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异面K》


 第一章坠落

“您好甄诚先生，请问你对于MG公司此次遭受的黑客攻击事件有什么看法吗？”
“甄先生，MG董事会将会对此次泄密事件如何处理呢？”
“甄诚先生请回答问题好吗？”
……
这是A市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公司MG，三天之前，公司遭受了史上最严重的网络攻击，以至于大量机密被窃取，至今下落不明。甄诚，MG集团董事会成员之一，主要负责网络安全管理，五年前毕业于全国最顶级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凭借自己在专业领域的天赋，扶摇直上九万里，在MG董事会有了一席之地。而当到了MG之后，他发现MG集团并不只是一个简单普通的服装设计公司，其背后的实力难以小觑。而此次的网络攻击不同与往常，看似简单的攻击方式，实则错综复杂……
“这次董事会召开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MG损失了一笔数目庞大的资金以及很多极其重要的公司机密。投资方要求我们三天之内想到解决的办法，要么找出作案人，要么赔款。否则他们立刻撤资，MG将被收购……”MG集团唯一创始人季明严肃地说着如今的局面。
“呵呵，我觉得这件事就应该交给甄诚解决，问题出现在了他负责的部门，干嘛让全公司的人陪葬！”
“何总，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关系到全公司的利益。”
“我觉得也应该让甄诚自己解决。牺牲小我，成就全公司。对吧？”
“对！”
“是啊……”
“我们还是等甄诚来了说吧……”
“你们不是聊得挺好，还等我干嘛？”甄诚穿过门口的记者，推开会议室的门。
“甄诚来了。”季明说着。
“这不是甄总吗，公司都快被收购了，还这么不紧不慢！”
“怕是新来的甄总还不太知道我们的损失呢。”
“怎么，你们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甄诚问道。
……
“我看了三天前录下的视频，可以告诉大家此次MG遭受的攻击，绝对不是普通的网络攻击，他们具有极强的目的性。能够清楚的知道MG重要文件的存储位置。所以我怀疑是内部人员作案，或者就是公司有内应。而且内应无比靠近公司核心。”
“你是怀疑我们在座的这二十多位董事会高层会叛变？”
“当然！”
“简直无理，MG是全国实力最强的服装设计公司，我们难道是拿钱拿的手疼去叛变公司吗？”
“你一个新来的有什么理由怀疑我们？”
“大家都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前辈，能和你们同坐在这里，我很荣幸也满怀尊敬。但是，我甄诚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靠的也是自己的能力。”
“切！”
“都安静！甄诚，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能找出攻击者吗？”季明问道。
“理论来说不可能。那不是简单的……。”
“连你都和我说不可能！”季明怒吼道。
……
“可我们得给投资方一个交代啊！”
“对啊！”
“公司损失多少？”甄诚问道。
“很多……”季明仰头看着天花板叹息道。
“那我，回去试试能否追溯到凶手。”
“也只能这样了，但也要做好两手准备。通知财务准备好这一年所有将要发放的资金，甄诚我就给你三天时间，时间一到按照投资方要求要么赔款你走人，要么找到凶手补回资金链漏洞！今天就这样吧。”季明惆怅的离开。
“甄总，你可要加油啊！”何默讽刺道。
外面雨下的很大，甄诚拷贝了所有此次攻击的信息，早早离开了公司，自此一夜无眠。
“甄诚，你要我找的那套代码的出处我已经找了，但是这些代码的使用方法早就被封了，不允许查看的。”
“不允许？什么时候被封的？”
“什么时候……大概是四十多年前吧，现在市面上懂这个的人很少了，准确来说当时能懂这套代码的人都是万里挑一了。你哪里搞来这些的？”
“就是偶尔看到。”
“那也真是够偶尔的。”
四十多年前的代码，如今还有人会用。这人到底是谁啊。三天时间，到现在连这套代码中的一个符号都看不懂，更不要说破译……
在城市的另一边。
“事情都办妥了吗？”
“嗯。”
“明天我需要你去做掉这三个人。不要留下痕迹。”
“好。”
……
“甄诚你干什么啊！你快下来！”
“小伙子，别想不开啊。”
甄诚凌晨五点出了家门，一路怅然若失，径直走向MG的顶楼天台。他张开双臂，感受着风吹过耳畔。
“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甄诚喃喃自语着。
“哈哈哈，有本事你跳啊！不敢吧！”
“对啊，你倒是跳啊！”几十米的地面上的人们无所谓的笑着，呐喊着。
“甄诚！你下来好吗！不要这样！”一位满脸皱纹的妇人着急着。
“对不起，妈……”
踮起脚，起跳。
甄诚的身影遮挡了那一瞬间初升起的晨光，生命便被定格在23岁。
“甄诚！”妇人冲破封锁，跑到甄诚躺下的地方，紧紧抱着血肉模糊的儿子，泪如雨下……
之前呐喊“助威”的人们安静了，担心紧张的人们安静了，空气中是母亲的哭喊声，警笛的鸣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堂堂MG总监甄诚竟然会选择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五天后，甄诚的母亲将甄诚火化，并按照甄诚生前的愿望将他的骨灰撒在莫悔湖的中央。
“由于甄诚未能找到凶手，董事会决定采取赔款的方式补偿投资方损失，公司将承担百分之七十的赔款金额，而甄诚个人将承担剩余的百分之三十。甄女士，你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好……”女人擦掉眼角的泪，签下字。
她的甄诚是那么的优秀，从小到大，她看着他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功成名就，生活美好。他会在她难过的时候讲笑话给她听，会在逛街的时候扶着她的胳膊，会陪着她去公园跳广场舞……儿子是她的全世界。可就在几天之前，她的全世界在那一道晨光中彻底崩塌……
当大家都离开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有个人走到甄诚落下的地方仰望他落下的轨迹……从地上捡起一条珠串，默默离开，消失在人群之中……



