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郭嘉密传》


 第6章曹操之悲

曹操看着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典韦，心中悲痛万分，眼泪度眶而出，声音卡在嗓子里，生怕影响了军医对典韦的治疗，曹操的身体微微颤抖，出了大帐，掩面而涕“吾愧对典韦将军啊，吾儿死吾不痛吾侄死吾不痛，可吾心痛典韦将军啊！”将士闻言皆背过面去。许久，曹操擦净眼泪，带领众将士去祭奠死去的同袍。
如果天气遂了人的愿不是小说就是心理作用，微风拂过晴空万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郭嘉站在人群低着头，曹操站在一群新坟前面一双眸子看不出悲喜，夏侯惇后来赶上来还带来了两个消息，一曹昂曹安民战死二典韦重伤生死不知，郭嘉记得曹操听完后沉默了半响才带着颤音沉声问道“典韦将军在哪？”郭嘉看着前面掩泪的曹操，听着耳朵或大或小的悲怆声，只好把自己的头弯的低点，在低点。
曹操伫立了很久，才和往常一样在每个坟头都浇上一杯酒，一碗血以祭奠亡灵。“设军师祭酒由郭嘉郭奉孝担任。”曹操转过身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悲痛，这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他作为明公的身份，声音深沉而不容拒绝“悬赏名医务必治好典韦将军。”
“是。”郭嘉和大家一起抱拳应道，一袭青衫，无悲无喜。
曹操屏蔽左右，独自坐在大帐里，桌上摆着几壶酒，曹操看着空荡荡的右下方，在他印象中那里该有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孩子的，一时间悲从中来，仰头长叹。
“祭酒你不能进去。”两位侍卫尽职尽责，拦住郭嘉，“司空交代任何人不经传唤不得见。”
郭嘉微微笑着，“嘉来见自然有要事，要是耽搁了，两人是准备承担这个责任吗？”
“这”两人对视一眼，只好无奈道，“祭酒也别为难我们，我进去通报一声要是明公同意我在回来通知祭酒。”
郭嘉含笑点头，很好说，在侍卫转身的瞬间，紧跟着就进去了。
两人神色一变，曹操目光深沉像极了大怒前的猎豹，平静而冷漠，郭嘉神色自若，笑眯眯的看着曹操。
“公为何事而来？”曹操面无表情沉声问道，挥手让两人退下。
“寻美酒而来。”郭嘉也不等曹操同意，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寻一羽觞给自己倒一杯酒，“好香。”郭嘉抬起头，毕竟还喝着人家的酒，便自然的给了个笑脸。
曹操只觉得一团郁气堵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郭嘉笑罢低下头小口小口喝着酒。
曹操捂住脸，传出来的呜呜声郭嘉权当没听见，只是慢慢的喝着自己的酒。
曹操深吸一口气，端起酒壶，就往嘴里送，清冽的酒液顺着他的脸流进脖颈里，喝的满脸都是，郭嘉看着曹操，眼里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怜悯，他想着自家明公哭的这般厉害，自己是不是配合着挤出些眼泪，好显的自己很懂他的心思，郭嘉眨巴眨巴眼睛，想从自己干涸的眼眶里挤出某些咸咸的带着悲伤的神奇东西，许久未果，无奈放弃，只好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酒上。这酒比儿时的好喝多，只是比儿时的更烈，酒液顺着食管流进胃里，像小刀子一下下划开嗓子。郭嘉闭上眼睛，上一次自己这么哭是什么时候来着，是了，是刚刚接到父亲死讯的时候。
那时候的郭嘉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他印象中的父亲变得青紫色的脸和记忆中母亲脸的颜色一样，静静的躺在那一动也不动，就连身体都是冰凉的。那天郭嘉跟着家里的送葬队伍去送葬，小小的他跟在后面，完全不知道大人们在哭什么，他总觉得等到晚上了父亲就回来，会像以前一样拉着他的手，一切都会过去。郭嘉看着他们把父亲放进坑里，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坑埋起来，他终于有了一丝的慌张，他抬起头问拉着他手一直要他哭的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把父亲埋起来，他们不能这么做，这样父亲就不会回来了。小姐姐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
