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命择》 第一章入藏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 中国第一神山,在文化史上被称为“万山之祖”,古人也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对于昆仑山的传说,数不胜数… 长空下,即将落山的太阳扔保留着最后的一丝倔强,在大地的尽头燃烧着,最后的残红,像极了即将凋零的一个生命。 我叫李昊,从小就接受科学的教育,在这个不应该封建迷信的世界里,我也应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理想,而去努力奋斗。 可我有一个大伯,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老迷信了,都年过半百了还是个老光棍儿,成天神经兮兮的,但是说来也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地的公安遇到一些诡异事件的时候,却总找他帮忙,这也是他的收入来源。 虽然我有这么一个大伯,但是却对我没有造成半点的影响。 我的父亲,是一名地质学家,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前往昆仑山进行地质研究的实验,不去还好,可是这一去,连同一起前往的科考队都整整失踪了九年。 这九年里,一直了无音讯,有关部门也不知道出动了多少次,可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从那以后的两年里,我母亲因为染疾去世了,最后在临终前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眼睛瞪着我,说了一句“找到你爸爸”。 这么多年以来,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找到我父亲,不仅是为了完成我母亲的遗愿,也是为了了却我心中纠缠了我这么久的一个心结。 母亲去世之后,我便成了一个无人照看的孤儿,在之后的日子里,便一直跟着我那个神棍大伯一起生活… 即将被黑夜吞没的残阳照射我身上,在路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八点钟了,虽然西藏这边时差是不一样,但是终究还是会被夜幕包裹。 没错,我现在在西藏,从遵义出发,已经整整过了五天了,我这次出来,就是要去那个浑身都披满了神话色彩的昆仑山,我来这里就想要一个答案,我的父亲究竟还有没有活着。 我记得,曾经我大伯也神经兮兮的给我父亲算了一卦,结果什么都没有算的出来,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吐了两口淤血,嘴里支吾这“大凶”两个字,在床上躺了几天才恢复过来。 不过这些,仍然改变不了我要去找我父亲的决心,我是唯物主义,从来都不相信那些神鬼的传说。 “滴滴滴滴…”衣兜里传来手机铃声,我拿出手机低头看去,是我那个神棍大伯打来的,估计是看到了我临走前留在桌子上的那张纸条了。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接,毕竟早晚都是要挨批评的。 “喂,大伯……”还不待我把话说完,电话里头就传来了我大伯的怒吼声:“小兔崽子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怎么?谁给你的胆子去那个地方的!有些事,不能随便冒犯!快给老子回来!” 我被吼的愣了一下,我大伯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平时就算是我在他的裤头里抹上辣椒油他也嘻嘻哈哈的,从来没有这么吼过我。 我轻吐了一口气:“大伯,这个都什么年代了,要相信科学,盲目的封建,害的只有自己。” “科学你奶奶个腿儿!快给老子回来!听见了……嘟…嘟…”大伯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便传来了挂断的声音,我看了一下,在山区的,手机没信号了。 把手机放回去,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不可能放弃,我必须要知道我父亲的下落。 我走了一段时间,站在一块巨石上眺望,我隐约间能听到牛和马的声音,估计快要到当地牧民放牧的地方了,到时候好歇脚,虽然我有带着帐篷,但是我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一路向西,在半沙半草的地上留下了一串很长、很远的脚印。 迎面吹来了一阵湿漉漉的凉风,我这才注意到,周围居然无声无息的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很低,只有到我脚踝那么的高度。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个雾居然是灰白色的,给人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凉意满满。 不知不觉间,雾逐渐升了起来,开始逐渐降低我的视野,笼罩起这片地方。 大地尽头,太阳完全落山,仅剩在天边的几朵火烧云都逐渐的开始变成灰白色,晕染着一种异域的美。 我逐渐放慢了脚步,微微皱眉,我知道藏区的天气是多变的,来之前也查阅了资料,这里从未出现过这种灰白色的雾,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正常。 一片死寂,我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周围,仅仅是在数十秒间,我的能见度已经不超过五米。 突然间,我猛地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大半夜不肯睡觉,大伯讲故事吓唬我,说是一个人处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的时候,有时会看见一些不正常的东西,要格外谨慎,因为不知道在暗处,藏着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你。 从小我就胆子大,并没有注意这个,只当大伯是讲鬼故事吓唬我。 依旧一片死寂,周围除了升起浓浓的灰白色雾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一种莫名诡异的气氛攀上了我的心头,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停留。 我拿出背包里的手电,再一次动了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即便背上背着沉重的行李,依旧不影响我的速度。 “呼……” 走了一段时间,我突然身体绷直,我清晰的感觉到刚才有什么东西爬在了我的肩膀上,抱着我的脑袋对着我裸露出来的脖子呼气。 虽然感觉不到一丝的重量,但是身体是传来的感觉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急忙抽出腰间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周围死寂的可怕,没有一丝的响声,我缓缓将匕首抬起来,通过刀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我的脖子上有两个黑黑的手印,很小,像婴儿的手掌一般大小。 我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落到地上,周围死寂到我连自己冷汗滴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下意识的回了回头,刚回头便发现一个绿色的团状物体出现在我的身后,团状物体全被绿色的藤蔓包裹,都拖到地上了,散披着,站的离我很近,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这玩意儿是何时出现在我背后的。 从小就不信鬼神之说的我并没有离去,强行稳住自己,我吞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看着这个毫无动静的团状物体,居然伸出手去扒开了那像藤蔓一般的东西。 手刚碰到那个藤蔓,感觉很滑,像涂了润滑油一般,轻轻用力扒开,身子微微向前探去,仔细一看,顿然感觉头皮发麻,感觉胃里一顿翻腾,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瞪圆了的眼睛,一团血红色的,居然是一个血人,浑身没有一点皮肤。 我咬着下嘴唇,想用手碰一下这个东西,可是还不待我将手伸过去,这个怪物却是突然窜了出来,我此时想避开已经是晚了,直接被这个怪物推到在地。 我急忙中一脚踹到了这个怪物的胸膛,那东西一连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我急忙起身,看见我踹那东西的右脚血红血红的,全是血,我看着那东西逐渐起身,心里乱成一团,直接把手里的手电砸了过去,转身就跑,这个时候再不跑命都得搭这里。 跑了几分钟,因为背上的行李实在太重了,我也累的不行了,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下,那个东西好像没有追的上来,顿时松了口气。 我此时浑身都在颤抖,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后面凉飕飕的,便把背包放了下来。 放下来才知道,刚才那怪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爬在我背包上的,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那东西见状直接想扑上来,我下意识的后退,可是脚却不争气的提不起力,直接瘫坐在地。 我这个时候已经无力思考了,只觉得有什么摁住了自己,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有几滴血滴在了我的脸上,一张巨大狰狞的脸正对着我,两个血红的瞳孔没有半点的生气,死死的瞪着我。 第二章昆仑 朦胧中,若隐若现的看到眼前灯火摇曳,此外,依稀间还能听到牲畜惶恐的叫声。 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在牧民的帐篷里。 透过帐篷,能听到不远处有孩童在哭泣,还有女人在进行安抚。 脑袋上的痛感依旧清晰存在,我摇了摇头,在仅存的记忆中,依稀记得我好像是被谁背回来的,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吐了一口气,身体异常的疲惫,在地铺上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的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帐篷,刚走出来,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到不解。 牛马等牲畜全部都望向大山深处,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若不是一旁有牧民在呵斥,差点全都跳出栅栏外。 而不远处的帐篷前面,几个老牧民纷纷跪在地上,神情非常虔诚,双手合十,对着大山遥遥的进行祭拜。 而对于我的到来,这些牧民也没有感到什么意外,似乎经常有外来者路过,借用牧民帐篷过夜。 在外面呆了一会儿,我重新回到帐篷里,用热水洗了个澡,身体上疲惫的感觉逐渐的开始消退。 我将背包里的零食取了出来,分给了帐篷前打量着我的孩童们,拿到吃的后,他们一拥而散。 我也带着疑惑走进了刚才有对大山进行祭拜的老牧民的帐篷里。 帐篷中的老牧民头发花白,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饱经风霜,双目中明显的带着忧虑,透过帐篷望向大山深处,嘴里还在小声的呢喃着。 经过交谈,我很快便得知这段时间这里经常出现这种灰白色的雾气,以前都从未有过,就最近这一段时间特别频繁,而且雾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牲畜们很恐慌。 “您为什么刚才要对着大山祭拜叩首?”我问道。 “那是神山的方向,雾气是征兆,是神明苏醒的征兆!”老牧民目光十分虔诚。 神山,我来之前查阅了很多的资料,昆仑山,被誉为万山之祖,素有神山,圣山之称,它的神话色彩在中华传说里最为浓烈,从《山海经》到《史记》,各种古册中记载繁多。 早先时,这一片地区都没有灰白色雾气,只有昆仑山山脉中才笼罩着,可是这一段时间雾气已经流露出来,将昆仑山周围都给笼罩。 时常大雾汹涌,笼罩一切,将这老牧民口中的神山凸显的神乎其神。 所以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牧民认为是山中有神明复苏了,才跪拜在地祈祷。 然而我却不这样认为,虽然昨天发生的事异常诡异,但是我认为却是大雾遮住了我的视野,犹豫方向感的丢失,大脑判断失常,眼神出现幻觉,包括后面的那个血人,如果不是幻觉,我可能现在已经成了那东西的盘中餐了。 经过思索,我觉得这应该是昆仑山山中发生了一些地壳运动而产生的自然现象,并不是老牧民口中的神明复苏。 老牧民指着大山,告诉我,在过去一段时间,大山里时常惊雷滚滚,有闪电劈落,轰击活物,是有大妖渡劫。 我摇摇头山脉如果发生剧烈地震,可能会引起磁场异常值超高,在电磁场效应下,云层中的电荷和山中的磁场作用,导致电荷放电,再加上极光效应,使那里色彩斑斓,成为十分特殊的雷区,迥异于常。 我尽力的想要解释,可是却差点被老牧民轰出去,说我是对神明不尊敬,对神山的亵渎。 解释无功,我便回到了刚才的帐篷里,经过了解,救我的那个牧民叫齐扎尔,胡子满脸,看样子应该有四十多岁了。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旅游吗?”齐扎尔递给我一碗热牛奶,笑咧咧的问道。 “不,我是来找我父亲的。”结果牛奶,我也没有隐瞒,将我来昆仑山的目的全给说了出来。 闻言,齐扎尔露出凝重的表情,摇了摇头:“你回去吧,都九年过去了,别说人了,你就算进去不死,连能不能找到你父亲的尸体都是个问题。” 我不解,为什么齐扎尔这么笃定的认为我父亲已经死了? 他自己也喝了一碗热牛奶,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讲了个故事。 一九八三年,有一个牧民因追进入昆仑山深处的牲畜,进入昆仑山去寻找,可是不去还好,一去就失踪了,等人们再一次发现他的时候,那个牧民已经死了。 他双手握着猎枪,双眼瞪的很大,表情极度扭曲,手中的猎枪连一枪都没能开出去便死去,十分的诡异。 很诡异的是,这个牧民虽然身死,但是他养的牲畜却全都安然无恙。 齐扎尔见我听的有些入迷,用手捅了一下我胸口,放低声音:“据说这是山里的神仙对深入的凡人不满,所以才那个牧民才惨死,更何况,我们这些长久居住在这里的牧民宁愿自己的牲畜饿死在戈壁滩,也不愿进昆仑山深处放牧。” 我白了他一眼:“虽然你说的这个故事的确很瘆人,可是我既然来都来了,就必须要进去,这不仅仅是我的一个心结,也是为了完成我九泉之下母亲的遗愿。” 我表现的非常的执着,任凭齐扎尔怎么劝说,我也表现出非常坚决的态度,之后,他也不再劝阻,只是对我说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不要犹豫,直接掉头原路跑,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能活下来…… 第二天清晨,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跃起,一缕缕灿烂的朝霞划过山丘,照射在嫩绿的草地上,尽显生气蓬勃。 我告别了齐扎尔,一路继续向西,沿途,我了解到这个灰白色的雾气,却是十分的诡异,许多的牲畜莫名的死亡,让许多牧民都打算再往外迁徙。 “这昆仑山里面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吧?”我神情焦虑:“父亲,你们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 …… 这里的天空格外的蓝,云层洁白,离地面很低,仿佛稍微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戈壁、山地、草场都很宁静,这里像是一片与世无争的净土。 又过了五天,已经临近昆仑山了,远远的已经能够眺望到它那巍峨高大的山脉。 一路上,我听到了很多的传闻,有的说是大山里有大妖渡劫失败了,回光返照,才会有这诡异的大雾出现。 也有的说是神明复苏了,这大雾是给世人的一种祥瑞。 又过了三天,我临近昆仑山,巍峨的大山如同利剑一般挺拔,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险峻的感觉。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已经深秋了,为什么昆仑山这里依旧绿树如荫?前段时间还在遵义的时候,草木便已经纷纷枯黄,但是这里却依旧生机勃勃,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暖意! 终于,来到了昆仑山周边,隔着很远,我看到那巍峨高大,连绵不绝的山脉,宛如天地之间的脊梁,便感觉有一种压迫感。 雄壮宏伟,实是古之大山莫出其右者,难怪这片山脉承载着无穷的传说,从古自今都被神话色彩所笼罩着。 “就是这里了…” 我到了山脚下,看着着巍峨大山,恢弘而伟大,如同神之巨城一般的坐落在这西部大地之上,苍莽雄劲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发自内心的产生一种敬畏感。 这还仅仅是昆仑山脉的一小部分而已,这冰山一角就已经如此,很难想象深处会是何种壮观的景象。 我顺着沟渠开始进山,刚走进去几百米便大小到处都是裂缝,有的甚至能进去一个人。 “难道这段时间昆仑山脉里面真的发生了什么地壳运动?” 这周围全是龟裂的山体,还有明显从山顶滚落下来的巨石,还有一些断裂的断崖。 随着我的深入,山里也逐渐浮现出前些天遇到的灰白色雾气,对着这个,我依旧心有余悸,非常警惕,右手始终握着别在腰间的匕首。 不知道走进去多久,只是觉得能见度越来越低,周围也死寂的可怕,甚至连飞鸟的声音都听不到。 又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前方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先是心头狠狠的一震,难道又是昨天的那种怪物? 平复了一下心情,昨天的那个东西不大,而挡住我去路的这个东西十分的巨大,应该是类似于巨石之类的,我决定靠过去。 走进一看,这是一块巨石,被深埋进地里,挡住我去路的,不过是发生地壳运动从地下伸出来的一小块而已。 我凑近,发现并不简单,刚才判断失常,这似乎…不是石头! 第三章西王母 “这似乎……不是石头!” 我拔出匕首轻轻的将附在表面的泥土撬开,发现这根本就不是石头,有纹路! 强大的好奇心驱使我继续拿刀翘下去,蹲在地上翘了半天,发现这是一尊巨大的青铜器,长满了铜锈,饱经历史长河的风霜,但是这上面的纹路却依旧清晰可见。 我用手擦去上面已经干枯的苔藓,用手感受着上面的纹路,这上面仿佛刻着什么画,揣摩了半天,好像是刻画的是一个人,周围万灵匍匐在地,仿佛那个人就是这天地王一般的存在。 我继续用刀撬开依附在上面的泥土,居然发现了几行篆刻在上面的文字,这好像是金文,一种十分古老久远的文字,多刻于钟鼎之上。 我对历史还是蛮感兴趣的,当下便非常细心的专研起来,这似乎,是古时候的歌词! “无始……无意画世间,山川江湖显自然……人天一别路途远……回眸……已隔万重山……” 以我的辨识能力只能看懂这么几句话,其它的早已经模糊不清了,估计掩埋在这泥土下的还有一大段,但是仅凭我一个人不可能将其翻出来。 这几句词我越读越觉得熟悉,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甘心,继续用手抚摸这巨大青铜器上的刻字,摸了半天,仿佛摸到了两个大字,感受了一番,这好像刻的是“西王!” 我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难道上古时代还真有西王母不成?! 这样一来,刚才的那几句词也就说得过去了,猛地想起来,我曾在一本记载了关于古代神话的书里面看到过,周穆王曾来昆仑山向西王母求过不死神药,在离行的时候,西王母唱歌送别,里面的词就是这上面篆刻的这些! 我摇了摇头,神话中的故事怎么可能让我遇到了:“这估计就是古人用来凭吊所留下青铜器吧。” 一般篆刻有这种文字的,多为钟鼎,可是这仅仅只露出了一小块,便如此巨大,很难想象,埋在地下的那一部分到底有多大。 这么大的一个青铜材质属实难见,可想而知,殷墟出土的号称最大青铜器的司母戊鼎也不足两千斤,而这件青铜器…… 我愣住了,昆仑山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不愧有“第一神山”之称。 我再次推开了周边的一些石头,发现这果然只是从地下露出来的一小块而已,这件青铜器少说也有七八千斤,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绝对是一件震惊世界的稀世重器! 这青铜器锈迹斑斑,身上的铜锈都快把纹路遮盖了,一看就是在地下埋了漫长岁月的古物。 刚才我还认为这是古人用来凭吊的青铜器,可是现在得知了它的体积,我不确定了,在遥远的古代,谁能耗的起这么巨大的青铜器用来凭吊? 我将手中的匕首插回腰间,确信这是一件青铜器的钟鼎无疑,这让我难以置信,这么巨大的青铜器,如果出土的话,必将震惊世界。 关键是这上面刻有“西王”二字,还有已经快要模糊辨识不清的古词,带着一种神秘的光环,古老,真的无法辨别到底是什么时代留下来的器物。 “什么人将它打造出来?又是什么人将它埋在昆仑山中?” 我伸手敲了敲这青铜器,金属的颤音一直延入地底,可惜了,如果我是一名考古学家的话,估计还能得出什么结论来。 不过我推测,这很有可能是古代某一个有着高度文明的青铜器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 我觉得,就算西王母真的存在,也应该只是古代一个巨大部落的首领,并不是神话色彩中的掌管着不死神药的人。 我看着周围,一片狼藉,估计这件青铜器原先是深埋在地下的,经过地壳运动之后才显露了出来,而当地老牧民所说的惊雷轰击昆仑山里面的活物,则是因为这巨大的青铜器引来的雷电。 我觉得这就是老牧民口中所述的真相,说真的,我很想将这件青铜器给挖出来,可惜我来这里目的并不是为了它,而是更深一步进入昆仑山,我要的是我父亲的下落。 在原地徘徊片刻,补充了一下体能,我决定继续养里走。 山上的裂缝很大,下面黑漆漆的,触目惊心,而且周围的灰白色雾气也没有要散去的征兆,我整个人走出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一不注意,就是跌落缝隙连尸骨都找不到。 我发现沿途并没有什么路,山势十分的险峻,越往里越难走,巨石更陈。 不过这山体却是无比的宏伟,我独自走在上面,颇有一番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再想到关于它的诸多传说,我心中难免会有些异样,眺望远处,山体似乎与天相连接,十分的壮阔。 再次向上走了约莫几千米,我汗流浃背,在刚发生过地壳运动的大山里穿行,这可不是一段好路程,时而还可以遇到松动而滚落下来的巨石,十分的危险。 保持着浑身警惕的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地势逐渐的平坦了起来,应该是我正式踏入昆仑山了吧。 但是越往里走,这里面的雾气就越浓,我走的很难,走快了还会有呼吸困难的症状。 我履步蹒跚的又走了一段时间,发现前面不远处又有凸起的物体,还有一大堆土石,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我走近一看,这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支架,甚至比刚才在外围发现的那个青铜器还要巨大,露出的那一截浑身被铜锈包裹,年代感满满。 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看着这件青铜器,心中有太多的不解,难道这个青铜器就是刚才那个类似钟鼎的青铜器的支架? 心中的震撼已经盖过了疑惑,在那个遥远的年代,这也未免太过于奢侈了吧! 古书中记载,历史上最大的司母戊鼎也耗用了整整两三百名工匠密切的配合才完成的,可想而知这两件青铜器的来头有多吓人。 在古时候,同时铸造这么巨大的两件青铜器,那有多耗时耗力? 我在这里呆了很久,最后继续往里走,一路上我又碰到了许多的从地底冒出来一角的青铜器,但是都没有一开始碰到的那几个巨大,将震撼深埋在心中,继续往里走。 我临近一处山顶,站在巨石上眺望,抬头看着那触手可及的天空,仿佛可以忘记一切烦恼,所有的一切,在这景色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但是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我从藏区进来的,这里的海拔已经很高了,可是却没有见到一丁点的积雪,放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 “嗯?” 我发现周围有着粗大的树木有被雷击过的痕迹,焦黑的树干,还有一大片的草地被烧成灰烬,一片乌黑。 