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749局秘案》 第一章赊刀人 我的名字叫扎依。 我的族人世代栖居在一座大山里。族人自古靠山据险而居,所以,部落的先民便把村寨安扎在一处群峰环抱的平坝。 这个坝上有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穿寨而过,它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孔雀河。所以我们的村寨又被称作孔雀寨。 春天的孔雀河像一幅瑰丽的水彩画,草长莺飞,画眉婉转。河岸上,虹雉与鹧鸪逡巡,它豢养着鸟鸣、虫唱,是矮杜鹃、蓝雀花还有芸香草的领地。 那年春暖花开时,我正沿着孔雀河的河岸一路采挖银线草,鼻涕虫从对岸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我的阿公,也就是我的爷爷,是寨上一名走脚的郎中。 听他说,银线草又叫鬼独摇草,能祛湿散寒、散瘀解毒,所以每到春天我都会挖一些,风干了储存起来,留到秋冬当药材给族人治病。 我不记得沿着孔雀河挖银线草有几年了,只依稀记得那年我十二岁。 在我们这里,过了十二岁,就可以举办成人礼了。到了那一天,女孩儿们会脱去童裙,换上拖地的长裙,原先的独辫也要梳成双辫,并戴上绣花头帕,挂上耳坠。 最为紧要的是,从这一天开始,她们便可以自由自在地逛街、赶场、耍朋友、谈恋爱了。 鼻涕虫跟我一样,都还是半大的孩子,他的名字叫吉觉·阿木,吉觉是他的姓氏,阿木是他的名字。因为他小时候整日鼻涕不断,所以便有了这个绰号。 鼻涕虫跑近了,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扎依,你快去看看吧,咱们寨上来了一个怪人!” “奥。”我轻描淡写,不去理他。 鼻涕虫向来大惊小怪,每次他都小题大做,一些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眼里就像天下奇闻似的。 也难怪,孔雀河寨四面环山,就像一个与世隔绝、被上帝遗忘的地方,很少有外族人出入。 早些年间,这里只有一条横跨天壑的索道通往外面。到了近些年,寨上的村民才合力开凿了第一条通往外面的小路。 这条山路开在悬崖峭壁之侧,只有几尺有余,但却成了族人窥探外面世界的“天眼”。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寨上的人才会把其他地方的人造访村寨当成奇闻异事。 鼻涕虫跟在我身后,像只跟屁虫一样,他说那来者特别奇怪,留着白胡须,身着青衫,背着剪刀、菜刀等铁具一路沿街叫卖。更为奇怪的是当寨民前去买东西时,那来人却说当下不收钱,可以赊给大家,还说两个月内寨上一定会有怪事发生,到那时将有三只眼的奇人现世,如果算得准了,再来讨账不迟。 鼻涕虫讲得眉飞色舞,我却觉得纯属瞎扯。三只眼的奇人?哼,哄鬼去吧! 我从小跟随阿公浸染佛道之学,对人有灵魂还能接受,但三只眼的奇人终究觉得是怪力乱神的说辞。 “真的。扎依,寨上的人都围着看呢”,鼻涕虫补充道:“还有,那人穿的衣服跟你阿公穿的一样古怪。” 我一把将鼻涕虫推开,冲他吼道:“你才古怪呢!你烦不烦?” 我对鼻涕虫一直很凶,就像他一直对我很好一样。 鼻涕虫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当然不知道我的无名火从何而来。 不错,我的阿公是有些古怪。他有一大箱稀奇古怪的怪书,每天除了行医就是泡在书堆里。还有他和所有的族人穿的都不一样,一天到晚、一年四季都会穿着一条灰色长衫,即使再热的天也没见他脱过。 而我和寨上的人穿的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族服,镶有花边的刺绣衣装,色彩缤纷,琳琅满目,霎是好看。 阿公是位倔老头,言语不多,对我很严厉,但他很疼爱我。自打记事起,我就一直和他相依为命。他教我识字、读书、学医,还给我讲过许多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那些故事五花八门,天马行空混似天方夜谭,但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父母的任何消息。 我只是听邻居只言片语谈起过,说阿公和我并不是本族后裔。在一个大雪纷纷的夜晚,阿公抱着我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寨。 据说那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很多老人、孩子、牛羊都被大雪夺走了生命,这成为了所有族人记忆中不可触碰的伤痕。 唯一和阿公相同的是,我和他都很孤僻,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凡尘嚣世。我觉得在这个宁静的深山,在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了却此生,简直太美了。 春天有响彻山谷的画眉啼叫,夏天有鱼欢蛙鸣的孔雀河,秋天有满山满树的野果,冬天则有白雪皑皑的大地。我曾说过,一辈子都和阿公生活在这里。 我背着半篓银线草回去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鼻涕虫口中的那名“怪人”,他是一位精神矍铄的干瘦老头,白发银须,仙风道骨,腰间还别着一个葫芦,就像电视剧里面的人物一样。 不过他的衣着和阿公的着装的确有些类似,这让我心里犯了狐疑,莫非阿公、我竟和这人同族? 到了家,我将此事原原本本给阿公复述了一遍。 阿公听了一阵惊诧,随后面色凝重喃喃自语道:“赊刀人。” 我抓住这话茬,问什么是赊刀人。阿公沉声不语,最后经不住我三番五次盘问,才大概讲了讲。 原来,在大山之外的汉族的历史上,有一位千古奇人,叫王禅,又名鬼谷子。此人身怀旷世绝学,精通百家学问,智慧卓绝,通天彻地。他创立了鬼谷门派,门下的奇人异士各个十分了得。而这些游走江湖的神秘赊刀人据传就是他创立的鬼谷门下,他们每到一处都会留下一些谶语,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每次他们的预言都会变现,仿佛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似的。 我对什么鬼谷门派没多大兴趣,唯独对他们说的“三眼奇人”持有怀疑。我问阿公世上真有三只眼的人吗?那岂不是怪物了? 阿公怫然变色,说:“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别口无遮拦亵渎了祖灵。” 祖灵?一句话令我着实诧异,但阿公一脸严肃,吓得我不敢再问。 阿公这才语气缓和了下来,他解释道,汉族自古信奉道教。道门之中就有许多三只眼的神明,诸如二郎神、马王爷等。在道教中,第三只眼又称“天目”“天心”“祖窍”,是一只智慧之眼,也是能与宇宙交流的通玄入妙之门,通往无限的内在意识,是以有“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之说。至于刚才他提及的“祖灵”二字,却只字未提。 我听得云山雾罩,想再追问什么叫“通玄入妙”,什么叫“内在意识”,什么叫“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可阿公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回屋去了。 不过在回屋之前,他说要外出一段时间,少则一周多则半月,让我好生照顾自己,并交代我这半个月千万不要与人打架,避免血光之灾,更不要在本月的月圆之夜随便照镜子。 我心里犯了狐疑,阿公这些年深居简出,从来没出过远门,而月圆之夜、血光之灾这些话听来更加诡秘。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想再说些什么,阿公已经转身回了屋。 第二章惊变 翌日清晨,阿公背起包袱便出门了。 我在家里除了日常劳作,便觉百无聊赖,转眼半月就要过去了,但阿公还迟迟没有回来。 我心里七上八下,怕阿公出什么意外,再者别看阿公平日里身子骨还算硬朗,可毕竟已是风烛残年,这半月在外风餐宿露的,能行吗? 这天一早我吃完早饭,出门直奔孔雀河去洗衣了。 临走前,我刻意在门口做了暗记,标明钥匙放的位置,这样万一阿公回来了,就不至于回不了家门。 哪成想中午时分,阿木便慌慌张张跑到了河边。 他瞪圆了眼睛,上气不接下气,说:“扎依,你阿公快要死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片明晃晃的阳光,眩晕得差点站不住脚。 鼻涕虫补充说:“真的!扎依,你赶紧回去吧!” 我撇下衣盆,撒腿就往回跑。一路上,脑海里纷乱如云。 这些年来,阿公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每次我有了头疼脑热,只要有阿公在我便觉得心里踏实。自打记事起,阿公与我相依为命,从来没出过寨子,可这次出寨才短短几天,怎么就…… 我问阿木怎么回事,阿公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阿木说邻居在回寨的路上看到阿公昏倒在路边,那时他早已不省人事,等招呼寨上的人把阿公抬回来,就已经晚了。 我跑回去的时候,阿公已经气息奄奄,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指了指他那口破旧的书箱,示意有重要东西留给我。 我扑到阿公身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说:“阿公,你别撇下我,别撇下我。你怎么了?谁害你成这样?” 阿公用很微弱的声音对我说:“没有人害我……扎依,我死后不要出殡,也别请毕摩做法事了,尽……尽快火葬,还有,千万……千万别给我换丧服……” 族人重死重生,丧葬是人通往祖灵的最后仪式,隆重程度远胜于婚嫁。而毕摩据说是天神派来的神明,专门替人礼赞、祈祷、祭祀。他可以指路送魂,如果没有他做法事,人辞世后就不能魂归祖灵。我不懂阿公为什么这么安排,但见他一脸肃穆,只得拼命点头。 阿公欣慰地笑了,他的声音更微弱了:“浩劫慈恕,坤元显迹;洪荒止戈,功济生灵……扎依,记住我的话。还有,其实我不……不是你的阿公,你的父母……” 阿公还没说完,就已撒手人寰,含笑而终。我趴在他的床前哭得昏天暗地,感觉天完全塌了。 不知过了多久,鼻涕虫拉我,说:“扎依,别哭了,再哭嗓子就哑了。” 我一把将他推开:“别管我,你个扫把星!你不说阿公死,阿公也不会死!” 鼻涕虫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在冤枉鼻涕虫,阿公耄耋之年含笑离世,应该算寿终正寝。 但是除了鼻涕虫,我不知道冲谁发泄,更不知道该怎样排解内心这巨大的恐慌。 唯一令我费解的是阿公怎么会昏倒在路边,而且走得太突然了。 我没有完全按照阿公的叮嘱行事,毕竟不能亲眼见他那么寒酸下葬。 我明白阿公的意思,家里穷,根本没有家底儿请毕摩,再说我年纪尚小,无力举债。 但我从小生性倔强。阿公都要走了,我还不尽尽孝心好好送他一行? 我四处求人,远近村寨毕摩家的门槛几乎都被我踏破了。后来有位年长的的巫师,见我可怜答应给阿公免费诵经。 我又请邻家叔伯在林中砍来两根长棒、九根短棒,编成篾笆——这是族人停尸所用的特制尸架。而灵堂的布棚是用我家仅有的几床垫毡围合而成的。 一直忙到天黑,过来帮忙的寨人们都走了,只剩下了几位伴夜的近邻。 阿公的遗体被安置院子里,我就孤身一人坐在灵前,和死去的阿公说着话。 那天夜里,月光很白,照在地上像洒了一层盐。风在很高的空中打着呼哨儿,围毡呼呼作响,我的声音飘来飘去不像是自己的。 也不知到了几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瞌睡逐渐袭了上来。 迷迷糊糊之中,突然一阵冷风从围毡的缝隙处灌进来,我陡然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无。 在族人的风俗中,如果长明灯灭,则代表亡灵不安。我蓦然起身,想去护住灯捻,可那长明灯的火苗晃动了两下就灭了,四周一下子变得影影绰绰。 看来阿公的死果真另有隐情,要不怎么会灵魂不安呢? 这般想着,就听安放阿公遗体的尸架处吱吱作响,像是有很长的指甲在挠抓木片的声音。 那声音听来毛骨悚然,但我镇定了片刻,便已不怕了。我想莫不是阿公死而复活了? 我蹑足向前,刚走了两步,那声音却忽然自行消失了。揉眼再看,阿公的遗体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哪里有什么异动?而此时只听见灵堂外山风呜咽,摇动着屋寨瓦棚,分外凄楚。 我感觉颓丧极了,寻来火柴,想把长明灯重新点上。这时突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两盏绿油油的小灯,那分明是两只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 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东西猛地窜了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钻出了灵棚——原来是一只野獾,刚才的声音也是它在作祟。 在我们这里,最忌讳人死之后有活物从遗体上走过,那样这只活物就会灵魂附体,导致人的灵魂不能到达祖灵,所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族人就得将这只活物杀死,把亡魂从它的身体里摄出来。 我起身准备追出去。可就此时,我忽然发现尸架上莫名其妙地空了,阿公的遗体竟然已经不知去向。我慌不择路,跑出灵堂去叫那些在屋里休息的伴夜的近邻,可他们也不知去了哪里。 正手足无措时,一团白乎乎的人影映入我的眼帘,正向寨门走去。我以为是眼花了,揉眼再看,确实不是看错了,那分明就是阿公瞿瘦的背影。 也许是过于思念,当时我无暇细想这世上是否真有灵魂便追了出去。但阿公走得很快,我三步并作两步紧撵着他,最后来到了一条大河边。 那条大河的河水黝黑泛着微光,阿公走在水里如履平地,朝着河对岸而去。我叫阿公,他回过头来,满脸污垢,衣衫褴褛,好像一名无家可归的乞丐。 他还是临终前的那句话:浩劫慈济,坤元显迹;洪荒止戈,功济生灵。说完便飘然离去,我想去追他,刚蹚到河里,河面就碎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阿公的遗体安然无恙地躺在篾笆上,灵堂内的长明灯分明亮着,我这才发现只是一场梦。 可是那梦境为什么会如此真实呢?而“浩劫慈济,坤元显迹;洪荒止戈,功济生灵”又是何意呢? 这时已经陆续有族人过来了,他们提着酒,牵着牛羊,还有的悬举着祭帐。这里的人们讲究“丧集”,一旦寨上有人死了,不论是亲朋好友还是非亲非故,都会纷纷赶来奔丧并合力料理丧事。 我说:“我想给阿公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衣服。” 我知道这样有违阿公的嘱托,但我总不能让阿公脏兮兮地去往另外一个世界,再说刚才在梦里我已看到阿公衣衫褴褛,而且族人的风俗是如果不洗尸换服,人的亡灵就没资格魂归祖灵,就没资格回到祖先居住过的远方,只能做孤魂野鬼。 鼻涕虫的父亲点点头:“那就洗尸换服吧。” 他转身支应族人:“都过来帮忙,把阿公抬起来。”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一举动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我不记得那天后来的情形,只记得头顶那片刺眼的阳光和天旋地转的感觉,因为在脱去阿公的长衫以后,包括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其中一位阿妈吓得尖叫了一声“天呀,这是什么怪物”,然后跳起脚,一溜烟跑了。 现场顿时像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 阿公隐藏多年的秘密,终于因为我的不孝被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阿公是个怪物,他有四只胳膊四只手…… 第三章三只眼 不出几天,阿公是个怪物的消息传遍了整座村寨。我也难以幸免,成为了别人谈虎色变的“鬼魅”。 寨上的毕摩卜了一卦,说阿公和我都乃不祥之兆,会给全寨带来灾难,十几年的那场大雪就是明证。于是有人站出来,提议将我驱逐出寨,幸亏鼻涕虫的父亲几番斡旋,才把此事压了下来。 但自此以后,除鼻涕虫一家,所有的族人开始躲着我,仿佛我会咬他们一样。 鼻涕虫的祖上曾是方圆百里最负盛名的毕摩家族,他阿公更是声名远扬。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年鼻涕虫的阿公离奇失踪了,据族人说,他那是追随天神,在一场我们凡人看来天方夜谭的圣战中牺牲了。总之,从那以后吉觉家族家学失传,到了鼻涕虫的父辈便从毕摩的神坛上走了下来。 不过吉觉家依然是村寨少有的德高望重的家族,所以说话还有一定份量。 鼻涕虫一如既往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 他说:“扎依,你别难过。你和阿公不一样……” “你烦不烦?”我回身冲他吼:“我不用你管,你走!所有人都别理我,世界就清净了!” 喊完后,我跑掉了。 我在孔雀河边一直坐到天黑,河水欢快地唱着歌儿。天很黑,玩了一天的画眉和鹧鸪都回家了。远方的天边升起一弯新月,它在厚厚的云层里穿梭着,像是寻求一种拥抱。 我没有家,也没有拥抱。 我只是一个冷暖自知的孩子! 几天以后,我回归到日常的劳作生活之中。寨上的人靠山吃山,除了在平整的地方开几亩荒,种些包谷之类的农作物,其余的食物都是通过进山打猎、挖笋、采菌子得来。 春天正值青黄不接之时,也是挖笋的最佳季节。然而,进山挖笋的第一天我就破了相,是被邻寨的孩子打的。 那天我一直走到了拉姆山大断崖,悬下是云蒸雾绕的大峡谷,而对岸便是仙山湖了。 仙山湖依然像过去那样,白云如洗,湖水如镜,倒映着延绵起伏的山峦,山坡上的牛羊清晰可辨。湖镜中的雪峰,闪烁耀眼的银光。 但我却觉得它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美了,因为我能听到一股苍凉的声音拔地而起,响彻云霄。那个声音好像是:浩劫慈恕,坤元显迹;洪荒止戈,功济生灵…… 在回村寨的路上,我碰上了他们,临寨的一帮野孩子。他们阴阳怪气一直喊我“兹自妮扎”,也就是小妖女的意思。 在族人的禁忌里,有一处令人谈山色变的鬼谷,叫达布络魔。据说这个充满神秘和恐怖的鬼谷中,险涧丛生,怪石狰狞,古木盘根错节,生得拔天倚地,林深处妖雾吐纳,毒瘴缭绕,泉水多眼嵌于岩下,怪异之声令人毛骨悚然,被人称为“魔鬼之山”,相传是族人灵魂的驿站。 那里足有200多种神奇诡谲的鬼魅聚集,而魔鬼之王“聪则书阿火”一家也住这里,他们一家守护着达布络魔山。“聪则书阿火”的妻子是有名的女鬼“木秋惹妮”,他家女儿便是变化无穷,吃人无数,美丽而又凶残的阴阳鬼“兹自妮扎”。 我被骂作“兹自妮扎”实在忍不住,于是从路边捡了一根木棍,疯了似的冲他们挥过去。但很快我手上的木棍就被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夺走了。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鼻涕虫见有男生欺负我,跑过来和他们厮打了起来。但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被另一个胖男生骑在身下,一直张牙舞爪却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我急了,张口冲胖阿子胳膊上咬了下去。我知道他们怕我咬怕被传染也变成了妖魔。 不出所料,伴随着胖子的哭声和惊恐的惨叫,战斗很快结束了。他们鸟兽作散,像一群散兵游勇一样跑了。 只有那个高个子不服气,在跑出了很远以后,他向我扔了一块石头。那石头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我的眉心上,打得我天旋地转,接着很快有一股液体从我脸上流了下来。 鼻涕虫慌了,他背起我,三步并作两步往他家跑。 我说:“我不去你家。” 我向来执拗,自尊心很强,这些天自己已经给吉觉家带来太多麻烦,不想再去叨扰他们了。 鼻涕虫只得又折身往我家跑。 到了我家,我让鼻涕虫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盒子,那里面有专门止血的药。 鼻涕虫小心翼翼给我涂上药,又找了一根布条,一边笨拙地包扎,一边问我:“疼吗?” “不疼。”我摇摇头。 “不疼吗?”鼻涕虫怀疑又心疼地看我,又说:“扎依,你可真坚强。” 我坚强?是呀,我不坚强,又能怎么样呢?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呆在家里。 鼻涕虫一有空就来看我,我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没再凶他。 有一天在院子里,我说:“我要走了。” 鼻涕虫听完愣了一下,他拨弄着墙角的一棵草,说:“奥。” “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我问。 鼻涕虫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的眼眶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泪水。 他好半天才张口:“你打算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反正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吧。” “那什么时候走?” “等伤口痊愈了就走。”我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莫名的哽咽。 鼻涕虫神色黯然:“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不知道”,我说:“鼻涕虫……不,阿木,如果还能见面,如果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我就做你的阿诗玛。” 自从有了离开孔雀寨的想法,我一直盼望着伤口赶紧愈合。 可是,天不作美。我的伤口发炎了,开始糜烂、奇痒无比,再之后就是无休止的发烧。 那几天,我在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不同的人在房间里出没。 屋内的火塘烧得很旺,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有鼻涕虫、鼻涕虫的父母,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身影,大概是寨里另外那位行医的长者吧。 再醒来是已经是两三天之后了,那晚月亮很圆很白,像长了一层白毛。 鼻涕虫的母亲抱着我:“扎依,我可怜的孩子,你可吓死我了。” 我说:“我饿了,阿妈。” 阿妈眉开眼笑:“饿了好,饿了好。你躺着,我去烧饭,烧最好吃的坨坨肉。” 阿妈出门后,鼻涕虫凑了过来:“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就是额头还是有点刺痒。” “没事,扎依。毕摩都说了,那是长新肉的过程。”鼻涕虫又说:“现在该换新药了,来,我给你换上。” 我欠起身,鼻涕虫小心翼翼地揭着我额头的纱布。因为距离很近,我偷眼看他,眉清目秀,皓齿明眸,咽喉处已有鼓起的迹象,看来快是大人了。 一想起当初那个成天流鼻涕的鼻涕虫已出落到英俊挺拔的小伙子了,我就感到满脸羞红。幸亏鼻涕虫心无旁骛,没有发现我的局促。 可就在此时,我看到鼻涕虫的神情变了,变得神情僵硬,好像他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再之后,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了?”我狐疑地问。 “没……没什么。”鼻涕虫掩饰道,我却能从他眼神里捕捉到一种欲盖弥彰的惊愕。 “到底怎么了?” 话未问完,我已心下明白,肯定是伤口又恶化了。 我立刻滚下了竹塌,径自向墙上的竹篾跑去,那里面有我日常使用的一面镜子。鼻涕虫下意识想阻拦我,但动作却慢了半拍。 我拿起镜子,镜面上是一张大病初愈的脸。 当我仔细往我的伤口端详的时候,我惊呆了!我感觉汗毛倒竖,整个身体在都发抖发冷,仿佛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没有渊底的巨大冰窟。 天呐,那是什么?! 那竟然是一只竖着的眼睛!我的眉心伤口处竟然长出了一只诡异的眼睛! 第四章天书 那一年是我平生最痛苦的一年。 先是阿公不幸离世,接着被人发现“怪物之身”,而我又成了族人谈虎色变的“鬼魅”。数日来的经历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世界观。四只手四只脚的怪物,三只眼的鬼魅,这些混似天方夜谭的笑谈竟然悉数发生在了我身边。残酷的事实就像巨石一样压在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身上,令我噩梦缠身,几乎把我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多少次我端详眉心,渴望一切都是幻象或是做梦,但每次醒来都以绝望告终。 后来我发现那只眼睛其实是“睁眼瞎”。它徒有其表,什么也看不到,我无法操控它的开阖,甚至无法感知它的存在,就像它从来不是我身上的零部件一样,这更加剧了我对它的厌恶之感。 有一天在院子里,我忽然想起阿公曾讲过第三只眼的渊源。 一想到此,便联想到了临终前他留给我的东西,莫非那件东西可以指条明路? 我跑到内屋翻箱倒柜,终于在那个书箱底找到一只檀木的匣子。 匣面上的朱色油漆与雕饰花纹大都剥落,露出了紫黑色的原木。匣身一枚铜鎏金暗扣,早已铜锈斑斑,看来已有些年月。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匣子里放着一本残卷,还有一封信笺。 坦白而言,对于那本残卷,我还是很期待的。我原本以为它必是像天书一样的神作,记载着御剑飞行、腾云驾雾等神通。如果不是,那最起码也是充斥着很多怪字的诡谲奇书。 然而打开后,我才发现它只是一本很普通的养生书籍——《黄庭经》,以前阿公教我学医时便有涉猎,只不过那上面密密麻麻注有他的手札。 再看那封信,确是阿公的亲笔信。 我捧着那封信,一字一句读来,感觉阿公的声音犹在耳际,刹那间泪流满面。 阿公在信上嘱咐了我很多,大致意思是让我千万别妄自菲薄。他说,他和我皆是人类,绝非妖孽。只是世人总是把世间罕见之物或者现代科学触及不到的领域,统统划为神灵、鬼怪或者灵异之类。 比方说,古人少见食虫草,机缘巧合发现了一种能捕捉虫子的植物,但他们的知识库里从来没有这种知识的储备,于是便把它归为“花妖”或者灵魂附体之类。但依我们现在人来看,食虫草只不过是长着捕虫囊的一种植物,仅此而已。 所以,人类也并非都是两只眼睛、两只手,还有一些非常见的人种,比如汉人有本奇书叫《山海经》,那里面就有羽民、三首人、独目人、贯胸人等人种的记载。 另外,人类本身就有第三只眼,只是有些人的眼睛裸露在外,而大多数人的“第三只眼”是长在头颅之内,它就是人类大脑深处的“松果体”。 “松果体”位于间脑脑前丘和丘脑之间,是一个形若松果的豆状小体。松果体能分泌松果激素,这种激素能管控人类的第六觉,即内在意识。我们常听到的“印堂发黑,必有血妄之灾”,就与这种松果激素分泌的多少有很大关系。 至于如何“开天眼”,它又与修行有何关系,这是后话。 事实上,现代科学还有很多无法探知的领域。比如宇宙的暗物质,它充斥于2/3的宇宙空间,但我们就是无法认识它们;比如基因中的沉默非编码区,我们同样不清楚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区域;再比如说,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当中,但世界上却是一个十一维之多的空间的组合体。 所以,这么多未能探知的领域,凭什么就得只有人类这种高智慧生命,又或者凭什么世间只有两只眼睛、两只手的人类呢? 