后来大人们都走了，再后来小姐姐也走了，郭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两个墓碑前，一直等，等父亲回来带他回家，直到整个天空都黑了，父亲还没有来，郭嘉开始害怕，开始声大哭，他知道父亲和母亲一样都不会再回来，就只剩下他自己了。他开始哭，嚎啕大哭，哭累就在躺在墓碑前面睡一会，睡醒了接着哭。郭嘉小口小口抿着酒，在那几天里他把自己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那是他真切接触到死亡，接触到人性，父亲尸骨未寒，那些平日里的叔叔伯伯就忙着瓜分家里的所有财产，所剩下的只有父亲的几本书，他就像个局外人，那时候流尽了的何止是眼泪。短短几天，郭嘉好像经历一辈子，把一切都看尽了。
曹操醉了，酒也喝没了，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的看着他自己亲封的军师祭酒那双和夜的颜色一样深沉的眼睛，平静而深邃，曹操整个心都沉静下来了，他想他应该睡一觉等睡醒了他要在好好看看那双眼睛那双好像遍体鳞伤的眼睛。
郭嘉放下羽觞，曹操脸上还带着水渍，想来应该是又咸又烈的，就像那晚的风。郭嘉轻轻一叹，拿过曹操挂在一旁的披风，随意的给他披上，稍后自会有人来处理这一切。郭嘉紧紧衣服，这青衫还是自己穿着吧，毕竟他等下还要去见个人，虽说他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但初次见面还是衣冠整洁些好，免得显得太唐突了些。
夜深的可怕，远远望去只似乎朦胧的几座孤坟。郭嘉站在监狱门口往里望，那里也很黑，大概和那晚的夜一般的颜色，郭嘉整理好衣服，揉揉脸换上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容，慢慢的走进这黑不见底的牢笼，他要从里面带个人出来，好弥补下这次的损失。



 第七章面见贾诩

郭嘉给贾诩倒了一杯酒，轻轻的推到他面前，温过酒水甚是清冽，还带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很是撩人。
贾诩闭着眼睛，权当没看见，“你想干什么？”
郭嘉耸耸肩，对贾诩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和荀彧令人如沐春风的笑的不同，郭嘉的笑总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像午后晒足太阳的猫“我就是想认识认识先生。”
郭嘉给贾诩倒了一杯酒，轻轻的推到他面前，温过酒水甚是清冽，还带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很是撩人。
贾诩睁开眼睛，贾诩的眼睛有着不同于他这个年纪的浑浊，像深渊一样，睿智而深沉，“诩无德无才，何以让足下亲自来探？”对于郭嘉的说辞心里信了七分，剩下三分完全是不敢相信。冒着被怀疑通敌的危险，把人从监狱里带出来就为了见一面认识认识？
郭嘉耸耸肩，对贾诩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脸上始终带着带着平和的微笑，和荀彧令人如沐春风的笑的不同，郭嘉的笑总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像午后晒足太阳的猫，优雅的很随意。
郭嘉用手托着下巴，换一个舒服的姿势，一双眼睛亮亮的，贾诩的眼睛像深渊，是一种深沉的可怕，郭嘉的眼睛像星空，带着亮色的黑幕，“昔日董卓乱政，天下群雄共起而攻之，董被其义子吕布所杀，后李郭用先生奉国家以正天下之策独揽大权，此后曹公诛杀此二人，匡扶汉室，嘉闻先生名久矣。今日终得相见。”郭嘉低下头轻笑两声，于贾诩他谈不上喜欢，但绝对赞赏。
贾诩古波不惊，他自以识人论事闻名，自然知道郭嘉所言就是心中所想，可越是如此，贾诩心里就越是不安，越是疑惑，贾诩微眯双眼，露出一条小缝射出丝丝寒光，他虽然不认识郭嘉多少能猜出些什么，“先已是宵禁足下却出入自如，想来身居高位，能在大牢里带走诩，必是深得曹公信任。”说的贾诩心里都疑惑不已，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曹操是他看中可以结束这乱世的人，对曹操及其手下人的情况也知道些。贾诩打量郭嘉，这般随意的坐姿绝不是大家族出来的，那他到底是谁？
“哦，你说这事啊。”郭嘉喝了口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有点得意道，“曹公喝醉了，我拿了他的令牌，就说带走先生是明公的意思，所以很容易就搞定了。”郭嘉把令牌放在桌子上，满是不在意，“等明天在还回去就行了。”
