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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惊秣陵：夜泊南隐又一梦》


 第壹章斗北燕娄敬死节

诗曰：
昔年大内烽火燃，幼主流落御水沟；
中官叶兴猝罹难，义士薛浩抱不平；
一十八载收养情，长安彩楼佳人招；
降得烈马贬先锋，勋功在册留西凉；
重返武坡戏发妻，大殿算粮认父皇；
二宫贤妻同侍君，贫贱兄弟齐封王。
大唐乃李耳之后也，姓李氏。初，皋陶次妃玲珑祈于大泽，有凤凰之祥，遂生无极。无极事唐虞为司徒，教民有功，封于渭。传十三世生李虎，是为太祖。闻夏吉耕于陇西之野，而乐三皇之道，是个大贤，即时以币帛，三遣使往聘之，而不敢用，进之于天子。宇文赟无道，信谗逐贤，而不能用，复归之于李昞。后宇文赟日事荒淫，杀直臣宇文神举，众庶莫敢直言。李昞使人哭之，宇文赟怒，囚子李湛于羑里。后文帝得位而放归。出郊，见人张网四面而祝之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落吾网！”李昞解其三面，止置一面，更祝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拚命者乃入吾网！”苏威闻之曰：“公德至矣！”归之者四十余国。周恶日暴，民不聊生，周杨乃相隋伐周，鸩静帝于南宫。诸侯大会，杨坚退而就诸侯之位。诸侯皆推文帝为天子，于是杨坚始即位，都于镐。元年辛丑，文帝在位，除宇文赟虐政，顺民所喜，远近归之。因宇文赟无道，大旱数载，杨坚祈祷桑林，天降大雨。又以庄山之金铸币，救民之命。作乐“韶乐”，于民修也，言坚宽仁大德，能救护生民也。在位二十三年而崩，寿六十有四岁，享国三十七年，传至恭帝而止。
李温，即薛平贵；乃闵帝之长子也。闵帝生九子：长曰李温，次曰李乾道，三曰李平。因闵帝游于御园，领众文武玩赏牡丹，因飞云阁塌了一梁，福王李平托梁换柱，力大无比；因大将军刘义，左丞相王允、林祜等上本立东宫，乃立三子福王李平为太子。后闵帝在位三十八年而得遇李温，怎奈京畿禁卫将军魏虎协同其弟魏豹谋推王允意在反叛。终在西凉代战王后和凌亲王里应外合下，剿平逆党。鉴于闵帝临终托孤李温与大将军刘义，随立李温为天子，名曰武成帝，都长安。时文有丞相苏龙，武有镇国太师刘义；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中宫元配皇后王氏宝钏，西宫妃代战公主，二宫后妃，皆德性贞静，柔和贤淑。李温坐享太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八百镇诸侯尽朝于唐：有四路大诸侯率领八百小诸侯，平津侯水灿，居于胶州，慕田侯张吉，定陶侯柴飞，真定侯荀勖。每一镇诸侯领二百镇小诸侯，共八百镇诸侯属唐。
昭成元年，夏五月，忽报到长安，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张天赐等。太师刘义奉敕征北。不题。
一日，圣上早朝登殿，设聚文武。天子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林祜待罪御史，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五月三日，玄宗皇帝之忌辰，请陛下驾临太庙祷愿。”李温曰：“玄宗爷爷造开元盛世，居功至伟，朕岂能怠慢？”娄敬奏曰：“陛下所言甚是。玄宗爷乃高宗圣孙，生有圣德。那时武氏牝鸡司晨，屠戮宗室，残杀异己，临淄王乃进京光复，剿叛扶正，故有功于百姓，黎庶亦立禋祀以报之。今东都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英魂，陛下当往崇拜。”李温曰：“准卿奏章。”武成帝还宫。旨意传出：次日天子乘辇，随带两班文武，往太庙进香。
驾出长安南门，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毡。三千铁骑，八百御林，宜都王陈文龙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皇穹宇。天子离辇，上大殿，香焚炉中，李温正看此宫殿宇偏殿处护法韦陀高大齐整，不可逼视，忽一阵狂风，卷起幔帐，现出明皇圣像，飒爽英姿，不减丝毫，仪表凛凛，恍若生前。李温又见斜对侧昙花仙娥姿容姣好，顿时神魂飘荡，陡起喜悦。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不过一嫔一妾，却无仙子般的宫眷。李温曰：“取文房四宝。”侍驾官忙取将来，献与皇上。天子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首：
