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梦魇咒》 第一章长期困扰的惊心噩梦 一片深沉的夜色,偶有几颗黯淡的昏星透过厚重的乌云,在茫茫夜幕中百无聊赖而格外惨冷孤寂的衰微点辍闪烁着. 天地淹没在一片浓黑之中,我感觉自己模模糊糊的,有点意识混乱,眼前已经伸手不见五指,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突然到达这里,又被陷落在这里的,无缘无故的非常莫名其妙. 我心里惊惧慌乱中,黑暗中怎么摸索怎么觉得这里是一片阴森恐怖的荒郊野外,磕磕绊绊的,地面到处都是树木杂草丛生,根本无路可寻. 四周万籁俱静,偶尔有一两只夜鸟扑翅,哇哇的惨厉怪叫惊起,时远时近,阴魂不散一般,更添可怖阴惨的令人恐惧窒息气息. 我心内就像一只惊悚中的野兔一样,黑暗中没头没脑的深一脚浅一脚,在坑洼不平,高低起伏的山林中四处乱窜,深深的害怕恐惧袭扰上来,只要寻找出路逃离这片深夜中的阴森森山野林地. 突然一阵阴惨惨的山野夜风扑面吹来,耳中只闻”悉悉嗦嗦”的枝叶摇曳声响起,全身遍体骤然一寒,头皮一阵发麻,浑身肌肤一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根根汗毛乍起. 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自己迷失黑夜的荒野之中,居然全身只着夜晚睡觉时单薄的睡衣,此时乍然寒意袭来,都不自禁的环臂抱于胸前,缩瑟哆嗦成了一团. 这么森然的环境,这么诡异的场景,总有点夜黑风高,山坟猛鬼的惊怖感觉. 更何况孤身一人,又手无寸铁可为壮胆依仗. 我知道感觉到的天时寒气是其次,内心胆怯害怕却是真正不假的. 正当时,又一阵阴风四起,令人毛骨耸然,我早已经亡魂冒胆,自身正陷入进退维谷绝境,只是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点光亮凭空倏地显现. 我抬头一望,竟然清晰的看见,那光亮中是一个面色惨白,嘴唇乌紫,披头散发,一身一袭凌乱皱巴巴白睡裙的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 再看那白睡裙下摆,异常触目惊心的鲜血漓淋流淌,直觉是下体血崩,内出血,而在她双手臂膀中,怀抱一个毫无生气,血肉模糊一团似的死婴. 她的身体在树林半空中幽魂一样的飘荡,显得特别的凄惨和诡异,这时候我已经震骇欲绝,惊得魂飞魄散. 偏偏不想什么它来什么,这竟然是一对半夜游荡在荒郊僻野间的母子厉鬼,最无法承受和让我伤不起的是,还偏生叫我在这里撞了个正着,老天爷呀,你这不是玩我的小命吗? 那女鬼似乎是突然察觉到了我的存身处,怀抱死婴凄凄怨怨,贴地游魂似的向我径直飘移趋逼而来。 她口中还发出了来自阴糟地府,九幽地狱般的空空洞洞,飘渺惨人召唤:”小柯,小楠,快回家哦……小柯,小楠,妈妈的乖宝宝,我们母子三人一起团聚,一起回家哦……” 山野荒郊,子夜遇鬼,而且还是母子双双死于难产中的血糊鬼和婴灵,遇鬼一双,坏事成双,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内心一紧,心脏收缩,全身冰凉,惊得差点没有闭过气去. 真是做什么不好,三更半夜的怎么自己无缘无故,一个人孤零零的跑来了荒山野岭。 而且遇什么不好,还偏偏遇到一对难产至死的母子鬼,常说人鬼殊途,这是向自己索命来了吗?难道我与他们有仇,他们只欲害我? 我内心害怕到了极点,就看见那女鬼怀抱死婴向自己一步步逼紧,一副讨债索命的架势。 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之下,整个人已经惊吓得爬伏在地面,脑袋都埋进胸口中,全身缩做一团,正在筛糠一般缩瑟发抖和战粟. 不移时,那怀抱死婴的女鬼似乎早已经迅速接近到了我,我不禁感觉女鬼身上的血腥气扑面直透鼻孔。 而且还有一股股令人心里发毛的阴风吹到了自己的背心,自己完全成了待宰羔羊,兴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 也兴不起丝毫挣扎之力,瞬间死亡恐惧感袭遍全身. 我一时情急之中,下意识的呼救声脱口而出:”鬼啊!鬼啊!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不要找我啊……救命,救命啊……” 我一身大汗淋漓,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一下子睡梦中惊醒,原来只是一个梦! 在黑暗中坐起,半晌心有余悸中,才惊觉过来自己坐身在床铺上,刚刚不过是半夜惊魂,又做了一场噩梦. 我心有余悸,久久无法情绪平息和安定,暗中摸索打开了床头灯,心里痛苦凄恻无比. 这是一个恶鬼缠身一般的梦魇,从我儿时稍微记事起,就一直困扰着我,特别是每个黑暗无月的深夜,这是个必发的不治梦症. 如同一个令我惊怖恐惧的诅咒,十几年来,就伴随侵袭肆掠着我最美好的年幼青春岁月,将我整得要死不活,死去活来,气息奄奄。 终日精神恹恹,就像丢了三魂七魄,变成了了无生气的躯壳一般. 天天也似阴司地府去一遭,鬼门关里团团转,我常年受这个噩梦缠绕,形容消损,体气虚弱. 因这缘故还伴有神经衰弱,失眠多梦,手足虚汗,总之身心失陷在这个可怖的梦境中,无力自拔。 也常年看了无数的医,用了无数的药,一切于事无补,徒劳无功. 真是我不共戴天之恨,彻骨之痛,也不见了童年,少年,青年这三个人生最美好时期的快乐,成了个失魂落魄的病秧子. 说到这里,不得不自我介绍一番,我叫柳柯,出生在南方一个普通小城的普通市民之家,人们管这里叫HR县,就是当年三国,关公父子大意失荆州,败走麦城,被三国东吴算计,遭擒的地方. 我今年刚好考上了北方一所普通本科学校,XA经济学院,就读金融系。 本来已经入学报道并参加军训,奈何我体质太弱,再加上南北间气候地域差距,水土不服,坚持了个余星期,实在再坚持不下来。 在腰酸背痛,体衰虚弱,哭爹喊娘之中,只好到医院开具了身体健康证明,直接请了军训期间的长假回家休养。 而且中秋节就正在这期间,原本打算在家过了中秋节之后,就立即重返学校. 现在距离中秋节恰好还有三天时间,说是在家休养,其实每晚都是噩梦缠身,晚晚半夜惊魂。 这是个打小开始伴随我到现在的不治之症,几乎从不间断,不断重复之上的那对难产而死母子厉鬼向我索命讨绩的梦境. 大家千万不要怀疑,我柳柯对天发誓,心里善良,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 而且这个恐怖的噩梦每晚夜半逼迫我,都弄得我内心惶惶,凄凄惨惨,几乎在绝境上,稍许喘息一口,自顾自救尚且不暇,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得上其它了. 所以我很内向自闭,多数时间都陷落迷失在自己的这个可怕梦境之中,非常痛苦惊恐,遭受到了巨大的极限心理压力,根本就摆脱不出。 不要说搞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导致难产而死,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禽兽之行,负疚之事,令她们母子每晚到梦里来向我索讨偿命,便是找女生谈恋爱,我都平时鼓不起勇气来. 实则,便是多交几个朋友都没能兼顾得上,也自小到大从无惹事生非的经历,是个非常循规踏矩,一心向善,言听计从,恋家恋父母的乖宝宝. 这是个非常说不清楚的可怕梦魇和怪病,连我自己都很困惑和极度苦恼,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这只怕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人要是要得病,真的没有人能说得准,预料得透彻. 我夜半被噩梦惊扰,坐在开启了灯光的床头,一时间心悸凄恻,渐渐恢复到自己的正常意识。 随之又是内急,又是口渴,只得疲软着身体挪动到床沿,穿鞋下地. 家里每晚陪伴我睡我卧室,为我守夜的”黑黑”,察觉到我的动静,马上从蜷伏趴睡的地板上站起了身,继尔顺势躬起他强壮的身躯,前肢并拢绷得笔直,又昂头绷紧后肢,就好像拉弓一样,夸张的伸了个大大的惬意懒腰。 这才从容不迫,大摇大摆,摇头摆尾,亲昵的朝我脚边蹭了过来. 非常诚实忠心,值得我托负全部的信赖,只有看到“黑黑”,深夜黑暗的孤寂惊扰中,我再也不会感到害怕和恐惧,他是我心理的守护神. “黑黑”是一头浑身黑色毛发的健壮大狼狗,像一匹小牛犊子一般强大,发威起来,眦牙裂嘴,耀武扬威,非常凶恶,让我感觉非常的有依靠安全感. 自小被我老爸老妈领回了家,都养了有六七年光景了,是我从儿时起一直到现在最好最亲密的伙伴,他自到我家就和我同睡一室,亲密的陪伴着我. 老爸老妈自从发现了我的病症以来,每每都忧心如焚,一筹莫展,原本的打算就是让他伴着我,为我驱邪壮胆的. 第二章心绪不宁的出事前兆 这些年多亏了他的忠实守护,才让我在这种绝望的孤寂和惊惧处境中煎熬了过来。 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自己都有没有坚持生活过来的勇气,我对”黑黑”由衷的亲切和感激。 他是我坚定忠实的守护神,只要有他陪伴,我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对他依赖很重。 这也是我老爸老妈为我设身处地着想,考虑得周到。 我亲昵的轻轻拍了拍”黑黑”结实的头颅,从床沿上站起,然后和”黑黑”相依相靠的举步走向了卧室门. 打开卧室门,和”黑黑”一同来了客厅,开了客厅的水晶装饰吊灯。 我才拿杯子从饮水机接了水喝过,又启开冰箱拿出了一块肥鸡肉,刚送进微波炉里热起来. 这时候,连通客厅的另一个卧室门打开了,老妈身穿一袭白色的睡衣,有点精神恍惚,面容焦粹,又显得焦虑不安的,汲着一双布拖鞋走了出来. 老妈看到我和”黑黑”都在客厅,口中轻吁了一口气,显得紧绷的精神突然放松了不少,抬起双手朝脑后拢了拢略显凌乱的披肩漆黑长发,尔后径直朝我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拥进她温暖,又让我安心的怀抱里。 “柯柯,妈妈今晚好心焦,好心烦,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要出事一般,在床上辗转翻侧了大半夜,怎么都无法入睡。” 老妈怕我飞了似的紧紧拥着我,脸颊和我贴着脸颊,似乎是向我寻找依靠,没来由的带着恐慌的对我说道。 “起初妈妈心里还担心你,但是现在看到你和狗狗都安然无羔,妈妈放心了不少,可是心里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 “总而言之,就是心里面总是悬着,牵系着,难道是你爸爸这趟去了GZ出差要出事情?感觉不对呀,真的不对呀,妈妈好担心……” 老妈比我大整整十九岁,才三十五六岁,非常成熟丰润,是位很漂亮的妈妈,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比起我刚刚一米七五的个头,只矮了少许。 不过老妈的丰满成熟身材比较我的瘦弱,大了不止一个倍数,老妈有点富态,但却是恰到好处,用时下很流行的说法,就是极品的熟女御姐级别。 我此时全身感受着老妈的丰腴和温暖,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和馨香,心里已经很踏实。 不过闻老妈的话之后,没来由的心里油然生起了一股寒意和慌乱,不经意间的心理变化导致身体都跟着打了个轻微的冷颤. 但又不愿意让老妈担心和难熬,只得强自镇定,故示轻松的安慰老妈道:”老妈,你白天工作,打理店面都太劳累了啦。” “再加上老爸这次远行出差几天,你心里惦记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都太上心了。” “所以牵绊得太厉害,都伤神了,最好是平复心绪,好好的休息.” “老妈,没事的,我们家从来不做亏心事,你安稳踏实着就是了.” 妈妈平日本来很要强的,在我面前都是让我安心温暖依靠,坚实牢固港湾的形象,从来没有过一丝示弱的表现。 但今晚不同往常,妈妈的直觉是心理非常不安,很想找我依靠. “柯柯,妈妈现在内心有点莫名所以的慌乱,直觉非常不好,似乎感觉时间很漫长,都熬不到天亮一般,你陪陪妈妈好吗?” 老妈饱满光润而细腻美丽的脸庞上不经意的掠过一丝不安和忧虑,有些弱弱的声气在我耳边说道:“妈妈要找你相依相靠,搂着你妈妈就安心多了。” “好吧,妈妈,我今晚陪你睡.不过我现在要尿尿了啊,还有微波炉正在热鸡肉,是准备给’黑黑’的夜宵,我先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我心里被妈妈弄得也有点不知所谓的惶惑不安,心都似乎突然悬起来了。 