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蓝色的地球》 第一章梦中的女人 1. 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自己爱做梦,或糟糕坏透,或邪恶阴暗,又或者让我匪夷所思,有时候它是关于青春**,有时候我也常常梦见战争带来的破坏,有时甚至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难以言明的内容。 前面的东西几乎都能在我的现实认知中找到些许痕迹,或许是因为面容丑陋导致我自小便沉默寡言,唯有亲戚朋友和父母亲人的“美言谬赞”能够让我感受到些许温暖,但我常觉得人该有自知之明,所以当我被女孩子拒绝后便一直以这点为理由安慰自己。 不是她们没有眼光,而是自己无法让她们把眼光汇聚到自己的身上。人们常说:是金子放到哪里都会发光,可人们该知晓金子是根本不会自主发光的,它能做的只是映照别人的光芒,很快东西都只是表象,然而人人却都沉迷乃至深陷于这表象当中无法自拔。 《喜欢一个人》中诚然写道: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 忠于人品,痴于肉体。 迷于声音,醉于深情。 可却是忘了若是没有开始,哪里来的结果?没有萌芽的成长,何来生命的衰亡? 可我知道一些东西是注定的,它会伴随着你的一生,你就算强行改变了它的外貌,也无法改变它留在你内心深处的阴影。 说回文章的内容,就像我将日后对女子表白的失利归咎于我的面容的丑陋那样,我常认为那些奇怪的梦来源于我的现实。 村上春树说:抑郁的人爱做抑郁的梦,那我这个奇怪的人便尺爱做稀奇奇怪的梦。 我害怕黑暗、邪恶和死亡,它们便成群结队出现在我的梦里,捉弄我,欺负我,蹂躏我,让我陷入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中。在我过去的岁月中,它们一直是我内心深处的怪物,我始终记得他们的模样,爱坏笑的熊猫,不会说话的影子男和喜欢蹦蹦跳跳装成鬼神的机器人。 在我还未到青春期,不管是从心理还是生理,我常在梦中和一个**的女人相会,梦中的她总是处于氤氲朦胧迷雾当中,她好像刚刚沐浴完毕,又好像是正准备沐浴。 现在的我有时能够模糊想起她的脸,可却想不起她的身材。而且随着时间的逝去,我连她的脸的样貌也是逐渐忘却了,我常常为此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悲哀和痛苦。 那时的我不懂得情爱之事,在梦中我们就像西方神话中的亚当和夏娃,我们始终赤身裸体在一起生存,她常常是面带微笑的,她的肌肤就像熹微的晨光,浮红中带着些许圣洁的苍白,也或许正是因为这抹白让我同她保持了距离。 在我的记忆中,苍白始终是可怕的鬼物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的代名词。 可惜的是,我们还未尝到那甘甜的禁果便被强行分开了,在我的**有了苏醒的征兆时,她便永远的离开了,我再也找不到她的踪影了,她好像是我的性启蒙者,可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懂什么叫做性。而另一边,最可怕的是,随着她离开时间的增长,我脑海中的她的模样也渐渐变得模糊了,我到现在已经想不起她的模样了,我只能从哪些看起来似曾相识的笑脸中依稀拼凑出她曾经的模样。 2. “你喜欢她就去把她追到手啊!” 睡着下铺的明朝我兴奋地叫到,从他那刚猛的声音中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额头上暴起得如同树根状的青筋。 “可是她早就已经有了男朋友啊,而且听说她们每天都如胶似漆,粘在一起。” 我盯着头顶被白石灰涂抹得均匀得体的天花板悻悻说道,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看着一些简单的东西发呆,好像从其中能够得到些了不得的东西,可最终却是什么也得不到,不过很多时候我会为此感到庆幸,因为我的这个习惯让我不至于害怕孤独。 “怕什么,她有男朋友,你把她抢过来不是更好嘛,岂不是更刺激!” 明已然兴奋到颤抖了,他甚至在偷偷发笑。 我忽然觉得我们有些百无聊赖,堂堂的青春少年竟会整日痴迷于这些有些虚无的话题——因为我们曾经许下的大话几乎都没有实现过。 但我却偏偏不是一个爱认输的主,我接着说道:“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漂亮,谁说她漂亮就得喜欢她。” 明“咦”了一声,叫道:“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可这和我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说:她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我未必一定要去追她,你明白吗?”我探头朝下铺的明说道。 “切!”他伸出中指朝我比了个国际友好的手势。在很多时候,这个动作甚至比言语更能恰当地表达人的心情。 缩在衣柜角落里的浪放下了手中的mp4,摘下了耳机,朝我们叫道:“和你们两个同住了这么久,终于听见你们说人话了,这次我举双手赞成这个说法,你们没听说个好看的皮囊永远抵不过一个有趣的灵魂吗?” 浪哥是我们寝室的巨无霸大哥,身高约莫一米八,体重却是夸张的两百斤,可他长得却是很英俊潇洒,不是那种富有喜感的憨态可掬,而是真的帅,如果你见了他恐怕也的老老实实称呼他一声帅哥。 对于浪哥的话我深信不疑,据说他的梦中情人是校广播站的老大姐,个子不高,声音性感酥骨。如果说一个女人光凭声音就能够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的话,我认为那声音一定是老大姐的声音。 我始终怀疑浪哥就是因为这声音入了魔。因为当我初见到老大姐本人后,我甚至有些觉得她的长相配不上她的声音,她的脸上有着很多痘,看起来坑坑洼洼的,而青春期的女生又极爱化妆,可这时的她们就想刚学走路的孩子,蹒跚不稳。 每次从她身边走过时,我甚至能闻见那层厚厚的粉底味,可浪哥对她的追逐却是从未停下过,他常常是乐此不疲的。 我偏过头看向浪哥,隐约可见他的mp4放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每次看这些视频时他都会躲缩在衣柜的角落,就像一只大黑耗子,我好奇道:“浪哥,你那么专心看你的那玩意儿,能听清我们说的是什么吗?” “去去去。”他小心地收起了mp4将其放进自己的行李箱,一边拉着拉链,一边朝我吹嘘道:“你浪哥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只要我想听,有什么东西听不见。” “呦呼,兄弟们我回来了!” 门外窜进来一个蹦蹦跳跳的瘦皮猴,左手抓着刘墉的《唯奋斗者得功名》,右手则在我们三人的床铺前拍个不停。 他叫杰,是我们寝室的最后一人,人如其名,他的确很杰出,常年霸占着年级第一名,人长得也蛮帅。这本书是班级里的一个女孩送他的礼物,杰常用这本书的名字来警醒自己,说只有奋斗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受他的影响,在我蹲在厕所里拉不出屎时,便一边翻阅这本书,一边感受奋斗的感觉。 虽然因此没少遭受杰的抱怨,但在寝室里,论武力我是妥妥的一人之下,二人之上,他那瘦皮猴的身材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我的笔记本呢?那可是老班给我的奖励啊!” 杰猛然间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我望了一眼被我用来垫床脚的笔记本,举手投降道:“不知道。” “肯定是你们谁又拿走了,大哥们,你们每个月都要拿走一本,能不能给我留下一次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将书平铺在胸前,慢慢休息了起来。 我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旋即继续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那灰白的天花板发呆。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早已有了男朋友的女孩的笑容,我其实并不喜欢她的漂亮,只是喜欢她微笑的模样,灿若阳光的笑容可以令我想起梦中的她。 我慢慢陶醉了起来,不知何时已陷入了梦乡...... 第二章课堂上 那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再度响了起来,每个人都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娘的,我早晚要把这闹铃给砸了,每次都把人吵醒。”明一脸不爽地叫道,说着慢慢摸索着爬了起来。 起床时我永远都是哼哼唧唧的,就像痛苦的**。杰每次都是像一根弹簧一样唰地弹射起来,他精力无穷。至于浪哥,我们基本都当他死了,只有在最后要走的时刻才会去叫醒他。 我一边系着鞋带,一边朝着明说道:“明天就是周末了,回到家随便你怎么睡都行,下午的体育课你们要打篮球不?” 明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爽快道:“打!” “在沉睡中死亡”的浪哥倏地伸了个懒腰道:“打,怎么不打。” 我满足地笑了起来,在那几年里,我最爱的运动便是打篮球了,每次走到篮球场上时,我便感觉体内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喂,杰你下午要打篮球不?” 杰穿好了鞋,在地上猛跳了几下,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打,我和她们约好了下午打羽毛球的。”她们,指的自然是我们班的一群女生。 我鄙夷说道:“咱们男生在这个时间段就应该干些男生应该做的事!” 杰背对着我整理被子,说道:“比如?” “比如说我们几个都喜欢打篮球或者是踢足球啊,这些能够尽情挥洒汗水的暴力运动才是我们男生应该做的,和一帮女生羽毛球,软绵绵的有什么意思。” 我始终认为人能够毫无顾忌地挥洒精力和汗水的时期就是青春期。诚如所言:自己的快乐往往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我也是到步入社会后才明白什么叫做负重前行,与其说我们的前二十多年是属于自己的最好时光,倒不如说是父母最痛苦煎熬的时光,是他们的付出才能够让我们肆无忌惮地度过这些年。而这种思想,日后也的确对我产生了深刻、不可磨灭的影响。 杰呆在原地想了想,依旧道:“我还是喜欢打羽毛球!” “那好吧。”我无奈道,“反正我和浪哥、明三人正好组成一对。” 浪哥这时已经慢腾腾地爬起来了,我们四个随意整理了一番便是准备去上课了。 第一节课便是老班的物理课。老班是一个身材五短三粗的胖子,常年留着一溜简短平整的平头短发,远远看上去就像头上罩着一顶平顶毡帽,他极富有喜感。 上课了! 硬皮鞋底撞击地下瓷砖发出的厚重橐橐声远远传来,就像一口被密封的古钟被反复地敲响。 “呦,老班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啊,脸上都笑开花了。”门口的小郭朝他嬉皮笑脸地打趣道。 他怀里夹着的物理书一下子掉了下来,略微肥肿的脸唰地涨红。 对,你没看错!我们的一句简单的玩笑话常常能够令他脸红,像一个熟透的西红柿,泛着可口的、令人愉悦的鲜红,又像一个即将和心爱之人见面的羞涩的女子。 他是我见过的第二个那么容易脸红的人,第一个人则是我自己。 “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他忿忿念了些模糊不清的话语,还夹带着些许的方言。 我们全都笑了起来,一边露出笑容,一边看着他狼狈地捡起地上的水性笔和物理教材。 “砰砰砰” 他将黑板刷一次次地敲向讲桌,想借此来维护他的尊严,然而没有用,因为这个过程他也是常常面带微笑的。 “嗯嗯”他整理了下衣领,把自己如同怀胎八月的大肚子放在讲桌上,沉声问道:“上节课我们讲到哪里了!” 全班立时安静下来,杰先开口说道:“讲到自由落地运动了。” 老班微微颔首点头,在黑板上化了个火柴人,说道:“自由落地运动是初速度为零,不计较空气阻力的运动,所以加速度是:” “g!”我们齐声应道。 “所以有v=gt,h=1/2gt2......”他在黑板上噼里啪啦地写着公式。 我望了一眼墙壁边的浪哥,他立即朝我嘟着嘴抛了个媚眼,我心有余悸地偏过头,转而看向一边的明,他正在纸上哗啦啦地写着东西。 “呦,明哥居然开始听课记笔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偏头望过去,他正疯狂地在身前的草稿纸上写道:快下课,快下课...... 草稿纸上还画有一个球星的画像。 好吧,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杰我甚至都懒得去看,他必定是极其认真的那个,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课堂上走神超过十秒钟,我们太了解他了。 我撑着手看向窗边的她,稀薄的微醺阳光透门玻璃窗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立刻亮了起来,微微泛着红,像一颗鲜嫩的水蜜桃,胶制的眼镜框边熠熠生光,看起来神奇极了。 她微笑时,脸颊上会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既斯文又可爱,我一边看着她,一边摇着头傻笑,我甚至已经想象到了我们以后手牵手并肩行走的场景。 她微笑时和梦中的“她”太像了! 蓦然,我听见老班重重地咳了一声,接着道:“刚才我们说到了加速度有方向,那现在请大家思考一个问题,一个人站在匀速下降的电梯内,他是超重还是失重?”说着,他向我看了过来。 “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啊,刚才还说自由落体运动,现在怎么就到了加速度有方向了。”我在心里暗骂道。我有时候甚至怀疑,在我发呆时时间是不是在加速流逝,要不怎么我一发呆便会过了大半节课。但老班刚才看我的眼神让我产生了不妙的感觉,我连忙用手指头戳了戳一旁的明,求助道:“明哥,这道题你知道吗?” 明的头就像凭空悬挂在空中,一动不动,他在纸上疯狂地写着一大堆公式,急道:“别动,先假装计算,我也没听课。” 我连忙将头缩了回来,假装计算着:“根据勾股定理可有,a2+b2=c2,因为abc都不知道,所以这个题没有答案......” “好了,好了。”老班一拍桌子,机器人一样的眼神朝我们这边扫视过来。 “不要点我,不要点我......”我在心里一边又一边地祈祷着,明则是胸有成竹地抬起了头,眼神充满自信,好像他早就知道了答案,我感觉明就是天生的演员。 老班的目光投向了我们这边。 “遭了,这次要完蛋了。”我暗叫不妙,我感觉自己背上的冷汗正在汩汩流下来。 老班顿了顿,叫道:“小郭,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门边的小郭明显也吃了一惊,但还是站了起来,认真说道:“因为是匀速运动,所以电梯内的人受力均衡,既不超重,也不超重。” “嗯”老班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这道题我什么数据都没给,有些同学也不知道在计算什么,要是画受力分析还差不多。” 我和明面面相觑,谁都能看清对方眼中的尴尬。 顿了下,老班又接着道:“好,如果一个人是站在加速上升的电梯当中,他是超重还是失重?