但要是帮了日本人,我们可就是卖国求荣,那是要被千夫所指,遭到唾骂的。” “哎呀,兄弟,你有点小题大做了吧,他们不就是找几块破石头吗,最多从石头里采出几块玉,怎么能上升到卖国的地步。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你想想,要是有日本人给我们提供了武器、弹药,以后还有谁敢再来招惹咱们?再说了,他们要找的石头是再咱的地盘上,只要咱们提出条件,他们就得接受,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干得过。”金刚却已经被南造云子开出的条件所吸引,完全乐上了眉头。 “大哥,那可不是什么破石头和玉那么简单,我在北平读大学的时候听过,那铀矿开采出来的东西,具有强烈的放射性,可以导致核裂变,是可以用来开发大型杀伤性武器的。”刘勇赶忙纠正着金刚。 “哎呀,就算是如此,这又怕什么,他们日本人给咱们钱,给咱们东西,他们爱造什么造什么。”金刚却根本不以为然。 “大哥,现在日本正在侵略我们的国土,他们制作出了武器,肯定还是要去残害我们的同胞,我们要是帮了他们,也不就是助纣为虐,是……”刘勇还想规劝金刚。 “行了,兄弟,你就别给我讲那些大道理了,哥哥我大字认识不了几个,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懂,我就知道有了枪,有了武器,咱们兄弟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这笔买卖能让全山寨的兄弟有好处,那就可以干,至于山外边发生什么。我才管不着呢。”金刚一口打断了刘勇,然后吩咐着小土匪,“去,把他们那两个领头的给我放出来,请到大厅来,我要好好的款待一下,跟他们谈谈条件。” 刘勇还想要规劝:“大哥,你不能……” 金刚却是根本不听,一摆手说道:“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再说了。” 刘勇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金刚,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不一会儿,南造云子和马云龙就被请到了山寨大厅,金刚是热情地招呼,并向南造云子提出了各种条件,南造云子是一一接受,表示等她找到铀矿,一定会发电报给总部,调飞机来空投物资。 金刚是越听越高兴,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是把酒言欢,打成了一家。 南造云子和金刚交涉的时候,马云龙和刘勇都很少说话,只是适时的插上几句。但马云龙已经明白,刘勇对于这项合作并不赞同,只是碍着面子,才没有说什么。马云龙心里暗暗的有了主意,觉得这个刘勇确实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酒足饭饱之后,马云龙和南造云子被安排到山寨的客房中休息,李婉华和其他小特务也都得到了休息的房间。 “第一关我们是过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关上房门之后,马云龙追问着南造云子,他必须要了解到南造云子的具体安排,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安排,尽力的阻止日本人找到铀矿,并配合组织上的行动。 “明天就先让小川用仪器测量我们所在的方位,看看离铀矿还有多远,我们则设法和这两个寨主搞好关系,让他们派人帮我们进行勘察,争取找到机会,反客为主,抢了他们的军火库,这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南造云子说出了她的计划。 “我们这样做很冒险,我们只有十多个人,而且武器弹药也都被收缴了,人家可是有几十个人,很不好斗。”马云龙有些为难地说道。 “没说硬斗,我的机会是找个机会把他们都下药放倒,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了。”南造云子解释道。 马云龙一时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先点了点头,脑子里却已经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由于得到了释放,次日,南造云子就带着小川开始摆弄着仪器,确定着方位,进行着勘察,而马云龙却是插不上手,只能是远远地跟着。刘勇则是借口保护他们,实际上是带人监视,跟在队伍后面。(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百二十二章最后决战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最后决战 看到南造云子与小川都忙碌着,马云龙似乎找到了单独和刘勇对话的机会,于是他故意放慢脚步,走到了刘勇的跟前,摸出香烟,对刘勇说道:“刘寨主,抽支烟。” 刘勇把手一摆:“我不会抽烟。” 马云龙听出对方话语里的不友好,并不勉强,自己抽出一支点上,然后平静地说道:“听刘寨主的口音,似乎应该是在北平呆过不短的时间吧。” 