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明崇祯十六年》 初相见 崇祯十六年,七月正午,万岁山隐隐约约出现两人,一人身着明黄龙袍,带着一顶乌纱翼善冠,年龄估摸三十上下,却两鬓以现斑白,落后半步跟着一个身穿大红袍子之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紧紧跟着那龙袍男子身后,不敢半步远离。 皇爷,正午日头大,可别把你…那大红袍子之人气喘吁吁说到一半却被打断,‘大伴,你快看那是什么’,那龙袍男子打断到,那太监随着龙袍男子所看方向定睛一看,一颗大槐树下站着男子,那男子奇装异服,短发,穿着白色衣服,露出双臂,手中拿着不知是何玩意。 太监心里大惊,这万岁山位于皇宫达内,怎会有个奇装异服的怪人,那怪人也好像看见他与皇爷,向他与皇爷走来,那人见到皇爷也并未惶恐跪下,而是饶有兴趣看着他俩,将手中的黑匣子举起。 太监大惊失色,慌忙挡在龙袍男子之前,还未等反应过来,只见那男子说着莫名奇怪的话,‘咂咂砸,运气真好,参观故宫还能遇见汉服秀,唉你们要不要看看我拍的怎样’,边说边把黑匣子递了过来。 中年太监脸色一变,正要呵斥那男子不知礼数,冲撞皇上,却见那黑匣子突然亮起,出现自己与皇爷,不由骇然, 龙袍男子虽满脸惊骇却又强装镇定,问道,你是何人,在此做甚? 见那男子哈哈大笑,‘旅游啊,看老槐树啊’。 龙袍男子有一丝不解,‘这槐树有何可看?’那男子指着那棵老槐树说到,‘那一个是崇祯皇帝自缢的地方,旁边那也一棵海棠树是王承恩上吊的地方。’ 话音刚落,那太监已面如土色,跪到在地,瑟瑟发抖,不住叩头,那龙袍男子脸色煞白,双臂不住颤抖,好半天才从嗓子蹦出两字:‘崇祯。’男子见着二人行为着实可笑,并未多想答道,‘是啊,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明思宗崇祯皇帝在崇祯十七年在这自缢啊’。 那龙袍男子如遭雷击,双臂垂下,目光无神,喃喃自语到:‘朕是亡国之君,亡国之君。’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太监见皇帝倒下,疯了一般扑上去 将皇帝抱起大声喊道,‘皇爷,皇爷,快来人,快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刘宏明很郁闷,他本来只是来北京故宫旅个游,在景山上溜达溜达,看到了两个汉服秀的大哥,给他们拍了个照,普及了一点历史知识,然后,那个穿龙袍的就昏了过去,然后,另一个大喊大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彪形大汉,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这个小屋子里了。 外面的小黄门守在门外,却不住的抬头偷瞄,神人啊,听说屋里那个怪人突然出现在煤山上,把皇爷弄晕了,王总管都吓得面如土色,就这,本来下诏狱诛九族的事,可王公公竟然只是让侍卫送到这里看押起来,不许外人接触,看不透啊,看不透...... 正想着着呢,刘宏明便以凑到了小黄门面前说到,‘嗨,兄弟,你们剧组挺敬业啊,这么热的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穿着戏服啊。’小黄门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想着眼前这人不敢得罪,便答到,‘今日是七月十五。’刘宏明一脸懵逼道,‘不是八月二十五?’小黄门想了想,答道,‘今日的确是崇祯十六年七月十五。’ 一听崇祯十六年,刘宏明更是一脸懵逼,仔细看看那小黄门不像是在说谎,更加懵逼了,崇祯十六年,那么说,刚刚那个穿龙袍的,是崇祯皇帝,完了,他在崇祯皇帝面前说他明年会挂在那,现在,刘宏明很害怕崇祯皇帝会先把他挂在上面探探路。 乾清宫 半个时辰候,龙塌上的崇祯皇帝悠悠醒来,一旁侍候的王承恩见皇帝醒来,哭着立马上前道:‘皇爷,您可算醒了,老奴刚刚可真是吓死了,您要是有个好歹,老奴可怎么办啊。’ 崇祯见王承恩着实伤心,又想起那怪人说王承恩亦吊死其旁,虽不知是真事假,但心头还是一暖,想其素来忠心,说道:‘你这老货,朕无事,大伴,那怪人呢。’’ 王承恩想起那怪人说到皇爷明年将于煤山自缢,心中惶恐不已,微微稳住心神回到:‘回皇爷,老奴差人将其看押在别殿,等候皇爷发落。’ ‘大伴,你说那怪人说的可是真话’崇祯躺在榻上,悠悠一句话飘来,尽是悲凉心酸, 王承恩听到皇爷此言,就知道皇爷是把那怪人的话听了进去,其实那怪人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哪怕皇爷宵衣旰食,节俭用度,松锦之战,十几万的大军没了,九边的精兵都没了,连督师洪承畴都降了建奴,朱仙镇大战,十几万官军死的死,降的降,连总督杨文岳都被杀,中都凤阳皇陵也被贼人毁坏,朝堂上的文官又不做正事,明眼人都看的出,大明的气数可能真的尽了。 虽是如此,王承恩却是立马跪了道,‘皇爷英明神武,宵衣旰食,定会中兴大明’。殿内的小黄门和宫女心中大惊却又好奇,那怪人到底说了什么。 几息之后,崇祯皇帝说道:‘大伴,去把那人带来。’王承恩听到立马答道:‘是,老奴这就去。’ 偏殿里的刘宏明,见到那个中年太监前来带他出去,心里想到:‘咋了,皇帝老子要把我拉出去咔嚓了,完了完了。’正想着呢,只听前面太监说道:‘回禀皇爷,人带到了。’ ‘大伴将人带进来,其余人等出去,违者,杖死’,崇祯皇帝的声音从殿内飘出,带着一丝狠辣,殿内的小黄门和宫女汗出如浆,齐声答道:‘是’后便退了出去。 王承恩将人带进殿中,刘宏明见殿中正坐一身穿龙袍男子,内心激动一哆嗦,这可是皇帝,货真价实的皇帝,汉家最后一个帝王啊。 崇祯皇帝盯着眼前之人发现那怪人并未害怕,战战兢兢,而是以一种好奇的眼光打量他,甚至,有一丝激动。……… ‘大胆,还不跪下拜见陛下。’王承恩一声呵斥打破了尴尬的对视,刘宏明在想要不要给皇帝老子跪下,好歹自己也是一个穿越人士,但那好歹也是个皇帝老子,大爷的。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拉到午门给咔嚓了。 刘宏明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王承恩眼睛都直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那种眼光看皇帝,一种充满好奇目光,大抵,像是在看什么稀罕东西,但他看得出来,没有敬畏,臣子对君父的敬畏。 王承恩正想在出言,崇祯皇帝伸手微微一按,制止了他,出言问道:‘你是何人?’ ‘刘宏明’,刘宏明未有迟疑便回答了。 ‘你可知朕’崇祯皇帝继续问道。 ‘知道’。刘宏明咬咬牙,心里默念,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大明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不露声色继续问道:‘你已知道朕的身份,你又是何人,为何见朕不跪拜。’ 刘宏明盯着崇祯皇帝,他知道,史书上的所记述的这个皇帝,聪明,但却刚愎自用,刻薄寡恩,他若信你,当作腹心,袁崇焕,杨嗣昌得意时的风光便是证明,可当你失去他的信任,这二人的下场更是证明。 其实刘宏明有一些好奇,也有一些不明白,如果这个皇帝真是昏庸无能,又怎么可能在关外建奴和农民起义军的连连打击下坚持十七年之久,其中对内还数次取得大胜,曾差一点平定内部,若不是疲于应对两线作战,不说中兴,至少明朝不会这么快忘。 ‘大爷的,赌一把,干了’,刘宏明心想,便继续说道:‘我们也叫明思宗,庄烈帝’。 崇祯皇帝与王承恩大惊失色,这崇祯乃是年号,并无什么不妥,但这思宗,庄烈帝乃是庙号,谥号,只有帝王驾崩之后由新君和大臣共同拟定的。 现如今,崇祯皇帝好好在位,春秋鼎盛,这个人,居然说出来了谥号,庙号,如何不让人惊悚。 王承恩吓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不敢言语。崇祯皇帝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人,眼前这人并未惊慌失措,也只是平和的看着他。 ………. 良久,崇祯皇帝沙哑的问道:‘你是谁,哪里人士,为何会说出此等话来。’ 刘宏明没有回答,盯着地上不住磕头的王承恩,崇祯皇帝知其顾虑。答道:‘他就是王承恩’。 刘宏明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我叫刘宏明,来自四百年以后。’ 崇祯皇帝与王承恩惊骇不已,这个怪人,竟说自己是四百年后的人,怎能不让人吃惊。 数息之后,崇祯皇帝缓缓说道:‘那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刘宏明丝毫不惧,事已至此,只有莽啊,‘请陛下让人把我的背包,也就是包裹取来,我自会证明。’ 崇祯皇帝对王承恩点头示意,王成恩领会后快步出殿,两炷香后便带着背包返回, 刘宏明拿着背包来到御桌前便开始将包中东西取出摆放,王承恩刚想出言阻止,却被崇祯皇帝用眼神制止。 刘宏明将包中所有东西摆放在桌上,仔细清点,出来旅游嘛,谁带那么多东西,除了一部手机,一部电脑,两个充电宝,一些零食,就啥也没有了。 这尼玛,人家都是开金手指,不是搞水泥,就是玻璃,咋到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冷静,不要慌,仔细想想,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想到这,刘宏明便拿起手机,将手机中的照片给两人展示,还有浩克拆家的片段。 崇祯皇帝看到这些总心中已信了大半,当看到浩克时,脸都绿了。,‘这人为何通体发绿,力大如此。’ …… 你大爷,我总不能说他叫浩克,典型的穷人靠变异吧。 ‘哈哈哈哈’刘宏明尴尬笑了笑,没有作答。 崇祯皇帝摆摆手说道:‘罢了,朕信你,朕且问你,你我第一次相见时所说的,可是真的?’ 刘宏明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罢了,既然选择相信这个皇帝,咬咬牙回道:‘陛下,你我第一次相见所说句句实言,正史上记载,大明在崇祯十七年灭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三月十九陛下登煤山,于煤山自缢,身边只有太监王承恩陪同,人们发现崇祯帝尸体,见其披发掩面,身穿蓝衣,左足赤露,右着朱靴,衣前书写一段文字:“朕自登极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去朕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崇祯皇帝虽已有准备,他知道,大明如今内忧外患,自古以来,王朝从未由过三百年之久,三百年对于王朝来说就是一大劫难啊,哪怕他勤于国事,可大明的确在一日一日衰败,他心里也曾冒出过这个可怕的想法,大明,可能真的气数尽了,天命不在了啊。 可当眼前这人说出大明在明年灭亡,他朱由检是亡国之君,他十几年来的兢兢战战,小心治国,都是笑话,瞬间,一种无力涌上心头,身子几乎支持不住就要倒下,辛亏王承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搀住喊道:‘陛下,陛下。’ 刘宏明站在一旁,满眼同情,一个皇帝辛辛苦苦十几年最后还亡了国,还不如像他大哥一样,人家至少还享受了,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崇祯皇帝缓了一缓,满脸痛苦问道:‘是李自成坐了天下?’ 刘宏明摇摇头回道:‘李自成攻下京师后不到一个月,吴三桂献出山海关给关外满清,打着为崇祯皇帝报仇的名义入关,在一片石击败了李自成的军队,后来是关外的满清坐了天下。’ 崇祯皇帝的王承恩已是面无血色,任凭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关外的建奴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入主中原,大明得国之正未其右就是因为高皇帝驱除蒙元,复我华夏衣冠,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关外的戎夷又一次入主中原。 刘宏明还在想要不要把皇帝一家人的结局告诉他,还有李自成从京师抄出来的七千万两白银,但又怕这皇帝扛不住,崇祯皇帝见他欲言又止说道:‘还有什么,说,朕恕你无罪。’ 刘宏明索性心一横,继续说道:‘懿安皇后与周皇后自缢,坤兴公主被你砍掉一条胳膊,清军入关后不久郁郁而终,昭仁公主被你刺死,太子被献于李自成,李自成兵败后逃回京师,被清廷污蔑为假太子,死于狱中,两位皇子永王和定王在正史没有了记载。’ 听完这些,崇祯皇帝悲从心来,皇家这是绝嗣了啊,强忍着泪,王承恩泣不成声,将崇祯皇帝搀扶着坐下。 良久,崇祯皇帝强撑着说道:‘大伴,今日之事不准对任何人所说,你先带先生下去歇息用饭,朕自己待会。’ ‘是,那老奴带先生下去了。’王承恩嗓音带着苦意便带着刘宏明退下来。 刘宏明叹了一口气,便跟着王承恩出了殿门。 刚出殿门,便有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懿安皇后与周皇后,袁贵妃,后面跟着身穿圆领赤色龙袍, 头戴乌纱翼善冠的少年,还有两位宫装女子和两位蟒袍少年,后面呼呼啦啦一大群的小黄门和宫女。 王承恩见各位贵人都已来了,上前施礼道:‘老奴王承恩见过懿安皇后,皇后娘娘,小爷,两位王爷,两位公主。’ ‘起来吧,本宫问你,陛下怎么样了’周皇后带着一丝焦急说道,她在后宫里突然听到陛下昏了过去,当时就慌了,她与陛下夫妻十几年,心知陛下性子素来刚硬,今日不知是天大的事,陛下竟然昏了过去,当即寻了懿安皇后,带着后宫妃子,太子和皇子皇女们赶了过来,劝陛下宽慰,来到宫外,发现宦官宫女都被赶了出来。心知定然发生了大事。 王承恩想起刘宏明所说的各位贵人下场,悲从心来,跪了下去,泣不成声,不住磕头。 诸人心中一惊,王承恩乃是司礼监秉笔,大内总管,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到底是何事,能让他如此? 刘宏明见王承恩又跪下磕头嚎哭,心中觉得烦躁,你大爷,从中午到现在啥都没有吃,就等你把我带下去整点吃的,你倒好,又在这哭了起来,一把拽住王承恩便往上拽,说道:‘哭,哭有啥用,你要是像魏忠贤那样的说不定还有的救。’ 众人这才注意到眼前这奇装异服之人,又听到这怪人的话,心里一凛,魏忠贤,这可是崇祯朝没人敢提的禁忌啊,这人….. 王承恩人突然被人拽起,一时愕然,惊异的望着刘宏明。 旁边的小宦官正欲呵斥刘宏明不向各位贵人行礼,但见他竟将王总管直接拽起,也是不敢出言。 正当时,殿内传来一声脆响,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众人心中大惊,慌忙赶往殿门,在门外喊道:‘陛下,父皇,皇爷…’ 过了好一会,殿内才传来声音:’回去吧,大伴,替朕好好招待先生。’ 众人见皇帝恢复正常,心中松了口气,却对刘宏明更加好奇。 周皇后执意不肯离去,众人只好作罢,纷纷离去。 亡国之君 王承恩领着刘宏明来到一处小殿,吩咐一个小宦官去尚膳监传膳,对刘宏明说道:‘刘先生,今日你给皇爷和咱家说的话,可千万别乱传啊。’ 刘宏明忙着点头,他又不傻,到处出去给别人说大明国运不到一年,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 在等饭的过程中,刘宏明总觉得自己忘了些啥,自己心中默想,松锦之战打完了,朱仙镇之战也打完了,李自成现在估计要打陕西,陕西,陕西,孙传庭,刘宏明猛然想起,吓出一身冷汗,就是了,孙传庭的秦军在汝州全军覆没,自己死在潼关,李自成才占据陕西,兵分两路打下京师了。 刘宏明焦急地问王承恩:‘三边总督孙传庭如今也没有去河南剿贼?’ 王承恩见刘宏明第一次如此焦急,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五月,陛下命孙传庭兼督河南、四川军务,不久又封他为兵部尚书,改称督师,加督山西、湖广、贵州及、北军务,并赐予尚方宝剑。不久前,陛下下旨让孙督师领兵去河南剿贼。’ 