贾诩看着令牌，脸色都是一僵，他现在可以确定了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恐怕连家族都没有，大家族出来的没有这么胆大包天的，还什么都敢干。贾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在意，“那足下是来劝诩投降的吗？”跟这种人说话直接看门见山就行也不用多客气，这种偷令牌的事都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郭嘉微微皱眉，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不愧是贾诩这么快就把情绪调整好了，“嘉刚刚不就说了我就是来认识认识你的。”郭嘉话锋一转，嘴角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至于劝降……有必要吗，先生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投降的嘛，哪里还需要嘉多嘴。”郭嘉把贾诩的表情就收眼底，再给自己倒一杯酒，一饮而尽。
贾诩闻言身体一僵，后背挺直，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手心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这与紧张无关，只是被人从头到尾看穿的恐惧。郭嘉继续品着他的酒。贾诩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露出一丝苦笑“我本想着过一段时间在来降，宛城一战曹公要是输，一来会对诩刮目相看，二来可换取短暂的平静，好让诩多往下谋划几步，三来再过段时间曹公与袁绍对峙，曹公兵少而袁兵多，那是我等再投降定能谋个好差事。唉，可惜了。”贾诩轻叹，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已经被人家看穿再做任何伪装都是徒然，到不如坦荡些。
郭嘉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先生大才，确实可惜了。”贾诩到也坦荡，“不过诩不明白，到底输在了何处？”这话问出来，贾诩心里多少有些苦涩，输了也就算了，关键是连输都不知道输在了何处，饶是以贾诩磨炼多年的脸皮也不由得有些发红。
郭嘉到不在意，与其说他看穿了贾诩的算盘倒不如说他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一来先生素有识人之明，二来如先生所说现在被不是投降的最佳时机，三来邹氏的出现未免太过巧合。”郭嘉微微一笑，一双没有半分笑意的直接望进了贾诩的心里，贾诩看人很准，他知道曹操爱才爱美色，所以他安排了邹氏和胡车儿。胡车儿或许张绣是知道，但邹氏贾诩一定不会告诉张绣。当时他们与曹操到底是对立的，无论害死了多少人都是有情可原的，曹操连怪都不能怪，至于是否恨，恐怕只有曹操自己知道了。这场战斗贾诩不仅算计了曹操还算计了张绣，心思之缜密不得不令人害怕。
贾诩神色有些落寞，“吾负了邹氏。”
郭嘉嗤笑一声“嘉虽不才，但也知道邹氏下场，你猜不到吗？”
贾诩一愣，轻叹一声，这场战争他是执棋者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手下棋子的下场。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虚伪。他贾诩从来不是会为了别人遭遇而感到悲伤的人，只是难免唏嘘。
郭嘉也不知道自己语气重了，偏没有道歉的意思，“曹公近日还在为典韦将军的事忧心，估计要过段时间才会见先生，当然也是为了煞煞先生的锐气，这段时间就委屈先生了。”郭嘉淡淡道，因为刚才的事实在没心情给他个笑脸，加之夜也深了，郭嘉干脆直接下逐客令，“先生出去时记得把门关上。”
贾诩站起身，他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干什么逃跑的，再者他也跑不掉，贾诩走到门口，定定的看着郭嘉的眼睛“你，是谁？”
郭嘉嘴角上翘，眼睛里蒙上一层亮色“吾名郭嘉字奉孝，曹公的军师祭酒。”
时隔多年，贾诩再回想起郭嘉，不由得暗叹，他对郭嘉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天晚上那双神采奕奕看透一切的眼睛。



 第8章邹氏