 第二章一场梦

“额……”阳光透过落满灰尘的窗户将一间小小卧室照的温暖而又明亮。
“甄诚，你醒了？”
“……”甄诚挣扎着张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男子，褐色的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空灵。
“甄诚你可算醒过来了！”男子一把将他抱紧，激动地说着。
“你……你，你是？”
“臭小子，出了个车祸就装作不认识人！”男子放开甄诚，笑着说道。
“车……车祸？”甄诚盯着眼前的人与周围的一切，陌生而又迷茫，仿佛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你还和我装？”
“你……你是？”
“我？我是你哥甄懿啊！别装了，这不好玩。医生说了，你那顶多脑震荡，没大事，我都问清楚了！”
“嗯……？”
“你不会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甄诚点点头。
“不是吧！那你认不认识那个老头儿？”男子指着沙发上蜷缩的老人。
甄诚想努力的回忆，可他真的一片空白。
“不……不记得……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哦！这也太离谱了吧！不行，咱们得去医院，我看你这估计是大脑褶皱撞得没有了吧。”男子站起身，走到门口穿上外套。
“爸！我带甄诚先出去了！”他冲着沙发上的老人喊着。
“走啊，磨蹭啥！别看了，你除了脑子啥事都没有！快下来！”
“好……好的。”
甄诚走出门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一角是一棵很高的桃花树，时值阳春三月，桃花正开，只是这里的桃花格外鲜艳，甚至不同于平常的粉色。甄懿带着甄诚驾车来到医院。
“安大夫。”男子上前寒暄道。
“甄懿，你怎么来了。甄诚康复的怎么样？”
“安大夫，你确定甄诚真的没事？”
“诶呀，没事的。别担心。”
“可是，他好像有点失忆啊我觉得。”
“失忆？”
“诺。”他扯了扯甄诚的胳膊。
“当时检查一切都好啊。按理来说不会啊。那这样先安排甄诚做一下脑补CT吧，我再看看。”
“行，谢谢您嘞。”
“按理来说，不会啊……”
甄懿看着甄诚被推进检查室，抱着头坐在医院的长廊上，一些美好的回忆可能这一辈子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甄懿。你过来一下。”一个小时后，安大夫将甄懿从回忆中唤醒。
“好，好的。”
“情况是这样，当时检查的时候的确大脑是完好无损的，理论上是没有可能性出现失忆这种状况的，但是这次检查我们却发现甄诚的大脑中有明显的颅内血块，而且以目前的医疗技术，我们很难或者说是完全没有可能清除血块。”
“那当时怎么没有检查出来呢？”
“这个……我们也很难解释。”
“那现在怎么办？”
“这个，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相信有奇迹的诞生了。真的很抱歉。”
“……”甄懿怅然若失的带着甄诚离开医院。
“医……医生怎么说？”
“……”甄懿看着眼前的甄诚，无奈的摇头。
“没……没关系的，总会想起来的。”甄诚无奈道。
“但愿吧。”
“你知道吗，车祸以后你整整睡了三天，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呢，没事现在醒过来就行了。”
“三天……我感觉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啥啊？让你醒都醒不过来。”
“我……我不记得了……”
“沙发上躺着的是？”
“我爸……当然也是你爸。老年痴呆了……”
甄诚注意到车里有一张照片，很旧，有些泛黄。
“那是妈，很多年前去世了……那时你还小，可能还不到十岁吧。”
“……”
“明天我得去学校上课，你在家好好休养，等好点了就出去干你的老本行，我可不能养你一辈子！”
“老本行？”
“这都不记得了？调酒大师？”
“调酒？”
“反正我不管，养好了就得出去赚钱，我还得养爸呢！”
“好，好的。”
夜里，春飞吹进屋子，甄懿和父亲已然入睡，而甄诚却努力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梦一般，因为车祸失忆，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一个不省人事的父亲，自己还是个所谓的调酒师。他试图回想这一切，可生命仿佛就是开始于今天一般。至于，他用了三天梦到的那个漫长的梦，现在连朦胧的记忆就荡然无存。
“甄诚，我走了，你照顾好爸！”
“好。”
走出房间之后，甄诚仔细的观察屋子的布局，认为这样可能会帮助一夜无眠的他想起些什么东西……
“嘿嘿嘿！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昨天蜷缩在沙发上的老头用手中的拐杖戳着甄诚的后背。
“爸……”
“嘿嘿，小朋友你可真好玩儿，咋见人就喊爸呢！”老人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哎……”
“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有个儿子，叫什么来着？”
“甄……”
“对对对，甄懿嘛。小朋友我跟你讲哦，我儿子可是这个地方最厉害的调酒师，他调出来的酒啊啧啧啧……”老人笑眯眯回忆着。
“爸，你搞错了，调酒的是我，甄诚！”
“甄诚？”
“对，你的二儿子甄诚。”
“哦，对对，好像是叫甄诚。”
“……”老人看起来像是起的很早的样子，衣服干干净净，头发整齐光亮，如果不张口说话，估计没有人能知道他老年痴呆吧，这些估计都是甄懿做的吧，可自己却什么都帮不到他，只会徒增麻烦。
“小水果，站住！”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水果刀，直直的指着甄诚。
“爸，我不是水果，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
“我不管！”甄诚小心的拿走老人手中的刀，放在他够不到的位置，无奈的看着老人。
……
甄诚随意的在屋子里逛着，房子很小，像极了80年代的小楼。但是很温馨，墙壁上挂着自己和甄懿小时候得来的奖状。在靠近甄懿卧室的墙角处，陈放这一个大约一米高的玻璃橱柜，甄诚向里看去——里面摆满了落满灰尘的雪糕棍……



 第三章调酒大师

“这么多的雪糕棍……”
“哈哈哈哈哈，陪我玩啊懿懿！”
“我回来了！”甄懿从门口走进。
“哥。”
“你怎么在哪里站着，看什么呢?”
“这些都是……”
“都是你和我小时候吃下的冰棍啊。我之前还打算丢掉，是你说让我好好保存着。”
“这样啊……”
“今天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
“那就行。”
“我看见报纸上有很多招聘广告什么的，你的简历都给你弄好了，一会闲的没事的话可以出去看看。”
“好。”
“那啥，先来厨房搭把手儿！到饭点了都。”
“哦，好。”
……
“当地时间3月12日凌晨4:00A市警方接到报案，在南郊的一个废弃小屋中发现一具被人悬挂在大约半径为10cm的圆形尖钩上的尸体，死者面部被炭火灼烧，目前无法判断死者身份……”电视的新闻在小小的房间里回响着。
“钩子钩子，这个小鱼真可爱！”老头儿拍手喝彩着。
“爸就喜欢吃完饭看看新闻，不管看到什么都这样，**病了……”
“哦……”
“杀人的人也是真能下得去手。把人想卖猪肉一样挂在那么长的钩子上，这得多大的仇啊！”
“是啊。那什么，我先出去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好的，路上小心，别再被车撞到了啊。”
“……”甄诚笑着关上家门。
……
甄诚走到街上看着周围的建筑，陌生而又熟悉。
“喂！甄诚啊，手机里有导航，找不上路的话记得看啊，你脑子上现在可没有啥褶皱了，小心回不来啊！”
“好，知道了。”
“您好，这是我的简历，我想应聘......”
“等等等等，先别急着说应聘啥，在哪上的大学啊？985还是211啊？”
“都……都不是……”
“那你来应聘啥啊！走走走！”
“我就是来应聘……”
“管你呢，我这店铺虽然小，但是也不是谁随随便便想进就进的！劝你啊，早点回家吧，现在端个盘子都要看学历了。”
“哎！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又不一定别他们干得差，再说了不就是开个车吗，这还看啥学历啊！”
“您可别。现在行情都这样，名牌大学和普通大学之间招名牌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招不养娃的。不是我怎么这样，是这个世界都这样！走吧走吧！”
“……”
……
“呦呵，看看这是谁阿！”一个满头黄发的女人丢下手中的烟向甄诚走来。
“啧啧啧！这不是我们当年大名鼎鼎的调酒大师吗？怎么，夜店不好混，到这里来当网管啊！”一边的刀疤脸说着。
“嘿嘿，别装作不认识我们，来来来，看看老子脸上的这条疤，这可是你给我的礼物呢，啊哈哈哈哈哈！”
女人用手勾住甄诚的脖颈用舌头舔着他的脸。
“啧啧，你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光滑啊。”
“别动我！”
“哈哈哈哈哈！”
“呵呵，你这脸可真好看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有警察的！”
“警察要是有办法的话，我们还在这里带着。听着吧，这回你可没有你的青玄大姐罩着你喽！”
“是啊！”
“调酒大师，当年就是想喝你一杯莫斯科骡子，没想到大师竟然还是要看人下菜的啊。今天，大师可否看在死去的青玄大姐的份上，给我调制一杯你的莫斯科骡子呢？”刀疤脸阴森的看着甄诚。
“带走。”
……
“欢迎回家啊！”女人揭开盖在甄诚头上的黑布
“这是哪里！”
“这是哪里？啧啧啧，我们的大师，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当年叱咤风云的地方都不记得了吗？”
“我失忆了！”
“失忆啊！现在这年头，谁还不会失忆呢！”
“把他吊起来！”
“放开我！”
女人的鞭子抽在甄诚的身上，一时间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衫，这是甄懿特地为他准备的。
“不，不要！”甄诚含着泪水看着身上的衬衫被抽的不成样子。
“还有力气说话啊！当初要不是你这张嘴，我至于活成现在这种鬼样子吗！啊！”刀疤脸抽出椅子边立着的铁棍向着甄诚的腹部抽去。
“呃……”一抹红色从嘴角划出。
“现在，我就让你这张好看的脸不复存在！”
女人拿出短裤上别着的匕首靠近甄诚的右脸。
“哈哈哈哈哈！”
……
“别动！警察！”
“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的！”
“我怎么知道！”
“跑！”
……
“一队跟上他们，二队快去救人！”
“同志，你还好吧。”
甄诚无力的点点头。
“快送医院！”
……
“报告队长，人，跑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乌洋麻黑十多号人就这么从你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报告！发现地道！”
“小心钻过去，看看出口在哪里！”
“是！”
……
“甄诚，你怎么样，还好吗！”甄懿听到消息后立刻跑到医院，走廊上充斥着他的叫喊声。
“我……我对不起，你……你的衣服……”
“你没事就行，衣服咱还能买啊！”
“家属请在门外等候！”
手术室的门仿佛隔出了两个世界，外面的人想问问里面的人“你还好吗。”，而里面的人也想告诉外面的人“不用担心。”……
“您好，甄先生，关于甄诚的事情，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您的配合。”
“好，好的。”仿佛是去魂魄的甄懿随着警察来到一间医用办公室。
“甄诚是什么时候出去，出去干什么呢？”
“今天中午吃完饭，我让他出去找工作试试。”
“他平日里有什么仇家吗？”
“没有。”
“这个是作案人的照片，你看一下，认识吗？”
甄懿摇摇头“不。”
……
走出办公室，甄懿将头深深埋下，一夜未眠。
……
“你们也真是能耐啊，谁都敢动手！”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呵呵。”
……
“据报道，今天凌晨四点发现两具尸体悬浮在莫念湖上，现已确定死者为昨天下午四点逃窜的作案人。”
“两具尸体，身上的肌肤无一处完整，仅留有面部可以识别身份。”
“杀人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毁坏了指纹，为何又留下完整的脸部……”
“……”