阿公条陈缕析,娓娓道来,一字一句都打在了我的心坎上。我豁然开朗,是呀,有三只眼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 我猛然发现阿公其实并非我所了解的那样,他比我想象得还要知识渊博。 于是,我又迫不及待打开了那本《黄庭经》。 但阿公所记所述,大都艰涩难懂,讳莫如深,我基本都看不懂,这令我气馁极了。 也难怪如此,因为在修行过程中,本来就是“三分靠义理,七分靠实修”,而不去实修,你根本无法明白这些义理所表达的真正含义。 众所周知,佛有十万八千法门,道有众多流派,但无论是哪一派哪种法门证得的都是同样一个东西――佛门称之为“佛”,道门称之为“道”,所以佛有“不二法门”之说,道有“正一盟威”之谈。 只不过在证得这种“东西”时,会因实修者自身的状况不同而参悟出来的东西也有所不同,所以他们传录下来的义理也会不同。修行者不去实修,则必然会断章取义,东施效颦,难免会堕入邪道。于是禅宗才有“教外别传,不立文字;拈花微笑,以心印心”之说。 只是综上心得我很久之后才参透。 多少年后,我再精品细读那本《黄庭经》,不禁惊为天书! 倒不是那本《黄庭经》有多么神通,而是阿公的手札。他从佛法、道门对心性、宇宙进行了全面揭示,从浩淼宇宙、微粒夸克、生命基因,到千缠万结的社会网络、千奇百怪的人生况味,所涉所猎包罗万象,最后又落回到《黄庭经》上,教后人如何修心养性,皈佛向道。 其中,关于灵魂他做了以下阐述: 人类都有两套生命系统,这两套生命系统共同组成生命的整体。因此,我们的一半是“神”,另一半则是人。 第一套生命系统,指的是肉体生命系统,也就是现代西方解剖学上证实的生命系统,它包含着若干个子系统,像消化系统、免疫系统、血液循环系统、神经系统等。这个系统的维持需要阳光、水分、空气及种种化学元素,它的能量来自于由食物转化成的热量。 第二套生命系统,指的是精神(灵魂)的生命系统,也就是现代解剖学上无法证实的一套生命系统。这套生命系统比肉体生命系统要简单得多,它没有若干子系统,只有一套主干系统,那就是经络系统,人体上的穴位是这套系统的对外感知器和能量接收器。它一方面捕捉外部的各种信息,以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传递给精神生命体,另一方面,它又将宇宙中的生命素接收过来,转化成供养精神生命体的能量,这就是道家讲的吸食“日月精华”的真意所在…… 那天阿公在信的最后说相信他,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不过,要想还有重逢之日,我必须好好参详那本书。 我忽然觉得眼前柳暗花明。 我想,只要循着阿公的手札,一定能和阿公团圆,说不定还能找到打开天眼的秘密! 如此想着,困意渐渐袭上身来,不一会儿我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醒来,天已大明,窗外一群野画眉树梢上声声啼唤。我伸了一个懒腰,感觉神清气明,说不出的舒服。 我重新阿公留下的那本《黄庭经》,因他的札记艰深晦涩,便另辟蹊径翻找有关“天目”的资料。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那日我重新翻看《黄庭经》,也许就没有后边的故事了。 阿公在手札中说:在佛道两门,一直便有“开天目”的说法,佛门称为“眉心轮”,道门称为“祖窍”。人一旦打通了天目,便能看见能量与振动,迈向千里眼之境,有了通天彻地、未卜先知,甚至降妖伏魔的神通,但若想达到这种境界,只能勤中取,莫向曲中求,还须经历百日筑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练虚合道几个阶段。 我想:“看来要想打开天目,还得老老实实回到实修上去。” 于是那天我翻回到首页,按照书中所录,从“百日筑基”开始,入静调息,意守玄关,闭目观息,退符排阴,仙人洗脸…… 而这一修炼,就是五年…… 第五章微型人 那一年是我平生最痛苦的一年。 先是阿公不幸离世,接着被人发现“怪物之身”,而我又成了族人谈虎色变的“鬼魅”。数日来的经历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世界观。四只手四只脚的怪物,三只眼的鬼魅,这些混似天方夜谭的笑谈竟然悉数发生在了我身边。残酷的事实就像巨石一样压在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身上,令我噩梦缠身,几乎把我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多少次我端详眉心,渴望一切都是幻象或是做梦,但每次醒来都以绝望告终。 后来我发现那只眼睛其实是“睁眼瞎”。它徒有其表,什么也看不到,我无法操控它的开阖,甚至无法感知它的存在,就像它从来不是我身上的零部件一样,这更加剧了我对它的厌恶之感。 有一天在院子里,我忽然想起阿公曾讲过第三只眼的渊源。 一想到此,便联想到了临终前他留给我的东西,莫非那件东西可以指条明路? 我跑到内屋翻箱倒柜,终于在那个书箱底找到一只檀木的匣子。 匣面上的朱色油漆与雕饰花纹大都剥落,露出了紫黑色的原木。匣身一枚铜鎏金暗扣,早已铜锈斑斑,看来已有些年月。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匣子里放着一本残卷,还有一封信笺。 坦白而言,对于那本残卷,我还是很期待的。我原本以为它必是像天书一样的神作,记载着御剑飞行、腾云驾雾等神通。如果不是,那最起码也是充斥着很多怪字的诡谲奇书。 然而打开后,我才发现它只是一本很普通的养生书籍——《黄庭经》,以前阿公教我学医时便有涉猎,只不过那上面密密麻麻注有他的手札。 再看那封信,确是阿公的亲笔信。 我捧着那封信,一字一句读来,感觉阿公的声音犹在耳际,刹那间泪流满面。 阿公在信上嘱咐了我很多,大致意思是让我千万别妄自菲薄。他说,他和我皆是人类,绝非妖孽。只是世人总是把世间罕见之物或者现代科学触及不到的领域,统统划为神灵、鬼怪或者灵异之类。 比方说,古人少见食虫草,机缘巧合发现了一种能捕捉虫子的植物,但他们的知识库里从来没有这种知识的储备,于是便把它归为“花妖”或者灵魂附体之类。但依我们现在人来看,食虫草只不过是长着捕虫囊的一种植物,仅此而已。 所以,人类也并非都是两只眼睛、两只手,还有一些非常见的人种,比如汉人有本奇书叫《山海经》,那里面就有羽民、三首人、独目人、贯胸人等人种的记载。 另外,人类本身就有第三只眼,只是有些人的眼睛裸露在外,而大多数人的“第三只眼”是长在头颅之内,它就是人类大脑深处的“松果体”。 “松果体”位于间脑脑前丘和丘脑之间,是一个形若松果的豆状小体。松果体能分泌松果激素,这种激素能管控人类的第六觉,即内在意识。我们常听到的“印堂发黑,必有血妄之灾”,就与这种松果激素分泌的多少有很大关系。 至于如何“开天眼”,它又与修行有何关系,这是后话。 事实上,现代科学还有很多无法探知的领域。比如宇宙的暗物质,它充斥于2/3的宇宙空间,但我们就是无法认识它们;比如基因中的沉默非编码区,我们同样不清楚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区域;再比如说,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当中,但世界上却是一个十一维之多的空间的组合体。 所以,这么多未能探知的领域,凭什么就得只有人类这种高智慧生命,又或者凭什么世间只有两只眼睛、两只手的人类呢? 阿公条陈缕析,娓娓道来,一字一句都打在了我的心坎上。我豁然开朗,是呀,有三只眼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 我猛然发现阿公其实并非我所了解的那样,他比我想象得还要知识渊博。 于是,我又迫不及待打开了那本《黄庭经》。 但阿公所记所述,大都艰涩难懂,讳莫如深,我基本都看不懂,这令我气馁极了。 也难怪如此,因为在修行过程中,本来就是“三分靠义理,七分靠实修”,而不去实修,你根本无法明白这些义理所表达的真正含义。 众所周知,佛有十万八千法门,道有众多流派,但无论是哪一派哪种法门证得的都是同样一个东西――佛门称之为“佛”,道门称之为“道”,所以佛有“不二法门”之说,道有“正一盟威”之谈。 只不过在证得这种“东西”时,会因实修者自身的状况不同而参悟出来的东西也有所不同,所以他们传录下来的义理也会不同。修行者不去实修,则必然会断章取义,东施效颦,难免会堕入邪道。于是禅宗才有“教外别传,不立文字;拈花微笑,以心印心”之说。 只是综上心得我很久之后才参透。 多少年后,我再精品细读那本《黄庭经》,不禁惊为天书! 倒不是那本《黄庭经》有多么神通,而是阿公的手札。他从佛法、道门对心性、宇宙进行了全面揭示,从浩淼宇宙、微粒夸克、生命基因,到千缠万结的社会网络、千奇百怪的人生况味,所涉所猎包罗万象,最后又落回到《黄庭经》上,教后人如何修心养性,皈佛向道。 其中,关于灵魂他做了以下阐述: 人类都有两套生命系统,这两套生命系统共同组成生命的整体。因此,我们的一半是“神”,另一半则是人。 第一套生命系统,指的是肉体生命系统,也就是现代西方解剖学上证实的生命系统,它包含着若干个子系统,像消化系统、免疫系统、血液循环系统、神经系统等。这个系统的维持需要阳光、水分、空气及种种化学元素,它的能量来自于由食物转化成的热量。 第二套生命系统,指的是精神(灵魂)的生命系统,也就是现代解剖学上无法证实的一套生命系统。这套生命系统比肉体生命系统要简单得多,它没有若干子系统,只有一套主干系统,那就是经络系统,人体上的穴位是这套系统的对外感知器和能量接收器。它一方面捕捉外部的各种信息,以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传递给精神生命体,另一方面,它又将宇宙中的生命素接收过来,转化成供养精神生命体的能量,这就是道家讲的吸食“日月精华”的真意所在…… 那天阿公在信的最后说相信他,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不过,要想还有重逢之日,我必须好好参详那本书。 我忽然觉得眼前柳暗花明。 我想,只要循着阿公的手札,一定能和阿公团圆,说不定还能找到打开天眼的秘密! 如此想着,困意渐渐袭上身来,不一会儿我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醒来,天已大明,窗外一群野画眉树梢上声声啼唤。我伸了一个懒腰,感觉神清气明,说不出的舒服。 我重新阿公留下的那本《黄庭经》,因他的札记艰深晦涩,便另辟蹊径翻找有关“天目”的资料。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那日我重新翻看《黄庭经》,也许就没有后边的故事了。 阿公在手札中说:在佛道两门,一直便有“开天目”的说法,佛门称为“眉心轮”,道门称为“祖窍”。人一旦打通了天目,便能看见能量与振动,迈向千里眼之境,有了通天彻地、未卜先知,甚至降妖伏魔的神通,但若想达到这种境界,只能勤中取,莫向曲中求,还须经历百日筑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练虚合道几个阶段。 我想:“看来要想打开天目,还得老老实实回到实修上去。” 于是那天我翻回到首页,按照书中所录,从“百日筑基”开始,入静调息,意守玄关,闭目观息,退符排阴,仙人洗脸…… 而这一修炼,就是五年…… 第六章起死回生 这时邻家阿母已经取来披衫,准备盖到托姆阿叔的遗体上,我当即大喊了一声:等等。 说罢便凑上前,把死者的左手大指捏定中指,然后又将他的右手拇指从左手虎口插入,按在左手无名指指根处,结印成了“子午诀”。 等做完这些,阿木已经寻来几只蝉蜕,我叫他搭把手褪去亡者衣物,将蝉蜕去首,贴在了亡者的“归来”二穴上。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工夫,托姆阿叔幽幽睁开了眼睛,问道:“出了啥子事喽?你们咋都在这儿撒?” 哆哩阿婆见儿子失而复得,激动得老泪纵横,一劲儿地冲我道谢。我顾不上回敬阿婆,问托姆阿叔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呷娃呢? 托姆阿叔闻听此话情绪立时又有些激动,脸上肌肉痉挛,全身颤抖如筛糠一般,我见他惊魂未定,过去好一阵安抚,托姆阿叔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昨日他和呷娃进山以后,本来一切如常。谁知晌午过后,儿子不知怎地突然没了踪影。他急忙去寻,但雨后山雾弥漫,道路泥泞,数次呼唤儿子又没回应,托姆阿叔一时半会儿哪里寻得到。一直到晚上,已经快走到了达布络魔山前,还是丝毫未果。 托姆阿叔心下焦急,心想莫非儿子误闯进了这片千百年来几乎无人敢涉足的族人禁地,于是壮起胆子向山谷走去。 空山寂寂,冷月如钩,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走到了一个幽潭边,也正赶上口渴,就随手从潭里掬了两口水喝。刚喝了两口,他便听到身后有种奇怪的声响,回头一看,这下可要了命了。 只见空中盘旋着一颗女人的人头,那颗会飞的人头下面还挂着一串血淋淋的脏腑器官。托姆阿叔当下便吓得晕厥过去,等再醒来时就是现在了…… 众人见托姆阿叔对呷娃的去向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由毕摩主持大局,挑了几位胆大的青壮,准备趁着白天随托姆阿叔再去山里搜寻。只是毕摩一直三令五申千万不要闯进禁地,因为那样将会遭受祖灵和天神的遗弃,还会受到魔鬼的诅咒。 因为刚才我显了“神通”,又洗脱了嫌疑,毕摩便提议让我跟随,我一来觉得呷娃跟亲阿弟一样,二来冥冥之中有种声音一直牵引着我,所以也无力推辞。 从托姆阿叔家出来,阿木凑到我跟前:“扎依,这五年你去哪儿了?” 见我未答,他又说:“你现在真有本事,能让人起死回生。” 我回道:“我哪里有这等本事,托姆阿叔本来就没死。” 阿木不解地望着我。 我只得又解释道:“他那是假死,不是真死。” 阿木问怎么还有假死呢?我见四下无人,便与他一一道来。 人有三魂七魄,魂乃阳气,藏于人的肝中,白天主要是魂在负责,主管人的精神;到了夜晚人睡着后,就轮到魄来值班,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藏在肺中,主管人的肉体。 魂分为三,魄分为七。人未出生魂魄先来,人将死时则魄先散,魂再离,魂归于天,魄归于地。三魂之中,“幽精”决定人的性取向和性能力,主灾衰,使人好色嗜欲,耗损精华,所以修道之人首要之举就要制御幽精,保养阳和之气。“爽灵”决定一个人的先天禀赋,决定孩子出生后的聪明程度。而最重要的就是“胎光”,一个人的生命存亡就取决于它。 西医常以心跳呼吸或脑死亡判断他人生死,这就存在假死现象,以至于很多人其实还没有真死,便被家属匆匆下葬,活活被闷死了;而得道的高人则以天眼查“胎光”判断生死。 “胎光是人的生命力发出的光芒,这种光辉在更高维度的空间,所以只有具有灵异能力或修道高人才能看到。还有其实和你一进阿叔家门,我便发现了阿叔的‘胎光’未离”,我指了指眉心之处的那只眼睛对阿木说:“这完全是它的功劳。” 阿木由衷地为我高兴,说:“扎依,你懂得真多。那这蝉蜕又是干嘛用的?” 我回道:“阿叔虽然假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丢了魂。蝉蜕是中药,历来主治神志不清、惊厥抽搐,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贴的穴位,那两个穴叫归来穴,单从字面上就可以猜出它的寓意,魂兮归来,所以对招魂最管用。” 我没有说最后一点,那就是我在阿叔手上结印的“子午诀”。 事实上,修行者最忌讳在修炼过程中遇到邪气外侵,所以便有了“子午诀”。“子午诀”的作用一是镇惊辟邪,一旦修行人受惊,两手就会自动掐紧,这一掐紧就形成了一处封闭的气场,形成类似结界的一个保护装置。 另一方面,“子午诀”讲究阳手护阴手,阴手抱阳手,负阴而抱阳,就像太极的阴阳鱼。两手合在一起,犹如接通了电源的正负极,阴阳二气一旦接通,对于魂归本位以及静坐修炼都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当然,因为“子午诀”在打坐中常常用到,这也正是我能窥得这些秘密的因由。 第七章风波骤至 这时邻家阿母已经取来披衫,准备盖到托姆阿叔的遗体上,我当即大喊了一声:等等。 说罢便凑上前,把死者的左手大指捏定中指,然后又将他的右手拇指从左手虎口插入,按在左手无名指指根处,结印成了“子午诀”。 等做完这些,阿木已经寻来几只蝉蜕,我叫他搭把手褪去亡者衣物,将蝉蜕去首,贴在了亡者的“归来”二穴上。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工夫,托姆阿叔幽幽睁开了眼睛,问道:“出了啥子事喽?你们咋都在这儿撒?” 哆哩阿婆见儿子失而复得,激动得老泪纵横,一劲儿地冲我道谢。我顾不上回敬阿婆,问托姆阿叔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呷娃呢? 托姆阿叔闻听此话情绪立时又有些激动,脸上肌肉痉挛,全身颤抖如筛糠一般,我见他惊魂未定,过去好一阵安抚,托姆阿叔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昨日他和呷娃进山以后,本来一切如常。谁知晌午过后,儿子不知怎地突然没了踪影。他急忙去寻,但雨后山雾弥漫,道路泥泞,数次呼唤儿子又没回应,托姆阿叔一时半会儿哪里寻得到。一直到晚上,已经快走到了达布络魔山前,还是丝毫未果。 托姆阿叔心下焦急,心想莫非儿子误闯进了这片千百年来几乎无人敢涉足的族人禁地,于是壮起胆子向山谷走去。 空山寂寂,冷月如钩,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走到了一个幽潭边,也正赶上口渴,就随手从潭里掬了两口水喝。刚喝了两口,他便听到身后有种奇怪的声响,回头一看,这下可要了命了。 只见空中盘旋着一颗女人的人头,那颗会飞的人头下面还挂着一串血淋淋的脏腑器官。托姆阿叔当下便吓得晕厥过去,等再醒来时就是现在了…… 众人见托姆阿叔对呷娃的去向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由毕摩主持大局,挑了几位胆大的青壮,准备趁着白天随托姆阿叔再去山里搜寻。只是毕摩一直三令五申千万不要闯进禁地,因为那样将会遭受祖灵和天神的遗弃,还会受到魔鬼的诅咒。 因为刚才我显了“神通”,又洗脱了嫌疑,毕摩便提议让我跟随,我一来觉得呷娃跟亲阿弟一样,二来冥冥之中有种声音一直牵引着我,所以也无力推辞。 从托姆阿叔家出来,阿木凑到我跟前:“扎依,这五年你去哪儿了?” 见我未答,他又说:“你现在真有本事,能让人起死回生。” 我回道:“我哪里有这等本事,托姆阿叔本来就没死。” 阿木不解地望着我。 我只得又解释道:“他那是假死,不是真死。” 阿木问怎么还有假死呢?我见四下无人,便与他一一道来。 人有三魂七魄,魂乃阳气,藏于人的肝中,白天主要是魂在负责,主管人的精神;到了夜晚人睡着后,就轮到魄来值班,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藏在肺中,主管人的肉体。 魂分为三,魄分为七。人未出生魂魄先来,人将死时则魄先散,魂再离,魂归于天,魄归于地。三魂之中,“幽精”决定人的性取向和性能力,主灾衰,使人好色嗜欲,耗损精华,所以修道之人首要之举就要制御幽精,保养阳和之气。“爽灵”决定一个人的先天禀赋,决定孩子出生后的聪明程度。而最重要的就是“胎光”,一个人的生命存亡就取决于它。 西医常以心跳呼吸或脑死亡判断他人生死,这就存在假死现象,以至于很多人其实还没有真死,便被家属匆匆下葬,活活被闷死了;而得道的高人则以天眼查“胎光”判断生死。 “胎光是人的生命力发出的光芒,这种光辉在更高维度的空间,所以只有具有灵异能力或修道高人才能看到。还有其实和你一进阿叔家门,我便发现了阿叔的‘胎光’未离”,我指了指眉心之处的那只眼睛对阿木说:“这完全是它的功劳。” 阿木由衷地为我高兴,说:“扎依,你懂得真多。那这蝉蜕又是干嘛用的?” 我回道:“阿叔虽然假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丢了魂。蝉蜕是中药,历来主治神志不清、惊厥抽搐,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贴的穴位,那两个穴叫归来穴,单从字面上就可以猜出它的寓意,魂兮归来,所以对招魂最管用。” 我没有说最后一点,那就是我在阿叔手上结印的“子午诀”。 事实上,修行者最忌讳在修炼过程中遇到邪气外侵,所以便有了“子午诀”。“子午诀”的作用一是镇惊辟邪,一旦修行人受惊,两手就会自动掐紧,这一掐紧就形成了一处封闭的气场,形成类似结界的一个保护装置。 另一方面,“子午诀”讲究阳手护阴手,阴手抱阳手,负阴而抱阳,就像太极的阴阳鱼。两手合在一起,犹如接通了电源的正负极,阴阳二气一旦接通,对于魂归本位以及静坐修炼都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当然,因为“子午诀”在打坐中常常用到,这也正是我能窥得这些秘密的因由。 第八章魔鬼蚁 我和阿木随同寨上的几位胆大的青壮,在托姆阿叔的引领下,趁着日色尚早匆匆向山里走去。 众人觉得此行免不了会有凶险,便携带了一些防身的工具,山镐、柴刀、火把、解毒药等,有人还在寨上寻来了一把猎枪。 事实上,大家都觉得呷娃最有可能误闯了族人的禁地,加上这些人都年富力壮,对鬼神之说不似毕摩那么虔诚,托姆阿叔又寻子心切,早已将毕摩的嘱咐抛之脑后,也管不上什么族人禁地了,只是一心想找到孩子。只有支格存有异议,他是毕摩的侄子,长得瘦高白净,和他们家族一样笃信天神,不敢越轨,但这时已由不得他了。 因为刚下过一场春雨,山谷里潮湿阴冷,道路泥泞,草高地陷,又加上云雾锁掩,还要随时防范虫蛇的袭扰,我们日近中午才走到达布络魔的垭口。 那垭口刀削斧劈,危岩兀立。从垭口向达布络魔峡谷深处望,果然妖雾吐纳,隐天蔽日,雾瘴掩映之下岩壑狰狞,古木虬结都生得怪相嶙峋,令人望之生寒。 众人眼见要闯进这传言有去无回的族人禁地,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托母阿叔思子心切,说时候已经不早赶紧赶路找到孩子必定重谢,便带头走了进去,一行人鱼贯而入。 峡谷里终年没有人烟,死一般寂静,耳边只听见泉水呜咽的怪异声响,有的地方险涧丛生野草没膝,有的地方寸草不生裸露着原始和死亡的气息。 我们一边呼叫呷娃的名字,一边四处搜索,约莫走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有收获,再往里走雾气渐浓。托姆阿叔那晚纯属东碰西撞现在基本记不清路了,所以我们只好稍事休息。 巴塔是我们寨上最精壮的男人,也是族里最善良的人。他虎背熊腰,膂力惊人,一双豹头环眼令人望而生畏,看到不远处一截长相奇怪的腐木,凑近了竟是一只太岁,寻思这可有的孝敬阿母了,便抡起山镐三下五除二将那太岁刨了出来,没成想这下可闯了大祸。 巴塔上前去拾太岁,忽然阿木大叫了一声“小心!蛇!”,只见吊挂在旁边树枝上一条青竹蛇,跃到半空迎着巴塔就是一咬。 这忽然横生的变故令众人无不捏了一把汗,所幸巴塔身手敏捷闪到了一边,竹蛇落空掉在地面,探起脑袋吐着芯子紧盯着面前的巴塔。 那竹蛇全身翠绿,像在油漆桶里浸泡了一样,通体油亮油亮,蛇眼呈橘红色,十分渗人,头部长了两个红点,看来定是剧毒之物。 巴塔抡起山镐准备回击,思来毒蛇虽恶终归也没伤到自己,便没下得去手,只将它挑到了新掘出的土坑里,我们见巴塔如此心善都暗暗佩服。 谁知这时候怪事发生了,那竹蛇忽然像是吃了巨痛,猛烈地痉挛了一下,继而仓皇往外爬,可还没爬出坑,便翻滚了几下就此没了性命,众人眼睛都看得发了直。 恰就在此时,站在巴塔身后的支格突然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这突兀的惨叫令大家更加不寒而栗。 我们急忙围上前,齐问怎么了。倒地不起的支格指着脚踝直呼“疼疼疼”,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前沁出来,巴塔慌忙把他的裤腿挽起,细看之下发现一个红色斑点,分明是被什么盯了一下,但寻了半天,脚上、腿上连同四周的地上都没发现任何东西,众人一下没了主意。 眼见支格惨叫连连,我们只能为他先敷上药,走为上计,这个地方也太邪门了。 这时只听阿木一声喊叫: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循着他的手指望去,竹蛇尸身上不知何时新生了许多黑点,而它所在的土坑已经隆起了一个大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拱出来似的,我们还没想明白,那地皮已被拱开,一种黑色的“液体”哗一下溢了出来。 眼急心快的阿木猝然大喊了一声:“快跑!魔鬼蚁!”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那黑色的“液体”竟是成千上万只蚂蚁组成的蚁群,密密麻麻的,瞧得人头皮发紧。 那些蚂蚁各个体长3厘米左右,远看像蜂,有着强壮有力的上颖和尖锐带毒的尾刺,一对耀武扬威的大钳挥动不止。为首的那只体型更大,长着飞翅,看来不是蚁王就是蚁后。 后来我在书中几经查询,才知道这种蚂蚁学名叫子弹蚁,主要分布在亚马逊地区的雨林之中,少量分布在我国的川蜀一带。因被它蛰咬之后,会有炙烤、抽搐以及像子弹蚁穿体一样剧痛,所以被命名为子弹蚁,而我们族人则视为闻风丧胆的魔鬼蚁。 魔鬼蚁平日里虽然不像沙漠行军蚁那种集体行动,但这回是巴塔无意掘了他们的老巢,看来这次是受了蚁王的指令集体报复的行动,换句话说,刚才支格和竹青蛇都是被它们咬的。 众人眼见这么多魔鬼蚁冒了出来,架起受伤的支格撩腿就跑,一直跑出很远才停下来,回身一看,坏了,队伍里似乎少了一人,托姆阿叔没有跟上来。 我们急忙又跑回去,一看托姆阿叔早已昏厥过去,有数千只蚂蚁正朝他掩杀过去。原来因为迟迟找不到儿子,托姆阿叔本来就精神恍惚,再这两天加上接二连三的劳累,刚才跑出不远就被一根藤蔓绊了一跤,又恰好撞在一块石头上,所以晕了过去。 魔鬼蚁虽不像沙漠行军蚁口中含有大量蚁酸,一经它们扫荡便只剩下尸骨残骸,但是被魔鬼蚁一旦咬伤,被咬的部位就会因为过度疼痛立即瘫痪,尤其是手和脚抬都抬不起来。 眼看蚁群就要爬到了托姆阿叔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奔过去,抢了他的身体就往后拽。 这时蚁群已经漫到众人脚下,因山镐、柴刀基本起不来作用,我们只有抬起脚,一阵猛踩狠踏,有的人脱下衣服抽,有的折下树枝甩,但所有的人都不敢恋战,待托姆阿叔被巴塔背起,一行人撩腿就跑。 可是我们刚跑出去不远,巴塔就惨叫了几声,原来托姆阿叔身上已经爬上了蚂蚁,这时候又传染到了他身上。 巴塔强忍着剧痛没有倒下,但是陆续有其他人倒下了,原因是在刚才的踩踏中不免会有一只半只的蚂蚁爬到身上,他们是被咬中了腿脚。 如此且战且退,我们像被幽灵咬住了尾巴,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而一人倒下就意味着增加一份负担,到后面负担越来越重,我们的速度越走越慢,蚁群也越来越近。 最后队伍里只剩下了我、阿木和强行支撑的巴塔,我急中生智,大喊道:“火!用火攻它们!” 阿木和巴塔领会了我的意思,急忙从别人身上抢过火把,但这时才发现打火机在支格身上,而他连同那把猎枪都被我们安置在了远处。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下我们无计可施了。刚才一阵折腾使众人心跳加剧,胸口跟个破风箱似的呼哧哧喘着,加上每个人的心理负担太大,一个个垂头丧气,斗志越来越弱。 我虽略懂一些养生强身之术,修得一点打坐时防身所用的驱邪道法,对一些邪魅之物尚有点办法,但对付这些东西实在派不上用场,心想,看来今天要吃大亏了。 第九章达布络魔峡谷 我和阿木随同寨上的几位胆大的青壮,在托姆阿叔的引领下,趁着日色尚早匆匆向山里走去。 众人觉得此行免不了会有凶险,便携带了一些防身的工具,山镐、柴刀、火把、解毒药等,有人还在寨上寻来了一把猎枪。 事实上,大家都觉得呷娃最有可能误闯了族人的禁地,加上这些人都年富力壮,对鬼神之说不似毕摩那么虔诚,托姆阿叔又寻子心切,早已将毕摩的嘱咐抛之脑后,也管不上什么族人禁地了,只是一心想找到孩子。只有支格存有异议,他是毕摩的侄子,长得瘦高白净,和他们家族一样笃信天神,不敢越轨,但这时已由不得他了。 因为刚下过一场春雨,山谷里潮湿阴冷,道路泥泞,草高地陷,又加上云雾锁掩,还要随时防范虫蛇的袭扰,我们日近中午才走到达布络魔的垭口。 那垭口刀削斧劈,危岩兀立。