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无疆之界》 有点事 家里移动网突然不能上网了,弄好了再继续更新。 作者声明 本书决定改名《绝命挑战》,更新就先不更新了,去其他地方了。 第一章大龙湖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第一章 大龙湖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精神病院病区,最高级,就是一级病区,不巧,我就是一名病人,屋子里吵吵闹闹的全部都是我的病友。 “天亮了,妈妈马上要来上班了,爸爸你怎么还在睡?” “吵死了,谁是你爸爸?我的名字叫柳星辰!” “妈妈!你再不来爸爸就发火了,小朋友,可是承受不住爸爸的怒火!” 清晨9点钟不到,我就被病友们吵闹的声音吵醒,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位置,其实额头的位置并没有冷汗,只是,这群家伙俨然就像精神病的样子,不弄错了,他们都是精神病,唯独我是正常人,最可恶的是,一群年龄比我还大的精神病患者每次拉我玩游戏,比如一些小朋友才爱玩的过家家游戏,我无意当中都会抽中爸爸的角色,自那之后,他们就开始叫我爸爸,根本不区分到底是不是游戏时间,可能他们也区分不出吧。 “又是柳星辰要欺负你们吗?” 大老远,宛若黄鹂鸣翠柳般悦耳的女生就传到我的耳膜中。 这是我的主治医生,姓冯,水马冯,人呢长的倒是非常漂亮,和当红明星朱茵有几分相似,让人一眼难忘。 忘了说,我是九零后,至于我的病友因为玩过家家游戏之后就开始叫我爸爸,我忍了!但是最让我弄不明白的问题是,他们喜欢叫20多岁的冯医生妈妈,这个就有些过分了。 “星辰!你欺负他们了?” “没有!” 一如既往地回答,我定定地注视着眼前漂亮的女孩,皱了皱眉头。 冯医生全名叫冯依依,陪伴我三年的年轻医师。 “你!你不要那么认真,以前你都是嬉皮笑脸,但是,今天好像和以前不一样,其实你认真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感到一丝恐慌和害怕。” 冯医生,显有一丝狼狈,甚至都不敢与我对视,她可是S级病区的主治医生对我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却是非常罕见,我自认为我为人还算很和善,可能是今天态度有些过度认真的缘故,没办法,今天最高级病区的男护士不在,这些病人没人管,而阿呆今天刚好过生日,一会儿举办派对我觉得二虎应该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来对我实行报复。 “来,你们不用害怕星辰,今天是阿呆的生日,我们给阿呆过生日好吗?你们说好不好?” 没有在理会我,冯医生还记得今天是阿呆的生日,那个傻傻的,每天都叫我爸爸,天天控制不住自己不停流口水的胖子。 精神病院,分为不同的病区,最高一级的就是A级病区,而我这里,如果真的按照评级来划分S级绝对都是保守评价了,这个病区都是些什么人? 没有自我意识,主动攻击他人,或者成天想着如何去自杀,亦或者带着他人一起去自杀的傻子,更有一部分,杀了人,装神经病的正常人,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也潜伏其中,当然,还有极个别特殊案例,这类人通常是一些怪物,之所以称之为怪物,是因为他们的智商都很高! 从我见到冯医生的第一面,我就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到我这个病区! 冯医生,在我眼里是一个看起来很聪慧的女孩,为人谦和,冷静,做事深思熟虑,心性极善之人,如若说缺点是什么,就是胆小,在我眼中,她应该不可能自主选择来到这个龙潭虎穴,除非家道中落,被逼无奈,没得选择,但是这里,我个人认为,并不适合她。 在这里,出事也就是早晚的事! “妈妈给我们过生日啦,今天好开心!不过我觉得我们接下来来点更开心的节目,那就完美了!” 阿呆,看了冯医生一眼,嘴角又开始不自主地留下了口水,眼中充满恶意地在冯医生地胴体上扫来扫去。 “啊!哈哈!阿呆,生日快乐!” “呆呆还是你行,今天你生日,我们不能浪费这次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柳星辰那个混蛋!” 听到阿呆的话,几个其貌不扬,衣着朴素的大叔,故作开心,看了阿呆一眼,又扫了一眼面若桃花开心至极的冯医生,最终目光落在不远处坐在槐树下我的身上。 “好!就按原计划进行,这里是大龙湖非正常人研究中心,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法律也管不着!所以我们不用怕,今天大闹一场。” 面向憨厚的阿呆兴奋地看了一眼站出来准备和他一起教训我的那几人,绿豆大的小眼竟然也勾成了鹰勾眼,充满怨恨地死死盯住我。 很不巧,一瞬间地回眸,刚好让我看到阿呆那一双我从未见过的鹰勾眼,还有他身旁充满恶意地几双眼睛。 我皱了皱眉头,知道今天就是他们报复我的绝佳时机,与其受人家欺负,我这种人更喜欢主动出击! 我这个人缺点多少介绍不介绍都无关紧要,优点有一个,那就是狠!男人嘛,不狠非君子! 平时不发火,和善,随和阳光,发起火来,估计够阿呆几人喝上一壶,几天都不能醒酒的那种。 这次,显然和往常不太一样,平时如果没有活动,病区当中,护士轮班陪伴较多,这里的护士可不是岛国那种卡哇伊的护士,都是些男护士,壮实,绝对能打! 而且说不好听了,他们甚至有一套堪比三字经也不成多让的工作注意事项手册,说明工作并不简单。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应该是谭俊值班,我经常见到他被病人暴打,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有时候如果我不加以制止,他很多次都有可能被病人打成重伤。 毕竟,S级病区,心善的也不是没有,不过,藏龙卧虎的地方狠人不在少数! 但是,今天我却没有看到他来上班。 叹了口气,如果我猜的没错,谭俊应该转行了,不辞而别的那种,能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人可不多,精神病院并不可怕,但是等级不可忽视,有些极度危险的病区并不是任何一个男护士都愿意呆下去的地方! 所以,阿呆他们才有恃无恐,因为今天没人管他们嘛,可以为所欲为,就是真闹出事,警察来了他们也会强调自己是神经病,之后再回到这里,像没事人一样。 这个地方,有一说一,就是人高马大的男护士,一对一看护,都很可能在走廊就被病人反杀! 既然,对方已经准备主动找我麻烦,可别怪我先发制人! 思维永远比手脚快上很多! 我的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 从怀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打了一个指节,宛若庆祝那般,看了一眼冯医生,露出绅士般的微笑,示意他躲远点,免得遭受波及。最后目光死死锁定阿呆,二虎,许非和小汤四人,就是这几个混蛋,平日里跟我过激最多,却又放不开手脚大闹一场。 第二章有预谋的复仇 “啊!星辰你要做什么?” 再傻,冯依依也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影响很不好的事,尖叫一声,表情楚楚可怜,看样子是吓坏了。 “我要做什么?当然,我的敌人,再对我露出獠牙时,冲突肯定是不可避免了!” “星辰,你别冲动,一会儿闹大了,你们几个都要被弄到电疗实去电疗的,你本就失忆,万一再次遭受电击不是忘记的事情更多啦。” 此时劝我的人叫阿明,具体姓名没听他提起过,我只知道他叫阿明,他也是我这个病区的患者,这个人心地很善良,总是傻笑着问别人生日啊,帮别人看看面相手相什么的,说自己会算命可以看到一个人的阴阳五行性啊,天元地元,十神,神煞什么的,反正我是听不懂,每天当故事来听,相比较其他人,他和我关系最好,我们是长达三年之久的铁杆关系的病友了。 他是因为什么问题进到这个病区我不清楚,总之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神志不清,偶尔会清醒过来,而我却是三年前,独自一人站在荒野,我的脚边全是残破不全的尸体,死者穿着古怪:麻衣,青衫,甚至还有一些衣着华贵丝绸金线云纹道袍,一眼看去绝非等闲之人,可是这些人全部都死了,死相凄惨,他们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而我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那里,也是个谜,我的记忆有几年的空白期,我只记得外婆去世之前和莫名出现在众多残肢断臂之后的记忆。 再后来,又不知从哪里杀出一群道士甚至还有光头和尚,他们慌慌张张将我团团围住,一口咬定我就是杀人凶手,不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像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样,那架势,一言不合就要跟我鱼死网破的模样。 最后,还是一个仙风道骨之姿的麻衣老者,定睛打量我许久,又命人脱了我的衣服,用针灸莫名其妙地各种扎我,然后又用他那双宛若婴儿般细嫩并不像老者的双手在我后背各处来回揩油,摸的我都有些犯恶心准备暴揍他一顿之际,他才问我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这些死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清澈,深邃,明亮,仿佛天剑犀利的眼睛,是我对老者那双眼睛的第一印象,我从未见过哪个老头会有这样吸引人的眼睛。 “不是他,他只是普通人,好像还失忆了。” 老者,喃喃自语。 “那怎么办?”就在这时,一张国字脸身穿西服,有些威严的中年男人,也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 “唉,先送去大龙湖非正常人研究中心吧,没有别的办法了,等他什么都想起来再说。” 这就是我也被关在精神病院S级高度危险病区的原因,三年过去了,每天我都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可是我没有家人,从小父母就不在了,跟着外婆一起长大,外婆走后,这个世界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和这些精神病人在一起的三年,心性如我这般刚毅坚定的人,也难免偶尔会产生一丝悲观的情绪。 深吸口气,将这些杂念抛在脑后。 看都不看冯依依一眼,我理所当然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却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求求你,星辰,他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其实都很好。” 遇事慌乱,愚昧无知,是我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其实,有时候善良才是一种毒药!害人害己。 只是,她们并没有看到,亦或者不了解真相罢了! “谭俊!谭俊!你在哪?” 精神病院,病人手中哪里出现过寒光逼人的匕首,就是金属戒指耳环都是被禁止带进来的,生怕出现伤人事件,或者自杀事件,连男护士身处险境时唯一能够防身的依仗,最多也就是一根像绳子一样用途的破布条罢了,现在我手中的配置绝对称得上是神装了。 冯依依已经彻底慌了神,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走廊呼喊。 “别叫了!那个男护士今天不会来了!我看我们的主治医生好像比我们还傻,也就比那群傻子强上那么一丁丁。” “老大,不是今天不会来了,我想,他今后都不会来了吧。哈哈哈。” 二虎目露狰狞之色,率先调侃起冯医生,紧接着,平时憨厚老实的阿呆也开始附和。 “你们!” “你们要做什么?” 女人的性格,总是这样婆婆妈妈,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冯依依看着空空荡荡的病房走廊,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只得将希望寄托在病人身上,她看了一眼平时最爱帮其他病人算命相当健谈的阿明,然而阿明只是缩了缩脖子,蜷缩着身子不敢看冯医生一眼,慢慢抱着脑袋退到房间角落的一角瑟瑟发抖。 “现在知道发抖了?抖你妈个头啊!傻X!天天给人家算命,自己什么时候能从非正常人研究中心出去,你算的出来吗?许非,你去教训一下阿明那傻子,至于星辰这个臭小子,我今天陪他好好玩玩,等了那么久,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 二虎,阿呆,小汤三人阴沉着脸,看来这次男护士不在,就是他们对付我的好机会,是要动真格的了。 勾了勾手,扫了二虎一眼,我也不甘示弱,主动挑衅他们几人,其实刚进到精神病院我就看出来这家伙不简单,是个装疯卖傻的货。 二虎皮肤黝黑,肌肉线条拉丝,结识刚硬,绝对是个练家子,即使他的中文说的还可以,我却能发现他其实是个泰国人,依照他的年龄来看,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必定是犯了事又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才不得已装疯卖傻的狠角色。 他的年龄段在4-50的样子,学的拳法很有可能是桃园时期遗留下来的古泰拳,普遍用于士兵的杀招,招招致命! 不像是现代泰拳那般简化了杀招,用于打点的观赏性拳法,对上他定要异常小心,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头盖骨就被这家伙打碎了。 “小子,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该活动筋骨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发现,你学过武,下盘扎实,上身肌肉若虹龙盘亘,你打了我这么多次,老子早都想和你玩一玩了,放下手里的匕首,我们一对一,公平决斗怎么样?”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并没有发生街头混混打架那般的混战,而是沉寂,安静,我与二虎都在互相打量彼此。 我俩接下来需要面临的是无限制格斗,可不是打比赛,不需要什么规则,也不需要赏心悦目地表演性质,是一瞬间要么你死要么还是你死的格斗,最起码我是这么理解的,失败就有可能横死当场或者重伤,我不需要失败这种词汇出现在我和别人干架的时候。 看到我没有立刻表态,二虎眼神时不时扫向我手里的匕首,有些忌惮,却也不敢草率地冲上来顶着匕首陪我玩命。 不过他说的没错,如果一对一格斗,我拿着匕首却是胜之不武,更何况,对我而言一旦发生冲突,最危险的反而不是我,而是柔弱可怜的冯依依冯医生。 我撇了一眼,身后早就哭红了眼睛的冯依依,她面色惨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又无助的可怜,看得我都有点无语了。 “匕首,你拿着,一会儿有人向你这边冲过来,用你的全力刺就对了。” 我声音低沉,微微皱眉。 “我不敢,我不敢,呜呜呜。” 冯医生,声线都在颤抖,握住匕首的手,止不住摇晃,在她的印象中,身为医生需要照看病人,而医生是白衣天使,怎么能伤人呢? 不过,S级病区平时的安宁喧闹嬉闹都是假象,一旦出现问题,是致命的,从我第一次进到这里便已经做好了应对今天的准备。 “许非,给我教训一下阿明,我来对付星辰!” 就在此时,二虎终于动了,动作简捷,迅速,扯掉身上的病号服露出刚硬的身板。 紧接着阿明的惨叫就在我的耳朵当中响起,沉下一口气,拳头指节握的嘎嘎作响,我同样扯掉身上的病号服,露出白皙健美的身躯,双脚踏出,落地,前驱,将双脚双腿腰腹全身的力量凝成一股,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二虎的攻势。 “八极拳!?华夏国术馆的拳法?” 二虎微微有些吃惊,为何八极,其形式与连环拳相似,但刚猛过盛,震步居多,力过于刚猛,以至于伤脑太过,练之就伤身,杀敌两千,自损八百的华夏国术馆陈列的拳谱。 拳谱不算稀有,可以说很大众,但是习武看根基,正所谓穷不习武,意思就是习武不但要天赋,还需要良好的经济资源身体营养跟的上才行,这拳法是儿时我外婆带着我去河北走访她的远房亲戚时,远亲送出,因为穷,对他们来说留之无用。 靠山吃山,儿时,经常上山抓野兔野鸡,蝎子蜈蚣,药草,毒虫,虽然外婆一个人带我辛苦没钱,但是我的伙食放在现在也算大补,才能有远胜一般孩童的伙食资源,和壮硕的躯体,至于筋骨从小远亲就摸过说我是百年不遇的练武的料。 一步,两步,三步,二虎踏出黝黑结识的大腿,怒目而睁,死死盯着我,在我不远的位置,小幅度来回移动。 寂静无声的房间中,只有冯医生若有若无喘着粗气的声音,此时就连许非几人也不再暴揍阿明,一个个握紧了拳头,死死注视着我和二虎的一举一动,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 不懂行的如果踏足其中,一定会像看傻子一样嘲讽,“这群神经病,又在表演什么节目呢?” 现场,只有我神经紧绷,脚步微微前驱,并没有做出分毫移动,只有腰腹肩膀慢慢扭动,在视线上与二虎对视,他在寻找我的破绽,而我也在预判这硬汉会从什么方位进攻! 古法泰拳,狠辣,歹毒,一击必杀,快准狠,动作对不擅长泰拳之人来说也算刁钻。 第三章胆小的男护士 八极拳,虽刚硬不输古法泰拳,基本功扎实雄厚,但是在不熟悉对方出招的情况下,我选择防守,以静制动寻找对方破绽。 又僵持了一会儿,在极短的时间内二虎的额头上已经留下汗水,这是精神高度集中所致,面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俊秀青年,他苦苦找不出破绽,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心中暗道:“不可能!习武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够有所成就,要从小抓起,就是习武十几二十载,不经历实战,却也是花拳绣腿!” “这家伙是怪物吗?毫无破绽!除非他在格斗这方面身经百战,显然不可能!他才多大?” “对,一定是我这些年没有与人实战,太过紧张所致,呵,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想到这里,二虎决定先发制人,毕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在二胡下定决定,打算先用三分实力探探眼前青年的虚实时,心中已经想好,大不了,保留余力一击不成,急速撤退。 此刻,我盯着二虎也是很久了,留意到他微微晃动的眼球,知道他犹豫了,虽然微不可察,但,也让我捕捉到了他的想法,第一次攻击他应该不会用全力,顶多试探,杀招应该在后面! “呔!”动如雷霆,迅捷如豹,野蛮,狂野的爆炸性的男人的暴力美学,在这个肤色黝黑留着胡茬的硬汉身上凸显的淋淋尽致! 抬腿,跳步,一气呵成,二虎激射而来,背后肘袭,高举右臂,他的身体由于常年练拳所致,竟然运用肌肉的协调和自身重心的调节,在空中完成轻微的转角幅度,和我擦肩而过!右臂高举肘击下落扎向我的后颈。 他,并没有出全力,即使被挡下或者被躲过,他也可以控制重心保有余力,迅速来到眼前青年的背后,一击不成后撤,再或者出其不意发起进攻,用开山肘法,迅速跃起手肘直接打碎其头盖骨!一击致命!一切都都好似在他的预判之中。 我微眯双眼,微微抖动身躯,快速转身,他的想法在他轻身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脑海当中预判起他所有能够击毙我的方式,同样蓄力待发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爸爸!爸爸!你太帅了,加油一定要赢。” 就在两人精神专注,身体紧绷迅速做出反应,准备下一步动作之际,一声比驴叫还要刺耳的嚎叫在屋子里炸响,任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安静被打破,二虎心神巨震,微微一丝犹豫,便感受到心口窝下方一股无法言喻的巨力透过心口贯入进自己心脏右侧胸腔之内! 拧浑身肌肉筋骨爆发出的力道一气呵成,简简单单不带任何花架子的一拳打在二虎胸口腹腔上方位置,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再去看二虎,因为他不可能再有出手的机会。 八极拳讲究,至刚至阳,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也是刚刚突生变故之际,我没有任何一丝松懈,动作比他快的原因,但最终,我还是拼着血气上涌倒冲自损的方法收回了七成的力,如若不泄去力量,二虎的心脏便会被震得停止跳动,直接猝死。 武亦有德,虽然这家伙有可能只是习武而不修心的穷凶极恶之辈,他看我不爽,却也和我没有深仇大恨,过不致死,所以方才才强行泄力。 “你!”二虎,面色潮红,定定看着我,拼尽全力,也只能从口中艰难蹦出一个字,至于他到底想说什么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现在我也没有兴趣听,毕竟刚刚这个人还想一击将我毙命,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我现在根本不想听他废话。 “噗通。”二虎倒地,但我也好受不到哪去,面色潮红,倒冲的血液,差点让我的身上血管承受不住,比较脆弱的毛细血管甚至出现了青紫爆裂,甚是吓人。 回头扫了一眼,剩下闹事三人,我眯着眼睛,正想着如何处理他们,却没想到先前思想龌龊暗中嘀咕要把我拿下,再将冯医生先OO再OO的三人,变脸的速度比我思考的速度还快。 “爸爸!爸爸饶命,我们以后都叫你爸爸,这件事带头人是二虎,我们也是迫于二虎的威逼,迫不得已。” “就是,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医院有监控,不信爸爸去看。” 与二虎一同闹事的三人,可没有二虎那么硬气,挨打的又不是他们,明明是二虎,但是他们一个个鬼哭狼嚎,那架势比二虎还惨。 我皱着眉头,并没有搭理他们,并不是因为不想回应,而是他们突兀的反应,让我的脑回路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见过无耻的,但是这么无耻会变脸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看我沉默不语眉头紧皱,这三个人,没有再理会我,一个个反而连滚带爬地跑到冯依依身边抱起了大腿,哀嚎起来:“妈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我们错了,以后绝对听话。” “你们,你们别这样。”冯医生,经历先前的惊魂一幕,惨白的小脸,刚有一丝血色,又遇到这个情况整个人也有些不知所措,面色潮红。 “星辰,二虎都倒下了,我看你就,就放过他们吧,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上头解释了。” “先前,他们这样对你我,你不生气吗?” 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先前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了,竟然还能为这几个极度危险的人渣求情,多看了她一眼,这也是入院三年以来,我的目光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柔弱,不知所措,迷茫,梨花带雨,这一刻,面对我的问题,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所有气质,慢慢地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坚定,迷茫消失不见,怯怯道:“因为,我是医生,而现在我需要对你们每个人负责!包括你。” “我不是精神病。”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此刻有些迷茫的人是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野,身边又有那么多碎尸,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呆在神经病院,一呆就是三年!六个字,算是我对她的回答吧,我从来不认为我应该呆在这个地方。 目光所及,我在找先前鬼叫让我和二虎分心的那个人。 许非,阿呆三人瑟瑟发抖,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冯医生哭求起来:“妈妈,算我们求你了,以后你让我们三个做牛做马我们都愿意。” “闭嘴,谁是你们的妈妈,星辰他,也。”话没说完,冯依依脸色越来越红,偷偷用余光打量着眼前白皙,肌肉宛若虹龙,眼睛永远都像是一谭古井那般不带涟漪的俊俏青年。 英俊,白皙,坚实,壮硕,虽然眼睛里从来不带一丝色彩,古井无波,但却又一种她说不上来的野性,一种让她灵魂里都感到压抑的压力,不知道出自哪里,但非常矛盾。 “他,刚来的时候很阳光,是在精神病院呆久了才会变得像这样矛盾吗?” “我在想什么?” 冯依依越想越慌,也顾不上房间里的众多病人了,飞也似的逃离这间对她来说充满压抑的房间。 找到了,冯依依一走,我并没有再去理会先前闹事的几人,我在找刚刚故意惊叫的人,果然,是谭俊! 谭俊,低着头,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像个猪头,样子要多惨有多惨,现在他的样子估计就是他妈来了也认不出来了吧,看来精神病院的男护士真的不好做啊。 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你怎么回来了?”谭俊捂着脸摸样凄惨,我顺手把阿明也扶了起来,问道。 “这个,”谭俊看我的眼神,又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干什么事情都磨磨蹭蹭的。 “其实,昨晚我值班,医生都不在,有一个黑衣西装男,来过我们医院,还带着证件,说是今天会帮你办理出院。有权威机构开出的相关证明,原本我想昨天就通知你的,可是我害怕我一个人值班再被他们袭击,最后矿工跑了。” 第四章精神失常的病友 “所以,我这个人,很胆小,今天都打算再也不来了,工资也不要了的那种,就把这个事忘了,刚刚突然想起来,壮着胆子就想回来通知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毕竟先前你帮过很多次。” 说着,谭俊低着头竟小声哭了起来。 “刚刚差点吓死我,这个地方果然不是我能来的地方,我很没用是不是?” 面对自己内心的谴责,无时无刻面对着自己最不想面对的恐惧,却又身不由己,我认为他还能回来通知我,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拍了拍谭俊的肩膀,我示意阿明安慰一下这个男护士。 “呜呜,好伤心啊!我也想哭。” “呜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声在病房里响起,这群病人,大部分还是很善良的,又有很多更像是小孩子那般,见不得别人哭,要哭大家一起哭的习惯总是改不掉。 也可能是谭俊的另一面深深触动了他们。 这也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冯医生,可能她其实内心也和谭俊一样恐惧过吧,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 病栋对面,一栋同样风格的楼房中最高的一间房。 “龙九,那些人会是他杀的吗?刚刚发生的一切您都看到了,一个20出头的青少年,将受过严格军事化训练的泰国士兵,还是顶尖精锐,轻而易举击毙,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西装革履,国字脸,身上有种威严气质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 轻轻摸了摸下巴,道:“下午,我们就去给他办出院手续,他的战斗能力论格斗的确是最顶尖的,不过,想要杀死那些人,光凭这一点还不够,而且那个泰国流犯并没有死,他武中带德,留了一线生机,所以绝对不会是他。” “这么说,我们冤枉他,无缘无故关了他三年?” “嗯,该做出的补偿,还是要做的,我调查过,他自幼父母双亡,外婆在他毕业那年去世,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只停留在外婆去世那一刻,当初我也以为他在撒谎,我们可是请了世界上最顶尖的专家,仍然撬不开他的记忆。” “唯一的答案便是,唯一亲人的离世,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情感创伤,造成永久性失忆!” “哎。这么惨啊,要不我们把他招入。” “不行,他各个方面都很出色,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武力和善良便能解决的,做个正常人我觉得更适合他。” 国字脸中年西装男,话语当中带有一丝惆怅,没有再谈论下去,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的病栋,仿佛在注视着某个人。 病栋对面,所有关于星辰出院的事情都在暗中进行,也洽谈商定。 病栋之中却是忙的热火朝天,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对二虎进行紧急抢救。 “别特喵地按了,我说了,我没事,修养一下就好,再按我就真的死了!啊,痛痛痛!” 二虎,不知道什么已经醒来,在医护人员行云流水的操作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又昏死过去。 这一次的动静,连院长都被惊动了,这个八婆身上很有气场,一进来,所有人病人就开始瑟瑟发抖! 院长,对着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的病人吐口水,狂骂不止,骂够了,才叉着腰离去。 至于冯依依我却是没有看到她在哪里,而谭俊却一直留守在病房之中轮岗。 “小俊俊,呐,你命中五行水多,胆小很正常,不过阿明告诉你,水多主聪明,学识渊博,足智多谋,就算这里不适合你,阿明还能给你推荐很多适合你的工作。” 有时候,我倒是挺佩服阿明的,他虽然成天被关在非正常人研究所,但是他的五行论,八字,讲的是头头是道,准不准我不知道,但是一套一套的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宜水者,喜北方,职业呢,航海,冷温不燃液体运输,鱼类,水产,打捞,那属水的性质的都可以做,音响性质,清洁性质,海上作业,医生,护士,但是这里感觉不适合你,要不换家医院,或者学占卜,我教你?” 谭俊,听着阿明在他耳边涛涛不绝,如果说以前他从不在意,但是这一次他却听的极其认真,看来是铁了心的准备换工作了。 “医生,护士,我现在都不想做了,以后也不会再接触了,我又没钱,我想先从简单不需要成本的活做起。” 谭俊,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他打算换什么职业,但是现在我整个人和谭俊的状态没太大区别,也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从这里出去之后,需要生活,需要工作,需要钱,甚至还有迷茫和隐隐的无助。 谭俊,只是略微思考片刻,便不再多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段时间,偶尔谭俊会和我聊天,他从未把我当成病人,当然我也不是病人,从他口中我知道他父亲爱赌,散尽家财,因为被人催债他的父亲跑路了,留她母亲一个人把他他的妹妹拉扯大,他不能没有工作,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成家立业,是打算先资助小妹上学,为家里人减轻负担。 他的脚步不能停,即使不敢在非常正常人研究所再呆下去,也不会停滞不前,只能负重前行,为了他和他的家人今后的生活拼搏。 我虽然同情他,但是古井无波的内心当中,也有些羡慕他,因为,和他相比我什么都没有,三年来被迫呆在这个也给我留下过温馨的地方,但是接下来我该如何去前进,用什么样的办法给自己找个目标呢,期间西服中年男人来过几次,说是要帮我解开记忆的空白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世界最顶尖的专家,无一列外,无人能打开我的记忆节点,凭借我个人的能力能够做到吗? 微微愣神,第一次,我主动找到阿明,想让他帮我也看一看今后的路,可能只是出于无聊。 阿明,今天非常开心,以前从来没有人相信过他说的话,没想到今天一个男护士,一个他比较亲近的人都找上了他,老神在在,托着腮,竟隐隐有种天桥算命老先生的气质,若不是他看起来年龄与我相仿面相清秀,我都会产生一种看到了算命先生的错觉。 以前从没有认真打量过阿明,也可能是我要离开这里,寻找自己的路,在离别之时,仔细定睛看去,竟发现阿明也就形体邋遢,菱角分明,剑眉,星目,异常俊美,如果再换上一身流云道袍,俨然也有一种大家风范,只是可惜,阿明眼神虽亮却少了一丝神韵,空洞洞的。 “麻木吗?真正的神志不清?”我轻声呢喃,没有再想其他,毕竟能到这里的人,可能除了我和二虎那几个潜藏起来的恶棍,没一个正常人。 阿明空洞洞的眼神盯着我,这次从他的眼神里我并没有看到痴痴傻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这一次虽然也是空空洞洞,但这次却是最认真的。 我竟有些期待起来。 “不对!星辰,我除了能通过八字看到你的五行性那些,命数我看不到,你的命我看不到!” 疑惑之色越来越重,阿明痛苦地撕扯着满头凌乱的头发,竟开始疯狂摇头!声音也开始变得急促! “不对!你的相我也看不了!” “不对!还是不对,骨相看不了。!” “不对!不对!都不对!” “不对!雨菲!你不要走!” “啊!雨菲?你要去哪?是谁?谁把你夺走了?” 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病栋,我呆呆地愣在原地,阿明此刻的模样,很吓人,浑身颤抖不止,嘴角更是开始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眼睛瞪得老圆,就像是看到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 “阿明!阿明!是我,是我,星辰,你怎么了?” 用力抓住他颤抖的身躯,将他对着空气胡乱挥舞的手也控制住,我赶紧按响病房的响铃。 “怎么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用巨力踹开了,将我带到非正常研究中心的西装中年人,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到阿明身边,动作快速,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记手刀,将还在抽搐的阿明打的昏厥了过去。 “怎么回事!?” 沉重中带着愠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西装中年男人率先开口。 “我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 “你又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阿明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留在这里一辈子陪他吧。” 面对西装男的怒火,我并没有回应,毕竟我现在也很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阿明也就是简单看相算命,却弄成这个样子,隐隐,我有一丝内疚,深吸一口气,闭口不言,比起在意西装男的怒火,现在我更担心的是阿明的情况。 “哎!” 这一次西装男审视我很久很久,长吁一口气,最后慢慢道来。 第五章精神病患者的自述 “阿明,他是我的人,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他的大哥,他是我弟弟这种关系。我们认识那么久我都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我叫龙九。” “阿明的这种反应,三年前出现过一次,自那之后,医生就建议他住到这里来,诊断书上写的是精神崩溃所致。” “甚至,我请过世界上最顶的心理学家,他们给我的答案说阿明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精神分裂加精神崩溃,幻想症妄想症等等。痴痴傻傻,神志不清,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有时候他可以对着空气说话说上一天,有时候又可以自己和自己说话,说到大半夜,最让我不理解的还是一个从未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他却一直强调,这个不存在的人是我们的朋友,是他的未婚妻。” “当然,最后这些顶尖专家都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还说阿明是家族遗传这种屁话,我根本就不相信。” “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阿明和你是病友。” 龙九,在说完这些话时,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想来内心是痛苦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刚刚这里出现了什么吗?比如一些很反常的事情?” 最终,龙九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怎么向星辰去形容,话到一半,只有一声叹息。 待到阿明悠悠转醒,我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阿明再次醒来,并没有搭理我甚至龙九,不过,他的眼睛好像和之前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眼神涣散,空洞无神,隐隐还有凌乱的光亮映现。 这次他的眼睛再没了一丝光亮,一种黑灰死寂的气场弥漫在整个人的双眼之中,我再也不能从他的眼睛当中读到任何他情绪上的信息。 眼睛好比心灵的窗子,当中可以映照出很多东西,一个人的想法,情感,甚至是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映射,拉开这扇窗你可以走进到这个人的内心。 然而,阿明这次醒来,我有种莫名的感觉,他自己将自己心灵的窗子上了锁,盖上了一层黑色永远不会透光的帷幕! 旁人,再也无法拉开这一扇窗,来走进这个人的内心世界。 “阿明。” 龙九,轻唤阿明。 “龙九,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和你身边曾经和我有过交集的任何一个人!” “阿明!?你?你恢复了?” 阿明的回答沉寂而冷静,我和龙九都是大吃一惊,情绪上我俩有些失控,不自觉开口。 “我可能永远也好不了,这里,可能就是我最终的归宿,在绝望之中慢慢老死,被火葬化作黄土经历五行的生之道完成最终的轮回,你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不明白真正的绝望代表什么。” 阿明,话语很轻柔,仿佛他口中的绝望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说这三年来,阿明有时候会和我聊天,虽然只是一些五行论,面相,手相,骨相,命相,尸相,甚至魂相,阿明懂得很多,他说他连鬼都可以帮之看相,当然鬼到底存不存在,在我这个生存在红旗下的青年根本不会去想,因为我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也就当作故事听听,认为他很有讲故事的天赋,但是每次提到他经历过绝望之时,便再也闭口不提,都会一个人瑟瑟发抖蹲在房间的一角无声流泪,直到天亮太阳升起心神耗尽睡去。 “这个傻子!又绝望了?” “绝望还不去死?” 二虎,许非几个潜伏在神经病院的恶徒,每次这个时候都会冷嘲热讽,甚至在已经睡去的阿明身上踹上几脚。 “呜呜,爸爸,二虎又打人了。” 旁观的病人,受到惊吓不知所措地掩面哭泣,二虎变得变本加厉,欺负病人已经被他是为乐趣,这样的场景只会让他更加愉悦。 “哈哈,哭吧哭吧不是罪!尽情的哭吧,你们这群傻子!” “砰!” 重拳狠狠打在二虎脸上,我微微皱眉,二虎愤恨地瞪着我,想要反击,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毕竟每次我打他的点,都是在医护人员赶来的点,他每次想发作又不敢,总隐忍了下来。 “我说让你走了吗?把阿明抱到床上去!除非,我们一起到电疗室享受享受。” 死死盯着二虎,看到他们这样欺凌阿明和那些真正的病人,我有点生气,我的性格根本不在乎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大不了拉着这几个不是神经病的恶徒陪我一起去电疗,电疗别说他们几个害怕,我虽然没有尝试过,却也听别人讲过,过程很恐怖。 “你有种!等着!” “爸爸,太厉害了!” 先前,一群病人还在瑟瑟发抖,鬼哭狼嚎,下一秒,便开始欢呼雀跃。 。。。 阿明的话,不自主让我陷入沉思,现在想来,这群病人很可怜,却也有可爱的地方,毕竟善与恶不分人群。 冯医生的坚持,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打断思绪,回避着我内心之中某个人的念头,深吸一口气,我说出了一句连我自己都不曾想过的话。 “阿明!马上我就要离开这里,我能够帮你吗?” 阿明不为所动,久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龙九,你先出去。” 龙九,微微皱眉,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无奈轻轻带上房门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样子既踌躇又急躁。 这一次,阿明没有再开口,而是拿着我的手,在我的掌心,一个一个写着字,过程很慢。 “真正的绝望,是一个人的存在被彻底地抹去,她的身边,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个人,身边人帮不了她,唯一记住她的人,却住进了精神病院,住的久了,他甚至也会忘记自己存在的真实与否,还是那个人不曾出现过,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 “真正的绝望是迷失,是所有人都迷失在世界当中,还是只有我迷失了自己。” “这个她是谁?” 我敏感的发现,阿明这句话当中用的她是女字旁的她,还有一个男他,说的是两个人。 “我未婚妻,也是龙九的亲妹妹,叫龙雨菲!还有一个是我自己。” 缓慢地抒写在进行着。 但是慢慢地我整个人被阿明所叙述的事,所震撼,身上更是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对未知所产生的恐惧。 龙九和阿明是同一个部门的干部,具体什么部门他并没有说,龙九有个妹妹叫龙雨菲,阿明经常协助她,日久生情,互订终生,简单明了的人生。 可是突然有一天,龙雨菲找到阿明要求他给自己算命,阿明本想拒绝,毕竟先前他们俩的命阿明都私下里看过,两人命中相合注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但是这一次阿明整个人如遭遇晴天霹雳。 他说,一个人的命是上天注定,就算有起伏却逃不出命局,但是这一次,阿明有些不敢相信,龙雨菲先前命不算太出众,却也是显祖耀宗,长命百岁,衣食无忧,财帛越来越丰的命。 再看的结果,那日却怎么也算不出来,就像是她的命被什么东西笼罩了,朦胧看不清,乌云密布,没有未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 阿明慌了神,紧紧握住龙雨菲的手,不让她走,他要再算! 最恐怖的事发生了,他用龟壳八卦卜卦,那王八盖子竟然莫名碎了,又用爻卦,丢出去的铜钱落地成渣,这简直太邪乎了! “阿明,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记得我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明媚皓齿,轻启朱唇,龙雨菲留着一头清晰的短发,穿着一身简单干练的休闲运动衫,说出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你在说什么?雨菲,你要去哪?” 阿明预感不妙,正要追,城市的夜晚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下起了滂沱大雨,雨幕之下,那个朦胧的身影渐渐消失。 阿明滑倒了,后脑勺重重摔在冰冷被雨水浸透的水泥路面上,当场昏厥了过去。 第二天,他火急火燎去找龙九,问关于龙雨菲人在哪。 “龙九,你妹妹雨菲呢?她昨天有没有回家?” “雨菲?