刘勇微微一愣,然后答道:“我在北平的清华上的大学。” “哦,您是清华毕业的,那我们可是校友了。真是没想到。”马云龙感到非常的意外。 “你一个日本人,套近乎也没这么套的吧。”刘勇轻蔑地说道。 “从我的口音,刘寨主还听不出,我并不是日本人吗?我的老家在四川,十几岁的时候去到了北平,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上海。后来才进了特高课工作。”马云龙简单地介绍和自己的身世。 “哼,清华毕业的学生,不图报效国家,却甘心给日本人做走狗,真是丢人。”刘勇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马云龙的藐视。 “刘寨主,救国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像热血青年一样上战场,才是爱国。”马云龙语带双关的对刘勇说道。 刘勇听到这句话之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马云龙,忽然察觉到了一点什么,然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刘寨主,你又是怎么会回到这山上做了土匪?”马云龙对刘勇的遭遇也很好奇,问道。 “大学毕业后,我报国无门,这才回到了老家,结果家里却遭到了土匪洗劫,我也被抓上了山。幸好我还算有点脑子,被寨主看上,让我管帐,后来又跟我结拜成兄弟,才活到了今天。”刘勇一脸尴尬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世。 “原来你是被逼上梁山的,怪不得你和他们……”马云龙恍然大悟地说道。 刘勇赶忙冲他摆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无奈地低声说道:“名义上二寨主,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好比这次,要是我能做主,可能早把你们都枪毙了,才不会卖国求荣地帮日本人搞铀矿,去研究武器,侵略我们的国土。” 马云龙冷静的看了刘勇一下,确定对方说的是真心话之后,他低声说道:“既然如此,刘寨主何不效仿当年的林冲?!” 刘勇是个聪明人,怎么听不出马云龙话中暗含的意思,马上摇头,低声道:“山上的兄弟,都是他的死党,这事谈何容易。” 马云龙点了点头,低声地说:“嗯,这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我们共同等待机会。” 刘勇虽然不明白马云龙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对方肯帮他,还是让他十分感激,冲着马云龙点了点头。 “太好了,就是这里!”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前方的小川举着仪器,大声地喊了起来。 马云龙听到以后,顾不上再和刘勇低声交谈,马上冲了过去,追问道:“找到了?!” 小川指着面前一片开阔的山间平地,兴奋地向马云龙和南造云子汇报道:“我已经仔细测量过了,这就是地图上所标的地点,绝对没错,我们可以马上开始采样勘察。” 南造云子马上点头道:“太好了,马上采样。” 小川马上招呼着其他的特务,拿出开采工具,开始对地面进行开采探勘,南造云子和马云龙则是紧张地看着他们。 刘勇却故意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只是远远的看着。 趁这个机会,马云龙小声地向南造云子说着:“兄弟不和,我们有机会。” 南造云子听到之后,马上明白了马云龙的所指,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先不急的,等真的开采出了铀矿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小川和特务们不断把开采来的样品送到马云龙和南造云子面前进行研究比对,确认成分,但每次都是失望的放下,重新开始开采。 随着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南造云子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呵斥着小川等人:“你们到底有没有找对地点?!” 小川委屈的说道:“绝对没有错,除非说地图有问题。” “混蛋,你敢说地图有问题!”南造云子立刻瞪起了眼睛,毕竟这是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拿到手的的地图,怎么能容许小川有丝毫的怀疑。 小川不敢再说,只能继续进行着开采。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已经接近黄昏,南造云子已经有点失去信心了,马云龙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已经开始产生了怀疑。 “成功了,找到了,找到了!”小川在对一块矿石进行完核对后,激动地大叫起来,“我们找到铀矿了!我们找到铀矿了!” 