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遇见史》 冰雹 冰雹 我的一个朋友昨天跟我说,今天要给我看一场视觉盛宴。 他就在桌子前张牙舞爪着,极力地想表达他的认真性。 但是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不经意间噗嗤一笑,来破坏这种尴尬的气氛。 我想了想,这种事情应该是常有的。尤其是对他来说。 我于是告诉他,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的谎话就像你的胡子一样。一针见血。 他的热情瞬间就被浇灭掉了,迷茫的望着四周,一副仿佛假装这样就能够不用买单的样子。 “但是我是真的迷茫啊”他略有些生气地说,“明明准备好了这么好的一些东西。” 即便说了这样的话,也还是无视比较好了。因为在上次的时候,我就听闻他搞到了一台雪花制造机,然而真正去参观后,就会发现不过是某些杂牌的机械混合在一起的可以制造雪花的东西。 “我也就没有说谎啊,不是可以制造雪花么。” “但是你有两台啊。”我很愤怒地说,就像一个从未被欺骗过的小孩气得通红, “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了,但是明明可以打到的东西瞬间就没有了。” “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作声。可是身边的他却已经啜不泣声。 此时就像有点呕吐感一样,我答应了这个请求,“你真的是做的很好了呢。” 然而最后还是我结了账。 月光如霜,他可能是感冒了。 我感到十分烦闷。他在约定好我今天的事情后就欢快地回去了。然而我是不可能去的。 在这里,我觉得有些人依然还是不能够理解,就像明明两个人会更好。 2016年12月12日深夜2点04分,躺在床上失眠的我突发奇想,是不是可以借着月光去拜访呢? 我乘坐电梯来到底楼,但是电梯门打开时,眼前却是一个万丈深渊的电影海报。 友人饱含惊喜地从海报的另一边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没有连接任何电源的爆米花机。 “你不会想说,因为这些爆米花是冰的,然后从机器里爆出来,就像是照应了题目的冰雹吧。” 只见他硬生生地直接把海报撕了下来,然后摆在地上。 一张桌子。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一张桌子。 然后他开始慢慢地在桌子前对着我张牙舞爪。 然后我看见,那个无尽深渊的图片里面,渐渐地出现了一些东西。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直到最后填满了深渊,涌了出来。 “是爆米花,吃吧。” 我拿起一块,看着他,噗嗤一笑。 然后尝了一口, 冰的…… 9.15 9.15 我一觉醒来,头脑麻木。 可是没有继续睡着。 在室外的阳光十分好,刚好是夹杂着一点灰尘的那种。 许多放在柜子上的闹钟都没有响,因为我并没有调。 我在用透明胶带封住一个盒子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于是感觉到了可能的大事不妙。因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没有必要去纠结这些。 可是一团黑影很快地就从窗户外面飞过了,那种情形,就如同是动漫里面遇到了什么精灵。 然而在打开了窗户之后我才发现窗户有两扇。 这样短暂的延迟让我更加的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它的本尊。 我推开了掩着的门,准备向屋外看个究竟。 屋外的光线很刺眼,但是就像是在我闭着眼的时候从我的额头处开始慢慢地拉开了窗帘一样,看到绿茵茵的草地,一眼无边的蓝天,仿佛有着小学时候语文课本里的叽叽喳喳的鸟儿在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以及几个不分场合的男女孩在树下。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的。 门外洒水车匆匆路过,扬起一阵反而的尘土。 空中一团团的黑影不断地在来回地飞来飞去。 远处看去,几座立交桥已经清楚交互地架在了高高的楼层上。 我木然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天还是那样。 我骑上了自行车,关上了虚掩着的门。拼命地向那个地方骑去,一路上,街道两旁的店门也都是因为要卖东西而大敞开着的。 终于穿过一条林荫小道,我来到了一个大门前。 “你终于来了啊。我马上就要走了。”一个坐在学校门口摆摊的老大爷说。 “是是是,我看看。” 我停下自行车,然后用手在他摆摊的衣服堆里来回翻找。 他一言不发。 我拿了一件白衬衫,看着他奇怪的眼神。 “多少钱?” 伍夜(一) 伍夜(一) 我一直想知道科技是如何改变人们的生活,因此我在上学的时候选择了理科。 直到有个新同学转到了我们班,叫伍夜。 一个线条很流畅的女生,穿着的白色校服就像一样刚发的一样。 “这个衣服是刚发的。”她对我说。 “哦哦。”我赶紧把头转过去。 她碰巧坐在最后一排和我是同桌,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写这个了。 打从第一节课开始就很奇怪,在上课的时候,她竟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课本。 然后津津有味地看着。 这时老师在讲课了,她就专心地看向黑板。 我笑了。 我们班其它每个同学的桌子上都摆上了书,一本本叠得很高,唯独她桌子上干干净净。每到上课的时候就从抽屉里拿课本,她那个简小的抽屉就像个仓库。 但是这关你什么事呢?我想。 到了考试就知道了,每次要是在动漫里这种奇怪家伙总是不会按常理出牌然后结果还考第一。 结果考试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了?” 我正在做一道题的时候,突然听见她这么说。 大概是在和别人说话罢这种,可是左边的她却真实地看着我。 “什么啊?”我觉得自己脸红了。 不是,虽然她吧,长得也确实不错,挺可爱的,而且又干净,还很文静,声音也好听,除了是个人才。但是也不至于脸红吧。 我懂了,是青春期的蠢蠢欲动。 “你怎……”铃铃铃的上课声音打断了她。她马上转过去,从抽屉里拿出课本,尽管我一直看着她,她也没有理我的意思。 至于吗。 我转过去,但是感觉我的心脏跳的厉害,脸上很热,尽管不是我的本意却无法停下来。 我想我是恋爱了。 而且,而且她刚刚还和说话了,是不是说她对我也有意思?我是不是有机会……哈哈…… 一直到下课铃声都响起。我侧眼看着她纤细的小手拿着课本,慢慢下移…… 然后直接地放进了抽屉里去。 额,有点奇怪啊。 这么多的书挤在抽屉里就这样随便地放进去了? 我看着她转身走出教室,好奇地打开了她的抽屉。 空的。 伍夜(二) 伍夜(二) 我是不是之前有见过你。 我没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就像一个呆滞的木偶,坐在自己的床上。 这不然会仅是一个梦吗? 没有任何征兆的,自己独自睡到了中午。 这次该怎么用科学来解释呢?我清楚地记得方才的自己绝对是在教室里的。就会遭到报复似的,打开的抽屉没有任何东西。 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个抽屉可能有些特别吧,没有她在的时候也不会被锁上。 我总是在寻找着能够令自己开心的东西,每个时候,不同寻常的时候,自己就像会真的能看到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世界。 但是结果或许都是从梦中醒来。 为什么你的抽屉里没有东西,我想这样说着,同时当着她坐在的时候打开了她的抽屉,但是我没有说出口。 抽屉打开的时候,果然没有像戏耍我那样,同时我也不必说什么了。 还是空荡荡的。 可是她直接地就关上了。 这么简单直接,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尴尬。 “可是,可是……”我指着抽屉说。 怕她听不懂,然后又指了指她的书: “可是,可是……” 然而她怕不是个哑巴,什么话也不说,反而笑着高傲地抬起了头。 “……” 我可能是来到了什么异世界吗。 我出了教室,透出走廊的窗户呼吸窗外的空气。 清爽的空气让我感觉到了一些真实,但是向旁边看去。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教室,隔着两个窗户的距离,头透出窗户。 手里拿着一包瓜子…… 看见我盯着她,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腕,然后打开我的手,放了一把瓜子在我的手心。 