不过我还是有觉悟自己是长大了的男子汉,不能在老妈面前表露出来自己软弱。 “妈妈,你什么都别操心,没事的啦。” 于是抱着老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安慰过她之后,这才挣脱她的怀抱,一溜烟飞快跑去了洗手间. 我对鬼怪灵异的事情原本就察知非常敏感,从我每晚梦见那对难产而死的母子缠纠我索命讨债就可见一斑。 这时候冲进洗手间没来由的感觉深夜寒气袭人,又止不住的全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是不是受老妈的感染,我此刻竟也是疑神疑鬼,胆怯心虚起来,有点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味道,连站在洗手间,拉下裤头,半晌都嘘嘘不出来. 难言的抑郁等待中,又抬头望向玻璃窗外的茫茫黑夜,今晚的夜色和刚刚的梦境里一般,一片漆黑低沉,已经迫近秋高气爽的八月中秋佳节,居然见不到天空高悬的明月,仍然是这样的鬼天气. 我内心又莫名的一慌,微微有了一丝挣扎,突然感觉眼前窗外整个漆黑的深夜就像一头正向着我张牙舞爪,待人而噬的漆黑恶魔. 正在这一刻,有那么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短暂瞬间,我似乎眼前一花,窗外好像有个模糊一团的某种不干净东西从窗口疾矢般一掠而过,似有似无,又来去如风,形同鬼魅. 我心里咯噔一下,惹得我已经惊疑不定。 我家这是在新公寓的七楼上,窗外与地面就是七层楼的高度,显然猫之类的都不可能在这么垂直的墙体上,攀越这么高,这么行动如风。 如果说是一只鸟类,更感觉不可能,城市过度开发和建设,日益热闹喧嚣,城内鸟类几近绝迹,以此说来这是什么怪异. 就在我疑椟丛生,胡思乱想,神神叨叨之间,下身一股灼热感传来,终于畅快淋漓了出来. 等我冲了洗手间,洗了手再出来,妈妈还等在客厅里,已经取出了微波炉热好的鸡肉,放在”黑黑”日常所用的食盒中,摆于地板上喂食他. “黑黑”大块朵颐鸡肉,进食得非常欢快.他此时是自顾不暇,只顾吃饱睡好,无忧无虑. 第三章噩耗托梦 我也不去理会他,只是走近了妈妈,和妈妈互相紧紧搂抱依偎在一起。 且有点心虚张慌的说道:”妈妈,我刚刚看到一个黑糊糊的怪东西在我眼前,从窗口外的漆黑中疾掠了过去,感觉很诡异,扰得我心里都有点惶惑不安,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柯柯,妈妈今晚也有点很不安生的感觉,我们母子连心,只怕预兆非常不好,”妈妈右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反过来充满慈爱的安抚我道. “妈妈现在最担心你爸爸出门在外,不要发生意外,出事才好啊!” “不过,刚刚可能是你眼花,你看你,一晚上又没有睡好,常年被那个噩梦困扰。” “你都体气虚弱,精神终日有点恹倦,妈妈很心疼你,我们都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吗?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早起来再说吧,” 恰好此时,”黑黑”也狼吞虎咽,意犹未尽的吃完了他的那块鸡肉夜宵,于是我和妈妈相拥着移步,带领“黑黑”集体走进了妈妈的卧室之中. 这间卧室是老爸老妈常年的卧室,今晚老爸出差在外,妈妈又一个人睡得心绪不宁,我只好带着“黑黑”,一起过来陪伴她. “黑黑”自顾躺在地板上,我和老妈都上了床,现在都后半夜了,只得熄了灯继续歇息. 妈妈今晚彻夜难眠,显得人精神郁郁,侧睡在床铺上之后,特别动情的紧搂了我,寻找着我的依靠. 而我已经久违了这种在妈妈温暖馨香怀抱里舒服睡觉的安稳踏实感,连刚刚内心莫名涌起的一丝惶惑慌乱,都不经意的匆匆挥退,迫不可待的全身心享受此时的温暖舒心和惬意. 片刻,我便格外香甜的沉沉睡去,矮油!我都长大成人了,对妈妈还是这么的依恋,只有在妈妈的怀里才能这么安之如怡. 也不知道这一觉过了多久,我在黑暗中迷迷糊糊的,似乎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就看到卧室里凭空飞来了一团阴影。 伴随着似乎还带起了一阵阴风,以及翻滚的浓烟,场面显得阴森诡异无比,让我的心脏一阵阵收缩,透心里凉,寒彻骨髓. 只见那黑影幽灵鬼魅一般,飘荡在卧室当空,一下骤然扑向了我与老妈露出被外,并排紧靠着脑袋在一起的床头。 随后,那黑影又平躺俯卧,悬浮在我与老妈面对侧卧,身体互相紧拥在一起的床铺上方. 我模模糊糊中瞥眼斜乜了那凑近我们母子脑袋的黑影一眼,妈呀,有鬼呀,居然被鬼索上家门来了. 黑暗中那黑影就在近在咫尺,被我觑得分明,那是一个全身血污,面目也淌满了鲜血,都遮盖住了原本真实相貌的人影,不,应该是鬼影来得贴切些! 他的模样非常狰狞恐怖,又阴惨惨的,令我恐惧害怕到了极点,下意识的整个脑袋都要缩进被子中去,蒙头而盖,就要直接的懦弱回避,眼不见为净. 却是这鬼影情急,满脸竟似有泪光闪烁,马上开口出声制止道:”柯柯,不要害怕,我是爸爸,爸爸啊!爸爸现在已经被杀身亡,被歹人所害了啊!” “爸爸如今只剩得这一缕飘飘渺渺,幽幽荡荡的虚弱魂魄,人走了却放心不下你们母子俩,这才千辛万苦,历尽艰难险阻的急急寻回家里来了,了却临走前见你们母子最后一面的心愿.” “老爸?你是我老爸?”我听到这个鬼影的说话,已经知道他对我们母子全无歹意,我有的只是心头情急,满心担忧他的安危. 这时候我面对我满心敬爱的老爸的阴灵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当下仔细辨认他近在我眼前满面血污的容貌。 隐隐约约,依依稀稀的辨得果然是我那个浓浓亲情深入滑髓,最亲切最熟悉的老爸。 当下,我乍闻惊变,震骇欲绝,半晌回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柯柯,爸爸和你最后梦里相会,将自己身死一事第一时间托梦告诉于你,”这缕残魂察觉我的心绪剧烈起伏变化,却非常关心我的安慰道. “你和妈妈待天明,证实爸爸身死的确切消息之后,一定要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身体,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已经心中深受打击,不可自抑的眼眶中溢满泪水,最终夺眶而出,这么残痛的悲剧怎么竟然真的发生在我身上? 有如晴天霹雳,几乎令我不敢置信,只是反反复复喃喃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的老爸,我最可亲可敬的老爸……” “我从此失去我最可敬可爱的老爸了,这叫我和妈妈怎么活啊……” “爸爸今后再也照顾不了你和妈妈了,不过爸爸生前有多种巨额人身安全和人寿保险,等保险公司赔付了你们母子,也足够你们安稳的生活下去了。” “人生有失有得,也未必全是坏事,这算是爸爸死后对你们母子最后最大的一笔补偿,爸爸只要你们母子好,泉下有知便死也瞑目了。” 老爸的阴灵见我已经陷入剧烈的悲痛苦楚之中,不能自拔,又继续关怀的安抚道:“所以,你们自己保重,安安生生,开开心心的生活要紧.” “可是老爸,人都没有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我悲中从来,悲悲切切,痛苦失声的嚎啕大哭道. “老爸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们家的整片天,没有你,我们家的天塌了啊,还有什么东西比留得你的性命更重要啊?”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人如此可恶,竟要害死老爸啊……” “爸爸虽然怨恨歹人可恶,为了入室劫财竟然将爸爸用匕首捅杀至死,让爸爸满心怨恨和不甘。” “但爸爸也并没有过多遗憾,眼看着你已经长大成人,是爸爸最大的慰藉,只是你常年被梦魔困扰,病痛非常奇怪,几乎不可治瘉,也是爸爸唯一不能放心下你的地方.” “爸爸如果能够留得一缕残魂尚在,就定当自始至终守护你们母子俩,保你们一世无忧,一生平安,爸爸愿与你们母子永远同在.” 第四章难以致信的咄咄怪事 老爸的这缕灵魂之光,似乎闪闪烁烁,明明灭灭,马上又熄灭衰弱了几分。 看来人死后灵魂飘荡,最终要化散天地之间,不能维持长久。 但老爸阴魂生有怨气,也有非常强烈的巨大愿望. 我一见眼前此情此景,心里更是大急,知道老爸都要最终离我们远去了. 正在这当儿,突然不远处浮现两团烟云,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影,由远及近,风驰电掣一般腾空疾掠而来,突然逼近了老爸的阴魂. 近处,我定睛细看,原来两个皆是身材高大,一个黑袍黑面,头有一高帽,上书“一见就发”,手拿索命钩; 另一个恰恰相反是一身白袍白面,只是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根哭丧棒,两个家伙而且还是一身古装打扮. 老爸的阴魂一见这两个人就全身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怂了,我一见也心里彻底明白这两个是什么人了。 这正是那两个地府的索命鬼使黑白无常,将死之人都可以看到,并不会伤及活人,火焰低的人在快断气的人身边也许会看到。 我身上的火焰就非常低,人的火气旺不旺,是指头顶的元命火,左肩的元寿火和右肩的元运火这三把火。 有的人这三把火焰很旺,终身不可能得遇见鬼和邪秽。 因为鬼物灵异也和人一样,同样有胆怯和害怕,一个人身上的火焰太旺,它们一般就不敢招惹,远远的趋避躲开了. 我常年梦鬼,见鬼,可见是身上头顶和两肩的三把火势不旺,八字太轻,身体通冥,这才总是遭遇这些阴物,常年困扰着我,此时连这鬼府的两个索命鬼使都得见了. “你这人,人都死了,怎么鬼魂还在阳间到处乱跑游荡?阳寿该尽,不得在阳间继续逗留,快随我二人回归阎王地俯,速速进入六道轮回,重新投胎,再世为人,” 那黑无常老实不客气,一摔手中索命钩,就钩住了老爸的阴魂,锁链缭绕老爸的脖子,强行拖拉着就要出屋而去。 而白无常就在二者身后,手挥哭丧棒,在后驱赶着老爸的阴魂前行. “老爸,不要啊,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和妈妈怎么办啊?怎么活啊……” 我一看黑白无常勾魂索命,拘了老爸就要离去,终身不得再见,情急之下不禁大声嘶吼而出. “唉,这都是命中注定啊!”老爸被黑白无常拘紧,艰难的回头,对我叹息了一声。 最终,他又凄凄惨惨的最后安慰我道:”柯柯,时候不早了,爸爸要上路去了,你和妈妈都要好好珍重身体,不要悲伤过度。” “爸爸虽然死时凄惨,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只是有些怨恨和不甘,只要你们母子过得都好,爸爸泉下有知也心满意足,是该瞑目了……” 老爸话还没有说完,带着无限眷恋,已经无奈的被黑白无常拘捕远去了,只留给我一个最后终身难忘的悲惨佝偻背影. “老爸,老爸……”我心中悲恸欲绝,伸出右臂作势去拉住老爸,却一把拉了个空,情急伤痛之中,我竟然再次睡梦之中痛哭着惊醒了. “柯柯,你怎么了?睡梦中又作噩梦了?只听到你梦呓中哭喊着老爸,你看你梦境里都太投入了,悲痛中泪流满面.” 妈妈抱着我从床头坐起,随手在黑暗中熟悉地拉开了床头灯。 当卧室中光明再度乍然亮起,妈妈温柔慈爱的端详着拥在自己怀抱中,近在面前咫尺的我的面容,只是摇头无奈叹息. “唉!老是作噩梦啊,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都好揪心啊,这要怎么才可以治好你这个怪病,何时才是个了局啊!” 我抱膝惨然的缩瑟坐在床头,思绪和意识仍旧深深陷落在刚刚的悲痛梦境中,久久无力自拔。 终于才伤痛虚弱的叹出了一口浊气,算是回过一口气来,双眼中早已经泪落如雨。 我一头扑进老妈的怀里,抽抽泣泣,哽咽呓语道:”老妈,老妈……我好害怕啊……” 妈妈抱紧我,我们母子就这样抱坐在床头,相依相靠,久久默默无语,深夜寂静的卧室中,只闻我伤心悲恸的哽咽抽泣声. 妈妈终是不忍坐视我没来由的伤心欲绝,双手轻拍我的后背,哄小孩儿似的无私母爱的安抚着。 “傻孩子,不过是又做了一个噩梦,好了啦,妈妈和’黑黑’都陪着你呢,不要害怕啦,一切都会过去的,大悲大恸要伤身体的,听妈妈的话,乖乖的,不要哭了啊!” “妈妈……好痛……我心口好痛……”我悲从中来,不能制止,继续抽泣着断断续续的呓语般道. 知儿莫若母,妈妈也感觉到我今天特别反常奇怪,再加上之前的不好直觉,她心中也立即再次泛起不好的预感。 最终,老妈忍不住急急的关切询问我道:”儿子,究竟怎么了?刚刚你梦里一直悲痛的呼唤你爸爸,现在又这样大哭,难道真的梦到你爸爸出事故了.