 第四章连环画

“您好医生，请问甄诚怎么样了？”甄懿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一夜未眠的他紧紧掐着刚刚结束手术的大夫的胳膊。
“病人大多都是皮外伤，只是腹部有少许积血，休养一两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担心。”
“好。那我能，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但是不要太喧哗，不利于他的术后修复。”
“好。”甄懿疯了一般地跑进隔间。
“甄诚！”
“哥……”甄诚缓缓升出自己的手。
“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甄懿紧紧握住甄诚的手。
……
“请问甄诚在吗，我们是第一刑侦大队的，有些问题还需要甄诚的配合。”
“我弟都成那样了，你们还有什么好问的！啊！”
“这......是我们的工作，还请您配合。”
“哥，我没事，让他们进来吧。”
“那行吧。”
“谢谢配合。”
……
“请问您认识这两个人吗？”
“认识。”
“那你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吗？”
“这个......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这样的，我前不久因为车祸失忆了，所以，之前是否和他们有矛盾，我也不太清楚。”
“那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这......那个男人说什么他脸上的伤是拜我所赐什么的，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行吧。”
......
“看来从甄诚这里我们是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了。”
“是啊，一个失忆的人又能知道什么过去呢。”
“那我们......”
去之前甄诚工作的酒吧看看。
......
“哥！那些人是谁！怎么说我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呢！”
“你小子搞出来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之前也夜不归宿的，谁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事在外面，现在遭报应了吧！”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天，我还要骗你吗！”
......
“李警官，有你的快递！”
“我的快递？我什么都没买啊，哪来的快递？”
“那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哪里来的小情人送的呢！”
“别瞎说，你师娘知道了就得回去跪搓衣板了。”
“打开看看吧！”
“老城区发来的。”
“老城区......老城区不就是最近两起案子发生的地方吗？”
“李警官小心！”
诺大的A市刑侦大队办公室瞬间充满了紧张而又血腥的气息。
“别紧张。”李焱小心的拿起手中的小刀划开封条。
“小心啊。”
“恩。”
......
“是本连环画！”
“连环画？”大家一拥而上，看着箱子里那本小小的自制漫画。
“打开看看。”李焱打开小本。
“啊，天哪！”
小本上画着大大小小的尸体，有的被挂在钩子上，有的被抛尸在湖面上......
“等等。这些尸体......”
“这些不就是最近两起案子发生的地方，以及尸体的摆放方式吗？”
“这......”
“这可是公开挑衅我们警察啊，太嚣张了！”
“人家有着资本嚣张，距离第一起案子发生已经过了几天了，我们现在连人家的毛都抓不住，人家不嚣张谁嚣张啊？”
“这后面还有没有画了？”
“有。”
“继续看看。”
“啊！”
第三幅图画——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好像一个化学实验室一般，桌子上摆放的玻璃制的锥形瓶，试管。所有的管子里都是红色的液体......这些导管错综复杂，但几百根管子都有一个共同的去路，那就是正中央的巨型烧杯，烧杯中**着一个长发女人，女人抱着双腿沉睡着......
“好有艺术感的画面！”
“这......不是一种艺术感，这是一种病态的仪式感......”
“他之所以将这些东西给我们，是想让我们所有人可以看到他的作品，病态的仪式感。”
“我们得找到这个地方......”李焱板着脸说着。
“李警官，你可是在开玩笑，这鬼地方，就咱们警队我都能给你整出来十几块地的。”
“先把这个图片拿去给技术部门出来，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好的。”
......
“报告李警官，昨天，昨天图画上的那些，今天都实现了......”
“什么！”
“今天早晨在老城区发现一具尸体以及大量的非本体血液。”
“非本体血液。”
“让技术科抓紧时间在连环画中寻找有效信息！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们去现场看看。”
......
如同连环画中的一样，这是一间巨大的化学实验室，里面充满的血液的腥臭味。从门口开始有一根直径约为50cm的管道，这应该是所有装置的核心位置，所有的玻璃管道都是从这根管道开始的。李焱绕过核心来到后方，一具尸体愕然躺在血液中，仿佛睡着一般毫无痛苦......
“记录下这些，把尸体捞出来。”
“是。”
“这周围都勘察过了吗？”
“看过了，除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别无其他，这里并不是第一杀人现场。地上没有脚印，这些器皿上也没有指纹。”
“和之前的场景都是一样的，我们没办法从现场得到任何的有效信息。”
“是啊......我在想这里这么多的血液，究竟是从何而来，医院恐怕都没有这么多的藏血量。这凶手是如何将这么多的液体带到这里，并注入到这些管道之中，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人所为......”
“李警官的意思是这是团队作案？”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一个人想要筹备这些很不现实。先搜集各大厂商，询问一下是否有人在近日购进了大批量的这种玻璃器具，再查一下各大医院的血库存储量，是否有丢失。”
“好。”
......
“李警官，血液分析出来了。”
“怎么样？”
“这......这大概是有几百个人多血液的混合起来的。想要和现存在世或是已故的人口比对，那是需要时间的......”
“......”
“不过......我们也分析了一些......”
“结果如何？”
“......有甄诚的血液......”