刘宏明知道,’八月,在崇祯一再催促下,孙传庭在西安关帝庙誓师,统率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部十万众东出潼关,同时檄调各路人马夹攻李自成,自成得知陕西官军出关的消息,亲统大军北上河南迎敌。由于河南境内赤地千里,缺少粮草,李自成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把主力部队部署在郏县以南的地区,把后勤问题留给长途跋涉的官军。 由于民军放弃了潼关到郏县的广阔地带,陕西官军一路上"势如破竹",八月上旬占领洛阳,九月八日攻战汝州,民军督尉四天王李养纯投降。李养纯的投降后向官军泄露秘密,给民军带来很大损失,他报告说:民军的老营在唐县,精锐部队在襄城,地方上任职的文武官员屯聚在宝丰。孙传庭根据这个情报采取了有针对性的行动,首先攻破宝丰,斩伪州牧陈可新等,然后挥师唐县,将安置在那里的民军家属斩杀贻尽。九月十四日,官军和民军主力在郏县进行激战,民军战败逃跑,官军紧追不舍,果毅将军谢君友被俘杀,李自成本人也差点被擒。后来民军逃入襄城,官军也尾随而至。面对危局,一些民军将士产生的投降的念头。这时大雨整整下了七天,城外露舍的官军苦不堪言,由于道路泥泞,官军的粮车难以移动,官军的后勤出现问题。官军希望破郏县获取给养,但是郏县早己坐吃山空,破城后只得到一些骡马,很快就被士兵们分食殆尽。这时李自成派大将刘宗敏率一万名骑兵从小路抄到官军后方,切断官军的粮道,为了麻痹官军,李自成用大牌写下战书,约定日期同官军决战,以此牵拌官军。 士兵们有雨淋没饭吃,情绪开始浮燥起来,孙传庭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回师迎粮,他命令河南总兵陈永福留守军营,自己统率嫡系陕西官军分路回师打通粮道。陈永福部下士兵看到陕西官军走了,自己却被留下来忍饥挨饿充当替死鬼,都愤愤不平,也都跟在陕西官军后面撤退(前军移,后军乱),陈永福无法控制局面(永福斩之不能止),官军队伍大乱,民军乘机发起进攻,官军全线崩溃。官军逃到南阳才缓过神来,调头迎战民军,双方展开大战。民军战阵共有五重,第一重是饥民,第二重是步兵,第三重是骑兵,第四重是精锐骑兵,第五重是家属。 官军攻破了民军前三重战阵,与第四重战阵的精骑相持不下,鏖战中,白广恩部火车营招架不住,率先溃败。火车营的溃败引发连锁反应,骑兵也招架不住逃跑,战场形势瞬间发生巨变,由双方互相厮杀变为一方追杀另一方。民军倾巢而出,穷追不舍,一日一夜追杀四百余里,官军死亡四万余人,损失兵器辎重数十万。此役,大明仅有的"一副家当"损失殆尽,成了待宰的羔羊,民军的战略问题也迎刃而解,扩大战果,乘势夺取关中。 ’尼玛,要是等孙传庭败了,就真的完了。 刘宏明立马对王承恩说:‘我这有句话你立马带给陛下,附耳过来。’王承恩附耳听完,惊得打了一个趔趄,问到:‘此话当真?’ 刘宏明焦急地回道:‘假不了,这种事吗,书上都写了。’ 王承恩听完后一脸严肃说道:‘咱家立马给皇爷禀告’。说罢便出了门,一路飞奔。路上遇见的小宦官与宫女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大内总管是有何事,如此慌忙。 乾清宫内,周皇后坐在崇祯皇帝旁边,夫妻十几载,无论是中都失守,皇陵被掘,松锦之战和朱仙镇之战的大败,她也从来没有见过皇帝这样,刚刚进来时她吓了一跳,陛下就像失去所有生气,暮气沉沉,好一会才缓过来。 就当这时,王承恩上气不接下气跑如殿中,跪倒在地,说道:‘皇爷,老奴有要事禀告。’ 崇祯皇帝等到王承恩气息稍有平复,问到:;何事? 王承恩答道:‘刚刚老奴送先生去偏殿歇息,先生突然问老奴三边总督孙传庭,老奴告诉他孙大人不日将奉皇命出潼关入河南剿匪,先生当场就急了,让老奴赶忙带话赶过来。’ 崇祯皇帝一脸紧张,“什么话?” 王承恩看了一眼周皇后,不知道该不该说。 崇祯皇帝知他意思,心思一动,说道:‘无须瞒着皇后,说。’ 王承恩这才答道,‘先生说,传庭死而明亡矣。’ 周皇后一声惊呼连忙捂住嘴,崇祯皇帝死死的盯着王承恩:‘此话当真?’ 王承恩立马答道:“先生说书中记载”。 周皇后疑惑万分,不知哪本书会记载,崇祯皇帝明白,那本书定是后世的史书记载,想到这,崇祯皇帝不再犹豫,说道:‘大伴,拟旨,命孙传庭不可出潼关,保存秦地,八百里加急送去,误者,斩。’ 王承恩领命之后匆匆下去,前往司礼监拟旨。 周皇后则有些担心,说道:‘陛下,这等军国大事是否有些草率,是不是该召集内阁各位阁臣,尚书一起商讨。’ 崇祯皇帝摇摇头,说道:“先生说了书中记载就定然不会有错。’ 周皇后终是压不住心中疑问,问到:‘陛下,到底是何书会记载此等事情,还有那先生究竟是何人,陛下如此信他。’ 崇祯皇帝半天未言语,叹了一口气道:皇后莫急,待会朕自然会说。’ 周皇后虽是好奇,却是未再追问。 王承恩匆匆赶往司礼监拟好旨,用了印,正准备离去,司礼监太监兼东厂提督王德化来询问那怪人是谁,王承恩不敢泄露身份打了个哈哈,王德化也并未多想便放其离去。 王承恩回到乾清宫复完旨,立于崇祯皇帝后侧没一会就听到崇祯皇帝说道:‘大伴,传旨,皇嫂,太子与诸皇子皇女,袁妃来乾清宫赴宴,对了,还有先生,用度,按大皇兄在时所办吧。’ 周皇后惊讶不已,这天启皇帝年间奢侈成风,如今国事维艰,本应节省用度,怎么….. 崇祯皇帝看到了周皇后眼中的忧虑,笑说道:‘皇后不必想太多,一顿饭,于国事无补,王承恩,你这老货还不快去。’ 王承恩连连答是赶忙下去安排。 酉时三刻,懿安皇后,袁妃,太子,永王,定王,坤兴公主,昭仁公主便都来到乾清宫,见到如此丰盛之宴席,都是大吃一惊,虽是皇室,可宫中用度一减再减,这般丰盛,怕是只有天启年间和崇祯初年才能见到了。 见过礼后,王承恩回话道:‘皇爷,先生说这是家宴,他已用过饭,就不来了。’ 众人一听倒抽一口凉气,什么人,既然连陛下宴请也不赴宴,倒也不怕陛下治他个欺君之罪。 崇祯皇帝哈哈大笑道:‘无事无事,坐坐,除大伴以外,所有人都出去,不得停留。’ ‘是’宦官宫女回道便鱼贯而出。 众人落座后,王承恩站在一旁侍奉,崇祯皇帝用手一指那空位道:‘大伴,你也坐。’ 王承恩连忙跪下,连连称道不敢。 众人大惊,除了年级较小的昭仁公主和永王,二人的心思都在桌上菜肴,余下的人都知道,太监是家奴,哪怕是权宦,也是皇家的家奴,哪怕正德朝的刘瑾,被人称为立皇帝,天启朝的魏忠贤,被称为九千岁,权势不可谓不大,可他们还是家奴,家奴怎么能和主人一同坐在桌上吃饭,更何况,是最重视礼法的崇祯皇帝,这王承恩的恩宠,未免也太大了些。 懿安皇后迟疑的说:‘皇帝,这未免也….’ 崇祯皇帝倒是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朕知道皇嫂的意思,确实与礼法不合,但大伴当得起。’ 懿安皇后见皇帝如此坚持,便不再多言,王承恩知道皇爷是念在自缢的情分上,半个屁股小心翼翼地坐在椅上。 见众人落座,崇祯皇帝也不顾皇家威严礼法,如同乡野百姓般的让众人动筷子,甚至亲自给年幼的永王昭仁剥虾,永王昭仁年幼倒是不觉得,其余众人都食不知味,不敢多说。 几杯酒下肚,崇祯皇帝突然开口:‘大伴,你很好。’ 王承恩正欲起身,崇祯皇帝制止了他,只得作罢。 年幼的昭仁总觉得今日的父皇与往常不太一样,不似往常那般严厉,大着胆子含糊不清问到:‘父皇为何这样说王大伴啊。’ 崇祯皇帝苦笑无言,又是几杯,突然痛哭流涕道:‘朕无用啊,无用啊,先生说得对,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朕怎么就是亡国之君,大明,怎么就亡在朕的手里。’ 众人惊的不敢说话,只有昭仁和永王年级尚小,不懂其中含义,吃的不亦乐乎,王承恩用袖子抹着眼泪,满面凄苦。 微微稳住心神,崇祯皇帝苦笑着说道:‘大伴,把先生所言告诉他们吧。’ 王承恩只得一五一十吧刘宏明所说告诉众人。 听罢。除了昭仁永王,其余的人通体发寒,三伏天下冷汗不住流着。他们都居于深宫大内,虽是知道几年来流贼势大,总督巡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可他们却真的没有大明国祚竟不到一载,哪怕北方真的不可为,效仿南宋宗庙南渡,划江而治,半壁江山也未尝不可啊。 但现在,大明竟是要亡了,那他们又该如何?是啊,大明若是还在,他们是天家贵胄,可要是大明亡了,在座的都是阶下之囚啊。 好一会,崇祯皇帝终是平复下来,说道:“大伴,去请先生,告诉先生,是朱由检请他救救他这一家。” 王承恩领命前去,在座的也没有再在乎所谓的天家尊严,毕竟,这天家,怕是也延续不下去了,想到这,众人脸上凄苦万分。 太庙天家 微微稳住心神,崇祯皇帝苦笑着说道:‘大伴,把先生所言告诉他们吧。’ 王承恩只得一五一十吧刘宏明所说告诉众人。 听罢。除了昭仁永王,其余的人通体发寒,三伏天下冷汗不住流着。他们都居于深宫大内,虽是知道几年来流贼势大,总督巡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可他们却真的没有大明国祚竟不到一载,哪怕北方真的不可为,效仿南宋宗庙南渡,划江而治,半壁江山也未尝不可啊。 但现在,大明竟是要亡了,那他们又该如何?是啊,大明若是还在,他们是天家贵胄,可要是大明亡了,在座的都是阶下之囚啊。 好一会,崇祯皇帝终是平复下来,说道:“大伴,去请先生,告诉先生,是朱由检请他救救他这一家。” 王承恩领命前去,在座的也没有再在乎所谓的天家尊严,毕竟,这天家,怕是也延续不下去了,想到这,众人脸上凄苦万分。 ….. 两炷香后,王承恩来到偏殿,门口守着的小宦官见到王承恩纷纷施礼:‘见过王总管。’王承恩点了点头,见到殿内灯火未灭,便立在门口,恭恭敬敬的喊道:“先生,老奴王承恩奉圣上口谕请你前去乾清宫”。 见里面未有动静, 又看了看身边这两个小宦官,想着这两崽子是自己一脉,倒也不敢多嚼舌头,又朝里喊道:‘圣上口谕,请先生救救朱由检一家。’ 两个小宦官见王总管对里面那怪人如此恭敬已是大感意外,又听见这话,瞠目结舌已是大脑一片空白。 吱的一声,门开了,这一次,刘宏明倒是没有太多废话,他知道,崇祯皇帝这是连面子都不要了,史书上崇祯皇帝素来最重视脸面,这怕是真的急了。 出了门,刘宏明对王承恩只说两字:“走吧。” 王承恩松了一口气,忙在前面带路,转身是狠狠瞪了两个小崽子一眼,两个小宦官明白,这事要是流传出去,他们两个人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到了乾清宫,王承恩对刘宏明说道:‘先生稍等片刻,咱家先进去给皇爷禀报。’ 刘宏明倒也没觉得什么,说道:‘好好好,不急不急。’ 王承恩进殿时饭已用罢,想来诸位贵人也是无心饮食,上前对着崇祯皇帝施礼回道:‘皇爷,先生已经到了,现在殿外等候。’ 崇祯皇帝连忙说道:‘快请,快请。’ 等王承恩将刘宏明领进殿中,刘宏明看着殿内诸人一副凄苦样子就知道崇祯皇帝怕是把事情告诉了众人,叹了口气,想起王承恩在路上一再要求让他重视天家威严,再加上心中本来对他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敬重,终是弯下身子作揖道:‘见过大明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确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自嘲道:‘先生何必对一亡国之君行礼,怕是后世之人提及朕都是说着昏聩不明吧。’ 刘宏明想了想,回道:“陛下,史家多借清代官修《明史》中“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来为你其申辩。如清初张岱曾经这样说道,“古来亡国之君,有以酒亡者,以色亡者,以暴虐亡者,以奢侈亡者,以穷兵黩武亡者,嗟我先帝,焦虑心求治,旰食宵衣,恭俭辛勤,万几无旷,即古之中兴令主,无以过之”。民国的明清史学者孟森则议论说:“熹宗,亡国之君也,而不遽亡,祖泽犹未尽也。思宗而在万历之前,非亡国之君也,在天启之后,则必亡而已矣。后世也说大明亡于崇祯,实亡于万历,始亡于嘉靖。” 崇祯皇帝笑了笑,说道:“朕还以为后世人会把朕比作隋炀帝那般的人物,那先生认为朕如何,先生畅所欲言,无须顾忌。” 刘宏明想了想回道:“陛下论勤政,怕是仅在太祖,成祖,孝宗皇帝之后,可是陛下太过心急,刚愎自用,最终局势败坏一发不可收拾,说上一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的帝王心术甚至远远不及天启皇帝。” 崇祯皇帝紧皱眉头,陷入沉思,是啊,大皇兄在位期间,对外,关外建奴尚被压制在关外,未成气候,对内,流贼未成大势,赈灾还算及时,皇权威严还在,政令畅通无阻,可现在,关外建奴数次入关劫掠,流贼越剿越多,成了气候,武将们又拥兵自重,尤其是辽西军阀,皇权威严所剩无几,这政令,怕是连京师都出不去了。 刘宏明看看崇祯皇帝,看到其并未发怒,正想继续说下去,崇祯皇帝却开了口:“先生可否就以后之事告知朕。” 殿内众人心中一紧,终究是要来了。 刘宏明没有想太多就说到:“史书记载,八月孙传庭出潼关,十月主力大败,死伤四万余人,孙传庭逃回潼关,李自成用孙传庭的帅旗骗开城门,孙传庭当即战死,李自成进而占据西安,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建立大顺,年号永昌,两路伐明,在宁武关受到山西总兵周遇吉力阻,一天后宁武关失守,余下的城池纷纷投降,三月初四,陛下封吴三桂为平西伯,飞檄入卫京师,起用吴襄提督京营。六日,李自成陷宣府,太监杜勋投降,十五日,大学士李建泰投降,李自成部开始包围北京,明王朝面临灭顶之灾。太监曹化淳说:“忠贤若在,时事必不至此。”[明军在与农民起义军和清军的两线战斗中,屡战屡败,已完全丧失战斗力。 三月十七日,农民起义军围攻京城。十八日晚,崇祯帝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也称万寿山,今北京景山),远望着城外和彰义门一带的连天烽火,只是哀声长叹,徘徊无语。李自成军攻入北京。太监王廉急告皇帝,陛下在宫中饮酒长叹:“苦我民尔!”太监张殷劝陛下投降,被一剑刺死。陛下命人分送太子、永王、定王到勋戚周奎、田弘遇家。回宫后写下诏书,命成国公朱纯臣统领诸军和辅助太子朱慈烺。又命周皇后、袁贵妃和3个儿子入宫,简单叮嘱了皇子们几句,命太监将他们分别送往外戚家避藏。哭着对周皇后说:“你是**,理应殉国。”周皇后也哭着说:“妾跟从陛下18年,陛下没有听过妾一句话,以致有今日。现在陛下命妾死,妾怎么敢不死?”说完解带自缢而亡。陛下转身对袁贵妃说:“你也随皇后去吧!”袁贵妃哭着拜别,也自缢。崇陛下召来15岁的长平公主,流着泪说:“你为什么要降生到帝王家来啊!”说完左袖遮脸,右手拔出刀来砍中了她的左臂,接着又砍伤她的右肩,她昏死了过去。同时也挥剑刺死了自己年仅六岁的幺女—昭仁公主。 陛下又砍死了妃嫔数人,并命令左右去催懿安张皇后自尽。懿安张皇后隔帘对陛下拜了几拜,自缢身亡。十九日凌晨,李自成起义军从彰义门杀入北京城。然后陛下手执三眼枪与数十名太监骑马出东华门,被乱箭所阻,再跑到齐化门(朝阳门),成国公朱纯臣闭门不纳,后转向安定门,此地守军已经星散,大门深锁,太监以利斧亦无法劈开。三月十九日拂晓,大火四起,重返皇宫,城外已经是火光映天。此时天色将明,陛下在前殿鸣钟召集百官,却无一人前来,陛下说:“诸臣误朕也,国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一旦弃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最后在景山歪脖树上自缢身亡,死时光着左脚,右脚穿着一只红鞋。时年33岁。身边仅有提督太监王承恩陪同,吊死前于蓝色袍服上大书:“朕自登基十七年,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诸臣误朕,致逆贼直逼京师。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众人虽是已有准备,当时真的听人讲出还是痛苦万分,一时间,殿内无人出声,一片死寂。崇祯皇帝突然站起身来道:”去太庙,先生也请一起。” 众人不知所以,却又不敢违背。 到了太庙,崇祯皇帝摒去左右宦官,突然喝到:“朱慈烺,给先生跪下,求先生救救我朱家。” 大家大惊不已,却又转瞬间明白,天子怎能下跪他人,唯有太子,作为储君,替天子求朱家一条活路,只有大明还在,储君还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想到这,不在犹豫,太子当即拜下:“慈烺求先生救救大明。”