我呆住了。 我和她很熟吗,只是同桌而已啊,她是正常人吗?她是不是外星人?如果这不是个异世界,我是不是就像做了个主角一样碰到了这种奇怪的事情。 “你不吃吗?”她终于说话了。 “那个,我其实想问。”我自动地凑近她的耳朵,但是说的格外大声,:“为什么你的抽屉里什么都没有却能从里面拿出书啊!” “你……” 她仿佛被吓了一跳,转身走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狂似的笑起来。 我觉得好开心啊。 伍夜(三) 伍夜(三) 我在追女孩子的时候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说她好看。 于是我在第二天跟她说: “你真好看。” “谢谢。”一如既往的回答。 “你真好看。” “谢谢,谢谢。” 所以我又说了一遍。 “你真好看。” “是啊是啊,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知道了这个新来的家伙叫做伍夜于是我就说,你可千万不要在半夜给我打电话呀,而且不要用那种很凶的语气呢。 然后在我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一通电话,一股假装着很愤怒的语气: “怎么了。” “没什么嘻没什么……嘻嘻” 我于是躲在被子里咯咯地笑。 第二天一脸的黑眼圈。 在上课的时候,故意把书挤到她的桌子上,然后她有把我的手搬起来,为的是把书郑重地放回去。 或者是在她很认真的时候拍她的头。 “你这样子很有意思吗。” 我不作声。 终于她忍无可忍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你是不是以前见过我。” “有啊。”出乎意料的,她这样说。 但是我却一点印象都不曾有,是幼儿园同过学吗,还是出生在同一个医院。 然后我在下课的时候因为某件事好奇地看了看她的桌子。空的。 我脸上的笑容几乎凝固了,就像一张图片那样尴尬的笑。 这个家伙,不会是神经病吧,或是个怪物? 我…… 我打开她的抽屉,看了一遍又一遍。 此时她默默地把饭端过来了,从食堂带到教室里吃,饭盒里满满的都是花生米。 她吃的很香。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呀。” 她转过头,看着我: “不是刚刚……” “就算是刚刚我也觉得是好久了呢。” 然后下午班主任突然告诉我们她转学了。 如果用什么来形容我的惊讶,这就像一双爪子突然狠狠地撕破了我的脸,脸上火辣辣的。 可是,她的东西还没有……我看了看她干干净净的桌子。 可是,她中午还在我旁边吃饭…… 刚刚…… “这也是好久了呢。” 我觉得自己的世界从下午放学的时候走出到外面就开始昏天黑地了。满目的乱七八糟的线条交杂在我的身边。如果有个阵雨突然地降临就能够形容我的心情。 轰隆隆…… 雨说来果然就来了,我没有像煽情情节那样任由雨打湿我,而是躲在了屋檐下。 她是不是要去外地了呢,我是不是会像故事情节那样,刚好遇见了她离开的车,然后追上去大喊着别走呢。 不可能的,而且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遗憾的是,我最终也没有知道那个抽屉的秘密。 “不是什么秘密哦。”她突然在我旁边对我说。 我呆住了。 但是她很快地用手指不停地画圈,对着我的脚下。 周围的空气转的越来越急促,我甚至听到了风嗖嗖的声音。 “你这,你这……”这奇幻的场景突然让我想到了某些游戏人物的技能。 “别动。” “你这,你这也……” 我感觉脚下出现了一个风穴,密密麻麻的雨水被卷到了我的脸上。我闭上了眼。 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但是整张床都已经湿了, 在这个午夜。 哥伦比亚美学 哥伦比亚美学 我没有去过哥伦比亚。 “写这样一个题目不过是为了不让只写美学这两个字不那么奇怪而已。” “你在说什么呢?”旁边一个人对我说。 “我是说我在解释一个题目,因为我在写一篇文章,而你,现在也在我写的文章里面。” “神经病……” 那个家伙瞥了我一眼就要走了,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块石头给绊倒了。 “我没有被石头绊倒啊,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哦哦,实在抱歉,我看错了。” 我实在羞愧难已,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被自己创作的人物给责骂了。 于是我写到,刚刚旁边的人,并没有被石头绊倒,他瞥了我一眼,安全地走掉了。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哪里有一些不舒服。可是却无法找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觉十分难受,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在一秒一秒地掉一角硬币,无法阻止,不必阻止,却又很想阻止。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于是就不回家了。 然后回到了家门口,往后看了一眼。 可是在我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家伙竟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捡着从我身上掉下的一角硬币。 “你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恶魔。”我说。 “确实没有必要,我捡了那么久了可能只有十块钱。” 我感到十分愤怒。可是没有办法。 所有的东西都在只当被看到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的。 明明有着可以改变的意义,但是还是会 有着说不清的道理。 我摸了摸他的头。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每一次我在动笔的时候我都这样想:是不是真的随便如何地去写,也是会像路人一样,可以捡到硬币呢……” “请不要这样想这么多。”他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口袋,然后突然跳到一边,张口大叫到:“无论你写什么,我还是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身上带着这么多的硬币,就像我不明白猴子为什么会爬树一样。” 这样的大叫声造成了一阵安静。 我站在他的视角,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没有变化。看看周围,原本应该是红绿色的树木却已然变成了五颜六**,这时恰巧开过来的车辆,就像一条鱼,在路上,一上一下地跃动,甚是搞笑。 我揉了揉眼睛。 “那又怎样呢。” 但是最后还是追上了他。 指着他的脸说: “我要去哥伦比亚。” 异瓶 异瓶 我爱我的妻子。 某天我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汽笛声。一辆火车说时迟那时快从我身边开过。然后我恍惚听到火车尖锐的叫声:“你爱你的妻子吗?” 我笑了。 我怎么可能爱她。 但是这辆疾行的火车,后面俨然是一排排整齐的建筑,路边不仅有着红绿灯,还有着刚放学的中学生在走着。 这是一条马路。 尽管我如何紧张地在原地跳跃疯狂,走过的路人依然表现出一脸镇静的样子。 没有人能够理我。 我病了。 我躺在病床上,欣赏着窗外渐渐要落下的斜阳。 然而窗户是画的,斜阳也是画的,因为甚至都不是圆的。 而真正的窗户,在房间的另一边,隔着好几个病床,还有一层白色门帘,的另一边。 隔的病床没有病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医生偏要把我安排在房间的这些一个顶端还有蜘蛛网的角落里。 “世界都是美好的,生活都是美好的,你一定要好起来哦。” 一个穿着奇怪的护士对我说着跟哄小孩子一样幼稚的话,以至于我怀疑这可能是一句歌词。 然后她就唱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唱了。” 她走了出去。 我又孤身一人待在了这个近似幽闭空间的地方。 可是我抬起头的时候,居然看见那副画居然已经是晚上了,画上的夜空星星闪烁,黑漆漆的马路上还行驶着一辆辆打着灯的火车。 我猛地坐了起来,撕了下来,果然还是画,但是后面的墙上竟西里古怪地涂着: 你爱你的妻子吗? 我两眼通红。 