远出家门孤身在外,真的令人不放心,也不安生啊!” “我梦到爸爸没了,他被人劫财杀死,满身血污的托梦给我,告诉我他已经被害的噩耗,他还嘱咐我们母子不要为他悲痛,要保重身体好好的生活,他泉下有知死也瞑目了……” 我知道隐瞒不了妈妈,只好咬牙将刚刚梦境中的一切向妈妈全部和盘托出. 当我说出这些的时候,心里反倒平静了很多,慢慢控制住了自己的悲恸. 这时候内心反而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坚强,再坚强,我怕妈妈知道这些之后,更加要悲恸大哭,我还要安慰妈妈,不能令她太过悲痛昏绝. 没想到妈妈听闻我的话之后,反倒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近乎理智和决绝,还一个劲的安抚我道:”傻孩子,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做梦哪里作得准。” “现在我们打你爸爸的电话过去,先证实一下,也好叫你和妈妈我心安,一惊一乍的,妈妈都要被你搞得头大如斗了.” 第五章见鬼{求推荐,求收藏!} 我看着老妈伸手已经取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心里也是满怀期待的想要证实老爸的人身安危。 然而却又暗自在心底默默祈祷上苍:”我的梦一定作不灵的,只是虚惊一场,老爸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老爸你要快快拿起电话接听呀,听到你报了平安,我和妈妈也就完全放下心来了.” 就在我心里默念的这当儿,老妈已经心中忐忑不安,右手微微发抖的拿着手机,近在眼前开始拔打起了老爸的电话号码. 老妈飞快熟练的拔完了老爸那在她心底异常熟稔的手机号码,一脸担忧和焦虑之色的举起手机贴近右耳边,开始充满期盼的烦闷等待接听. 就连和老妈贴着脑袋在一起,近在咫尺之间的我,都听到老妈的手机里开始传来一阵不疾不徐,不轻不重的”嘟,嘟,嘟”的信号连接音. 只是这阵信号连接音响得异常漫长而沉闷,叫人有点心慌,最终总算才如天籁一般响起了电话那头老爸手机的音乐铃声. 这阵音乐铃声在老爸的手机中清悦的响起,对于老妈和我都是那样异常的熟悉和久违,不啻是我们母子整个心弦系之,惊慌不安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心里才唤回一丝希翼和欣喜,可让我们心里跌入谷底,如同陷入冰窟透骨寒意的是,手机铃声在深夜的寂静中格外忧闷的久久回响,却怎么都无人接听。 半天才听到手机里传来电子信息话报员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即优美悦耳动听又非常机械不带情绪的工作电子女声:尊敬的用户,您好!你拔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拔! 随后老妈的手机里又响起令我们几近绝望的”嘟,嘟,嘟”的手机信号断线音,如一把锥子一般在深夜沉寂中伴随着心弦跳动节律的,一下一下凶狠沉重的凿在我们的心脏上,让我们心中喋血流淌,痛不欲生. 面对此时似乎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凶讯情况,我和老妈的心里都是猛然沉入冰窑之中,一个不敢想像的最严重可怕,最坏的后果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嘶喊响起,又在心底悄然的生根发芽,疯狂滋长. 老妈都忘了挂断电话,脸色刹那煞白,忧心如焚的和惊慌失措的我,面面相觑. 在这种难言的痛苦沉默之中,我都感觉老妈全身都在情绪剧烈起伏的轻微颤抖,手足冰冷,目光都变得有些呆滞,陷入了巨大的悲痛自失之中. 这一刻,我和妈妈相依为命,紧紧依靠在一起. 妈妈回神,抬起左臂拥紧了我,似乎是回味了一番我就依偎在她身边的真实和安然感,然后猛地一咬银牙,露出了满面坚定又沷辣狠厉的决然之色。 妈妈的整个精神再次集中在了她自己右手中的手机上,一下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又再次迅速的重拔了一次. 情况基本上毫无悬念,仍旧和刚刚的前一次如出一辙,电话无人接听. 不过妈妈的面色平静得有些叫人可怕,恶狠狠的咬牙切齿,急怒攻心,又故意迁恼似的,从牙缝里蹦出来极其尖锐狠辣的,又毫不讲理的话声: ”这个死没良心的,一定背着我们娘俩在外面鬼混,偷偷的乱搞其她女人。” “这么半夜三更的连我们娘俩的电话都不敢接听,亏我们娘俩为他提心吊胆,白白的担心,等他回来了,我们娘俩一定要找他拼命,问他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亏心事.” “否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不要再见到他!我们娘俩都不稀罕他这个负心汉,死在了外面更好,没有他,我们娘俩就活不下去了吗?” 我知道妈妈都不敢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事实,只是为自己找一个心里逃避开解的合适理由和牵强借口。 反而在心底对老爸装出了厌恶恼恨的情绪,宁肯相信他是在外面犯错,也不肯相信猜测与证实的,是发生了意外. 我也知道我最担忧和最怕面对的事情一定是发生了,老爸真的出事了,否则老妈的两个电话这么晚打来,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他不可能不接听。 但我也不愿老爸出事,我心里害怕和惶惑,又悲痛呀。 我宁愿选择相信老爸是在外面掉了手机,或者是犯错,也不愿接受他真正会发生意外情况的事实。 我和妈妈一样都在逃避着现实,选择着宁愿相信一丝侥幸的希翼,寻找自我心里安慰. “柯柯,我们娘俩都不要管这个负心汉了,我们三更半夜,一心惦记他,这么为他担惊受怕的不值。” “我们母子继续好好休息,等明天早上太阳升起,又会是全新的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的,也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不能只生活在对他的牵挂里,不管事实如何,我们都唯有迎接全新的开始和希望。” “妈妈都想通了,坚强了,不会再为他难过和痛苦的,”妈妈看我沉闷不出声,果断的放回了手机。 她抱着我重新一起躺回了被窝里,关了床头灯。 妈妈嘴上说得坚决绝情,实则早止不住暗中悄无声息的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抱紧我,寻找着慰籍和依靠. 我更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全身瑟瑟缩缩,也早已经暗中止不住泗涕滂沱. 于是我们母子紧紧搂抱在一起,躲在被子里一起伤心欲绝,抽抽泣泣,暗自泪落如雨,再不得稍停和安宁。 感觉那么的孤独无助,好像被整个世界出卖和抛弃掉了一般,一晚上都不知道怎么煎熬过来的. 及天明,妈妈和我都哭红肿了双眼,两个都成了大熊猫眼,精神也随之萎靡,一蹶不振。 而起床之后,妈妈仍找出来了两副墨镜,估计今天是有事必需出门,却不愿让外人看出我们这副模样,所以为我和她自己都一人准备了一副墨镜. 早上洗涮了,老妈又心不在焉,心绪不宁的随便弄了个早餐,我们母子又早早用毕了早餐,再喂过了”黑黑”。 第六章丧父之痛! 这才一起牵着”黑黑”,都戴了几乎遮盖住半张脸的墨镜出门,行向妈妈自己开张营业的店铺中来了. 老妈在商业步行街盘了一个店面,独自主营美容护肤品和美容美体护理,而且精通瑜珈塑体,很多时候教人练习瑜珈. 店面离我们家公寓不远,出了小区就到了外面的商业街,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我们通常都是一路步行来店面. 店面也就七八十个平方,全部都是美容护肤的化装品和护理品,还有减肥养颜之类的***,生意说不上很火,只是一般般,还过得去的样子。 而且老妈还兼职了一个瑜珈训练中心的外聘教练,倒是远远好过那些上班族. 我们家不算很富裕,倒却是衣食无忧,生活原本也算幸福,如果不是我常年身患梦魇,那我们家还真的没得说的了. 但是今天不同往常,我和老妈都心情异常沉重,气氛也显得很悲伤和压抑,早上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人潮涌动,都似乎与我们格格不入,搭不上半点边。 我们都自我孤立在了这个喧嚣世界之外,一切漠然视之. 老妈带领我和黑黑打开了店面门,我们一齐入内,我又将黑黑拴进了老板柜台后,冷冷清清的我们家正式开始开张营业. 我和老妈,还有黑黑集体缩在柜台后,老妈已经打开了柜台上的电脑,第一时间登了QQ,又登微信,却都联系不上老爸的号码。 他的都是没有上线的灰色头标,这更叫我们内心一阵莫名的恐慌和担忧. 看看已经早过了那些上班族们的上班时间,妈妈马上又打了电话去老爸上班的单位询问老爸的情况。 那边有老爸办公室的助理接了电话,却也是被告知,没有老爸的任何音讯和消息,老爸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时候突然有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少妇一头走进店里来挑选美容护肤品,看到我们母子坐在柜头后,面上都是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神情也是诧异的微微一愣。 不过,她随即就恢复了常态,埋头挑选她欲要购买的商品. 因为戴了墨镜的缘故,我看不清这个美丽少妇面上的气色,但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背上趴伏着一团令人惊心恐怖的黑影. 背鬼!我心里都情不自禁的猛然一阵紧缩,这个少妇居然背上背着一个鬼影,被一只小鬼缠上了. 我因为阳气低,身上的火焰不旺,天生自开阴阳眼,经常能够见到这些平常人见不到的鬼物,不过我虽然见鬼,却没有对付鬼物的办法,见到他们也不敢去招惹,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吱声,唯有退避三舍. 并且因为我身上火焰不旺,也很容易招致鬼物,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时候对这少妇背鬼也只好当作视而不见,明哲保身. 恰好此时,妈妈的手机铃声响了. 我和妈妈都被这阵手机铃声扰得神经骤然紧绷,下意识是感觉大难临头,就像死神审判的摧命音符一般. 老妈微微颤抖着手攥紧了手中的手机,屏息静气,定神平复了略久,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口气,极是挣扎犹疑的低头看向了手机屏幕上. 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号码,事出反常,但显然无可逃避,老妈最终坚定的点击了接听键,只听手机中立时传来了一个浑厚无比的陌生男子的声音. 他非常利索的问道:”喂,您好,请问您是柳天龙先生的夫人吗?” “是,我是,请问您是哪位?怎么认识我丈夫,有什么事吗?”老妈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奈何怎么都掩饰不住她的忧心如焚和惊慌失措,带着颤抖的虚弱声气回问道. “我是GZ市BY区派出所的刑警,现在有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要通知你们家属,请您一定要节衰顺便.”只听对方好像吁出了一口长气,马上接口回答道。 “您的丈夫于昨晚在下塌的酒店中,被尾随入室的蒙面歹徒行凶打劫时,可能因为反抗中与歹徒争斗,从而遇害身亡。” “直到今天早晨酒店服务生送进您先生预定的早点入房时,才发现您先生已经气绝身亡,遇害在酒店客房之中。” “我们第一时间接到报警,就直驱您先生蒙难的酒店中,紧急的保护好了现场,同时展开了现场取证,刑侦调查,以便能够尽快的获取线索,及时破案.” “同时,我们在死者,也就是您先生的身上找到了他的证件,还有手机,所以最快的确定了他的身份。” “这才翻找到了死者手机中储存的电话号码,一面通知你们家属,还有他上班的单位,一面通知了你们那边的县公安局,以便双方密切配合,最快的侦查破案.” “还有死者还要进一步的送给我们的法医解剖验尸,才能进一步确定死因,所以死者的尸体也要暂时由我们保管,以后的尸体处理就由你们家属来决定.” “我们这边也是第一时间最快的将您先生的凶讯通知夫人您,事已至此,还请夫人您,千万节衰顺便。”