皇后,妃子。皇子,公主纷纷拜下:“求先生救救大明。 王承恩更是不住磕头道:“求先生救救大明,帮帮皇爷。” 就连崇祯皇帝也作揖道:“德约求先生救救我大明江山。 刘宏明沉默了,以往读史书还是文献,崇祯皇帝,太子朱慈烺,懿安皇后,周皇后,永王,定王,坤兴公主,昭仁公主,王承恩,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个个人名罢了,看时虽然会哀叹,当他们一个个在你面前,不再是史书寥寥几笔带过时,突然觉得,大势之下,个人又能如何,自己又真的能看着他们走向几个月后的悲惨命运吗?他们是自己来到这最早认识的人,相比于所谓的大清,大顺,大西,还是南明,他更希望眼前的这些人可以活下来。 想到这,刘宏明不在犹豫,狠狠心,说道,好。 众人脸色一喜,大明,算是有了一丝希望。 天下大势 待到众人起身,刘宏明与崇祯皇帝面向而坐,其余人立在两侧,虽是礼法不符,确实没人计较。 刘宏明问出了第一个,也是最核心的问题:“大明,还有多少实力?” 崇祯皇帝心思一动,说道:“太子观政多日,来,太子说说。” 太子想了想说道:“如今建奴盘踞关外辽东,李自成占据中原河南一带,张献忠祸害湖广,长城外的蒙古人四分五裂,倒是不成气候,我大明还有秦晋之地,宣大,南北直隶,山东,川蜀两广,实力最强。” 崇祯皇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却只见刘宏明摇摇头,心中大为不解。 刘宏明说道:“如今关外建奴已经征服蒙古朝鲜,又有皇太极,多尔衮这样的人,实力更为强盛,中原的李自成打出来了均田免粮,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口号来争取民心,很多人认为李自成新朝当立,十八子,主神器,实力次之,张献忠那厮想来不久便会入蜀地,那厮的义子李定国可是两蹶名王,南明擎天柱啊,山东的刘泽清,那厮就是个军阀,还有刘良佐,高杰,左良玉,姜瓖都是军阀藩镇之相,至于江南的那班人,不知多少人希望天子死在京师,他们好另立新君,陛下三月自缢,朱由菘四月被迎到南京,五月初一登基,陛下实则控制之地,怕是只有京畿之地了,就是这京师,陛下欲南迁,可是那文官,尤其是光时亨已祖宗法制,灵武之事便将陛下与太子留在了京师,对于他们来说,天下是朱家的,又不是他们家的,可治理天下需要他们,所以,陛下和太子便是给新朝的投名状,就连陛下信任的太监,杜勋,杜之秩外出监军却鼓动守将投降,王德华,陈演,朱纯臣劝进李自成登基,陛下现在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实力?” 崇祯皇帝已是面目铁青,不出一言,众人都是屏住呼吸,浑身是汗,原来富有四海的大明皇帝,竟是如此弱小。 好一会,崇祯皇帝才缓过来,问道:“先生可否讲一讲这天下未来的局势?”刘宏明思索一会便回道:“陛下是明朝作为大一统王朝的最后一个皇帝,1644年(崇祯十七年),李自成起义军攻占北京,陛下在煤山自缢。随后清兵入关,明朝宗室及文武大臣大多逃亡南方,此时淮河以南名义上仍属明朝。同年福王朱由崧监国南京,之后称帝,改元弘光。随后清军快速南下,围攻扬州,扬州城池破。不久南京陷落,弘光帝被俘。1645年(弘光元年),唐王朱聿键在郑芝龙等人的拥立下,在福州称帝,改元隆武。隆武帝采取了联寇抗清政策,黄道周发动了短暂的北伐,但随着郑芝龙降清,局势恶化,隆武帝被俘后绝食而亡,清军迅速占领东南大部。 1646年(隆武二年),桂王朱由榔在肇庆称帝,改元永历。后在局势危机的情况下与大西军余部联合起来。郑成功在东南沿海也乘势崛起,东西两面打击清军,抗清局面出现了**。但是随着三王内讧和清军加大进攻,明军滇黔防线被清军迅速击破。1661年(永历十五年),缅王莽白将永历帝执送清军。次年,永历帝与太子朱慈煊在昆明被杀,明统始亡。 此后郑成功继续沿用永历年号,东征收复台湾,作为抗清基地,但未再拥立明朝宗室称帝或监国。1683年(永历三十七年),延平王郑克塽降清,清军占领台湾,宁靖王朱术桂自杀,明朔始亡。这一段时期所成立的政权由明朝宗室在南方相继建立政权的合称,称为南明,历时18年。但是这个时候的明朝已经不在作为一个全国性的政权,正史所用的年号是清代顺治年号。崇祯十七年(1644年),张献忠于成都称帝,国号“大西”,改元“大顺”。 大顺三年(1647年),张献忠在南充凤凰山与清军作战,中箭坠马而死。余部遂以孙可望为主,后被南明永历政权招抚。孙可望投清后,继由李定国统领。清康熙元年(1662年)李定国病逝于勐腊,余部在李嗣兴的带领下降清。 大西疆域北至广元(与陕西界),东至巫山(与湖广界),南至乌撒、东川,(与贵州、云南界),西至威茂(与西番界)。统治范围与前明四川承宣布政使司一致,仅平越军民府和遵义军民府(均为前明播州宣慰司辖地)未纳入统治。 李自成在崇祯十七年三月进入北京,但由于战略、政策的失误等原因,在一片石之战中,大顺军惨败。大顺军退出北京之后,一路节节溃败,以至撤离西安,败退豫鄂。最后,李自成在湖北九宫山为地主团练武装所杀;余部复立李自敬为主,李自敬兵败荆州降清被杀;余部遂以李过为主,后被南明隆武政权招抚为忠贞营。李过病逝,继由李来亨统领。公元1665年(永历十九年,康熙四年)八月,李来亨被围茅麓山,携全家**就义;大顺军最后一支队伍最终被消灭。 大顺疆域囊括整个黄河流域和部分长江流域的大片疆土,统治区包括了现在的陕西、宁夏、甘肃、青海、山西、河南、河北、北京、天津、山东全境以及湖北、江苏、安徽的部分地方。 清朝自崇祯十七年入关以来,以吴三桂的那厮为马前卒,大量招降明军士兵,用来攻打李自成,张献忠,南明政权,尤其是吴三桂那厮,一片石之战后追杀李自成的大顺军四百余里,让李自成再无敢战之心,还意图挟持太子,行曹操之事,后来太子死于狱中,无此心思。剿杀西北地区的抗清义军余部。在此期间,吴三桂为了表示自己清朝的忠诚,不但对农民军残部进行残酷的镇压,动辄屠城,而且,对一些起兵抗清的朱明后裔,他也不遗余力地去斩尽杀绝。西北地区抗清义军残部被剿杀殆尽。 顺治八年(1651年),清**又命吴三桂和李国翰一起率军入川,攻打张献忠义军余部。几年之中,先后平定重庆、成都等两川重镇。顺治十四年(1657年),吴三桂又以平西大将军职,南征云贵,攻打南明最后一个政权桂王永历政权,将永历帝勒死。后来康熙年间与耿精忠,尚可喜掀起三藩之乱,名义上是恢复明室,实则最后自己称帝。刘泽清那厮在大顺军迫近北京时,陛下命他率部火速入卫京师,他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不久大顺军进入山东,他带领主力向南逃至淮安,祸乱地方,刘良佐也好不到哪去,最后二人在清军南下之际纷纷投降,左良玉在湖广盘踞,南明意图招抚,那厮意图顺江南下清君侧,后来病死,其子左梦庚降 清。 崇祯皇帝气的胡须发抖:“逆贼,逆贼,那吴三桂还号称勇冠三军,忠勇无比,他敢弑君,他吴家有做皇帝的命?滑天下之大稽。还有那朱由崧,除了唐王,其余的藩王,真是辱没我朱家先祖,该杀,该杀。” 大殿中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崇祯皇帝的咆哮声。 咆哮到一半,崇祯皇帝颓然坐下问道:“先生,我大明可还有优势吗?” 刘宏明见其如此颓废,安慰道:“陛下,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多优势的,陛下御极十七年,正统地位无人可比,只要陛下还在,那吴三桂就不敢以为旧主报仇引建奴入关,建奴就不可能用为大明皇帝报仇迷惑百姓,江南就不敢另立新君,就不会出现诸王争位,疲于内耗,诸将就不敢明着反派,可缓缓图之,至于关外建奴,中原的李自成,湖广的张献忠也并非全无弱点。” 学究天人 在一旁的朱慈烺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先生学究天人,不知师从何人?” 他这一问,到时让崇祯皇帝好奇起来:“先生如此大才,定是师从名师吧。” 刘宏明一头黑线,他自己大一结束来北京旅游,天知道能遇见这事,他的导师,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丢给他一堆文献让他自己看的老头,不过说来也要感谢他,要不是看了那么多文献他也不可能在这给崇祯皇帝吹吹牛逼了。 思绪收拢,刘宏明摇摇头:“我的学识在那个时代算不了什么,只是大学刚好所学历史专业而已。” 朱慈烺心直口快问道:“大学是何,不是书吗?” 刘宏明就众人疑惑,解释到:在我们那个年代,有小学,中学,大学教育之分,就像是科举一般,大学,大抵类似于会试,大学之上还有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大学生拢共加起来大概有个五六千万吧。” 众人一听,瞠目结舌,崇祯皇帝更是不敢相信,大明人口最多怕是有八九千万,最多不过一万万两千万人,多年战乱,人口怕是只有只有六七千万了,而先生告诉他,他的时代,光举人就有五六千万之多,整个大明的读书人不过才百五十万之多啊。 崇祯皇帝结结巴巴问道:“先生那时已有多少人口,文风如何?” 刘宏明到时没有多想:“人口大概有十四亿,也就是十四万万吧,文风,小学初中基本上有好几亿了吧,人人基本上都是识字的吧。”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人口是大明数十倍至多,,秀才是大明十倍之多,人人识字,是何等盛世。 崇祯皇帝不由感慨:“先生所处时代的王朝,是何等强大啊。” 刘宏明却说道:“陛下,皇帝制度在我们那个时代的一百多年前就废除了,建奴所建立的清朝是中国最后一个王朝了,陛下是最后一位汉家皇帝了。” 诸人愕然,没有了皇帝,皇帝没有了,又是谁治理天下。 刘宏明见众人好奇,挠挠头,不知从何说起。 崇祯皇帝见刘宏明有一些为难,便叉开话题:“与先生相识,还不知道先生年岁,哪里人士。” 刘宏明挠挠头说道:“小子是陕西人士,在南京读书求学,来北京,也就是京师游玩,小子今年十九,陛下叫先生折煞了,叫我宏明就好。” 崇祯皇帝微微点头道:“宏明从陕西到南直隶求学,又从南直隶来京师,定是路上舟车劳顿吧。” 刘宏明感到奇怪,却又很快明白过来,这个时代的交通从陕西到南京路途艰险,从南京到北京还好,有运河可以坐船倒是容易不少,刘宏明笑着答道:“陛下,我的家乡到南京坐飞机两三个时辰就到了,我从南京到京师来,高铁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 众人骇人不已,千里之地却去去数个时辰,怎能不让人惊讶。 崇祯皇帝连连问到;”是何马车竟能如此迅猛。” 刘宏明哈哈笑道:“陛下,不是马车,是飞机高铁。这飞机,顾名思义,是在天上飞的,至于高铁,便是沿着轨道行驶的,一个时辰,大概可行有钱五百余里吧。” 崇祯皇帝目瞪口呆,这驿站塘马虽有八百里加急,可这飞机高铁,细细算来,竟可日行万里,两者差距之大,让人叹为观止。、 刘宏明眼见众人还想再问,便转移话题道:“陛下,还是继续说现如今吧。” 崇祯皇帝正色起来说道:“宏明请继续。” 刘宏明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陛下,那我们先来说说李自成。李自成在中原得了李岩所助,李岩提出均田免粮的口号,并且在他的建议下开始设置官员,李自成如今已经开始从流贼向王朝开始转变,想做第二个明太祖,但这样一来,流贼的流的特性就无法发话,不纳粮,这话说的好听,几十万的人马吃什么,喝什么,之前他打下开封,靠的是福王府库里的钱财,如今河南一地的藩王都被他杀了个干净,大户也都被他抢了,河南又是多年战乱之地,流民遍地,我看他李自成不事生产,拿什么养活他的五十万人。” 崇祯皇帝若有所思,刘宏明继续说道:“李自成本来打下西安,建立大顺,所谓东征,不过是想扫清周边明军,在宁武关受挫以后本想退兵,居庸关守将连夜送来降表,这才一路打到京师。” 刘宏明干咳两声,崇祯皇帝明白了什么·,立马让王承恩倒茶说道:“光忙着让宏明说了,来,宏明喝杯茶,润润嗓子。” 刘宏明接过茶 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至于张献忠,他势大于明年入蜀, 只要寻得能臣良将把他挡在蜀地之外,倒也不足为据。江南诸人,最是富裕 可是富裕之人却是最是胆小,安于富贵,等到陛下一扫流贼自然不敢再有二心。其实最为大患的是关外建奴,关外的奴酋皇太极最会笼络人心,驱使汉人,努尔哈赤在时不过疥癣之疾,现在,洪承畴已降,建奴对大明北方的实力更是了如指掌,好在这厮活不了太久,今年九月必死,他死后长子豪格与多尔衮争夺大位,最后双方妥协,扶持了九子福临登位,多尔衮为摄政王,此人狡诈不输豪格,建奴入关最关键的人物。” 众人听的目不转睛,懿安皇后与周皇后,袁贵妃乃是后宫,虽是不关心国家大事,但也知道此事重要,太子与两位皇子,公主年龄尚小,也是不懂,崇祯皇帝思考片刻,答到:“宏明的意思是要我大明从中入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刘宏明摇摇头说:“不,以现在大明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我们要做的,就是放出消息,说多尔衮有觊觎大位之心,只要皇太极有了防备,他多尔衮相当摄政王就没有那么简单,趁这个时机,我们好整顿内部,积蓄时间。” 崇祯皇帝深以为然,说道:“大伴,记下来,即刻要办。 “是”,王承恩答到。 刘宏明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真正的掌控京师,勋贵,文官,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旦反噬,很有可能我们承担不住风险,所以,我们可以从两处下手。” 崇祯皇帝连忙说道:“宏明快说。” 刘宏明吐出两词:“厂卫,嘉定伯。”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厂卫倒是没有什么,这本是皇帝的爪牙,可嘉定伯周奎,那可是周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祖父,是真正的勋戚啊。 敲打王承恩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厂卫倒是没有什么,这本是皇帝的爪牙,可嘉定伯周奎,那可是周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祖父,是真正的勋戚啊。 周皇后慌了,连忙向崇祯皇帝施礼到:“陛下,臣妾的父亲虽是有所瑕疵,但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请陛下放过臣妾父亲一次啊。” 刘宏明知道此事是要说了,只能说道:“明年1月大顺军李自成等起义军攻打大明王朝,大明王朝由于军饷缺乏导致军队节节败退,于是陛下下令凡是皇亲国戚以及满朝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都要捐赠白银充作军费。于是崇祯皇帝命令太监高定先跟周奎借钱暂时凑够饷银招兵买马,结果周奎却极力反对表示家中没有任何剩余钱财,太监高定见到周奎如此吝啬迫不得已只好回去向陛下回旨。皇后知道周奎守财如命对陛下叹曰:“我父周奎平日深受大明王朝养育之恩跟陛下宠爱信任,没有想到如此吝啬鼠目寸光,一旦城破之日他的家财万贯又能保住多久。”于是亲自叫来周奎狠狠训斥一顿周奎迫不得已只得拿出5000两白银来助饷。 皇后眼见父亲周奎贪财如命一毛不拔也无可奈何,最后又从宫中偷偷变卖自己的金银首饰之后换来5000两白银给父亲周奎,让周奎按照自己的名义捐款不能让其他大臣笑话。周奎收到女儿皇后的白银之后却在里面扣掉2000两之后才勉强将剩下的3000两白银上交国库。一时满朝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也纷纷效仿周奎,回去把自己房子上的砖瓦弄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屋内值钱的东西一律私藏起来然后在自家房子门口贴着房屋贱卖。之后满朝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纷纷捐赠饷银2000-50000两不等的白银。早朝的时候周奎与朝廷众臣都故意穿上最破旧的衣服去上朝。以前由乘坐轿子改为步行上朝。 