初春的阳光还有些凉意，院子一些着急的花已经绽放了它的美丽。贾诩的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眯，余光透过眼睑，仔细的打量这个春意盎然的小院子，再过几天这个院子恐怕就会这般美好了。
贾诩让仆人去通知一声，给邹氏些时间准备，他还保持着汉室王朝的礼仪，“夫人近来可好？”
邹氏无悲无喜，准确的说自打张济死后，她的表情就没什么变化，邹氏微微低着头，看着贾诩下面的衣摆，缓缓行礼，“承蒙军师大人挂念，妾身一切都好。”
贾诩点点头，挥挥手屏蔽了左右，这才看着邹氏用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轻轻叹道，“夫人可听说了，曹操要来打宛城了。”
邹氏闻言一怔，她心里有些忐忑，微微有些猜测，只是她一个女人贾诩没有明说她也不好说话，更何况她本身更加期盼这个预想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的错觉，只得把头低的更低了。现在只能看到贾诩穿的鞋了。
贾诩把邹氏的变化受到眼底，这才幽幽一叹，“以张将军的兵力恐怕难以保住宛城，到时候不仅是将军自己，恐怕连这满城的百姓都要……，唉。”贾诩懂人心，他知道有些话说一半比说全更能让人心生畏惧。
邹氏早就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了，贾诩的意思她明白，可她到底也是个女人，邹氏咬住嘴唇，看着自己的脚尖，慢慢的缄默下去，连呼吸都淡了好多。她不听也不想管，可是不行她是张济的妻，张绣的婶婶。
贾诩看着邹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没什么多余的情感，就好像逼迫一个女人放弃自己贞洁的人不是他一样，“夫人，曹操一旦破城张绣将军就危险了，早听闻许都位是如何的厉害，难道夫人忍心看着张绣将军受苦吗，将军可是夫人看着长大的。”贾诩的每个字都扎进邹氏心里，让她茫然不知所措。曹操爱美色他心知肚明，但别的女人哪有邹氏带给张绣的冲击大。
邹氏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声音呜咽，绝望看着贾诩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做着最后的挣扎，“我是张绣的婶婶。”
贾诩的脸色配合的浮现悲痛的表情，眼里只有一片平静，“昔日张绣将军跟着老将军南征北战，好不容易打下一块地盘，以为可以在这乱世寻一处安身之地，只可惜，老将军还未来的急享受就先我们一步去了，张绣将军只好接过老将军的大旗，在这乱世苦苦支撑。夫人当真要看着宛城被曹操攻陷，让老将军连最后的安息之地都没有吗？”贾诩的声音温柔的很悲悯，可偏偏就是这温柔的声音击溃邹氏脑海里最后一根弦。
邹氏跌坐在椅子上，捂住嘴，把哭声死死的堵在喉咙里，眼泪顺着她的脸往下淌，留下深深的丘壑。她彻底绝望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像除了贾诩说的她别无选择。
贾诩没有在说话，他知道过不了多久邹氏就会给他他想要的答案的。
半响邹氏的眼泪流干了，她只能自己抱紧自己来寻求那一丝可悲的安全感。许久，邹氏抬起头，看着贾诩，眼睛里最后的光也黯淡下去了，像一个憔悴的布娃娃“军师大人可否让妾身梳妆？”
贾诩平淡的点点头，这个结果和他想的差不多，就算邹氏不答应他也会把她送给曹操“当然，夫人请便。”
邹氏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一步一步的挪到梳妆桌的椅子上，邹氏看着镜子里自己不再年轻却别有一番风味的脸，心里升起了对自己些许的爱怜，她没有招来丫鬟，自己拿起画眉的东西，抵在眉上，一点一点的描绘她的眉，比初学的小姑娘还要慢上几分，“军师大人此事张绣知道吗？”
贾诩张了张嘴，对这个女人多少有些怜悯，一番犹豫之下，终究还是选择了告诉她实情，“未曾。”
邹氏闻言，微微一笑，连目光都柔和了下来，把悲伤掩饰在眼底，“那就麻烦大人就不要告诉他了。”
贾诩点点头，“夫人放心。”
许久无言，邹氏给自己上上胭脂，在许久未曾再开过的化妆盒里拿出一片鲜红的纸，是血一般的颜色，很好看，邹氏轻轻地把它印在自己的嘴唇上。
邹氏把东西都收拾好，看着镜子里光鲜亮丽的自己微微一笑，把眼泪挽留在眼角，她才上好妆，这么美，可不能哭，歹笑。邹氏依稀记得，她还是少女的时候便长着一张秀美的脸，都说她好看，比现在少一丝风韵，多一分青涩。她和张济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箱简单的彩礼就把她送上了一顶火红色的轿子，那是她的婚轿，前面骑马的那个就是她的要。她还记得大红盖头下的那一丝彷徨。就这样她迷迷糊糊的嫁给了张济，心里还幻想着每个女孩都想过的甜美的爱情故事，生儿育女。