我几乎要疯掉了一样,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我怎么离得开她,为什么总要问我这种问题啊。 三天前,我在一条马路上捡到了一个瓶子,是那种矿泉水的瓶子,我于是扔进了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两天前,我竟然愤怒地跑到别人家,当着那些人的面,说火车不应该开到马路上来。一个坐着的人,打开瓶子喝了口水: “这种事我们管不了。” 另一个人,给我递了瓶水。 我猛地推开他。 “你这人是不是疯了。” 我现在想想,我可能确实疯了。 我用手敲了敲墙。很硬。 一天前,我的妻子得病了,而且是那种不能接触的传染病。 “世界都是美好的,生活都是美好的,你一定要好起来哦。”我对着妻子说。 “会死吗?”我问医生。 “一天之内可能就会的。” 我于是紧紧抱住妻子。 “我无所谓了。”热泪盈眶。 “能治好吗?”我问,热泪盈眶。 “能的。” 我呆住了。 “但是我们这里这个药的库存只有, 一瓶。” 自交(一) 自交(一) 我十岁那年感染了奇怪的病毒,不过虽然说病毒都是奇怪的,但我这里的奇怪却是另一种意思。 这么说吧,说我感染了病毒倒是不像,更确切的说是病毒感染了我。没错,现在大概已经发觉这两种说法其实是一种意思。 我感到自己的废话很多,但其实我只是想在死前多写下来几句话了。 在一个傍晚,我的母亲突然打来了电话,电话的那头是沙沙的响声,还有另一种不详的声音,我仿佛听到了。 不知道怎么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妈妈了。这可真是令人郁闷。 我于是去寻找她,终于在今天早上找到了她,而其实我就是在昨天接到电话的,她告诉我要去她老同学家过夜,因为那个同学回来了。 直到这里,也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可是几乎又是一个傍晚,我又给我的母亲打去了电话。 “哎,真的吗?你要去同学家过夜。” “啊,是啊,我也很想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 “可是是哪一位同学呢?” 我已经挂掉了电话,我也还知道她会更加说出什么样别的话,但此时我觉得很放松了,背起书包,匆匆跑向同学家,已经快到约好的时间了。 我敲响了门,可也是才发现门是开着的。 “哎,我来了,你家有人在吗?”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沙发里。 竟然是妈妈了。 自交(二) 自交(二) 我感到自己声音的沙哑了。 “为什么不说话……或者你声音太小了, 这可不太好呢!”生物站在讲台上这样说到。 而我却是连翻到哪一页都不晓得呀。 “自交……” “什么?” “自交能将遗传性状……” “真是不错呢,你可以一直站在这里了。” 但是我低着头,但是我感到大家都是看向我的。我的后面是一个垃圾桶,黑色的,脏脏的东西被扔在里面,却是没有一只蝇虫来食。 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 为什么! 不好吃吗?好吃怎么不来呢?怎么不来。其实无论如何都无法不去悲伤吧,团结在一起的我们,曾经有过一段一段黑白的历史,但是就是在经过舔食过肉体后就放弃了绿色植物的追求。就没有好了,就干脆曾经不曾有好了。 如果,盯着我看的是蝇虫的话。 “老师,我要上厕所。”我举起手来,然而还是站着。 “啊?不行!” “可是……我……”我低下了头。 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同学却对我开口讲话: “晚上,来我家吧。” 自交(三) 自交(三) 我捏着鼻子经过这一块地方,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 直到打开了那一扇门,我才发现了地上的血,一大洼,一大洼的。床单上也是血,这一切景象也不过是让我感到恐怖血腥而已,伴着从门外传来的光线,我才能看到这些,而房间里没开灯。 而伴着从窗外传进的光线,我才能看见,那坐在桌前的东西。 应该是一个人,还穿着西装,但整个脑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血红色的,像是被舔食过了一样呢,我说的烂也就是敲烂或者打烂的那种烂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同学,可我那同学是个女生呢,我的第二反应是谁干的,还有那个同学在哪里。 而我的第三反应才是逃跑,不过我却又发现了些什么。 呵呵,这原来不是那位同学的家啊。 真是呢,居然骗人呢。瞧,这不是我的衣服吗?呵呵。 这可真是令人伤心呢,真的,真是…… 我会哭吗?当然不会,我想自己不过是个脑残罢了。 我又看到天花板上蹲着很多,很多的…… 还有另一个房间传来了响动。 我看到客厅里的光线被什么庞然大物挡住了。 那位同学的头,从一边探出来:“嘻嘻,你在这儿啊。” 然后令我头皮发麻的是,她的脸上突然爆出很多小眼睛,数以万计,最后看起来像个奇怪的头。 然后,当她剩余的身体出现时,我才发现这是一只苍蝇。 “我可以让你写三面的遗书哦,嘻嘻。”然后长长粘着黏液的舌头探出来。 “可是,可是……我不会……” “啊……啊……”我握笔的手颤抖了,“其实,我……” “自教,自己教自己!” 尴尬礼 尴尬礼 我走在街上的时候从不会做奇怪的事。 或者说在边上有人的时候。 因为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每一个人都有着很忙的自己的事。 不仅是我,我们都是这样走着,鞋子踏在冰冷的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夜晚。 我走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画面,高楼上装饰着明亮的灯笼,高楼下人流涌动,几处人少的比较暗的地面,被扔着了一些包装纸。 再有走过几条街也还是一样的画面,街道旁几块可以提供休息的石头上坐着几个正在吸烟的先生。 “那边不要过去的好。”其中一个说。 “为什么?” “那边在建房子啊。” 这种提醒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可是我又不会进到工地里去,我完全是只会在街道上走动而已。 然而越向里面走的时候,城市的灯光也越来越暗,明明干燥的地面,在如霜的月光下显得湿漉漉的。 这里缺少了人群,四周幽静得可怕。 “哒哒……哒哒……” 惶恐的我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然而想着周围并没有人,我突然想在地上多躺一下,打上几个滚,然后以一种起床的姿势起来。 这时周围却响起了笑声。 “哈哈哈……” 一群小孩,竟在这种地方玩捉迷藏。 我尴尬万分,咳了一声,但是想着因为是小孩,于是没有在意。 再往前走的时候,身边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大概是那位先生所说的建房子的声音。 可是工地却是一片漆黑。 我经过工地门口,一位锁好门的先生向我走过来, 然后说: “女孩子的,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走?” 我没想到他会对我说话,扭过头去诧异地看着他。 “注意安全啊。”他笑着说。 我没有作声。但是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感觉有一层膜一样的东西拦在自己面前被自己撕破了。 是蜘蛛网? 可是往前看的时候,远处有着几个小混混,停着摩托车,是在打游戏吗? 那又怎样呢? “晚上好啊,妹子。” “妹子,一个人出来走啊?” 我快速地走过。继续在这漫无边际的马路上走着。 然后又有一辆车开过。 “你好啊。”又有一辆车驶过。 我无语了,明明已经是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是有来来往往的人么。 渐渐的,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冰冷, 路边的树木连稀疏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有知了在上面叫。 但是打着车灯的车辆还是没有停过。 直到我眼前出现了一堵墙…… 我颤抖地摸着墙壁。 沉默片刻后。 一瞬间,恐惧突然就降临了。 我的脸上不自觉地流起了泪水,甚至哭出了声音。 “你好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旁边的,一个老奶奶,坐在自己屋子的门口,打着手电筒射向我。 “你好,你好。” 