加速下降的电梯中呢?” 他又连续抛了两个问题出来。 我刚悬下的心又倏地紧绷起来,我穷尽毕生之力思考着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唯一能得到的答案就是这样运行的电梯很危险,不能坐。明干脆放弃了挣扎,从书桌下摸出一本课外书看起来。 “有哪些人知道这个问题,可以奖励3积分!”老班抑扬顿挫地说道。 唰唰唰,班级中的许多人都举起了手,抢着发言,就连浪哥也举起了**着回答问题。 老班为了我们的学习可谓是煞费苦心,为此他提出了一套奖励政策。每个月的月考第一名可以获得一个笔记本和两支水性笔和30积分,第二名奖励20积分,第三名奖励10积分,平常也会提出一些问题奖励积分。这些积分每个月结算一次,积分最高者可获得20元的奖励,第二名可获得10元钱的奖励,第三名则是5元钱。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制度只存活了几个月。 老班扫了我们几眼,最终选了浪哥起来发言,浪哥自信道:“电梯加速上升时,人是超重,电梯加速下降时,人是失重。” 老班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题你是怎么做的,上来把你的想法分享给大家。” 浪哥脸色唰地变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不会,我是猜的......” “猜的,我看你旁边的女生猜的吧,你怎么不猜猜我口袋里有多少钱。” 坐在浪哥旁边的女生唰地红了。 老班顿了顿,又看向我和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301宿舍的三个鬼哦,太让人恼火了,怎么不学学人家杰,人家就会好好听课。” 其他人朝我们三个看了过来,我使劲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明和浪哥是怎样的心情。 被当众批评的滋味,是相当不好受的。 ...... 第三章篮球 我紧紧拿捏着篮球,让其在双手间不停地晃动,先前上课的尴尬早已被我们抛在了脑后。 “砰砰” 我将篮球在楼道内拍到地上,来了两个连续的胯下,这个动作是我看科比年轻时打街球的一个视频学来的,不仅具有迷惑性,更能显示技术的高超。 “你们哪个班的,谁叫你们在楼道上拍篮球的!站住......” “跑!” 我们几人毫不犹豫地跑下楼道,身后遥遥传来教导主任的厉声叱喝声和一旁的女生们的嬉笑声。 教导主任是一个精瘦,戴着眼镜的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人送外号黄老大,我们有时也叫他黄双家。他对异味异声很敏感,可我们对他的声音和气味更敏感,每次都能望风而逃。 中年男人的特点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的头顶正中央早已秃了一圈,泛着黄油油的光亮,可他的目光却是极其明锐犀利,像一条捕食的毒蛇,极其富有耐心。 很多时候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引起他的注意,而为了这不确定的因素,他可以反复进出厕所十几次,所以很多爱抽烟的学生都会选择去其他楼层的厕所。 黄双家,“双家”之一的心理学家的称呼便是这么来的。另外一个“家”则是哲学家了,不过“哲学家”这个称号是第二年才出来的,第一年他一直被学生们称为黄大家。 他只要觉得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抽烟,玩手机,谈恋爱,便会疯狂地缠上你,甚至会找人去监视你。 因为我长了一副十几年老烟枪的模样,没少遭到他的“骚扰”。在某种称度上,他是很讨人厌的,但他也是极其负责的。可以这么说,他认识的100个人,有十个是成绩好的学生,其余九十个都是成绩差的坏学生。 他的记忆力很惊人,每次他抓不住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时都会吼叫道:“xxx,你跑也没用,我认得你是那个班的,放学后来我办公室!”这种场景,我见到过至少十次。 往往不到五秒钟,那些学生就会屁颠屁颠,满脸陪笑地跑回来。 嗯,他们还是很有自觉性的! 我和浪哥、明,原来中考时成绩还不错,所以进入了好班,但因为不认真听课,所以基本就没闯进过前十,我们幸运地避开了他的认知范围。 我们三个一股脑儿地冲到了篮球场,我离得老远就来了个超远三分。 “进,进,进!”我狂呼着。 “嘭”篮球重重落到地上,来了个三不沾。 “我笑了,就黄老大那水平也想抓住我们,开玩笑呢!”浪哥幸灾乐祸地说道。 明熟练地去捡起篮球,来了个身姿妖娆的上篮。我们三人中只有我和浪哥会较为熟练地运球上篮,明不怎么会运球,但投篮极准,三分很多时候都能十中五或者十中六,再不济也是十中四。 明又去捡起了篮球。 抬头! 瞄准! 投篮! 进了! 一个空心的三分。 “我去,明你投篮怎么这么准?”我去捡起地上的篮球,一边拍着找手感,一边问他。 “我初中读书的时候练的,那时我们班里面有一个个很高的女生,她很喜欢打篮球,就常常拉着我和她一起投篮,每天下午都要投进很多个,慢慢地就练成这样了。”明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将篮球抛给他。 他出手快速,又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三分。我虽然才打了两年篮球,可我也知道要想把投篮练好,绝对得下苦功夫,孤男寡女练投篮,要练成这种程度,起码也得一两年吧,我感觉有了可以发掘的新闻。我走到明的身边,道:“那个女生呢,你们关系怎么样?” 明只有在兴奋时才会变脸,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冰镇苦瓜脸,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欠揍表情。他脸色不变,简单说道:“那是我在外省读书时遇见的,后来转学回来了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转头去看浪哥。 浪哥正在旁边做着他的“螃蟹式”运球——两腿张开,然后做极其夸张的胯下运球。浪哥曾说他的偶像是艾弗森,当时我听见这话几乎笑喷了,我想他和艾弗森最接近的就是他的身高了。 “浪哥快投,一会儿要集合了。”我催促道。 浪哥猛得投了出去,清脆的进球声。 “其实我感觉挺可惜的。” 在我去捡球时,明忽得说道。我猛得一震,但还是故作自然地去捡起了球,然后一下抛给了明,晃脑说道:“投一个!” 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我不知道那代表感激还是理解,我连忙偏过头。在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中,我最欣赏的是我可以长时间看着一样简单的东西发呆,最厌烦的则是我从不敢光明正大地接触别人的目光。 “我是一个懦弱的,没有胆量的小偷!”我在过去一直这样形容自己。 上课铃响了,我们三个赶忙跑过去集合。经过接近二十分钟无聊又漫长的准备活动后,体育老师才放我们走。 我发现自我读书后,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亦或是高中,每节的体育课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花在热身上的,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浪费的行为,但我觉得他是“可以避免的浪费”。学校怕学生出事,严格控制学生的自由活动时间,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在本就为数不多的体育时间内,应该找些更高效的热身动作,减少一些无所谓的动作。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我觉得在这个阶段的学生中,愿意花时间去运动的人也确是只占较少的比例。 很多女生基本一解散便立刻遁迹于教室,手捧着言情故事书或者是浪漫短诗细细研读,满脸花痴,想象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男生亦是有很多这样的人,不过男生更爱的是散步,反正他们知道所剩的时间无多,便干脆在校园内规划好一条路线,待他们走完这条路后,也基本下课了。 老师一宣布解散,我便是去捡起球冲向篮球场,我率先来了个上篮。 “别浪费时间了,先分好队伍吧。”我们六个人便是围在一起,用手心手背来划分队伍。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小郭和另外两个同学,他们也是极爱篮球,他们的宿舍在我们的隔壁。 我、明和隔壁的超分在了一个队伍,我和超主突破,明则在三分线外主投,偶尔也有挡拆之类的配合。在大家篮球技术都不是太强的情况下,挡拆分球往往能收获奇效,简直是屡试不爽。 这种挡拆类似后卫和中锋的配合,只不过我们有时会把球往三分线外分。 经过我,明和超的配合,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打了五个球后,就得重新分配组合了。 “不分了,不分了,就这样接着打,一会儿就要下课了。”浪哥高声吆喝着,说着已经向我张开手臂防守。 浪哥个头比我们高,虽然很胖,但脚步却是不慢,我持球试探,他一点儿不上当,又连续运了两个胯下,可他始终如一睹高墙立在我面前。浪哥对我太熟悉了,他知道我没有中远投,只能突破,所以根本就不吃晃,我没办法,只能将球传给一旁的明。 明运了一下球,便是迅速出手了,球弹框而出,被冲上去的浪哥抢到了板。 浪哥嬉皮笑脸地朝我勾了勾手指,说道:“来防我!” 我试着去防守他,他运了两次胯下后,便是直接开始了背打。我硬抗着他,差不多被撞得吐血,我们的身材跟浪哥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他三下两下便是挤到了篮板下。我示意超去掏浪哥的球,反正宁愿让他分球出去,也绝对不能让他挤到篮下。可浪哥反应极快,刚挤到篮板下便是一个抛投打板,篮球稳稳进框。 “草!”我骂了一声,“这他妈怎么打?” 打篮球遇见这种体形压制性的人时,我们只能选择用速度去抢断,并祈祷对方不怎么会打,可浪哥速度又快,又会突破和背打,我们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最后被浪哥连进三个打板球,又被小郭连进两个中投,我们被对方打了个5-0。 “喂,我们能跟着打吗?我们接下一组!”从不远处的石阶上走下来三个没穿校服的男生,我远远瞅了中间的那个人,典型的国字脸,黄豆颜色般的皮肤,脸颊两旁长着几颗痘痘,穿着一双浅黄的厚底运动鞋。 “陈强!”学校里的混混之一,平时里逃课打架,抽烟泡妞,可谓是无恶不作。 至今我一直不明白一点,那就是在学生时代的混混,十个中估计有六个爱打篮球。 第四章冲突 我朝浪哥递了个眼色,浪哥当即朝陈强叫道:“陈强,马上下课了,估计也打不了多久了,你就算排队估计也打不了。” “没事,你们继续打就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打完叫我们!”他在旁边的大理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一边打量着自己的新鞋,一边朝旁边的学生问道:“带火机没有!” 那学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绿色的打火机,“啪嗒”点了火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强哥,你......你在这操场上都敢抽烟,你就不怕黄主任看见?” 陈强吸了两口烟,吞云吐雾道:“这里离教学楼那么远,又是上课时间,怕什么!”但他还是谨慎地看了看周围。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便去和浪哥他们重新开打了。由于这几个不速之客的存在,我们打得都很心不在焉,可却打得极快,浪哥他们直接放弃了防守,被我们挑落马下。 “强哥,到我们了!”先前朝陈强递打火机的那个男生叫了起来,说罢,他们三人已是走了过来。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皆是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无奈。和这些人脾气暴躁,出口便是辱爹骂娘的人打篮球,我想是个人都会不愿意。 由于他们是刚上来的,所以球权是他们的。陈强刚接球便是开始了运球,他明显是那种有经验的人,他接球不是直接运,而是做着试探步,试探防守他的明的反应如何。他一个试探便是晃开了明,然后利落地上篮了,我想上去盖帽,可惜没有盖到。 他的速度很快,明确实很难跟上他的脚步,他一边低头拍着自己那双浅黄色的新鞋,一边讥讽道:“真是垃圾,被我一步就过了。” 明示意再防守他一次,这次没有被晃开,但是被他用肘子逼退了,然后又被他强打了一次。 他压着明打进了三个球。 “我他妈还以为多厉害了!”他再度嚣张地说道,又去不停地拍着自己鞋上的灰尘。 “这是庆祝仪式吗?真他妈傻缺。”我在心里暗骂道,我承认我确实不敢去惹他,但这不影响我对他的鄙视。 我偏头去看超,发现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显然他有些害怕了。 “明,我来防他,你们注意卡位。”我朝明叫道。我比明强壮,反应也比明快,不待他回答,我已是走到了陈强的身边。 陈强连续做了几个胯下和变向,都没有过我,中间还被我拍落了一次篮球。他强打我,我卖着力死顶,我们的身高差不多,我一直都有锻炼,身体还算健壮,他自然顶不动我。 “你过来挡一下。”他连忙招呼着另外一个人过来挡拆,我直接被那个人拉住了。眼睁睁看着陈强从我的右边突破了过去。 明先前就有一肚子火,这时直接上前补防了,我清楚地看见了明做出了护裆的防守动作,而他也是提前站稳了。 陈强直接带球把明撞翻了,然而由于明的强硬,他那球也没有打进,他看都没看一眼被他犯规撞翻的明,只是简单地拍了拍自己的新鞋,然后叫嚣道:“把球给我,你们犯规了。” 明直接怒了,爬起来找他理论:“这球到底是你犯规了,还是我犯规了?好像是你带球撞人了吧?” “草*妈,老子说你犯规了,你就犯规了,把球拿过来!”陈强几乎是指着明的鼻子骂道。 我和浪哥急忙上去拉住了明,生怕他冲动和陈强打起来,明平时虽然嘻嘻哈哈,有些猥琐,但我很了解他这个人,他的口头禅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但要是和这些学校混混发生冲突,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化解的。我小学、初中看过太多的类似事件,被打成重伤,被砍伤住院的事听也听得不少。 我小时候和一个叔去澡堂泡澡时,就见过一个背上有着两道尺长刀伤的年轻人,哪些刀伤愈合后,看起来就像一条条肉色的蜡,既恶心又吓人。那个年轻人是混社会的,听他说那时他才刚出院不久。 叔和他聊着天,说道:“你认识这么多人,也会被人砍?” 他倒是很尊重我叔,解释道,说自己是被别人吊单线了,被六七个人追着砍(打架吊单线就是一群人去抓一个人),前几天才出院,还骂道:“过几天老子一定要去某某地方找几十个人砍回去!”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那个年轻人我后来也没见过。所以我对真正的混混还是相当敬畏的。 我把明护在身后,朝陈强叫道:“喂,你把球还给我们,我们不打了!” 陈强没理我,拿着球在原地拍了起来,眼神不屑道:“我们打一会儿就还给你们,你们是哪个班的?” 