阿明,昨晚没睡好吧,雨菲是谁?” 龙九,一脸正经,注视阿明,龙九的反应不像说谎。 “雨菲!龙雨菲啊!你的亲妹妹!” “阿明,你没睡醒吗?我哪有什么妹妹?” 诧异,难以言喻的恐惧在心头滋生,阿明不死心跑遍了部门,让他没想到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龙雨菲,都在嘲笑他晚上是不是做了春梦,他像疯了一样拿着自己亲手画的一张素描,找到部门里同事养的二哈面前,二哈也是歪头看了一眼,露出疑惑的眼神,把画像夺走玩耍去了。 一天,两天,日复一日,阿明都没有等到他记忆里那个青涩活泼阳光的女孩儿。 我去过龙九家,走访过所有龙雨菲存在过的地方,可是一无所获。 脑海中拼凑着阿明在我手心之上留下的一个个用力抒写的字,我看到了阿明的坚持,看到了他所说的绝望。 还记得,上学过学过的一句诗歌:世人皆醉我独醒!一魂渺渺赴汨罗。屈原所写,之前我一直不懂,最终屈原何必要投入汨罗江与世人告别。 从阿明的字里行间我不由自主想到了这首诗,大概了解了,他所看到的东西,事物,与龙九他们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绝望吗?阿明的绝望在于他的坚持,然而他能看见的东西,别人看不见,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和人生所处的位置区别,就和屈原当时写诗的情感有些相似吧。 我也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绝望,单单两个字看似简单,却是道不尽的无助,痛苦,挣扎,种种复杂感情,他甚至对自己的存在都已经产生了质疑! 虽然,现在龙九也会来看望他,但是龙九已经不知道龙雨菲是谁,这才是最为致命的,再多的关怀对于阿明来说加多了只是毒药,只是催化剂,催化他整个人崩溃的毒药罢了! 弄明白了阿明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我此时却有些迷茫,甚至有些难以判断阿明的状态了,他记住了一个和所有人都有交集的人,而其他人却没有一个人哪怕是一条狗的记忆里都不存在的人! 人格分裂?自己创造了一个人?创造一个在现实中出现的人? 略有犹豫,我脸色有些微红,很难做出抉择,因为我目前内心之中有了自己的判断,阿明人格分裂,但是,万一,我们都是错的呢? 阿明该倾诉的都倾诉完了,他没有看我,也没有要等我回答的意思。 “你走吧,和龙九一起离开,再也不要回来看我了。” 缓慢,低沉的语速,不带任何情感,只是灰朦死寂的双眼里,两行眼泪无声滑落。 病房门外,龙九踌躇很久了,听到阿明的话,这个威严庄重的西装男,用力捶打一下病房走廊的墙体,拳头就要落在墙面上又慢慢收回,重重喘着粗气,尽力平缓胸部的起伏,如果旁边有人又有谁看不出此刻这个西装男很痛苦。 第六章发黄的线索 “我选择相信你。我要实质性的线索。” 并没有犹豫太久,也就是片刻时间,我古井无波的眸子,与阿明那双充满死寂的眼睛对上,没有闪躲,因为我选择相信他! 阿明依然呆坐在病床上无动于衷,我不知道此刻神智是不是恢复正常了。 “爸爸,妈妈说,我们都不是学生了,不需要做题的。” 我的话,无意当中让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病人听到,嘟着嘴,不解说道。 “谁告诉你的不是学生就不需要做题,爸爸这叫思考,我们所经历的人生,每一个选择都是需要思考的,你们看小明明,他现在就是在思考。” “烦死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说思考题目的了,我就想打游戏,不想和你们探讨人生。”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如果人生也只是一场游戏你现在不是也打到精神病院里来了?” “你!三傻,我跟你拼了,每次我说什么你都要和我作对!你不打游戏,过的就好了吗?” 原本病房之中异常安静,只有阿明在抒写,我在听,偶尔提问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先前的安静,在阿明叙述完所有之后,又开始变得嘈杂,病友们更是因为一点不相干的话题开始吵吵闹闹。 “如果,人生会有很多选择题,我要怎么选,该不该选你,把你也牵连进来!” 阿明喃喃自语,充满死寂的双眼,第一次有了色彩,他在审视我,同样也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那如果人生也只是一场游戏,只要我拼全力了,认真对待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的人生要怎么开始。” 盯着阿明充满死寂的眼睛,我第一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口回答着。 “哈哈” 我和阿明异口同声地竟然都笑了,这一次他笑是我三年来第一次看到,而我笑也是破天荒地笑得最轻松的一次。 “我别无选择,先前我帮你面相,我发现你的命和她一样,根本看不清,我觉得如果是你,一定找得到她,虽然这只是一种直觉。” “谁知道呢,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阿明和我对话期间整个病房又安静下来,只有我俩说话的声音。 “但是,我怕,最后连你也人间蒸发。” “我从来没有失败过。我也不允许自己失败,就像无限制厮杀性格斗那样,失败意味着什么我知道,龙雨菲我一定帮你带回来。” 阿明,死灰色的眸子里灰色渐渐淡去,恢复了往常清亮的那双眸子,只是少了一些不好的色彩多了别的色彩,没有先前的迷茫,错乱,恐惧的色彩了,清澈明亮如水般平静的颜色,才是他现在眸子应有的色彩。 阿明,注视我良久,他缓缓起身,单薄的身躯在从窗口透过的太阳光的映照下,纤细,瘦弱,就像风用力一吹便能折断的麦秆。 我不知道他进来时是什么样子,不过现在憔悴的模样,我看了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是心疼他吗? “她,就留给我这个,我找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到上面所说的地方,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存不存在,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阿明弯腰从床架的金属管之中,废了很大力气,才抠出来一张发黄的薄纸。 我打开纸张,挪到一个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觉得阿明所经历的事情太过诡异了,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记住上面所有的文字,我将纸撕得粉碎,咯吱咯吱直到嚼成了纸浆,才一口吐到了垃圾桶里,彻底销毁。 “谢谢。” 阿明话很少,自从他失控再醒来之后就是这样。 “哎呀,早这样不就行了嘛?” “就是啊,两个神经病!” 直到我和阿明谈话完毕,病友们才恢复了往日的嘈杂,所有的病友都在豪不吝啬说我和阿明才是神经病,让我和阿明相视一笑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此时,病房门被缓缓打开,龙九再次出现在我和阿明的视线当中,紧随而来的还有冯医生。 “阿明,对不起!” 进到房间当中,中年西装男,开始对着阿明道歉。 “我不怪你,三年多了,谢谢你,龙九。” 阿明清澈的眸子,注视着龙九,最后才将目光换了一个方向,看向唯唯诺诺的冯依依,嘴角不由自主溢出一丝笑容。 “冯医生,那个,今天我来是给星辰办理出院,某机构的权威证书,足以说明了一切。” 龙九不敢去看阿明的眼睛,虽说阿明突然恢复正常了,久违的喜悦隐藏在心中,但是他的内疚却超越了任何情感,阿明的问题一直是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心结,赶紧转移话题。 精神病院,病人去留只有家人才可以决定,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是龙九送来的,又没有家人,如果他不拿着相关证明来把我接走,恐怕我就真的要老死在这里的。 “您,您想怎么接走就怎么接走。” 上头下达过命令,今天有大人物过来,接送病人回家,特意叮嘱必须做出最好的服务。 冯依依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精神病院外停了多辆XX牌公务轿车,吓得她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哈哈哈!” 阿明,看着冯依依拘谨的样子噗嗤就笑了出声,毫不掩饰。 “阿明你别笑!” 冯依依,脸色微红,嘀咕起来。 “妈妈!爸爸要走了,怎么我们不知道!” “呜呜呜,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 “爸爸,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可怕的,还是这里好的。” “就是,爸爸,外面的人比我们这里的老实人可怕太多了,你出去以后一定要小心!” 嘈杂的环境,病友的胡言乱语,让中年西装男有些不想再呆下去,据我所知,龙九这个人好像很忙,急得赶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冯医生,星辰出院的事我们已经安排妥当了,星辰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 “好的,医院那边已经做完了所有流程。” 冯依依,职业化地回答着龙九的话,但是自从她进到这里来,却是一直低着头,除了问答,也就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多余的话了。 “阿明,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今天我先把星辰接走,安排妥当之后,就来接你,等我。” “不用,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些时间,我该出去的时候,我才会出去,现在还走不了,也可能是还没有做好出去的准备。” 阿明的话让我和龙九都有些吃惊,不约而同看向阿明,眼里充满疑惑。 龙九,对于阿明,三年来一直都带有愧疚,原本以为阿明只是赌气,还要说什么,却被阿明打断了, “龙九,你和星辰先离开这里吧,我现在不想出去,确实是还有事情要做。” “好吧,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龙九,冯依依前面带路,我换上了一身休闲运动服,老实说,这次龙九接我出去准备的很妥当,西服,运动服,单单不同类型的衣服就准备了一大包,全部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穿运动服,透气,舒服,不拘束。 三年了,第一次踏出医院的大门,一眼就可以看到医院对面马路上川流不息来往的车辆,和人头窜动,充满朝气活力四射的小青年,情侣,竟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星辰,这张卡是给你的,里面有50万,算是这三年来对你的补贴,至于密码就是你之前告诉我的,你的生日,我现在工作上刚刚接到紧急电话没法再呆下去,你赶紧回家把自己的生活先稳定下来。” “完了?” 龙九,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而我却被雷的差点惊掉了下巴,反问道。 “完了,我先走一步,对了,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但也不要有事没事都打我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这就是龙九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司机的催促下,火急火燎地也不知道去忙什么去了。 而我,随手将卡和龙九的名片放进上衣口袋,看着地上一大包新衣服,却开始犯踌躇起来:我记得外婆走了之后,房子被舅舅卖给别人了,就连我都没得地方住,这无依无靠的,连个落脚地都没有,真难受啊! 足足五分钟过去了我一直没有离开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大门,虽然说从零开始的生活已经开始了,我第一步应该做什么,等我做好了规划,再开始踏出我新一阶段人生的第一步。 思绪,没有持续多久,已经计算好了安排,就在我抬起脚准备踏出大门这一刻,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星辰。你还没走啊,以前我就发现,其实你并不是精神病,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今天的事,我想在你离开之前亲自给你说声谢谢,二来,就是想送送你。” 我有些诧异,实在是没想到最后关头,出来送我的人会是一个并无血亲的人,内心当中还是有一丝发自内心的感动。 “谢谢,冯医生,我也不耽误你工作了,心意我领了,我先走了。” 第七章找不到的地方 既然,心意已经收到,而我也道了谢,再不走,我自己都有些不自然了。 “这里呆的久了,人都变得内向了,以前他并不是这样,我是怎么了。哎!” 我的心情,冯依依怎么会看不明白,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率先离去。 。。。 几十平米的小屋,干净,整洁,没办法,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连唯一的家具木床也是我刚刚找商家送来的。 我所租住的出租屋,就隐藏在城市繁华地带错综复杂的巷子之中,如果不是我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估计来个对环境不熟悉的人,找到自己租房的位置都不是那么容易,可见环境隐蔽,方位复杂了。 “哎!” 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个城市发展的很快,以前我和外婆住在农村的大院,几百平方的院子,再加上几百平方的瓦房,虽然不如现在的高楼看起来气派,但住的舒服。 此刻的出租屋,小,闷,坏境复杂,对于我这种农村出来的土包子,住着着实有点不习惯,却也只能将就,这么小几间房,甚至还不如农村两间破瓦房住的舒坦,一个月房租就要千百来块,真不是一般的贵。 “碰碰。” 有节律的敲门声响起,应该是房东。 “小伙子,刚搬进来,床也买了,卫生也打扫干净了,真是能干,我看你手机,笔记本电脑都背齐了,办网也叫麻烦,阿婆女儿工作忙,之前办的网,一直都没怎么用过,我帮你扯下来一根,一个月多给我50块,算在房租里,比你自己办网要划算许多。” 房东,年纪不算很大,却也能做我妈的年龄了,面相和善,此次她来找我,目的明确,水电费价位告知,打好表,刚巧看到我买了新电脑,顺便给我扯一根网线,这样又能多收50块的房租,每个月,要不怎么说包租婆就是包租婆,一点都不吃亏,很有生意头脑。 终于,将自己的居住环境一丝不苟地全部处理完。 第二步,应该找工作,稳定一下自己的生活状态,但是这次,我不需要去迷茫的找工作或者想办法学手艺之类的。 