从垭口向达布络魔峡谷深处望,果然妖雾吐纳,隐天蔽日,雾瘴掩映之下岩壑狰狞,古木虬结都生得怪相嶙峋,令人望之生寒。 众人眼见要闯进这传言有去无回的族人禁地,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托母阿叔思子心切,说时候已经不早赶紧赶路找到孩子必定重谢,便带头走了进去,一行人鱼贯而入。 峡谷里终年没有人烟,死一般寂静,耳边只听见泉水呜咽的怪异声响,有的地方险涧丛生野草没膝,有的地方寸草不生裸露着原始和死亡的气息。 我们一边呼叫呷娃的名字,一边四处搜索,约莫走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有收获,再往里走雾气渐浓。托姆阿叔那晚纯属东碰西撞现在基本记不清路了,所以我们只好稍事休息。 巴塔是我们寨上最精壮的男人,也是族里最善良的人。他虎背熊腰,膂力惊人,一双豹头环眼令人望而生畏,看到不远处一截长相奇怪的腐木,凑近了竟是一只太岁,寻思这可有的孝敬阿母了,便抡起山镐三下五除二将那太岁刨了出来,没成想这下可闯了大祸。 巴塔上前去拾太岁,忽然阿木大叫了一声“小心!蛇!”,只见吊挂在旁边树枝上一条青竹蛇,跃到半空迎着巴塔就是一咬。 这忽然横生的变故令众人无不捏了一把汗,所幸巴塔身手敏捷闪到了一边,竹蛇落空掉在地面,探起脑袋吐着芯子紧盯着面前的巴塔。 那竹蛇全身翠绿,像在油漆桶里浸泡了一样,通体油亮油亮,蛇眼呈橘红色,十分渗人,头部长了两个红点,看来定是剧毒之物。 巴塔抡起山镐准备回击,思来毒蛇虽恶终归也没伤到自己,便没下得去手,只将它挑到了新掘出的土坑里,我们见巴塔如此心善都暗暗佩服。 谁知这时候怪事发生了,那竹蛇忽然像是吃了巨痛,猛烈地痉挛了一下,继而仓皇往外爬,可还没爬出坑,便翻滚了几下就此没了性命,众人眼睛都看得发了直。 恰就在此时,站在巴塔身后的支格突然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这突兀的惨叫令大家更加不寒而栗。 我们急忙围上前,齐问怎么了。倒地不起的支格指着脚踝直呼“疼疼疼”,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前沁出来,巴塔慌忙把他的裤腿挽起,细看之下发现一个红色斑点,分明是被什么盯了一下,但寻了半天,脚上、腿上连同四周的地上都没发现任何东西,众人一下没了主意。 眼见支格惨叫连连,我们只能为他先敷上药,走为上计,这个地方也太邪门了。 这时只听阿木一声喊叫: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循着他的手指望去,竹蛇尸身上不知何时新生了许多黑点,而它所在的土坑已经隆起了一个大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拱出来似的,我们还没想明白,那地皮已被拱开,一种黑色的“液体”哗一下溢了出来。 眼急心快的阿木猝然大喊了一声:“快跑!魔鬼蚁!”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那黑色的“液体”竟是成千上万只蚂蚁组成的蚁群,密密麻麻的,瞧得人头皮发紧。 那些蚂蚁各个体长3厘米左右,远看像蜂,有着强壮有力的上颖和尖锐带毒的尾刺,一对耀武扬威的大钳挥动不止。为首的那只体型更大,长着飞翅,看来不是蚁王就是蚁后。 后来我在书中几经查询,才知道这种蚂蚁学名叫子弹蚁,主要分布在亚马逊地区的雨林之中,少量分布在我国的川蜀一带。因被它蛰咬之后,会有炙烤、抽搐以及像子弹蚁穿体一样剧痛,所以被命名为子弹蚁,而我们族人则视为闻风丧胆的魔鬼蚁。 魔鬼蚁平日里虽然不像沙漠行军蚁那种集体行动,但这回是巴塔无意掘了他们的老巢,看来这次是受了蚁王的指令集体报复的行动,换句话说,刚才支格和竹青蛇都是被它们咬的。 众人眼见这么多魔鬼蚁冒了出来,架起受伤的支格撩腿就跑,一直跑出很远才停下来,回身一看,坏了,队伍里似乎少了一人,托姆阿叔没有跟上来。 我们急忙又跑回去,一看托姆阿叔早已昏厥过去,有数千只蚂蚁正朝他掩杀过去。原来因为迟迟找不到儿子,托姆阿叔本来就精神恍惚,再这两天加上接二连三的劳累,刚才跑出不远就被一根藤蔓绊了一跤,又恰好撞在一块石头上,所以晕了过去。 魔鬼蚁虽不像沙漠行军蚁口中含有大量蚁酸,一经它们扫荡便只剩下尸骨残骸,但是被魔鬼蚁一旦咬伤,被咬的部位就会因为过度疼痛立即瘫痪,尤其是手和脚抬都抬不起来。 眼看蚁群就要爬到了托姆阿叔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奔过去,抢了他的身体就往后拽。 这时蚁群已经漫到众人脚下,因山镐、柴刀基本起不来作用,我们只有抬起脚,一阵猛踩狠踏,有的人脱下衣服抽,有的折下树枝甩,但所有的人都不敢恋战,待托姆阿叔被巴塔背起,一行人撩腿就跑。 可是我们刚跑出去不远,巴塔就惨叫了几声,原来托姆阿叔身上已经爬上了蚂蚁,这时候又传染到了他身上。 巴塔强忍着剧痛没有倒下,但是陆续有其他人倒下了,原因是在刚才的踩踏中不免会有一只半只的蚂蚁爬到身上,他们是被咬中了腿脚。 如此且战且退,我们像被幽灵咬住了尾巴,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而一人倒下就意味着增加一份负担,到后面负担越来越重,我们的速度越走越慢,蚁群也越来越近。 最后队伍里只剩下了我、阿木和强行支撑的巴塔,我急中生智,大喊道:“火!用火攻它们!” 阿木和巴塔领会了我的意思,急忙从别人身上抢过火把,但这时才发现打火机在支格身上,而他连同那把猎枪都被我们安置在了远处。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下我们无计可施了。刚才一阵折腾使众人心跳加剧,胸口跟个破风箱似的呼哧哧喘着,加上每个人的心理负担太大,一个个垂头丧气,斗志越来越弱。 我虽略懂一些养生强身之术,修得一点打坐时防身所用的驱邪道法,对一些邪魅之物尚有点办法,但对付这些东西实在派不上用场,心想,看来今天要吃大亏了。 第十章落头族 正当我们陷入困境之时,伴随着嗡嗡之声,一团铅灰色的低云从远处忽然飞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那些子弹蚁听到这种声音开始惊慌失措,不再攻击我们,反而四散奔逃,如逢大敌一样。 等那一团铅云飞近了,我们这才发现那是一群体型微小的飞蝇。 这种飞蝇是子弹蚁的终结者,学名叫驼背蝇,因为身上天然长有对付子弹蚁的解毒药,加上体型微小,魔鬼蚁的钳子又太大太重,根本对它们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这些庞然大物便成了它们产卵寄生的目标。子弹蚁的体型要比它们大上100倍,所以对于驼背蝇的蛆虫来说无疑是场饕餮盛宴。当然这些知识我都是后来才知道。 子弹蚁仓皇遁逃,不一会儿就化整为零钻进了草丛里。我们如逢大赦,长长松了一口气,支格忍者腿上的剧痛强撑起身体,虔诚地匍匐在地上,行了叩拜之礼,口中念念有词感谢天神的仁慈和宽恕。 我们正在暗暗侥幸,这时有两名奇装异服的女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那两名女子都眉目清秀,眼神清澈,二十多岁的模样,背着背篓。其中一名女子口里衔着一片草叶,发出怪异的声响,我们这才幡然醒悟,刚才是她用驱蝇之术救了我们。 因为言语不通,一番交涉之后,我们才得知她们是大山那边的寨民,经常来此地挖野菜采菌子,所以日积月累就学会了这种驱蝇之术。 此番说着,另一名女子又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水,交代将药水涂在每人的伤口之上。她说那药水是从驼背蝇身上汲取的,专治这样蚂蚁咬伤的解药。众人涂抹之后,果然灵效,清凉无比,不一会儿身上的灼烧感便去了一大半。 我们向她们再三致谢,这二位阿姐笑语嫣然,一直推辞,阿木见她们常在这里走动,便借机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 说来也奇怪,这两位阿姐一听到打问孩子顿时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一齐摇头说没见过。 适逢此时托姆阿叔醒了,他见到其中的一名女子一阵惊愕,脸上伴有轻微的抽搐,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我觉得事有蹊跷,仔细辨认那两位女子,发现她们的脖颈处都有一圈红线,心中顿时一丝明亮。我和托姆阿叔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打草惊蛇,只等她们起身离去,我们招呼众人一路跟了上去。 众人拨林取路,紧跟身后,越往山中深处走,周遭的景色越奇,明明见到前面苍崖锁路,等行到时峰回路转,却又是别有洞天。 那两名女子一路上倒也无异样,背着箩筐不时挖些野菜,只是走出很久,才进了一口山洞。那口古洞悬在半腰,山脚有一条小路直通洞口。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遮着洞门。 我这才心如落石,断定我的推测无误。 阿木这时诧异地问:“她们去洞里干什么去了?” 我说:“这可能就是她们的家。” 家?阿木有些吃惊:“现在还有人住山洞吗?” 我顾不上回答他,便招呼大家去那边看看。 一行人顺着小路爬上山腰,俯在洞口往里面查探,只见洞天高阔,幽深蜿蜒,隐隐有泉水激石之声,泠泠作响。 我怕打草惊蛇,招呼大家避开洞口,退到一边,问托姆阿叔:“阿叔,昨晚你看到的那颗会飞的头,是不是跟刚才那两名阿姐中的一位长得很像?” 托姆阿叔嘴角颤抖,面色蜡黄,点了点头。 阿木闻言有些诧异,插嘴问:“你是说刚才救我们的那两位阿姐是害人的魔鬼?” 其他人也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一并低声附和着,我连忙解释道:“大家都不要误会,她们当然不是魔鬼,更不会害人。” 又转向阿木,问道:“你们听过岭南溪洞落头族吗?” 事实上,托姆阿叔今早说起那颗“会飞的头”,我便觉得似曾听过一个类似的故事,只是当时情急没有细想,刚才见这两位阿姐孤身在这深山野林更加觉得事有蹊跷,直到看到她们脖颈上的红痕,我才灵光一闪想起了落头族的传说。 落头族,又名飞头蛮、飞头獠子。在中国许多古籍都有记载,唐代的《酉阳杂俎》中言道: 岭南溪洞中,往往有飞头者,故有“飞头獠子”之号。头将飞一日前,颈有痕,匝项如红缕,妻子遂看守之。其人及夜状如病,头忽生翼,脱身而去。乃于岸泥寻蟹蚓之类食之。将晓飞还,如梦觉,其腹实矣。 我见大家茫然,便又补充道:“《搜神记》有过这么一则故事:南蛮之地有一部族名叫‘落头族’,他们的头能脱离脖颈飞起来,来去自如。这一部族很迷信,巫术盛行崇拜昆虫,祭祀仪式称为‘虫落’,外人一般都不知道,总觉得他们极为神秘。 有一天,东吴的大将军朱桓买了一个小妾,那小妾长得十分漂亮,朱桓很宠爱她。小妾晚上睡觉的时候,头总是无故飞出去,有时从狗洞有时从天窗飞出飞进,以耳朵为翅膀,呼扇呼扇飞得挺痛快,每次都是半夜飞走天蒙蒙亮就会飞回来,头会自己寻找脖颈复位,白天再看一点痕迹都没有。朱桓觉得很诡异,决心探个究竟。一天夜半时分,小妾的头再次飞走了,只剩下无头躯体,一摸微微还有股热气支撑,只是气息很微弱。朱桓用被子将小妾的身体蒙住,守在身边。 天快亮时,小妾的头飞了回来,见被子遮住脖颈难以复位,不禁烦躁起来。那颗头在空中忽上忽下,跟直升机没油似的,几次落在地上唉声叹气气喘吁吁,好像快要死了。 朱桓见玩笑开大了,赶紧揭开了被子,小妾的头迅速地飞到脖颈处,立即复位了。朱桓惊骇不已,以为这小妾是妖怪,不敢再留在身边,就给她一点钱打发她走了。后来,朱桓率军南下征讨才得知真有一个脑袋会飞的部族——‘落头族’,这才明白小妾不是妖怪,不禁后悔不已。” 阿木听了直摇头:“《搜神记》只不过是本怪力乱神的古代小说,那里面的东西怎么能轻信?” 我辩驳道:“你错了,古代许多传说、神话故事,大都不是空穴来风,有本书叫《山海经》你听过吗?很多人觉得它荒诞不经,但它背后却隐藏着许多科学触及不到的秘密。” 我见话题扯远了,便征求大家的意见:“直觉告诉我,这位阿姐一定知道呷娃在哪儿,只要跟着她们顺藤摸瓜准会找到呷娃,现在要不要进去追她们,大家拿个主意?” 托姆阿叔见寻子有望,率先说道:“我同意阿依这幺女的说法。不过紧到说,进去嘛肯定会有凶险,阿叔我绝不勉强大家,可得行?当然喽,我也晓得那女娃子背后另有隐情,因为刚才问到瓜娃时我一直留意观察着她,她眼光躲躲闪闪,可能在扯谎。” 众人见托姆阿叔都如此说了,便异口同声说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第十一章飞头獠子 正当我们陷入困境之时,伴随着嗡嗡之声,一团铅灰色的低云从远处忽然飞了过来。 不知为什么,那些子弹蚁听到这种声音开始惊慌失措,不再攻击我们,反而四散奔逃,如逢大敌一样。 等那一团铅云飞近了,我们这才发现那是一群体型微小的飞蝇。 这种飞蝇是子弹蚁的终结者,学名叫驼背蝇,因为身上天然长有对付子弹蚁的解毒药,加上体型微小,魔鬼蚁的钳子又太大太重,根本对它们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这些庞然大物便成了它们产卵寄生的目标。子弹蚁的体型要比它们大上100倍,所以对于驼背蝇的蛆虫来说无疑是场饕餮盛宴。当然这些知识我都是后来才知道。 子弹蚁仓皇遁逃,不一会儿就化整为零钻进了草丛里。我们如逢大赦,长长松了一口气,支格忍者腿上的剧痛强撑起身体,虔诚地匍匐在地上,行了叩拜之礼,口中念念有词感谢天神的仁慈和宽恕。 我们正在暗暗侥幸,这时有两名奇装异服的女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那两名女子都眉目清秀,眼神清澈,二十多岁的模样,背着背篓。其中一名女子口里衔着一片草叶,发出怪异的声响,我们这才幡然醒悟,刚才是她用驱蝇之术救了我们。 因为言语不通,一番交涉之后,我们才得知她们是大山那边的寨民,经常来此地挖野菜采菌子,所以日积月累就学会了这种驱蝇之术。 此番说着,另一名女子又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水,交代将药水涂在每人的伤口之上。她说那药水是从驼背蝇身上汲取的,专治这样蚂蚁咬伤的解药。众人涂抹之后,果然灵效,清凉无比,不一会儿身上的灼烧感便去了一大半。 我们向她们再三致谢,这二位阿姐笑语嫣然,一直推辞,阿木见她们常在这里走动,便借机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 说来也奇怪,这两位阿姐一听到打问孩子顿时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一齐摇头说没见过。 适逢此时托姆阿叔醒了,他见到其中的一名女子一阵惊愕,脸上伴有轻微的抽搐,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我觉得事有蹊跷,仔细辨认那两位女子,发现她们的脖颈处都有一圈红线,心中顿时一丝明亮。我和托姆阿叔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打草惊蛇,只等她们起身离去,我们招呼众人一路跟了上去。 众人拨林取路,紧跟身后,越往山中深处走,周遭的景色越奇,明明见到前面苍崖锁路,等行到时峰回路转,却又是别有洞天。 那两名女子一路上倒也无异样,背着箩筐不时挖些野菜,只是走出很久,才进了一口山洞。那口古洞悬在半腰,山脚有一条小路直通洞口。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遮着洞门。 我这才心如落石,断定我的推测无误。 阿木这时诧异地问:“她们去洞里干什么去了?” 我说:“这可能就是她们的家。” 家?阿木有些吃惊:“现在还有人住山洞吗?” 我顾不上回答他,便招呼大家去那边看看。 一行人顺着小路爬上山腰,俯在洞口往里面查探,只见洞天高阔,幽深蜿蜒,隐隐有泉水激石之声,泠泠作响。 我怕打草惊蛇,招呼大家避开洞口,退到一边,问托姆阿叔:“阿叔,昨晚你看到的那颗会飞的头,是不是跟刚才那两名阿姐中的一位长得很像?” 托姆阿叔嘴角颤抖,面色蜡黄,点了点头。 阿木闻言有些诧异,插嘴问:“你是说刚才救我们的那两位阿姐是害人的魔鬼?” 其他人也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一并低声附和着,我连忙解释道:“大家都不要误会,她们当然不是魔鬼,更不会害人。” 又转向阿木,问道:“你们听过岭南溪洞落头族吗?” 事实上,托姆阿叔今早说起那颗“会飞的头”,我便觉得似曾听过一个类似的故事,只是当时情急没有细想,刚才见这两位阿姐孤身在这深山野林更加觉得事有蹊跷,直到看到她们脖颈上的红痕,我才灵光一闪想起了落头族的传说。 落头族,又名飞头蛮、飞头獠子。在中国许多古籍都有记载,唐代的《酉阳杂俎》中言道: 岭南溪洞中,往往有飞头者,故有“飞头獠子”之号。头将飞一日前,颈有痕,匝项如红缕,妻子遂看守之。其人及夜状如病,头忽生翼,脱身而去。乃于岸泥寻蟹蚓之类食之。将晓飞还,如梦觉,其腹实矣。 我见大家茫然,便又补充道:“《搜神记》有过这么一则故事:南蛮之地有一部族名叫‘落头族’,他们的头能脱离脖颈飞起来,来去自如。这一部族很迷信,巫术盛行崇拜昆虫,祭祀仪式称为‘虫落’,外人一般都不知道,总觉得他们极为神秘。 有一天,东吴的大将军朱桓买了一个小妾,那小妾长得十分漂亮,朱桓很宠爱她。小妾晚上睡觉的时候,头总是无故飞出去,有时从狗洞有时从天窗飞出飞进,以耳朵为翅膀,呼扇呼扇飞得挺痛快,每次都是半夜飞走天蒙蒙亮就会飞回来,头会自己寻找脖颈复位,白天再看一点痕迹都没有。朱桓觉得很诡异,决心探个究竟。一天夜半时分,小妾的头再次飞走了,只剩下无头躯体,一摸微微还有股热气支撑,只是气息很微弱。朱桓用被子将小妾的身体蒙住,守在身边。 天快亮时,小妾的头飞了回来,见被子遮住脖颈难以复位,不禁烦躁起来。那颗头在空中忽上忽下,跟直升机没油似的,几次落在地上唉声叹气气喘吁吁,好像快要死了。 朱桓见玩笑开大了,赶紧揭开了被子,小妾的头迅速地飞到脖颈处,立即复位了。朱桓惊骇不已,以为这小妾是妖怪,不敢再留在身边,就给她一点钱打发她走了。后来,朱桓率军南下征讨才得知真有一个脑袋会飞的部族——‘落头族’,这才明白小妾不是妖怪,不禁后悔不已。” 阿木听了直摇头:“《搜神记》只不过是本怪力乱神的古代小说,那里面的东西怎么能轻信?” 我辩驳道:“你错了,古代许多传说、神话故事,大都不是空穴来风,有本书叫《山海经》你听过吗?很多人觉得它荒诞不经,但它背后却隐藏着许多科学触及不到的秘密。” 我见话题扯远了,便征求大家的意见:“直觉告诉我,这位阿姐一定知道呷娃在哪儿,只要跟着她们顺藤摸瓜准会找到呷娃,现在要不要进去追她们,大家拿个主意?” 托姆阿叔见寻子有望,率先说道:“我同意阿依这幺女的说法。不过紧到说,进去嘛肯定会有凶险,阿叔我绝不勉强大家,可得行?当然喽,我也晓得那女娃子背后另有隐情,因为刚才问到瓜娃时我一直留意观察着她,她眼光躲躲闪闪,可能在扯谎。” 众人见托姆阿叔都如此说了,便异口同声说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第十二章会飞的草帽 一行人打定主意,小心翼翼摸进山洞,顿时一股阴凉的湿风扑面而来。 洞内乱石嶙峋,石壁缝隙间长满了斑驳的青苔,偶尔从洞顶扑棱出几只獠牙红舌的蝙蝠,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我心里暗暗生疑,莫非刚才猜错了,这种地方怎么看也不似宜居的洞天福地呀,可那两名阿姐明明就进了这里! 洞内光线暗淡,越往深处走越发黑暗。我们唯恐打草惊蛇便没有点亮火把,只是一前一后互相搭着肩膀,借着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前行,一开始众人都不太适应,后来逐渐适应了这种压抑黑暗的环境。 我则不同,几年的修行使我比常人更耳聪目明,所以我便领头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阿木,再后面是托姆阿叔等人,巴塔则压在队伍最后。 我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防止还有其它岔口,那样就南辕北辙找不到那两名阿姐了。而那布满青苔的洞壁触之生寒,严丝合缝犹如铜墙铁壁,一路下来并没有发现其它豁口岔路。 大约走出五十米开外,我忽然发觉苗头不对,因为总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妖邪的眼睛在暗处紧紧盯着我们,这种直觉愈演愈烈,如芒在背。 这时候大家都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我便与巴塔暗暗调换了个位置,如此我排到了队伍最后,阿木有些不放心,也陪我到了队伍最后。 等我们调换完位置,我侧耳倾听,果然听到在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跟随着,那脚步声像是僵尸或者袋鼠行走时的弹跳声。但诡异的是每当我悄悄回头,眼前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不免让我心惊,按理说,如果真有东西跟着我们,它不会反应这么快;而如果没有东西跟着,那这脚步声为什么这么清晰?莫非我出现了幻听?我暗暗运气提神启动眉心的第三只眼,借助着它的异能仔细打量四周,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物。 阿木发现了我的异常,低声问道:“扎依,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没什么,可能是太紧张了,总觉得有人跟踪着我们。” “我……我也感觉背后好像有脚步声,扎依。” 阿木的这句话令我更加心惊,我知道但凡鬼魂都是一种有记忆功能的类磁场能量体,因为没有质量,所以根本走不出脚步声,可是……难道世间真有一种妖邪之物,既无形无状,又能走出声音? “要不这样,我数十下,我们一齐回头。”阿木在我耳边提议道:“等数到十,我把火把点起来。” 十……九……八……七,我一边佯装什么也没发生往前走,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一直数到了一,我猝然回头,这时阿木已经点亮火把并高举了起来,借着这骤然升起的火光,我们果然发现不远处立着一条“灰影”。 这横空出世的人影让众人头皮一麻,纵使大家早已商定不要打草惊蛇,支格还是不由得颤声喊了一句:“谁?” 对面那身影没有回应,一动也没动。 我们不约而同攥紧手里的防身工具,全力戒备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身影。 可是那身影既不答话,也不上前,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也在盯着我们。 巴塔仗着块头大向来艺高胆大,折身到队伍最前面,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壮起胆子向那人走去,可是走到半路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人影? 原来是从洞壁延伸出来的一块岩石,贴边竖立,而不知是谁恶作剧,竟然在岩顶扣了一顶破草帽,因为光线暗淡,刚才离得又远,所以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人杵在那里。 众人无不舒了一口气。 达布络魔山自古被族人视为禁地,据传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妖魅出没。我心里打着问号,刚才明明有脚步声,怎么迄今为止什么也没发现。看来只能等回到寨上去找毕摩好好请教一番,看看这世上是否真有会遁形的妖邪。 这么想着时,众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越往里走,洞壁越窄,从初始宽处可容数人,慢慢到窄处只能容得下两三人,最后我们走到了一个只能侧身而过的壶口处。 壶口一侧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峻岩,犹如阴曹的判官在那里把守着着,令人望而生畏。而从壶口那边隐约有亮光透过来,初入山洞时那股泠泠作响的水鸣声也愈发清晰。 洞溪族向来择水而居,众人心下明白可能里面就是他们的巢穴了,一想到马上就要与这样一群“怪人”狭路对峙,无不捏了一把汗。 我招呼阿木、巴塔和我组成先锋小队先进去探探,其他人留守在外,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有个退路,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下计议已定,三人侧身悄悄穿过壶口,本想穿过这壶口便能一眼看到很多洞溪族的男女老围在火堆边有说有笑,他们见到不期造访的我们大吃一惊,可进去以后我们才发现眼前空空如也。 这里还是一处洞穴,大如斗室,比刚才的山洞敞亮了许多,洞天更显高阔,一条如练般的小型飞瀑从洞腰飞流而下,泻入一潭陷塘里,澹澹作响。再往上看,穹顶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洞眼,光线从这里漏进来,使洞内豁然了许多。 川蜀之地多有高原喀斯特地貌,石灰岩在地下水的溶蚀作用下,天然会形成溶沟、落水洞、盲谷、干谷、漏斗、喀斯特盆地等,所以这些洞眼不足为奇,只是有一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那两名阿姐分明走进了山洞,为什么却无故失踪了?而且这一路走来我们并没其它岔路,现在这个洞又是一个密闭空间,莫非她们凭空蒸发了?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大脑跟着飞速运转。自我们进来共经历了两个洞穴,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中间由壶口相连,整个山洞的造型混似一个山葫芦。这两处没有岔路,洞顶又高根本爬不上去。如果这里没有像武侠小说中所讲的那种暗门或机关,那两名阿姐就算插翅也未必飞得出去。 一想起机关,我豁然开朗,莫非这里真有什么暗门能通往其它地方?这般想了,我立即召集等在壶口那边的那拨人都进来,让大家不放过任何角落,都仔细盘查看看洞壁上有没有按钮开关之类的东西。 可就在我们埋头寻找之时,忽然,刚才在壶口那边那诡异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我犹如惊弓之鸟一样下意识地回身,眼前的一幕令我顿时瞠目结舌。 因为我看到一顶悬在空中的破草帽,一顶和刚才在洞道发现的一模一样的破草帽。 而就在我愣神之时,那草帽竟然像长了腿一样,穿过壶口,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十三章如芒在背 一行人打定主意,小心翼翼摸进山洞,顿时一股阴凉的湿风扑面而来。 洞内乱石嶙峋,石壁缝隙间长满了斑驳的青苔,偶尔从洞顶扑棱出几只獠牙红舌的蝙蝠,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我心里暗暗生疑,莫非刚才猜错了,这种地方怎么看也不似宜居的洞天福地呀,可那两名阿姐明明就进了这里! 洞内光线暗淡,越往深处走越发黑暗。我们唯恐打草惊蛇便没有点亮火把,只是一前一后互相搭着肩膀,借着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前行,一开始众人都不太适应,后来逐渐适应了这种压抑黑暗的环境。 我则不同,几年的修行使我比常人更耳聪目明,所以我便领头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阿木,再后面是托姆阿叔等人,巴塔则压在队伍最后。 我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防止还有其它岔口,那样就南辕北辙找不到那两名阿姐了。而那布满青苔的洞壁触之生寒,严丝合缝犹如铜墙铁壁,一路下来并没有发现其它豁口岔路。 大约走出五十米开外,我忽然发觉苗头不对,因为总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妖邪的眼睛在暗处紧紧盯着我们,这种直觉愈演愈烈,如芒在背。 这时候大家都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我便与巴塔暗暗调换了个位置,如此我排到了队伍最后,阿木有些不放心,也陪我到了队伍最后。 