我走近,发现这更陈在地上的树干非常的诡异,焦黑的树干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我用手轻轻抚摸,竟然发现有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 我吓得立马缩回了手,退后了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远离这根树干,去另外的树木那里看看,可是不看还好,看了后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了,但凡是被雷劈过一片焦黑的树干,上面都有一张狰狞,近乎扭曲的人脸,十分的痛苦,就好像天雷就劈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远古时代的青铜器,树干上焦黑的人脸,一幕幕不断循环的在我心中浮现,我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心思思考了。 “如果你进昆仑山了,碰到了什么诡异奇怪的事情,直接跑,不要在那里停留,如果运气好的话,估计能活下来。” 心头突然想起来了在离行前齐扎尔对我说的话,心中立马凉了半截,一种从未有过的凉意绕上心头。 “呼……” 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原本死寂的山脉里,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对着我哈气,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凉风。 心中思绪万千,第一次碰到这个灰白色雾气时遇到的怪事我以为是幻觉,可是这一次,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着我。 我急忙用手环过脖子和肩膀,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放下背包,背包上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就是身体上的那种奇怪感觉没有消失。 “呼…” 瞬间,又有什么东西仿佛站在我的肩膀上,但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紧接着脖子上传来凉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正贴着脖子吹气。 “啊!”身体的异样和周围诡异的气氛让我心中最后的防御被击垮,大叫着拼命的往前跑。 离开了这个地方,那些焦黑树干上的人脸,仿佛都望向了我跑的方向,狰狞的脸上露出更加瘆人的邪笑。 第四章小果子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来昆仑山不过是找我失踪的父亲,为什么这倒霉玩意儿就缠着我不放?”我大叫着,灰白色雾气里气流涌动,像极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来回走动。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对着前面流动的空气用力连续捅了几次,结果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往后退了几步,身上冷汗连连,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周围那么怪异?难道是昆仑山里地壳运动之后连气流流动比较特殊? 我瘫坐在地花了几分钟平复了下来,刚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却发现匕首刀面上居然全都是血,这吓得我差点把匕首给直接扔出去,一瞬间我感觉毛骨悚然,不自觉的起身往后退,在心里不断的自我安慰。 刚退了几步,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树,转身望去,发现居然是一具无头尸体!它双手张开,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啊!”眼前的一幕吓得我一哆嗦,下意识的把匕首向前捅去,结果却传来精铁交击的声音。 我浑身颤抖着,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定睛望去,发现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一尊青铜雕像,不过说来奇怪,究竟是什么文明,会弄出这样的无头雕像。 我此时内心依旧波涛汹涌,结算这个得到了解释,那我匕首上的血迹,又怎么解释呢? 说罢我便再次低头望去,结果发现匕首光滑如镜,除了捅到青铜雕像所沾上了一些铜锈,根本就没有什么血迹。 “又是幻觉?”我喝了口水,这次与上次一样,应该都是幻觉,这灰白色雾气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麻痹人的大脑,从而产生幻觉。 刚才的一通乱跑,已经让我彻底的分不清楚方向了,身处在这个雾气里,别说是方向了,就连能见度都不过五米。 “哎,爸爸,为什么执意要来这个地方做地质研究呢?”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个地方太容易让人迷失心智了,明明是幻觉,可是偏偏就像现实中一样。 “沙沙……” 在我发愣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踩过草地的声音,我神经立马再次绷紧,紧握着匕首转身望去,背后灰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可是刚才还在这里的那尊青铜雕像却不见了! 我浑身汗毛倒立,该不会刚才那个踩草地的声音,是那东西动了吧? 我连忙闭上眼睛,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幻觉”“幻觉”…不仅眼睛产生幻觉了,就连听觉也变声幻觉了。 闭着眼睛念叨了半天,我咽了一口唾沫,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眼前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我面前,浑身没有一点皮肤,一双眼睛瞪的都快蹦出来了,双手扑腾着,和我距离仅仅不到五厘米,头都快碰到我了。 “你大爷啊!”我被吓得一巴掌直接扇在那怪物的头上,手上传来真实的触感,打它的那手上也是血淋淋的。 这不是幻觉! 不过我也真佩服我这会儿的心理素质,要是别人,估计早就吓瘫了,我还敢一巴掌给扇过去。 “呕……”那血淋淋的人形怪物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再次爬了起来,嘴里吐出来一滩黑红黑红的血,里面蛆虫翻滚,看得我胃里是一阵翻腾。 这血人起来了直接向我扑了过来,下巴不断的张合着,想咬我,我被吓得到处躲闪,我要是被这东西咬上两口,天知道我会不会像变成和这个怪物差不多的东西。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直接把身上的背包给扔了,背着这个始终是个累赘。 果然,身上没有负重了,很快我便把身后的那个血人给甩不见了,可是,我也成功的在这里面迷了路。 我这会儿真是又气又怕,兜里的指南针又失灵了,一直转圈圈,彻底的指望不上了,虽然迷失了方向感,但是我却不敢在这个地方就这么停下来,天知道后面那个怪物在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 我凭着自己的感觉往昆仑山深处走去,时不时的伸手掐自己一下,生怕哪个不经意的时候自己有产生什么幻觉了。 刚才把背上的行李全部都给扔下了,现在倒好,不仅没有食物补充,还不敢停下来,随时都有可能被后面那个怪物给追上。 不晓得到底在雾里走了多久,抬头看天的时候已经逐渐的黑了起来,但是周围依旧灰茫茫的一片,这雾它就不会散吗? 这次回去,我大伯要是再给我说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我可得好好听听了,果然还是应验了那句话:只有自己经历才会懂。 强忍着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无精打采的往前走,一段时间过后,我清楚的感觉到这是在走下坡路,这…是要进山脉下方了? 越往下走我便发现周围的雾气越变得稀薄,看来往下面走是对的,虽然我不知道此时往下走是进一步深入昆仑还是绕出来来了。 可能是想着要摆脱那个雾气了吧,我此时竟然感觉到身体有了动力,速度也越来越快。 到了下面之后我才发现这里依旧在昆仑山内部,并没有出去,四处都是动物的骸骨,一座座荒丘,像坟墓一般,凄凉无比。 “什么味道?”我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香味,说不上来是花香还是食物的味道,但是感觉这个味道闻起来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我四处寻找,发现在一处小山丘的山顶处发现一棵小树长在那里,通体绿莹莹的,带着光泽。 我走进,发现它的叶片犹如绿翡翠雕刻而成,通体像是散发灵性,形状像是小孩子的手掌一样,托起一些晶莹的露珠,而它的树干有手指粗细,虽然不高大,但是却带着老树皮,一些地方龟裂开,像是依附在上面的鳞片。 在这棵小树上面有一颗小果子,拳头大小,通体晶莹,泛着略微的光彩,很美,风微微一吹,清香袭来,刚才我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个! 妖异的小树,就这么静静的傲立在这里,这个峡谷非常大,到处都是破败的树木,还有动物的残骸,而这棵小树却如同淤泥中的青莲一般,在这小山丘上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别的东西在这里都活不下来,你这小东西是怎么做到在这里生存下来的?”我伸出手指挑动了一下这颗果实,实在是想不通。 此时的我已经平静下来了,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反常,诡异的灰白色雾气,什么的青铜器,这一切似乎都不符合常理。 原本我就是想这么和这棵小树就此别过的,可是肚子里传来的声响让我不得不打起了它的主意。 “看起来那么好看,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一把将小树顶端的那唯一的一颗果子给摘了下来,擦都没有擦一下就直接给扔嘴里嚼了起来。 这果子仿佛入口即化一般,我没有尝到任何的味道,就连我是怎么咽下去的都不知道。 “我去,不会这么神奇吧?”我挠了挠头,发现那棵小树的果实被我摘了下来之后,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黄了起来。 不仅如此,就连这座小山丘也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像是要垮了一般,四面八方的开始出现裂痕。 “我不就吃你一个果子吗?至于这样不。”我嘴贫了两句,直接跳了下去。 刚落地,这个小山丘也轰然倒塌,也顾不上那个,我揉了揉肚子:“嘿嘿,说来还真是奇怪,就这么一个小果子,我吃了居然感觉到身上半点疲惫的感觉到没有了。” “那你以为你吃的是普通果子?” 第五章尸果 “那你以为你吃的是普通果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漠然的声音,我浑身打了一个颤,在这里面我还能碰到人?我猛地回头,发现有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浑身被黑色的袍子盖住。 我往后退了两步,这该不会又是幻觉吧?这个鬼地方发生的怪事已经够多的了,从进入昆仑山以后,我甚至都分辨不清这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 “你是……人?”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那个人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放在我身上的。 没等到他理我,我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攀爬声,我转过身看到刚才坍塌的小山丘下面全是白森森的人骨头,而且全都是小孩子的,这似乎,是一个葬坑。 我顿时感觉胃里一顿翻腾,这都是些什么,这下面是葬坑,而我刚才吃的那个果子生长在这葬坑之下,那那棵小树岂不是吸收着葬坑里尸体的养分才长长起来的? 怪不得生的那么妖异,想到这里我瞬间后悔了,刚想找个地方好好吐一下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面窜了出来,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哇!”这股力直接把我推出去十多米,爬在地上直接吐出来一口淤血,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几下:“什么鬼东西,突然给我来了一下。” 这还真让我说中了,眼睛的余光看过去,发现攻击我的那东西还真不是人,整个身子伏在地上,黑漆漆的,像是一个蜘蛛,但是说它像蜘蛛吧,也有些离谱,哪有蜘蛛长的跟磨盘差不多大的,还被一层硬壳包裹着。 那怪物爬在地上看着我,口水都从嘴巴里滴下来了,后面两条腿不断的在地上摩擦,像是在看到手的肥肉一般。 “你看啥?长的跟个土豆雷一样,还偷袭我。”我伸手擦了擦嘴角,把匕首拔了出来横在胸前,估摸着这玩意儿应该干不过我,便朝它嘚瑟了两句。 谁知道这玩意儿还来劲儿了,直接就向我冲了过来,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 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了,先早在灰白色雾气里吃的瘪全在这一刻撒了出来,那血人我干不过,我还干不过这土豆雷? “叮!” 待这土豆雷来到了我跟前,我二话没说直接一匕首给它黑黢黢的脑袋上就直接插了下去,顿时火花四溅,那怪物啥事儿没有,我匕首反过来却断成了两截。 “你吃啥长大的?这么硬?”我慌了,这都伤不到它,那我还打个什么,直接把手里还剩下的一截匕首给它砸了过去,也不管砸没砸中,扭头就跑。 这还没身都还没全转过去呢,我就感觉屁股凉飕飕的,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我扭头看到这怪物的一条腿直接扎我屁股上了。 这还没完,那怪物扎我屁股上的那条腿直接一摆,把我扔到了一边,继续朝我跑过来。 我眼睛鼻子痛的都快扭到一起了,一只手摸着被捅的屁股,心里暗道:“还好这土豆雷准心不是很好,要是准心在好点的话就直接给我整爆菊了。” 刚还贫嘴呢,下一秒这怪物就到我跟前了,张开嘴就要啃我,牙齿跟锯子上的齿子差不多。 完了,要栽这里了,我也直接就闭上了眼睛,这几天遇到的怪事也够多了,死在这昆仑山里也值了,心里面还有遗憾就是,进是进昆仑山了,就是关于我父亲的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闭着眼睛,可是身体上除了刚才被戳中的屁股,其余地方并没有传来什么痛感,睁眼一看,发现我面前站着刚才被黑袍盖着的那个人,而我面前的那怪物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好像直接死了。 我愣住了,这……直接秒杀的?我才闭眼多大一会儿啊?那东西就直接被弄死了? 我强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痛感站了起来,发现我面前的这个人一只手插在那怪物的眼睛里,绿色的血溅了他一身,也顺着他的手流在地上。 “我真的很好奇,就你这个样子,是怎么穿过那片迷雾的。”黑袍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缓缓将手从咽了气的黑虫子的眼睛里拔了出来。 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有说话,实则是早就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一个二十岁的人,提着一把匕首都没捅进去的怪物,这人一只手就直接给把它插死了,难免心里会震撼。 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似乎不太对劲,刚才被这怪物戳了一下,先是痛的不得了,这会儿居然没有什么感觉了,整个屁股像是失去了知觉。 “朋友,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告诉我,这玩意儿有没有毒?我刚被扎了一下,被扎的地方感觉没知觉了。”我厚着脸皮问了一下,没办法,这搞清楚是会出人命的,我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这儿。 “你刚才吃的那个果子,能保你无恙。”这家伙高冷的很,看都不看我一眼,漠然的丢给我一句话就走了。 刚才吃的那果子能保我无恙?传说中这昆仑山里有不死树,树上结的有不死果,莫非就是这个?那为什么这树长在葬坑上面? 回过神来刚救我的那黑袍人已经走出去几十米远了,我还真纳闷了,这人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我扭头看了一眼一旁还在流着绿血的黑虫子,和刚才那个葬坑,下面全都是白森森的人骨头,少说也有百八十个,这四周都是那样的小山丘,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即便屁股上有伤,还是一扭一扭的跟在黑袍人的后面跟着他走。 也不知道跟着他走了多远,只看到天已经黑下来了,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像是空中有什么东西要压下来了似的。 跟着他又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不远处有篝火,还有帐篷,好家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伴一起的。 走近之后我发现是一个又矮又瘦的家伙,像个瘦猴子一样,长的还十分猥琐,脸上还有很多痘痘,梳着个大背头,蹲在火堆旁不知道在烤什么东西。 “哟,你这出去一趟还带回来一个小白脸啊?”瘦猴子朝着黑袍人说了一句,又朝着我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他这不笑还好,这一笑搞得我像是进了贼窝一样,这货像极了生活中的那些专门对小孩下手的猥琐大叔。 但我也只能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我就那么远远的坐在一旁,身边总归来说有两个活人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几十年没见到过女人一样的男人突然看到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篝火旁,那个黑袍人也把袍子给脱了下来,袍子下依旧是一身黑色的便装,不过长的却是十分俊朗,一张脸如刀削一般,眉毛似剑锋,一双眼睛更是深邃,让人看不清底,和旁边的瘦猴子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一个这么玉树临风,还身手不凡,咋就跟这么一个猥琐瘦猴子搭一起了呢。 “喂,你去那边有发现什么吗?”瘦猴子递给他搭档一条烤鱼,问了一句。 我还以为是他对瘦猴子有什么不同呢,结果一样的,接过了烤鱼依旧一言不发,冷漠的样子像陌生人一般,而瘦猴子仿佛也是习惯了一样,嘴角撇了撇也没有多说,回头又对着我说:“喂那小子,你跟都跟过来了,怎么不过来?” 见到被招呼了,我也起身,一只手摸着屁股扭着过去了,那瘦猴子看在眼里,我过去后他也递给我一条烤鱼,指着我屁股一脸邪笑的问道:“怎么?遇到傅疯子的时候被非礼了?” 听到这瘦猴子说的话,原来救我的这人叫傅疯子,名字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虽然这人不仅猥琐,思想更猥琐,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把刚才的经历给这瘦猴子说了。 “哎哟,你还真是,说你运气好呢,你被躲在地下吃腐肉的蜘蛛给爆菊,说你运气不好呢,你又吃到了尸果。” 瘦猴子听我说了后嘴里的烤鱼都差点笑喷了,一脸邪笑,还不忘伸手拍一下我屁股,痛的我想给他两巴掌,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那个资本嘲笑我呢。 “尸果?那个果子原来叫尸果。”我恍然大悟,果如其名,靠地下尸体所产生的养分生长结果。 “你小子偷着乐吧,你知道不,这果子百年难得一遇,是古代一些巫师防止被别人下巫术所专门培养的,现在的你,就算是喝下个二两的敌敌畏都死不了。”瘦猴子说着,还有点羡慕的看了我两眼。 我听了却更加觉得残忍,怪不得,那个坑里全都是小孩子的尸骨,听瘦猴子这么说,就说得过去了,原来是古时候的那些巫师弄的,为了自己,不惜让那么多幼年的孩童用来作为养分。 “欸不过话说回来,看你这个啥屁事都不懂的人,进昆仑山又想干啥?”瘦猴子看着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旁被瘦猴子叫傅疯子的也偏过头看向我,似乎也对着个感兴趣。 第六章山洞 “我来这里,是找我父亲的,他是一名地质学家,九年前与一支科考队一同进入的昆仑山,可是进来之后,便整整失踪了九年,而我进昆仑山,就是来找他的。”我面对瘦猴子的问题,也没有打算隐瞒,就直说了。 似乎是听到我来这里的原因太过荒谬,傅疯子直接把头扭了过去,盯着篝火,脸依旧面瘫,而瘦猴子嘴里叼着块鱼肉,摇了摇头:“都来了九年了,没音讯的话估计早死了,你又何必来这里,找又找不到,还有可能把自己性命也搭这里。” 一路上,所有我碰到的人,但凡我说出我来昆仑山里的目的时,都都说我来的不值,已经没有必要来了,但是我总感觉我父亲还活着,即便是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首,把他带回去,这样也算是对我这几年的惦记,和死去的母亲也有一个交代。 “那你们呢?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失落,问道。 “那还用说吗?我们来这里当然是找那西王母存于铜棺里的不死……”瘦猴子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被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傅疯子瞥了一眼,顿时立了立身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拍了拍嘴巴:“啧,哎,草率了。” 我也不傻,听到这里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他们进昆仑山脉的目的了,应该是找那个传说中的不死神药,不过他们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也没有说破。 我只是觉得很荒谬,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居然真的相信世界上有不死神药这东西存在,虽然昆仑山中流传着诸多传说,这几天遇到的怪事也让我对一向崇尚的科学逐渐的动摇了起来,但是不死神药这东西如果真的存在,那秦始皇艳冠天下,怎么可能寻不到? 三个人就这么坐在篝火旁,谁也没有打破尴尬,倒是这瘦猴子不知道在哪里捉来那么多鱼,一条接一条的串起来在那里烤。 “我想,和你们一起,可以吗?”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虽然这两人与我素昧平生,但是既然来都来了,就必须要找到关于我父亲的线索,可是一个人的话,别说更加深一步的去寻找线索了,就连能不能活着出昆仑山都是一个问题。 “不行。”瘦猴子还没有说什么,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傅疯子但是一口回绝了我,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话说回来要是平时有人这样在我面前装13,我早翻脸了,可现在别说傅疯子了,就算是瘦猴子对我这么说我也不敢反驳什么。 “哎我说小兄弟,我说你怎么那么犟呢,活着不好吗?非要进入寻死。”瘦猴子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自己出去之后,如果还在读书就好好念书,找个工作,将来取个白白净净的媳妇,那样多好。” “为什么我进去就是找死?你们进去就行?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是昆仑山外围的迷雾区我不是都进来了吗?”我极力反驳,就想进去找到我父亲。 “欸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能进来纯粹是因为你运气好!再这么走下去,妥妥的茅坑里挑灯笼,找死!”瘦猴子对我竖了竖中指,不屑的说道。 “轰!” 