 第五章第四场表演

“甄诚？那个医院里还在躺着的小伙子？”
“是的。”
“按理来说，当初攻击甄诚的两个人都已经丧命在莫念湖。两人逃命还来不及，哪里能顾得上收集血液呢……”李焱望着眼前的这些管道陷入了沉思。
“李警官，去酒吧的人已经回到队里了。我们现在是否回去？”
“回吧。”
“好。”
……
“说说吧，你们在酒吧有什么发现？”
“我们现在可以基本证实，这个甄诚确实是一个多月前在那家酒吧当调酒师，但不久之后便听说是因为车祸住院了，便再也没有回过酒吧……”
“那酒吧也就没有关心一下甄诚后来的动向？”
“李警官啊，现在那些人巴不得甄诚不回去呢，他要是回来，那工钱岂不是还得给他！调酒师的工钱那可是不便宜啊。”
“……那有没有打听到其他的消息，比如甄诚失忆之前的社交什么的。”
“这个倒是没怎么听说，据那里的老板交代甄诚就是一个调酒的，不喜欢交朋友。不过……”
“什么？”
“当老板说到什么青的时候，就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老板便再没有说什么……”
“这个老板也许知道什么，我们得继续问他，打听打听清楚他住在哪里，我们今晚就去会会他！”
“是。”
……
“方老板，您的安排可真满，想要等到您可真是得一番功夫啊。”
“……你们是……”
“方老板，刚刚早上见过，现在就装作不认识，这有些不厚道吧…”
“哦对对对……王警官吧！”
“嗯。我们有些问题要问你。”
“好好好，里边请。”
“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认识，认识。他们是我们这里的老主顾了。”
“嗯。那你认识这个人吗？”说吧，李焱拿出甄诚的照片摊放在桌子上。
“这个……”
“认识还是不认识？！”
“认识……认识的。”
“哦？”
“这个小伙子叫甄诚，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他呢，之前是我们这里的调酒师，他调出来的酒啊啧啧啧，真是色香味俱全了！不过，他不是前不久出车祸了吗我听说……”
“是，失忆了……”
“失忆了？！”
“那这甄诚和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这个……”
“有啥说啥！”
“这个甄诚啊，你看看这脸真是两个字——精致！所以嘛……这大哥又是个同性恋……”
“嗯？”
“嗯……有次正好赶上甄诚值班调酒……这大哥就……图谋不轨……甄诚就给他脸划了。”
“后来呢。”
“这大哥家里有些势力，第二天就给这甄诚打包带走了。至于后果嘛……”
“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个青什么……”
“没有没有，那是我口误……”
“口误还能到青字上……说吧，方老板。您这小店面，要是没我们后面垫着……”
“那是那是……”
“那这个青……”
“青……青玄。”
“她是？”
“她是我们这之前的老板。只手遮天的那种……”
“和甄诚有什么关系？”
“青姐喜欢这小伙子，但一直都得到回应……不过这甄诚被抓走，青姐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救他啊……”
“那这青玄现在……”
“这……青姐甄诚出事儿不久肺癌晚期去世了……”
“那也真是苦命啊……”
“可不是嘛。”
“好，大概情况我们了解了。”
“了解就好，了解就好！那你们是不是就能走……走了……你们这警车往我这门口一停，我们这儿生意可就没了……”
“那行，不耽误您生意了，我们就先走了。”
……
“啧啧啧……这个甄诚也真的是抢手啊。”
“可不是嘛，像这种男的女的都喜欢的可真是不多见啊。”李焱笑着说。
“哎！李警官！你说……这个凶手会不会是认识这甄诚啊，或者说就是甄诚那大鱼塘中的一只。这两个人也就是被那其中一条鱼给收拾了？”
“当然是有这种可能的。说不定那方老板也认识，多派点人手盯着他。我们再去甄诚哪里蹲蹲。能知道甄诚遇害，及时做出反应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甄诚告诉了这个人他的行踪，要么就是这人跟踪甄诚。”
“有道理啊李警官！”
……
“李警官到了，这就是甄诚家。家里只有他哥甄懿和一个老爹了。”
“你别说这个小院子还是很温馨的，有家的感觉。”
“是啊，谁能想这是三个大男人的家。”
……
“蹲着吧，我晚上你白天。”
“行。”



 第六章第四场表演中

春天夜里的风梁爽却不刺骨。
……
“王玮醒醒，有动静。”
“什么啊？……”
“看！甄诚家门口有人。”
“嗯！我去看看。”
“别动，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要干嘛？”
“嗯。”
男子在甄诚的门口久久徘徊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东西。”
“甄诚那里有什么他要找的？”
“那是什么！！！”李焱睁大了眼睛！
“**……他不是在找东西，他是在埋**，他要杀了甄诚！”
“阻止他！”
……
“别跑！”
男子被追着到了一个死胡同。
“呵呵，没想到啊。你们这些跟屁虫跟的这么紧啊！怎么，连环画不好看吗？”
“连环画……”
“你画的？”
“哈哈哈哈哈，当然！很想和你们谈一谈观后感，但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着实有些忙！”
“你还能跑去哪里呢。”李焱冲向男子。
瞬间胡同里烟雾缭绕。
“人呢！”
“……”
警局
“我们昨晚在甄诚家门口蹲到了犯罪嫌疑人。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体重不过百，很瘦。瘦的有些不正常……”
“那李警官可否找到了人呢？”
“你是……”
“哦，李焱，我介绍一下。这个是咱们单位刚来的同志——刘怡辰。以后也是咱们刑侦大队的一员了。我将她安排在你们特案组，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好好合作，不要让我失望啊！”
“行，我知道了韩队。”
“行，那你先让她了解一下这个案子，在这方面，她比你厉害多了！”
“好，跟我来。”
……
“我先简单给你说一下这个案子。3月12日凌晨四点接到报案，在南郊废弃小屋中发现一具被炭火灼烧了面部的尸体，被悬挂在天花板吊着的钩子上。次日凌晨四点接到群众报案，3月12日下午两名因绑架一名男子而被追捕的嫌疑人被人抛尸在莫念湖上，下午队里就收到了犯罪嫌疑人寄来的一本连环画。而连环画上画的场景都是之前两起案件。而在最后，却是从未见过的场景，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来自老城区的报案，犯罪嫌疑人完美的展示了画在连环画上的场景……你看一下，我把照片发你邮箱了。而昨晚，我和王玮到被绑架的男子家门口蹲点时，见到了打算埋**的犯罪嫌疑人，但，我们没跟住……”
“那你们分析连环画了吗？”
“正在让技术部门分析，应该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好，结果出来，我需要知道连环画所用的颜料，以及大致的作画时间，而且我必须要见到连环画。其次，我要告诉你，这些案子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什么？”
“所有案子的发生都是在夜晚！一次可以是偶然，两次也可以说凑巧。但所有的案子都在晚上，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犯罪嫌疑人可能白天在上班，或者是说他白天没有时间没有能力作案。而且我刚刚看了照片，老城区的案子里涉及到的大量血液，难道就只是为了仪式感？花这么大代价，就为了展示吗？”
……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去连环画那里看看。”
“李警官，之前送来的连环画的分析已经出来了，你过去找魏胖子，他给你解释。”
“好，辛苦了。”
……
“李警官，来了。”穿着防护服的魏欢在实验台前看着连环画的报告。
“嗯”
“这个是连环画的报告。首先我们对这上面的墨迹，颜料，纸张进行了分析。发现这些颜料都是市面上最便宜普通的颜料，也就是咱们平时说的三流货，它们的生产比较简单，都是用颜料厂的废旧颜料回收再制的。而且纸张在作画之前就比较潮湿，和正常干燥纸张的展示效果不同。”
“那墨迹呢？”
“这个我们也找了擅长水粉的人看过。此人手法娴熟，应该是有长时间从事作画行业的人。”
“我可以看看连环画吗？”刘怡辰问道。
“可以。”
她拿着连环画仔细打量着。
“走，我知道他在哪里！”
“嗯？”
“走！”
“好……好。”
……
“我们先过去，确认之后，通知队里过来。”
“好。”
“你都看出了什么？”
“首先，颜料质量较差但手法又很精湛，说明此人擅长作画而且是长时间作画的人，一般喜欢作画的人对颜料的要求都比较苛刻，而他却用了三流颜料，说明他的生活并不好，可能没有多少收入。纸张潮湿，说明此人生活环境潮湿或者是作画环境潮湿。那么我问你在A市，是不是一直存在一个地方专门为了这些喜欢艺术但又没有钱的人提供了栖息之地？”
“你是说……”
“对，就是朝阳大桥底下的居民区。”
“而且，我在连环画上闻到了碘液的味道。说明，这个人受伤或者是有病，需要长期使用碘伏消毒！”
“你可以啊！”
“我摸过的尸体比你吃的盐多多了。”
“啧啧，不得了。”
……
二人来找朝阳大桥下的居民区。
“这里住的都是所谓献身艺术的人，他们经常搞一些大尺度的活动，但警察都无可奈何。”
“嗯。”
“我们怎么找？”
“在这边！”刘怡辰拉着李焱的手向巷子的深处走去……
“这里？”看着眼前的可爱的小屋子，李焱不由的怀疑道。
“这里地势较低，而且屋子之间的距离又近，一般有什么气体飘出都不容易散去。这里的血腥味最重！”
“你怎么知道，我啥都闻不到。”
“你要是能闻到，还找我干嘛！”
“我们进去吗？”
“不，等到队里来人我们再进去。白天，他应该是在家里的。他既然有能力抛尸两个在逃犯罪嫌疑人，撂倒我们应该是不成问题。谨慎一点。”
“嗯。”
……
“你们在干嘛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巷子入口喊着。
“哦，我们是摄影工作室的，过来采景的。”李焱笑着说。
“这样啊。”
“我们暴露了，快走。”
“啊！”
“那个老人不正常，走！”刘怡辰拉着李焱的手打算离开。
……
“既然都到门口了，就进来坐会吧！”可爱小屋的门口出来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全身只能看到眼睛。