我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没有人 没有人 “你们这里的摄像头没有电还能用吗?” “啊?” “我是说,有没有备用电源之类的……” “那个呀,并没有。实际上不用插电呢。”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摄像头是太阳能的。这样一来,到晚上的话就完全是没有作用了。 对于这个问题,尽管房屋管理员仍努力地对我表示住在这里很好:“你住的那一层可是没有别的人住呢。”我还是有所不安。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我发现我这一层是真的完全没有住人的。不安转而变为了冷静。 “你不是人嘛?”在一旁拖地的老阿姨说。 “我不是哦。”我冷静地回答。 可是实际上我是的。 于是每到晚上的时候,我就会打开自己的门,从这一头望向走廊的另一头,欣赏着这狭窄,而又极尽空旷的世界,冰冷的走廊,没有一点声响,一直通向看不清的黑暗。 这整层楼都是我的。 可是某次在走廊欣赏窗外皎洁的月光之时。隔壁房门突然直接地打开了,一个呆若木鸡的家伙走了出来,用就像没有看到我一样的表情关上了门。 “喂。” …… “喂!” “喂!我说你呢!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你,你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 但是他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我严重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碰到了鬼魂之类的。因为一个人呆久了的话,突然碰到这种奇怪的人物的出现,无论在小说还是电影情节里面都是会有安排成鬼怪的。 在之前,我就有在某些都市新闻报纸上面看到,有些会吃人的怪物,隐藏在我们身边,它们无恶不作,它们无法无天,它们心狠手辣,它们…… “但是那都是小说,那不是真的。”房屋管理员说。 但是我依旧很愤怒。 “你不是说,我这一层只有我一个人住吗?”我看着他的脸。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脸色就变了。 “是没人住啊……” 我咽了口口水。 “因为这是小说,没有人会看到的……”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兽耳 兽耳 矮边村是个很偏僻的村子。坐落于王国的最尾端。 王国的各个村落都早早建起了高墙和城堡,以至于都不能被叫为村子,改为叫城市了。然而矮边村仍为依山靠水的生活方式。 “我们这是遵循古老的传统,建造石墙是有背于大自然的规律的。”村长说,“只有吸收大自然的养分,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我们祖祖代代才能安全地活下去!” “你们村长简直就是疯了。”前来收纳贡品的骑士说。然后他骑上了马,“要是战争爆发了,你们这里轻而易举地就会被侵掠得一干二净。” 我觉得骑士说的有道理,于是兴冲冲地跑到村长那里。 可是村长笑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像是一个护符之类的,然后放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 又看了看。 “够了啊,你别又跟我讲什么巫术魔法之类的东西了,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我把护符扔到地上,“这不过就是哄小孩子的玩意,真要是村子发生了战争,你承担的起吗!” 可是村长永远是那么的平静。 他在我的眼前,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 直到村长的女儿被一帮强盗掳走了。 他顿时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然而嘴里还是说着:“妖怪,是妖怪来了,没想到……是我的错……” “只是普通的强盗而已,我去救她。” “不,不是这样的,我的女儿是个巫女,拥有强大的法力,一般的强盗是抓不走她的。一定是妖……” “别说了,我一定能救她回来的。”我穿上盔甲,拿上宝剑,准备上马。 然而后面有人拉住了我,是村长,他取下了脖子上的项链,然后给我:“戴上这个,这个项链是我们村世代相传的,是有融入了我们矮边村周围自然之力的圣物,它能激发我们身体的潜能。” “……” 我戴上了项链,但是没有理会他。村长的这种做法,以前认为这是他的一种统治手段,但现在看来他甚至可能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矮边村虽然依山傍水很偏僻,但靠的确实是一些好山水,资源丰富,四季日丽风和,人们也是和睦可亲,无论如何都应该可以是个富足的村落,但是却由于村长一直坚持所谓的世代的传统…… 我寻觅着强盗马匹的踪迹,摸了摸项链。 呵,自然之力么?可笑。 激发身体的潜能,难不成还能力量变大,甚至长出翅膀飞起来? 这时,我感到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树林窜了出来。 来不及反应,它扑倒了我。 我和马匹翻倒在地,它扑在了我身上。 “公主?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然后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擦着我的脸,我定睛一看,呆住了。 “怎么样,我的耳朵好看吗?” 野蛮的饼干(一) 野蛮的饼干(一) 其实早在公元前我就已经出生了。 我睡了五千年,也就是说五千年前我就开始睡了。 我做了无数个小时的梦——我甚至白天也做梦。 一切的一切,要从一只野兽开始说起。那天,我在耕作,突然听到了隆隆的声音。 一群相貌丑陋的人冲进了我家。 他们真是一群野兽! 然而,为首的人却只问我四处有没有山泉什么的。 我说没有。 他们又问有没有水井。 我却从没有听过这种东西。 “就是一个奇怪的,打入地下的洞。” 我说好像有。然而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就像说穿了什么秘密一样,而对方仿佛要把我灭口。因为一个人凶狠狠地,拿着一个雪亮亮的似乎是武器的东西。 那个地方,已经枯竭掉了。在以前的时候实际上是有山泉流到这里面去的。但是后来,山也渐渐没有了,更别提山泉了。 几个人弄开了挡住洞口的杂草,下面深不见底,而且很窄的样子。 然后就有一个人突然被踢了下去,可是竟然被卡住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那个人叫着,因为我也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叽里呱啦,啊……”那人尖叫一声,就掉了下去。 真的是,突然间就掉了下去。 他再也没有爬上来,但是现在却是就在我的身边。 野蛮的饼干(二) 野蛮的饼干(二) “叽里呱啦……” “呱啦叽里……” 我不知道他们他们讨论了什么,但是突然间,一个人凶狠狠地抓住我,要把我扔下去。 “叽里咕噜……” 不出所料,我也被卡住了。 我仔细观察,尽管什么也看不清,可是觉得这墙壁滑溜溜的,有一点点的恶心。 而且它仿佛还在蠕动,不对,它确实在蠕动。它就像一条食道,而我就像被送进嘴里的食物。 随着两条手臂突然袭来的悬空感,我掉了下去。 这个时候,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大,人总会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梦,然后就像突然惊醒一样,坐了起来,长嘘一声。 原来是个梦。 可这不是梦,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化,头部像被狠狠地拽着往上提,然后一阵剧痛而来。 我要去哪里? 是啊,去哪里?掉落了一定时候后,我已经是在这个可能是食道的洞里滑动了。但是估计已经快滑了几天了,我承受着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巨大压力,我几乎已经疯掉了。但是由于奇寒,我的能量消耗不多,可是像这样的话最终可能会被饿死吧。而且水的话也是很缺乏…… 最终,我还是死了,撞在一块巨大的冰上,并且完全嵌了进去。 我失去了所有知觉,我陷入了沉睡。 我梦到了很多,世界的很多信息,朝代的更替,大战的爆发。 然而,如今,我醒了,这还要托那几个南极考察员的福。 我的血液开始沸腾,我接过那个考察员递给我的饼干。 冷笑了一声。 野蛮的饼干(三) 野蛮的饼干(三) 经历过磨难的男人总是帅气的。 帅气的男人就该有帅气的出场。