南造云子看着激动的小川,先是一愣,随后激动的泪水流了出来,她的口中喃喃地说道:“二十多年了,我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 山寨的大厅里,摆下了几张大大的圆桌,金刚、刘勇和南造云子、马云龙等人坐在首席,其他的大部分土匪和日本特务则分坐在另外几张大桌子前。 桌子上并没有什么精致的菜肴,摆的就是大碗的野味,尤其是以前几天打回来的狼肉居多,然后就是一坛坛的烈酒。 金刚简单地向南造云子等人表示祝贺后,又开始询问着有关提供的物资什么时候到,南造云子承诺,马上就用电台与总部联系,很快就有飞机来空投物资,空投物资不到,他们绝对不离开山寨。 金刚得到这样的承诺,当即大喜,招呼众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喝了不多久,南造云子借口要出去解手,离开了大厅,金刚并没有在意,拉着身边的小土匪,继续喝酒划拳行乐。 马云龙看了一眼坐在边上,保持沉默的刘勇,又一次抽出一支烟递了上去:“刘寨主,抽支烟。” 刘勇很纳闷马云龙知道他不抽烟,怎么又敬烟给他,抬头去看,却看到了马云龙暗示的眼神,立刻明白了烟里一定有玄机,于是把烟接了过来,并对马云龙道了谢,借口也要解手,也走了出去。 大厅外的角落处,刘勇将马云龙给他的那支烟举到月光下,仔细地看着,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迟疑了一下,将烟撕开,把里面的烟叶扔在了地上,果然发现了玄机,只见烟纸的内侧写着:今夜举事勿再饮酒。 刘勇心中微微一惊,知道南造云子刚才出去,一定是有所行动,这肯定是对山寨不利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应该进去马上通知金刚小心。可他又明白,这也许是一个摆脱金刚控制的最好时机。但是除掉金刚以后,马云龙和南造云子会怎么对待他?刘勇的心里没有底,相信他只有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马云龙的身上,他相信马云龙应该不会害他。至于为什么会对马云龙如此信任,他却根本说不清楚。 当刘勇再回到大厅的时候,南造云子已经返回到大厅中,并且还招呼着几个小特务,抬进了几坛酒放到了每个桌子上,她举着大碗,正在挨桌的敬酒。刘勇注意观察,所有的土匪喝的都是她刚刚抬进来的新酒,而所有的日本特务喝得却是原来桌上摆的剩酒。刘勇斜眼看了一眼马云龙,马云龙略点了一下头,证实了他的想法。刘勇无奈地摇了下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南造云子马上举着酒碗也向他走来,要给刘勇敬酒,刘勇笑着接过,大口地“喝”着,其实却是根本没有下咽,而是让酒都顺着下巴,流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酒桌前的各个土匪一个接一个的瘫倒了下去。 金刚看着部下,醉醺醺地说道:“你们这些废物,才喝这么几杯就都醉了,来,继续喝,继续喝。”可他自己的脚下,也已经站不安稳,趔趄了一下,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刘勇也装做醉倒的样子,倒在了地上,偷眼看着场内的变化。 南造云子得意的一笑:“让你们这帮土匪,到阴曹地府去等着皇军的赏赐吧。快,马上动手!”得到了她的命令,众特务马上开始行动,将大厅内众土匪的枪都下了,拿在手中。 南造云子对马云龙说道:“我现在马上去启动电台,想办法先给土肥原长官发电,让他火速派人来接应我们。你带人把山寨里其余的土匪都清理掉,在援军来之前,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了。” 马云龙点了点头,招呼着特务们先行走出,南造云子随后也走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了死去的众土匪和刘勇。 刘勇确认大厅中没人后,马上爬了起来,摸了一下身上枪还在,马上溜了出去,他知道马云龙是给了他机会逃走,可他却不愿意就这么逃走,他要设法击毙南造云子,阻止她搬调救兵,不让日本人得到铀矿。 昏暗的房间中,电台前坐着一个黑影,刘勇瞄准黑影就是一枪,却只发出了“扑”的一声,黑影却是纹丝没动。 刘勇正诧异间,就感到后背一凉,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后心,他无力地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装醉吗?你要是老实地跑了,也许我就放过你了,可你想要打我的主意,那我就只能送你上西天了。” 刘勇无力地伸了几下手,想要挣扎和叫喊,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这样含恨死去。 山寨中,马云龙带着众特务,快速行动,很快就将负责警卫,没有到大厅中喝酒的残余的几个土匪全部干掉,然后返回到了大厅中。 这个时候,南造云子也已经返回,在大厅中等待着他们。 “怎么样,都处理干净了?”南造云子看到他们进来,马上问道。 “一个不剩,都消灭干净了,你呢,跟土肥原长官联系上了?”马云龙反问道。 “嗯,土肥原长官非常高兴,还是一定要让我替他嘉奖你呢。”南造云子笑着说道。