等我们调换完位置,我侧耳倾听,果然听到在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跟随着,那脚步声像是僵尸或者袋鼠行走时的弹跳声。但诡异的是每当我悄悄回头,眼前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不免让我心惊,按理说,如果真有东西跟着我们,它不会反应这么快;而如果没有东西跟着,那这脚步声为什么这么清晰?莫非我出现了幻听?我暗暗运气提神启动眉心的第三只眼,借助着它的异能仔细打量四周,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物。 阿木发现了我的异常,低声问道:“扎依,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没什么,可能是太紧张了,总觉得有人跟踪着我们。” “我……我也感觉背后好像有脚步声,扎依。” 阿木的这句话令我更加心惊,我知道但凡鬼魂都是一种有记忆功能的类磁场能量体,因为没有质量,所以根本走不出脚步声,可是……难道世间真有一种妖邪之物,既无形无状,又能走出声音? “要不这样,我数十下,我们一齐回头。”阿木在我耳边提议道:“等数到十,我把火把点起来。” 十……九……八……七,我一边佯装什么也没发生往前走,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一直数到了一,我猝然回头,这时阿木已经点亮火把并高举了起来,借着这骤然升起的火光,我们果然发现不远处立着一条“灰影”。 这横空出世的人影让众人头皮一麻,纵使大家早已商定不要打草惊蛇,支格还是不由得颤声喊了一句:“谁?” 对面那身影没有回应,一动也没动。 我们不约而同攥紧手里的防身工具,全力戒备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身影。 可是那身影既不答话,也不上前,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也在盯着我们。 巴塔仗着块头大向来艺高胆大,折身到队伍最前面,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壮起胆子向那人走去,可是走到半路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人影? 原来是从洞壁延伸出来的一块岩石,贴边竖立,而不知是谁恶作剧,竟然在岩顶扣了一顶破草帽,因为光线暗淡,刚才离得又远,所以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人杵在那里。 众人无不舒了一口气。 达布络魔山自古被族人视为禁地,据传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妖魅出没。我心里打着问号,刚才明明有脚步声,怎么迄今为止什么也没发现。看来只能等回到寨上去找毕摩好好请教一番,看看这世上是否真有会遁形的妖邪。 这么想着时,众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越往里走,洞壁越窄,从初始宽处可容数人,慢慢到窄处只能容得下两三人,最后我们走到了一个只能侧身而过的壶口处。 壶口一侧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峻岩,犹如阴曹的判官在那里把守着着,令人望而生畏。而从壶口那边隐约有亮光透过来,初入山洞时那股泠泠作响的水鸣声也愈发清晰。 洞溪族向来择水而居,众人心下明白可能里面就是他们的巢穴了,一想到马上就要与这样一群“怪人”狭路对峙,无不捏了一把汗。 我招呼阿木、巴塔和我组成先锋小队先进去探探,其他人留守在外,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有个退路,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下计议已定,三人侧身悄悄穿过壶口,本想穿过这壶口便能一眼看到很多洞溪族的男女老围在火堆边有说有笑,他们见到不期造访的我们大吃一惊,可进去以后我们才发现眼前空空如也。 这里还是一处洞穴,大如斗室,比刚才的山洞敞亮了许多,洞天更显高阔,一条如练般的小型飞瀑从洞腰飞流而下,泻入一潭陷塘里,澹澹作响。再往上看,穹顶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洞眼,光线从这里漏进来,使洞内豁然了许多。 川蜀之地多有高原喀斯特地貌,石灰岩在地下水的溶蚀作用下,天然会形成溶沟、落水洞、盲谷、干谷、漏斗、喀斯特盆地等,所以这些洞眼不足为奇,只是有一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那两名阿姐分明走进了山洞,为什么却无故失踪了?而且这一路走来我们并没其它岔路,现在这个洞又是一个密闭空间,莫非她们凭空蒸发了?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大脑跟着飞速运转。自我们进来共经历了两个洞穴,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中间由壶口相连,整个山洞的造型混似一个山葫芦。这两处没有岔路,洞顶又高根本爬不上去。如果这里没有像武侠小说中所讲的那种暗门或机关,那两名阿姐就算插翅也未必飞得出去。 一想起机关,我豁然开朗,莫非这里真有什么暗门能通往其它地方?这般想了,我立即召集等在壶口那边的那拨人都进来,让大家不放过任何角落,都仔细盘查看看洞壁上有没有按钮开关之类的东西。 可就在我们埋头寻找之时,忽然,刚才在壶口那边那诡异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我犹如惊弓之鸟一样下意识地回身,眼前的一幕令我顿时瞠目结舌。 因为我看到一顶悬在空中的破草帽,一顶和刚才在洞道发现的一模一样的破草帽。 而就在我愣神之时,那草帽竟然像长了腿一样,穿过壶口,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十四章山魈鬼 那顶悬浮在空中的草帽,在我的眼皮底下像长了腿一样,忽高忽低跳跃着进了壶口,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诡异得让我瞬间三观尽毁,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事。 我原本还抱着一丝抱侥幸心理也许是出现了幻觉,可回头一看,众人面面相觑表情都跟吞了苍蝇一样。 尤其是支格,面色苍白牙关一直打颤,第一个惊叫出声来:“魔鬼……魔鬼……肯定是魔鬼。毕摩阿叔早就说了,这片禁地是不能乱闯的,否则违背了天神的旨意,我们都会被恶灵砍脑壳儿。我看趁现在天神仁慈还在保佑我们,我们这么多人赶紧逃命吧!” 这几句话无疑一颗**,使我们的士气瞬间瓦解冰泮。大家一时都打了退堂鼓,托姆阿叔不停地唉声叹气,可眼下横生了这么多枝节,他也不敢再拿着大家的性命开玩笑,于是对大家说:“咱们现在紧要的是先出去吧,说不定那两个女娃子说的是真话,根本就莫见过呷娃噻。” 我知道托姆阿叔言不由衷,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说服大家,毕竟自己刚才的那一番推测仅是虚妄不实的推测,眼下只有跟着大家退出这里再说。 因为不再担心打草惊蛇,这次回程我们点燃了火把。在壶口外的这个山洞我刻意留了一下神,如果适才那诡异的脚步声没有听错,在洞内这潮湿的地面上必然会留下脚印或其它的蛛丝马迹。 我和阿木举着一只火把走在队伍最后,果然在纷乱的脚印中发现了一种异形的脚印。那脚印只有小孩脚掌那般大,看起来似爪非爪,但是奇怪的是这并行两排的脚印间距足有几米宽,一排贴近山洞的左侧,另一排贴近山洞的右侧。 众所周知,人在走路时,两排脚印的宽距只有十几公分,就算是大型动物,比如巨象脚印的宽距也就不足一米。换话句话说,能留下这么宽间距的两排脚印至少是几十米高的巨人,可是这山洞也就十几米高,根本容不下巨人的身高,再者没听说过哪种巨人的脚印会有小孩的脚掌那么小呀! 我感觉陷入了重重迷雾:诡异的脚步声,两名阿姐的凭空蒸发,长了腿的草帽,怪异的脚印,这一切也太波谲云诡了。 我和阿木一路按图索骥跟踪那两排脚印走出山洞,这时更奇怪的出现了,只见那两排脚印只留下了一排,另一排却消失了,换句话说这脚印的主人可能只有一只脚。余下的这一排脚印是反向从灌木丛里出来的,指向了山洞,料想脚印的主人就是从这里开始跟踪我们进的山洞,可是当时在山洞我数次回头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呀。 我正纳闷着,突然从灌木丛里传来窸窣的声响,接着那顶会行走的草帽又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在青天白日下我们看得清楚,那草帽每跳跃一下,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脚印,而且那脚印竟然是反向的,脚尖直指向我们。 草帽?单排反向的脚印?隐身术?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种精怪,忍不住叫出声来:“山魈鬼!” 山魈,又名山臊、独脚鬼怪,出自《山海经·海内经》: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长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 而在各地的民间传说中,山魈多是山中的精怪,山民一般称呼它们为“山爷”或“山姑”。它们形如小人,獠牙鬼面,全身黑毛似猴非猴,速度很快,虽然只长着一只脚,而且脚面是反向长的,脚指头冲着里面。传闻它们“半人半鬼”能隐身,对偷别人的帽子情有独钟,有的地方则说它们有一顶会隐形的草帽,帽子滑落就会显出原形。 这种精怪调皮顽劣,喜欢恶作剧,喜欢和小孩一起胡闹。农家人在田里干活,山魈常把人们挂在树边的午饭整罐吃掉,吃完以后还在罐里塞满蚯蚓,见人一副倒霉相便会乐得哈哈大笑;山里人进山砍柴,把柴刀随手放在一边,眨眼功夫柴刀就不见了,也必定是它们顺走了。但山魈生来胆小,怕见生人,所以就常常隐着身子,高兴时给你看见,不高兴时就看不见。山魈虽然调皮顽劣,但很讲礼貌,进入山里你要说“山鬼”,那你就要遭殃了,若是你称呼他们“山先生”,它们就不会找你麻烦。 族人自古生长在大山里,阿木自然也听过山魈鬼的传说,不过以前他只把这种传闻当成故事讲给小孩儿听,于是问我:“世上真有会隐身的山魈鬼?这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 我说:“大千世界本来就无奇不有,汉人有位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他在解读《金刚经》时也曾提到过山魈,说山魈其实属于佛经所讲的‘若有色’‘若无色’的众生,也就是说有时候可以看见,有时候看不见。而且现代科技已经触及了隐身这个领域,国外一家机构就发明了隐形衣,他们用‘量子隐形’材料折射周边光线实现了完全隐形的效果。所以我觉得会隐形的生命体并不稀奇,只是比变色龙更厉害而已。” 阿木听了直点头,说:“难怪我们在山洞里怎么也看不到它,原来这家伙隐身了。” “你再仔细想想,咱们一进山洞,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那声音像僵尸或袋鼠弹跳时所发出来的,这跟山魈独脚完全吻合,因为只有一只脚不可能像我们一样迈着脚走路。还有山洞里那两排宽距足有几米的脚印,一排在洞这边,一排在洞那边,肯定是山魈进来和出去的时候分别留下来的,我们当时是陷入了误区,我敢断定在山洞里发现的那只戴着破草帽的人影也是它作祟,当时它就在那块山石边隐着身。”我指了指地上的脚印,又说:“你再看这些脚印,脚趾朝后,跟山魈反踵的特点又是吻合。所有的这些线索,无一不是指向了这种独脚鬼怪……” 讲到这里,我脑海里一闪,忽然想起了昨晚在我家院墙上匍匐着的那只全身黑毛獠牙鬼面的怪物,于是当即说道:“走!去找托姆阿叔!” 待我和阿女婿众人汇合之后,我与托姆阿叔一番对质,果然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原来昨夜哆哩阿婆找我索要孩子之时,那山魈鬼曾溜进了托姆阿叔家,将阿叔一棍打死了,只是后来得我施救,又把阿叔救活了。托姆阿叔连日来精神上受了重度刺激,昨夜本来就浑浑噩噩疯疯癫癫,加上山魈鬼忽隐忽现,所以一直以为这段记忆是在梦中。 “山魈生来胆小,向来不袭人,可这次频繁出现,又是袭击阿叔,又是跟踪我们,一定事出有因。”我心里暗暗思忖,越想头脑越清澈,刚才那山魈在洞里一定是调虎离山之计,看来那内洞里确有玄机,而且这山魈应该知道这些玄机。 我把这些想法一一对众人说了,提议道:“眼下最紧要的是抓住那只山魈,它肯定知道一些线索,只要抓住了它一问什么都知道了。” 支格觉得有点异想天开:“说得轻巧噻!就算你的猜测都对了,这山魈跑得又快还会遁形,我们怎么抓住它嘛?这不是异想天开嘛!” 一句话问得我无言以对,的确,我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就凭我们这几人的身手,怎么能活捉住它?而我的第三只眼只能感知到一些暗物质,说直白点就是没有形体的生命体,比如鬼魂之类,但对于这种有形却无色的生命体只能望尘莫及了。 众人气馁极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如霜打的茄子。 正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从林间传来异动,紧跟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那人白发银须,仙风道骨,腰间别着一只葫芦,正是那天在我们寨上留下谶语的赊刀人。 第十五章恶灵 那顶悬浮在空中的草帽,在我的眼皮底下像长了腿一样,忽高忽低跳跃着进了壶口,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诡异得让我瞬间三观尽毁,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事。 我原本还抱着一丝抱侥幸心理也许是出现了幻觉,可回头一看,众人面面相觑表情都跟吞了苍蝇一样。 尤其是支格,面色苍白牙关一直打颤,第一个惊叫出声来:“魔鬼……魔鬼……肯定是魔鬼。毕摩阿叔早就说了,这片禁地是不能乱闯的,否则违背了天神的旨意,我们都会被恶灵砍脑壳儿。我看趁现在天神仁慈还在保佑我们,我们这么多人赶紧逃命吧!” 这几句话无疑一颗**,使我们的士气瞬间瓦解冰泮。大家一时都打了退堂鼓,托姆阿叔不停地唉声叹气,可眼下横生了这么多枝节,他也不敢再拿着大家的性命开玩笑,于是对大家说:“咱们现在紧要的是先出去吧,说不定那两个女娃子说的是真话,根本就莫见过呷娃噻。” 我知道托姆阿叔言不由衷,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说服大家,毕竟自己刚才的那一番推测仅是虚妄不实的推测,眼下只有跟着大家退出这里再说。 因为不再担心打草惊蛇,这次回程我们点燃了火把。在壶口外的这个山洞我刻意留了一下神,如果适才那诡异的脚步声没有听错,在洞内这潮湿的地面上必然会留下脚印或其它的蛛丝马迹。 我和阿木举着一只火把走在队伍最后,果然在纷乱的脚印中发现了一种异形的脚印。那脚印只有小孩脚掌那般大,看起来似爪非爪,但是奇怪的是这并行两排的脚印间距足有几米宽,一排贴近山洞的左侧,另一排贴近山洞的右侧。 众所周知,人在走路时,两排脚印的宽距只有十几公分,就算是大型动物,比如巨象脚印的宽距也就不足一米。换话句话说,能留下这么宽间距的两排脚印至少是几十米高的巨人,可是这山洞也就十几米高,根本容不下巨人的身高,再者没听说过哪种巨人的脚印会有小孩的脚掌那么小呀! 我感觉陷入了重重迷雾:诡异的脚步声,两名阿姐的凭空蒸发,长了腿的草帽,怪异的脚印,这一切也太波谲云诡了。 我和阿木一路按图索骥跟踪那两排脚印走出山洞,这时更奇怪的出现了,只见那两排脚印只留下了一排,另一排却消失了,换句话说这脚印的主人可能只有一只脚。余下的这一排脚印是反向从灌木丛里出来的,指向了山洞,料想脚印的主人就是从这里开始跟踪我们进的山洞,可是当时在山洞我数次回头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呀。 我正纳闷着,突然从灌木丛里传来窸窣的声响,接着那顶会行走的草帽又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在青天白日下我们看得清楚,那草帽每跳跃一下,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脚印,而且那脚印竟然是反向的,脚尖直指向我们。 草帽?单排反向的脚印?隐身术?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种精怪,忍不住叫出声来:“山魈鬼!” 山魈,又名山臊、独脚鬼怪,出自《山海经·海内经》: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长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 而在各地的民间传说中,山魈多是山中的精怪,山民一般称呼它们为“山爷”或“山姑”。它们形如小人,獠牙鬼面,全身黑毛似猴非猴,速度很快,虽然只长着一只脚,而且脚面是反向长的,脚指头冲着里面。传闻它们“半人半鬼”能隐身,对偷别人的帽子情有独钟,有的地方则说它们有一顶会隐形的草帽,帽子滑落就会显出原形。 这种精怪调皮顽劣,喜欢恶作剧,喜欢和小孩一起胡闹。农家人在田里干活,山魈常把人们挂在树边的午饭整罐吃掉,吃完以后还在罐里塞满蚯蚓,见人一副倒霉相便会乐得哈哈大笑;山里人进山砍柴,把柴刀随手放在一边,眨眼功夫柴刀就不见了,也必定是它们顺走了。但山魈生来胆小,怕见生人,所以就常常隐着身子,高兴时给你看见,不高兴时就看不见。山魈虽然调皮顽劣,但很讲礼貌,进入山里你要说“山鬼”,那你就要遭殃了,若是你称呼他们“山先生”,它们就不会找你麻烦。 族人自古生长在大山里,阿木自然也听过山魈鬼的传说,不过以前他只把这种传闻当成故事讲给小孩儿听,于是问我:“世上真有会隐身的山魈鬼?这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 我说:“大千世界本来就无奇不有,汉人有位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他在解读《金刚经》时也曾提到过山魈,说山魈其实属于佛经所讲的‘若有色’‘若无色’的众生,也就是说有时候可以看见,有时候看不见。而且现代科技已经触及了隐身这个领域,国外一家机构就发明了隐形衣,他们用‘量子隐形’材料折射周边光线实现了完全隐形的效果。所以我觉得会隐形的生命体并不稀奇,只是比变色龙更厉害而已。” 阿木听了直点头,说:“难怪我们在山洞里怎么也看不到它,原来这家伙隐身了。” “你再仔细想想,咱们一进山洞,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那声音像僵尸或袋鼠弹跳时所发出来的,这跟山魈独脚完全吻合,因为只有一只脚不可能像我们一样迈着脚走路。还有山洞里那两排宽距足有几米的脚印,一排在洞这边,一排在洞那边,肯定是山魈进来和出去的时候分别留下来的,我们当时是陷入了误区,我敢断定在山洞里发现的那只戴着破草帽的人影也是它作祟,当时它就在那块山石边隐着身。”我指了指地上的脚印,又说:“你再看这些脚印,脚趾朝后,跟山魈反踵的特点又是吻合。所有的这些线索,无一不是指向了这种独脚鬼怪……” 讲到这里,我脑海里一闪,忽然想起了昨晚在我家院墙上匍匐着的那只全身黑毛獠牙鬼面的怪物,于是当即说道:“走!去找托姆阿叔!” 待我和阿女婿众人汇合之后,我与托姆阿叔一番对质,果然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原来昨夜哆哩阿婆找我索要孩子之时,那山魈鬼曾溜进了托姆阿叔家,将阿叔一棍打死了,只是后来得我施救,又把阿叔救活了。托姆阿叔连日来精神上受了重度刺激,昨夜本来就浑浑噩噩疯疯癫癫,加上山魈鬼忽隐忽现,所以一直以为这段记忆是在梦中。 “山魈生来胆小,向来不袭人,可这次频繁出现,又是袭击阿叔,又是跟踪我们,一定事出有因。”我心里暗暗思忖,越想头脑越清澈,刚才那山魈在洞里一定是调虎离山之计,看来那内洞里确有玄机,而且这山魈应该知道这些玄机。 我把这些想法一一对众人说了,提议道:“眼下最紧要的是抓住那只山魈,它肯定知道一些线索,只要抓住了它一问什么都知道了。” 支格觉得有点异想天开:“说得轻巧噻!就算你的猜测都对了,这山魈跑得又快还会遁形,我们怎么抓住它嘛?这不是异想天开嘛!” 一句话问得我无言以对,的确,我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就凭我们这几人的身手,怎么能活捉住它?而我的第三只眼只能感知到一些暗物质,说直白点就是没有形体的生命体,比如鬼魂之类,但对于这种有形却无色的生命体只能望尘莫及了。 众人气馁极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如霜打的茄子。 正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从林间传来异动,紧跟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那人白发银须,仙风道骨,腰间别着一只葫芦,正是那天在我们寨上留下谶语的赊刀人。 第十六章山海经图鉴 《山海经》是中国最为神秘的一本书。据传《山海经》之前只有《山海图》,没有《山海经》,后大禹将《山海图》铭刻于九鼎,大臣伯益据《山海图》著成《山海经》。可惜的是后来九鼎和《山海图》均失传,留给后人的只有那神秘的《山海经》。后人释读的很多,但一直没有人能看懂。 即使博学如司马迁,他对《山海经》也是抱怀疑态度的。据《史记》载:“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寥寥二句。因张骞出使西域大夏之后、穷尽黄河源头也未见到昆仑山,司马迁对《山海经》的真实性大打折扣。他认为,谈九州山河,《尚书》接近于事实,而《禹本纪》、《山经》中所有怪物,他是不敢谈论的。这表明,司马迁老先生是不认可《山经》的。为什么《史记》中只提到《山经》而未提到《海经》?这是因为司马迁当时只出现了《山经》,他没有看到《海经》。 事实上,司马迁错了,《禹贡》恰恰不是大禹时的地理,大禹时的地理就是《山海经》反映的地理,《海经》反映的怪人怪兽等等怪物并不是神话,它反映的内容是真实的。之所以不被人理解,是因为它们被后人误读了! 《山海经》不但不是神话,而且是中华文明乃至世界文明之根! 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在寻找中华文明之根。我们的根在哪里?为什么我们的历史有记载,而我们却找不到中华文明之根? 寻找中华文明之根,并非出于民族自尊心,也并非好奇,而是因为这还关系到历史到底是如何发展的问题。人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人类的根本问题。长期以来,世界各地、各民族都有关于历史周期之说,即认为历史并非是线性的,而是周期性的产生和毁灭,时间并非线性的而是循环的。当然也有观点认为历史是螺旋式前进的,真相如何,这就得研究文明的源头和历史的进程。 现代科学研究表明,气候的变迁是有周期性的,地球磁极的转换也是有周期性的,天体运行也是有周期性的。周期性可以说是客观规律之一。历史也有周期性吗?如果有,这个周期是什么样的?引起这个周期的原因是什么?所以,历史并非与我们的现实无关。现实来源于历史,并且将成为新的历史。 司马迁研究天体的运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天运三十年一小变,一百年一中变,五百年一大变,三大变为一纪,三纪而大备。”就是说,天体的运行三十年一小变,一百年一中变,五百年一大变,1500年为一纪,4500年完成一个循环。韩非子更是指明了这个循环的周期是4560年。这与玛雅文明的历史观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但司马迁的天体运行周期并非中国关于天体运行规律的最早记录。事实上,早在史迁之前中国就有天体运行的周期理论,《周髀算经》说:阴阳之数,日月之法,十九岁为一章。四章为一蔀,七十六岁。二十蔀为一遂,遂千五百二十岁。三遂为一首,首四千五百六十岁。七首为一极,极三万一千九百二十岁。生数皆终,万物复始。”从《周髀算经》看,《周髀算经》比司马迁的更具体,而且《周髀算经》在4560年的周期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31920年的周期。这个周期一满,“生数皆终,万物复始”。 这种历史周期论不独中国经典有记载,佛教也有,而且其周期更是宏大。佛教中的劫有小劫、中劫、大劫之分。每一小劫为1679.8万年;二十个小劫为一中劫,为3.3596亿年;80个中劫为一大劫,历成、住、坏、空四个阶段,共268.768亿年。所以无论中外,无论亚洲和美洲,都有这种历史周期论。只不过《周髀算经》和司马迁的天体运行论较之佛教经典更具体而微而已。《周髀算经》和司马迁的天体运行论不仅有周期,而且大周期中还套着小周期,小周期中套着更小的周期,环环相扣,循环不已。不要以为司马迁仅是史学家,古时的史官是身兼天官之职的,并且是世袭的。世袭是因为天文观测需要长期持之以恒地进行,非世袭不能传承天文。他们的结论往往是几十代人实际观测总结的结果,是值得重视的。 根据天人感应理论,天道如此运行,作为人间的历史自然也如此发展。周文王灭商纣前,手下大臣多次劝他出兵灭纣,文王就是不为所动,说你们不知天命,时机未到。什么是天命?天命就是天机,就是星相。上古之帝王往往是星相学家,非后世武夫之可比。周文王等待的就是一个五星聚会的时机,可见周文王是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这一天文现象的。五星聚一出现,可能会引起天文、地质的变化,有时自然灾害也会相应增多,人心就会不安定,加上舆论造势的影响,其所引起的社会心理震荡是非常巨大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备,周文王籍此挥戈一击,就彻底终结了商王朝。现代历史学家关于武王伐纣的时间一直得不到确证,直到美国一个学者运用天文知识,计算出公元前1046年为五星聚出现的天文时间,自此,武王伐纣的时间才得到确认。可见,在天文学界,天体的运行确实是有周期性的。 那么历史呢?也有周期吗?古人相信是有周期的。自商汤于公元前1598年建立到周文王在位,时间接近500年;自文王(公元前1152年---公元前1056年)之后到孔子(前551年--前479年),历时近500年;孔子之后,司马迁(约前135---约前87年)更是就扳着指头数年份,现在五百年快到了,下一个圣人应该是我吧?“五百年圣人出”,可见自周文王到司马迁,先贤相信历史是有周期的。 真相真的如此吗?推动历史周期进程的力量又是什么? 答案在《山海经》中。 《山海经.五藏山经》实际上是亚洲的地形图!这张图包括了北非东部和美国的阿拉斯加在内,这才是真正的大禹九州图! 这是一张至少4100多年前的地形图!而且《大荒经》实际上是大洪水时的方国地图。 这张图揭示了一个非常震惊的史实!至少4000多年前的亚洲,包括北非和美洲的阿拉斯加在内,它们是大一统的!非但大禹时期如此,从炎帝至黄帝,一直到大禹,亚洲、北非、阿拉斯加一直就是大一统。当时最高统治者称“上帝”,《山海经》称“帝俊”,他居于世界的中心----亚洲之巅青藏高原;次一级统治者称“帝”,居于青藏高原四陲之云贵高原、黄土高原、蒙古高原和伊朗高原;再次一级的称“神”,居于亚洲和北非丘陵平原地带。它们对应的主要的就是亚洲的阶梯状的三级地形。这种金字塔式的政治结构是以分封制为基础的。而这,后来成了周代分封制的基础。 第十七章大洪水传说 《山海经》事实上是中国人从历史以来不断记录和修订的结果,它事实上是一部中国人的迁徙史。《五藏山经》对各山方位的描述和各山之后对该山具体的描述,其方位事实上是有不同的!每一山前面的方位事实上是修正后的结果!其原因是《山海图》成图时的方位和《山海经》经文形成时的方位是有区别的。 