三月廿二,李自成手下军队很快就找到周奎以及明朝所有的王公大臣以及文武百官,还是老规矩,必须朝廷所有大臣与官员按照规定捐银助饷,周奎很是吝啬,一毛不拔,最终刘宗敏逼迫周奎的老婆与儿媳自杀,又杀死周奎的儿子。周奎还是不愿意拿出一两银子出来,硬是表示朝廷半年没有发过工资,自己已经没有钱了。但是李自成亲自审讯周奎之后,周奎被李自成用皮鞭不停的抽打快要断气的时候,才迫不得已带领李自成回到家中地库拿出自己私藏的银子与家财上交,不久周奎就愤恨而亡,除此之外, 顺治元崇祯十七年底,太子朱慈烺来到太监杨玉的家中。杨玉见而怜之,为其更衣后送至故明周后父周奎家,时坤兴公主亦在奎处,相见后放声痛哭。周奎先是跪献酒食,后将太子献给清朝,太子说出东宫旧事,大学生谢升,国丈周奎依旧说是假冒,公主哭着说是太子,依旧不为所动,后太子死于狱中。 听罢崇祯皇帝大骂到:“狼心狗肺,狼心狗肺,朕要杀了此獠,大明怎么就有这样的国丈 连自己亲外孙都不放过。” 众人也是叹息,这周国丈也是糊涂啊,太子与坤兴公主脸则涨的通红,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外大父如此无耻。 周皇后愣在当场,眼泪不住流着,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糊涂成这样,这犯下的罪,怕是自绝于陛下与太子啊,周家,怕是要灭顶之灾了。 刘宏明见气氛不对,便打圆场道:“皇后大义,与陛下相濡以沫,共赴困苦,陛下定不会让国丈一家安危有误,至于财富,怕是留不得了,就当国丈资以国用。” 崇祯皇帝想起与皇后情分,脸色缓了下来说道:“皇后是皇后,既是他周家女儿,也是我朱家媳妇,若是周奎懂进退,朕不会为难,若是他依旧执迷不悟,就莫怪朕了。” 周皇后默默点头,此事,便是过去了,崇祯皇帝继续问道:“宏明,厂卫该如何?王德华那老狗劝贼登基,留不得了,宏明认为该由何人掌东厂锦衣卫?” 王承恩心头一哆嗦,他知道,眼前刘宏明的话将会彻底改变宫中格局,有人会一飞冲天,有人会跌入十八层地狱,他抬起头来,看见刘宏明正在朝他笑,王承恩心砰砰跳个不停。 刘宏明笑着说道:“陛下,掌东厂锦衣卫必要对陛下忠心,凭这一点,除了王承恩公公 怕是无人再出其右了,御马监作为掌管皇室直属兵权,王之心那厮,说贪财,在大内排第二就没有人排第一,那厮身家怕是几十万两了,至于锦衣卫,骆养性倒是没有学会其父駱思恭的为国为民,倒是学会了与文官交好,也是留不得了,我推荐李若琏,崇祯十七年年,李自成农民起义军攻破北京,李若琏时任锦衣卫南堂指挥同知,死守崇文门。明亡自缢殉国,还有千户高文采,城破全家十七口自杀殉国 还有曾经的保定监军方正化,和同知邵宗元等人登上城上的矮墙一起防守.有人奏请事务,方正化说::“我的心绪已乱,你们还是好自为之,”等到城门陷落,击杀了几十人,贼问:“你是谁?”方正化厉声说:“我是总管方正化.”贼人拿刀砍杀了他,他的随从都被杀死了.当时内臣殉难的人,另外有司礼掌印太监高时明,司礼秉笔太监李凤翔,提督诸监局太监褚宪章、张国元四人,司礼监徐高,高宇顺,这些人,都可大用。” 崇祯皇帝听后道:“传旨,王承恩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方正化未御马监掌印,王德化,王之心下诏狱,查清过往,召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与锦衣卫南堂指挥同知李若琏即刻入宫,不得有误。” 王承恩回道是便准备离开,刘宏明将他喊住,说道:“王公公不急,我这有个故事你先听听。” 众人好奇不已,王承恩恭敬答道:“先生请赐教。” 刘宏明说道:“曹化淳公公可知?” 王承恩回道:“曹公公前些日子蒙陛下天恩,回乡养老去了。” 刘宏明笑着:“我这倒是有一件关于曹公公的事情可告诉公公。甲申三月,曹化淳不在北京,其时已经乡居六载。甲申五月,清军入京,为崇祯皇帝后发丧三日,追赠庙号怀宗。十月,顺治移驾北京,曹化淳赴都上疏,请妥善处理帝后陵寝。经恩准,委内官监冉肇总理其事。 此时,顺天府杨博,宛平杨时茂等分别上疏参告曹化淳“开门迎贼,贼入城,挺身侍从,今清入都,又复侍从,此卖国乱臣,虽万斩不足服万民心。”曹化淳上疏辩诬,奏辩甚力。奉旨“曹化淳无端抱屈,心迹已明,不必剖琛,该部知道。曹公公还写诗自辩,报国愚忠罔顾身,无端造诬自何人家 居六载还遭谤,并信从前使不真。你说奇不奇怪,曹公公身居天津,东林党人怎么知道曹公公开了北京城门迎李自成进京。” 王承恩已是大汗淋漓,他已经明白刘宏明讲这个故事的意思,这是告诉他不可再像王德化那厮一般与东林党交好了。 刘宏明循循善诱:“陛下想让公公做的是魏忠贤,魏忠贤跋扈不得好死,但是公公可要记得,天启皇帝在时魏忠贤的权势多大,又有何人敢动?给自己留后路没错,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没错,可就凭着公公你与陛下过命的交情,说上一句大不敬的话,哪怕陛下驾崩,太子登基,可太子的大伴有公公忠心吗,史书没写,我不知道,太子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可是太子知道,公公是忠臣,你想太子是会用谁?两代帝王的信任,公公还不能坐稳这内廷第一人的位置,要知道,史书上可是记了,公公就葬在陛下陵墓旁啊,这等荣耀自古以来那个权宦可得,公公想清楚啊。” 崇祯皇帝反应过来,知道刘宏明这是在敲打王承恩让他好好办事,说道:“宏明说的是,大伴用心办差,朕的陵墓旁必有大伴一席之地,将来朕就算驾崩,太子,太子….” 朱慈烺反应过来应到:“王大伴放心,孤知道大伴是我天家最信任之人。” 王承恩想到今日与贵人同席,自古以来那个宦官可做到?现如今,又得到两代帝王的信任,拜倒在地,一时间难以自制,哭着说道:“老奴定会为陛下,太子赴汤蹈火,若有私心,猪狗不如。” 说罢,王承恩便施礼出去。 内廷变天 太子有些好奇,问到:“先生,王大伴忠心无比,先生为何还要敲打,是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尽心办差吗?” 刘宏明摇摇头:“不全是,除了这些,还要钱,王公公大节无亏,但是现如今,受贿已是常态,我断定王公公定是收了,现在,王公公感念陛下仁德,想来会把自己所藏的贿银交出,加上王德化,王之心两脉,五十万两左右怕是可以筹到,这笔钱是有大用啊。” 众人惊讶不已,没想到区区几个家奴,先生竟估价五十万之巨,崇祯皇帝惊讶之余却又感慨:“宏明说得对,国库内帑便可办些事了。” 刘宏明确实摇头:“这笔钱不能入国库,入了国库不知有多少会被漂没,这笔钱,一部分用来拨给兵仗局用来生产一些武器,另一部分要用在亲军这里,名义上用来发饷银,实际上用来核查人数,陛下一定要清楚自己手中到底有多少士卒,还有一部分,得等一个人,陛下要尽快找到。” 崇祯皇帝见刘宏明如此紧张,问到:“何人?” 刘宏明答道:“神医吴又可。” 见众人不解,刘宏明解释道:“崇祯十六年京畿一带会爆发大规模鼠疫,到时候十室九空,有一种说法是京师鼠疫,能上城墙者不足万人,李自成进京以后的部队也染上鼠疫,在于清军大战是鼠疫爆发,大败而回,一蹶不振。” 众人眉头紧锁,纵使是后宫之人,也知道鼠疫危害之大。 见众人不解,刘宏明解释道:“崇祯十六年京畿一带会爆发大规模鼠疫,到时候十室九空,有一种说法是京师鼠疫,能上城墙者不足万人,李自成进京以后的部队也染上鼠疫,在于清军大战是鼠疫爆发,大败而回,一蹶不振。” 众人眉头紧锁,纵使是后宫之人,也知道鼠疫危害之大。 另一边,王承恩已带人来到司礼监,王德化今夜不当值,屋内只有杜勋,杜之秩二人,二人见王承恩带人气势汹汹前来,心中一紧,这王承恩近来很受皇爷信任,外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皇爷上朝时是王德化王公公陪着,但是下了朝便是王承恩伴随左右,听说今天下午皇爷晕了过去,就是王承恩伴着左右,皇爷醒来置宴点名只要王承恩伺候,此次前来不知何事,但也是惹不起啊。 想到这 二人向前:“王公公这么晚不伴着皇爷,前来可是皇爷有圣谕?” 王承恩冷笑一声:“王德化那老狗何在?” 众人大吃一惊,王德化伴随皇爷已久,最受皇爷信任,王承恩出言不逊,怕是…… 屋中一片死静,屋外却传来声响,只见两人进屋,这是王承恩派干儿子王二喜招来的方正化,王之心二人。 王承恩见人差不多了,说道:“圣上口谕:王德化免去司礼监掌印及东厂提督太监,王承恩为司礼监掌印兼提督东厂,王之心免去御马监掌印由方正化接任,杜勋,杜之秩免去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德化,王之心,杜勋,杜之秩即可下狱,由东厂收监。 话音刚落,王德化,王之心,杜勋,杜之秩脸色灰白,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打翻在地 剥去袍子,死狗一般脱了出去。 方正化心中掀起巨浪,这王承恩看起来老实巴交,却没有想到,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一出手便是扳倒宫中老祖宗王德化,更是将王德化一脉赶尽杀绝,王德化怕是永无翻身机会了,但却疑惑,自己与王承恩并无交情,这御马监仅次于司礼监,这掌印却落在自己头上。 王承恩见方正化心不在焉,轻咳一声:“方公公,陛下任你为御马监掌印,对咱们可算是天恩浩荡 办事要多多用心才好啊。好了,咱家要出宫去王德化那老狗那里了,你也即刻前往御马监,掌控勇卫营,可不敢惊扰大内啊。” 方正化收回心思,弯腰回到:“是。”方正化已经看明白了 ,王德化完了,面前的王承恩已经是大内第一人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像是前朝魏忠贤那般权势了。 王承恩带人出了宫门,纵马扬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宅子面前,王承恩咂咂嘴,不亏是内相啊,这种位置,这等豪宅,可惜他王德化无福消受了,失了圣眷,没了皇爷,他王德化,就是一个老不死的阉人罢了。 想到这,眼眸丝丝寒意:“去,喊门。” 身后人前去门口拍门:“开门,开门。” 门子很是不快:“来了 来了,何人,不知这是王公公的宅子,惊扰了王公公,你担当得起吗?” 门子边说边开门,开了门,见外面乌泱泱一片,明火执仗,吓得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摆摆手,身后人鱼贯而入,向后院扑来。 王德化抱着美娇娘睡得正香,却是感到外面吵吵闹闹,还没有反应过来,门被人撞开,听到女子尖叫,自己便被人拽了下来,他王德化为内相,何人敢如此对他,正欲发怒,却看到眼前的熟人,王承恩。 王承恩看这他,如同看着死人:“拖下去,一块用刑,这些年贪的,都要吐出来。”说罢,便转身离去,站在庭外 。 看着王德化被拖了下去,王承恩抬头看天,对刘宏明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仅仅是一个人几句话,便是一夜之间让司礼监,御马监变了天,有人永无翻身可能,有人怕是要平步青云。他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很快,会有更多人,远的不说,骆养性,国丈,甚至成国公等勋贵,首辅陈演怕是都逃不掉了啊。更可怕的是,他说的皇爷永远不会怀疑,他说你通敌卖国,贪污受贿,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史书上记了的,那能有错?大明,说不好会出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啊,什么皇亲国戚,世代勋贵,文臣之首,他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你满门死绝,血脉断绝啊。想到这,王承恩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掺。 王承恩有些不明白,刘宏明给他讲的曹化淳的绝不仅仅是为了敲打他,天家在,他王承恩便可高枕无忧,现在天家艰难,查抄这些人有一方面就是为了填补钱财,对了,就是钱财,刘宏明怕也是看上了他王承恩的钱财。 王承恩明白过来了,他王承恩是忠臣,不能像王德化那般抄家,刘宏明知道,他王承恩也贪财受贿,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钱财对他已经不在重要,天家的信任已经足够让他一生无忧了。 想通这个,王承恩摆手将干儿王二喜唤来:“小喜子,你在等盯着,手脚干净些,咱家要先回宫给皇爷复命,等这完了,来干爹这,咱家把这些年积蓄也添进去一并交给皇爷。” 王二喜年纪小,人又老实,见干爹要把这么多年积蓄也要交给皇爷,不免吃惊:“干爹,这是你这么多年攒来给家里人置办东西养老的啊。” 王承恩知道这小子人老实:“干爹已经不需要这些黄白之物了。” 王二喜不敢再问,送王承恩出门一路飞驰而去。 大灾大难 与此同时,太庙。 崇祯皇帝慌忙问道:“宏明对鼠疫也有了解?” 刘宏明回忆之前看到的论文:“明代中期以后中国进入了一个空前少雨的年代,出现全国性的大旱灾。万历、崇祯年间,旱灾变得越来越频繁,大旱之年的比率也在增加。明末大鼠疫开始于崇祯六年,地点是山西。崇祯十四年传到河北,并随着李自成和清朝的军队传到更多的地区。崇祯十四年,鼠疫传到北京,造成北京人口的大批死亡。明末鼠疫这场大鼠疫使得“街坊间小儿为之绝影,有棺、无棺,九门计数已二十余万。 京师在崇祯十六年的8月到12月间,保守估计死亡人数已高达全城的五分之一。所以当次年的4月,李自成攻进大明帝国的都城北京时,他面对的是一座“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的死城。 自鼠疫始至李自成攻破北京,约二十万北京人殒命,占当时北京总人口的三成。在这样的情况下,驻守京师的明朝军队自然无法幸免。据历史记载,当时驻守京师的军队有10万人,大疫过后,仅余5万多人。加之,明末军队腐败严重,军心本就涣散,经此大疫,更是溃不成军。李自成率军攻打北京城时,当时的守城将官不得不低声下气求人守城,仍“逾五六日尚未集”,最后连三四千宫中的太监都上了城墙。 崇祯十七年3月,大顺农民军兵临城下,此时,北京内城上平均五个城垛才有一个士兵,瘟疫中的守城明军“鸠形鹄面,充数而已”。这样军队,抵挡不住李自成的精锐之师。疫病肆虐的北京城,是大明朝最后的仰仗,陛下可能从未料想京师会如此快速沦陷,自己连从容出逃的时间都没有,最后不得不自缢于煤山槐树之下。 也许,连闯王李自成也没有想到可以如此轻易地拿下北京城。纵横帝国内部的鼠疫,也间接摧毁了帝国的边防系统,比如明军最精锐部队云集的九边重镇中的大同,山西,蓟州、宣府等镇在明末改朝换代的巨大社会变革中,根本就没有发挥出作用。大疫,南北数千里,北至塞外,南逾黄河,尸横遍地。 崇祯皇帝不在言语,有强敌,内部有流贼,水患,旱灾,鼠疫,天灾人祸都齐了,大明可能真是走不下去了,若不是得到宏明,怕是他到死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失的天下。 崇祯皇帝陷入思考,却听到一声咕噜叫声,昭仁永王年纪小,他们所说又不懂,碍于父皇威严,太庙之中又不敢做些什么,听见刘宏明肚子咕噜一声叫了起来,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刘宏明见两个小孩大笑不止,脸皮再厚也是红了。 崇祯皇帝看出刘宏明的尴尬,喝到:“太庙之中,怎可失仪。” 永王与昭仁见父皇生气,不敢再笑。 崇祯皇帝转过头,对刘宏明说道:“宏明用饭已久,怕是饿了,大伴,大伴,瞧瞧朕这记性,袁妃,你去宫外,让宫女带几盒点心,再带进来。” 袁贵妃施礼后便出殿而去。 刘宏明见昭仁永王闷闷不乐,摸摸裤兜,竟掏出两块巧克力,伸出递给永王昭仁。 昭仁永王好奇不已,却怕父皇责骂不敢伸手去拿,见崇祯皇帝并无变色,大起胆子拿了过来。 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不知如何下手。 刘宏明有些好笑,边帮二人剥开,二人从未见过,浅尝一口,发现格外好吃,不顾礼仪,一口吞下。 二人吃完,意犹未尽,眼巴巴看着刘宏明,还想讨要,正此时,王承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老奴王承恩拜见陛下,前来复命。” “进来”,王承恩听到便从殿外来到殿内,说道:“皇爷,按您的吩咐,王德化,王之心,杜勋,杜之秩都已拿下,方正化已经前去御马监坐镇,以防不测之事。” “做得好,大伴”,崇祯皇帝夸赞道,接着便把刘宏明所说的生产火器,发饷点兵,寻访名医吴又可交代给王承恩,王承恩深知之三件事事关重大,不敢马虎,连连答应。