然而,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 但我浑身都感觉不错,除了我的左手毫无知觉,轻轻一晃动。 竟然断了。 真是令人尴尬呀。 我突然拧掉一个考察员的一条手臂,鲜血从断口处涌射出来,他痛苦地叫着,趴到在地上。 这么残忍吗?看着其他几个同样被我拧掉手臂的考察员,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叫着。我却感觉不到悲伤。 我这是恩将仇报吗?可是我也断了手啊,只是没有血就出来罢了。 而且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一定也会想到一些办法把我抓住研究,时刻监视着我,总之,我不会有自由。 也许只是他们不会,但我必须阻止那个考察员。 他正在试图把另一个同样冻在冰里的人弄出来。 他不能出来…… 我清楚这个世界的很多信息,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知道那些考察员身上有着什么危险的武器。 果然,在那几个考察员准备掏出枪射击的时候,我及时地踩断了他们另一只手。 还剩下一个,此时,他另一只手正颤抖地伸入口袋。 他要拿枪吧,我缓缓抬起了脚。 但出乎意料的,他掏出的东西, 是一包饼干。 丧尸爆发(一) 丧尸爆发(一) 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是待在火车上面了。 于是下了火车后我是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但是很明显的,最能感受到的还是气候差异带来的不适。比如说温度低了那么一点,湿度高了很多。 出站口人人拥挤着,而且因为在皱着眉头尝试着打开雨伞,所以更加的拥挤了。 我挤出去后,才发觉外面明明是没有在下雨的。只是有些阴霾,而这可能是因为快要到晚上罢了。 想想也是觉得好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而这一天尽是待在了一个铁皮的箱子里,就像是被禁锢了一样,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呢。 然后就是进了一家小餐厅,小餐厅冷清的很,进来的人总是偶尔,但这也确实是其优点了。 洗手。 餐厅伴有的洗手间有个伴有的窗户,我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是渐渐有点暗了,是傍晚特有的模糊的感觉。 洗完了。 “多少钱?” “扫码就好了。” “嗯,就是这样吧……” 我转而向某些特别的地方走去,某些城市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公园,这些公园的中心都是一个湖,人们饭后前来散步,都会绕着湖走,湖边没有什么围栏,但是总有着路灯在用来保障着安全,尽管它们绝大部分是坏掉的。 可是,这里灯是好的也没有人来呢。 我坐在了一个亭子里。 然后又站了起来,前面是很暗了,灯已经坏了,再往前走能不能看到一些比如男女在湖边的椅子上做着的奇怪的事情呢。 穿过这条路,就已经快要到街上了,身上感觉十分燥热,明明这里是个很幽静的地方。 所谓的街上,就是一条马路,供于车辆的行驶,马路两旁的人行道是完全没有人的,人们在外呆着的,就是大商场。 可能已经开始觉得很烦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 我向左方望去,也还是一片黑暗,只能看见几盏红色的灯。 所以也没有必要写下去了。 所以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丧尸爆发(二) 丧尸爆发(二) 现在我要开始写第二天的生活了,就是可能全部都是日常的那种呢。 一点意思都没有的那种,没有友女,没有友仔。 你不必问我昨晚或是今早呆在了什么地方,这没有任何意义。 此刻,我走在路上,因为无事可做,冷静地就像一个路人。 我所想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眼前居然真的很突然地就跑出了一头黑色的牛,在我前方的街区,那里两旁还摆着水果摊子,黑色的牛就这样从一边的住宅区跑了出来。 这种场景突然地就挑动了我的神经,一副可悲的似乎是幸灾乐祸的心情,想要看到点什么。 因为黑色的牛是往前方跑去的,这对我的安全全然没有威胁,就比如是,我拿着一个密封的玻璃瓶,而里面全是剧毒的蜈蚣。 可是黑色的牛很快就跑出了我的视野,一路上,既没有撞到车辆,也是很懂事地没有伤到任何的人。 然后就会想到一些问题,那种住宅区怎么会跑出这头牛呢,这头牛怎么会从那种住宅区跑出来呢? 我很想转过头去和找个身边的友人讨论这个问题,可是像是扑空了的感觉,周围什么也没有。 “大概的话,最多可能是那里在研究什么东西吧,然后这只变种的牛失控跑出来了。是不是会爆发丧尸危机的呢?” 我笑着对自己说。果然电影看多了就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 这个时候,旁边有的人却很配合我地开始咳嗽了。 也是…… 说的是呢。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明明可以弄的很明白,但是有时候的网络还是会不好。 晚上的时候,又去了那家餐厅,回来发现那头牛已经是在街上被逮住了。 很多人围着在看啊。 果然是头普通的牛啊。 我于是想着回公寓吧。 公寓下有个花园,里面的灯就像昨晚上的一样。 里面的长椅也是统一的款式。 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不停地咳嗽。 这种很热的天也是会感冒的吗。 但是不管了,还是呆在公寓是最舒服的。 丧尸爆发(三) 丧尸爆发(三) 这种简陋的公寓,只够放上我的行李,和事先安排好的床。一般是那些刚找到工作的青年的通常住所。 可能用于公寓的花费会远远低于下面的那个花园吧。 吃饭什么的,只能叫上外卖,或者的话就去外面吃。 生活用品什么的…… 只能下楼去买了。 楼下的小卖部依旧是开着门的。 售货员给我们报以甜美的微笑。 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长椅,是空的。 但是然后就觉得很奇怪了。 现在的话已经是中午了。以往的话,除去前天和大前天,我见到的都是几乎来来往往的外卖员在我们楼下。可是今天却是出奇的祥和。 我上了楼,到了我们这一层后,看到楼道尽头的另一端有人在敲门。 我扫了一眼。 但是两秒钟后,我停下了手上的钥匙,突然不由自主地又看向那边,因为敲门的声音真的很大。 而且…… 而且那人好奇怪…… 因为脸色十分苍白,加上衣服颜色很深的缘故,我能模糊地看到那是一张恐怖的脸。 眼球几乎突出来了,而且一直张着嘴巴,牙齿分明可见,一行一行的血就像是半开着的水龙头一直从嘴里往下流,这仿佛就是他自己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 那个家伙,用丧尸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过,这怎么可能,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而且还是一点都不科学的…… 可能,只是长得比较丑罢了吧。 果然还是先进家里再说吧,没啥奇怪的,要知道像这种“年轻旺盛”人聚集的地方,什么奇怪的人都可能是会有的。 然而,在我用钥匙打开门,发出吱呀一声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那边。 他真的转过头来了……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了…… 他在看着我! 我迅速地进了房内关上了门——在他疯狂地冲过来,而我还呆在原地的时候。 而后是巨大的砸门声! 我本能地把床以及各种东西移过来把门挡住。 假的吧!这怎么可能! 可能,只是个疯子吧。 然后我想到自己的钥匙还在门外没有拔,而且门也是向外开的。 我突然感觉心里一凉,冷汗直冒。 然而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还是不愿意相信那是丧尸,尽管门外的那家伙确实一直很傻地砸门而没想到用钥匙。 因为丧尸什么的总要是感染了什么病毒,或者是化学物品吧,可是我们这里也没有这种东西啊。 应该是个精神病,等会警察来就好了。 我从窗户往外面看,希望能不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是什么也没有,街区很安静。 但是隔壁窗户突然钻出了一个头吓到了我,他疯狂地摇晃着,然后血红的双眼猛地盯着我,用那几乎要裂开的嘴巴对着我嗷嗷地叫着,看样子果然是变异了。 