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找真凶,让案情水落石出,最快破案,还死者和你们家属一个公道。” “请坚信我们警局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为受害者主持公道的决心和能力,一定不会辜负社会和人民以及你们的期望,令你们失望的.” 接电话的这当儿,妈妈已经震惊得愣在当场,无声的泪流满面,毕竟是最终确切的证实了爸爸的死讯,一时仍然难以接受,令我们一家不堪承受之重啊! 我昨晚的噩梦极其不幸的变成了今天就要面临的生死两分,天人永隔的灾难痛苦现实,这不知道算是我拥有勾通灵异鬼怪的能力,还算是我的悲剧。 我也闻讯怔在当场,双眼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我们母子的身心都陷落迷茫在老爸惊天噩耗之中,无力自拔. 却是那入店选购商品的美丽少妇顾客,已经从货架上取了一支洗面奶和一盒面膜,转身已经径直行到柜台付账. 第七章通知亲朋 这一瞬间,我从迷失痛苦之中,泪痕满面的乍然抬头望向这名美丽少妇。 她那背后背负的模糊黑影鬼怪,貌似生前应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此时近在身前,竟是冲我露出了凶残邪恶的恐怖狞笑,吓得我全身一个哆嗦,胆怯的不住颤抖. “旺旺,旺旺旺……”猫狗之类的动物最是拥有灵性,对灵异鬼怪这些邪秽脏东西感知敏锐。 此时黑黑都早已经感知到了这名美丽少妇背后背负的鬼影,以及他对我的不怀好意,马上都引起了”黑黑”的警觉,示威凶横的一跃而起,发出来了猖獗的狂吠. 本来恶狗避邪,民间都有得这一说。 何况是”黑黑”这么健壮凶猛的狼犬,闻到”黑黑”的凶恶狂吠声,那名正在递钱给妈妈付账的美丽少妇都猛然惊了一大跳. 这名少妇原本见我们娘俩都面戴墨镜就极为诧异,这时候又感觉到我们母子都是浓浓的悲伤情绪,心里更是奇怪,偏偏又猜测不透我们。 正在她失神的一瞬间,冷不丁的再被”黑黑”暴起的狂吠声一吓,就更是出乎了她的意外和心理准备,惊骇得亡魂冒胆。 她脸上刹时失去血色,全身一个猛烈的颤抖,似乎是失掉了心魂一般. 还有她背后的鬼影,我明明都有看到马上都收敛了气势,瞬间缩成极小的一团,更好的在少妇背后隐伏了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老妈也被”黑黑”嚣张的狂吠声扰得心中一惊,悲伤的心境都察觉出一丝异样,于是双手麻利的赶紧给这名少妇找零,急急的打发她出店去了. 这时候妈妈已经从椅子上立身而起,同时把我拉起了身,伤痛欲绝又慌张失措的对我说道:”柯柯,我们今天不营业了,这就回家去。” “我们要赶紧通知你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三叔,你三个姑姑,以及妈妈娘家你舅舅,外婆他们一起赶到我们家里来,一起商量处理你爸爸的后事。” “现在你爸爸出事,我们家的天都塌下来了,妈妈已经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只有把所有的亲人都召集了才能集体商量个对策.” 妈妈悲悲切切的哽咽着面对我,我早就泪流满面,只是说不出话来,对着老妈抽抽泣泣的重重点头. 当下我与老妈在店内还没有坐得热,又马上关了店门,一起领着’黑黑’,风急火燎的直接还家. 上了楼一进屋,我和老妈紧挨着一起坐在沙发中,各自掏出手机,挨次拔打电话通知我们家最亲的这些亲属。 我老爸的兄弟姐妹五六个,还有爷爷和奶奶都还健在,都是八十来岁上下的高龄。 妈妈却只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我舅舅,外公也过世了,还有一个外婆健在. 这一番将老爸被害的死讯一一通知下来,全家所有闻报的亲属都马上慌了神,而我和妈妈都悲悲凄凄,沉痛中等待着亲属们的到来. 最先火烧屁股一样赶来我们家的是同在本城的三叔,三叔和三婶都是初中学校里教书的老师,九十年代的大学生,三婶肯定要给学生上课,都脱不开身,所以没有一起来. “二哥究竟怎么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在外出事了,现在这世道怎么乱得这么一蹋糊涂?”三叔一见到我们,人还没有来得及落座,就急切的问开了. 老妈只得将GZ市BY区派出所刑警打过来的电话内容都向三叔复述了一遍,自始至终都悲叹不已,伤痛欲绝. 三叔一时整个人陷入难言的沉默,自顾坐上沙发,默默埋头苦恼了有半晌。 最后,他才右手抓着头发,忧虑的说道:”这二哥出事还是在GZ,隔我们这边这么遥远,这个凶案我们家属都还真是有点鞭长莫及了,这得我们去几个家属去那边才成,先要尽快把那边的具体情况了解清楚,再针对委托那边警局破案.” “这个我心里乱糟糟的,心绪难宁,实在拿不出什么主意,一切都要听爸爸,还有大哥和三弟你们的,要你们作主了。” “我这心里头太悬了,姑且不论能不能将行凶杀人的歹徒绳之以法,可是我这丧夫之痛有如天崩地塌,实在是都让我承受不起这个打击。” “还有我们家柯柯接下来四年大学负担,这些都无着落了,偏偏这节骨眼上……” “这叫我们母子今后怎么办啊?突如其来发生这样的事,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老妈面对三叔哭诉着. 三叔正想接话说什么,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和门铃声。 我赶紧跑去打开房门,原来是家在郊区的大姑姑大姑父,和我老爸他们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幺,同样家在郊区的小姑姑和小姑父,互相结伴又一起赶来了. 待我将他们都迎进屋,一时姑姑姑父们又问起我老爸出事的详情,老妈只得又耐心的向他们复述了一遍刚刚对三叔所说的内容大致相同的话。 一时气氛异常沉闷,都有点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在一家人埋头静默中,门铃声再次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沉闷。 我又立即跑去打开了门,是舅舅带着外婆又一起赶过来了,舅舅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考上了国家机关单位的公务员,捧着铁饭碗。 舅妈却是一名女警,显然工作也挺忙碌,没有跟过来,是工作脱不开身. 一时间家里的亲属越聚越多,气氛却越来越沉闷和压抑,都是痛失亲人的那种悲楚,这种情况不要我说,大家人人心中也能体会明白得来. 现在人还没有聚齐,大家先不好商量事情的处理办法,外婆挨靠着老妈坐着,一脸担忧之色的双手紧握着老妈的手无声的安慰。 舅舅也陷入沉默当中,干脆仰躺在沙发上闭目瞑神,其余三叔更是缄默不言,双手捧头都埋头在双掌之中。 大姑妈和小姑妈更是无话可说,唯有大姑父和小姑父却是两个老烟枪,大烟鬼,在这种气氛之中双双埋头只顾一根接着一根的拼命抽烟。 弄得室内烟雾缭绕,云遮雾罩,更添现场凄凄惨惨的场景氛围. 第八章商议后事(上) 时间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在这种难言的枯坐中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屋外再次响起门铃声。 我就拿了一把高背椅,默默沉痛的坐在靠门的位置,闻到门铃声,当先惊起,返身马上打开了房门. 一看却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伴随爷爷奶奶也一块儿来了。 大伯父和大伯母一家瞻养着爷爷和奶奶,却是住在乡下老家,隔大县城里面相对较远,一定是路途上有所耽搁,才冉冉来迟了一步. 还不及进门,爷爷和奶奶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还好,只是哽哽咽咽,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奶奶却是呼天抢地,歇斯底里,这么大年岁的人了,哭声那个凄厉,只能用悲恸嚎啕,声震屋宇来形容. 只见她一边颤颤巍巍地进门一边右手攥着手绢抹着眼泪,口中还在让人听起来惨绝人寰的喋血惨嚎道:”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是哪个该遭天打雷劈,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账杂毛把你给害了啊!” “我的儿啊,你才五十不到的人啊,就这么中道夭折了,让娘这个白发人送你这个黑发人啊,娘心里痛啊。” “娘要诅咒那个害死你的杂种畜生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不过我外婆已经急忙起身拉住我奶奶的手,强抑自己心中的难过,苦口婆心,极其耐心细致的劝解道:”亲家母,咱们天龙的遗体还没有回来呢,您也不要太过大悲过度。” “您都是八十高龄的人了,保重身体要紧,如今事已至此,节衰顺变吧。” “而且我们大家聚齐了,还要好好的商量一下天龙的善后事宜,这才是眼前最重要,最要紧的。” “我们大家同样个个心中痛楚难过,这不也是没得法嘛,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呀.” “亲家母,您就听我一句劝,善保身体呀!” “哦嗬嗬……哦嗬嗬……亲家母,我这心里憋得难受啊,我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世间最悲苦的事情莫过如此,哦嗬嗬……” “老天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呀,为什么不要了我死老婆子的命,却要了我儿子的大好生命,我这半截入土的人不收了去正好么?” 奶奶似乎也觉得自己再怎么痛哭也于事无补,又经外婆这一番手把手的劝导,情绪总算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受到奶奶激烈的情绪感染,只是旁边的人都在陪着偷偷的抹泪. 这里大伯和大伯母都是老实地道的农民,爷爷奶奶又年事已高,碰到现在这等大事,都是拿不出主意,挑不起来。 而大姑妈大姑父和小姑妈小姑父也是畏畏缩缩,模凌两可,不愿出来扛大担掌大局。 舅舅更不要说了,他把自己的身份姿态定位为外戚,也没有强做出头鸟,当面对众指手划脚的意思。 那么最后只有三叔出头来主持局面了,也唯有他能担当这个大局. “好,现在我们一家亲属差不多都到齐了,除了二姐嫁去了北边,一时赶不回来,二哥的后事却是再也等不及,耽搁不得了,我们现在就一起合计合计对策,该怎么处理二哥的后事。” 三叔当众平复了自己心绪和胸臆,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头脑清晰,已经目光环视在场人等,语调显得极平淡从容,又异常斩钉截铁,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家都尽量拿拿主意,一定要拿出一个最恰当的万全之策.发生这样的悲剧,我们这些亲人都义不容辞唯有尽全力来帮衬,来讨还二哥的公道了,” “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一个弱女人,现在失去了主心骨,又心里乱了方寸,实在对天龙的后事不知该作如何计较,拿不出个主意。” 老妈以泪洗面的嗫嚅说道:“一切都有托三弟,还有爹妈,兄嫂,姐妹姑婿了。” “好,那我就托个大,来把这个局面,根据我的想法是,我们人要分作三批,”三叔娓娓道来,把老爸后事的方方面面都考虑了进去 “去一批人去二哥出事那边,算是二哥的苦主,敦促那边警局抓紧破案,同时就地处理大哥的遗体。” “这么远也运不回来了,只有当地火葬场火化,把二哥的骨灰带回来;” “还有一批人去二哥的单位,二哥因为公司的事,外面出公差才出了事故,一定要向他原来的公司讨个公道和说法,还有相应倍偿;” “最后一批人就留待家中,准备二哥的追悼会和法场,通知远近亲朋,做好亲朋好友到来悼念的接待工作,家里一切都要备用停当,”. “我说三儿,还是你们自己驾车一定要务必把你二哥的遗体拉载回来,火化像个什么回事?” 三叔原本以为自己计较周全,面面俱到,绝无什么遗漏。 却不曾想到他话音未落,奶奶第一个就不容置疑的坚决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一定要将老爸的遗体拉回到他们居住的乡下去土葬. “而且还是在外边火化,让我们见他最后一面的遗容都不能够,不但一切都成了飞灰,而且还不一定是哪个的飞灰。” “这也太对不起你二哥,让你二哥都死不瞑目,不得安生了.” “一定要拉到我们乡下为他操办法事,去风光大葬,让他落叶归根,知道么?” “要是你把你二哥在外面火化了,娘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永远都再不当有你这么个儿子,” 老年人一般多数迷信,而且我们这里流行土葬为风光和体面。 