我们看到的《山海经》是对原图画书编译后的结果。编译者当时的四极不是图画书当时的四极,四极有极移,所以,《山海经》译成经文时需要对原图方位订正。校订者保留了前人极移前的记录,又将极移后的方位订正并冠在每一座山的前面,并加上了里程。这样的例证在《五藏山经》中所在皆是,具体证据在后面解释经文时再予列出。后人理解不到这一点,一味以当今的方位解读《山海经》,如此,是不可能复原《山海图》的。 《山海图》最初的记录是通过图画的形式刻在玉版上的。在中国古籍中,黄帝、尧帝、大禹都有发现史前玉版的记载。据《初学记》、《御览》、《帝王世纪》等书记载:“黄帝五十年秋七月庚申,天大雾三日。帝游洛水之上,见大鱼,杀五牲以醮之,天乃甚雨,七日七夜色,鱼流,始得图书。”这是黄帝时发现史前图书的记载。 又《博物志》载:“帝尧在位,圣德光洽。河洛之滨,得玉版方尺,图天地之形。又获金璧之瑞,文字炳列,记天地造化之始。”玉版方尺“图天地之形”,“地之形”好理解,就是地形图。天之形是什么?天有形状吗?“天之形”就是天象图,也就是星相图。“金璧之瑞,文字炳列”,这分明是上古文字图书(注意,《博物志》说帝尧发现的是文字书,不是图书----上古之图书就是以“图”画成的书,它和后代的“图书”概念是不同的,也就是说在帝尧之前就有文字了)。这些玉版和金璧,就是《山海经》的资料来源。黄帝之后的尧帝、帝禹都继承了这一传统,将当时的历史地理及其它知识刻上玉版,藏之名山,沉于河洛,形式上是封禅或祭河,然而实际上却有意无意中保留下了上古文化。这就是中国古史相传的“河图玉版”。祖先们留下玉版,并以口耳相传的方式辅助记忆。后人收集到河图玉版,就加以整理、修订,如此年复一年,代复一代,这就是《山海经》能够记录下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前的历史地理的真正原因。祖先们收集整理这些河图、玉版,据以成图(地图和图画书)。这些河图玉版就是《山海图》的前身。后来帝尧整理,大禹时又有补充,并铭于九鼎,伯益据以成书,这就是后世的《山海图》和《山海经》。 《山海经》中的奇人怪兽神木灵石等等光怪陆离的东西是什么?上古真有三个头的人,九条尾巴的狐、六只足的兽和人面马身、人面牛身、人面鸟身等等怪物吗?是上古出现了生化危机还是基因变异? 当然没有。 那它们是怎么一回事? 这要从文字的产生历史来看待这个问题。 文字的产生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在文字产生之前,先祖们传达信息最初靠的是语音,由于音和义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语义是靠语音来实现的。后来人类发现语音虽然可以近距离传递信息,但是不能远距离传递和保存信息,由于这种需要,就有了图画,这就是图书的由来。 图画的最初功能是用来表示语音的。也就是说,象形图案(注意,最初不叫文字)代表的是语音。图案是怎么代表语音的?例如,先民们要表示shu这个语音,但没有文字,先民们就以一棵树形象化地代替之。从表面看来它是象形的,然而实际上它是以树之形表示shu这个音的;反过来说,凡是发音为shu的,都可以用一棵树表示它。例如“术”,这是个抽象的词,如果用象形的事物表示,那是没有办法的。但这难不倒先民们,他们就以同音的事物代表它,这就是“同音假借”。古籍中假借字为什么多,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这里的“树”之图案又代表了“术”之音,由音而生义。 “智慧树”实际上就是智慧书或智慧术,《山海经》中的“不死树”就是不死术,也就是后来所谓的长生不老之术。 这就好比一个不识字的人要写信,譬如一个不识字的青年给恋人写情书:“米兰,我爱你。”他因为不识字,又要表达信的内容,他会怎么写?他可能会画一粒米,画一朵兰花,又画一只鹅,一片艾叶,一块泥土。不明就里的人自然不知所云,但是从音上读我们就可以知道,原来信的内容是“米兰我爱你”。当然,他也可能画一把戈代表“我”。为什么甲骨文的“我”是戈之形,就是因为粤语和闽南语中“戈”、“我”同音。“戈”是“我”的图画表音而已。这样的信写多了,青年可能会觉得画画太麻烦,就将画不断简化成图案,时间久了,图案就慢慢固定下来,这样就形成了文字。所以,文字记录的其实是语音,语义是通过语音实现的。 任何地方,包括亚洲、美洲、欧洲、非洲在内,只要有文字,它最初一定是象形图案,而且是表音的象形图案,哪怕是南极洲,如果发现了远古文字的话,它也一定是表音的象形图案。这是人类文字发展的规律。 由于图案符号最初都是表音的,后来图案不断简化,如果一直按此模式发展下去,就会线性化形成拼音文字,如西方的拼音文字就是如此,西方文字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彻底,最终创造出一种摆脱了线条,摆脱了形和音的语言,这就是计算机语言,所以计算机首先出现于西方是有其历史渊源的;中国文字就不同,它在最初拟音图画的基础上,最后走上了象形、指事、形声、会意、转注、假借“六书”的道路,最终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文字。东、西文字从此分道扬镳。但纵然如此,无论西方的拼音文字也好、中国的文字也好,最终还是要通过音表现出来。离开了音的人类文字(不是计算机符号)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文字记录的其实是语音,只有通过语音,我们才能得到语义。这一点我们可以在实际生活中看到。譬如一个不识字的人看家书,他横看竖看都是看不懂的,但是如果有人读给他听,他马上就明白了信的内容。再如抗战电影中,有的首长不识字,首长说一句“念”,下面的人就念给他听,首长马上明白了文件的内容,并据此发号施令。由此可见,文字记录的并不是义,而是音,义是通过音来实现的。 只有到了电子时代,语言才可以脱离形和音。但这是机器的语言,是机器的符号,不是人类的文字符号。人类的信息,最终是要通过音来表达的。除非人类发展到了思维传感,人类才可以彻底不依赖语音。 第十八章历史的化石 《山海经》的文字,大量的是对图画的描述,表明《山海经》之前就是一部图画书。所以,理解《山海经》的图案,绝对不能从图形上理解,而要从该图形代表的音上来理解。 音对于理解古籍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哪怕是文字已经成熟了的先秦古籍,如果不了解字音,要理解字义是不可能的。 例如,中国古籍中很多字,我们都认识,但是我们不知道它的意义。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它的确切读音。举个例子,《左传.宣公三年》说:“昔夏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螭魅罔两,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这一句最后的“用”、“协”和“休”是什么意思? 因、和、佑啊。 为什么是因、和、佑的意思? 那是因为古时它们是同音字,而且是中国南方的语音,在粤语中,“用”与“因”、“协”与“和”、“休”与“右”均同音,属同音通假。再举个例子:“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此句中的玄鸟是什么意思?玄鸟就是一种鸟嘛。错了。“玄鸟”是“殷人”之音,而且是中国南方的语言。在粤语中,“玄”、“殷”同音。而“鸟”、“人”在上古也是同音字。 由此可知,望文是不能生义的,要望音生义。 理解上古图画书《山海经》更应从音上理解。如《西次三经》:“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这段文字是前人对原图画书的文字描摩,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经过文字编译后的结果。图画画的是一个黄袋子,红得像丹火,浑敦没有面目,还好像在唱歌跳舞。经文说这是帝江。帝江明明是个人,怎么是个没有面目的、会唱歌跳舞的黄袋子,而且还有六只足、四只翼? 其实。黄袋的上古读音是hon dai,hon dai是什么?就是黄帝(黄字上古读hong,如《山海经》中的熊山就是现在的黄山;上古帝字读dai,如粤语中的帝就读dai,《山海经》中的帝囷山就是现在的点苍山。点和帝同音互译)。“赤如丹火”是什么意思?赤如丹火四字的粤语读音就是“轩辕帝黄”。为什么叫帝黄不叫黄帝?因为尧帝、舜帝一样可以叫作帝尧、帝舜,黄帝与帝黄无足于异。六足四翼是什么?六足,鹿祖、六祖之音也;四翼,粤语即散宜也。据《蒙古秘史》,鹿祖是蒙古人的祖族。据《彝族源流》,六祖又是彝人的祖宗。而云南人的祖宗也是六诏。六足、鹿祖、嫘祖、六诏、鹿蜀实际上是同一人,同音互译而已。所以六祖实际上是中国人的祖宗。散宜就是中国史籍中的散宜氏(即“塞人”之南方读音)。而且,黄囊、浑敦二者的上古读音也是一样的,所指实为一。浑敦无面目是什么意思,无面目是编译者对浑敦的解释;浑敦,古音就是“黄帝”(hon dai) 或“黄囊”,后来音变为“荤粥”,再后又音变为“匈奴”。事实上,“昆仑”、“霍腊”、“贺兰”都来源于“黄囊”(黄帝)。这一点要记住,这在后文的解读中还会用到。这段经文的整个意思是说:“那里有神,外貌像个黄袋子,红得像丹火,他是鹿祖、塞人、荤粥一族,是司彘国的江巫,其实他是帝江(即帝鸿)。” 黄袋子,红得像丹火,是对黄帝二字的图画表音,六足、四翼也是图画表音。如此理解,《山海经》就好懂多了。 诸如此类,《山海经》中数不胜数。 “以图表音,以音释义”这是《山海经》最重要的特点,不明白这一点,就不可能读懂《山海经》。 前人理解不到这一点,编译《山海经》者没有完全看懂,屈原没有看懂,史迁没有看懂,后来的编校者如刘向、郭璞等也没有看懂。后来之后来者更是当作小说,甚至当作巫书。现在虽然肯定了《五藏山经》,但也是一种模糊的肯定;至于《海经》部分,也还是当作神话看待。可以说,现代人也没有看懂。这里有一点要注意,编译和编校的区别。编译是前贤将原图画书的图案译成文字形成《山海经》的过程,编校只是对《山海经》字句篇章的整理和校核,它们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最初的图画书,随着时间的推移、语言的变迁、文字的变革、记忆的错位、政治的影响、史籍的损毁、山川的变迁、天文的变化等等因素的影响,信息在后来的传递过程中失真了。因为失真,后人不理解而臆测之;后人之后人更不能理解,复穿凿附会之,致使本来真实的事情愈传愈离离奇,愈传愈怪异,最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这些光怪陆离的怪人怪兽等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神话就是历史的化石,敲掉它的外壳,就是真实的历史! 《山海经》记载的地理之辽廓、历史之久远,超出了当今任何人的想像! 事实上,《山海经》反映的地理年代早得无法想像!《山海经》的价值要多大就有多大。不要说《山海经》中的上古帝王陵墓所在地;不要说那无数的金、银、铜、铁、锡矿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名字的矿产;也不要说《山海经》反映的上古神秘文明;单是那积石山,山下有石门,“万物无不有也”的叙述就足以让人目瞪口呆;还有“禹掘昆仑墟以下地,中有曾城九重”的昆仑墟,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无数的物质的、精神的宝藏,几千年、上万年的文化积淀,尽在《山海经》中。《山海经》是破解上古文化的钥匙! 这些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山海经》还隐藏了一个地球的最大秘密!这个秘密对于破解中华文明乃至世界文明的历史和演变、对于考察我们当前地球面临的极端气候和地球环境的演变,对于研究地球的极移和板块运动和地球物理学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现在,即将破解《山海经》这万古之谜,在后面,将解析亚洲神秘的人文景观、指明雪藏的山海宝藏、还原震撼的上古历史、阐述沧海桑田的山海巨变,探索不可思议的地球运动,等等等等。 《山海经》不仅颠覆了我们对地球地理的认识,而且颠覆了我们对夏、商二代的历史的认识!也颠覆了我们对中华文明史和世界文明史的认识! 为什么? 因为上古炎帝至大禹时期,中国古史中的帝王实际上统治了整个亚洲和北非。古埃及第一王朝实际上是炎帝孙族节并建立的王朝!两河流域苏美尔文明实际上是三苗文明!《山海经》称之为“寿麻”。寿麻、三苗、苏美尔实际上是一族,为音译的结果。所谓的两河流域“阿卡德”实际上是“夏开帝”的粤语音译,夏开帝国统治了整个亚洲和埃及,而且中国的帝尧事实上是埃及人!惊人的发现远不止此。现在只略略提及,具体内容后文详述。 就目前考古来看,中国考古发现的三星堆文明其实被误读了! 三星堆文明其实是炎黄时的文明,炎帝文明远在公元前3100年以前。青铜神树实际上是《山海经》中的“建木”,它代表的是炎帝节并!而且三星堆那个方脑袋的青铜人像它实际上是炎帝术器!这些在《山海经》中都有明确记载,只是后人没有看懂而已。 江西在上古并非蛮荒之地,在颛顼帝时,那里是少昊之国!为颛顼帝帝都所在,江西之名就来源于“颛顼”的上古音译。 非但如此,中国古史中的夏朝不仅存在,而且是一个庞大的空前绝后的帝国! 夏朝之夏事实上不读xia,而读粤语的ha!夏后开也应读ha hau hoi,夏王朝实际上是夏后氏建立的王朝。夏后王朝实际上就是《埃及王表》上的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阿哈王朝!阿哈王朝的都城不在埃及,而在中国的云贵川一带,而且很可能就在川西。当时的云贵川是世界的中心,是为中国古史中的炎帝帝都中心区域所在!夏后王朝即阿哈王朝早在公元前3000年前就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当时覆盖了整个亚洲和北非。 所谓“太康失国”实际上是炎帝阿哈族(夏后氏)的伯陵因耽于女色而失国。夏后氏的伯陵也就是两河流域泥板书发现的大名鼎鼎的恩美巴拉格西。恩美巴拉格西,源于西方人对两河流域楔形泥板文字的音译,它实际上是“高密伯陵高辛”的粤语音译。 公元前2800年以前的上古,并不是教科书上说的所谓的原始社会,那时人民很富足,是一个**横流的世界,当时社会风气相当**。炎帝之孙伯陵与黄帝族的韩流,为了一个女人嫦娥引发了上古世界大战,炎帝系伯陵最终丧失了帝位。这段历史就是中国《五子之歌》的由来,是为印度《摩诃婆罗多》记载的主要历史,是为西方《圣经》中的五王与四王之战!《摩诃婆罗多》与《圣经》主要事实是存在的,这段历史在《山海经》中均有记载。 中国古史所谓夏代的“少康中兴”,少康其实是少皞的音译,即帝喾,也是夏后氏一族!帝喾复兴了夏王朝,统一了亚洲和北非,是为两河流域发现的阿卡德帝国的萨尔贡!“阿卡德”实为“夏开帝”的音译;萨尔贡、少皞、少康,实为一,也是音译之故。公元前2371年,少康萨尔贡(帝喾)光复夏后(或阿卡)帝国。西方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据楔形文字泥板书,将少皞音译成了萨尔贡,将夏开帝国译成了阿卡德帝国。阿卡德帝国远非西方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所认识的限于埃及、两河流域和印度。他们摸到的只是夏后帝国的一条腿!帝喾的阿卡德帝国实际上覆盖了亚洲和埃及! 阿卡德帝国(夏后帝国)实行的是分封制,帝喾分封八子镇守亚洲和北非八方,其中伯虎分封在贵州一带,是为《山海经》的柏服国;仲熊分封在中国南方江西一带,是为《山海经》的张宏国,张宏国是为“中国”名称之源,是为中国古史中的夏代的中康;季狸分封在今伊朗、巴基斯坦和印度,是为《山海经》的季厘之国。实际上季厘是乘厘之字误。 因仲熊(粤语即张宏)是阿卡德帝国即帝喾的封国,故又称夏后(阿卡),夏后(阿卡)快读即夏,这就是中国的夏代之源。仲熊、张宏、斟寻,实为一。所以中国夏代之都城,依照张宏国的历史,夏代都城就在江西!依柏服国历史,夏之都城就在贵州或湘西!依照阿卡德帝国的历史,夏代的都城就在川西或横断山脉。 公元前2292年,帝喾之孙、玛尼什吐苏之子----位于亚述的唐尧族被分封到埃及,在《山海经》中称长右族,长右族年仅9岁的唐尧继承埃及王位。此时的帝喾后人,被分封于今伊朗、巴基斯坦和印度的沙尔沙利乘厘继承了阿卡德帝国帝位,但此时阿卡德帝国已四分五裂,乘厘帝不被承认。“谁是王?谁不是王?”诸侯各自称帝,世界大乱。沙尔沙利实为《山海经》中狌狌、双双、猩猩、三桑之译音,也就是商汤之祖族。乘厘帝实际就是中国古史中的舜帝!中国古史所谓的“尧舜禹”实际上是“亚述尔”一词的粤语音译。 公元前2250年,祖籍亚述、被分封于埃及的唐尧统一了亚洲和北非,正式取得阿卡德帝国(夏后帝国)帝位。公元前2231年前后,西亚和两河流域洪灾肆虐,帝尧率领埃及和亚述军队从埃及迁徙中国,驱逐鲧族、共工族、三苗族、驩兜族,诬之为“四凶”,唐尧是为中国古史中的帝尧,帝尧姓伊祁,名放勋。伊祁放勋实际就是Egyptian,它的意思就是埃及人。帝尧继承埃及王位共98年,取得夏后帝国帝位时间共56年,是为阿卡德帝国的纳拉姆辛。 第十九章大禹九鼎 纳拉姆辛(唐尧)之后,即公元前2194年,位于今伊朗的沙尔沙利乘厘取得阿卡德帝国帝位,是为中国古史中的帝舜,也就是印度教的帝释天。乘厘、舜帝、帝释,也是同音互译的结果。帝舜在位50年,统一了亚洲,至公元前2144年驾崩。 帝舜之后混乱了17年,至公元前2127年,夏后氏的彝人大禹取得帝位,并光复亚洲和北非。大禹于公元前2082年逝世,在位45年。大禹之后传位伯益(白彝),贵州的伯益在位13年。 公元前2072年,伯益取得大禹帝位,夏后启逃亡到川西,成为巴人,并开始积蓄力量,结盟西亚其它国家,公元前2070年,夏后启逃亡13年后,发动了征伐伯益的俱卢之野大战,主战场在贵州、湖南一带。当时伯益也有盟国,双方大战,战争席卷亚洲,最后夏后启取得胜利。这场战争《山海经》中称之为“巴蛇食象”。象,就是伯益的都城,也就是湖南“湘”的音译词。公元前2069年夏后启光复夏朝称帝,是为中国古史中的夏朝。 俱卢之野大战后,世界元气大伤。文明大步倒退。 此后夏后启出兵西亚,光复了亚洲。但帝国不久分崩离析。此后夜郎王朝闭关锁国,封闭了471年,直到公元前1598年殷人入侵时为止,夜郎建立的夏后氏王朝正式终结。此夜郎族一直绵延了二千多年,到西汉时消失。 夏后帝国从阿哈王朝算起,历时1400多年,甚至更久;从帝喾(萨尔贡)阿卡德帝国中兴算起历时773年;从公元前2069年的夏后启(夏后照)建立夏后氏的夜郎王朝算起就是471年。所以乾隆版《史记》说夏代共传773年并非空穴来风。 中国古史中的夏朝,实际上是一个内涵非常丰富的历史时期。广义的夏朝指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阿哈王朝,那时的阿哈王朝实际已统治到埃及一带。而阿卡德帝国也统一了亚洲和埃及。狭义的夏朝则是发源于贵州的公元前2069年的夜郎王朝。夜郎王朝绝对不是后人想像中的“夜郎自大”,公元前2069年夏后启建立的夜郎王朝势力曾经达到西亚! 这就是从公元前3000年左右到公元前1598年的主要历史脉络。中国古籍中的中国上古史,特别是秦火以后历史记载大多源于民间传说,错误非常之多。《大戴礼记》和《史记》记录的夏代历史实际上是从炎帝以来的历史! 非但如此,商代九鼎和周代的九鼎实际上不是真正的大禹九鼎!它们是假冒仿造的。 瞠目结舌?不屑一顾? 一切在意料之中。 下面,我们一起来解密《山海经》。 谈到《山海经》就不能不谈到大禹九鼎。据《左传.宣公三年》说,从前夏氏称帝,远处方国图画万物,九州之牧贡金无数,夏禹铸鼎,铭刻万物,物物皆备,使人民识别神、奸。 《左传》这段话实际点明了大禹是如何绘成《山海图》,如何著成《山海经》的。《山海图》并非如人们所说的是大禹派出调查队,调查全国山川物产,据以编成《山海图》和《山海经》。《左传》说《山海图》实际上是大禹根据九州之牧进献的图书(图画书)加工整理出来的。九鼎之金,是九州之牧交纳的贡奉。为什么是九牧?九牧就是大禹分封九州的九个统治者,如东汉末年的刘备就曾作过豫州牧。九牧就是九巫。巫,本读粤语的mou,后来音译为“牧”。后人理解为牧猪、牧羊、牧牛意义上的牧,那是后人的误解!对“牧”字的二种不同理解,体现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政治观。释为“巫”,体现的是宗教立国,释为“放牧”之“牧”,体现的是奴隶立国。 “九牧贡金”说的就是大禹分封的九个诸侯进献贡奉,其中就有图、书。 在古时,一个方国如果向另一个国家进献本国地图,那就意味着绝对的臣服!秦末刘邦入三秦时,其他大臣忙于争金夺银,而谋臣萧何独独只对图籍感兴趣。三国时的张松投降刘备时,见面礼就是巴蜀地图。地图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大禹之时,九巫即九州之牧贡献地图,可见大禹实际上是九州的统治者。而大禹的《山海图》是覆盖了整个亚洲、北非东部和美洲阿拉斯加。由此可见,大禹当时是威震世界的。 回忆一下我们熟悉的历史。周代直到现在,有谁能做到这一点?成吉思汗在他面前也要甘拜下风。而这一切,竟然发生在4100多年前!而且是我们所谓的原始社会时期!我们对上古历史的误解要多深就有多深! 大禹九鼎铸成后,敬于宗庙,外人莫能一睹真容。九鼎从此成为政权的象征,也成为天下争夺的对象。为什么要争夺九鼎,九鼎无非是九尊青铜,即使是九尊黄金,其价值也是有限的,天下英雄为什么要争夺它?其实他们争夺的并不是那作为青铜的九鼎,而是九鼎上面的世界地形图和世界物产。它们的价值比青铜价值更大。九鼎上面的亚洲地形图、交通线、矿产指南、和沙漠水资源图、动植物分布图是当时弥足珍贵的百科全书,有了它,就有了问鼎天下的基础。 然而,九鼎却莫名其妙地失传了。 据中国史册记载,大禹九鼎先后传夏、商、周三代,至秦末失传。司马迁在《史记.周本纪》中说:“周君王赧卒,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公于【单心】狐。后七岁,秦庄襄王灭东周。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 意思是说周赧王驾崩后,周朝百姓就向东逃亡。秦国获取了周朝九鼎重宝,将西周公赶到单狐。七年后,秦庄襄王灭了东周。东周和西周就都被秦国兼并,周社祭祀无人,就此灭亡。(题外话:此处之单狐就是《山海经.东次四经》之单狐之山,也就是现在韩国首府釜山----韩国人是西周君的后人!)“秦取九鼎宝器”,这句话点明了西周灭亡后,九鼎到了秦国。 又据《史记.秦本纪第五》载:“五十一年,……于是秦使将军摎攻西周。西周君走来自归,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城,口三万。秦王受献,归其君于周。五十二年,周民东亡,其器九鼎入秦。周初亡。”《史记》这段话记载的是东周灭亡后九鼎到了秦国。 《史记.周本纪》与《秦本纪》是相呼应的。都说周朝灭亡后,周鼎到了秦国。 然而,这里有二个疑问,一是周朝的九鼎是安放在洛邑的,而洛邑当时是东周公所在地,秦国灭掉的是西周公,怎么就获得了东周公的九鼎。二是秦与洛邑相隔350公里左右,中间又有秦岭余脉阻挡,周初灭商时,周朝不能将九鼎运到丰镐,秦国又怎么能将庞大而笨重的九鼎越过秦岭余脉运到秦国? 关于周鼎在洛邑,事见《左传.臧哀伯谏纳郜鼎》:“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又见《史记.周本纪第四》:“成王在丰,使召公复营洛邑,如武王之意。周公复卜申视,卒营筑,居九鼎焉。”另外周灭商迁九鼎时,九鼎曾经公开展出过。事见《史记.周本纪第四》,《史记》记载得很详细:“(武王)到纣死之处,亲自射击他的尸体,连发三箭然后下车,以轻剑刺其尸体,用黄钺砍下纣王之头,挂在大白旗上。然后到纣王宠爱的二妃之宫,二女已经自缢。武王又连射三箭,用剑刺,用黑钺砍下二妃之头,挂在小白旗上。武王作罢回到军营。次日,清理路面、社坛及纣王宫殿。又封纣王之子禄父于商之旧地。武王认为商朝初定,就让弟弟管叔鲜、蔡叔度‘帮助’禄父治理商代遗民。此后又命召公从囚犯中释放箕子,命毕公释放关押的老百姓,表彰商容之闾。命南宫括把鹿台之财和钜桥之栗分给百姓,赈济贫民。命南宫括、史佚公开展出九鼎宝玉!”(原文:至纣死所。武王自射之,三发而后下车,以轻剑击之,以黄钺斩纣头,县大白之旗。已而至纣之嬖妾二女,二女皆经自杀。武王又射三发,击以剑,斩以玄钺,县其头小白之旗。武王已,乃出,复军。其明日,除道,脩社及商纣宫。封商纣子禄父殷之余民。武王为殷初定未集,乃使其弟管叔鲜、蔡叔度相禄父治殷。已而命召公释箕子之囚。命毕公释百姓之囚,表商容之闾。命南宫括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以振贫弱萌隶。命南宫括、史佚展九鼎保玉。)这三则史料,明确指出了周灭商后,迁商九鼎于洛邑。 可见周鼎确是商纣九鼎,并且就存放在东周的洛邑。既然秦国灭掉的是西周,那就不可能得到当时得到远在350公里的东周的九鼎。(顺便说一下,公元前771年,犬戎攻破西周镐京时,更不可能掠走了九鼎。因为九鼎本来就和犬戎族密切相关,或者说就是犬戎族的。关于这一点后文解读。) 或许有人会说,有无可能周代营建洛邑后,周鼎后来又被迁到了丰镐呢? 其实这同样不可能。要知道,周鼎存放洛邑是由于九鼎太过庞大笨重,不能运到丰镐才营造新都放置九鼎的。洛邑与丰镐之间远隔350多公里,中间是山脉阻挡,周人以前不能将九鼎运到丰镐去,以后一样不能!所以西周君逃亡前,真正的周鼎应该一直在洛邑。 况且,九鼎不是小家伙,想拿就拿,想走就走的。九鼎每一鼎至少在10万斤左右,九鼎就是九十万斤!虽然史册没有明确记载九鼎之重,但后来秦始皇时有十二铜人可资参考。《正义汉书五行志》说:“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故销兵器,铸而象之。”这是秦始皇时,甘肃临洮发掘出十二尊巨像的历史记载!巨像长五丈,足履六尺是什么概念!可惜这则信息一直不为后人重视。秦始皇集全国之铜铸造金人十二,《史记.秦始皇本纪》说:““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三辅旧事》一书也载“铜人十二,各重三十四万斤。汉代在长乐宫门前”。此金人之重量可作九鼎之参考,禹集九牧之金而铸九鼎,每尊鼎的重量绝不比金人轻!为什么?因为据《山海经》,大禹统一了亚州和北非!其疆域比秦朝不知大多少,九牧之金绝对比秦始皇的多得多。另据史料记载,当初周灭商时,为搬运九鼎,动用了相当兵力,事见《战国策.卷一》: “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周赖大国之义,得君臣父子相保也,愿献九鼎,不识大国何途之从而致之齐?’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梁。’颜率曰:‘不可。夫梁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晖台之下,少海之上,其日久矣。鼎入梁,必不出。’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楚。’对曰:‘不可。楚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于叶庭之中,其日久矣。若入楚,鼎必不出。’王曰:‘寡人终何途之从而致之齐?’颜率曰:‘弊邑固窃为大王患之。夫鼎者,非效醯壶酱甀耳,可怀挟提挚以齐至者;非效鸟集乌飞,兔兴马逝,漓然可至于齐者。昔周之伐殷,得九鼎,凡一鼎而九万人挽之,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器械被具,所以备者称此。今大王纵有其人,何途之从而出?臣窃为大王私忧之。’齐王曰:‘子之数来者,犹无与耳!’颜率曰:‘不敢欺大国,疾定所从出,弊邑迁鼎以待命。’齐王乃止。” 这段史料记载了一件有意思的事:秦国出兵西周,索要九鼎,西周公慌了手足,大臣颜率就出了个主意,请齐国出兵相救,许以九鼎酬谢。齐王就出兵解了西周的围。事后齐王索要九鼎。西周公又慌了,这时颜率又出了个主意,他亲自出使齐国,说九鼎太重太大,不好搬运,请你老人家指示一条捷径,以便于搬运九鼎。齐王实在是找不到搬运的路,只好作罢。 在这里,颜率说周灭商时,为搬运九鼎动用了八十一万人马,虽然是夸张,但至少说明了九鼎是个大家伙!搬运非常不容易!