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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闻往事录》


 烟还有吗？给我来一根上

“喂？师傅，我到飞机场了，你们在哪里啊？”
飞机场的门口，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戴着黑色围巾手里拉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的人正拿着手机在说着什么，这人正在给人打电话的小李，由于正是处于寒冬时分，一阵风吹来小李默默的裹了裹围巾。
“我们在出口位置，你出门右拐就能看见我们，赶紧过来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
顺手小李挂了电话就往那边走去。
小李拖着行李箱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陌生的风景，四周都是不认识的地标，到处都是不熟悉但却又貌似很熟悉的出租车，谁都不认识的小李，戴着自己的当初花了1200块钱买的山寨手机送的“原装的耳机”留下一个被夕阳默默拉长的影子......
约莫是晚上八点半了，终于一行三人来到了之前他那个所谓的师傅给他介绍的大公司，公司门面占据了商场外立面的一大片位置作为一个公司名字的摆放位置，长宽大概得有30米，白色底板红色的鲜红字体上写着一个大强装饰，周围还配上了些祥云，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大公司的味道，小李默默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师傅一起到了公司背后的一栋居民楼里的宿舍中。
“老陈，我们回来了，嘿！你这门都不关啊？”
“来来来吃饭，我亲自下厨做的大菜哦！”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厨房出来，大约四十来岁，戴着眼镜有些消瘦，皮肤黑黝黝的，一副老实人的样子，但是给人的感觉骨子里就是老奸巨猾的家伙。
“门都不关？你不怕进贼啊？”说话的是随行的那个胖胖的男人，小李听师傅说他叫李逵跟他同姓也是跟那水浒传里的黑旋风同名，就是白了点没那水浒传里李逵来的有气质。
“你把东西放到那里，过来准备吃饭了，来喝两杯”师傅示意让小李放好行李箱吃饭，搭着小李肩膀就把不好意思的小李顺手拉了过来。
饭桌上一桌子的菜，虽说都是家常菜，但是吃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你这个手艺不行啊，还是要我来做才行。”李逵笑道。
“那不能跟你比，你是开过馆子的人，比不得比不得，哈哈哈哈。”师傅姓张名春祥，是东北黑龙江人，正宗的方脸微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酒量也是好的没话说，之前许久没怎么说话，喝了酒倒有兴致打趣两句了。
“那是那是，跟你比？那比不得！嘿嘿嘿嘿”老陈倒也不含蓄。
“你问问小李味道如何”老陈再问道，说话间使了个眼色大家一下子齐齐看过来。
小李被这一问那里敢说不字？吃着人家做的饭，好赖也要说上两句好话，这是家里老娘教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更何况味道也不错，当下说道“好吃好吃，没话说这味道，比我老家的菜馆都好的多了！”
“哈哈哈哈，还是小李识货，来来来喝一杯”老陈对他的话大为赞赏，举着小酒杯就一口干了，要知道这是50度白酒啊，对于喝六七度啤酒的小李来说还是相当惊叹的，眼一闭一口闷了下去，当即就有点辣嗓子，感受到一股热流进入胃里，小李举杯示意“我也干了，谢谢陈总招待！”
桌上一桌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师傅和老陈都回房间休息了，小李跟老李暂时合住，说是后面再给他找住处便没说什么了，老李喝多了睡得死死得，鼾声从没停过，喝了酒难受睡不着的小李跑到阳台上坐着抽着烟，刚开始抽，没料想师傅从后面拍了拍肩膀问道“烟还有吗？给我来一根。”
小李嘿嘿一笑，“有，来师傅。”说着递过一只利群。
“你也抽这个？可以可以，咱俩品味都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接过烟的师傅打趣了一句。
小李没说话，怔怔地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出神，师傅也看得出来小李有心事，师徒俩一块坐着抽着烟，没多说什么。
两人一边抽着烟，时不时搭话聊上两句，师傅还拿出酒一人倒了一杯。
“您想家吗？师傅”小李抿了一口说到。
“太远了，想吧，但是也没时间回去咯。”师傅倒是不怕矫情，也不怕小李说什么大男人还想家之类的矫揉造作的言语。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家，很奇怪，他们说不想家的人都薄情，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
“哈哈哈哈，放她娘的屁，男人不想家就薄情了？那人家刘德华还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呢？腿是自个儿的，路也是自个儿的，谁还没年轻过？少管哪些满嘴毒鸡汤的人，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自己多喝两杯来得实在！”师傅喝了酒也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倒也显得实在。
小李没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烟还有吗？给我来一根中

