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穿越之我成了呆霸王》 成了“霸王” 大梁太宗四十年,皇宫西南角,简王府。 后花园的假山上坐着一个忧郁的少年,少年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已经坐了一个时辰。假山后面的廊道上不时过着行色匆匆却不忘往少年方向巴望的侍女,不乏有已经走过几遍的。走过拐角处,便急忙走向早已等待在此的其他同伴,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 “红姐,这已经一个时辰了吧,还一动不动的?”,一个中等身材,年龄在十七八岁,眨着一双水灵大眼的侍女忙向刚刚转过来的一个高挑身材同样穿着侍女服饰的女孩问道。 “可不是,打我进府还从来没闹过这样呀...”,高个子侍女忙道。 “哎,红姐,你说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另一个坐在栏杆上的侍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满不在乎地转头向这边问道。 “他?以前就听说什么事儿都不过心,成年的皇子里就属他没心眼儿,直言直语,就会呆吃呆喝,驾鹰斗狗,到处惹祸,对事对人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哪能有什么心事?”,高个子侍女咯咯地笑道。 “而且,我还听说...”,高个子侍女稍稍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 “他还不通那个事儿,我听说他身边的春梅,有一次看见他盯着一个撅着屁股修理花圃的妇人出神,想着他独自开府已经两年,圣上有没给他指个夫人,以为他动了心思开了窍儿...”,说着停下来,抬起身子转过头看了一眼依然不动的少年,转过身继续放心的说道。 “于是,春梅想了想这事儿还得从自己身上来,于是第二天早晨,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叫他起床,结果这位爷一睁眼见到春梅,上下瞧了瞧,便一本正经地来了句,‘春梅,你是要扮戏给爷唱曲吗’?”,说至此,再也忍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旁边的侍女们听到这也都红着脸咯咯笑了起来。。。 假山上的少年依然一动不动,不过内心却也已经翻江倒海。尽管侍女们已经尽量压低声音,但她们所说的内容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中。 少年内心一叹,真是好人不长命啊,思绪飘向了远方。 他叫张三,朴素地农村孩子,性格老实憨厚甚至有些懦弱,家里是村里有名的养猪大户,因为常年劳作,身体打熬的十分结实。 因为常年在猪圈呆着,不怎么同龄人接触,便变得更加木讷少言,因此年龄到了二十五六也没娶上亲,为此父母没少操心,奈何张叁如此这般,父母也对他无可奈何,张叁也成了村里同龄人的笑柄。 其实,张叁内心早已有了喜欢的姑娘,她叫魏双,是张叁的隔壁村人,因为张家的猪圈建在村外旁边正好是魏家的地,因此天天呆在猪圈的张叁一到农忙时总能见到魏双,加之张叁憨厚,总是借机给她家帮些忙,一来二去,两人便慢慢地熟悉起来。 魏双中等身材,身材细挑,瓜子脸,小巧白皙,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颇似老版红楼的陈晓旭,性格开朗乐观,要不是因为家庭条件太差,他父亲一身病干不了重活,又只有她一女,恐怕早已嫁做他人妇了。 经过一段时间交往,两人早已郎有情妾有意,私定终身。魏家父母也看中了这个憨厚朴实的小伙子,现在就差提媒娶亲的最后步骤了。 只是如今让张叁发愁的便是彩礼钱,虽然魏家父母言谈举止间没有什么过多要求,但是在如今的农村,彩礼就是脸面,谁家女孩彩礼给低了谁家女孩就会被人看低。但是毕竟有钱人家少,许多人家便采取婚前努力借钱凑多彩礼,然后婚后女孩带回婆家还账的方式,也要挣足脸面。但因此此种方式没有一定监督手段,纯靠默契和人情,有点女孩婚后却要不钱,因此有许多破烂帐,为此离婚的也不少。 许多人家虽然看魏双姑娘不赖,但由此一条,怕她婚后要不回钱,也就望而却步,一来二去才耽误了,并且伴随而来就是一些风言风语,因此张叁下定决心要挣够全村最多的彩礼钱并且不用魏双婚后往家拿钱。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再受伤。 因此,张叁最近更是发了疯似的干活,天天更不离猪圈,就为了少伤损,多出栏,没事儿总是看着猪圈了的猪算计,路过的村民看到没事儿就对着猪自言自语还时不时的呵呵傻笑,更是觉得他憨呆的厉害了。 张叁对此一笑了之,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比他们有盼头。 只是,应了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时至深秋,一天深夜,大雨瓢泼,因为雨太大,以至于地上的水流都淹没脚踝。干完活又巡视一圈的张叁,赶紧躲入猪圈旁自己的小屋,脱下雨衣,端出锅里的小菜,拿出早已烫好的酒自斟自饮,想着这批猪出栏就能凑够彩礼,迎娶心爱的姑娘,吃得更加津津有味,不时还喝口小酒,忘着窗外的雨夜,时不时的傻笑。 突然,一阵阵猪叫传来,初始混在雨声中还不太明显,进而越来越响,此时早已喝的迷迷瞪瞪双眼迷离的张叁突然惊醒,楞了一下,赶紧跑出屋,打开门伴随着门灯微弱的光以及一阵阵闪电的光,触目所及,上百头猪四散奔逃,见及此,张叁抄起放在门边的铁锨赶上前去。 只是,结果微乎其微,上百头猪由于受到雷声惊吓,四散奔逃,加之大雨,一脚下去全是泥,根本走不动,只能望着猪跑走,泪水伴着雨水留下,张叁无可奈何,只能看着自己一年的成果付之东流。 这时,房子旁突然传来了几声大笑,伴随着几道闪电,闪出几道人影。 “嘿嘿,你个傻小子,看你还怎么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叁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了几人面孔,是村长儿子李枭和几个帮闲,平时没事儿就欺辱他,虽然结了婚,也没事儿就去骚扰魏双,想让魏双给他做情人。 联想到此人此景,张叁终于想明白,他们是趁着这天气,自己不注意,放跑了猪。 “三呆子,凭你也配和李大少争,魏双那小蹄子就得给李少暖床..”一人说道。 “是啊,呆三,你要不闹着欢,也不至于这样啊,你看这,啧啧,挺好的猪啊...”,另一个人幸灾乐祸道。 盯着一脸冷笑的李枭,想着自己的辛苦付之东流,自己的美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酒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 思及至此的张叁跑向李枭,举起手中的铁锨大力的向李枭砸去,一铁锨就撂倒了李枭,随后疯狂地拍打着倒在地上的李枭。 忽明忽暗地闪电映照在张叁狰狞的脸上,配合着阵阵雷声以及沉闷的铁锨与肉的撞击声,彻底吓呆了李枭带来的那几个人,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滚滚雷声闪过,一道闪电正好劈在张叁扬起的铁锨上,轰然炸裂,张叁瞬间失去了意识... 赛神会 醒来的张叁就成了这副模样。穿越了,而且还是个陌生的朝代,本来还觉得不错,起码是个王爷,这辈子起码有长期饭票了,但却想的有点简单了。 张叁穿越朝代与原来生活的时代完全不同,应该属于平行时代。张叁穿越的这副躯体叫朱泽。