不过他那一副可悲的似乎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对着我, 仿佛本就是想要看到点什么。 红月 红月 看过红月吗? 在月全食的时候,整个月亮就像一只怒目,紧紧地盯着世间万物。 但是另一只在哪里呢? 我们有的人并不会对这个很感兴趣。 如果象征着灾难,为什么还要去看呢? “因为你喜欢啊。”有人说。 我小的时候,不知道是在哪个阴暗的角落受到了刺激还是得了什么怪病,突然开始地变得沉默寡言,而且喜欢了一些怪癖的东西,像缺肢的假人,像全身裹满布料的水果,还有那种面相狰狞的存钱罐, “危险!”老师叫着。 “危险!”一旁工地的大人说。 我总是走在那些安静偏僻的小路,除了偶尔听到的这些东西。 我成了人们眼中的三无少女。 可是还是有人亲近我的。 在我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微妙关系的时候,那个调皮的男生,就是肆无忌惮地接触着我的身体。 “我又来给你讲笑话了,哈哈,你可真是安静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但是他没有讲。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斜着眼睛看着。 他拿着一张纸,放在我同桌的桌子上,然后熟练地折叠起来。 是一只青蛙了。 这可真是无聊。我心里想。 “呱呱。” 我猛地一惊。抬头看向他,因为那个声音,就像真的是从青蛙那里发出来的。 然而他对我只是笑。 “做我女朋友吧。” 这是他给我发消息的第一个话题。 “啊?” “因为是要毕业了啊,我想……” 我没有回复他。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很久,他也没有再发过来什么。 但是再过了很久,他就开始和我聊起了电影的话题来。 安静的夜晚。 我手里拿着冰冷的手机,窗外是密密的黑色房屋,夹杂着一盏红色的灯,没有一点的声音。 每天早上从这些房屋间隔的小路走过的时候,无论是不是雨天,两旁屋檐顶上总是会滴下水来,有时候落在身旁,有时候落在我的头上, 却没有那种一瞬间冰冷的感觉。 默默走过去的时候,人海也没有那么嘈杂了。 于是在另一节突然的课上,坐在窗边的他突然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发出了尖叫。 在一片令人厌烦的杂乱过后,老师们开始打电话,学生开始议论纷纷。 我是完全没有想到这种突然的情况。 但是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被扭动了一下,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自己本来就黑暗的世界,仿佛又被夺去了什么,更加的黑暗了。 每天晚上的梦里,我真的会做到一些梦,梦里自己很小很小,站在马路边上,但是环顾四周,灰蒙蒙的街上没有任何人,只有着不停循环闪烁着的黄灯。 “布娃娃……”我哭着说。 撕碎。 红月是象征着灾难的,但是这里的人们已然把它当做一种乐趣来观赏了。 “我们这里是最佳的观赏地点呢。” 下班路过餐厅时,那个老板这样说。 我是确实想看的,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但是走进去的时候,却突然看见有一个熟悉的人坐在里面。 我停顿了一下,可是果然是他了。 一身的西装,完全不符合这里的格调。 他嚼着东西,抬头看了我一眼。 目光就像很陌生一样。 然后他还是拿了一张纸,但是却是擦了擦嘴巴,站了起来,从我身边走过。 可是,很清晰的,他的眼睛, 红红的。 伊 伊 我在客厅打游戏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从姐姐的房里传来。 尽管她从来都是这么的神经大条,我还是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因为姐姐是比游戏重要的。 果然,她还是意料之中地说出了奇怪的话:“我……我有超能力了。” 就在我刚想用洗洗睡吧这样的话打断她的时候,她竟然真的就在我眼前用她所谓的超能力隔空地把桌子上的杯子拿到了手上。 我在确认过几遍没有什么戏法在其中后看向她,她表现得欣喜若狂。 “可能是短暂的吧。只是出现了我们现在不懂的什么问题。”我实在无法想象之后我的姐姐就变成了电影情节里面的那种超人。 但是说完之后,我就逐渐地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关节好像被钉住了一样麻木,然后就朝她飞了过去。 “真……真厉害。”我说。 “是吧。”她却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说,“刚才躺在床上的时候,因为有点懒,臆想着把桌上的书吸过来,结果在我用力之后真的就是过来了。” 我不得不相信,但是又有些恐怖地看着她,害怕她变成什么怪物。 我足足盯着她看了快一分钟,从她把吸过来的水杯里的水咕噜噜地喝完再蹦哒地走过去放回桌上。 “你干嘛呀,干嘛啊。”“你这是嫉妒不是。”她瞪着我。 “哈哈。”我干笑着。 “我说,我说,”她跳到床上,“既然有了超能力,就要干点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以前办不到的那种。” “对啊,对啊。”然后我跳到了床的另一边。 仔细想了想。 然而就像刚刚中了彩票的人不知道钱该怎么花一样,一下子想不出有什么用途。 “应该没有什么用吧。”我说。 她白了我一眼。 “总之先出去看看吧。” “咦?” “怎么了?” “你出去用的话,不怕引起恐慌,然后被……” “小义啊,你是不是电影看多啦。我们都是有人权的好吧,而且像你姐姐这种大美女,当然是会变成偶像那种啦。” 尽管有些不安,还是跟着姐姐出去了。 姐姐伊是我的很亲的人,记得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姐姐比我高,就常常是护着我,就像是一个女骑士,有时候我玩沙子搭建的城堡,被一些粗鲁的小孩给故意踩坏了,她就会把他们都揪过来,当着我的面,给我重新搭一个。 可是现在……她就是整天宅在房里了。 “小义,小义,你过来!” “哦哦,好的,好的。” 在我眼前的是,一棵很大的树,树下有几个孩子。 姐姐用手指着树上说: “这几个孩子不小心把自行车挂到那上面去了。我来吸下来,你帮忙看着他们。” “咦?” “啊?你不信?” “不,不是这个问题啦。但是,但是这可是自行车啊,这几个小孩是怎么挂上去的。” 但是她没有理我,专心地用手对着树上用力吸着。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自行车也没有掉下来,而姐姐看起来好像有点吃力了。 这时候这几个小孩却开始咯咯地笑起来。 姐姐的脸色越来越红,看起来在不断地在加大力度。我看着她,越来越来地担心起来。 突然地,树上有个什么铁片一样的东西嗖地飞了下来。 就在一瞬间地,姐姐的手腕被猛地切断了,鲜血直流。 “姐姐!” 我疯了似的跑过去扶住她。 “姐姐!” “姐姐!” “小,小义,”她颤抖地说,“我是你最亲的人吗?” “是,是的!”我的眼泪不住往下流。 然后她又接着说: “所以……你要把我写死?” “咦?” 只见姐姐手腕的断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地长出肉来…… “噫~” 我好热啊 我好热啊 D市的凌晨是最冷的时候,尤其是在夏天,虽然不至于冷到流出的鼻涕都能被冻住,但是却是说出的话都可以冷到被冻住。 这个时候,最适合不过的就是去篮球场打一场篮球。于是我约好了朋友,起的很早的,来到菜市场买菜。 “不是说好去打篮球吗,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集合啊。”一个朋友说。 “这是我的一个任务了。”我把买好的菜提起来,放到自行车的篮子里。 “可是篮球场完全在相反的方向啊。” “你就别说了,买菜的话就是这种凌晨十分冷的时候才最好。平时的话,你们起得来吗?” 确实是这样,我呵着热气,看着篮子里面的菜,菜里的水分几乎是完全冻住了,以至于菜的形状和颜色几乎都定格在了这个时间点,这样提到家里时候,能够保持最高的新鲜度,我这可真是一举两得。 前往篮球场的路上,因为太冷,大家都是不愿意说话,甚至嘴巴都不愿意张开,因为骑着自行车的过程中,呼出来气几乎就是被冻成了冰,然后扑到自己的脸上,就等同于往自己脸上吐口水一样恶心。 可是骑了很久,其中的一个朋友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刚刚都经过了家门口诶,你为什么不把菜放过去呢。” 对的啊,我居然忘了。我心想。可是大概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噜噜噜噜……”我说。 