我还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天上一道雷电就落了下来,击中了后面的一处山脉,顿时火光四溅,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整个山脉剧烈震荡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山端涌了下来,篝火被吹散,就连他们的帐篷都直接被掀飞。 “我靠!快走!这尼玛啥坏事儿都让碰到了!”瘦猴子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收都没有收拾,捡起地上的背包背起来就是撒丫子狂奔。 我还一脸懵,这不就是天上打了一下雷击中了山头嘛,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还坐在原地啃了一口刚才的烤鱼,哪怕这风吹的这么猛,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旁的傅疯子见到瘦猴子已经跑了,也站了起来,看了看黑漆漆的周围,眉头紧锁,顺手就捡起了地上的背包,往前走了几步,头都不会都说了句:“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跟过来。” 瘦猴子这么大惊小怪的,怎么就连傅疯子这么紧张?真有啥事儿要发生?我是真的不想动,太累了,可是都这样了,也没办法,咬牙起身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万一真出什么意外了,就算没出什么意外,我还指望着跟着他们一同进昆仑山深处呢。 三个人在夜色中摸滚带爬的跑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处山洞,瘦猴子气喘吁吁的把背包扔在了地上:“不跑了不跑了,今天就在这里过夜了。” “轰!”这时,天上又传来了一震雷声,整个天空仿佛都亮了起来,我通过雷声望去,发现下面的山谷里白茫茫的一片,全是骷髅,而且还在动,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我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僵尸吗?都成白骨还能动?眼睛看到的一幕幕深深的烙进了我的心头,这一幕我将永生难忘。 “这里不能待!”我还在震撼中没有反应过来,傅疯子眼睛一直盯着山洞里,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样,让他很忌惮。 “怎…这里又怎么了?”我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这一切都太梦幻了,血人,青铜器,雷击木,吃腐肉的蜘蛛,能动的骷髅,难道还有比这些还要荒唐的事? “我靠!疯子救我!” 突然,一旁的瘦猴子传来一声喊叫,紧接着就没了踪影,傅疯子眉头紧锁,直接冲进了洞里。 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前一秒还在嘻嘻哈哈的,后一秒两个人都不见了,瞬间一种不安的感觉便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一只手扶着受伤的屁股,蹒跚的走到了瘦猴子的背包面前,这包还在这儿呢,人不见了。 洞外,雷声越发的沉闷,连绵不绝,一道道雷茫落下,整个昆仑山如同一片雷都,电闪雷鸣。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突然间看到洞口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我还以为是瘦猴子的恶作剧,便走过去看了一眼,结果那哪是人,一大堆白森森的骷髅人直接就扑了上来,空洞的眼眶里还闪动着绿色的火焰,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去你的!”一脚把跟前的一个骷髅人踹了下去,可是下面接二连三的骷髅人爬了上来,手臂挥舞着,要是被它们逮到了那还得了。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也顾不上屁股上的伤了,直接就往山洞里跑了进去。 进来之后,估计是身上有伤,脑袋也迷糊糊的,我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偶尔还有几只蝙蝠飞动,已经迷了路,黑灯瞎火的,回头就连自己是从哪里跑过来的都不知道。 瞬间我又感觉有点后悔了,这要是出不去了,刚才那俩货估计也不来找我,那我岂不是真的要栽这里面了。 我犹豫了会儿,凭着感觉找了一个方向,摸了过去。 “瘦猴子!傅疯子!你们人呢!?”我就这样边叫边走,估摸着走了半个多小时,我确信了一件事,我迷路了。 我喘着粗气,恍惚间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个石屋子,太好了,有屋子就一定有人在这里住过,没准就是一片我爸他们在这里待过呢! 我跑了过去,发现这石屋子跟古时候的建筑有点像,但是说是什么建筑,我只能看出来这是一间屋子,不过在屋子外边还有一个牌匾,不过上面的字这黑漆漆的我也看不清,也没有多想,就推门进去了。 进来后,看着这屋子破败的样子,到处都是蜘蛛和灰尘,这个地方人真的能住吗?不过话说回来谁那么有闲心,在和破山洞里修了这么一间屋子。 不过还好,总比外边阴森森的好,我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瘫了下去,打算休息好了就出去再找一下出这个山洞的路。 我睡了半天,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这破屋子里怎么感觉越睡越冷呢?比山洞外边都还要冷。 我在脚边发现了一节还剩半根没点燃的蜡烛,便捡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瞬间周围就亮了起来,别说,看得见的感觉真好。 这屋子里还是挺大的,我打量了一番,就是太破旧了,到处都是杂草和碎石,提着蜡烛缓缓转身。 卧艹! 我被吓的差点跳起来,我身后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棺材,少说有十多口,这些棺材都很破旧,到处都是洞,刚才我就这么靠在一副棺材上准备睡觉,怪不得那么冷。 我缓缓地退了几步,突然感觉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发现是一把生锈的匕首,我直接捡了起来,发现这东西居然是木头削的。 我忍着疼痛蹲下身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却发现前面有一口棺材居然开了半截,还有水从里面滴出来。 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犯贱,我甚至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就那么走向了那口棺材,想看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不过说到底还是有点怕,但是好奇心却又在作怪,我把蜡烛举在头边,探出脑袋往那口半开着的棺材里望去。 第七章尸变 或许是我脑袋探的太进去了,肩膀碰到了这棺材盖,直接把它给推到了地上,棺材盖在地上轰隆一声,直接碎成了几节。 巨大的声响瞬间就席卷整个屋子,破坏了这里面的宁静。 我被吓得打了几个冷颤,这棺材盖落下去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的温度瞬间有低下去了那么几个档次,就跟家里面把电冰箱打开人站前面一样。 虽然这气氛这么诡异,但是我这好奇心作怪啊,心里想着这棺材都被打开了,就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吧,就把蜡烛伸了进入,脑袋里探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看了我直接生无可恋了。 棺材里居然还真的躺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穿着一身黑色的寿服,脑袋上还带着帽子,这人生前好像还是古代的什么官员,但是脸却没有腐烂,只是深深的凹了下去,只剩下皮包骨,还很黑。 他的双手平放在小腹那里,我看到他的手指甲居然长的有七八厘米,就跟电影里那些僵尸一模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认识到自己好像真的闯祸了,连忙认错:“大哥,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说完就把地上碎成几节的棺材盖捡了起来给他盖了上去,虽然已经碎了,但是盖着暖和,大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将就着用一下。 我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间屋子里待下去了,脚都快软了,只想趁着这根蜡烛还有点没有烧完,尽快出去。 我吞了口唾沫,我终于知道这屋子是什么了,这昆仑山里怎么还有驿站啊,深山老林的。 更诡异的是,我刚又出去几米远,身后刚才被我打开的棺材里突然磨牙齿的声音,咯吱咯吱的,瞬间我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尼玛啊!”我转身拔腿就跑,这个驿站不能待了,要出人命了,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早知道我就乖乖的不打开这棺材盖该多好。 我现在两条腿都是软的,别说跑了,我也很想跑,谁说的狗急跳墙,人的潜力是要受到刺激才会激发出来的?谁说的?我诅咒他大爷不得好死,我现在这个样子,别说跑了,要有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走得快都谢天谢地了。 身后吱呀吱呀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卧艹,那个穿着寿服的尸体居然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他的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仁,在那里使劲的闻。 很快他就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脑袋偏过来对着我,居然缓缓起身,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还好,电影里的僵尸都是过跳的,一步跳出去几十米,而这货居然是过走的,向老太婆一样,一瘸一拐的,慢的很。 可是他慢,我也慢啊!我已经吓坏了,整个人就跟麻木了一样,能是能动弹,慢的跟个乌龟一样。 现在这个情形就跟龟兔赛跑一样,后面那个尸体虽然走的很慢,但是我更慢,迟早要被他逮到,我也想过跑的啊,可是这腿就是不听使唤,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使劲了全力来到了驿站门口,可发现这门居然打不开了,我靠!要不要那么坑人的这鬼地方。 我看了看,周围有柜子和桌子,我连忙走到那边,把柜子和桌子推到了我的面前,我站在桌子上,两只手使劲的抓住上面的窗口,看了一下,这里应该可以翻出去吧。 我脚使劲一蹬,两只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就那么被挂在了那里。 “我去!假的吧!”我生无可恋,这下真的玩儿完了,早知道就不进这会驿站了,命都要搭在这里了。 我这正在纳闷呢,后面怎么突然没有磨牙齿的声音了,难道这尸体回去了?我扭头望去,结果发现身后那个黑漆漆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桌子,张牙舞爪的直接向我扑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心都凉到嗓子眼了,哪还有心思翻窗户,两只手彻底使不上劲,直接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不过这也让那具尸体扑了个空。 不过这玩意儿像是成精了一样,跟着就跳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就向我抓来,他抓哪里不好,偏偏又抓到了我白天才被那蜘蛛捅伤的屁股。 这玩意儿的指甲可是有七八厘米,直接给我扎进去半截,痛的我冷汗直流。 “啊!” 说到底我不过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不像电视剧里的那些主角一样,被人打几枪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别说现在了,被这尸体捅的,大脑已经短路了,连反抗都做不到。 “臭小子你怎么那么不老实?” 突然这尸体后面传来了瘦猴子的声音,只见他伸出双指,放在嘴里咬破,直接摁在这尸体的额头上,这尸体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的。 “痛死我了!”见到瘦猴子和傅疯子都来了,我也就安心了,把这尸体的手指甲从屁股里抽了出来,顿时鲜血直流。 “哎哟卧槽!你小子可以啊!被接连爆菊两次!还踏马的是同一个位置哈哈哈哈!”一旁看在眼里的瘦猴子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在那里疯狂嘲讽。 “你怎么到处乱跑?不知道这是专门寄存尸体的驿站吗?这么想死?”傅疯子开口就是对着我一顿臭骂。 我双手稳着桌子才勉强的站了起来:“你们当时都不见了,山谷下面的骷髅人全都涌了上来,我才进来的。” “我们快走吧,这地方太渗人了。”我接连打了几个冷战,后悔不已。 “这尸体的搬回去,你就搁这儿别动,成天惹些事来。”瘦猴子说罢,背起这尸体就向刚才那棺材那里走去,动作十分的熟练,看得我对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问,好奇心害死猫。”一旁的傅疯子冷冷的说了一句。 “不问就不问…”我冷哼了一声,这丫的太装13了,要是我打得过他他不知道被我揍几回了。 等瘦猴子放回尸体赶过来后,我在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驿站,我回头看了眼,惹得一旁的瘦猴子笑道:“咋?还想进去坐坐?” 我连忙摇头,这鬼地方,别说进去坐坐,再多待一秒钟我都感觉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哎瘦猴子,你说我屁股被那个尸体扎了一下,会不会中尸毒啊?”我对瘦猴子的好感度稍微高一点,就朝他问了一句,电视里演的不都是被僵尸咬了还是抓了都会中尸毒。 “你叫我什么?”瘦猴子听我叫的,立马就跟我急了,一只手掐着我的屁股。 “别别别!哥哥哥松手,痛啊!”我痛苦不已,这家伙下手太毒了,专门挑我受伤的地方下手。 “给爷听好了,爷有名字,叫邹全,再叫什么瘦猴子,我掐死你!”瘦猴子恶狠狠的盯着我,牙缝里扯出这么几个字。 “好好好,我知道了。”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笑开了,邹全,谐音周全,朝他长的这个模样,还是挺周全的,女的见了那不得退避三舍啊。 “刚才都给你说了,你吃了那尸果,喝两瓶敌敌畏都毒不死你,你怕着区区尸毒做什么?”瘦猴子羡慕的看了我两眼,说道。 我点头,寻思着刚才吃的那个果子居然这么厉害,这次能活着出去的话铁定不亏。 “那和你一起的那个呢?他叫什么?”虽然刚才听到瘦猴子管他叫傅疯子,但是这个显然不是人命吧。 “他啊,不就是根朽木头,三天不说两句话,一说话就惹人气,奈何我打不过他,要打得过他,保准给治的服服帖帖的。”瘦猴子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大堆,后面才告诉我和他同行的叫傅风。 等我们三个走到洞口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会儿再休息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站在洞口往下面望去,发现这个山谷全都是山头滚落下来的巨石,这条路显然是回不去了。 “唉,天意如此啊,你小子回不去了,就跟着我们吧。”瘦猴子来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肩膀,脸上挂着淫笑,突然伸手又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痛的我想给他来两巴掌。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一旁的傅风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我可以与他们同行。 “不过先说好,跟着我们可以,别跟个傻叉一样到处乱跑,我说什么东西不能碰,你别碰,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瘦猴子一只手扣着鼻孔,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点点头,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团队里的人了,再说了他们两个估计和我大伯一样都是神棍,换个说法就是道士,甚至比我大伯还要更上一层楼,所以在这诡异的地方,他们懂得肯定比我多,不听指挥吃亏的只能是我自己。 第八章死亡谷 天已经蒙蒙亮了,整个昆仑山里依旧十分的寂静,从山里看出去,天边好像与大山山顶相连,从下往上望去,更像是这整片天,似乎是被这巍然耸立的大山支撑着。 黎明的昆仑山里,一些树木上零零散散的迸发出些许蓝色的光彩,像是某种生物,寄生在那上面,十分妖异。 一行三人从山洞里出来之后没有过多的休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就上路了,毕竟那个玄乎的山洞,没谁乐意长时间停留。 一路上基本都是走上山的山路,一旁的瘦猴子叫苦连天,基本上是走两步就要叫唤两声,为自己打抱不平,说是凭什么他和傅风都背着那么重的背包,就我一个什么都没拿。 搞的我在一旁特别尴尬,其实我也想过给他们分担一点,但是我这屁股在一天时间里接二连三的受到了两次创伤,痛的不得了,还给他们背东西呢,就连走路都是杵着一根木棍才能走。 “哎,不是应该一直向西走吗?怎么会一直走山路呢?”我们来到了一处山头,我发现行走的路线和我还未曾进入昆仑山时所规划的路线已经逐渐的偏离了。 “喂!大哥,你脑子是不是落家里没带出来啊?一路向西,你知道这里向西是哪里吗?盛名的昆仑山死亡谷,地狱之门,怎么?你想进去逛逛?” 瘦猴子这都累成死猴子了,把背包扔在地上,人趴在上面都不忘了嘲笑我,满脸的淫笑。 昆仑山死亡谷我也知道,来之前也查阅过资料,是挺怪异的,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让牛羊因没有肥草吃而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让其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说的就是死亡谷。 而死亡谷也有全名,叫那棱格勒峡谷,在当地的传说里,死亡谷里经常会有天雷落下,时不时的就会被雷给落下来劈两下,进来之前齐扎尔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也就是发生在死亡谷里的。 “我觉得你口中的死亡谷没那么邪门吧,应该就是磁场比较混乱而已。”我指着西边,说道。 我还正准备再补充点什么呢,突然感觉屁股传来一阵剧痛,这尼玛的瘦猴子又给我屁股上伤口那里来了一掌,痛的我硬生生把已经在口中的话给憋了回去。 “有些禁忌别在这里面乱说,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啊?你就忘了你屁股上的伤了?”瘦猴子拍了拍刚才打我屁股的那只手掌,又低声来了句:“保养的不错嘛,手感还不错。” 我被气的真想给他来两脚,这货怎么这么猥琐呢,我是女的他这么说都还好,我可是男的,这家伙在城里绝对没少干那些下流的勾当。 不过他说的前一句还是很有道理的,倒是点醒了我,这一路上遇到的怪事不算少了,可想而知那号称死亡谷的地方有没有藏着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不行,只能向西走。”去前面探路的突然傅风回来了,看他的样子手似乎还受了点伤。 “只能向西?傅疯子你没有给我们开玩笑吧?”瘦猴子已经跳起来了,惊讶的嘴巴都快掉地上了,脸上写满了不愿。 而看着傅风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的手…没事吧?”路上,我还是问了他一句,结果还是老样子,这家伙跟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鸟都不鸟我。 靠,我憋的牙痒痒,早知道我小时候就去报空手道兴趣班了,从小练到大,丫的我一个削他两个。 走了小半个小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刚才还正常的天空,突然就阴暗下来了,天上黑云滚滚,黑压压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了。 “黑云压境,一路西行,这征兆,下下签啊!”旁边的瘦猴子也正经起来了,一只手就在那儿掐算,神神叨叨的,跟我那神棍大伯有的一拼。 “看这个架势,是有什么东西要下来了,已经到死亡谷附近了,先进去再说。”傅风跟个面瘫一样,依旧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 反正我是听不懂他们神神叨叨的在说些什么,跟着他们走就是了,真有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俩货到时候如果都招架不住了的话那我们仨就一起搁这儿嗝屁。 这就是死亡谷?和资料描述的不太一样啊,跟着他们进去了那有进无出的死亡谷,却发现这里面草类植被生长的极其茂盛,生机盎然的样子,哪有什么地狱之门的样子。 翻过一座小山丘过来之后才看的清楚,这山谷两侧全是由红岩和砂岩组成的高山带屏障,远处有冰雪皑皑的山峦,周围的湖泊清澈见底,微波荡漾,像一面平滑的镜子。 “你们看着里,这里环境这么好,怎么会被叫做死亡谷呢?”我看着周围的景色,忍不住赞叹。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瘦猴子的讥笑声,那声音,简直仇恨值拉满:“你还是太年轻啊!水至清则无鱼,你待会儿就能看到这鬼地方的真面目了。” 我实在搞不懂,有的人活在世上就是积德,瘦猴子这家伙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嘲讽别人的吧,忍他很久了。 “轰隆隆!” 一道闪电突然落下,就击中了我们前面不远处的一块巨石,顿时尘土飞扬,一块四五百斤重的石头在这一瞬间爆裂开来,无数的碎石屑如细雨般满天都是。 “我靠!李日天你是不是在发誓?好端端的怎么有雷落下来呢?”瘦猴子被吓了一跳,躲在傅风的背后,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嘲讽我。 等等,他叫的什么?李日天?顿时我就不满了,这外号给人起的,好端端一个名字,莫名其妙的被起了这么一个难听到爆外号,谁会舒服? “不是吗?你看你叫李昊是吧?你把你的昊字拆开,是不是日天?我又没有叫错。”瘦猴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的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都别扯了,这里有古怪。刚才我出去探路的时候除了死亡谷这条路,其他能去地狱之眼的地方的路全都被昨晚上山谷里的骷髅人堵住了,好像是刻意的给我们只留了这一条路。” 傅风表情显得非常严重,据他所说,像是有人在布局给我们铺路,特地让我们走这条路一样。 “他大爷的!这么缺心眼儿?非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瘦猴子的一脸贱相也改了过来,被凝重代替:“原本还打算绕开这个邪门的地方,结果还是逃不掉啊…” 听他俩这对话我越来越觉得玄乎,照他们这么说的话,进昆仑山之后,就有人或者是什么未知的东西在冥冥中操控着一切? 天上闷雷滚滚,黑压压的云里面不时有闪电迸出,透过云层,就如同真的如临绝地。 走了一段时间,这个古老而又沉寂的山谷,逐渐开始热闹起来,以往的死寂被天上的怒雷取代,逐渐的,我们走过了那层被绿草如茵,清澈见底的湖水的地带。 这里一片狼藉,全是荒石和黄土,一片凄凉,凹凸不平的地上,布满了水洼,里面的水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生气,这里到处都是骸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生物的骸骨,碎的七零八落。 “轰!” 空中一道银白色电芒闪过,黑压压的天空如同被撕裂了一个口子,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落在地面上,顿时整个地面尘土四溅,坚硬的岩石四分五裂,地上留下了一个大坑,周围一片炭黑,像是被烧焦了一样。 三个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那个大坑里,被这道雷打中后,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冒出了一节猩红色的东西。 