因为,阿明给我的发黄的小纸条,便是一张招工小广告! “你好,陌生人!” “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你就真正的发达了!” “想要心想事成,想要手握天马行空的一切愿望吗?” “只要你有想法,你敢来,你敢做,这个世界终将被你抓到掌心!” 招工信息,早就深深印入我的脑海当中,这个发黄的小纸条很普通,看不出什么,而上面招工的内容,更像是恶作剧,运用了许多传销组织才有的理念:比如,给员工画梦想的大饼,让他们慢慢消化,如果你不信,再你犹豫之际,紧接着他们告诉应聘者,不要犹豫,当你选择来啃梦想的大饼,你就真正的发达了,距离成功好像就差这一个选择了。 成功之后,你能得到什么?梦想?愿望?你想要得到的一切? 最后几句看起来,不怎么高明,现在的社会早都进入21世纪,梦想的大饼可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去啃,最起码有一部分人更加务实,他们需要的不是虚无缥缈的什么梦想之类的,而是稳定的工作,一个月多少钱的收入,工作岗位的前景和长远程度怎么样。 像,纸条上最后几句,对比前面两句就有显得不高明了,甚至可以说是败笔,还是说,这当中有什么我还没有理解的地方? 这是一张,让龙雨菲离奇失踪的实质性线索,也是将阿明彻底推入了深渊的噩梦,绝对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招聘地址:九龙山,收到邀请的人可见。招聘公司:无疆之界。” 这就是,整张小纸条上所有留下的字迹。 “九龙山?有那么巧?” 从医院出来,我对于外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九龙山是我出生所在村落南边的山脉,东西方位很悠长,很多村子藏于山下,不说本市的村子,就是九龙山一直链接到的皇藏域附近,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叫做无疆之界的公司。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公司呢? 一开始,阿明给我出的这个问题,就不简单,我是土生土养的九龙山原住民,最起码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家公司? 还是有什么遗漏,难道说是说我失忆那几年,才有了这个公司? 晚上九点,我准时休息,养生一道夜间子时还不入眠对身体并不好,白天我选择坐车去到九龙山山口的位置,里面的村子不通车,我又没有私家车,无奈只能步行入山。 山下村子不多,也就四五个村,一个村8个队,说大不大,要说小,三四十个队,绝对不小了,先从我所在的村子走访比较好。 九楼村,我从小生活过的村子,古色古香,青石黑瓦,花鸟毒虫众多,风景非常清幽,几年时间,山上的居民大多不见了,集体搬到山下,曾经的石瓦房被一栋栋二层三层小洋楼所代替,村里大部分居民我都不认识,应该是最近几年搬过来的住户。 “唉?你们看那不是星辰吗?” “是哦,太像了,不过听说星辰自从他外婆去世,就进了大龙湖非正常人研究中心。” “听说,他是摊上了官司,杀了很多人!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星辰是谁?” 村口,十几个老大爷和大娘在享受晚年时光,边晒太阳边唠嗑,看到我之后,都像见了鬼那般,躁动起来,看到我走近,赶紧收敛生息,生怕我和他们打招呼,也有一些年轻人,并不认识我。 时光飞逝,曾经熟悉的一切,都不再熟悉,就连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村子,也在熟悉当中多了一丝无法言喻的陌生。 “太爷爷。” 走近人群,我并不打算回避,因为我要调查的东西可能就隐藏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子里,被我叫做太爷爷的是一个叼着烟袋的老人,他是我母亲的远亲,至于隔了多少代外亲我也不清楚,总之太爷爷只是一个称呼,我们并不亲。 “星辰啊,有些年没见过了,这次能回来,打算在哪落脚?如果没有去处,中午先到我家吃顿饭,之后再做决定吧。” 老者,不像八卦的八婆那样,背地里关于我的留言各种飞起,我的形象在她们心里是什么样的谁知道呢,唯独一些中年大叔和老头对待我还算和气,态度平淡之中甚至还带有一丝亲切。 “老头子,你怎么能招呼他到我们家吃饭?如今这村子里都传开了,星辰被带走的时候,山上那可是。” 老头的老伴,按辈分,我也该叫她一声太太,但是她对待我的态度,和老太爷那可是截然相反。 老头,看着老伴八卦推辞的模样,苍老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愠怒,刚要开口呵斥,却被我打断了。 “太爷,吃饭就算了,我今天来村子也没打算留下来多久,就是打听些事情。” “行,你想问什么,只要是村子里知道的,我让他们叫来家里闲着的,都帮你打听一下。” “是关于一家公司的事。” “公司?” 听了我的话,村头路口的一群大妈,都不等我把话说完,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从她们的话里,我大概也了解到,最近几年从村子的老旧到变迁,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公司,要说算得上公司的地方,也就是几年内新开了一家塑料厂,占了村里的地,又制造出各种污染,让村里大妈很是不忿,闹了很多次无果,也就不了了之了,而村长卖地,也落了个人人喊骂的地步,看来无疆之界不一定好找。 “我想问的是我们村或者邻村这十里八村的有没有一家叫做无疆之界的公司?” 我话语说完,大妈大爷们,认真地盯了我片刻,都是摇头思索,看来这次并没什么收获。 “无疆之界?看来你要找的地方,别说是我们村,就是这附近各地也没有这样一家公司,要不你去市里问问,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老太爷,发话,一锤定音,但是他还是执意要留我吃饭,被我拒绝了。 邻村,更远的村,徒步,花了三四天的时间,对于无疆之界,并没有什么收获。 人口密集的地方找了个遍,九龙山,也就是村子南头的这条并不算山的土丘,清脆葱郁的土丘,不高,不过胜在比较长,连绵不绝,才有了九龙山的称号。 又花了一个礼拜时间,九龙山也被我找了便,愣是什么都找不到,别说公司,山上能有一个木屋都不可能,慌弃了那么久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居住。 第八章炸平九龙山 回到出租屋,一个多礼拜的走访,徒步登山,让我着实累坏了,先休息一晚再说吧,既然一点头绪都没有,明天去一趟大龙湖非正常人研究中心,问问阿明比较妥当。 “阿明,今天有人来看你了,猜猜是谁?” 冯医生,面若桃花,带着微微的红晕,看阿明还在看书,像小猫一样窜到阿明面前,做了个鬼脸,道。 “冯医生,我看你前两天面相阴豫,愁眉不展,三魂七魄散乱而不定,恐是乱了心思,离了魂,是不是星辰走了,让你感到生命之中少了点什么?” 阿明,并未抬头,还在继续看着手中有些泛黄的书籍,这些书籍是期间龙九送来的。 “你!小混蛋,平时夸你会算,你还得瑟起来了?” 冯依依,被阿明一说,脸色更红了,攥紧拳头反驳起来。 “行了,阿明我找你有事,冯医生我希望你回避一下。” 远远,我看到冯医生对着阿明虎视眈眈,赶紧进来,严肃开口。 “回避?” 冯依依,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小声嘀咕了一句,最终看也不看我和阿明一眼,转身就走,很是果断,毫不停留。 “是不是,找不到?” 阿明,看了一眼我的面相,看了很久,露出一丝挫败感,缓缓开口。 “对!没有任何头绪,人还是那些人,地还是那些地,多年过去了,不曾有任何一丝改变,但是纸条上记述的地方,就像是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间一样。” 毫不避讳,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我不需要避讳阿明的心情,因为这是事实,而我本人性格直来直往。 “和我以前一样,那个时候我的迷茫化成了绝望。”阿明喃喃自语,突然他声音变大,话语之中带有一丝诧异。 “等等!你先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我长舒一口气,“地方包括人都没有一丝改变,就仿佛你说的地方不存在这个世界。” “我懂了!我懂了!星辰,这次我想你应该能找到这个地方了!”听完我重复的话语,阿明眼里带着一丝兴奋,手舞足蹈起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地方,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一眼看去,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比如,一个被隐藏起来,你看不到的地方!” 我从未见到过阿明那么兴奋,但是他的话,却让我也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阿明,你说我们怎么就那么笨呢?” 眼睛一亮,我也感觉我抓到了什么,在阿明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没有注意的时候,快步匆匆离开。 阿明兴奋过后,眉头紧锁,深思很久,才缓缓开口。 “星辰,我想要九龙山那边区域的地图,越详细越好,我怀疑,那个地方被风水大阵所囚,普通人根本找不到!” “小明明,我发现从一个礼拜之前,你就变得越来越傻了,爸爸都走了好一会了!” 然而,回应阿明的声音并不是星辰,而是病房里的其他病人。 “走了?难道星辰还懂风水堪舆奇门遁甲?” 阿明,目露惊异之色,暗自嘀咕,又等了很久,星辰都没有再出现在病房之中。 青绿色的出租车,疾驰在环城高架上,这里不像市内那么赌,一路疾驰毫无阻碍,整个城市的面貌尽收眼底。 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这几年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城市,整个人都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时过境迁,一切都变的太快了,放佛有一些不真实。 “小哥,你是哪里人啊?”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胖大叔,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我眼里的迷离,微笑着开口。 “本地人,离开太久,没想到城市都变成了这副摸样,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我出自本能和大叔聊天,但是句句都发自肺腑。 “是啊,我是外地人,娶了本地的姑娘做老婆,你也知道生活不易嘛,头些年摸爬滚打,男人累一点理所当然,可是我运气不怎么好,做事不顺,一家老小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生活的重担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曾经想过轻生,那个时候我又出了车祸,家里负债累累,真的想一了百了。” “谁知道我老婆带着我去找算命先生,我压根不信这一套,但是算命先生说,我老婆有财库还是大财,以后孩子的出路根本不用我来多操心,我压根不信,认为这就是一个只会说好话的骗子,就为那几十块钱罢了。”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这个城市发展速度超乎人们想象啊,我老婆家几套大院,几年前就有流言说要拆迁,以前都还不信,最小的女儿都快上不起学了,哪想,真的拆了,我这卡里呀,直接就进了几百万,还落了几套房,和你一样,我也感觉到生活的不真实,现在之所以还在开出租,也是出于习惯。” 大叔的话,让我哑口无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这哪里和我一样啊! 我觉得城市发展快,是进了非正常人研究中心太久了,当然这些没法说,所幸就不再搭理大叔,没成想大叔却是异常热情,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和网络通信聊天方式,说什么相遇即是缘,以后有事给他打电话,绝对随叫随到。 现在我要去,九龙山!寻找阿明口中看不到,隐藏起来的地方。 我记得九龙山里有不少山洞,都是在抗战时期留下的,我怀疑,无疆之界那个恐怖的组织就藏在某个山洞之中! 下了车,一门心思寻找山洞,当然山洞是找到了,但是里面太黑,错综复杂,什么都发现不了,几座山头凡是有山洞的地方都被我找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 回到市区的出租屋,我这一晚,睡得并不好,半睡半醒之间又开始做噩梦,梦境里梦到荒山阁楼,身不由己,着实恐怖,直到太阳透过窗子晒的脸颊发烫,我才清醒。 “看不到的地方是哪?山洞也找了,难道?还有更加隐秘的空间?比山洞更难找?” 揉了揉太阳穴,我打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地方! 大龙湖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龙九,星辰现在在做什么?怎么好些天我都没有见到他了?” 阿明,若有所思,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担忧,因为他好久都没有见到星辰了,最起码距离最后一次见到我已经半个月还多了,生怕星辰出什么事。 龙九听到阿明的话,神色古怪,坐到床边,也有些不确定地小声在阿明耳边,轻声细语起来。 “这家伙,现在成了非法活动的老板,有群众举报说他犯盗文物。还好,我联系文物局,配合他工作把文物都收缴了上来!他在九龙山私自开了一家采石场,把九龙山的山头炸了一座了,期间有的投诉都被我压下去了!” “噗!”茶水喷了龙九一身,阿明脸色涨红,瞪大了眼睛。 “啥!?把九龙山炸了?现在呢?” 阿明,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因为失态,露出似人非鬼的表情。 “还在炸!我想用不了多久九龙山就要从我们这个城市消失了。这个人真是个疯子!你说有这样赚钱的吗?靠山吃山,他连山都直接给炸了,简直丧心病狂!”龙九表情凝重,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阿明。 “龙九,别看我,他好像理解错了之前我说的话,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龙九的话语,先是给阿明带来极大的震撼,最后变成了深深的无奈和佩服,但是该撇清关系还是要撇清关系才行。 “那他为什么要把九龙山炸掉?现在看来是打算把整条山脉都炸掉。” 龙九,表情凝重,这件事影响很大,如果不得以解决,他怕星辰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不久就要入狱了! “我想他不会做的很绝,龙九关键时刻保护好他,其他的不用管了。” 