周灭商纣时,动用相当人力物力,才将九鼎从奄(现在的河南偃师)迁到洛邑(今洛阳),那可都是平原地带,不需要翻山越岭的,可搬运了不到35公里就再也搬不动了,不得不就地营建洛邑专门安放九鼎! 既然周朝不能将九鼎运到丰镐,秦国又能够运到那里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综上分析,可以认为秦灭西周公时得到的九鼎应该是仿造的,而且块头小了很多。 司马迁没能看出这点,他也不知道九鼎到底在哪里,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他又记载:“始皇还,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司马迁的记载是矛盾的,可见他也莫衷一是。从《秦始皇本纪》可知,秦始皇肯定也发现了他的周鼎是假的,或许有人提供了信息:周鼎沉没在泗水里了。所以才有秦始皇派一千余人在泗水打捞周鼎的举动。 这次打捞一样是徒劳的。泗水远在山东,距洛邑相距400公里左右,以周初国力之强尚不能远距离搬运九鼎,在战火纷飞的战国末期,亡国之君东周君又如何能在逃亡路上将至少九十万斤重的九鼎搬运到800里之遥的泗水呢?再者,搬运九鼎是件非常浩大的工程,东周君逃亡时搬运九鼎能神不知鬼不觉,不给后人留下一点线索。这可能吗? 第二十章周九鼎 由此看来,周之九鼎其实也不可能被运到山东泗水一带! 那么,唯一的结论是:周九鼎仍在洛邑! 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周朝灭亡后秦国未能在洛邑发现九鼎? 很可能被东周君就地处理了!至于怎么处理的,不知道。或许是就地掩埋,或许是投入了洛河或涧河中。疑在涧水的可能性大。据《史记.楚世家第十》载:“昔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由此可知郏鄏为成王定鼎之地,其地就在今洛阳市内,中有郏水,即今洛阳之涧水。涧水应为郏水之音译。而且涧与泗字形近,真相可能是九鼎没于涧水,后人传抄过程中误为泗水。或许是东周公预料周朝必将灭亡,为不让九鼎落入敌手,于是决定就地处理,但无论是就地掩埋还是焚毁,都是项大工程,掩埋要挖土方,还要搬运,费时费力。焚毁也不容易,要融化这至少九十万斤的大家伙,得多少燃料?得多高的温度?融化后的青铜块也是件巨无霸,秦国人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些痕迹,而这些在史书上竟然没一点记录。可能吗?相比较而言,就地推入涧水,倒不失为一个最简单便捷的方法。因此,周鼎沦于涧水,这是最可能的答案。即便是东周公将九鼎推入涧水,也要一支庞大的队伍,要完全保密,是绝不可能的。后人将九鼎沦于涧水记录在案,可那时没有印刷术,全靠手工抄写,抄来抄去,涧水就误抄为泗水。这或许就是司马迁《史记》言秦始皇求鼎于泗水信息的由来。 分析至此,周鼎在哪里或许有了答案。真相如何,有待考古发掘。 如果周鼎真的沉没于涧水,是否就能确定此九鼎就是大禹之九鼎呢? 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知道,周鼎是商鼎,这是确凿无疑的。史有明载,且周灭商,迁九鼎到洛阳时,曾公开展出商九鼎。 那么商九鼎就是大禹九鼎吗? 绝对不是。 为什么? 我们知道,“禹居阳城”(《古本竹书纪年》)。大禹曾和益共同治理洪水,大禹之后,“传”位于益。“后”是夏代帝王的称呼。益当了帝王,自然称后益, 但禹的儿子启不认帐,不称益为“后”而称其为“伯”。“伯”非“公、侯、伯、子、男”之“伯”,这五个爵位是西周才有的事。“伯”为五官之长。《礼记》:“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可见“伯”为当时的职位名称,为五官之长,相当于后来的相。大禹死后,传位伯益,故为“后益”。所以益、伯益实际上是同一人。 按《史记.夏本纪》的说法,大禹死后,将天下托付给益,启守丧三年后,益又将帝位禅让给启,自已僻居箕山之阳。“以天下授益。三年之丧毕,益让帝禹之子启,而辟居箕山之阳。” 但《古本竹书纪年》却提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说法:“益干启位,启杀之。” 说益干涉启即位称帝,启杀了他。 到底启是怎样获得天下的,益和启之间的关系怎么样,这一点留到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关心的是阳城在哪里。 从上可知,自禹之后,定都阳城的有二个帝王,这就是大禹、益。《古本竹书纪年》说“益干启位”,可见启在益称帝后自已也称帝,他的都城当然不在益所在的阳城。天无二日,国无二帝,启称帝自然引起后益的不满,于是“益干启位”,启就杀了益。司马迁的记载和《竹书纪年》的记载有矛盾。《史记.夏本纪》说:禹子启贤,天下属意焉。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启。” 到底哪一个符合史实呢,中国史籍中没有答案。 但《尚书.夏书.五子之歌》和《史记》“五子之歌”提供了一条线索。据《尚书》及《史记》“五子之歌”记载,夏后启死了以后,他儿子太康即位,帝太康丢了国家,兄弟五人,游于洛汭,写下了《五子之歌》。“夏后帝启崩,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 《史记》及《尚书》的记载有点莫名其妙。太康怎么丢了国家?失国这样的大事竟然一笔带过!?太康兄弟五人为什么又滞留洛汭?《五子之歌》又是一首什么歌值得笔之于史? 其实五子之歌中的五子是大禹后族。他们各自立国,最后却丢了国家,兄弟五人与母亲被迫流亡阿富汗十二年,在流亡过程中创作了《五子之歌》以示警。《五子之歌》实则为亡国之歌! 逃亡十二年后,第十三年,兄弟五人开始复国,与伯益后族展开了一场大战!双方的盟国有九个之多,大战的结果,双方最后几乎同归于尽,只剩下10个人生还,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残与妇女!历史一下子被打到了所谓的母系氏族社会!最后夏后启在一片废墟中复国了! 这段惨痛的历史,祖先不愿意提及,司马迁也不知道真相。时间抹平了一切,历史几乎被后人彻底遗忘! 所幸有印度的《摩诃婆罗多》记录下了这段历史! 《摩诃婆罗多》记录的是一个五兄弟与老母流亡十二年,最后复国的故事。 主要内容与《五子之歌》惊人地一致!但《摩诃婆罗多》更详细! 在《摩诃婆罗多》中,奇武王死后,儿子坚战尚小,族弟持国把持朝政,称为持国王。而持国王是一个瞎子,般度族的坚战长大后,俱卢族的持国王不愿还政坚战,而想让自已的儿子难敌继承王位。坚战有大批支持者,建立了自已的国家,并举行了马祭称帝。后在与持国王的儿子难敌的赌博游戏中,坚战输掉了自已的国家,连老婆也差点输掉了。按照赌规,兄弟五人及老母被迫流亡十二年。在流亡过程中,难敌几次设计陷害坚战,火烧紫胶宫,坚战得到情报,从地道中逃走了;在流亡过程中,兄弟暗中积蓄力量,终于在第十三年与难敌展开俱卢之野大战,双方参战兵力达180万,最后只剩下十个人生还,几乎同归于尽。满目疮痍中,坚战最后称帝,此后五兄弟心灰意冷,在传位给弟弟阿周那的儿子继绝后,五兄弟遁世,出走大雪山,最后死于途中。 这个故事与夏后启和益,以及太康兄弟的故事惊人地一致! 这说明夏后启、后益的《五子之歌》所反映的历史与古印度的《摩诃婆罗多》的主要情节所指是同一件事!《五子之歌》是《摩诃婆罗多》主要情节的简化版!《摩诃婆罗多》反映的也是上古历史。只不过《摩诃婆罗多》将公元前3100年至公元前2000年以来的全部历史揉合到了一代人-----坚战的身上。这就是《五子之歌》与《摩诃婆罗多》的最大区别。 同时据《摩诃婆罗多》记载,坚战在位三十六年,后传位于继绝。而据《古本竹书纪年》记载的是:“益干启位,启杀之。……即位三十九年,亡年七十八。”《古本竹书纪年》或许将司马迁所说的“居丧三年”也算在内,减掉这三年,正好是《摩诃婆罗多》中记载的坚战在位年数36年。所以《摩诃婆罗多》中的坚战主要地近似于中国古史中的夏后启事迹。 《摩诃婆罗多》记载的坚战五兄弟揉合了中国史册记载的帝舜、大禹、夏后启及太康兄弟的事迹,它是一个复合体。我们不应将坚战框定为舜帝、大禹、夏后启或太康中的任何一个,虽然事迹以夏后启为主,但反映的其实是一个整体,即般度族。而持国、难敌则是俱卢族。掌握了这二点就行了。 般度族在哪?般度族即BOD。其实这二者就是巴蜀的音译。蜀在上古与“竹”同音。在南方有的方言中,蜀、竹、度是同音字。般、巴同音。所以般度族就是后世的巴蜀。同时bod,音同宝敦,宝敦就是现在发掘的宝墩文化一带所在地。宝墩,就是般度、BOD、巴蜀的音译词。 而持国一族的俱卢族,就是《山海经》中的臷国。俱卢族的持国也是臷国的音译词,实际上是一个国家。据《山海图》和《海经方国》复原图,俱卢族实际上就是《山海经.中次十一经》倚帝山的狙(qū)如族。据《山海图》复原图,其地在今贵州东南部。 根据《摩诃婆罗多》,夏后启(坚战、后照)属般度族,也就是巴蜀族。所以夏后启失国应是逃到了四川宝墩一带!并在宝墩积蓄力量十二年,最后联合其它国家与伯益及其盟国展开了上古世界大战。最终夏后启战胜伯益称帝。由此可见,伯益所在的贵州应该就是大禹的都城所在。俱卢之野大战后,夏后启又派兵征服了四方。据《山海经》,夏后启到达了两河流域、兴都库什山脉,在兴都库什山脉的大运山舞九代。由这一点可以肯定,大禹和夏后启实际上统治了整个亚洲包括北非! 据此分析,大禹的都城要么在绵阳,要么在贵阳! 另外据《摩诃婆罗多》记载,持国的都城在象城。象城在哪?象,湘也。俱卢族的持国为伯益一族, 即《山海经.中次十一经》倚帝山之狙如族。其中心地域也在贵州东南,与湘接壤。倚帝与益帝(益称帝,是为益帝),俱卢与狙如,象与湘,其实都是同音互译词。所以《摩诃婆罗多》中的象城必然在贵州东部和湘西一带。 另外据《山海经.海内南经》记载:“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黄、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此节经文中的“蛇”实读粤语的ji。证据?《海外南经》明确说了:“南山在其东南。自此山来,虫为蛇,蛇号为鱼。”意思是自南山以东,那里的人称虫为蛇,却把蛇叫作鱼。也就是说上古蛇、鱼是同音字。现在粤语“蛇”也读yi,是可为证。所以上古蛇、鱼、彝其实都是同音字。 《海内南经》“其为蛇青、黄、赤、黑”说的是上古彝人有四支,分别为青彝、黄彝、赤彝、黑彝。黑彝,也要读粤语的haak ji,而“夏禹”之粤语恰与此同音。所以,夏禹实为黑彝,黑彝就是夏禹,夏代之所以“尚黑”,原因就在于此。据《山海图》复原图和《海经》复原图,黑彝(黑蛇、夏禹)就在今天的贵州! 《海内南经》的“巴蛇食象”,说的就是逃到川西的夏启成为巴人吞并了象城(湘),这就是《摩诃婆罗多》说的“俱卢之野”大战。俱卢之野就是狙如之野,据《山海图》复原图,其地就在现在的贵州东南和湖南一带。 我们知道,国都和九鼎是在一块的。夏后启战胜伯益后自然得到了大禹九鼎。此时的夏后启必然面临两个选择:要么迁都,要么迁鼎。夏后启是怎么做的呢?据《博物志》卷九记载:“昔夏启筮徙九鼎,启果徙之。”所以,夏后启肯定是是迁伯益九鼎了。 问题是夏后启能迁多远。 从前面的分析我们知道,周灭商时,在平原地带迁商鼎时才迁了不到35公里。 伯益在贵州东南,那可是高原山区。夏后启又能迁多远,所以夏后启即使是迁鼎,也必然就在倚帝山附近。而且他很可能像周初那样,另营新都。 这个新都可能就是斟寻。 据古本《竹书纪年》:“桀居斟寻。”可见到夏朝末年,夏桀是居斟寻的。斟寻在哪?考古学界和历史学界挖遍了华北,就是不见夏朝踪影。其实,夏朝起源于中国南方。斟寻,源于帝喾之子仲熊所封国。仲熊、斟寻与《山海经》中的张宏、穿胸实为一国,上古粤语实属同音互译词。 据《海外南经》,穿胸在臷国的东面,而臷国在贵州一带,所以,仲熊、张宏、斟寻、穿胸其实就在今天的云贵以东,即湖南、江西、两广一带,而且夏代的斟寻很可能在湖南与两广之间! 这可真是大跌眼镜! 真的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穆天子传》说周穆王:“东游於黄泽,宿于曲洛。……丙辰,天子南游于黄□室之丘,以观夏后启之所居。乃□于启室,天子筮猎华泽,其卦遇讼 ……乃宿于黄竹。天子梦羿射于涂山,祭公占之,疏□之□。乃宿于曲山。壬申,天子西升于曲山。□,天子西征,升九阿, 南宿于丹黄。斋。戊寅,天子西升于阳□,过于灵□井公博。乃驾鹿以游于山上,为之石主而□实干。乃次于洹水之阳。吉日丁亥,天子入于南郑。” 从《穆天子传》的这段记载来看,夏后启却是居于南郑附近啊?这怎么解释。南郑在哪,一可能是现在陕西南郑,二是可能是四川南充,三可能是四川阗中。其实《穆天子传》中的“夏后启之所居”是夏后启复国前的“所居”,不是复国后的国都所在。复国后夏之都城就在斟寻,即黔东南--湘西--江西一带。 这才是真正的夏朝国都所在!历史学界和考古界整个找错了方向。 俱卢之野大战是夏后启复国的转折点,这段历史发生在公元前2100年左右。俱卢之野,在《山海经》中就是“狙(qū)如”之野。其地就在《中次十一经》倚帝山一带。《中次十一经》载:“倚帝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状如鼣(féi)鼠,白耳白喙,名曰狙(qū)如,见则其国有大兵。”倚帝,就是益帝(即益)的音译;这里的“白耳”,粤语就是伯益,实为伯益的图画表音;狙(qū)如也是俱卢的音译,“见则其国有大兵”,表明了这里曾经是大战的地方。这里就是夏后启复国的主战场。 据《摩诃婆罗多》记载,有18个国家,共180万兵力参战,战争蔓延到了西亚黑海一带,双方使用了很多神秘的武器,最后同归于尽。这完全是一场4000多年前的世界大战! 俱卢之野大战,亚洲几乎被毁灭,只剩下寡妇和老弱病残!幸存下来的人流传下了这段历史。在中国,散见于历史典籍中,在印度,则被汇编成了《摩诃婆罗多》。 这场大战几乎将人类打到了石器时代!文明从此倒退! 从《山海经》和《摩诃婆罗多》可知,大禹时文明的中心并不在中原,“禹居阳城”,阳城要么是贵阳,要么是绵阳,总之在大西南和中国南方!大禹九鼎也应在大西南和中国南方找。无论如何,阳城绝对不会在历史学家所谓的山西,堪寻也绝不会在山东。 真相如何,有待考古发掘。 既然现在找不到大禹九鼎,《山海图》的复原还得依靠破译。 第二十一章山海经密钥 破译《山海图》,必须掌握以下六把密钥: 一是一里到底等于现在的多少米。 《山海经》中名山大川的记述都以“里”为单位,要破译《山海图》就必须搞清楚一里等于现在的多少米。 我们现在的一里等于500米。但在上古,一里也等于500米吗?按《春秋.谷梁传》:“古者,三百步一里,名曰井田。”就是说,古时以三百步为一里,方圆一里为九百亩,每一百亩划分为井字形状的九块田,称之为井田。从中可以看出,一里等于三百步。然而一步又等于多少米呢? 请看汉儒的《大戴礼记》:“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又说:“古者百里,當今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二分。”《大戴礼记》指出了汉以前是以周尺八尺为一步的。周时采用的是八进制,如高度一仞等于八尺,一尺等于八寸;《大戴礼记.王言》:舒肘知寻。《小尔雅》:寻,舒两肱也。古尺较今尺为短,一寻八尺。长度一寻等于八尺,一尺等于8寸。一步等于八尺,一尺等于八寸。到了西汉时采用的是十进制。据考古实证,周代的一尺等于0.231米。这是无疑义的。 据上可知,周代一步等于0.231*8=1.848米。周代一里也就是:300*8*0.231米=554.4米;汉代一步等于周代的六尺四寸,则汉时一步等于0.231*6+0.0231*4米,即等于1.4784米,一里等于443.52米。 有的人可能会问,我们现在人的一步充其量能走0.5米吧,古时的人一步怎么会有1.848米?其实我们现在的一步,古时叫跬,《小尔雅》云:“跬,一举足也;倍跬谓之步。”又《荀子.劝学》云:“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跬和步是两个概念。并且这个跬、步只是相对于行走时的步伐而言,是不用于测距工作的。在实际测量工作中,古人不会笨到一步一步地用脚步这一概念来测量的。古人在实际测量工作中,采用的是一种叫步弓的测量工具,步弓两端的距离就是1.848米,大约为当时人的一般身高。量一次就叫一步,满300步就叫一里。 中国古代的长度单位都是以人体的一定比例来度量的,《说文解字》就指出:“周制,寸、尺、咫、寻、常、仞诸度量,皆以人之体为法。”步,就是身高,这个身高是由国家统一规范了的,周代为1.848米。 那么《五藏山经》是以一步等于1.848米,一里等于554.4米计算呢?还是以汉代的一里等于443.52米来计算呢? 都不能。 事实上《五藏山经》已经给后人留下了破译密码,只是后人没有留意而已。据《山海经.西次三经》:“峚(mì)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请注意,此段经文前面说“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经文“峚(mì)山”后面叙述钟山时又说“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可见后面的420里和前面的460里是相等的。这一后一前的“里”,尺度是不同的,其比例关系为: 1.0952倍(460/420)。 据考古结果,陶寺遗址尺为0.25米(公元前2500--公元前1900年),商尺为0.1695米,周、秦尺为0.231米,汉尺为0.232至0.236米。在这些尺度中,满足1.0952倍关系的只有陶寺尺和周尺。陶寺尺/周尺=0.25/0.231=1.08225倍。1.08225倍关系与1.0952倍关系大体接近,均为1.1倍。 这么说来,《五藏山经》是周时成文?不是,因为《山海经》最初本是图画书,这有点类似于我们现在的没有文字的连环画,即古时所谓的图书。《山海经》经文到处是对图画的描摹,这种“以图表音、以音释义”的写作手法绝非周代文字大备时的产物。 那么为什么《五藏山经》“峚山”至“钟山”里程的叙述,其比例大体符合陶寺尺和周尺的比例关系?这最大的可能是周人有补注。也就是说,《五藏山经》系统成文大体在陶寺时期,即公元前2500年至公元前1900年之间。“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这一句是周人或者是周人的祖族补注的。 山西陶寺遗址发现的公元前2500年至公元前1900年之间的古尺,其长度为25厘米。如果据此陶寺尺计算,《山海经》一里正好等于600米,比今尺大多了。 问题是,我们能以陶寺尺为标准测算《山海经》里程吗? 完全能!其原因,一是因为帝尧、帝舜和大禹时期,曾经统一过度量衡,据《尚书》载,(尧帝时)“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可见尧帝时曾统一律度量衡的,上古之步和里是有统一规范的。二是从考古发现来看,19世纪50年代于山西襄汾县出土了陶寺遗址,其考古年代为公元前2500年至公元前1900年之间,中国历史传说中的帝尧至大禹就在此时期内。帝尧、帝舜及大禹曾统一过度量衡,陶寺遗址是否帝尧都城无关紧要,只要陶寺之尺在尧舜禹度量衡统一规范之内就行了。三是中国古史记载禹命伯益著《山海经》,这个禹时期与陶寺遗址历史年代接近。 所以,《山海经》一里等于600米 是比较靠谱的。退一步来说,我们以“峚山”一节所隐含的比例关系来算,周尺的1.0952倍,则《山海经》成文时的尺为0.25299米。一里等于607.176米。 需要说明的是,《五藏山经》无论是一里600米,还是一里607.176米,是不会影响《五藏山经》涵盖亚洲和北非的事实的。 我们以周尺和陶寺遗址发现的尺来计算峚山至钟山之间的距离如下:420x607.18=255015.6米(陶寺尺),460x554.4=255024米(周尺),二者相差8.4米,510多里相差8.4米,较之于方圆几十里的名山,其误差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五藏山经》一里必等于607.18米或600米! 有了《山海经》,现在又有了古尺,我们就可以丈量天下了。 问题是,在大约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人,他们是如何量得上古图书中的尺寸,并予以修正的呢? 这个问题,晋代大学者张华在《博物志》中提到的资料可以解释。据《博物志》记载:“帝尧在位,圣德光洽。河洛之滨,得玉版方尺,图天地之形。又获金璧之瑞,文字炳列,记天地造化之始。”张华是晋代最博学的学者,他肯定是看到了常人没看到的资料。《博物志》的记载表明,帝尧之时,在河、洛一带发现玉版,上面铭刻了天、地的形状,又发现金色璧玉,上面有文字,记载了天地形成时的情况。天地的形状是什么?就是天官图和山海图。天官图就是天象图或星象图,山海图就是地图资料。金璧之瑞,说白了就是尧以前的远古历史资料。这是帝尧发现的尧以前的天文、地理、历史的珍贵记录。与刻画天地形状的玉版同时发现的,还有方尺,这就是尧破解远古地图的重要工具!有了地图历史资料,又有方尺,尧破译远古地图也就完全可能。关于这一点,长期以来,一直没有得到重视。 所以上古前贤一定也是像尧一样,有前代的玉版、方尺,有天地之图,有的甚至有图书(不一定仅是地图),所以他们就能图画天下,整理山海了。 二是要明白音译词、通假字在上古的突出性。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现象,其原因在前面已经谈到,现再补充几点。上古音译词、通假字之所以突出,一是由于民族迁徙的频繁、民族交往音译的结果。上古民族间的交往比我们想像的要广泛深刻得多。从《山海经》来看,民族间的交往贯通了东亚和西亚,战争沟通了印度洋和北冰洋,乃至亚洲和非洲,这完全超出了现代人的想像,可以说,从周代以来到清末,除了元代,民族间的交往没有超过上古的。二是在上古文字不是很丰富的情况下,因表达的需要,不得不借用同音的字表达不同的意思,因而同音通假、音译词现象非常突出。三是语言本身也有一个变迁的发展过程。同一字词,在不同的时代读音有差别;同一字,同一时代不同的民族间读音也有差别,甚至同一民族的不同地域间也有差别。这是在破译《山海经》时要值得给予相当重视的。这些现象,在后文将逐渐展现出来。 三是要严格按《山海经》表述的方位复原《山海经》中的地理。 东就是正东,南就是正南,西就是正西,北就是正北。这一点必须严格,不能想当然地偏移。如果《山海经》说的是“东三百里”,复原时弄成东偏北10度三百里,这样九次下去,就会偏移到北方,结果就会南辕北辙。其它如东北、东南、西南、西北也要取45度角方向,取角不能时大时小,如果随意偏移角度,最终也会造成方位的混乱。再就是《山海经》中的路线一律取直线距离。地图上的距离都是直线距离而不是实际行走时的曲线距离。如果以曲线距离计程,同样的二个地点,因为行走路径的不同,其距离也就不同,如此就没有一定之规,也就无法成图。所以这一点也必须严格,不能随意曲裁。 四是要认识到民族迁徙过程中的地名复制现象。 这一点非常重要。几千年来,人们之所以没有破解《山海经》,基本上都是中了《山海经》中大量的同名山川的迷魂阵。 民族的形成和发展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由于天灾、由于战乱、由于政治等原因,各民族其实一直处于迁徒流动过程中。在这种流动过程中,先民们往往将故土的山川地名带入了新的定居点,从而形成了《山海经》中大量同名的大山、大河。犹如今天各地的北京路、南京路、上海路一样。名字虽然一样,然其所指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就会张冠李戴,误认不同的山、水为同一山、水,从而身陷其中,搞得晕头转向,辨不清方位。 很多学者在研究《山海经》过程中常被大量泾水、渭水、赤水、英水、河水、黑水、岳山、衡山等弄得晕头转向,如赤水共出现十四次以上,《南次二经》、《西山经》、《西次二经》均有赤水;《海外南经》、《海内西经》也出现了赤水;甚至《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中也出现了赤水。再如“河”竟然出现73次以上,《西次二经》、《西次三经》、《西次四经》,《北山经》、《北次二经》,《中山经》首经、《中次二经》,《海外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大荒北经》,均出现了河,可谓无远弗届。上古的河是现在的黄河吗?它发源于哪,流经哪,于哪入海?可以说自史迁以来的研究者都犯了一个错误,误认为《山海经》中的“河”就是现在的黄河!其实他们没有认识到,《山海经》中的“河”,也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它是先民们在迁徙过程中不断复制的结果!《山海经》中的河并非都是现在的黄河,“河”作为黄河的特指,只是后世的事。还有很多山川,其位置也并非现在的位置。如太行山与王屋山,迄今为止,很多研究者都指认其为现在的山西的太行山与王屋山!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山海经》中的太行山与王屋山远在新疆和外蒙!对此,后面将有论述。凡此地名复制现象,在《山海经》中数不胜数。关于这点,在以后的复原《山海图》的过程中将得到证实。 如果认识不到这点,破译《山海图》是不可能的。很多学者正是基于《山海经》山川名称的“纷乱”,认为《山海经》错舛多于真实,不可能也不必厘清各经路线;还有一些学者,为了将上古史套进《禹贡》九州的范畴,削足适履,岡顾史实,硬是将古时的一步定义为现在的脚步之步,从而将宏大的上古史发生地域,圈定在以今华北为主的九州之内。其实《山海经》所表述的地理历史比我们预想的要宏大得多。在上古,华北平原曾经是沼泽,甚至是在汪洋大海中,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生存。后面你将看到,《山海图》复原图超出任何人的想像,足以震惊世界! 五是要注意用粤语解读《山海经》。 可能有人注意到,前面在解释图案代表的语音时用的是粤语解读。为什么要用粤语来解读?因为据中国史籍记载,《山海经》是大禹命伯益所著。大禹和伯益是谁?大禹和伯益实为夜郎人!而且夏禹实为彝人中的黑彝一族。 夜郎不是西汉才有的吗?绝对不是!因为在《山海经》时代早就有了夜郎族。据《山海经》,夜郎在中国的出现,至少比西汉早2200多年!在大禹以前的《山海经》时代,夜郎叫[犭也](yǐ)狼,是为《五藏山经》蛇山的【犭也】(yǐ)狼一族,这是中国关于夜郎的最早记载。据《山海图》复原图,其地就在今云贵高原贵州和重庆交界处。也就是说,大禹是中国南方人。此为一。 又据《大荒北经》说“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为犬戎,肉食”。此外《海内经》说:“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而弄明又恰恰是骆明之音译。两相印证,可见骆明就是弄明,均出于黄帝一族。弄明(骆明)生有二子,一为白犬,是为犬戎;一为白马,是为鲧族。而鲧是大禹之父族,鲧与犬戎又是兄弟族,所以大禹一族也必与犬戎族紧密相关。此为二。 又据中国古史载,大禹姓姒戎,名文命。而姒戎的读音就是夜郎。犬戎的粤语读音也是夜郎。实际上【犭也】(yǐ)狼、姒戎、夜郎、伊兰、伊朗都是一个民族,字面不同是由于不同时代音译的结果。此为三。 另外根据复原后的《山海图》,《五藏山经》蛇山的【犭也】(yǐ)狼一族就在今贵州遵义一带。而现在此地邻近凉山彝族自治州,遵义西边就有彝良县。彝良之名就来源于《山海经》中的【犭也】(yǐ)狼。而据《海内南经》复原图,《海内南经》中的黑蛇(前面已说了,黑蛇就是黑彝,就是夏禹,三者同音互译)即夏禹也在此一带。所以大禹必然是贵州、重庆一带的黑彝。此为四。 又据《彝族源流》一书所载,彝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地理上比较闭塞的民族。但《彝族源流》竟然保留着夜郎历史的记载,《彝族源流》说夜郎的远祖叫武米,夜郎延续了二千多年。从大禹的名字看,大禹也叫文命,而文命的粤语音读恰恰与“武米”的粤语音读相同。从大禹到西汉夜郎消失,也延续了二千多年。可见《彝族源流》中的夜郎之武米就是大禹!此为五。 基于这五个原因,你对大禹是夜郎人还会怀疑吗? 伯益呢?伯益实为白犬之粤语音译,也就是白彝。伯益和大禹实际上是兄弟族的关系,事实上白彝、黑彝正是兄弟族。 