 第七章第四场表演下

“坐啊，别客气！没想到啊，终究还是被你们找到了。”男子指着脏兮兮的沙发对二人说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那么多的人！”刘怡辰问道。
“为什么？你们难道没觉得我在惩恶扬善吗！那种败类留在世上注定是没用的，有些事情你们警察做不到，还不如让我来解决不是吗？”
“解决他们的自然有法律，轮不到你操心！”
“的确是轮不到我操心，但是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我需要他们身上的一些东西，你们需要让他们不再出来破坏你们所谓的秩序，一举两得不是吗？”
“你到底需要什么东西？”刘怡辰看着黑漆漆的小屋，满是血腥的味道。茶几的饭菜上飞着许多只苍蝇。
“我需要什么东西，你们不是见过了？”
“我们见过？”李焱的瞳孔骤缩。
“血液！”
“对！就是血液！我需要那东西！”男子摘下面罩，舔着嘴唇。
“你要血液干嘛？”
“喝啊！”
“喝血……”记忆将刘怡辰的拉回到了五年前。
那是一个偌大的医院，她进去逮捕罪犯时，罪犯正在血库中如同疯了一般的饮血。那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朴淋症患者……
“小姑娘，你想什么呢？”男子的话将她拉回到现实之中。
“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卟啉症患者。喝血，只是我的爱好罢了……”
“爱好？爱好需要这么疯狂吗？”
“当然！人类身上源源流动的琼浆玉露就是他们的血液，每次喝完之后，我就会有灵感，这些微妙的灵感会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画家！”
“呵呵……”李焱冷笑着。
“你……可是我们要找的罪犯啊，我们这么坦诚相见，你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啊……”
“你要知道警车马上就会把这附近包围，你插翅难逃！”
“我本来也没想逃！”
……
“爸爸！不要打我！不要！”正在和二人说话的男子跑到屋子的角落蜷缩起来……
“没人打你啊。”李焱向着男子走去。
“不要，不要！”男子的身体开始颤抖。
“人格分裂吗？”刘怡辰吃惊的看着男子。
“啊！”男子突然跳起来死死咬住李焱的手腕。血液染红了男子苍白的脸。
“别动稳住他！”
“再不动，我血就没了！”李焱揪起男子的衣领，将他甩在角落，任凭胳膊血肉模糊。
“我！我要喝……给我！”男子的眼睛瞬间充满血丝，朝着李焱扑过来。
衣柜的门在二人的冲击下被撞开，一具尸骨坐立在里面。
“这是什么！”
“爸爸！爸爸！”男子扑向尸骨，将其拥入怀中。
“辰，去开门！”
刘怡辰，向门口跑去。
“不要，不要开门！”
瞬间，阳光洒满屋子，警察一拥而入……
“你没事吧李焱！”刘怡辰跑到李焱身边，看着他流血的胳膊。
“没事，皮外伤。”
“好，你先去包扎，我勘察现场。”
“好，我马上回来。”
……
屋子很小，除了飘着的血腥味之外，倒还算有生活气息。衣柜的玻璃上卡着一张褪色的全家福。衣柜里面的尸骨比较完整，只是其头骨却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男子的床单上溅着点点血液。底下放着大大小小的药剂瓶和注射器，当然还有他最常用的碘伏……床的对面是一张破旧的圆形餐桌，周围有三个凳子，其中两个凳子上摆放着一男一女两个毛绒玩具。而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我来了。”
“你看，那可能是一本日记……”
“他还能写日记！”
刘怡辰的眼角泛出泪花，也许是因为男子和毛绒玩具的一桌饭，也许是因为一张褪色的老照片……
“你咋还哭了！”
“没事……把那个拿回去吧。”刘怡辰转身离开。
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我们眼中确实罪该万死，但在那些人心中，也许就是有一种叫不起名字，唤不醒记忆的温柔与美好。每一个犯罪的人并不是天生就是罪犯，可能是身不得已，可能是踏错一步难以回头……
……
“辰姐，技术部门处理过了，笔记本上的字迹确实是他的……”
“上面写了什么！”
“这个……李警官说让您自己去看看……”