、 刘宏明突然开口:“王公公,还有一事更加迫在眉睫,你即可就要办。” 崇祯皇帝好奇:“宏明所说何事?” 刘宏明道:“整顿后宫,我想着后宫有不少人,不知是哪个阁老,勋贵的眼线。天家的喜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猜测上意的一句,更有甚者,若是胆大包天,让陛下重蹈武宗,熹宗皇帝落水之事。” “陛下想想,武宗皇帝身体康健,正值壮年,如何落水一病不起,就连想换一个御医也不准,首辅杨廷竟说是武宗纵欲过度,陛下想想,武宗皇帝在最后一段时间,一个心腹太监也不在啊,还有光宗皇帝的红丸案,熹宗皇帝刚刚落水便有人进献灵药,而后暴毙而亡。” “陛下想想,若不是熹宗皇帝重用魏忠贤,打压东林党,陛下登基不过十七,读书认为东林党又都是君子,陛下处置阉党无措,但错不应该将厂卫禁足,将阉党全部驱逐出朝堂。” “厂卫是陛下的,怎么能让东林党人处置,果然,厂卫从当年的豺狼虎豹到现在的人畜无害,崇祯三年前,还有老臣支撑,内帑靠着熹宗皇帝的家底尚可维持,三年以后,老臣凋零,内帑的老本也吃光了,东林党人所谓众正盈朝,局势败坏,一发不可收拾。陛下,三思啊。” 众人都是惊得不敢多言,王承恩更是巴不得自己耳朵聋了,这等皇家秘史,他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 崇祯皇帝呆呆站着,猛地看向太子,他本想把太子送往南方,哪怕事不可为,大明正统再次,诸王还敢翻天不成? 现在,他不敢了。那帮人,连弑君都敢,太子势单力薄,又怎是对手?朕登基十七年了尚且不是对手,对这帮文官无可奈何,太子,又比当年的朕强上几分? 崇祯皇帝看看刘宏明。心中有了个想法。 这时,袁贵妃提着小盒进来,崇祯皇帝见到:“宏明不是饿了,来,快吃。” 刘宏明倒也不客气,见众人都无胃口,便与昭仁永王吃了起来。 不一会吃罢,崇祯皇帝问到:“宏明在家可无婚配?” ……. 刘宏明有一些佩服崇祯皇帝的脑洞,前一脚还是国家大事,话题一转,就到自己个人问题上了。 其余众人若有所思,刘宏明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任何有名有姓的人都骗不了他,史书已经盖棺定论,比世人多出四百年的见识能让他比世上任何人都要渊博,这个人,对大明,已是不可或缺的。但他孤身一人,皇帝终究还是不放心,若是与天家有了关系,与公主婚配,日后诞下子嗣,这便是无法割舍的关系。 想明白这一点,所有人都盯着年龄上合适的坤兴公主,坤兴公主倒也明白,脸瞬间通红起来。 刘宏明知道崇祯皇帝所想:“陛下,我知道您的意思,我选择大明,就会全力以赴,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坤兴公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为牺牲品。” 熹宗之后,储君之位 众人大吃一惊,却也是敬佩不已。 崇祯皇帝眼眸微动,像是做出来什么决定:“宏明,你可愿意改名,入我朱家宗庙。” 众人惊得站立不稳,改性入天家,甚至入宗庙,这样一来,刘宏明便是真正的的天潢贵胄了。 众人不敢言语,好久,周皇后才结巴的说道:“陛下是要收宏明为子?” 刘宏明则是有些无语,你这是要当我爹啊,大爷的,你三十三,我十七,这怎么看就是我吃亏啊,但却好奇:“陛下想让我改名为啥? 崇祯皇帝咬咬牙:“”朱慈燃。” 这个名子刚刚说出,众人如五雷轰顶,王承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子浑身好像抽掉力气,瘫倒在地,周皇后眼泪连连,就连懿安皇后张皇后也是不敢置信。 朱慈燃是谁?她很清楚,那是她的儿子,在魏忠贤迫害下生下的死胎啊。 可他的身份最为可怕,那是嫡长子,是熹宗皇帝的嫡长子。从皇族血脉来说,血脉比崇祯皇帝更为尊贵,崇祯皇帝是以藩王克继大统,如果一旦刘宏明成为朱慈燃,入了宗庙,定了名分,世人知晓,名分面前,怕是今上就要退位让出龙椅,就算是像景泰皇帝那般,也怕是就要废太子,改立储君了。 刘宏明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崇祯皇帝,崇祯皇帝却是如释重负一般:“朕知道朕这个儿子,心善,要是太平盛世倒不失为一个好君王,可如下,乱世之中,朕就算让太子南下,朕和那帮文臣斗了十七年都还是被耍的团团转,国运一日不如一天了,正如宏明所说,弑君都敢,何尝一个太子,到头来怕是又是诸王争位,就算太子登基,又能驾驭那帮人?只怕是个傀儡而已。 “朕做了十七年的天子了,朕比谁都知道,天子不是那么好做的,更何况是末代君王,朕知道朕的儿子扛不住这个担子的,亡国必然。若真是如此,朕如何去见太祖高皇帝,告诉他,朕以后,外族再次入主中原?” “这样,倒不如将皇位让给宏明,宏明有大才,定可平定内外,河山再造。到那时还望新君让我这几个儿子做一个逍遥王爷,过太平安生日子,朕想把媺娖嫁你也是有私心的,这样一来,朕希望你们的儿子可以继承皇位,新君身上依旧流着我朱家血脉,如此一来,朕也可以又面目去见太祖和各位列祖列宗了。” 刘宏明从未想到崇祯皇帝会这样做,在这个家天下的时代,神器私授,他知道,崇祯皇帝有这样的想法,他明白,这样的天下交到他儿子手中,丢了天下,他人还可投降求活,可他朱家这么办,藩王还可苟延残喘,可天家这么办,哪朝皇帝会善待前朝皇族? 可更多的一方面,这个叫朱由检的男人,登基至今,从少年到中年,殚精竭虑,就是为了中兴大明,他不接受,也不允许,大明国祚不在,更不接受,异族入主中原,与其这样,倒不如将天下交给刘宏明,这天下,他若是能在再定乾坤,至少在名义上还是朱家的,哪怕不是他这一支,作为一个帝王,将天下视为私物的时代,这样做法,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刘宏明第一次跪了下去。学着王承恩的样子行了大礼:“陛下,小子不敢窥测神器,陛下放心,小子会全力以赴助力陛下,敢不尽忠。小子连一里尚未治过,何谈治国。” 众人睁大眼睛,那是皇位啊,只要他点点头,很快,他便可以披上龙袍,坐上那张龙椅,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是皇爷的试探…… 崇祯皇帝久久不言,刚刚那一番话,七分真心,三分试探,他想知道刘宏明到底想要什么,有多大的野心可他,看不透,不是因为刘宏明的见识,而是他的人。 崇祯皇帝不否认刘宏明对大明颇有好感,在各方角逐中,刘宏明更希望大明最终坐稳天下,可他看不透,他想要什么,可见他毫不犹豫的拒接皇位,崇祯皇帝没有怀疑,他知道,刘宏明不必骗他,也没有骗他的必要,他这个皇帝,和孤家寡人差不了多少,以刘宏明的本事,退,保全自身不成问题,进,他大可以等到明年三月,等他吊死煤山,只要把太子攥在手里,正统在此,太子便是小明王,刘宏明,便是太祖皇帝啊。 想到这,崇祯皇帝不再多疑,连忙将刘宏明扶起:“朕知宏明忠心,宏明对我朱家的恩情无以为报,宏明再此也无家人,朕这一家,便是宏明的家人,宏明长他们几岁,便是兄长,日后也多多照顾,太子是储君,宏明更要好好教诲。太子,太子…” 太子已从地上站起,刚刚着实吓坏了他,就差一点,他便储君之位不保了,他对刘宏明,既是敬佩,也是害怕,但却没有恨意。 太子涉世未深,但天资聪慧,很快便已经想通,知道刘宏明不在意大位,甚至很是敬佩,听到崇祯皇帝喊道,便乖乖上前施礼:“慈烺见过兄长。” 刘宏明赶忙避到一边,连声不敢当。 崇祯皇帝见夜色以深,将太子留下,将其余人散去。 一鱼三吃 人施礼过后便离去,空荡荡的大殿只留下崇祯皇帝,太子朱慈烺,刘宏明,王承恩三人。 王承恩率先开口:“皇爷,骆养性在天津督军务,是否派人将其羁押回京?” 崇祯皇帝还未开口,刘宏明确笑道:“不,我们还需要骆指挥使做最后一件事。” 崇祯皇帝有些好奇:“宏明这是何意?” 刘宏明回道:“陛下可传旨让骆养性回京有要事,命他回京率领锦衣卫诸堂官入宫,在趁机将其扣下。陛下在朝会上提出向文武大臣,勋戚勋贵筹集粮饷,周国丈作为陛下的老丈人岂不应该鼎力相助,若是国丈一毛不拔,便可让锦衣卫去国丈家看看,国丈是否如此贫寒,要是国丈真是家无余资,岂不是丢了天家脸面,陛下怎可忍心?我想锦衣卫学刘宗敏夹死几人后国丈怕是知其大义,交出银两,可这不是欺骗天家?陛下应该削去爵位,彰显天家尊严,至于对国丈无礼,锦衣卫的指挥使是我们的骆大人啊。” 崇祯皇帝听罢之后,有些迟疑:“如此一来,皇后那…..” 刘宏明摇摇头:“皇后娘娘深明大义,再说陛下未伤及性命,只是削去爵位,这对国丈一家未必不是好事啊。” 崇祯皇帝点点头:“那就按宏明的意思办。” 王承恩立在一旁,心里直突突:“好狠的计谋,拿嘉定伯开刀,一面震慑群臣勋贵,皇帝连自己的老丈人都敢动更何况是其他人,群臣勋贵还敢这么糊弄皇爷? 不用想,这次定会多上许多。 太子之事怕是皇后心中的刺啊,失去了皇后的庇护,周奎又是什么,只是一个街头算命的市井小人而已。今上和太子两代帝王怕也不会有什么恩宠了,最后,在推出骆养性这个替死鬼了,顺势在抄杀锦衣卫,将骆养性一脉彻底抹去,在顺势让李若琏登位,掌控锦衣卫。 只是轻描淡写之间,打压了勋贵,震慑了群臣,清理了锦衣卫,真是一鱼三吃啊。” 崇祯皇帝突然想到什么:“宏明还没有住处吧,朕看王德化的那处宅子就不错,不如赠与宏明吧。” 刘宏明笑了笑1:“陛下,我只有一人而已,住不了那么大的宅子,我看倒不如将宅子赏给王公公,一来奖赏王公公忠心,二来显示王公公的恩宠,也好让朝臣知道,崇祯朝也出了个魏忠贤。至于我,那宅子怕是够大,一个小别院就可。” 崇祯皇帝连连说道:“这太委屈宏明,不行,不行。” 刘宏明劝道:“陛下,我的身份匪夷所思,陛下如此厚待我,怎能服众,况且那些人若是知道我为陛下出谋划策,岂不是杀之而后快?与其这样,倒不如认为我是攀附上王公公的小人,这样对我们更有好处。” 崇祯皇帝听罢,他知道刘宏明是他振兴大明的唯一希望,他绝不容有任何闪失。 思考片刻,说道:“那就把宅子赏给大伴,宏明就与大伴同住,大伴,多派人手,不可有丝毫闪失。” 眼看天快亮了,崇祯皇帝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大伴该陪朕上朝了,宏明,你也太子先去端本宫,太子多向宏明请教,至于读书,告诉东宫的詹事,太子要事在身,书,先放放。” 刘宏明白,崇祯皇帝这是想明白了,那些詹事眼里的真是就是读书,读儒家经典,这样下去,太子是不是贤君不知道,但肯定是个不食无谷傻子。 刘宏明和太子恭送崇祯皇帝离去,便在太子的伴伴陪同下前往东宫。东宫伴伴司恩虽不知道奇装异服的刘宏明是谁,但他明白,这个人,和皇家有关系,他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崇祯皇帝在御辇之上闭目养神,眼睛突然张开,闪过一道精光:“大伴,宏明,你怎么看?” 王承恩低头答到:“回陛下,老奴看不透他,但也知道,这个人,并无二心。” 崇祯皇帝不再说话,王承恩见皇爷不在说了,伴在左右,影子一般。 崇祯皇帝不再说话,王承恩见皇爷不在说了,伴在左右,影子一般。 卯时,三通鼓后,通百官排队等着钟鸣开门之后入内。文武官员分为左右两列进入。待皇帝进入安坐之后,由鸿胪寺“唱”入班,文武官员左右两班齐进,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 太和殿上,众臣突然发现,司礼监的公公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秉笔杜勋,杜之秩全然不在其中,众人暗暗感到不对。 就在这时,崇祯皇帝驾临太和门或者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崇祯皇帝冷冷答到:“众卿家平礼。” 众臣抬头一看,呀,之前伴在崇祯皇帝身边的太监王德化却已不在,王承恩站在那里,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臣心里猜测,这大内,怕是变天了。 朝堂乱象 卯时,三通鼓后,通百官排队等着钟鸣开门之后入内。文武官员分为左右两列进入。待皇帝进入安坐之后,由鸿胪寺“唱”入班,文武官员左右两班齐进,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 太和殿上,众臣突然发现,司礼监的公公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秉笔杜勋,杜之秩全然不在其中,众人暗暗感到不对。 就在这时,崇祯皇帝驾临太和门或者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崇祯皇帝冷冷答到:“众卿家平礼。” 众臣抬头一看,呀,之前伴在崇祯皇帝身边的太监王德化却已不在,王承恩站在那里,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臣心里猜测,这大内,怕是变天了。 王承恩手持浮尘唱道:“有事启奏。” 很快,朝堂之上便被各种消息充斥,户部尚书倪元璐率先出列:“陛下,宁远总兵吴三桂要粮饷五十万,湖广左良玉要粮饷三十万,各地缺粮缺钱,求户部拨款,如今,户部粮不过三万石,银不过一万八千余两啊。” 兵部尚书张国维也出列:“陛下,自去年开封大败,河南全省沦陷,糜烂地方,请陛下令三边总督孙传庭即刻率秦兵出秦入豫,平定豫地。” 崇祯皇帝一听让孙传庭出陕,即刻说道:“不准,朕已下旨,三边总督孙传庭不可轻言出陕,如今九边精兵全失,秦兵不可善动。 至于左良玉与吴三桂所要军饷,”崇祯皇帝想到这两人日后所为,那吴三桂坐拥山海关而不救援京师,最后还想挟持太子,杀害君王,那左良玉也不是什么好鸟,怒从心中来,声音带着怒意,“今国事艰难,流贼做大,责令左良玉速速剿贼,不得拖延,尽心国事,吴三桂严守宁远,不得有误,至于粮饷,日后发放。”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御史,言官,给事中纷纷跪下:“陛下,我大明不失寸土,祖宗之法不可违啊,还请陛下严令孙督师出陕平贼啊,救中原百姓于水火啊。”说罢,纷纷下跪于皇极殿。 张国维有些激动,事实上,他和那些言官不一样,他是大明的兵部尚书,他早已认识到秦兵的重要性,李自成已经不是当年的流贼了,孙传庭粮饷不足,成军不久,此时秦军出陕,赢了倒还好说,但是想吃掉李自成,难上加难,那厮当年就剩十八骑,不到两年,再次席卷天下。 况且今日的李自成与当年大不一样了,就连洛阳开封这样的大城重镇都被攻破,可见流贼实力之强啊。这一战要是输了…… 张国维打了个寒颤,输了,大明就无可用之兵了,朝廷怕是再无可战忠心之军了,那左良玉,刘泽清,吴三桂那些人,谁又能制?那样的话…… 张国维不敢去想。他激动的是,陛下不在向以前一样,终是认识到了秦军的重要性了,这是陛下最后一副身家了,陛下,输不起了,大明,也输不起啊。 崇祯皇帝见御史吵闹一团,看了一眼王承恩,王承恩会意:“肃静,肃静,御前礼仪。” 朝堂安静下来,崇祯皇帝继续到:“如今国事维艰,入不敷出,国库空虚,朕想向诸位臣工筹集粮饷,已结燃眉之急,诸位臣工意下如何。” 筹集粮饷,众臣心中一惊,上一次筹款,搭上了一个首辅薛国冠,还有崇祯的五皇子。 上一次筹集粮饷,让百官勋贵捐银,那孝定皇后的侄孙武清侯李国瑞做文章,传言孝定太后已升仙为九莲菩萨,在天上责备皇帝轻视外戚,皇帝的每个儿子都将夭折,神降临到皇帝第五子的身上,皇帝非常害怕,而怀恨薛国观,最终赐死。 这一次,怕又是不好收场啊。 崇祯皇帝见都默不作言,点了名:“国丈作为勋戚,皇后之父,太子祖父·,可捐献多少啊。” 周奎如大梦初醒,慢吞吞回到:“陛下,老臣家无余财,人口又多,恐是有心无力,为了国事,老臣家吃糠咽菜,也要以资国用,老臣,出银五百两。” 众臣见国丈带了头,也不在顾忌,纷纷哭诉如今天下动荡,自家日子如此不易,崇祯皇帝气的冷笑:“好好好,国丈家吃糠咽菜,朕又怎么忍心。明日百官就把捐献钱银报上来即可,至于多少,众卿心中要有个数才好。” 说罢,拂袖而去。王承恩紧跟身后,冷冷瞟过众人。一个小太监唱到:“退朝”。 众臣面面相觑,周奎却毫不在意,自家的钱财怎么可能拿出去,这天下是他便宜女婿的,又不是他的,至于崇祯皇帝的不满,他女儿是皇后,外孙是太子,皇帝能拿他怎么办,大不了待会进宫求求玉凤就可,还能再问玉凤讨要些赏赐。 崇祯皇帝气冲冲回到乾清宫,骂道:“朕的好国丈,好国丈啊。朕还点明了皇后,太子,望着他幡然醒悟,这个蠢货,朕的大明要是亡了,他周奎算什么,他的钱财再多又又何用。” 