朱是国姓,国号大梁,身处四战之地,北边是身处苦寒之地的大金,西边是万里大漠,千里戈壁的大凉,东南是偏安一隅但却有长江天险,富甲天下的东吴,西南则是富庶一方,兵甲精锐的西蜀。 张叁(应该叫朱泽了,以后改称朱泽)身处的大梁,北面与兵强马壮地大金接壤,领土被大金一步步蚕食,只靠着关外的几个大的城池苦苦坚守,勉勉强强组成一道薄弱的防守线。西面的大凉也时不时过来捞把便宜,打打秋风,五国之中,国土面积最小,也最贫瘠,却民风强悍,对于东边的邻居大梁和南边的邻国西蜀的战争向来胜多败少,只是苦于国小民贫,制约着发展。南方两国文教兴盛,现今当政的两位国主身为皇子时就是有名的才子,虽然对外战争屡有败绩,但仗着长江天险和双方形成的攻守同盟也算稳住了半壁江山,坐稳了一国之主,朱泽身处的大梁也占不到太大便宜。 以上说的只是外患,现在的大梁皇帝是梁国的第五位皇帝,年号嘉祐,二十岁登基,如今已经做了四十年皇帝,虽然不算是开疆拓土的雄武皇帝但也比一般的守成之主强。现如今面对大金形成的一条薄弱的防守线便是他多年苦苦建立起来的,要知道当初上一任皇帝好大喜功,穷兵黩武,遇人不淑,非用了一个好野战的将领做边帅,举全国之力跟大金来了一场硬碰硬的野战,想一雪历代受制之耻,结果一顿操作猛如虎,让人干成了二百五。 大败亏输,不仅十万精兵损失殆尽,金兵更是长驱直入,差点亡了国,老皇帝气的一下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驾崩了,当今皇帝就是在这种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下登基的。 经过多年励精图治才恢复如今的局面,只不过经过多年的宽仁政策,下面吏治败坏,官员贪腐成风,朝堂上,虽然太子在位,但成年皇子众多,也慢慢形成各自的势力,各自争锋,并且随着皇帝年老,情况愈演愈烈。 现在的大梁可算是内忧外患并存,繁华之中,暗藏危机。 不过,这一切都与朱泽无关,因为这个皇子属于有名的混账加糊涂,排行第七。 有一次,跟兄弟们赌气发飙,大皇子就说了句 “老七,你也别更我们耍横,有种去皇宫大内弄点大动静...”, 结果这哥们儿直接在皇宫大内放炮仗,直接崩坏了议事大殿的一块瓦,吓得在殿内议事的皇帝和大臣一惊,当时楞在当场,不知所措,有一位年老的阁老差点吓出心脏病。 搞清原因后,气的皇帝当场下旨罚俸一年,禁足半年。 结果这哥们儿禁足不到三月就溜出去,跑到市场上卖东西,人家问他怎么皇子还摆摊卖东西,这哥们儿直接回了句“爷没钱吃饭了,只能卖东西...”. 最后皇帝听到后也对其无可奈何,只好苦笑一声,对他听之任之。 后来,年岁到了,成年皇子出宫,老皇帝直接封了‘简亲王’,不就是磕碜人吗。 思及至此,现在的朱泽苦笑了一下,虽然衣食无忧,但谁也不愿意被人叫一辈子二愣子啊,那不就是傻的另一个代名词吗?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那自己就活出个样儿来,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只要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如今有这便利条件,咱不可劲儿折腾可劲儿造。 想罢,胸中豪气顿生,有种天下英雄出我辈的壮志豪情,目光也变得坚定,小宇宙爆发的朱泽猛地站了起来,不料由于坐的时间太长,大腿已经麻木不听使唤,头重脚轻的朱泽重重的栽了下去,一头撞到了一块石头上, “妈了个巴子的,流年不利啊”, 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朱泽依然躺在了已经躺了十多天的老地方,只不过头上有多了几圈白纱布,浸着血红。 不过好在伤的不重加上太医调制的创伤药,没几日,朱泽便能正常活动了。于是乎,朱泽便带几个小厮,去逛街。一是为了熟悉熟悉环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二一个就是,太特么闲了,在一无电脑二无手机的这个世界对于一个21世界的‘宅男’无异于圈禁,更何况还得面对一群侍女天天看傻子的眼神,太特么痛苦了。 走在大街上的朱泽完全被当前的场景惊呆了,没想到街面不仅大,而且人还特别多,丝毫不亚于后世的商业街。因此,东看看西瞅瞅,看什么都新鲜,看来真是小瞧了古代人,没想到商业这么发达,什么都有,可谓琳琅满目。捏泥人的,打把势卖艺的,书社茶馆,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看来古人的生活并不像后世人想的那样枯燥乏味,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乐趣啊。 后面的小厮看着前面的主人不住的看着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地街市啧啧称奇,一边看还一边发出感叹,彼此交流着眼神。‘看来王爷又发呆了’。 “闪开,闪开!” 正在朱泽感慨古人生活时,前面突然出现了十几名捕快,哄着人们向两边靠拢,让出中间的道路。因为朱泽是微服游玩,也被粗鲁的衙役同其他百姓一样,连嚷带吓唬的推向了两边。 这让那几个小厮大为光火,马上要拿出王府中人的派头上前理论,却被想看看情况的朱泽以眼神制止。 就在场面渐渐控制住后,只见后面,鸣锣开道,接着两人手举‘肃静’,‘回避’木牌,前后各有数名扈从,一个四人抬大轿,两边一个师爷一个长随往这边行来。 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抬着三人高巨大的孔子神像,后面抬着孔子的七十二贤人。队伍拉长的有几百米,足足过了半个小时。 队伍过后,衙役撤去,街面才恢复了刚才的热闹,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刚才的情况。 “小五,去打听打听什么情况,爷在前面等你”,朱泽叫着身旁的一个小厮道。 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小五便赶了回来。 “启禀王爷,刚才过去的是太子少傅礼部侍郎李大人,因圣上登基满四十年普天大庆,顺天府后天要举办‘赛神会’,李大人是儒学大家又是圣上钦点的今年恩科主考,所以李大人想让贡院和参加新科的举子随孔子及七十二贤人游街” 听到这,朱泽才明白怎么回事儿,这个李大人他知道,记忆里没少给原来的朱泽穿小鞋,只是因为朱泽不爱读书天性散漫,实在对不了这位时时以当代儒家正统,立志要做天子师,教育出一代明君的老学究的胃口,因此有事儿没事儿得就给皇上亲爹参上一本说自己坏话。 朱泽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内心想到,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根本不适合现在心情的我,小爷前世就因为太老实与人为善吃得亏,现世老子要‘睚眦必报’而且还现来现儿怎么舒服怎么来,既然,你先入了小爷的眼,小爷就先拿你开刀。 想到这,朱泽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 孔子他爹 有了想法的朱泽,街也不逛了,东西也不买了,马上带着几个小厮飞奔回到王府。 朱泽一马当先的跑回府内,直奔自己的前院大堂,话说重生之后,朱泽的身体素质到是不赖,跑了二里地啥事儿也没有,比起以前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身体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这个苦了身后的几个小厮,本身就陪朱泽转了半天,已经乏了,这时候手拿肩背着不少东西还得跟上前边跑的像兔子一样欢快的朱泽。 