 第八章日记本里的信

“辰，你来了。”
“嗯。上面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
刘怡辰走到日记本前，慢慢地戴上手套。
“警察同志们，你们好。我叫魏来。是一位精神病患者，是的，我的确是人格分裂，可能如你们所见到的一般。我的第一个人格，是我自己，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是清醒的，也只有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叫魏来……衣柜里坐着的那位，是我的父亲。没错，如你们所见，他的颅骨上有一个很大的窟窿。是我用锤子砸的。当年他也是用那把锤子砸死了我的母亲，砸伤了我的脑袋，也成就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我的第二人格是一个吸血鬼，我曾经好奇我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我在我的衣服上装了针孔摄像头。我看着我自己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疯狂地吸食他们的血液，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格。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每次被父亲收拾完以后习惯舔去伤口上的血吧……最后一个人格是我小时候。可能是太想回到那个时候了吧。那个时候，父亲还没有那么坏，我们一家三口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生活的很快乐……他教我画画，钓鱼……但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从他将我母亲打死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我很想对那些我伤害过的人说一句对不起，可他们已经听不到我说话了。就像我当时喊妈妈的时候一样。至于，为什么选择自首，为什么将你们引到这个地方，为什么要自我暴露。其中的原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良心的驱使，也许是那张褪色的照片。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也本该是大好年华的时候。可现在，我把这大好的人生活得很糟糕，我想收手了。对不起。如果可以，请将衣柜里的尸骨火化，给我的父亲一个解脱……还有，能不能让圆桌上的毛绒玩具保留在现场，这是我最后的理智与尊严。”
刘怡辰看着手中的信，任凭泪水夺眶而出。多年之前的她，也曾是那个躲在墙角哭泣的女孩，不一样的却是她选择了永远离开……
“你……没事吧？”李焱问道。
“没事。”
“前面还有他写的日记。写的是最近发生的案子……你要看吗……”
“哈哈哈哈，今天，我将那两个贪财好色的人骗到了郊外的破屋子里，我趁着他们昏迷，咬破了他们的喉管，酒足饭饱后，我将他们挂在大大的钩子上，就像……就像钓鱼一样哈哈哈！”
“今天我去了我的实验室，经过我三年的努力，我终于收集到了三百人的血液，哈哈哈，人间美味就此出世哈哈哈！”
……
“他这样，算自首吗？”
“算吧。”
“……”
甄诚家中。
“哥，我之前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啊！你告诉我啊！”
“没有！”
“那，那些人都是谁？”
“有些事情，是你无法抹平的伤疤，既然老天安排你忘记了那些事情，我又为何逆天而行，告诉你呢？”
“哥！”
“我不想让你想起过去，我不愿意看到你难受，你知道吗……”甄懿看着甄诚，眼睛里有一片星空。
……
“话说，你找到工作了吗？”
“没。”
“没事，慢慢来。”
“嗯。”
“以后就别去那种不正经的小地方了，不安全，万一再等到你的仇家，我可不保你有现在这么幸运了。”
“嗯。”
……
“魏来的事情你干的不错。”
“我应该的，那些愚不可及的警察完全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
“呵呵。”
……
“你好，是甄诚吗？”
“是，我是。您是哪位？”
“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
“您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在找工作？”
“啊，是。我不干推销？”
“你看我像吗？”
“那……”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明天早上六点就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
甄诚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扬长而去。


 第九章活着出来上

甄诚看着手中的地址，木讷地走回家中。
“甄诚你怎么了？”甄懿问道。
“我没事。”
“那就好，我托隔壁大叔帮你打听到了有个酒店要招保安，你看你明天要不要去看看？”
“明天……明天我还有事。”
“这样啊。那你有空去看看。”
“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那个中年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为什么他能知道自己在哪里……
“甄诚，这么早就出去啊？”
“哦，是。”
“那你路上慢点，我先去上班了。”
“好的。”
……
甄诚顺着地址寻找，来到了郊外的一片林子里。和他一样的人有很多，大家都不知道要干什么，那个中年人也不见踪影。
“很高兴，你们有兴趣参加这个活动。”树林中传出了男子的声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市警察局的一员，也是此次活动的负责人。经过了长达两个星期的观察，我们从全市青年中挑选出了你们这些人参加这个活动。”
“我们要干什么？！”有人呐喊着。
“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消灭对方，最后只需要有三个人走出这片林子即可！”
“我们为什么要完成？”
“因为你们都需要一份工作不是吗？而这个活动，可以让你们有个机会加入到我们的刑侦大队中。如果你是在不想加入我们，你也可以选择拿走两百万的奖金走人，我想这些钱足以解决你们所面临的问题了，何乐而不为呢！”
“刑侦大队！”
“规则很简单，在这片林子里，散落着你们的装备，找到之后，武装自己，寻找目标，将目标身上信号枪打响，对即为死亡。祝你们好运！活动现在开始。”
所有人看着彼此，他们确实需要工作，需要钱。他们需要养活自己的家人，需要为父母交医疗费，更需要还自己身上的债。他们不想过着提心吊胆，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生活，他们需要奖金，需要工作……
甄诚像大家一样小心翼翼的走进树林，寻找装备。
“张毅明！死亡。”
“这么快！”
游戏刚刚开始不到五分钟，就有人“死亡”。他们这一百人之中，可以顺利活下去的三个人，又会是谁呢？
甄诚在树林中徘徊了很久，看着周围的人纷纷找到装备，而自己却一无所获，难免心慌。
“惠寒，死亡！”
甄诚来到一间破旧的屋子，应该是护林员的屋子吧。
“装备！”在墙角处，甄诚发现了一套装备，他小跑过去，开始穿上护甲……
“你在干嘛！”
甄诚身后出现一个老头儿，死死盯着甄诚。
“我……我刚刚上厕所，把东西放在这里了，现在回来取一下，不好意思啊……”
“嗯，那就好，不是什么小偷就行。”
“哎，麻烦大叔了。”
“山里路不好走，你注意点。”
“哎，好！”
甄诚知道，在这种活动之中，不可以随意和别人搭话，否则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装备问题倒是解决了，现在，他得去淘汰别人，保全自己了。
远处的小屋子渐渐远去……
“甄诚，好久不见啊！”


 第十章活着出来中

“你是谁？”
“我，你的老主顾，不记得吗？”红发女人笑着说。
“不记得。”
“哦对，我听说了，你是失忆了。”
“嗯。”
“真没想到你也会来。”说着，女人冲向甄诚，顺势便要抽出甄诚的信号枪。
“你一个女人，还想和我动手？”甄诚拉过女人的胳膊，将其反扣在自己怀中，劣质香水的味道令人窒息。
“你觉得不配的话可以试一试。”
“哦？”甄诚顺势将女人大腿一侧的信号枪夺走。
……
“怎么，你不打响吗？”
“自己好好保管好吧，别打响了说我欺负女人。”
“切！谢谢了！”
女人扬长走去。
甄诚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盘腿坐下，在他看来，这次活动，绝对不是靠着蛮力取胜的，也许的确有些人打响了很多人的信号枪，但终究还是要败在体力上，真正聪明的人，是要等待时机，适时爆发。
“韩一单死亡。”
……
随着人数的逐渐减少，夜色笼罩树林。
“现在还有多少存活的人？”
“还有六十三人。”
“嗯，今天大家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换晚班的人马过来盯着。”
……
“您好是警察局吗？”
“是的，请问您？”
“我要报案！我儿子失踪了！”
“失踪满二十四个小时了吗？”
“嗯。我们哪都找遍了，却找不到人。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啊！”电话中的女人疯狂的哭喊着。
“您别急，先给我们描述一下您儿子具体的外貌特征。”
“好……”
……
“龙副局，队里接到一起失踪案。您要回去看看吗？”
“这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来案子了！”
“嗯，情况挺急的。”
“行，我们先回去看看。你让同志们看好这边。”
“好。”
……
“别动！放开我！不要！”白日里的红发女人在草丛中嘶喊着，身边围着三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不知廉耻的笑着。
“小娘们儿怪好看的，这么晚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不安全，要不和我们哥三个一起，我们保证让你活到最后！”
“放开我，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
不远处的甄诚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虽然女人早上竟想抢走自己的信号枪，但终归是旧识，还是帮一把吧。这是林子的极深处，监控盲区，不能硬来，毕竟自己势单力薄。他需要做的是通知负责人，让他们来解决。甄诚低头看着自己信号枪，的确他只要打响这把信号枪就会有人来找到自己，带自己离开，可那样也意味着这难得的机会将从他手中溜走……
“天哪！那是什么！”三个大汉望着一棵大树惊呼着。
甄诚循声望去，一个孩子裹着红色的纱巾摇晃着，也就是说在刚刚的几分钟内，有人将男孩挂在树上，并且还在大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脱身。甄诚向着孩子走过去。这是个男孩子，被人扒光了衣服，遍体鳞伤，肥胖的蛆虫从孩子的伤口钻进钻出。而即使如此，他们根本无法通知警方尸体的存在，信号枪，还是得打响一支。
甄诚绕过男孩的尸体，来到树的后面——
在这片林子的深处不仅仅只有这一具孩子的尸体……