王承恩不敢接话,斟了杯茶,劝道道:“皇爷消消气,先生不早就说了国丈的禀性,陛下何必为此再恼。” 崇祯皇帝免露狠色:“但愿皇后能劝说周奎吧,要不然的话,朕,就真的不念皇后与太子的情面了。” 东宫问政 端本宫内,刘宏明一觉醒来,说不出的舒服,推看门,却无一人,刘宏明知道,这可能是太子专门安排,不让闲人打扰。 这时,太子带着司恩走来,看见刘宏明已起,作揖道:大兄。” 大兄,司恩眼皮挑了挑,他本想训斥那人怎么不拜见太子殿下,哪怕他是红人,这尊卑礼仪不可废。 可现在,司恩不敢说话,他不明白,这是何人。 刘宏明摆手笑笑:“太子殿下折煞我了,可是忘了陛下所言?这样做,岂不是把我放在火上,” 太子想了想,说:“既是父皇的意思,那人前本宫叫大兄宏明,私下本宫依然叫大兄。大兄刚起,怕是还未洗漱用饭,司恩,快去,让人给大兄准备洗浴洗漱,对了,让人将饭食衣物备好。” 刘宏明见状,只好笑笑,拦住正欲下去的司恩:“那个,请你给我准备布衣就可。” 司恩觉得这人好生奇怪,但又不敢质问,联联称是。 等刘宏明洗浴之后,换上布衣,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便是大明人了。 刘宏明用饭期间,朱慈烺坐在桌旁,司恩偷偷瞄着太子,太子面色平常,并无不满。 刘宏明吃完饭,朱慈烺见刘宏明停筷,说道:“大兄用好饭了。” 刘宏明点点头,朱慈烺让司恩将宫女叫来,收拾好后,让司恩去门外把守。 朱慈烺正襟危坐,说道:“请大兄教我治国知道?” 刘宏明一脸懵逼,他又没有当过皇帝哪里知道什么治国之术啊。 想了半天,刘宏明问朱慈烺一个问题:“殿下认为流民与士绅谁更可怕?” 朱慈烺本想脱口而出流民,正是流民让大明天下大乱,可是,又是士绅兼并土地使的流民越来越多,士绅欺辱平常的小民以是常态,这…… 刘宏明见朱慈烺思索半天,就知道朱慈烺已经认识到了土地兼并的问题,笑着说道:“殿下已经认识到了士绅与流民之间的关系—土地兼并,太子要记得,大明靠士绅治理天下,流民还有一口吃的是,士绅最为可怕,可当流民要是活不下去了,就是皇帝,他们也敢拉下马啊。” 朱慈烺愕然,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刘宏明继续说道:“所谓皇帝,便是决定者,治国之术,就是让士绅少吃一口,流民可以活的下去而已。前朝兵马不可为不盛大,百万大军,可别忘了,最后,是被太祖皇帝带着一帮活不下去的农民所灭啊。” 刘宏明叹了口气:“所谓中兴,亡国,很大一部分就是人地矛盾啊。一个王朝刚刚建立,百废待兴,人少地多,所以,国家慢慢强大,百业复兴,土地兼并到也不是太大。 可是,百余年后,人口滋生,土地的增长永远比不上,人多地少,若是有为之君,通过自身手腕倒也可以缓上一缓,为往常续命,但最多不过百年,最终,土地兼并不可调和,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了。 殿下想想,弘治中兴不过百年啊,张居正的改革也才不过七十年啊。这就是为什么王朝三百年一大劫啊。” 朱慈烺震惊了,一直以来,东宫的先生交给他的天下大乱是因为君主不修德行,任用小人奸臣,大明如今的局势很大一部分都是当年阉党在位所致。 但朱慈烺不明白,阉党已经消散十多年了,他的父皇任用东林党人,众生盈朝,父皇下了五次罪己诏了,可这局势一日不如一日,他作为太子,哪怕居住这东宫也知道,大明,怕是不行了。 直到刘宏明的到来,朱慈烺猛然发现,大明在明年灭亡。这是何等可怕的消息。 朱慈烺最为储君,未来的大明皇帝,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会毫不介意称刘宏明为兄,他也会和他的父皇一般信任刘宏明,甚至,可以更加不耻下问。 刘宏明继续说道:“现如今,皇权威严怕是也所剩不多了。” 朱慈烺不可置信:“父皇是天子,他们竟敢对天子不敬?” 刘宏明看了他一眼,终是年轻啊,不紧不慢说:“君权神授,上天之子,这种话,骗一骗无知百姓还可,可是这庙堂上的文官门,哪一个不是从科举的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 在文官眼里,天子是不再是神圣的,天子也是人,有为之君,会用手段让臣子从心底害怕,不敢懈怠。 还有那各地边将,他们看到了眼前这贼人越剿越多,朝廷又要依仗他们剿贼,对他们有意放纵,所以更加无视朝廷,要是孙传庭的秦军一旦覆灭,大明就算不是亡于李自成,怕也是唐末藩镇啊。 还有魏忠贤,实话实说,魏忠贤,只是熹宗皇帝推出来的和东林党打擂台的傀儡罢了。只要熹宗皇帝愿意,可以是魏忠贤,也可以是任何一个小太监啊。这阉党有好有坏,东林党不也一样?以党派划分,大错特错啊。” 朱慈烺失魂落魄,刘宏明见此,也不打扰,推门而出,看了一眼门口的司恩,笑了笑,便自顾自欣赏起院内花草。 还别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是末代太子,这院子的花草,还真是不错。 司恩见刘宏明出来,连忙进屋,看见太子这副模样,当时就慌了,他的荣辱都系在太子身上,连忙唤道:“小爷,小爷。” 朱慈烺回过神来,面不善色地狠狠瞪了司恩一眼,司恩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下磕头。 良久,朱慈烺缓了过来:“司恩,去,将大兄请来。” 司恩寻到正在塘边的刘宏明:“先生啊,殿下寻你,快跟咱家去吧。” 刘宏明没有多想,便跟着司恩前去。 刘宏明进入殿中,朱慈烺施礼:“大兄,慈烺已经明白大兄所言。要想真正解决流贼,需要大量土地,可哪里还有这么多土地安置几十万,数百万人啊。” 刘宏明看了一眼司恩,不在言语。 朱慈烺知道刘宏明心中忧虑:“大兄放心,大伴可信,单说无妨。” 司恩心中一喜,却听到朱慈烺冷冰冰的声音:“司恩,今日之事说出去半句,别说父皇,本宫会亲手杖毙你。” 司恩冷汗直流,他从未被太子只呼其命,小爷的性子他知道,素来温厚,小爷都这般说了,不知这件事是何大事。要是可以,他宁愿不听。 刘宏明说道:“以河南为例李自成肆虐河南,藩王失陷,士绅拷掠,怕是中原之地的士绅所剩无几了。 可这些土地还是不够,况且有朝一日官军收复中原,我想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朝堂上的人帮他们那会土地,耕读传家,耕读传家,土地就是命根子啊。” 朱慈烺点点头,土地,就是士绅的命,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些士绅又怎会心甘情愿? 刘宏明眸子一冷:“况且那些士绅将土地挂在藩王权贵名下用以避税,赋税只能加在小民之下,小民无以为生,该杀。” 朱慈烺深以为然:“大兄有何办法?” 刘宏明声音平淡:“那就得看陛下有多大决心,多重视大明了。” 朱慈烺想到父皇为了大明甚至要将皇位让位给刘宏明,心中大定:“在父皇眼里,大明,没有任何可以相比。” 刘宏明声音豪不波动:“有一个人,他的名下,至少有几百万亩土地,不知道有多少士绅挂靠在在他的名下,手上不知有多少财富,可只要他还在,这些土地终是有主之人啊…….” 朱慈烺还在细细思索是何人,司恩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面色发白,牙关打颤,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敢对藩王动了心思,那个人,也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地位虽不比太子,但也是皇家近支啊,他怎么敢,怎么敢….. 刘宏明看司恩那样就知道这个太监已经猜出了,挑眉笑道:“司恩已是猜出?” 司恩猛地听到刘宏明的话心中一紧,瘫倒在地,朱慈烺看见司恩这样也是一惊,不知道刘宏明所说是谁把司恩吓成这样,问到:“大伴可知何人?” 司恩半天才从嗓子眼里蹦出两字:福王。 锦衣卫入宫 福王,朱由菘,今年刚刚继承老福王的王位,他的父亲,老福王朱常洵是万历皇帝最喜爱的儿子,当年万历皇帝受郑贵妃的蛊惑,再加上素来不喜欢太子,曾萌发过废长立幼是想法,引得朝野动荡,多少官员辞官抗争。 当年为了立他为太子所引发的国本之争让万历皇帝几十年不上朝,崇祯十四年正月,李自成陷洛阳,福王朱常洵从城上以绳索垂至平地逃出城外,藏匿于迎恩寺,后被农民军搜出,朱由崧缒城逃脱,前往怀庆避难。 朱慈烺对朱由菘可谓是厌恶至极:“大兄,朱由菘这厮是该死,可是如今要是夺他身家,本宫怕天下人说父皇不讲人亲之伦,要是其他藩王心生恐意,局势本就不易,要是有什么不忍言之事怕是局势更加败坏了。此事,要和父皇好好商议,用个万全之法。” 司恩已是不敢言语,他不知道福王做了什么太子如此不喜,甚至,陛下也是,他们不在乎福王生死,只是想找到一个理由而已,这还是以前的陛下和太子吗? 要知道,自此之前,不知道多少封疆大吏因为失陷藩王被杀,杨嗣昌就是一个典型。连他一个太子身边的伴伴都知道杨大人深受皇爷信任,失陷藩王之罪,就把这个位极人臣的宠臣吓得自杀身忘。 最最让司恩震撼的,是刘宏明提出对福王开刀,太子并未反对,甚至是皇爷,也是和太子一样,他一个外姓之人要对藩王下手,插手皇家事情,竟然如此堂而皇之。 突然之间,刘宏明在司恩眼里,不亚于洪水猛兽,他告诉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和此人发生冲突啊。 宫外,一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京师大小官员府邸,文官武将,还有勋贵在宫中的眼线传来了一个惊悚的消息:大内,变天了。司礼监掌印王德化,御马监掌印王之心一夜之间接连下狱,王承恩升任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方正化为御马监掌印,王德化,王之心二人一脉全数一网打尽,王承恩成为当之无愧的内相。 乾清宫内,侍候在崇祯皇帝身边的王承恩余光瞥见阁外的小太监,悄无声息的出了阁,不一会,回来禀告崇祯皇帝:“陛下,刚刚来报,宫内又三十二人与宫外又联系,其中文武官员,勋贵皆在其中,” 正在批奏章的崇祯皇帝停下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外面的人,已经把手伸到了这里,朕这皇宫,怕是破洞百出啊,想起大皇兄的前车之鉴,不再犹豫:“大伴,明日,与王德化,王之心余党一起杖毙,王德化,王之心,杜勋,杜之秩,菜市口凌迟处死,内阁六部务必到场,你亲自看着。至于王德化等人的账款,得快一些了。” 王承恩心中一紧,王德化,王之心都是宫中屈指可数的大太监,按常理说,就算处死也会给个体面,凌迟处死,皇爷当真是恨之入骨啊。 王承恩不敢犹豫:“是。” 这时,一个小黄门跑进乾清宫内,跪到在地:“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率锦衣卫诸堂官请求入宫觐见。” 崇祯皇帝听罢,冷冷一句:“宣。” 很快,骆养性在前,锦衣卫诸堂官在后,进了乾清宫,跪到在地:“臣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叩见圣下。臣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吴孟明叩见圣上。臣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李若琏叩见圣上。臣锦衣卫佥事黄涪叩见圣上。” 众人跪在地上,迟迟没有听到崇祯皇帝的话语,骆养性大惑不解,他本在天津视察军备,半夜时突然有钦差自京师快马加鞭前来,说圣上有要事召见他,让他即刻赶回京师,率锦衣卫诸堂官入宫,他到没有多想什么,匆匆赶回带着众人就进宫了,倒也不知大内之变。 众人惶惶不安,崇祯皇帝的声音冷冷飘了下来:“来人,除李若琏,黄涪两人外,其余人等,扒去官服,捆绑起来。” 话音刚落,四护卫将众人打翻在地,扒去官服,捆绑起来,等众人反应过来,骆养性叫到:“圣上为何如此,臣做出什么,圣上,臣忠心耿耿啊,还请圣上明鉴啊。” 崇祯皇帝冷冷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啊,骆养性,朕当初将你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就是看中了你父骆思恭为国尽忠,望你你学你父忠心,可你骆养性又做了什么,锦衣卫的线报,诸位阁臣比朕这个皇帝知道的还要早,你骆养性,是皇家的狗,还是阁臣的狗?回答朕。” 骆养性如遭雷轰,自从陛下限制锦衣卫权力一来,他便对文官阁臣,勋贵大臣都是和和善善,生怕再出祸端,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对他心生不满,他想起了亡父的话,锦衣卫和百官勋贵不一样,勋贵是与国同休,,。百官是士绅的代表,这两种人,陛下念及情分顾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去动,可他们锦衣卫世家,一切荣辱都取决于皇帝,陛下要是恶了,那就是灭顶之灾啊。 骆养性跪到在地不住磕头:“圣下,臣知错了,锦衣卫是圣上的锦衣卫,臣知罪了。” 堂下其余众人瑟瑟发抖,崇祯皇帝却突然笑了:“李若琏,黄涪先起来,骆大指挥使,朕还要用你在做一件事啊。” 李若琏二人起身之后依旧不敢说话,当崇祯皇帝笑着说完后,众人心中渗出寒意,骆养性更是如死尸一般瘫倒在地。 自己作死 坤宁宫,周奎在周皇后面前抱怨不已:“女儿,陛下这是怎么了。国事艰难不假,难道就缺你你爹这点钱,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周家本来就比不上那些传家百年的勋贵,连那那些文官都比不上,陛下为何让我带头。 女儿啊,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家,也就是你当皇后这么些年才光景好了一点,这些年皇上的赏赐越来越少,咱家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我好歹也是国丈,皇后之母,太子的外祖父,这样弄,岂不是给天家丢脸,好女儿,你就向陛下说说,再次赐给我一点赏赐可好?” 周后心中暗暗发苦,她好几次机会脱口而出事实,可她知道,一旦她告知自己的爹,陛下本来就对周家恨之入骨,看在自己和太子的情分上才不予计较,这事,事关大明国运,陛下连皇位都有舍弃之心,一个周奎,陛下又怎么会在乎。 周后知道,一旦她告诉了实情,父亲,怕是走不出坤宁宫啊,甚至整个周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啊,自己与皇上的情分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会影响到太子的储君之位,周后,不敢赌。 周后好言劝道:“父亲是国丈,与皇家最为亲切,陛下当然重视父亲,父亲要知道,只有女儿这皇后做的稳,太子储君之位做的稳,咱们周家,荣华富贵才不会断绝。 如今局势艰难,父亲要是慷慨解囊,陛下定会感激于心,父亲想想,恩宠不断,咱们周家害怕不会兴旺?” 周奎一听周后劝他拿出钱财,当时就不高兴了:“哼,陛下还差我这点钱,我这点钱都是留给放哥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怎么不为你的哥哥弟弟想一想?” 周后心头一酸:“大明要是还在,女儿还是大明的皇后,太子还是大明储君,咱们周家又怎么会没有荣华富贵啊,可要是大明没了,女儿就什么都不是啊,咱们周家就算有再多的钱,又怎么守得住啊。父亲,大明真的已经是万分危机了啊。” 周奎不为所动:“嘿,你这女儿,不为咱们周家争取,净拿这些事吓唬你爹,好了好了,这赏赐,不要也罢。” 周后已是无言以对,她万万没有想到周奎已是吝啬至此,心灰意冷道:“紫娟,去把本宫那五千两银子拿给嘉定伯以资家用,日后嘉定伯无事,本宫没有懿旨就不必进宫了。” 说罢,周后不在看向周奎,转身离去,言语之间,疏离之意尽显其中。 周奎拿了银子,眉开眼笑,至于周后言语,到时丝毫不以为意,自家女儿,过两日在进宫拿些补品,说些好话就行,可是这银子,实打实的,就是太过小气,堂堂皇后,赏赐给自己亲爹就五千两,未免也太拿不出手。 周奎眼睛一转,出了皇城,将两千两白银作为捐纳交给宦官,拿着余下的三千两高高兴兴的回府。 