第九章彼岸花 那截猩红色的东西在被雷击过的坑里逐渐的冒出了头,像是植物,如春笋一般,尖尖的,还泛着红色的光彩,尽显着妖异。 “这是什么东西?”我指了指坑里冒出来的那截冒出一点的植物,问道。 结果却没有得到回复,扭头望去,发现旁边的瘦猴子和傅风两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似乎比昨天在山洞里都还要紧张。 “别说了,我们走,这条路不能走下去了。”傅风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截植物,好像认识,但是没有说破,淡淡的朝我们说了句话,就转身往回走。 我纳闷了,连那个山洞里的死尸都不怕,怎么还怕这个刚冒出一个头植物? “别想了,那玩意儿招惹不起,走吧。”一旁平时一副屌丝样的瘦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也说出了这种话,那截植物就真的有那么吓人? “我们就这样回去?”我不甘心,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如果就这么半途而废的话,难免有些太打击人了。 “我们先出这山谷再说,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你以为我们就想这样放弃吗?”瘦猴子瞪了我一眼,便跟着傅风往回走。 我回头看了看坑里的那截植物,似乎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通体猩红色,像被鲜血浇灌过,还往外泛着红色的光彩,这种植物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也从来没见过生长速度这么快的植物,安全起见,我也跟了上去。 “轰!” 就在我们决定返回开始行动的一瞬间,天空中黑云滚滚,猛然间一道闪电再一次落了下来,就落在了我们前方十几米的地方,顿时泥土四溅,还隔着一段距离我都能感觉到那种蛮横的力道,又是一个大坑出现,周围一片焦黑。 而这个坑的最底处,与上一个坑一模一样,也有一截猩红色的植物冒出来,如出一辙的妖异充斥着。 “轰!”“轰!”“轰!”…… 同时,接二连三的闪电落下,像有灵智一般,全都落在我们前面,像银白色的瀑布一般,刺眼无比,将我们的退路全都给阻断。 空中被恐怖的闪电和雷声占满,耳朵里也全都是惊雷和闪电落在山谷里产生的爆炸声。 “现在怎么办?”瘦猴子拽了拽紧紧盯着前方被落下的闪电阻断的退路,大声的问道。 “从那里。”傅风扭头看向了还没有被雷电覆盖的峡谷两侧,虽然从那里很陡峭,断石横陈,但现在确实除了那一条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我们刚准备动身,这诡异的峡谷又开始变了,峡谷的两侧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泥土顺着陡峭的一面滑落下来,紧接着两侧峡谷的斜面上密密麻麻的钻出来红色的植物,和坑里的一模一样。 顿时间整个峡谷里被猩红色的色彩取代,就连空中黑压压的一片都盖不过这条峡谷两侧的猩红色光芒。 紧接着,就连峡谷里面没有被闪电击中过的地方也开始逐渐的冒出了一截截猩红色的苗子,都不足一寸高,在坚硬的地下破土而出,带着猩红的光芒,妖异无比,而且速度极快,仅仅几个呼吸间,遍地都是。 就在这个时候,闪电停了,雷声也停了,峡谷里一瞬间又变得死寂了起来,紧接着,经过短暂的停滞,峡谷里从地下冒出猩红色苗子的地方越来越多,开始沙沙作响,空中的雷声停了之后,居然全都在一瞬间迅速生长了起来。 “啵!” 花朵盛开的声音传出,整个峡谷被一片猩红所取代,在雷声显然的数十秒钟之内,这些怪异的植物开始成片的绽放出妖异的花朵。 大量的红光,将天空都映照成了猩红色,犹如梦幻一般,经过雷声的洗礼后,盛开在峡谷中的花,有种给人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植物大概有一米左右的高度,通体猩红色,如被鲜血浇灌,花瓣一条一条的,如头发一般,妖艳无比,盛开在传说中的昆仑死亡谷,宛如带着魔性一般。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了,下意识的回退了一步,发现不仅仅是峡谷的两侧,就连后面的所有光秃秃的地带,都被一片片的猩红色取代。 我吞了一口唾沫,打量着开在面前的这种花,一条条花瓣展开,向后弯曲。 “别看了,这是彼岸花…”瘦猴子看着我的样子,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靠这些花太近。 彼岸花?我很吃惊,细细的看着这些盛开的极其旺盛的花朵,努力辨认,发现这真的和书中所记载的彼岸花一模一样。 彼岸花真实存在?这么妖异的花,我还真的是头一次见到,不过心里却不自觉的感觉有些发毛。 彼岸花的宗教色彩太过于强烈了,和它有关的传说也太多太多了,我只知道这种话,盛开在黄泉路的两边,代表着死亡。 然而此时峡谷的两侧和我们所处的山谷地表上,几乎都开满了这种诡异的花,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 “啪!” 突然,面前的一株彼岸花突然枯萎,浑身爆炸开,紧接着“啪啪”声连绵不绝,一朵接着一朵的花开始爆炸,几分钟后,一条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小道浮现在我们面前。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两侧彼岸花盛开,红色的光芒给人带来一种死亡的味道,突然全被彼岸花盛开挡住去路的地方,突然又诡异的出现了一条路,恰巧的是这条路刚好可以容纳三个人并排走。 “这个……该不会就是,通往黄泉的黄泉路吧?”我后背湿漉漉的,全是冷汗,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幕,一种怯意莫名的涌上了心头。 又抬头看了看峡谷两侧的彼岸花,花开两岸,彼此遥见。 “黄不黄泉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就想回家找妈妈……”瘦猴子看着遍地都是彼岸花,身前还出现了这样的一条路,吓得腿都在发抖,这家伙比我还不争气。 “既然人家想让我们从这里走,我们就走吧,来者是客,总不能辜负主人的一番好心吧。”傅风这家伙还真是胆子大,就直接跟着这条路又开始往前走了。 我和瘦猴子还在原地,两个人相视了一眼,都跟了上去。 三个人不知道在这条路上走了多久,我也时常踮起脚尖眺望,可是这条路像是根本看不到头一样,一眼望去全都是彼岸花。 “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瘦猴子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蜡烛,说罢就想要点燃它。 “不要轻举妄动,鬼打墙是在一个地方不停地绕圈子,这个不像,再往前走走。”傅风阻止了瘦猴子,眼睛盯着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前面不远处的花丛里居然有一块塘,虽然不大,但是却让我看到了能走出去的希望。 三个人立马靠近,不知道他们二人感觉怎么样,反正我过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反胃,这踏马哪里是塘?这分明就全是死水,像是被黄土渲染过,全是黄色的。 “啵!” 突然塘中心冒出了一个水泡,紧接着,一具具尸体逐渐的浮了上来,死状全都非常恶心,有一些已经开始腐烂了,眼睛里还有蛆虫在蠕动,一大块一大块的腐肉上也全是蛆虫依附在上面,还伴随着一股恶臭。 “这个就是黄泉?”我捂着嘴鼻,眉头紧锁,这也太渗人了吧。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傅风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眼塘里的死尸,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我不禁露出赞赏的神色,这假话。家伙平时话不多,就一妥妥的装B狂,虽然很欠揍,但却是有过人之处,扭头再看看一旁看着塘里,嫌弃的脸都扭曲的变形的瘦猴子,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奇葩组合? “日天,你瞅瞅,傅疯子这人算不算怪物?这尼玛都恶心成这样了,那货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瘦猴子跑到我面前,又回头看了眼那口塘,嫌弃的表情挂在了这张本就不像人的脸上。 “哎我说你还叫上瘾了?”我反身就给瘦猴子屁股上来了一脚,这家伙真的是叫上瘾了,自从上次给我起了这个绰号之后叫我就一直都是叫的这个。 瘦猴子揉了揉被我踹的地方,摇了摇头:“行啊你小子,翅膀硬了,连你哥我都敢踹了,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 我笑笑,没有说话,这几天过来,还算是相处的融洽,虽然傅风这人依旧冷冰冰的没什么变化,但是我和瘦猴子却是建立起了一定的感情基础。 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腿都在开始发软了,一旁的瘦猴子早就在哪里叫苦连天,巴不得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终于,这条路到头了,但是,前面却是一片巨大的湖面,和刚才看到的那口小塘一模一样,成黄色,像书中记载的黄泉一样,而且湖面上全都是完全腐烂了的死尸,蛆虫在上面钻来钻去,恶臭铺天盖而来,空中全都是飞动的蝇子。 而对岸,就是一片山区,只要过了这片湖,就算走出去了。 第十章活死人 “他奶奶的,这里怎么又有一块这种尿塘子,刚才那块就够恶心的了,这里还有这么大一块。”瘦猴子整个人瘫在地上,自以为很帅的刨了刨头发,看着面前的这块湖泊嫌弃的说道。 “尿塘子,你这形容可以啊!”我被这小子逗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这确实是个难题,刚才半路上碰到的那块积尸湖倒还好,并不大,可是现在摆面前的这一块,直径估计的有四五十米,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载人的,难不成还让我们在这里面游过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湖面,胃里一阵翻腾,各种死状的死尸漂浮在湖面,有的脑袋上有几个洞,有的直接是被切碎的尸快,还有的肚子被开膛破肚,花花绿绿的肠子顺着流出来飘在湖面上。 “也不知道这湖到底是怎么变色的…”我心里呢喃了一句,平时的湖水要是被污染成这样了,那应该是一滩黑色的死水才对,这全都是黄彤彤的,莫非真是黄泉? “你有什么办法吗?总不能就这么下水游过去吧?”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瘦猴子,这货铁定是指望不上了,便靠向一旁打量着湖水的傅风。 “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贸然下水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古籍上也没有记载过,如果说这是黄泉,这不符合实际,黄泉不可能这么小。”傅风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过去。 “你们看那是什么?” 就在我和傅风都陷入沉思的时候,摊在地上的瘦猴子突然用脚踢了踢我,伸手指这右边的远处。 我望去,发现在远处,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什么物体在这湖面上慢悠悠的飘过来,看上去不像是个活物。 傅风暼了一眼,突然眼神里流露出畏惧的表情,连忙摁住我的肩膀,这小子也不知道轻重,直接就把我摁到了地上,随即他也趴了下来。 “我靠!你干啥?”我忍这货很久了,老是爱在我面前装13,即便被摁在了地上,我还是挣脱了,扭到一边瞪着他。 “不想死就给我趴着,别大声呼气,安安静静的呆着,就算你想死也离我们远点。”傅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跟面瘫一样,但是眼神里却是流露出了些许让人背后发寒的杀气。 “你牛叉嗡嗡的干啥?”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人这生物总是要面子的,怕归怕,还是一句就给他怼了回去,这一路走过来啥事儿都没有,至于不。 “卧槽!”一旁摊着的瘦猴子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逐渐靠过来的东西,也呼了一声,直接就跟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 我纳闷了,这都什么情况,这俩货是看到了什么?前几天碰到那些怪事都从来没这么怂过。 想到这里我就站起来也瞄一眼那黑黢黢的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两货都这么怕。 这才刚探起来半个身子呢,一旁的傅风就死死的摁住我的肩膀,巨大的力道让我感觉整个肩膀都被他给摁碎了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那是鬼船,这湖里的尸体全都是那船上的东西吃剩下的。”傅风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一句一说出来,我整个人就老实了,立即趴地上装的比瘦猴子还像死人,开玩笑,装死这一块儿哥我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趴地上也有了几分钟,这几分钟我们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同时,湖面上也传来了船浮过湖面的水声。 就在这条船经过我们前面的那片湖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人可能活着就是为了找事的,居然睁开一角眼睛暼向那条船。 这整条船破烂不堪,很小,就像是古时候那些渔民撑竹竿出水的那种,中间有一个小棚子,而船的后面的船板上,一个浑身被一块沾满鲜血的裹尸布包裹住的人,站在上面用杆子撑船。 我又细细的看了一眼,那哪是什么人啊,两颗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上面的血丝布满了眼白,一张脸只剩下皮包骨耷拉着,头上还有几个洞,不时的还流出一些夹杂着乳白色**的血液。 那个怪物的一些没有被裹尸布包裹住的身体露出来,居然全部都是腐肉,上面还有蠕虫在钻来钻去,划船的时候还不时低头左右看着湖面,似乎在挑选食物。 我看到这里,再也不敢看下去了,连忙闭紧眼睛趴在地上,有个缝我都想钻进去,生怕自己没忍住叫了一声被这怪物给发现了。 又过了几分钟,湖面上的那怪物撑着船走远了,傅风摁着我的一只手也松开了,蹲起来看了一会儿:“行了,已经走远了,可以起来了。” “哎哟给小爷嘴里吃了一大口泥。”瘦猴子起身后冲着湖里连续吐了几下,看着远去已经没影的鬼船,声音依旧不敢放大声:“真是没想到,居然能碰到活死人。” 活死人?那玩意儿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整的那么吓人,我也不打算问傅风了,这货估计知道也不会和我讲,便扭头问一旁的瘦猴子他口中的活死人到底是啥。 “这个活死人和其他的不一样,这种怪物生前尽做坏事,奸淫掳掠无所不作,可是却又会一些邪门歪道,想靠特殊的方法吃人夺取他人的寿命,可是他生前做的事,已经失了人道,这还怎么做人?但是他又靠邪门歪道活了下来,人不人,鬼不鬼,说是死了但是却还能动,说活着却有没有思想,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个怪物,徘徊在死前最后待过的一个地方。” 我听的毛骨悚然?这世上居然还有靠吃人夺取他人寿命的邪术?不过这邪术终究是邪术,成不了大道,所以才成了这个样子。 “瘦猴子,你包里还有水没有,我想喝点。”我听的头皮发麻,要是刚才没听他俩的还在那儿站着乱窜的话,估计这会儿我正在那怪物船上被它当食物呢。 “别说,包里还有。”瘦猴子打开背包翻了一下,扔给了我一个水壶,我也没有多想,拧开盖子就大口的吞了下去。 “咳咳…”这水壶里的东西刚进嘴巴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可是已经迟了,喉咙里传来一阵辛辣的感觉,吞下去后先是胸口凉呼呼的,紧接着就是不舒服。 “我去,你出来怎么还在包里带酒的?”我连忙把盖子盖了回去,直接扔给了他,张着嘴吧哈气,本来我酒量就不好,搁这儿让这东西给弄醉了就完了。 瘦猴子对我竖了竖中指,把装着酒的水壶塞进了背包里,歪着嘴在那里嘲笑道:“一个大男人这点酒就受不了了?哥要你有啥用,娘们唧唧的。” 我也没有在意,这家伙的嘴一如既往的臭,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不跟他一番计较,而是把目光投向一直盯着湖面的傅风。 “怎么?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吗?”我轻轻推了他一下,又支吾着说道:“刚才不好意思啊,虽然你这人爱装13,但是刚才我确实有些不对。” 傅风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湖面,就好像我这人一直不存在一样,靠,这我能忍,主动给他道个歉居然还这幅模样,我气得牙直痒痒,想给他屁股上来一脚直接把他给踹进这湖里去。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还是没这么做,我是没这么做,可是傅风他自己却在那里把背上的扔地上,把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了,露出一身的肌肉,胸口上全是刀疤,背上还有一道从肩膀那里直到腰那里的长疤,还有些被中枪的伤,看到这里我不禁张了张嘴巴,对瘦猴子和傅风的来历越发的感兴趣。 “哎我说傅疯子你要干啥?别告诉我你想游过去?”瘦猴子看到傅风把衣物全给脱了,也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想去拦住他。 可是还没走两步呢,傅风一个闪身就直接“噗通”一声跳了下去,我连忙后退了两步,这丫的胆子是怎么练的,这都敢下水? 我看着傅风跳下去而开始荡漾的湖水,里面的尸体和尸块也随着湖水的荡漾开始到处飘动,一两条肠子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过来,就停在我不远处的湖面上,还有一些尸块,再加上刚才喝了一大口酒,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太恶心了。 我心里不禁又对傅风刮目相看,这人是怪了点,但是面对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敢下水游过去,这心理承受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去,这小子咋又是这样,这么多尸体,万一下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咋整?也太莽撞了吧!”瘦猴子说完也把背包脱了下来,作势就也要脱衣服。 我去,我这是遇到了怎样的两个极品,这都不觉得恶心吗?我在一旁吐够了,看到已经脱了上半身正在解皮带的瘦猴子,发现不仅是傅风,这小子身上也全是疤,就是有点太瘦了,跟个皮包骨一样,都快赶上刚才船上的那位了。 “你也要下去?”我问了一句。 瘦猴子愣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来到湖边看了一下,嘴角突然抽搐几下:“还是算了吧,我就是做个样子,这玩意儿太恶心了,也就傅疯子那小子敢下去。” 我被瘦猴子这一出给逗乐了,还以为他也要下去呢,结果半路后悔了,不过我也总算是知道瘦猴子为什么人家傅风叫傅疯子了,这行为,还真的正常人做不出来。 第十一章木质匕首 我坐在湖边傅风扔在地上的背包上,看着瘦猴子悉悉索索的穿着衣服,从他的背面看过去,整个人瘦的像根柴似的,真不知道这货是小时候在家里被虐待了还是先天就是这样。 “嘿!你看啥?咋样,是不是被哥这身完美的身材给迷住了?”瘦猴子也注意到我的目光,转身就给我比了几个猛男秀肌肉的姿势,挑眉问道。 我刚刚才吐完,被他这么个既猥琐又不要脸的家伙这么一问,顿时肚子里不舒服了起来,差点又吐出来了,真不知道这货脑袋里装的是啥。 免得沾上晦气,我懒得和他唠,转身看着满是尸块的湖面,傅风这家伙不会在下面出现什么意外了吧,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从水下探出头来呼口气。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出什么意外了,那水面最起码会有些挣扎的波动才对,难不成那家伙身上还长的有腮,能在水里呼吸? 在我想这想那的时候瘦猴子也坐了过来,手里面拿着一盒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烟,掏出一根递给我:“来根不?提提神。”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抽吧,迟早都肺癌。” 我家里大伯其实也抽烟,认识的朋友和学校里的同学也有很多抽烟的,可是我真的搞不懂他们为什么对烟那么独有情钟,抽了还不是伤身。 “你不懂,别人抽烟那都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哥抽的不是烟,哥抽的是寂寞。”瘦猴子见我不要,自己塞了一根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眼里装出忧郁的神色,一脸的享受。 我在一旁看的想给他来两巴掌,丫的他抽烟就算了,整的这么欠揍干什么?别人忧郁是耍帅,就瘦猴子这样,本来就够猥琐的了,再装出这幅表情,我简直想一脚给他从这上面踹下去。 被他搞的想笑出来,但是一想到现在这里不知道随时都还有可能发生意外,强忍着不笑出来,在他旁边憋着,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瘦猴子抽完烟后才注意到我眼角都已经湿润了,居然愣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看来只有你懂我,你说,是不是在哥抽烟的时候从我英俊的脸上看出了什么故事?” “我故事你妹啊!”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这家伙脸皮也太厚了吧,我跳起来就想给他一脚,结果起身的时候脚踩到背包的扣子给滑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后仰落进了一旁的彼岸花花丛里。 落下来后,本来屁股上的伤就没有痊愈,这一摔估计又是旧伤复发了,一阵阵的疼痛传来,感觉屁股在抽搐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我去,李日天,你小子这是搞哪出?见到哥忧郁,给我耍杂技吗?”后面传来了瘦猴子无情的嘲笑声,听的我牙根直痒痒,心里把他族谱都给问候了一遍。 忍着疼痛翻身,趴在彼岸花花丛里,这里面湿气很重,花的根部有灰白色的气体在很缓慢的飘出,我恍然大悟,原来先前昆仑山里的迷雾就是这些彼岸花弄出来的,那些迷雾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阴影,越想越来气。 “丫的,老子给你拔了!”正当我打算将一根彼岸花连根拔起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缓缓地将头平视前方。 此时,就在离我不过五厘米的地方,一对瞪着都快爆出来的眼睛正在盯着我,脸已经看不清楚了,全都是血,嘴微微张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猎物,里面还有蛆虫在蠕动。 “你大爷的!”这不是先前在迷雾里碰到的血尸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被吓得直接吼了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给他呼了过去,起身就想跑。 这才刚起身呢,屁股上就又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感。 “丫的你咬哪里不好,非要咬屁股!”一开始被吃腐肉的蜘蛛用触手给我屁股上扎了一下,后面又被山洞里的僵尸给戳了一下,这好不容易快好了,又被这血尸一口给咬住了。 “我靠!瘦猴子救我!”我一只手死死的掰着这血尸的脑袋,另一只手使劲的挥动着,这家伙咬的太痛了,现在我才反应过来,一开始在昆仑山外围迷雾里碰到的那些事情,全部都不是幻觉,全是真的。 “何方妖孽,敢欺负我兄弟!”瘦猴子从身上内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嘴里碎碎念的说了几句咒语,直接往一步跳下来贴到这血尸的身上。 符纸一碰到血尸,它浑身就开始剧烈的抽搐,贴在它身上的符纸也开始冒烟,可能是被瘦猴子这一下给弄疼了,它松了嘴,我连忙跑开,再不然我这屁股迟早要被它给啃下去一块肉。 我一只手捂着屁股,太痛了,一边看着被贴着符纸的血尸,原本电视里演的道士伏妖用符纸的时候都会有会有金光和很多炫彩的光芒,可是现在我真的见识到了之后才发现非常的朴素,但是也很实用。 “吼!”血尸嘴巴大张,露出一颗颗枯黄的牙齿,嘴里拉着血丝,双手非常焦急的拍打着贴在身上的符纸,非常的痛苦。 我微微一愣,从这怪物的牙齿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一具人的尸体。 “呲!呲!”被符纸贴住的地方不断的冒烟,血尸浑身抽搐着,不断的发出哀嚎,但是被没有这样就被压制住。 “不好,日天快跑!”瘦猴子见情况不对,直接扭头就跑,见状,我也不管了,屁股废了就废了,比小命搭这里了要好得多,也跟着就撒丫子狂奔。 果然,我和瘦猴子刚跑出去没几米,后面的血尸就把身上的符纸给扯了下来,往我们这里追了过来,看得我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道:“瘦猴子你丫的不行啊,这怎么不管用啊?” “艹他姥姥的!谁知道昆仑山里还有这种怪物,出来就随身带了一张符纸,能弄死它的家伙事儿都没有带来!”瘦猴子气的拍了一下脑袋,嘴上说着,可是脚却动的越来越快,这丫的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逃命的速度咋这么快。 跑了几分钟,我实在不行了,体力是还有的,就是屁股上的伤拖累了我,太痛了,腿也受到了影响,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使不上劲了已经。 “瘦猴子你快跑,我不行了,真跑不动了。”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如果瘦猴子这家伙要把我带上的话,那两个人都铁定走不了,能有一个是一个。 “好嘞日天哥!”瘦猴子听到我说的话,答应的比谁都快,一个劲的就跑了,头都不回一下。 我是真的服了,这家伙也太不仗义了吧,虽然我口头上这么说,可是谁想死啊,这家伙到好,直接把我卖了自己跑了。 我刚准备指着他骂两句,就突然被后面追来的血尸扑倒在地,张开血口就咬了下来,我连忙用手臂挡在前面让他咬着,另一只手不要命的猛击它的脑袋,可是怎么都不管用,反而让它咬的更凶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人在临死之前总想拼一下吧,空出来的左手直接插进了血尸膨胀的左眼,顿时乳白色的眼白四溅,弄的我脸上到处都是,黑色的尸血也从眼眶里流出来,很臭。 这一下被我弄痛了,血尸松了嘴,一只手捂着眼睛,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血顺着它的下巴滴到我的脸上。 “吼!” 它发狂了,双手直接将我横在身前的手拍来,低头咬住我的肩膀,狠狠的拽着,想把我整条手臂都给扯下来。 “啊!”肩膀上的痛觉让我非常不安,左手完全被血尸按住动不了,还能动的右手不要命的打着它的胸膛,然而却没有任何作用,这怪物一心想把我左手给弄下来。 剧痛使我放下了打它的右手,狠狠的抓着泥土,我能感觉到五根手指已经完全的抠进了泥土。 血尸咬着我左边的肩膀摆了摆,我右手手腕突然被腰间兜里的什么东西磕了一下,我这才想起来前天在山洞的驿站里面有捡到一把木质的匕首。 我想都没有想,就算是今天被这怪物给吃了也要让他身上留下点什么,管他什么木头做的匕首,直接把右手从土里腾出来掏出兜里的木质匕首就往血尸的心脏位置捅了过去。 “吼!”我没想到这木质匕首居然像比钢金打造的匕首都锋利,直接就插了进去,血尸连忙松嘴,起身想将匕首拔出来,瞪大的右眼里满是恐惧,它居然开始逐渐的融化了! “吼!”血尸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拉我下水,一瘸一拐的往我这里靠,伸出手,喉咙发出吼叫声。 我虽然跑不动了,但是就跑爬着走也比血尸现在的状态要快很多,被我就这样风筝了几分钟,血尸整个身体化成了一滩浓浓的血水,只剩一颗眼珠子在上面。 我喘着粗气,把落在血水里的木质匕首捡了起来,直接躺在了地上,已经动不了了,眼睛望着灰暗的天空,这是我第一次最接近死亡,脑袋里一片空白,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人再叫我的名字,眼睛越来越黑,直至意识彻底消失。 第十二章死亡之眼 “爸爸,你要去哪里?”一个穿着棉袄的小孩子仰头看着房间里正在收拾行李的中年男人问道,稚气未脱的声音很轻。 中年男子低头宠溺的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小孩子的肩膀:“昊昊,爸爸要跟科考队一起出去昆仑山工作,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不要惹她生气哦。” 小孩子也不懂什么,也只是俏生生的点了点头,挣扎着从中年男子的手里挣脱出来:“我知道了爸爸,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爸爸就回来了。”中年男子再次宠溺的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嘴角带着笑容,在小孩子希翼的目光中独自在寒风中远行。 画面逐渐的暗了下来,一转眼之间来到了一间病房里,当初的那个小孩子已经长大了很多,此时的他跪在病床边,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妇女。 小孩双手紧紧握住妇女的一只手,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病床上挂着氧气的妇女也知道了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用最后的力气回应小孩,紧握住手,眼睛看着小孩逐渐成熟的脸:“昊昊……妈有一个遗憾…你……可以答应妈妈……吗?” 小孩微微低头,几滴泪水低落在冰冷的地上,剧烈的点头,妇女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找……找到你……找到你爸爸……” 说完这一句话妇女紧握住小孩的手逐渐松开了,心电图上的波动也逐渐的变成一条直线,这时的小孩再也没有忍得住,大哭了起来。 场景再一次暗了下来,这一次再也没有亮起来过,以前黑暗中,隐隐约约能听到什么东西发生了爆裂,传出了清脆的声音。 “额……” 我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石头上,身体的肩膀和腰部缠上了绷带,却不时也传来触心的疼痛感。 “哟,日天你醒了?”一旁传来瘦猴子的声音,我瞥了他一眼,这挨千刀的自己刚才一个人跑了,害的我差点栽在这里。 不过看这个样子是这货又回去把我救了起来,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瘦猴子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发现不远处刚提着几只野兔回来在用火烤的傅风,周围也变了,目光往前望去,发现已经过了刚才的那个积尸湖。 而对面,刚才还开的旺盛的彼岸花开始一片一片的枯萎,全部都以很快的速度开始失去光彩,耗尽生机,迅速发黄,逐渐变灰白色,而后整株“砰”的一声碎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对面死亡谷的彼岸花遍地干枯,全部碎裂,化成了满天的灰白色,漂向空中,随着风被吹到昆仑山山顶云雾缭绕的地方,看来,这才是造成灰白色雾气的关键。 它们如同烟火一般转瞬即逝,最后的凋零换来了短暂的绚丽。 而大地,也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遍地枯骨,坑坑洼洼的小水塘里也是布满尸体。 “我们怎么过来的?”我看了一眼一脸愧疚的瘦猴子,也没有说啥,就问了一句最想知道的,那块湖泊还是挺大的,有点好奇这俩怎么把我弄过来的。 东问西问还是让我问出来了,这两个家伙是真的疯狂,两人把我从昏迷的地方一路驮着,硬生生的从积尸湖里游过来的。 “日天,刚才我们过去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手里握着一把木头匕首,也被我捡回来了,你从哪儿弄来的?”瘦猴子从兜里掏出来那把木质匕首,问道。 “我在有僵尸的那个山洞里的驿站里捡的,怎么?这玩意儿很吊?”我不是他们道上的人,对这些根本不懂,只知道要是没有这东西,我已经没了。 “这东西可是宝贝啊!是桃树做的,还不是一般的桃树,是被天雷劈过还没有死的雷击木做的,一件神器啊!”瘦猴子把木质匕首当宝贝似的握在手里。 “你喜欢就送你好了。”我也没有在意,什么雷击木不雷击木的,这些对我这个普通人来说都不重要。 “真的?”瘦猴子这小子一脸的激动,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我都快回答的不耐烦了才罢休,高兴的在一旁都快笑岔气了。 简单的休息过后,傅风过来递给我一块肉:“饿了没?吃点东西,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你的伤口我用特效药涂抹在身上的,好着应该会快一点。” 我接过肉点点头,这几天一路坎坷,跋山涉水的,终于快要到目的地了,也不知道在那里能不能找到我关于父亲的线索。 又在原地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我们决定先翻过这座山头再找过夜的地方。 “平时你都吃了些什么,怎么那么重?”赶路的时候瘦猴子把我架着,嘴里碎碎念着。 “你还好意思说,你丫的一个人跑了留我在那里被那个血尸追着咬。”我白了他一眼,这货都这个份上了还在那里说这些欠揍的话。 “我那个不是回去搬救兵嘛,结果你小子还可以,直接把那血尸给干死了。”瘦猴子理亏,红着脸嘟囔了几句也闭嘴了。 三个人艰难的在山区里往上走,原本只需要一个多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因为我这个伤员的存在,硬生生走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勉强上了这个山头。 上了山头后瘦猴子直接趴地上了,幽怨的看着我在那里磨牙齿,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没有管他,此时的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远方仍然是无尽的山峦,与天边连成一条线,而我们面前是一处盆地。 盆地非常的宽广,少说直径也有四五公里,全都是干枯的地面,没有一根杂草,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而盆地的中心处,似乎有一块湖泊,周围全是充满裂缝的土地,让这整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颗眼睛一样,土地的裂缝中在昏暗的天空下还时不时冒出幽蓝色的蒸汽,像是一朵朵鬼火在空中燃烧,诡异的气氛萦绕着这个盆地。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我惊叹了好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还是让我发了半天的呆。 傅风点了点头,眼色不太好,似乎在为什么而感到焦虑,我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别太往心里去,便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说出来很奇怪,用眼睛看过去,整个盆地里布满了裂缝,寸草不生,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裂缝里还时不时冒出幽蓝色蒸汽,可是用手机拍下来的照片却无法捕捉那种幽蓝色的蒸汽。 “难道是这里有什么磁场影响了手机?”我接连又拍了几张,结果一样的,那种幽蓝色蒸汽根本无法捕捉。 “你傻叉吧?尸气能用肉眼看到都不错了,你小子还想拍下来?”瘦猴子看样子是歇够了,又开始犯贱了,那充满挑衅的声音,就算我现在有伤在身也想过去给他来两脚。 “尸气又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简单点给你表达就是,刚才我们待的那个地方叫死亡谷,这里叫死亡之眼,你用屁股想也应该知道这尸气是什么了吧?”瘦猴子朝我竖起中指,鄙视道。 要是搁在以前,这种说法无论是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我也不会相信,我本身就是唯物主义,但是自从进入昆仑山以后发生的这些事也逐渐的让我改观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存在,或许它们也就在我们身边。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到了晚上,下面的这些尸气会很活跃,才冒出来,下去了也活不过一个晚上,明早再下去。”傅风把背包放在地上,掏出里面的帐篷就开始搭。 瘦猴子也过去帮忙,我却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盆地下面的那些尸气,看着中心处的那块碧蓝色的湖泊,心中思绪万千,能不能找到我父亲的线索,全看明天了…… 第二天,我可能是被昨晚水喝多了,被尿憋醒了,直接出了帐篷小解,看着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吹着口哨:“外国的人此时估计还在夜生活,而我此时已经在望着朝阳尿尿。” 撒完尿后回到帐篷里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了,就靠着一块石头看着这传说中的死亡之眼,正如瘦猴子所说,昨天晚上还猖獗的尸气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下方中心处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碧蓝色湖泊。 “嗯?”也不知道是我眼神好还是怎么,发现下面地上的裂缝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我直接就联想到了和我父亲一同来昆仑山考察的科考队,连忙冲进帐篷把傅风和瘦猴子弄醒。 “卧槽,日天你小子今天咋那么精神?让哥哥我再睡会儿,别弄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睡觉。”傅风还好,一叫就起来了,而瘦猴子依旧窝在被窝里,埋头就又想睡。 “我看到了下面好像有个人躺着,不知道是活人还是尸体,这都大清早的了,睡个什么,走,一起下去。” 在我百般阻挠下,瘦猴子始终睡不着,被迫无奈眯着个眼睛就被我拉了出来,三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把帐篷收了起来往下面走。 第十三章真相 自从越过了那潭积尸湖,感觉现在面对的昆仑山简直和前几天遇到的有天壤之别,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远处山顶白雪皑皑,又或许,这才是昆仑山最初的样貌。 陡峭的斜坡上,我们三人走的小心翼翼,脚底的地面还算平滑,但是全都干裂了,布满了裂缝,有的裂缝甚至可以把人都埋在里面。 一路上也没有半点植物生长的迹象,这里就像是一处绝地一样,植物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我不时的抬头看了看昨晚过夜得到地方,仅仅相隔不过数十米,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远处的那口碧蓝色的清泉,在这块盆地里显得格外显眼,给这死气沉沉的地方也带来了仅有的一点生机。 “哎我说日天,你说的那个尸体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瘦猴子眯着眼睛,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幽怨的看着我,似乎打搅了他的好梦。 我笑了笑,也没有搭理他,指了指下面一处平地。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在斜坡上往下走,稍有不慎就会被地上的裂缝卡住,直接掉进去,裂缝里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我好奇的往下面扔了一块儿石头,只是半天都没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反而被一旁的傅风瞪了一眼:“别乱碰这些裂缝,下面不干净。” 不知道怎么的,我们三个人里面,只要傅风在这里就莫名的感觉到有一种安全感,而经过这几天的磨合,他对一件事说不的话我也莫名的不会去太过探究,很有说服力。 “猴子,你和傅风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挽着瘦猴子的肩膀,越来越好奇了,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感觉他们什么都懂一样。 “他啊,他是我小弟,你信不?”瘦猴子脸上挂着贱贱的笑容,歪着嘴巴说道。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到现在还卖关子呢,他不想说我也没有问下去,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一路上瘦猴子话唠的本质就又暴露出来了,给我说着他们以前经济的事,什么在湘西跟着老前辈赶尸,和下蛊的巫师斗法之类的,全都是些灵异事件,听的我是一头雾水。 就这样说着闹着,不知不觉间便从斜坡上下来了,下来之后这下面的裂缝也变小了,最大的也不过手腕大小,对我们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我一心想着找到关于我父亲的线索,直接跑向了远处躺着的那个尸体。 走近后发现,这绝对是一名地质科考队员,我看到他胸章上还刻着几个字:昆仑科考队 成凡。 这个叫成凡的人已经死了很久了,尸体也早就腐烂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不过我看到他的一条腿发生了很大的变形,似乎是在生前受到过什么伤害。 我对成凡的尸体鞠了个躬,嘴里念叨了一句:“前辈,得罪了。”便继续在他身上摸索着,结果还发现他的胸腔上有些一个洞,似乎是被什么物体刺穿的。 我微微皱眉,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如果说他的腿因为受到什么变故骨折了,在这个突发事件极多的昆仑山里,倒也是正常,但是胸膛上的这个伤很明显就是人为的,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等到傅风和瘦猴子过来后,简单的给他们说了一下我发现的情况,瘦猴子倒是站在一边没什么情况,相反,傅风蹲了下来,扯开成凡尸体胸膛上的衣物,用手抚摸了一下:“这是大概被一根直径为三厘米的钉子刺穿的,直接从胸腔里穿过去,一同刺断脊椎,这就是他的致命伤。” 我微微张了张嘴,被钉子刺穿的,这是被什么人刺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道? “疯子,我感觉这玩意儿不像是被人杀的,这么大的力道,还这么精准,你估计也有点难办到吧。”瘦猴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着,看着这具尸体,似乎想到了什么。 傅风没有说话,双手不停的在尸体上摸索着,不一会儿,他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几经周折,在尸体裤子里的夹层里取出了一本小笔记本,还有一支小钢笔扣在上面。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线索?”傅风想都没想,直接递给了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这个,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 我接过本子,把钢笔取了下来,慢慢翻开,生怕给这本笔记给弄坏了。 刚翻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昆仑地址科考队成凡记事本。 我往后面翻着,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大致的情况基本是这样的: 11年十一月三号,我们临时组建的科考队从遵义出发,进入了昆仑山,一共有十一个人,其中还有一名不太熟悉的,好像叫李清南的,当时也没有太注意。 11年十一月九号,我们如愿以偿的进入了昆仑山,这里面和平常似乎不太一样,灰白色的雾气笼罩着整片山脉,我们初步推断是昆仑山内部发生了剧烈的地壳运动。 11年十一月十一号,我们在这里面发现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期的青铜器,十分巨大,但是有一名队员很奇怪的失踪了,我们寻找了一天,无果。 11年十一月十二号,我们最终在一处山东找到了失踪的那名队员,就地掩埋之后,决定在这个山洞里面过夜。 11年十一月十三号,这里面不干净,在山洞里被棺材里的尸体拖走了三名队员,我们极其艰难的从里面逃了出来,但是我也因为自己的大意,腿受了很严重的伤。 11年十一月十六号,我真的很害怕,自从从山洞里逃出来后,我们一同的队员陆陆续续的开始死亡,仅剩下我和李清南,还有一名队员了,此时我们根本不想做什么研究,只想回去。 11年十一月十九号,李清南事情暴露了,一切都是他设的局,借着科考队的名头,只为了进入昆仑山找传说中不可描绘的不死药,因此我们发生了争执,另一名队员被他杀害了,抛尸荒野,我也因为当时的懦弱,没有反抗,因此还暂时活着。 11年十一月二十号,我感觉我可能这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天了,李清南很明显对我已经产生了杀心,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根半米长的钉子,我真的很害怕,好后悔来这里,我想家,想回去。 ……… 我念到这里,这本小笔记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其他记载的东西了,我双目无神的愣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父亲不可能是那种人! 听完这一段后,傅风头都没有回,似乎很焦虑,直接往远处的那口碧蓝色清泉的方向跑去。 “啧,这李清南,该不会就是你父亲吧?后面呢?李清南到底有没有拿到不死药?”瘦猴子听完后似乎也很着急,迫切的询问着。 “日天?日天?你回答一下啊!”瘦猴子接连问了几声,我压根就没有听的进去,我父亲怎么可能是笔记本里记载的这个样子,这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是这个样子,我父亲绝对不是这种人!”我直接把,手里的这本笔记本仍在了地上,狠狠的用脚踩踏着,在我的心里面,我父亲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人。 再说了,我父亲就算是这种人,他也不可能有把那么粗的一根钉子弄来刺穿人的胸膛,刺断成凡的脊椎,我父亲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唉唉唉!日天你冷静一点。”瘦猴子过来手放在我肩膀上,劝说我。 我直接伸手掰开了瘦猴子的手,脸微微的有些涨红,双拳紧紧的握着,手臂上青筋暴起:“你叫我怎么冷静?这尸体身上的笔记本里写的清清楚楚的,你叫我怎么冷静?!” 我非常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我父亲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为了一己私欲就残害这么多人生命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做出来的。 “你给老子冷静点!这一路走过来遇到的怪事还多吗?你就那么确定这本笔记写的就是真的?”瘦猴子狠狠的给我胸膛来了一拳,朝我怒吼道。 “这本笔记本你带着,跟我一起去傅风那里,如果这本笔记本里所记载的都是真的,那么就说明你父亲肯定还活着,那口清泉里的不死药,也肯定被他取走了,如果真是这样,可能还有线索可以找到你父亲,你就可以当面问他了。”瘦猴子捡起地上的小笔记本,递在我面前。 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呆的,就站在原地,脑袋里嗡嗡作响,小时候我父亲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闪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两行泪水从眼角流落。 “没事吧?”瘦猴子朝我扬了扬下巴,问道。 我接过他手中的小笔记本,用手把泪水擦去,低声的回了一句“我没事”,转身就向傅风和那口清泉的位置走去。 见到这一幕的瘦猴子抿了抿嘴,目光看向清泉的位置,脸上写满了焦虑,直接快跑了过去,看他的模样,似乎比我还要更迫切的知道那传说中的不死药到底有没有被取走。 第十四章铜棺 一路无话,瘦猴子很焦急的跑了过去,而我在后面心不在焉的跟着,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父亲,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原本几分钟的路程我硬是走了十多分钟,等我到我这里的时候,发现傅风和瘦猴子已经没了踪影,岸上有他俩的衣物,估计在这个清泉底下的。 