 第十一章活着出来下

甄诚抬头看着这些孩子，都应该是在八九岁左右。他们一丝不挂，随风摇晃着。而又是谁杀害了这些孩子。
“安然，死亡。”
甄诚听到信号枪在后方响起，是哪个红发女人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
“那个，是我弟弟。”女人望着一棵树上的孩子，呆呆地打响信号枪……
随着警察的到来，刑警队也纷纷到了现场。看着他们身着警服的样子，甄诚多希望自己可以如他们一般。
“你们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我。”一名大汉向着询问的警察走去。
“你能描述一下具体的场景吗？”
“那有啥具体的，我们这边抢这女人的信号枪，一抬头的时间，就已经挂在那里了。”
“也就是说，之前是没有的？”
“没有没有，这我可以保证！”
“李警官，小刘来了。”
“好，让她去看看。”
“嗯。”
“刘姐，咱先去看看现场吧。”
“走。”
……
将尸体熟练的挂到树上之后，可以快速离开，说明此人对这片林子非常熟悉。用于悬挂尸体的绳子颜色统一，说明此人杀人成瘾或是工作需要，身边必须要备着绳索。孩子们身上较为干净，只有伤口的血迹，说明在被悬挂之前凶手清洗了他们的身体。
“为何要清洗他们的身体呢？”刘怡辰自言自语道。
“辰，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
“已经让法医去看了，明天一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嗯。”
“龙局为什么在这里？”
“警局最近不知道要搞什么事情，说是要从待业青年里选一些人到咱队里。”
“就这些人？”刘怡辰不可思议的看着。
“啊，嗯！”
“那女人是谁啊？”
“看到那个男孩了吗？”
“嗯。”
“那个是他弟弟，她恰好也参与了这个活动，就是她打响信号枪我们才发现这里的。”
“嗯。”
“您是李警官吧。”甄诚走到李焱面前问着。
“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能去看看那些尸体吗？”
“就你？”刘怡辰苦笑着。
“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看看，万一这次活动我活到最后呢？”
“呵呵，真好笑，什么时候刑警队办案需要路边的阿猫阿狗了。”
“我确实是入不了您的法眼，只不过我只是在和你的上司李焱说话。”
“你！”
“行吧，你去看吧。”
“谢谢。”
甄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看那些尸体，他也明白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可好像总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引着他去看。他戴好手套趴到尸体跟前，很硬很光滑，像是刚才冰柜里拿出来一般……说明凶手的作案现场距离这里很近。而最近的地方……
是的就是今天路过的那个屋子。那个护林员。
“在这里，最近的人家，就是山里的护林员，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人居住了。”李焱对刘怡辰说着。
“我们去护林员那里，必须要快一点。”
“嗯，我们走！”
“我……我可以去吗？”甄诚问着。
“你这……你这当然不能。没有编制，你出了事情我们可负责不了。再说了，你这不是还完成任务呢！”
“行吧……不过，我觉得，不是那个护林员……”还没等甄诚说出口，二人早已离开。
甄诚默默走到最近的尸体悬挂的树下，那是谁都没有发现的细节，绳子！
正常情况下护林员所用的绳子应当是比较新的，而悬挂所用的绳子无论是从弹性还是崭新程度来说都不足以达到护林员所要求的，这是其一。绳子的打结方法较为奇特，需要很大的手劲儿，才可以保证在悬挂重物之后不会掉落。而今天的护林员，一个老头儿，显然做不到这一切。且不说老头儿个人的身体状况，单是他的跛脚就完全不符合脚印特征……
“凶手一定另有其人！”甄诚自言自语着。这个案子，虽然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他要做的，就是活着出去，拿到这个好工作就行。但是……
“等等！为什么那个老头儿第一反应是——小偷！”
偌大的林子里面，老头儿一人守林子，如果遇到像自己一样的背包客，第一反应不该如此。
而另一边……
“这里就是护林员的家了！我们要进去吗？”李焱问着。尽管自己是刘怡辰的上司，但是该稳妥的时候还是不要将上下属关系看得太重。毕竟刘怡辰对于案情的分析能力确实强于自己。
“我们当然不能进去。”
“那怎么办？”
“我们在这里蹲着。首先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凶手到底是谁，如果护林员的确是凶手，我们二人单独行动，属实是不**全。”
“那万一他不是凶手呢？”
“凶手会过来的！”二人身后的草丛中……
“是你！”二人看着眼前的甄诚。
“我叫甄诚！这个护林员我之前见过。他是一个大几十岁的老头儿。跛脚不符合脚印特征。其次，他见到我的第一反应以为我是小偷。一个护林员，与世隔绝。而据我了解，如果不是这个活动，老头儿已经三年没见过人了。而这脱口而出的偷字，说明了凶手一定来过这里，而且老头儿应当和他打过照面！”
“就凭你这第一反应？毫无依据好吗？”刘怡辰不耐烦的吼着。
“相信我。”
其实甄诚并没有了解过这片林子，这个护林员，但是在记忆中总好像有这些记忆一样。
“你不是还得完成任务吗？别搁这儿！”刘怡辰吼着。
“别啊，我觉得人家小伙子挺靠谱的！”
“我说了不行。”
“我就是过来说一声。在这里趴着其实没什么价值，知道你们肯定会来，他才不会在最近一段时间凑热闹呢！不过你们可以去问一下那个老头儿，他应该是见过凶手的！”
“要你说！”
甄诚转身离开。自己没有办法去问老头儿，但也不能傻傻的待着这个没有结果的地方。他决定回现场，他需要更多的线索。
回到现场之后，大多数的尸体已经被带回警局，但是他还是大致可以记得具体的位置。
甄诚在每一个位置都徘徊了很久。
冷冻需要电……偷电，接线……而且这个位置的轨迹很像，很像一个很熟悉但又陌生的东西……