既然大禹是夜郎人,伯益又是其兄弟族,夜郎最初又在中国贵州一带,大禹又是夏朝之源,《山海经》又是伯益(白彝)所著,白彝又在贵州东南,解读《山海经》自然也要用白彝所在地的语音解读。 与贵州东南相邻的是湖南和两广。 那么解读《山海经》自然要用湖南和两广一带的语音解读了。 本来用彝族语言解读是上上之选,但现在彝文与汉语有很大不同,懂彝文的人也不多,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湖南和两广的语音解读。 那前面为什么是以粤语解读为主?因为从中国历史看,自周秦以降的中国南方,湖南开发得比两广早,民族间的交流也比两广频繁,而广东、广西因开发得比较晚,为边远地区,方言的纯洁性要比湖南保持得好。孔子说:“失礼而求诸野。”语言也同样如此。正是因为两广和北方交流融合少,受北方语言的影响也比较小,所以粤语的纯洁性才得以保持。在中国南方语言中,粤语其实是上古语言保留得最好的。因此,解读《山海经》主要要用粤语解读, 但大禹之《山海图》毕竟太大了,它囊括了整个亚洲,甚至包括了北非一部分和美洲的阿拉斯加,纯粹以粤语解读未免失之偏颇,因此有时也得参考其它方言。这也是需要注意的。 六是要认识到《山海经》中一些词语,其意义并非我们现在的语义。 《山海经》中的一些词,其义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如“生”,上古指“后裔”,可以是父子关系,也可以是族属关系。远隔几百年也可以称某某生某某。而且“生”字,还很可能是“封”的通假字。如:《海内经》: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如果你当黄帝生子骆明,骆明生子白马,白马就是鲧,鲧是黄帝的孙子,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传统的观点是认为黄帝是5000年前的人。据《古本竹书纪年辑校订补》说:“黄帝至禹,于世三十。” “世”,其义有二,一是指一代,为三十年,所谓世代之世,即是一代。三十年的来历是因为上古男人三十而婚(《大戴礼记》:“上古男子三十而婚。”),故三十年就有一代人,为一世。另一义,“世”,是古时计年的单位,一世即一百年,相当于英语中的century。如“世纪”中的世,就指一百年。如果按一世30年计,黄帝至大禹为900年。据史册记载推算,大禹是前2100年左右的人,则黄帝当为前3000年左右的人,这与中国相传的五千年文明是相吻合的。如果按一世100年计,则黄帝至禹有3000年,那么黄帝就是公元前5000年的人,也就是说,黄帝是7000多年前的人。到底一世是30年还是一百年,据《山海经》描述的黄帝时的地理和气候,黄帝大战蚩尤时,命令南极的应龙助战,可见那时南极尚未完全冰冻,还适宜人类居住。据此,黄帝至少是7000年前的人!所以一世至少应该为一百年。 如果“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之”生“当“生育”讲,则《海内经》所说的黄帝至禹充其量只有100年,如此则黄帝为公元前2200年左右的人,距《古本竹书纪所》所说的三十世相距太远,也与我们的认识相差太远。所以此处之“生”绝非“生育”或“生子”之义。黄帝、骆明、白马、鲧,绝不是三代父子相传的传承关系。他们之间体现的是族属关系!表明的是族源。例如我们现在说我们是炎黄子孙,难道就是说我们是炎帝和黄帝的儿子孙子吗?显然不是。所以《山海经》中的“生”体现的也只是族属关系,不一定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另外《山海经》中的“生”,有时又是“封”的意思,即分封诸侯国之“封”。疑“生”亦为“封”之通假字。中国史传黄帝有二十五子,皆有封国。后世周代的分封制度不应该是无缘之水,其渊源应该在黄帝。 再如“鸟”,《山海经》中一些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鸟,而是“人”的意思。由于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语音庞杂,“人”、“日”、“牛”、“狼”、“龙”、“鹿”、“鹰”、“鸟”、“鱼”的民族语音都与该民族“人”的发音相同,这些语音在现在一些地方仍能找到对应的发音。如广州话“人”、“日”同音,读jan;客家话、鄂东南“人”、“日”也同音,读ngin; 闽南话“人”、“狼”同音;“上海话“人”、“日”同音,读“神”。所以在以图表音的时代,由于民族语音的不同,“日”、“牛”、“狼”、“龙”、“鹿”、“鹰”、“雕”、“鸟”、“鱼”,实际上是“人”的图画表音。 归纳起来,上古“人”字主要有四种读音,一读la,如狼、鸟、龙、日、鹿、人同音互译;二读ji,如蛇、鱼、人同音互译;三读jing,如鹰、人同音互译;四读jan,如羊、人、阳同音互译。在《山海经》中,毕方鸟,即毕方人,亦即并封人;《中次五经》蛇山之[犭也](yǐ)狼,即是彝人,也就是所谓的夜郎、伊朗。鸱(Chī)鸟即蚩尤族(支那)的音译,此为上古西亚人对亚洲南部民族的称呼,后来被音译成所谓的支那。再如《山海经》中的驾鸟、詹鸟,即上古西方对中国北方人的称呼,和青鸟(羌人)一样,后来被音译为china。鸾鸟即岭人或南人,五彩鸟也是上古某族人的称呼。 再如“日”,现在读re,上古读la,古今发音略有变化。如古埃及壁画上的象形文,人名前往往画一个太阳。太阳就是日,读la,所以埃及法老就叫拉某某。 这些代表人的可形象化的事物(主要指太阳和动植物)实际上是文字未出现前的图画表音,也就是图画文字,为文字的初始阶段。 下面重点谈“鸟”。 《山海经》中的黄鸟,即是黄人的意思。《西次三经》“轩辕之山,其上多铜,其下多竹。有鸟焉,其状如枭而白首,其名曰黄鸟,其鸣自詨”。此处之黄鸟即是黄人,也就是黄种人。轩辕之山,按《山海图》复原图,轩辕之山就在新疆。 再如《海外西经》:“[次/鸟](cì)鸟、[詹鸟](zhān)鸟,其色青黄,所经国亡。在女祭北。[次/鸟]鸟人面,居山上。一曰维鸟,青鸟、黄鸟所集。”此处之“[次/鸟](cì)鸟、[詹鸟](zhān)鸟”,即支那(蚩尤族,主要指中国南方人)与藏人,而维鸟就是维人,即维吾尔人。经文作者对此亦有疑惑,“一曰维鸟,青鸟、黄鸟所集”,表明另有说法是,维族人是羌人和黄人混血。 又如《大荒南经》:“有巫山者,西有黄鸟。帝药,八斋。黄鸟于巫山,司此玄蛇。”此处之黄鸟也是“黄龙”“黄人”的意思。而此处之巫山,按《山海图》复原图和《大荒经》复原图,已到了地中海、埃及一带。”“黄鸟于巫山,司此玄蛇”。“玄”,粤语与“炎”、“殷”音近,所以玄蛇就是炎人或印人、殷人。意思是说“黄人在巫山,管理炎人或印人、殷人”。 “黄人”(黄龙)后又被埃及人音译称为法老,最后被西方英译为Pharaoh。Pharaoh实际上就是《山海经》中的“黄鸟”或“互人”。互人、黄鸟、黄龙、法老实为一音,同音互译而已。 黄鸟为什么到了埃及呢?《海内经》说了,“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恝(qì),灵恝生互人,是能上下于天。”上面已经谈到,互人就是“法老”,二者上古同音互译。《海内经》此句后更是出现了金字塔(金之山),可见埃及之法老源出于炎帝之孙灵恝。因灵恝(拉甲)是黄鸟,故埃及人音译为“互人”。后又译为法老。由此可见古埃及的人、日、拉、鸟、老五字同音,均读“拉”。 灵恝法老既是炎帝之孙族,自然也是炎帝氏,而据中国古史,炎帝又号“大庭氏”,所以法老又是大庭氏。大庭的意思就是大房子,所以法老也就有了“大房子”的意思。在西方翻译的一些古埃及读物中,很多地方都错误地将“法老”译为“房屋”。 第二十二章复原 另外凫(fú)徯(xī)鸟也值得给予关注。《西次二经》说:“鹿台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银,其兽多[牛乍](zuó)牛、羬(xián)羊、白豪。有鸟焉,其状如雄鸡而人面,名曰凫(fú)徯(xī),其鸣自叫也,见则有兵。” 凫(fú)徯(xī)鸟其实是伏曦人。“其鸣自叫也”,“鸣”实通“名”,同音通假。就是说其自称为凫(fú)徯(xī),即后人认为是神话的伏曦。从《山海经》看,伏曦是存在的,其发源地在青海同仁之鹿台之山。因为伏曦族人戴着鸟冠样的帽子(如现在的西藏僧人的喇嘛帽,亦称戴胜),故《山海经》中称为“其状如雄鸡而人面”,称之为凫(fú)徯(xī)鸟。 又如矍如鸟,见《南次三经》:祷过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犀(xī)、兕(sì),多象。有鸟焉,其状如䴔(jiāo)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鸣自号也。”瞿如鸟其实就是佉卢人。在《山海图》中,瞿如鸟所在多有,实为民族迁徙之故。 关于“鸟”,还有很多,此处不一一说明。可见“鸟”与“人”是通用的。这种用法在后世也有存在。《水浒传》中的“鸟人”正是这一义的体现。如《水浒传》第二二回:“那汉气将起来,把宋江劈胸揪住,大喝道:‘你是甚么鸟人,敢来消遣我!’”再如《二刻拍案惊奇》卷十四:“大夫大吼一声道:‘这是个什么鸟人?躲在这底下。’”这里的“鸟人”,本是互文。只是后人已不明此义,讹为屌人了。 此外还有兽,《山海经》中,有的兽并非真正的野兽,而是上古民族的称呼,相当于“族”。在上古,“兽”应该和“族”同音,故以“兽”假借“族”字。如《南山经》首经:“……基山,其阳多玉,其阴多怪木,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bó)訑(shǐ),佩之不畏。”基山之猼(bó)訑(shǐ)兽,其实就是后来的波斯族。 再如《海内经》:“又有青兽如菟,名曰[山/囷]狗。有翠鸟。有孔鸟。”前面说的是兽而后面却出现的是鸟,可见鸟与兽一样是族类。[山/囷]狗即藏人。再如《中次十一经》之囷鸟,据《山海图》复原图,囷鸟处云南大理附近,亦为藏人之音译。翠鸟即耆那,后世译为支那。而孔鸟则当为印度之孔雀族。懂得了这一点,《山海经》中的怪鸟、异兽就好理解多了。诸如此类,《山海经》中举不胜举。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种“以图会意,以音释义”的写作方法,实源于文字出现之前的产物。《山海经》之古老,可见一斑。所谓《山海经》成于殷代之后的说法是根本站不住脚的。因为从殷墟发掘的甲骨文看,甲骨文已经比较成熟,图画痕迹基本没有了,更不要说文字大备的周秦和西汉了。 六、释读的地理方面的材料要以《山海经》本经为主,秦焚书以后先贤论述的涉及《山海经》的地理,不宜作参考。因为他们都是以后来的名山大川释读《山海经》的;在研究《山海经》的学者中,有相当多的是以公元6世纪的《水经注》中的地名来释读的。殊不知《山海经》至少是秦汉以前2000多年前的作品,山川巨变,民族迁徙、地名移植频繁,特别是名山大川,易名更甚!以秦汉时的地名和《水经注》中的地名来解读《山海经》,无异于刻舟求剑!另外,秦焚书以后的历史记载,亦只宜甄别参考,绝不能当定论。因为秦焚书以后,史籍毁灭严重,汉代人所记,错误较多。 即使《史记》,错误也所在多有。即使是秦以前的记载,也要甄别,毕竟《山海经》太古老了,后人所记不一定都准确。值得注意的是,《春秋纬》的一些内容,因纬书为官府禁绝,后世篡改较少,有的内容相反却有一定参考价值。 另外关于西方史学界的观点,也只宜作参考,绝不能当定论,西方史学家的观点颇多民族之见,且他们对世界上古史的认知,也是有相当局限性的,如西方关于雅利安人的观点就明显错了。从《山海经》来看,雅利安就是炎帝的音译!炎帝人源于《山海经.中次十一经》云南大理的点苍山,上古叫帝囷山。帝囷也就是囷帝,囷帝,上古读“少典”,为同音互译词。少典为有熊国国君,在《山海经》中叫鼬姓国。少典族后来发展到云贵高原和湖南一带,考古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稻作农业出现在湖南的彭头山不是偶然的。至少在公元前3100年以前,炎帝族就是亚洲非常强势的民族,当时中国就出现了青铜器,三星堆一带当时是世界的中心。三星堆本来是公元前3000年前的文明,但被学界误读了。 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炎帝之孙伯陵与黄帝大战,伯陵战败被杀,其后族逃到了两河流域,后来该族的灵恝(上古读“拉甲”)到埃及建立了法老国。这些在《山海经》中均有记载。 据《史记》记载,炎帝族和黄帝族本是兄弟族,均出于有熊国之少典。《史记》说黄帝姓公孙,名轩辕。既然黄帝姓公孙,炎帝自然也姓公孙。公孙,上古读粤语 “gung syun”,后来被音译为高辛,再后来被西方人由梵语误译为“高尚”,说什么雅利安人是高尚的人。认为雅利安人是公元前1000年左右进入印度的,而且是白人。实是大错特错。关于这一点,在后面解读《海内经》和《西次三经》、《南山经》首经时将详细解析。 一句话,西方史学界的观点是不能盲目采信的。中国人近一百多年来,由于清末的积败,被西方的坚船利炮把自信心扫得一干二净,一味跟着西方史学界的鼻子转,对西方的观点不加分析,照搬照抄。对此,必须保持清醒。 把握了这些关键点,小心求证,《山海图》是可以复原的。 有了六把密钥,再逐经分析,反复求证,最后整体把握,才能求得真实的《山海图》。逐经求证、整体把握很重要。有的学者研究《五藏山经》之某一经之路线,初看是那么回事,但一旦放到整个《五藏山经》中,互相参校,则错误频出。 参之以地图,校之以谷歌,考之以中外历史,验之以考古成果,察之以气候学和动植物学,兼顾神话传说,则《山海图》庶几可以复原。但这是一个相当艰苦的过程, 经多年研究,笔者终于排列出《山海经》之《五藏山经》编次,框定整图,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一头公牛模样的山海图出来了! 看到这张图,震憾了吗?! 原来“山海图”是远古亚洲地形图!而且还包括了北美阿拉斯加和北非埃及与苏丹。 《山海图》其西北一线是以大约400米等高线绘成的,是为《山海图》公牛之背脊。北冰洋附近之北地群岛、泰梅尔半岛至中西伯利亚高原为公牛左角,楚科奇山脉至阿留申群岛和美国的阿拉斯加形成公牛的右角。鄂霍次克海形成公牛的右眼,朝鲜半岛和日本则形成牛嘴。贝加尔湖至中国渤海形成牛颈,自土耳其至兴都库什山脉的整个西亚形成牛尾,印度半岛、中南半岛和菲律宾群岛形成公牛的三条腿,还有一条腿自日本冲绳岛递延至东南亚的帕劳群岛,是为《列子》一书中所说的沉没了的“蓬莱五大仙山”所在地。蓬莱者,帕劳也,音译而已。《山海图》实实在在就是上古亚洲的地形图,它的形状就是一条公牛的形状!《五藏山经》各经路线呈现出来的图案实际上组成了“凤”和“鸡”以及“猴”的图案,这三者汇合起来就是一条公牛的形状! 绿线部分组成的图案实际是一只凤凰的形象,凤头在山东半岛和秦岭,凤身在青藏高原,凤尾在西亚伊朗高原和土耳其。而凤凰下面的红线部分则组成了一只鸡的形象,还是一只肉鸡。鸟头在喜玛拉雅山脉,鸟喙在云贵,鸟腿则为《中次八经》和《中次十二经》二条线路。鸟尾则为浙江和福建。凤凰上面之北疆部分和蒙古高原直到北冰洋部分则形成了一只猴的图案,由《西次四经》和《北次三经》组成,猴尾由蒙古高原直插北冰洋。凤、鸡、猴和中国东北、日本、俄罗斯远东以及美国阿拉斯加,印度次大陆、中南半岛、菲律宾、日本冲绳至帕劳群岛,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公牛的图像,海南岛则是公牛的睾丸。 而这样一幅《山海图》,竟然是4000多年前绘制的地形图! 4000多年前的茹毛饮血的所谓的“原始人”竟然画出了我们近代才开始画得出的亚洲地形图! 震惊吗?!令人震惊的远不止此。 据《山海图》,公牛的四周均是海洋!----而这就是大禹的九鼎山海图!难怪郭璞说“图亦作牛形”!郭璞之说并非空穴来风。 那时,亚洲大陆的西部完全是茫茫无际的大海。 北冰洋中竟然还有一片大陆!竟然还是帝都!现在完全沉没于北冰洋海底了! 现在日本到关岛一线,远古竟然有一片大陆,现在竟然整体沉没不见了。 而它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五大仙山之一,蓬莱仙山只剩下了现在的帕劳群岛!而帕劳实际上正是蓬莱的音译。从秦汉以来,中国人找蓬莱二千多年了找不到,原来蓬莱不在山东之渤海,而是在《东次四经》所说的“北海”。渤海竟然是北海的音译,蓬莱也是帕劳的音译。而且传说中的蓬莱仙山竟然是漂移的,现在已漂移到了关岛一线,并且沉没了,原地只剩下现在的帕劳群岛!这是多么巨大的山海巨变! 那时的台湾和菲律宾共同构成了公牛的右前腿! 海南岛则是公牛的睾丸。台湾作家李敖曾说台湾是大陆的睾丸,美国一捏,中国就受不了。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海南岛才真正是中国的睾丸。谁动了中国的睾丸海南岛,中国就会蛋痛,就会丧失大片南海,制海权不保,那才真正要命! 这是一幅雄健的公牛图! 我们的祖先竟然横跨了整个亚洲和北非!触角还伸到了北美! 这样的地形,这样的山海巨变,其年代该有多么遥远!面对这样一幅图,我们固有的历史观念、地理观念瞬间被击得粉碎! 上古竟然如此恢宏! 想想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将大禹以前的祖先想像成茹毛饮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原始人,岂不可叹!至少4000年前,他们已经掌握了球面投影绘图技术,他们知道地球是圆形的。 震惊之余,你一定会问:这是准确的吗? 当然准确! 首先,整个复原后的《山海图》是牛形的,它符合晋代郭璞关于《山海图》“图亦作牛形”的描述。 关于《山海图》,历史记载中,只有晋代的郭璞和陶渊明看到过。西晋末年的郭璞在对《山海经》作注时曾说“图亦作牛形”。公元4世纪的陶渊明(365—427)曾作《读山海经》十三首,其中一首有: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郭璞的“图亦作牛形”这句话,是我们获得的《山海图》地图轮郭的唯一信息。可惜这一信息没有得到后人的重视。这一信息,表明了《山海图》的轮廓是牛的形状! 而上图表现的《山海图》就是一条公牛的形象,与郭璞之说吻合。上图《山海图》是上北下南方向。按我们固有的观点,古图都是上南下北的,《山海图》何以上北下南和我们今天的方向一致。其实古图也并不一定都是上南下北的。考古发现,天水放马滩秦墓一号出土的木板地图有七幅就是上北下南方向。所以《山海图》呈上北下南无足于异。只有在上北下南方向,《山海图》才会是公牛的形状,大禹《山海图》是公牛轮廓是无疑的。 为什么陶渊明没有作出这一描述? 这应与他们的职业有关。陶渊明是个诗人,他关心的是诗和个人的情操,表现的是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而郭璞(276—324)不仅是个文学家,更重要的是术数大师,举凡阴阳五行、地理术数、文字训诂,无不精通,无不与现实密切相关,他表现的是现实主义。《晋书》说他:“璞好经术,博学有高才,而讷于言论,词赋为中兴之冠。好古文奇字,妙于阴阳算历。”很多重要典籍都是经他注释才得以流行后世的。如《周易》、《穆天子传》、《楚辞》等,他甚至还写了一部风水方面的经典之作----《葬经》。除此外,郭璞还有一段重要经历,这就是他曾作过晋武帝司马炎的女婿大将军王敦的记室参军,参预军事,掌管机要。郭璞参预军务和著述《葬经》,自然对地理或地图的观察和理解要比常人仔细而深刻得多。他看出《山海图》的整体轮廓“图亦作牛形”,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参预军务,免不了要和军事地图打交道,同时郭璞又是风水大师,是风水地理界的鼻祖,因此,我们完全可以相信郭璞对《山海图》轮廓的描述是准确的。 楼主有关最初的文字比如甲骨文,象形文,实际都是表音文,这个论点是可能的。 但是,存在排他性,埃及的象形文字、玛雅文字都是既表意又表音。所谓图画表意,就是象形的意思。所以,象形文字实际存在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说拼音语言的表音文字,第二种是说单音单字语言的表意文字。两者之间肯定存在互相借鉴的可能。 所以,楼主的立论基础存在不足。至少在文字的产生上,没有一个完整和全面的合理解释。 我认为上古时期,中国之地,是炎黄族、华夏族这些说单音单字语言部落民族与众多的说拼音文字的部落民族的集合。 但是,楼主解释山海经的基础又是合理的。即从同音不同字的角度,解释不同的说法,实际是说的同一个对象。 因为,《山海经》按照我的分析和推论,就是没有文字的拼音语言部落通过口口相传,传递的历史。最终在汉朝时期,通过民族融合的汉族形成之后,有人将这个历史书写成了文字(汉字)。由于发音的混淆,同音不同字的误写,再加上,口口相传会加入美化和神化的必然描述,而成为了一种神话后的历史,或者叫神秘的书。 楼主的很多观点,正好印证了我的观点。对《山海经》,我的分析正好是与楼主的观点一致。包括《淮南子》也和《山海经》类似,也是古人对口口相传的非华夏族传递的历史的总结。 另外,我认为文字没有形成之前,人口和经济发展是很缓慢的,战争规模也是比较小的。不能把后期中国的大规模战争和其他人类活动,照搬到上古时期。 我认为,整个东亚的人类,都是古羌人的后代,但是分化的时间很早,也很漫长。东亚文字最早形成是炎黄族的后裔华夏族,甲骨文,金文等等,到西周以后,华夏族得以崛起就是因为文字定型并被推广,而其他说拼音语言的部落,则因为文字的落后,而被驱逐和融合。但却保留了口口相传的历史,反而华夏族的历史可能因为文字的佚失,而不完备,甚至佚失。 所以,后期史马迁必须从山海经,淮南子等等带有神话色彩的外族口述的历史中,去发掘自己民族的历史,所以,三皇五帝就成了神话史。 只能说,当时的山海经记录的内容,涵盖整个古羌人的迁徙和探索并繁衍的过程,时间也很久远,至少有1万年,而并非是大一统的。只能说是历史和经历的大一统总结。 第二十三章三皇五帝 东夷人与三皇五帝 有关上古历史的记载,大都来自汉代司马迁的《史记》,很多都是传说。而有关东夷的文字记载,则考古证实来自西周时期。 如果寻找三皇五帝的传说,也可以看出很多有价值的内容,虽然不能全信这些传说。 轩辕黄帝首先战胜了炎帝,实现了炎黄族的融合。后来的夏代的华夏族,被东夷族夺取了部落联盟统治地位,又在建立西周的时候,夺回了统治地位。 据一些学者考证说东夷人在三皇五帝时期有名的不少,比如伏羲、女娲、少昊、颛顼、虞舜属于东夷族系,还有盘古氏、有巢氏、蚩尤、仓颉、后羿。其中仓颉造字,造的还是汉字。但是却是汉朝的许慎写的书说的,还充满神话。东夷人如果造出了汉字(甲骨文),却被华夏族借用来使用,其实也并不矛盾,反而也很合理。但是华夏族人,肯定不会说自己的文字是借用的,这个也很合理。 事实上,三皇五帝的传说,几乎全是后人写的,抛开神话的部分,内容出现矛盾冲突的不少,非常混乱,东夷人牵扯出来的话题,远非箕子一人,也更为复杂。 近几年围绕东夷人的研究,出来的文章不少,矛盾的也非常多。如果去百度东夷,会得到很多所谓的“历史”。最近十年,为争当东夷人,中国人热火朝天,热情似火。结果,引来韩国人的争祖宗。某些学者或者专家,马上就发现无法自圆其说了,哑口无言了,实在是历史学上的奇观。 既然伏羲等等都是东夷人,韩国人来争祖宗,恐怕就合情合理了。然后韩国人一开口说,整个中原都是韩国人的,连孔子经过考证也是属于东夷人,也就是说,也是属于韩国人的祖先。这就是争东夷人,争出麻烦来了。但是我们仔细看为争东夷人,引述的古人的典籍,几乎全是汉朝以后的人撰写的历史典籍。这就是这种考证历史的荒谬之处,也是无法避免之处。考证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古人的文字可能也有错。 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给韩国人制造了理论口实。但是,我们能否定自己的古人吗?好像不能,所以,某些学者就闭口而言他了,而不是从本质寻找问题的症结所在。 相信谁不相信谁,靠什么?靠分析靠合理解释历史的发展。而不是靠听谁说是就是,一会又听另一个人说不是就说不是。 因此,东夷人的真相必须搞明白。 那么,这些被当作东夷人的华夏先祖们,事实上的民族归属是什么呢? 第一,引述的古人,都是后来的人,与现实的我们并无本质不同。同样是从传说中,写出历史。所以这种所谓的知识就不是真知识,而必须怀疑和否定。 第二,前面对东夷人的划分时代,正是解释什么是东夷人,哪些属于东夷人的关键点。而东夷人本身,也不是单一民族,在殷商和夏代,是多达几十上百个的不同的部落民族。 把不同的部落划分成东夷人,正是这个时期。那么划分之前的不同部落民族,就不存在了?还是全部被当成东夷人了?所以问题的症结就在后者。将所有非炎黄族,华夏族的传说人物都归类到东夷人部落中去了。 如此,东夷人火了,学者也哑口无言了。 所以,伏羲、女娲等等人物,是否是真的东夷人,就必须另说。 北狄、东夷、南蛮、西戎的划分应该是在殷商后期,是被统治的华夏族民族自我意识形成之后,产生的民族划分认识。最早的东夷北狄等的划分的文字记载,正是出自西周。东夷人的概念,只在西周相关的年代,才有意义。西周人从民族意识角度,划分出东夷北狄等,而所有的这些东夷北狄等,并不是单一的部落民族,而是几十成百个的不同部落民族。 用现在可以理解的话说,伏羲、女娲、蚩尤、仓颉、后羿等等,都是上古时期,也就是以炎黄族、华夏族等部落的民族自我意识还未成形之前,与华夏族不是相同部落民族的另外的部落民族的人。也就是说,都是属于还没有划分北狄、东夷、南蛮、西戎的时期的异族部落民族的人物。 而汉朝时期以及以后直到现代,不少学者因为划分时间不清而产生的概念的混淆,将这些人物划成了东夷人。后人也就不加思索地,以讹传讹,直到现在。 通过对这些部落民族的征服和融合,到汉代汉族形成之后,汉族本身就已经与大部分的这些部落融合在一起。苗族壮族,包括彝族,羌族等则是未融入汉族的,另外的少数部落民族。 基本上,所有北方的游牧部落,都在延续一种模式,即在北方的草原发迹,然后南下入侵中原,要么被中原打散,要么入主中原,融入中华文明。在北方的草原,从古羌人时期,就开始有数不清的游牧部落,沿袭这种模式。实际上,阿尔泰语系突厥语系的民族都是后来的部落民族,来到中原北面的时间不会早于西周时期,阿尔泰语系的则更晚,不会早过唐朝(因为那个时候北方的游牧部落主要是突厥语系的民族)。韩国和朝鲜人都是这部分后来的部落民的遗留。所以,直到明朝时期,朝鲜文字才正式形成,朝鲜人才转化成农耕文明。 而在西周时期,北方游牧部落被称为北狄。在秦汉时期被称为匈奴。 而更早的时期,则是来自古羌人的分支,当这部分分支逐渐南下转为农耕社会,北方草原的真空,又会引来另外的游牧部落,如此反复。 中原的农耕文明历史,从来就和这些游牧文明没脱离干系,始终面临其严重威胁。 因此,历史上有太多的游牧与农耕的冲突。而事实上的炎黄族、华夏族基本都是代表着农耕文明,将这些众多的游牧文明和游牧文明转化成农耕文明的部落民族当成异族,是完全可以理解和非常自然的。语言的不同,是区分的唯一标识。 只有游牧文明才崇尚武力和暴力。历史上,发明武器的部落可以肯定是来自游牧部落。蚩尤、后羿是游牧部落应该不容置疑,但以游牧部落的不断转化成农耕部落的历史真相上看,这些人并不能必然联系着东夷人,因为东夷人只是夏代后期,商周时期的阶段性位于今天山东的那部分几十上百个不同部落民族的统称。要认祖宗,首先就必须将东夷人划定成一个统一的民族,然后,才可能上推到三皇五帝时期。 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就是将历史传说当历史古籍的典型和明显的错误。 那么真实的三皇五帝的历史来历出自何处呢? 如果我们从游牧文明对应于拼音字母语言,和农耕文明对应于表意象形文字语言上来看,原因可能很简单。 因为只有游牧文明习惯于口口相传历史,形成文字对他们来说,比较困难,甚至可以说非常艰难。西方的腓尼基人的几十个字母,东方的这些游牧文明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而东方的方块汉字,甲骨文又不是字母文字,他们无力也不方便借鉴,所以只有依靠口口相传来延续本部落文明文化。 而能够记载历史的农耕文明文化,记载的载体又是骨头金属器皿,记录又是十分不便,还不能避免战乱灾祸带来的佚失。总之,三皇五帝的历史,作为正统的华夏族历史,事实上在汉朝以前到西周时期,就已经失去记载,成了未知的历史。 所以我们只能对三皇五帝的历史来历做一些推测:历史上,被西周打散驱逐的东夷人一些部落,口口相传的历史,到了汉代开始有人写成文字。比如《淮南子》《山海经》等等,然后史马迁等一些学者开始接触并整理成正史。但是,麻烦在,这些游牧文明通过口口相传的历史,非常容易加入美化自己民族和神话自己民族的编造内容,使得三皇五帝的历史成了神话史。 如同犹太教的圣经《旧约》将犹太教的历史上推了1000多年一样,某个东夷人完全可以将不是自己的民族的人,归类到自己民族,不是自己民族的历史,也当成自己民族的历史。