那两个狗腿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边,其中指着我说道:“他叫xxx,是1班的。” “呦呵,还是好班的好学生,你们先去吧,这球一会儿给你们送回去。” 他说了一句后,便是运着球去上篮了,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 篮球是我买的。我和浪哥拉着明离开,劝道:“没事的,走吧,走吧。” 小郭和超他们也是悻悻地离开了。 楼道里,我和浪哥把明护在中间,劝慰道:“没事的,他们素质就是这样,你何必跟他们气不过,下次不和他们打篮球不就行了。” 我仿佛看见了泪水在明的眼眶中打转,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让它们流下来。 回到教室后,哪些女生还是在看着书,我记得那时候郭敬明的书挺火的,许多花痴女生就喜欢抱着他的书看,我记得有一本书叫做“梦里花落知多少”还是什么,我后来还特意去网上搜来看,我虽然不是太喜欢他的作品,但我却是很喜欢他的多愁善感和对过去记忆的描写——哪些回忆的碎片就如破裂的飘絮绸缎一般,缓缓游荡漂浮在这无尽的黑夜星空下。 我初中时最爱看书,有一个假期一次性看了七、八本名著,后来又陆陆续续在学校的图书馆看了一些书,《茶花女》、《老人与海》、《基督山伯爵》、《莫泊桑短篇小说集》......其中最喜欢的却是高尔基的《母亲》。 到了高中后,我便很少看实体书了,看也只看周国平的书和其他一些作家的散文集,但这些作家具体有谁我却是记不得了,之所以能够记得周国平先生的名字,是因为那本《周国平散文集》我曾翻来覆去看了十多遍,我特别喜欢他的作品。高三后期时又接触到了村上春树,三毛和大冰的作品,后来买了一些他们的书来看。 但当我每次询问哪些女生时,却是没有一个人知晓周国平的名字,只有一个性格开放的女生说自己知道,而且挺喜欢他的。每当我试着把周国平先生的语言镶嵌到作文中时,分数总是异常的低,而当我把哪些华丽的场景描写大段大段地运用时,分数又会如涨水一般猛得升起来。 明闷闷不乐地回到了他的座位,我们俩是同桌,我就坐在他的旁边,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他像一个做错事挨打的孩子,愁眉苦脸地抬起头看向我,说自己没事,接着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封面黄色的厚重书籍,从书中抽出一条黄色的书带,从那一页慢慢看起来。 明很快就陷入了其中,不再说话。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书,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便偏头去看,但见书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这是什么书?”我问明。 “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一共有好几本,这是四。”明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盗墓笔记?寻宝探险的?”我兴奋道,我很喜欢这种类型的东西,那时我就特别迷《夺宝奇兵》系列,又看了《加勒比海盗》系列,《所罗门王的宝藏》,成龙的《飞鹰计划》等很多电影,所以我立马问明有没有多余的,我说我也想看。 明摇摇头,接着道:“我这书也是借来的,你要看的话就去向某某某借。” 某某某是一个特爱看书的人,基本各种类型的书他都有,他说她还剩下一本,他递给了我,上面写着个盗墓笔记,下面写着个黑色的2。 “有第一本吗,我怕先看了2,再看1的时候就没那么多兴趣了?”我朝他说道。 他耐心道回答:“没事的,这书先看第几本都行,相当于是独立的故事。” “好吧。”我无奈地点点头,拿着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的确是一本很好看的书,我记得那本写的是关于秦岭青铜巨树的,我看了几个晚自习才看完,相当好看,于是我后来又开始去觊觎其他几本书。 晚自习时,那帮人也的确把我的篮球给我还回来了,不过上面有着许多灰和一些划痕。 第五章鬼故事 后续我又看了几本盗墓笔记,我看书最享受的就是看得入迷,使得自己的额头发热出汗,这种感觉特别爽,就好像整个人都释然了,遭遇的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当人有了许多想法后,总是想一吐为快,不是为了让其他人相信或者赞同自己的观点,而是不喜欢让这些想法积压在心底, 夜晚四寂无声,我们四人各自躺在床上吹牛。 “这盗墓笔记是真好看,你说这南派三叔的脑洞怎么这么大,居然能够想出来这么奇特的东西,真是厉害。”我朝下铺的明说道。 “我刚看完西王母宫那几章,我觉得真的写得好。”明赞叹道,顿了下,又忽得说道:“你们说,这世界有没有那么大的蛇?太夸张了吧,头都有卡车头那么大,要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蛇你们说有多恐怖。” 对面的床吱呀响了一声,我隐约看见黑暗中的浪哥爬了起来,说道:“这个世界那么大,有没有那么大还真不知道,但我估计是没有的,要真有那么大,一天要吃多少东西,我看没有被人类发现,倒先饿死了。” 我想了想,回道:“地下不一定有那么大的蛇,那你们说大海里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蛇,毕竟大海那么大,谁也说不清。再说,就算大海里没有,那亚马逊森林里说不定也有那么大的蛇。”我故作感叹道:“这个世界太大了,我们人类还是太渺小。” 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反正觉得不太可能,据说历史上最大的蛇叫什么泰坦巨蟒,也才十几米长,头有卡车头那么大,那不得几十米长,比恐龙还要大吧。现在的最大的蛇就是森蚺,不过才十米长左右。” “唉,这就不一定了。”我质疑道:“我们中国地大物博的,谁也不知道以往有没有大蛇。我小时候听我爷爷他们说过一些他们的经历,说他们上山下乡时,就曾见过大蛇,他们说腰有水桶那么粗,当时那条大蛇就躺在水沟里,他们还以为是谁在这里搭了座桥。后来发现不对劲,因为哪里根本就不可能桥,等他们再回来找的时候,哪里已经没有‘桥’了。你们要真的是桥,这条蛇该有多大!”我惊恐万状。 杰反驳道:“吹牛逼,要真有那么大的蛇怎么没有报道出现,这又不算什么大事,这些没有根据的事大多都是假的,兴许当时有人放了一块木板在哪里呢?” 我无言以对,毕竟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如果说“眼见为实”,那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见证。 明自顾自地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夸张,但我们村里有一户人家拆老房子,就是那种黄泥土房的时候,从地基下面窜出来一条七八米长的黑色大蛇,后来跑到山里面去了。”明在尽力营造一个恐怖的氛围,奈何他说的还是没有一点感觉。 我朝对面的浪哥叫道:“浪哥,你知道的东西那么多,你能不能讲几个你知道的故事?” 浪哥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黑暗中的他微微说道:“关于蛇这方面的故事我不知道,但鬼故事我到知道几个,你们要不要听?” “说吧。” “没事。” “你老随意。” 浪哥的声音是比较低沉的,可却是不闷,只要他刻意压低一下声音,立马便是有了恐怖的感觉,他慢慢开口道:“说从前啊,说有一对夫妻在旅馆住宿,后来那个男的发现自己的妻子出轨了,于是就用斧头把他的妻子杀了,把她的身体藏在床柜底下,然后把她的头藏在墙壁中,后来那个男的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酒店。” 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这个女人的尸体被发现了,旅馆的老板报了警,警方处理了女子的尸体,可却是找不到女人的头,无论他们如何审问男人,那男人也不肯说。据说当警察们进入旅馆时,满地满床都是鲜血,恐怖至极。后来每个住进这里的人都会看见自己的床下躺着一副无头尸体,身上裹着白色床单,上面全是血。你们最好不要看自己的床底,说不定下面就有着一具无头尸体哦。” 浪哥说到这里,我已是有点后怕了,只觉这个故事毛骨悚然,后背升起了丝丝凉意,我慢慢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明倒是一点不怕,反而对明哥的故事很感兴趣,接着道:“后来呢?” 浪哥接着道:“后来有一天,这个旅馆又来了个住宿的,他恰好住进了这个房间,这个故事他早就听说过了。他慢慢躺在床上,然后猛得朝自己的床下看去,呜!”浪哥忽得叫了一声。 “我草!”我直接被这一叫吓懵了,整个人缩在一起。下铺传来了一阵摩擦声,显然明正在扯自己的被子。 “你们猜他看见了什么?”浪哥反问道。 可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浪哥自己也在床上侧躺了下来,接着说道:“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可他就想,当年这个男人把人杀了后会把人头藏在哪里呢?他想了半天,给他想到了,他猜这个男人一定是把人头藏在了墙壁里。于是他就去拿工具挖墙,挖了一会儿墙壁上出现了一束黑色的头发。于是这个男人又继续挖,这次他看见墙里面有一对白色的眼珠正在盯着他看,于是那个人把慢慢把眼睛朝那墙孔贴了上去,发现那眼珠竟然在动。” 我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仿佛那对眼珠就在自己的面前,可也只得听着浪哥继续说话。 浪哥续道:“后来那对眼珠慢慢地往后移了......然后......他看见那边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朝男人骂道:‘草泥马的,你挖老子家的墙干什么!’”说到这里,浪哥忽得笑了出来。 “噗”我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是明,然后是杰。 “浪哥,你这故事牛逼!” 杰过了一会儿倏地意识到了不对,接着道:“那么那束黑色的头发是谁的?” 听到这话,我原本放松的心又一下紧绷起来,他妈恨不得立即下去往杰的脸上狠狠抽几巴掌——叫你丫多嘴。 浪哥捏着喉咙细声道:“你猜......我草,你们后面的墙上怎么有个人头!” “呜!” “啊!” “啊!” 接下来我只能听见我,明,杰三人的害怕至极的叫声,我一下把整个身体都缩到了被子里。实在热得受不了,才把脑袋伸出被子透气。 蓦然,我看见窗户玻璃边传来了几束灯光,然后我就听见了教导主任黄老大和另外一个检查就寝的老师的叫声:301的那几个人,怎么大半夜还不睡觉! 被这一吼,我瞬间就不害怕了,听着楼下的人在朝我们叫喊,可也奈何不了我们,反而感觉到莫名的兴奋。 这时候杰沉声说道:“遭了,明天肯定要被老班训话,还不快睡!” 我慢慢把头缩在被子里,沉沉进了梦乡...... 第六章计算器之殇 我们到周六才能回家,那天早上得上满整个上午的课。 刚上早自习老班便是径直走进来,朝我们吼道:“301的几个,给我出来!” 我们四个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并排站在走廊上。 “你们昨天晚上太精神了嘛?一点钟还不睡觉,还在聊天吹牛,其他老师在群里一直发你们301的消息,你们是怎么搞的。”又偏过头问杰,“杰你是宿舍长,你们宿舍昨晚是怎么回事?” 杰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我们更是像根木头一样,动都不敢动,又哪里敢说话。 “呦,老刘你又在训学生啊。”隔壁班的班主任从我们面前走过,和老班打着招呼。 “连你都犯错了?”那老师看着人群中的杰,不可思议地叫道。 杰脸红至极,捂着脑袋不好意思。 “唉,你们真的是......还不快进去上自习,下次注意点。”老班扫了我们几眼,催促着我们快些进教室背书。 我们四个悻悻地回了教室。 “幸好老班没有因为这件事惩罚我们,老班人真不错。”我一边摇头晃脑地读着古诗,一边朝明说道。 明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时杰慢慢走了过来,手里攥着书,念诵着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忽听见我们的话,瞥了我们两们两眼,满脸不爽地悄声道:“老班人肯定不错,隔壁班的那个就不行喽,他这个人,唉,一言难尽......” 杰不是一个爱在背后说别人闲话的人,我也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形容人,我好奇道:“怎么回事?”说完,我和明都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他拉了个凳子凑到我和明的身边,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刚才我去上厕所,他拉着我就是一顿教育,说什么这不该那不该,搞得他是教导主任一样,再说了,他又不是我们班的老师,凭什么随便就对我们指手画脚的,他还教育起我的为人来了,真的是多管闲事!”他气不打一出来,就像一个愤怒的佛像,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爽。 我和明幸灾乐祸道:“谁叫你成绩最好呢,你次次都考年纪第一名,人家不教育你教育谁,哈哈......” 杰埋怨地看了瞅了我们两眼,道:“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就是太看重表面功夫,太急功近利了,我甚至觉得他不适合当老师。你们不晓得,他平时就想压咱们老班一头,当初他和老班争咱们班的班主任没争赢,所以一直......那样。”他挑了挑眉。 “不会吧,没这么严重吧?”我有些怀疑道,但细想他平时的为人,我发现的确是这样。隔壁的那个老师平时非常喜欢出风头,总是像教导主任一样,四处巡查,遇到学生就喜欢教育一番,而且不管是大事小事总是要出来说道几句,就像是在寻找存在感一般。 “你们还不相信,你们知道不,隔壁班几乎就没有体育课,他总是把体育课换成自己的课,说想让他们班的人搞好成绩,你们说,他不就是想压老班一头吗?”杰忿忿不平道。 我对杰的这番话始终还是将信将疑的,毕竟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对学生负责也是应该的,他或许做了许多超出自己职责外的事,但这不应该成为否定他为人的理由,但几个月后的一件事就让我确定了他的确实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同时,我也为隔壁班的人感到一阵惋惜,没有体育课,这是真的惨。 又随意吹了几句后,杰才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摇头晃脑地念着:“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周六的课上的是最闹心的,因为你总是想着快些下课,然后就可以回家了。伴随而来的是集体情绪的高涨,我们几乎都是在拼命和老师交流,回答老师的问题,也不管对不对。 最先上完的是老班的物理课,他给我们布置了几个物理题,题目挺简单,但老班要求我们加速度g要用9.8G/kg来计算。 