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罪心录》 第一章初 兰陵市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秋夜。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清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兰陵市某小区，几声凄惨的悲鸣划破夜空。 附近的住户逐渐的亮起了灯，隐约能看到几个好事着探出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这么晚还有警察过来。 警笛声由远至近。让这本该平静的夜，变的令人不安。 死者名为郑国，住在三楼，客家人，27岁，刚结婚两年，没想到就遭遇到了不幸。报案的是他的妻子小玲。 兰陵市刑警支队队长的林辰，带着两名警员来到现场。 “是你报的案？”林辰一看到小玲，就肯定的问道。 小玲并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林辰看她混身抖作一团，看来吓的不轻，也是，任谁见到死人都回害怕，更何况是自己在丈夫。 “死者在哪？” 小玲用颤抖着的手指了指浴室。 打开浴室的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扑过来。林辰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一双敏锐的眼睛扫视着四周。 浴室不大，房间物品也很整齐，没有搏斗的痕迹。浴室内并无门窗，只有一个不大的排风口。 死者郑国混身是血的躺在浴缸里，面部朝上，一只胳膊伸出浴缸外，因无力而自然的垂下。浴缸里的水已变得腥红，红红的血水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正泛着幽光，仿佛在诉说着当时的惨状。 另两名警员来到近前，不由得都捂住了鼻子。其中一个年纪小一点的更是，直接飞奔至大厅，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干呕的声音。 太惨了！！！ 死者从外表看，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伤痕。唯一的就是死者的面皮不翼而飞，像是用利器活生生的割去了一样。暗紫色的血正不断的渗出来。面部的肌肉组织全部裸露在外，更加蹊跷的是，死者的一只左眼也没了踪影。左眼眶黑洞洞的，血混合着黑色的汁液还在不断往外冒。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下手这么狠。”剩下的王奇眉头紧锁的说了一句。 连工作多年的林辰也不由的暗暗吃惊，干了这么多年邢警，死人见了不少，但这种惨状的还真没见过。 林辰三十多岁，身材虽然不算魁梧，但给人的感觉比较结实。五官比较鲜明，如刀刻一般。 “法医来了没有？” “已经通知了，应该快到了”王奇赶忙搭话。 “哎，小胡，别吐了，你还得多练练才行，”王奇出了浴室，对还在干呕的胡金胜说到。 胡金胜今年才考进邢警，这次是第一次和林辰他们出警。二十二三左右的年纪，脸上还有点稚嫩。 “你们去四处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林辰对在外面的两人说到。 林辰缓慢的观察着浴室每一个角落，脑子飞速的转着。 浴室的摆设也不复杂，浴缸，马桶，梳妆台，杂七杂八的洗漱用品。一只牙刷上还留有牙膏，看起来还未使用。看来案发的很突然。 为何没有争斗的痕迹？难道凶手早已经隐藏好，是突然对死者进行攻击？ 林辰在浴室里转着，缓步来到排风口下。这四周也并无门窗，只有这一个通风处，风扇也在正常的运转，凶手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正想着，其他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浴室门口。 “有什么发现么？”林辰回头问。 两人都摇了摇头。 “卧室，厨房，包括阳台，我们都查看过，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小胡有些失望。 “门窗都检查了？” “恩，都看了一遍，表面上看是没什么发现。也没有被撬的痕迹，全都完好无损。”胡金盛视线一直没有落在死者身上，脸上还是刷白，显然并没有那么快适应这种情形。 “等技术组来了再说吧。”林辰面色凝重的说道。 三人回到客厅。小玲坐在沙发上还在抽泣着。 “你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林辰坐到了小玲的对面。 小玲长发披散，白皙的脸孔因为受到了惊吓，此刻显得更加的苍白。目光有些呆滞，整个人无助的靠在沙发上。 “当时...当时我们准备休息，他去浴室洗澡，我在看电视。但是过了能有20分钟左右，突然从浴室传来一声惨叫，吓的我赶紧跑向浴室，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浴室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一定是洗澡的时候把门反锁了吧？”王奇做着笔录，随口说了一句。 “不可能！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他的习惯我太清楚了，他洗澡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王奇，你别打岔！”林辰瞪了王奇一眼，后又对着小玲道。 “你继续说。” “当时我又紧张又害怕，怎么叫他，也没有回应。”小玲说着说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越说越激动，身子也颤抖个不停。 “冷静一下慢慢说。”林辰赶忙安慰。 “我当时很着急，费了好长时间才把门撞开。我真的，我真的...”说到这小玲又是泣不成声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呜呜呜..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这让我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小玲的情绪有些失控。也难怪，结婚才两年多，又刚有了孩子，结果就遇上这样的事。 林辰并没有催促，一直等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后面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他死的好惨啊，你们可一定要抓到凶手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平常他有没有和别人有过矛盾或者争执呢？” “呃，这个这个好象没有吧，我老公人品一直很好的。”小玲若有所思的说。 林辰一直注意着小玲的面部变化，此时他看到小玲目光有些闪烁，好象在刻意的隐瞒着什么。 小玲身体干瘦的，个子不高，一身米白色的睡衣。那凌乱的长发里，一双哭红的眼。那带着哀伤的目光内总像回避着什么。 “真的没和什么人有过冲突之类的！？”林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小玲突然歇斯底里的喊着。 这反应到是把林辰弄楞了，凭着多年的经验，知道这里面可能有其他的什么，否者只是单纯的了解情况干嘛需要那么激动。 “你先冷静。”林辰安抚着。 “我们要知道每一个细节，这些细节很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所以请你理解一下。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也想尽快抓到凶手吧，还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你老公最近没和什么人发生争吵，或者其他异常的举动？”林辰又继续问道。 小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忙定了定神。 紧闭着双眼，像是在回忆，过了好一阵，才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有，都没有。我老公人很好的。” 之后便一言不发了，任林辰再怎么问，也不答话。 “问你话呢！你到是说啊！”在一旁负责记录案情的王奇有点坐不住了。 林辰赶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此时小玲只顾一个人在沙发上抽泣，也没有理会他们。 不一会，法医和一些工作人员陆续赶到现场，拍照取证做着相关的工作。 “你如果想起什么就给我打电话。”说着林辰给小玲留了张字条。 “等尸检有了结果，我们会马上通知你。” 小玲两眼发呆的坐在沙发上，依然沉默不语。 林辰冲王奇和胡金胜使了个眼色 “走吧咱们。” 路上三人，都觉得这事比较蹊跷。 “林队，按理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很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才是，她这态度总觉得好象知道点什么？”胡金胜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这死者死的太怪异了，一般来说，无非是情杀，或者仇杀。再不就是为了钱财。但这凶手手法也太残忍了，剥皮挖眼，太变态了！”王奇嘴里嘟囔着。 “还有种随机性的犯罪，比如入室盗窃，被发现了，很可能诱发刑事案件”胡金胜在一旁说道。 “不可能吧，即使是盗窃被发现，也不用下此狠手吧，最多把人杀了，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吧？另外房间门窗完好，屋内还有人。浴室是封闭的，凶手怎么绕过小玲跑到浴室里杀人？” “先回去再说吧，到时候看看尸检报告有什么结果！”林辰听着二人的争论有点心烦。 三人无话。开车回到警局。 秋风扫过空荡荡的街头，黑夜弥漫，过于寂静的街道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人心中的阴霾同样隐藏在黑暗之中，不让人察觉。 第二章疑 第二章： “谁呀这是，一大早的来电话”赖清宸嘟囔着下了床，抓起电话。 “喂！哪位？” “老赖，是我，小玲！我。。我好害怕。”小玲说着就哭了起来。 “什么事啊？这一大清早的，哭啥？你到时先说什么事啊？”赖清宸最烦的就是女人哭了，听见小玲一大早就跟哭丧似的更是不耐道。 “郑国出事了！” “是不是出去找女人被警察抓了？还是打架进医院了？”赖清宸眼皮都懒得睁，郑国这小子不是打架就是找女人，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总不可能死了吧！ “郑国死了！” “什么？”听到这一句的时候，简直就像你正在睡觉，被人狠狠的在你脑袋上给了一掌似的，让你睡意全无。赖清宸脑袋嗡的一声，刚刚还在腹诽是不是死了，结果真的就死了！ “什么！！你...你不是说笑吧？一大早上的可别这种玩笑！”赖清宸焦急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呜呜呜呜。”电话那头只有小玲的哭泣声。 “那个，你先别哭，你在家吧？我马上过去！” ???赖清宸是郑国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虽然赖清宸跟郑国年纪相差不远，但是他们都习惯叫他老赖。赖清宸焦急又不敢相信：没想到郑国他会出事。电话里小玲也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唉，算了，不去想那么多，去了就知道了。 咚咚咚。赖清宸急促地敲着门。开门的不是小玲，而是是郭鹏。 “快进来吧，就等你了。” 一进门，屋子里不少人了。都是郑国生前的好朋友好兄弟。 ???郑国生前一共有五个特别要好的朋友。郭鹏，胡标，欧阳晓君，郭兴和赖清宸。以前他们这几个人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在学校调皮捣蛋、逃课出去玩都是一起的。谁有事了，不用说一定是随叫随到的。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郑国怎么死的？”这时候赖清宸着急问道。 “他...我..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死的...”这个小玲，平时就是这样，说话说一半留一半。 “你要急死我啊！” “好了你就别着急催小玲了，还是我来说吧”身边的郭鹏把话接了过来，把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赖清宸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怎么可能呢！郑国他平常虽然很喜欢到夜店喝酒，但结婚后改了好多，也没听说跟谁有矛盾，谁会这么残忍，下这样的毒手！ “现在尸体呢？”赖清露追问道。 “昨天晚上警察来了，送去公安局进行尸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呢！”小玲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但一提到郑国，依然泪流不止。 赖清宸这才看到浴室前还遗留这警戒带，从门口斜斜的望过去还能看到鱼缸上遗留下来的斑斑血迹。 “好了，我们去公安局问问，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胡标从沙发上起了身，一脸沉重的说道。 这种时候，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暂时先别告诉他父母吧，等调查清楚了，也好和老人有个交代。”看着小玲这个样子，赖清宸心里也很难受。 “走吧，先去公安局看看情况。”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郭兴说完就往外走。 “我去开车，你们先去楼下等我。小玲你也别想那么多，郑国走了。你自己的身子要照顾好。就算不是为你自己，也为肚子里郑国的孩子。”欧阳晓君说完也出了门。 赖清宸看了一眼旁边的郭兴，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他这个人高高瘦瘦。标准的书呆子。平常胆子就小，有时候他们都笑他书呆子。手里的烟都快烧到手了，还在想着什么。 “喂！小郭子！烟！”赖清露大喊了一句。 当手上的烟已经烫到手指了，郭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烟掐灭。 “没事吧你？”赖清宸看着郭兴担忧的问道。 郭兴苍白的脸上强打精神挤了点笑容出来，似笑非笑。说实话，还不如不笑呢，看着让人发冷。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今天有点怪怪的。 不过也没时间多想，不久后几个人就来到了公安局楼下。 一栋坐立在城中心二环路金兰街28号的大楼威武雄壮。放眼望去，高楼耸立，骄傲的身躯直挺着，高高俯视这里的人们。一扇扇窗户闪闪反着光，密集的聚在一起。高大的建筑物巍然耸立，长方体、圆柱、三角形、参差错落，远近有致，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描绘出多种几何图案的剪影。这就是兰陵市公安局！ 几人走进兰陵市公安局找到办案的林辰。 林辰显然一夜没回，还是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眼底下带着淡淡的眼圈，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林队长，我老公的案件有什么进展么？”小玲的一双眼睛，已经哭的又红又肿，现看到林辰不知所措的问道。 “这个嘛，解剖结果还没出来呢，没有这么快的。你们还是再等一等吧，等结果出来了回通知你的。” “呦，你怎么也来了？有事啊？”这时林辰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小玲身边的几人，便看见站在后面的赖清宸。 “我到没什么事，是朋友出了事情。”赖清宸指了指一旁的小玲。 “原来你们认识啊。先不要着急，有了结果我自然会通知你们的。” “林哥，你可千万要抓到凶手啊。这郑国生前为人处事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还是我的好兄弟。” “赖清宸，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对不认识的人，就不认真负责一样。”林辰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过嘛，这个案子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还有...”说到此处林辰忽然顿了顿。 公安局里人来人往，电话声，谈话声，键盘的敲击声，让人听着很是心烦。 “林哥，能来一下么。”见他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不方便说，赖清宸想把他叫到一边好好的问一问。 林辰平常喜欢上网，偶尔还会去网吧来一局。说起来他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林辰PK是遇到的对手就是赖清宸，当时杀的那个狠啊。不过打着打着林辰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耳机里的声音和他旁边的人那么像呢？说话的内容都一样？ 林辰狐疑的往旁边一看，嚯，原来正和自己大杀特杀的人就在自己旁边。且对方还打的非常的起劲，完全都没有意识到里面的对手就在自己旁边。 “A死你，再来个大，哈哈！” “哎兄弟，这个‘清晨我上马’上不是你啊？”林辰忍不住拍了拍赖清宸的肩膀问道。 “啊！什么？”正玩的起劲，冷不丁的被人打扰，赖清宸有点子烦躁。看向叫他的人，顺着他是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怎么那么眼熟啊？回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屏幕，哎呦，这ID怎么那么像呢？ 之后他们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一起去上上网，玩玩游戏打发一下时间，一来二去也算是比较熟的。 两人来到一处拐角，林辰转过身来，面色有些凝重。 “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进展，还是有什么麻烦？”赖清宸看着林辰一脸凝重的样子便问道！ “这件事...我们也不敢确定。”林辰一副为难的样子。 “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听了林辰的话，赖清宸这心里也有点不安。难道出了什么状况？ “郑国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最近也没听说他有得罪过人，他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基本为人还是可以的。”赖清宸道，“怎么了？难道是仇杀？” “其实今天早上，尸检科杜法医给我来了个电话，说，额...这个....” “林大哥，咱可不带这样的，你别老说一半话啊！怪掉人胃口的！” “那好，你得先答应我，不要告诉其他人，因为现在还没弄清楚！” “放心！这个我保证！” 林辰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从何处开始说起。 “杜法医说，初步检查，死者身体上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脸部上的伤害和眼睛以外，脸部和眼睛的伤害并不会让人死亡，所以死亡的直接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别的地方也没发现伤痕，但是死者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这是受到了过度惊吓才有的症状，这说明死者死亡前有可能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啊！！！”赖清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郑国是被吓死的！？” “你可别往我头上赖啊！这是杜法医说的。平常关系不错，觉得挺奇怪的，才打电话告诉我，再说现在也没确定，这话你可不要乱说。”林辰急忙把事情撇清。 “哦哦，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电话，电话里只是大概的和我说了一下。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躺验尸科，详细问问杜法医。不过你先不要告诉他们，咱俩先过去看看” 其实林辰是想把赖清宸挖到自己队里来，毕竟要找电脑像赖清宸这么好的人也不容易，况且也不可能叫一个外人陪自己去。不过现在是外人，以后可能就是自己人了。现在嘛，就当是熟悉一下业务了。 林辰拍了拍赖清宸的肩膀，刚要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赖清宸道“你等一下，我先安排一下这里的工作，完了以后我在车里等你，你直接上车就行。” “还有，记住，千万别和死者家属说，任何人都不行。”林辰临走时又叮嘱了一句。 赖清宸点了点头，来到小玲他们跟前。 “怎么样了？林队长跟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郭鹏几个人也围过来询问到。 “啊，没什么，就问了我一点私事，跟这事没关系。哦对了，一会我要跟他去办点私事，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那警察让你跟他去办事？”平常话不多的郭兴，满脸疑惑的问道。 “哪能啊，都说了是自己的私事，和这个没关系。你还真够鸡婆的！看你的书去吧你！”赖清宸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平常会在一起玩玩游戏什么的，也算是挺熟的，这次他托我给他办点事，这你也问！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你们先陪小玲回去，小小，这几天还得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小玲了” 肖小小点了点头。 小小是郭鹏的老婆，见赖清宸那么自然的安排自家老婆，顿时醋劲就上来了，瞥着大嘴说道：“我去！我老婆啥什么时候用你来指挥拉！”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的错！我不该瞎指挥，郭鹏你就别挑理了。我现在有点事，回头再说吧。” 经过他俩的一番打闹，一直围绕着大家周围的阴霾也随着这翻笑声散去了一点。 众人见警察没有什么其他进展，也不好一直堵在这里，只好离开警局各自回去。 第三章惊 林辰跟赖清宸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法医室，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走廊上也没人，明明是外面还是艳阳高照，在这走廊里赖清宸还是感觉到丝丝的凉意，白色的墙看起来也显得比一般地方的白了许多。 赖清宸转头看了看林辰，但却看到他好像没有感觉似的抬手敲了敲门。 “呀，林队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屋内声音听起来有些娇嫩。 赖清宸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一位短发美女，年龄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白大褂，人略显清瘦，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有神。 “怎么是个女的啊？”赖清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谁说干法医就一定是男人的？”没等林辰说话杜法医到是先反问道。 “啊，啊，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少见多怪了”赖清宸一脸的尴尬，赶忙道歉。 “来，老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就是杜法医，杜沁。杜法医，这是我的好朋友赖清宸，也是死者生前的好兄弟。” “你好，我叫赖清宸。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的，我也没那么小气。”杜沁伸出了手一脸微笑的看着赖清宸。 赖清宸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一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那只秀手，心想：这也不像是经常碰死人的手啊！ 林辰看赖清宸呆愣在那里，好笑的撞了撞赖清宸的肩膀。赖清宸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上前相互握了握手。 杜沁也没有在意，招呼着他们坐下。 “杜法医，我来是想具体问问你早上说的那事？”林辰是个急性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赖清宸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先坐下来，慢慢谈。”杜法医倒了两杯水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不慌不忙的在赖清宸对面坐下。 “昨天死者尸体送来，我们初步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脸皮应该是死亡之前被割下的，眼睛同样也是在死前挖出的。”杜法医拢了拢头发，坐了下来继续说道。 “解剖后发现死者的心肌细胞受到很大程度的破坏。心肌中夹杂着许多玫瑰色的出血点，出血过多，损害了心脏功能。突然遭受惊吓时，大脑会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量急剧增加。血液过快的流入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 听到杜沁的话，林辰和赖清宸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下，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受到惊吓呢？死者又是看到了什么能令他觉得如此恐惧？ “最奇怪的是我们在死者的指甲里，发现大量属于他自己的肌肉纤维。”杜沁伸出自己的手示意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你说他可能是自己用手把自己的脸皮给剥下来的？”赖清宸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只是在死者指甲里发现了自己的肌肉纤维。”杜沁再一次的强调道。 “是不是死者被凶手弄晕，然后凶手用死者的手，接触死者，试图干扰警方视线？”林辰思索着。 “死者身上暂时没有发现使用药物的痕迹，而且也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伤痕。”杜沁补充道。 “最奇怪的是，凶手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潜入浴室作案的呢？难道早早的就已经潜伏在浴室了？不可能啊！”赖清宸在一旁听得越想越乱。 “晚些时候我们还会做进一步检验，到时候会给出一份详细的报告。”杜沁站起身来，看样子准备送客。 看到杜沁的动作，赖清宸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林队，到时候我会把报告给你们，没其他的事就先请吧？”杜沁语气轻柔，面带笑意，不像是在赶人走，更像是依依不舍的挽留。 “啊，好，好的。”林辰还在沉思着刚刚的问题，见杜沁开始赶人，也只好满头答应着。 回来的路上两人没有说话，都在各自的思索。杜法医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吓死？不可能吧？？ 第二天一早，林辰就打来电话，让赖清宸过去一趟。 赖清宸也没多想急急忙忙来到市局邢警队，走到林辰办公室，林辰招呼赖清宸坐下。 “老赖，那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赖清宸急忙问道。 “喏，自己看吧”林辰随手吧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赖清宸接过林辰递过来的尸检报告，不禁一阵感慨。唉，一个人的生命竟然就被这几张纸做了总结。但赖清宸没有继续感慨下去，因为他马上就被最后的结论吸引了： “死者面部严重受损，造成失血过多，引发脏器衰竭而死亡。不是说...”赖清宸一字一句的读着。 “不是说郑国是被吓死的么？你想说的是这个吧？那报告怎么写？说死者是被吓死的？被谁吓死的？洗澡的时候自己被自己吓死的？”林辰接下赖清宸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道。 一时之间也把赖清宸给问住了，是啊，这...确实没法写。 两人看着那份薄薄尸检报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哦！对了，林队长，案子有没有什么眉目呢？” 林辰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唉，这个案子，现场我们也反复勘察多遍，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现场也没有搏斗迹象，窗门也没什么损坏。人际方面也没有多少问题，实在太棘手了。”没等赖清宸接话，林辰接着说道。 “事情就先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家属来领回尸体，先把后事办理了吧。回头我还要开个会你就先回去吧。”见林辰十分忙碌，赖清宸也不好再去打扰。 距离案发当日已经过了三天，小玲也把郑国的尸体领了回去，办理了后事。 赖清宸这天正在家里发呆，冷不丁的电话响了。忙回过神来接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郭鹏。 “喂，郭鹏？有啥事吗？” “老赖，这几天你去小玲家了么？”电话那头的郭鹏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没有啊，我这几天精神不大好没去呢，哎，对了，她这几天还好吧？” “小小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但却一直都没人听，今天上午打也都是没人听。不知道去哪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啊？不会吧，那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买点东西，叫上胡标他们几个一起去小玲家看看。”赖清宸听到郭鹏的话突然就想起了郑国的事，心里不由得就咯噔了下，心想不会真出了啥事吧？ “也行，我和他们一声，买点东西一起去看看。” “那行，就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赖清宸心里总觉得不塌实，刚刚那种不祥的预感也一直久久徘徊在心里。 没过多久大伙就到了小玲家门口。肖小小挽着郭鹏的胳膊，欧阳晓君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还是面无表情。倒是胡标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他的年纪比他们要小点，平常比较爱玩，小孩子的性格也没有感觉这事有什么。而郭兴就哭丧着脸，还是一副欠别人钱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名字。 “郭兴，你没什么事吧，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看他这样赖清宸不由得担心道。 “没，没事。”郭兴弱弱的回答道。 咚，咚，咚。这时欧阳晓君敲响了面前的门，大家的注意力也从郭兴那里转到了门上，而郭兴见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也重重的松了口气。 欧阳晓君又继续敲了几下门，但门却始终没有被打开，而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不在家？那能去哪呢？让我来试试！”胡标明显用劲大了点。 砰砰砰 “你那是敲门那还是砸门啊！有人也让你这敲门给吓死了，得了，别敲了，我看这么敲下去门都要被你给砸坏了。”一旁的赖清宸看到胡标这样敲门，一脸嫌弃的说着！ “真是怪了，这人能去哪呢？昨天上午还通过电话呢，结果到了晚上就联系不上了，如果出远门的话，她应该会告诉我们一声啊？”肖小小也觉得很奇怪。 “撞开！！”赖清宸提议 “谁撞？你撞啊？这叫私闯民宅，犯法的！”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郭兴来了劲了。 “你躲开，我来就我来！”赖清宸挽起袖子做着准备撞门。 “老赖，我说你是不是瞎呀，那是防盗门！就你那小身板能撞开吗？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郭鹏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弄的赖清宸一脸尴尬。 “那你说咋办？要不你想想办法！”赖清宸把问题甩给了郭鹏。 “这不正在想呢嘛，你们急啥？！”郭鹏挠了挠脑袋，但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要不找个开锁的来吧。”郭兴提议。 “你找个开锁的过来人家敢给你开么，你也不想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吵了起来。 “都别吵了行不行，我给林队长打个电话，叫他过来看看，毕竟人家是警察，好办事。” 说完赖清宸便掏出电话，把事跟林辰说了一遍。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一辆警车停在了楼下，林辰从车上下来后匆忙走了上来。看了看情况，也觉得应该开门看看。 “小区门口有开锁的，要不我们去叫一个？”赖清宸对林辰提议道。 “不用。”说完也不等大家反应，从口袋掏出一个好像是女孩子用的发卡直往钥匙孔里插去。 大家看着林辰的动作都呆滞了几秒，知道赖清宸说道：“林队长，你还会这技能啊？” 林辰没有理会他的话，进行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一点。 “哎呦，这技术，当警察可屈才了。要不林队长你改行算了”胡标调笑道。 林辰只是转过头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随后众人一起进了屋子，走到客厅，屋里也很整洁，但却没见到人，而屋里的窗帘都拉上了，整个房子显得阴沉沉的，电视竟然开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坏了，竟然没有声音。这景象让刚进来的几人直发毛，特别是郭兴，脸都刷白，肖小小也把郭鹏的手挽得更紧。 林辰没有理会众人，见客厅里没找到人，就直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大家缓过神来看到林辰站在卧室门前，抬手就要推开，连忙都跟了过去。 不过大家走到卧室门前不远处就停了下来，因为林辰推开了卧室的门，都被眼前足以让大家终生难忘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卧室的吊灯下，挂着一个人，脖子上套着一条床单，就那样硬生生的挂在吊灯下，一个高脚椅还歪躺在一边。由于开门所带进来风，那人正一晃一晃的，而随着那人的摆动，她的脸渐渐的朝向门口，这不是别人正是小玲！ 一群人生平还是头一次这么直观真实的看见一个死人，还是一个前几天还和你说着话的人，那种感觉要不是亲身经历，真的无法体会。若真要说的话，就像是头皮发麻，头发似乎都竖立起来了的感觉。 第四章刀 “大家先不要乱动现场！”见大伙想要过去把小玲的尸体放下来，林辰阻止道。 这时赖清宸心里想着：你就是让我动，我他妈的都不想动，太他妈吓人了！ 一群在小玲跟前不远处停下，视线中最显眼的就是小玲的舌头了，因为颈部组织受推压的关系导致舌头不自然的吐出。紫红色的舌头就那样在空气之中耷拉着。 右眼眼珠凸出，看那样子轻轻一碰就会脱离眼眶。而左眼眼眶则是空洞洞的，干枯的血迹从眼里一直蔓延到下巴，地上也有一滩暗红色的痕迹，眼球不见踪影，不知道是掉在地上了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大家并没有看到任何疑似眼珠的东西。 小玲脸色青紫，嘴角和鼻子下也有一点暗红色的血迹。凌乱的头发披散着，一身白色的睡衣，看样子是她是准备睡觉或者正在睡眠当中。 卧室依然是井井有序，没什么特别的。电视也开着，电视里正上演着一幕幕荒诞的故事，同样的，无声。 “大家先去客厅吧。”这时林辰边说边掏出电话和局里简单的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并让人过来一趟。 大家坐在沙发上都是心魂未定，肖小小靠在郭鹏身边不停的哭泣。其他人则静静的都不发言，大家都暗含心事的沉默着。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条人命，不对，应该是三条人命，小玲的肚子里已经有了郑国孩子。而且死的都这么怪异。 “为什么啊！！？为什么小玲会自杀啊？真搞不懂。难道就因为郑国死了吗？”胡标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杀？”赖清宸怎么也不信小玲会自杀。 “我说老赖，刚才你不也看见了么？好好的一个人在那挂着呢，而且脚下还有一张倒了的凳子。不是自杀难道是别人把她吊在那里的吗？” “肖小小，你说说这几天小玲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个时候争论没用，还是要问问肖小小这几天小玲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得到些线索。 “情绪？？？要说情绪，郑国刚走那几天，小玲倒是经常不停的哭。不过在郑国的葬礼之后，小玲的情绪就已经好多了啊。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着，她还说要准备搬家呢，怎么才没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肖小小带着哭腔道。 小小回忆着，布满泪痕的脸满是不解，但一想到刚刚小玲的情景不由得又挽着郭鹏的肩膀痛哭了起来！ “这就怪了，难不成小玲是怕无法和郑国的家人交代，一时想不开？”欧阳晓君在一旁说着自己的推论。 “你可拉倒吧！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选择了自杀。你可别忘了，她都已经有了郑国的孩子。为了孩子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情自杀！”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大家一时又陷入了沉默。 “该不会是...？你们看她的死状...不会是他...？郑国死的时候不也是左眼也不见了么！你们说是不是郑国回来报仇了！”郭兴蹲在沙发边上，若有所思，忽然猛的抬头说了一句。 “你妈的给我闭嘴，就你这乌鸦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郭鹏突然破口大骂。这一反应可把赖清宸他们给吓了一跳。 而此时的林辰似乎也觉得惊异，感觉郭兴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一时间死死的盯着郭兴问。 “你说的他是谁？你说清楚点！“林辰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既严肃又冰冷，让人不容拒绝。 “呃。。。”郭兴看了看郭鹏。 “呃，我是说会不会是郑国回来了，是他干的。要不怎么死的这么怪异呢。”郭兴那苍白的脸有些吓人，看了郭鹏一眼，有点胆怯的说道。 “放屁！他回来杀小玲干什么？杀小玲就算了，难道他连自家孩子也杀？看你这个德行，要杀也先杀你！”郭鹏几乎是咆哮着。 赖清宸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干嘛这么大反应呢？而且郑国死的时候左眼不见了，现在小玲的左眼也不见了，会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莫非真是郑国来报仇了？可感觉郭兴明显的说的不是郑国啊？凶手到底是谁呢？难道真是自杀？ “好了，别吵了！还嫌不够乱么。”见气氛不对，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欧阳晓君出来打了个圆场。 而林辰却依然紧紧的盯着郭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的郭兴直发毛，只好把头低下，靠在沙发上再也不发一言。 回过神来的林辰看着赖清宸几人，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几个，同样的沉默着。 “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好了，这件事交给我们警方处理，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过了半晌，林辰突然对大家说道。 “回去？那一会警察来，不用回警局做个笔录什么的么？”赖清宸问道。 “没事，我可以给你们证明，该问的刚刚我已经问过了，也没必要去了。你们先回去吧，调整下情绪，之后有需要会传唤你们。”虽然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让他们就这样走了，但总比一堆人在那瞎嚷嚷的好。 一群人也没有留下的意思，毕竟这种场面他们留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只会给林辰增加烦恼。 在回去的路上，赖清宸总觉得林队一定是注意到了什么，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先走呢？ 郭鹏从出来就一直没拿什么好眼神看过郭兴，郭兴也一直就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好象在想着什么。欧阳晓君开着车，照样面无表情。胡标则是抽着烟，看着车窗外，同样一言不发。 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感觉每个人都好陌生，好像都在刻意的隐藏着什么。 “我看大家还是先去吃饭吧，这都中午了，大伙到附近饭店一起吃个饭，随便对付下吧。”这时赖清宸终于打破了沉默。 但没一个人搭话？这让赖清宸顿时一股火直冲向大脑，可又想到刚出了那样的事，大家心情难受，也就算了。 就这样大家一路上愣是没出声，直到车子到达附近饭店。 “下车吧。”赖清宸强忍着怒火说了一句。 没一个动的，连回应都没有一个！ “下车！！我艹！都傻、逼了是吧！！快点下车！”这几人都怎么了这是，小玲的死大家都难过，也不至于这样啊。 在来清宸的咆哮中，众人一个个跟丢了魂似的下了车。 “你们先找位置坐下，我去点菜。”说完赖清宸转身去柜台准备点菜，心中想着真有点不想看见他们。 等赖清宸从柜台点完菜回来，进屋一看。得，一个个都半死不活，房间里一片层层的死气。赖清宸知道大家心里难过，尤其是小小，她是小玲的好闺蜜。 “这几天发生的事不少，我有个提议，要不大家出去散散心吧？出去玩几天，也缓解缓解下自己的心情。大家看看怎么样？” 无奈之余，赖清宸提出了这个建议，大家都是十几年的朋友，为了这事闹的太僵不好。 “我没意见。”欧阳晓君为人很稳，城府很深，在关键时刻也比较靠谱，闻言平静的看着赖清宸，回了一句。 “小小，你的意思呢？”郭鹏性格比较急，甚至有些暴躁，问郭鹏还不如问她呢。肖小小看看郭鹏，而郭鹏却只顾抽烟，也不搭话。 “也好，出去玩几天，调整下心情。” “胡标，你的意思呢” “去就去吧，怎么都行啊”胡标平常嘻嘻哈哈，像个小孩子，闻言一边玩着筷子，一边无所谓的说。 看看郭兴，依然是低着头，一声不响的。郭兴性格比较懦弱，不擅言辞，问他还不如不问呢！想来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明天上午九点，到我家集合。我们一起去东陵市玩吧！还有别都别他妈的忘记带钱！” 听完赖清宸最后一句话大家都乐了，气氛也好了许多。 想到明天，大家的不知道这次旅程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唉，或许就像赖清宸所说，就当是换换心情吧。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如约而至。 车子行驶在路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情多少有些放松。这些天两个朋友丢了命，而且凶手仍然逍遥法外，怎么能不让人难过。 东陵市离兰陵市不算很远！东陵市是个总人口百来万的中小城市，而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东陵市版石镇冷坑村。冷坑村位于东陵市境内，也是东陵市离海最近的乡村。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美丽小山村。 “哎，老赖，你说这里距离东南亚这边也近要是我们遇上个东南亚小姑娘。哈哈哈。”一旁的胡标似乎从前几天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孩子性格又回到了身上。 “难道你还想找个东南亚小姑娘？你不知道她们身上都有一股羊骚味么。要真遇上，可别让人家把你给生吞活剥了！”这时候郭鹏接了一句，把大家都逗笑了。 见气氛轻松了很多，赖清宸心想：真希望他们几人能永远保持这样。 “还生我气呢？郭鹏。”郭兴伸手递了根烟给郭鹏。 “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来！赶紧给哥点上！” 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似乎前几天的抑郁都一扫而光。 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便先找了家宾馆住下。开了三个房间。郭鹏和小小，赖清宸和胡标，欧阳晓君和郭兴。安排完了以后，大家就商量着去哪玩会儿。 “我们到附近边走边看看吧。再耽误会天黑了都！走！”走出宾馆，欧阳晓君第一个提议。 不过还真别说，这个冷坑村周围被树木环绕。真有点与世隔绝的意思。 “快看！那有个工艺品店，走，我们进去看看吧。”?一群人在村子里走着，胡标眉飞色舞的在前面带着路，突然指着前面道。 只见这间店铺门面不大，不过建的样子倒有点像寺庙的感觉。 “欢迎光临，几位看看需要点什么”一位面目清秀，身穿古朴服装的女孩对进店的几人招呼道。 “先随便看看。”不过一进来就觉得眼睛有点不够用了。各种小饰品映入眼前：腰里挂的，手上戴的，大的小的，应有尽有。大家正四周看着的时候，突然郭鹏叫了一句。 “你们过来看看！”郭鹏招呼大家，好象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大家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把刀。刀身看样子有个一尺长，刀鞘呈银白色，刀柄化身为龙头，一条银龙的图案盘在刀鞘上。。仔细一看，刀鞘上还有几行符号类的东西，很像是文字。 “好漂亮的刀啊，咱们是龙的传人，用这把刀肯定大吉大利。”文化人果然是文化人，郭兴见到个刀竟然也能整出这么一句。 “美女，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店老板微笑的将刀递给郭鹏 接过刀，拔出鞘，只见这刀身造型怪异，整个刀身呈螺旋状扭曲在一起，刀尾尖细好似一柄钢针，乍一看有点像钻头。不过这刀身虽然扭曲，但做工却极其精良，银中透着亮，就好象冬天屋檐下的冰溜子。凹凸不平的刀身两边密密麻麻刻着又像符号又像字的图案。 从拿到在刀起，郭鹏的笑容就没有停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看，看来郭鹏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美女，这把刀多少钱？” “您还真有眼光！这把刀售价是二千五，不过看您也很喜欢这把刀吧。觉得你跟它有缘，那就两千卖给你吧！” 一听到这么一把刀要这么多钱，一群人都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美女店老板。 “两千？就这小小的东西的要两千，郭鹏，我们不要了吧？”肖小小一听要两千顿时不干了，拽着郭鹏就要走。 可郭鹏哪里愿意，拿着刀杵在那里就不动了。 “美女，你看我这位朋友诚心想要这把刀，要不您就便宜点卖给他吧，看您这么漂亮，我们也不想讨价还价，一千五你看成吗？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付钱给你！”一旁的小小见郭鹏那么喜欢这把刀，只好就跟眼前这位美女老板娘砍起价格来！ 美女老板见他们执意想买这把刀，也没多废话。“好吧！既然你这位朋友这么喜欢这把刀，那我就忍痛割爱便宜卖你了，一千五就一千五吧！算结交个新朋友！” 刀买是买了，可是这路上郭鹏却被小小一顿臭骂。 “什么老破刀啊，就一千五！