一般的家属和死者生前本人的意愿也都确实不愿意火葬,稍许有条件的都会拉到乡下去操办道场,举行土葬。 这是我们这里的民俗风气,也难怪奶奶第一个就发出了这样的反对声. “是啊,你二哥的遗体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当作儿戏一样的在外火化了?这不是对他大不敬,让他死后都留有怨念,不得安生吗?” 第九章商议后事(下) “这个后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落叶归根,大力操办,风光土葬.他人都走了,一辈子也就最后这么一次了,谁都不得在此事上松懈,给我打马虎眼.” 连原本屁都憋不出一个的爷爷,这时候都说话异常利索和严辞厉色。 “三儿,这是老父我的心愿,也是对你的要求和命令,难道日后老父过世了,你也要把老父给火化了,不让老父我入土为安?” “死者只有入土下葬才是最后归宿,才能长眠于九泉之下啊.” 可见我们这里老年人,尤其是乡下老年人的迷信程度,只怕是到了根深蒂固,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甚至把死后入土埋葬当成了人生最重要的头等大事,一点也不容懈怠.这时候看我爷爷奶奶的反应就可见一斑. “这……”三叔一时语塞,张口结舌。 半晌,他才有些垂头丧气,极为无奈和妥胁的反驳说道:“这个事情我尽力去办就是了,办不办得来就要听天意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 “我的老爹老娘你们想想,从GZ一直到达我们这里,中间几千里,其间还有重重收费关卡和交警巡察,以及无数的电子监控。” “先不说一具尸体要轻易运送过来充满了百般抯挠,艰难险阻,一经查获,肯定就要封堵,我们也要担着巨大的犯罪风险。” “还有,谁的车子愿意去拉一具尸体,谁都迷信拉过尸体的车子晦气和霉运,这叫我上哪弄车去。” “而且一经交警查获,只怕我们人车都要被扣押,谁又肯冒这个风险?” “你们想得理所当然,但是有没有考虑这些因素和后果,我这不也是没法可想,才出此下策吗.” “先不要说得这么绝对,真决定想要把姐夫的遗体拉回来,办法倒不是没有的,谁家医院的哪辆救护车不是死伤病痛者进进出出的经历过往无数?” “如果多花费点钱从医院租辆救护车,事情倒是先有了七八成希望,不过我先申明,价格高昂肯定是绝对的。” “三哥三嫂你们两口子都在学校里教书,你们学生之中有父母在医院工作的吧?” “随便找点师生关系,凡事都好打商量,可能租价方面还要优惠一些的,那么这事情都有了眉目,也就迎刃而解了,”舅舅这时候极有见地的接话说开了. “这个……”三叔皱眉微一沉吟,马上多了几分底气的欣然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极为有效的好办法。” “回头回学校再到班上问问我和我老婆那两班学生,然后我们租辆救护车,直驱GZ,设千方想百计也要把二哥的遗体给拉回来,然后送到我父母和大哥大嫂乡下那里去下葬。” “这样一来的话,二哥的后事料理也都等他的遗体到达乡下之后,再筹备办理好了.” “那么现在是决定哪几个去GZ打赢这场官司了,我就是一个乡下的土包子粗人,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见识和主意。” 大伯这时候也不再继续沉默,接过了话头,听语气倒是明显表露出有一同跟随上GZ的意思在这里面。 “还是三弟和大舅,你们两个来拿出个有效方案,我听凭你们的安排就是了。” “好,那我来拿主意,”三叔一抬头,瞥了大伯一眼,果断的高声说道。 “那就大哥,我,还有幺妹和妹夫,如果大舅可以方便请几天假的话,就耽搁您几天,我们五个一齐租辆救护车前往二哥的出事地GZ,毋必是尽快把那边的事情尽量善后,然后把二哥的遗体拉回.” “那这边的事情怎么处理?”老妈闻言,抬头抹了一把眼泪,忧心冲冲的问三叔道. “好办,就留下咱娘和亲家母帮衬着二嫂和侄儿你们娘俩,去二哥原来工作单位里哭哭闹闹,一定要讨个说法和公道的赔偿.” “咱大嫂和老爹,还有大姐,大姐夫你们午饭过后,也不要继续耽搁,就一起先赶回我们乡下老家,及早去为二哥定制棺材,选购坟地,同时筹备道场,下葬物品等一应巨细物事。” “就怕到时候我们拉着二哥的遗体赶回来还要兼顾不及,所以都早做一番准备,那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都能从容应对最好.” “大家分工明确,各顾各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疏漏和耽误。” “而且二嫂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不用害怕留驻家里的人手少,面对现在这个情况,还有你弟媳妇和舅嫂一定会抽空来帮衬着你们。” “再说不是还有二姐和二姐夫他们路远,还没有及时赶到吗,想必也会很快到来与你们汇合,所以你这里家中驻留的人手也足够了。” 三叔像个运筹帷幄,出谋划策的智囊军师一般,一切都计议得妥妥当当的,不让人叹服都不行. “为了姐夫的后事,我也是绝没有理由来推辞,那即然这样商量定了,我们都赶紧分头行动吧。” “我要回单位请几天长假,然后跟我老婆再交待几句,中午一定赶过来聚餐。” “饭后我应该可以随三哥你们一起长途出发了.姐姐,还有各位,那我暂时离开,先走了,回头。,” 舅舅说明了事由,果断的起身,随后,第一个先抬脚开门走了. “我也要回学校请几天假,然后问问学生们之中有没有父母在医院工作的,再尽快在上午解决租车的问题,顺便也要向老婆和孩子交待一番,也一定在中午之前赶过来.” “二嫂,父母哥姐各位,我先行走了,马上就回来,不过在此之前,我建议二嫂带着侄儿到二哥上班的单位先探探口风和情况。” “作最坏的设想,要是那边还要拖拖拉拉,妄想推御责任,置身事外,我们再回头闹闹他,说不定还要打场官司了,”三叔也立身而起,径直推门走了.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我下去买菜回来准备午饭,我们一大家子中午势必先要聚这里一起用顿午餐,下午再分开走,”大姑母这时候考虑到一大家子亲属相聚的午饭,马上也起身先自出门去了. 第十章分头行动 “那么我们趁现在亲属都还聚在一起,时间又早,就一起找去天龙的上班单位看看吧,看看他们究竟态度怎么样,有什么说法?”外婆稀疏的眉头一蹙,当众建议道. “好,我们一起走,无论如何,我儿子都是为了公司的工作出差在外遇害出事的,这个责任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推御,必须担当这整件事故的责任。” 奶奶当先一拍即合,从位子上嗖地立身而起,心情之迫切,动作之利落,几乎与她这个年事已高的实际年龄段不符. 老妈和我还能说什么,这两位老人都有这么大的决心,我们再不响应能说得过去? 当下老妈拉着我一起站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无限悲苦的说道:”两位母亲,为了我们天龙的事,还让你们如此辛苦操劳,我心里实在都过意不去呀。”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没有回旋余地,只有如此了,我们集体上门讨债去!” 一时,大伯,大伯母,小姑姑,小姑父等纷纷响应,只留下来了爷爷和大姑父坐歇看家。 我们集体一行七,八个结伴出家门,下楼梯来了,分别上了公寓楼下停靠的两辆车。 一辆是我老爸上班代步的国产北京现代小轿车,另一辆是小姑父的京杯商务车。 外婆,奶奶,我和妈妈坐上北京现代,由老妈驾车在前头带路,两辆车前后出了小区,转上外面的街道上. 县城经过这些年的不断扩建,也已经颇具规模,日渐繁荣热闹. 我们家偏近县城中心的热闹商业街地带,而老爸日常上班的ZX铝材公司接近县城南郊,前后仍有几里路地面的距离。 左拐右拐,转了十来分钟,才抵达了爸爸原来上班的公司门口. 在ZX铝材公司门口停了车,小姑父先下车,去跟门卫室保安交涉,说明我们的来意。 显然那守门的保安都对我老爸比较熟悉,我老爸是这家公司的采购部经理,可以说手中有些实权,也是个肥缺,老爸这次出差就是为了公司的材料采购,这才上了GZ. 很快保安放行,我们两辆车先后驰进了公司大院内,在指点的停车区停靠了下来。 然后一行七,八个人鱼贯而出,马上找去办公大楼的人事行政部,以及公司老板本人的办公室. 公司里也早就接受到了GZ市BY区刑警打过来的,告知我老爸死讯的电话,他们似乎早就做好了一手准备,今天除了人事行政部的经理,还有公司老总副总都在. 公司方的态度非常好,包括老总副总在内,毕竟老爸身居这家公司的部门经理高职,还是采购部全权负责的一把手这样的肥差,也常年替他们打拼,功劳苦劳抓起来,总结起来也是一大把。 再说老爸跟这些老总,副总,整个公司高层都是日常打交道相处,厮混得透熟,于情于理,公司懂事会还没有那么不近人情,据人于千里之外,蛮横不讲道理的地步. 这个公司老总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模样,保养得非常好,皮肤白净,面皮红润无须,头发梳理得油光滑亮。 一身笔挺的名牌西装,皮鞋锃亮,极具派头,只是身体有点微微发福,他闻报我们一家找上办公大楼来,已经亲自率众迎了上来. “你们都是我们公司柳天龙经理的家人吧,柳天龙经理出事的消息已经通过出事当地的公安机关打来电话向我们传达,让我们都全体具悉了。” “对于柳天龙经理的不幸遭遇,我们整个公司上下都是深感惋惜和悲痛。” “他为我们公司的采购业务出差,却在公干的途中遇害,这是为工作殉难,公司对此负有不可推御的完全责任。” “我们一定会义不容辞的担当应尽的责任,而且我们公司的高管都由公司支付,购买了高额的人身意外安全保险。” “柳天龙经理遇害,首先保险公司方面负责,都有一笔数目不斐的可观赔付,公司方面也会作出人道的和依据法律双方面的积极有效赔偿.” “再次慎重重审和承诺,毕竟柳天龙经理是我们公司的高层,也是我们公司多年以来的功臣,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法违背自己良心,对此置之不理和推托的理由,这些都请你们放心.” “如果还有什么疑虑的,你们就都随我来我的办法室,由我的律师来为你们出具法律凭证依据,给你们详尽的解释说明和耐心细致的解答疑惑,我们一切按法律程序来就是了。” 气派的公司老总面容一肃,面对我们凝重的微微点头,然后摆出了一副开诚布公的架式,当先面向我们侃侃而谈. 令我们大感意外的是,没想到整个公司和公司老总都是如此的好说话,让我们一家人都有点始料不及的味道. 原来的大哭大闹的计划是拿不出来了,反而让我们又有点自乱阵脚. 尤其外婆,奶奶和大伯,大伯母,其实他们本性都相当朴实,只要公司当面应承我们所提的对老爸赔付要求,而不是无理的当面拒绝,大家都没有无理取闹的心事。 都有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事情越简单处理解决越好. 只有小姑父在城郊开了家地下娱乐和地下赌场相结合的黑场子,常年风口浪尖上赌命混社会饭的,为人比较油滑多疑,非常注重实际,倒并不完全相信这位公司老总的口头承诺. 他只关心和注重能到手的实惠和利益,因此极是自然而然的顺接老总的话道:”我们兄弟家,现在只剩下他们娘俩孤儿寡母的,今后的生活都很艰难,没有着落,需要的是实惠补偿帮衬日后的用度。” “尤其我这侄儿,今年刚入大学,今后四年的大学费用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家里没有了顶梁柱的经济来源支柱,你们看这如何是个了局?” “所以,大老板您哪,也甭费口舌跟我们空谈,我们只要看清楚我们的实惠利益究竟在哪里,实际赔偿究竟又有多少,能够解决得实际问题再说。” “您也别怪我们不通道理,这都是为切身生活考虑,为以后生活保障着想,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要延续生机,艰难度日啊.” 第十一章善后工作处理 而我却还是少年无知心性,根本无法切身体会现实社会的艰难残酷处境,也没有那么心机深沉复杂和市侩,当先对于老爸公司赔偿支付的正事没太上心。 却是很意外,又颇为不妙,感觉难言的在转头顾盼,观察着这家公司的气象和老总身边跟随的这帮人的神情气色。 因为我对灵异鬼怪之事察知极为敏感,早感觉这里极不正常,很是不对劲,这一看就看出大问题来了,心中也是骇了一大跳. 