后来啊，她跟着张济在这乱世里飘零，夫妻两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往往她等到深夜也望不见归人。邹氏少女时期的小心思也就慢慢的淡了，她问自己爱他吗，她沉默了，不爱吗，回应还是无声。她开始明白，她和张济之间没什么爱情，更多的是习惯了……
邹氏笑了，说不出的凄美，直到今日，她要为了他的城而牺牲了，可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邹氏挑了个簪子，还是当初他送给她的，轻轻的缓缓的别进头发里。看着终于打扮好的自己，邹氏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邹氏背对着贾诩，轻轻问道“军师大人，妾身美吗？”
“很美，夫人。”贾诩微微一笑。
邹氏笑了，最后一滴滚烫的血泪终于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在这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回忆结束，贾诩透过牢房细小的窗户去看挂在外面的几颗星星，“真是夜色凉如水啊。”



 第九章神医华佗

曹操因为典韦的病情心力交瘁，整个人都有些暴躁，郭嘉可不想平白触他眉头，干脆告病请假，干脆出来逛逛。酒楼是个好地方，人多事多，消息多。
“诸位你们不能这么吃，你们这么吃会出事的。”一中年男子对着一群富家子弟苦心规劝。男子身穿一身粗布，腰间别着个酒葫芦，身边跟着一妙龄少女，少女眉毛微凝担忧的看着这些富家子弟。
“去去去，一边去，爷怎么吃饭用你教，你是干嘛的，小二把这人给我赶出去。在这影响少爷我吃饭了。”几人看着桌子上的鱼蟹，脸色一沉，喝道。
少女微微皱眉，轻轻开口，“我爹说的是真的，你们这么吃会中毒的。”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荀彧的声音像春风，少女的声音像水，很温暖，很舒服。
少女这话一出小二也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这是什么地方，在这吃饭怎么可能中毒，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就送你们去报官。”
郭嘉眼里浮现了一丝兴趣，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骗子，“小二来壶酒。”郭嘉把银子抛到小二手里，“再上几个好菜。”郭嘉对这两位微微一笑“不知在下能否邀两人吃酒？”
少女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男子略微思量，“这……，那就叨扰了。”
郭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人施施然入座。郭嘉给中年人倒了杯酒，给女孩倒了杯茶。女孩道了声谢，没有再说话，郭嘉也不在意，他把两人叫过来多半是好奇。读万卷书行万里，按照郭嘉的经验来说，两种人最爱管闲事，大夫，救世济人，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两人看样子不像是侠客，那八成就是大夫。郭嘉对两人的医术还是很期待的。
几人吃完后果腹痛，郭嘉奇之，兴趣更甚。店小二脸都白了，吓的要死，这些人都是贵人，要是有哪个出了事他就完了。小二想起中年父女两连滚带爬跑到三人桌前，“求神仙救救我，求神仙救救我。”
中年人摇摇头，“我不是神仙我是大夫。”男人解下腰间的葫芦小酌了一口。
见男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少女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把紫苏和生姜熬成汤给他们服下自然就没事了。”中年人笑了。不出少刻，众人腹疼即减。郭嘉心里微惊，见效好快，“敢问为之何如？”
少女微微一笑，“鱼蟹，寒者。食之寒邪中伤脾胃，故腹痛，紫苏生姜，温者，可驱寒，则腹疼减。”
“受教了。”郭嘉对着两人抱拳道“在下郭嘉，表字奉孝，愚有一好友，受重创还望神医救之。”
少女没有直接应下，男子轻笑三声，“救病治人乃医之本分，更得公子款待，老朽自当尽力，还望公子带路。”