我骑在车上,感觉真的很冷了,还好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候一位朋友突然连人带车翻倒在地上,好像是手冻得没有握紧车头。 “我受不了了。”他缓缓站起来,说,“我根本没有预想到有这么冷。虽然是凌晨,但是怎么说也是夏天。”“我甚至穿的还是短袖呢。” 我不得不对他表示同情,我因为在出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穿上了长袖,而且,尽管这样,也是收效甚微。 “我还是回去吧。”他说。 “别啊,都马上到了,而且篮球也是打好了气。”我转过去说,“快起来,你这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和我们一队。” 最后我们还是到了篮球场。 两个朋友却走在了前面,自行车也不锁,只是叉着手,弯着腰,佝偻成一坨,篮球也扔在地上,用脚踢着。 “篮球是用脚踢的吗?”我一边锁着自行车,一边有些生气地说。 但是转身看到篮子里面的菜,似乎有些融化了,虽然感觉到脚底仍是刺骨的寒冷,但是这还是使我有些紧张。 这种冰冷的菜的话我一直是想食用的,但是篮球确实是可以有机会再打。 “那每人进一个球就算了吧。然后回去。”我说。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而是仍然的,这两个家伙,拖动着脚步,发出很明显的摩擦声音,那就像是,两块鹅卵石在碰撞。 终于有一个人捡起球来了,但是他就像抛铅球一样把它扔了出去。 “这个……好重啊。”他说。 “这个好……”他说。 “什么?” “这个……噜噜噜……好……重……啊……”他发出了怪物般的沉闷声音。 我这时候突然觉得他像变成了一个苍白的老人。 D市的凌晨,以前我从未看过。呼啸着的不停的冷风,就像是一个可怕的生物,在擦过我们的身体时候,吸食着我们的生命。 “一定要穿长袖!”出门时,还躺在床上的母亲突然叫道。 “走吧走吧!”我说。 我赶紧开锁骑上了车,看着他们也慢慢拖动着步子过来。 但是不能再等了,我看着篮子里的菜,颜色已经变得有些透明了。 身边的风嗖嗖地吹过,但是没有任何感觉,眼睛已经冷到模糊地睁不开了,前方黑乎乎的。在这个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环境,头脑给我唯一的信息就是自己在一个光滑辽阔的冰面上原地打转。 “我好冷啊……”后面是朋友噜噜的声音。看来是赶上来了。 但是这一瞬间,我突然发现,自己装着的菜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的湿漉漉的篮子。 “什么?什么啊?”我转过头去看路面上。 “我好冷啊……”还是那个穿短袖的噜噜的声音。 “我好冷啊……” “我好冷啊……” 好吵啊,我感到一阵恼火,身上渐渐烦躁起来。 “我好热啊……” 后面的朋友突然在我很近的背后这样说到。 我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去看, 他骑在自行车上,身体的颜色渐渐没有了,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全身就像一个冰人。 “我好热啊……”他噜噜地说着,然后声音渐渐没有了。 阿嚏 阿嚏 离开不裂跌八奇古鲁奇巴斯小镇的时候,我的妈妈告诉我: “你无论如何都要讲文明,懂礼貌,还有就是常回家看看。” 于是我终于像一只活跃的鹰一样拥抱了这个新的世界。 我下了列车。 这里距离城市就有很远的路要走。 “这么远啊,看来要吃点苦头了,就当是人生的第一课吧。” 我抖了抖背包,迈开了轻松的步伐。 一路上的,都是一些砾石或是一堆砾石铺成的路,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路的两边就是金黄的田野,或是水稻田,或是一些我不认识但是广阔茂盛的东西。“这种地方真是宁静美好啊。”我一边欣赏着时不时出现在眼中的竖立的几个稻草人和一些叽喳的鸟雀,一边随脚踢着石块前进,就像一个放学的小学生。我感受着风的吹拂,这可就是在镇上毕业后的自由感,这种感觉就是可以让你现在就躺在路上望一望蓝天也是没有关系的。 可就是有些孤独,一路上无人陪伴。心中有些喜悦,有些兴奋,却只能马上在空中消散。 可如果是有人在身边,路上不停地聊着,却又忘记了对风景的欣赏了。只是会感觉很累,路程太远。 一个人也会感觉很累,在夕阳渐渐消沉的过程,我仍在赶路。后来夕阳下去了,我仍在赶路。这里的地方,就连灯光也没有,唯一照明的是微弱的月光,晚上的话田里也就只剩下蝉鸣和一些萤火虫。但是夜间却有许多的风,风狠狠地吹着,但是十分清凉。我看到一条小溪,溪水也很清凉,猜的话也知道是清凉明澈的那种。 确实是挺美的。 我拉下背包,拿出自制的面包,作为晚餐,站在一个小石头上嚼着。我一边望着远处,一边不自觉地走起来,突然有一种梦幻的感觉笼罩在身上,仿佛走进了童话世界的小山村。 “喂,我说……你迷路了吧!”一位身着白色衣装的少女,站在稻田里,看着我说。 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空灵。我手里拿着面包,刚想说些什么。 可是只见她伸出了手,张开了五个手指,用掌心对着我,像是在施放着什么法术一样。 我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风力在脚下涌动着,仿佛有个风穴在脚下…… “阿嚏!”我睁开眼,已经到城里了。 分裂 分裂 贾不拉矶镇长患病了,而且患的是流感。 在先前我还以为传染病什么的离我们很远,现在是就在身边。 我深情地握住贾不拉矶镇长的手,叹了口气。 得了这种病,最恐怖的不是受折磨的过程,当然也是恐怖的,可是被发现后隔离的话才是最恐怖的呐! 你想想,假如一个人要死了,还在临死前不能体会一下做人的快乐,那么在这个时候明明就已经死了。 或者说是生不如死! 我看着贾不拉矶镇长眼中的血丝,它布满在镇长的眼球上面,像是发了炎症一样。镇长的那张脸也不能说是老了,但是可以看出他很疲倦。 他被关在一个阳光充足的房间里,周围是他一直相信的柜子,摆着书,摆着古玩。这其实就是他的房间了。他想要自由的话,可以掀开窗帘跳下去,但是他怕死。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两条大腿,我能感受到贾不拉矶镇长的腿在战栗,我能感觉到那种恐惧,就是所谓的在回忆中死去,一边回想着美好的过去,另一边又担心自己无法而也确实无法继续这种美好。这样的人不久就会得心理疾病才对。 “你难道不做任何防护措施吗?”贾不拉矶镇长对我说。 “有必要吗,我都来这一个星期了。”我笑着。 看他不说话,我说:“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啊。” 他还是不说话,我又说:“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有趣吗?” 他终于开口了:“有趣?有点趣吧,大概。” 然而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暴怒了,一拳狠狠砸向他:“你说谎!” 然后贾不拉矶镇长就不见了,面前只有一堆镜子碎片。 鱼儿 鱼儿 这个世界有干净的鱼儿,也有肮脏的鱼儿。 有些鱼儿很干净,干净得就像水一样。 然而某些患有强迫症的人,喜欢反复用水洗手。 也就是用这样的鱼来洗手。 有的鱼被洗得脱掉了半个身子,有的被洗得粉碎。 他的手一直被洗,也直到洗出了血。 肮脏的血在水中流动, 被一些鱼吃到了肚子里,一条鲜红的肮脏的鱼就这样诞生了。 这条鱼一直游,一直游,一直游到湖水的尽头,然后又游回来。 渐渐地,一颗白色的东西在它的嘴里出现了。 它贪婪地张开自己的嘴巴。 然后“嗖”地一声被提出了水面。 “这条鱼被污染了,谁干的呢?”这人笑着,然后提着回了家。 鱼被剁成了无数的碎块。 “真是一盘美味的菜肴。”我也这样说。 我也是讨厌这种鱼类,因为它们的肉几乎是无味的,就像白开水一样。 但是这一条却充满至少有辛辣的味道。 我把那条鱼吃了个干干净净,骨头的话也是被碾得粉碎后吃掉了。 手上面全是脏物。 我赶紧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反复地洗, 直到洗出了血。 流血 流血 昨晚做了一个很迷糊的梦。 今早起来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有些晕眩。 “早上好啊。” “早上好。” “咦,早饭不吃就准备出去吗?” “嗯,准备去晨跑。” 可是我在打开门拿自己的鞋子的时候却发现变了,不仅是我的鞋子,而是大家的鞋子都是变成非常高了,穿上去的话 是可以足足增高几十厘米的。 “这是谁弄的啊?”我看着那双鞋,除了上面是用来穿的的话,下面的一大部分都是像是安装了什么机械在里面。 