这一留意,原来我竟然看到这家公司内部怨气冲天,隐隐还有无数冤魂散布。 尤其是在这座办公楼后面的员工宿舍楼群,那其中更是怨气秽气汇聚集中而浓郁,都有黑沉沉,乌烟瘴气,拔散不开的滚滚沉散之感,不知道有多么可怖碜人. 根据这种现象,我敢断定这家公司建成之前,这里一定是一片郊外山野中的乱葬岗。 历年来其中抛弃埋葬的死人无数,后来城市建设开发,扩展大兴工业,才被这家公司征收了这片乱葬岗,破土动工,在原来这片乱葬岗上建起了这整座庞大的工厂。 所以,才导致这里亡魂怨气如此之重,这只怕也是非常危险和恐怖的事情. 再一看老总他们这一群人,除了一个老总,其余副总,经理,助理……这些人个个都似乎沾染了鬼气,一个个精神恹恹,非常萎顿,更甚的是额角无光,神气晦暗无比。 显然常年在此工作,悉数被冤魂怨气侵蚀入体,都快要作怪生事了。 尤其那个谢顶发福的副总,还有那个年纪五十岁上下,高大个的人事行政经理,两人更是印堂发黑,双目焕散无神,自身灵魂之火黯淡,已经被鬼魂入侵附体的迹像。 这两个都是要大难临头的人,只是鬼上身还没有在他们体内发作,如果不请降妖摄鬼的高人道士化解,只怕有性命之虞,铁定是要意外的暴毙身亡。 我一时间只注意留心这些灵异鬼怪之事,感觉这里整家工厂都极其阴森恐怖,是个不祥之地,也是不宜久留之地。 都止不住全身打了个激灵灵的冷颤,心悸之余都有一股只欲逃之夭夭的冲动. 真是无知者无畏,只有像我这样认清透彻了这里,才知道这里的可怕之处。 正在我内心惊悸,怔怔愣神,无法可想的当儿,被老妈拉住了我的手臂,才惊觉回神过来. 原来我们一家人正随公司老总,副总,还有这里的助理,经理一起赶入老总的豪华大办室里来. 我就随着大家,被老总私人助理引向办公室的接待区,公司老总,副总,助理都陪同我们一齐入座了。 这时候又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面上戴着副黑框深度近视眼镜,腋下夹着一个白皮文件夹,显得文质彬彬的,径直在我们一家紧靠挨坐的对面沙发端坐了下来。 “我是FD律师事务所的钟铭鼎律师,受聘为ZX铝材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全权负责处理公司一切的法律事务。” “现在我着重介绍一下,柳天龙先生的出差遇害,可定性为突发性的恶性工伤意外事故。” “我们公司为他购买了人身安全意外险和工伤意外险两份主要的保险,鉴于当前的突发事故,柳天龙先生遇害应当由保险公司全权负责赔偿支付,而且金额都有很高昂,应该这两笔保险赔偿金额不会下于一百万人民币。” “再由公司对你们作出相应的人道补偿,以及受害者柳天龙先生私人购买的人寿保险,生命财产安全意外险等等,那么合计起来,支付给你们家属的总金额至少都有一百多万元高额赔偿。” “这些都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绝对不会有半丝差错,你们都请放心,应该对家属今后的生活都有极大帮助和完全保障,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错和后顾之忧。” 这位钟铭鼎律师摊开手中的白皮文件夹,摆放在膝头,面对我们一家人摆出了一副促膝长谈的姿态,但却并没有深谈,只对我们作出了一番大致的言简意骇说明. “那能不能开具我家兄弟的公司保险合约文件给我们看看?好叫我们家属都有个明白的底细,还有贵公司对我们家兄弟究竟有那些具体的应尽责任赔偿支付,都交个详细的底,最好是具体的详细文件给我们作为依凭。” 小姑父对于专门耍嘴皮子工夫的律师的话,根本就没有信任感,这时候不失时机的提出了另外的建议和看法:“我们也好找个律师事务所,请个律师帮忙看看,我们自己对于法律这一块一窍不通,就像盲人摸瞎马,悬得很。” “你们的顾虑和担忧不无道理,说得再多,也都是空口无凭,那我这里都准备了对被害者所有走正常法律途径进行赔偿支付的具体详实文件,正好全都给你们一式复印了一份,你们就拿过去好好看看吧。” 钟铭鼎律师从文件夹内取出了一沓白纸黑字的文件,文件上面还附上了一张名片,一发都递送到了小姑父的手中:“如果还有什么疑虑的地方,可以直接打电话找我联系,这是文件,还有我的名片。” 小姑父接过了文件和名片,自己只取了其中一份,余者和名片一起递送到了我妈妈的手中。 妈妈收了钟律师的名片,揣进裤子口袋,又分发了文件到我和外婆,还有大伯,小姑,大伯母的手中,因为奶奶不识字遂才作罢. 一时间,都各自揣着手中的文件,埋头仔细翻阅起来。 我手中的文件就是由公司支付费用,由爸爸与保险公司鉴定的工伤意外保险合同。 这种大众合同势必不要我来作详细解释和说明了,一般在公司里上班的都要签定这样的合同。 这里数份合同,我们几乎人手一份,包括爸爸上班工作的劳务合同,医疗保险合同,养老保险合同统统都在内。 第十二章收魂操鬼者 当下我们都草草看了一番合同内容,倒是看不出任何名堂和问题,也不便在此久留,于是由妈妈统一收起了这些合同文件,一家人从容辞别了出来. 我们集体行出老总办公室,我不经意间又止不住的透过楼道玻璃窗,往办公楼后面的员工宿舍楼区望了过去。 突然,我看见正对面此时正人踪绝迹,寂静的宿舍楼底一个阴暗的过道角落,有一个隐在其中的昏暗人影左手拿一根招魂的幡子,右手举着一个葫芦,在招魂收集怨气。 一团团似黑影般的冤魂怨气,好像龙吸鲸吞一般被他那右手中的葫芦汲取了进去. 见到此景,我心里顿时大吃了一惊,脑中略一思绪,我已经敢断定,这绝对是一个偷偷潜伏进来的邪恶修道术师,而他正在施展的应该是传闻中的聚魂操鬼之术。 原因无它,这个公司内部鬼气森森,怨念充斥缭绕,正在四处渗透侵蚀,终将要作怪害人。 这些现像非但没有任何扼止,反而在更进一步恶化,这不管是自发的,还是有人暗中恶毒操作,总之就是一个非常凶险的境况。 显而易见,这人绝对不是来驱邪消灾的,反而是来作怪为害的。 有意针对而为,不安好心。 再看这家公司的副总和那个行政人事经理的鬼上身处境,看来也是被不怀好意者恶毒针对算计了。 以此看来,这其中到底有一个什么巨大的阴谋,要引发出一个怎样的灾难场面? 还有我老爸出差在外被人所害,难道不是意外的遭人入室抢劫,误伤了性命,反而也是被人刻意针对算计? 此时一连串的问号从我脑袋之中冒起,令我越加惊疑不定。 让我想得怔怔入神,心神俱失。 又被老妈拉了一把,再次惊觉,原来我已经在一家人身后落单。 老妈看我迷迷糊糊的模样,这才不得不拉起我一起顺楼梯行下楼来. 我现在只有见鬼的能力,对付灵异鬼怪却无能为力,而且对这家公司的灾害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当下只好挥去了心中的所有杂念,随同我们一家人下了楼梯,上了自家的私车,这便一齐返回家中来了. 家里大姑妈,大姑父,爷爷都在一起择菜,洗菜,切菜…… 忙碌着准备午饭,已经是团团转。 所幸我们及时赶回来,奶奶,外婆,大伯母和小姑妈都加入了进去。 因为今天一大家子人都聚集一起,人员众多,数人一起张罗午餐,这才情形稍可。 妈妈,我,小姑父,都在一起研究刚刚带回来的所有文件。 我们也都是本着尽量看仔细,弄透彻一点的心思,不至于其中有所疏漏,都非常小心的在意这沓老爸生前的合同文件。 当然老妈还打算下午去找律师,让个律师替我们好好的看看,帮我们解答一下。 坚决不留事后再反省过来,后悔莫及的遗憾。 家里各顾各的忙碌着,将近午饭时候,三叔带领三婶,还有舅舅带领舅妈,前脚接后脚的也都及时赶回来了。 三叔果然办事效率不是盖的,还真从县人民医院托自己学生父母的主治医生关系,租赁来了一辆救护车。 三叔亲自驾车,就停靠在我们家公寓楼下。 这时候妈妈又接到二姑妈的电话,说她和二姑父,还有另外邀请的一个同行客人将在下午二点多钟抵达CS机场。 顶多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一定能够赶回来。 老妈当众宣布一说,三叔又吟哦了一声,开口对三婶说道:”老婆,下午你请个假,到CS机场去接机,接二姐二姐夫。” “他们地处北边,相隔我们这里遥远,一年到头难得回娘家来一次。” “我们再怎么脱不开身,再怎么艰难,也该尽这个礼数,设想周到一点。” “不能太过寒了他们的心,我们这点殷切之心还是该当的。” “好吧,现在二哥遇害,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是该尽尽心意,帮衬一把力,下午我马上驱车去CS机场接二姐二姐夫的机,”三婶毫不犹豫的接话道。 “现在开饭吧,午饭时间到了,饭菜也弄好了,早早吃完了饭,然后大家再早点自顾分头走吧,”大姑妈从厨房间走了出来,面对一家人宣布开饭。 今天家里人多,聚集起来差不多两大围桌人。 这时候大家齐齐动手搬桌子,摆登椅,在连接厨房间的小偏厅里开了一桌,又在客厅里摆了一桌。 一时间一大家子又往来穿梭,上菜端碗,摆筷递杯,忙得**般旋转,热火朝天。 至此老爸遇害的沉痛气氛才稍可,一大家子恢复了一点平时一齐相聚的活力和亲热氛围。 我则赶紧去搬酒,酒是一百来块一瓶的白酒五粮液,还有红葡萄酒野力干红,以及成箱的冰岛爽啤,还有大瓶的果汁饮料。 今天一家亲人团聚,饭菜非常丰盛,气氛也恢复了一些热闹。 这时候连老妈和我都感觉很有些融洽和温暖,都摆脱了些许对老爸亡故的忧伤. 这一顿饭,我两个喝酒的叔伯和两个姑父,还有舅舅,以及我舅妈,大伯母和爷爷,他们聚在一桌上,都表现得有些踊跃。 杯里盏去,桄筹交错,那个喝酒的兴头,与平时也没有什么两样。 喝酒就是要这个劲头,人多一起,闹闹腾腾,你来我往,这才尽兴。 我,老妈,奶奶,外婆,大姑妈,小姑妈,还有我三婶同一桌。 这边就气象截然相反了,几个人相对默然无言,非常压抑的埋头用饭。 只见外婆突然打破了沉闷,有些回味的意兴阑珊说道:”我们上午刚刚去了天龙上班的那个ZX铝材公司,我总感觉里面凉飕飕,阴惨惨,到处透着鬼气森森的怪味。” “而且看他们那里上班的人都好像沾染了鬼气,被鬼上身,吸走了阳气似的,一个个行将就木。” “我说天龙在那种地方上班,如何不会粘上晦气,不走霉运呢?” 第十三章家人会餐 “这是有其因必有其果,身上染了脏东西,被克死了.” 我闻言,却不想还有外婆会是和我志同道合的人。 她所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早有察觉,只是怕自己说出来,大家不信。 我一个人孤掌难鸣,被别人当我有病就不好了,是吧? 这时候,我接话,小声的附和外婆道:”外婆,不瞒您说,那些鬼怪邪秽我早都发现了,里面鬼影丛丛,怨气深深。” “如果不想办法尽快避邪镇煞、趋吉避凶,全力补救扼止,久而久之一定会要出大事件的。“ “我想爸爸出事,肯定也与此有些必然的关联,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其中隐藏一个恶毒的阴谋,一定有歹人作怪,老早就刻意针对算计于老爸。” “这次不过是让他逮到了一个有利时机,终于将老爸加害了。” “这其中涉及了太多的鬼怪邪异,只怕那帮自认无神论的牛叉人士,极难有效应对破解这个案件,要让老爸蒙冤,让行凶作恶者永远逍遥法外了。” “可恨我就是个废人,只能见鬼见邪,自己折腾得够累够呛,却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一点针对破除的办法。” 我隐瞒了看到在ZX铝材公司员工宿舍区中潜伏行踪聚魂弄鬼的那个邪派术人,这根本是我们一家子无法应对的存在,不提也罢,省得一家人白白多疑担心。 “柯柯,你都看到了?我就说呢,置身那家公司里面怎么感觉全身凉飕飕的,遍体生寒,好像被个待人而噬的怪物盯着了般浑身不舒服不自在呢?” “我们家天龙常年在那里上班,可见受这种影响侵蚀该有多深,也难怪就这样被失陷丧命进去了。” “唉,时也命也,命也运也,真该请个世外高人的老道士给我们全家人好好看看,破破邪秽才好啊,可是这种有真本事的人上哪里去找?” “那些装神弄鬼,一味诈钱的神棍骗子小人倒是随处可见,而且叫人防不胜防,”奶奶也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对我的话深以为然,附和我一针见血的说道. “ZX铝材公司那块建厂的地面,在我们县城大搞开发之前,那是人尽皆知,令人毛骨耸然的一片人烟绝迹,荒郊野外的乱葬岗。” “听说原来那里在很多年前,还经常闹鬼,没有人敢上那儿去触霉头。” “却不曾想这家公司的老板贪图那块地皮便宜,早几年前就当即拍板,毫不犹豫的收购了那块地儿,然后迅速破土动工,好像一夜之间似的就树立起来了整家大公司。” “这些年一直没见出现什么意外,这一出事故,难道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我们家天龙?” “这也太触霉头,运气太背了,咋的这事牵连上无辜,就摊上了我们家天龙呢?