到了王府大门终于坚持不住,一个个不顾形象的瘫软在地,有的更是把东西往旁边一撒,直接躺在地上。 门口的侍卫李玉和张福刚才见自家王爷一阵风似的的跑过门口,连平安都未来得及,正暗自疑惑着这呆王爷又抽哪门子风,紧接着就看着王爷的几个小厮正呲牙咧嘴的一副苦难相的在后边跟来。 一进府门,二话不说,把东西一放,喘着粗气,揉腿的揉腿,捶腰的捶腰,累的嘴里直哼哼。两人一对视更加深了疑惑。 好事儿的张福对李玉一笑,赶紧上前问道,“哥几个这是跟王爷上哪潇洒去了,看来累的不清啊”,说完幸灾乐祸的一笑。旁边的李玉虽然眼晴观察街上的动静,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不过也把头往这边侧了侧。 “谁知道...咱王爷又想起了...什么...,就看到了李大人过街...,玩了就疯了似的...往王府跑”,小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张福说道。 “对了,咱王爷是不是就是李大人给吓傻的吧”,小五突然睁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对...,对...,我看也像...”,旁边的另一个小厮马上附和道。 “是啊,要不咱王爷怎么见了李大人跟耗子见了猫的似的”,另一个小厮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对,李大人那个老不修...” 跑在前面的朱泽殊不知众人对他又起了议论,在回府的这段路上,一个整蛊计划已经初步成形。既然你李老头净跟咱找别扭,那么咱也给你找找别扭,嘿...嘿...,想到这,朱泽嘴角露出了一幅奸计就要得逞的笑容,好像看到了老李头暴跳如雷的样子。 府里的丫鬟和下人看到这副尊荣以为朱泽又要犯病,纷纷离得远远的,却又三两的聚到一起,一幅吃瓜群众的姿态,就差拿把瓜子弄个小板凳了。 从旁经过的小红看到这一幕,马上担心的跑上前去,拦下了还在快步向大堂方向的朱泽。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沉浸在自己遐想环境经小红这么一拦一问,终于回到了现实,一看只有自己,那几个小厮还没有赶上来,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入神了。 “我没事儿,你去大门口看看,如果小五他们已经回来了,让他们到大堂找我...”,朱泽对小红微微一笑说道,转身又快步走向大堂。 “嗯,是...”,小红看着恢复正常的朱泽对自己温言软语的样子脸蓦然的一红,直到朱泽已经转身离去,才马上意识到。 小声应道。 终于到了“赛神会”,虽然对于大梁京城的百姓已经纵享了很长时间的太平,但边关时不时的爆发流血冲突,虽然离自己很远,但也不敢像前些年那样纵情欢乐了,官方近几年也没举行过什么大型活动,所以这次活动真的可以算是万人空巷了。以至于顺天府不得不调动所有差役上街维持秩序。 挤在两边人群中的朱泽时不时的东张西望,看看到底李老头什么时候来。 “来了来了,王爷,你看...”,刚刚被朱泽任命的副总管小五大声的说到。 只见李侍郎骑着高头大马,时不时的向街两边颔首示意。后边跟着一群太学生和国子监官员,最后面是抬着大成至圣衍圣公的孔子像和他的七十二个弟子。 “看呐,是李少傅,果然是文人风骨,儒学大家。”,一旁一个学子打扮的年轻人说到。 “是呀,但愿今科高中,成为其座下弟子,如孔圣与七十二贤一般,师徒共同成就一段佳话才不枉此生啊...”,另一个学子充满希望的说到。 “看来,今年不用比啦,肯定是李少傅赢啦,大梁虽然以武立国,但历代先帝以及当今圣上皆是以文治国,尊崇儒道,况且李大人又是圣上钦点的今科主考,天下文人领袖,谁敢忘其项背,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一旁的中年商人捋着自己的八字胡说到。 旁边的人均是点头附和,那两个文人更是与有荣焉,仿佛是他们受到了夸奖。 此时的朱泽听到旁人的议论更是会心一笑,转头对小五说到。 “小五,行动。” “得嘞,王爷您就瞧好吧”,小五一脸奸笑地快步离去。 渐渐地游行队伍到了朱泽王府附近,赛神会也到了**,因为朱泽王府位于街中心,这条街也是京城最大的商业街。 别的衙门头听到李老头抬着孔子游街,纷纷气的咬牙切齿,话说孔子是神吗?你就是想赢也不能这样啊。 一边腹诽着李老头的十八代女性先人,一边把自家准备的各路神仙抬回衙门给李老头让道。毕竟都是两榜进士出身,谁敢跟自己的祖师爷较劲。 李老头也好像预料到这种情况,针对最近因为边境烽火不断,军方势力有所抬头,而皇帝好像也有意提拔几个有军方背景的大臣入阁,情况十分不妙。 因此李老头想借此机会,让皇帝看看文人在天下百姓心中的地位,治国还得靠文人,军方那帮大老粗怎么都不行。 看到队伍到了简王府门口,想起了这个不学无术的王爷不好好读书,天天到跟军队的大老粗走的近,实在是丢自己这个太子少傅的脸,特意驻马一会儿,为了好好羞辱一下这个不成器的王子。 “看呐看呐,这是李大人特意羞羞简王爷呢” “是啊是啊,据说这是个有名的傻王爷,因为不读书没少气李大人...” “对,我听说要不是李大人,这傻王爷还不定怎么着呢,你看他都不敢开门见李大人”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王府大门洞开,里面一群人敲锣打鼓的抬出一个雕像,雕像不知仿的哪个不出名的神仙,奇丑无比,只是胸前写着几个大字‘孔子他爹’。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李老头气的脸都绿了。 看热闹的人们一怔,哄堂大笑。 惩罚还是奖赏? “是啊,儿子见了爹任凭你是啥人物也得认栽啊”,一个一副备懒相的年轻人嬉笑说到。 “哎,你看那李老夫子脸都气绿啦”,一边拍着旁人的肩膀一边左顾右盼的大声说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看来,这个傻王爷不傻啊”,刚才的中年停下了捋胡子的手哈哈的说道。 “这回这个王爷算是将李大人得罪死啦,何苦呢,毕竟皇上信任他啊,况且我听说这王爷算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这回有的他受喽”,一位老大爷挺了挺已经有些陀的背感叹的说道。 而游行队伍中的众学子和国子监官员早已沸反盈天。 “有辱斯文,折辱圣人…” “对,我等身为圣人子弟,身负教化天下之重责,首先就要维护圣道。” “国朝立士百年,正为今日,我要敲登闻鼓告御状,请求朝廷惩戒昏王” “对,同去” “对,我等同去” 处在李老头身后的国子监官员看着群情激动的学子和旁边看热闹的百姓,愈发有些控制不住局面,忙将早已气的手脚冰凉,四肢僵硬的老头搀下马来。一脸无奈的问道。 “少傅,该如何决断?” 经过一阵的缓解,李老头已经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苦笑的一声说道。 “如何决断,打道回府!” “啊,少傅,这岂不是将你数月的心血和计划付之东流”,官员焦急的说道,因为他就是李老头的学生,深知李老头此次大张旗鼓的用意,因此当初虽然觉得有失体统但也没有反对。 “不这样,又能如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这是儒家的立学之本,难道我们自己要反对自己?” “想不到这是呆王爷给我来了这么一手,看来其背后没准有人指点。”,李老头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那就这么算了?”,官员饱含可惜的说道。 “算啦?没那么容易。”