而后来整理的汉人学者,又分不清真伪,据此写历史,不出错误才是怪事。因此,某些学者将一大堆传说中的人物归类成东夷人,也就十分顺理成章了。 即便东夷人的历史只记载本民族的历史,将所有非本民族的人物记录在口中,但这些汉朝学者,又出于整理正史的需要,统一将非本民族的人物划成异族人。后世的古代学者,又分不清异族的不同,各种谬误开始越积累越多。 事实上,在对待争东夷人惹出来的历史麻烦上,我们不需要搞清楚具体真实的历史,只需要否定这些古籍和所谓历史的真实性,就已经足够。因为真实的历史,既然已经失传,又缺乏文字记载,那么就只能依靠考古来辨明。 就如同今天,对上古历史只能做大致的推测和判断一样。《史记》记载的三皇五帝的历史中的人物,应该是准确无误的,一些重要的事件和转折也是可以确信的,但一些人物的经历和故事,就不值得过分相信,而应该带有怀疑的倾向,客观分析其是否合理,是否能够对应历史的演变,尤其是带有神话的部分。 如同今天,我们来研究《旧约》,也可以相信确实有所罗门王的时代,相信的确希伯来人分裂成北以色列南犹太国两个城邦,相信先后被灭亡,但却不可相信,犹太教在所罗门王之前就已经建立,也不相信所罗门王时期的偶像宗教只是犹太教成立之后的反复,而应该认为是古希伯来人的本教。不能听信后来的犹太教奠基者的一家之言。 文字形成的时期,正是需要我们特别关注的关键对象。 其次,整个复原后的《山海图》与亚洲地形是吻合的。 亚洲地形是牛形? 不错!亚洲地形确实是牛形。但亚洲西北一线,你至少得以海拔400米等高线画图。 远古亚洲的地形是一条公牛的形状,其外部轮廓至少是以海拔400米等高线所呈现出来的形状。如果低于400米,则亚洲贝加尔湖一侧的牛头呈现不出来,整体轮廓也就不会是牛的形状。 请看一张现代的亚洲地形图。其外部轮廓是不是就是一条公牛的形状? 这是一张球面图,采用的是现代的球面绘图技术绘成的亚洲地形图。牛的背部是以400米等高线成图的。因为图较大,北冰洋及北美阿拉斯加没有呈现出来。如果画出来了,牛角会更像。再补上蓬莱仙山和菲律宾这两条前腿。看到没有?整个亚洲地形这时呈现出的形状基本就是一条公牛的形状。 如果是航拍图,西亚阿拉伯半岛和非洲将被压缩成牛尾,北美阿拉斯加将被压缩成近乎完美的牛角,一如上面谷歌地图,它整体呈现出的形状就完全是一条公牛的形状。 如果是平面图呢?亚洲地形根本就不会呈现出牛的形状! 那么,郭璞看到的是球面图还是航拍图? 虽然中国古籍中记载上古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件。如晋王嘉《拾遗记》中记载颛顼帝时:“有曳影之剑,腾空而舒,若四方有兵,此剑则飞起指其方,则克伐;未用之时,常于匣里如龙虎之吟”。 帝尧时:“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查浮于西海,查上有光,夜明昼灭。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查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复始,名曰贯月查,亦谓挂星查,羽人栖息其上。” 秦始皇时,“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之民,乘螺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沦波舟’。” 《拾遗记》记载的事物竟然象我们现在的**、航天飞机和潜艇。此外《列子》也记载了蓬莱五大仙山的人民能飞相往来的事情。《摩诃婆罗多》中也记载了很多神秘的武器。这类记载,我们实在不敢想像。 但面前这张《山海图》,分明是一张球面图或航拍图。这可是中国所谓的大禹九鼎山海图,是至少4000多年前绘制的亚洲地形图!这张图该怎么解释?要画出这样一幅牛形亚洲地形图,至少得知道地球是球形的。因为平面图根本就不会呈现出牛的形状来! 我们对上古历史的了解真是太肤浅了! 为什么4000多年以前的上古亚洲地形是这样一幅公牛的形状? 因为大洪水! 这样的亚洲地形图,洪水至少要高于现在的海平面400米,才能形成这样一幅牛形图!特别是牛背形状的出现,就是以400米等高线成的图。 4000多年以前有这么大的洪水吗? 是什么原因引起这么大的洪水呢? 这些问题,将在后文逐一揭示! 总之,无论郭璞看到的《山海图》也好,现代400米等高线亚洲地形图也好,还是谷歌地图所表现的400米等高线亚洲航拍图也好,都一无例外地说明了远古亚洲地形确实是公牛图。 如果上古曾经发生了大洪水,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形象、更直观地昭示后人呢?大禹集九州之铜,铭刻这样一幅《山海图》于九鼎,良苦用心,殷殷可鉴! 可惜的是,后人看不懂。不但看不懂,反而诬之为荒谬!祖先有知,哀莫大矣! 再次,复原后的《山海图》与古时的西北“丝绸之路”和云贵川的“茶马古道”路径是吻合的,也就是说复原后的《山海图》路线是符合上古亚洲交通实际的。 我们知道,上古的书籍是写在泥板、纸草、贝叶、龟板,再后来是写在竹简上的,而大禹却将《山海图》铭刻在九鼎上,并且置于国家庙堂中,皇室以外人员难得一见。足见他对此图的重视!(如果大禹真的铭此《山海图》于九鼎,那就说明了所谓的《禹贡》是一部十足的伪书!但伪书并不意味着没有价值,《尚书》这部伪书应是孔子据自已掌握的资料加上自已的理解编纂而成。孔子对上古历史、地理的理解有错误的地方,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上古历史地理,其价值在《山海图》没有复原、《山海经》没有得到正确诠释前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 为什么说《山海图》符合上古交通实际? 因为《山海经》描述的各山山麓之连线,其实就是民族在迁徙过程中形成的主要交通线,掌握了这些交通线,就可以交通东西,纵横亚洲、俯视北非、直插南欧!这张图应该还标明了矿产等资源。在上古,这张《山海图》就是国家绝级机密!它是战争时的军事地图,是金、银、铜、铁、锡还有一些我们现在不知道的矿产等重要战略资源的藏宝图,是沙漠行军的水资源指南,还有其它宝藏和上古文明信息,正因为它如此重要,“大禹”才慎之又慎,铭之于九鼎。 这些交通线在西汉凿空西域之前早就存在。 丝绸之路一般认为是公元前136年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后才开通的。史家谓之“凿空”。其实“丝绸之路”这条路线早就存在,它就是《山海经.五藏山经》之《西次三经》路线。 《山海经》中的《西次三经》路线为崇吾之山—长沙之山—不周之山--峚山—钟山—泰器之山—槐江之山—昆仑之丘—乐游之山—流沙--蠃母之山—玉山—轩辕之丘—积石之山—长留之山—章莪之山—阴山—符惕之山—三危之山—騩山—天山—泑山—翼望之山。 它对应的就是陕西长武--—同心—-雅布赖山---酒泉卫星发射中心—--马鬃山---敦煌---罗布泊----喀什----撒玛尔罕一线。(具体见下图) “丝绸之路”、“茶马古道”与《西山经》图 同时《南山经》首经构成了“丝绸之路”南线之西段路线。即从叙利亚东北---德黑兰---兴都库什山脉西段。 可见“丝绸之路”并不是西汉才有的。究其源头,远在轩辕和黄帝之时。《西次三经》出现轩辕和黄帝二次,足见那时轩辕和黄帝(注意:轩辕和黄帝并非一人)就在此一线活动,其山麓之连线就是当时重要的交通线。 从考古发现来看,至少在西汉之前2000年左右,罗布泊附近就有欧罗巴人的迁徙遗迹。2005年,考古学家在新疆罗布泊小河墓地发现了几百具有欧罗巴人特征的干尸,据新疆当地人讲,最初发现的棺材有一千多具,埋葬在漫漫黄沙之下,棺木层层堆积,一共有五层。经碳14测定,年代在前2000年---前1500年之间,此时正是中国史书记载的夏王朝时期。 在公元前2000年前,据《山海经》,夏后启曾经征服了西亚,在德黑兰附近的大运山舞九代。据《摩诃婆罗多》,夏后启(坚战、后照)联合了西亚盟国,发动了复国之战,战争席卷了整个亚洲,18个国家,180万兵力展开大战,双方几乎同归于尽,壮年男子几乎全部阵亡。这段历史,或许可以解释小河墓地的早期干尸的来由。那些棺木里大量的女人,大量的木祖,证明当时那里基本没有壮年男子了,有的也只是老弱病残!这正是战争结下的苦果。 小河墓地表明,新疆与地中海一带早就有往来。他们是一个族群、不同年代的人。经DNA检测,小河墓地最下层黄种人较多,越到上层欧罗巴人种越多。可见这些人是从地中海迁徒来的,并非土著。当时的土著人是蒙古人种。在女性棺木里都发现了木祖,每具棺木的木祖一到三个不等。最下层发现身份较尊贵的是一位老年女性,戴有金耳环。其年代为前2000年左右。瑞典的考古学家贝格曼曾到新疆考古,在其记录中,墓区北部的尸体旁曾发现铜制的镜形器、骨雕人面像、圆形石质权杖头。随同这些欧罗巴人来的,还有两河流域的六倍体面小麦。 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至少在公元前2000年以前,从西亚到新疆,交通线早就存在。 直到西周时期,这条路线还是存在的。据《穆天子传》,周穆王西征,会西王母于瑶池,走的就是这条路线。《穆天子传》说: “天子五日观于舂山之上,乃为铭迹於县圃之上,以诏后世。”据郭璞注文,此舂山就是钟山之同音互译词,而钟山恰恰是《西次三经》之钟山。县圃即《山海经.西次三经》中的槐江山之平圃,《西次三经》说:“槐江之山,......其阳多丹粟,其阴多采黄金银。实惟帝之平圃。”而且平圃(县圃)南面多丹粟,北面多采黄金和银!看来平圃并非花苑或猎场,而是玉石、金、银矿的开采之地! 《穆天子传》又说:“辛丑,至于剞闾氏。天子乃命剞闾氏供食六师之人于铁山之下。天子遂驱升于弇山,乃纪丌迹于弇山之石而树之槐。眉曰:西王母之山。 由上可知,穆天子的路线是从苍梧(今陕西长武)—-舂山(钟山)--槐江山---剞闾(伊犁)—天山--弇山(崦嵫山)—西王母山。 这条路线与《山海经》之《西次三经》路线是吻合的,可见直到西周时穆天子西征走的也是《西山次三经》路线,即后世所谓的“丝绸之路”。 直到周幽王时,关中大地震,西周国势日衰。公元前771年犬戎攻入镐京(今西安之西)。前770年平王东迁洛邑后,西部从天水一直到敦煌、新疆为少数民族政权所阻隔,加之东部历经250多年的漫长战争,川洛一带又地震等天灾不绝,周朝和西部就彻底中断了联系。丝绸之路就此湮灭无闻了。 此后到秦始皇北却戎狄,筑长城时,其西界不过临洮,而临洮以西至玉门、敦煌、新疆等的广阔西域,从此不为汉人所知了。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公元前136年,此时汉武帝蓦张骞通西域,前126年张骞自西域返回长安。司马迁在《史记》中说:“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矣。然张骞凿空,其后使往者皆称博望侯,以为质与国外,外国由此信之”。司马迁认为西域是自张骞出使以后才开始与汉人交流的。可见西域与中原的交流中断了634年!即从公元前770年平王东迁开始,一直到公元前136年。 其实这条路线至少开通于黄帝时期,丝绸之路东部之北段路线为从陕西长武(长武之名即来源于崇吾之山之“崇吾”)—宁夏固原西北—宁夏中卫—戈壁阿尔泰沙漠—甘肃马鬃山---敦煌—塔克吉斯坦奥什州山麓一线;南段路线为《西山经》首经东段 。可见丝绸之路这条路线其实是古已有之。张骞只是重新发现而已,并非什么凿空之举!即便在现在,《西山经》路线仍是重要的交通线。图二之黄色线条即为现在主要交通线。 至于茶马古道,一般认为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之际。其实茶马古道渊源非常久远。西汉张骞通西域时,曾在大夏(今阿富汗)见到四川的特产蜀布和邛竹杖,大吃一惊,问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史记?大宛列传》记载张骞:“臣在大夏时,见卭竹杖、 蜀布。”。晋代常璩 《华阳国志?南中志》:“ 武帝使张骞至大夏国 ,见卭竹、蜀布,问所从来,曰:‘吾贾人从身毒国得之。’”身毒就是现在的印度。阿富汗人竟然是从印度弄到的。可见远在张骞以前,云贵川先民们早就与印度有贸易往来。由此亦可见所谓的“茶马古道”的交通线在西汉以前就存在了,更不是始于唐宋,只不过是唐宋时在西南开设茶马互市,以此得名而已。 那么西汉是不是“茶马古道”交通线最早的开通时间呢? 事实远不只此! 至少在公元前2300年,这条交通线就一直存在!这条交通线就记载在《山海经》之《南次三经》与《中次十一经》中。 茶马古道其前身即为《南次三经》之西段与《北次十一经》之西段。如上图。 茶马古道在云南之三角区域正好为《南次三经》与《中次十一经》路线的三角区域。上古先民沿喜玛拉雅山脉之南北山麓至云南大理与昆明的交通线早已开通,并记之于《山海经》之《五藏山经》,其开通的年代至少在黄帝时就有了!为什么?因为在《山海经》中,《西山经》首经的路线非常久远,从《西山经》首经描述的秦岭东段的地理特征来看,现在的西安到周至之渭河南部地区,那时尚是秦岭中段部分。也就是说,镐京所在地,那时是秦岭中段。现在的秦岭和西安---周至之间的平原是由于秦岭山崩后才出现的。而这条线路,在远古却是一条通往东南亚和西藏的主要交通线,也就是我们后世所称的茶马古道。 既然早在黄帝时代就已存在,为什么不见于历史记载? 因为在公元前2100年左右,在世界历史上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历史事件,这就是前面所述的俱卢之野大战。从地中海到两河流域、到印度半岛到中南半岛,一直到中国的云贵川,爆发了空前的世界大战,文明差不多被毁灭了!历史被中断。古印度与云贵川的官方交往就此中断。然而,这条路线其实在民间仍在秘密行走。所以到了西汉时,张骞能在西域看到蜀地才有的川布和邛竹杖。 第二十四章文化之根 第四,复原后的《山海图》路线和目前的考古发现的遗址是有内在联系的。 迄今为止,考古发掘的旧石器遗址与新石器遗址,如果按照一定的顺序连缀起来,它所呈现的路径与《山海图》的路径基本是一致的。 也许有人说,新、旧石器时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你这样将它们当时的聚居地不加区分地联系在一起,科学吗? 其实,旧石器时代的人也好、新石器时代的人也好,其聚居区一般来说是相对固定的。除非发生了非常巨大的地质变化,其集聚居地才会有变化。 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两河流域的考古发掘中得到证明。在两河流域,考古学家发现文明总是一层一层地深埋在地底下,哪怕有的年代相隔几千年,人类总是习惯于在原居住区生活。在乌鲁克遗址的发掘过程中,总计发现了十二层文明,一层一层累积,最上层与最底层年代相隔四五千年。可见不管旧石器时代也好,新石器时代也好,人类聚居区总是相对固定的。考古学家就是根据这一现象开创了地层发掘法。 同时,从前面的分析中我们也看到,所谓的丝绸之路,其实从炎黄时期就开通了,以后周穆王西征时走的也是后世所说的丝绸之路,张骞通西域走的也是这条路,我们现在到新疆走的也是这条路。茶马古道亦然。可见不管年代如何递延,交通线总是相对不变的。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将新旧石器时代的考古遗址联系起来加以分析。 我们看一看我们中国目前发掘的新旧石器时代遗址,看看其分布有什么特点。 东北一线主要有: 黑龙江省呼玛十八站旧石器遗址 讷河市清和屯遗址11800年前 哈尔滨阎家岗遗址 阿城交界镇古人类洞穴遗址17.5万年前 吉林省榆树县周家油坊旧石器4万年前 吉林延边龙人沟1.5万年前 安图县明月镇安图人旧石器初期遗址 这些遗址,自北而南连起来,正好是《五藏山经.北山经》山系的一部分。 山西、河北的所谓旧石器遗址,主要有: 朔县城西北峙峪文化29000年左右 周口店北京人遗址 50万年至20万年 山顶洞人 2万年前 许家窑旧石器文化 10万年前 阳原县虎头梁旧石器文化不到20000年 马圈沟旧石器遗址 小长梁遗址 河北阳原东谷坨文化 距今约100万年 这些遗址,正好位于《五藏山经.中次二经》和《中次三经》之间。其走向是东西向的。 山西、河北南段至山东之旧石器遗址,主要有 甘肃镇原寺沟口旧石器遗址 甘肃镇原姜家湾旧石器遗址 庆阳旧石器遗址 陕西长武窑头沟及鸭儿沟旧石器遗址 山西丁村旧石器文化遗址 27000年左右 沁水下川旧石器遗址24000-16000年前 安阳小南海旧石器遗址13000-50000年前 新泰市乌珠台遗址2-5万年 山东沂源猿人遗址40-50万年 这些遗址,其东西连线,正好是《西次三经》起始线与《五藏山经.中次七经》路线。遗址就分布在此二线附近。 而山西苪城西侯度遗址至蓝田人遗址之连线正好是《五藏山经.西山经》首经之路线! 鄂西至安徽、江浙一线有: 陨西黄龙洞旧石器遗址10万年前 大治旧石器遗址28.4万年 剑齿象 巢湖市银山旧石器遗址20万年左右, 其东西连线正好在《中次九经》沿线。二者走向完全一致。 云贵一带旧石器遗址,主要有: 丽江旧石器遗址 元谋人 170万年前 呈贡县龙潭山昆明人遗址3万年前 富源大河旧石器遗址36000-44000年前 黔西观音洞旧石器文化 这些遗址按顺序连缀,其走向正好与《五藏山经.中次十一经》吻合,呈“V”字形走向。 所以,人类的聚居区和交通线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即人类总是趋向于在原有的聚居区生活,交通线一经形成,除非出现地质变化,否则不论年代相距多远,人类总是依照原聚居区和交通线活动。 下面我们再系统地看看新石器时代的遗址分布情况。下面是新石器时代的遗址分布图。 (此图只是粗略划线,精确路线见《山海图》) 从上图我们可以看出,《山海经》各山路线与考古发现的新石器时代遗址的分布具有相当高的吻合性。 如上图西北角,新疆天山至北疆至甘肃、内蒙所发现的新石器遗址,其连线正好与《北次三经》路线之首吻合。 东北一线,自吉林到黑龙江,其新石器遗址连线刚好是《北山经》首经一部分。 而红山文化,更是《中山经》首经和《中次二经》路线;龙山文化则处于《中次六经》和《中次七经》之间;陶寺文化则在《中次七经》路线之西;彭头山文化在《中次九经》路线之中部,凌家滩文化、河姆渡文化、良渚文化、马家滨文化之连线与《中次九经》路线更是具有相当高的重合性;马家窑文化则在《西次二经》之东。 这说明《山海经》路线是符合考古结果的。这是从遗址分布来看的。 另外从文化的变迁来看,《五藏山经.中山经》的编次顺序实际上也是文化变迁的顺序。 从《五藏山经》之《中山经》经文顺序可以看出,在上古,中国北方文化有一个自北向南扩张的过程。即从内蒙赤峰一带向南发展,一直到云贵、两广。 那么这是否说明北方赤峰一带的文化就是中国文化之根呢? 从《山海经》来看,答案是否定的。 《中山经》经文顺序虽然是自北向南描述的,但是《山海图》之《中山经》路线却是自南向北迁徙的!而且是从云南向北发展,一直到达贺兰山和赤峰一带,甚至还有继续向北发展的迹象。 也就是说,《中山经》经次顺序和《山海图》路线指向顺序脱节了!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中山经》经文编译者没有看到完整的《山海图》。也就是说,经文编译者可能是陆续发现《中山经》路线的。他按发现的顺序编成经文,却没注意到经文路线的实际指向。 第二十五章东次三经 这也同时表明,在《中山经》经文形成以前,中国文化是从南向北发展的。而且是从中国云南起源的。这才是中国文化之根! 事实上据《山海图》,整个《中山经》的民族迁徙路线有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北面的《中山经》首经(在赤峰一带)即红山文化向南迁徙至贺兰山和五台山一线的《中次二经》和《中次三经》;然后南面的龙山文化(即秦岭至山东半岛一线)的《中次四经》向北迁徙至《中次五经》、《中次六经》,与北面的红山文化交汇于山西五台山、贺兰山一线。由此可以推断,此贺兰山至五台山一线的文化必然是红山文化和龙山文化碰撞的产物。 第二部分为山西北部的《中次六经》向南顺次从《中次七经》、《中次八经》并一直抵达云贵高原、湘鄂赣及福建一线的《中次十一经》路线。 第三部分为南面的云贵高原即《中次十一经》向北、向东迁徙至洞庭湖、九江、上海一线,进而到达秦岭---山东半岛一线,后继续北上,到达恒山至贺兰山一线,最后甚至到达了贝加尔湖和北冰洋。这支文化应该就是炎帝文化。因为据《山海经》,炎帝父族少典即《山海经》的囷帝,居于云南大理的帝囷山,即现在的点苍山。其后少典向北发展,建立鼬姓国,鼬姓国的中心区域就在重庆、贵州、湖北、湖南一带。考古发现的彭头山文化就在鼬姓国范围之内。据《山海经》,炎帝文化曾经统治了整个亚洲和北非。这一点后面再谈。 从《山海经》来看,考古绝不应是零碎的发掘,各遗址其实是有内在联系的。现在大型的主要的发掘工作,主要分布在华北一带。这是考古和历史学界将资源集中在华北发掘的结果。事实上据《山海经》,在商周以前,中国南方和大西北要比中原文化发达得多!自炎帝至黄帝,一直到尧舜禹,上古帝王都城一直在昆仑四墟!所谓陶寺遗址是尧帝都的说法是不靠谱的。非但如此,《山海经》中具有高度文明的遗址远未发掘。据《山海图》还有广阔的西北、西南及中国南方的相当重要的文化和文明未被发掘。其原因是什么?是专家们的思维定势所致。专家们以为中国文明的中心一直在华北,然而文明的中心难道一直是在华北的吗?文明的中心真的是一成不变的吗? 《山海经》或《山海图》提供的答案是否定的。 据《山海图》,中国人的迁徒范围其实覆盖了整个亚洲,甚至到达了北美和北非。据《山海经》,炎帝文化是世界文明之源。炎帝之子炎居当时就统治了埃及。事实上埃及这个名词,就来源于炎帝之子“炎居”的音译。 在《山海经》中还有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现象,那就是名山越密集的地方,往往就是当时的文化或文明的中心所在。《山海经》中没有任何地方有贵州和湘西的名山密集。据《山海图》复原图,贵州和湘西一带的名山密密麻麻,那里绝对有上古时代的都城,并且是非常辉煌的都城。 第五,复原后的《山海图》与神话传说、科考发现、谷歌地球反映的内容是相吻合的。 据《山海图》复原图,我国山东半岛至朝鲜半岛远古本是连在一起的,现在竟然是汪洋一片了。 事实是这样的吗? 据《中国地理大发现》一书记载,1977年黄海70多米深的海底发现泥炭,点火即燃。经碳14同位素测定,泥炭的年龄大于或等于3.6万年,估计为4万年,表明7万----4万年前,黄海为大陆。 如果《中国地理大发现》一书所载没错,那就意味着《中次五经》一线至少形成于3.6万年之前! 同时据《中国第四纪冰川研究》一书,在2万年前,全球海平面要比现在低120-140米。“东海大陆架几乎全部出露,古海岸远离现代海岸达600公里。长江入海口相应延长20-45米。” 《中国第四纪冰川》一书说2万年前,东海大陆架曾经是大陆。这一点,《山海经》中似乎没有相关记载。只有山东至朝鲜半岛一线,上古确实是连成一体的。 此外,据《山海经》记载,在今天的北极附近曾经有两座都城,一为帝都,一为幽都。《山海经.北次三经》:“又北水行四百里,至于泰泽。其中有山焉,曰帝都之山,广员百里,无草木,有金玉。 又北五百里,曰錞于毋逢之山,北望鸡号之山,其风如[风力/力力]。西望幽都之山,浴水出焉。是有大蛇,赤首白身,其音如牛,见则其邑大旱。” 而据谷歌地图,它们竟然是存在的! 北极都城就在现在的北地群岛东西两侧,《山海经.北次三经》说它东侧有帝都,西侧有幽都。帝都在泰泽中,“泰泽 ”就是大泽。《左传.哀公九年》:泰者,大也。又《礼记.曲礼上》疏:泰者,大中之大也。可见泰泽就是大泽。《北次三经》说在泰泽旁边有一座大山,叫帝都之山,它的北面五百里有錞于毋逢之山,錞于毋逢之山的西边,有幽都之山。这两座山都是帝王都城所在地。帝都之山方圆百里。鸡号之山就是极号之山,也就是北极。 请你打开谷歌地图,下图中标记所在地,就是《山海经.北次三经》中的帝都之山,与《山海经.北次三经》的描述完全一致,而且正好位于一个无底深渊中,那个深渊,就是上古的泰泽!《山海经》说那是帝都所在。这会是帝都遗址吗?这个图布局如此整齐,方方正正,轮廓鲜明,不是人类文明的遗迹还能作什么解释? 另外《山海经》说北地群岛的西侧有幽都,遗憾的是北极被冰雪所覆盖,不能一窥究竟。但荷兰科学家在北极发现了一座城市的遗迹。另外俄罗斯科学家也在北极圈内的克拉半岛附近的海底发现了人类文明的遗迹,其时间在1万多年前,科考的结果表明1万多年以前克拉岛附近的气候要比现在温暖多了。克拉岛就在北地群岛的西侧,应该离《山海经》所说的幽都不远。从《山海经》来看,幽都也沉到海底了。 此外, 关于蓬莱山,《山海经》只有《海内北经》一句话:“蓬莱山在海中。 大人之市在海中。”《史记》中有秦始皇派方士徐福率五百童男童女出东海寻找蓬莱山的记载,没找到,最后连徐福也消失了。事见《史记》: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夫﹑瀛洲,僊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市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僊人。《汉书郊祀志》也说:“此三神山者,其传在渤海中,去人不远,盖曾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白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至,三神山乃居水下;临之,患且至,风辄引船而去,终莫能至云。世主莫不甘心焉。” 蓬莱山在哪,一直不明。 但《列子.汤问》却给出了蓬莱山的具体细节。据《列子.汤问》记载:“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日归墟。八絃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赢洲,五曰蓬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数焉。而五山之根无所连著,常随潮波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仙圣毒之,诉之于帝。帝恐流于西极,失群仙圣之居,乃命禹强使巨鳌十五举首而戴之。迭为三番,六万岁一交焉。五山始峙而不动。”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以为是神话。然而,请你据《列子.汤问》的线索找一找,结果会让你大吃一惊!《列子.汤问》说,蓬莱山在渤海之东极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大壑,是个无底谷,名叫归墟,大壑附近有五座仙山,分别叫岱舆、员峤、方壶、赢洲、蓬莱。五座大山上有仙人,每天飞来飞去。这五座仙山处于不断漂移之中。这里提供了至少四个重要信息:一是蓬莱距渤海非常远;二是蓬莱山在海洋无底之谷附近;三是蓬莱五座仙山一直在漂移!四是蓬莱山有高度的文明,那里的人能够飞翔。 海洋中的无底谷,只有马里亚纳海沟才称得上真正的无底谷。打开谷歌地图,马里亚纳海沟附近现在有塞班岛和关岛。《列子.汤问》说那五座仙山曾经不断漂移,那就将塞班岛和关岛平移,看到了吗?关岛、塞班岛一线漂移到西边,那里有帕劳群岛!帕劳?蓬莱!帕劳是蓬莱的译音!而这里正好是《山海经.东次三经》路线。在《东次三经》时代,现在的帕劳群岛向北至冲绳岛一线曾经是大陆!《列子》说它是从现在的关岛一线漂移来的,现在的谷歌地图还留下了它漂移的轨迹:一共漂移了四次!在漂移到今帕劳一线后整体下沉了。详见下图。 《列子》说蓬莱五大仙山“台观皆金玉”,那里的人能“飞相往来”,真的如此吗?不知道。但是上个世纪50年代,日本在琉球群岛和"与那岛"南岛发现了海底文明遗迹,包含被珊瑚覆盖的方形结构物、巨大的带棱角的平台、以及街道、楼梯和拱门状的类似祭坛状的建筑物。 与那岛的位置和《东次三经》的中父山所在位置比较接近,它是否是和蓬莱五大仙山一块沉到海底的,不知道。但海底下面有台观却是不争的事实。 历史记载、神话传说、谷歌地球、海底科考,五者竟然如此吻合! 面对这结果,我们瞠目结舌! 传说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现在的帕劳群岛一线竟然曾经是大陆,而且是由关岛、塞班岛到日本富士山一线之岛链漂移而来的!在漂移到现在的位置时整体下沉了。据谷歌地图显示的漂移痕迹,它在漂移四次以后才沉入太平洋中!想一想,《东次三经》路线的形成年代该有多么古老!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