你看这刀削个苹果都费劲，当针头用还行，哪有这么尖的刀啊，你花一千五给买了，你是得有多大的冤大头啊” 小小一路唠叨着，不过郭鹏就跟没听见一样，喜欢的东西到手了，一切都不重要。 天也不早了，大家找了家饭店，连吃带喝的闹腾了半天，回宾馆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折腾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赖清宸迷迷糊糊的睡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了下手机，从三点。 翻个身正准备继续睡，余光一扫，发现另一张床上的胡标不见了。难道是去上厕所了？但我也没听到他起来的声音啊？赖清宸皱了皱眉想了会。不行，我还是看看去吧，正好我也准备方便一下。 点了根烟，迷迷糊糊的向厕所走。他们住的是三楼。厕所只有公共的，三楼的尽头。 这六月的天气怎么还这么冷啊？披件衣服出来好了。赖清宸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心说。 推开厕所门，一个个梳妆镜，反射着灯光，白灿灿的，让人觉得心里发毛，不禁想起了电影里的情节。这灯不会突然灭了吧？ 厕所的卫生间都是格式封闭的那种，整齐的一排，既整洁又美观。从门口望去里面空无一人，里面五扇门都关着，并不能看到里面有没有人。 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 这大半夜的。算了，方便完再说吧。赖清宸正对着小便池痛快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响。 似乎是有人叹了一口气。很闷的那种。 顿时，赖清宸尿意全无。提上裤子，侧耳细听，又没有任何声音，洗簌台的镜子反射出亮白的灯光，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么？” 赖清宸大声的问了一句，也算是给自己壮胆。 可换来的依然是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不觉中赖清宸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原来安静也是这么可怕！ 使劲的嘬了口烟，不争气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恩哼！赖清宸使劲的清了清喉咙。随意的哼起歌来。 哼的到底是不是歌就连赖清宸自己也不知道。瞎哼哼呗。一切如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心中一阵得意，什么鬼啊神的，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将宝贝掏出来想继续方便吧，抖了半天也没弄出一滴来。唉，还是回去睡觉吧。尿个尿都这么不顺利。 提上裤子刚要转身时，那低闷的声音又一次传进赖清宸耳中！ 顿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身体也僵硬了一下，保持着要转不转的姿势仔细听了一会儿。但并没有任何响动，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这个理由自己都不信了。 嗨，瞎想什么呀。没准谁在里面方便呢。赖清宸转身想走，但又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蹲下身来看了看。格式厕所门下面还有几寸的空隙，赖清宸弯下腰，一个一个的看着。 在看到第三间的时候，赖清宸发现有一双脚，一双穿着拖鞋的脚。看样子是背对着门。想到胡标不在房间，难道是胡标？ 直起身子，赖清宸来到门跟前，轻轻的叫了一句。 “胡标！是你吗？”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的回应。赖清宸轻轻的敲了敲门，不禁提高了音量又唤了一句。 “胡标，你他、妈的别装神弄鬼吓唬老子，快出来。” 真是怪了，即使不是胡标，听见有人敲门，你也应该吱一声啊。 正有些气，仔细一看这门是虚掩的，隐约露出一道缝隙来。我到要看看，这人是不是个哑巴！赖清宸壮着胆子想道。 轻轻拉开了门，一看背影赖清宸就知道是胡标。不过眼前的胡标双手在前面不知道摆弄着什么。 “你大爷的，叫你没听见那！” 依然没有回答。赖清宸只好伸手去拉他的一只胳膊。 “干啥坏事呢你，来，让哥看看！”赖清宸似笑非笑的看着胡标的背影。 突然！胡标一个转身。 赖清宸的脑袋嗡的一下，立即倒退了好几步，嘴上叼的烟也掉了，差点没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晕过去。！ 第五章梦 赖清宸顿时从慌神中醒过来，一把凝神往胡标脸上一看，早就分不清楚哪是眼睛哪是鼻子了。 只见胡标上额处一道清晰的半圆型血印，鲜红的血正源源不断的顺着上额的半圆型伤口流出来，还有一小片的面皮就那么的耷拉着，血肉模糊。 这时胡标正用那双沾了血的眼，死死的盯着赖清宸。 “胡标！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赖清宸突然想起了前段段时间郑国和小玲的死。 “郑国和小玲是不是你杀的？？！” 此时的胡标脸上的血已经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将纯白的地板染红了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赖清宸的话，原本安静的胡标，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猛的向着赖清宸扑来。 见胡标竟然朝着自己扑来，赖清宸转身撒腿就跑，一路直奔向走廊。 “快来人那，杀人拉！！” 胡标的速度很快，赖清宸明显感觉就要追上来了。 慌忙回身看了一眼，只见胡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刀，眼看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赖清宸迅速转过身双手死死的抓住胡标的右手。 “来人那！！快点来人那！！” 只听着走廊里杂七杂八的声音，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 有的开门探出了头，一看到是这情景，连忙又把头缩了回去，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而走廊那头，是服务员休息室，刚才跑到走廊的时候，明明看见是亮着灯的，被赖清宸这么一喊叫，灯竟然灭了！ 赖清宸心说，你奶奶个王八蛋！都他妈装死是吧？ 而这时的胡标手的力量却越来越大，都快把赖清宸撞的身体靠在了墙上。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赖清宸有个支撑点，能用出全力！ “郭鹏！欧阳晓君！”赖清宸大声喊着另两人的名字，祈求他们能快点听到来救自己。 宾馆内只听见赖清宸一人雷鸣般的喊声，同样住在三楼的郭鹏，欧阳晓君，肖小小或许是终于听到了来清宸的呼救，迅速的从客房里面跑了出来。 “我草！” 一见是胡标跟赖清宸在楼道里，还是这样子的情况，郭鹏顿时没忍住骂了一句，赶紧上来帮忙。 大家费了半天劲，终于把胡标按住，连忙一把将刀抢了下来。 而这时宾馆老板也领了两个保安摸样的人赶了过来。 见胡标满身是血，宾馆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宾馆保安报警！“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 “老板！先别报警！！我们都认识，他是跟我们一起来的，也是住客。”郭鹏见宾馆老板要报警赶紧说道。 赖清宸心想也是，这要是一报警，这么多年的朋友，还不一定闹出什么样呢，大家一起出来玩的，要是把他关起来了，回去怎么交代啊。 “是啊，先别报警，我们刚才闹着玩的，闹着闹着，急眼了，用不着报警用不着报警！” 宾馆老板见一群人这么一解释迟疑了一下。也是在考虑，这要是真报警了对自己宾馆也不是啥好事，毕竟开的是宾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察来了还怪麻烦的。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就别在这围着了，该休息休息吧。”宾馆老板想后也就作罢，双手直摆驱散了人群。 而这时赖清宸才注意到楼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了不少的人，心想：妈的！刚才没看见你们这么积极。我草！竟然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的！ “人都各自散去吧，一场误会，没啥好看的，旅客们都各自回房吧！”宾馆老板说道。 “哎呀，你看看你们把我这弄的。这一地的血，收拾都不好收拾。打坏什么物品没有？”宾馆老板看到地上的血迹，朝着赖清宸他们说道。 “不是。你啥意思啊？你有啥值钱的东西呗？你怎么不问问人怎么样了？还打没打坏什么物品！打坏了赔你不就完了么，还怕我们赔不起吗？！” 郭鹏听了宾馆老板的话，可有点不愿意了，来到他跟前，撸了撸袖子。 “你几个意思啊！欺负外地人是吧？” “郭鹏！这都啥时候了。少惹事！”欧阳晓君一把拉住他。 那宾馆老板顿时面上就有些不自然了，勉强的笑了笑。急忙岔开话题道。 “是啊。这人都这样了，流了这么多血，赶紧把人送医院吧。” “啊，好的，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们来就行了，我去开车。”欧阳晓君说完就出去启动车子了。 此时的胡标人到是安静下来了，不过就是一动不动，要不是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那真像个死人一样。双手满是血的摊在两边，两眼也直钩钩的，问什么也不答话。 几个人也没在意什么，赶忙招呼着把胡标弄上车。欧阳晓君刚想往外开的时候，这时突然想到，医院在哪呢？谁也不认识路啊？ “哎，老板，我们第一次到这里玩不认识路，你能叫个人，给我们领下路吗？” 宾馆老板也没多废话叫了一个身边的保安，跟着赖清宸等人上了去医院的路。 几人也迅速上了车，顺着保安指挥的路线七拐八拐的终于到达了冷坑村和平医院。几人下了车走进医院见人不多，只有两个值班的小护士在前台。话说这样的小地方，医院的医疗水平也是十分有限的。 两位护士见众人拥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往这边跑，连忙联系医生。二十多分钟过去后，胡标才被推进了手术室，一群人着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 “真是麻烦你了，这大半夜的要你给我们带路。这点钱你拿着，你就先回去吧！” 见人终于进了手术室，欧阳晓君这时从兜里掏出二百元要塞给领路的保安。两人你推我让拉扯了半天，保安才拿了钱离开。 见欧阳晓君招呼完保安，郭鹏就连忙问起事情的原委来“老赖，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家刚想在凳子上坐下来，就听见郭鹏问起赖清宸来，也的站着没动。 “你们俩咋还打起来了？你们两是不是没事闲得无聊没事找事啊。” 欧阳晓君这时也往赖清宸面前一站，眼睛盯着赖清宸问道。 小小则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赖清宸，同样的在等待着赖清宸的回答。 而郭兴则是蹲在一旁，双手抱着头，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我半夜起来，看胡标不在房里，以为他去上厕所了，正好我也想去上个厕所，就在厕所里遇上了。我他妈哪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发起疯来啊！” “他那脸怎么弄的！他为什么拿刀要杀你呢？”欧阳晓君有点不问出个明白不罢休的样子。 “不是，我说！你们他妈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怎么责任一下全跑到我这来了。” 大伙虽然对胡标的行为不能理解，但总不能把什么事都推都我身上吧。 “有话好好说，别吵好不好？” 坐在椅子上的小小连忙起身，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你给我闭嘴！这没你的事！” 郭鹏此时就像训孩子一样对小小咆哮着。 “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冲她喊什么！” 赖清宸真有点受不了郭鹏这脾气，也为小小感到不平。 “我说她管你个屁事！你还是他妈把这事给弄明白了再说吧！”郭鹏边说边掏出烟来，一副不弄清楚不算完的架势。 “这里是医院！要吵出去吵！” 见他们争吵不休，一个值班的女护士，快步的走了过来，一脸怒气的说道。 “把烟掐了！把烟掐了！医院这里禁止吸烟” 郭鹏撇了一下嘴，把烟扔在地上，脚往地上的烟用力的踩了踩。 “要吵出去吵！别在这嚷嚷！” 见众人在医院大吵大闹，看那护士的表情，都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了。说真的还真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赖清宸赶忙走出医院。郭鹏也抖了抖衣襟，转头见那护士还在看着他，怒道： “你看什么看！不都把烟掐了吗！？” 那护士瞪了他一眼，甩脸走了。 见郭鹏也跟着赖清宸出了门，小小有些不放心，也跟着走了出来。 “老赖，这回你该说清楚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再说一遍，胡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点也不清楚！该说的我也说了，你们爱咋地咋地吧。” “熬药，你还来脾气了。胡标好好的一个人，你们又住在一个房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他为什么会拿刀砍你呢？” “不知道！我说了，我就是上个厕所碰到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爱信不信！”赖清宸也懒得再跟他们解释了。 就这样事情吵着有点僵，一时谁都不说话了。而郭兴出来以后，依然蹲在离赖清宸不远的地方，抱着个脑袋，神经质的碎碎念念着。 郭鹏扫了一眼，见郭兴蹲在那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顿时火起骂了一句。 “看你那个死样子！跟个娘们似的，蹲着就别起来了你，妈的！” 听到郭鹏骂自己，郭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 “我...我真的好害怕，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来报仇了，一定是他！” 没等郭兴把话说完，郭鹏就冲了上去，一顿拳脚。 赖清宸几个见状赶紧上去把他拉开。 赖清宸抓住郭兴的衣领晃荡道：“他是谁？你说的他是谁？一定不是指郑国吧，是谁，你倒是说啊？” 但郭兴只是一直的念叨着“是他，一定是他。”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郭兴说的他到底是谁！！快他妈的说！”赖清宸见问郭兴也问不出什么，转头看向郭鹏，抓住他的衣领道。 “你别听他胡乱说话！什么他不他的，我哪知道！松手！” 这时小小和欧阳晓君也赶紧上来劝住发火的赖清宸。而坐在地上的郭兴，也不敢再多嘀咕半句。 “郭鹏，要不咱们就...” 没等郭兴把话说完，郭鹏又急了。 “你妈了笔！你再说，我弄死你！” 说着就要冲向郭兴，赖清宸几人好不容易把郭鹏给抱住。郭鹏个子身材魁梧，还当过兵，几人想抱住他还真要费点劲。 “好！真行啊你，郭鹏，不说是吧？欧阳晓君，你是不是也知道什么？你说！” 欧阳晓君看看郭鹏，又看了看郭兴。头一低，没有言语。 “行，你们是真行！算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算我白他妈认识你们了。” 说完独自一个人转身走了。 “老赖！老赖！” 见赖清宸转身离开，肖小小在后面叫了几声。本想追上来劝劝，不过回头见郭鹏一脸的阴沉，只好退了回来。 “郭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肖小小抓住郭鹏的胳膊期待能有个答案。 “没什么，不该问的你少问！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你要敢跟外人乱说，小心我废了你们！”郭鹏恶狠狠的说道。 “你去医院里面老实呆着去！叫你出来的时候再出来！赶紧的！” 肖小小见郭鹏发那么大火，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只好一个人闷闷的走进医院里，再也不敢搭言。 此时医院外面只剩郭鹏，欧阳晓君，郭兴三人了。 “我说郭鹏，这事确实比较蹊跷。你说胡标怎么会变成那样呢？莫非真是？？”欧阳晓君没有继续往下说。 “怕什么？我就他妈的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这事谁要是再敢给我提，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还有，郭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个嘴就跟裤腰带一样松，以后说话你给我小心点！” 郭兴看着郭鹏，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可是老赖那边怎么办？刚刚那一会，他已经知道咱们一定有什么事了。”欧阳晓君追问道。 “怕什么？他只知道咱们有事瞒着他，具体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咱们几个都不说，他也没招。” “事情闹成这个地步，总觉得不太好，我看回去见了老赖，你也差不多别弄的这么僵，知道吗？”欧阳晓君说着递了根烟过去。 “行了，我知道了。” “另外小小这边，你可得注意点。女人心细，别让她打听到什么。” “一个女人家家的，怕她什么。喂，我说晓君，你说这事情蹊跷吗？”郭鹏忽然话锋一转，把欧阳晓君问的一楞。 “啥东西？” “啧，装什么傻啊！就是那东西。不干净的...” “哦。我还以为你问什么呢？怕拉？” “怕？我郭鹏怕过啥？死人我都不怕，别说那玩意了。敢来我就一刀捅死他！” 欧阳晓君心里清楚的知道郭鹏骨子里本就带着点凶残杀气，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打架，当完兵回来更是。 “对了郭鹏，你说老赖会不会和林警官说什么？到时候一追查，这事情？。” 欧阳晓君眉头紧锁在一旁提醒着。 “盯着点老赖，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郭鹏哼了一声，拔出了那把银色短刀。 欧阳晓君，郭兴望着眼前的郭鹏，都有点不寒而栗。互相看了看，没再说什么。只不过眼睛里都充满了一丝恐惧和戒备。 气急败坏的赖清宸打了个的士会宾馆。在回去的路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真像是一场恶梦，心中不由的惊叹道。 “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看样子事情还比较严重？不然也不可能不说，杀了人了？仇家回来报复？但也不至于瞒着我啊，有什么事说出来还可以帮着出出主意呢。不会是和郑国和小玲的死有关吧？”正在想着事情来龙去脉的赖清宸被一刹车声打破，身体也不由得往前一倾。 “先生，到了。”的士司机转过头来对赖清宸说。 “谢谢你师傅。”付了钱赖清宸下车回到宾馆。 回到房间看着旁边胡标的床，赖清宸心里真不是滋味。大家是出来散散心放松一下心情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躺在医院里，其他的又闹的天翻地覆，不欢而散。 本想倒头就睡，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胡标还在医院，我就这么回来了，实在是太冲动了。不管怎么样明天还得去看看胡标。” 整个夜晚赖清宸就这么思来想去，眼看天就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六章忧 当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了。赖清宸胡乱的洗了把脸，正准备去医院看看胡标。 这时却听到楼道内传来了脚步声，赖清宸一猜肯定是郭鹏和欧阳晓君他们从医院回来了。 赖清宸打开房门朝着楼道看去，看见郭鹏他们由远而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只好把头一低，装做没看见。直到他们走到赖清宸面前，郭鹏到时先开口了。 “老赖，昨天的事...唉，真是不好意思了，出了这么多事，心烦，你也知道我那臭脾气，向来就倔，听不进去话，都怪我都怪我！” 赖清宸看着郭鹏硬是挤出来的笑容，这笑容笑的比哭还难看，还不如不笑呢。 “是啊，老赖，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把话说开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伤了兄弟之间感情。”欧阳晓君也忙在旁边附和着。 “没有，哪能真生气啊，都这么多年感情了，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挺着急的。就像晓君说的，都是兄弟嘛，哪能往心里去啊” 赖清宸心里却是另一番言语，兄弟？兄弟这个词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下岗了，还当我是兄弟？出了这么多事情想多了解一下都不告诉我，还跟我杠。 “要不等胡标出院了，咱哥几个好好喝一顿，谁输了谁买单的。”郭鹏开玩笑的说。 见气氛缓和了许多，大家都笑了。而赖清宸知道这笑容已经变的陌生，笑容背后都是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哎，郭兴和小小呢？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看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赖清宸随口问了句。 “哦！他们还在医院守着呢，有什么消息也好及时来个电话通知我们，我们先回来买点吃的，待会还得给他们送点吃的过去。” “还没吃东西吧？”欧阳晓君对着赖清宸问道。 “昨天晚上没睡好觉，这不，早上眯了一会刚起来。”赖清宸说完活动下肩膀，只觉得混身都没什么劲。 “那走吧，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吃完赶紧给他们两也送点吃的过去。”欧阳晓君说着便边催边拉往楼下走。 三人下楼到附近随便找了个地，对付着吃了点东西。打包好他们两吃的就赶紧奔医院那边去。 而医院胡标也从手术室出来，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手术胡标被送到病床上。只见胡标头上脸上缠满纱布，看着怪可怜的，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这样。 没过多久，赖清宸他们几人也到了医院。 “小小，胡标现在怎么样了”赖清宸轻声问道。 “啊，老赖，你来了。胡标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没醒呢。”小小坐在床边直了直身子。 “先吃点东西吧。”郭鹏把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小小，回头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郭兴。 “你也过来吃点吧，昨天我做的也有点过分，你别往心里去。赶紧过来吃点吧。” 郭兴闷着头，可能是因为没有勇气面对郭鹏吧。 两人匆匆吃了几口，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前面的是一位男医生，看样子像是负责的主治医生。而后面的那位，则是个身材消瘦的护士。 “医生，我朋友的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呢？”郭鹏上前对医生问道。 “病人失血过多，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伤口我们已经处理完了，现在主要是防止出现感染。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这个还不太好说，我们还需做进一步的检查。” “请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么？” “我们是他朋友。” “嗯！那你们尽快通知病人家属，有什么问题，我们还要和病人家属沟通，另外还有医药费用的问题。” “放心，我们会通知他家里人的，费用问题不用担心，麻烦你了医生。”欧阳晓君在一旁说道。 男医生看了看一旁的仪器，又观察了下胡标的情况。 “房间内最好不要这么多人，留一人照看就行了。人多反到不好。”说完，转身出去了。 大家商讨研究了一下，决定轮流照看胡标，至于药费的问题大家也没带多少现金就一起均摊。 就这样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可是胡标还是躺在病床上，连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郭兴则还在病床前守着。赖清宸几人在宾馆闲聊这几天的事，胡标家里那边也已经安排完了，胡标家属也过来照料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胡标家属见赖清宸几个都在照顾，人多了也不好，况且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赖清宸几人的劝说下胡标家属也回去了，还是留下他们几人轮流照看着！ 这天赖清宸他们在宾馆无聊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开一看是郭兴打来的！ “郭兴，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醒了！胡标终于醒了！”电话那头的郭兴很是兴奋。 听到胡标终于醒了，赖清宸他们几人赶紧驱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见胡标半靠在床头，看到我们进来。不知不觉间竟然流下眼泪，哭了起来。 “哭什么啊，身体刚恢复，人也没什么大碍，应该高兴才对啊。别让我鄙视你啊。”郭鹏半开玩笑的说道。 “胡标，觉得现在怎么样啊，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小小也关心的问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也有问现在想吃点什么的，乱成了一锅粥。 “我说！大家先静静，胡标刚醒过来，让他先休息休息再说吧。”赖清宸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大家的响应，都安静的坐了下来。 胡标下意识的摸了摸缠着纱布的脸。 “我这脸怎么了？” “呃，就是擦破了点皮。”怕胡标担心，小小也不知道说什么。 “对了，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还和老赖打起来了！”欧阳晓君赶紧岔开话题。 “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我就记得很累，刚躺下准备睡觉了，后面怎么回事，我也记不清楚。” 胡标试图回想起什么，可一想这头就要裂开了一般，疼的胡标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人没事就好。你也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就行了。” 见状赖清宸赶忙说道。大家也纷纷点头。 “对了，我在医院多久了？” “从你被送进医院那天开始算起到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你这样躺着一直不醒可把我们急坏了。”小小面带微笑的说道。 “十五天？！”胡标很是震惊。 “完了，单位还有一堆事呢，我家人没问什么？” “啊，你放心，我们都安排完了，放心吧”赖清宸安慰道。 “你的医药费我们都帮你出了。”欧阳晓君瞥瞥嘴插了一句。看大家都瞪自己，赶紧又补了句。 “没别的意思啊，别误会，我是让你别担心！” “不是刚告诉你，病人刚醒过来，需要休息。一会我们还需要对病人做个全面的检查，我们刚出去准备一下，你们这里就一下这么多人！” 上次那位跟着男医生的护士从外面进来，看见房间那么多人就对着郭兴一顿训斥。 “好了好了，你们先出去。一会我们要对病人做个全面的检查，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们。” 看到胡标刚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大家纷纷离开病房来到走廊等消息。 医生对胡标做了个全面检查，结果很乐观，除了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外，身体上一切正常。 而胡标又在医院多住了三天。这天胡标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嚷嚷着要出院。 大家也知道他心里急，耽误了大家这么久，心里过意不去。再说头上的伤，基本上已无大碍了，也就没拦着。 只剩额头的伤口上还缠着纱布，也没什么大问题，只要花时间恢复就可以了。 办理好出院手续一群人离开了医院。在回来的路上，胡标不断的跟大家道着歉，并且要把药费还给大家。 而最后大家商讨的结果是，药费就算了，但是请大家吃顿饭是必要的。 一群人仿佛又恢复了往常的气氛，胡标也没多说废话，直接到附近饭店订了一个上好的包间！好久没这么热闹了。酒桌上大家似乎有意识的要化悲愤为食欲，风卷残云一般的连吃带喝。那感觉就像要把这些天的烦恼，连同食物，一扫而光。饭后大家商量决定，明天回家，各自忙自己的事。赖清宸心说，再他娘的这么玩下去，只能喝西北风了。 回到住处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洗完澡躺在床上胡乱的和胡标闲聊了会。 好几天没见到胡标，还真是有点想念，不过想起半个月前，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又让人多了份警惕。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心中的警惕也渐渐放松了一点。 “胡标，我先睡。不管你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梦里不要梦到我哦。”胡标见赖清宸实在是太困，两只眼睛在数星星，嬉皮笑脸的对赖清宸说道。 “你滚犊子吧，你个老玻璃！”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各自睡下，当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微亮。 赖清宸伸了个懒腰，昨晚睡的还真不错。转过头来，看像胡标的床。就只是那一眼，或许已经在赖清宸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只见胡标的床上满床的血迹！胡标全身**着，仰面躺在床上。一条右腿，脚踝以上，已经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的白骨。右边的脸颊，大片肌肉组织外翻，甚至可以看见齿骨。前两天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了开来，眼窝下方，颧骨外露。鼻子部位，像被野兽撕扯过了一样，上唇也不见了，牙龈连同牙齿一览无余的露在外面。右侧的眼窝内，眼球已经被粉碎，眉骨外露，黑红色的液体已经凝固。 满屋子充斥着血腥的臭味，一把粘着血肉的铁刷子，扔在右侧的床下。 赖清宸几乎是从床上摔下来的，连滚带爬的跑出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狂砸郭鹏的房门。 “谁呀这是！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啊！门都要砸坏了！”里面传来一阵的骂声。 打开门，郭鹏一楞。赖清宸穿着短衣短裤，一副刚起床的样子，往下看还发现他是赤着脚的。 “怎么了这是？” 赖清宸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无力再说什么。 这时郭兴，欧阳晓君也从房间出来，一脸的疑惑。 “咋拉老赖，让狗给撵拉？” 欧阳晓君睡眼惺忪的调侃着。 “里面里面...胡标..他..胡标出事了...”赖清宸语无伦次道。 “胡标？胡标又怎么地了？不是你们两个又干起来了吧？” 这要放在平时赖清宸早就开骂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自己看去！”说着赖清宸往楼道边上一靠，也没有力气在说什么了。 见赖清宸如此紧张，欧阳晓君的脸变的严肃起来，意识到问题可能很严重。 “走，郭鹏。咱们看看去。” 郭鹏，欧阳晓君一前一后的往赖清宸房间走去。郭兴也扶了扶眼镜，静静的跟在后面。这时肖小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正想跟在后面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 “等会！小小，你先别过去！” 赖清宸猛的想到这场面女孩子见了不好，连忙提醒着。 肖小小楞在那里，看了看郭鹏。 郭鹏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在原地等候。而他们三人进了屋。 当郭鹏，欧阳晓君他们进去不到三秒钟，郭兴就冲了出来。一手撑在楼道边，一阵狂吐。估计连这三天吃喝的都吐出来了。 没一会，郭鹏和欧阳晓君也都发了疯似的跑了出来。 来到赖清宸跟前，直接坐在楼道里，苍白着脸，瞪着惊恐的眼睛问道。 “这怎么回事这是？” “怎么拉，老公？到底看见什么了？！”肖小小在一边看着着急，蹲下身来忙问郭鹏。 郭鹏没言语，可能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小小见他没说话，缓步来到房间门口，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啊” 果然！意料中的尖叫声，再次证明了女人受到惊吓，所能发出的惊叫是有多高的分贝。 “喊什么喊啊！！！”郭鹏被声惊叫吓的一哆嗦，从恍惚中反应过来。 楼道里顿时杂乱了起来，不少住客打开房门，一看究竟。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形容了。宾馆老板见此情景二话不说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妖妖灵。当警察赶到的时候迅速封锁了现场，而赖清宸他们也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 在警局折腾了将近一天，大伙才回到住处。 回到住处都没走开，大家聚到郭鹏的房间。这真是恶梦的一天。本来说好今天就回去的，偏偏又出事了。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胡标跟你在住一起就出事呢！”郭鹏往床头一靠，劈头盖脸的问道。 “郭鹏！你这话什么意思！！今天在警局我也说的很清楚。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已经这样了！” “发生这么多事，你一点声音都没听见？”欧阳晓君眯着眼睛，一脸的不信任。 “我去你妈的！你们都想诬陷我是吧！”说着赖清宸就要冲过去。 大家都有点失去理智，眼看着一场打斗就要发生。 “别吵了！！” 没想到这一声呐喊，竟是郭兴发出的。 大家都楞住了，别说，还真有效果，各自转头都不说话了。 “郑国死了，然后是小玲，接着是胡标。你们想过没有，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郭兴扶了扶眼镜看着他们。 见大家都没说话，继续说道。 “接下来死亡的，很可能是我们中间的其中一个。这次老赖和胡标住一房间，为什么老赖没事？这中间的原因你想过么？郭鹏？如果是普通的案件，为什么不对老赖也一起下手。” “我他妈哪知道！我又不是杀人的那个！”说完郭鹏把靠在身后的枕头一摔，用语言回击着。 “要不我们...” 没等郭兴说完，郭鹏似乎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起身一把将他拽到门外，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才从外面回来。 郭兴一言不发的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郭鹏又是往床头一靠，掏出手机摆弄着。 看着刚才的事，赖清宸知道问什么也不会有人说的，索性掏出烟来，独自的抽起来。 倒是一旁的小小看了看郭鹏，似乎想要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又是好一阵沉默。这个时候欧阳晓君站起身来。 “我明天回去，家里还有不少事呢。另外胡标发生这个事，他家里我也要去看看。他爸妈人不错，我们以前经常去他家玩。两位老人赶上这事，还真是...” “那你明天回去吧，我在这在呆几天。看看还有什么事，如果案件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们也好快点知道。” 郭鹏说完，看了看赖清宸。那意思明显是问赖清宸回去还是在这面。 “我也等两天在回去，家那面也没什么事，我也没老婆。” “那你呢，郭兴？” “那我跟着你们，再呆两天” “老公，都出来这么多天了。咱们也早点回去吧。家里刚才还打电话呢，问我们怎么还不回去呢。” 肖小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说道。那一头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 “知道拉！别墨迹行不行！” “不是我墨迹，家里头...” “哎呀，行了行了！别说了！还嫌不够烦么。” 小小的头更低了，默默的盯着地板发呆。 欧阳晓君看看大家，也没在言语。转身回了房间。 “我...那我也先回房间了？” 郭鹏摆了摆手，话都懒得说一句。 郭兴耷拉个脑袋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剩下赖清宸和郭鹏，两人互相看了看，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老赖，我们家郭鹏，就是这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啊。他说话一般都是不经大脑的。” 郭鹏看了眼肖小小，也没说话。 “遇到这么多事，大家都急噪，没什么的，那行了，你们也休息吧，我再找个房间，就先去休息了” 郭鹏一起身，走到了赖清宸跟前。 “老赖，别往心里去啊，我说话直。你可不要挑我的理。话说过也就算了。咱们该怎么处还怎么处。” 赖清宸点点头，出了房间。 一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平静，这段时间已经连续死了三个人。而后又想起了郭兴的话，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联系么？如果不找到凶手，这恶梦可能就不会结束！死亡的恐惧也已经让赖清宸几人都感受到了。之后是否还会有人死去？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第七章虚 到了第二天早上，赖清宸送走了欧阳晓君，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哪都不想去。 就这么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至于郭鹏和郭兴他们在干什么，自己也懒的去想。 不一会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原因，或者准确的说是身体和精神上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另一边，郭鹏房间。 “老公，饿了么？我们出去吃点饭吧。” 郭鹏摇摇头，独自在床头抽着烟。 “你去吧，回来给我带点就行了。” “那要不要叫上老赖和郭兴他们？”肖小小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问道。 “算了，他们又不是小孩，你自己去就行了，回来给我带点就行。” 肖小小也不再多说，点点头出去了。 走在路上，看着人来人往，似乎自己遇到的事，如梦境一般。真希望那是个梦啊，小小轻轻的叹了口气。 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没带，钱在包包里，身上只有不多的散钱，急忙回去取。 上了三楼，来到房间门口前，刚想开门，隐约听见有人在房间里正说着什么。 由于是在门口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楚，出于好奇，肖小小并没有马上打开房门，而是凑近门前，耳朵紧贴着门，细细地听着屋内传出来的声音。 听声音好像是郭鹏在跟某个人讲着电话。 “别那么胆小！” “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还有一些类似于威胁的话，但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凭感觉，肖小小知道郭鹏是和郭兴在通电话。 由于生怕被发现，肖小小不敢继续听下去，便又轻轻的退了下来。 直到来到一楼，才停下来，缓缓地靠在墙壁上，一颗心却久久不能停下。 茫然的抬头看着楼上，突然间觉得生命里的这个男人，越来越陌生了，也越来越让自己感到恐惧。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 突然间，一个想法从眼前一晃而过，肖小小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在楼下又等了二十多分钟，肖小小便又从容的上了楼。 “回来了？哎！我说，你没给我带点吃的啊？” 郭鹏看着小小两手空空的回来，有点不高兴。 肖小小也没有马上搭话，而是径直的走到床头，拿起手提包，独自的翻腾着。 过了一会，忽然冷冷的说道。 “刚才你是在给给郭兴打电话吗？我在门口全都听见了。” 肖小小说着，却并没有看向郭鹏，视线依旧还在包上。就这么两手摆弄着手提包，似乎是突然间冒出的这么一句。 郭鹏见小小这么问他，心咯噔一下，只是紧紧盯着小小，没说话。 “我刚才去问郭兴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肖小小依然在摆弄着自己的包，没有看向郭鹏。 而此时的郭鹏却觉得大脑嗡了一下，心中暗想：郭兴这孙子，才刚提醒他，别乱说！别乱说！结果转头就泄露了。气的郭鹏牙咬的咯咯直响。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发作，而是起身慢慢来到肖小小背后，压低了声音，甚至有些温柔的问道。 “那你想我怎么做？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小小转过身来，看着郭鹏，沉默了一下道。 “去自首吧，老公！这种日子我真的好怕！”说着，将头靠在郭鹏的怀里。 “自首！！你他妈的让我自首！？杀人要偿命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猛的郭鹏就变了脸。 杀人！这两个字从郭鹏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肖小小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了。 虽然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杀人这么严重的事，可这却真的是从郭鹏的嘴里说出来的，也没法让自己不相信。 原以为只是骗他说出事情真相，可没想到这事的真相又是这样的让自己无法承受。 慌乱中的肖小小忙定了定神。 “如果自首的话，态度好，很可能不被判死刑啊，真的，不管多少年，我都等你。”肖小小靠在郭鹏的肩头哭了起来。 本以为小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看这情形，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郭鹏的头脑飞速的转着。 “那郭兴还说什么了？”郭鹏忽然问道。 肖小小一惊，哭声一顿，目光有些闪烁。 “呃他...他说他也准备去自首。” 郭鹏一皱眉，一眼就看穿了小小的谎言。 小小那极不自然的表情，和吞吐的语言，早就把她出卖了。 “哦，这样啊。那让我好好的想想吧。” 郭鹏没有揭穿肖小小的谎言，只是出奇平静的说着，并拉着肖小小坐了下来。 “这几天你也没休息好，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我也不想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啊。” 郭鹏话语中竟带着些许的哭腔。 “如果我坐牢了，我父母怎么办？你该怎么办，这些我都要考虑。” “不管怎么样，郭鹏，我都会一直等你出来的，我们争取个好的态度，你一定不会死的。”肖小小满眼泪水的看着郭鹏。 “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现在我想冷静下。我出去走走，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说完也不等肖小小回话，郭鹏穿上外套，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留下小小独自坐在床头，抹着泪水。 郭鹏在村子里快步地走着，最后走进一家饭店，找了个单间，大口喝着闷酒。都说酒能消愁，可这酒为何让人更愁？ 郭鹏靠着椅背，双眼紧闭。似乎在想什么，可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其实郭鹏出来后，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 回到住处，见小小半靠着床头，并没有睡着，大睁的双眼里满是期待，似乎在期待着郭鹏的抉择。 “没休息一下啊？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郭鹏关心的问道。 闻着郭鹏从外面带进来的冷冽酒气，小小勉强的笑了笑。 “我决定自首，不过要等我回去，看看爸妈，再陪他们几天，好么？” 听到这句话，小小看着郭鹏使劲的点了点头，感觉到了从末有过的轻松。 “对了，这个宾馆我总觉得怪怪的，你看，胡标前几天也死在这里。让人心里很是不安的。”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也能安心的好好休息休息。”郭鹏提议道。 “换个地方？咱们也不长住，说不定明天后天就回去了。何必那么麻烦，还换什么地方呀？” “唉，我到没什么。我主要是担心你。你也看见胡标的惨状了吧？这屋里万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郭鹏拖了个长音，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小。 听到郭鹏这么一说，小小也想起了胡标的死状，顿时心里就一阵哆嗦。 “那...那好吧，我们要不要告诉老赖他们一声？” “我们先找个地方，等安顿好了我再过来通知他们就行。老赖他们最近也没休息好，先不要打扰他们，等我们安顿好了，找到合适的地方再叫他们也不迟。” “那样也行，找个环境干净点的就行，不要住太贵的了，这些天我们也花了不少钱。”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说完郭鹏和小小便收拾东西离开了宾馆，在另一处住处安顿了下来。 “老婆，你先休息下，我去找老赖他们，让他们过来。” “哦对了，老婆，把手机给我用用，我的马上就要欠费了” “那你快去快回啊，我一个人...害怕。” 接过手机，郭鹏扶着肖小小躺在床上，临走前还轻轻的在肖小小额头上吻了一下。 “老公，你要快点回来哦，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害怕...”小小幸福的躺在床上，冲郭鹏挥了挥手，作了个拜拜的手势。 郭鹏微笑的出了门，只不过那个微笑很可怕，像是鬼的阴笑又像是恶魔的微笑。但这肖小小并没有看到，也幸好没有看到。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赖清宸迷迷糊糊的问道。 “我！郭鹏！开门！” 低头看了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二十分。赖清宸心里有点不高兴，这才刚躺下没多久就来烦我。 开了门，郭鹏满脸笑容的进来。 “你捡着钱了，这么美？” “没，没。郭兴呢？”郭鹏探头往赖清宸后面看了看。 “他当然是在他那屋了。你到底是找他还是找我啊？” “咋地拉？还在生我气呢。我来你好像不高兴啊？” 郭鹏嬉皮笑脸的说道。很难得看见郭鹏这样笑，一般也只有他喝多的时候才能看见。 “不高兴还能怎样，你都来了，还能赶你走不成。” “别这么小气么。老赖，你说你要怎样才能高兴吧？” “你要是变成娘们，我就高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大清早跑我房间来，我高兴的了嘛我。” “看吧，又来了。谁让你连个老婆都没混上的。”郭鹏还在笑着，“走，去郭兴那，我让你们高兴高兴。” “不去！去他那我还不如在床上继续躺会呢。” “走吧，去了保证你不后悔！”郭鹏一脸神秘的说着。 “你不会真捡到钱了吧？” “走拉，走拉。去了再说。” 郭鹏连拉带拽的将赖清宸弄到郭兴那屋。 两人不一会走到了郭兴房间，见郭兴一个人正看着电视。 “老破电视有啥看的，来，过来聊会天。” 说着，郭鹏一把把电视关了。 “我说郭鹏，今天你似乎很开心那？对了，小小呢？” 忽然想起小小怎么没跟来。 “老赖！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我老婆了！我发现你小子很注意我媳妇啊！” “你可别胡说啊！你欺负老实人，没有好下场啊你！” “哈哈哈哈哈，逗你玩的。小小回家了。”郭鹏咧着嘴继续笑。 “回家了？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啊？” “早上走的，一个女生么，经历这么多事，精神上也不太好。她说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说完郭鹏一屁股坐在床边，又把烟掏了出来。 “来一根吧，还客气啥呀。来，坐这。”郭鹏拍了拍床边。 “不过听郭鹏说的也是，我大老爷们都有点受不了，回去也好。不过这小小回去了，你又牛气了是不是？”郭兴插嘴道。 “瞧你这话让说的。我不一直都这么牛气嘛。” 郭鹏边说边笑。赖清宸看着心里就一阵奇怪，怎么这么兴奋呢，难不成打了鸡血了？ 郭鹏转过头，看了看郭兴。 “郭兴，吃饭没？” “还没呢，也没什么心情吃啊。” 郭兴有些蓬头垢面，一副邋遢的模样。 “得嘞，一会我请你们吃饭。” “呦，老婆不在，说话都有力度？开始装大款了？”赖清宸道。 “不用装，咱一直不都是大款么。”郭鹏搂着赖清宸的脖子，左摇右晃的。 “对了，别扯开话题啊。你说我来了有好事的。” “我请你们吃饭还不算好事啊。” “就这事？没别的了？” “那没了。”郭鹏摊了摊手。 “你大爷的，你要早说我就不来了。” 赖清宸刚要起身出门。这时，郭鹏的手机突然响了。 郭鹏拿起手机看了看，故作神秘的“嘘”了一声。站起身来，边走边接着电话。 “老婆，到家了？恩，放心吧。恩恩。你也安心休息。恩好的，拜拜。” “你老婆啊？”郭兴推了推眼镜问道。 “废话，不是我老婆还是你老婆啊！这话问的。” “别理他郭兴，这小子嘴跟马桶一样，一会一个味。” “别生气！别生气两位，今天我请客。” “好，你放心，今天绝对满足你这个愿望。”赖清宸哈哈大笑着。 看时间还早，几个人闲扯了会。 “真闷那，哎，郭鹏，你手机里有游戏么？”赖清宸伸了下腰，抬眼看着郭鹏道。 “有啊，干啥？” “干啥？干你！你这不废话么，游戏当然是玩了，时间还早先玩会游戏再去吃饭了，打发下时间。” 郭鹏也没多想把手机扔了过来。 “省着点玩，快没电了！” “小样，玩手机又没玩你。” “不是，老赖，你要能把我玩没电了，我把我借给 你玩。” “拉倒吧，玩你反胃！” 赖清宸接过手机并没有打开游戏，而是迅速的打开通话记录。 已接来电，最新的通话记录上面写着单位，而且看时间是昨天的。 而郭鹏从刚才接电话到挂电话，赖清宸一直盯着，不可能删除来电记录。 很明显他是在撒谎。可为什么他要说小小回家了呢？难道小小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怕郭鹏怀疑，只好先胡乱的点开游戏玩着。 “走拉走拉！吃饭去。”时间似乎快到饭点，郭鹏有点不耐烦了，招呼着他们。 “走，郭兴，今天就吃他一顿！”赖清宸也只能附和着。 三人来到饭店，连吃带喝的耗费了挺久。 “哎，老赖，你连老婆都没有，不寂寞么？有没有想那个呀。” “你看你说的是人话吗，喝多了吧？我是那种人么？” “装，又装！”郭鹏又嬉皮笑脸的转头对郭兴说。 “郭兴，一会我带你出去乐呵乐呵，咱不带老赖，这小子太能装了！” “你听听你那个舌头吧！都打了卷了，你小弟弟今天很沉迷吧，哈哈哈哈。” 赖清宸把话接了过来，耍笑着郭鹏。 “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一会我找两个，让你看看！” “快得了吧你，抓紧吃，吃完回去睡觉了” “郭兴，你去不？哥今天带你乐呵乐呵去。” 郭兴扶了扶眼镜，摇摇头。 “我去，你们两个太扫兴了，不去?那我自己去！” 郭鹏胡乱喝着酒，胡乱的说着话。说实话赖清宸很不喜欢他喝完酒就破马张飞的，看着闹心。 “今天这顿你请是吧？郭鹏？” “当然！今天都算我的！”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没事吧？” 郭鹏砰砰的拍着胸脯。 “走你的吧！这才哪到哪啊！这不小意思嘛。” 唉，看他那样就闹心。赖清宸看了看郭兴，示意赶紧走吧。 “那我们走了，有事来电话啊。” “不送了啊。” 郭鹏独自喝着，连头也没回，只是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不知不觉又几杯酒下肚，心里却琢磨着他两应该走远了。 郭鹏站起身来，去柜台结了帐。 一个人在街头游荡着，看了看街边的店铺便走了进去。 出来时只是手里多了件东西，随后那高大的身影迅速的穿梭在喧闹的街头，一点也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在外面折腾了好久，才匆匆赶回到住处。推开房门，肖小小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正靠在床头看着电视。 “怎么才回来啊？刚准备出门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了。” 肖小小往郭鹏身后看了看。 “老赖他们怎么没来？不是说好一起换个地方住吗？” 郭鹏并没有正面回答小小的问题。 “我们刚才出去喝酒了。小小，你知道么？原来这个地方还有寺庙呢。”郭鹏一脸神秘的说道。 “寺庙？这小山村也有寺庙么？” “你听我说呀，我们吃饭的时候听旁边人闲聊，说什么寺庙，有个很厉害的住持呢。” “怎么听着像拍电视一样？听得云里雾里的。”小小瞥瞥嘴，一副不信的样子。 “开始我也不信，觉得挺玄的，后来打听了下寺庙的名字和位置。我们几个都想去看看呢！” 听见他们几个都想去，小小似乎也来了兴趣，伸直了脖子。 “那寺庙叫清凉寺，不过离咱们住的地方挺远的。周围树啊，山啊什么的，风景到是不错，就是偏僻了点。”郭鹏抱着小小继续说道。 “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找到。可把我们累苦了。” “里面的人穿的和电视里一样么？”肖小小天真的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看起来就不像古代人，妈的，里面还有摩托车呢。” “切，骗人的吧，会不会是骗钱的那种吧。”小小顿时没了精神。 “我们开始也很失望，正准备走呢，却见一个身穿住持衣服的老者走过来。你还真别说，真有点四大皆空的模样。”郭鹏紧了紧抱着肖小小的手臂。 “一缕小白胡，手持一把禅杖，看起来蛮威风的呢。” 听到这，小小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有意思啊，那后来呢？” “后来他走过来，就一直盯着我们看，看的我直发毛啊。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就问我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说着，郭鹏掏出根烟，满口袋的找打火机，但也没找到，这下可把郭鹏急坏了。 “说完再抽！说完再抽！”肖小小摇了摇郭鹏。 郭鹏把烟扔在床上，骂了句脏话，心想可能忘在饭店了。 “我们就把这几天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听的那老头直皱眉头。后来我们问他，我们该怎么做，能保平安吗？” 郭鹏又故意顿了顿，看了看小小。 肖小小正目不转睛听着，见郭鹏又停下来看着她，便扭头打算躺下。 “不说算了！我也不听了，今天你睡走廊吧你！” “别！别啊！我说，我继续说。后来那和尚说，今天子时让我们再去一趟，然后给我们开坛，要给我们作一场法事呢。” “子时？啥意思？” “就是半夜十二点那！” “那么晚啊！？” 肖小小有点迟疑，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第八章爱 “可能是半夜作法更有效果吧。你要不去拉倒，唉，想起胡标死的时候，那么惨，我是得去啊，要不然这内心，哎。”郭鹏瞄了小小小一眼，装作不经意的自言自语。 一想到胡标惨死的样子，肖小小顿时感觉全身都发麻。 “那...那老赖他们也去么？” “废话，那能不去么，我们回来以后，他们就先回去休息了，喝的都有点多。” “不过我们说好了，半夜十二点前到地点。他们走他们的，咱们走咱们的，反正都认识路。到那再集合。” “为什么不一起走啊？真是的。”小小有些埋怨的看着郭鹏。 “谁爱带个女的走啊，那么远，走的还慢，闲你麻烦咯。不过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走不动，我背你！” 郭鹏看着肖小小有点为难好像不怎么想去的样子，继续道。 “不过你不去也行，那些鬼啊神啊的来找你的话，到时我可帮不了你” “去！去行了吧！别老鬼啊神的行不行，听着怪吓人的！” 郭鹏笑了笑，把小小搂在怀里。 “趁现在还早多睡会吧，晚上可能就没得睡了。” “还睡啊？当我是猪哇，一天光睡觉了。要睡你睡吧，对了现在几点了？” “自己看！”郭鹏将自己的手机扔了过去。 小小瞪了他一眼，看了看手机，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 “才三点多啊，那咱们几点去啊？” “十二点前到就行，我们晚上十一点走吧，一个小时应该就够了。好拉好拉，我困了，我先睡会了。”说完郭鹏就躺下没再理会小小了。 一人睡觉，一人看着电视，时间就这样在这冷寂的空气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肖小小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渐渐地收住了脸上的笑容。 眼望着天花板，在满眼白色的视野里希望能发现一点其他的颜色，哪怕是一点也行，以此来奢求自己的未来。 “老婆，几点了？”郭鹏慢慢挣开眼，看到的是满眼的亮光，厚厚的窗帘拉着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还知道醒啊，都第二天早上了！” “我草！那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呢！”郭鹏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骗你的拉！哈哈。”小小说着把手机递给郭鹏看。现在是晚上十点十二分。 郭鹏下了床，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婆，准备准备我们走了。” 郭鹏从洗手间出来，看小小已经准备好了。 “你就穿这件衣服啊？” 那是一件褐色的短风衣，低调，暗沉，不显眼。 “这件不好么？大半夜的我穿那么漂亮干什么啊？” “这件颜色多暗那，不好看。出门你就打扮的漂亮点啊。” “事还真多！” 肖小小换了件蓝色夹杂紫红的格子尼短杉，两人出了门。 深秋的夜还是比较凉的，小城不大，再加上深夜，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和车辆了。不过今天的也格外的干净，伴着洁白的月色，还是别有一番景色的。 看着满天的星星。小小突然说道。 “老公，我好想家啊。出来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突然觉得好冷...” 郭鹏一把搂住小小，安慰的说道。 “明天我们就回家了，回家就能吃到妈妈做的好吃的饭菜了。” “恩，我妈做的饭菜老好吃了，好想吃哦。老公，答应我，以后不要对我凶哦，我真的好害怕。”肖小小露出女孩子特有的可爱撒娇道，那一刻好像他们都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纯洁，美好。 郭鹏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忽然想流泪，一时痴痴的盯着小小。 “怎么了？走啊，发什么呆呀你。” “天这么冷，要不...要不咱回去吧？” “回去？老赖他们可能差不多都已经到了，既然都出来了，干嘛回去啊。再说为了我们以后能平安，再冷也要去啊。我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别忘了，那位住持老人家还在等着咱们。你要是放他鸽子，不怕他作法收拾你么？哈哈。” 郭鹏看了看小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老婆，来，我背你！” “不要拉，不要拉！把你累坏了可怎么办。” 郭鹏走上前去，不管小小说什么，背起小小就走。 小小把头依偎在在郭鹏结实的背上，此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满天的星星，那一刻她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深夜，男人背着女人。星光洒下，合二为一的身影被月色拉的好长，像是整个世界。 郭鹏背着小小，不时说几句温暖的话语，让小小不再感到寒冷。 而肖小小则拿着手电筒，在这异乡的街头。为郭鹏指引着前方的路。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小小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抱紧了身下男人的脖子，许下了那个只有她才知道的愿望。 大约走了20分钟的时间，慢慢的远离了小城，周围环境也越来越荒凉，但在银装的包裹下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老公，放我下来吧，别把你累坏了。” 郭鹏放下小小，长出一口气。虽然当过兵，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再说，在这样的环境下，背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还真是有点累。 郭鹏停下来掏出根烟来，摸了半天没火。才想起来打火机忘在饭店了，出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再买。 “老公，还有多远啊。” 小小坐在地上，不时的捶着自己的双腿。 “来，把手电筒给我。” 郭鹏接过手电筒四处的看了看。 “快了，穿过前面那片树林就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想妈妈。” 小小抬头看着郭鹏，有点伤感的说道。 郭鹏低头不语，静静的来到小小的旁边坐下。 “今天特别特别的想家。” 小小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抬起头，痴痴的看着远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呃，老婆，如果你是我的话，做了那样的事，真的会去自首么？”郭鹏突然问道。 “恩...应该会的，要不然我会一辈子不安。吃不香睡不着，不过老公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等你。” 肖小小将头靠在郭鹏的肩膀上。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因为什么原因杀人呢？” “为什么不问？不管什么原因事情已经发生了，问了有用么？能改变事实么？” 一句话问的郭鹏有些无语，只好点头笑了笑。 “那...如果我不去自首，你会怎么办？” “呃...我不知道！”小小半天没言语，可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过了半晌，猛的一抬头问道。 “老公，你不是反悔了吧？我不说了么，不管怎样我都等着你，你放心，公公婆婆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这时郭鹏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哦...我相信。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又继续赶路。这次郭鹏走在前面，小小紧紧的跟在后面。 树林密密麻麻，令人看不到方向。就像一张密织的网，让人无路可逃。 夜风吹过小小的长发，头发划过小小的脖襟，有飘向空中。 走着走着，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一块巨石，形状犹如一个巨大的蘑菇。 郭鹏止住脚步，手电筒的亮光一下子也消失了。 “不会吧？！怎么不亮了？什么破手电筒啊，不会是没电了吧？” 郭鹏嘴里嘟囔着，拿着手电筒又摇又晃。 “拿来我看看。” 小小上前两步伸出温暖的手，将手电筒接了过来。 “老公！你好笨那，这不亮么！” 郭鹏故作挠挠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那，哎，你看后面，是不是老赖他们来了？” 小小转过身，那手电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黑暗，但后面的人心却呈现在黑暗。 “没有啊？我也没看见有...” 没等把话说完，身后一张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小小的嘴。 “对不起了，我真的无法相信任何人。我不可能去坐牢的！不可能的！不可能...” 郭鹏嘴里念叨着，像个发了疯的病人。 冰凉的刀划过小小的喉咙，像秋夜吹过来的风，凉爽，但隐约有点透骨的冰凉。 在这个撒满星光的夜，小小慢慢的转过头，双眼充满泪水。 惊恐？绝望？没有，都没有，有的只是那满眼的失望！ “我、知、道、你、骗、我....” 当这六个字，一字一顿的从小小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郭鹏也吃了一惊。 小小慢慢的抬起右手，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纸张被过度用力的手指刺破，指甲也扎进了掌心之中。 没有任何的挣扎，也没有想过要挣扎。 安静的躺在了这个本不属于她的地方。 眼前的无数星光，慢慢的变的模糊。就在这个深秋的夜！小小流下了生命中最后一滴眼泪！ 此时的郭鹏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尸体，无力的跪在小小的身边，手里拿着之前买的看起来连削个苹果都费劲的刀，刀身没有沾上一滴的血，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干净。 是后悔？是伤心？还是另类的轻松？ 打开小小的手取过那张沾满点点血迹的纸，原来是小小早已写好的一张字条： 郭鹏，你的故事真的很烂！但我不在乎。 看着你现在安静的睡着，我真的好享受这样的时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如果让你去坐牢，你宁愿选择死。 我们结婚五年了，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我是用心爱着你的。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为你生个孩子。对不起，郭鹏，父母把我养这么大，我却还没怎么尽过孝心。 答应我照顾好他们。如果爸妈问我怎么没回来？就说我半路去了朋友家，至少让他们还有个希望，要不他们心里会受不了的。 郭鹏，如果你觉得我的离开，会让你从此安心，那我会陪你演好这个故事。 哪怕结局很凄凉。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要照顾好自己。真的希望结局是你我都平安！可是故事的结局还是得你来写。 永远爱着你的小小。 郭鹏默默的看着，竟然让这个早已没了灵魂的躯壳流下了眼泪。 郭鹏紧紧的抱着小小，久久的，久久的。郭鹏没有哭出声来，但泪水却已经模糊了双眼。 也许真的太晚了，那天上的星也闭上了眼睛，将夜的窗帘默默的拉上。刚刚还明亮的空再也见不到一丝的光亮。 郭鹏擦干了眼泪，从巨石下面取出早已藏好的铁锹，安葬了小小的尸体。说是安葬，只不过是好听一点罢了。 郭鹏做好一切，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了住所。 今晚的夜出奇的寒冷！ 第九章幻 第九章 幻 另一边欧阳晓君虽然先回到家中，但也并不平静。 暂时是逃离了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心情上稍有些放松。但是回来后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 第二天清晨，新的一天，外面阳光充足。 街道上已经有不少晨练的人。老的少的，三三两两。可欧阳晓君依旧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欧阳晓君是在移动公司上班，大小也算个头头吧。这次请假这么久，欧阳晓君的爱人也是很有意见。 欧阳晓君的爱人叫唐玉。是医院的护士，平常工作都很忙，所以这次出来玩她没有跟来。 再说因为他们结婚才两年多，孩子不大，身边也离不开人。 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包括郑国，小玲的死，唐玉大概都知道。 不过唐玉是个不爱打听事的女人。如果欧阳晓君说，她就听。不说的话她也不会问。 不过唐玉对欧阳晓君这次在外面，玩了这么久才回来，却不是那么开心了。 认为无论什么时候工作才是第一位。伤心归伤心，要是自己把饭碗弄没了，以后生活咋办。 “还不起来！昨天回来都睡一天了！” 唐玉做好早饭从外面进来。见欧阳晓君半天没动静，仍然赖在床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起来上班了！！” 唐玉提高了声音，一把将被子掀开。 “赶紧起来！那么大的人了，还赖床，也不嫌害臊！” 欧阳晓君是那个不情愿，顿时瞪着唐玉勉强的坐了起来。 “今天该上班了吧！”玉珍没好气的问道。 “今天我先去胡标家看看，平常我们关系都不错。发生这么大事，不能不露面啊。” “你下了班，到时候去看看还不行啊！难不成你还要住那吗？” “你这是怎么说话那！他我兄弟，我去看看怎么了，不会说话就别说！我自己的事我乐意！” 一大早，在争吵声中度过。结果只能是不欢而散。 整理好衣装，出门买了点水果，正准备去胡标家，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去单位看看。 离开了那么就，堆积了不少事情，忙了一天才把事情做完。说实话，欧阳晓君还真不太喜欢这份工作。 他向往的是像赖清宸一样，做个自由职业者，自己的时间自己说的算。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此时妻子已经做好了晚饭。看欧阳晓君从外面进来。忙迎了上去。 “干嘛去了？这一天。” “上班去了！满意了吧？！”声音很高，尾音很长。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让你上班是为了谁好？！真是不知好歹！” “得了！你让我安静会行不行！” 唐玉看了看欧阳晓君没说话，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过了好一阵，见欧阳晓君还站在玄关一副失魂落魄的呆傻。本想又要发火，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忙了一天了，再加上朋友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能理解他为何提不起精神。 “还站在哪里傻愣这干嘛？赶紧过来吃饭吧，都快凉了。晚上我加班，就不回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欧阳晓君敷衍了一句。 饭桌上两人一直无话。晚上唐玉去医院加班，欧阳晓君则无聊的看着电视，孩子也安静的睡下了。 无聊的日子，无聊的人，无聊的数着时间。生命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倒记时。 欧阳晓君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人生也走了接近一半了。 在单位就像在战场，明的暗的如同打仗，还要小心的扮演各种角色，不过生活中不能选择罢了。 人生几十年，特别到了这个年纪，每次过年都在倒数着生命，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从开始到结束，顺利的话能过几十个春节？不顺利的话....唉，欧阳晓君就这样思来想去着。 “现在的电视节目，还真他妈的莫名其妙，我喝多了瞎嚷嚷都比她唱的好听！人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欧阳晓君发着牢骚，跟电视机较起了劲。 “看你那个德行！主持就主持嘛，明明生在内地，非要挤出一口港台腔！女不女男不男的，什么完意这是！” 说完欧阳晓君气的关了电视走进卧室。 打开电脑，登陆QQ。发现半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妈的！人都死光了吗？”欧阳晓君就这样对着QQ上线下线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滴滴的声音，有人回信息了。 欧阳晓君暗自得意，看来你们就是欠折腾！ 随手点开信息，竟然写着“你是不是有病呀！” “我草你妈！不玩了。” 欧阳晓君骂了一句，关了QQ。 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躁，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看了一下电脑的时间，十点过一点。 “睡觉吧还是。” 自言自语的关了电脑。走到墙角边，看了看在摇篮里的宝宝，睡的正甜。 欧阳晓君很是得意。为什么？因为欧阳晓君是个严重的重男轻女。 虽然在这社会，男孩女孩都一样。 但是欧阳晓君却因为自己的是个儿子，觉得相当有面子。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有了光亮。可能是夜晚车的灯光吧。欧阳晓君眯着眼睛，把头一蒙准备继续睡。 忽然传来一阵歌声。能清晰的听到是一首英文歌曲。 “It's?our?time?right?now??more?than?ever， 'Til?the?death??we?gon'?get?it?on?together...” 难道唐玉回来了？一个人在看电视吗？欧阳晓君心想。可是仔细一听，明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啊！而且越来越大声了。 “Come?on!I?lost?a?part?of?me,When?you?left?boy?can't?you?see.” 欧阳晓君猛的坐了起来，竟然发现电脑亮着，是电脑发出的声音。“不对啊！我清楚的记得我关电脑了啊。” 欧阳晓君心说，是不是唐玉回来开的电脑？ 心里这样想着，起身穿鞋下了床。 “小玉！小玉...”欧阳晓君喊着。 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发现灯都是关着的，不像是有人进来过。 欧阳晓君又喊了几句，无人回应。 难道我记错了？没关电脑？ 没关的话我也不可能听到英文歌啊？可我他娘的不听也听不懂英文歌啊！ 挠挠脑袋回到卧室。可能是我太累，自己弄的忘了。 欧阳晓君自我安慰的笑了笑，拔了电脑电源，又回到床上睡觉。 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了，欧阳晓君就觉得怎么这么累，身子都酸酸的。 半梦半醒之间睁开了眼睛。 离床尾不远的电脑桌上,电脑明明关着的，可是怎么又是开着呢！ 欧阳晓君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我记性再差，我也不可能糊涂到这个程度啊？明明把电源都拔了啊？” 欧阳晓君实在想不出，用什么理由再来圆这种状况了。 赶忙下了床，来到电脑跟前。 只见电脑桌面一切都很正常,也没有别的程序运行。一切都像刚刚启动机器，还没来的急操作的样子。 他妈的，难道电脑中病毒了么？不对呀，我连电源都拔了啊。 欧阳晓君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电脑前的烟，点燃了一根。 正要打开QQ,突然屏幕前弹出了记事本的对话框,吓的欧阳晓君本能的往后一缩。只见键盘在自己跳动,记事本里渐渐的出现了几个字。 我 在 你 后 面 哦！ 欧阳晓君只觉得头皮发麻，嘴上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想要回头，但身体僵硬着，根本就做不了回身的动作。 正在犹豫，突然电脑传来了很大的音乐声，就是刚才那首英文歌。 “Boy?come?back?baby?please!Because?we?belong?together...” 很低沉...很沉闷... 摇篮里的宝宝也被惊醒了，哭闹着。 欧阳晓君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为什么他不来伤害我呢？在等什么？如果我回头，他是不是会扑向我？ 摇篮里的孩子还在哭着... 草！这时候宁可听他叫，也比这个强啊！欧阳晓君心里发着牢骚。 而此时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感觉如此强烈，甚至感觉那人正低着头，弯下腰看着他。 后脑勺似乎都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 对了，开灯！应该去开灯！欧阳晓君心里盘算着，噌地起身飞一样的冲向墙壁灯。 啪嗒 没亮！竟然没亮！欧阳晓君焦急的来回按动着开关，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草你大爷的！” 欧阳晓君大骂着。此时通过电脑屏幕那微弱的光亮，发现电脑前有一个身影。 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至少看的出，正面对着自己。 似乎正在盯着他看！ “妈的逼！耍我！？电脑明明亮着，灯不亮！”欧阳晓君心里一直说着脏话。 见那人没动，心里暗暗盘算。不行，要赶紧跑出去。 欧阳晓君打开卧室门，飞一样的冲向客厅。 发现卧室的门竟然能打开！欧阳晓君暗自庆幸。 “这和电影里演的也不一样啊。” 欧阳晓君心里说着，快速朝客厅的开关跑去。猛然的按动开关。 灯没亮，电视亮了！ “你大爷的！还玩我？” 电视的光线比电脑的光线强了很多。 电视前面，沙发的后面，一个清晰的人影，就那样真真实实的站在那里。 此时欧阳晓君心里明白了，他迟迟不动手，就是有意的在吓自己。 就像一只猫，悠闲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欧阳晓君四处的看着，想找个物品当武器。看见靠在一旁的衣架，抱起衣架就向黑影扔了过去。 嘭 衣架砸中了沙发，最后掉落在地上。 没人！欧阳晓君揉了揉眼睛，沙发后面人影已经不见了。 正当欧阳晓君纳闷的时候。身后那个声音又传来了。 “我在你后面...” 女声，沙哑，低沉，又像是从某个深处传来的一样。 欧阳晓君心里只骂娘。原来这鬼喜欢玩躲猫猫。 说什么也不能回头！ 欧阳晓君现在已经乱了，嘴上连连说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上帝，哈里路亚的全来了。 想跑？可腿像灌了胶水一样，动弹不得。 “你不想见我了么...” 身后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不要来搞我啊！”欧阳晓君哆嗦着，连声音都在颤抖。 “无冤无仇？那你怎么不敢转过来看看我...” 欧阳晓君的身体似乎有种力量驱使，不由自主的向后转。直到完全的面对身后那个人。 不过欧阳晓君死死的闭住眼睛，说什么也不肯张开。 时间过了能有几分钟，或者只有几秒，没有任何的声音。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窗外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难道走了？” 欧阳晓君心说，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第十章妆 第十章 妆 只见一张极其扭曲，极其恐怖的脸呈现在欧阳晓君面前。 披散的长发下，一张貌似被牙齿啃过的脸，根本就没有面皮。 左眼空空，右眼爆出，整个脸还微微的渗着血水。血水顺着那人尖尖的下巴滴在了地上，地上顿时积起一滩的血水。 房间摇篮里的孩子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整间房子现在就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欧阳晓君猛的想起了一个人。 “啊！是你！！！！” 突然间感觉混身**，像有电流穿过一样，黑影消失了。 欧阳晓君如同行尸一样，僵硬的走进卧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离床不远处，是梳妆台。 欧阳晓君慢慢的坐了下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痴痴地笑了起来。 慢慢的抬起右手，一张极其枯萎的手，长长的指甲如同一把把的尖刀。手指从自己的额角慢慢的滑至下巴，像是在整理自己的刘海，但欧阳晓君明明留的是一头的短发，何来的刘海之说。 手指最后停在了额头上，指甲缓缓地沿着额头上方，向着脸颊两侧深深的划下去。如同外科手术，那样的精准。 鲜血顺着额头，脸颊涌出。血液滴滴答答的滴在胸前，也落在了前面的梳妆桌上。 可是欧阳晓君似乎并没感觉到疼痛，停下来很欣赏的看着自己。 不久后欧阳晓君的双手沿着额头的伤口，将整张脸皮扯了下来，轻轻的放在梳妆台上。 欧阳晓君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似乎不是很满意。 于是又抬起左手，将尖刀般的指甲，插入眼眶。生生的将自己的左眼球抠了出来。 然后微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站起身来，缓步的来到客厅，四处的张望。 忽然间看到防盗门旁边，放着的一把伞。也没犹豫，欧阳晓君拿起雨伞。伞尖看样子很锋利，像一把匕首。 欧阳晓君拖着伞又回到了卧室。 来到梳妆台前，打开雨伞，将伞把向下，竖立在梳妆台上，花色的雨伞像一朵盛开的花。 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整个头狠狠的撞向伞尖！ 电脑依然亮着，电视依然亮着，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卧室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欧阳晓君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新的一天，一切如往常一样。 街上商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嬉闹声，车声，笑声，脚步声，提示着生活在继续。 墙壁上的钟滴答的走着，屋内的孩子哭闹着。 清晨八点二十分左右，从医院上完通宵班的唐玉打开了家门。 见屋内有点凌乱，衣服架子也飞到沙发后面去了，而卧室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这是怎么了？晓君昨晚又跑出去喝酒了？孩子也不管了？”唐玉心想。 推开卧室的门，只见欧阳晓君仰面躺在地板上，面上插了一把伞，一地的血早已经凝固。 见状的唐玉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半个小时过后警察来现场做了询问笔录，封锁了现场。 而这边当赖清宸得知欧阳晓君死亡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 赖清宸正在房间看着电视，郭兴从外面走来。耷拉个脑袋，一句话不说，坐在了赖清宸对面。 “咋拉？郭兴，你好像没什么精神呢？”看着郭兴这个样子，赖清宸感觉到很是奇怪。 郭兴抬起头看着赖清宸，想说些什么，却又低下了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点放行不行！”最受不了这样的人了。 “晓君，晓君死了！”郭兴头也没抬的说道。 “什么？” 赖清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赖清宸知道郭兴不是个随便开玩笑的人，况且这种时候也不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啊。 “他，他不刚回家没几天么？你听谁说的！？” “警察都去了，事情闹那么大，昨天我就知道了” “不是，那你他妈现在才说！”赖清宸有点火。 “早点说，晚点说有关系么？你不早晚都会知道？” 想了想也是，看郭兴那憔悴样，昨晚也定是没睡好。 “晓君是怎么死的？” 郭兴叹了口气 “听说死的很怪异。好像是自杀？。” “自杀？？！”赖清宸惊讶道。 “听说是头撞向雨伞，死了。” “撞雨伞死了？！！你当我傻啊是不是！” 郭兴说到这也连连摇头 “不是，我也说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这，这怎么说好呢。反正死的挺怪。” 赖清宸不禁想起郑国，小玲，胡标他们几个的死。心里咯噔一下。 “郭兴，你跟我说实话，现在也没外人，就我们两个。你告诉我你知道的！” 郭兴既烦躁又为难的直挠头，看样子思想也在挣扎 “郭兴！你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想想胡标的死，还记得他的样子吧！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郭兴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你放心，你说了我一定不会和第二个人说，如果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也可以帮你啊！” “你是我朋友，认识那么多年了，我真不想看到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莫名其妙的死亡！” 郭兴抬起头，竟呜呜的哭起来。赖清宸坐到郭兴的身边，拍了拍郭兴的肩膀，轻轻的说道。 “如果现在说出真相，可能还有方法补救。我不想再看见你的时候，是具冰凉的尸体。” 郭兴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哽咽了一会说道。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我真的也很不好过啊...” 郭兴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大概是半年前的一天晚上。 郭鹏和小小因为没有孩子的问题发生了争吵，闹的很不愉快。郭鹏离开家，打算叫朋友一起出来喝喝酒，诉诉苦。 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正在外面。 因为本身是卖电脑的，有时候有些客户电脑有个小毛病，做个系统什么的，赖清宸还要过去看看。 “赖清宸，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来啊？” “真不行，给人做系统呢，改天喝还不行啊。” “不行！不来可不够意思啊，今天很郁闷！” “你哪天不郁闷啊！” 郭鹏大概的说了下和小小争吵的事。 而当时赖清宸心里想，就这么大点事。也根本没往心里去，简单的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见你忙郭鹏就去找欧阳晓君，郑国，胡标，还有我。我们那晚喝酒一直喝到十一点多，才踉踉跄跄的从饭店出来。 欧阳晓君虽然开着车，但还不时的打着哈欠。 “等会晓君！停车！快他妈的停车！”郭鹏在后面喊道。 “怎么地了？”欧阳晓君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不停车，尿你车上了哦！” “妈蛋！你敢尿我车上，我让你麻痹变成花洒！赶紧滚下车！” 欧阳晓君骂了一句，把车停在一条胡同前面。 这时，郑国，胡标，郭兴也跟着下了车，在一边方便。欧阳晓君则在车里抽着烟。 正方便着，郑国一抬头，看见对面走过来一个女子。 天已经黑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在残缺的路灯下，隐隐看穿着到是蛮时尚的。 “喂，哥几个，有小妞哎。”郑国对胡标他们使了个眼色。 “看不太清楚啊，是女的么？”郭兴推了推眼镜说道。 “你带的眼镜是撒尿的么？男女都分不清楚？”郭鹏嘲笑着。 女子越来越近，看样子年纪不大。 上面穿了件粉色短外套，下面则穿了一件很短的牛仔裙，腿上套着黑色的丝袜，肩上还挎了个女士包。看身材非常苗条。 “我去，穿的好辣眼啊。”郑国立刻来了精神。 “是小姐吧？”胡标眯着眼睛看着。 “郑国，你不是号称情圣吗？上去问问，看什么价，今天晚上让大家开开心。” 欧阳晓君坐在车里调侃道。 “这不小意思么，今天看我的。” 郑国大嘴一咧，迎着女子走了过去。 “小姐，一个人吗？” 女子看看他，没说话，想要从他身边过去。 “哎，别走啊！问你话呢！”郑国看女子要走，便上前一步拦住她道，“一晚上多少钱嘛？” “回家问你妈去！”谁知那女子也是个暴脾气。“让开！” 这么一句弄的郑国很是尴尬，后面郭鹏他们再一起哄，郑国这脸顿时觉得火烧一般。 一把拉住女子，继续纠缠着。 “让你走了么？你就说多少钱吧。哥今天就想和你开开心！” 那女子一甩手，使劲挣脱了郑国。 想往前跑，可是郭鹏他们见状已经拦住了去路。 “呦，身材不错啊！”胡标瞪着一对醉眼紧盯着那女人。 “让开！要不我喊人拉！” 女子做出要喊人的样子，这时郑国猛的从后面一把捂住女人的嘴。 “我他妈的让你喊人！”说着就往车上拖。 众人看见此情景也有点不知所措。说是说，闹是闹。那不过都是些玩笑而已。如今看见郑国真的动起手来，难免一阵紧张。 “你...你干什么！？”车上的欧阳晓君有点坐不住了。 “妈的，过来帮忙啊！” 郑国招呼着，并没有搭理欧阳晓君。 “喂，我说差不多就行了，别整出事，都他妈的几点了，赶紧回去睡觉了。”欧阳晓君见事情有些不妙，赶忙说道。 “晓君，你别他妈扫兴行不行！你们赶紧来搭把手啊！” “算了吧，这要让人看见成什么事了。”郭兴上前想要劝阻。 “你给我滚一边去，到底帮不帮忙？不行以后也别他妈一起玩了！”郑国一手捂着女子的嘴，一手往车里拖。 大家互相看了看，帮着把女子弄到车上。 欧阳晓君坐在驾驶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也不好说什么。 “快开车！”郑国吆喝着。 “郑国！我看还是算了吧！算了吧，这...这叫什么事啊！，咱们花点钱出去找个多好” 郭兴五官都挤在一起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 “闭嘴！看这娘们穿成这样，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是个正经人，玩玩怕什么，又不是不给钱！晓君，赶紧开车！！” 见郑国一定要把这女人给办了，欧阳晓君无奈的发动了车子上了路。 “郑国，你，你这事办的！”欧阳晓君开着车，不停的朝着郑国说道。 而郑国紧紧搂着女子，上下胡乱的摸着。 “呦，没看出来，晓君你还是个正经人。那一会可没你的份！” 郑国看着欧阳晓君，突然又来了句。 “晓君，你是害怕了吧！”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欧阳晓君也只好强作镇定。 “怕？我欧阳晓君怕过谁？要是怕我还能开着车！？对了，咱去哪啊？” “哪偏僻去哪！”没等郑国说话，郭鹏把话接过来了。 “今天的事谁也别说出去啊！大家痛快痛快，这小妞长的真不错啊！” 郭鹏看着那女人，不时的也摸了几把。 “胡标，郭兴，你们没啥意见吧！”郑国语气凶狠，这哪里是在问话。 “我高兴还来不急呢，我就喜欢这苗条型的。”胡标奸笑着。 郭兴也摇摇头，表示同意。 “等下，停车！”郭鹏忽然又喊道。 “又干嘛啊你！又要尿啊！”欧阳晓君一听这话就一肚子火。 “那边上有个小店，再买点啤酒，咱们边玩边喝多有意思啊。” “要买你去买，事真多！”欧阳晓君没好气的说道。 “行，我也不用你们。我自己去。”郭鹏嬉笑着，也并不生气。 晃晃悠悠的下了车，不一会的工夫就搬了一箱啤酒上了车。 “郑国，这个给你。” 郑国抬头一看，原来是把弹簧刀。 “郭鹏，你这是啥意思？哪弄的这刀？” “刚才在小店买的。她要不老实，你就收拾收拾她！” “快拿着啊！”见郑国半天不接，郭鹏有点着急。 “快点拿着！你可别忘了这事是谁引起的。拿刀吓唬吓唬她而已，看把你给吓的！” 郑国接过刀，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老大的不痛快。 车子开到了郊外，在一条偏僻的路边停了下来。 第十一章罪 欧阳晓君把车子停在一边息了火。 “这行了吧？”欧阳晓君问道。 “咱在车里玩多刺激啊。”这时一旁的胡标提议道。 “刺激个屁！你看车里有地方么！”郭鹏骂了一句。 “把她弄到树林里去，郭兴，你拿着啤酒。”郑国一边指挥着一边拽着女孩下了车。 一路上女子哀求着，可是对着一头头发情的公牛，会有用么？ 来到树林深处，野兽们就现了形，毫无顾及的发泄着。 郑国心满意足的起了身，背对着大家拉下了裤子。 “你干什么！”欧阳晓君看着郑国背影问道。 “啤酒喝多了，放放水啊！” “你他妈的还是个人么！你爽完了，我在这边做事，你在旁边尿！骚不骚啊！给老子滚远点尿！” 大家一阵哄笑。郑国连蹦带跳的又往里面走去。 “等会，我也去尿。”郭兴也跟了过来。 两人来到一棵粗树下。 这树长的还真奇怪，比旁边的树粗了许多。最怪的是，本来好好的树，长着长着竟然分了岔。上半部分成了一个V字形。 “哎，这树也有畸形的啊。”郑国自言自语的说着。 等大家都完事了，有的喝着啤酒，有的抽着烟。这时郑国抽出那把匕首，来到女子跟前。 “别杀我！求你别杀我！我一定不会报警的！一定不报警！”那女子浑、身、赤、裸哆嗦着，恳求着。 “你说你叫什么，干什么的，家里电话，住在哪！你要敢撒谎，我就弄死你！” 这女子名叫晓婷，今年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在家，在商场里摆了个摊位卖服装。 当天晚上营业结束后，去给朋友过生日。给朋友庆祝完生日之后准备回家，没想到就遇到了郑国他们。 “没撒谎吧！”郑国恶狠狠的问。 那女子拼命的摇着头。 “没有...没有...放了我吧，我保证不报警。” 看那女人害怕的样子，郑国似乎很满意。回头看了看大家，便将匕首收了起来。 “咱们走吧！” “等会！这就走了？！不怕她报警！” “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吧！强女干加轮女干！露馅了大家都得完蛋！”郭鹏拎着酒瓶提醒道。 “不能吧？我把她信息和详细地址什么的都记下了。” “那有个屁用！她要报警了呢！你负责么？我们的样子她都看见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说话。 “我一定不报警！我保证！我保证不会报警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女子哭着爬过来，抱住郭鹏的大腿哀求道。 “她都保证了，应该没事吧。”郭兴在一旁也有点不忍心。 “她保证？你敢不敢保证！出了事你自己坐牢？你拿什么保证！”郭鹏一脚踢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子。 “那你的意思是？”欧阳晓君在一旁问。 “只有死人最安全。”郭鹏阴冷的说道。 听到这话，大家都没说话。 “郑国，晓君，你们可别忘了，我们可是都结婚了，家庭孩子老的少的，你不考虑么！” “这，这...”听了郭鹏的话，欧阳晓君一时无语。 一群人痛快完了，酒也醒了大半，五官纠集到一处，越想越后悔。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郑国，你别那么天真了！小玲最近在备孕吧，可能现在都有了你的孩子了，你出事了她怎么办？” 见郑国没说话，又继续说道。 “你要清楚，你可是主犯！假如我们要是判五年的话，那你就得判十年！” 郑国呆呆的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还不快点动手！给你的刀是干什么用的！” 郭鹏的催促将郑国拉回到了现实。 这时郑国也清楚的知道，郭鹏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女人活着。 “郭鹏，你这话，你这话说的也太那个了吧。”郑国抿了抿唇道，“刚才你们也有份啊！” 见郑国犹豫不决，郭鹏把脸一沉。 “好，好啊。你不动手也行，那把这女的给放了得了呗，要死大家一块死。反正我也没孩子，眼睛一闭，怎么都行。” “你媳妇可有孩子了，孩子一出生看不见爹也挺好的。放了吧，放了吧！” 郭鹏一摆手，转身就要走。 “等下！等下！我动手还不行嘛！” 郑国牙一咬，心一横，缓步来到女子跟前。心里对郭鹏是相当不满意。 “你们行行好，求求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才二十一岁，我要死了，我妈一定会很难过的。求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一定一定不会报警的...”女子还在哭求着。 听到女孩的哀求郑国又有些迟疑，看着她一时没了主意。 “我说郑国！你能不能像个爷们！怎么这么墨迹呢！”郭鹏有点恼火. 这话弄的郑国觉得很没面子，双眼一闭胡乱的刺向女子。 那女人拼命挣扎、反抗着，虽然身上受了伤，但竟然用双手将刀身紧紧的抓住。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那是一种求生的本能。 此时的女子再也不再求饶，只是用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郑国。 “你看吧，刚才我就发现，办事的时候一声不吭，那眼睛死死的看着你，她就是要把咱们样子记住。” 郭鹏在一旁不断的加油添醋。 那女人的双眼像一把尖刀。令郑国有些胆怯，甚至让郑国再也没勇气去看她。 “还楞着干什么？动手啊！”郭鹏不停的催促着。 那女子眼见已无生的希望，忽然转头看着郭鹏他们。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在这深夜里，就像一句诅咒，在夜空中回荡。吓的郑国赶紧捂住女子的嘴，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女子面对着郑国，两人几乎脸贴脸。那女人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将郑国撕碎。 