老班前脚刚离开教师,我们后脚便是开始做作业,周末只有短短的一天半时间,如果作业能够在学校做完,那自然很好,每个周末回去我都得看球赛和练运球,这两件事几乎占了我所有的休息时间。 “这加速度有小数点好烦啊,计算太麻烦了。”我才做了两道题便发出了痛苦的**,狼狈不堪。 反观身边的明,他倒也沉得住气,只是在哪里低头拼命打着草稿,再次计算了几次后,我有些心烦气躁了,但为了能多些时间看球赛,挣扎一番后我又立马投入了战斗。 “呦,还在计算呐,我都算完了。”小郭嬉皮笑脸地走到我们的身边,不,应该是走到每个人的身边,此时他就像一个喜欢四处闲逛的地痞流氓。 “你怎么算的怎么快?”我有些不相信道,对于自己的计算能力我还是有些自信的,别人或许比我快,但不至于快这么多。 “你笨啊,用计算器不就行了,那玩意儿用起来几下就算完了。”随意说了一句后,小郭又闲逛到了其他地方。 我和明几乎同时抬起了头,彼此相视一笑,再看向其他地方,果然有好多人都在用计算器计算,教室里一度响起噼里啪啦按键的声音。 “对啊,我们也有计算器。” 当初开学时我和明一起买了个计算器,清华牌的。这个计算器还是明叫我买的,他说:高中这几年总有用得上计算器的地方。于是我和他一起去买了。 我们两同时找到了打开宝藏的钥匙。不知为何,看着那崭新的计算器我竟不由得生出几丝感慨,好像它突然就要离我而去。 我刚打开,按了一个键,便被一双有力的手猛得夺走了。 “谁啊,敢拿我的东西,没看见我正......”然而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活生生打断了,“老......老班,你怎么来了?” 老班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我们俩的身边,脸色铁青,手里攥着我和明的计算器,吼道:“都高中生了,还用计算器,你们丢不丢脸!没有手嘛,自己笔算!” 我狡辩道:“老班,我和明才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用,我......我们是拿来看时间的,你看那计算器上有时间。”我为自己的智慧感到一阵激动。 明这时也是笑脸迎了上去,附和道:“对啊,班主任,我们是用来看时间的,我们怎么会用计算器呢。” “是吗?”老班有些不相信,低头看了看计算器的屏幕,上面明明白白写着2000年,12:00,那是十几年前。 “草!”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刚使用的计算器是不会调节时间的,而他们的统一初始时间就去2000年,12:00。我看向明,他亦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老班笑了,笑得毛骨悚然,哂道:“咋了,你们两个神仙还是从过去穿越来的,还看2000年的时间。计算器我没收了,你们两个过完这个学期再来找我要!”说罢,他就气呼呼地走了。 那可是我们花了35元才买来的计算器,还没来得及用,就被没收了,这叫我如何答应! 这一刻,我感觉体内的小宇宙,大宇宙,洪荒之力,统统都爆发了,这一刻,我只感觉整个班级都在我的脚下,我要不顾一切地拿回属于我的计算器,没有人可以阻拦我! 我一下冲了上去...... 紧紧拉住老班的手,脸上露出个勉强到不能再勉强的笑容,死皮赖脸地乞求道:“班主任,我们两个真的是刚拿出来,还没得及用就被你收走了,你就还给我们吧,我们保证以后都不拿出来了,行不?” “不行,收都收了,还有还回去的道理吗?你们两个这个学期过了再来找我要计算器,哼!”矮胖的老班准备离开教室了。 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教室里有那么多人使用计算器,却偏偏只收我和明的计算器,我们还是刚拿出来......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于是我做了个冒险的决定,我决定出卖他们,出卖所有人。他们也用了计算器,要收就得把所有人的计算器都收了,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气。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挡在老班面前,叫道:“老班,教室里还有很多人在用计算器,除了我和明,还有他们!”我指着教室里的那几个人。 老班顺着我的手看了过去...... “这......这......”下一刻我的下巴几乎就要掉到了地上,我露出了个怀疑人生的表情。刚才还在用计算器的那些人,此时正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地在草稿纸上计算,无比认真,仿佛外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影响到此时的他们。 “老班,你相信我,他们......他们刚才真的在用计算器计算,特别是小郭。”我猛地指了指角落里正在嗑瓜子的小郭,叫嚷道:“他的物理作业已经做完了,还是他教我们用计算器计算的。” “呸呸呸”小郭连忙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像只猴子一样窜了起来,叫道:“你......你可别乱说啊,我的物理作业还没做呢,我准备今天晚上再做的。” 老班偏头瞪了我一眼,冷冷道:“你们的计算器这个学期都不要想着要了,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给!”说罢,他直接走了出去。 “我......”我只能目送着老班的身影越行越远。 “哈哈”小郭磕着瓜子走到我身边,嬉笑道:“你们两个真是没经验,你们听见老班的脚步声来了,就应该把计算器收起来,你看,全班就你们两个中招。” 其他人闻言发出一阵爆笑,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生我的气。 我忿忿地走回我的桌位,朝明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两手一摆,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等老班心情好喽,唉我们俩也是倒霉。”说罢,他又开始埋头计算起来。 第七章苍白的手臂 周日我是第一个回来的,拿着球去篮球场随意玩了一会儿便是回到了宿舍休息,待到下午五六点时,浪哥,明,杰一个接一个地来了。 我窜到明的身边,神秘道:“喂,明,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明从行李箱中拿出自己的换洗衣物慢悠悠地整理,应道:“你说。”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觉得咱们还是太亏了,要不咱俩去吧计算器偷回来吧,手脚麻利点,我保证老班不会发现!”我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明的手猛得一顿,他抬起头看着我,沉声道:“你疯了,要是被发现了,你就不怕老班抽你?我是没这个本事,我不敢去。说不定老班过段时间就会还给我们可,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明对我郑重地警告道。 “喂,说真的,没有必要去偷计算器。先不说老师们的办公室里有监控器,那计算器若是不在了,傻子都能猜得到是你们两个偷的,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还不一定呢!”浪哥闻言也是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劝道:“不就是一个计算器嘛,没有必要因为它而毁了自己。” 杰亦是在一旁劝诫,“你以后要用计算器就用我的,偷东西,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真心没必要。” “好吧。”考虑再三后,我还是决定放弃了,其实我不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做很多事都是凭借一腔冲动和一时的热血,等那股劲一过,我立马就被打回原形了,变成了一个什么也不敢的窝囊废。 晚自习我看了一晚上的盗墓笔记,到了快要下课时,不知为何竟感到一股无言的落寞和焦虑,我一下变得烦躁起来,一下把书合起来扔到一旁,我一下扒在桌子上,我知道我以往的**病又犯了。它又要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了。 慢慢地,我感觉到自己有些难以呼吸了,我使劲拉扯着胸口的衣物...... 我很多时候都会怀疑当初的我是不是患有焦虑症,即使到现在,这种情况也会时不时的得出现。 虽然我能够极大程度地忍耐孤独和无聊,但伴随而来的焦虑常常使我感到心悸和压迫,就想被放入了一个封闭的狭窄空间内,周围除了黑暗就是稀薄到极点的空气,任何我再如何拼命,也无法脱离这个环境,我竭尽全力地喘息着,可只能发出低沉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 “你怎么了?”明一脸凝重地看着我。 “没事,**病了,初中时就开始有了,我出去透个气就行。”我挣扎着解释道,说完我就快速往走道上走去,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脸和脖子上高肿得如同一条条小蛇的青筋。 我迫切地需要新鲜的空气,我不知道我的脸是怎样的,但我想大概率是涨红的,我拼命地扯着校服衣领,然后跌跌撞撞地逃向教室外。 “啊,啊,啊......”我努力地呼吸着略感冰凉的空气,直到那些空气填满了我整个肺,我才勉强镇定,倚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医院检查自己的身子是否犯了什么毛病,或许我也认为这不算一种毛病吧。 只是我还是感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心慌烦闷,好像有人在我的肺部里强塞了一个煤气罐,我需要用时间来驱逐这些外来客。 “喂,给你!” 不知何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卫生纸,而我也不认识眼前之人是何人! 我慢慢抬起头,最先看见的是一条白皙到极点的手,仿佛没有一丝血色,我偏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瓷砖,没错,这条手比地板还要苍白几分。 我慢慢地接过那张纸,快速地将其揣到了口袋里,说了声“谢谢”,不过我始终不没有抬头看她。 于我而言,苍白始终是可怕的鬼物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的代名词,苍白的人不是妖魔鬼物便是神仙,而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我不愿去招惹的存在。 我这个人很怪,直到现在,我最虔诚的信仰始终是我的梦,我对生命和现实的理解很多时候都来自我的梦。你信吗?若一个女子没有在我的梦中出现过,我对她是不会有半分喜爱的,但也不会厌烦。 “你没事吧,我感觉你......你好像挺严重的,你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了,你先走吧。”我闭上了双眼,一口接一口地喘息,我在心里想象眼前之人的模样,她该是怎样的?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 “你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你还是去医务室比较好......”她继续说道。 “你他妈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没事了,你谁啊!”不知为何,我猛得骂了她一句,也许是此时的我本就很心烦吧,过了半晌,待我感觉到胸腔中的烦闷被完全驱逐殆尽后,才是满含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啊,刚才我就感觉挺心烦的,我的心情不好。谢谢你的纸,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一点儿反应。 我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先前的那条白皙的手臂早已不在眼前,很明显,那个女孩早已离开了。 我慢慢撑着手臂站了起来,扫望四周,空无一人。 “唉,管他的,反正也不认识她是谁,下次再遇见她,给她道个歉就行了。”我这样想到,然后心安理得地走回了教室,我也不算笨,我想她既然会从这里走第一次,自然就会从走第二次,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样貌,但我记得她的手臂。 周日的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我和明抱着篮球去操场投了半个多小时的球,直到操场上面的宿管催促我们离开。 回到教室后,我发现浪哥还没有回来,平时他几乎都是第一个回来的,因为他要忙着去接热水泡脚,美其名约:“热水泡脚对肾好!”平时我和明回来后,浪哥一般都在满脸幸福地泡着热水脚,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书,有时是漫画,有时是小说,有时则是那个有着几G黄色视频的mp4。 到快要熄灯的最后时刻,浪哥才是赶了回来,脸色发黄,满头的大汗,一副肾虚的模样。 “喂,浪哥,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像你的作风啊!”明朝浪哥问道。 浪哥明显兴致极高,他一边蹦蹦跳跳地脱鞋,一边兴奋地叫道:“兄弟们,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向你们宣布!” 我捏着鼻子走过去,右手在空中疯狂地扇着,浪哥的**脚还是一如既往地夸张,好奇道:“怎么了?” 杰目露沉思,叫道:“难道......难道老大姐接受你了?” 浪哥脸色微红,微笑道:“没有,不过我估计也接近了......” 我不明白浪哥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平时看黄片都不会脸红的他,此刻竟然难得的脸红了,我明白,浪哥这次是由衷的高兴。 “喂,杰,你明天早上起的时候早点叫我。” 躺在床上的杰摆了个ok的手势,然后便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扭动,这个聪明蛋,很多时候也有自己傻缺的一面。 夜晚四寂无声,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仰头看着灰白的天花板,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那条白皙到可怕的手臂,我在想,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应该去找她,然后向她道歉吗? 第八章浪哥的追逐路 那时浪哥的模样我现在依旧记得很清楚,他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左手拎着两碗粉面,一碗他的,一碗老大姐的;右手拿着一盒牛奶,老大姐的。然后扑哧扑哧地爬上四楼。 我们就靠在过道的墙壁看着他将粉面和牛奶递给隔壁的老大姐。 他很羞涩,又很窘迫,或许他觉得自己送的东西不是太贵重吧。但在学生时代又有几个人能够大手大脚地花钱呢? 每次递过去时,他只是简单地说一句“给你!”然后就走了。 