这真是遭受无妄之灾啊,”外婆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 “唉,妈,这事您就别当是无妄之灾,无辜牵连了,天龙在那家公司的采购部经理的肥缺和高位之上,只怕是早就遭忌和令人眼红了。” “也有可能是平时工作中得罪了什么仇家,我早先就曾听天龙对我提起过,他部门一个属下副经理,居然在承接采购业务的时候大捞回扣,中饱私囊,其贪婪私欲之心令人发指。” “后来终于事发,这些贪污侵害公司的行径大白于公司高层之中,于是被老板非常干脆果断的炒掉了鱿鱼,而且还被告到法庭,曾经受法院传唤,被迫接受贪墨私吞的经济犯罪调查。” “也有可能这人就一直怀疑和怀恨是咱家天龙将他从公司中捅出来的,对我们家天龙一直寻思报复,这些人世间的险恶事情怎么说得清啊,唉……”妈妈无奈的叹息着,哀伤的对外婆明白说道. 一时一桌人长吁短叹,重又陷入缄默当中,一顿午餐用得是难咽乏味无比。 妈妈忧心重重,大伤神思,胃口极差,面对满桌丰盛的午餐,形同嚼蜡,只用了很少一点点,又喝了一小饭碗的汤,再也难以下咽了。 其余奶奶,外婆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而我倒是用了一碗饭,情形稍可. 终于用过午餐,首先一家人也顾不上午休,按照原来商定的计划,三叔,大伯,小姑妈,小姑父和舅舅立刻动身启程,驾上那辆三叔从县人民医院租赁来的医务救护车马上赶赴老爸出事地点的GZ,处理老爸的善后事宜去了. 余下的家里边人作了一点相应的小变动,奶奶考虑自己年事已高,死活不肯住我们家过夜,坚持要随大伯母,爷爷,大姑妈和大姑父连日返回乡下老家。 于是都只得随了她老人家,任他们这一批也同样行色匆匆的一道回乡下老家去了。 还有三婶当即打电话回教书的学校里请了假,也辞别我们,急急下楼驱车赶去CS机场迎接二姑妈和二姑父去迄。 一下子我们家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外婆,舅妈,老妈,还有我。 而舅妈还要回县公安分局上班,妈妈还打算带我一起去寻一家法律咨询公司,寻求法律帮助,找个律师让其替我们仔细推敲研究我们手里的合同文件。 千万不愿遗露什么细节和盲点,被老爸的原来工作单位摆我们一道。 如此,下午就只能留外婆一个人呆家里,不过幸好还有”黑黑”守家里作伴,也让我们放心省心了不少。 现在正午一点钟光景,考虑时间还早,都还没有到下午上班时间,于是外婆,妈妈,舅妈和我,都聚客厅呆在一起稍作闲聊。 妈妈首先抬头,双眼看向舅妈,真诚的发出邀请道:”弟妹,下午下班接豆豆一起来我们家吧,晚上我们住一起。” “弟弟这几天不在家,你们母子也挺孤寂的,就算是陪陪我们娘俩,还有我们妈妈,等下三嫂那边我也打个电话给她,叫她放心。” “我们顺道去接琪琪放学回我们家,大家都在这城里,相隔挺近的,这几晚上你们男人都不在家,就都一起聚我们家好了。” 第十四章请来的高人道长 豆豆是舅舅舅妈的乖儿子,小名叫豆豆,才四五岁大,上小学一年级。 琦琦是我三叔三婶的女儿,刚刚十一岁,才进的初中一年级班,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堂妹. “姐,我没话说,听你的就好了,就怕豆豆太闹,还有晚上认床,让人烦不胜烦,你和柯柯可要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小孩子就是这么让人头痛的,”舅妈很爽快的答应着. “小孩子嘛,活活沷沷的好,这当儿,我们心里都憋得难受,该要小孩子来给我们闹闹,让我们松口气,舒舒心,”妈妈不经意的面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嗯,”舅妈轻轻的随口应了一声。 因为她本身在公安系统上班的缘故,早已有了一些内幕的眉目。 所以她又有意无意的随口说道:”姐夫的死讯已经通报来了我们这边的公安分局,GZ那边的刑事侦察科通过对姐夫出事现场的勘查取证,初步怀疑和推断可能是系犯罪嫌疑人蓄意谋杀。” “表面大似看好像是尾随入室抢劫,由于受害人有反抗挣扎,所以异致嫌疑犯失手误杀,实际都是有意制造出来的表面假像,要误导我们公安机关破案。” “还有这种人,一心针对算计,谋害我们家天龙?”外婆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像是刚刚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 “据那边给我们传递过来的消息称,犯罪嫌疑人有蓄意谋杀的动机,应该极有可能是从我们这边暗中尾随姐夫,一路跟踪到了那边,最后再在那边暗中尾随寻机下手的。” “所以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已经连夜窜逃,或者回家闭门躲避,或者逃避在外潜伏,需要我们这边配合一起破案,并且向全国各地公安机关通报,协助破案。”舅妈面对外婆的疑问,又向我们作了补充回答。 “那难办了,这凶手早有充分的预谋,面面俱到,怎么可能揪得出来呀,”外婆无奈叹息起来,摇头不止。 “正是如此,破获案件,抓捕真凶已经变得机会极其渺茫,要讨回姐夫的公道,想完全依赖我们的公安系统只怕不靠谱了。” 舅妈也没有什么忌讳,照实说道:“除非出高价聘请赫赫有名的私家侦探全力查找逮捕真凶,只是这又有点不堪负担,不切实际。” “唉,我也早料到,在外面出事不比在家出事,在外面出事发现得都太晚了,在家出的事起码我们亲人都会发现的非常及时,不会延误了抓捕真凶的时机。” 老妈也只能表示很无奈:“不过高铁站,酒店,路况等一切重要地点不是都有监控录像的吗?难道不能调出录相,陫查行迹可疑,对天龙随尾追踪的犯罪嫌疑人?” 要我们家高价雇佣私人侦探真的有点不切实际,而且对破案同样很悬,并无什么绝对把握。 而且钱就像打水漂一样,我们家又不是有钱的大富豪,还要为以后的生活着想考虑啊。 老妈是个明白人,也不想这么意气用事,做无用功. “嗯,尽人事听天命吧,”舅妈最后模凌两可的叹气说出了这么一句。 下午三点过后,我才伴随老妈去了一家法律咨询事务所,请他们帮我们看过所有的文件。 又在一些重要的具体细节上作了征询,听了他们的有关讲解,基本上这些文件都没有什么疏漏,与钟铭鼎律师所告知的并无太大的出入。 办妥了这件事情,放下了心中的顾虑,老妈带我又驱车转道我堂妹琦琦读书所在的FR中学,将她接上车,到五点多钟之后我们才返回家中。 在家里陪伴着外婆,我与老妈,还有琦琦稍许歇息了一阵,门外又响起了门铃声,我赶紧腾地起身,窜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我眼前一亮,是三婶带领二姑妈和二姑父赶来家里了,另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穿戴一丝不苟,气宇轩昂的,似乎拥有一身浩然罡气的陌生老者。 看他们带了三只旅行箱,而且都有点精神萎靡,旅途劳顿的风尘之色,我赶紧向你们道了好,飞快的转身将他们让进了屋里。 身后,老妈,外婆和琦琦都赶紧迎起了身,齐齐将二姑妈一行接进屋里坐定。 我则赶紧沏茶,用的是家里上好的碧螺春,等我端上茶来,老妈,外婆和二姑妈,二姑父两方已经在吁寒问暖。 “这位老先生是……恕我实在太冒昧和无礼,我好面生,都记不起来是我们家哪位亲戚了。” 老妈将目光转向正襟危坐,一脸不拘言笑,自始至终端庄肃然之色,也不吱声说话的那位老者,有几分疑虑的问道. “二弟妹,这不是我们家的亲戚,是我特意央请来的世外高人,真正出身自北方全真道派的云鎏道长。” “云鎏道长隐居深山道观,如闲云野鹤,神仙中人,本不轻易出世游方的,乃昔年和我有过一段渊源,这才被我央烦不过,随我们长途跋涉,请到了这里。” 二姑妈一身黑色的套装,显得干练又有一丝淡淡肃穆的哀愁,看老妈心存疑问,赶紧介绍道。 “鸣凤太过奖了,贫道一山居野人罢了,还望各位勿以为意,老道也闲散随性贯了,不通世故,若有什么失礼冲撞之处,也望各位多多海涵,”云鎏道长接话,辑首谦逊道. “老道长!竟然是个世外高人的老道!”我内心剧震了一把。 现在这种人物已经凤毛鳞角,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可遇不可求。 没想到二姑妈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得动这号人物,让其放弃安逸,远道而来。 “原来是云鎏道长,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连外婆都微微诧异,面现些许喜色。 只听她又紧接道:”能请到您,得遇见您,那我们全家有福了,一定要请您为我们除邪袪秽,祈福禳安,保我们一家平平安安,一切还要有劳道长您了。” 第十五章正式拜见道长 “亲家娘,都借您贵言了,原本我请老道长,就是想叫他为我们侄儿柳柯看看常年梦魇不治之症的,希望有一个彻底祛除,永保侄儿身心俱安的办法。” “还有二弟新丧,死于这种凶案,凶煞之气太冲了,也要请老道士安安魂,镇压凶煞,保我们全家四时平安。” 二姑妈叫柳鸣凤,是HB省SJZ市人民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医生,比我老爸刚刚大上一点,今年正好满五十岁。 她倒是结识了这么一位高人,为我们全家设想得周到。 闻姑妈之言,我和老妈都是面上神情一喜。 尤其是我,受恶梦缠身困扰,其切身之痛只有我自己最能体会。 要是能彻底清除这个魔咒,我该谢天谢地,把这个老道当作我的再造爹娘,救命大恩人。 我还在满心喜悦,来不及答言,妈妈一扫郁郁之色,已经颇有点欣喜的接口道:”云鎏仙长,一切都要拜托您了,我们家柯柯自小受梦魔缠身,到现在都有十多年,一直都是我们全家人的一块心病,却又无法可想。” “得遇您那总算是有救了,我们全家都对您感激不尽,一定要给您立长生牌,天天供奉您,为您祈寿祈福,报答您的大恩。” “真是活神仙,老仙长啊,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得遇您这样的仙人,看来我老婆子死也该瞑目了,您就是我们全家的保护神啊。”外婆一时也是心喜和激动,竟然是向云鎏道长拍起了这么生硬又笨拙的马屁。 外婆是个质朴又善良的老婆婆,不是那些油嘴滑舌之辈,哪懂得真正拍马屁的艺术:”柯柯,还不快谢谢老仙长为你祛灾保平安,该磕三个响头表示你对老仙长的敬意和虔诚。” 现在经外婆这么一说,我却是推却不得了,不过当面向人下跪磕头,我的自尊让我极难接受,非常的进退两难。 而且这也是我新娘子坐轿头一遭,不过外婆话都出口,我自己又有求于人,总不能怠慢了这位高人,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只是微微一愣,略一迟疑,便径直从椅子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大踏步到了云鎏道长身前。 没有再犹豫,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嗵一声,就跪倒在了他身前,推金山倒主柱的正要给他磕头,表现我对他的尊敬和虔诚。 这时刻,云鎏道长却是眼疾手快,身体矫健,一下从端坐的大沙发上起身,飞快的窜到了我身前,一把伸手就扶住了我双臂。 要将我从双膝跪拜的地面抬起身来,他口中还在爽朗谦逊的说道:”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兴下跪磕头这一套?” “而且老道我也实不该当小友这跪拜大礼,老道我这都是许愿还人情来的,这是因果福报,真是折杀老道了,叫老道我何以克当。” “这要折我老道阳寿的,小友快快请起,实不该当,实不该当啊!” 这云鎏道长的双手有如铁箍一般结实,突然传来一股沛然大力,一把将我提一只小兔子般,就将我从跪拜的地面提了起来。 让我完全不能自主,三个响头自此流产,终究无法当面完成了. 云鎏老道当即就立在原地抬起右手捂了捂我额头,又伸出右手食指掰开我双眼睑,久久凝视了我瞳孔,末了还观察我脸上气色良久。 再接着挪动稳健的脚步,围绕我不紧不慢的走了一圈,对我全身上下都用心的观察了一番。 随之,又抬头张目,朝我家四处顾盼查探,终于是微微低头,露出了一脸沉吟思索的高深莫测之色。 最终,这才不疾不徐的当众对我道:”小友实属是受梦魔所扰,长期以来都伤了心魂,极有可能自娘胎之中就被小人下了绛头诅咒,受恶毒算计。” “再加上小友八字太轻,天生开启阴阳眼,本身火焰不旺,轻常见鬼,还有受诅咒所困夜夜梦鬼。” “这可能整个人都开始转变成了传言中的返阴通冥体,能够自主开启冥府,与鬼物互通,也可以受鬼魂托梦,预料许多灵异之事。” “奈何小友却没有任何道法,也没有镇邪去秽的护身符,常年不可避免的要受到鬼物骚扰侵袭,所以体气虚弱,常年惊现病态……” “老仙长,你所料不差,说得太对了,我们家柯柯就是这么个情形,这让我们好揪心,”外婆又急不可待的接话进来,最后说得凄凄惨惨,还不知不觉的黯然伤神落泪。 “不知可否有什么解救之法,柯柯的病情已经迫在眉捷,刻不容缓啊,真怕再憋出个什么大病,这叫我们全家人都怎么活啊!” “等到明日,贫道再为小友作法,替小友驱邪安魂,只是小友所受梦咒侵蚀已深,心魂受损已沉,只能暂镇邪魅,暂缓病势,碍难祛除根治。” 