另一半,坤宁宫大太监徐高飞奔至乾清宫,将周奎与周后所言,以及周后拿出自己五千白银却被周奎扣下三千捐纳两千之事报于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冷笑不已:“朕的这个老丈人,真是要钱不要命啊。好啊,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堂下的锦衣卫诸官都是不敢言语,国丈,乃是皇后致富,天家之事,他们又怎敢多嘴。 崇祯皇帝对徐高:“回去告诉皇后,朕已经仁至义尽了,国丈之事朕最多保住他一人姓名,至于别的,请皇后不必在多言了,以免伤了夫妻情分。” 徐高冷汗直流,回道是后出了门,向坤宁宫飞奔而去。 小半个时辰,徐高气喘吁吁的从坤宁宫赶回:“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说了,她是周家女,更是朱家媳。但还是请陛下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伤及姓名,已损天家形象。” 崇祯皇帝点点头,他对这个便宜老丈人没啥感觉,不过无论是为了皇后,还是颜面,只要周奎识趣,他还是会给一条生路的。 想到这,不在犹豫,大喝道:“李若琏听旨。” 众人一惊,李若琏更是慌忙出列,跪到在地:“臣在。” 崇祯皇帝戏谑说道:“朕的好国丈不是说家无余财,难以维持,命你即刻带锦衣卫前往周府,替朕好好查查,这国丈家是否真的如此贫困,免得让外人说国丈蒙蔽圣听。 若是朕的老丈人死不认账,不妨当他的面拷掠两人,若还是不肯,就当面夹死他的儿孙媳妇,朕就不相信,他周奎就真的如此狼心狗肺,铁石心肠,朕倒要看看,他周奎攒下如此财富,对太子做出那等之事,朕让他断子绝孙,朕倒要看看,他攒下前给谁去用。” 最后,众人分明听出来崇祯皇帝的恨意,除了王承恩外,所有人都不明白皇帝的恨从何来,甚至周奎对太子做了什么,太子才是周奎最大的保障,周奎怎么会危害太子,但众人都不敢去问盛怒的崇祯皇帝。 李若琏连忙叩头:“臣领旨。” 骆养性猛然明白过来,怪不得陛下将他囚禁在此却未撤去他的指挥使一职,现在他明白了,皇帝让锦衣卫查抄国丈家,甚至动用刑法,皇帝对老丈人下手,怎么能堵住这悠悠众口,他骆养性,就是替死鬼啊。 想到这,骆养性面色发白,现在,他才明白家父口中的天威难测,龙椅上的那个人真正让他觉得可怕,不是皇帝的身份,而是他的手段。可怜的是,他才刚刚明白,就要命不久矣了。 崇祯皇帝看出骆养性的异常:“看来骆指挥使已是明白了,朕也不妨明说,此事你骆养性担下来,朕之杀你一人,如若不然,朕会诛你九族,让你骆家绝后。” 良久,骆养性恭恭敬敬磕头拜倒:“臣,谢陛下开恩。” 查抄周家 京师大街上,三百锦衣卫缇骑随着李若琏鱼贯而出,奔驰在京师之上,路过大小府邸时府上仆役见大队锦衣卫飞驰而去,吓得战战兢兢,京师百姓也是也是大吃一惊,多少年了,这样的阵势规模,在崇祯朝可是从未有过啊,人们不禁想起来十几年前魏阉当道,厂卫肆虐的光景。 马上的李若琏心事重重,他已经明白过来了,骆养性完了,圣上刚刚对锦衣卫的态度来看,自己和黄涪最得圣心,自己又被派来查抄周国丈家,这是考验啊,他李若琏做的好了,锦衣卫指挥使就是自己的了。 李若琏不由轻蔑一笑,骆养性这个蠢猪,之前锦衣卫式微,他去讨好百官勋贵倒也没有什么,但万万不该忘了主子是谁,皇帝的一句话,就足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啊。 李若琏乐了,圣上开明啊,看着样子是要重用厂卫啊,什么狗屁百官勋贵,这天下是朱家的,老子只要为皇上办事,荣华富贵全在皇帝一念之间,谁还在乎你们,这趟差办好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至于周奎,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不要他的命,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想再去管,只想保住周家一命而已,这个蠢货,终究是一夜暴富的市井小人啊,和那些积淀百年的世家比起来真是差的远了没了圣眷,自己,也没有必要客气了。 到了周家门口,李若琏见四周人群围观,指指点点,心情大好,那个让小儿啼哭的锦衣卫,回来了。李若琏没有丝豪顾忌,示意手下人将周府整个团团围住后,周府的门人自认为是国丈家锦衣卫不敢撒野,气势汹汹的呵斥道:“何人竟敢在嘉定伯府撒野,快快离去,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罢,做势上前驱赶。 李若琏有些好笑,没有想到,现如今,一个奴仆都敢呵斥锦衣卫,眼眸一冷,上前拔出绣春刀顺势一劈,那小厮便身首异处了。 一下子,周围百姓目瞪口呆,就连一般的锦衣卫校尉都一怔,他们知道今日李大人大为不一样,说厂卫再次被皇帝重用,可就算围了嘉定伯府后,他们也只是觉得皇帝让他们警告嘉定伯一下,毕竟式微了十几年,可万万没有想到李大人一言不和就拔刀,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嘉定伯府前。 这一下,所有人都像吃了个定心丸一般,看来李大人所说不假,厂卫,真的崛起了。所有人不再面带善意,全都凶神恶煞起来。 李若琏若无其事的收了刀,不顾周府人脸上的惊慌失措,自顾自的进了大门,其余锦衣卫众人连忙跟了进去。 府后,屋内周放正在和周奎抱怨:“阿姊真是太过分了,咱们是一家人,我这个国舅到现在也没有个什么爵位,咱们家有什么钱,大明朝难道就缺我们这点,阿爹,你说阿姊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周奎不以为意:“怕什么,你是国舅,我是国丈,你阿姊就是那样,过两日,我再进宫,你阿姊消了气不就没事了。这钱是万万不能捐的,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怎么办。” 周放深以为然,点点头。 这时,管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爷,少爷,锦衣卫来啦,还在门口杀了人。” 周奎大吃一惊,锦衣卫,不是早就成了一只小猫,好啊,好啊,他骆养性这般大胆,敢在我周家杀人。 这时,李若琏以带人进了屋内,将三人围住。 周放自从成为了国舅,目中无人已是习惯,叫嚣道:“骆养性人呢,来我周家撒野,这是什么意思。” 李若琏没有理他,抱拳道:“国丈大人,下官奉了陛下之命,陛下说国丈家无余财,怕有心人造谣国丈,特地命下官前来询问国丈家中到底有多少钱银。” 周奎一听是皇命,脸色微微一变,但想到自家女儿外孙,打定了皇帝不敢胡来,故作神色道:“臣家贫不敢忘国事,请转告陛下,臣以尽力了啊,家中真的再无多余的钱银了。” 李若琏笑了笑,这个周奎,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也不言语,突然暴起,一刀将周府管家劈死。 李若琏瞬间的动作将周奎父子当场吓傻,二人瑟瑟发抖,吓得没有缓过神来。 李若琏依旧笑道:“国丈现在可知道家中有多少银钱了?” 周奎缓过神来,他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锦衣卫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这个便宜女婿,但他还是不相信皇帝敢对他下手,依旧嘴硬道:“什么钱银,李大人在我周府滥杀无辜,定会禀告圣上,弹劾你们锦衣卫行不法之事。” 李若琏摇头道:“国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啊,将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屋外的校尉将一个男童和一个妇人带了进来,周奎父子眼睛瞬间红了,带进来这时周奎的孙子与儿媳。 李若琏将刀架在二人脖子上,二人哇哇大哭,李若琏笑道:“国丈再好好想想,这一次想错了可就…..” 周放欲扑上去将二人脖子上刀拿开。却被校尉轻轻松松放到在地,周放瘫倒在地破口大骂:“我家的钱为何拿出,他崇祯眼红了….” 李若琏见他口出不逊,上前狠狠一耳光,周放一下子被打的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李若琏转过身,脸上不再有笑意,冷冷看着周奎。 周奎心慌不已:“我….我要进宫,我要见娘娘。” 李若琏已是不耐烦,:“周奎,事已至此,明说便是,你做的事圣上知道一清二楚,娘娘向圣上求情保你一命,可没有说周家其余人等,你今日不交出,你的孙子,儿子,儿媳今日都得死,醒醒吧,娘娘,已经不再照拂你们周家了,没了娘娘,你们周家又是什么,你周奎又是个什么。” 周奎如五雷轰顶,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玉凤不可能….” 李若琏怜悯的看着周奎:“实话告诉你,出宫前陛下说了,国丈要是不交银子,就当着他的面拷掠死他的儿子,孙子,儿媳,倒要看看,国丈是不是爱钱如命,六亲不认,倒要看看,他周奎攒下这么多钱财却断子绝孙,这钱财给谁花去。” 周奎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这样做,就不怕天下人….” 李若琏俯身下去贴在周奎耳边:“所以,会有骆养性做替死鬼,以塞众口。陛下还希望你能幡然醒悟,辞去爵位,闭门不再接客,自此以后,无诏,不得入宫。” 周奎愕然,不可置信的苦笑起来,周家,完了啊。 清点赃物 当周奎打开地窖一个个银子铸成的银冬瓜和一箱箱黄金展现在李若琏面前是,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锦衣卫佥事也是有一瞬间失神,周奎这厮,还真是敛财有方啊。 周放在一旁含糊不清到位:“爹,这是咱家的命根子阿庆,不能.....” 周奎突然暴怒:“给老子闭嘴。” 周放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爹如此暴怒,张张嘴,不敢说话。 李若琏可怜的望了周放一眼,这种纨绔子弟,当真是不值一提。 李若琏笑眯眯的问道:“国丈只有这些吗?” 周奎慌不迭的点头:“就这些了,还请李大人回去禀告圣上,臣愿意吧所有家财以资国用。” 李若琏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国丈高义,圣上知此,定会大加赞赏国丈。” 当李若琏带着数辆大车离开嘉定伯府时,周奎亲自送出,待锦衣卫走后立即关闭大门。失魂落魄的走回庭堂,瘫坐在椅子上。 周奎这才发现,失去了皇家的庇护,他周奎,就是案板上的肉,毫无反抗之力。 周奎从李若琏的话中明白了皇帝对他的不满很深,哪怕是皇后求情也只是饶他不死而已,而皇后,已经对他这个爹,对整个周家都已经失望了。 他想起皇后离开时自成本宫,怕是在皇后心中,对他这个爹绝望了吧。 周奎突然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预料皇家对他如此生厌,他平常最大的依仗就是皇后太子,可现在,周家真正的根没有了,周家,又怎么该在京师立足生存啊。 很快,一个消息在京师权贵之中传开,皇帝去,对国丈下手了。 当锦衣卫在嘉定伯府当众杀人,再到锦衣卫从嘉定伯府离开时的数辆大车离开,嘉定伯府立马关闭大门不再接客的消息传来,众人这才明白,皇帝怕是对了真格了。 陈府。 首辅陈演眉头紧蹙,他不明白,也一下子看不懂这个皇帝了。这个皇帝登基时年轻却故作威严,他最为得意的铲除阉党不过是东林党人借了他的手而已,所以,他被称为圣君。 但是到了陈演这种地位的,哪一个不是人精,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的信王,会有一日登基称帝,短短七年,大明朝换了四个皇帝,但唯有崇祯皇帝,没有让他感到恐惧,说难听点,就是望之不似人君。 陈演笑了笑,藩王克继大统的问题就在这,没有系统学习过帝王之术,除了嘉靖皇帝那样的怪物,像崇祯皇帝,在百官眼里,只是个笑话而已。一个皇帝,以圣贤自比,,把皇家脸面名声看的如此重要,这样还能做一个好皇帝? 陈演想起了天启皇帝,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个和崇祯皇帝一样年轻登基的皇帝,短短几年,就让整个东林党恐惧不已,这个皇帝看似憨厚,不理朝政,但实则心狠手辣,谁要是妨碍了皇家的利益,是会杀人的。 陈演想起了那段日子,厂卫横行,魏忠贤权势滔天,可他更明白,魏忠贤,只是天启皇帝的一条狗而已。 可现在,这个皇帝好像不再在乎名声脸面了,国丈,是勋戚之首,连国丈都可以下手,其余的勋贵百官呢。 陈演猛然冒汗,他突然看不清这个皇帝了,以往这个皇帝,喜形于色,说实话,这不是个好皇帝该有的,现在,那种十几年没有过的感觉又重新出现了,那是在天启皇帝年间才有的,帝心难测。。 陈演面色不定,他不知道崇祯皇帝下一步干什么,下定决心,看来,这一次募捐,不能向上次一样了,是要出一点血了。 成国公府上,成国公朱纯臣脸色阴沉,周奎之事怕是杀鸡儆猴啊,难道宫里的那位忘了五皇子之死了,但这一次,比起上一次筹款不知高明了多少,帝王手段可见一斑,自己是京营总戎,对那位其实并不害怕,这世道,手上有兵才是王道。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朱纯臣要为这样一件事与皇帝闹掰,看来,也要出一点血了。 乾清宫,李若琏跪倒在崇祯皇帝面前:“圣上,上,臣带领锦衣卫缇骑前往嘉定伯府,嘉定伯念国事艰难,愿将全部家产上交充公,经点算,银五十万两,金七万两。” 崇祯皇帝眼睛都直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国丈,爵位不过十余载,敛财竟然若此之巨。 这时,王承恩也急匆匆前来:“皇爷,东厂点查后,王德化,王之心一脉查抄出银百三十万,金五十万。” 崇祯皇帝哈哈大笑:“好啊,好啊,真是好啊,朕万万没有想到啊,朕连自己的家奴和老丈人都不如啊,朕这个皇帝,倒也是千古难逢啊,该死,该死。” 王承恩连忙跪下,与李若琏齐声道:“陛下息怒。” 良久,崇祯皇帝冷静下来:“李若琏,此事做得好,朕赏赐锦衣卫白银一万两,你自己的五千,其余的分给此次校尉缇骑,你下去好好替朕整顿锦衣卫,朕希望朕的厂卫,比起大皇兄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黄涪,还有千户高文采,这二人忠心耿耿,可用之。” 李若琏心中又喜又惊,喜得是锦衣卫终于有了机会再一次崛起,听圣上的口气,锦衣卫的权柄会不断加重,甚至会超过十几年前的鼎盛时期,惊的是,圣上知道黄涪到没有什么可是高文采,一个锦衣卫千户可以直达圣听,这到有一些不寻常了。 李若琏没有多想,磕头大声回到:“谢圣上。锦衣卫永远是天家的锦衣卫,臣这就回去整顿锦衣卫。” 崇祯皇帝勉励了两句,便让李若琏下去。 殿中的崇祯皇帝屏退其余小太监,只留下王承恩,说道:“大伴,你去一趟端本宫,将太子和宏明传来,告诉宏明,朕有要是相商。” 王承恩答是后施礼离去,让殿外小太监进去侍候崇祯皇帝,马不停蹄的前往端本宫了。 这世上,竟有亩产万斤 一般亩产在六千斤左右,有的品种可达上万斤,不过我们一般还是吃米面为主食。” 朱慈烺震撼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四百年后竟然没有饿殍,粮食产量是现在数倍,更有甚者,那红薯竟可达万斤。 刘宏明知道,朱慈烺的认识依然局限在传统的观点了,四百年前的大宋王朝,还是千年以前的大唐王朝,粮食的产量是固定的,就算有所增长,也是小幅度的,建立在精耕细作之上,与科技培养出来的高产品种截然不同。 朱慈烺虽然出生在皇宫大内,但他明白,这么多年的流贼生事,剿也剿不完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没有粮食,剿贼需要粮食,安抚流贼也需要粮食,正如刘宏明所说,小民为了一口粮食就敢铤而走险不是因为胆大包天,而是活不下去了啊。 朱慈烺叹息到:“大兄不知啊,这天越来越冷,这些年蝗灾,水灾,旱灾,地裂从未断过,我大明饿殍遍野,父皇每天忧心忡忡,若是有大兄所说的那些高产作物,我大明,可起死回生啊。” 刘宏明见朱慈烺如此低落,安慰道:“从弘治年间开始,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在历史上称为小冰河期,不过从明年以后,天气就会逐渐回暖,至于所说的作物,我记得没有错的话,这几种作物在大明福建等地已经开始种植了,只是还未传开而已。” 