我们班和他们班就相隔一堵墙,所谓隔墙有耳。平时隔壁班发生点屁大的事我们都能了如指掌,浪哥和老大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我们两个班。 老大姐成绩相当好,每次年级大考基本都在前六,更是两次闯进前三,在整个年纪都是佼佼者。只不过当初划分班级时,她被分到了隔壁班。按整体实力来说,我们班更强一些。 晚上浪哥回来的很晚,据他说他和老大姐去压操场了,他们在操场上听着歌,聊着些最简单的事,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他每次回来时都是脸色红涨,我们看得出来浪哥是真的开心。 夜晚,我躺在床上,朝浪哥问道:“喂,浪哥,你是怎么喜欢上老大姐的?”按浪哥平时看黄片的爱好来说,他应该是一个颜控。 浪哥很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道:“我们初中就是一个班的,我刚看见她时,就喜欢上她了,她长得又漂亮,声音又好听,只是可惜他一直不喜欢我。” “漂亮?”我小声疑惑道,在我心中老大姐虽然不丑,但我想应该及不上浪哥心中对于美人的要求吧。 “我都喊你们几个平时里多看点黄书,多去见见女生,你们不信,搞得女生青春期脸上会长痘痘不晓得。她以前可是很漂亮的,现在也很漂亮。对了,你和明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女朋友,她认识得漂亮女生可是很多的哦。”浪哥一脸猥琐地说道。 “我?”我摇了摇头,我是铁定不需要的,我想我得花一辈子去寻找我的“梦中情人”,至于其他女生估计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的,或许看看就够了。而明了?他告诉过我他早就有了喜欢的女生,不过那个女生已经有了男朋友。据明说,那个女生的男朋友还是当初他们的同班同学。这也是当初明说“你喜欢她就去把她抢过来啊!”这句话时,我一点儿也不惊讶的原因,这股子冲动或许早已深扎在他的骨子里吧。 于是我决定把话题转移道杰的身上,我朝浪哥叫道:“我觉得你应该托老大姐给杰介绍一个女朋友,他整天就只会埋头读书,你干脆给他介绍一个好一点,我和明,我估计我们不需要。”说道这里,我低头看了看下铺的明,他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你们还有脸说人家杰呢?你们不知道杰是年级几个班女生的梦中情人吗,你们两个平时是不是眼瞎,每天晚上有那么多女生来找杰,你们就看不见?”浪哥夸张地叫道。 “真的假的?”我质疑道。 “遭了的,你们两个怕是要搞基哦,平时晚上你们两个是不是在偷偷做乃样见不得人嘞事,每个晚上三四个女生围在杰的身边,你们两个都看不到?” 我摇摇头,顺便对浪哥摆出了中指,因为是夜晚,我到也不怕浪哥看见。我细细想来,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平日里确实有很多女生以问问题为由,像群蜜蜂一样嗡嗡嗡地聚集在杰的身边,笑吟吟地说道: “呀,杰这道题怎么做啊,我不会?” “杰,你好帅......不,你好厉害啊。” 但我感觉这段记忆好像被人强制删除了一样,刚才我竟是迷迷糊糊地想不起来,现在回忆时,我也有些分不清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喂,明,你说这些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呢?”我敲了敲背下的床板。 “你是不是这么明显的事都记不得了,你这个情况,一天怕是要撸三四次管哦!”明嘲笑道。 “握草,看不出来啊,这么牛逼!”浪哥几乎是狂吼了出来。 “去去去,别乱说......”我满脸窘迫,不是因为被他们说中了,而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信吗?我是在高三时在一位好朋友的“帮助下”才了解的。没错,他给了我两个网站,我估计此时的杰也是不知道。至于浪哥这个老司机,估计早就开始了。 ...... “哦,对了,你明天早上帮我给她带一下早餐,不要放辣椒,少放点盐,不要香菜,这些她不爱吃,牛奶的话,纯牛奶就行了。”在快要入睡时,浪哥忽得朝我叫道。 “浪哥,你明天有事吗?”我好奇道。我是一个很难早起的人,宿舍四人中,也只有杰才可以早起,并且他习惯早起。而要给别人带早餐,就说明你必须得起的早,我搞不懂浪哥为何不叫杰帮他,而要叫我去帮他带早餐。 “明天我有个表妹要转来我们学校读书,我爸叫我去帮她看看,照顾哈她,你不用帮我带,帮她带就行了,钱晚些给你。杰,你明天早起的时候叫下他。” 杰“嗯”了一声。 “哦,那好吧!”我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说罢一个翻身钻进了被窝当中,同时我在想浪哥的表妹是怎样的,是不是和浪哥一样是个胖子,不知为何,竟有些激动起来。 第二天,杰早早得就叫我起床了,按照浪哥的吩咐我给老大姐带了早餐。 我小心打量着老大姐,想象着如果她脸上没有那些痘痘,她该是怎样一个模样...... “喂,你在干什么?”老大姐忽得朝我叫道,我连忙将东西递了过去,并说明来意,说这是浪哥叫我带的。 她神色不悦,估计她认为我刚才在胡猜乱想些什么吧,但她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没事......”我连忙逃了出去,满脸涨红,老大姐的声音的杀伤力还是太强了。 浪哥前两节课都没来,到了第三节课时,他和老班一起进了教室,他们背后跟着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带着小小的圆框眼镜,皮肤很白,发髻高束,盘在脑袋后方,穿着蓝绿色的运动服,打扮的颇为清爽,让人眼前一亮。 老班叫浪哥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把那个女生上台做了个自我介绍,她说她叫雅,原来在市里的某某学校读书,很高兴能和我们共度接下来的日子。 “哇,某某学校啊!”我听见了一些同学的惊呼声。 “估计这人成绩很好。”我在心里暗暗盘算道,只是没想通她为何会转来我们这个小县城里读书。 她被安排和门口的小郭坐在一起,小郭的脸明显红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面对一个美女,估计他也很不自在吧! 第九章浪哥的悲伤 我记得村上春树曾写道:“没有十全十美的文章,正如没有彻头彻尾的绝望。” 黑暗终会迎来黎明破晓,低谷狭缝也终会变得开阔豁然,人不会一辈子倒霉。可与之相同的,人也不会一辈子走运。 浪哥高兴不过一个星期,便是在和我们打篮球时摔断了左腿,脚腕骨折,后又不幸被摔碎得热水壶玻璃扎抢了脚,可谓是命运多舛。 “啊,我的脚......!”浪哥撕心裂肺地吼着,我们争先恐后上去捂着他的嘴...... 从那天起,浪哥瘸了,脚腕打着石膏,脚底缠着绷带,常常得靠着我们才能行走。老班考虑到浪哥进出教室的不方便,让他和门口的小郭换了个位置,于是浪哥和他的表妹坐在了一起。 “唉,以后不能够给她带早餐了,哎呀,可惜了啊!”浪哥一遍又一遍地叹息着,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重复这句话了。 我知道他是对我和明说得,至于为什么不是对杰说得,我想是浪哥不够自信吧,他还是担心杰和老大姐发生些什么。 “好了,浪哥,以后我们帮你给她带早餐行了吧,钱就一星期结一次,行不?” 浪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兄弟,我没有看错你们,你们真的是......啊,我太感动了......”浪哥感动地揉了揉眼角的眼屎。 眼泪?那是不可能的,我从未看见浪哥哭过,即使是他被老大姐甩了,不,或许算不上是甩,因为我至今也没搞懂浪哥在老大姐的心中是怎样的地位。 免费饭票吗? 我觉得不像,极度痴情的浪哥也许会犯这种错误,但我能感觉得到老大姐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 就在浪哥受伤的这段日子里,老大姐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了,那个男生和浪哥一般高,但很瘦,我承认他的确长得很帅。在我第二次去给老大姐送早餐时,她拒绝了,她叫我把早餐还给浪哥,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希望浪哥能和她保持距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在课间休息时,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明和杰,准备商量着用一种合适的方式告诉浪哥。 “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浪哥?”我望向他们两人。 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杰你呢,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浪哥?”我偏头看向杰。 杰微微垂头,沉吟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说吧,这种事早晚都会泄露出去的,隐瞒没用,而且也没有意义。” 那早餐老大姐是说什么也不要,可我们又不想让浪哥那么快知道,免得他在众人面前尴尬。可我们谁也不愿吃那碗面,最终将其扔掉了。 浪哥因为腿脚不便,所以几乎没有挪动位置,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像抽搐一样,捂着自己的大腿,不停地将左脚在地上磨来磨去。而他很多时候也喜欢看着那窄窄的门缝,透过门缝可以瞥见过道上的风景。 下完晚自习后,我们三人轮流搀扶着浪哥走回宿舍。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一阵心绪不宁,我抬头看向天空,夏夜的天空很美,满是璀璨的星辰,密密麻麻的光点中好像隐藏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深邃又神秘。东边的天空一隅被绿蓝白的光照映得通亮,那些光代表了这座小县城的全部繁华,可你也不知那些耀眼的光芒下究竟隐藏了多少污秽和罪恶。 “喂,大哥,你小心点行不行,你在上楼梯嘞。”浪哥朝我叫道。 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应道:“对不起啊浪哥,刚才我走神了。” 走在边上的明沉声道:“走路上楼梯你也能走神,你牛皮......唉,还是小心点吧,莫要再出什么事了。” 我想了想不久前的那次摔倒,苦笑道:“我知道了。”也就是有了那股莫名其妙的焦虑感后,我发现自己很难再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了,而且会时常感觉到脑袋空无一物,只有偶尔看书才能寻找到精神地踏实存在,所以我反复看那些富有哲学性的散文,我希望能通过思考缓解乃至是治愈自己的焦虑感。而前段日子我和明一起下楼时,我又忽然走神了,一下从楼梯上摔倒滚落,好在我皮糙肉厚,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倒是明被吓了一大跳。 很快我们便是回到了宿舍,浪哥慢慢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暗地里戳了明和杰,提醒他们是时候把事情告诉浪哥了。 “浪哥” “嗯,什么事?”浪哥一下抬起头朝我看过来。 “我......我......我......”我吞吞吐吐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哎呀!杰,还是你来说吧!”我朝杰喝到。 杰将那盒牛奶递到了浪哥的面前,说道:“这是老大姐叫我们还给你的,她说......她说她有男朋友了,叫你不要再去找她。” “哦,是这样的吗,居然这么快就好了。”浪哥随意地说道,摇着头轻笑起来,说完就拿起那盒牛奶喝起来。 “这......这......喂,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怀疑浪哥得了失心疯,否则怎么会这般胡言乱语,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浪哥唰地猛饮那盒牛奶,咂了咂嘴,这才接着说道:“其实她一早就在找我帮忙,她说她喜欢她们班的一个男生,可那个男生拒绝了她,她希望我能假装去追她,然后让那个男的产生一些危机感,这下好了,她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以后你们就用不着帮她带早餐了,不过你们得帮我带早餐了。”说到这里他苦涩地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对了,你们千万要保密啊,绝对不能乱说,否则她要怪我了。”说到后面他笑了笑。 我和明面面相觑,我不知道明信不信,反正我是不相信的,这世上还有比她妈这还扯淡的事吗? “她会怪你吗?她只怕根本就没喜欢你吧,她一直喜欢得都是那个男生。”杰倏地开口道。 “嗯,这又是哪一出?”我彻底迷糊了,怎么感觉这些像谍战片一样,我和明同时看向床上的浪哥。 浪哥紧张道:“杰,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些都是真的。”可被他捏得变形的牛奶盒却早已出卖了他。 “浪哥,这是假的吧,你每天从门缝里看老大姐和那个男生在一起时就想好了这些东西吧,我和那个男生早就认识了,他告诉我......” “我草*妈,你是傻逼吗!”浪哥猛得将手中的牛奶盒朝杰砸了出去。 杰没有躲闪,牛奶盒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溅出的牛奶落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他慢慢地用校服擦了擦脸上的牛奶。 这突如其来的辱骂像是一道惊雷,震得我的脑海没嗡嗡回响,我整个人一下紧绷起来。 “你他妈很聪明吗?你他妈装什么,草*妈,要不是老子现在脚受伤了,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干你,草*妈,你装你妈逼......”浪哥不断地辱骂起杰来,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颤动着。 杰没有反应,只是缓缓往外面走去。明去安慰杰,我则去劝解浪哥。 “浪哥,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没必要这样,我们不是好兄弟吗?”我缓缓说道。 “装他妈的,他算什么玩意儿,他以为他很聪明吗?老子的事他凭什么指指点点。”浪哥依旧愤怒至极,过了半晌,他才是拍了拍我的手,朝我唤道:“你去休息吧,我没事!” 我想了想,还是慢慢地去收拾东西洗漱了。 这边的动静很大,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就是发生了一点误会。杰满脸通红地走了回来,时不时哼哼唧唧,显然他刚才一直在外面哭。 第十章警告 可这件事的影响显然很大,加上杰又是全校出名的人,他这一哭,很快就加剧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而我也想不通杰为何会这样说,如果他不说的话,也许这件事就过了。 浪哥和杰的关系瞬间就闹僵了。