我来到清泉旁边,这口泉并不大,看样子应该是底下有连接着地下河,在太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这下面似乎还有鱼,想不明白,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圣地。 我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在兜里,蹲在岸上,用手撩起水洗了一把脸,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找到的答案却是不尽人意。 我盯着水面,突然在泉水中间突然出现了漩涡,下面有黑影逐渐浮现,水下的鱼类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四处逃窜,有的甚至拍打着身体,直接跳上了岸。 我也连忙站起身往后面退了两步,随手捡起瘦猴子衣物上的一把匕首横在胸前,天知道这下面是不是又冒出来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随着泉水中心的漩涡越来越大,一口巨大的铜棺逐渐浮现,然后是支撑铜棺的石台,紧接着傅风和瘦猴子两人相继探出水面。 “丫的,那水闸咋那么重,差点把老子给憋死。”瘦猴子上了岸,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没有太过在意他们,目光一直放在泉水中心的那口铜棺上,那口铜棺光泽鲜亮,根本不像是长年浸泡在水中一样,而且一点铜锈都没有,就像是刚打造而成的一样,上面刻画的图案栩栩如生,九条狰狞的巨龙缠绕在上面,一旁无数的妖灵在祭拜,可是让我奇怪的是,这口铜棺上的刻画,都没有眼睛。 “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我看向已经穿好衣物的两人,难道这就是他们来昆仑山找的东西? “现在能不能拿到都是两码事了,或许,已经被你父亲抢先一步拿到了。”傅风眼里有不甘,望着泉水中间石台上的巨大铜棺。 我听到这里,低着头没有说话,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地质学家,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平日里他与大伯这个神棍开往也甚少,我真的好奇,我父亲到底瞒着家人什么。 “哗!” 突然,包围这石台的泉水像是下方有什么通口打开了一样,全都往下流了下去,短短十数秒的时间,先前还荡漾着阳光的清泉就这么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就只剩下眼前的石台和铜棺。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瘦猴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和傅风一同踏上了石台,我也跟了上去。 我是头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么大的一口棺材,而且还是纯铜制造的,上面的刻画如同活物一般,我用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居然有一种在触碰活物的那种触感,我立马收回了手,大量着,结果越看脑袋越昏沉,想睡觉。 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有人给我后脑勺来了一下,这才让我清醒了过来,回头一看,傅风他也在看着我:“别一直盯着这上的刻画,看久了会迷惑人的心神,就像你刚才那样,只要睡过去了,就别想在走出来了。” 我吞了一口唾沫,这玩意儿有那么邪乎吗?不过刚才我确实有一种想睡觉的冲动,保险起见,不看就不看吧。 “疯子,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瘦猴子把背包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了一根撬棍,傅风也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根撬棍。 我看呆了,这俩人要干啥?这是要开棺吗?前一秒还说这棺材诡异的很,上面的刻画都不能一直盯着看,后一秒这俩人就鼓捣这家伙事儿要开棺。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趁着他们两个还没有动手,小声的问了一句。 瘦猴子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鬼故事看多了?这么大一口棺材,里面肯定还有重棺,不然是什么人啊?睡这么大的棺材。” 说完他们两个就把撬棍搭在了棺材盖与棺材重合的缝隙处,发力翘了起来,我看到两人面色微微涨红,傅风手臂上青筋暴起,可是这棺材盖依旧纹丝不动。 见状,我也走了过去,双手放在撬棍上,狠狠的往上面推,当时只觉得自己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听到“吱”的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出,这铜棺被我们打开了一角。 “轰!”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就黑了下来,一道闪电落在山巅,一处山头直接被抹平,整个盆地的缝隙里相继冒出幽蓝色的蒸汽,甚至比昨天晚上所见到的都要密集。 “呜呜……”同时,周围涌起的幽蓝色蒸汽里不时还传来痛苦的**声,围绕着整个盆地,但是却始终进不了石台一寸。 我背靠着铜棺,眼前的这一幕于鬼哭狼嚎没什么差别,这个世界上,冥冥中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吗? “不用管它们,进不来的。”瘦猴子看到我惊恐的样子,淡定的拍了拍我肩头,笑道。 “那这是什么?”尽管心里面没有底,但还是忍不住发问。 “那些…是陪葬的人,积累了几千年的怨气,但又被这里特殊的地形镇压,因此,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傅风看着被撬开的铜棺,对外面那些所谓的“冤魂”丝毫不在意。 “如果把他们放出去会……”我话都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一旁的瘦猴子捂着嘴巴打断:“哎哟我的哥,你别在这里瞎说那种话,人家会当真的!” 我愣了下,连忙住嘴,即便外边的那些东西进不来,但是我依旧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咦!这棺材里面怎么还有棺材?”我从铜棺被撬开的一个缝隙看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口棺材,还真让瘦猴子给说对了,这里面就是重棺。 我好奇的看了眼傅风和瘦猴子,这俩莫非是土夫子不成?这光看一眼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构造的了。 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口铜棺的棺材盖给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口钉满了铁钉的楠木棺材。 这口棺材的周边全都镶嵌这金丝,但是棺材盖两边合上的裂缝处拍成一条直线钉满了钉子,我数了一下,一共有24根钉子钉在上面。 “这又是什么风俗?”我回头看了一眼瘦猴子和傅风,之间他们两个脸上写满了凝重二字,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口楠木棺材。 “24根钉子,这够恶毒的啊。”我只听到瘦猴子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声,然后伸手就用撬棍去拔那上面的钉子。 这棺材上钉钉子的难道不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吗?我连忙去阻止,结果迎来瘦猴子的一顿臭骂:“你懂个屁!” “七个钉子意为庇佑子孙,十二钉是需要一边钉一边念固定的咒文,有两种,一种是善缘文,不仅能减少这人生前少量业绩还能庇佑子孙;另一种就是业文,减少自己一定量的福运,然后对这人诅咒永世不得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傅风在后面解释了一句,随即又补充了一句:“钉二十四根钉子,那个下咒的人估计早就死了,这是一种诅咒。” 我愣在一旁,还有这种说法? 在我和傅风说话的时间里,瘦猴子已经用撬棍把棺材上所有的钉子都给撬开了,这些钉子四四方方的,零落在地上。 “哐嘡!” 刚把钉子撬下来,瘦猴子直接把棺材盖给推开,瞬间,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我瞪大了眼睛,这都不知道埋在这里多久了,开棺的时候居然一股清香迎面而来。 “果然……”傅风也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我甚至看到了他平时面瘫的脸上出现了失落和担心的神色。 我在后面不敢过去,虽然跟着这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就这样去开别人家的棺材总归来说是不好的。 “咦!”突然,瘦猴子叫了一声,伸手进棺材里居然取出了一张照片,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连忙凑了过去,发现那张照片居然是小时候我和我父亲的合影! 我心里面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怎么可能!这棺材里居然有我小时候和父亲的合影,这就说明,我父亲真的打开过这口棺材,这也说明,我兜里那本笔记本上所记载的,都是真的。 我淡定的从瘦猴子手里接过那张照片,看着上面的嘴角洋溢着笑容的父子俩,这一点充分说明了我父亲还活着,那他为什么要一直失踪?为什么不和家里人联系?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问清楚,这一切一切的原因。 “你们要找的东西……被我父亲取走了?”我低头望着一眼棺材,只发现里面有一个连骷髅都快粉状化的尸体,被金丝玉俑包裹着,周围全是陪葬的首饰,各种明珠珍宝数不胜数,棺材的一个角落,还能看出先前那里是有东西生长着的,但是被连根拔起了,那个应该就是傅风他们寻找的东西吧。 “现在怎么办?”我将照片放好,看着沉默下来的二人,瘦猴子的眼睛里略微有泪水在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走吧,把棺材合上,钉子就别再钉上去了,既然要找的东西被人取走了,李昊的父亲也还活着,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傅风仰起脑袋,望着昏暗的天空,释然的一笑,说道。 我至今仍然不知道他们来找传说中虚无缥缈的不死药用来干什么,也不知道我父亲取走它用来干什么,我只知道自从我来了昆仑山之后,仿佛陷入了一片困境里,一个接一个谜团不断的向我涌来。 第十六章算卦 “给我跪好了!你小子翅膀还没有硬呢,一个人还敢去昆仑山那种地方,你这次能活着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大伯手里提着锅铲,一路把我架到了我母亲的遗照下面跪着,时不时的给我脑袋上来两下,嘴里唠叨个没完。 “现在,我要你当着我的面,给你老妈道个歉,承认错误,有些地方你不能去,你也没那个资本去!”大伯气的胡须都快翘起来了,估计这几天在家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我父亲失踪,母亲去世后,我大伯说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火种了,所以以前每次我向他询问关于我父亲的事,基本上都会挨一顿胖揍。 “我没有错!”我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指甲刺着手掌心传来隐隐的痛感,我去昆仑山没有给大伯说的确不对,可是我母亲临终前交代我的就是找到我父亲,我有什么可承认错误的。 “丫的你还犟?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你能去的吗?”大伯气的把手里的锅铲狠狠的砸在地上,强劲的力道把锅铲的手柄都给摔弯了。 “我妈临终前给我交代的遗言就是找到失踪的爸爸,我只是去实现我对我妈的承诺,我没有错!我爸也是你弟弟,这么些年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我直接站了起来,面对着我大伯,朝他吼道。 刚吼完我就后悔了,我母亲去世后的这七年里,照养我的人一直都是我大伯,他虽然有很多事情都不允许我去做,但是却把我当成他的亲儿子一样对待,而我现在说的这些话,似乎有些过分了。 “那个,大伯,对不起,没把控得住。”我垂着脑袋,没有看我大伯,转身重新朝着我母亲的遗照跪了下去。 “担心?呵呵……何曾不担心啊……”大伯突然叹了一口气,去桌子上拿来了三炷香,点上朝插在了我妈遗照下面的香炉上,轻声道。 “昊昊啊,大伯何曾不想去找你爸,你只有这一个爸爸,我也只有这一个弟弟啊。”似乎是被我刚才冲动说出来的那句话刺激到了,我大伯上完香后把我拉了起来,继续说道: “我原本打算的是,等手里的活放下就去找你父亲,可是你的母亲又突发变故,你就是我们李家的独苗,我又想着等你结婚生子之后再去,可是你却闷声不响的一个人跑出去,你说这能让我不生气吗?” 我被大伯这句话逗到了:“没想到啊,你个糟老头子如意算盘打的可以啊,我结婚生子留后,我看你身体也还行,为什么不找个媳妇?” 刚说完这句话我大伯就一巴掌扇在我头上,疼的我直跺脚:“你小子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我是你大伯,没大没小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还问这些问题。”我大伯又瞪了我一眼,我讪讪的笑了笑,双手捂着脑袋,以免又被大伯给脑袋上来两下:“我知道,神棍嘛,拐不到老婆。” 我大伯摇了摇头,居然没有打我,这让我很意外,他居然在我诧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个也有一定因素,但我不是神棍,是道士,凡是学道术者,皆有五弊三缺。” “五弊三缺又是啥?”我虽然跟着大伯生活已经七年了,他也经常给我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但是他这会儿口中的五弊三缺却是从未提起过。 “这是命,五弊就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就是钱,命,权……” 经过大伯的讲解我也知道了个大概,学道的人一生里基本都是一个人,没有妻子或丈夫,对应着五弊里的鳏和寡,老了却没有子女,年轻时却父母去世,应对的是五弊里的独和孤,而最后一个残应对的就是学道术之后身上会有一定的残疾。 而三缺则是命里缺钱,损寿,没权,这一切都是窥探天机而造成的因果报应。 我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照我大伯这么说,那傅风和瘦猴子应该或多或少都学过道术,而且道行应该还不浅,那他们的五弊三缺又是什么? 这些都无从考究,我把目光望向大伯:“大伯那你的五弊三缺是什么?” 大伯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要是我有媳妇,丫的有你小子什么事儿。” 卧槽!这糟老头子果然没打好算盘,这会儿暴露了吧,丫的我还差点就信了:“果然啊!要是你留了种还有我什么事儿!” “你小子多什么嘴!”大伯一巴掌扇在我头上,看着我:“你以为我不想取个媳妇?我要是娶媳妇那就是害她!” 看着大伯的样子,仔细想了想五弊三缺,确实,照大伯的意思,他应该是犯五弊三缺里的鳏,一生里不能取妻。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又莫名的想到在昆仑山的那个驿站里傅风用血镇压起尸的那个尸体,想想就觉得酷,就问大伯我能不能也学点道术,结果被无情的拒绝,他还警告我要是没忍住如果沾了这个,他直接把我腿儿给卸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昆仑山里,就没有碰到一些奇怪的事?”大伯终究还是问我了,我也一五一十的从一开始刚靠近昆仑山遇到的怪事直到出昆仑山所经历的一切都给他说了。 “什么?你还吃到了尸果?清南去昆仑山不是为了地质勘查,而是不死药?”大伯满脸的惊讶,下巴张的都快掉地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在他的心里,或许我连昆仑山都没有进去就回来了,却没想到我真进去了。 “我还能骗你吗?”说罢便脱裤子给他看我屁股和肩膀上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又从裤兜里掏出了成凡的小笔记本,递给了我大伯。 大伯接过笔记本后直接翻来,粗略的读了一下,身体居然微微的发生颤抖,眼睛死死的瞪着笔记本,随即狠狠的将其扔在了地上,神色非常的凝重,转身看着我妈的遗照:“弟妹,哥对不起你啊……”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大伯,这怎么了?为什么看了笔记之后我大伯怎么又扯到我妈了? 大伯一笑一哭的看着我,抓着我的双手,力气使的极大,抓的我胳膊生疼,声音颤抖道:“臭小子啊!这件事都怪大伯糊涂啊!” 我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大伯:“这怎么又怪上大伯你了?” “我记不清那是什么时间了,只记得你父亲他们地质探测组的一个老教授死了,是莫名横死,所以当时我也过去了,葬礼上,你父亲在一旁感叹人的生命,我当时喝多了,就没有管住嘴巴,说出了昆仑有不死神药的传说,你父亲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他怎么就信了啊!” 大伯说罢又狠狠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又给了自己几巴掌,声音特别响,隔着一定距离我都看到他脸上被自己扇的微微肿了起来。 “大伯……您没必要这样,事都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我也叹了口气,如果我父亲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对他找不死药的事倒不想追究,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九年了,连一个还活着的信息都不传给家里,让我母亲临死前还担心着他,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来,臭小子你过来,我给你算一卦。”大伯自责了很久,最终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八卦图和骨甲,铜钱和蓍草,摆放在桌子上。 “我给你父亲也算过卦,或许是他身上的因果太重了,已经算不清了,你还算干净,我给你算算。” 大伯将八卦图平放在桌面上,将铜钱放入骨甲中,蓍草放在八卦图上,手中摇晃了几下,随即将骨甲中的铜钱倒出,手里看着八卦图,手中不断的掐算着,结合了我的生辰八字,结果回头看着我,直接问道:“你小子有没有谈恋爱?” 卧槽!这老头子到底是算了个什么鬼,直接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我一脸无语:“老头子你不是会算卦吗?我谈没有谈恋爱你算不出来吗?” 丫的直接给我整蒙了,算命就算命,和我有没有对象啥关系? “别顶嘴,以前我都没有管你的社交,这次算了一卦要出大问题,你小子,如果有对象,立刻,马上给老子分了,没有对象就正好,你25岁之前要是谈对象了,灾祸可就上身了。”大伯一脸郑重的看着我,语气非常坚定。 “老头子你这瞎扯啥呢,能有啥问题,你侄子我命硬的很!”我拍了拍胸口,朝我大伯挑了挑眉。 结果迎来的又是脑袋上一巴掌:“老子没和你扯着玩儿,丫的去了一趟昆仑山是不一样了,还只能算出来这么点儿……” 我委屈巴巴的揉着脑袋,这老头儿都半截入土了,这力气咋还这么大,每次打我都痛的我咬牙切齿的。 我歪着脑袋看着旁边整理着八卦图的老头子,要是这货不是我大伯,换做是其他人要敢这么扇我,丫的至少给他裤子脱了一顿胖揍,然后给他套头上整个人扔下水道里。 第十七章自杀事件 我颤颤巍巍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再和他待下去估计脑袋又要被他扇,直接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出来后,大伯一个人在那个房间里,把刚才算卦用到的八卦图那些全都整理进了抽屉里,又祭拜了一下我母亲,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点起了一根烟:“楼兰,清南你小子怎么想不开去那种地方呢……” 而我洗完澡后直接进我房间躺床上,发现有人给我发信息来了,打开一看,居然是在火车上碰到的秋兮,问我到家了没,我闲来无事,就和她聊了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给睡着了。 第二天还没睡够就被我大伯给扯了起来,说是他一个朋友今天满五十岁,把一个酒店都给包了下来,要在那里摆宴席,由于他俩故交,就提前过去,而我碰巧昨天回来了,就也被带上了。 我倒是想在家里好好再睡一觉,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太过于奇幻了,可是我大伯那老头子硬是不让,非得把我拉着一起去,多大个人了这都。 我大伯开车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两人搭一句不搭一句的往里面走,这才刚走到门口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吵架的声音。 我和大伯从门口溜了进去,那女的声音很大,周围都站了一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人,我微微踮起脚看了一眼,那女的应该二十来岁,穿的倒是花枝招展的,脸上化了浓浓的妆,我只看到她突然探起身子给她面前的那男的脸上来了一巴掌:“你个王八蛋!我真的是看错你了,当初你怎么承诺我的?行,既然你这么嫌弃我,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梳了个中分,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淡定的说了一句:“管你的,跳不跳随你。” 说完那男的就推开那女的扬长而去,样子十分潇洒,我在一旁暗骂道:“丫的这玩意儿妥妥一渣男。” “你小子瞅啥呢,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走,跟我去见我那个朋友。”大伯给我脑门上来了一下,扯着我就往一旁的凳子上坐去。 由于被这老头子拉着,就没能继续看下去,只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那女的被气的脸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朝着酒店电梯方向径直的走了过去。 “不是去见你朋友吗?怎么到这里来坐着?”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哪有他什么朋友,我怀疑这糟老头子就是想框我出来陪他喝酒。 “咋,说不定人家还没来呢。”这老头子敷衍了一句,就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菜单看了起来,我算是知道了,这老头子就是把我框出来,还找什么朋友摆寿宴的借口。 “臭小子,一会儿别乱跑,这里可能要死人。”大伯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淡定地说道。 我笑了,这老神棍还来劲了,一会儿说他朋友要寿宴,一会儿又说这里要死人,我差点就又信了。 “砰!” 我刚端起一杯水准备喝呢,酒店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杯子都给扔出去。 我回头一看,酒店门口躺着一个女的,正是刚才在大厅和一个男的吵架的那个,死的很惨,脑袋都被砸的凹了进去,眼睛瞪得很大,眼珠都落到地上了,耳朵鼻子嘴里全都是血,在往外流。 我愣在原地,那个女的似乎还没有完全死透,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紧接着她的嘴里又吐出来一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接着就没了动静,应该是死绝了。 “卧槽!还真死人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把杯子给扔了跑到我大伯旁边告诉他这件事。 “等警察来吧。”老头子显得非常冷静,居然还抿了一口茶。