郭嘉摸摸鼻子，心知男人在埋怨他有意请他们治病又不相信他们，“好友病重，愚无意冒犯，如此便劳烦神医了。”郭嘉跟他们客套两句，便带着二人往曹操处去了。
看着门外站岗的士兵，男人脸色稍变，少女则怒视郭嘉，“你是曹操的人。”
看着少女一副要生吞活剥他的样子郭嘉理智选择没有搭理他，对着男人微微一笑，“还未曾请教神医大名。”
男人干笑两声，心知都到这了自然跑不掉了，“老夫华佗，这是小女华韵，表字筠音。”郭嘉还礼，疑惑顿消，神医华佗，活死人肉白骨，虽有夸张，然必医术高超，“神医请。”华佗笑笑，“大人相邀，佗不敢惧，只因平生最爱游四海，还望大人告知司空大人，可放我二人归去。”
郭嘉呵呵笑两声，放你们走是不可能的，最少要留下一个的，当然这话要说出来恐怕华佗二人绝不会进去，只得打着哈哈，“这还要司空做主，二位请吧。”
华佗暗暗叫苦，知道此行恐怕难以离开，只求无过吧。
“明公。”郭嘉没等他们通报直接带着华佗两人进来，有了上次的经历士兵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曹操抬头看了郭嘉，扯出一丝微笑，“奉孝何事？”郭嘉行礼，“为明公忧心之事前来，嘉偶遇华佗神医，万望可解明公之急。”曹操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连椅子都被冲力带倒，冲到华佗身边，握住他的手，“闻神医大名，今终得想见，吾不胜荣幸，吾有一大将名典韦，昔日，典韦将军为救吾深受重伤还望神医救之，必有重谢。”
华佗苦笑，“救人乃医者本分，不求富贵，只望再救治典韦将军后司空可放我等离去。”
曹操垂了垂眼睛，一个厉害的大夫对他们这些整日刀尖舔血的人来说是怎样的价值曹操心知肚明。郭嘉接过话音，“明公典韦将军已病，还是不要耽误的好。”曹操连忙称对，安抚华佗，“神医尽管尽力为之，吾绝不会亏待神医。”华佗嘴角抽搐，知道八成没戏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在曹操后面前往典韦病榻前。华韵则怒视郭嘉，郭嘉全当没看见。
作为大夫，华佗的素质毋庸置疑。望闻切，再问典韦的主治大夫一些问题，对典韦的情况也就有了大致了解，对着曹操抱拳，“司空接下来吾不希望有人来扰，小女留下即可其他人还望回避。”
曹操大手一挥，喝退了左右，“这是自然。”自己和郭嘉跟在身后退了出去。“奉孝以为何？”“放他们离开是不可能的，只是华佗到底是名声在外，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得华佗真传，明公不妨留之，华佗留之恐生变，留华韵也可让华佗有所顾略。”曹操点头“善。”接着道，“奉孝见过贾诩了。”曹操很肯定。郭嘉也没想着忙着曹操，“见过了，贾诩此人为人阴翳，有才。若用之，不可疑之。”曹操点点头，“那奉孝以为贾诩可降？”“明公大可放心，贾诩绝对会降，可留张绣，一来昭示明公招降诚心二来可留拒袁绍。”



 第11章贾诩胜，衣带诏

典韦大笑，“祭酒你输了。”郭嘉不在意的耸耸肩，“先欠着，还玩呢，下一局我们赌十壶酒。”
曹操按照荀攸的计谋佯装不敌，诱敌深入大破之。张绣面如死灰回到宛城。贾诩在起棋盘上轻飘飘落下一枚棋子。张绣苦笑，他还不至于连失败都不敢承认，“先生，我……”贾诩抬起头，一双幽暗的眼睛看着他，“现将军可追着。”张绣错愕，“刚刚已经输了，现在曹军士气正旺，追上去岂不会输得更惨？”贾诩摇摇头，“将军且追之，兵势有变，追之必胜。”张绣信了，听从贾诩的话，重整残军追之，果胜。张绣奇之，问贾诩，“先大军追击，败。今残军何以胜之？望先生告知。”贾诩把桌上的棋收好，道，“将军用兵较之曹公何如？”张绣拜，“曹公胜秀百倍。”贾诩再道，“曹公胜将军，力未尽而退，定急回营，留诸将断后，然诸将虽勇，非将军之敌。”张绣再拜，“先生大才。”贾诩摇摇头，轻声道，“将军我们回去吧。”
“报。”斥候跪在地上，“司空战败，张绣将军正往营地归来。”
郭嘉伸出双手，笑呵呵的数着，“嘉赢了十壶，还给典韦将军一壶，将军须给九壶。”典韦脸皮一抽，“敢问祭酒为何？”郭嘉不在意的撇撇嘴，“骄兵必败。这场游戏，明公心里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加之初战即胜，急行欲回营这才让张绣钻了空子。”典韦脸色怪异，“那你我二人打赌之事也在祭酒的计划之中？”郭嘉眨眨眼睛，开始卖傻，“什么赌约，不是典韦将军说要送嘉九壶酒的吗？”典韦无语，“是。”郭嘉笑笑，起身去迎曹操，“恭喜明公再得一大将。”曹操颇为无奈，要是知道这个结局一定不会答应。张绣带领大军归来，跪在曹操面前，“拜见明公。”曹操把他扶起来，“将军快请起。”
三日后众人班师会许，设宴。