微弱的星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清楚的看到郑国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快点动手！我就说这女的如果打她放了肯定会报警！”郭鹏用手指着那女人，嘴里还在咒骂着。 而郑国也从未见过这种眼神，绝望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透着哀怨！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我让你瞪我！！！”郑国咬着牙，愤怒的将手指伸进女子的左眼，竟然硬生生的将女子的眼珠抠了出来。 “我让你瞪我！！我让你瞪我！！” 郑国就像一头暴走的野兽，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女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猛的推开郑国，往前面爬去。 “快他吗的过来帮忙啊！”郑国见女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由得回头大喊着。 郭鹏见状赶紧上前，将女子双手倒背的按在地上。 “郭兴，把那块石头拿来。” 郭鹏看见不远处有块碗大的石头，指示着郭兴。 “快点！！我草拟妈郭兴！”但等了一会却见到郭兴半天没动，很是恼火！ 郭兴一哆嗦，踉跄的拿起石头递给郭鹏。 郭鹏举起石头对准女子的后脑就是一石头，顿时鲜血崩流，再也不动了。 郑国和郭鹏都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抹着汗。 “都过来！一人砸一下。”郭鹏把石头往地下一扔。“都他妈的快点！爽完了，这点事做不了嘛！” 胡标抢步上前，拣起石块就砸了一下。郭兴在一旁看的直闭眼睛。 欧阳晓君接过石头也来了一下。心里想，真他娘的倒霉，要知道这样，我多花点钱，找几个都没问题？扯这个蛋！ “郭兴，该你了！”欧阳晓君伸着手，将石头递向郭兴。 郭兴接过石头硬着头皮照做了。 完事以后，大家也都彻底的清醒了。坐在地上闷闷的抽着烟，各自想着事情。 “警察要是发现尸体了，调查起来，我们不是很麻烦？”这时郑国在一旁问道。 “你这不废话嘛！抓到了都完蛋！” “那，那这尸体怎么办？” 郭鹏想了想说道：“晓君，你回去整几把铁锹来，把她给埋了。” 欧阳晓君这时就像没了灵魂似的，傻傻的点点头开车回去了。一路上直骂娘，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杀人犯了呢！ 郑国走过去把那女子的身体翻过来，用刀在女子脸上做着什么。 “干嘛呢？郑国。” “我把她脸皮揭了，省着尸体被发现了，警察知道死者身份，调查起来容易。” “你想的到是很周到啊，对了，看看她包里有没有身份的证明啥的。”郭鹏就如同战场上的指挥官，发号着施令。 一阵翻腾，包里除了一些化妆用品，一部手机外，还有一小叠钱。估计是一天下来，卖衣服的钱。其他并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郑国拿着钱，看了看大家道：“这小妞还没少带钱那，要不咱们分了吧。” “快拉倒吧你，死人钱也拿，赶紧放回包里去！”郭鹏嫌弃着。 “等晓君回来把人埋了，赶紧回去。大半夜的你喜欢在这呆着啊！” 郑国瞥瞥嘴，很不情愿的把钱放回包里。 “那手机呢？” “手机？”郭鹏拿过来看了看，赶紧把手机关了机。 “都一起埋了！快点的吧！”郭鹏既焦躁又暴躁，不断的催促着。 过了好半天，欧阳晓君才开着车赶到。 “来吧，大家动手挖个深点的坑。”郭鹏边说边指挥着。 “郭鹏，这脸皮咱整？给你老婆拿回去当面膜吧。”郑国嬉笑着，完全忘了刚才的恐惧。 “滚你妈蛋！留着给你擦屁股吧！赶紧扔坑里，先把她埋上。” “对了，别忘了把那个眼球也扔坑里一起埋了。” 郭鹏又指了指那块石头。 “都埋上！” 大家七手八脚的忙完，又仔细的检查周围有没有遗漏，然后才各自的回到家中。 这一晚是恶梦，是刺激。可是对有的人来说，则是生命的终结，一个家庭的破碎以及亲人，朋友的泪水。 郭兴默默的讲述着，哽咽着，悲伤着，也带着深深的懊悔。 听完郭兴的讲述，真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发生的事，而且竟然发生在赖清宸身边。更不能相信的是，手段竟然极其残忍。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郭兴满脸泪水，有些沮丧。 “自首吧...”赖清宸故意说了一句，看着郭兴会有什么反映。 郭兴猛的抬头，看着赖清宸道：“不！我不要坐牢！” 郭兴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赖清宸的肩膀，像两只钳子似的，“老赖！你要帮帮我！你要帮帮我啊！”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赖清宸安抚着郭兴坐下。“照你说的来看，你也只是从犯。” “主犯不是你，如果你能做证人指证他们，哦不对，就剩下郭鹏一人了。你如能指证郭鹏，你一定会减刑的。” “不行！不行！郭鹏一定会杀了我的！不行不行！”郭兴不断的摇着头。“老赖，你就别逼我了，真的不行！” “郭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以为你不说，郭鹏就会放过你么？我怀疑小小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郭兴听到这，显的很是震惊。 “小小？怎么，怎么可能啊？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那天我和郭鹏来找你吧？郭鹏说小小已经回家了。” “后来郭鹏接了个电话，说是小小打来的。我借口玩游戏看了郭鹏的手机，那时候根本就没人打电话给他，已接来电最近也不是小小的。” “另外，小小的手机一直关机。”赖清宸补充道。 郭兴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了。 “我想一定是小小知道了什么，现在可能已经遭了毒手。你想想，一个连最近老婆都杀的人，别说你了。” “让我好好考虑下吧老赖。”郭兴一脸的苍白，不断的用手抓着头发。 来清宸拍了拍郭兴的肩膀，递了一支烟给他。 “千万不要让郭鹏察觉到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不然我们两个都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郭兴点了点头，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我还在担心一件事情，郑国的死，到小玲的死，我就觉得不对劲。”郭兴的脸在烟雾下显得越发的苍白。 “接下来是胡标然后是晓君，死的都很奇怪，一定是遭了报应。下一个一定是我了！” 说到此处，郭兴话语里带着哭腔，是后悔还是恐惧？可能都有吧。 想了想，郭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天遇到的事，让赖清宸不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是自己解释不了的。思来想去，来清宸忽然冒出个想法。 “对了郭兴，你还记得埋尸体那个地方么？” “干嘛？” “你看啊，假设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死的又那么惨，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祭一下。” “烧烧纸，祷告一下。或者给她好好的安葬一下，竖个碑什么的，也好让她不要做个无名鬼啊” 郭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确实应该，我也真的有好多话想对她说一说呢。”郭兴一副愧疚的表情。 “没准...没准她，没准她可以放过我呢...”郭兴自言自语，显然紧绷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在绝望中又盼着一丝侥幸。 “那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回去。” “那郭鹏咋办？” “这个...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我出去走走，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办。” 郭兴点了点头，靠在一边发起了呆。 赖清宸在村里瞎逛着，这时来到一处公园，坐在长椅上，内心也心乱如麻。到底怎么办才好呢？突然间想起了林辰，思考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和林队长说一下，或许他有办法。 给林辰打了电话，大概的说了一下情况，林辰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其实劝说郭兴回到案发地点，一个是为了安慰他的心理。主要还是为了快点脱离郭鹏，当然最好能劝说他指证郭鹏。 而林辰的意思是，最好能有确凿的证据，因为毕竟整个事件很玄，没有说服力。 赖清宸把明天准备去案发地点的事同林辰讲了。林队长考虑了一下，告诉赖清宸，等明天回去以后，会和赖清宸接头，带上牛逼设备，最好能找到有力的证据。 “还有，记住不要让郭兴知道，因为郭兴的想法还在左右摇摆，知道了反而会误了事。”林辰建议道。 和林队约定好，心中才略感平稳。急忙返回住处，一路上考虑着如何同郭鹏说，明天要回去的事。 赖清宸和郭兴要去案发地的事也绝对不能让郭鹏知道，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通话记录删除为好。 回到住处刚一上楼，赖清宸就看见郭鹏站在房间外的走廊上，赖清宸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去哪了老赖！” “哦，啊，我刚出去转了转，心里闷。” “走，进屋和你说点事。” 来到屋里，看见郭兴坐在床上正看着赖清宸。 “郭鹏，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赖清宸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老赖，晓君死了你知道么？”郭鹏却答非所问。 赖清宸心说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知道了？不知道？如果自己说不知道，万一刚才郭兴已经告诉郭鹏，刚告诉完自己怎么办？如果自己说知道了，是别人打电话告诉自己的，也不太妥。 最怕的是刚才郭兴已经透了底。如果被郭鹏发现，我们俩说的都不一样，郭鹏一定会想，为什么撒谎？是不是郭兴和自己说什么了。到底郭鹏来了多久了？郭兴刚才和自己说的事，是不是跟郭鹏都交代了？ 正为难，用眼睛扫了一眼郭兴。 此时郭兴正把眼镜摘下，抬起一只左手揉着眼睛，不过手臂并没动，只有眼睛在手指上来回的蹭。难道？ “你说什么？晓君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赖清宸装作很震惊的样子。 “你真不知道？”郭鹏眯着眼睛看着赖清宸。 “我哪知道啊，我朋友又少，又没老婆，那边有什么事也没人想到给我打电话，对了，是小小打电话告诉你的吧？” 听到小小的名字郭鹏一楞，马上换了副笑脸。 “是啊，小小刚才来电话告诉我的，我这不过来问问你们知道了没有。” “我也是刚才郭鹏来告诉我的，才知道晓君死了。”郭兴在一旁说道。 还好赖清宸回来的及时，要是再晚回来点，很难说在郭鹏的威逼下，郭兴不把刚才的事告诉郭鹏才怪。如果郭鹏发现事情赖清宸已经知道了，就比较麻烦了。 第十二章悬 “小小怎么说的？晓君到底怎么死的啊？”赖清宸特意转移话题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啊，小小电话里也没说的很清楚，可能是意外吧。” “意外？那我给小小打个电话问问。”赖清宸说着便掏出了电话要打给肖小小。 郭鹏见赖清宸要打电话给小小，顿时一把按住赖清宸的手。 “你让她休息一会行不行啊，这两天她身体不好。你左是小小，右也是小小，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我老婆了你！” 听到这，赖清宸更加确定了小小已经出事了。 “你可别胡说啊，我不打了还不行么。郭鹏，你看咱们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都离奇的死亡，你说是不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郭鹏瞥了瞥嘴没言语。 “很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们三人中的一个。”赖清宸边说着边漫不经心的观察郭鹏的表情。 听到赖清宸的话，郭鹏的表情显的有点不自然了，显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而此时的郭兴，则是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显的很是紧张。 郭鹏看了看一旁的郭兴，又看了看赖清宸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郭鹏的举动彻底的把大家弄蒙了，赖清宸和郭兴互相的看了看，完全弄不懂郭鹏的行为。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啊！”郭鹏跪在地上抽打着自己。 “老赖，我杀了人！”郭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赖清宸完全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怎么会这样？赖清宸怎么也没想到郭鹏会自己说出来。 “这些日子，我每天吃不香睡不好，每天都在受到良心的谴责！我太对不起那个女孩了！”郭鹏呜呜的哭着。 赖清宸楞在那里，看着郭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好想说声对不起啊，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啊！”郭鹏跪在地上哭诉着。 “老赖，我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你还愿意要我这个朋友么？”郭鹏说完便看着赖清宸。 “我真的再也受不了拉。我要去自首，再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了！”郭鹏一边哭着一边继续抽打着自己的嘴巴，鲜血从嘴角慢慢的流下。 还没等赖清宸说话，在一旁的郭兴显得异常激动。几乎是冲了过去，跪在郭鹏的对面，一手扶着郭鹏的肩膀。 “郭鹏！你能这么想太好了！我们还一直很担心你，其实我们的事，我已经都跟老赖说了。” “明天我们准备去埋尸体的地方，烧点纸，拜一拜呢，你放心！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赖清宸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差点没坐地上。这郭兴的嘴也太快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这样完全出乎了自己意料！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郭鹏抬起头看着赖清宸。 不知道为什么，赖清宸突然觉得郭鹏流着血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丝微笑。 看着郭鹏，赖清宸只好尴尬的点点头。“刚才郭兴也只是跟我大概的说了一下。” 对于跪在地上的郭鹏，赖清宸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 “老赖，之前你一直担心郭鹏，现在好了，郭鹏也想通了。”郭兴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也算有个伴了，主动交代总比被抓住强。” “等拜祭完了，我就去自首，心里也塌实些。自首总比天天受折磨好的多，是吧？”郭兴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轻松。 郭鹏边抹着眼泪，边点头附和，略带伤感的说道：“我想到时候回家看看，把事情安排一下，最后再陪父母几天。走也走的安心。” “呃...这种事你们自己决定，是自首还是怎样，我都没什么说的。”赖清宸听到他们自己都这样说也只好附和。 赖清宸停顿了一下，又加了句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老赖，我还不放心你么？明天是去埋尸体的地方拜祭一下么？”郭鹏止住了眼泪问道。 “啊，是这样，郭兴觉得这些天的事挺怪的，觉得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就想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烧点纸钱，叨咕叨咕。”赖清宸上去扶起郭鹏。 “如果条件允许，把尸体好好的安葬一下。也求个心里安慰。”面对着痛哭流涕的郭鹏，赖清宸猜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 “应该，应该，我先去洗把脸。”郭鹏起身去了洗手间。 看着一旁的郭兴，想到他刚刚的行为，恨的赖清宸真想上去踢他两脚。 如果郭鹏跟着，事情就麻烦了。林队说到时候跟赖清宸接头，现在这情况，赖清宸还不好单独出去了。 郭鹏从洗手间出来，拿着毛巾擦了擦手。 “老赖，郭兴把你们手机拿来看看...”郭鹏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干嘛？”赖清宸心说糟糕，郭鹏明显有了防备，还好通话记录已经删除了。 “没什么事，我就看看。” 郭鹏不由分说的拿了过去，说拿不过好听一些。接过手机，郭鹏翻看着。 这时郭兴也觉察到了异样，有点后悔，很愧疚的看了看着赖清宸。 郭鹏看了会，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把手机扔进了马桶。 “你这是什么意思！”赖清宸有点急。 “别紧张，回去我给你们一人买个新的，我看你们的手机都很旧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让情况变的很被动。 赖清宸起身走向门口。 “上哪去？老赖！” “饿了，买点吃的去。” “那正好，咱们三个一起去吧。”郭鹏起身，拉着郭兴就出了门。 到了街上，三人还真亲密，如同连体婴儿一样，形影不离。 吃了喝了，回来后却也都无话了。真没什么说的，互相心里都盘算着，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洗洗睡吧，明天还点坐车呢。”郭鹏躺在床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过有几句话我点先说清楚了，晚上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 “这几天我精神有点不好，要把谁当成小偷啊，坏人啊，宰了可就不好了。”郭鹏边说边摆弄着那把新买的刀。 两张床，赖清宸和郭兴睡一张。 躺在床上考虑着明天的事，到底怎么办才好呢？如果趁夜逃跑？不行，这个时候郭鹏一定会很留意的，弄不好得发生争执，情况真的不好说。 一夜在忐忑中度过。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坐上回兰陵市的车。 到了站一看，车站人真多。来来往往的，大包小包赶路的，都匆匆忙忙的。仔细观察着四周，想着林队到底来没来？现在这情况，自己该怎么办呢？ “走啊老赖，还楞着干什么？”郭鹏搂着赖清宸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道。 “打个车回家吧。”赖清宸知道这已经成奢望了。 “回家着什么急啊？你忘了我们要先去哪了么？先办完事再回去也不迟啊。” “现在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郭鹏搂着赖清宸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往一旁走去。 赖清宸一皱眉，林队到底来没来呢？这要是跟郭鹏打起来的话，赖清宸还真没什么信心，再说他手里有刀。关键不知道现在郭兴怎么想的，如果和郭鹏打斗起来，他会不会过来帮忙呢？ 三个人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说好晚上再出发。 “大家休息吧，没事就别出去了。”郭鹏一副大哥的口气。 心里有种预感，郭鹏是打算等他们去了埋尸体的地方，在那动手。这样想着，赖清宸心里更是急的要死。 “郭兴，把电视开开，别都不说话啊。”郭鹏指使着。 从回来，郭兴就一句话没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郭鹏天南海北的吹着牛，又讲到他们以前上学时候的情景。而赖清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听着，说实话还真不想听他在这放屁。 房间两张大床，郭兴坐在床尾看电视。郭鹏则坐在床中间，抱着个枕头，满嘴吐沫腥子回忆着过去。赖清宸坐在另一张床上，斜靠在床头，抽着烟，心急如焚。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郭鹏警觉的问。 “服务员，送水的。” “进来吧...”郭鹏两眼盯着门口进来的那位。 一身服务员打扮，头扎马尾辫，看年纪二十多岁岁。一手拎着个暖壶走了进来。 因为床头柜在两床中间，服务员径直的走了过来。 放下壶，侧身的转向郭鹏他们：“先生？还有什么需要么？” “没有了，赶紧走吧！有再叫你。”郭鹏仔细打量服务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要点别的什么的么？”服务员试探性的问。 一句话弄的大家有点意外，郭兴也把头转过来，看着服务员。 “你做？你不是服务员么？兼职啊？”郭鹏指了指服务员。 “先生，是这样的，不是我做。如果您有要求，我们可以根据您的要求，为您安排，我们只拿一点点的提成。” “哦，我说呢，我还以为这的服务员都这么开放呢。”郭鹏恍然道。 “我们不要，有需要在叫你吧。”郭鹏摆了摆手。 “那您有需要再叫我吧，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打这个电话找我就行。”说着服务员掏出一张卡片，因为郭鹏坐的比较远，服务员转过身来把卡片递给了赖清宸。 递过来的时候，卡片是倾斜着的，只见卡片后面有个小纸包。服务员用手指按着。 赖清宸一下明白了，一定是林队派的人。肯定他们刚下车的时候，林队已经带着人在暗处观察他们了。 赶紧接过卡片，把纸包攥在另只手里。 由于姑娘背身对着郭鹏，正好挡住了郭鹏的视线，所以郭鹏也没觉察到什么。服务员缓步走出了房间。 “老赖，那纸上写的什么完意？拿来我看看！” 赖清宸把纸递给郭鹏，偷偷的把纸包放在兜里。 一张不大的卡片，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郭鹏拿在手里前后仔细的看了看，并无其他内容了。 郭鹏坐在床上，仔细的琢磨着。鼓动半天，见没什么异常，把卡片往床头柜上一放，整个人靠在床头双眼一闭养起了神。 大概过了能有十分钟，突然猛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 郭鹏的举动吓了赖清宸一跳。 郭鹏并没答话，迅速的又拿起那张卡片，从兜里掏出手机，按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 “喂...” 郭鹏压低了声音。“有新情况，速度回警局。” “呃.是林队么？”显然那头没听出来是谁，问了一句。 郭鹏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慢慢的把手里的卡片撕成碎片。郭鹏坐在床上看了看赖清宸，一直没说话。 赖清宸知道郭鹏那意思是想问赖清宸是不是报警了。不然为什么会有警察找上门来？不过此时的郭鹏却没说什么。 估计是觉得就是问赖清宸，赖清宸也不会承认。如果现在争执起来会很麻烦，他也许希望快点到个偏僻的地方把赖清宸解决掉吧。 郭鹏把被子放在床头，整个人靠在上面。掏出了藏在腰间的那把银刀，又摆弄着。 “一会咱们出去走走。”郭鹏忽然的冒出一句。 赖清宸本来想问问干什么去，想了想还是算了，问了也白问。大家之好收拾好东西，跟郭鹏上了街。 一路上郭鹏带着他们，又是穿胡同，又是过市场，哪人多往哪钻。到后来更是坐上出租车，到处的乱窜，车子到了个市区边，在稍微偏僻点的地方下车了。 郭鹏四周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很得意的说道：“看看我找的这个地方。有山有水，空气还好。” “咱们就在这附近找个住处吧！”说着一只大手就过来搂住赖清宸的肩膀。 三人走街窜巷，看到前面有家卖五金的商店，郭鹏拉着他们走了进去。 “买点什么。”一个胖胖的男子站起身来问道。 “有锁么？”郭鹏问道。 “什么锁？干什么用的？” “锁自行车的那种。铁链似的那种。” “对了，再拿三个手电筒。” 赖清宸心里暗暗叫苦，该不是要把他们锁起来吧？一旁的郭兴也直皱眉头。 从商店出来，赖清宸忽然想起件事。 “咱们去拜祭，应该买点纸钱啊，香啊什么的。这东西哪买去啊？” “这东西哪卖我也不知道啊。”郭鹏挠着头。 “那种寿衣店应该有。”郭兴气喘吁吁的说道。 就郭兴那身形，揉一揉抓一抓，捏在一起能有个几十斤吧。走了这么远的路，明显体力跟不上。 他们一路打听着，总算找到一家寿衣店。就是那种专门给死人做衣服，扎纸人的那种店。 把东西准备齐，用黑塑料袋装好，又花费了不少时间。这期间郭鹏又换了张新的手机卡。剩下的时间，就开始了找住处的旅程。 第十三章药 三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着，这时郭鹏忽然看到不远处有栋新楼，看样子才投入使用不久。 三人走进，看到在一楼的一间超市门口，贴着食杂住宿，几个大字，不过并没有挂牌匾。 “走，我们就去那家看看。” 郭鹏的手搭在赖清宸的肩膀上，简直跟亲哥俩一样。当然了，是不是真是亲哥俩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进了门，看见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样子的女子，一身黑色套裙，脚下穿着一双高跟鞋。正在看着电视，见有人进来，赶紧招呼着。 “几位需要买点什么？” “老板，你这能住宿么？” 那女子打量着他们。 “啊。你们要住宿啊？我这还没开业呢，连牌匾都还没挂呢。” “不能住么？” “能住，当然能住！自己家买的房子，怎么会不能住呢！”女子热情的招呼着，“一楼卖点烟啊酒啊的杂货，二楼准备做旅馆。你们要住还能便宜，毕竟还没正式营业。” “环境挺好的，看着还干净。这房子花了不少钱吧？”郭鹏打量着房子。 “开旅馆当然要干净了，钱无所谓拉。来吧，我带你们上楼看看。” 跟着那女子来到二楼，空间还真不小，过道两侧，也有不少房间，那女子打开一间。 “不少房间还没装修完，你们先看看这间，觉得满意就住。” 房间内摆设很齐全，连沙发带茶几。不过就一张大床，看样子像是夫妻间，屋内还有浴室。 “老板，你这的门很有特点啊。” 门的下面是带凹槽的那种，一边一个门板，可以推拉的。要想关门必须把两块门板合在一起。门板一边一个门把手。 “还好拉，当时就想设计的特别点嘛。” “行，就住这了。你看看多少钱。”郭鹏也没问他俩的意见，自行决定道。 “就你们三？” “对，就我们三人” “还有其他房间，这房间就一张床。”那女子有点纳闷。 “行，这床够大。”郭鹏有点没明白那女子的意思。 老板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啊！啊我懂了！行，那你们就住这吧。一天七十。”看着那女子兴奋的表情，赖清宸就知道她一定以为他们三个搞玻璃的。 付了钱，郭鹏懒散的躺在大床上，赖清宸和郭兴则像受了气的孩子，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其实老赖，你们也不必把我想的那么坏。”郭鹏看他们这样子不由得安慰道， “我也没别的意思，你说我们都认识多久了，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郭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说了会去自首，但不是现在，因为我还有不少事没做。” “过几天，我一定会和郭兴一起去的，把事情交代了。所以现在做事情还得小心点，你们也不要多心了。” 看他一脸诚意的说着，真猜不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赖清宸只好点头附和着。 “郭鹏，咱也走了不少路了今天，可还没吃饭呢。”郭兴摘下眼镜擦了擦，也跟着说。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现在肚子都咕咕叫了。”郭鹏坐起身来，看了看他们。 “那行，咱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吃吧，我也饿的发慌。”郭鹏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我先去下厕所，今天光走路了，尿都没时间尿。”赖清宸赶忙闪进厕所。 到了厕所赶紧掏出兜里的小纸包，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打开纸包，只见里面包着的是几片药。 纸上还特意用了很大的字体，写了三个字：安眠药。 应该是林队希望赖清宸找机会遛出去。但问题是怎么能把这药用上呢？再说到底该用多少药量合适呢。要是让郭鹏睡的太久可能会引起怀疑？用少了呢，又怕不够。 反复的看着纸包，但再无其他的字。数了下，一共五片药。总不会都给他们吃了吧。那会不会吃死人呐！ 最好是能争取两三个个小时，要是太久容易引起怀疑。可到底要用多少量才合适呢？赖清宸反复思考着。既然林队能拿来这药，效果应该还不错吧。 先用一片试试吧。赖清宸掏出口袋里的烟。把里面的锡纸拿出来。 取了一片药，用钥匙压成粉末。想想还是不行，就郭鹏那体格，还当过兵，一片能制的了他么？ 想了想干脆又放了半块进去。一切准备完，剩下的只是等待着机会了。 从厕所出来，郭鹏正在厕所门口等着。 “上个厕所这么久？拉屎呢？”郭鹏似笑非笑的问着。 “郭鹏你这嘴就跟马桶一样。能不能别说的那么直接？那叫上大号，催什么催啊。” 郭鹏乐了。 “什么大号小号的，不都是拉屎么。”郭鹏一只大手把赖清宸往旁边一扒拉，也进了厕所。 左看右看像找着什么。 “干什么呢！还走不走了！找屎吃呢你！” 赖清宸知道郭鹏怕自己搞什么鬼，处处在提防着他。 “恩，我在找屎吃呢，找到了咱们俩个平分。”郭鹏嬉皮笑脸的说道。 “去你的吧，赶紧走！”赖清宸催促着。 三人上了街，买了点熟食又买了点拌菜。 “要不整点酒啊？”赖清宸提议，他知道郭鹏是好酒之人，一定不会拒绝的。 “整点就整点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整点啤的！” “晚上不办事吗？别喝多了。”郭兴在一旁提醒说。 当时听见这话，赖清宸真想一刀砍死郭兴。 “喝点啤酒也算个事啊？郭兴，你不也挺能喝的么？怎么怕拉？”郭鹏嘲笑道。 “别闹了你，郭兴能喝过你么？两个郭兴也不行啊，算了，别喝了！”赖清宸把话接过来说道。“喝的东倒西歪的就不好了。” “老赖，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你也看过我喝酒吧！啥时候像你说的那样了。”郭兴顿时就不乐意了。 “还两个我也喝不过郭鹏！你也太夸张了。咱今天就整点！”郭兴扶了扶眼镜，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三个人一共买了两箱啤酒，才回到住处。 “你们回来拉？” 老板娘微笑的问道，不过看他们手里拿的啤酒，笑容又收了起来。“啤酒我这也有，外面的都挺贵的。” 明显有点挑理，赖清宸赶忙说道：“一时匆忙，下回买啥都在这买，又方便又实惠。” 郭鹏他们也跟着附和，老板娘才又有了笑容。 回到房间就再也懒得动了，身体还好，主要是心累。摆好食物，正准备开动。回头就看见郭鹏拿着买的锁，把大门锁了起来。 这时赖清宸才明白，为什么郭鹏看了那么多旅馆都不满意。原来是为了这个。 “郭鹏，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会也没什么事，吃完饭大家休息下。没什么事就不要出去了，晚上还有正事要办呢。” 看来郭鹏在夜晚来临前，不想有丝毫的疏忽。 “来吧，来吧，赶紧吃吧。我是饿坏了。”郭鹏招呼着，拿过来几个装水的一次性杯子。 算了，赖清宸是不管那么多了，先吃饱再说吧。 三人吃着聊着，赖清宸也装着若无其事，和郭鹏碰着杯。喝了一会。大家的话明显多了，关系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这酒太温了也，难喝。有凉的就好了。”赖清宸端着酒杯很不满意的说道。 “有么？我喝着还行啊。”郭兴端着杯又喝了一大口。 “现在也没那个条件那，对付喝吧。”郭鹏又把酒杯举了起来。应该说是纸杯。 “对了，拿凉水冰一冰啊。多少也有点效果。”赖清宸一拍大腿，猛的想起什么似的。 “恩，对对对。这招行。”郭兴也表示同意。 不等郭鹏说话，赖清宸赶忙拎了几瓶酒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了些凉水，把啤酒放了进去。 “事还真他妈多呀老赖，快点过来喝酒啊！”郭鹏不停的在催，看来赖清宸一下不在他眼前他就总觉得不安。 回到饭桌上赖清宸尽量提着他们年少时的一些事。大家似乎都被带回到了那段时光，上课调皮，捉弄同学。去人家地里偷瓜什么的，都想起来了。 “郭兴，你记不记得，上中学那阵，你经常被人欺负。还是我总替你出头的，还记得吧？” “那我也没少给你写作业啊！”郭鹏和郭兴说着，笑着，回忆着，似乎聊的很开心。 那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青涩的爱情，暂且称为爱情吧。无比珍贵的兄弟情义。课间的打闹，偶尔的争吵，那朗朗的读书声...那熟悉的教室熟悉的黑板...又回到了脑海中。 “老赖，那酒冰的差不多了吧？”郭鹏满脸通红的问道。 这时茶几上的啤酒已经所剩无几了，食物也要见了底。 “我去拿，看看冰的怎么样了。”赖清宸嘴上说着，心里盘算着进了浴室。 别说还真有些效果，明显的凉了许多，顺手又拿出几瓶。 “倒上，看看怎么样。” 给郭鹏满了酒，郭鹏轻轻抿了一口。 “还真行啊！有点凉劲。” 大家继续喝着，赖清宸看看时间，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菜吃的也差不多了。算准时间歪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咋拉老赖？不行拉？”郭鹏回头看着赖清宸，上前就来拉赖清宸。 “过来再喝点啊！” “别动，有点难受。”赖清宸大口的呼吸着，不时的作出要吐的动作。 “不是吧老赖。这点酒就不行了？”郭兴在一旁问。 “可能空腹喝酒，喝的有点急。” “没事，再喝点，咱慢点喝，再拿几瓶过来吧。”郭鹏看了看茶几上，酒又见底了。 “那我去拿吧，你们先喝着。”赖清宸踉跄着走进浴室，又拿了几瓶。 酒桌上郭鹏似乎来了兴致，天南地北的又吹起牛来，又开始讲当兵的时候如何如何。郭兴明显话也多了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喝着，我先躺会。”赖清宸连连摇手，示意不能再喝了。 “老赖，刚才你不说，两个我也喝不过郭兴么。现在你咋拉？阳痿拉？咱俩再整一个。” 赖清宸心说，整你妈了个蛋！ “郭兴，整...整一个，吐你身上别...” “你可别怪我...”赖清宸端着酒杯，晃荡着就要向郭兴敬酒。 “那算了那算了，不和你喝了！” “老赖那你别喝了，还有几瓶酒了？”郭鹏说。 “好像还有一瓶了。” “那拿来吧，我和郭兴分了得了。” 赖清宸一步三晃的来到浴室，拿起了这最后一瓶酒。心想，机会来了。用牙打开瓶盖，迅速的把药倒了进去，仔细的清理了下周围的药沫，又把盖给按上。 出来以后边走边用嘴咬着瓶盖，做出正在开啤酒的样子。快到郭鹏他们跟前，盖子也打开了。 郭鹏接过酒，将自己的杯满上。 “我们喝就不带你了，你先睡会吧，到晚上再叫你。” 赖清宸歪靠在沙发上，假装的睡着。 郭鹏和郭兴继续的碰着杯。赖清宸心里也打着鼓，到底有没有效果呢？如果没效果，到了晚上就很麻烦了。 靠在沙发上，想着这些事。又不好睁开眼睛看看郭鹏他们什么反应，只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情况。 紧张的心伴随着时间的滴答声，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二十多分钟，药可能起了效果。 只听见郭兴打着哈欠说道：“不行了，我点先睡会。” 郭兴迷迷糊糊的走向床躺下。 “我也有点睁不开眼睛了。”郭鹏自言自语的说着。低头看了下时间。才下午一点多。 郭鹏看了看靠在沙发上的赖清宸，轻手轻脚的来到跟前。 “老赖...老赖...”郭鹏低声的叫了几句。 又推了推赖清宸，看赖清宸没什么反映，这才放心的睡下了。 这时赖清宸总算松了口气，现在只有静静的等待。 听着床那面鼾声如雷，赖清宸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用手推了推郭鹏，看郭鹏没什么意识，又加大了力量。 此时的郭鹏看来已经彻底的进入了梦乡。赖清宸赶紧在郭鹏身上翻着钥匙，但是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到钥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的赖清宸热汗直冒。这小子把钥匙藏哪了！ 该不会是藏到下面的口袋里了吧？轻轻的解开郭鹏的腰带，郭鹏的下面根本没有口袋。真怪了，难道藏到屋子某个地方了？ 正在发愁，忽然注意到了郭鹏的脚。郭鹏的脚穿着袜子，在脚的内侧，有微微的凸起。原来这小子把钥匙藏到了袜子里，不注意看还真难发现。 这孙子太狡猾了。赖清宸心里骂着。 拿到钥匙，把一切恢复到原状，打开锁，出了门。看着门内熟睡的郭鹏，又轻轻的把门带上，打了个车直奔警局而去。 到了警局看到林辰在那，赶紧把情况都跟林辰说了。 林辰听完情况，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沉思了一会儿，跟赖清宸说道：“如果让你戴着摄像设备，你有没有问题？” “什么意思？怎么个戴法？”赖清宸疑惑道。 “你看啊，第一，带着拍摄设备，可以拍到一些我们没有掌握的情况。到时候也可以做为证据，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动手抓他？因为现在证据还不充分。没有有利的证据。另外很多事情还没弄清。比如案发现场在哪？另外牵扯到你说的。肖小小的问题。我们也需要找到突破口。” “第二，如果你们晚上去，不便于我们跟踪。但是你带上设备，我们可以远距离监控。放心我们会在适当的距离跟着你的。根据现在的情况看，今天晚上郭鹏很可能会对你们动手，所以这次你们可能非常的危险。你有没有问题？” 说实话，没来之前，赖清宸觉得自己准备好了。但见到林辰，听他这么一说，赖清宸心里又没了底 “我...我...” “有什么问题么？” “关键我怕打不过他啊，他那体格，我...我打不过他啊。能不能给我把枪啊。” “那个不可能，你就不用考虑了。” “这样吧，我们可以给你一个高压电棒，用来防身。”林辰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个香烟盒般大小的黑色装置。 “这个有一百万电伏，可以用来防身。”说着递了过来。 赖清宸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 “多少？？！！一百万？！！那一下不就变烧烤了么？” 林队笑道：“这只不过是电压很高，但电流没有那么强。短时间接触，是不会致命的。” “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对准人的头部啊，心脏啊等危险部位使用。这个足以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了，甚至死亡。”林队又教了下使用方法和注意的事项。 赖清宸放进口袋里，多少心里有了底。之后林辰又叫工作人员拿来一套无线的摄像设备。 在身上安装了无线微型摄像头，又把接收装置用胶带缠在了身上。一切准备完毕。林辰还有点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教你的都记住了么？” 赖清宸仔细的回忆着过程，点了点头。 第十四章无 “老赖，这些你都记住了吗？凡事安全第一。” “如果被郭鹏察觉，你可要机灵点。该下手时要先下手。别吃了亏,我可不想少了你这个网友。”林辰宽慰了赖清宸几下。 赖清宸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担心：“林哥，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东西能工作多久啊？别关键时候不能正常工作，我可就白忙了。” “你这个问题还真要注意一下，这设备能连续工作五个小时。待机的话一个星期。所以你要把握时机，根据情况使用。” “不过你们今晚就要去，应该问题不大。主要还是你的安全问题。” “还有没有什么疑问了？”林队拍了拍赖清宸的肩膀问道。 “那没有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出来也挺长时间了。” “那你赶快回去吧。记住，不要过分的紧张。千万不要暴露了，设备里有追踪，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你放心吧林队，我一定会小心的。对了，那药到底用多少量安全啊？你一次就给了我这么多。”临走时忽然想起药的问题。 “那你给他吃了多少？” “一包啊。你不给我一包么？我都给他吃了。” “一整包都给他吃了！！？？我那是让你根据情况用的！你怎么都用上啊！”林辰有点激动，嘴里不断的叨念。“完了完了，这回计划算是白忙了。” “林哥！林哥！你先别激动。一粒半，我就给他吃了一粒半！”见状赖清宸赶紧安慰他。原来警察内心也很脆弱啊，开个玩笑而已激动成这个样子。 “真的只用了一粒半？”林辰有点不相信。 “警察里，就你最没幽默感了。我能给他都用上么...” 林辰听到这狠狠的瞪了赖清宸一眼。吓的赖清宸赶紧出了门，打个车就跑回了住处。 路上赖清宸心想要是把他给惹毛了，掏枪再把自己给崩了。然后说自己袭警，那自己可就太冤了。 回到住宿地点，赖清宸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下，里面依然鼾声如雷。 悄悄的回到屋内，把门上了锁，钥匙又塞回郭鹏的袜子里。看了下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十分左右。时间还早，索性靠在沙发上，先好好的睡一觉再说，晚上没有精神可不行。 “老赖，喂！老赖！起来拉！” 不知道过了多久赖清宸感觉身体被摇晃着。睁眼看看，原来是郭鹏。 赖清宸揉着眼睛“几点了郭鹏？”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都。” 勉强的起了身，混身散了架一般。“郭兴呢？” “还睡呢，喊了半天也不起来。” “喝多了吧可能？我还以为他挺能喝的呢。我去试试吧” 来到郭兴跟前，赖清宸在想，是不是以他这体格，有点吃不消？ 也不知道要睡多久，耽误了晚上的事就不好了。赖清宸推了推郭兴：“郭兴！醒醒了！郭兴！” 一边喊着，一边偷偷的在郭兴的肋骨下，找了块肉。用指甲狠狠的掐下去，把这几天对郭兴的不满，也都注入在这一掐当中了。 就见郭兴嗷的一声就坐起来了。 “哎呀我草！好疼！”郭兴一边揉着，嘴里一边骂着。 看郭兴那个样子赖清宸就想笑，很解气。 “大晚上的喊个毛蛋啊！”郭兴这一叫，到把没有准备的郭鹏吓了一跳。 “不是！老赖他掐我！”郭兴指着赖清宸，像个孩子一样告状。 从郭兴的眼睛里竟然看见了泪水，虽然他带着眼镜，但透过眼镜还是依稀能看见一点泪光。 看来这次出手够很狠的。赖清宸强忍着没笑，站在一旁，摊了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行了，别闹了都。把衣服穿好，洗把脸，准备准备，把东西都带上，咱就出发了。” 赖清宸突然想起了个问题。 “对了郭鹏，那地方你还记不记得住啊？这大晚上的好找么？” 郭鹏想了想：“位置大概还记的住，如果到那的话应该能找到。 “我知道地方，上次我清楚的记得，那附近有棵很大的树。很特别的。一定能找到的。”郭兴立刻道。 “对了，在带几把铁锹吧。看看情况，把人家好好的安葬一下吧。” 其实赖清宸主要还是想要防备着郭鹏，他有刀，赖清宸虽然有电棒，但没用过。再说也太短了点，如果拿铁锹就好多了。 “一会下去看看五金商店有没有卖的。”郭鹏道。 “都收拾完了么？带上手电，走吧，别忘了把纸钱什么的拿上。” 三人出了门，又去商店买了两把铁锹，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而今天的夜没有一丝星光，刚出来的时候还好，街上行人，车辆，各种场所的灯光。还能提醒着你，是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他们来到郊外时，就没那么好了，每个人像被蒙上了眼睛，手电是唯一的光亮。 “这么黑，还能找到地方么？”赖清宸问。 郭鹏用手电四处的照着，不断的回忆着。“大概就是这片。往里走走看吧.” 三人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天上淋漓的开始下起了雨，远方的天空，云层里偶尔有闪电划过。 看样子一场大雨就要来临，好在披了件外套。 “我们点快点了，要是电闪雷鸣的，我们在树林里，那可危险了.”郭兴说着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雨渐渐的下了起来，慢慢的路也变的有些泥泞了，越走越沉重。闪电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偶尔传来轰隆的雷声。 “郭鹏！你看！”郭兴用手电的光指向前面。 伴随着闪电，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棵大树，明显的比周围的树木粗壮了不少。虽然离参天大树的标准，差了很多，但在这片树林里还是显的比较特别。 “就是这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郭兴仔细的思考着回忆那天的事，忽然往右侧的方向走去。 赖清宸和郭鹏马上跟了过去。 “应该是这了。”郭兴拿着手电，仔细的照着地面。“你们看...” 原来地上零散的有几个烟头，不远处还有两个喝剩的啤酒瓶。 “对，没错，就是这了，大概就是这个范围了。”郭鹏压低了身子仔细的照着地面。 “这！在这呢！”终于郭鹏发现了地面上的异样，这泥土到底还是同周围有些区别。 “郭鹏，你们杀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赖清宸想既然找到了地方，身上又带着设备，最好能让郭鹏亲口说出什么，也可以当作证据。 “我他妈哪记的住啊！你问这个干嘛？” “哦，一会看看能不能找块木头，给人家立个碑啊。不能成无名鬼啊。” “不行！我他妈有病啊，给她立个碑，告诉警察，她在这呢！” “那一会你不拜祭一下么？都来了，你也得知道个人名，跟她说句对不起啊。” 郭鹏哼了一声，没言语。 “我记得好像是叫晓婷，是个卖服装的。”郭兴在一旁说道。 “那你们五个人，杀完人就回去拉？”这句话问完，赖清宸就有点后悔。 或许是带着摄像设备，想早点拿点证据。一时间就问的比较直接。但是这样的追问，明显就很不正常。 “老赖，今天你很怪啊？”郭鹏用手电照着赖清宸的脸。 妈了个巴子的！晃的赖清宸两眼直冒金星。 “我的意思是怕你们留下什么证据！我也没别的意思！” “这你放心，我们都检查了好几遍。”郭鹏终于把手电的光从赖清宸脸上移开。 赖清宸眼前一片眩晕，闭上眼睛全是星星，缓了半天才算恢复过来。 “烧点纸吧，叨咕叨咕”郭兴说。 “傻蛋，没看见下雨么，能烧纸么？”带来的纸钱已经灌进去水了。 郭兴有些郁闷的把纸钱扔在了地上。 “捡起来！别往这扔啊，尼玛的，带个眼镜我以为你很有学问呢。”郭鹏大骂郭兴。晚上的郭鹏变的很暴躁。 “那咋办？”郭兴没了主意。 “这样吧，我们给她尸体挖出来，换个好点的地方。也算对的起她了，顺便叨咕叨咕得了。” 郭鹏的话只能骗鬼。换个好点的地方？这树林里有好地方么？郭鹏大概就是想等挖开了，把他们和尸体一起埋了。 赖清宸心里想着，自己还带着电棒呢，这下着雨，郭鹏身上也湿了。自己若是要电他，他会不会扑向自己，把自己也给电了？ 算了，还是不用电棒的好。正好有铁锹，他要是敢下手，就拿铁锹拍他！ “赶紧动手啊，还楞着干什么？”郭鹏又是只动嘴不动手，只负责拿着手电照亮，在一旁指挥着。 怪不得只买了两把铁锹，他原本就没想要干活。 赖清宸和郭兴动手挖了起来。不过赖清宸紧紧注意着郭鹏的举动。还特意的找了个角度，和郭鹏面对面。万一他有个什么动作，也来的急反应。 雨越下越大，越来越让人不安。 挖着挖着。突然间郭兴喊了一句。 “郭鹏！” 声音又急促又紧张，像半天空打了个霹雳。 “你喊个毛啊！！” 这是郭鹏受到惊吓时最爱骂的一句，每次听到赖清宸都想笑。因为每次听到这句的时候，郭鹏一定被吓的不轻。 “郭鹏，你过来看看，拿手电照照，我怎么觉得这是空的呢？”郭兴用袖子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惊恐的说道。 “什么空的？”郭鹏拿手电照了照。已经挖的很深了，但是没见到尸体。 “郭鹏，你们是不是记错了？”赖清宸问。 郭鹏拿着手电仔细的看着“没错，就是这。你们看，上次挖的坑，轮廓还在这呢。这里面都是空的。” 赖清宸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有很明显已经被挖过的痕迹。 “尸体呢！！明明埋这了啊！”郭兴的声音有点抖。 赖清宸也很纳闷“不会真这么邪吧？？” 郭鹏琢磨着。 “把铁锹给我！” 郭兴把铁锹递了过去，郭鹏接过铁秋又挖了挖。似乎有了答案。 “一定又有人来过！上次明明把那女的包啊什么的都埋在这了，现在包也没了，一定是有人来过！” “难道被警察发现了？”郭兴摘下眼镜，抹了一把脸问道。 “不可能，一定不是警察。警察发现了，消息一定就传出来了。” “再说还牵扯到尸体身份什么的。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会是谁来过呢？”大家都犯了难。 “不会是...她自己出来的吧？再或者说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死！”