“ “我又没干什么,怎么能得嘉奖,我……”马云龙的话才说了一半,南造云子却突然向他扣动了扳机,马云龙的腿部中弹,当即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倒在地上的马云龙不解地看着南造云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跟那个刘勇都搞了什么把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想借他的手除掉我,这次你的狐狸尾巴可是没处隐藏了吧?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南造云子冷冷地质问着马云龙。 “我只是觉得那个刘勇是个可用之材,才想把他留下,我怎么知道他要去行刺你,你冤枉我了。”马云龙辩解着,心想:该死的刘勇,你去行刺她干什么,自己跑了不就得了,这你可就连累我了。 南造云子却不说话,照着马云龙另一条腿又是一枪,疼得马云龙在地上痛苦地**着。 南造云子冷冷地说道:“我的手段和脾气你知道,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你的祖宗!”从南造云子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还没等南造云子做出反应,大厅的各个角落里已经跳出了数个持枪的人,一起向着场内的日本特务开枪,众特务反应不及纷纷中枪倒地。只有南造云子反应快,听到枪声,马上翻身倒地,利用身边的桌椅做掩护,闪过了那几颗致命的子弹。 倒在地上的马云龙,也抽出了手枪,向着南造云子射击,而从黑暗中出现的众人,也是继续开枪追着射击,南造云子不敢恋战,巧妙的利用周围的地形做掩护,冲到大厅门口冲了出去。 “刘宁,许志远,给我追,绝对不能让这条母狼跑了!”伴随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刚才说话的人又下达了命令,而他自然就是军统的王牌特工沈醉。 许志远和刘宁立刻追出了大厅,沈醉这才走到马云龙面前,将他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又没过年呢,干嘛见着我就跪下,我可没有压岁钱给你。” 马云龙忍着腿上的巨痛骂道:“你个狗日的,就不能早点出来,非等我中了两枪是不是?” “你好好意思说我,谁让你在上海跟我玩什么金蝉脱壳,后来又不给我送个信,如果不是我够机灵,一路跟着你们,我看现在谁救你。”沈醉毫不客气地回骂着,弯下腰给马云龙检查着伤口,“算你命大,没伤到骨头。一会把子弹给你取出来,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马云龙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在我们后面?当时遇见狼群的时候,最后那些土匪出来之前,那串***是你的人打的,当时一见到土匪我就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我就知道你小子来了。要不是我在上山的路上给你留了记号,你能那么容易进山寨?还能在这等着包饺子?” “行了,别抱怨了,我也没想到,你怎么这么笨,居然让南造云子发现了破绽,她抬手就开枪,我想救你也来不及啊。”沈醉反过来埋怨着马云龙。 马云龙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老女人早就对我有怀疑,这次只不过是被她抓到了把柄而已。哎,你那两个兄弟追她怎么还不回来?可不能让她跑了。”马云龙忽然想起什么,提醒着沈醉。 沈醉也感到情况不对,也顾不上再去跟马云龙逗贫,马上亲自带人追了出去。 马云龙等他们出去后,随后抽出匕首,用桌子行残剩的酒冲了下,算是简单的消了毒,然后开始为自己取着子弹,然后又扯下边上土匪死尸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伤口包好。这一切说来简单,可马云龙却是费了很大力气,毕竟没有麻药,当他干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满身大汗,人也虚脱了一般,再也站不起来…… 几分钟后,沈醉带着部下返回,却只抬回了刘宁和许志远的尸体,在黑暗中,他们遭到了南造云子的暗算,双双牺牲。 沈醉看着已经处理好伤口的马云龙,懊恼地骂道:“让那个臭女人跑了!我要是抓到了她,非要活剥了她的皮不可!” “行了,现在是半夜,不适合追赶,等天亮再说。先扶我起来,我要拿电台去给我们组织上发报,报告我们的地点,让他们马上派人来支援。”马云龙摇晃着就要站起来。 “这可不行,你现在只能是等着我们军统的人来接应,然后跟我一起回重庆去接受戴局长的奖赏,别的人,是肯定不让你联络的。”沈醉说着话,已经举起手枪对准了马云龙。 从沈醉的眼神中,马云龙看出那不是在开玩笑,他恼怒地叫道:“沈醉,你要干什么?你难道真要把这铀矿的地址交给美国人吗?你一定要让他们造成***来,以后也威胁我们的国家吗?!” 