云鎏老道神色微微一黯,轻吁一口气,自顾摇头说道:“日后还要看小友个人功德造化,贫道也有点力有不达,爱莫能助啊。” “那斗胆敢问仙长,要如何才能根治我儿子的怪病,一定要请求仙长不吝赐教,这始终是个病根子祸害,叫人忧虑啊,”老妈闻言心内大急,忍不住问得非常冒失。 “这个……”云鎏道长满面为难的神色,却是缄默不言,不欲继续接话。 看这个情形,便是我也能明白,他是真正无能为力了,所以率性懒得多做辩解,这反而更加具有说服力。 高人就是高人,不像那些江湖骗子,真本事没有,还要自吹自擂,天花乱坠,目的就是诈骗人家钱财,坑害吃人不吐骨头。 而老道明知我这病沉疴太深,要彻底根治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所以倒也不隐瞒实情,说得明白干脆,毕竟一个人本事再好,也有个限度。 说白了吧,我这病也跟那些慢性肾炎,慢性风湿,慢性肝炎等等这些身体的慢性疾症一样,极难一朝见功,彻底根治。 唯有长期对症,保标治本,徐徐缓图之,这是受自身身体因素所限制。 第十六章学习道家画符 正在我们一家人都略感失望,唉声叹息的当儿,屋外门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隔房门最近的三婶去开了房门,是舅妈手牵豆豆如约赶来了,这时候人是真正汇齐了。 外婆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又抬头面对众人道:”现在已近下午六点了,正好晚饭时刻,我们已经在HX酒楼预定了一桌酒席,大家一起去吃饭。” “吃过饭好早点请各位歇息,今天大家都劳顿了,一切事情明天再说,明天还要请老仙长替我们家柯柯驱邪治病,一切都要拜托了。” 这一次大家都纷纷响应了,驾车一起上了HX酒楼。 饭后考虑我家三室两厅的房子,总共三间卧室,住房不够,舅妈驾车带着外婆和豆豆自顾回家去了,三婶也驾车带琦琦回家去了。 我们家就只剩下二姑母,二姑父,云鎏老道,以及我和老妈五个人,显得足够宽松,于是将近晚上八点钟回家之后,都舒心的歇息下来了. 从翌日早饭过后开始,云鎏道长就自自己的旅行箱中取出了黄纸,朱砂和法笔。 又截好符纸,调好朱砂,备好诸般物品,也不去管其它,就独自在厨房偏厅的餐桌前坐定,专心致志的画符. 我知道这是云鎏老道要为我驱邪治病所做准备,一则今天虽然心情丧父悲苦,却相较闲来无事。 二则我对这老道的道法极为好奇,自己极想能够从他这里学得几招自保。 于是径直自愿来给他尽心尽职打下手帮衬,截符纸,调朱砂,收集画好风干的符咒……样样俱到。 画符时要念咒语,用符时也有咒语,作一切法都有一定的咒语。 咒语成为施法者精诚达意,发自肺腑的声音,才能保证一切法术的奏效。 祈祷时,咒语都是一些赞颂神灵,和祈诉如愿之词; 治病时,咒语是要求法术显灵百病俱消等辞; 修炼时,咒语多为安神,定意澄心,及要求神灵帮助等语。 道家的咒语每句结尾一般都有“急急如律令”一语。 或许是我的机灵勤快,还有对老道的殷勤虔诚终于打动了他,愿对我法外开恩。 只见他突然停手,对我说道:”小友,贫道现在画的这是给你们家镇宅子的镇宅符,等下还有给你的祛秽符,驱咒符,护身符,安魂符……” “若你真是对这些符篆感兴趣,愿意学习一番,绘制一二,那么贫道建议你先去买几支毛笔,墨汁,以及多买几沓白纸,然后按照贫道的这些符咒的笔法临摹绘制。” “要是你真有天赋,又一心向学,贫道也不是不可以向你露几手。” “让你多学习几招足够自保,保你一身平安的真功夫,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我要的就是老道这几句话,我也听得明白,他已经起意对我有了接纳的心思。 又以我自身实际处境出发,我也料到自己如果不学道法,只怕我终身难得安宁。 因为我自开阴阳眼,八字轻,火焰低,又常年受梦咒困扰,身体已经返阴通冥,梦鬼遇鬼都像家常便饭,极易招惹邪魅上身,不得安生。 返阴是指自身阳气消隐,火焰暗弱,由人向鬼怪退化。 我这人像什么?说句老实不客气的话,我这人就是个半人半鬼。 只有鬼则通鬼通幽冥,是个正常人是不会通鬼的,不学道法自救,迟早有一天都要彻底的转变成为一个鬼类,无法可解。 现在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我又因为常年忧患,心智思虑,竭精殚志,心性却是异于常人聪明和透彻的,对自我也认识得非常清楚。 所以当时听云鎏老道此话一出,我赶紧顺理成章的,扑嗵一声跪倒在了云鎏老道脚下。 边磕头边口中高声恭敬的唱喏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还请师父怜悯徒儿,一定收留徒儿,为徒儿解禁救命则个。” “师父慈悲,一定不会对徒儿见死不救,请师父多发善心啊!” “你倒是个机灵鬼,聪明人,为师一切旨在斩鬼除妖,治病救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也不能见你往火坑里跳。” “好了,你起来吧,为师收你为徒,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切还要看你自己肯不肯自救,礼数什么的也都暂时免了吧。” “现在按照为师交待的,你赶紧去办,先练习最简单的画符,如果能包叫为师满意,算是第一重考验通过,到时候再另行正式考虑,给你答覆。” 云鎏老道不避不让,却是生生受了我三拜,这才心平气和的对我从容说道。 “是,师父,徒儿这就照办,”我赶紧言听计从的从地上起身,立即转身出家门下楼。 我现在可以拜老道士学习道法,心里非常振奋,连父亲新丧的悲苦,都暂时抛到了一边。 这一路奔走如飞,行动非常迅速,马上就在公寓楼下的小区商店购买齐全了毛笔,白纸和墨汁,又飞快奔返回楼上家中。 回家后,就在老道士所坐的餐桌对面,放置好诸般物品。 老道士开始对我第一次正规的传法,首先是进行传道的议规,也就是劝戒教规,要忌讳什么,有哪些违规之事不能做。 师傅耐心教导,让我切记。 然后,师傅开如给我下法苗,相当于修丹法时下的丹苗。 这样我一用法术时,师傅哪边就会有感应的,如果用来作恶,师傅有绝对的办法收回法力。 我师父这派用的是八脉截神法,这样以后修功就难以再修了,所以法术之用慎之慎之。 道家真传符法,是传承之力,师力,自力,三力合一,把以力量非常强大,与民间法术绝不相同。 一般程式: 一静口,静身,静心三种咒必要背诵三遍; 二,再诵,祝笔,祝墨,祝纸真言; 三,画符之室必要清静,可用九凤破秽罡清除一下; 四,提气意想画符(我派要求一口气画完,中间不准有换气); 五,注意画法符头符脚符胆的下笔,收笔; 第十七章练习画符 六,画好后,可以喷水一口(有讲究的,是喷出水雾之气,并非把符纸喷湿了); 七,再把符合与掌心存想加持; 八,送师。 以上只是一般人画符形式,当然修道有些成就之后完全可以免去很多程式。 而我是初学者,师傅苦心孤旨的教导,我自然一样程式都不能省,必须规规矩矩,兢兢业业。 “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师傅最后又总结的对我说道。 “在道家符籙里,有‘先天符’和‘后天符’之分,‘先天符’运力一笔而成,即所谓的‘一点灵光即是符’。” “而后天符,仪式规矩颇为繁杂。所以说画符说难而难,说易也易,不就是‘一点灵光’的象征嘛!” 对于刚入道门的初学者而言,画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非等同儿戏。 要摆香案,上香,请神,事先净身,又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 祷告完后,取笔一挥而就,喷上法水,再祷告,再顶礼、送神,缺一不可。 而有很多初学者,不懂个中奥秘,一得到符籙书籍,就照猫画虎,也不管身子净不净,也无请神,也未上供,随便找来笔墨纸,就照画了起来,然后烧了就吃。 这样子画法,自然是毫无效应。 正是:“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惹得鬼神笑。”即所谓的“鬼画符”是也。 道符有个特点,这就是通灵仪式自始自终地贯穿于画符的全过程。 除了专门的通灵仪式外,在画符的每一步中,几乎都伴有点灵的手法,书符材料也不例外。 《万法秘藏》卷四“书符秘诀”:执笔时默念净口咒七遍,安神咒、净身咒各三遍。毕,呵气纸笔上,有口诀。 所以呵气纸笔之上,咒水,咒纸,咒笔,以及将沾满朱砂的笔在香上照“黄金光”,均是对书符材料的点灵。 朱即朱砂,墨即烟墨,这是书符的两种主要材料,尤以朱砂最为常用。 画符传授已毕,然后,我取过老道士自绘的一道符篆,赶紧坐下身,开始依样画瓢,一笔一画的全神贯注临摹刻画起来。 还别说,我平时原本没有任何绘画和练习毛笔字的基础,这时候才突显得自己的手法有多生涩笨拙,练习起来有多艰难。 都很恼恨自己平时怎么都没有好好打打这些基础,以备有学道法画符的时候,还真是最大的失策。 事到临头,才悔恨,焦急和气恼,又怕惹师父小觑我。 当第一个符箓耗时又费力的画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差点被自己气哭了。 这算什么,真正成了常人所说的鬼画符了,真羡慕云鎏老道怎么这么的得心应手,一符一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快又好。 于是我别无二途,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致志,一丝不苟的不断练习。 现在任何的花巧和偷懒都是行不通的,我也知道什么叫勤成补拙,笨鸟先飞的道理,埋头苦苦临摹了起来,一张又一张,决不懈怠。 其间也不断的抬头,留心师父的运笔手法,照样学样。 师父则气定神闲的不断绘制着各种符篆,总总信手捏来,避邪符,护身符,金光符,驱鬼符,镇鬼符,门神符,安宅符,压僵符…… 一张又一张跃然黄色符纸之上,画龙点睛一般,看得人摄魂夺魄。 神蕴内敛,鲜活了一般,好像每张符咒内都暗藏莫测玄机,明明给人不同凡响的感觉。 “不要胡乱比较,师父有一甲子六十年的道行,符咒内都灌注了为师的精气神,用了道法,念诵了咒决,开了光,拥有了灵性和法力,还有朱砂和法笔也不是你的墨汁和普通毛笔所能比拟的。” “所以,你也不用大惊小怪,暗自菲薄,先好好练习,师父现在画完符咒,还要去准备些东西,好晚上再为你开坛做法事。” “因此,为师先出去溜一溜,走一走,午饭时候再回来。” 云鎏老道看我对他的符咒怔怔出神,满面惊慕和叹服的神情。 冷不丁的收拾好法笔,朱砂和黄纸,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心平气和的对我说道。 “师父,您对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怕会要迷失了道路,还是由徒儿陪同你一路走走吧。” 我也赶紧停手,站起身来,毕恭毕敬,自告奋勇的对老道士说道:“徒儿在这里土生土长,无论到什么地头,都可以为师父您指引一二。” “不必了,为师随意走走,习惯了一个人自在写意,你就遵照为师的命令,好好在这里练习画符。” “这是修习道法的最基本功,什么时候对这些符咒都练习得有八,九分神似了,为师也满意过之后,你的考验才算过关,我们再说后话,知道么?不允许偷懒松懈,”老道士对我吩咐了几句,拒绝了我的殷勤,就自顾离桌转身走了。 于是留下我一个人就像高三读书最后冲刺高考一样,一心一意的坐在厨房偏厅之中用功练习,苦修不辍的画符。 我这个人孤僻贯了,一个人仔细琢磨,沉得住气。 再说我对修练道法,出自本身最大的意愿,趣味盎然,倒并不觉得乏味,反而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进步极大,很快都开始初具气象. 等临近中午云鎏老道士抱个非常古朴粗糙的陶瓷坛子回来的时候,看我对画符已经初具了七、八分火候,似乎对我非常满意,不住的暗自点头。 妈妈出门一趟,这时候带着外婆也回家了,正要忙着做午饭,我只好收拾了东西,出来客厅,继续专心致志画我的符篆。 云鎏老道和二姑父,二姑妈也都坐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只听二姑妈突然对云鎏老道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老道士,我这侄儿其实天资聪颖,凡事又肯用心吃苦,再说品性也很老实善良,而且又自开阴阳眼,天生通冥体。” “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干脆收了我这侄儿作你的关门弟子,至少这些禀性和天赋非比常人,也不至于辱没了你们道门。”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