郭兴做出了假设。 “你内个脑型，真对不起那副眼镜！她要没死，我们可能早被抓了。” “另外你趴那，我用石头砸你脑袋几下！眼睛都挖出来了，脸皮都揭了。看你死没死？？你脑子里是不是一堆大便那！” 郭兴尴尬的吧嗒吧嗒嘴，不说话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郭鹏？” “我觉得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我们五个人当中，谁来过。” “不过，那天以后，也不会有谁记得准确的位置。到底怎么回事呢？”郭鹏一时也搞不清楚。 “啊对了，还一个人应该知道埋尸体的地方！”郭兴似乎想起了什么。 “谁？还有谁知道！”郭鹏眉头一皱，急忙追问。 “那天我和郑国一起在那棵大树下尿尿，他还说这树好特别。他一定知道埋尸体的地方。” 郭鹏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天边又划过一道闪电。 “郭鹏，把手电给我！”郭兴突然说道。 “怎么？你发现什么了？”郭鹏把手电递给了郭兴，紧张的在旁边看着。 郭兴蹲下身来，边照边用手扒拉着什么，不一会，从泥土里拿出一样东西。 “你们看！”郭兴举着手，手掌里托着一样东西。郭鹏接了过来。 “打火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这很眼熟啊，好象就是郑国的。”郭鹏边看边说。 这也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确实，这个打火机就是郑国的。 “郑国是第一个死的，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郑国？？可是郑国有什么理由还回来呢？”赖清宸很不解。 “有！如果是郑国的话，一定有。郭兴，你还记得吧，那天，那女的包里有不少钱。郑国要和大家分了，我没让动。” “对，对，是有这么回事” “郑国是个很爱钱的家伙。一定是他返回来过！”大家互相看了看。 “我们假设是郑国的话，他如果回来过，把钱拿走。可尸体呢？为什么尸体不见了呢。”赖清宸觉得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沉吟片刻，郭鹏说道：“如果郑国的死和尸体有关系的话，我觉得也应该去郑国家去看看！很可能留下什么证据或者线索，如果被警察发现了，就糟了！” “郭鹏，你不是决定自首了么？还怕被警察发现什么么？”赖清宸的问题简单直接，但有点莽撞。说完赖清宸就有点后悔了，万一他火了，起了杀念怎么办。 赖清宸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铁锹。“啊...这个...那个我不说了么。” “是，是我准备自首，但还不是现在，家里好多事我要安排一下才行，再给我几天的时间。” 看郭鹏磕巴的样子，赖清宸也懒得拆穿他。 “还能留下什么线索？警察可能早都翻个遍了。”郭兴在一旁说道。 “你傻了？郑国是受害者，不是嫌疑犯，案发现场是浴室。如果找证据也只是在浴室附近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室内看看有没有对案情有帮助的物品。” 赖清宸和郭兴互相看了看，没搭话。 赖清宸知道郭鹏着急了，如果真是郑国来过，万一在家里留下什么，被警察查到，会很麻烦。 “把土填平，回去再说！” 见他们还在发愣，郭鹏怒吼道：“快他妈点地！这么大的雨，你不怕一个雷劈死你们吗！” 哼，赖清宸心说要劈也先劈你。 赖清宸和郭兴忙了半天又将一切恢复原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返回住处。快到住处的时候，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老赖，郭兴，你们把铁锹随便找个墙边放下。总不能大半夜的拿着铁锹回去。” “那纸钱呢？”郭兴问。 “找个垃圾桶扔了就行了。” 此刻三人回来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刚进了店门，店老板就迎了上来。 “呦，你们这是去哪了？这大半夜的。”女老板很惊讶的看着他们。 “啊，我们出去吃晚饭，在街上闲逛呢。没想到下起这么大的雨。” 郭鹏擦着额头上的水。 “老板，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了吧，你们再不回来，我都要关门了。” “不好意思了，那我们先上楼了。”郭鹏敷衍的说了一句。 “我下楼买点东西，差点忘了。”赖清宸实在担心的很，这么大的雨，身上的设备有没有问题。 “买啥？这大半夜的？” “下去买两盒烟。烟都湿了。” 郭鹏迟疑了一下道：“那你快点上来，我们先进屋了。这身上湿了吧唧的太难受了。” “这楼下不就有卖烟的么，我马上就回来了。” 郭鹏眼珠转着，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就只是盯着赖清宸看。 第十五章寻 三人一直无话就站在楼梯口对视着，这时郭鹏说道：“老赖，我想你应该很快回来的，不为你，也为郭兴想想。” “我知道。”说完登登登的下楼来。 这一身的雨水，让郭鹏感到难受。但他就这么大意的让赖清宸单独行动？是真的放心还是在试探赖清宸？如果趁机打电话，他会不会突然的冲下楼来？ 不过也没必要，反正事情都已经安排完了，他试探赖清宸也好，真的放松也好，赖清宸也没必要冒这个险。 买了两盒烟，并没有急着走，又四处看了着。 “还需要再买点什么吗？”女老板问道。 “这个多钱？”赖清宸指着一卷胶带。 “哦那个五块。” “结实不？” “那看你干什么用了？你要是粘个玻璃，封个箱子绝对没问题。” 也不好说太多，谁知道郭鹏会不会在暗处正看着赖清宸。付了钱迅速的把胶带放进口袋，打开烟吸了一根。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这地上连泥带水的，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好意思。”赖清宸故意找着话茬。 女老板尴尬的笑笑。“没事没事，你们这是去哪了？看你们这一脚的泥” “哦，我们爬山去了，谁知道突然下起大雨。”随便打发了几句，目光不时的瞄着二楼。 “老板娘，那我就先上楼了。” 来到房间郭鹏和郭兴正脱着衣裤。 “回来够快的啊。”郭鹏似笑非笑的问。 “那还能不快么，就在楼下。” 赖清宸把烟往床上一扔，道：“那老板问我们怎么带了这么多的泥，我说咱们爬山去了。” “爬山？半夜爬山？你这是什么理由啊。”郭鹏有点不满意。 “咋地，就爬山去了不行么？” “好好，爬山去了。赶紧把你那身湿衣服换了吧。”郭鹏笑了笑，也懒得和赖清宸争辩。 “天冷屎尿多啊，我去下厕所先。”赖清宸故作轻松的进了厕所，现在赖清宸最担心的就是设备有没有问题。仔细的看了看。还能正常工作。把腰上的胶带撕下。真疼，都连着肉。 心想把这些东西放哪好呢？要不一会没法弄了就。 打量着周围。除了浴缸，马桶。超大的梳妆镜前面一个洗漱用的台子，其他也没什么可以隐藏东西的地方了。 “老赖，是不是又掉厕所里拉？”郭鹏在门外喊着。 这时注意到洗漱台子下面是木质的柜子，放东西杂物用的。放在那里？不行！万一郭鹏要是打开柜子呢？ 正发愁着，忽然看见柜子下有空隙。赖清宸干脆把东西藏在下面，还不容易发现。 收拾收拾东西，全塞在了下面。又仔细的从各个角度看了看，才放心的出了厕所。 “怎么这么慢啊？便秘啊你？”郭鹏半开玩笑的说道。 “今天算快的了，总要拉干净吧。” 郭鹏上下打量着赖清宸，看的赖清宸混身有点不自在，赶忙脱了衣服，找个地方摊开。 “唉，也没个换的衣服，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干。”赖清宸自言自语的说着。 一回头，郭鹏正探个头往厕所里看。 “看啥呢你！你也不闲臭啊！” “我看你是不是在里面下蛋呢。”郭鹏倚着墙边说边笑。 “去你大爷的，郭鹏，说点正经的。你刚才说要去郑国家？有什么打算么？” “郑国是第一个死的，也是最有可能返回到现场的。” “假设啊，只是假设，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会不会跟着郑国回了家？还有那尸体怎么不见了呢？难道郑国真动了尸体？移动了尸体？或者真如郭兴所说？”赖清宸迟疑道。 “不好说，所以我想去郑国家去看看。” “我想警察早都搜查过了。还能有啥发现么？再说，咱们也没有他家门的钥匙啊。”赖清宸觉得很不妥。 “警察了解郑国性格么？”一句话还真把赖清宸问住了。 “另外钥匙的问题，我有打算，不用担心。我们天快黑的时候在去，衣服什么的也差不多干了，总不能湿了吧唧的出门吧。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郭鹏安排着。 计划好了？什么计划好了？把自己和郭兴都计算在内了么？不明白郭鹏说的计划好了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郭鹏去了厕所。 赖清宸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会不会被郭鹏发现？这几天郭鹏一直很注意自己，说话都阴阳怪气的。镇定，这是一定要镇定，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赖清宸躺在床上，若无其事的抽着烟。 大概一刻钟的样子，郭鹏走了出来。直接坐在了赖清宸的旁边，顺手拿起来旁边的烟，抽了一根。 忽然弯下身来，几乎要和赖清宸脸对着脸了，用极低的声音说。“老赖，如果你的朋友背着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你会怎么做？” 郭鹏虽然面无表情，但字字句句都刺激着赖清宸的心脏。 “有病啊？问这种问题。拜托，别离我这么近行不行！感觉怪怪的。”赖清宸避开郭鹏坐起身来。 “你是不是又怀疑我什么啊！这几天我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你真没背着我做什么事？你再想一想！？”郭鹏依然语气不冷不热的盯着赖清宸问。 “你要不相信我，你就弄死我得了！”赖清宸真的火了。 “哈哈哈，别激动！别激动，逗你玩的。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睡觉吧” 郭鹏站起身，来到门口，又给大门上了锁，然后独自去睡了。 赖清宸心里狂骂着，这狗日的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做的什么被发现了？还是有意的诈自己？让自己交代？真想快点结束这段日子，再这么下去，人非疯掉不可。 第二天终于放晴了，阳光洒进来。让人也心暖暖的。 赖清宸看了看旁边睡着的郭兴，又转头看看郭鹏那边。 只见郭鹏正坐在床上，托着个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赖清宸。 赖清宸当时的感觉，那真时想一下撞墙死了算了。真受不了眼前这个人，自从发生了这些事，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还是原本每个人都有另一面，没遇到事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有另一个自己。当遇到某些特别的事，或者说，超出这个的自己所承受的界限另一个自己就苏醒了。 “起的这么早啊？郭鹏。” 郭鹏笑了笑道：“不早不行啊，不精神点，容易把命弄丢了...” “一大早就这么丧气，草！”赖清宸骂了一句，心里却多了几分不安。 “叫郭兴起来吧，我下去买点吃的。赶紧把衣服拿出去晒晒。” 郭鹏下了楼买了点面包，火腿肠之类的。赖清宸和郭兴把衣服裤子拿到外面，找个地方挂了起来。 “郭鹏，咱们今天去郑国家看看，要没有什么发现，就回家吧。我都好多天没回家了，我爸妈该着急了。”郭兴边吃边说道。 “我同意郭兴说的。这么多天了，连个电话都没给家打。”说完赖清宸看了郭鹏一眼。 郭鹏独自吃着，迟疑了片刻：“也好，我看也是时候了，差不多该结束了。你们也都累了，该让你们回去了。” “唉。很多事我也不想去想了，怪累的。我也想早点结束。”郭鹏叹了口气补充道。 “郭鹏，你说回去以后一起去自首，没变卦吧？”郭兴拿着块面包，心里挺没有底。 “放心，当然会了。我不说了么，回家陪父母几天，咱们一起去。再说了小小还在家等我呢，我也不想在这呆着啊。” 郭兴好像吃了定心丸，不住的点着头。“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也比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强。” 郭兴叹了口气，又想到了郑国，胡标他们的死，又伤感起来。“还不如死了呢，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死了到是痛快。” 看着郭兴那个样子，赖清宸也蛮难过的。“行拉行拉，别说了，赶紧吃吧。” 郭鹏摆了摆手，示意郭兴别再说下去了。 一上午在无聊中度过，这简直就是犯罪。人们总在想方设法的打发着时间，怎么能让时间过的快一点。 人生短短几十年，睡觉就要占去二，三十年。余下的时间，自己再蹂躏蹂躏。 唉，赖清宸看自己也差不多要到头了。虽然时常这样想。但面对郭鹏。赖清宸宁愿打发着时间，要不时间打发自己也行。只要不跟他在一起呆着就行，赖清宸觉得他是要在精神上摧残自己。总有意无意的试探自己，希望能从自己嘴里问出点什么。 烟是个魔鬼。闷的时候，心情好，心情差，甚至做完男女之间的事，你都能想到它。吃完饭抽，睡觉前抽。睡醒了睁开眼睛还抽。 人生就是吃喝拉撒睡和抽！明知道它能让你减少寿命，明知道人的生命很短暂，可赖清宸还是在抽。 “喂！老赖。五点多了，准备准备走了。”郭鹏叫着。 看着外边的天，已经有点暗了，穿上干爽的衣服感觉就是不一样。 “郭鹏，你买的肠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赖清宸嚷嚷着。 “咋拉？我还能毒死你啊？” “我这肚子咕噜咕噜的老响，是不是吃坏了！” “你那是肚子里的大便在闹革命吧！” “滚犊子吧！好几天也没吃顿好的了。天天吃这B完意，吃的直拉稀！” 郭鹏乐了。“要拉赶紧，一会天黑了。人就是麻烦，不吃还饿，吃了还点拉，拉完还要吃。赶紧的吧你！” 点了根烟，进了厕所，赶紧看看东西还在不在。不过还好，东西安然无恙。赖清宸赶紧把设备又都缠好，检查了检查。确认没有问题，才走了出来。 “快点吧！就等你了。”郭鹏和郭兴已经等在门口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三人来到郑国他们家小区外的时候，最后一缕阳光也要消失不见了。 “我说郭鹏，咱还没有钥匙呢。你不是准备半夜爬上去吧？” “放心，我有主意。”郭鹏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来到郑国家门口，郭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柴，截成两了段。一段塞进了锁眼里。 然后叫来了郭兴，耳语了一番。郭兴登登登的就下了楼，而郭鹏则站在楼梯口向下张望着。 不一会，只听见楼下有脚步声。郭鹏听见后就往楼下走去。 “哎，郭鹏，你干什么去啊？开锁的师傅我都叫来了”郭兴正和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上楼来。 “晚上去宾馆住！这老破门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打不开了。”郭鹏发着牢骚。 “你看你这事闹的，我不说了么，我去找开锁的来，让这位师傅帮着看看啊。” “还开什么开！钥匙都让我拧断了！越着急事越多！”郭鹏连唉声带叹气。 “得了，让师傅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再说呗，师傅，麻烦你了啊。” “没事，没事。”那男子客套着。 他们再次来到郑国家门口。 那男子仔细的看了看。“这锁眼里被人堵上东西了，那能开的开么。” 郭鹏一副吃惊的表情：“这他妈谁这么缺德！这也太损了吧！” “打不开就不要硬来嘛，有的最后连钥匙都拔不出来了。”男子在一旁教训着。 “我着急啊，天都要黑了，越着急越打不开。钥匙插不到底，我一使劲，钥匙还他妈的断了。”郭鹏解释着。 “行了，你也别着急了。师傅，你看看能把堵的东西弄出来么。”郭兴在一旁劝道。 那男子拿出工具，费了半天劲，算是把东西勾出来了。 “主要天要黑了，看不太清楚。你看，就是这个火柴棍把锁眼堵上了。” “也不知道得罪谁了，真够损的！” “对了师傅。麻烦您帮忙把门开一下吧。”郭鹏单手插兜哀求道。 “帮帮忙拉。”郭兴也在一旁帮腔。 那男子有所迟疑：“这...这个，我们一般要看下身份的证明什么的。” 话音刚落，隐约的就听见门内有电话响起。 “草！这个时候来电话了！”郭鹏狠狠的踢了一脚门。 “帮帮忙拉，帮帮忙拉，他就够闹心的了。”郭兴说着拿出两百块钱，塞到那男子手里。 “这...这...”男子直吧嗒嘴，看来明显是思想也在斗争。 “真是越急越事，偏这个时候来电话！还不一定什么事呢！这样，进了门我把证明书给你看还不行么！”郭鹏急的都要哭了。 看着郭鹏着急的样子，又听着屋里的电话玲声：“让一让，下回可得注意啊。” 那男子来到门前，低头捅咕着，没用多久就把门打开了。 赖清宸心想，现在开锁的也太厉害了，开门跟开自己家的似的。 郭鹏进了屋，连声感谢着。 “太谢谢了，可把我急坏了，师傅，进来喝口水吧，我把证明书什么的给你看看。”郭鹏招呼着，完全一副进了自己家的样子。 “不了，不了，我也该回家了。天也不早了，这位小哥找我的时候，我都准备收摊了。”那男子连连摆手，下了楼。 把门关好，三人互相看了看。 “郭鹏，你们这双簧演的不错啊。”赖清宸还真有点佩服郭鹏。 “老赖，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那电话也是你打的吧，早准备好了？” 郭鹏笑了笑。 “他要真的进门，要看你证明书的什么呢？”赖清宸突然问。 “哼，那他就不用出去了！”郭鹏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句话。 气氛有些尴尬，赖清宸知道现在这个人已经疯了！越来越感觉到郭鹏是个极度危险的人，或许心理已经严重扭曲，人也变的癫狂了。 “赶紧四处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没有理会突然凝固的空气，郭鹏吩咐道。 几个人到处的翻看着。 “警察早都搜查过了，有什么发现也都早拿走了吧？” “警察的事你知道的挺多啊，老赖？”郭鹏总是话里有话。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吧？翻了半天你找到啥了？” 郭鹏没有搭话，反尔对着郭兴说道：“再仔细的找找。” 赖清宸也只好跟着。三人又是一阵翻动，依然一无所获。 “走吧，郭鹏！看来是没什么发现了，这屋子死过人，阴森森的，让人那么不舒服。”郭兴说着已经走到了防盗门口，刚伸手要开门，郭鹏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抓住郭兴的后脖领子就一拽，郭兴晃晃当当的重心不稳，整个身体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连旁边的鞋架也未能幸免，鞋也劈里啪啦的散了一地。 赖清宸赶忙上来劝解道：“郭鹏！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郭鹏瞪着郭兴：“滚回去！我不让走，今天谁也别想走！” 郭兴一声不吭的爬了起来，扶了扶眼镜，乖乖的坐到了沙发上。 第十六章果 十六章 这时郭鹏站在门口，扶起来鞋架，把散落的鞋又放回鞋架上。 突然郭鹏好象发现了什么，拿着一只黑色的女式长筒靴看了起来。郭鹏掂量掂量，又拿起另一只比较了一下，把手伸进鞋内翻腾着。 原来鞋内是一只手机。 “这是...这不是那女的手机么！”郭兴认了出来。 郭鹏放好鞋子，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去，再仔细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郭鹏摆出一副指挥官的嘴脸。 仔细的查看了每一个角落的边边角角，再无新的发现，累的赖清宸是满头大汗。 “没了，这回真没了！” “走，去浴室看看！”郭鹏又说。 “浴室？浴室警察都快翻烂了，就那点东西，我们刚才也找了，没发现啊。”郭兴一脸的不情愿，连五官都堆在一块了。 “少他妈废话！”郭鹏用力的一推郭兴。 眼见郭兴和郭鹏进了浴室，赖清宸也只好跟着。 只见浴室还保持着案发时候的样子，只是郑国的尸体已经有了归宿。 开了灯，屋里情况明朗起来。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郭兴推了推眼镜，回头看了看郭鹏。 这屋子也不知道什么味，怪怪的，有点呛人。 几个人左看看右看看，依然一无所获。 “就这点东西，都看了好多遍了。”赖清宸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郑国家的浴缸到是很特别啊。” 郭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放眼看去浴缸下面是个长方型的水泥台，周围镶嵌着瓷砖，整个浴缸被托起，又像正在海里行驶的船。 “这郑国人怪，连家具都他妈的怪。”虽然是脱口而出，不过这也是赖清宸的心里话。 无意间的一回头，看见郭鹏正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的门已经被郭鹏悄悄的关上了。 “老赖，我是不是你朋友？” 弄的赖清宸一楞，又来这招？ “废话！当然是了。” “那朋友不能骗朋友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鹏哼了一声 “那天我们喝多了，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赖清宸大脑嗡的一下，有点呼吸困难。又是诈自己？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那天都喝多了。我当然是睡觉了。” “朋友不应该骗朋友吧？”郭鹏的眼神变的犀利。 “你要说什么能不能直说！还什么我出去干什么了？你每次都把门锁上，我出的去么？” 郭鹏冷笑着。 “正因为每次我锁门。锁的位置我都很留意，每次都做了记号，这点你不知道吧？” 赖清宸一时竟无言以对， “那我怎么知道” 说完这句，自己都觉得声音有点抖。 “哼，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喝那点酒怎么会醉到那个程度。” “所以锁门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定报警了。” 郭鹏停顿了一下。此时一旁的郭兴有点茫然，继续的听着。 “本来打算去埋尸体的地方就把你们解决的，没想到尸体会不见了。” “我担心郑国这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所以提议来看看。”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手机。小玲一定是警察来的时候把这手机藏起来了。” “以郑国的性格，别的东西一定是毁掉了。” “钱和手机他是一定会留下的，既然手机拿到了，你们也别怪我了。” 说完郭鹏从腰间抽出了那把刀，一面在手里摆弄着，一面抬头看着他们。 “等下！尸体还没找到呢，你就不怕被警察查到吗？” “你也脱不了干系！郭鹏，收手吧！别在错下去了。你真的已经跑不掉了” “你他妈的果然报警了！” “这几天我一直幻想着你不会报警的不会的，我还在自己骗自己。” “那天在树林里就应该干掉你们，我知道我怎么做都已经晚了，警察都已经盯上我了。” “即使找不找到尸体，拿不拿到这个手机，我都完了。”郭鹏有些激动的说着。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出卖我的，必须要死！” “郑国死在这，小玲也死在这，外人也不敢来，警察也查过很多遍了。” “这对你们来说是最安静的场所了，下去和郑国他们团聚吧。弄死你们之后我把你们**了，剁成碎块喂狗！” “我跑的远远地，大不了一辈子过逃亡的生活。让我坐牢？那不可能！谁抓我我就跟谁拼命！” “小小也被你杀了吧？”赖清宸突然出声到。 郭鹏一楞 “你还真厉害，连这事你都知道？” “那天你来，在我们跟前接了个电话，说是小小打来的。” “不过是为了做样子。后来我拿你手机说玩游戏，我看了，你根本就没接小小的电话！” 郭鹏沉默了一阵，闭上眼睛似乎想着什么，猛的叹了口气。 “小小？我本来不想杀她的...唉，算了。跟你们说也没用。见到她的话，代我说声对不起吧。” 郭鹏目露凶光，抄起了那把刀逼了过来。 “报不报警都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死，我真的不能等了，也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了。老赖，你们别怪我了！” 见郭鹏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此时的赖清宸心乱如麻。 摄像设备开着，林队他们会不会监控的到？ 赖清宸还能不能分辩几句？如果动起手来，郭兴会不会帮郭鹏呢？ “郭鹏！你，你，怎么会这样。小小都被你杀了？！”郭兴整个人完全的傻掉了！ “我们去自首吧，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郭兴哀求着，连哭带爬的抱住郭鹏的大腿。希望最后能打动郭鹏。 郭鹏低头看看郭兴，抓住郭兴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 “要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变的这么糟糕！” 狠狠的一推，郭兴连退数步一个踉跄。 头部重重的撞到浴缸的边缘，鲜血顺着额头流了出来。 “郭鹏！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收手吧！” 面对着发狂的郭鹏，赖清宸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虽然这些天也无数次的想象到，和郭鹏面对面的面对生死。但终究是想象，此刻真的变成了现实。 眼见郭鹏的刀刺了过来，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但浴室的空间有限，再跑还能跑到哪里？ “郭鹏！你就是把我们杀了，你也跑不掉。只是增加了几条人命，你想过没有！”赖清宸最后做着努力。 “杀了你们我就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躲起来。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哼，想要抓我？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坐牢的！不可能！” 郭鹏几乎是咆哮着又冲了过来。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了门铃声。郭鹏停顿了一下，刚想继续刚才的动作，但那门铃声好像跟他作对似的一直响着，好像要一直到有人来开门才罢休。 郭鹏无奈，只好停下动作，思绪着要不要去开门。但等了一会那门铃还是不急不缓的响着。 “妈的，谁啊？”郭鹏气急败坏的骂着。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耍什么花招。”郭鹏威胁道。 “谁他妈这个时候来，杀两个是杀，三个也是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郭鹏把卫生间的门锁好，防止里面的两人出来，就拿着手里的那把刀去开门了。 郭鹏走到门后，把手里的刀藏到身后：“哪位？” “是我啊！你不是说叫我来找你吗？”外面的人回应着，是一个女声，淡淡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郭鹏疑惑着，郑国和小玲都死了快一个月了，这时候还有谁会过来，还是约好了的？ 郭鹏心里想着，但还是将门打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大约二十八九左右的女人，长的很好看，不是说惊艳的那种，就是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郭鹏瞬间有一点呆愣，愣愣的杵在门口。 “不邀请我进去吗？”女孩看郭鹏这样子询问道。 “啊？好，好的，请进。”郭鹏连忙请女孩进来。 但是当门关上的时候，郭鹏才回过神，想着自己刚才怎么了，怎么就这样让她进来了？ 走到客厅，只见女孩也没有客气，直直地在沙发上坐下了。郭鹏无奈，只好也跟着坐下。 卫生间里。 “郭兴？郭兴？”赖清宸看见郭鹏出去了，连忙上去看看郭兴有没有事，好在只是磕破了点皮，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大碍。 见郭兴没事，赖清宸起身拧了一下门把手，没动，顿时知道郭鹏是把门给锁了。 安静了一会，听见大门关门的声音，赖清宸顿时暗叫一声不好。怕外面的人会招郭鹏的毒手，赖清宸也不管会不会激怒郭鹏，赶忙撞着门。 “郭鹏？郭鹏？你自首吧，现在还来得及。”赖清宸使劲的拍着门叫着郭鹏。 客厅里，女孩听见有人叫着郭鹏的名字，还有那震耳欲聋的拍门声不由得疑惑的问道：“里面怎么了？是不是叫你啊？” 郭鹏脸色铁青，没有回答女孩的话，本来是想杀了这女孩的，但不知道怎么的，一见到她就没有想动手的冲动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好像没有看到郭鹏的脸色似的，女孩一脸担忧的问道。 “好。”郭鹏竟然没有拒绝女孩的话，还真的朝声音的来源哪里走去，就觉得女孩的话不能拒绝。 郭鹏走到卫生间门口，啪的一声把门打开，里面的赖清宸差点收不住手打在郭鹏身上，还好差一点的时候停住了。 “怎么了吗？是叫你吧！要不要过来坐坐？”客厅里响起女孩的声音，像是主人家似的邀请道。 赖清宸听到这声音惊讶了一会，不解的看向郭鹏，但郭鹏却在他更惊讶的眼光中转身去了客厅，一点也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样子。 看郭鹏走了，赖清宸只好扶着郭兴走向客厅，打算看看是什么人能让郭鹏这么听话。 扶着郭兴走到客厅，只见沙发上的两人正相谈甚欢。 让郭兴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自己则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 及腰的长发，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外套，高领的白色毛衣，加上牛仔裤。长的很好看，笑起来淡淡的，说话也很温柔。 不知是不是赖清宸盯着人家看的时间太长了，女孩好像有所感觉，转过头朝赖清宸礼貌的笑了一下。随后看向郭兴，注意到郭兴身上有点点血迹，惊讶道：“他怎么了？” “没事，死不了。”郭鹏随意地答了一句。 郭兴撑着脑袋，听到有女孩的声音，而且还是在谈论他，好奇的抬起了头看向女孩。 “你...你你...你”郭兴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似的，指着女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怎么了吗？”女孩见状疑惑的笑问道。 “你不是...不是已经...”郭兴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咋了？”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郭兴吓得摔下了沙发，之后连滚带爬的跑向门口，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 “妈的，回来。”郭鹏见状，连忙起身将郭兴拖回来。 “什么不是你，你说啥不是你，啊？”郭鹏拖着郭兴将他扔到墙角，一边使劲的用脚踹向郭兴一边问道。 看郭鹏旁若无人的打着郭兴，赖清宸一时间也惊呆了，刚想过去劝阻就听到女孩说： “我觉得你不要过去的好。” 赖清宸听着女孩的声音，顿时觉得一阵寒颤，心里想到：她怎么都不惊讶，还叫我不要过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不要着急，来你先坐下，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淡，那么的温柔，但此时的赖清宸却觉得寒冷到刺骨。 回头看见女孩的笑容，赖清宸忍不住遵从女孩的话，坐下来准备听女孩接下来的故事。 第十七章因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唰唰唰，感觉挺大的。客厅里没有拉开窗帘，但依旧能很清晰的听见雨声，混合着郭鹏的打骂声和郭兴的叫喊声。 赖清宸有点害怕，明明那女孩子长的并不恐怖，反而可以说是赏心悦目，但他依然觉得不安。 “你很害怕？” “没，没有”赖清宸强压下心中恐惧。 “你在发抖。”女孩肯定道。 “你不是说给我讲个故事吗？”赖清宸只好转移话题。 “那好吧！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因为故事的主角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哦。” 女孩看了一眼赖清宸，没有理会他那惊讶的表情，开始不急不缓的叙述起来。 那晚，郑国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去哪疯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小玲生气的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郭鹏找我去喝酒了么，还问！” 郑国脱了外套，倒在床上就准备休息。 “一身臭味，赶紧去洗洗再睡！” 小玲拉着郑国，就想往外拖，无意间发现了郑国身上的血迹。 “你身上怎么会有血！！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给我起来！！” 小玲连拉带拽不依不饶。 “哎呀！你好烦那！”郑国坐了起来。 “我和别人打架了，刚才喝酒的时候跟人打架了！” “打架？跟谁打架？因为什么打架？在什么地方打的？你给我说清楚！” “烦不烦那你！我要睡觉了！别烦我了行不行！”郑国说着，又倒在了床上。 “不说是吧？那我打电话问郭鹏！” 郑国猛的起身，一把抓过电话。 “你有完没完那！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杀人了！杀人了！行了吧！” “你...”小玲半晌无话。呆呆的楞在那里。 “你说的是真的？这样我更得打个电话问问郭鹏了！” “真的！！真的！我他妈的真的杀了人了！” “你！你！” 小玲指着郑国，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 “老婆！你千万别说漏嘴啊！说出去我就完了。”郑国哀求着。 “你们到底出去干什么去了！怎么...怎么...怎么就杀人了呢？” 小玲瘫坐在床上，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都是郭鹏！都怨他！” “我们在饭店吃完饭，出门正准备走的时候。” “郭鹏看旁边有个女的，长的很漂亮。吹嘘自己泡妞有多厉害，就上前搭讪。” “没想到被那女的拒绝了。郭鹏当然觉得很没面子了，就硬把那女的拉进车里，想要调戏。” “我们大家都劝，算了算了，可是郭鹏不听啊！” 说到这，郑国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小玲的反应，继续说道。 “那女的也是，遇到这种事，你就说点软话呗。” “郭鹏喝多了，完了她还嘴不干净，最后骂郭鹏骂的很难听。还跟郭鹏撕打起来。” “郭鹏顿时恼羞成怒，招呼大家赶紧上车，要把那女的拉走。” “那你们还不拦着！”小玲越听越生气！ “怎么没拦！我们怎么劝都不行。郭鹏那意思，不帮忙以后连朋友都没的做！” “还说什么，就是教训教训这女的，不会出什么事，让大家放心。没办法我才跟着去的。” 郑国边说边叹气，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那后来呢，你继续说啊！” “后来就把她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郑国拖了个尾音，意识到这部分不能说，所以有些迟疑。 “怎么样了？拉到偏僻的地方怎么样了？你到是说话呀！” 小玲气的狠狠的捶了一下郑国。郑国眼珠乱转，有些惋惜的说道。 “唉，那女的也是，一个劲的喊着要报警！要报警！” “郭鹏就捂住那女的嘴，掏出刀来狠狠的扎了那女的几刀。” “我们看到这样情况，当然要上去赶紧拉住郭鹏了。可是已经晚了！” 小玲听完，沉默半天。 “这么看来，主要是郭鹏啊，跟你也没多大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这算是同伙！警察知道了，我也完了，跑不了的！” “那我们去报警？揭发郭鹏？总不能判的太重吧？” “你他妈疯了！你很想我坐牢么？你想让孩子没爹么？别忘了你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 小玲犹豫了。是啊，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爹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那女的尸体呢？”小玲又问道。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埋了！老婆，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小玲沉默着，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郑国看着小玲，有点猜不到小玲的心。但认识这么久了，毕竟知道小玲的弱点。 “唉，郭鹏这个人就是爱冲动，还有不少钱都撒出来了。可能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那么晚了还带那么多钱。”郑国自言自语的说道。 “钱！那女的还带了不少钱？”小玲似乎来了精神。 “可不是么，你说哪个女的大半夜会带着那么多钱那？看那样子，最少也有几千块。” 小玲站起身来，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又坐回到床上。 “那个钱呢？郭鹏拿了吧？” 郑国瞅了小玲一眼，心里有些得意。 “郭鹏的意思是想把钱和大家分了，我们当然不干了，要人家那点钱干什么啊！那是死人钱。” 郑国一脸的正气。 “那钱最后谁拿了啊？” “都没拿，最后和那女的一起埋了。不过看那女的穿的，还真不错。脖子啊，手上啊，还带着挺值钱的东西呢。” 郑国把注意力从杀人的事件上转移开。小玲撇撇嘴，又想到了自己。 “哼，你连个象样的戒指首饰都没送过我，跟你结婚真倒了霉了。”小玲发着牢骚。 “结婚的时候，不送你个戒指了么。” 小玲抬起手。“你看！你看！这什么破完意！出门我都不好意思伸手！” “哪个女人像我这样，人家男朋友都送房子啊，车啊，我连个拿出手的首饰都没有！” “老婆！别生气了。咱不是那种俗人，咱不稀罕这些东西。睡觉吧，睡觉吧。” 郑国嘴上说着，人又倒在了床上。 “你给我起来你！”小玲又去拉郑国。 “还干嘛呀！！我累了！” “那些钱就那么埋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小玲嘟囔着，不过那声音小的如蚊蝇一般。 郑国心里窃喜，拿了钱你嘴就严了。 “不埋着，还能怎么样啊？总不能再去给拿过来吧。” “怎么不行！拿过来怎么了？那女的也用不着了！” 郑国猛的坐起身来 “你啥意思？！你不是要我这大半夜的去拿吧？” 小玲依偎在郑国怀里撒着娇。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让我这个弱女子去拿吧？” “你不怕我出点什么事啊？老公好乖，快去吧，快去吧。” “那回来你怎么奖励我呢”郑国色眯眯的看着小玲。 “随你高兴，我听你的”小玲羞答答的回道。看的郑国一阵心痒。 杀人的夜，无耻的男女，无耻的对话，准备着无耻的勾当。 说到这里，女孩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皱着眉的赖清宸，笑了一声，问道： “你说他们之后干嘛了？” 赖清宸没有答话。女孩也没有在意，继续道： 就这样郑国带着手电，开着车，行驶在来时的路上。 不过有一条路却永远回不了头。 凭着记忆，郑国来到事发地点。 四周静悄悄的，郑国屏住呼吸，挖了起来。忙了好一会，尸体整个呈现出来。 “哎呀我草！” 看着尸体的那张脸，郑国有点害怕了。 刚才是人多，现在毕竟只有自己，再说酒劲也都过去了。 郑国赶紧挖了几锹土，把死者脸盖住。下手开始翻包。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树上，啪啦一声，一个黑影子飞了起来，呼扇着翅膀飞上了夜空。吓的郑国激灵，差点尿都吓出来了。 嘴里不断的叨咕着，有仇别找我，有怨莫怪我之类的话。 郑国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警觉的看着周围，一切似乎又安静下来。正当郑国想继续看看包里还有什么时，树林里又传来沙沙的响动。 不是有野兽吧？郑国心里想。 拿着手电照了过去。但是光线太有限了。 “妈的！我把尸体弄回去再说吧。这一惊一乍的。” 返回车上，郑国把后备箱里铺着的一条麻袋拿了下来。 来到尸体前，看着**的尸体，想了想：这么回去，有些事不好交代。 顺手把女子的衣裤又给套上，将尸体连同包，一起塞进了麻袋。 把土填平，抗上麻袋就往回走。 到了车上，总算松了一口气，飞快的开着车回了家。郑国抗着个麻袋回到家时，已经累的呼呼直喘。 “我让你去拿钱，你怎么抗个麻袋回来了？”小玲疑惑的看着郑国。 “啊！是不是你又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小玲忽然兴奋的问道。 “自己看！” 郑国把麻袋往地上一放，独自沙发上一坐，大口的喘着气。 小玲瞪了他一眼“看你那个德行！还挺神秘的呢。” 小玲扒开麻袋口，因为郑国装尸体的时候，是从尸体的脚开始装，所以尸体的整个头正好在上面。 麻袋口一开，本来蜷缩的尸体，这回可好，尸体的脑袋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妈呀一声，小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骂着郑国。 “郑国！你要吓死我呀！我让你去拿钱，你把尸体给我抗回来了！问你抗的啥，你到是放个屁呀！” 郑国坐在沙发上，疵牙乐着。 “老婆，你小点声啊，让人听见就完了。” “你要钱，我把整个人带来，让你看清楚点不好么？”郑国笑嘻嘻的看着小玲。 郑国走到小玲身边，把小玲扶到沙发上，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小玲喝着水，受到惊吓的心脏才慢慢恢复。 “对了，你不说郭鹏扎了那女的几刀么？” “扎几刀能扎成那样！你赶紧给我说实话！” “老婆，你听我说啊，反正就是郭鹏把这女的杀了。” “我没跟你描述的那么详细，也是怕你害怕呀。” 郑国说着，跪在小玲面前，将头靠在小玲的腿上，像一只撒娇的藏獒。 “她那脸到底怎么整的？你说清楚！” “还不是郭鹏怕警察发现了，好认人，就把人脸给刮了。” “我们上去劝，可他手里拿着刀，谁也不好说什么啊。” “没想到郭鹏是这种人，我告诉你啊，以后少和他来往！” “知道了，知道了”郑国答应着。 “对了，那小小知道这事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想啊，谁像我这么实在？” “有什么话都跟老婆大人汇报。唉，你还不懂得珍惜我...不是打就是骂的。” 郑国竟然摆出一副既伤感又委屈的嘴脸。 “你有点良心吧你！我对你不好，能怀上你的孩子么？” 说着小玲又望了望一边的尸体。 “我把东西全装在里面了。”郭兴连忙道。 “我看这女的带着不少首饰，在那也看不清，我就给她弄回来了。” 郑国不说他是因为害怕，明明是个杀猪的，偏偏硬是要装外科医生。 “你把她脸挡上！”小玲指了指。 郑国把尸体拉出来，用麻袋把脸盖住。 “行了，来吧。” 来到尸体旁，小玲翻着包。 里面有不少女士化妆品之类的，还有一部手机。 “好漂亮啊，这个给我用，这个给我用。”小玲很是喜欢。 “没有充电器啊。” “明天去配一个呗。”小玲爱不释手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你不数数那钱有多少啊？”郑国蹲在地上问道 “还用你说！” 小玲蹲在地上数了一遍，似乎又对自己不放心。坐到沙发上又清点了一遍。 “多少？” “多少？没多少！就二千多块钱！” “给我点零花吧老婆。” “给你个P！赶紧看看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你当她是柜台啊！” 小玲蹲在尸体旁边，看着那女子脖子上带的项链。 “啧啧，你看看人家带的，唉，都不能比啊。” 小玲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郑国。郑国觉得挺没趣，一个人又坐到了沙发上。 “赶紧过来，把项链和戒指都拿下来。”小玲命令着。 郑国叹了口气。妈的，这女人看见钱比看见她爹妈还亲。 该拿的都拿了，小玲躺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猛然想到尸体还在这放着呢。 “老公，赶紧吧。”小玲发着嗲。 “终于轮到我拉？该让我爽爽了吧？” 郑国搓着手，做出一副要扑过来的架势。 “爽你个头啊！我让你把尸体送回去！” 郑国一听就泄了气。 “啊！？还送回去啊？” “你啊个P呀，不送回去，你还放在屋里啊？那也行，今天晚上你搂着她睡！” “不是，你听我说啊，再折腾折腾天都亮了。我抗着个人，上楼下楼的。拉倒吧，要送你送！” 郑国来了倔劲。小玲看着郑国，也是没招，总不能自己去吧。 “那你说咋办？要不分尸吧，扔了得了。” 郑国看了看小玲。心想这娘们心也够狠的了。 “那不行，哪分啊？弄的满屋子都是血。不行，不行！” 小玲没了主意。 “那你说！总不能老放在屋子里吧。哎，对了，要不像电影里演的，藏在墙里吧。” 郑国看看墙。 “拉倒吧，那墙还没有你脸皮厚呢，咱这是住楼！那墙里装的下么。”小玲狠狠的掐了一把郑国，疼的郑国直疵牙。 “不敢了！！不敢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管了，你爱往哪放往哪放！弄不好就一直在客厅睡吧。” 说完，小玲转身进了卧室。 郑国坐在沙发上想着。 放哪好呢？要不再送回去？ 算拉，这抗上抗下的，实在不愿意再动了，再说天也快亮了。 在屋子里反复的转着，看着各个角落。 来到浴室的时候，突然有了灵感。 最后找了个角落，把尸体放好。在尸体上面倒上了水泥，砌成了一个长方型的水泥台。 在外面又镶嵌上了瓷砖，把浴缸整个放了上去。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郑国满意的笑了笑。 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就这样摆在了自己的浴室，还埋在自己的浴室，可见有多变态了。 每天洗澡就这样躺在上面，这已经是非人的心理素质了。 那女子讲述完，静静的看着赖清宸，没有再说什么。 外面的雨不知是不是小了一点，还是停了，反正现在是听不见雨声了。 赖清宸终于知道浴室里的浴缸为什么是那样子的了，一想到自己刚刚就站在那尸体旁边就觉得一阵的寒颤。 “啊” 一声惨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赖清宸这是才想起那边郭兴还被郭鹏打着呢。 连忙回过头去，只见郭鹏正拿着他那把银刀扎向郭兴，刚刚那一声惨叫正是因为郭兴被扎中了腿部。 郭兴脸上已经是青一片紫一片，腿上也流着血，而郭鹏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举起刀正要在次刺向郭兴。 赖清宸见状连忙起身就要去阻止他。 “你应该知道他们所做的事吧？干嘛还要过去呢？让他们这样不好吗？” “知道，他们罪不致死啊！” 赖清宸上去一把抓住郭鹏拿着刀的那只手，阻止他继续伤害郭兴。 “郭鹏，你在干嘛，停下。” 但郭鹏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似的，继续着动作。见赖清宸抓着自己的手，奋力一甩，刀子转了一圈，滑向了赖清宸的手。 赖清宸嘶的一声手放开了郭鹏的手腕，定眼看了一下自己在手腕，只见手腕上出现一条长长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 “何必呢？”女孩叹了口气。 “过来，你不用这样为他们着想，来，过来，坐下。”轻轻的叹息声，夹杂着不可违背的语气。 赖清宸呆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慢慢的如女孩所说那样会刀沙发上坐好。 “差不多了，他快来了，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这是赖清宸这天晚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十八章结 当赖清宸醒来的时已经是几天后了，而在这期间林辰也来看过赖清宸几次，来具体问问当天是什么情况。 但是赖清宸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事情了，只能回想起那天他们三个人到了郑国的房子，然后郭鹏说要杀了他们两，之后就不太记得了。 不过浴缸下面有尸体的事情倒是记得很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隐约好像是有一个人告诉自己的，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他是谁？”林辰问道。 “第四个人？嗯，是...是...我不记得了。”赖清宸皱着眉说道。 “你再想想，你是怎么知道浴缸下面有尸体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我本来就知道似的，房间里有没有第四个人我也不知道。” “我能问一下郭鹏和郭兴怎么样了吗？”赖清宸担忧道。 “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但林辰没有说他俩怎么死的，之是嘱咐他好好休息，如果想起什么就打电话告诉他，然后就走了。 之后林辰也来了几次，都是问当天的事情，问问有没有想起其他什么事情。 赖清宸虽然想知道郭鹏和郭兴是怎么死的，但看林辰那样子也不好问。 