,李老头刚缓过气,倔脾气就上来了。 “扶我起来,我要马上进宫面生,你负责把学子们带回国子监,好生安抚”,说完,李老头利索的上了马,向皇宫远去,那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看来气的不轻的李老头急于进宫去找朱泽的皇帝老子求抱抱去了。 躲在人群中的朱泽看到快步离去的李老头,暗暗的舒了口气。他还真怕控制不住局面,本来就想单纯的搞个恶作剧让李老头下不来台,好报当初的告状之仇,没想到这群学子跟死了爹似的,他还真怕他们脑瓜一热把自己王府给拆了,那就真的有些得不偿失了。 看到被李老头指定的官员将学子慢慢地劝离,朱泽忙走出人群回到王府,命人也将雕像抬回了王府,毕竟不能做的太过头。 而传说的呆子七王爷用个孔子爹将不可一世的李少傅整的灰头土脸的消息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添油加醋的传播,迅速传遍了大梁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仅普通百姓乐于笑谈,图个开心,更是高兴了一帮军方大佬,据说有的将军听说后不仅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的连声叫好,更是呼朋叫友的去喝酒玩乐以至于京城的娱乐场所火爆了好几天。 大梁皇宫 大梁皇帝和内阁首辅周维中、内阁次辅高正明正听着大梁暗影首领牟斌将街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介绍,全部听完后,不露声色的会心一笑,随即说道。 “好了,派人暗中将此事压下,不可使学子将事情闹大,退下吧” “是,臣这就去办”,牟斌施了一礼应道,随后转身退下。 “说说吧,怎么处理?”说着不易觉察的咳嗽了一声。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帝,经过几十年的惨淡经营终于将他的帝国暂时稳定了下来,但过度的劳累也渐渐地掏空了他的身体,刚刚五十几岁的年纪却比七十岁的内阁首辅周维中还要显得憔悴,微胖的脸上呈现一种惨白。 “微臣觉得不过就是七王爷跟中越(李侍郎的字)闹着玩,毕竟七王爷年少,申戒一下罢了”,坐在锦墩上的周维中首先说道。其实,他才是李侍郎的真实后台,是朝廷中有名的投降派,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刻意打压次辅高正明以及一些主战派。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试探一下皇帝的意思。 “臣也同意周阁老的意见,不过还是应让宗人府对七王爷严加管教以平士子之心”,一旁的次辅高正明见周维中说完也发表了观点。 “呵呵,两位爱卿还是对小七太宽容了,身为堂堂大梁皇子却如此这般胡闹,简直有失体统”,嘉祐帝面无表情的说道。 “吕岩,传旨:七王朱泽任意胡闹,有损圣人声誉,着罚俸一年,降爵为郡王,任山陵使,前往京西皇陵侍奉祖先陵墓。 他不是好热闹嘛,朕就给他找个清静地儿”,嘉祐帝对一旁总管大太监吩咐道。 “奴婢领命,这就去传旨”,吕岩马上应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李老头的嚎叫声,“皇上,微臣李璠求见”。 “呵呵,苦主来了”,嘉祐帝笑着对两位阁老说道,转脸对还未离去的吕岩说了一句“传”。 不一会儿,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李侍郎进入大殿,跪倒在地。 “皇上,老臣无颜在朝为官,请求致仕!”,老李头满含委屈的说道。 “好啦,中越,事情的经过朕已知晓,已经对朕的那个胡闹儿做了惩戒,你还是替朕准备好今年恩科大典才是正经”,嘉祐帝一脸笑容的说道,说着便将刚才的旨意说了一遍。 “是啊,中越,皇上对七王爷已经下了重惩,赶快领旨谢恩吧”,一旁的首辅周维中马上对李侍郎说道。他太了解这位嘉祐帝了,他面无表情还到好,越是笑的灿烂就越接近爆发的边缘,只是不知这位皇帝为什么对此事如此看重,又为何下了一道如此怪异的旨意,小儿胡闹惩罚一下便可以了,为什么却发往皇陵,看来今晚得合计合计了。 “微臣领旨谢恩”,李侍郎看到老大发话,虽心有不甘但也接受了。 “这才是大臣风度,传旨赐宴,咱们君臣乐呵乐呵,犯不着为了一个愣小子坏了心情”,嘉祐帝呵呵说道,几人忙又谢恩。 简王府 与皇宫的君臣和谐不同,刚刚回府不久的朱泽便接到了吕岩的传旨。只是朱泽却充满疑惑,因为吕岩告诉朱泽皇帝让他尽快收拾去看皇陵,顺便执掌山陵卫,这些是旨意里没有的,相关手续会让牟斌给他办好。 历代只有犯有大罪的皇子才会发配去看皇陵,从这方面看,对于没犯过什么大错的朱泽确实是重罚,但是却又让其执掌山陵卫,这就等于掌了军权,虽然山陵卫不是什么正规部队,但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又是很大的信任。 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还是奖赏? 山陵卫 接完旨意的王府顿时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本来自家王爷就不受皇帝待见,如今又将朝廷首辅门下得罪个死。如今,眼看老皇帝日渐迟暮,虽是早已立了太子,但除了自家这位傻王爷,其他王子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争储之争已经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白热化。 内阁首辅周维中那是已经干了二十年的老首辅,深简帝心,门生故吏遍天下,那是所有皇子想要争取都争取不来的对象,这倒好,这傻王爷将李侍郎得罪死了,不就等于将这位权倾天下的首辅得罪死了吗。众人纷纷深感倒霉,当差当到这份上算是当到家了。 朱泽没有去观察家人的状况,他还沉浸在自己刚才的问题中,只是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玄妙,想问问谁吧,又实在想不通该找谁,残存记忆里,这哥们儿就是原来油盐不进百不论的主儿,根本没什么可以商量的大臣或者智囊,看来自己真得找几个清客智囊了,要不两世为人也白搭啊,前世是个一辈子没到过大地方的乡村小伙,这世是个什么都不想的二世祖,随便一个大臣也能把自己玩转转啊。 但是,刚刚自己才连国子监的书生们和此次恩科大主考得罪个死,等于完全站到了读书人的对立面,这回去找智囊不是找抽吗?哎,愁啊。 从后院走过来的小红看到下人们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忙挥散了众人。其实她也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只是她不同于别的下人是从内务府或者各个王府托人荐过来的,都有归处。 她本出身官宦之家,家境殷实,知书识文,琴棋书画也都曾涉猎,只不过娘亲早逝,爹爹因事获罪,家道衰落,投亲京城一位远方舅舅,不想被这舅舅骗卖给怡红院,被人麻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眼见要有失贞节,正好当天大皇子摆酒,这位喝醉了的傻王爷瞎转,碰到了,不知哪个筋搭错了,一眼相中了自己,顿时间大吵大闹,也惊动了前面的大皇子,大皇子一见这情况,呵呵一笑,以为自己这傻兄弟开了窍,当场就放了自己。 之后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并且调查自己确实家境清白,便将自己赎身直接送了过来。