 第十二章道士

这是个圆形……
“太极！？”甄诚感叹道。以他站立的地方为圆心，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而且阴阳两极之中，阴极全是女孩，阳极是男孩。而这最中央应该是……
甄诚顺着地上的脚印向深处走去，但是如同之前警察看到的一般，不过多远，脚印就没了，而且地上也没有什么暗道。凭空消失的脚印，树林里靠小孩围起来的太极图案……
“啊！！！”是有人从前面的斜坡上摔了下来。
甄诚听到声音后跑过去查看。
“您不是？”甄诚觉得，老头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小屋子里配合调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来看看林子……”
“您伤到哪里没有啊？”
“没，就是摔了一下。”
“那也得注意啊！”甄诚拿出背包里的酒精为老头消毒。
……
“那您之前就没发现那个地方吗？”
“说实话，我这腿脚也不是很方便，你也看到了，我没办法经常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所以一般都是一个多月看一次的。”
“也是。”
“怎么也没想到因为我工作的疏忽，居然让这么多无辜的孩子……哎。”
“这也不全能怪您。我扶您起来吧。”
“哎，谢谢你啊小伙子。”
“警察没找您吗？”
“没。我看到他们在屋子外面转悠，但就是不进来。”
“您这嫌疑其实还是特别重的……”
“这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那您第一次在院子里面看到我的时候，您说小偷？”
“啊，是。之前老看到有个人在我那屋子前转悠，我还以为是小偷呢，现在想想可能是幻觉吧。”
“这样啊……那您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长相啊？”
“长相。我之所以说是幻觉啊，也就是因为那人长得特别像之前和我一起工作的那个同事了”
“同事？”
“是啊，这么大林子，我一个人怎么能照顾的过来。”
“那您的同事呢？”
“两年前，下雨天巡林的时候从后面的断崖摔下去了……”
“这……”
“他就葬在这山里……是我把他的骨灰撒在这片林子的，当然，这也是他的愿望……”
“嗯。”
“小伙子，你来这林子里干什么啊？”
“有个活动就来了。”
“哎，年轻人嘛，都喜欢这种活动。”
“嗯。”
“我也到家了，你要不要进去坐一坐，外面还是比较凉的，容易感冒。”
“额？好。”
依然在草丛蹲守的李焱和刘怡辰默默看着这一切。
“爷爷您先坐着啊，我给你找点热水洗一洗。”
“哎，麻烦你了。”
屋子里布置很是老旧，有些叫不上名字的物件儿。分明是一个人住的屋子，却都放着成对的东西。
“谢谢你啊。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大晚上你也没办法赶路不是？”
“哎，好，谢谢爷爷。”
“没事，反正就我一个人。”
“嗯。”　　
屋子之外。
“我们怎么办？”
“他们俩个进去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进去了吧，而且你没发现吗，那个老头儿和显然已经看到我们了。”
“这老头还是很厉害啊！”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恐怕就算这草堆里长出来花他都知道。咱们走吧。”
“嗯。”
甄诚继续看着屋子。总共三间房。中间进来是个小厨房，右面的房子应该是老头儿自己住的，左面的房子却紧紧的锁着，这间估计就是之前那个护林员住的屋子吧，梦把手上落满了灰尘，怕是很久都没人进去了。
“那个屋子就是我之前同事住的。他走了，我也再没进去过……”
“嗯。”
“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咱俩今晚就挤一挤吧。”
“哎好。”
屋子里没有冰箱或者是冰柜这样的东西，现在基本排出了老头儿的嫌疑，那究竟又是谁呢？
夜里，老头儿已经熟睡，而甄诚却难以入眠。凶手作案却处理的毫无痕迹，身边的老头儿也已然减少了不少的嫌疑，现场的脚印与他的脚明显不符。唯一和老人一样熟悉这片林子的护林员早已去世了……
等等！
所有的事情都有足够的证据，但是这同事去世的事情，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确实有此事，说明了凶手另有其人。如果没有，老头儿在撒谎。如果……甄诚焦躁的翻身。
而在他身后，却有人在笑着……
第二天，老头儿早早的起了床。
“起来了啊。去洗脸吧，水烧好了。”
“嗯谢谢。”
“这，说啥谢谢啊。”
吃完早餐之后，甄诚在收拾行李。
“爷爷，我把酒精给您放下了，您记得每天上药消毒啊。”
“哎好，路上慢点，林子里的路不好走。”
“嗯，知道了爷爷。”
甄诚向老头儿告别之后，沿着来时的路再次回到现场。
“你可终于出来了。”是刘怡辰。
“你在等我？”
“我不等你，怎么才能知道你和那个老头儿聊了什么呢？”
“我们聊了什么都不重要。我只需要问一个问题。”
“行，你问吧。”
“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个护林员，摔死了？”
“嗯，是啊！”
“老头儿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可没有理由怀疑他了吧？”
“在真相没有摆清楚之前所有人都是有嫌疑的。”
“报告！”
“怎么了？”
“同志们用一晚上的时间，几乎翻遍了林子都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嗯好。”
“听到了吧，这就说明了恶一个问题，老头儿确实是在说谎！”
甄诚随着警察拥入屋子，撬开那个死死锁着的房门。
道士的挂帘，物件儿……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巨大的冷棺，里面躺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就应该是那个太极图的中心了吧……
老头儿在门口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爷爷，您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
“那不是你做的，对吗？”
“是我做的，孩子……”
甄诚看着老人，他笑着在晨光之下被警察带走。


 第十三章换你余生平安

甄诚看着警车带走了老人。
“安然，死亡。”是的这个游戏还在继续，甄诚不知道还有多少幸存的人。但是这些对于甄诚来说都没有这个案子的真相重要。
“凶手一定会回来的。”甄诚望向了林子的深处。
“小伙子，你快忙你的去吧，人生是很难有改变命运的机会的，这个活动对你们来说就是那个不可错失的机会啊。”一位中年警察看着发呆的甄诚说着。
“嗯……”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
“等等！这里会被查封吗？”
“会的。”
甄诚知道老人他不是凶手，只是暂时他根本没有办法去证明老人的清白，更何况老人自己都承认了……凶手一定还会回来的，他需要老人的帮助。
“那我可以暂时住在这里吗？”
“这……”
“可以！我们聊聊吧。”刘怡辰走过来。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因为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一切的线索都像是水到渠成，太容易了，而且既然是要凑齐太极图这样的东西，凶手是需要将这个案子策划的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大方承认自己杀了人。”
“对！并且我之前去的时候，门把手上显然是有很多灰尘的，这种灰尘绝对不能是故意而为之。但今天，却没有。说明了里面的东西是最近才搬进去的，也就是在我走之后。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就布置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只要那个冷棺是今天搬进去的！”
“所以，我需要你继续待在这里！我们会撤走大量的工作人员，只会留着李焱和你一起，也算是保障你的人身安全。冷棺里的尸体我们不会带走，因为真正的凶手一定会回来取走他们！”
“好。”
“不过你的活动可能得泡汤了。”
“这，不要紧。”
“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
“就凭你们？也想抢走我的信号枪。”林子里的“杀人活动”依然在继续。
“王玮啊……也许就凭我一个确实是抢不走，但是你可看清楚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啊！”
“一个也好，十个也罢，都不是一个样子嘛！”
“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所有人朝着这个年轻人涌过来。
他像往常打架一样，从容地从裤兜里拿出自己的匕首。
手起刀落之间，冲上来的人捂着胳膊仓皇而去。
“我说了你们都一样啊！”
“呵呵，不一样的。”
年轻人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把短匕首。
“这个游戏，可不能杀人啊哥？”年轻人肆无忌惮的笑着。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你会的。”
年轻人的脖颈已经流下了血。
……
“王东死亡！”刚刚还在叫嚣的头儿瞬间被宣告死亡。
“呵呵，你果然还是放不下王玮啊！”
“你应该是知道的，哈哈！”
十分钟不到警察带走了王东，空地上独留王玮和男子站在那里。
“你，怎么会来这里？”
“呵呵，为了你啊，宝贝儿！”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好吗！”
“结束？你能结束了吗？”
“我可以！”
“呵呵，你可以？！！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停手吗？我本该杀了你的！”
“你现在也可以！”
“因为我看到你的脖子后面纹身是我的名字！”
“……”
“是，是你的名字，纹身还在，但我们结束了！我不想再回到那段被所有人另眼相待的生活了！”
“那又如何！那是我们的自由啊！”
“但我忍受不了！”
……
“你好，我是李焱，我们见过的！”
“我是甄诚。”
“我们得在这里蹲很久，需要等凶手完全放下戒备心！”
“我知道！”
“其实我是说你的活动，毕竟那很重要！”
“没事的。我自愿的！”
“行吧。”
“现在我想先看看这个地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万一凶手不来，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嗯。”
甄诚注意到了床边的炭火盆，他将手放在一侧，还有余温。
“老人烧了什么东西……”
他拿出仅剩的一角写有字的纸——换你余生平安！
的确，老头儿是在保护一个人……
“他又在保护着谁呢？”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