不过林辰倒是和他说了在浴缸下面挖出来了一具女尸，死了快半年了，没有脸皮，还少了一只左眼，应该就是郭兴说的那时候他们杀的那个女孩。 林辰很感谢赖清宸提供的帮助和资料，但就是不愿意多透露案件最后的处理情况。 后来一切如同往常，生活依旧平静。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一切还是照常，人们依旧忙碌，街上也依旧欢闹。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赖清宸知道生活还是要继续，在医院呆了十几天。回到家中，任何人任何事赖清宸都不想再提起，包括那个女孩。 其实后来赖清宸想起来了林辰所说的那第四个人，但是自己潜意识上却不想说。 从逝去的朋友家人那里，赖清宸大概知道了结果。此案仍在调查中。 郭兴死了，是被郭鹏杀的，而郭鹏的死和郑国一样。 真奇怪，像是报应。 这个冬天觉得特别的冷，所以赖清宸很少出门。 在家也总是喜欢拿棉被裹住身体，但是依然觉得冷，不知道到底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去医院检查了几次，除了精神有点不太好之外，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店也关了，根本没有心情去打理，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原以为可以平静的生活，但是那不过是赖清宸的一相情愿罢了。 “清宸！出来吃饭了！” 清晨，已经习惯了妈妈的这声召唤。 “啊，知道了...” 出了房门，看着桌子上的早餐，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眼睛怎么了？过来让妈妈看看！”妈妈一脸的惊讶。 “怎么了？”赖清宸揉着眼睛，奇怪的问。 妈妈来到赖清宸跟前，仔细的看着。“你眼睛是不是进去东西了，没觉得不舒服么？” “到底怎么了啊？”弄的赖清宸一头雾水。 “我看你眼睛怎么有点绿绿的啊？来！过来，站在窗户前面，让妈妈好好看看。”妈妈把赖清宸拉到窗户前面。 “不行，吃完饭去医院检查检查！”妈妈一脸的担心。 “什么毛病啊，要去医院！” 说实话，赖清宸从小就不爱去医院，特别烦医院里的那种味道！ 嘟囔着，赖清宸拿起了镜子，真的好多天没认真的照照镜子了。 到了这个年龄，外表什么样，赖清宸是真的无所谓了。 不过这一照，还真把赖清宸自己吓了一跳，果然跟妈妈说的一样。 如果说是一个人休息不好或者太劳，眼睛可能会出现血丝。 那是细小的血管赖清宸知道，可这偏偏是绿色的！虽然不是很多，但在眼白的衬托下，也算明显。 “看见了吧，是绿色的吧？”妈妈在一旁问。 “啊，可能是没休息好，要不可能肝脏不太好，没什么大事。”赖清宸安慰道。 “吃完饭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妈妈下了命令。 吃完饭，妈妈上班前还特意又提醒了赖清宸，记得去医院检查。赖清宸满口答应。 随便穿了点衣服出了门，外面飘着雪花，刺骨的寒风，像刀片一样，掠夺着赖清宸身上的温暖。 没走出多远，头顶像被人倒了冰块一样，整个人都要僵在那里。 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手脚都要慢慢失去知觉，灵魂似乎要飞离躯体。 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量赶忙回到家中，混身上下打着冷颤。 怎么会这么冷啊，对于出生在南方的赖清宸，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天真的冷，还是... 搓着手，钻进了被窝，再也懒的动弹，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 “去医院了么？怎么还钻进被窝了？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妈妈下班回来唠叨着。 “啊，去了。医生说多注意休息，可能是太累了”赖清宸敷衍着。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情况越来越糟糕。 两只眼睛好痒，赖清宸只有用手不断的去揉，可越是这样就越痒，让人欲罢不能。 起身拿起镜子一照，一股凉意通遍全身。 两只眼睛布满了绿色的血丝，连瞳孔都泛着绿光。 赖清宸觉得瞳孔四周，似乎有毛发正在生长。 那种痒简直让人无法忍受，痒的让人抓狂！但是你还没有办法。 挠又不能挠，只能靠手不断的揉着。真不敢想象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赖清宸彻底的感到了恐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同怪物。我还是这个世界的人么？ “赖清宸，出来吃饭了。”妈妈从门外进来。 “怎么不开灯啊？屋里这么黑。” 妈妈顺手开了灯。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那种几乎要和世界隔绝的感觉，让赖清宸分不清楚到底在哪个世界。 “我看看你眼睛好了没有。” 说着妈妈走了过来。赖清宸不断的躲闪，就是不想把妈妈吓到。 “听话！”妈妈双手按住了赖清宸的头。 “你！！这...这到底怎么弄的！”妈妈吓的连连后退。 “妈。你别害怕。你听我说。” 赖清宸把晓婷的事大概讲了一下。妈妈听完更是担心。迟疑的盯着赖清宸看了很久。 “儿子，看你这眼睛，是不是她找上门来了？要不咱们买点纸钱什么的，给她烧烧，叨咕叨咕吧。” “我再打听打听，找个会作法的师傅，来给看看。” “妈！你别担心了，很可能是什么物质感染了，别那么迷信了。”赖清宸也只好这样安慰。 说到迷信这个词。赖清宸还真不好解释，自己现在这样子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以现在的科学来说，凡事超过了现在的知识范围，解释不了的东西，都拿迷信代替。 “妈！明天我再去医院看看，开点药，没事的，没事的。出去吃饭了。” 一边敷衍着，赖清宸也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第二天，穿上了厚厚的衣物，出了门，好些日子没有看看门外的世界了。行人有说有笑，再过些日子就是新的一年了。 唉！依然还是一个人。自从和女朋友分手以后，一直一个人。 赖清宸记得很清楚。零七年那个端午节，很特别的日子，也是很特别的回忆。 也许她现在可能早已成为人母了，说着要一起走进结婚的礼堂，说着结婚照要怎么拍，想好了各种表情，可惜最后的那个人不是赖清宸。 走着想着，寒冷像幽灵一样，在你最疏忽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越来越觉得脚步沉重，那种连骨头都泡在冰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厚厚的棉衣此刻成了摆设，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只觉得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好静，听不到任何声音，人声，车声，喧闹声，都离赖清宸远去。静的好象在夜里。 突然间有种力量在吸引着赖清宸。 此刻就觉得整个人呈螺旋状，慢慢的像上升起。 是那样的轻松，再也没有任何的寒意。 我这是在哪？ 猛然的低头，看见自己正躺在地上，身边围了不少的人。指指点点的，交头接耳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的。 天那！难道我已经死了？难不成所有相关的人都得死？赖清宸拼命的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内。 可每当赖清宸靠进身体的时候，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赖清宸向外推，不断的排斥自己。 没办法，赖清宸只有徘徊在上空，继续看着事情的发展。 不一会，救护车呼啸而来。下来几个医务人员，七手八脚的把赖清宸的肉体抬上车。 赖清宸只好紧紧的跟着，赖清宸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因为自己还有家庭，还有疼自己的父母，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这样的走了，父母一定很伤心。 自己还有很多事，很多话，都没来得及做，没来得及说。 人生真的这么脆弱么？ 人往往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一点不假。 如果告诉你，还有一年的生命。 你一定会为以前虚度生命感到羞愧。 如果能再多些再多些，赖清宸一定会这样做，赖清宸一定会那样做。 可惜生命只有一次，不会再重来了。 在有限的生命画卷上，你究竟留下了什么？幸福的满足？还是哭泣的发着牢骚，下辈子再也不想做人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赖清宸的肉体也被抬进了手术室。 感觉身体好轻，就像一朵云。 试着穿透墙壁，竟然真的做到了。那感觉就像从撕裂的棉花中穿过一样，软软的。 站在手术台前，看着另一个自己。 面上带着氧气罩，鼻子里插着管子。医生们为自己的肉体忙碌着。 一个人，看着另外一个自己，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哪个才是真正的我？手术台上的，没有思维，没有感觉，不会说，不会动。 这个我，虽然有思想，有感觉，可惜周围的人又看不到，听不见。 赖清宸叹了口气，看来这里真的不属于自己了。 旁边的仪器停止了闪动，标志着一个人的死亡。 医生们在做着最后的努力，电击着自己的心脏。 赖清宸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就像一个匆匆的过客，看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事。 我该去哪呢？哪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不是说有牛头马面来接么？胡乱的想着。 手术台上的赖清宸，伴随着电击，身体起伏着。 突然赖清宸身体有了感应。在那个的自己，身体起伏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颤抖着，一股股电流冲击着自己的心脏。 还没结束！自己能感觉的到！这是对生命的渴望！ 赖清宸静下心来，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的向自己的身体飘去。 回来了!那种暖暖的感觉。躺在手术台上，赖清宸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自己的体温。 旁边的仪器开始有了反应。耳边传来医生欣喜的呼唤。 自己的意识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第十九章末 赖清宸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感觉真好，不知不觉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眼泪，生离死别的那种。 妈妈也接到电话赶到医院。 看着妈妈那泛白的头发，本来想好好的安慰一下。可惜，不争气的眼泪又悄悄的爬上脸颊。 医生们都很奇怪赖清宸的眼睛，而自己也像一个怪物一样被围观。 接下来各种各样的检查总是伴随着自己。 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上已经完全恢复了。 只是眼睛是个大问题。 赖清宸想，就在医院呆些日子吧。至少在医院呆着，看上去还适合赖清宸。 在外面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讥笑。 不过情况越来越糟糕。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三分之一已经被绿色包围。 伴随着钻心的痒。瞳孔附近，毛发的生长也越来越明显。 竟是那种细细的绿毛。很多时候恨不得将眼球抠出来，宁可永远的黑暗，也不想遭这样的罪。 无论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白天的时候赖清宸总要戴着一副墨镜来掩饰。每天就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 因为爸爸在外地，赖清宸也不想让爸爸知道，只好劝说妈妈先不要告诉爸爸。 妈妈打算请几天假，来照顾自己。 赖清宸笑着说，真的不用，眼睛又不瞎，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医院？简直就是人间悲剧的窗口。 满身是血的，头破血流的，各种意外身体残缺的，哭喊的，绝望的，急诊室外蹲在走焦急的等待结果的，打着电话和亲人哭诉的. 每天看人来人往，这就是赖清宸现在的生活。 赖清宸现在没有工作，全靠父母养，自己不想再让父母为了自己分心。 在医院又住了段时间。 这天半夜，从睡梦中醒来。 人有三急嘛。赖清宸住在医院的三楼，长长的走廊尽头就是卫生间。 头顶的灯管一排排的延伸到尽头，闪烁着惨白的光。 走廊空空荡荡，偶尔有细微的酣声传来，远离世俗的喧闹，赖清宸很享受这样的夜晚。 平常病房里是不让吸烟的。带上了一包烟，径直的向卫生间走去。 刚推开门，就见一人，挡在前面。 “对不起，请让让。” 那人回过头来，30出头的样子，一双小眼，让你分不出来是睁开的还是闭上的。 五官中规中矩，到也没什么。最有特点的是那张马脸，好长啊，像被门挤过了一样，穿着一件样式老旧的黑色夹克衫，看着让人发笑。 “麻烦让一让。”见他没动，赖清宸又说了一句。 “你看的到我么？”那男子反到奇怪的问赖清宸。 “我是真不想看见你，但我是真看见你了！那么大个人，你堵在门口！你能不能让一让！” 那人打量着赖清宸，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尿完了赶紧走啊！有病啊你！” 赖清宸伸手想拉开他，但当赖清宸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竟然穿了过去，他完全就像个影象，没有实体！ 赖清宸猛的把手收回。 “你！...你！！” 那人看着赖清宸，如此的近！ “你这样子，看来你的命也不会长了。” 那人笑着，穿过墙壁不见了。 回过神来，尿意全无。 回到病房，想着那男子的话，久久不能入睡。 转过天，护士又来查房。 “赖清宸，感觉怎么样今天？” 医院的护士刘丽，人到是很漂亮，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一脸的雀斑。 刘丽人很好，平常总是带着微笑，笑起来左脸上会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还好，眼睛也没那么痒了。过几天我想出院了...” 刘丽笑着说：“那可要恭喜你哦。” 其实赖清宸一直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到不是说赖清宸对她有什么想法，主要是觉得她人这么好，一定会很多男士追求的。 “呃，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呀？”赖清宸试探着开了口。 刘丽手里拿着病历，正记录着什么，听赖清宸这么说，转过头来。 “太难回答的我可不回答哦。”刘丽依然微笑着。 “我，我就是想问” 没等说完，赖清宸就看见在刘丽不远处的墙边上，蹲着一个人。 一身病号服，正在地上拿手画着什么。 刘丽见赖清宸停下不说了，眼睛看着什么。 顺着赖清宸的目光，也好奇的望向墙边。 “看什么呢？你要问什么啊？还没说完呢？”刘丽很明显没发现什么。 “那人是哪个病房的啊，好象没见过啊。”赖清宸的眼睛依旧停留在那里。 刘丽再次回头看了看。 “哪个？后面也没人啊。” 刘丽皱着眉头，好象生气赖清宸在骗她。 “你看！那明明有个” 赖清宸用手指着，没等赖清宸说完，就看见那人抬起头正盯着赖清宸。 这次看的比较清楚，是个女孩，一看就是学生，年纪大概能有十几岁。 利落的短发，就是长的像被猪亲过。 最显眼的是那张嘴好象永远也合不拢，因为牙齿的原因。好一口大暴牙！ 她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赖清宸，而且赖清宸觉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赖清宸心想，自己是在心里说她丑的，记得没说出来啊？难道她知道了？ 这时赖清宸才发现，她的右手腕正流着血，她正在用血在地上写着什么。 “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刘丽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可能我看错了。” “你可别骗我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到底看见什么了？你要不说我生气了...” 刘丽有意的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赖清宸抬起头又往那边看了看。那女孩却不见了。心想：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不能啊，那么真切，而且那一口大暴牙，百年难得一见。怎么可能看错了？ “不说我走了！”刘丽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别走，刚才我看见那蹲了个人.” 刘丽一听，脸变的严肃起来，看的出来有点紧张，双手把病历抱在胸前。 “蹲了个人？什么人？看清楚样子了么？” “是个学生吧，女的。别的没记住什么，到是那一嘴暴牙，让人印象深刻。对了，我看她手腕都是血。” 刘丽呆在那里，表情都变的不自然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这个病房的么？我怎么没见过呢？” “哎，你就别问了”刘丽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看你，让我说完了，自己又不说了！那以后我什么都不和你说了！” 刘丽转过身来对着赖清宸说道： “我是怕你害怕，你要听我就告诉你，晚上睡不着，可别怪我。” 赖清宸心想，告不告诉我，我都睡不着。 “没事，你就说吧.” “前段时间送来个病人，是个学生，听说是喜欢班上一个男孩。” “可是那男孩根本就对她没什么好感，她想不开就割腕自杀了。” “送来的时候没抢救过来。长的就跟你说的那样，牙齿不好” 刘丽看看赖清宸，突然觉得和病人说这个有点不合适。又赶忙改口。 “骗你的拉，被吓到了吧？” 刘丽一副胜利的表情，出了门。 但赖清宸知道这是真的，刘丽那么说是为了自己好。 不过无所谓了，没脸的鬼自己都见过，还会怕这样的暴牙鬼么？ “嘿，刘丽，那个啥，问你一个事，你...你有没男友啊？” 赖清宸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睛向着刘丽脸望去，只见刘丽红脸低着头。 “讨厌。没有呀，你问这干嘛啊？”刘丽一脸红透透的苹果一样，回道。 “那个刘丽，我喜欢你，能做我女友吗？”说完赖清宸心里紧张不止，一脸期待地等待答案。 刘丽没有回答，不过却用行动说明了一切，只见她慢慢地吻上赖清宸。这结果让赖清宸狂喜，赖清宸伸出双手将刘丽紧紧地抱住。 在病房外面，一个女孩从门口走过，到门口时转过头看了赖清宸一眼，嘴巴动了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赖清宸只觉得很眼熟，但在这时候也没有多想。 不过之后回想起来那女孩好像是说“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 一年后，赖清宸与刘丽在一起，领证结婚了，并且怀孕了八月多了。 一家人，妈妈、赖清宸和刘丽一家再加上即将出生的胎儿，此时过得很快乐的日子，至于那些朋友的死亡跟女鬼的事情早就被赖清宸忘得光了。 十二楼会议室此时正听到一位身材魁梧傲立会议中央的人正拍着桌子怒喝眼前这位刑警支队支队长！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兰陵市公安局局长黄亮。“你这个刑警支队长是干什么吃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知道这宗案子空前，我也不为难你这个支队长，这样吧！现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再给你三个月的期限一定要把这案子给侦破。 已经连续发生数起命案，可是还一点头绪都没有，上头已经下达了破案期限！要给广大市民一个交代，不要再让广大市民恐慌了！ 案子拖了一年多！如果还破不了案，你这个刑警支队长做好给我滚蛋的打算！” 听完老大的怒喝，刑警支队长的额头冷汗直冒，连连点头。 “是。局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说完直接给局长敬个礼转身离开，不敢回头看这位骂了自己狗血喷头的领导！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叫回怒喝！ ...... 第一宗案件已完结，还未破案！尽请关注下一案件的开始！ 第二十章再临 兰陵市一字胡同位于城市边缘，这里高矮的居民楼云集，两栋房子之间挨得极近，居住着许多来兰陵市打工的外来人员。而狭长的胡同里，一扇剥落许多红漆的铁门半开半掩，从开着的门缝里看去，一栋栋围聚在这里的楼房像巨人一样将天边清晨升起的一线白芒堵在了外面，铁门黑黢黢地犹如黑暗中野兽张开嘴巴吐出猩红的舌头。 铁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用粉笔写着：“提供出租:日租80/天，押金一百。月租900/月，押金四百。” 女孩裹着黑色的羽绒服，帽檐一圈黑色的貉子毛被寒风吹得凌乱，她走到铁门边，握着已经掉了一半金漆的把手咚咚敲了几下。这人正是消失的叶清墨。 她拉下口罩，把冻红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呵气。这里空气潮湿得很，羽绒服都隔离不开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人回应。叶清墨探头往里面看了两眼，依稀能感觉到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暗的缘故，黑得看不大清有什么，只有一辆红色的儿童小三轮停在中央，上面的卡通小羊图案都脱落了一半，剩下的那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窥伺的女孩。总觉得叫人瘆得慌。 叶清墨缩回头不再看了，单缺并没有走，而是靠着墙壁蹲下，将帽子压低，整个人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闭上眼睛休息。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将叶清墨吵醒的时候，有一抹微弱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显示着现在的时辰。 叶清墨抬眼便看到一个手里油乎乎拿着根油条的五六岁小女孩正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正好奇地看着她，铃声是从小女孩身后的黑色小狗发出来的，它的脖子上带着皮圈大铃铛，每走一步便发出清脆的铃铛声。 叶清墨把口罩拉起来盖在鼻尖以上，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僵硬得很，全身的骨头都似被钢钉钉住了一样。 小女孩头发扎成两个小鬏儿，上面系着红绳儿，看到叶清墨半天站不起来，把油乎乎地爪子伸过来，“大姐姐，我拉你起来吧。” 叶清墨笑了一声，“这是你家吗？” 小女孩点点头，小鬏儿甩了甩，“请问姐姐要租房子吗？” “嗯。” 小女孩突然扯开嗓子，“奶呀，有人租房子！” 声音大得几个楼房里都有人探头出来看，叶清墨低了低头，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不久，一个头发漆黑，缠着一团髻的小老妇人端着一盆水出来，往旁边的地上一泼，热腾腾的水在空气中产生一团白色雾气，蒸腾消失。 因何叫她小老妇人？因为她的个子实在太小了，还没叶清墨肩膀高。身子伛偻，穿着洗得有点发白的黑色棉袄，抬头看叶清墨时，生着老人斑的脸显得有点尖酸刻薄。 “你要租房子？”小老妇人利落地拿着空水盆拍了拍木板，“看清了吧？长租短租？租多久？” 叶清墨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块，“一天。”小老妇人接过两张新崭崭的红票子，又换一张二十的给叶清墨！脸上堆起了笑容，“日租的话，早餐热水免费提供，我们吃什么你吃什么。小姑娘，我刚做了稀粥油条，你要不要吃？” 叶清墨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不好意思道，“麻烦了。” 走进院子里，才看清楚这里其实是几座五层小楼围在一起，类似高楼四合院一样。靠近里面一点的屋檐下几个住户正围着一个木桌子吃饭，上面放着一大盆莴笋青菜粥，热气腾腾，咸香味儿催得人肚子越发饿了。 叶清墨坐在一处空位，面前恰好摆着一副空碗筷。坐在她对面的一挺着大肚子孕妇咬了一口油条，嘴巴油汪汪的，又吸溜一口粥，吃得很香。瞧见叶清墨在位置上坐着，看起来挺和气的，便提醒了一句，“这副碗筷你别用，用了那老婆子要生气的。” 她原本还打算说什么，旁边她男人手肘戳了她一下，“多吃点，少管闲事。” 叶清墨看了一眼眼前那摆放得齐整的碗筷，并没有动，当然她也没打算动。小女孩跑过来，笑嘻嘻道:“大姐姐，那是我哥哥用的，奶奶不许别人动的。” 小老妇人果然端了一副新的碗筷过来，红色的筷子后面包着金边，看着非常喜庆。她看见叶清墨面前的碗筷，收了下去，“吃吧，我去给你炸两根油条。” “谢谢。”坐在她旁边一个大妈倒是很热情地给她舀了一份粥，“这老婆子做的粥很好吃，多吃点。” 叶清墨这时候却没有什么胃口了。她最后还是没有吃粥，而是带着两根油条去了小老妇人给她安排的房间。 房间是在第三层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掉了黄漆的木门都关不死，小老妇人用力推了两下才推开，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倒是有个窗户朝着外面看得到院子。 “地方是旧了点，等等我给你换床洗干净的床单被罩。”小老妇人勤快地用扫帚把地面的灰尘扫了扫，“一层有洗澡接热水的地方，不过是公共浴室，七点开，九点关，要洗澡的话那个时间去就成。” 直到小老妇人离开，叶清墨才摘下口罩。她打量着周围，角落里还有蜘蛛网，柜子不高，上面也是肉眼可见的灰尘。如果不是这里不需要身份证，八十块一天真的是在宰客了。 叶清墨把钱都拿出来，身上只留两百，剩下一千八百块都藏进了柜子的夹缝中。 小老妇人又来过一次，帮她换上床单，大红的颜色，上面还有鸳鸯图案，看着倒是干净。小老妇人解释道，“这是我孙子结婚时准备用的，还没拆用过，干净得很。” “好的，谢谢。”等小老妇人走了之后，叶清墨推开窗户，下面小女孩正在逗狗玩，小狗一跳，脖子上的铃铛也跟着在响，院子里充满叮当叮当清脆的铃铛声。这里远离城市中央，清净得很，如果发生点什么，大概也要好久才能知晓吧。 叶清墨看着窗户玻璃上那张苍白的脸，明明在努力微笑，可眼底的阴郁黑暗，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仿佛她的背后有一团黑雾，正要将她笼罩进去，吞噬干净。 但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得过下去。手里只剩一千八百块钱，她要继续生活下去，就得挣钱。 一字胡同口是一条杂货街，或许是因为太早，有些冷清。叶清墨路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看到价格极低的bb和遮瑕，花了三十块买下了。 她在角落里，靠着手表镜面那点反光，将遮瑕液盖在鼻尖上，再将bb霜涂抹在脸上。 叶清墨从没有化过妆，总觉得自己涂抹上那自然色的bb霜，就像在脸上涂了一层黄色的蜡一样，整张脸变得病恹恹的，跟得了肝炎皮肤蜡黄的病人一样。 粉只要用手一撮，能撮下来一手指，白皙的指腹上粉质粗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买的产品太低劣，又或者是自己不会用，才跟盖了层面具一样。不过她的目的仅仅是遮住脸上那明显的标志，好不好看，倒在其次。 在一字胡同生活的人，日常都比较清闲。叶清墨想要找到一份临时的工作很困难，因为这里的小店都是小本经营，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操持整个店，并不会觉得繁忙。 虽然这里人员复杂，可是他们白天大多在市区里面工作。一般是在餐厅里，建筑工地，又或者是其他一些工资不高的劳动性工作。所以在白天，这里总是显得十分的僻静，没有什么嘈杂的人声。 最终，叶清墨还是放弃了在这边找工作。她先是去找到商品批发处，购买了一批结实耐用的手套。样式都比较老气，但是十分的耐脏和耐磨，还有保暖。 因为她猜想那些去工地工作的建筑工人，在这大冬天的应该会需要一些廉价的手套。工地上发那些手套很快就会破了，而在冬天也会让人觉得冷。 但实际却并不是她响的那样，到下午时，她卖是卖出去了，不过也就卖了几副。叶清墨也不着急，她把手套放在袋子里面，回到了日租房。 一层大厅中央有一台彩电，闲极无聊的人都在这里守着看电视。那位孕妇也在这，她的丈夫已经出去工作不在身边。她看起来已经怀孕有七八个月了，肚子隆起老高。 “你回来了呀，过来坐，过来坐。”孕妇从自己的口袋里抓出些瓜子，放在一张板凳上，“吃瓜子呀。” 叶清墨也没有客气，她搬起一个小板凳，坐在孕妇旁边。刚巧电视上的电视剧放完了，进入广告时间，孕妇笑着说：“我最近呀就在看那个叫什么《悬殊》，哭得我眼泪哗哗的。” 果然这会儿子孕妇的眼睛是红的，她拿着遥控板随手换了个频道看新闻，好等待广告过去的时间。 新闻中，一个漂亮的女记者正在播报，旁边有介绍她的名字：唐晓婷。叶清墨记得那是一个挺有名的女记者，以采访犀利著称，潇潇还挺喜欢她的。 “导致702公交车坠河事件的真凶已经被警方抓获，警方也将遗失的黑匣子所录视频公布了出来。凶手为三十五岁，男，兰陵肿瘤医院医生林海洋，是医院主任医师，在医院工作十多年。他曾是五年前医闹事件受害者，在医闹事件中失去了妻儿，为了报复当初的医闹者亲属，才制造了这起惨案。而林海洋在被抓捕的时候，患有血癌，已经注射大量麻醉药，经抢救无效死亡。” 叶清墨轻轻的嗑开颗瓜子，薄薄的嘴唇轻松的吐出瓜子壳，细细地咀嚼着瓜仁。视频中林海洋的相貌已经被打码，可是叶清墨的脑海中，却还是知道这个人的样子，那张狞笑的脸她永远不会忘记。 “哎呀真是造孽哟，你说这事儿闹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呀。”孕妇边嗑瓜子边说，“但是要我说呀，如果谁把我孩子给杀了，我肯定要他的命，活都不活了！你说判个啥精神病，真该把那个杀人犯给杀了！” 叶清墨拿过孕妇放在旁边的遥控器，将频道调了回来，“电视剧应该快放了，你先看吧，我回屋了。” “嗯。”孕妇没抬眼，继续看电视剧。 走近楼层过道，光线就变得弱了很多，楼道尽头需要照明设备才能看清地面有什么。小女孩妞妞正在楼梯坐着，她穿着红袄子，是叶清墨小时候才会穿的那种花袄子，袖口上磨损的痕迹显示这衣服有些年头了。 妞妞手里玩着翻绳，那绳子也是红色的。瞧见叶清墨后，妞妞小跑着过来，“大姐姐，你看我翻的五角星！” 妞妞两只小手翻出一个身子长头短的五角星形状，“我厉害吧！” 叶清墨挺喜欢这个小女孩儿的，她抬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小鬏儿，“妞妞很厉害，妞妞不去上学吗？” 妞妞摇头，“妞妞哥哥生病了，妞妞要陪哥哥。” 妞妞一直说哥哥，可叶清墨从未看见过她那个据说结婚了的哥哥。叶清墨往楼上走去，妞妞手里还套着那红绳编的五角星一边说话一边跟着到了三楼，妞妞捏着鼻子道:“好臭呀。” 臭？“每次一到这里，就闻到臭臭的味道。”妞妞看起来很不喜欢这里，“妞妞先下去了，不在这里玩。” 她松了手上的红绳，跑跑跳跳地下了楼。经过妞妞提醒，叶清墨也确实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儿。如果不仔细闻，大概只会以为是房子太老，导致的潮湿腐败的味道。 这层楼道地是水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老妇人专门用水拖过，地面有些湿滑。叶清墨没有手机，无法照亮地面，她走到自己房门旁边的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那臭味儿在这里位置重了些，那味道虽然很浅，可是她还是闻到了，还感觉着味道挺熟悉的。 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如果是以往，她大概会躲回自己的屋子。可是现在，她鬼使神差地从塑料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手贴着木头门，摸到把手。 这里很暗，暗到她觉得黄色的木门都是黑的。空气中黏腻着叫人不适的潮湿阴冷，手刚刚拧了一点，老旧的门把手就传出明显的咯吱声。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出一股力量，门猛地被拉了过去。“喀！” 门内的锁链把门定住，只留有一道缝隙。门后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好像里面把光源都彻底封死了。 叶清墨喉咙动了动，额头微微冒出冷汗。一点光亮出现在缝隙，一张脸从缝隙中看着她，“有事吗？” 那是手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那张平平无奇的女孩的脸。她的下巴很宽，眼睛不大，鼻梁颧骨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褐色雀斑。她把手机灯光照过来，照到叶清墨那张蜡黄的脸上，“你找谁？” 叶清墨看了一眼旁边，“对不起，我新来的租户，这里太黑了，摸错门了。” “嗯，这破楼一天只有两小时的光照，其他时间一点光都没有。刚刚吴婆婆拖过地，有点滑，你小心点。”女孩把手机灯光照在地面，地面果然湿得很。 叶清墨在女孩的帮助下，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她摸到自己的门把手，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那湿润，小老妇人应该开过她的门。 她忽然道，“我闻着有股臭味儿，是什么东西坏了吗？” 女孩说道:“冰箱里的肉坏了，我拿出来还没丢，味道不重，我以为你们闻不到呢。” 叶清墨用力推开不太好使的门，“早点丢了吧，虽然是天气冷，东西臭了还是不能放太久。这里太潮了，容易滋生细菌，烂得快。” “我知道了，谢谢啊。你小心点，我回屋子了。” 手机的光亮消失，隔壁的门咚地关上，看来也是因为关不死，所以才加了一道锁。叶清墨进了屋子，这里有窗户，外面的天虽然比自己进来的时候暗了挺多的，但比楼道亮多了，不用再摸黑，但叶清墨也没有要开灯的打算。 房间被彻底打扫了一遍，柜子上的灰尘都没了。叶清墨在柜子里面烂掉的夹缝中摸出自己放在里面的钱，松了一口气，没有掉。她也应该像女孩一样，自己套个锁头在这里，不然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把手套都放进柜子里，叶清墨在硬木板床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长叹一口气，“这房间一天一百，真黑。” 叶清墨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还是坐了起来。在腐烂尸体的隔壁睡觉，还真的是不稳。 她本想置之不理，可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张笑着的脸，仿佛恶毒的嘲笑，嘲笑她的无力反抗。叶清墨揉了揉太阳穴，下床走到窗户边，探头往旁边看。 果然，旁边的窗户紧紧关闭着，厚实的遮光窗帘把一切都挡在了里面。明明都已经采光不足，还要挡光，明摆着有鬼。 “哚哚哚——” 旁边传来剁东西的声音，像是在砍骨头。一下又一下，剁得人心头发凉。 叶清墨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六点钟。 她把外套穿上，再一次出了门。走到楼下，小老妇人正在厨房里熬粥。早晨那位大妈说的不错，小老妇人的粥熬得的确香。叶清墨看她熟练地将莴笋和青菜切碎，放进锅里，然后加猪油和盐巴。 熬住一会儿，融化了猪油的粥又浓又香，盐巴完美地调和了猪油的腻味儿，传来阵阵叫人口齿生津的味道。 小老妇人看见叶清墨，想着洗澡的时间要到了，以为她是找不到洗澡的地方，“洗澡的澡堂在进楼道右转的尽头。”然后她嘟哝了一句，“晚饭可不提供啊，要吃得花钱买。粥一碗两块钱，素菜单炒五块，荤菜十块。今晚上素菜只有炝炒小白菜，荤菜有豆腐炒肉和红烧肉，泡菜免费送一份。” 第二十一章吴越 听见那剁肉声后，叶清墨就不怎么想吃肉了，可不管怎么样，等会儿忙起来的话，这肚子不能饿着。 叶清墨从口袋里拿出七块零钱，“一碗粥，一份素菜，能不能给我半碗咸卤水。” 咸卤水就是泡菜水，叶清墨小时候最爱喝家里的咸卤水，又解腻又爽口。有时候奶奶烧柴，在大大的铁锅里调一锅黄豆做的凉粉，切片后就用咸卤水、蒜泥、辣椒、生抽、醋、葱，再用芡粉勾了臊子浇在切成一条条的凉粉上，她能吃三碗。 想起以前的事儿，叶清墨脸上露出一丝怀念来。 “小姑娘很会吃啊。”小老妇人听到她点这个，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蹲下身子，从不知放了多少年的泡菜坛子里舀了两勺咸卤水，“我这坛泡菜从我嫁到这里，就泡上了。不给你弄多了，喝多了怕你齁过劲儿。” 叶清墨听到那有人说小老妇人姓吴，便问道:“吴婆婆不是本地人吗？” “这坛泡菜凉江可没有。”小老妇人撑着台子起身，枯瘦的手端着那呈着略带浑浊的橙黄咸卤水，“尝尝，几十年的母水，怕是没新鲜的爽口。” 叶清墨就着碗尝了一口，酸味儿一下子布满整个口腔，口水直冒出来。虽然酸，可那酸后回甘，却叫人还想再喝。 小老妇人一边炒菜，一边道:“以前我们那里谁家嫁女儿了，嫁妆里必须有一坛母水，其他新出的咸卤水没陈年母水泡的泡菜好吃。” 利落地炒了白菜，盛了莴笋青菜粥，叶清墨这才真觉得这个小老妇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些不见多复杂的食物，才是最考究的手艺的，外面的大厨也不见得比她做的好。 吃饱喝足，叶清墨看了一眼那关得死死的窗门。 “你看什么呢？” 原来是孕妇回来了，她提着一只老母鸡，还是活的。看叶清墨正瞅着那三层的窗户，有些纳闷道:“说来也奇怪，往常那家人时常出来说话聊天，这些日子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叶清墨便说:“我刚刚上去时，有看到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子。” 孕妇把老母鸡给了小老妇人，叫她帮忙熬鸡汤。“是吴越吧，那家的闺女，在附近的职高读书，最近不是还没放假么？” 孕妇显然很八卦，“我跟你说，他家老是吵架，有时候还会打起来。” “臭婆娘，一天到晚说人家的家事。”孕妇她男人刚巧回来，看到孕妇又在说人家的事儿，气得直骂她，“总有一天叫人把你打死了，你才知道厉害。” 孕妇缩了缩脖子，抱着大肚皮不说话了。旁边的小老妇人并不劝话，别看她人小小的，捏着鸡脖子，拿起菜刀往喉咙上一划拉，那老母鸡咯咯咯直叫唤，咕噜噜的血泡从喉管冒出来，全部都接在了碗里。 叶清墨看男人扯着孕妇回去了，她只好对小老妇人道:“我躺在屋子里，总闻着隔壁有臭味儿，怕是臭了好几天了。” 老母鸡最后一丝哀鸣消失了，小老妇人端起装了鸡血的碗放好，“什么臭味儿？我鼻子不好使，闻不到。” 小老妇人显然不信，“你莫不是想减租金吧？” 叶清墨咂了下舌，“你看你这里采光不好，屋子又简陋，离市中心又远。” 说到这里，小老妇人那刻薄态越来越明显了，“去去去，不二价！” 叶清墨停了停，“我也不是说这两个钱的事儿，反正我也只住一天。可隔壁这臭味儿熏得人头疼，觉都睡不好。您看，这要不要处理一下。” 黑也不是这么个黑法吧？话没说出来，小老妇人也品出这么个意思了。 这时妞妞突然跑出来，“臭臭的！三楼臭臭的！”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抓着一条蚯蚓，身子又肥又长，“大姐姐你看！我抓到了蛇！” 小老妇人一拍她的手，把蚯蚓拍掉，“一天到晚脏兮兮的，这么脏的地龙也去玩。快去洗手，等会儿吃饭了。” 妞妞手都被拍红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只是小老妇人表情严肃得很，妞妞哭着哭着发现没人安慰她，也收了眼泪，扭身跑进了厨房。 “你说臭，我就去看看吧。”小老妇人碎碎念，“年纪轻轻的，讨价还价。” 叶清墨看她从一层一个小房间里拿起一个手电筒，这时候已经八点了，灯也开始亮了，但恰恰只有三层的灯是坏的。 “昨天就叫人来修了，一直不来人。”小老妇人怕叶清墨又不满意，解释了一句。 上到三楼，两人径直走到那倒数第二间房门前，还没靠近，就有一股臭味铺面而来，比白天闻到的还重，而且那臭味儿里还夹杂着丝丝血腥气。 叶清墨微微皱眉，但小老妇人好像没闻到似的，拍了拍面前的房门，“开门，把门打开。” 叶清墨手指微微扣紧掌心，汗水一丝一点地渗了出来。小老妇人拍了几下，门没有打开。叶清墨说:“我好像闻到血腥味了，会不会是除了什么事，要不报警吧。” 小老妇人也没辙，“不至于麻烦警察吧？” 叶清墨道:“租客把房子弄脏了，拒绝开门，可以请民警来协调，而且里面这情况别出什么事了。” 小老妇人想想好像有道理，“我去找警察，这家人租得快到期了，别到走了时把我房子弄脏了，都不好打整。” 小老妇人下了楼，可叶清墨并没有走。她靠进门，微微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在后面。” 她的话仿佛在引诱“你还没有成年吧，你要是自首，罪过可能不会那么重的。” 在黑暗重，不知是过了几秒还是几分中，门咯吱一声，打开狭窄的缝隙。楼道里没有光，刚刚小老妇人把唯一的光源拿走了，所以不管是楼道还是房门里，都是阴暗世界， 隔着这脆弱的房门，叶清墨站在这边，而那个女孩现在另一边。 “真的吗？”良久，女孩小小的声音透过房门打开的缝隙中传出来，仿佛很惶恐，“我不会被枪毙吗？我还有一个月就十八岁了。” 叶清墨靠近了些，“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会被枪毙？”她的声音低了些，眼神幽暗，“你做了什么？”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一直吵架，一直吵架。妈妈骂爸爸，说他是废物，瘸了腿的废物，要不是因为我，她早就离婚了。而爸爸骂妈妈是**，有了别的男人。” “他们还在吵，说交不起我的房租了，这样过下去，不如死了好。” 叶清墨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往后退了一步，“所以你杀了他们？” 门后的人懊悔道，“他们说不如死了算了，我只是想大家一起死好了，就不用吵了，每天吵吵吵，我好烦。所以在他们睡觉的时候，我就用斧头，像劈西瓜一样，一个个劈了下去，这样他们可能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我本来打算喝买来的农药的，可是网上说喝百草枯很痛苦，我劈累了，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后就不想死了。”女孩似乎扒在门缝边在看她，“我真的不会被枪毙吗？” 女孩毫无后悔之意，“他们死了也好，反正过得那么烦，他们自己也说不如死了算了的。” “你说臭，我就准备把他们扔掉的，可是他们太重也太大了，我拿不动，所以我就把他们都剁成一块一块的，装在垃圾袋里了，刚刚准备下楼丢掉的。不要报警，好不好？我爸妈是外来人，只要你不报警，死了警察不会知道的。”女孩可怜巴巴道，“我才十七岁，我不想坐牢，他们说坐牢会留下黑点。我还差半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我把我每个月挣的钱都给你。” 叶清墨觉得匪夷所思，“那是你的父母？你杀了他们，不觉得愧疚吗？” 嗞啦一声，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显得特别的清晰，门锁链开了，血腥味儿也越发重了，还伴随着令人呕吐的腐臭味儿。 叶清墨往后退了好几步，但女孩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我很抱歉，我也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家里有好吃的，有好衣服穿，爸爸妈妈也总是都先给我。” 女还的声音越来越近，那臭味也同样的越来越浓了“如果回到五天前，我也不会再杀他们。” 女孩清晰有条理的话根本不像疯子，可她做的事却是疯子都做不出来的。“我很爱他们。只是他们说不想活了，所以我帮他们实现他们的愿望。” 一束灯光照了过来，那雀斑上的眼睛怯生生的，手里握着的带血的斧头却异常的稳重，也清墨就着灯光看到着情景时，那斧头已经朝着自己举了起来。 不等也清墨反应，灯光的方向传来喝声，“警察！不许动！” 拿着斧头的手顿了一下，女孩朝着光源的方向看了一下，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似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同时斧头也“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吴越血淋淋的手捂着脸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错开的指缝中，明明在哭，但眼睛里却毫无悲伤。她透过指缝看着叶清墨，眼珠还转了转。 来的警察只是一个小民警，拿着手电上楼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女孩拿着斧头，几乎是下意识说出了那训练已久的话。 其实他的腿都有些打颤了，妈呀，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是调解租户与房东之间的问题？！ 叶清墨却有些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一刻她几乎以为那斧头会落下来了，但实际上，她，还活着？ 她，还是活着的？！ 那民警不敢走过来，平时处理的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哪里见过这情况，况且他哪里有枪啊，连手铐都没戴，就手里那一把手电筒，赤手空拳的，要是被那疯子砍一斧头怎么办？ 看到旁边那个“被吓傻的人”，“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叶清墨愣了一下，转头看吴越还在哭，或者说是假哭。她连忙朝小警察跑过去，到他旁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汗水。 民警用手电照着吴越，手摸手机，摸了好几下，都没有摸出来。“你，你帮我拿一下手机，打电话报警。” 叶清墨默然，拿出手机打报了警，简单的说了下着里的地址和情况。转头便看到那民警大叔脸色都煞白煞白的，额头脸上汗珠也大颗大颗地掉，叶清墨提议:“要不我们下去等吧。” 民警咽口水的声音叶清墨都能听到了，“哦，好，哦，不行，我得看着嫌疑人，而且你也不能走，等会儿得请你跟我回去做调查。” 叶清墨一僵“好的。” 说着好，但她却好像没听到那民警说的那句你也不能走的那句话似的，立马转身下了楼。也不管身后那民警的叫喊阻止。 第二十二章： 刚下楼，就看见底下停了一辆警车。叶清墨转身从一层的走廊走了过去，从走廊尽头的阳台翻了出去。 这里是一字胡同的另一面，同样是窄小的巷道，地还是泥地。 叶清墨刚从阳台上翻过来，就被蹲在旁边的妞妞吓了一跳，险些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泥地上。 她整个人缩在这里，天又暗，这里又没什么灯，地方又黑，若不是她穿着红衣服，借着微弱的月光，叶清墨还真的察觉不到这里蹲着个人。 “大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妞妞咬着手指头，看着叶清墨从阳台上翻过来，见她看见自己便出声提醒道“你不要过来这里，哥哥会生气的。” 叶清墨听到这话，特想问她怎么这么晚了蹲在这里？但话还没出口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黏稠稠的，抬头望上去，便看见月光下，三楼阳台上那张熟悉的女孩的脸，滴落在她脸上的，是举起的斧头上的血。 叶清墨看清头上的情景瞳孔微缩，想有下一步的反应，但斧头已经从三楼掉落下来，正直直地朝她头上砸下来。 好痛…… 叶清墨摸着自己额头的血，如泉水一般泊泊涌出，将她的脸沐浴在血中。大脑痛得快要爆炸了，可她竟然意识还清醒着。 “大姐姐……”妞妞好像被吓坏了，“你流了好多血。” 叶清墨张开嘴，却突然忘记了怎么说话，她张了几下嘴，却仍旧没有说出一句话，尝试了几下还是如此便放弃了。 她抬起头，透过猩红的视野，看到吴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正看着她，叶清墨转身，也没理旁边正和她说话的妞妞，晃晃悠悠地朝着尽头的出口走去，走了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妞妞冲着那个探头出来的吴越气冲冲道:“大坏蛋！” 民警冲过来制服了没有斧头的吴越，他往下看，只能看到不太明显的妞妞，听她生龙活虎的奶声，松了一口气，但还问了一句“有没有事？” 妞妞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回答民警的话，而是朝着漆黑的小道跑了过去。 吴越挣扎了起来，“放开我，你拽疼我了。” 民警简直被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杀人犯弄得头疼不已，“你知不知道你杀人了？” 吴越挣扎的动作小了，“那又怎么样，我还没到十八岁，我未成年。” 民警被这个无知的女孩气笑了，“你应该十六岁以上了吧，故意杀人也是要负刑事责任。” 楼下，妞妞跑到叶清墨的位置，推了推叶清墨，“大姐姐，你是不是死了？”见叶清墨没反应也不在意，她小小的一个人，拖着叶清墨出巷道。 警车的警报声远远地传过来，妞妞继续拖着叶清墨往一个地方走，叶清墨体重轻，她拖着并不是很费力。