并将情况讨好般的告诉了傻王爷的亲娘--位列四大贵妃的怡贵妃。 之后一直担心自己傻儿子不懂情事的贵妃更是将自己情况调查了一遍,确定了身子跟身世都清白了之后就让宫中的嬷嬷教自己礼仪和一些羞羞的课程,并暗许自己成功之后可以有名分也可以将父亲的罪名赦免。 自己本已做好准备,没想到送过来之后,这傻王爷跟没事儿人将当初的事儿忘了,自己还以为他对自己失去了兴趣。想想自己的情况,再也不想回到那种环境的自己鼓起勇气,特意打扮一番,故意去招惹了他一番,结果这个傻王爷... 想起当时的情景,脸瞬间变烫的小红迅速向四周望了望,确定人都已散去之后,才略觉放心。 一转脸,看到自家的傻王爷自从接完圣旨后就没动过地一直在那转磨,想想他对自己的情谊,顿时感到一阵心疼,忙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听到这王爷嘴里嘟囔着“愁啊,愁啊”,忙说道。 “王爷,快进屋歇息会儿吧,您大病初愈,可别过于操劳了” 朱泽听到说话,忙转身,见是小红,便苦笑的抱怨道, “哦,是小红啊,你不知道,王爷我这正活上房呢,哪呆的下去啊” 小红一听,憋不住想笑,怕这傻王爷看到,忙低下了头。 心想这傻王爷也开始有心事了,以为他是为自己挨罚发愁,忙按下自己的想笑的心情,脸带笑意的抬起头说道, “王爷您真是糊涂了,既然有心事儿何不进宫去问问怡妃娘娘,一来您不方便问的可以让娘娘帮你探问探问皇上,二来也可以见见娘娘显显孝心不是” 对啊,朱泽醍醐灌顶,残存印象里,自己这位亲娘很得帝宠,这位傻王爷犯了这么多却依然能开牙建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位亲娘啊,怎么自己把她忘了,不行,自己得马上进宫。 愁了半天苦无思路的朱泽,心情瞬间大好,忘情地一把抱起小红,转了一大圈,对着小红粉嫩的小红亲了一口,放下后迅速离去,边走边说道。 “晚上不用给我预备晚膳了,我要进宫见母妃!” 皇宫大内 午膳过后,君臣尽欢。几位大臣告退后,嘉祐帝就留在了寝宫批阅奏章,只是没有批阅多少就开始休息了,外忧内患,身体又不好,让这位皇帝倍感疲惫。 此刻,这位皇帝正闭目养神的跟总管大太监吕岩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而吕岩站在嘉佑帝身后一边跟他闲聊一边给他推拿,主仆几十年,他已经摸透了这位主子的脾性,主奴二人已经配合的炉火纯青。 正在这时,进来一个小太监俯身跪倒在地,说道。 “启奏陛下,七王爷进宫了,去了怡妃娘娘那” “到底是盯不住啦,传旨御膳房给怡妃晚膳多加几道菜,告诉朱泽,与他母妃用膳过后,不用再来这请安,回去好好当差!”,嘉佑帝蓦然一笑,马上又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传旨”,小太监扣头应完,便匆忙起身离去。 “金玉?璞玉?”,望着离去的小太监,嘉佑帝自言自语地说道。 吕岩听了一顿,马上又继续给嘉佑帝按摩,这位掌管宫中所有太监宫女和天下所有镇守太监被称为老祖宗的大太监,时刻保持自己的警觉,万事三缄其口,也正因为如此才几十年屹立不倒。 大殿又恢复了平静。 皇陵 昨天跟自己现世的亲娘吃了顿饭也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朱泽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旨意。晚间牟斌便把一应手续送到了简王府。 所以朱泽一大早就带着几个随从骑马来到皇陵。因为自己的东西还没送过来,也没地住,所以朱泽一行人径直便奔向了山陵卫大营。 只是到了营门口丝毫没有守卫,营中却喧声震天,几人愣了半天,也没人出来迎接,朱泽拦下了要进营通报的小五,苦笑一声,首先打马进营。 看来,情况不好处理啊。朱泽如是想。 呆王爷的‘任性’ 一进入军营便是热闹非凡,士兵们三五一群,吆五喝六的正在赌博,越往里走一股夹杂着汗臭味与劣质酒味和一些其他臭味杂合的味道越扑面而来。 而朱泽一行人的进入丝毫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只有几个人听到响动将醉眼朦胧的眼光从赌桌上抽离,回头打量了几眼一身贵族打扮的朱泽,便又回过头继续。 这些士兵无视自己一行人的态度令朱泽十分诧异,其实只是朱泽不了解,山陵卫每逢一些祭祀节日便会有一些礼部的官员或皇族人员过来祭祀或者弄些祭品仪式什么的。 只有遇到重大时节或者重大事件皇帝才会亲自来或者派遣重臣或太子代替前来的时候他们才会摆摆样子,平时那些官员来就直奔帅帐与守备将军合计怎么贪钱去了,轻车熟路,双方早已习以为常,因此士兵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皇族人员前来祭祀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多少让朱泽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生气。来前他是做过功课的。山陵卫满编5000余人,置守备将军一名,副将两名,正负千户八名,还有一些直属部队,亲兵队伍以及机关仓库官员,拥有完整体系,隶属禁军系统。 虽说建立之初就是为了看陵,但也算是一支拱卫京师的重要力量。看这状态哪有一点儿御林军的样子,连部队都算不上,比土匪也强不到哪去,完全的乌合之流。 迎着这些无视的面孔,朱泽越往帅帐走火越大,毕竟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况且国家正处多事之秋,身为一支军队,如此不堪入目,实在令人气愤,不知不觉中朱泽已经代入了自己大梁皇子的身份。 压制半天自己内心怒火的朱泽终于来到了帅帐,情况与周围一样,连个卫兵都没有,只听里面有人说道。 “公公太过于小心了,想那七王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又是出了名的呆傻,有何可担心之处?” “反正宫里的老祖宗传出了信,让咱家小心侍候简王爷,咱家只是提醒你们一下,别到时候连累了咱家”,一个尖声尖嗓的人回道。 “放心吧,公公,咱们的事天衣无缝,平常人来了都不见得查出来,更何况个傻小儿”,一个声音回道。 “就是,他要是跟咱井水不犯河水,咱还敬他几分,要是不然,哼哼,老子跟他不客气”,另一个人嗡声嗡气的回道。 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朱泽一把掀开帘子,走进去说道。 “是谁要对本王不客气呀,打算怎么不客气呀” 朱泽一行人一进帅帐,便惊呆了众人,还是那个太监最先醒悟过来,马上起来跪倒在朱泽身前。 “奴婢皇陵兼山陵卫镇守太监秦用叩见简王爷!” 其他人见秦公公跪下也立即上前下跪道 “臣等叩见简王爷!” 朱泽走到秦公公面前,一把把秦公公搀起,温和的说道。 “原来是秦公公,本王头来之前已经请教过吕公公,秦公公勤勉于王事,镇守皇陵多年,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王爷言重了,奴婢本就出自宫中,勤于王事是应该的,唯有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才不负主上信任和老祖宗教导”, 秦公公一边客气的回复道,一边打量着朱泽。心里不禁暗暗想到,传说这王爷年纪轻轻便好坏不分,十分呆傻,但今日观其言行,似乎与传说相差很大,怪不得干爹传下老祖宗话让咱家小心侍候,看来所言不虚。 朱泽仿佛没有看见厅中跪着的诸将,一边与秦公公寒暄一边往里走。 绕过摆在厅中的宴席,来到靠北边,两人一番推让,朱泽坐了正座,秦公公侧陪旁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丝毫没有理会已经跪了半天的诸将,秦公公看不过去,见二人话空档,提道。 “王爷,您看这是山陵卫诸将,只因今日有事与咱家商议,才备此酒宴,实不知王爷今日驾临,您看不如让他们另备新席,为王爷接风洗尘如何?” 秦公公一边手指诸将一边面向朱泽说道。 “哦,秦公公你说他们?您不介绍我还真不知道啊”,朱泽阴阳怪气的说道。 “列位,还不赶紧向王爷谢罪,王爷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们认错,王爷就原谅尔等了”,秦公公一边说一边向为首的吴守备使眼色。 吴守备满不情愿地站起来,一脸敷衍的略一拱手道。 “小将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王爷当面恕罪” 说完一转头,脸冲向了外边,满脸的络腮胡轻微的抖动,无声地显示着主人的愤怒。 呦呵,朱泽怒极反笑。来前他是做过功课的,守备吴冰,原是边关的一个小军官,只因有一次大皇子也就是朱泽的大哥代天巡狩边境,到他们军营劳军,他便想法设法的攀附。 无奈位小职卑,最后几经波折,将自己的妹妹献给了朱泽大哥,大皇子看她妹妹确有几分姿色,并且在某些方面特别会伺候人,大喜。一高兴便把她妹妹收为第七房夫人。 成了大皇子便宜大舅子的吴冰自然水涨船高,没过几年便把关系活动到京城,几年之间连升好几级做到了山陵卫守备。 只因有大皇子撑腰,平时就目中无人,更因为当今皇帝越来越年老,占据皇长子位置的大皇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帝,底下人巴结他,纷纷称他为未来的国舅爷,更是越发跋扈,以至于连自己这个不受宠的皇子都看不上。 想到这,朱泽内心一阵冷笑,本来自己就压了一肚子火,两世为人自己早已发过誓,管他奶奶的,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在也不受别人影响,今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能让你小子跟我呲牙。 不知不觉间朱泽已经将山陵卫划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想到这,朱泽一冷笑, “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我绑到辕门口吊起来” “王爷,不可啊” “请王爷恕罪,毕竟吴守备事先不知情,这…” 一时间,秦公公与诸将忙向朱泽求情。 “本王是奉旨辖制山陵卫,怎么?你们敢抗旨不尊嘛?” 朱泽说完,满面寒光,冷峻地环视诸人。 诸人被其气势所慑,纷纷住口。 一见诸人不敢违抗,朱泽大声的向外面喊道, “外面的,有他么能喘气的吗?执行命令!” 此时,帐外早已聚集了一部分士兵,听到话,忙进来了几个低级军官,手忙脚乱的将吴冰捆上。 朱泽不理骂骂咧咧的吴冰,对着帐内的其他军官和秦公公一脸温和地说道。 “走吧,诸位,跟本王到军营走走吧,也好让本王熟悉熟悉” 此时的朱泽满脸微笑,一脸随和,在配上他的贵族气质和奢华衣饰,完全一副彬彬有礼世家贵族的样子,与刚才的狠辣蛮横完全不沾边。 说完,朱泽便当先向帐外走去。 这时,一个负责绑吴冰的军官向朱泽问道。 “王爷,绑多久啊?” 已经到帐门口的朱泽略一停,头也不回,语气轻松的说道。 “哦?我没说吗?那就一直绑着吧” 走在朱泽身后的秦公公不禁打了一个冷噤,吴冰完了。 要粮饷 通过朱泽一顿狠操作,算是初步震慑住了山陵卫的上层人员,宣示了自己的绝对权威。 当然,朱泽也没有做的太过分,巡视了一圈军营过后就连已经半死不活的吴冰放了下来,并派小五他们将他送到了自己大哥府里。 “告诉我大哥,上次请我,我还没谢他呢,这次他的门人不争气,我替他教训教训,省了将来出更大的错,看看他带的这也叫兵,让他跟我大哥学几年再出来吧,山陵卫就让我来带吧”,临行前,朱泽歪着脸对小五嘱咐道。 小五当天将吴冰送到大皇子府后,大皇子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教管家将吴冰抬到后院治伤,然后还很客气地亲自将小五他们送出了府。 “告诉小七,赶明儿我再摆宴感谢他”,大皇子送到门口后还不忘对小五他们说道。 小五等人忙笑着应到便转身离去了,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大皇子在他们转身过后那迅速变得阴沉的脸,直到看他们转过街角不见了身影也没有离去。 身体挺直,一动不动,没人注意到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显然是在极力地压制怒火。 “王爷,怎么办,这简王爷欺人太甚了”,将吴冰安置完的管家走到大皇子身边说道。 “先不忙,吴冰怎么样了?”,大皇子语气阴沉的说道。 “无大碍,全是皮外伤,好在他身体强壮,大夫说慢慢恢复就行”,管家马上应道。 “这阵子就让他在府里好好养养吧,正好也避避风头,看看他们整的还像样嘛?”,大皇子皱着眉说道。 “是”,管家马上低头小声答道,好像犯错的是他。不过,又马上抬头看着大皇子问道, “王爷,咱就这么算啦?” “哼哼,算了?没那么简单!”,大皇子冷笑一声,马上咬牙说道。 皇陵 朱泽虽然觉得处置吴冰可能会得罪大皇子,但他不后悔。 来之前,他已想过,身逢乱世,没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总觉得不安全,况且国家还不太平,皇帝年迈,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自己的几位哥哥除了已经早殇的,成年的都已封王,各有各的势力。 太子又是个外强中干的主,估计和平上位的可能性很小,要是真跟自己前世历史上记载得西晋八王之乱,那他么就真完了,自己求为之富家翁都不可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因此,想到这的朱泽立刻下定决心,得赶快把队伍拉起来,不然到时候哭都没地。 只是,刚转了一圈的朱泽心里又凉了一截,他奶奶的这也叫军队。 原来,山陵卫名册上五千多人马,实际上实有人数才三千人,吃空饷快将近一半了,而且这三千人还有大约一千人老弱病残,也就说实打实才两千人。 这还只是人数,因为主要任务是看皇陵,所以兵部只在象征性的发了一部分兵器铠甲,许多都是旧的,而且吴冰自己也不争取,也就没在更新过,况且,山陵卫平时也不训练啊。只是在皇帝或太子举行大的祭祀时充当卫兵站站岗而已。 并且因为山陵卫兼管皇陵事务,与礼部跟内务府都有勾结,建新陵或者修陵时还被工部拉去做一些劳动力,吴冰他们利用这些机会贪了大量钱财,为了邀买人心,利益均沾,所有军官和他的嫡系士兵都有所得。 通过一系列手段,吴冰大肆排除异己,兵部察觉到,几次来人检查都被蒙混过关,并且也安插不进人来,又因吴冰是大皇子的人,后台强硬,一来二去,也就对他们带理不理的,连军饷和军器设备更新也是想起来就给,而吴冰也乐得自在,几年之中,山陵卫俨然就是个独立小王国。 要不是朱泽这次快刀斩乱麻地将吴冰处理了,估计自己也得被他糊弄了。 他奶奶的,了解详细情况过后的朱泽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不行,怎么得先改变现状。 “来人!”,朱泽对门外大喊道。 “在!请将军吩咐”,帐外马上进来一名士兵,对朱泽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去,把俞副将给我叫来” “是” 不一会儿,俞副将便来到了朱泽的中军大帐。说是中军大帐,其实也就是朱泽住所的议事堂。 “王爷您找我”,副将俞铜,三十岁,陕西边将出身,一脸络腮胡,外号大胡子,身体强壮,立有战功,本应因功升入禁军,因得罪上官,被发配到这养老,原来只是个游击,被朱泽破格提拔为副将,原来那两个副将因为是吴冰的嫡系,被朱泽一下子给安排到马营当马官儿去了。 大胡子因为脾气直爽,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没少挨他们的打压,如今朱泽来了,不仅把自己仇人给整了还升了自己的官,让他大怀畅慰。况且混到如今,他也早已不像年轻时那样莽撞,看朱泽如此年轻,又是皇子,虽然势力弱小,但也正是好时机,因此对朱泽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对,大胡子,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再准备几匹马,跟我出去一趟”,朱泽对前来的大胡子说道。 不一会儿,朱泽便带着大胡子一行人打马直奔兵部。 兵部 兵部还是一如往常般模样,兵部尚书王坚正在后堂和自己的几个下属闲聊,说着近几天的趣事,说着说着就说道朱泽。 “大人,你是没见到,那天气得那李老夫子脸都青了,卑职当时就在现场。”一位四十多岁的官员一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一边笑着说道。 “哼,李中越名为忠臣,实为奸贼,可叹他隐藏过深,世人都被其表面所蒙骗,这次吃瘪实是出了口恶气”,王尚书一脸刚毅的说道,这位年轻时可是有名的诤臣,如今掌管兵部,更是坚定的主战派,因此与周首辅和李侍郎十分不对付。 “大人,属下到是没想这些,依属下看来,这简王如今掌管山陵卫,属于兵部管辖,依他那胡闹的性子别给咱们也带来麻烦。”,另一个官员略带忧愁的说道。 就在这时,只见前面一个值事官员快步进来禀报。 “启禀尚书大人,简王爷带着几个亲兵已经到了前面大堂” “哦,这人真是不禁说”,王尚书对两个下属笑了笑说道。 “他没说有什么事?”,王尚书又面对着值事官员问道。 “大人,他说是来要他们山陵卫的粮饷和军器” “哦,看来这位小王爷有想法啦,走吧,二位,跟我去见见这位闹腾王爷吧”,王尚书笑着对下属说道,说完站起身向大堂走去。 在皇陵种菜养猪 皇陵 朱泽从兵部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山陵卫也已经领到了新的军械,不过不是最新的,是禁军去年替换下来的,粮饷也没发足。这还是朱泽软磨硬泡的结果。 因为虽然经过一番交谈,王尚书觉得这位外面传说的呆王爷很有些想法,与传闻不大相符,但也怕他少年心性,只是想玩玩,因此也就没满足朱泽的要求。对于这么一只二流部队,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他认为给这些物资已经很可以了,这还是看在朱泽的有些想法不错的情况下。 弄得朱泽也没办法,按照他的观点就是将山陵卫打造成一支快速反应能在各种恶劣环境下都打不垮的精锐部队。在这个时代,要想快速反应就得一人多马,至少是一人两匹。而且必须甲胄精良,箭矢充足,在配上投枪,具备远程打击能力的同时还能减少自己伤亡,另外,必须还得加大训练,比当前时代的训练还要加强,因此士兵必须得吃的好,同时还要加强思想教育…。 总之,那天有的没的,现代的古代的,朱泽不管懂不懂,一股脑将自己的杂糅古今中外的想法给王尚书说了半天,结果王尚书就两字“没有”,好家伙,按照王尚书内心所想,你一个破二流部队花销比人家正经禁军都大,上哪也说不过去,最后实在应付不过去,咬定牙关才只给了一些。 朱泽虽然没有满足全部要求,但也心满意足了,饭得一口口吃,况且他还有些自己的小想法,因此没有过于在意,况且还搭上了王老头,虽然老头古板强硬,但朱泽看的出来,老头还是比较支持自己练兵的,只是怕自己年少,难堪大任。只是临回来之前,朱泽还是给老头挖了个坑。 临行前,趁着老头将自己送出门外,朱泽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对王老头说,能不能自己想点办法解决一下山陵卫的财务问题,前提保证不贪污不扰民。王尚书见到朱泽一脸为难像又考虑到山陵卫的实际情况,又想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因此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朱泽听后,忙向他道谢,随即便马上带人离开,好像生怕王尚书反悔似的,弄的王尚书看着几人快速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来之后,朱泽便进行课大刀阔斧地改革,首先将吴冰和几个嫡系的财产全部没收充公,将老弱病残全部遣退,发两年粮饷,重新编制花名单,将空名剔除。 一来二去的折腾,山陵卫精简到二千人,不过精神面貌却焕然一新。 朱泽也为他们编制了新的训练项目,虽然没读过兵书,但朱泽前世耳濡目染也知道些方法,况且不是有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英勇部队珠玉在前嘛,结合这个时代的一些训练方法,编制了一套训练计划,随后就丢给大胡子还有几个新提拔的军官,让他们以此为大纲去训练士兵。 看着校场上龇牙咧嘴重新恢复训练的士兵,朱泽不住的摇头,太差了,虽然他们身体自然算是强壮,但已经太长时间不训练,加之自己放纵,身体素质还不如常年劳作的青壮。 想到这,朱泽走到校场最前面,叫过来几名将领,走到校场前面的台子。 士兵们被叫停了训练,纷纷注目台上的朱泽和几位将领,对于这帮老兵痞来说,开始是十分瞧不上这个白面小王爷的,加之朱泽以前就有个呆名声,守备将军和几位将军都打算合伙挤走他,更是打算戏弄戏弄这个小王爷,让他知道知道军营不是玩耍之地。 只是朱泽这几日的猛操作彻底震到了这批老兵痞。先是第一天来就把吴守备弄个半死直接给送回了大皇子府,丝毫不顾忌大皇子的脸面,之后便巡视军营,把吴守备的嫡系赶走的赶走,发配的发配,又抓到几个刺头,绑起来,把全卫官兵其中到校场,让所有人看着鞭打,自己还弄个太师椅,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俞大胡子打,俞大胡子累了,直接换人接着打,有几个直接给打死了,另几个半死不活的,直接让他扔到郊外喂了狼。太他么狠了。 不过,这王爷也不是一味地以严厉军法治兵,还有着丰厚的待遇。先是将遣退的每人发两年军饷,是真正的白银,而且没有克扣,留下的每人发一年军饷,并且从兵部领完粮饷回来之后,先来了次会餐,红烧肉大白馍随便造,实实在在给这帮大头兵解了顿馋,并且承诺,以后会隔几天炖一次肉,平时训练的饭菜也会有肉,对于这帮大头兵这样的生活无异于天天过年啊,甚至比过年还好,要知道,在大梁的许多地方,即便是丰收之年,全家人也只落个温饱没有饥荒,好点的能买点豆腐,吃肉那是地主才消费的起的,所以他们对朱泽是感激大于怨恨的。 站在台下的朱泽看到对自己已经初步认可的士兵也有些高兴,自己的心思没白费,萝卜加大棒,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不太确定,经过自己一番操作,显然已经有所成。虽然手段狠了些,但朱泽不得不为啊,朝廷形式波云诡异,四周国家对大梁虎视眈眈,尤其是大金,时不时的越过长城,打打草谷,屡次试探大梁的底线,谁知哪次来一个大举入侵。 因此,朱泽急于形成自己的势力,不得不采用了狠辣手段,不过结果还算不错。 “大家练得不错,很辛苦,现在时值正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啊,因此,我与几位将军商量了一下,决定给大家休息一下,带领大家去郊游。”,说完朱泽一脸微笑的看着底下的士兵。 “王爷真不错,还带我们去郊游” “只是我只听过那些文人士子大家闺秀什么去郊游,人家作诗赏风景,咱去干啥?” “管他干啥,反正不弄劳什子训练就行” “这王爷不是又想招整咱们吧,我看他笑都不像好笑…” … 朱泽看到队伍后面,大胡子已经领人将工具领了回来,看着已经渐渐减少议论,忙大声说道。 “出发!” 没用多长时间,士兵们就发现,将领们只是将他们带到营外皇陵边的荒地,给他们挨个发了农具,纷纷十分诧异地望着队伍前头骑在马上的朱泽。 见农具已经分发完毕,朱泽大声吩咐道。 “跟随自己的长官,开始你们的郊游吧!”,说完就骑着马走了。 他奶奶的,前世先烈们条件那么艰苦都能自己更生,自己有人有粮就不能在弄个南泥湾嘛? 老子就在皇陵边种菜养猪,早就看旁边的荒地不顺眼了,自己又缺钱养兵,何不自己屯田呢。朱泽一脸开心的想到。 殊不知他又闯了一个大祸。 赏了娘罚了儿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奋斗,朱泽带领的山陵卫自力更生计划已经初具规模,连猪圈也建起来了,皇陵旁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也引来了附近农民的纷纷关注。 朱泽见有农民经过,时不时地便过去攀谈,问问收成,向当地农民取取经种些什么粮食合适。本来山陵卫过去就将附近祸害的不轻,开始这些农民不敢往前凑,只是上下地的工夫驻足看看。后来,经过朱泽一来二去热情地拉着闲聊,慢慢地也就放下了戒备之心和惶恐不安的情绪,渐渐地都和这个长官混个半熟,都觉得这个小朱大人,年轻又没架子,因此都乐于与他交谈。 只是今天有所不同,在朱泽转圈巡视的时候迎面碰上一群鼻青脸肿,相互搀扶的村民,朱泽认得他们,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忙上前去,向跟自己相熟的张老汉问道。 “张老伯,你们这是怎么了?” 张老汉见是他,忙说道。 “原来是小朱大人啊,要说这事儿也不大,只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我们村有个年轻的猎手叫张木生,人憨厚,手艺好,不过他家条件不好,爹早死,娘又有病,底下还有个妹妹,一家人全靠他养活。 前两天去附近的山上去打猎,射死了一头鹿,正好被附近太子府庄上(太子私人产业,主要给太子贡献蔬菜和野味)的管家碰到,非说是他们庄上跑的,让木生把鹿交给他,木生人耿直,跟他顶了几句,坚持不给。那管家就叫人把木生捆起来,叫人带鹿全都带回了庄里,并通知他家里人去赎人。 他妹妹接到通知,忙告诉了我,我忙带了这几个后生和他妹妹去庄上。谁知,唉!” 说到这,张老汉深深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堆满了忧愁。 “造孽啊” “张老伯,您别着急,后来怎么样了?”,朱泽忙安慰道。 “我们到了庄上,那管家说,他那个是什么正经梅花鹿,是要进贡给皇上和太子的,是贡品,要我们赔三千两银子才放人,这不是明抢嘛?” “木生的妹子气不过,就跟他理论了几句,谁知那管家是个淫贼,见木生妹子生的标致,便起了淫心,说道只要木生妹子跟了他,两家人变一家人,便可免于处罚。” “木生妹子当然不从,大骂了他几句,结果那管家恼羞成怒,又要将木生妹子也捆起来,村里几个后生一看,早就抑制不住跟那些家丁打起来了,结果他们人多势众,把我打了一顿,赶了出来”,张老伯说完顿时愁苦的又叹了生气。而身旁的年轻人更是气的破口大骂。 朱泽一听,立刻火了,两眼一瞪。 “妈的,这他么还有王法嘛,在这京城还有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掳掠民财的事儿。” “张老伯,你们回家好生养伤,此事交给我了!”,朱泽坚决地说道。 “唉,小朱大人,您可千万别逞能,虽然您是官,但他是太子府的人,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太子爷的门人,您是贵人,犯不上为我们这小老百姓耽误了您的前程…”,张老伯担忧的对朱泽说道。 “没事儿,老伯,除了我爹我娘在大梁还没人管的了我”,朱泽安慰张老伯道。 说完转脸对着小五说, “小五,你派几个人将老伯他们送回去” “小六你去给大胡子传令,让他带一标人马来,他们不是这几日闲的蛋疼嘛,老子带他们出去透透风” 皇宫 嘉佑帝最近心情有些不错,皇观的燃圣道人进献了自己刚刚炼制的丹药,自己服用后不仅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还精力旺盛的翻了几回牌子。 精神大好后,处理事情也快了很多,并且经过上次的敲打,周阁老虽然没有完全摸清他的意图,但最近也有所收敛,连带反应下连自己那帮不争气的儿子们也都消停了不少,至少表面上也变得兄友弟恭起来,方方面面令前阵子一直很苦闷的嘉佑帝很是快然。 想起来,这些情况全都是自己那个号称呆傻的小儿子引起来的,他这一串连竟起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让最近暗潮汹涌的朝局竟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想到这,嘉佑帝吩咐道。 “吕岩,传旨,怡贵妃淑德贤良,着赏双俸,暂署后宫事” 听到这的吕岩微感诧异,嘉佑帝一共有过两位皇后,一位便是自己的发妻,还没入宫时便去世了,是嘉佑帝追加的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 第二位皇后是前任皇帝时期的首辅张林明的女儿,这位皇后品行优良,待人大度,与嘉佑帝情投意合,因此在她去世后,嘉佑帝悲痛万分,后宫就再也没立过皇后,只是渐次的立了几位贵妃。开始时,几位贵妃和妃子还有些明争暗斗,嘉佑帝知道后发了几次火,再加上不立皇后,众人才慢慢消退了心思,渐渐地形成了以四大贵妃为首的平衡。 只是如今不知这位皇帝怎么冷不丁的传下这道命令。虽然吕岩心思转了很多,却只是瞬间之事。见嘉佑帝说完,便回道。 “是,老奴这就去传旨” “慢着,山陵卫镇守太监回来了没有?”,嘉佑帝不经意的说道。 “哦,已经回来了几日,简王爷说这几日整理军务和军营,让他多歇几日再回去”,吕岩忙答道。 “那就把他叫到这来,问一问那的情况,你也不用下去了,一会儿咱们一块见见,派个人到怡妃那传旨就行,告诉怡妃,朕今晚在她那用膳”,嘉佑帝吩咐道。 “是”,吕岩忙应道。 不一会儿,山陵卫镇守太监秦方被招进了嘉佑帝寝宫,跪着将山陵卫的近况一一禀告给了嘉佑帝主仆二人,包括吴冰他们怎么合计抗命,朱泽第一天进军营就处理了吴冰等等情况。 嘉佑帝听完不置可否。 “就这些?” 秦方听到这,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略带紧张的看了眼吕岩跟嘉佑帝,说道。 “还有…还有…” “知道什么就都说了,主子面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要一一跟主子说明白”,吕岩见此忙对着跪着的秦方说道。 “奴婢从皇陵之前,七王爷正带着人开垦皇陵旁边的荒地,还搭了一排猪圈,说是…说是兵部尚书王大人没钱给他,已经应了他,可以让他自己更生,因此…因此…七王爷想在皇陵旁种菜养猪。” “什么?”嘉佑帝气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个逆子要干什么,皇陵旁边种菜养猪,亏他想的出来,吕岩,你亲自去传旨,让这个逆子即刻进宫,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还有告诉他,不是缺钱吗?我就让他缺个够,传旨在罚他三年俸禄!”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