阿明,深吸一口气,他的大脑在飞快运转,最后,嘴角处露出一丝难看的表情,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笑容。 阿明,话语不多,说完要说的,便不在理会龙九,在空白的纸张上胡乱画了一幅画,正是九龙山的格局图,直到龙九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他才脸色惨白喃喃自语。 “星辰你竟然想着把地脉断掉!你能想到做到的事,一般人真做不到!你这个疯子!怕是要捅大篓子了!” 。。。 “老板,这座山整体都是石山,我觉得里面并没有所谓的隐藏的山洞或者非法聚会的地方,炸不炸!?” 洪钟般的声音,带着疑惑,在我耳边响起。 “小红,这座山是石山难道不好吗?这些石块完全可以当作商品卖出去,我只拿我当初投资的成本钱和份子钱,至于多出的分红,都是你们的,跟着我干,一年保准你们比跟着别人两年到三年拿的还多!” 我仔细打量着九龙山的山体,眯了眯眼睛,随口说道。 小红,年龄在三十多岁,从小父业就是开山人,祖辈靠开山吃饭,到了他们这一辈,身体素质竟然不比精神病院的二虎差,古铜色的皮肤上血管隆起,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男人特有的力量美。 “老板说了,他只拿投资的成本钱,多出的都是我们的!兄弟们,怕累就不要干,跟着老板跟着我小红,今年一年出的力,可以赚三年的钱!” “开工!” “好勒!” 看着这帮开山人那么有干劲,我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我觉得我应该把整个九龙山都炸了,说不定能够把那个神秘组织找出来,即使找不出也能断了自己和阿明的念想,怎么炸感觉都很划算。 采石场老板也算是我步入社会的第一个职业了,投资虽然不少,却也不亏,赚的不多也有翻盘,剩余的都给了下面的工人。 “3” “2” “1” “爆破!” 电路开关,电线,有节律的爆破,整个九龙山的山头传来一声轰鸣,巨石坍塌碎裂,场面不算壮观却也让人提心掉胆! 第九章邀请函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我已经炸了九龙山三座山头,接到我的命令,小红他们拿到了该有的钱,越干越有劲,甚至连山底下的地下水都炸了出来,在九龙山形成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湖泊。 “老板,这个山都炸的差不多了,您看地下河都炸了出来,现在还继续炸邻村的山吗?” 小红,又一次找到了我,这次再开山我们要去邻村去炸,九龙山已经被我断了三山,不过我依然不死心。 “明天放个假,你们这段时间也很辛苦,回家陪家人,我回去需要斟酌一下,下一步我们从哪里炸!” 这段时间,他们都很辛苦,虽然每日的收入,令人心情高涨,但是该休息还是需要休息,而我也需要休整一下。 回到出租屋,我拖着下巴,桌面上是这段时间的账本,账本是小红的老婆整理的,账目很明细,不过我却懒得去看,因为这次开采石场的主意,并不亏本,相反龙九给我的50万翻了半翻,现在卡里已有75万的资金,还不算工人工资和他们的分红,也不算是一比小数目了,但是我的目的是找寻一个并不存在在大众视线里的神秘组织,开山方式笨拙,到底能不能找到我心里大概有了底,大山深处或者底下,怎么可能有一个神秘组织? 还继续吗?莫不成我理解错了阿明的意思?看来明天还得去找阿明! “咚咚咚!”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有节律的敲门声响起。 能敲我的门的除了房东没有其他人,打开门的瞬间,一幅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是个年轻人,看到他的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这个人,长相寻常,我从未见过,不过他的面部表情在走廊惨白的白炽灯映照下,说不出的诡异,一张笑脸,职业化的笑脸,之所以看着阴森是因为我发现他的表情不会变化,在活人身上可是很难见到,就像是一个硅胶做的人偶,突然站定在我的房间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你是谁?” 我警惕地盯着这个人,一旦有什么不对,随时做出反击的准备。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只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小卡片,双手捧着递到我的面前。 我对这个人充满了防备,扫了一眼,那一张纯黑色卡片,突然眼睛睁大。 “邀请函:无疆之界!” 仅仅几个字,给我带来相当大的震撼,接过纸片收入怀中,不等我开口询问,才发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面带微笑地年轻人不见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有丝毫察觉?” 心中带着疑虑,我小心关上房门,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 来人太诡异了,无声无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法发现,如果他想对我不利,可能在我接过卡片的瞬间,我已经在毫无防备之下着道了! 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离开的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最起码在我的认知里,现实生活中没有人能够做到! 今晚,注定我睡不踏实,来人诡异,还有就是黑色卡片上的东西必须要格外留意。 “邀请函:无疆之界!” “漫漫路上,谁为锋,一望前尘道成空!” “明日子时,九龙山水山,下九层,等你!” 字迹,刚劲有力,可是当我看完这些字的时候,整个人却有些震惊。 这些字,从字迹上看,不是别人的,而是我自己的! 我从不信邪,从抽屉里拿出几杆笔,分别在不同的纸张上,用不同的笔书写黑色卡片上的文字。 灯未熄,几行字,我写了很多纸张,恐惧地发现,黑色卡片上的字迹绝对是出自我的字迹! “不可能!” 喃喃自语,直到很晚,我才沉沉睡去,疑惑很多,更多的是惊悚! 凌晨6点,我就已经醒来,这一晚睡得却是不踏实,每晚我都要做那个奇怪的梦,可是,我想在房东上班前,去看一看昨晚我这个楼层的监控,昨天那个诡异的年轻人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我住的楼层是四楼,房东五楼,这是一栋拆迁户公寓,一大早我就打通了房东的电话。 不过还好,房东工作时间比较早,6点已经做好了早餐,听我说昨晚我那进贼了,要看监控,赶紧打开阻隔五楼楼梯的防盗门,让我上去查看。 “小伙子,这监控我不怎么会看,在我女儿房间,她房间的东西你可别乱动,就看监控就行了,我是看你人不错又上劲,要是别人来看我还不放心呢。” 这个我自然知道,况且我自幼父母双亡,外婆再我成人后又走的早,可以说生性冷淡,对她人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向房东保证过后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系统。 房东,也是很好好奇现在科技的产物,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昨晚,22点30分,四楼漆黑的走廊,声控灯突然亮了起来。 “呐,声控灯亮了,时间也对上了,作为包租婆,我跟你讲,安全第一,人家的楼都不装监控的,我这个层层都有,就连门口巷子都装了一个,所以说你在阿婆这里居住绝对安全。” 算不上王婆卖瓜,东这里安全系数说不上最高但是层层都有监控,就连大门口路灯下面也装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监控探头,除了租客房间里没有,可以说在这个小区里,她这里绝对称得上非常安全! 我定睛盯着四层楼道里的所有风吹草动,房东阿婆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是想看一看那诡异的年轻人是怎么上来又是怎么莫名离开,而她却是想看一看贼的样子,然后报警。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却让我有些惊疑不定。 四楼楼道的声控灯亮了,但是楼道里空无一人! 不久,我打开了房间门,先是后退两步退到了屋子当中,然后又从屋子当中缓缓出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张嘴说话,口型就是:“你是谁?” 紧接着,我就看到我自己对着空气伸出右臂,捏了一团空气放回我的胸前口袋,又开始惊疑不定地四处扫视四楼楼梯过道,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 “这?”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倒退监控再放一遍,确认我不是在做梦后,整个人面色有些阴沉。 房东,不知何时,脸色已经变了颜色,惊疑不定地用余光头头打量我,说话却有些结结巴巴:“那个,小,小伙子,你梦游?” “不。” 没有理会房东,我匆匆下了楼,又回到房间中,在床头枕头下开始翻找起来,黑色卡片还在,上面却是空白,没有任何字迹! “真是见鬼了!” 我小声自语,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快速翻找垃圾桶,垃圾桶里有很多纸团,随便拿出一张,摊平,上面有几行醒目的字迹:“邀请函:无疆之界!漫漫路上,谁为锋,一望前尘道成空!明日子时,九龙山水山,下九层,等你!” 怎么会这样? 阿明的故事先前我只是半信半疑,我之所以帮他是我相信他这个人的人品居多,现在看来,连我昨天所发生的事也开始超出我个人的预测! 我也变成神经病了?非正常人研究中心呆久了留下的后遗症? 暗暗思量,没有一个神经病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 阿明之所以先前疯掉,是因为龙雨菲这个人的存在与否! 而我现在疑神疑鬼,完全是因为,昨晚的一切太过诡异,梦游或者幻想?亦或者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又真的存在? 第十章特邀嘉宾 这一切,也有解决的办法,我要再去一趟九龙山,问问村民有没有一个叫水山的地方,就对了! 打车走快环,这一次我没有时间再去欣赏沿途的风景,更没有时间去感叹时过境迁给每个人的心灵带来的震撼,一路催促司机快马加鞭疾驰开往九楼村,中途司机很是不耐烦,大清早的第一单就遇到一个赶时间的青少年让他很烦躁。 “别特喵地催了,你是老婆怀孕生孩子吗?我大清早第一单生意就遇到你这样的人,这一天老子的心情都好不起来了,草!” 被司机痛骂一顿,我深吸一口气,烦躁的心情竟然莫名地安定了下来,卡片是出现在昨晚子时之前,那么卡片上明晚子时的意思,就是今晚子时的意思了,今晚23点,所以我不用那么急。 被司机痛斥,我没有反驳,繁杂的心情,也被我强行压制,安定下来,直到被司机带到九楼村,这时已经早晨八点半了,东方的红日染红了半边天,我走近村南头最靠近九龙山的小卖铺,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狠狠抽了一口。 久违的舒畅感,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日出了,最关键的是,我此时是自由的。 “星辰,一大早就开始干活了?不,小时候你还是在我这里买东西的光腚小P孩,现在已经变成采石场柳老板了。” 小卖铺老板,给我很亲近的感觉,而她也把我当成自家孩子那般宠溺,再次看到我,我能看到她眼里发自内心的开心与祝福。 外婆一个人带我很辛苦,我的衣服几乎都是拾别人的旧衣服,破破烂烂,冬天下大雪,别人家娃娃都是棉袄棉裤只有我是一身春秋装,小卖铺的老板在山脚下卖水煮的豆皮拉条,看到我瑟瑟发抖的时候总会给我一些热气腾腾的水煮辣条,给我取暖加解解嘴瘾。 “姨,谢谢您对我多年的照顾。” 滴水之恩,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道的名的,这一声姨,也是叫的小卖铺老板,双眼泛着泪花。 “孩子,长大了,变得懂事了。” 家常聊不尽,和德兰阿姨聊了很久,我才开口询问关于水山的问题。 “水山?” 小卖铺老板,疑惑地看着我,给我讲起九龙山的事情,原来,九龙山连绵不绝,真的有水山和火山一说,而水山就是九楼村正南方最为低矮的土丘。 “竟然,真的有水山这个名字!” 我眯着眼睛盯着正南方不算高耸的土丘,郁郁葱葱,这个地方,可是我从小到大经常玩耍的地方,我对它,可以说特别了解,山上一半老松林里什么都没有,防空洞里更是空空荡荡,山头唯一的位置,就是以前盗墓贼留下的空洞,再无其他。 难道说这里,还能隐藏什么秘密吗? 我知道就算我再问下去,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所幸一根根地抽着烟,偶尔喝喝一瓶啤酒。 “水山下九层,到底是什么意思?” 漆黑的夜,一个人坐在半山腰的石块上,我轻声嘀咕,我是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些超出人类认知的东西,自然不怕。 这个世间所谓的鬼吓人,不过是人吓人自己罢了,我是这样认为的! 辛辣的香烟在肺部燃烧,又喝了几口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而温暖湿润的空气竟也开始变得阴冷,沁到骨髓的那种阴冷!甚至影响到我的心情,让我莫名产生一种恐惧! “你喜欢山下的灯火吗?一直在观望。” 就在我意识半沉半醒之间,一个听不出是男是女,更听不出年龄的奇特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个激灵,四处看去,身穿白衣带着面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侧。 青年? 这是对他的第一印象,即使看不到脸,他的身形,双手,都骗不了我,这可能是一种直觉,我可以肯定出现在我身侧的面具人,绝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你是谁?” 我心生警惕,随时做出战斗的准备,右手更是出于本能摸向自己的大腿,因为那里藏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奇特的声线像是跨越了宛若死海般寂静黑夜的幽灵船,再一次传人我的耳中。 “说不上喜欢,以前山下没有灯火,现在有了灯火,我觉得很美,但是这些灯火不属于我,它们都很陌生。” 我所说的灯火是山下的路灯所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芒。 “陌生嘛,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所以即使灯火再美,我依然只是钟爱这寂静的夜,跟我来吧。” 