沈醉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要完成我的任务,至于是不是要让美国人来进行开采,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但是如果你再敢阻挠,我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马云龙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突然他想到什么,叫道:“不好了!” 沈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婉华还关在草房中,她会不会有危险?!”马云龙挣扎着往外走,沈醉上前将他搀扶住,两人一起赶向了草房。 草房的门被推开,可地上却只有被割断的绳子,不见了李婉华的踪影。 “是南造云子,真是该死!”马云龙愤恨地骂道。 “这个女人难道还有这点良心,想救她女儿一起走?”沈醉诧异地说道。 “她才没有那么好心,她是怕我们追上去杀了她,想用李婉华做人质的。”马云龙恼怒地骂道。 “算了,你骂也没用,等天亮,我们一起去追追看。”沈醉劝着马云龙。 “不行,等到天亮,她就跑远了,现在就去追。”马云龙坚持着往外跑。 沈醉无奈地说道:“好吧,追。”…… 天边现出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山路上,马云龙手拄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虽然已经是累得筋疲力尽,却是不肯休息,强忍着腿上的伤痛,继续的追着。 沈醉则带着部下,紧紧地跟着后面。 沈醉紧走几步,跟上马云龙说道:“你确定她们是顺着这条路走的吗?” 马云龙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路上我都发现了婉华留下的暗号,说明我们追踪的方向肯定没有错,走吧。也许就快追上了。” 沈醉无奈地点了点头,招呼着后面的军统特务继续追赶着。 在离他们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山间的小湖,此时的南造云子和李婉华就正在湖边做着短暂的休息。经过了一路狂奔,她们毕竟又都是女人,早已经累得不行,李婉华直接坐在湖边,把头低下去,大口的喝着水。而南造云子,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得许多,也是双手大把地捧起水,向嘴里送着。 喝了几口水,两个人的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南造云子歪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前面的地形,得意地笑了起来:“再跑一段,就出了这太谷山了,到时候就可以想办法到老农家弄辆马车,或者牛车,就不用再跑路了。” “你以为,你真的能跑的掉吗?”李婉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冷冷地说道。 “就凭马云龙,还有沈醉,那两个家伙还不可能抓住我,这次找到了铀矿的地址,只要我跑到有皇军的地方,就马上调集部队来这里,将矿石全部开采走,就可以研制出最新型的武器,那时候,什么共产党、国民党还有美国人,让他们通通完蛋!”南造云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死到临头,你还再做你的春秋大梦!你还是等着跟我回到根据地,去接受人民的审判和处决吧。”李婉华的声音突然变得刚硬起来。 南造云子刚想做出反应,就见李婉华已经是用一支手枪顶住了南造云子的头。 “你,你怎么会有手枪的?!”南造云子紧张地看着李婉华,瞬间她想明白了,叫道:“是马云龙,你们俩是一伙的,是他给你提供的手枪?!” 李婉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你以为马云龙真的那么笨,那么容易露出马脚让你抓到吗?这一切都是故意的。从当初我在上海被抓,到现在,一切都是在我们组织精心设计的计划中。我潜伏到你的身边,设法偷出项链中的地图,如果得手,是最好,不行就是第二套方案,由你们这些日本特务带队,帮我们先找到铀矿的地址,然后再把你们一网打尽,唯一的意外就是路上遇到了狼群和那些土匪而已。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你,你……”南造云子,到这时才明白自己一直都在被马云龙和李婉华算计着,一步步地掉进了他们设好的圈套。忽然,她又大笑了起来,“李婉华,你不觉得,你这个话说的太大了吗?你说一切都在你们的控制中,你们的部队呢?马云龙又怎么会依靠军统才能从我的手里逃出去?” “你别着急,一切马上就有结果了。”李婉华不慌不忙地说着,然后从南造云子的手中拿过了她的手枪,彻底地解除了她的武装…… “看,前面有个小湖,湖边有人。”远远地,军统的特工也看到了那个小湖,并向沈醉做着汇报。 “全体注意,小心前进,不要惊动对方,争取悄悄地拿下她!”沈醉做着部署,带领部下,慢慢地向着小湖接近着。 在他们距离小湖不到一百米的时候,沈醉看清了湖边的情况,竟然是李婉华在用枪顶着南造云子,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沈醉,你们出来吧,离近了看得清楚。”