朱慈烺激动起来了,这些作物,大明有,这不亚于惊天之喜啊,一时间连礼仪都顾不上,拉起刘宏明的衣角:“大兄,你我快快入宫禀告父皇,天大的喜讯啊,大兄真是我大明救星啊。” 与此同时,王承恩已经到了端本宫,司恩远远一看,竟是王承恩朝这边走来,吓了一跳。这位王公公可了不得啊,一夜之间就将内庭翻天覆地啊,现如今,可是真正的老祖宗啊。 司恩有些好奇,就算陛下召见太子,一个小太监足矣,为何还要王公公亲自前来? 司恩心里猛地一跳,该不会,是那个怪人? 见王承恩已近眼前,司恩来不及多想,恭恭敬敬施礼:“见过老祖宗。” 王承恩点点头,按理说,司恩是太子的伴伴,日后太子登基,自己的这个位子八成就是他的了,要是以前,倒不如趁现在身份不高好好结交一下,万一哪一天皇爷去了,小爷登基,这厮鸡犬升天,给自己留条后路,得个善终。 可现在,王承恩一点都不在乎,你算个啥,我可是和皇爷有这上吊的过命交情,死后可以葬在皇陵边上,到了地底下还能侍奉皇爷,就算皇爷比我先去,小爷登基,小爷是用我这个忠臣还是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王德化那厮给皇爷小爷心里种下了一根刺,哪怕是老人,也不可信啊。 现在的王承恩,除了皇家和刘宏明,谁都不怕,谁都不在乎。 王承恩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太子与昨夜那个怪人呢?” 司恩立马回到:“回老祖宗,小爷和那人在房内有事商讨,已是快大半天了。” 王承恩不再搭理,快步上前,这好朱慈烺拉着刘宏明出了房门,王承恩立马眉开眼笑道:“见过小爷,先生。陛下有旨,宣小爷进宫,请先生一起陪同,有要是商量。” 朱慈烺也是一脸兴奋:“王大伴来的真好,我与大兄正好有天大的好消息进宫禀告父皇。” 刘宏明微笑说着:“有劳王公公跑着一趟了。” 王承恩笑呵呵道:“不敢当不敢当,先生严重了,折煞老奴了。” 司恩跟在三人身后脑袋晕乎乎的,王承恩对小爷这般并无什么,可那怪人,王承恩作为内相竟也这般客气,甚至,有讨好的意味,对,就是讨好,司恩想不明白,这王承恩已经如此权势滔天却还要讨好除了皇家以外的人,他想不明白。 司恩走在最后,对刘宏明突然产生了恐惧。 暖阁内,崇祯皇帝在听完朱慈烺的话后,御笔掉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王承恩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这世上,居然有亩产万斤的作物。 大家宋应星 崇祯皇帝死死地盯着朱慈烺,眼睛充斥着血丝,颤声道:“烺哥,此话当真?” 朱慈烺也是一脸兴奋,将刘宏明所讲的未来之事都告诉了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终是信了,宏明所处时代人口是大明十数倍,就算后世的耕地有所增加,也养不活这么多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粮食产量大增啊。 崇祯皇帝想象不到,短短四百年,这后世竟再无饥荒饿殍,从三皇五帝以来,饥饿一直是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哪怕盛世也照样有“岁饥,人相食”的记录。 崇祯皇帝跌坐在御座上,脑中朱慈烺那句“这种作物我大明福建等地已有种植”不断在脑中重复,却又突然想起一事。 崇祯皇帝懊恼到:“崇祯初年,阁老徐光启曾上疏大面积种植番薯一物,可当时朝臣以橘生淮南淮北之事阻挠,说此物占据良田,若是水土不服,局势更加不妙 ,再后来徐阁老病逝,此事不了了之。” 众人听罢,也是惋惜之色,若是此物早些推迟,局势说不定就不会如今天这般糜烂了。 刘宏明却摇摇头:“陛下,此事倒也不怪朝臣,土壤,降雨,气候都会影响收成,我所说的亩产万斤是建立在后世科学技术基础上培育出的优良品种,有专门的化肥,至于现在,亩产一二千斤到时无忧。” 崇祯皇帝连忙点头,不说万斤,数千斤足矣啊,只要有了粮食,就能招兵,招降流贼,大明中兴,大有希望啊。 朱慈烺多次听到刘宏明提到科学技术,他有些好奇:“大兄,这科学技术到底是什么,竟能让粮食?” 刘宏明见屋内三人都是一脸好奇:“科技在我们那个年代很重要很重要,比如说水稻,我们那个年代有一位老人,在他的培育下,水稻最高亩产可产两千斤,甚至研制出了可以在海边盐碱地种植的水稻。” 崇祯三人不可置信,这样的人,当真是国士无双啊,能让粮食增产将近十倍,甚至可以在盐碱地种植,这样的人,被称为神农在世也不为过啊。 刘宏明没有顾及他们自顾自说到:“还有武器,有些武器,比如在京师,就可以摧毁整个沈阳辽阳,甚至还有一种武器,它在历史上使用过两次,摧毁了两座城市,只是瞬间就杀死了几十万人,剩下的几十万人,在几年内生不如死,最终痛苦死去。 甚至有一个国家,出兵万里之外灭亡了一个国家,歼灭了几十万人的军队,自己损失不过一百余人。” 崇祯皇帝不由打了个冷颤,朱慈烺也王承恩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界有一种武器如此可怕,转瞬之间就可以杀死几十万人,也没有想过出兵万里之外灭亡一个国家,自己只损失百人歼灭一个数十万人的军队。 刘宏明看他们的表情,乐了:“不信?陛下可知道你我第一次见时的黑匣子?那个东西叫手机,比如我在京师,有人在海南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在这里,就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屋内三人久久不能缓过神来,这世上还有如此神迹的东西,三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大明,不知道会不会有那种可能。 崇祯皇帝回过神来,郑重说道:“这科技这是奇妙无比,我大明从今日起,要重视科技,以科技为本,固我大明江山,哪怕有一日,朕不在了,太子登基也要如此,作为祖训要让后世大明皇帝谨记。” 朱慈烺连忙回到:“是,父皇,儿臣谨记。” 刘宏明猛地想到一人,开口到:“陛下,有一人有大才可助陛下,要想在大明发展科技,此人可担当重任。” 崇祯皇帝见刘宏明如此重视赞扬一人,倒是生出好奇:“奥,这倒是想知道何人宏明如此重视,可以当的起如此大任?” 刘宏明回到位:“宋应星。” 崇祯皇帝仔细回忆,也未想出朝堂之上可有此人,望向王承恩,王承恩也摇摇头,看来此人不在京师之中啊。 刘宏明介绍到:“宋应星,字长庚,江西南昌府奉新县人。 ”万历四十三年宋应星与兄应升赴省城南昌参加乙卯科乡试。在一万多名考生中,29岁的宋应星考取全省第三名举人,其兄名列第六。奉新诸生中只有他们兄弟中举,故称“奉新二宋”。乡试的成功使宋氏弟兄受到鼓舞,当年秋他们便前往京师应次年丙辰科会试,但却名落孙山。 万历四十七年是神宗在位时最后一次会试之年,宋应星弟兄与江西其他考生齐会京师,但二兄弟仍未及第。此后,他们于天启及崇祯初年再试,均告失败,从此遂绝科举之念。 崇祯四年宋应升由吏部铨选任浙江桐乡县令,宋应星回乡服待老母。崇祯八年宋应星任江西省袁州府分宜县学教谕。教授生员,是未入流的教职人员。该年其兄宋应升调任广东肇庆府恩平县令,因有政绩,被诰封为文林郎。 崇祯十一年(1638年)宋应星在分宜任期满,考列优等,旋升任福建汀州府推官(正八品),为省观察使下的属官,掌管一府刑狱,俗称刑厅,亦称司理。 崇祯十三年,宋应星任期未满,辞官归里。 崇祯十六年出任南直隶凤阳府亳州知州,然此时已值明亡前夕。宋应星赴任后,州内因战乱破坏,连升堂处所都无,官员多出走。他几经努力重建,使之初具规模,又捐资在城内建立书院。 崇祯十七年初,宋应星辞官返回奉新。 宋应星弟兄寄希望于南明,但此政权由阮大铖、马士英把持,排斥忠良,政权迅即灭亡。清兵南下取江西。 隆武二年,宋应升服毒殉国。清朝建立后,宋应星一直过着隐居生活,在贫困中度过晚年,拒不出仕。 永历二十年,宋应星逝世,享年80岁。” 王承恩明白过来,此人一直在地方任官,也非显耀,再加上以举人出仕,自己不知道倒也是正常。 崇祯皇帝有些迟疑:“宏明,此人做官倒也是平庸,但也对我大明忠心耿耿,但不知有何大才啊。” 刘宏明一脸严肃:“宋应星一生致力于对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科学考察和研究,收集了丰富的科学资料,宋应星最杰出的作品《天工开物》被誉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此人毫不客气说,是大明最懂科学之人。” 崇祯皇帝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知州竟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 崇祯皇帝有些失望,朝堂上他提拔的首辅重臣如此不堪,而真正的大才,居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州,不得不说,这是他这个皇帝识人不明啊。 崇祯皇帝叹了口气:“大才未能尽其用,朕之过也。大伴,锦衣卫如今真在整顿,你派出精干番役,去亳州将他请带入京师,沿途好生照料。” 王承恩不敢怠慢:“是,皇爷。” 忠奸之用 崇祯皇帝转过身来,盯着刘宏明:“宏明现在可以说一说,这京师中的百官勋贵,有几人忠心,几人奸逆。” 朱慈烺脸色凝重下来,王承恩眼皮狠狠一跳,不知这次,又有几人倒霉了。 刘宏明知道崇祯皇帝心思,只好说道:“诸臣惊闻这一变故,大学士范景文及其妻妾,户部尚书倪元璐与他的一家十三口人,左都御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与其妻何氏儿子孟章明,儿媳万氏,左谕德马世奇并其妾朱氏、李氏、左中允刘理顺并其妻万氏、妾李氏及儿子、奴仆婢女满门共十八人,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与他的两个妾,检讨汪伟与他的妻子耿氏,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御史陈良谟与其妾时氏,御史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并母张氏、妻张氏及子,兵部员外金铉并母章氏、妾王氏及弟錝,光禄寺署丞于腾蛟并妻自尽。 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锦衣卫千户高文采并一家十七人,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经历毛维、张儒士、张世禧并二子,百户王某,顺天府学教官五人,俱失其姓名,长州生员许琰,俱死之。诸臣死难,惟孟兆祥守正阳门,死于门下。王章、赵撰骂敌而死。范景文、申佳允、刘文炳、卫时春赴井,金铉、滕之所、阮文贵、张应选投御河,施邦曜饮药,凌义渠扼吭。 勋贵之中,新乐侯刘文炳并祖母与弟,左都督文耀及妹、子孙男女共十六人,驸马巩永固并乐安公主及子女五人,惠安伯张庆臻并阖门男女,宣城伯卫时春并阖家。 尤其是驸马巩永固,殉国之际,巩永固把他们叫出来,用黄绳将子女全部缚在棺木上,说:“你们是公主的孩子,皇帝的外甥,不能受辱!”  巩永固把全部的酒都倒在棺木上,又拿出仅存的公主遗物,以及全部字画文章,全家跟公主的尸身一起点火**。巩永固死时才三十一岁。 还有新建伯王先通,李自成率军攻打京师,王先通负责镇守齐化门,寡不敌众,城门被李军攻破。王氏亲下城门与李军搏击巷战,击杀数人后被闯军擒获。闯军认为王先通冒袭爵位,非真正新建伯,在九月初一日将其诛杀。因拒不投降、大骂闯军而被割舌剖心,斩首示众,血以祭军旗,至此距王先通袭爵仅四年。 三月二十一日崇祯帝尸体被发现,大顺军将崇祯帝与周皇后的尸棺移出宫禁,在东华门示众,“诸臣哭拜者三十人,拜而不哭者六十人,余皆睥睨过之。有一个叫周钟的庶吉士,从陛下梓宫前过,不哭不怕,不下马。 成国公朱纯臣在李自成攻入北京时,陛下欲从齐华门出 ,朱纯臣闭门不开,陛下无奈退回宫中,后陛下写下诏书,命驸马朱纯臣统领诸军和辅助太子朱慈烺。朱纯臣献齐化门,与陈演上表劝进。后被李自成处死。 襄城伯李国桢,有辩才,但无突出的军事才能。陛下自缢,只有李国桢“泥首去帻,踉跄奔赴,跪梓宫前大哭”。农民军将他抓住见李自成。他“以头触阶,血流被面”。李自成劝李国桢投降。李国桢说:让我投降必须答应三件事:一是明代帝王陵寝不能发掘破坏;二是用天子礼葬崇祯皇帝;三是不能加害太子及二王。李自成一一答应。后面见李自成,李自成命令他跪下,他拒绝;李自成随即以身家性命胁迫他,他再次拒绝;最后李自成以屠城胁迫他,他才肯屈膝。后因责贿不足,被拷折踝,自缢死。 甚至,正史记载,李自成在京师百官勋贵家中抄出了七千万两白银,这其中,只是金银古董,若是要加上田产铺面,怕是上亿了。” 上亿两”,朱慈烺失声道,纵使他是太子,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怎么会这么多,大明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刘宏明知道,大明每年税收大部分都是实物,白银不过堪堪三百万两,就这,这些年流贼四起,江南逋赋不断,到了崇祯朝,每年能收到的税收能到三成就是好的了。 刘宏明摇摇头:“这还只是京师的百官勋贵,江南承平二百年,富庶无比,更是富有。 其实后世史家认为,大明的三饷其实加在百姓身上每亩地并不算多,但是大明的士绅不交税,所有赋税都落在小民头上,所以大量农民破产,要么饿死,要么不得不加入流贼。 然而在清朝,崇祯年间的赋税实际上保留了下来,却并没有引发民变,可见赋税其实是可以承担的,后世说,明亡于财政是有道理的,辽西军阀每年的辽饷就是个无底洞,再加上流民破坏生产,关外建奴入关,最终北方无税,南方收不齐,最终不得不灭亡。” 崇祯皇帝突然大笑不已:“哈哈哈哈,这是我大明勋贵啊,与国同休啊,文官尚且投降新朝,可你勋贵,你可见过大明朝有前元的勋贵,该死,该死。” 崇祯皇帝脸上再无平和之相,满脸凶狠个:“朕万万没有想到啊,朕的皇后在后宫亲自织布以贴补国用,朕的龙袍舍不得换新让皇后打补丁,朕的皇儿哪里像什么天潢贵胄,朕为了粮饷,宫中的金银器,贡品都拿出去当了,可朕万万没有想到,朕坐在一座金山之上啊,你不仁,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刘宏明一看崇祯皇帝这样,就知道这位爷怕是想直接带人抄家,卧槽,这不完了,你一个光杆司令,这不是找死,连连阻止道:“陛下,现如今,京师还未在我们掌控之中,如若我们现在动手,万一勋贵百官反噬,岂不是功亏一篑? 等到厂卫布置得当,勇卫营练兵结束,足矣弹压京营,那是在动手也不迟啊。” 崇祯皇帝慢慢冷静下来,他明白,现在他的力量还不足矣应对京师可能发生的后果,刘宏明说的不错,现在,他只能蛰伏。 刘宏明看崇祯皇帝冷静下来,继续说道:“陛下,百官之中,位高权重者不易先动,比如陈演,但陛下可以疏远,蒋德璟,李邦华,倪元璐,范景文等人陛下可以想信,但也不能事事听从,忠臣不一定是能臣,奸臣不一定是庸臣啊,陛下就算用,也要留有后手,重用厂卫。” 至于勋贵,国公可不止他朱纯臣一人,英国公去世不久,其子张世泽袭爵不久,但英国公一脉在军中威名已久,用其分化军中势力。驸马都尉巩永固对陛下忠心耿耿,可委以重任 ,新建伯与新乐候一人可派往北通州,一人派往天津, 北通州是京师要地,天津是陛下万一事不可为,天津巡抚冯元飏在天津打造大船,为的就是已备不时之需,陛下,南巡和难逃可是截然不同。” 王承恩心里狠狠一抽,他娘的,这世上还有人教皇帝帝王心术,这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啊。 朱慈烺则是听到津津有味,学到许多。 崇祯皇帝细细品味,勋贵内部分化,将忠心之人分派要冲之地倒也没有什么,至于南逃南巡截然不同,这事关皇家威严,若南逃,威严尽失去=,就怕有些人,有了别样心思啊。 但用人不能只凭忠心,奸臣也可以用,这与他以往的认识全然不同,崇祯皇帝猛然意识到,这就是帝王心术啊。 崇祯皇帝整理衣冠,面对刘宏明,深深作揖:“宏明此言,朕受教了。” 刘宏明连连避开,口中说道“不敢当”。 崇祯皇帝说道:“烺哥需好好和你大兄学习,你若学到你大兄一二分,日后必有作为。” 朱慈烺不敢怠慢,连连说是。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