黑夜之中,一袭白衣,看不清面目的青年莫名出现,就是我也被吓得浑身寒毛炸立,如果不是他的话,像是人类的提问方式,我都以为他是鬼,太吓人了。 “去哪?” “下九层!” 突发情形,我的话,依然不多。 而这个带着面具的人,似乎话比我还少! 鬼使神差,我跟在他的身后,走的位置并不是往山下走的,而是山上! 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石,白天我都已经观察过,没有错,确实是往山上走的,看到我白天做的记号,我狂跳的心脏略有缓和,心想,这些家伙肯定是人,在故弄玄虚,实在不行,就和他们背后的组织鱼死网破,我也没怕过谁! 走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不远处若隐若现,出现一栋小阁楼,阁楼正对着我,大门,二楼房门全部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朦胧,妖艳,甚至是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邪气!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思索再三,将大腿上别着的匕首拿出来,对着手指狠狠扎了一下,剧痛刺激着我的神经,然而木质阁楼依然存在,清晰无比,映入眼帘,这一切好像不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 我喃喃自语。 “没有什么不可能,进来吧。” 白衣青年推开院落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我跟着他进入院落,一楼阁楼的木门不知何时也自己打开了。 阁楼内部,和寻常人家没有区别,灯火通明,要说区别所在,就是村子里的石瓦房早已换成了砖瓦房,而这栋阁楼却是木质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复古建筑。 “柳先生!欢迎。” 就在我还沉浸在思索之中时,阁楼客厅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带着面具的怪物! 我之所以叫他怪物,完全是因为他的身高,竟然有三米多,纤细如竹竿,带着一个没有五官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纯白色面具! 我张大了嘴巴,有点不知所措,今晚看到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 “柳先生,不用紧张,你连九龙山都敢炸,你的胆大让我很欣赏!很适合我们公司员工的选拔规则!” 竹竿怪物声音沙哑,说完不急不慢坐了下来,只不过坐下来的样子更加怪异恐怖,就像是一个趴着的蜘蛛,实在是因为这个家伙手腿太长了,体型又相当的枯瘦干细。 “柳先生,我知道你一定充满疑惑,为什么会出现这这里,而这个地方你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问题我现在还没法回答你,不过。” 沙哑,慢条斯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做了一个深呼吸,我就当今晚我是喝醉了梦游吧,静等这个怪物继续说下去。 “大胆,冷静,睿智!不错。” “不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竹竿,样子看起来让人感到非常惊悚,但是很有礼貌。 “你问吧。” 要说我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现在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今晚绝对见鬼了!这些玩意儿着实让我有些汗毛倒竖。 “你,为什么执意要炸九龙山。” “因为我在找人。” “你炸出来都是墓葬和死人,活人没有,你在找谁?” 一问一答,竹竿的声音越来越冰冷,可能是我的错觉,感觉到随着它的话语刚落,我身边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龙雨菲!” 简短的回答,只有三个字,竹竿却停止了发问,伸出细长宛若枯骨般的手臂,飞快在身前的木质桌椅的抽屉里翻动起来。 莎莎地声音在我耳中回想,更让我觉得这一切绝对不是做梦,太真实了! “龙雨菲,三年前,任务失败,已经死了,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沙哑,低沉地声音一如既往在我的耳边响起,而我的面前却多了一张合同书,照片上是一个阳光活泼的女孩,笑起来的样子阳光明媚,资料栏填写了一些个人简易资料。 比如,兴趣爱好:打羽毛球,最喜欢的男生:诸葛明,人生目标:和诸葛明结婚生子,生很多小猴子,达成无疆之界的终极目标! “龙雨菲,真的存在!” 我很诧异,说实话,我对于自己的人生也很迷茫,帮助阿明是对他人品的认可,当然我扪心自问,他的话,我只是相信了一半,毕竟太过离奇与诡异,甚至让人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 此刻,我怎么都没想到,龙雨菲的下落,真的,被我找到了! “你不相信,为什么还要炸九龙山?半信半疑也是信,其实你是相信的,只不过有些东西,是你一时之间没法接受的而已,我说的没错吧!” 竹竿,不,此刻他坐在地上,四肢细长,披头散发,身形干瘦,更像一个人形蜘蛛怪,他的说地没错,我一开始就相信阿明,只是有些东西太诡异却是我一开始没法接受的罢了。 “好吧,既然事情都弄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九龙山我不会再炸了。” 事情都弄明白之后,我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我现在打算撤退,这里太邪气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走今晚恐怕会生出一些恐怖的事。 “想走?有这么容易吗?”蜘蛛怪,惨白的面具对着我的位置,沙哑低沉的声音,警告的意味十足,而他所表达的语气之中更多的不是警告,是杀意,我从来都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我前脚踏出这扇门,那么面临的就是它疯狂的报复! “我劝你,还是留下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白衣青年开口了,只见他抬起手掌,在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根洁白的玉指就以落在我的眉心。 “啊!” 凄厉的惨叫在我脑海之中响起,当然这不是我的声音,我的脑海之中无缘无故多出很多画面,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所在的木质阁楼之中,他们与蜘蛛怪的商谈好似不是很愉快,直到踏出这间阁楼的一瞬间,全部莫名其妙地碎成一地碎肉,鲜血如瀑,染红了地面,下场极为凄惨。 我的脸色有些苍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眼前白衣青年和蜘蛛怪物就太恐怖了。 我的呼吸节奏,第一次有些紊乱,觉得我为了调查阿明和龙雨菲事,好像闯了大祸!惹上了**烦! 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我的脚也没有踏出阁楼的木门,沉声开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的话,是对白衣青年说的,我不认为在我刚刚我踏出房门的瞬间,那三米多高的怪物会好心提醒我。 “你没有选择,和我们公司签约,成为我们公司旗下员工!当然,你是个意外,你也很幸运,我破例让你成为我们公司的特邀嘉宾!如果你能通过所有的考核,你将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一切!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第十一章别无选择 还特邀嘉宾,我可不认为遇到他们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他们的特邀嘉宾鬼才想当,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竹竿怪物开口,我没的选择,只能被迫妥协,并不是说我这个人胆小怕事,不过我的预感告诉我,现在和竹竿怪物翻脸,压根就不是以卵击石那么简单,而是浮萍撼树那般绝望,我没有哪怕一丝胜算,奇迹也不会站在我这边! 心底升起的无力感,只是我的感觉,我这个人不喜欢赌,赌错了将万劫不复,和脑海中看到的非自然恐怖事件一样,我也会变成他们其中的一员,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 其实,最让我有所顾虑的不是莫名的恐惧感,而是我从进到这间奇怪的木质阁楼大脑就在飞快的运转,这个阁楼所处的位置好像就在水山山顶,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不应该存在这个位置,凭空出现?再凭空消失?如果现在我和这个趴在地上的蜘蛛怪物翻脸,恐怕出不去这个隐藏的空间是一回事,更别说我可以活着离开,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退路可言。 “玩大了啊,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我怎么能相信病友那群神经病的话,就算是游戏,那么踏进这里,这个游戏恐怕就从过家家游戏变成了惊悚类游戏了。” 内心,挣扎了许久,大脑也是昏昏沉沉,有些懵,摇了摇头,打消心头的念头,看来只能接受了。 “考虑清楚了吗?柳先生?” 白面蜘蛛怪,再次开口。 “不用考虑了,按你们的流程来吧。” 我硬着头皮,简短回答。 “很好,忘了告诉你,从你踏进这扇门开始,考核就已经开始了!第一道题,就是同不同意成为我们公司的特邀嘉宾,你选择的很好,所以,你活了下来。” 蜘蛛怪沙哑的声音慢条斯理,他一开口,就让我的心头猛地咯噔了一下,看来,答应他们的要求只不过是第一道题的考核? “第二道题,告诉我,你认为什么是人生。” 随着蜘蛛怪物开口,我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这家伙虽然长得不像人,但是问的问题,都是一些终极哲学问题,比如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什么是人生,什么是生活这类,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 眉头紧皱,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白面蜘蛛怪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这个王八蛋到底是不是在针对我! “考核暂停!” 就在我还在陷入沉思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直不曾开口的白衣面具青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你,你这是帮他作弊!” 白面蜘蛛怪,僵硬的脖子转动,发出吱吱呀呀像是牙齿磨擦的声音,说不出的诡异,但是第一次,他沙哑低沉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丝人性化的不悦。 身材瘦弱的白衣青年,并没有理会一身黑袍像是蜘蛛形状的骷髅怪,只是简短的说了几句。 “第一,你听完问题之后,只有30秒的时间用来思考,然后说出你的答案。” “第二,至于答案,对错与否,能不能活着出去,由我们判断。” “第三,第二道题目的思考时间,你还有一秒。” “第四,弃权每一道题目,都会被直接淘汰!” 说完这四点,白衣青年便不再开口。 我喉结滚动,额头上早已被冷汗打湿,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青年,算是变相地又救我一命,如果他不打断这次考核,想必刚刚再过一秒,我就真的会被白面蜘蛛怪物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干掉。 显然,时间已经不够,但是青年给我暗示,黑袍蜘蛛怪问的题目并没有真正唯一的答案,合格不合格由他们判断。 “还有一秒,柳先生!” 沙哑低沉咯咯咯诡异的声音响起。 “人生,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一秒,我没有时间去思考一个唯美的答案,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 怪物在听到我的答案之后,明显愣了一下,它停顿几秒的时间,长长的手臂竟然弯成了诡异的角度,用一只惨白惨白皮包骨的骷髅手,摸了摸它脸上的面具似乎是在思考,而它的一系列动作让我心里更加不安了,这家伙的手臂和正常人不一样,正常人手臂只有两节,这个怪物的手臂竟然足足有四节。 “我的天呐,这家伙是什么鬼。” 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感到肩膀和后背冷飕飕的,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片刻,又一道题目从怪物口中说出。 “柳先生,你运气不错,前一道题目勉强过关。” “挺好了柳先生,下一道题目,你认为,世界是什么样子?” 什么?这怪物到底出的都是什么题目?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怎么知道! 内心暗道不妙,心理素质如我,也不由得开始爆粗口,又无可奈何,题目必须回答,短短30秒的时间让我去概括世界是什么样子显然不现实?我甚至连世界是什么都弄不清楚。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用冷水洗了把脸。 我如果说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它干掉? 要不蒙一次!既然怪物问我这样一个弄不明白的问题,很有可能和它背后的组织有关! 激烈的心理斗争,紧迫的时间压得我喘不过气,一咬牙。 我脱口而出:“无疆之界!” “啪啪啪!” 就在我说出这四个字的同时,蜘蛛怪竟然鼓起了掌。 “你很聪明,这道题目勉强算你通过了。” “通过了?” 我没想到,自己随便蒙的答案竟然通过了?只是我根本不知道无疆之界所代表着什么,又与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 “是通过了,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运气好。” “当然,靠着运气通过考核,也出乎我们的预料,算是你实力的一部分吧。” “现在,我们来进行签约吧。” 我呆立在原地,整个人差点虚脱,不过,他现在说的签约又是什么? “到我跟前来,我们现在来进行签约仪式!” 