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老头子也太镇静了吧,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这么从容。 “卧槽,那女的还真跳楼了……”突然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扭头望去,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正拿着手机在那里拍照,脸上乐呵呵的,估计是想拍下来发朋友圈吧。 “你拍啥呢?人家都死了你还拍照,出人命了还这么高兴?”我一个没忍住就直接骂了出来,就是忍不了这胖女人,长得丑也就算了,别人都死了还凑热闹。 “你有病吧?我拍照关你什么事?死人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是我害死她的吗?”胖女人横了我一眼,刁蛮的姿态让我忍不住想过去狠狠揍她一顿。 “哎,臭小子别多管闲事,人在做,天在看,该来的总会来的。”老头子摁住我的肩膀,看都没看那个胖女人一眼,说道。 我抿了抿嘴,也没有管她,让她拍去吧,小心别人半夜找上门索命。 出了人命,报警后短短十几分钟就来了一车的警察和一辆救护车,封锁了现场之后救护车里的医生便确认人已经死亡了,而警察就在前台向工作人员做笔录。 大伯坐在我对面,从他那已经秃顶了的头上扯下了一根头发,放到桌子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爱惜,如若自杀,下地狱之后必将受苦,而且如果是怀着怨气死去的话,头七还魂那天,会去找上她所恨之人。” 看着我大伯那神棍兮兮的样子,还扯了一根头发下来,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不过那女的又不是我害死的,她恨谁和我有啥关系。 然后就拿起手机戴上耳机自顾自的打起了游戏,玩儿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突然感觉有什么人在喧闹,就摘了耳机抬起头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结果看到一开始和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的吵架的那个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指着前台就是一顿臭骂:“你们为什么要害死我女朋友?” 前台的那两个服务生也一脸懵,辩解着说道:“你们自己吵架关我们什么事?不要在这里闹事,要找说法去找警察去!” 那男的伸手捋了捋梳着中分的头发,脸上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歪着脑袋指着一个服务生就吼道:“艹!你算老几?怎么说话的?今天你们这酒店要是不赔我个四五万,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艹!都说了别来这里闹事,要找说法去自己去警局!”一个服务生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估计也是个暴脾气,拎起一条椅子就往中分男脑袋上砸了过去。 “你居然敢打我!狗孙子,你给老子等着!”那中分男也是欺软怕硬,捂着流血的脑袋就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刚才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指责那中分男,被服务生赶跑后反倒是议论起来了。 “别管那么多,菜都上来了,吃饭。”大伯轻轻拍了拍桌子,我这才反应过来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好几道菜,刚才只顾玩游戏,没有注意。 我拿起筷子随便吃了两口,脑海里全都是刚才那个女的跳楼死状可怕的场景,而反观我大伯那老头子,刚才他也看到那个血腥的场面的,结果他却吃的出奇的香,压根就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话说回来这家酒店也是个狠人,这都有人在他们这里跳楼死了,居然还在做生意,一点也不怕事儿。 “那个…大伯,我没什么胃口。”我实在是吃不下去,甚至还有点反胃,真不知道我大伯是怎么做到一点事儿都没有的。 我大伯也没有拦我,笑了笑,拿起杯子又喝了口酒,脸上挂着享受的表情,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怎么?看到刚才那个画面,吃不下去?” 我点了点头,换个正常人看到那个场面恐怕早就走了,我能在这里待着陪这老头子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结果我大伯却摇了摇脑袋:“你小子,还是太年轻。” 我也没有说话,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想到大伯刚才扯下一根头发说的那些话,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女的头七那天真会回来索命?” 老头子点了点头,嘴里还包着饭菜:“你去了一趟昆仑山遇到的怪事还少吗?你现在还是以前那副啥都不信的样子的话我说啥你也可以不信。” 这话一出,大伯不仅确定了他刚才说的是实话,也挑动了我的心,以前我是真的不信鬼神之说的,自从在昆仑山里经过了那些事情,我想不信也没有办法。 “那有什么办法能治这种鬼没有?”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你想见识见识?”大伯撇了我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小子死了这条心吧,打死我也不会教你道术的。” 我撇了撇嘴:“谁说要学道术了?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能解决那种鬼的办法。” “有啊。”大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方法就是把女鬼的尸体偷回来做法招魂和她谈,如果执意做错事那就是成煞了,就不能轮回,看她怎么选。” “那如果那鬼魂不听劝呢?难道就只有这一种方法吗?”我又问道,对这类问题似乎产生了兴趣。 “当然还有第二种,那就是把那鬼打到服为止,然后用强行送进轮回。”大伯淡定的说道,眼睛都不带眨的。 卧槽!果然啥事都是一个理啊,软的不听,那就来硬的。 第十八章鬼 我等到大伯吃饱喝足后陪他结完帐走出酒店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看到酒店的顶层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朝我们这里看过来。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空无一物,我拍了拍大伯的肩膀:“老头子,刚才我好像看到这酒店顶楼有人在看着我俩。” “不是,你小子没事儿到处瞅瞅个啥呢?”老头子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回头望向酒店顶层,眼睛微微一皱,脸色飞快的就拉了下来。 “哎你看到了没,就在那儿?”我伸手往刚才看到人影的那个地方指去,刚伸出去我大伯就伸手握住了我手腕,用力把我手拉回来,直接一巴掌扇我后脑勺上。 “你个兔崽子,瞎指啥,那里啥也没有,你自个儿看花眼了。”大伯扯着我的手就急忙往酒店的停车场走去。 坐在车上,老头子在车内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往中指上来了一刀,顿时血就流出来了,我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这老头子又搞什么鬼,之间大伯嘴里念叨了几下,手里又捏了几个印,直接就摁在我额头上。 我话都还没说呢,这又是在干什么,只看到我大伯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麻烦有点大咯。” “咋了?你没事儿用刀子割手指干嘛?还点血在我脑袋上。”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还不是刚才你小子指的那个影子。”大伯用创可贴把中指上的伤口包了起来,摇了摇头:“今晚上你小子跟我一起到这酒店天台上来,处理点事。” 我微微张着嘴巴,这神棍大伯莫非晚上是要来这里捉鬼?想起刚才在酒店外面看到顶层的那个影子,该不会就是跳楼的那位吧?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后背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大伯开着车,突然冷笑了两声:“刚才你有没有注意,跳楼那小女娃是背朝天的对吧?” 我想了一下,跳楼那女的好像是背朝天的,额头那个地方都被砸的凹进去了,眼珠子都被震的掉了出来,场面非常的血腥,现在想起来我都感觉毛骨悚然。 大伯脸色很郑重,我给他说了是背朝天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这还算不太棘手,正好今天也有太阳,如果是阴天,那女的又是肚皮朝天的话,才真的是棘手。” “为什么?”我心里一紧,问道。 “阴天就是不见天日嘛,还有一句俗话是脊背朝天,各走一边,肚皮朝天,力大无边,今天也不是阴天,跳楼那女娃死状也不是肚皮朝天,相对来说不是很棘手。”大伯认真的说道。 “那今晚上你是打算去抓鬼?那你带上我干啥?”我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这老头子说的是晚上我和他一起,丫的这种事儿我可不愿意去做。 “你爱来不来,刚才谁让你乱指的,那东西已经认住你了,你不来如果晚上那东西没在这里,去找你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哈。”大伯眯着眼睛歪头看了看我,我靠,这老神棍变了,现在都会坑我了。 “哎,待会儿还得去警局一趟,去要跳楼那小女娃的生辰八字,待会儿晚上才好办。”大伯嘴里呢喃道。 到了家后,大伯一脚把我从副驾驶上踢了下来,自己开车就去警局了,我开门进屋后就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可是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幕总在脑海里浮现,又是一个人在家,莫名感觉有点冷飕飕的。 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就出门去公园坐坐,丫的还不如不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一对对情侣在那里亲亲我我的,想想自己,麻痹的都快大二了,初吻都还在。 稀里糊涂今天这一下午就过去了,晚上快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我大伯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直接去那个酒店的天台,似乎他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我也没有多问,起身刚出门就感觉冷飕飕的,打了个车就往酒店赶去,到了后我才发现这里的人已经全都撤出去了,空荡荡的,平时这里可是灯火一晚上都不灭的,今天到好,整的跟个鬼屋似的。 我把手机手电筒打开,跑到楼顶,这酒店还有点大,一共有七层楼,上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天台还挺宽敞的,上来的那个锈铁门都没有关,怪不得跳楼那女的能直接上到天台上来。 我上来一看,发现我大伯现在正穿着一身黄色的道袍,正坐在地上抽烟,我看到这里忍不住想笑,别人家道士都是仙风道骨的,咋到我大伯这儿就这么怪怪的。 在我大伯的前面还有一张铺盖着一快黄布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中间摆放着一个香炉,旁边放着几张黄符和一把木剑和一个摇铃。 我走过去,看着着一桌子的装备,还真够专业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老头子也不啰嗦,伸腿指了指旁边地上的一盏还没有点燃的灯:“待会儿不管发生啥,你小子千万得把这灯看好了,别让它灭了,你就看住这灯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大伯他不指一下我还没有注意到在桌子旁边还有七盏灯,那些灯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黑漆漆的,应该有一定的年代了。 我走进,发现这七盏灯居然摆放的样子是北斗七星,看着大伯笑道:“你这我咋越看越像诸葛亮的七星续命灯?” 大伯把手里的烟扔了,往香炉里插了三支香:“今天并不是那女鬼的还魂夜,所以得招魂过来,这灯就要起到很大的作用。” 我来到大伯面前:“那白天的那个中分混混呢,不管他了吗?你说的女鬼会去找她恨的人报复,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怪可伶的。” “又不关我的事,既然这小女娃被那混混害死的,她要去报仇我不会拦着,有因必有果,可令人必有可恨之处。”大伯来到天台的边缘看着下面:“而且她如果杀了那个混混,对我们只有利没有害,她杀了那个混混之后,怨气肯定会少一些的,那个时候我们再上,岂不是容易得多?” “这样么?”听了大伯的话,还是感觉不太舒服,好歹是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有一句古话不就是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嘛。 又和大伯扯了几句,他说等到十二点过后在打算,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多分钟,就坐一旁问起我大伯来。 “照你刚才那么说,别人的事你不想搭理,那为啥你要来这里抓鬼?”好奇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大伯突然愣了一下,随后歪着嘴笑道:“谁跟你小子说我是无偿做事?我帮忙可都是收钱的,把这里的情况和警局里说了下,以前发生的怪事都是我处理的,这次也一样,给了我两万。” “卧槽,你这是敲诈啊。”我看着大伯那猥琐的笑容骂道。 又闲扯了几句,一看时间,还差三分钟到十二点了,我大伯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在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丢在我手上说:“这东西是牛眼泪,你擦在眼皮上,就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了,省着点用啊,这东西贵得很。” “真的假的啊?”我用手指沾了点抹在眼皮上,除了感觉有点凉凉的以外,看了看周围,啥变化都没有。 看着我的样子,老头子伸手又给我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你小子以为满大街都是鬼啊?这东西抹上后只可以在三小时以内看到,这东西金贵的很,我都是用其他偏方开的冥途。” 说完大伯又把桌子上的符纸给了我一张,又将木剑扔给了我:“一会儿自己保命用,符纸用来贴在鬼的身上,木剑嘛,捅鬼的命门就行了。” 这个我知道,以前这老头子给我讲故事提到过,命门就是鬼眉头中心的那个位置。 十二点了,大伯掏出打火机把桌子下那七盏灯点燃,又从桌子底下取出了一块魂幡,大伯扛着魂幡躲在灯的面前念叨道:“神照万里,行道礼诵,灯烛为急,续明破暗,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这一念完,周围突然就变冷了起来,今天还是挺热的,就莫名的突然感觉周围变得特别冷,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来了,臭小子看好这七盏灯。”大伯把魂幡放到一边,吼了一声,直接从桌上拿起一张符纸就贴到了放有女鬼生辰八字的小布偶身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鬼,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天台上,我浑身都抖了一下,这种感觉比在昆仑山里见到的那些鬼东西都要强烈。 这只女鬼和她生前一个模样,不同的是她脸色煞白,就比现在电视里的那些小鲜肉的脸都要白,找不出什么能比她脸还要干净,白的东西了。 奇怪的是这女鬼不像是电视里的那样凶神恶煞的大叫冲过来,而是双目无神的看着我和大伯。 大伯一只手里捏着一张符纸,缓缓地向这女鬼走去,这女鬼也冷冰冰的看着我大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到距离不到两米的时候,我大伯猛地跳起来,伸出捏着符纸的手一巴掌就往女鬼的脑门上拍了过去,嘴里还念道:“伏以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多兵三千万,抛洒九罡中,上斩山栖鬼,下捉土往精,敢移不顺者,乾元亨利贞,高上紫薇,玉皇帝君,多精一灭神,栖山邪鬼走飘摇,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第十九章超度 就在大伯快要拍到女鬼的时候,她突然眼睛猛地一瞪,身体猛地浮现出刚死的时候的样子,两颗眼珠子掉在空中,额头那里深深的凹进去,七窍都在流着血,随后那层虚影消失,身体往后躲去。 “嗤!” 这张符被贴歪了,被女鬼往后面躲了一下贴在了左脸上,紧接着女鬼就惨叫起来,很快这张符就在她的左脸上烧了起来,冒起了青烟,整张左脸像是被硫酸淋过了一样,皮肤荡然无存,露出表皮下面的组织,眼珠子都被烧了一半。 “大伯牛逼!”我在后面抱着老头子给我的木剑,看到这里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天不是她头七,你要是让那七盏灯灭了老子抽死你丫的!”大伯反应很快,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了一截红线直接把女鬼给套住,右手又扬起了一张符纸往女鬼的脑门拍去。 “啊!” 这女鬼也不是吃素的,硬生生把套住她的红线给扯断了,顺着方向就给大伯胸膛撞了一下,浑身都冒着被红线烫伤的青烟,顺着楼梯口就往酒店下面窜了进去。 大伯估计被撞的不清,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嘴里骂道:“这狗日的还有点本事,这下给老子撞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老头子,你咋样了,挺得住不?”我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紧张的问道。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在下面乱来,臭小子你得把这七盏灯给手好了,过了今天再想抓她可就难了,我下去和她好好斗斗。”大伯捂着胸口,一把把桌子上的符咒抓去放在内兜里,咧着嘴道。 “我靠,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在这上面吗?”我一脸苦逼,刚才那女鬼有多彪悍我可是亲眼看到了的,大伯下去了那女鬼又上来了那我今天不就嗝屁了吗。 “你手里有符咒和桃木剑,你怕她个锤子,捅她就完事儿了。”大伯说罢就要往酒店下面走,刚进楼梯口又退回来嘱咐道:“酒店里是没有人,但是我不确定那东西有没有去其他地方,你注意点,有人上这个天台注意看是不是踮着脚走路的。” “踮着脚走路怎么了?”我奇怪的问。 “踮着脚走路那肯定是被鬼附身了呗,人的脚上面大穴太多了,如果被鬼垫了脚,接不到地气。”大伯估计也懒得和我别那么多了,这都大半夜了,哪有什么闲人在大街上乱逛的,就直接跑下去了。 大伯刚下去没几分钟,突然天台上就刮来一阵冷风,吹的我头皮发麻,低头给手哈了哈气再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红衣服的女的就那么站在我面前。 “我去你姥姥的!”我被吓的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这女的走路都没声的吗? 突然想起我大伯说的话,直接低头看向她脚,穿的是高跟鞋,也看不出什么奇怪来,直接说道:“大姐,你大半夜的吓不吓人啊?往这儿跑干啥?” 这女的也没有说话,就站在那儿痴痴的看着地上的七盏灯,丫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我顺着灯光再一次把目光投过去,结果看到这女的没有影子!这还得了,我连忙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握着木剑指着她:“我靠!什么东西,离这儿远点,不然别怪小爷我不客气!” 说实话我心里慌得一批,背上全是冷汗,握着木剑的手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让我说出这些话的。 “嘿……嘿嘿……” 突然那女的脸色变得煞白,双眼茫然的盯着地上的七盏灯,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身体慢慢的挪动这,靠向那七盏灯。 艹!我还就真急眼了,手里明明握着木剑没捅她,居然扬起手就给她脸上呼了一拳。 结果这女的压根就没什么事儿,被我打的脸都肿起来了,还在那儿像个傻逼一样朝着那七盏灯直乐呵,往那个方向走去,歪着脑袋,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可真是把我吓到了,难不成被鬼附身还会变傻吗?这女的这幅模样和大街上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不行,既然大伯都嘱咐我了,那我一定不能让这七盏灯给灭了,我扬起木剑就跑了过去,但是又怕一剑把被附身的女人刺出个好歹来,就一剑拍在了她身上。 “啊!” 我这一下可能是把那女鬼弄痛了,被拍到的地方传来焦臭味,紧接着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随后她眼睛从一开始的七盏灯的方向看向了我,就直接往我身上扑了过来,抓起我拿着木剑的手就咬了起来。 “你姥姥的,属狗的吧?!”我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脑袋也像短路了一样,手里明明有符纸,结果我给扔了用拳头不要命的锤她,结果啥用没有。 这女的还变本加厉的,力气极大,一只手就把我摁住了,随后她冰凉的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肩膀,根本动都动不了,从后面死死的将我固定住。 我一脸苦逼,这道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稍有不慎就被搞的生不如死啊! 就在我还在感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两排牙齿落在了我脖子上,位置还就在颈动脉的那个位置,我瞬间慌了,这要一口咬下去那我可真没了,不一会儿就得去天上见上帝! 我刚才被咬的那只手没有被摁住,使出吃奶的劲拖住这女人的下巴,不让她咬下来,可是终究是徒劳的,根本扛不住。 就在要被咬的瞬间突然铁门后的大伯冲了出来,一张符纸贴在了这女人的脑袋上,这女人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昏倒在地上,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身上掠了出来,扑向地上的那七盏灯。 “事到临头还执迷不悟!”大伯大吼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黄豆撒向女鬼。 这黄豆也厉害,一颗颗落在女鬼身上像子弹一样,杀伤力极大,女鬼被打中后滚到一边,身上出现了很多焦黑的黑点,毫无疑问就是被黄豆打中后留下的。 “丫的你不挺牛逼的吗?我顶你个肺,差点咬死我。”我捂着被活生生咬出血的手,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女鬼凶神恶煞的盯着我和大伯,原形毕露,尽显刚死时的丑态,巴不得马上起来把我俩撕个稀碎。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要么放弃执念去轮回,要么被打的魂飞魄散。”大伯一个跨步站了出来挡在我面前,完全没有一个快六十岁老人的样子。 “啊!”女鬼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忍着身上的痛又扑了起来,整个嘴张的极大,想把我大伯给直接吞进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伯也不是吃素的,把胸前系道袍的带子一解开就一拉,整身道袍就被他拉了下来,当成一张网就向女鬼扑去。 “嗤!”女鬼碰到道袍就像冬天的残雪碰到夏天的烈日一样,只在一瞬间就泄了气,被道袍网住,动弹不得。 “哟哟哟,你不挺厉害的嘛?怎么动不了了?不是刚才想咬我吗?来咬啊!”我见到女会被大伯给降住了,立马又嘚瑟起来了,脖子对着女鬼生的老长老长的挑衅道。 “别整了,这个只能暂时困住她,得把她超度了。”