而杰和老大姐的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毕竟我们和他还是有一定的时间差的。 隔天课间休息时,门外忽得闯进来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面呈褐石色,颇有些剑眉星目的感觉,身后跟着两人,他径直走到了讲台上,在教室里扫了几眼便是看见了坐在门口的浪哥,他一脚踹在浪哥身前的桌子上,木桌上的书本霎时掉落一地,警告道:“你给我小心点,你要是再敢动杰,别怪我不客气,我叫昆,你不服气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很嚣张,身后的两人亦是一脸地嚣张,我毫不怀疑若是浪哥若是说了句不服的话,他们两个立刻便会对浪哥拳**加。说罢,昆径直走到了杰的身边,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杰时不时会往浪哥这边偷看两眼。 浪哥一声不吭,只是低头去捡起那些掉在地上的书。 我认出了那个叫昆的男生,他是和陈强他们一起混的,他应该就是老大姐的男朋友。我不知道杰是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的,但我想接下来宿舍的日子应该不好过了。 我和明互相看着对方,齐齐耸了耸肩,我们也无奈啊。 那个男生一离开我们教室,我便假装出去上厕所,发现他正和老大姐站在过道上嘻嘻哈哈地聊天,老大姐像个小媳妇一样靠在他的身上,两人正凭栏远眺,感慨万千。 我去帮浪哥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却是不敢说话,这时候我觉得无论说什么话都会变得尴尬。 回到桌位后,我便是将自己看见的一切告诉了明,明“嗯”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早上的课上完后,昆直接来找杰,叫杰和他一起去吃饭,老大姐就跟在他身后,或许是怕和浪哥见面产生尴尬吧,她没有进我们的教室,杰跟着昆一起走出了教室,还叫我和明一起,我和明摇了摇头婉拒了,毕竟我们还得照顾浪哥,他的脚还没有完全好。 昆离开时又在浪哥的木桌上狠狠踹了一脚,浪哥放在桌上的玻璃水瓶一下摔在地上,化做满地的晶状碎片。 我听见杰说了句,“昆,你干什么啊!你踢别人的水瓶干什么?” 昆嘻嘻哈哈地说着些模糊不清的话,他对杰很是恭敬。 我去拿扫把帮浪哥打扫了地上的玻璃渣子,然后扶着浪哥起来。 “浪哥,走吧,吃饭去。” 浪哥好像失了神,痴呆地望着黑板,待我叫了他之后才是猛然回过神来。 他一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边说着“谢谢”。吃饭时,浪哥的胃口很不好,他只是寥寥扒了几口饭,吃了些菜。 浪哥可是200斤的胖子,我和明生怕他饿着了就去给他买了面包和牛奶,可纯牛奶没有了,于是我给浪哥买了红枣牛奶。 待我们回到宿舍时昆正在帮杰搬东西。 “喂,杰你要搬宿舍吗?” “对,他要去和我住一个宿舍了。”昆对我说道,说罢,他已是抗着杰的整块床板离开了。 杰和我们随便说了两句也是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次他没有再去偷瞄浪哥,他径直走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将面包和牛奶朝浪哥递了过去,道:“喂,浪哥,吃吧,我和明给你买的,怕你没吃饱。” 浪哥看着那面包和牛奶出了神,继而微微一笑接了过去。 “那昆和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杰可以搬到他们宿舍吗?” 明叫道:“杰成绩那么好,想必这点特权还是有的,再说了,你以为那昆是简单的人吗?听说人家关系可大了,校长是他叔叔,要不然你认为以他的成绩能够读好班?有这层关系,搬个宿舍有什么稀奇的。” 想了想,我发现也是这么个道理。关系人脉这东西玄而又玄,你说它没用,它却有用,你说它有用,可你若向别人吹嘘“我认识某某某......”,别人又觉得没用。 “噗!” 我听见一声巨响,偏头去看,发现浪哥正在呕吐着嘴中残留的牛奶。 “我草,这牛奶什么味道。”浪哥埋怨道,说罢去检查牛奶的生产日期,一看,这牛奶上个月就到保质期了,“我草,怪不得一股馊味儿,这要是全喝下去了还得了!” “真的假的?学校居然卖过期的东西!”我有些栗然,连忙去看那牛奶盒上的保质期,一看,果然已经早已过期一个月,“这小卖部的老板真是没有人道,真他妈黑,居然卖过期的东西!” 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将牛奶盒子抢了过去,看后也是一脸的不忿。 “哎呦,有没有人帮帮忙啊。”门外传来一阵惨叫声。 小郭佝偻着身躯,慢腾腾地扛着他的床板走进来,不,应该是他被床板压着。他一边叫苦不迭,一边乞求着我们的帮助,“帮帮忙啊,大哥们,我不行了!” 我连忙去帮他接下床板,然后将其安置在杰的原来的位置。 “喂,就没有人帮你吗?”我有些好笑道。 “帮个屁啊,我原来住的那个宿舍都是隔壁班的,一帮怪脾气!有两个人还天天抽烟,我早就想搬出来了。”小郭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 我倏地想起,当初我们班分配宿舍时,由于男生是单数,所以有一个被分到了隔壁班,那个人正是小郭,如今杰去了昆的宿舍,自然得有一个人被挤出来,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悲催的小郭了。不知为何,我隐隐有些担忧起杰来了,我知道他不会变“坏”,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那些影响,对于我来说,烟味会使我感到窒息。 “喂,明,你那牛奶能喝吗?我太口渴了,一路搬过来,感觉废了半条命。”小郭朝明问道。 “那牛奶是过期的,我们正打算将其扔掉呢,你要喝就喝我的水吧。”我拿起床上的矿泉水朝小郭扔了过去。 他接住后,猛地灌了一大口,喘着粗气,顿了半晌才是说道:“这牛奶你们是在学校的小卖部买的?”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那你们去找那老板啊,找他要赔偿,他铁定会给。” “赔偿?他能够给多少?太麻烦了,我看还是直接将其扔掉算了。”在我以往的记忆中,这种情况基本都是坏一赔一的,而且你还得费上大半天的口舌,颇为麻烦。 “哎,你别扔啊,这老板可是很有钱的,人家开得可是宝马,说不定能给我们赔几十块钱。”说罢,他一把抢过明手中的牛奶,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这件事你们交给我,我保证能够给你们要到钱,怎么样?” 浪哥有些怀疑地说道:“你真的能够要到赔偿?” 小郭保证道:“那是必须得,这些承包学校的家伙,那个不是有钱人,你只要有充足的证据,他绝对会赔钱!” 浪哥想了想,朝我和明说道:“要不我们下午和小郭一起去一趟,说不定真的能够捞到些好处,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发了。” “我们两个?”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错了。 “那当然,东西是你们两个买的,赔偿肯定是你们两个的。”浪哥随意道,说罢,他又慢慢地躺了下去,准备休息。 “这......这......”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先看看那老板能赔多少钱吧,如果赔的少咱们就直接买些零食分来吃,如果赔得多的话,到时候再商量该怎么分这些钱。”明想了想,忽得开口说道。 浪哥沉声道:“这样也好,就这么办。” ...... 第十一章飞来横财 下午的无聊至极,一下课我们四人便是直接奔向了食堂二楼的小卖部。 我和小郭冲得最快,明则负责扶着浪哥拼命地在后面追。 “他妈的,你们两个等等我们啊,浪哥,快快快......” 我隐隐听见明在后面叫我们,但我还是跟着小郭快速地往前冲,不时回头冲他俩做出嘲笑的动作。 “嘿,把牛奶给我!”小郭叫道。 我连忙把手中的过期牛奶递了过去。 “啪”的一声,小郭将牛奶盒子压到了柜台之上,叫道:“老板,你卖的这牛奶可是过期的,这喝下去味道不对啊。” 那老板望了望小郭,又看了看牛奶盒,沉声道:“同学,你快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会卖过期的牛奶,你这牛奶肯定不是在我这里买的,怎么别的同学没有在我这里买到过期的牛奶,就你买到了。”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这是一般老板的惯用套路。 小郭立马说道:“这是我们中午在你这里买的,再说了,我们又不能出校门,哪里能够买到牛奶。” 小卖部老板是个瘦瘦黑黑的高个子,头小脑袋圆,眉断眼睛尖,活生生一副奸商嘴脸。他那里会做吃亏的事,当下反咬一口,叫道:“同学,做人可是得讲诚信,这学校几千人都没有在我这里买到过期的东西,怎么就你买到了。” 小郭又和他对峙起来,两人一番唇枪舌战。 明这时已经浪哥扶着上来了,问道:“怎么样了?” 我耸了耸肩,无奈道:“老板还不都是这样,他死不承认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明这时走了上去,也是加入到了战斗中,可是他们以一敌二也是很难敌过那强悍的老板。那老板说道最后,干脆不再同两人交流,只是低垂着头,然后一直说着:“不可能,哎呦不可能的......”压根不搭理小郭和明。 “你看吧,我早就说过了,这种事就是费力没好处,你们还不信,人家才不吃这一套嘞!”我看着垂头丧气的明说道。 明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骂道:“真缺德,卖过期的东西还死不承认,生儿子没**的缺德家伙......” “唉,都说了这样行不通的。”我叹息着,说罢,就去叫小郭离开,我现在看见这老板就火大。 小郭叫了声“等等我”,便是猛地冲进了小卖部内。 我似乎明白了小郭的意图,果不其然,一分钟后他将两盒牛奶放在了那老板的面前,叱声道:“喂,你自己看一下这两盒牛奶过期没有,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那老板像一只受惊的猫,翻来覆去地检查了那两盒牛奶,便是立即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许多东西塞到小郭的怀里,右手搂着小郭的肩头,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他们离得有些远,加上他们说话又说得极为小声,所以我根本听不清他们说得什么,只见几十秒后那老板直接从柜台下摸出了一张床100元的钱币给了小郭,然后便是飞速地闯进小卖部内。 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把剩下的过期牛奶全部扔掉。 “喏,我说得没错吧!”小郭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直接将那100元的大钞拍到了我的手里。 “牛逼!” “牛逼!” “牛逼啊!” 空气中只剩下我们三人的佩服声。 我们下午吃了顿火锅,一人花了15块钱,还剩40块钱。浪哥商议道:“我们不如把这40块钱全部用来买零食算了,正好庆祝小郭搬来我们宿舍!” “好!”我们附议道。 最后由明提了一大零食先回宿舍,我和小郭则负责扶着浪哥回教室。 回到教室待了一会儿,我便颇感无聊,我怕那股莫名的焦虑感又会袭上心头,当即走了出去。 天边的晚霞似一条条被折断的红丝绸,漂浮游荡在远处的天边,将视野内一切事物都染红了,白色墙壁反衬着红色的光,原本碧绿的山头也像着了火一般,那些停靠着的汽车被晚霞这么一晒,便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油漆,看起来颇为奇妙。 我的心一下安静了下来,仿佛自己此时正漂荡在一面平静无波的湖泊上,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去往哪里,可我也用不着担心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大脑好像已经死了,只留下了飘飘然的感觉...... “嘿!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人猛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从声音我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个女生。 我不用猜便知道她是谁,在班级的女生中我最熟悉的便是她——琳,也只有她才会这么用力地拍我的肩膀。 我们算得上是好朋友吧。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在梦中见过她,而她和梦中的那个女人长得也不像,所以每当我和她在一起时都会把她当做一个男生,也因为这般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互相打趣。 我偏头看了她一眼,她正蹦蹦跳跳地走到我的旁边,将一双小手搭在栏板上。 我看了下她的手,发现并没有那么白,显然她不是那个递纸给我的女孩。 “呆在里面太无聊了,在这里吹下风。”我良久才是回应道。 “哦,原来是这样。”她轻轻点了点头。 落日余晖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就像燃烧起来一般,黄玉般的肌肤中浮隐着迷人的晕红,我甚至能看清她点头的细微动作,那小小的鼻梁在空气中起起伏伏,仿若有了灵性,她的眉毛微浓,比一般女人茂密,比一般男人稀疏。 我连忙偏过头来,我明白欣赏一样风景远比得到一样风景更让人满足。 “喂,听说杰被浪打了,真的假的?”琳忽然开口道。 “你听谁说的?当然是假的。” 她的手在栏板上轻轻拍了几下,发出类似嘟囔般的微弱声音,她撒娇似地应了声:“哦,好吧。”然而,我看见她的身子在微微地左摇右晃。 我的身子猛然一颤,女孩撒娇的魅力估计没几个男的能抵挡。我狂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身子里好像有几只虫在跳来跳去,十分不自在。 “嗯......那啥......你还有事吗?我想去那边看一下,我先过去了。”我随意说了一声,便是往另一边的过道走了过去。 “喂,等等我,我也去。”她两个箭步便是冲到了我的身边。 我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被麻烦找上门了。 她就站在离我不到半尺的地方,我可以斜眼瞥见晚风拂过她的脸庞,然后带起几抹额前的黑发。她好像也感受到了晚风的不友好,伸手将那些捣蛋的秀发搭到耳朵根后。 “琳,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你说。”她回答地很干脆。 “帮我找一个人,她是女的,她的手很白,就是哪种难以形容的白,就想这个瓷砖一样白。”我指着身前的瓷砖给琳看。 她紧咬着嘴唇,小小的脸蛋像是鼓了起来,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喜欢她吗?” 我不敢去触碰她那可怜巴巴的目光,转而去看远方被晚霞染红了的山,它们在剧烈地燃烧着,好像随时随刻都会爆炸。 “没有,上次我不知怎么的就骂了她一顿,我想给她道个歉,但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你连别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骂人,你怎么这样,况且别人还是个女孩子!”