李婉华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 沈醉正诧异间,站在他身边的马云龙突然出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枪,顶住了沈醉的脑袋。接着,从湖边的树林中,冲出了十几名持枪的八路军战士,一起举枪对准了军统的特工。 “马云龙,你阴我?!”沈醉这时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所谓的追捕南造云子,也是马云龙等人早就安排好的圈套,目的就是要把军统的特工引到八路军早就准备好的埋伏圈,然后将他们也一网打尽。 “不,我们现在是国共合作,一致抗日,只要你保证不把铀矿的秘密交给美国人。我们是不会伤害你,而且会送你回重庆的,毕竟之前我们有过友好合作。”马云龙语气平静地说道。 “行,你够狠,输在你手里不算丢人,这次我彻底认栽了。”沈醉无奈地低下了头。 旁边有八路军战士过来,将沈醉和其他的军统特工一并押走…… “马云龙!”当八路军战士过来,也用枪顶住南造云子的时候,李婉华放下了手中的枪,向着马云龙飞跑过去,憋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将自己的感情释放出来。 马云龙拖着受伤的腿,也踉跄着向李婉华靠近,多日来,他也一直盼望着,两人可以拥抱在一起的时刻。 就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只手就快要拉到一起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南造云子一直在狠狠地盯着他们,眼中满是憎恨与仇视,她利用一个上小土坡的机会,突然用右脚向后猛地一蹬,身后的八路军战士没有防备,被她踢了正着,当即仰面摔倒。 南造云子立刻一甩手,一支日本忍者最常用的四角镖向着马云龙与李婉华飞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住了。 马云龙的眼睛看到了那支正在向李婉华飞来的四角镖…… 李婉华的眼中却只有马云龙,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却全然不知道,身后,一条索命的毒蛇已经亮出了她的毒牙…… 两个人手终于拉在了一起,可马云龙却是就势一拽,利用惯性将李婉华拉过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转身替李婉华挡向了那支飞镖…… 李婉华惊诧地转身,看到了却是那支飞镖射中了马云龙的胸膛。 “不!”李婉华一把扶住马云龙疯狂的叫喊着,可马云龙却已经再也支持不住自己,倒了下去。 南造云子一击得手,立刻就向着远处的树林跑去。 望着南造云子的背影,李婉华的双眼被眼泪模糊了,她缓缓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向着南造云子扣动了扳机,射出手枪里所有的子弹。 伴随着几声枪响和惨叫,南造云子倒在了血泊中,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 “马云龙,你醒醒,你醒醒!”李婉华疯狂地呼喊着马云龙的名字,并用手捂着他胸口的伤口,怕血流出来。 马云龙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李婉华,微笑着说道:“婉华,你干的好,这次你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你是一名优秀的地下党员……” “不,这一切都是你领导的好。你才是最优秀的地下党员!”李婉华痛苦地呼喊着。 “我说过,我要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死的,我们要坚强地活下去,继续我们的事业,我们的信念,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呢!”马云龙突然坐起来,从胸部拔下那支四角镖,镖身乌黑发亮闪着蓝光,竟然是一支毒镖。他伸手解开衣服,前胸后背贴着两片铁板。 “云龙,你竟然……”见此李婉华本是泣不成声,忽然破泣而笑。 “婉华,我不是故意的骗你,这两片铁板我是在太谷山寨里临时绑在身上,以防万一的。没有想到南造云子身上竟然还有毒镖,它救了我们一命!”马云龙看着李婉华,真诚的说道。 李婉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了,扑向马云龙的怀里…… 一个月后,一个明月当空的晚上。 在延安的一个窑洞里,马云龙和李婉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八路军军装,胸前戴着红花,他们的面前摆放着红色的蜡烛和喜酒。闹洞房的人们已经散去。马云龙和李婉华双双坐在炕上,佳侣相拥,吹灭了红烛。 数日后,马云龙和李婉华夫妻二人走出窑洞,他们又接受了一项新的任务,将以夫妻身份远赴上海。 远远地天边,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小说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