注意到我不为所动,蜘蛛怪,沙哑低沉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签约仪式?你总要告诉我!还有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脑子里的疑问太多了,如果不是这个怪物,我现在可以确定他根本就不是人类,肯定会以为它所属的公司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 “你不需要知道,当然如果你每次都能够通过考核活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 “至于,你要做什么,很简单,真人秀节目看过吗?你,就是专属于你节目的主演!” 真人秀节目,我当然看过,比如极限挑战,奔跑吧兄弟之类的,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真人秀节目的综艺演员? 难道说,这一切的布置,其实都是人为搭建的道具建筑?而这个蜘蛛怪物也是化妆师精心化妆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故意吓唬我? 阁楼之中其实早就藏好了各种摄像镜头,很多观众都在电视面前看我笑话,直到我崩溃了在冲出来一群嘉宾演员和主持人为我鼓掌, “恭喜柳先生来到我们节目做客,这是为您准备的500万奖金!” 幻想是愉快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蜘蛛怪,带着面具的脸对着我,像是较有兴趣地再打量我,片刻之后,缓缓开口。 “柳先生,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我有些更加欣赏你了!”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话语,我也分不清是嘲讽还是真的欣赏我,只是这个怪物的话却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能看到我的想法?” 怪物并没有回答我,只见它四肢着地,把枯瘦如柴的身躯高高撑起,脑袋竟然以诡异的角度垂了下来,脖子拉长足足有半米那么长,急速向我爬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 我声音打颤,差点被吓破了胆,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至于是什么东西谁知道呢,行动起来的样子绝对能把一个正常人吓得半死! 本能向着房间外夺步而去,还没等我冲出房间,便感觉身体失去了重心,一股软绵绵的力道恰到好处,束缚住了我身躯和双手双臂! 一瞬间,快到极致的动作,白衣青年出手,将我按在了地上,容不得我有哪怕一丝反抗的机会。 “不要动,除非你想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声音宛如清泉,和先前见面时怪异的声音有很大不同,让我恐惧的身心,慢慢放松了下来,这个青年一开口,话语当中宛若具有魔力,能够干扰人的心灵,估计也不是正常人,亦或者压根就不是人! “完了!我年纪轻轻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希望阿明永远都不要来寻我和龙雨菲的下落。” 按照我的性格面对危险一般都是殊死抵抗,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由不得自己选择,压在我身上的力量给我一种重如泰山的错觉,根本做不出一丝反抗,所幸闭眼等死吧。 “正式签约,柳先生你不用这么绝望,真正的绝望是你当上真人秀达人的那一刻!并不是现在!” 蜘蛛怪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的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紫色的小陶罐,当中缓缓爬出一只奇异的生命体,巴掌大,长的有点像大头鲇鱼,浑身散发出紫色和蓝色交织在一起的光晕,异常的美丽。 我没看错吧,这条胖嘟嘟的大头鲶鱼就是签订契约的媒介? “嘤嘤嘤。” 小家伙似乎是也能够看穿我内心所想,绿豆大的小眼睛里透出一丝凶光,不满地叫了几声,似乎它对于我对它的称呼很不满意。 “赶紧签订契约,天就要亮了。” 白衣青年开口,这次小家伙没有再闹,直接脱离地面,围着我飞来飞去,似乎是再打量我。 又一个怪物,没有翅膀的胖头鱼浑身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晕在空中飞舞,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内心复杂难明。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夜空,这只巴掌大人畜无害的奇异生灵,围着我飞了好一会儿,竟然露出两颗比眼睛王蛇还长的獠牙,狠狠扎入我的左眼! “混蛋!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凄厉的嘶吼,当中带着破音才有的沙哑,眼球被两根冰冷的獠牙刺入,刺痛直击大脑! “嘤嘤嘤”小家伙听到我的话,似乎是更加不满了,绿豆大的小眼目露凶光,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同时,跳到我的右眼上,对着眼球又是一口! 灼热感,宛若烈火,焚烧着我的双眼,大片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我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愤怒! 我发誓,如果这次我不死,等有了复仇的能力,我一定要把这个小家伙先油炸,再红烧! “我的眼睛!” 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睛流到脸颊,慢慢低落,我不敢去摸,生怕眼睛和我预想的一样,两个眼球都爆了,变成了瞎子。 大口喘着粗气,我胸部起伏的厉害。 “柳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想打它对你有那么大的意见,不过你放心,你的眼睛并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情绪即将失控打算和这帮怪物斗个鱼死网破之际,蜘蛛怪开口了。 第十二章猛哥一路高歌 放佛是怕我不信,它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面铜镜递到我的手上,我试图睁开眼睛,果然和蜘蛛怪说的一样,两个眼睛都没事,甚至连一丝外伤都没有,脸上两行温热的液体并不是血液,而是哗哗流淌的眼泪,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契约签订成功,不过我要提醒你柳先生,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让自己活下去,完成每一期的真人秀节目。” “至于契约,希望你也要注意,节目有赏有罚,获取积分,可以兑换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如果积分清零,契约的力量会让你暴毙而亡,彻底抹去你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连一个记得你的人都不会有,再或者永生永世,为无疆之界打工!” 蜘蛛怪所说的任务失败彻底消失我大概有点了解,就和龙雨菲一样莫名消失,直接人间蒸发! 阿明还记得龙雨菲的事,我可不敢对考官说,也不敢想,生怕被考官知道,至于任务失败积分清零永生永世为无疆之界打工我有些不解。 完全不用我开口,考官似乎能够看穿我所有的想法,继续开口。 “作为我们公司的达人,基础的配备必须要有,专门的摄影机,和专业的摄像师!” “这些专业的摄像师,就是那些积分清零,甘愿为我们打工的失败者。” “工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至于摄影师,你自己选,公司不会做出干涉!” 离奇,恐怖,这个组织,不,这家公司怕不是魔鬼开的吧,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一套专业的摄影装置无声无息出现在我面前,摄像机,大屏不知名品牌手机,自拍杆,充电线,备用电源,一应俱全。 “这?这也太专业了吧。” 这已经是我出现在这里第二次大脑一片空白了,就冲这些配置,蜘蛛怪绝对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难道它们公司真的是某种传媒公司? 容不得我去多想,接下来要挑选摄影师,让我从先前它拿出来的一叠签约资料里慢慢挑选。 这一叠资料,少说有数千张,我心中恶寒,难道说这些人全部都失败了? 而他们的下场就是成为所谓的摄影师?永生永世供无疆之界驱使? “不用选了,专业摄影师,不是已经选过了吗?” 我从怪物考官面前,拿出一张黑白色的签约文件,上面印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清纯,青涩,阳光,活力,正是消失了很久的龙雨菲。 “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个失败者,不应该。不过,算了,漏了一条鱼也没关系。” 考官,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我也很好奇,怪物考官怎么把摄影师带到我的面前,细细思索,我留意着屋子里的任何动静,下一秒,考官的背后木质墙壁之上竟诡异地多出一扇木门,这一次我没看错,木门凭空出现,完全违背物理规则!木门打开的瞬间,从中走出一个神情诡异的少女,职业化的微笑,永远不带其他表情,宛若行尸走肉,慢慢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这就是积分清零的下场吗?我暗暗思量,越想越怕,这些失败者,现在的状态绝对惊悚,她是人是鬼,还是什么未知的东西,现在要我找一个形容词去形容她,我找不出任何词语能够形容这么诡异的人,最贴切的词语倒是突然想到一个,傀儡!对,就是傀儡! 我此时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再多呆哪怕一秒,心中深深的寒意,无时无刻,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本能更是不断提醒我,赶紧从这里逃出去,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蜘蛛怪物,听到我的话语,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可以走了,不过,回去之后,我们公司给你的手机,必须要充满电!因为任务是通过这个手机发布,而,你能不能活过每一次任务也和这个手机甚至和你自身的能力脱不了干系!” 回答我问题的,不是蜘蛛怪,却是那个诡异的青年。 “龙雨菲,我们走!” 犹豫可不是我的风格,当然面对这种恐怖诡异的场景,我更不可能犹豫半分,出了木质阁楼的范围,听着自己砰砰砰狂跳的心脏,撒开丫子往山下狂奔。 有惊无险,狂奔途中,我一直觉得身后有鬼在追逐我,这种感觉真的不好,还好,回到村中,不,在路灯的照耀下,我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终于消停一会,恢复正常! “卧槽!摄影设备忘拿了!” 跑到路灯最最密集的位置,我才想起来摄影设备貌似忘拿了,心中又是止不住的恐慌,现在让我回去取摄影装备简直就和杀了我一样恐怖。 回不回去?胡思乱想之际,一张秀气美丽的面孔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出现在我的眼前。 “龙,龙雨菲?” 看到这张脸,我浑身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个只会笑,表情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人,除了硅胶娃娃,正常人是不具备这些条件的。 更恐怖的是,硅胶娃娃不会动,而龙雨菲此时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箱,就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定定地盯着我! 我壮着胆子从她手中夺过皮箱,打开,里面正是专业的摄影工具。 长出一口气,说实在的,面对龙雨菲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鬼的存在我感觉好多了,现在就是借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再回到山上! “喂?” “弟弟,哎呀,那么早就给哥哥打电话,这,天都还没亮呢。” 手机那头,中年胖大叔,埋怨一通,我就听到他穿衣服的声音。 “谁呀,这么早就打电话?我都说了,不让你再开出租车了,以前不是穷吗?现在你还这样,有时间多陪陪家人不好吗?” 女人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胖大叔的老婆了。 “哎呀,行了,别那么多屁话,我这弟弟这大半夜的不知道在农村干什么,不过当哥哥的当初承诺过有啥事都找我!男子汉说话如果都那么不算数,那男人还算个东西吗?” 手机那头,胖大叔的声音铿锵有力,之前他说自己是外地人我还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但是就这一顿操作,我心里大致明白了,这哥们绝对是东北的! 胖大叔的声音,确实有些魔力,让我忐忑不安的心情稍有缓和,没等多久,一亮青绿色的出租车便张扬地开到了九楼村,一路上甚至还在鸣笛,那架势就像是想把熟睡中的人们全部吵醒那般。 “卧槽!牛逼!” 我爆了句粗口,在大叔的眉飞色舞的示意下, 我赶紧进到出租车里。 “神经病啊!” “死了妈了?” 果然,原本寂静的村庄在大叔的闹腾下,灯火慢慢亮起,更有脾气暴躁的老铁打开窗户对着大叔的出租车,一通乱骂。 “哎呀,还没睡醒,不过现在感觉好多了。” 大叔一边开车,一边打哈欠,喃喃自语,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凌晨出现在九楼村。 闲谈之中,我才知道大叔原来叫猛哥,在这个城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我叫星辰,猛哥。” 大叔年龄比我大多了,人义气,出于礼貌,叫一声猛哥也是应该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一晚上都没睡好了,黑眼圈有点重啊,回去好好休息,大叔这几天我也感觉有点累,如果以后有事叫猛哥绝对随叫随到。” 凌晨,天未亮,整个城市都见不到几辆车,大叔的车开的确实很快,至于有没有超速我不清楚,十几分钟就把我送到了公寓楼下。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