大伯从后面给我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痛的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超度?为啥要超度?直接把她干魂飞魄散得了。”刚才差点被这女鬼弄死,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大伯听到了却摇了摇头:“算了吧,这小女娃死的也挺憋屈的,就超度就行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那怎么超度?” 大伯把困着女鬼的道袍提到了一旁,在桌子里取出黄纸和毛笔,似乎要画符,画了一会儿突然歪头看着我问道:“兔崽子你会念往生咒吗?” 我摇头,我没事儿背那个干啥:“不会,但是我会唐诗三百首。” “那你说个锤子!”大伯瞪了我一眼,扭头把剩下的也画完了,随后点燃在道袍面前烧了后对我说:“一会儿我念咒,她肯定会反抗的,你摁住了,别让她跑了。” 我点点头,蹲在地上死死的抓住道袍的一角,结果发现道袍很轻,几乎就只有这原本的重量,鬼都没有体重的吗?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我刚握住道袍,就听到了大伯的声音,回头望去,发现他正盘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像和尚一样嘴里念叨着我听起来都想睡瞌睡的咒语。 听到了这些咒语,道袍里的女鬼十分的不安分,在道袍里挣扎,吼叫着,看样子十分的痛苦。 过了几分钟,道袍里的动静逐渐的开始变小了,吼叫声也弱了下来,一缕缕银白色的光点逐渐的从道袍里升起,消散在空中。 又过了十几分钟,大伯的往生咒也念完了,道袍里也彻底没了动静,大伯将道袍捡起来又穿在身上,我才发现地上有一行字:两位大哥,谢谢你们没让我做出错事,希望你们能把我的骨灰交给我的父母,转告他们,女儿不孝。 不一会儿这行字就消散了,就像被超度的鬼魂一样消散在空中。 “总算是完事儿了。”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都快两点钟了,想着该回去洗个热水澡睡觉了。 “你想得到好,地上还躺着一个呢。”大伯伸腿踢了我屁股一脚,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女人,我欲哭无泪,他除了削我后脑勺就是踹我屁股,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要面子的吗,能不能换换? 第二十二章十万 尴尬的在学校成千上百的目光注视下,我全身就围着一张浴巾跑进澡堂子,把衣服穿好后急忙赶回家,丫的,今天丢脸丢大了。 刚到家门口,就发现门前正站着一个大概有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在门口徘徊,似乎很着急,于是我上前问了一句:“你谁啊?在我家门口干啥?” 这年头,还好我出门都是反锁门的,万一这货就是个小偷呢。 “你家?”听到我说的,中年男子感到非常的差异,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上面似乎写着地址,他核实了一下,又问我:“这里不是李震大师家吗?” 我听他的话就知道了,是来找我大伯的:“我是他侄子,他有急事出远门了,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有什么事半个月后再来找他吧。” “小师傅,救命啊!我儿子还等着救命呢!”中年男子听到我说的后慌了,整个人都快跪到地上了。 “怎么了?”我连忙扶住他,然后把门打开,拉着他进屋:“有什么事进屋说,多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 坐到沙发上后,中年男子给我坦白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他叫邓进,是一间中学的老师,就在前几天他的儿子刚从夏令营回来就一直发高烧,都已经四五天了还是迟迟未退,这几天他都快把遵义的医院都跑遍了,结果还是没什么用,偶然在一个朋友那那里听到了会不会是中邪了,这才找上门了来了。 “中邪?”我听的一头雾水,这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都不像现在这样,现在动不动就是有些怪事找上门来。 我本来也不会道术,对这些事情本来就一问三不知,啥都不懂,只能说造化弄人,他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我大伯还没有出门的时候来的话估计他儿子还有救。 我正准备把这件事推了的时候,邓进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塞到了我手里:“小师傅,这里面有十万块,密码是六个一,还请小师傅救救我儿子。” 卧槽!十万,丫的怪不得我大伯平时生活过的是纸醉金迷的,原来他这没事儿去转个外快都够别人工作好久的了。 可是我真不会治,到时候去了出洋相的时候把我大伯的招牌给砸了回头我大伯知道了不弄死我才怪呢。 于是我把银行卡还给了他:“叔,半个月后再来吧。” 见状,邓进则是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我:“小师傅,您就救救我儿子吧,他才六年级刚毕业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看着他的那副样子,或许这就是为人父母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愣了半天,看见他满脸都是泪水,鼻涕都流出来老长了,于心不忍,就扔给了他几张纸:“我问问我大伯吧。” 也不着急跟着他过去,来到门口掏出手机给我大伯打了过去。 过了很久对面才接电话。 “喂,咋了?小兔崽子有什么事吗?”听我大伯的声音,估计在车上睡觉,被我吵醒了语气很不爽。 “也没啥,就问你个事儿。”我敷衍了一句后连忙把邓进家里的这事给我大伯说了。 “这还不简单吗?”大伯在那边不耐烦的笑了两声,然后接着说道: “你小子去我房间抽屉里取一张符纸出来,然后跟着那叫啥邓进的去他家把这符烧成灰混在水里给他小孩喝,然后准备一碗米饭,用白水兑着,端着饭去他小孩房间门口上三支香,再烧点纸钱,记住了还得让他孩子磕头。” “这样就行了?”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听邓进说起来他儿子的病情还挺严重的,结果到我大伯这里来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呢?估计中邪那小子是在夏令营的时候碰了墓地不敢碰的东西吧,诚信道个歉就行了。”大伯在电话里头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有睡醒,便接着说道:“你小子按我说的做就行,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进屋后邓进已经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干净了,眼睛还是有点红,谁能知道呢,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了,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小师傅,怎么样?”他见到我进来后连忙上前问道。 “我进屋取个东西,你开车来的吧?去把车火点上吧,马上出发。”我淡淡的说的,而邓进听了后则是立马笑了起来,屁颠屁颠的就乐呵着下楼去了。 我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进了我大伯房间,说实话,这是我第二次进他房间,以前我小时候进去过一次,里面什么样子已经忘了,但是被他用皮带狠狠的揍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进去过了。 我推开房间门,里面不大,除了一张床就是正对着房间门的一个柜子,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我来到柜子面前打开抽屉,里面除了有一些证件和银行卡之外,还有几叠厚厚的黄符,看起来至少有一两百张。 旁边还有一本书,我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繁体的山字,翻开看了一眼,上面画着很多妖邪的样子和记载了很多怎么降鬼驱妖的方法以及如何画符念咒。 我看了一会儿就放了回去,随手拿起一张符纸就出门下楼了。 下了楼后发现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邓进正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向我招手:“小师傅!这里。” 上了车后,我对他吩咐让他待会儿下车之后去买点香和纸钱回来,一会儿有用,吩咐完之后就没对他对他说什么了,背靠着座椅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进了一个小区,我被邓进叫醒,他冲我笑了笑:“小师傅麻烦您在这里等一等,我孩子他妈马上就下来接您,我去买你刚才吩咐要用到的东西。” 我刚被叫醒,整个人都还有点懵,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邓进走后我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个小区看起来还蛮高档的,住在这里的估计也是一些有钱人,怪不得刚才邓进一出手就是十万。 我面前的这栋楼门口基本上没什么人,就几个老头儿在那儿打牌,还有个八九岁的娃还穿着校服,在一个石桌下面看书。 我闲来无聊,就走了过去,踢了踢看书那娃的屁股:“臭小子,多大了?” 这小孩子抬头给了我一个白眼,似乎很不高兴,冲我骂道:“别叫我臭小子,我有名字!” “哎哟!”这小孩子人不大一点儿脾气还挺大,说罢我又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干你大爷的!”小孩直接从石桌下面爬了出来,拎着两个不大点儿的拳头就气势汹汹的朝我冲了过来。 我看了看周围,刚才打牌那几个老头都循声看了过来,我顿时老脸一红,挺不好意思的,这都多大个人了,还在这儿欺负八九岁的小娃娃。 “唉唉唉,别闹了,不惹你了还不行嘛?”我连忙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给了他,结果他愣是看都不看,嘴里嘀咕着:“就你这点儿?还不够我平时买零食塞牙缝的呢!” 我无奈,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二十的,结果这两张都被他给拽了过去,刚才还摆出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瞬间就乐呵起来了:“早点给钱哪有那么多事儿。” 我看着他那副模样,气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再给他屁股上来两脚,我敢肯定,这小孩儿长大了妥妥的是个一等一的贱人。 就在这时楼上下来人了,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眼睛那里有很重的黑眼圈,这个应该就是邓进的妻子吧,估计这几天也是照顾他儿子,连觉都没睡好。 “请问,您是李师傅吗?”女人问我的时候还有这迟疑,估计是看我太年轻了,多少掺点水分。 “上去吧,我能救你儿子。”我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就让她带我上楼,毕竟来都来了,装也得装出一副大师的样子。 上了楼后,我跟着她进了她儿子的房间,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孩子,满脸都是汗水,嘴还时不时的抽搐两下,身上被烧的通红。 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被烫的立马收了回来,丫的这至少得有四十多度了吧,我心里暗暗感叹,出事这么几天了这娃还没有死,也是够厉害的了。 于是连忙去厨房拿出来一个碗,把符纸掏出来点燃放里面,烧成灰之后往里面兑了一些清水,就把床上的小孩子抱了起来,捏着他的嘴灌了进去。 刚灌进去小孩就咳了几声,嘴不抽搐了,身上的烧也慢慢退了,只不过还是没有醒过来。 “大师,我儿子怎么还没有醒?”女人过来焦急的问道。 “不慌,等你丈夫回来。”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邓进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把香和厚厚的几叠冥币。 “用这个碗去装点熟米饭,再到一些清水进去。”接过邓进手里的香和冥币之后把手里的碗递给了他。 然后又找邓进妻子要了一个盆和萝卜,来到小孩的房间门口,把萝卜的顶端切了下来放到地上,往上面插了三支香,点燃后又往盆里放冥币进去,一股脑的把买回来的几叠全给烧光了。 随后邓进也端着盛着饭的碗过来了,我放到盆子的旁边,把他孩子抱起来走过来,扶着他跪在地上,作势对着盆磕了三个头,刚一做完怀里的小孩脑袋上恍惚间冒出了一缕黑烟,在房间里消散。 随后他就睁开了眼睛,邓进和他妻子见到这一幕连忙冲了过来把我怀里的孩子抱了过去,两夫妻连连道谢,都快给我跪下了。 我表面上露出一个不算是难看的笑容,其实早就冷汗连连了,整个人心都是悬着的,要是我大伯说的这个方法不管用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下台了。 “既然你儿子已经醒了,那我回去了,一会儿把那些收拾一下。”我指了指快要烧完的冥币,继续说道:“以后你儿子要是再想参加什么户外活动,告诉他,一些不该碰的东西不要去碰。” “小师傅,这个你拿着。”邓进对你了我说的连忙点头,然后把他孩子放到床上,把刚才在我家就准备给我的银行卡塞到了我手里,我也没有拒绝,毕竟是十万块哎,够我潇洒一段时间的了。 从他家下楼之后,看到刚才在楼下看书讹了我三十块钱的那小兔崽子还在那儿,又过去冲着他屁股上就来了一脚。 这一脚踹出去,心里舒服多了,丫的刚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下来了,刚想走,结果发现这小兔崽子不知道在哪里拿了一颗石头,冲着我就要扔过来,我连忙躲开。 你大爷的,还要用石头扔我? 我刚想过去给他屁股上再来两脚,突然发现后面那几个打牌的老头都站了起来看着我,我愣了一会儿拔腿就跑。 这小孩儿欺负一下就算了,要是欺负这几个老头,他们随便一个躺地上不起来就够赔的我倾家荡产了。 第二十三章球馆命案 美滋滋的拿着邓进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来到了银行查看,密码正确,里面果然有整整十万块钱,一分也不差。 看到这一幕的我心里乐开了花,丫的以后要是碰到这种不复杂的小事情我大伯都不在家就好了,就靠这个都够我养家致富的了。 从银行里出来我就掏出手机给王凯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秒接,应该正在玩儿手机。 “我靠!阿昊你干啥?我这儿正在打游戏呢!十万火急啊!”电话里头传来王凯焦急的声音。 我咧嘴笑了笑:“打什么游戏啊,没前途,叫上徐振,咱哥仨今天出去搓一顿好的。” “就你这穷酸样?平时都是跟着我和徐振蹭吃蹭喝的,咋?暴富了?” 那小子居然还不信,我摇了摇头,确实,以前被大伯管着,丫的穷的跟狗一样,平时兜里能拿的出来的钱就没超过过三位数。 “你大爷的,就一句话,到底出不出来?”我不耐烦的问了他一句,把现在所在的位置给他发了过去。 电话里头都不带半点犹豫的说道:“好嘞哥,我这就叫上老徐来找你。” “你不是在打游戏吗?” “打啥游戏,游戏输了可以重来,丫的你请客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必须来。” ……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认识这个奇葩也算是我人生中的一个乐趣吧。 十几分钟后那俩货打车过来了,刚下车就围了过来把我架着,徐振用手抵着我的后腰,压低声音说:“阿昊,告诉兄弟,你是不是为了请兄弟们吃饭出去卖了?” 我一头黑线,把他拉过来屁股上就给了他一脚,这货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着些什么,能不能干净点。 一旁的王凯也是表现出一副正义秉然的样子推了推徐振:“丫的你怎么说话的?我们昊哥是那种人吗?” 我顿时一乐,王凯这家伙出了名的损人,今天太阳居然从西边出来了帮我说好话:“丫的,还是阿凯好。”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货靠在我耳边低声问道:“阿昊,那啥,你那里还收不收人?兄弟我最近手头也有点紧,跟你一起去卖得了。” 我就知道,照着他后脑勺就来了一巴掌,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三个人进了一家平时都只能在外面看着的一家西餐厅,点了几份牛排和红酒,丫的一看账单就是三千多,还好今天大赚了一笔,不然到时候付不起账就丢脸丢大发了。 三个人吃的正起劲的时候徐振突然来了一句:“你们知道不,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学校死人了。” 我皱了皱眉,这开学第一天就死人,有点不太吉利啊。 王凯嘴里还包着一大口牛排,听了徐振的话也是非常诧异,字都吐不明白就在那儿支支吾吾的说:“今天吗?我下午一直在宿舍打游戏,不知道。” “那人是怎么死的,什么原因你晓得不?”我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有点不太镇定了,该不会又是灵异事件吧? 徐振摇了摇头:“我跟你讲,当时死的那个人被发现的时候我都过去了,虽然没有看的太清楚,但是后来听说死的很诡异,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嘴长的老大,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是撞鬼了,我也只知道这么点。” 我艹!该不会真的说什么来什么吧?现在还真的什么邪门的事都让我碰到了。 “你们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徐振脸上挂着难看的表情,似乎对这些很畏惧,不由自主的说着。 王凯则在一旁摇了摇头,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继续埋头大吃着,这些跟他没关系的事他压根就不想搭理,我也在一旁没有说话,大伯以前就给我说过,有些事情对普通人透露多了本来就是不好的。 三个人吃完这顿饭后就散了,我回家,他们两个不是遵义的人,所以住在学校里的,就打车回了学校。 回到家后我简单的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九点多的时候秋兮给我发来了一个消息,问我在不在,简单的回复了她之后两人就聊了起来。 我问她知不知道学校球馆死人的那件事,结果她还真的知道一些内幕,在学校还没有开学的时候,她们隔壁宿舍的有一个女孩就是因为特殊原因提前来了学校住着的,可是就在还差十多天要开学的时候在学校的球馆割腕自杀了,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了,后来学校考虑声誉问题就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学校里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然后就是今天,如出一辙的同样是在球馆里死人了。 得知了这些我我坐不住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徐振是说着玩儿的,没想到今天球馆还真的死人了。 我又接着问秋兮知不知道开学前住在学校里的那个女学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自杀的。 秋兮在手机上发来消息说她也不知道,知道这件事都是因为她们宿舍有一个和自杀那个女学生是闺蜜,她也是这样才知道这些秘密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秋兮这么说,我总感觉今天球馆死人的那件事不正常,再结合刚才徐振描述的那些死者的惨状,更加确定这是一起灵异事件。 心中的种种好奇心让我再一次来到了大伯的房间里,打开他的抽屉翻开了那本山书,在上面找了半天,结果看到有一页上找到了类似的例子,大概描述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凡是自杀的人不能进入轮回转世投胎,要么做孤魂野鬼碰到道士或是阴阳先生被打的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在地狱接受折磨之苦,而且如果是自杀的人,一般都怨气极大,非常难对付。 看到这里我不禁冒出了冷汗,果然这年头没有什么职业是好做的,干什么都是有风险的,特别是道士和阴阳先生,碰到这些鬼怪要是道行稍微不够一点的话就直接没了。 不过出于好奇,我还是继续看了下去,结果这上面还真有降服这种鬼的方法,还是有两个。 第一个方法就是把死者的尸体取出来放到一个没有世事争吵的宝地,然后招魂和死者交谈,留在那个宝地,日后还是有机会投胎转世的。 这个方法难度似乎不是一般的大,都估计过去快二十天了,估计早火化埋了,去哪里找尸体?再说了就算没有埋,那去哪里找宝地,就算找到宝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招魂。 我想着想着就往下继续看了下去,艹!这第二个方法更变态,就是去死者死亡的地方和死者的魂魄交谈,用往生咒或者大法力强行送进轮回,然后后面的事就是归阴间的人办了。 我看到这里差点气的把这书给烧了,这丫的对初学者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啊,要是谁有大法力的话还来看这书干嘛? “我靠!学校里的那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缓了一会儿我回过了神,丫的自己搁这里气什么,我又不是道士,这些事用不到我来操心,等我大伯回来再给他说吧。 继续抱着书看了会儿之后小心翼翼的把书放了回去,要是让我大伯回来后知道我动过他的这本书的话,估计真的就是连腿都非得被他卸了不可。 第二天去了学校后,果然学校里球馆死人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基本上每个人的话题都是球馆死人的这件事。 我本来就不喜欢学习,就直奔图书馆去,打算借两本小说去课堂上坐着度日子,结果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王凯和徐振也在这里面,平时这俩很多时间都是翘课打游戏的,今天怎么破天荒的出现在图书馆了,直到我在图书馆的一角看到了正在找书的瑶也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俩货就在旁边偷偷看着别人家,真的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口水都快掉地上了。 两个人似乎还在埋头讨论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王凯理了理衣服,做出一副不怕牺牲的样子,居然从衣服内包里掏出了一朵玫瑰花,叼在嘴里就往瑶也那里扭着屁股走了过去。 他来到了瑶也的面前,将嘴里叼着的玫瑰花拿了下来,两只手握着伸出对着瑶也,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玫瑰: “一直听别人说女人如花一般,我看也要因人而异,只有像瑶也学妹这种美女才配得上这么鲜艳的玫瑰花,直到我遇见了你,才让我知道了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那你就没有听别人说过玫瑰都是长着刺的吗?不能随便碰。”瑶也似乎是被王凯给打扰到了,一脸不爽的瞥了他一眼。 王凯这货却在那里摇了摇头:“瑶也学妹,你这就理解错了,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都只有互相弥补,才能做到完美,就像我和你,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在一起绝对是完美无缺。” 我干他大爷的,王凯这货平时动不动就是满口脏话,要提刀去砍谁,提棍子去揍谁的话,现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文绉绉的,要多闷骚有多闷骚。 “你这个想法,你是神经有问题吗?”瑶也笑呵呵的问道,傻子都看得出来,女人要是那样笑的话,那惹着她的人惨定了。 “看来瑶也学妹对我的误解很深嘛,其实我们也可以一起开个房间,一起探讨,深入交流一下的。”王凯这货说着说着又把手中的玫瑰叼在嘴里,一只手扶着书架,一只手叉着腰,冲着瑶也抛着媚眼。 “卧槽!我受不了了!” 我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丫的王凯这货是真的不怕死啊,瑶也这妞虽然是新生,但是她那一个人锤一群人的战斗力是他能惹得吗?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