郭嘉躲在角落里，大概是平时一个人习惯了，他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宴会正酣，进来一女子，双目无神，死寂一片，眼角还带着泪，发髻梳的很整齐，妆容也很精致，很明显是精心打理过的。曹操喝的醉眼迷离，看到女子明显一滞，连酒意散了大半，几句话梗在喉咙里，翻上翻下。，女子看着欢乐的宴会，欲语泪先流。曹操伸出手却被女子一手拨开，她本不该来的。曹操微微皱眉，本能的觉得不妙，吩咐左右，“把夫人带下去。”左右对视一眼，“夫人？”丁夫人也没有反抗，“我来替我儿子讨杯庆功酒都不行吗？”曹操皱着眉，“回去。”丁夫人也不说话，双手紧握，丝绸的帕子被宁做一团。曹操半步不让，低吼，“回去！”丁夫人咬紧嘴唇，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找个理由离开了。
郭嘉走过来，坐到曹操身边，啥都不说，自顾自的吃饭喝酒。曹操沉声道，“都走了，你咋不走？”郭嘉眨眨眼睛，微微一笑，“庆功宴嘛，明公还没说散场呢，他们太不懂规矩了。”曹操白了他一眼，“就你不懂规矩，还说别人。”郭嘉微微一笑，不在说话。曹操这种人或许需要陪伴但绝不需要安慰。
三日后，曹操气消了，想想丁夫人，自己到底是先愧对于她，自己服个软去把丁夫人请回来好了，刚好现在是春种时分，将士们都去种田了，现在也无战事。
“报。司空，国舅董承的幕僚求见，说有要事相求。”
“董承的幕僚？”郭嘉颇为意外。国舅董承是小皇帝的忠诚拥护者，要是说着现在谁最看不上曹操，董承绝对是前五的角色。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就有了打算。曹操挥挥手，“让他进来。”
那人一进来就跪到地上，“草民见过司空大人。”那人抬起头，看看左右，欲言又止。曹操留下郭嘉，挥手屏蔽左右，“现在你可以说了。”“是。”那人看了眼郭嘉把身子扶下去，“草民昨晚，昨晚听闻董承和刘子服说……说……”曹操眉毛一挑，不怒自威，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那人把头埋的更低了，“草民听到他们说要奉召除曹贼。”曹操脸色阴沉得都能滴水了，那人跪在地上，大汗淋漓，连呼吸都放轻了好多。郭嘉面色如常，他早就想到。汉帝刘协手无大权，司空曹操的能量比他强多了。“来人。”曹操笑了，“把这人带下去好生照看，这段时间就委屈汝在司空府暂住了。”待人走后，曹操把手里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为汉室四处征战，自己的儿子侄儿都战死沙场，这就是他换来的结果？
“你怎么不说话？”少许曹操脸色阴沉，沉声问道。郭嘉讥讽道，“明公想听臣说什么？是无愧心安还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曹操一滞，看了郭嘉半响，面色恢复常态，以奉孝之见此事当如何？郭嘉抱拳，“明公，朝中反对明公者不在少数，我等与其一个个去查倒不如让董承把人找出来。”曹操沉吟了一会， “那奉孝觉得他们何事会行动？”郭嘉再拜，“今唯绍可拒明公，汉帝欲除明公必招绍，嘉观之会在明公与绍决战之际。”曹操点点头，“善。”
曹操整理好衣服，带一队轻骑来到丁夫人娘家住处。丁夫人正在织布，对曹操置之不理。曹操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夫人孤错了，跟孤回去吧。”丁夫人不语，继续干自己的事。曹操起身，“那孤走了。”到门口，曹操低下脚步，再次问道，“夫人，你真的不跟孤回去？”丁夫人默默的把织好的布收起来，换一个继续。曹操一连三次被拒也没有再停留。
回到司空府，卞夫人早就为曹操和丁夫人准备好吃食，未见丁夫人，卞夫人也没有多问，贴心的帮曹操更衣。曹操长叹一声，“她不愿同孤回来。”卞夫人把葡萄给曹操剥好。曹操沉吟了一会，“以后府中的事你多费心。丁夫人那……”卞夫人微微扶身，“妾明白，妾每月都会派人给姐姐送些银两，以确保姐姐衣食无忧。”曹操揉揉脑袋，“你费心了。”
“明公，袁绍来信。”



 第12章刘备

曹操顾不上休息，接过信，信中一面大肆嘲笑曹操征宛城以多打少还损失惨重，一面暗讽不满曹操迎天子在许，一个宦官之后还想担任大将军，不自量力。曹操目光阴翳，脸色铁青，把信拍在桌子上，沉声道，“把荀彧郭嘉叫来议事。”