她忽然变成了一个维护正义地女汉子,忿忿不平,一副“你已犯了死罪”的表情。 我连忙试图去捂着她的嘴,惊慌道:“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你听我说。”她的话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我把那晚的一切情况详细至极地告诉了她。 “你有病?”她最先的反应却是这个。 我点了点头,笑道:“我从初中后就开始这样了,不是先天的,或许是受了什么内伤,调养两天就好了。”我伸出双手在呆滞的琳身前不断地比划着。 不动的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道:“你这人真搞笑,好吧,我帮你注意一下班里有没有这些人,如果有,我就......” “你就......你就告诉我?”我见她话没说完,试探着问道。 “我就......告诉她你有病,而且是神经病。”琳大笑一声便是离开了。 对琳,很多时候我都无可奈何,我想她不是喜欢我,只是喜欢和我在一起时可以敞开心扉的舒畅和无忧无虑,她偶尔会对我撒娇,也会像个男孩子样搂着我的肩膀,也很会演戏...... 我对她亦是这样。我想如果我一辈子都找不到梦中的“她”,我们两应该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第十二章琳 我想我和她不会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不是她不够好,亦不是我故作高尚。只是在这个意识懵懂的青春期没有几人能理解什么叫**情,我们所谓的“爱”,不过是好感,或许连好感也算不上,在现实面前,这些东西不堪一击,脆弱地如一块快要彻底崩溃的玻璃,一碰便会化作满地的残渣碎片。 我所希望寻找的“梦中的她”,或许也只是虚幻至极的东西。 我和琳是在军训时遇见的,她的个头不高,比我低半个头,军训时就站在我的前面。我天生动作不协调,加之容易走神,所以军训没少踩到她的脚。 而她又是个性格泼辣,大大咧咧的女生,而军训时大家都是新生,谁也不认识谁,她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即便是对我连吼带骂,“你眼瞎啊,看不见人吗?” 好在她没有动手,否则估计她就得躺在地上了,一般的女生是绝对不可能打赢男生的。 后来她多次向负责培训我们的教官申请离我远一点,都没有获得教官的批准,教官的理由是“训练她的忍耐力。” 她的忍耐力好不好我不知晓,但我的忍耐力早已被她训教出来了。在她骂了我无数次后,我都选择了沉默。 我和琳关系的改善是从我送她药膏开始。 我一直以为她是铜皮铁骨,雷打不动的家伙,毕竟她的肤色较黑,而且吼骂我时总是充满了无穷的精力,若非她有着齐肩的长发,胸脯高涨,我都快要怀疑她是一个铮铮汉子了。 她的耳朵被太阳晒伤了,掉了一大块皮,我不知道她又往上面抹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烈日一晒,就耳朵上就渗出了树脂一样的液体,凝固在她的耳朵四周,我能听见她的哀嚎声,“哎呦,哎呦......” 我在后面暗暗发笑,心想:“总是骂我,遭报应了吧,真爽!”然而,我一发笑,又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 “糟糕,糟糕,这恶毒妇又要来找我的麻烦了。”我使劲把头上的帽子压低,希望能够遮住我的耳朵,这样我就听不见她骂我了,好在,她也只是骂人,却从不动手。 “要来了吗,我准备好了,来吧......”我暗自戒备着。 琳却猛得伸出了手,朝教官叫道:“教官我能请假上个厕所吗?” 教官看了看她,还是允许琳离队,大约五分钟后,她一脸疲倦地跑了回来,她的右耳朵上包着纸,附近的头发上还沾着些水滴。 “医务室的药膏卖完了,医生说没有了。”她朝身边的女生小声说道。 “那怎么办,你的耳朵的伤那么严重,不敷药怎么能行?”旁边的女孩似乎很紧张,连带着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急促,像是被快速拨动的琴弦。 我听见琳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回去随便涂点什么东西,看能不能好吧。”说罢,又开始踢正步了。 我忽得有些心疼起琳来,我发觉她和我蛮像的。我是个农村的孩子,一般受伤了,用自来水或者河水冲洗下伤口便是不管了,如果比较严重,就随便摘些艾草或者其他什么杂草揉成团敷在上面,管它有没有用,反正能止血就行。 或许是感激她没有怪我刚才踢了她的那一脚吧,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径直奔向医务室,准备为她买一些药膏。再三询问医生后,医生还是告诉我早就没有了药膏。 “真的没有了吗?我很着急用啊!”我急切道。 “你受伤了?”医生打量着我。 “不,是我一个同学的耳朵被晒伤了,看起来很严重,所以我想来买些消炎的药膏。” “哦,是先前的那个女同学吧。”医生似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 我点了点头,道:“医生你就帮帮我吧,她的伤看起来真的挺严重的。” 医生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拿钱给我,我去帮你带一盒药膏,你下午军训前来我这儿拿,行不?” 我连忙应道:“谢谢医生。”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一百元给她。 到我下午去拿时,她递给了我一盒消炎的药膏和五十四块五的零钱。 “他妈的,这么贵!”我在心里一阵惊呼,不过毕竟是别人帮我带的,我嘴上也只能说着“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我到现在都还怀疑,那医生是不是顺手拿我的钱去吃了一顿饭。 ...... “喂”我轻轻拍了拍琳的肩膀。 “干什么?”她慢慢地回过头来,她痛得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药膏给你用,专门用来治晒伤消炎的。”我把手上的白色药膏朝她递了过去。 她先是一愣,慢慢接了过去,打量着手中的药膏,惊讶道:“这药膏你是从哪里来的?” “医务室哪里不是没有了嘛,我就叫那个医生给我从外面带了一支进来。”我故作轻松道。 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就算这不是事实我也会这么说,因为我希望借此感动她,希望她能不再骂我,毕竟这才是军训第三天,以后得日子还很长。 她好像呆滞了几秒,脸色怪异至极,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嘴里含着些很苦的东西,可你又吐不出来,只能等着它慢慢融化。 “谢......谢谢你了,这多少钱,我把钱还给你。” 我本来想说五十块的,但一想这太扯淡了,只怕刚刚心存感激的琳听见这番话会立即变脸,转而朝我劈头盖脸地骂来。 说四十多块钱?我觉得那也挺扯淡的,于是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十块钱就够了!” 好家伙,她真的只给了我十块钱,这场生意我净赚了负三十多块。 不过在那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好了很多,每次我踩到她的脚时,她正欲回头骂:你是不是眼瞎......时,一见是我,立马变得吞吞吐吐得,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注意些!” 我爽快地应了声“好的。”说起来,不知为何,自琳对我的态度好转后,我后来几乎就没踩过她的脚了。 后来我和琳就变成了朋友,她是我第一个异性好朋友,她十分相信我的,我对她亦是如此,但只有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从来没有主动碰她,就连喊她时,也是能不伸手就不伸手,若真得伸手,就伸出一根手指去点她的肩膀,我深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上完晚自习回到宿舍后,我和浪哥他们便是开始大快朵颐了,不过我留了两包吃的,我准备留给琳,毕竟她帮我找人,我还是有必要给她东西作为回报的。 躺在床上睡觉时,不知为何我又有些后悔叫琳去帮我找人了。我在想:“要是琳真的找到了那人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向她说?说声‘对不起,我那晚不该骂你的?’”我猛得扇了自己一巴掌,“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到时候再说呗!” 我渐渐陷入了梦乡当中...... 我好像又梦见了“她”,我曾朝思暮想的她,她曾经在几年进入我的梦当中带给了我希望,后又突兀地离开,让我陷入绝望当中。 这次她竟破天荒地主动找我,可就在我要靠近她时,她的面前立即升起了一团雾,她的整个脸都隐没在了迷雾当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清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我陷入了无限的遐想当中...... “啊,啊,啊!”我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摸额头,全是汗水,再摸裤裆,这股奇异的感觉是...... 我连忙摸索着去换了一条新的内裤,那时的我根本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这股湿漉漉的感觉不好受。 第十三章杨同学 竖日清晨,我把两把小零食塞到了琳的手里,问道:“怎么样了,找到她没?” 琳迅速打开了其中一包小吃,吧唧着嘴说道:“没有,我观察了我们班所有宿舍的女生,没有谁的手臂有那么白,我估计你说的那个女生是其他班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去给你问问?” 闻言我心头反而一喜,连忙摇头道:“算了,不用了,不管她了,找不到就算了。”主要是我担心琳找人的方式,我怕她会直接以我的名义去其他班大喊大叫,说某某某想找一个女生,叫那个女生快点出来,想想那个场景,我感觉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琳想了想,把吃完的垃圾袋塞到我的手里,说了声“好吧”,然后便是走开了。 琳走后,我呆在原地大约五六分钟。我深感自己陷入了一种无端的迷惘当中,就好像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行人稀少的巷陌,你多么希望能遇见一个轻生或者穿着裸露的女子,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需要帮助,最重要的是她们都长得漂亮而又不求回报,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啊。 我决定自行去找那条白皙的手臂的主人。 上课铃声响了,我快速走进教室,我偏头看向明,他正抬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听课,这次他没有在草稿上疯狂地写着“快下课,快下课”的无聊语句来打发时间了,作为他的老大,我很欣慰。 但看向穿着短裙英语老师,我的心中又忽得产生一丝担忧:“这丫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认真听课的吧?” 明虽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这并不影响他再度爱上其他女人。我一直在寻找梦中的“她”,可每次看见其他的漂亮女生,也总会忍不住去偷看几眼。我深知,花心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病。 那些稀奇古怪的单词和语法搞得我的头都要炸了,我也曾想象着自己流利地用英语和其他人交流,但当我真的学习英语后,我才明白有些梦想只能是梦想。 我逐渐开始沉思,我疯狂在脑袋内想象着那条手臂,以借此来模拟那个女孩可能的模样:小小的眼睛,不也有可能是弯弯的眼睛,扎着马尾......不,怎么可能是马尾呢,现在的女孩儿都喜欢齐刘海。于是那个女孩变成了一只眼睛小,一只眼睛弯,前面梳着齐刘海,脑袋后扎着一个冲天炮一样的发髻的学生。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想一个人若真是这样,该是多好笑。 “嗯?”我听见了一声疑惑的声音。然后是数十道“嗯嗯”的疑惑声。然后数十双疑惑的目光聚集到了疑惑的我的身上。 我连忙低下了头,慢慢翻动着手中英语课本,希望借此掩饰我的尴尬。 好在英语老师宽宏大量,并未在意我的行为。 下课后,我和明看在栏板边吹着牛。 我说:“明,你很多课都不喜欢听,怎么就希望听英语课呢?” 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你以后出国要想和人交流,该说什么话。” 我无奈答道:“英语。”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于是补充道:“说不定说普通话就行了,我们现在还小,等我们以后长大了,说不定全世界都在说中国话也不一定,咱们中国现在这么强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但当然,咱们中国不会想几百年前的英国一样,强迫他人学习自己的文化。”说完这番话,我甚至有些飘飘然了,被自己强烈似火的爱国心深深折服了。 明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我觉得多学些外语的好,这样以后我见了我的偶像,就可以和他交流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明原来是这样才那么认真学习英语的,我莽撞了,莽撞了。 照常过着以往的无聊的生活,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我开始了自己的寻人计划。扶着浪哥进教室后,我便是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着,眼神不住四瞟,意图寻找那条洁白的手臂,可我发现没有多少女生挽起袖子,于是我主动出击。 “喂,同学。” “什么事?” “你能把你的袖子挽起来吗,我想看看你的手臂。” “神经病!” 这样的对话来来回回十几次,我被十几个女生骂做神经病。不,应该只有八个女生,因为其余几个骂我做白痴,还有两个女生骂我变态。 但最让我惊异的事居然真的有一个女生挽起了袖子给我看了手臂,只是可惜她不是那条手臂的拥有者,所以我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两个男生笑着朝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地捂着胸口笑道:“同......同学,泡妞不是这么泡的,你得先和她们培养感情,然后再慢慢接近......” 他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个男生已是捂着肚子笑抽在地,“哈哈哈哈......” 