昙花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秀色冰肌傅脂粉，如沐祺祥难忘怀。
天子作毕，只见同平章事汪丰启奏曰：“韦陀乃上古之正神，感应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渎贞义，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显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有德政耳。”李温曰：“朕看昙仙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毋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万姓观之，可见仙子美貌绝世，亦见孤之遗笔耳。”言罢回朝。文武百官默默点首，莫敢谁何，俱缄口而回。
天子驾回，升龙德殿。百姓朝贺而散。时逢望辰，中宫皇后朝君：西宫代战公主，朝毕而退。按下不表。
且说玄宗降诞，五月三日往离恨宫朝贺灵宝、元始、道德三圣而回，下得火凤，坐于宝殿西侧。玉女金童朝礼毕，玄宗猛抬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大怒骂曰：“不孝子孙李温，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我等英灵，甚是可恶！我想大唐伐隋而王天下，享国一百有四十余年，气数已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威严。”即唤白鹤童儿，驾火凤往西京一回，不题。
却说大殿下薛天翔偕令狐龙来参谒父王，那天翔后来是‘督亢榜’上赤发灵官，令狐龙是讨逆先锋，皆有名神将。正行礼间，顶上两道红光冲天。玄宗正行时，被此气挡住云路，因望下一看，知武成帝尚有十七年气运，不可造次，暂回行宫，心中不悦。唤碧霞童儿把禁宫中玉如意取来，放在丹墀之下，略作妙法，用手一指。如意上有一道虹光，其大如斗，高二三丈有余。虹光之上，悬出一帜来，旖旎光华，泽披华清，名曰“伏魔录”。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
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玄宗吩咐白鹤：“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长乐宫中三妖伺候。”三妖进宫参谒，口称：“明孝皇帝圣寿无疆。”这三妖一个是千年团鱼精，一个是飞天蝙蝠精，一个是琴首囚牛精，俯伏丹墀。玄宗曰：“三妖听吾密旨：李唐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陈仓，三秦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其心。俟齐王伐唐，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时韦陀见玄宗吩咐已毕，遂道：“三郎如此行事，怕有同室操戈之嫌，吾得一助”。再言三妖叩头谢恩，化虹而去。李三郎却待投身西土，时禁宫龙骧将军斥曰：“唐邦自高祖初建，尤是不易，今国主李温失德，当应良言规劝，福佑黎民；三郎如若妄动无明，其咎如何理之？莫一误再误！”李隆基蔑道：“想那唐公李渊代隋建邦已数百余年，筚路蓝缕，殚精竭虑，不想后世孽孙昏聩，不敬上祧，恣意妄为；今不才若不加惩戒，何以复见太武皇帝并诸位祖宗？”龙骧却道：“李温却是有过，然轻易挑动纷争，陷百姓于水火，而致百年灾殃，公宜细思！”李隆基怒道：“唐，取诸隋；昔日炀帝失德，天下动荡，群雄并起，大唐得秦王神武，扫除四夷，遂称伯华夏。三郎不才，内承父祖基业，外开尧舜盛治；奈何奸相肆虐，致有国都陷没，天子迁逃，而后虽龙辇回京，幽禁南宫，不得自在。”韦陀听讫，叹道：“三郎不是愤慨子孙不贤，却是忧思自己晚景悲凉”



 第贰章永清侯江昼反唐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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