翌日清晨，这座城市的节奏并不像之前小李呆的城市那么急促，如果说之前那个城市犹如一个奋斗中的年轻人，那么这个城市绝对是再庭院喝茶听雨的老者，因为这里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没有过多的灯红酒绿，有的是清风拂杨柳，杨柳垂清池的惬意景象。
小李并没有贪睡，而是早早的醒过来，收拾好东西在客厅坐着等着，初来乍到的他连公司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只能等着师傅和老陈李逵一起。
“这么早啊？没多睡会儿？”最先起来的是李逵。
“睡不着，就先起来了。”
“那你先起来，跟我一起去公司报个到，至于你师傅和老陈，他俩估计早的很，不睡到九十点估计是起不来了”李逵说着就带着小李下课去公司。
小李走在李逵的右边，两个大老爷们倒也没啥可说的，闷头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李逵说了一句“走买点早饭，你这一个人大老远的来到也不容易，可不能亏待自己，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回家了，你这家伙就住我这个房间。”
“好嘞”小李应声道。
公司门口在二楼，上公司需要坐一部扶梯才能上去，上去就看到一个十米左右的大接待前台，由于来得比较早所以公司还没有人，公司是九点上班，所以大家都还没来，直到上班开完早会过后师傅和老陈才到公司。
小李被人事部的小姐姐安排到了一个办公室，四周都是白墙，墙上没有窗户，倒是贴着一些心灵鸡汤标语，类似于想想你的多久没给父母寄钱？多久才能结婚？多久才能买房？等等一些标语，小李看了一下并不多想，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不过办公室倒是大得出奇，像个会议室一样，显得有些空旷，小李坐的对面是两个女同事，一个年级稍大，喊声姐倒是可以，另外一个摸不清年龄也就不好喊，倒也没啥说的，倒是哪个姐姐对他算是和善，时常挂着一丝笑容让人觉得很好相处，交流的倒也稍多一些。
刚到公司的他花了一周时间适应这固定的朝九晚六的下班生活，慢慢熟识了一些朋友，不过都没有交心的朋友，虽说没什么大起大落，日子过的也算是惬意安稳。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夏天，小李还跟着师傅和老陈一行人出去旅游，四处走了走看了看，却得知师傅和老陈都要离开公司，至于李逵早在两个月前就走了。
在公司楼下的广场边老李和师傅在一起闲聊，冷不丁的师傅突然来一句说“你先呆在这里，等我回去安排好了在喊你回来，至于工资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会打招呼给他们说保证不能亏待你。”
“那好嘞，那我先在这里好好干，等到时候再回去。”小李嘴上说着但是也有些失落，刚开始屋子里的四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喝酒一起吃饭，后来李逵走了就剩他们三个了，这下更彻底了，直接就剩他一个人了。身在他乡孤身一人倒是有些落寞啊，夹在手指的烟被挤压得有些变形，
“你别太死板，做好自己，不要吃亏，这个公司估计也坚持不下去多久了，你可能不知道公司还欠着房东的租金，要是一直找不到合作伙伴你到时候见势不妙就直接回来，别傻乎乎的在这里呆着。”师傅也看出来了小李的掩饰情绪，也生怕自己的徒弟吃亏，出声提醒道。
“嗯嗯，我记住，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小李说着还比了一个作势要跑的样子。
“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今晚上带你吃海鲜去，请你吃顿好的！”师傅看着这个徒弟心里倒是喜欢，虽说人不算聪明，但是就是莫名惹人喜欢。
“那我要多吃点生蚝，听说那玩意儿补”
“哟，年轻人吃那么多生蚝你扛得住吗？要不要找个女朋友？”师傅打趣说道，伸手拍了一下小李的头。
“没人喜欢啊，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呆着吧，晚上几点？要不我下班就等着师傅，好久没吃好吃的了，馋死我了。”
“你这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晚上六点下班等会我，我叫你，我先回去睡会儿，晚点给你打电话。”
说着师傅就转身走了，刚走两步就转身进了小卖部，出来的时候提着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嘴里还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着，看着一个背影，小李的感觉这就是小说故事里一壶酒一个人仗剑天涯的大侠风范啊，可惜就差了一柄剑，还有点凄凉。
小李甩了甩头苦笑了一下，师傅走了没人撑腰了，这下要一个人咯。
下午六点，出奇的准时，师傅居然没睡过头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去公司旁边的酒楼 <赶海> 吃饭，一行人加上小李就三个。
晚上八点左右，几个人影晃晃悠悠得走出来，老陈显然是喝的有些多了，一直拉着俩人吹着牛皮，走着走着就偏了，吓得小李赶紧把他从马路牙子上拉回来，走到宿舍楼下得时候老陈说尿急，硬生生地又跑到人家停车的尾部大肆发飙，小李和师傅两个人默默转过头去了超市准备买些醒酒的吃的，一副我不认识那个人的样子。
小李提着东西和师傅一起出来扶着老陈回了宿舍，老陈睡了，师徒两个人又拿着牛栏山二锅头一人一杯一人一盘花生聊起来。
“烟还有吗？给我来一根。”
小李递过手里的利群，师傅夹在手指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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