这下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我以为这没什么,那些女生如何骂我我也丝毫不在意,可在其余男生的眼里,这种行为真的和白痴简直没什么两样,他们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在泡妞。 一个人不能完全理解另外一个人的行为,就如一个人无法完全理解另外一个人的悲伤。 为了不被更多的人当做白痴变态狂。我决定暂时不在理会这件事,转身朝教室走回去,隐隐听见背后有人嘀咕道:“这兄弟真牛逼,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第二节课间休息时,我感觉自己的病又有了发作的迹象,莫名的窒息感和焦虑感又从体内升起了,于是我慌张逃窜到了阳台边。我像刚憋了一分多钟的气一样,脸色涨红,拼命地吸允着空气,“啊啊啊啊......” 我抬头看向右手边的天空,夏季的夜真的是太美了,繁星璀璨,就像地图上的夜晚的世界,我们制造的光和星辰发出的光是何其的相似。我想发出一阵诗人般的感慨,可想了半天,也只能咬着牙拼凑出一句:“这天真好看!” 我不是一个文绉绉的人,亦没有文绉绉的本领,我所能做的便是望着一样简单的事物发呆,然后将它的轮廓刻在脑海中,这样我以后看见相似的境况时,便会时不时想起过往。我喜欢在未来的空间里回忆过去的时间。 我曾想过日后做一名行走野外的拍摄者,可惜到了日后这个梦想也是没有实现。 平庸的人大多是穷困潦倒,囊中羞涩的,很不幸,日后的我也是这组织中的一员。更不幸的是,我他妈居然还是这个组织的终身会员! 我感觉到一阵空虚,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空虚,于是我慢慢将头缩了回来。就在我缩头转身的一刹那,陡然发现迎面走来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生。女生的个子不算高,最重要的是她长得真的很白,黑夜下的她仿佛没有一丝血色,就算是说成肤白胜雪也不为过。 我猛得一惊,凝视着她,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我能看清她的脸,她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恰当好处的眉毛,鼻梁好像泛着奇异的白光,可她也长得却很瘦弱,就像一层白色的面皮包裹着骨头,让人看了有些后怕,她走路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的手臂间夹着一摞书。 她的惨白让我想起了那条比瓷砖还要夸张的手臂,可我又发现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我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我这人有时候很笨,但有时候又很聪明,对于一些特别的东西特别敏感,可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别,我又说不上来,我只知道我能够很清楚地记住他们。 “杨**”我试探着朝她叫道。 她果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有些好奇地朝我说道:“你是?” 我说道:“你是**小学的学生,家住在**靠街的一座独楼里,小学时你带我们去过你家一次,我叫风。” 她微微摇晃着脑袋,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可她显然没有记起我的名字。过了半分钟,她略带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啊,我记不起你的名字了,不过我好像记得你。我家已经搬家了,不住原来那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微笑道:“没事,我就想问一下,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这里递了张纸巾给一个人,可却被那个人骂了?” 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以为那个人在哭,便去递给她一张纸,可没想到他居然骂我。”说到后面,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摸着头不好意思道:“其实那个人就是我,当时我......我有些难受,心情很烦,便......便不小心骂了你,我一直在找你,准备向你道歉呢。”我神色认真道。 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双足在地上不住地踏着碎步,好像很急着离开,顿了半晌她勉强回道:“哦不,没事的,没事的,我没在意。对了。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我......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哦,好吧。那改日有机会再聊。”我装作无奈模样道。 她连忙“嗯嗯”地点头,说罢,快速地消失了。 我不置可否,慢慢朝教室内走去。“改日在聊!”这四个字是人类最大的谎言之一,很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改日”两字之上,可最终得到的只会是虚无,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在自己丝毫不感兴趣的事物上,况且我也不认为我会同她产生什么瓜葛,正如她忘记了我们过去曾是同班同学一样,我也将选择忘掉她。 不过好在我已经向她道了歉,我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了下来。 第十四章浪哥的脚好了 后来的几天我没有再见到杨同学了,她好像在刻意避开我,又好像是命运在捉弄我们两个,总之我们一个星期都没有在见面。 不管我是有意还是无意去制造见面的机会,我都没有再见过她,她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 我不是这一个太喜欢追根求源的人,对待事物我比较随性为之,我深深奉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原则。 在这平淡如水的一个多星期内,能够略微激起波澜的事便是浪哥的脚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遥想我当初摔断手臂时也是一个多星期便好了,不过与其说是自然好的,倒不如说是被迫好的。 我有一个发小,他听说我摔断了手臂后,便是兴冲冲地跑来找我。 “你的手摔断了?” 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白色的石膏和缠着的绷带,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难道这他妈还看不出来吗?” 他说:“怎么断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说:“从台阶上摔了一跤,然后——就断了。” 他愕然道:“哦,原来是这样。”顿了下,他的眼里忽然发出两道**的精光,他猥琐地说道:“喂,我知道一个土方法,前些日子从我爷哪里学来的,你要不要试试?听说几天就能把骨折的手臂治好。” 现在想来,他那时的模样实在是猥琐不堪,甚至可以说是不怀好意,可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于是选择了毅然相信他。 我说:“喂,那该怎么办?” 他说:“先拆掉石膏再说。” 我说:“不是吧?那些医生说了至少一个月才能拆石膏的,现在就拆会不会太急了?” 他说:“他们懂什么,就是一帮认钱不认人的庸医,他们是不是叫你一个月后去医院拆石膏?” 我点头道:“是。” 他说:“这还不明显吗?他们就是想让你去医院拆石膏,然后再坑你一笔钱,他们可是黑得很喽。” 我说:“可那医生说不要钱的。” 他说:“骗子会把骗子两字写在脸上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 他说:“那就得了,与其让他们坑我们的钱,倒不如让我们自己先把石膏拆了。再说了,我们是什么人,年轻人,祖国未来的花朵,手骨折这点痛算什么!” 我想了想,发现他说的挺有道理。 他和我左右开弓,试图强行拆掉我手臂上的石膏,可拆了半天,还是没拆掉。 我说:“这石膏太硬了,拆不下来啊,要不就算了吧!” 他却是兴致勃勃,神色坚毅道:“那怎么能行,男子汉说得出就要做得到,我既然答应要治好你的手就得做好,你放心,我一定能把这石膏拆下来。” 我有些后怕了,他实在太坚决了,一副“誓死不休”的模样,但这又让我有些感动,为他的善良和对友谊的看重而感动。 长大后我们各奔东西去讨生活了,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有联系。有一次我们西藏的一间小旅社里相遇了,他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来本就不白的脸此刻变成了煤炭一样的黑,他龇牙咧嘴笑时,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看起来饱经日晒雨淋。 我朝他敬了一只烟,又快速给他点上,两人就坐在旅社门口天高海阔地聊了起来。 他说他当初先是在深圳那边的厂里做工,可后来发现自己在哪里实在是干不下去,用他的话来说:“那他妈就是一个几万人的监狱,他们光明正大的吸食你的血,不把你榨干誓不罢休!”在哪里做了三个月,赚够了路费后他便逃命似得逃了出来。 我自己也点了一只烟,说道:“也的确是逃命,我在这些厂里也干了几个月,真他妈不是人做的,每天干着同样的事,然后第二天又干着同样的事,他妈的,感觉人都傻了。” 我深觉人若每日干着同样的事,而没有一丝改变的话,那是极其可怕的。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人大多就像机器一样,他妈的没有脑子,或者说,脑子生来没有用。 有钱人的脑子很大一部分是用来享受的,而工厂里的人则是用来感觉痛苦,感受连血液都被榨干的空虚痛苦。无数人迫于生计在里面无奈渡日子,想逃却逃不出来。在我逃出工厂的时候,我漠然看着身后的庞然大物,心想这样的厂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可想来想去,发现它还真是非得存在不可,否则很多落魄的人连卖血的地方都找不到,真可悲! 而那些小县城的厂才是最可恶的! “操!”他猛地骂了一声,将未吸完的烟砸到地上,用脚后跟狠狠地碾熄,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说劳动法制定有啥用,说每周的工作时间不得超过40个小时,在厂里面,他妈的一个星期至少得干七八十个小时,你说可笑不可笑。”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做得好真不如他妈投胎投得好!” 我想了想,发现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但一味地抱怨对于悲哀的现实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我对于自己的梦想也是一调再调,一降再降,从最初的每年赚一百万到每年赚十万,再到后来的每年赚五万,直到现在,我认为够活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实在不敢在奢求了。 我说:“喂,你还记得当初你替我医治手臂的事吗?” 他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记不清了,迷乱陆离的世界早已抹杀了绝大多数人的记忆,但那天的痛苦回忆我永远都忘不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他猛得抡起拳头朝我的手臂砸去。 首先是“啪”的一声,然后是“嗒”的一声,最后是我“啊”的一声。 我脸红脖子粗,神色痛苦,双腿颤抖,手扶着身旁的围栏,一副大小便失禁后呃呃呃的难堪模样,而地上则是无数的石膏碎片和碎屑,我朝他吼道:“你他妈干嘛!”我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又断了一次。 下一刻他已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他刚掀开袋口便是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刺鼻的味道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定睛看去,但见袋中装的东西又灰又黑又绿,像极了呕吐分泻之物。 我惊道:“我草,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恶心,这是外敷还是内服啊?” 再度瞟了一眼那足有小半口袋的东西,我安慰自己道:“没事,应该是外敷的。” 他笑嘻嘻地说道:“这就是那个土方子,只要敷到你手断的地方就行了,你放心绝对能治好你的伤病。”不待我反应他已是将其抹到了我的手臂上,然后自顾自地帮我缠好绷带,口里不停地念叨着:“放心吧,放心吧。” 我是后来才明白他是早就准备好那袋东西的,他想必早就等着一个无辜的人受伤,然后他好拿那人做实验,试验自己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土方法。 不过那袋东西真的很神奇,在拆掉石膏的几天后,我的断手便是在以一个神奇的速度愈合,好像五天后我便是把药拆了,手竟然真的好得差不多了。而在这个恢复过程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老师和教导主任路过我的身边时总会停下来,然后厉声问我:“你喝酒了?怎么一股酒味!” 我每次都得花费许多时间去解释,加上那段时间又不能洗澡,所以我在学校内走路时俨然一副黑社会大哥的风范——三米之内几乎没有人敢靠近。 而我不明白浪哥的脚是如何恢复得那么快的,但浪哥明显兴奋了起来,他拆掉绷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自己的mp4,然后飞速冲向厕所。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这段时间他憋坏了。半个小时后,浪哥一脸满足地走了回来,脸色涨红。 寝室里少了杰后,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浪哥说的很多黄色笑话我和明都不是太喜欢,亦不太明白,但若是杰在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们有了可以装作俨然一副老司机的模样,然后肆无忌惮地嘲笑杰。 我和明把这叫做:把我们的痛苦建立在杰的身上。 而现在他不在了,我和明始终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心脏缺了一角,导致血液不能很好的循环,然后我们就感觉很难受。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杰和那个叫昆的家伙关系如此之好了,因为那个叫昆的家伙很喜欢问杰各种问题,而他家又很有钱,所以他常常借感谢之名请杰吃饭。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