二人从曹操手里接过袁绍的信，相互传阅。曹操面色阴沉，很显然袁绍信带来的愤怒还没有完全消散，“两位怎么看？”郭嘉嗤笑一声，“宛城之战虽死伤无数，一得贾诩，张绣及其部署，二拒刘表以防有变，以此代价获胜，乃是天命在明公，而明公和袁绍相比，战争胜利有五，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明公都胜袁绍百倍，也至于大将军之位……”郭嘉微微一笑，“袁绍四世三公，明公不妨先卖他个人情，且河北势力错杂，袁家在河北地区又根深蒂固，有袁绍在河北易图也。”郭嘉眼睛看着地图“麻烦的是吕布，他日明公与袁绍大战，若吕布援之，则成大患。现在袁绍北击公孙瓒，不如先征吕布。”曹操深以为然，眉头微琐，道，“这我知道，但如果袁绍侵扰关中，西有羌胡，南面有刘表，我以兖豫两洲之力对抗这天下的六分之五，这怎么打？”荀彧抱拳，“曹公，若不先取吕布则河北不易图也。且关中的将领多但不一心，马腾韩遂最强，若发生战争，定先自保，曹公可稍加安抚，虽不可长久，但足以待，公安定山东。钟繇有智谋，属以西事，则公无忧矣。”曹操点头，也不拖沓，直接按照荀彧的意思给钟繇封官，“那此事叫拜托文若了。”荀彧微微一笑，拜别，“分内之事。”
荀彧走后，曹操把信丢到一边，揉揉脑袋，轻叹一声。郭嘉看了他一眼，倒了两杯酒，“接下来这段时间可不太平，未尝不是好事。”曹操苦笑，“待吾死后，子脩若问起他的母亲，吾该怎么回答呢。”
第二天一早曹操穿戴好朝服，面见汉帝。婉拒了大将军之位将其让给了袁绍，汉帝派孔融给袁绍宣旨，封为大将军，封曹操为司空。
“禀司空，刘备求见。”曹操才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这话眉毛一挑，刘备？曹操稍稍回想，他记得这人好像在各路诸侯手下都待过一阵，前段时间应该在下邳才对，怎么会来找他？曹操略微思索，吩咐道，“带他去大厅，不可怠慢，孤随后就到。”
刘备字玄德是中山靖王的后代，皇室子孙，此人不说俊逸但平易近人，昔日刘备靠着卖草鞋为生，后黄巾起，刘备加入军队，结识关羽张飞，三人结成一姓兄弟。曹操曾与刘备有过几面之缘，宠辱不惊，仁德君子，礼仪，学识，武功任何方面不说傲视群雄也绝挑不出毛病。曹操在他眼底看到和自己一样名为野心的东西，那时候曹操就知道若他得贵人相助得一片天地绝对是他的平生宿敌。
曹操换好衣服就去大厅，刘备坐在前面，关羽张飞两人分立两侧，和保镖一样。曹操大笑着迎了上去，“玄德公近来可好啊？”刘备见曹操进来，连忙站起来，拜道，“司空。”曹操笑了两声，让三人坐下，“玄德公别见外，坐，都坐。”曹操的眼神在关羽和张飞身上转过，一赤面美须，身材高大，一白面英俊，虎体熊腰，曹操心里惊奇，真是两员猛将啊。曹操把目光重新转回刘备身上，笑道，“玄德公此番来找孤所谓何事？”刘备低下头，摇头轻叹，“备惭愧，吕布率兵攻打下邳，备仓皇迎战，不敌，连妻儿也一并被那厮夺了去。无奈之下，只得来请求司空大人收留。”刘备说着，落下两滴泪来，用衣袖掩住，“让司空见笑了。”
曹操板着一张脸，心下暗喜，真是想瞌睡就送了个枕头过来，本来曹操还犯愁又什么理由打吕布呢，这下也算师出有名了，“玄德兄哪里话，公有两员猛将，哪里去不得？下邳本是公的领地，吕布小儿得公扶照却夺公城，此乃不仁不义之举也。孤必讨之，以解玄德之恨。”
曹操点点头，见猎心喜，在他看来两人的傲慢乃是习武之人必有的傲气，“玄德公说笑了，两位壮士真乃真性情也，孤怎会怪罪，现委屈公和两位壮士在府上住下，待两日征讨吕布。”曹操叫来人把三人带下去休息。
曹操坐在主位上，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诸君认为刘备刘玄德如何，孤当奈何？”
荀彧抱拳，“曹公，刘备胸怀大志，若不早早处置他恐成大患。”
程昱是个棱角分明的男子，身材高大即使是坐着也比身边人隐隐高出一头，程昱面无表情，整个人从容不迫，他的眼睛像鹰，锐利而冷酷，“司空。”就连声音都是刚硬的，“司空，刘备是个有野心的人，现在他落魄也只是暂时的，倒不如直接杀了他，免得以后成了我们的大敌。”这就是程昱，他说杀人和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区别，在他眼里都一样。
曹操点点头表示认可，看向郭嘉，“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微微一笑，眼睛黑的发亮，“现在明公四海求贤，如今刘备来投，若杀了，岂不是白白坏了明公的名声？二来，明公征吕布还缺一先锋，关羽张飞可是两位猛将，刘备胸怀大志，又有关羽张飞两位大将为其保驾护航，明公要早做安排才是。”郭嘉看着曹操。曹操大笑，“奉孝知孤意。”
杀，本欲千金买骨，为了一刘备败坏了此名声，不值；放，刘备胸怀大志，自身本事也不差，一定会成曹操的大敌，这时候软禁才是最好的选择。曹操也明白，才会放弃杀刘备这个念头。刘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圈转了一圈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