这泥路僻静，通向凉江河畔，妞妞拖着叶清墨走一路，累了就歇一会儿。 好半天后，终于拖进了一处杂草丛生的低凹处。妞妞停下蹲在一旁。 妞妞眨了眨眼睛，眼泪就落了出来。“哥哥，我带了一个大姐姐来看你了。” “大姐姐，奶奶说这里风水好，我大哥哥就在这里。” 妞妞擦了擦脸，抹了一脸的血和其他污秽，她睡在叶清墨的身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妞妞的愿望很简单，她希望大哥哥能活过来。 虽然哥哥活过来，也跟没有活一样。 妞妞从见第一眼起，就喜欢这个大姐姐，她的眼神像妈妈。虽然看着冷，却很温柔。她好希望她能够留下来，一直住在这里。可是奶奶不会允许，奶奶想赶她走。 第二天，一字胡同女孩杀父母分尸的案子一下子成了凉江的大新闻。警车围在这里，小老妇人气得直骂:“你们把这事儿闹大，我以后还能不能把房子出租出去了。” 小老妇人已经纠缠很久了，朱明到的时候，她还在闹。朱明看了一眼像猫儿嗅着腥味过来的媒体人，在里面看到前女友的时候也只是扫了过去，没有多停留一点。 他走进这个看着就阴寒得很的地方，看袁粒被个老妇人缠着满脸无奈，朱明过去让袁粒先走。 小老妇人看见个年轻帅气的警察走过来，声音稍微没那么大了，不过依旧寸步不让，“你们看看，你们这是带了多少人过来。” 朱明单刀直入，“婆婆，你有租赁许可证吗？” 小老妇人话头一顿，“怎么啦，我自己的房子想给别人住就给别人住，要什么租赁许可证。” 朱明道:“婆婆你这是违法租赁房屋，现在有人在你这里死了，你也得接受调查。”他看小老妇人将信未信的模样，“在你这里租房子的人，都没登记过身份证吧。” 小老妇人哪里懂这些，“登什么登，登了不一样还能跑路呢。” “好了，我们等会把现场处理完，等结果出来了，再给你打扫干净，希望您能够配合警方工作。”朱明也无意追究这个，他看小老妇人被自己说得心虚了，便不再争论，便上了楼。 这个地方该拆了，这是朱明的第一印象。房屋实在太破旧了，楼也有些年头了，给他感觉就像随时可能垮塌一样。何明已经用手铐将吴越扣住了，屋子里床帘拉开，十几袋黑色塑料袋堆放在地上，散发着阵阵恶臭。 在场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了，却未曾见过这样凶残地对待亲生父母的女孩。杀人还不算，还要分尸。 吴越垂着头，手跟着指认。在何时何处如何杀人，又怎么碎尸。案件交代得非常清晰，可以说是供认不讳。她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因为害怕而颤抖，她就是在描述一件又一件的事，仿佛不是她做的一样。 吴越说完，被手铐烤着的手捏成了拳头，局促地问邵齐鲁，“我会不会判死刑啊？” 旁边一个警察说，“她身份证上显示已经十八岁了。” 吴越马上道:“我是十二月的生日，我还没满十八岁。” 朱明问道:“你有出生证明吗？” 吴越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放哪里的。” 朱明退出了屋子，等其他人处理这些事。他注意到旁边的房间，门是开的，推开门，里面是大红的鸳鸯床单，有人住过的痕迹。 他又走到有血迹的阳台，从上面往下看，可以看到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巷道。 “局长，找不到作案工具。明明说是从阳台扔了下去，但我们找了下面，什么也没有。可能是他说的小女孩妞妞拿走了，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看见他说的妞妞在哪里。” 朱明点点头，“旁边这个住户呢？” “房东说是个日租客，昨天来的，也是她发现了问题。但是现在她人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女孩？ 他返回那拥有大红被罩的房间，看到遗留在那里的手套，微微一顿，将视线停留在房间里唯一的一个柜子上面，柜子里入眼的只有几双手套，朱明盯着柜子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往柜子里的缝隙摸去，然后他找出了叶清墨藏在柜子里的钱。 这租客如果是要离开，不至于新手套不拿走，还把钱放在了这里。朱明看着手上的钱心里总有点疙瘩无法解开。 第二十三章 “啪啪啪……”皮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引来了所有警察的注意。 “林队好！”所有警察全部都对林警官恭恭敬敬地，毕竟，他可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嗯。”林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也没有要停下来和其他警察聊天的意思，甚至根本就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直接地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黄局，找我有事？”林辰走了进去，发现黄局长正坐在沙发上陪客人聊天。桌上放着两杯茶叶水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啊？林辰来了。”黄局长招呼到，“来，坐。” 林辰走了进来，左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拉住门把，进来的同时也把门带上了。而他的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黄局长旁边坐着的那个女青年看。 那个女青年大概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照着进来，照在她宁静而又美丽的脸上，她的脸上似乎有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即使十分炎热火辣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都好像变得清爽通达起来。俊美修长的身材，配上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让本来就美丽动人的她更增添几分宁静和高雅。 林辰走到黄局长的旁边一声不吭地坐下。 “林辰，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叫叶清墨，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她有空的时候会到我们这里来帮忙破案，或者是打打杂什么的……”黄亮看着林辰，介绍到。而林辰没想到的是前段发生的事情转眼间逆转得那么快！ 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向柳洵：“外侄女啊，这位是林辰，林警官，以后你有空的时候就到他的部门去好了。” “你好，林警官。”叶清墨站了起来，友好地伸出自己的左手，主动和林辰握手。 林辰愣了一下，但他为了避免尴尬还是站了起来，伸出自己的左手去和他相握。 “诶，你这表。”叶清墨看着他手腕上带着的那一块表。 这块表的表壳，犹如天空一般湛蓝，它那湛蓝色的表壳正面的外圈，镶着一圈银边，他与一般表的不同之处是12个数字都刻在银边上，而不是在表盘内。圆圆的表盘上罩着一块透明的玻璃，表盘上还嵌着两个闪闪发光的“钻石”。看上去，特别的耀眼！就和他的主人一样。这还是叶清墨观察得仔细，而且林辰的戴表的方式有些不同。别人一般都是将表盘向外戴的，而林辰则是表盘向内的。 “不是国产的吧！”叶清墨微笑地看着他，问到。 “你猜啊。”林辰也微笑着，而且还是用一种十分轻蔑的语气说道。 “你的这块手表保持了传统石英手表的所有功能，还整合了电子硬盘的全部功能。手表机芯采用原装瑞士进口机芯，没什么特殊的功能，就是比别的表，走时更加准确，防震性能更好，瑞士产的。”叶清墨用坚定的眼光说。 “诶，好眼力，识货。”林辰简单地说道。 叶清墨的脸色微微有一点变了，但很快又消失，因为他感受到自己手上的力道又增添了几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林辰为了报复自己，而故意用力的。 林辰也觉得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的力道连一些男警察也受不了，而面前的这位，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心理学家。 “林警官好热情啊。”叶清墨咬着自己的嘴唇，勉强吐出几个字。 林辰这才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林警官，你最近在哪里教书啊。”叶清墨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最近是在……”林辰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教书？” “很明显啊，林警官，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是这样的吧。”说着，叶清墨跑到门的旁边，右手背后，握住门把。 林辰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叶清墨的操作。 “林警官，你刚才是这样的，对吧。这其实是老师关门的一种方法，这样做方便于他管理学生。”叶清墨不紧不慢地分析道。 “哼，谁规定只有老师才能这么关门？我练的不行吗？”林辰反驳道。 “可以啊，但是你刚才关门的时候用的是左手，你的表也是戴在左手上的，我刚刚故意握手时伸左手，当时你愣了一下，这些线索说明，你并不是左撇子。但你为什么要用左手关门呢？”叶清墨这一句话仿佛就好像不是在问林辰的，而是在问她自己。 林辰并没有说话。 “难道，他在练习这种关门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叶清墨缓缓地走向林辰，“是教科书吧，右手拿着教科书，左手关门，我说的没错吧，林老师。”叶清墨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些逗趣。 “没错，老师是我的副业，恭喜你啊，猜对了。”林辰忍住不让自己的火喷出来。 “不是猜，是分析。”叶清墨帮林辰纠正了一下。 “哦，好，那就算是分析好了，那让我也来分析看看，我来之前没多久你才来的吧。”林辰反问到。 “怎么说？”叶清墨十分地配合着林辰的表演。 “你的一次性杯子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呢，所以……”林辰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让他自己体会。 “哇，林警官，您真是太厉害了，只是您忘了一件事。” “什么？”林辰有些疑惑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件神奇的事情，就是水喝完了再重泡一杯。走了舅舅。”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黄局长说的，说完后，叶清墨背起他的单肩包便开门走了出去。 “不再多玩一会儿吗？”黄亮极力挽留，他想让自己的侄女留下来，再骗他打扫一下办公室什么的。 “不了舅舅，我下午打算去图书馆看书呢。”叶清墨走了，但她清亮的声音仍在办公室回荡着。 “她来多久了。”林辰准备套黄局长的话。 “一个多小时了。”黄局长站了起来，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 “靠！”林辰骂了一声，终于知道刚刚叶清墨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王奇，有事？”林辰有些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 “林队，快，中心公园，又有事情了。”王奇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出来。 “好，我马上到。”林辰挂断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黄局好像已经预想到了是什么事情，但还是问了一句。 “有新案子了，王奇让我去一趟，我就先走了，黄局。”林辰一边走到门边，一边说道。 “等一下，林辰。”黄局长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林辰转过头来，因为刚才的事情，他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些不耐烦。 “别忘了，如果有事，你还可以去找叶清墨。”黄局递给了林辰一张名片。 “嗯，好的局长，那我先走了。”林辰可能是太着急了，接过名片也没看一眼，把那张名片塞进口袋里就走了。 十分钟后，中心公园。 “什么情况？”林辰跨过警戒线，走到了一具男性尸体的旁边。 “死者名叫刘洋，三十四岁，生前曾是一名开锁工匠，他曾因为盗窃罪被警方通缉，但警方迟迟都没有将他捉拿归案。”王奇简单的说了下得到的信息，“今天早上，一名来到这里的旅客发现了他，他本来是过来找自己走丢掉的狗的，结果就发现了这个。” “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的晚上十一点到昨天凌晨一点之间，死者身上有多处明显刀伤，死者两只眼球都被挖去，手腕上有被铁环扣住的痕迹，着说明他死前被囚禁过，周围没有血迹，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死后被抛尸在这的。”王奇继续说道。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林辰看着正在忙碌工作的王奇。 “还有一个线索就是地上放着一份报纸。”王奇回答道。 “拿来给我看看。”林辰说道。 “哦，好的林队，其实也不能算是一张报纸，看日期这是从上个月的一张报纸上面裁剪下来的。”王奇将装着重要证物的袋子拿了出来。 林辰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将报纸拿出来。 上面的新闻标题是“一个小男孩在大马路上扶老奶奶过马路”。 但那张报纸的背面被人用记号笔给涂掉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它的背面有什么。 “能还原吗？”林辰问道。 “试试吧。”王奇简单地回答道，继续了手头的工作。 “还有什么线索？”林辰也蹲了下来，仔细检查着面前这具男性尸体。 “死者钱包里放着他的身份证，银行卡和大量的现金，不是财杀。”胡金胜站了起来，可能是蹲太久了，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得有些站不稳了。 “排除财杀的可能，那有没有可能是仇杀。”林辰分析道，“你想啊，不是为了钱，那么就有可能是为了复仇啊，毕竟死者原先还是个惯偷。”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还是先把尸体带回去，等法医鉴定结果更进一步再做判断。”胡金胜转身向车边走去。 “嗯，只能这样了，走吧，我们又不是心理专家，哪能知道这凶手想干什么呢！只能等尸检报告出来才能做经一步决定，你们说对吧？林队，要不我请你吃饭。”最后一句话显然是王奇对林辰说的。 林辰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了，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事要办。”林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队，您有其他什么任务吗？”王奇单纯地问道。 “嗯？”林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吐出三个字，“算是吧。” “嗯，林队，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王奇向林辰挥了挥手，随后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而驾驶座上，坐的是刑侦的另一个成员胡金胜。 “他去干什么了？”胡金胜看着林辰已经走远的背影，问到。 “哦，队长，你是再说林队啊，他说他还有任务要办，让我们先去吃。”王奇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道。 “任务？”胡金胜疑惑地问道，“你看他走路的样子，像是去执行任务吗？” 看着林辰蹦蹦跳跳的背影，再看王奇那信任的样子，胡金胜的内心充满了无奈。 第二十四章： “心理专家是吗？”林辰一边走，一边回忆着上午在黄局的办公室里和叶清墨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犯罪心理的专家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兰陵市兰陵大学！ “快，抢篮板啊。”操场上，学生们正在进行着激烈的篮球比赛，说实话，叶清墨长得十分好看，尤其是林辰，更是一眼就找到了叶清墨。 林辰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生将球传给了叶清墨，随后便跑到篮下去，准备抢篮板。而叶清墨弯着腰，篮球在她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两眼溜溜地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 突然她加快了步伐，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冲过了“敌对”两层防线，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漂亮。”看见球入筐内，一个男生瞬间欢呼了起来，他用击掌的方式来庆祝这一次的胜利，不用猜也知道，这位肯定就是叶清墨的队友了。 叶清墨并没有对于赢了比赛而露出那种特别兴奋，特别激动的表情，相反，他看上去有一些疲惫。 胡杰是叶清墨在兰陵大学认识的朋友，也就是刚刚把球传给叶清墨的那个人。因为他知道，叶清墨喜欢打球，也是这里球打的还不错的一个，他坚信叶清墨可以突破对面的防守，正是因为这种信任，他才将球传给了叶清墨。 “啪啪啪啪……”林辰什么也没说，而是靠在一棵大树上，微笑地鼓着掌。 “那是谁啊？”此时，在一边为叶清墨默默加油打气的高杰也走到了叶清墨的身边，当他看见林辰在鼓掌的时候，他才有些警惕地看着林辰，毕竟，有一个陌生人在为自己朋友鼓掌，任谁看了都会意外。 “一个朋友。”叶清墨并没有多说，她把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满是汗水的脸。 “朋友？”高杰的疑心病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对啊，刑警队的哦。”说着，叶清墨把已经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毛巾放在一旁，戴上了自己的眼镜。 林辰已经发觉到叶清墨已经看见自己了，便朝着她挥手示意了一下，便缓缓地朝着叶清墨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叶清墨装作没有看见林辰，赶紧拽着高杰，拉着胡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实是她想要躲着林辰，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林辰来这里的目的了。 “叶清墨，你是打算装作不认识我了是吧？”林辰满脸笑容地走到了叶清墨的面前，完全没有早上的敌意，反而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叶清墨听见了林辰的叫唤声，她先是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自己生气，也难怪，好好的一场“约会”，就这么被他打乱了，任谁都不会好受。 “林警官，有何贵干啊？”叶清墨转了过来，保持着疏远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地看着林辰。 “没什么，刚刚路过这边，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和你打声招呼，顺便啊，我这边有点小事想要麻烦一下你。”林辰微笑着说道。 他以前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不会遮遮掩掩的，他向来都是一个很爽朗的人，但今天却不同，毕竟他是有求于人的。 “有没有想过要来刑侦啊？可以聘请你过来的当我们的顾问，现在我这里给你拿了一个简单的案件，我们警视厅只花了一天时间就破了，你比我们聪明，肯定更快，你只要把它破了，我给你别人没有的特殊待遇，怎么样？”林辰反复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同时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你们真的把这件案件给破了吗？”叶清墨饶有兴趣地问道，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拿文件。 “真的呀，我骗你干嘛呀？”林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说道。 “好，我知道了。但我并不想。”叶清墨果断地说道，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打算给林辰留机会。 “你……”林辰还没有说完，叶清墨已经露出了微笑。 “林警官，你知不知道一般人在说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舔自己的嘴唇，或者是……”说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做这个动作……” 林辰愣了一下。 “林警官，其实人在说谎的时候，嘴唇会有些干燥，人们会下意识地舔自己的嘴唇，或者是，不停地喝水。当然，说谎的时候，人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或者看向其他的地方，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自己刚刚做了哪几项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说完后，叶清墨拉起高杰和胡杰就走。 林辰虽然对心理学不是很懂，但他看见了叶清墨说话时的表情，就知道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毕竟没人会喜欢别人骗自己。 虽然，林辰和叶清墨没见过几面，但叶清墨的乐观，开朗，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林辰的心里，他怎么样都无法忘却叶清墨总是挂在脸上的那一副笑容。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只是……”林辰追了上去，右手很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想给叶清墨道歉。 “只是什么？还嫌我身边的人太多了是吗？为什么你们警察都是这样的？为了这些案件，牺牲自己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些案件，受到伤害的总是你们身边的人！”叶清墨大喊到，她的脖子上的青筋爆棚，汗水已经从额头流了下来，眼框已经湿润了，眼里瞬间布满了泪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圈微微发红，就像是已经哭过了一样。 “你这是……”林辰被眼前这个场景吓了一跳，因为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骗了叶清墨一下，即使是生气，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们都是……”叶清墨用右手食指指着林辰，怒道，但他却没说完，把后面半句话憋了回去，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手放下来，重重地呼吸着，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许久之后，叶清墨才缓缓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只是……不想再跟案件或者说警察扯上任何的关系了。” 说完以后，叶清墨对着林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拉着高杰的手，走了。 “你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案件的。”虽然叶清墨和高杰走了，但胡杰还没有走。 “怎么说？”林辰似乎有些疑惑，“他经历了什么，怎么我一说，她反应就这么大？” “他的妈妈，就是在一起杀人案件中，被警察害死的，那起案件虽然后来破获了，但妈妈的死，对于叶清墨来说，伤害还是很大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谅解他。”胡杰看着叶清墨远去的背影道。 “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林辰很知趣地说道，因为他知道，强迫别人干一件他不愿意干的事情，对对方是很不好的。 说完，林辰和胡杰道了别转身往来的方向走了。 看着林辰越走越远的背影，胡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现在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一直陪伴在叶清墨的身边，毕竟他们两个的感情就像是亲兄妹一样。 “喂，哎，清墨啊……哎……对……我是黄亮……嗯……是……是碰上了棘手的案子了……所以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毕竟你曾经是整个刑警队里心理画像最准的人……嗯……对……好的……那我让静静下午去找你……嗯……好的……有事你先忙着啊……那我就先挂了啊……哎……改天来黄叔叔这里喝茶……咱们再聚聚……嗯……好……就这样。”黄局长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局长，这是谁啊……”看着黄局长挂断了电话，林辰忍不住地凑上前问道。 林辰先前已经把去学校找叶清墨的事情告诉他了，就因为这件事情，黄局长把林辰一顿训，足足训了半个小时。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就早上的那个，他以前可是整个警局最能干的心理画像大师，而且她父亲也是警察，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黄亮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一些低落，直至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他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回忆起了不堪的往事 第二十五章：往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林辰见他停住不说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后来啊，唉！”黄亮叹了口气，摇摇头，手臂支撑着安装在椅子边上的扶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以便于自己站起来，“老了，没用了，退休了，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再过几年，我也一样。” “退休？不至于吧局长，照着叶清墨这个年龄，他爸爸的年龄也不会太大吧。”林辰也没有任何地保留，直接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的爸爸，其实一开始是并没有生育能力的，就是我们俗称的阳痿，这个老家伙爱面子，他很自责，他说对不起他的老婆，但是啊，他的老婆心好，而且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日子还是过下来了，他的老婆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后来，他和他的老婆，也就是叶清墨的妈妈，在一家大医院里求医，终于治好了病，这才有了现在的叶清墨。”说到这，黄局长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叶清墨这孩子啊，像他妈妈，一般都不会发脾气的，他小的时候啊，最喜欢来我这里玩，没事啊，就翻翻已经破获了的案子，给我讲述他自己对这件案子的看法，渐渐的，他长大了，像他爸爸，聪明，机智，能干。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帮我们破获了一起案子，当时我还没有坐上局长这个位置，我还只是个小警察，当时，是我的师傅，也就是那一任的局长，亲手给叶清墨颁发了一张奖状。只是……” 说道这里，黄局长停顿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又一次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只是什么？”见黄局长时间没开口，林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道。 “后来有一起连环杀人案，是清墨和他的爸爸联手侦办这一起案子，但这一起案子又牵扯到了另外一起国际绑架案，凶手为了不落网，想要从清墨和他的爸爸开始入手，所以……”说到这里，黄局长再一次停顿了下来。 “所以，他们干了什么？” “他们为了不让叶清墨和他爸爸插手这一件案子，所以，他们绑架了叶清墨的妈妈，以此来要挟，我们都劝他，让他不要查了，不要查了，全家人的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但清墨的爸爸比较固执，他完全不听我们的劝告，执意插手继续侦查此案。最后，叶清墨的妈妈被那伙人害死了，而这起连环杀人案和那起国际绑架案终究还是成了悬案，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像是为了刻意躲避警察似的，再也没有露过面，也没再作案了。当时，老局长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就把那两起案件的资料都存放在档案室里面不让别人再动它，我估计即使当时老局长没那样做，也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动那起案子，因为别人都害怕像老叶惹上这样的麻烦。至今，这两起案子还存放在了档案室里面，一直都没被动过。 而因为这一件事情，老叶就一直受到了舆论的压力，他被新闻报道出来了，那时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时候，因为我记得当时我还只是新进的小警察，才刚来刑警队三年，我那时的经验不是很高，我并不知道被所有人谩骂的老叶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我才想那一定不会好受。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是叶清墨第一次哭，他撕掉了之前局长奖励给他的那一张奖状，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脾气。渐渐地，叶清墨开始有些怨恨他的爸爸，甚至有些怨恨警察这个职业，早上要不是我请他过来，他就永远都不会再和警察前扯上任何的关系了。”黄局长走到了窗边，看向窗外，像是在感叹着些什么。 林辰此时也没再说过话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心刚刚已经完全被这个故事给触动了，想不到这个天才的背后竟有如此心酸的故事。 “好了，林辰，你也别多想了，清墨这孩子啊，平易近人，他现在估计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你啊，也别往心里去。”黄亮走到了林辰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清墨他今天有事，他让你明天再去找他，你也整顿整顿，到时候去他那路的时候，要有礼貌。” “知道了黄局，要是没我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林辰拿起了先前放在桌上的关于刘洋的那一起案子。 “嗯，去吧。”黄亮又坐回了办公桌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林辰的眼睛盯着桌面上，仿佛在思考着些什么，许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开黄局长的办公室。 “唉，年轻真好啊！”黄亮感叹了一句，拿起了放在边上的报纸。 档案室。 “林队，您这是干什么去？”一个警察正从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就看见林辰风风火火的走过去。 “哦，是小王啊，呃，那个，黄局让我来档案室拿东西。”说着，林辰推开了档案室的门。 “哦，那林队，我先走了。”王勇也没多问。 刚要走进去，林辰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唉，小王。” 王勇闻言立刻回过头来。 “林队，还有什么事吗？”王勇疑惑地问道，同时朝着林辰走过来。 “呃，那个，我们刑警队之前有一个叶警官的你知道吗？”王勇进入刑警队的时间甚至可以说是比林辰还要晚一些，林辰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问他。 “嗯，听前辈们说过，就是那个一枪击毙自己妻子的那个叶金警官吧。” “啊？一枪击毙自己妻子？”林辰这下子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这和她在黄亮那里听到的故事完全不一样啊？ “嗯，是啊，我记得当时是那个叶警官负责的是314连环杀人案和916国际绑架案吧。”王勇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努力地回忆着。 “哦，好的，那现在没事了，你先去忙吧，谢谢你，小王。”说着，林辰没等王勇反应，就进入了档案室，将门关上。 王勇摸了摸自己的头，他觉得林辰刚才的样子好像有点怪，但他也说不出是哪里，只好耸了耸肩，无奈地走了。 知道了案件的名称和编号，林辰就容易找多了，才过五分钟，他就翻出了两起案子的档案。 档案室里面一片漆黑，而林辰又不开灯，跟做贼似的嘴里叼着一个手电筒，就在那里查看两起案子的档案。 他先是翻开了314连环杀人案的档案，她从里面翻出了十八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人，躺在一棵大树的正下方，紧闭着双眼。 林辰将照片翻了又翻，直到把里面的内容都映在自己脑子里了，才将照片全部都塞回装档案的袋子。他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 林辰将文件拿在左手，装档案的袋子加在右边的腋下，右手拿着手电筒照着文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 “死者：唐国庆，男，三十六岁，自由职业者，死因是心脏出血，死者身上有不同的刀伤，致命刀伤就是刺穿心脏的那一刀……” “叮，叮，叮……”正当林辰正看得入迷的时候，电话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喂。”林辰将文件先放在一旁，接起了电话。 “林队，荣光大饭店的停车场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一次给林辰打电话的，还是王奇，不过这一次，是胡金胜让他打给林辰的。 “好的，我马上就到。”林辰说着，挂断了电话，他先是将文件拿了起来，将文件整理好，再把这两起案件的档案放回了原位，他才离开了档案室。 “他怎么说？”胡金胜走到了王奇的面前。 “林队说他一会儿就到。”王奇一边将电话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边说道。 “嗯。”胡金胜点了点头，走回了尸体的蹲下。 “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或者，你给我一点食物和水也可以，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我求求你，行行好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爬在地上，抓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的裤脚。 斗篷男子原先是站着的，听见了这个女子说的话，他便蹲了下来，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抬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是一张被泪水浸湿的脸。看到女子这个样子，那个斗篷男子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地疯狂：“饿啦，嘿嘿嘿，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你能走出这个迷宫，我就给你吃的，还放你走，你可以报警来抓我，我不反对啊。但前提是，你得先赢了这个游戏。” “我不玩了，我求求你，我想回家。”女子哭着哀求到。 “赢了你可以走，但是输了，就得接受惩罚。”斗篷男子原先的表情还是十分疯狂的，但听到了女子的这一句话以后，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冷漠，他放开了那个女子，站了起来，并把两张照片扔到了女子的面前。 “啊~”女子看见照片以后，吓地连连向后爬去。可能是因为饿了很久的原因，她的身体很虚弱，叫声也很小，向后爬的距离也很短。 两张照片上分别是两个男子的尸体，如果林辰和胡金胜现在在这里的话，立马就能认出来，这两张照片上的尸体其中一个是刘洋，另一个，就是王奇和胡金胜在和平饭店地下停车场发现的那一具男性尸体。 “这两个，就是游戏的失败者，所以他们受到了惩罚，你想和他们一样啊。”斗篷男子冷冷地问道。 女子此时还是躺在地上，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哼，失败者，哈哈哈哈……”斗篷男子走了，但他的笑声一直在整个迷宫内回荡着，尤其是在女子的心里回荡的，久久都没有平息。 第二十六章： “又是什么情况啊？啊？三番五次地都是你发现的尸体，你咋这么倒霉了？”林辰从档案室里面跑出来了以后，便火速赶往和平饭店，很快就到达了和平饭店的地下停车场。 “林队，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盼你盼了半个多小时了。”王奇一看见林辰下车，就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林辰今天开的是自家车，那是一辆黑色的飞度。 看见王奇迎了上来，林辰在王奇快到自己的时候直接侧身闪开了他，王奇自然就扑了一个空。 “哦，对了，你刚刚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除了你还有谁？”林辰转过身来，看着一脸郁闷的王奇。 “哦，还有胡队长。”王奇嘟着自己的嘴，一副生气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其实王奇的年龄也不大，在刑警队里的那些老前辈看来，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呢。 “什么？胡队长？”林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根据他的印象，胡金胜一直都是一个很高冷的人，在警队里，没有什么重要的案子，胡金胜一般不主动和别人搭话，甚至是可以说是从来不主动和别人说话 “哟，林警官，你好，你好……”一看见林辰来了，胡金胜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 “胡队长，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林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轻蔑，用心理学的话来讲，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虚荣心”。 “肯定不是毒药。”胡金胜的右手在林辰的面前比了一个k的手势。 “那你把我找来？”看着胡金胜的这个手势，林辰的心里就一阵不爽，说话也自然就不会客气。 “找你来嘛，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就是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心理罪案组……” 还没等胡金胜说完，林辰就立即说道：“我同意。” 胡金胜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缓缓地放下自己做出k手势的右手。 如果他现在可以吐槽的话，他一定会说：我还没说完呢，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说出你的决定啊？啊？还有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那我昨天晚上想的那么对台词，那么多的好词好句，真的是连我自己都要被感动了，我连说都还没说你告诉我你已经答应了，啊？那我岂不是白想了吗？ “来，胡队长，你接着说。”看着胡金胜这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林辰得意地笑了笑并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呼！”胡金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接着说下去。 “第二，就是你看一下那边的尸体，你就会发现似曾相识的地方。”说着，胡金胜指了指自己的后面。 “似曾相识？”林辰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他走到了尸体的旁边，蹲了下去。 那是一具女性尸体，尸体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身上明显的伤口，只有五个窟窿，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左脚一个，右脚一个，还有一个，是她的脑门。窟窿都是呈洞穿的形式，就像是有什么锥形的东西刺穿了她的手掌，脚掌，以及脑袋。 “死者名叫李薇，28岁，是兰陵日报的记者，兰陵市本地人，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根据我们走访的情况来看，她生前比较贪图小便宜，为了几万块钱，大量地报出假消息，就因为这样，她害死了很多人，对于这样一个很喜欢拉仇恨的人，我觉得，被杀了也不奇怪。”王奇在林辰的边上蹲下，“另外，我们发现了两个很可疑的地方，一个就是一开始发现尸体的时候，在她的手心里攥着一张报纸的节选，题目是一个小女孩见义勇为，和恶霸搏斗，这个新闻我在电视上看过，据说这个小女孩十六岁，她看见自己的同学被恶霸欺负，就上去和那个恶霸单挑，但最后她还是受伤被送入了医院。另外一点就是，死者的眼球被人挖去，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当时监控都被破坏了，什么也没拍到。另外，报纸的背面被涂掉了，修复得需要一些时间。” “看来，这个凶手是有准备的作案啊。哎，王奇，你等一下把那个案件的档案给我。”林辰在仔细地观察了这具尸体，再结合王奇手中的尸检报告来看，他发现，刘洋和李薇两个人，有很多的共同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第六感，林辰觉得，这两起案件，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嗯，好的林队，我等一下把尸检报告放到你的桌子上。还有上一起案子那张报纸的背面已经还原完成了，等下一并放到你桌上。”说着，王奇站了起来。 “嗯，好的。”林辰也站了起来，他向着王奇点了点头，然后，就往他那辆车走去，他还顺便走到了胡金胜的面前，“胡队长，我先走了。” 说实话，胡金胜当时特别想一巴掌呼上去。你走就走嘛，还要得到我的意见干什么？找事情的吧？ “嗯，再见，还有你已经是我们心理罪案组的一员了，明天你就不用去刑警队了，直接来我们这里报道就行了。”胡金胜提醒道。 “好的，队长。”林辰说着，然后向胡金胜敬了一个礼，然后就坐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胡金胜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求……求……”只见先前那个女子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斗篷男子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在女子的面前蹲下，摇了摇女子的身体，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许久之后，斗篷男子已经确定这个女子死了，他才缓缓戴上一双洁白的塑料手套，他从裤带里面拿出一把手术。许久之后，男子仿佛已经完成了他的手术一样，他站了起来，播放了一首婚礼进行曲。 男子在音乐的播放下扭动自己的身体，他像是在跳舞，但又有些不像。突然，他停了下来，并且将带血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放下，放在一张桌子上，一只红色记号笔的旁边，再将那只记号笔拿了起来，在一张照片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挂在墙上的十二张照片里，一共有三张上面画上了红叉，它们分别是刚才死了的那个女子，在和平饭店地下停车场里发现的李薇，以及在中央公园被发现的刘洋。 “胡队长，你知道吗？我的姐姐，她非常非常地崇拜你，哈哈哈哈，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是，我的偶像，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对吧，胡队长，哈哈哈哈哈，我跟他们的游戏，已经玩得差不多了，而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哈哈哈哈哈……”斗篷男子关掉了音乐，他从边上拿出一张胡金胜的照片，挂到了那一面墙上…… 第二天。“噔噔噔……”人未到，声先闻，清脆的皮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传了出来。 胡金胜抬起头来，他的办公桌就在玻璃窗的正面，抬起头就能够看见外面来的人。 只见林辰今天穿着一双制式皮鞋走了进来，闲庭信步，心情满满，不仅仅是步态之美，更多的是心情之爽。心情爽快的人看什么都是绽放的，芬芳四溢的人都喜欢自比鲜花，因为那鲜花含苞初放之时，是最美的时刻的，是香味最浓的。有时，不为什么，只为心情好！穿上皮鞋不仅仅是美，更多的是一种生活方式美在表象，那是给别人看的，美在生活，那才是活出自己来的。穿上皮鞋是精致，有着皮鞋般的生活，那是一种精致的美，更是一种精致的生活。 林辰虽然打架比较厉害，甚至可以说是在刑警队根本就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匹敌的，其实在刑警队里，有很多人暗恋他，要不是他的脾气和身手，他们早就和他表白了。 此时的林辰，穿上了制式皮鞋，更加是说不出的帅气。 算上林辰，心理罪案组一共有四名成员，分别是王奇和胡金胜。王奇抬起头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林辰，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咋穿得那么制式？”看着林辰今天的穿着，胡金胜不由得地吐槽了一句。 林辰穿着也真的算得上是奇怪了，虽然他这种穿着的人也有很多，可是在这个地方穿成这样就有点奇怪了，穿成这样多不方便啊！ 一件黑色的风衣，一直长到他的大腿处，裤子也是同样黑色的休闲裤，还有刚才说过的那一双黑色制式皮鞋，另外就是他戴着一个黑框的墨镜，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全身除了黑色，就没有其他的颜色了。 “不能穿成这样吗？”林辰走进来以后，就摘掉了自己的墨镜，一脸无辜的样子。 第二十七章 “当然不可以啦，你的职业是什么？”胡金胜问道。 “警察啊。有问题吗？”林辰已经有些摸不着北了。 “对啊，你一个警察你这样穿？你穿那么长的衣服？你怎么活动啊？”胡金胜质问道，他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审一个嫌疑犯似的。 “怎么就不能活动了，就算是这样我也能干趴几个。”林辰反驳道。 胡金胜白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工作去了。 “唉，我的办公桌是哪一个？”林辰问道。 “喏，那个。”胡金胜指了指身后的那张办公桌。 “哦，谢谢啊。”林辰笑着说道，然后就去收拾王奇给他的文件，收拾完以后就走了。 “唉，你干嘛去？”看着林辰刚来就要走，胡金胜疑惑地问道。 “还能干嘛去？找专家讨论讨论去啊。”林辰挥了挥手上的文件。 “好，你去吧，别忘了把门带上。”胡金胜说了一句，就继续工作了。 “好的，队长……”林辰敬了一个礼。 兰陵大学！心理咨询辅导室此时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除了高杰和叶清墨。 “之前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高杰看着正坐在座位上看书的叶清墨。他先前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不想让叶清墨再伤心了，毕竟，他和叶清墨在一起的时间，从来都没见过他发过一次脾气。 “没什么？只是回忆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情罢了。”叶清墨合上了手中的书。 “唉，你这本书……”高杰看见了叶清墨手里拿的那本书的封面，一看就知道是言情小说，”你喜欢这一类啊？“ “哦，陶冶情操用的。”叶清墨笑着说道。 《霸道总裁爱上穷保安》这就是叶清墨手中拿的那本书的书名。 “这个不是那个苹果签约作家韩丹的新作品吗？那个作者我可喜欢了，我的偶像诶，他写的书很好看的，在他的作品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本，我记得故事好像是讲了一个千金小姐被一只“二哈”救了一命，后来忽然有一天，那只“二哈”变成了一个玉树凌风的男人，最终和女主，也就是那个千金小姐恋爱了，超感人的呢，我都看哭了，你也喜欢看这个啊？”高杰瞬间就沉浸在了那个故事里。 “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走吧。”叶清墨站了起来，拉起了高杰的手，就往外面走。 “叶清墨，你知道吗？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条路，它不会永远是直的，它总是会给你设置一些曲折点，给人们设置各种未知的障碍，所以，在人的一生中，总有很多东西无法挽留，比如走远的时光，比如枯萎的情感;总有很多东西难以割舍，比如追逐的梦想，比如心中的深爱。人生路上有很多未知因素，时时改变着我们行进的方向。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不好眷恋前面的风景，不好回望来时的行程，鼓足勇气转个弯，或许就能转出生机，转出柳暗花明，不是吗？你要学会忘记不愉快的事情，再苦也要微笑，再累也要生活，不是吗？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你只要相信，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永远地，不离不弃。”高杰突然抱紧了叶清墨，将自己的嘴巴放在叶清墨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忘了不愉快的事情，答应我，好吗？” 叶清墨也抱住了他：“好，我答应你。” 这一刻，他们两个是无比幸福的，此时的高杰，真的变成了书中的主人公：那只“哈士奇”，他虽然很笨，但他，愿意付出一生的时光，来陪伴自己心爱的人。这样，不是很好吗？ “砰砰。”两声敲门声瞬间响了起来。 “请进。”叶金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前辈，我是心理罪案组的林辰，是黄局长让我来的。”林辰了进来。 “林警官，来，坐。”叶金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林辰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毕竟分析凶手的心理需要花费的时间挺长的，林辰也知道，长时间站着对腿不好，人家也让他坐了，索性，他还是坐下吧。 叶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做到了林辰对面的沙发上，两人的中间就隔着一张茶几。 “前辈，这是两起近期发生的案子，请您看一下。”说着，林辰将两份档案交给了叶金。 叶金接过档案，将它们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将烟盒盖上，放回自己的口袋里，同时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那根烟，他将打火机放在了茶几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灰弹进了烟灰缸，随后，他才将烟放回了嘴里，再将其中一个档案从茶几上拿起来。 因为他是将烟叼在嘴里的，所以，他的两只手是空闲出来的。他缓缓地将里面的资料以及报纸和照片抽了出来，并且戴上了一副老花镜，仔细地看着。 而林辰则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因为他知道，给罪犯做心理画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只有在不被干扰的情况下，他们才能推理出凶手真正的心理侧写。 许久之后，叶金将已经燃尽的烟丢在了烟灰缸里，他将手中已经看完的档案放下，再一次拿起第二个档案，将里面的资料和照片拿出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又过了很久，叶金才将档案放到一边去，然后将老花镜摘下来放好。 “前辈，怎么样了？能看得出来吗？”林辰焦急地问道。 “等。”叶金说着，便站了起来。 “等？等什么？您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对于叶金的这一句话，徐静是十分无语的，这些学心理学的，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外语似的，除非是同行，否则啊也没有几个人能听懂的，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人能听地懂。 “一般来说，杀人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为了钱财，爱情，名利，或者是复仇，这一类，就被称作一般杀人犯，一般杀人犯杀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没有指定杀怎么样的人，如果是连环杀人案件的话，也没有规律，每一起案件的关联都很小，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一样，这种凶手虽然凶狠，但只要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就会收手。第二种情况，就是变态心理杀人犯，他们从小就会受到心灵的创伤，以至于他们的一生都会受到阴影的折磨，他们会把这种仇恨发泄到被害人的身上，这样的凶手做出来的案子都是有规律性的，连环凶杀案之间的联系紧密，甚至可以说是，两期案子除了被害人不一样，其他地方全部都相同，而这种凶手，除非你抓住他，否则，他是永远都不会收手的。”叶金说道。 “那心理画像？”林辰有些着急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叶金来帮自己分析一下案件，毕竟，人家以前在警队里可是堪称“第一神探”。 但看他这个样子，大有一副不想讲的架势。 “心理画像嘛？嘿嘿，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心理画像什么的，全部都交给我女儿吧。”说到这里，叶金的脸上流露出了欣慰感和自豪感。 毕竟，这可是他的女儿啊。 “可是，我已经找他谈过了，叶清墨他不肯过来，我也没办法。”林辰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无奈，叶清墨不肯来他有什么办法呢？她又不是人家的妈，他无权改变别人的生活。 “唉，看来，他还是放不下啊。”叶金感叹了一句。 “314杀人案吗？”林辰有些好奇地问道。 叶金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 “但是，他心里还是没有放下这件事情，我觉得，他不会答应帮我们画像。”林辰说道。 “放心，他会帮你画像的，而且，你不用去找他，他会主动来找你。”叶金说道。 “嗯？为什么？”在林辰的心里，叶清墨不单单是一个破案天才，更是一个冷傲女神，他虽然不及胡金胜的高冷，但他却比胡金胜聪明，机灵，他总能从十分细小的事情中发现更加细微的东西，这也是一般人都不具有的。 “因为，在他的身边，有一个愿意付出自己，替别人着想的好女孩儿。”叶金说道，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曾经最让他痛苦的事情了吧。 “叮叮叮叮……”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就好像是在催促林辰，让她早点回去一般。 “喂，林队，你在哪儿啊？”王奇焦急的声音，从另一头传了出来。 “嗯？王奇啊？让我猜猜看，你打电话来找我的目的，是不是又遇上新的案子了？”林辰有些开玩笑似地说道，毕竟，王奇可是被称为“死神”的男人，他在哪里，哪里就发生命案。 “不是，林队，你听我说，就是胡队长告诉我，那个什么从兰陵大学的一个叫叶清墨的心理咨询师说要召集所有的警察来开会，而且他要在会议上给杀死刘洋和李薇的凶手画心理画像。”王奇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那我马上过来。”林辰说着，拿起文件就要走了。 “小兄弟，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看着林辰要走，叶金赶忙叫住她，让她带上自己一块儿走，毕竟，自己的女儿要“讲课”，身为父亲的叶金，自然要去看喽！ 第二十八章： “嗯？前辈，这、有些不太合适吧。”林辰的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毕竟黄亮和他说过，叶清墨因为314连环杀人案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他就开始有些怨恨自己的父亲，现在叶清墨他好不容易想通了，要是再把叶金带去刺激他，他可能就真的生气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没事，我不去和他搭话，我只是想去看看他，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饿瘦。”说道这里，叶金的眼圈有些泛红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哪一个父亲会那么多年没看见女儿而不想念女儿的？ “那……好吧。”林辰终于还是“狠”下心来答应了，就算是自己违令了，大不了，就是扣点工资嘛，顶多也就把我停职了，黄局不要我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一个胡队长要我。再说了，我还有一个老师的副业呢，去干干那个也挺好的。 “谢谢你，林警官，实在是，非常感谢。”叶金说着，眼圈更加红了，他就那么跪了下去。 林辰之前可是练武的，他的反应能力还算是很快的。眼看着叶金就要跪在自己的面前了，他连忙一把拉住叶金，将他扶了起来：“前辈，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林辰把叶金扶了起来，扶到了沙发上，让他坐下，随手又在茶几上拿起一张餐巾纸，帮叶金擦干眼泪：“好了，前辈，我们马上就去找叶清墨，好吗？” 林辰立马安慰道。 叶金只是一直不停地点头，他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叶金前辈这个样子，林辰心里也不好受，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那就是他的二弟。 林辰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林冲，一个叫林东。 林冲和林辰是双胞胎，林辰是傍晚出生的，林冲是第二天的凌晨出生的。 林辰的父母离婚以后，妈妈把林辰和林东带走了。 自从那天以后，林辰就再也没见到过林冲了。他现在，还留有小时候三个人的合照。就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吊坠，也是林辰最宝贵的物品，因为，里面是他们童年的回忆，是他和弟弟们的经历。 他虽然只是一个哥哥，但他知道，当父母的有多么思念自己离家的孩子们啊！ “好，那么由谁来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谁？”此时，叶清墨正站在警视厅的会议室里面，对着屏幕，给坐在下面的警察们讲到。 会议室里面一片安静。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份平静。 只见林辰缓缓地把门打开，将自己的脑袋露了出来。 “欢迎，林警官，我们又见面了，来，坐。”叶清墨微笑着迎接她，同时指了指全场唯一的一个空位，示意她坐下。 “哈，叶清墨，抱歉哈，打断了你的演讲，其实我这次还带了一个人来。”说着，林辰缓缓地将门开大。 当看见了这个人，叶清墨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没错，这就是叶清墨朝朝暮暮思念的那个男人，也是他心里最怨恨的男人，他就是，叶清墨的父亲！ 叶清墨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冷淡。 叶金低下头去，他不敢直视叶清墨的眼睛，他怕再一次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叶清墨快步地走到了台上，把自己的椅子搬了起来，走到了本来是留给林辰的椅子的旁边，将椅子放在那里。 这时，叶清墨那标志性的微笑又露了出来：“来，爸爸，坐，这里也没有其他的椅子了，您就将就一下坐这一把就行了。” “没事，爸不累，站着就行了。”叶金重新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是要自己的女儿不再怨恨自己，就足够了。 “前辈，您还是坐着吧，这可是叶清墨的一片心意啊。”林辰笑着说道。同时，他也坐到了叶金的边上。 “嗯。”叶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叶清墨笑了笑，又重新回到了台上，指着大荧幕上的那个年轻男子说道：“继续我刚才的问题，这个人，有谁认识吗？”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这是？哪个明星吧？”林辰看着荧幕上的英俊男子说道。 “他就是网红歌手李天佑，明星，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他，会怎么样？”叶清墨看向林辰，问道。这个问题他已经很明确的是在问林辰了，毕竟，看见帅哥的女人简直就是疯狂的存在。 林辰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叶清墨的眼神，他笑了笑，缓缓地说了一句：“当然是去要签名照了。” “对，就是签名，现在基本上每一个名人，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签名。那么凶手也不例外，他们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签名。那么他们的签名是什么呢？那就是，他们留在案发现场的种种可疑点。就例如现在这个凶手，他的签名是什么呢？我们在刘洋以及李薇的案发现场，都发现有关被截取下来的报纸，我认为，这就是他的签名，他在向我们发起挑战，这报纸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警方，这是他干的，让我们快点去抓他。”叶清墨说道。 “根据我的推理这个凶手应该是一名男性他的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五十五之间，体格健壮，偏瘦。小时候应该遭受别人的虐待，或者是有人经常欺负他，他的眼睛应该有问题，根据我的推理他的左眼应该是瞎的……” 还没等叶清墨说完，一个警察就有些不满地说道：“不是，你从刚才到现在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证据啊？啊？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你要证据？好，那我给你。”叶清墨微笑着说道，他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位警官的无理而生气，“两起案件，死者都被凶手挖去了眼睛，我刚刚已经去法医那边观察过尸体了，尸体的右眼，被挖出的很整齐，就好像是死者天生就没有眼球一样。但左眼就不同了，死者的眼角上均有刀痕，就好像是凶手先前拿这一块区域发泄过一样。” “一般来说，杀人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为了钱财，爱情，名利，或者是复仇，这一类，就被称作一般杀人犯，一般杀人犯杀的人有各种各样的，没有指定杀怎么样的人，如果是连环杀人案件的话，也没有规律，每一起案件的关联都很小，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一样，这种凶手虽然凶狠，但只要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就会收手。第二种情况，就是变态心理杀人犯，他们从小就会受到心灵的创伤，以至于他们的一生都会受到阴影的折磨，他们会把这种仇恨发泄到被害人的身上，这样的凶手做出来的案子都是有规律性的，连环凶杀案之间的联系紧密，甚至可以说是，两期案子除了被害人不一样，其他地方全部都相同，而这种凶手，除非你抓住他，否则，他是永远都不会收手的。他，就是这第二类。他就是一个变态。他喜欢虐杀，他喜欢静静地听着死者生前的惨叫声，不，那对于我们来说是惨叫声，而对于他来说，那是一首优美的音乐。听着这些惨叫声，他会开始跳舞，他已经疯了。如果再不出去将会有更多人受害。而他的手段将会变本加厉，变得更加得疯狂。” 林辰听到这里，就觉得这一句话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不就是叶金先前说过的话吗？ 林辰抬起头来，看着叶金。 此时叶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清墨看，听着叶清墨的演讲，他笑了笑，林辰感觉到，此时的叶金，心里应该是十分自豪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另一个正在记笔记的警察好奇地问道。 这个警察正是先前给林辰打电话的王奇。 “等。”叶清墨只是说了一个字。 “等？等是什么意思？”此时，在场的所有警察都疑惑了。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只要我们警方没有将他缉拿归案，他是绝对不会停手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他犯下起案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得更多的证据。”叶清墨说道。 “你在开玩笑？”先前那个无理的警察再一次用他那一脸嘲讽的表情看着叶清墨。 “没有啊。”叶清墨还是一脸微笑地说道。 “不是，你没在开玩笑？那你肯定就是疯了。你还想等着凶手再完成的下一起案件？啊？你是不是嫌死的人还不够啊？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个警官怒骂了一句。 “郭平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虽然黄亮此时也有点怀疑叶清墨的做法，但是，他们已经没得选择了，他们手中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必须选择相信他。而且，郭平警官刚才说的话和说话的语气都有一些过激了，连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哼。”郭平冷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那我们就先……”黄亮站了起来，他本来想说散会的，但还没等他说完，会议室的门就突然被重重地推开了。 “姐？”王奇看着来的人。 没错，来的人正是王奇的姐姐，王芳，担任心理罪案组的法医的工作。 “怎么了？芳芳，有事慢慢来，别着急嘛。”黄亮此时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叶清墨还是听出这里面带着一些责怪。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没敲门，就突然闯进会议室，显得很没礼貌。 “抱、抱歉，局长，刚刚接到报案，说，在小河边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王芳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全场惊讶了。 黄亮低着头，心里仿佛在想些什么。 叶清墨笑了笑：“他，又开始作案了吗？” “总之，我们先去案发现场先看一下吧。”看着这怪异的场面，林辰说了一句。 “好，那只能先这样了。” 十分钟之后。 五辆警车停在了小河的边上。 有警察陆续地从车上下来。 “据河边的洗衣服的大婶说，这具尸体好像是从河的上游漂过来的，当时他以为是谁家的狗掉进水里了，就把尸体捞上来。经过法医的初步断定。死者身上并没有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今天凌晨的三点到四点之间，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在今天早上的六点半左右。经法医的初步判定死者死因应该是被饿死的。”王芳边走边和他们说道。 叶清墨走在最前面，他穿过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跨过警戒线，首先看到的就是带着白色的手套，蹲在地上，检查着尸体的胡金胜。 “你是谁？”胡金胜站了起来，看见了叶清墨。 “你好，警官，我是黄局长请来的侦探，也是一个心理画像师，我的名字，叫叶清墨。”叶清墨说道。 “哦。”胡金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发生了什么？”林辰也走了过来，问道。 “诺，又是一个被凶手挖了眼睛的尸体，这都是什么爱好啊？这凶手，怕是脑子有问题。”胡金胜蹲在地上，仔细地检查着尸体，一边说道。 “没错，他脑子是有问题，他应该是得了什么病，一种，对于眼睛有很大痴迷度的病。”叶清墨说道。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通呢？凶手留下这些报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叶清墨再一次抬起了自己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哥哥，我好饿啊，给我一点吃的吧！”一个小男孩，抓住了叶清墨的裤腿。 叶清墨低下头一看，看见了一个大概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满含着泪水，一直望着叶清墨看，他的脸上全部都是污垢，已经分辨不出原先皮肤的颜色了，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他的手指甲里面也“嵌”满了黑**的脏东西，他的两只耳朵和脸蛋都已经被冻得通红了，虽然今天的天气很冷，但男孩依旧只是穿着一件很单薄的衣服。 “你妈妈呢？”叶清墨蹲下身来，望着面前这个在大街上讨饭的孩子。 “妈妈被坏人抓走了……呜啊～”那个孩子的眼泪刷一下地就流了出来。 “小朋友，你先别哭。”叶清墨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张餐巾纸递给那个小孩子，“来，先把眼泪擦了，姐姐带你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好不好？” “嗯，好。”那个孩子拿起了叶清墨递给他的餐巾纸，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了。 “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一点东西好吗？”叶清墨温柔地说道。 “嗯，谢谢大姐姐。”那个小男孩说了一句。 叶清墨站了起来，拉着他那白皙的小手：“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你想吃什么呀？” “我……”那个小男孩低下了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没事，那我就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叶清墨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他自然能够看得出那个小男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毕竟，他可是一个心理学专家。 一辆崭新的绿色的的士飞驰而过。 叶清墨的右手拉着那个小男孩的手，所以只能够用左手招。 那辆的士停了下来。 叶清墨拉开车门，先把那个孩子抱上了车子，自己再坐了上去。 “去兰陵大学，谢谢。”叶清墨对着司机说了一句，随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用手在上面拨动着，就像是在发微信似的，随后，叶清墨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谁啊？”对面几乎是立马接的电话，有一个很轻的声音传了出来。 “林警官，是我，叶清墨，你那边为什么会那么小声？”叶清墨疑惑地问到。 “我在开会，有事等会儿再说。”林辰轻声地说道。 “哦，那你等一下开完会就到兰陵大学边上的那个肯德基来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谈。”叶清墨说道。 “嗯，挂了啊！”林辰说道，便挂上了电话。 “哎，小姑娘。”司机从倒视镜上看到了叶清墨和那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自然也看见了他，但小男孩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惶恐，他紧紧地抓着叶清墨，将头埋在他的手臂上。 “嗯？有什么事吗？”叶清墨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个孩子的事情，都没有看那个司机，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司机是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大叔，面色土黄，脸上，也就是眼睛的正下方有一条疤，那道伤疤看上去已经有了很久了，都已经有一点开始愈合了，他的手上带着一个塑料手套，脸上的胡子倒是刮得挺干净的，但他的头发却十分地凌乱，就好像是很久没有梳过一样。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是他的姐姐吗？”那个司机问道。 “嗯？不是，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怎么了？”叶清墨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那个司机的嘴角上扬了一点，笑着说道。 “大叔，你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么现在，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呢？”叶清墨的脸上，总是挂着他那一副标志性的微笑。 “问吧。”司机豪爽地说道。 “这后面是不是装着被你绑架的小孩子啊？”叶清墨说道，同时用自己的手指了指后面，示意他说的是后备箱。 司机先是愣了愣，随后他的舌头伸了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他用右手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叶清墨明显感受到了车速的变化，时而慢，时而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机说着，把自己的右手放回了方向盘上。 “你知道吗？在心理学上来说，舔嘴唇是一个可以克制内心复杂情绪的动作，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先是愣了一下，这就说明，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的心中，被舔嘴唇这个动作给克制住了，你在完全克制了这个答案之后，在你的心中，才缓缓地浮现出你回答我的那个答案。其次是我感觉到车速的变化，你自己应该也感受到了吧，车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你自己的心里应该最清楚了吧，还需要我再给你讲一下吗？”叶清墨说道，同时他把自己的屁股往前挪了挪，像是要凑到那个司机的耳旁说话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司机反驳道。 “嗯？还是不死心吗？那我再问你，你抖腿干什么？”叶清墨的眼神变得有一些犀利起来。 “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那个司机冷淡地回答道。 “其实，在心理学上，脚的动作状态可以传达出当事人此时的心理状态，你的脚摆放的各种姿势就可以判断表达出你此时的心情，或者是现在你的心思的重要而有力的信息。 比如在特定的情境条件下，聚会，吃饭，或者是坐在电脑机前打游戏的时候，出现盘起来、架起来、伸直、并拢、抖动等各式各样脚的动作都代表了你在那个环境当中的心情。这就正如同女性刚穿上迷你裙时，脚的摆放姿势以及她的放脚的动作能反映出女性当时的心思一样，或者是你在和别人交往或者是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你的脚的摆放位置，或做出的动作，都可以反应你的心情和你对那个人的感觉，从你当时说话的心情，就可以看出，你是否在说谎。 例如在相亲的时候，男生们总是会和自己喜欢的女生谈论自己的生活情况，有的时候是会撒一点小谎，那个时候，男生就会做出抖腿等动作。肢体语言的表达本身也是人际关系学和公共关系学的重要内容，所以，谈论脚的动作如何反映人内心的信息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脚的各种动作语言中，最能明显表示出一个人心理状态，具有代表性的动作就是说话时抖脚。从生理学讲，身体的一个部分完全不使用的话，血液循环就会不好，长时间坐在椅子上脚会感到不舒服，甚至浮肿，所以在自觉不舒服的情况下，人就会在无意识中动起身体没使用的部分。 在生理上，“抖动”可以视为无意识地预防血液停滞，而在心理方面也有类似的意思。当心理长期处于某种状态下比如紧张、焦虑等时，人对这种状态的适应就会存在“不舒服”的感觉，此时就会作出某种反应。而当人坐着时就会用肢体的某种语言来传达这种反应。科学家对人的心理和身体的关系做过调查，结论显示，若是连续给予身体的某个部分小小的刺激，就能透过中枢神经来刺激脑，使紧张的精神放松。当人心理焦躁不安或对某件事情不满时，通常会频繁抖动他的脚。 换一句话说，就是，那样频繁的“抖动”的人，可说是心理精神紧张或焦躁不安已到了一定的程度，促使他的脚作出了这种反应。因而，对与经常容易对事态进展不满、事情进行不顺就马上焦躁不安的“求好心切”者来说，也就容易频频发生这种“抖动”的反应。”叶清墨微笑着说道， “我看你腿抖动的幅度和力道还算是挺大的，连油门和刹车都能踩下去？根据心理学上所说的，腿抖动的幅度越大，你的情绪就越激动，也就是说你对我撒的谎就越大，看样子这后备箱里面装的还不仅仅是一两个孩子，这数量还挺多的。” 那个司机的脸瞬间就僵硬住了，车速越发不稳了，时而“缓慢前行”，时而“飞速向前”。 “哎？我难到说错了吗？看起来你这里，应该还不只是贩卖儿童那么简单吧，你还贩卖已婚或者是未婚的年轻女性啊？”叶清墨微笑着说道。 但这微笑，在这个司机看来就是最“邪恶”的嘴脸，他猛地一踩刹车，然后将自己的另一只脚抬了起来，防止自己的脚抖动再踩到油门。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那个司机从自己的身上拔出一把小刀，指着叶清墨的鼻子。 那个小男孩害怕地将自己的头塞进了叶清墨的怀里。叶清墨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害怕，给他传递勇气。 “你信不信，你杀了我，警方照样还是会找到你的？”叶清墨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下来，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冷的神色。 “嗯？好啊，那我就来试试看啊，看看我杀了你以后，警方能不能找到我。”司机以为是叶清墨害怕了，他的笑容瞬间就浮现了出来，他的笑声，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你确定吗？”叶清墨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地阴冷。 “哈哈哈，确不确定，马上就知道了。”司机冷笑着，用刀抵住了叶清墨的喉咙。 “大姐姐，我害怕。”小男孩将自己的头探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叶清墨。 “孩子，别怕，相信我，我们会没事的。”叶清墨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再见了，两位。”那个司机的手肘向后，带动整只手，画出了一个弧度。 “呃，先生您好，请问，这辆车能到警察局吗？”就在这时，一个轻快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 司机回头看去，他看见了两个长的好看的男的。 “他们要去警局干什么？”司机疑惑地想到。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个司机可不愧是人贩子，永远都是那么小心敬慎。 “哦，我们是来旅游的，但是我们的手机丢了，所以想去警察局问问。”其中一个男的开口说道。 “不去！快滚！你们要是再不走，就别怪老子没有提醒过你们！”司机嚣张地说道，他很喜欢这种恐吓别人的感觉，让他的心里浮现出一丝自豪感，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掌控别人的欲望。 “哦，我们会付钱的，刷卡吧。”男的说了一句。 说着，两人同时掏出一张“卡”，都是警证。 司机先是愣了愣，随后一改先前嚣张的语气：“哦，哈哈哈哈，警察先生啊，请问，你们找我有事吗？我可是个守法居民啊，我、我、我什么、什么也没干、你、你你你、你们不能随便乱抓人啊！”司机结结巴巴地说道。 “先生，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抖腿现象其实是说谎的一种表现吧，其实呢，说话结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天生的，他们天生说话就口齿不清，而另一种可能呢，就是说谎，因为人在说谎的时候因为觉得对方有可能会拆穿或者看出什么，就会紧张。 这时候神经就会传达刺激到肾上腺，分泌肾上腺素。肾上腺素有促使心跳加快和血管扩张的作用，所以有心怦怦地跳的感觉；而结巴是因为神经和肾上腺素所表达的紧张状态在情感中枢和身体上表达强烈而影响了思考和交流的输出，说话时各部分的肌肉等支配有着一定的失衡，所以说话会有点卡住的感觉，就是结巴了，你也可以理解为，你临时编造的谎话一时间还没有完全在你的脑海中形成，这样，你就得停下来思考一下，一样会造成结巴，你说呢？”叶清墨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你一直在跟我演戏？”司机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 “嗯，不然，怎么能让你上当呢？”叶清墨微微一笑 第三十一章： “哈哈哈哈，警察先生，很阴险啊？啊？戴上一个小孩子，就是为了来我这里演一场戏？”司机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阴冷，就像一直野兽一样，想把叶清墨生吞了。 “其实呢，我不是警察，还有，我说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想要来抓你的，你信吗？” 那个司机并没有说话。 “而是因为你的车，你貌似忘挂你的假车牌了。”叶清墨笑着说道，“新车不挂牌我还可以理解，你这车已经那么旧了，是不是有点可疑啊？其次呢，就是上车以后，这个孩子对你产生的恐惧感，为什么一个小孩子会平白无故地产生恐惧呢？那只能够说明，这个孩子见过你，所以我初步断定，你应该是一个人贩子，而且根据我们两个刚刚的对话，我怀疑你还卖成年人，对吗？” “您说的都对，警官，我输得心服口服，但是，你要想清楚，我背后的势力，是你想象不到的，警官，如果你还想要活命的话，就把我给放了。”司机的最后一句话赫然是对胡金胜说的。 “许伟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胡金胜似乎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似的。 林辰走到了他的面前，给他铐上了手铐。 “我告诉你们，我哥哥要是知道了我被你们抓住了，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哈，你们就等着瞧好了。”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林辰威严地说到。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林辰这一句话，改变了这个孩子对于警察的看法，将来的他，将会是一个比叶清墨还要厉害的人。 林辰将许伟压上了警车。 “我送送你们？”胡金胜并没有和林辰一起离开，而是趴在窗口，满脸微笑地看着叶清墨。 “警察同志，你这个表情就好像是想要图谋不轨啊。”叶清墨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滚！你有没有那东西。”胡金胜笑骂了一句，走到了驾驶座那边，开车门做了进来。 即使他不用送叶清墨回学校，他也要将这辆车移走啊。 “去哪儿啊？”两朝坐在驾驶坐上，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个人。 “去兰陵大学吧，那附近有一家肯德基，我想先带这个小朋友去吃点东西。”叶清墨看着那个小男孩，脸上满是宠溺之色。 “哦，那边附近的肯德基是吧，好的。”说着，胡金胜放下了手刹，“哎，大侦探，请问，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方法的？” “什么方法？” “还跟我装？”胡金胜笑了，“你给我发消息说等会儿打林辰的电话，然后让我们装开会，你想出来的吧？” “哈哈，胡队长，我没加你啊。” “哈哈哈，你厉害！”胡金胜竖起来大拇指。 十分钟后 “来，慢点吃，别噎着，来，喝口可乐。”叶清墨双手托腮，坐在那里，看着那个男孩狼吞虎咽地吃着点来的食物，就像是一头饿狼，生怕被别人抢食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叶清墨摸了摸他的头。 “大姐姐，我叫小庄。”小男孩因为嘴里喊着食物，所以他只能用含糊不清的话来说。 “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林辰。”胡金胜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叶清墨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刚刚我们抓的那个许伟，是一个罪案团伙里面的一员，而他口中所说的这个哥哥就是他的亲哥哥，他的名字叫许文强，是这个团伙的头目。”胡金胜说道。 “今晚行动？” “嗯，我们打算今晚去他们的聚集地蹲点，将这个团体彻底清除，要一起吗？”胡金胜问道。 “不了，我今晚还有事情。”叶清墨说道，他当然没有忘记和王芳的约定。 “那好吧。”胡金胜说道。 夜幕降临，一个身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一幢破旧的大楼前。 他此时思绪万千，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前几天，也是一样的夜晚。 夜，很深。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此时的街道，看不见白天热闹与非凡此时的街道，宁静的有些让人不安。微风轻轻拂过，街道旁边墙上，闪烁着几许黑影，打破了刚才的沉寂。此时，墙角上又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是什么？好可怕……伴随着猫叫，走来了一只黑猫。 “喵~”黑猫怪叫着。 “嗯？”一个男人似乎是被猫叫吵醒了，他想坐起来，但是他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束缚着自己的身体，这时，他才发现他被绑在一张床上，只有右手能动。 恐惧瞬间便布满的那个男子的心。 “救、救命啊。”男人大声喊叫着，此时他真的很希望这里有人，不论是谁都好。 “哟，你醒了？”一个身穿斗篷的男子走了过来。 此时一股莫名的恐惧再一次涌上男人的心头。 “你、你想干什么？”男人的心揪了起来，他小心地问道。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请你来这里玩个好玩的游戏而已。”斗篷男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游戏？仅此而已？”男人问道，他现在认为这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就没放在心上。 “仅此而已。”斗篷男子面带笑容地说道。 “什、什么游戏？”男人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我听说你是开锁的高手，只要你能帮我打开一个盒子，就行了。”斗篷男人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床上，他能动的那只右手前。 这个盒子是木制的黑色盒子，有点像是骨灰盒，上面有一个密码锁，要输入四个数字的密码才能解开。 “这个盒子里放的是你的手机，而这两个，都是警察的电话号码，这个盒子的密码锁上的密码，都在这两个电话里，你自己找，打开盒子以后，拿到电话，你也可以在这两个电话里面选择一个，报警抓我，好，现在游戏开始，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说着，斗篷男子拿出一个沙漏，放在床上。 男人听信了他的话，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试着在密码锁上按了四个数字，但盒子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反而在密码锁的上面，显示出红色的错误两字。 “恭喜你，回答错误。”说着，斗篷男子从背后拿出一把刀，猛地刺入男人的左手手臂。 “啊~”随着男人的尖叫声，血液从他的手臂里流了出来。 斗篷男子连忙蹲下，在男子伤口处舔舐着。 “你的血很甜。”斗篷男子抬起头来，用接近疯狂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此时男子才意味到，自己是真的遇上疯子了。 “不干什么。嘿嘿，我只是想请你来玩游戏啊。”斗篷男子嘿嘿一笑。 “你这是在玩游戏？”男子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说道。 斗篷男子的脸色变得十分认真起来：“输了，就要接受惩罚。继续啊，嘿嘿嘿。”斗篷男子怪笑的说道。 “我不来了，我求求你，放我走吧～”男子恳求道。 “走？去哪儿啊？啊？”斗篷男子用十分怪异的语调说道，这种语调，别人根本就无法分析出此时这个斗篷男子此时的心情。 “我问你话呢！回答我！啊！”突然间，他的语调变得十分强烈，很明显他是生气了。 男人低下头去，他不敢再看着斗篷男子，他怕因为他的某一个眼神触动到他，他现在已经进入了疯狂的地步。 “哦，我知道了，你也瞧不起我，对不对。”斗篷男子的语气又恢复了先前那奇怪的腔调。 男人还是没有发话。 “嘿嘿嘿，我多聪明啊，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看不起我，对不对？啊？也难怪，我从小就被人嫌弃，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游戏，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说着，斗篷男子蹲了下去，用手将男人的头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斗篷男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张嘴，连此时也是一样的。 “还有你会陪我玩，对吗？”斗篷男子说道，随后露出了疯狂的怪笑声，“哈哈哈哈……” 没错，这个被杀死的男人，就是先前挖眼杀人案的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刘洋。 他身上的多处刀伤就是在这个时候弄去的。 斗篷男子冷笑着，看着楼上。 “汪、汪、汪……”几声狗叫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斗篷男子的手里多了一个和伸缩棒一样的东西。 他右手一甩，棒子就伸了出来，他用那根棍子，重重地打在那条狼狗身上。 “嗷呜～”一声惨叫之后，狼狗便没了任何动静。 那个斗篷男子露出了他狰狞的笑容。 他拿出一把手术刀，蹲在那条狗的面前。 许久之后，他才将那条狗的眼球挖了出来。 他将那个眼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爽，呼呼呼，爽啊，哈哈哈哈哈……”许文强躺在床上，他刚刚才发过一次。 “我先去洗个澡。”那个妖艳的女人只穿了一件内衣，其他的什么都没穿，她的头发十分凌乱，同时他还显得很疲倦。 “这么扫兴啊，去吧，快点。”许文强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才刚刚有点感觉了。 那个妖艳女走进了浴室，脱下了自己唯一的衣服。 水龙头打开，一股清泉流了出来，它洗刷了妖艳女身上的所有疲倦，这几天，她已经和许文强发生关系很多次了，她早就有点开始厌烦了，但没办法，都是为了赚钱来养活自己。 “谁？”妖艳女感觉到门被打开了，她紧紧地拉住最后的一道拉门，那个许文强可是一个十足的猥琐男，偷窥这件事情肯定会做。妖艳女觉得她还是应该小心一点。 “我的名字，叫林冲。”斗篷男子说了一句。没错，这个制造了连环挖眼杀人案的凶手，就是林辰警官的二弟，林冲。 林冲将门强行拉开。 妖艳女看见了他帅气的脸庞，她动情了。 只见眼前这个林冲的皮肤十分白皙，五官清秀，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还带有一丝温柔，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眼，他的左眼就好像是瞎了一般，失神，透明，尽管林冲的眼睛并不怎么好看，但妖艳女觉得，这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 但令妖艳女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是她生命的终点。 林冲笑了笑，他的黑色斗篷早就脱下来了，之间他缓缓地走进淋浴间。 妖艳女仿佛被什么神奇的魔法控制住了，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林冲走到了离妖艳女只剩一厘米的距离，水已经淋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妖艳女看。 他的手背后，缓缓地关上了淋浴间的门。 清澈温暖的热水从淋浴器里面流出来，但流进下水道的，却是鲜红色的血液…… 十分钟后 “怎么还没好啊？啊？小美人，老子已经等不及了，你他妈给我快点啊！”许文强就像是喝多了一样，整个人躺在床上。脸色血红，紧闭双眼，在床上滚来滚去。 只见林冲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躺在了许文强的床上。 “小美人，你终于来了。”许文强用那种很猥琐的声音说道，同时他还是神智不清地摸了摸林冲的面颊。 林冲笑了，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缓缓地将手术刀对准许文强的生殖器官。 “听我口令，我说出动就出动，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打草惊蛇，不要打草惊蛇，对方的手中很有可能会持有武器，除非有生命危险，就立即击毙，其余时间一律不准伤害嫌犯，听明白了吗？”在外面，胡金胜几乎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听明白了。”包括林辰和王奇两个人在内，十几个警察一起轻声地喊道。 “好，那我们就……” “队长，那边有情况。”还没等胡金胜说完，一个警察便跑到了胡金胜的身边。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