但是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哒哒和嘣嘣的声音。这些声音忽远忽近,突然到跟前的时候着实吓了我一跳。 母亲却是像早就懂了我的意思一样:“你现在是只能穿着这双鞋出去了,已经不同以前了。” 在踏出门口的第一步的时候我就发觉到了,这些鞋子的底部的机械就像是一个接口。而外面的街道和人行道,都已经是由一个个接口的另一端一行行一列列拼成的路面了。 就像是一个机械积木世界! 可是这样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走在这些一个一个的方格里,一步一格,虽然身体很稳了,就算是想摔倒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行动缓慢,就算是去一个邻近的超市也要半天。 这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的前面,我迟疑了一会,“你,你是真的!”我惊呼道。 那个昨晚出现在我梦里的小男孩,笑着坐在路面上。可以看见,他裤子上也是安装了这种接口。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戏耍我?”我愤怒道。 “不是戏耍哦,这都是大家的需要哦。”他表现地一脸无辜的样子,“因为人们生活中的种种需求都是已经可以通过机器人来办到然后送到家门的了,所以,没有出家门的必要了。” “然后机器人的话,会喜欢什么样的路面呢?”他笑嘻嘻地对我说。 说完,地面突然开始抖动了,这些一个个的方块在变换着移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但是我和那个男孩下面的方块却像是固定着。 “放心,有人的方块是不会动的。” 于是,在我身边,我看见的是街道上一个个高速移动机器人从我前后左右不断地嗖嗖而过,留下了甚至持续一秒的重影,刮起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痛。 “它们送过去了哦。你只需要好好呆在家里。这种交通工具可比汽车要快多了。”小男孩坐在那儿,然后用手指了指我的脚下。 我一惊,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牢牢固定住了不能动弹,然后只是一瞬间,就移动到了小男孩面前。 我笑了,感觉很有意思。 “这样兜风应该很爽吧。”我说。 “还有更好玩的呢。”小男孩打了个响指。 我不解,但是一会儿我看到远方好像有个机器人。 然后就突然弹起来,像一个**一样飞过来。 他要杀我? 但是脚被固定住了。 “啊!啊!不要!” 可是机器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来。这样砸过来我几乎会被砸的粉碎。但是居然就在我前面的一个方格停下了, 手里端着一杯柠檬汁。 “哈哈哈哈!”小男孩得意地笑着,笑得前仰后合。 然后天黑了一下。 “有完没完!”我说。 然而在我以为这又是他的什么杰作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手突然从天空伸了出来,把他捉住了。 然后就在我的眼前,把他的手和脚直接地拆了下来,没有流下一滴血。 失忆(一) 失忆(一) 文明的博士先生死在了502公寓旅馆。他的死状说不上奇惨,却是十分的奇怪。因为他是窒息而死的,但是四肢却舒展着没有一丝反抗的迹象。 这不得不让人得出这家伙是自杀的结论,但是法医没有在他体内找到毒药,也就是说这家伙不是在给自己喝了posion后舒舒服服地躺下去了。 “文明的博士先生可是一点自杀的动机都没有的啊!”我这样说。 “是的,所以我们都认为这是他杀,但是作案手法又令人费解,因为法医已经验证,死者是在醒着的情况下死去的。” “那么,死者身上也没有被绳子束缚的痕迹喽。”我说。 “没有。不过你可真是奇怪呐。你这家伙,不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警察之一么,仿佛你是失忆了。” 的确,我在用力撞开房门后,后续的警察甚至还远远没有跟上来,因此,准确地说,我是第一个。但是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而我自己对这些却毫无印象。 不过,当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恶心的画面仍仿佛模糊可见:像鼻涕一样恶心的黏液在地上蠕动,然后它们飞快地聚成一团,流进了厕所。 “我真的是看到了的。那样子的画面……” “这是不可能的,这绝对是幻觉——依我看,博士是被好几个人入室后死死摁住了手和脚,然后还有一个人摁住头部让他窒息。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没有人回答,但是我们坐在室内,靠外面的窗户外已是一片乌黑,夜晚冰凉的风呜呜地刮进来,吹起窗帘。而在这之间,仿佛有更奇怪的声音。 “呜——呜——” “我听到了!就是那个声音!”我激动地打破了沉默。 “你听到了个屁!你这个蠢货,你真该去医院看看了。”他说。 “呜——呜——” 失忆(二) 失忆(二) 我在很久之前阅读过文明的博士的文章,没错,他姓文,名明的——他的文章简直不堪入目,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他这样写到: “世界上是有鬼的。我的朋友,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在这儿,将用一种科学的方式说服你们。 这和我最近的研究有关,你们知道,我是研究第四维时间的。在我一直致力于这项工作并花费了将近一生的……” 我在这里不得不想插一句吐槽,这文明的博士真的废话很多,被杀了也是活该。 “我们知道,一个人除了有物质上的存在,还有精神上的存在,像物质上的,我们称为粒子,一切物质都由一些粒子构成,这些东西可以在任意空间,任意的时间稳定存在,换言之,如果有时光机,这些东西是可以传送的。而精神呢?也就是意识,由于它本身的不稳定,它甚至无法在真实世界暴露一秒,它们只能依附特定的物质虚无地存在。 朋友,请你听好了,时光机能制造出一个小型的虫洞,这在足够强大的能量产生的引力场下是可以实现的,虫洞让一个物体在第四维时间轴上移动,这个过程虽短但是会吞噬大量的粒子,传送后的物体基本破烂不堪或者面目全非——而精神意识这种东西更是几乎不会传送完整的。 虫洞传送完后,会在原来的地方返回被吞噬的粒子形成一种物质——场,而时间轴的另一端,产生的是一个几乎虚空的,没有意识的肉体。 没错,我就是说,所谓的鬼,就是未来的人,利用时光机, 传送过来的! 我们不能知道未来有什么奇怪的人类,但能肯定的是,他们有时光机!而且……” 我觉得这真是荒诞不经,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自然也不会相信鬼。但我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最后一句话: “而且他们的肉体是真实存在的。没有意识,就会像一个疯人院的疯子一样, 杀人!” 失忆(三) 失忆(三) “喂,你们没有在命案现场找到一些什么吗?”我说, “当然,发现了一个小机器,像是玩具。在厕所里发现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东西好像是你最先发现的吧!” “……” “还有什么吗?”我说。 “一些专业性的文件了。”他说,然后又补充道:“这个事情也是你……” 我不再想听他说什么,因为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生病了,明明自己经历的事情却感觉几乎是完全的陌生。 这时,他已经去把热水倒进了一桶泡面里,然后端了过来。 方形的面被热水泡得酥软,他又用筷子摁了下去…… “你是最近有什么心事吗?”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我便对他说: “你相信鬼吗?” “不!” “我认为文明的博士是被鬼杀死……” “你简直脑子有病,还警察呢!” 是吗?我是警察吗?我笑了笑。 在前几天,我的女儿去世了,我就开始变得颓废不堪,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女儿走后,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如果有时光机器,我多么希望回到过去……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文明的博士是很老吗?” 他一脸怪状:“你没看过他?我的天啊!你这该死的失忆的——他可是个老不拉叽的家伙了,一种像随时都会归西的样子。”他啜了一口汤。 “是啊,假如他要乘坐时光机的话——我也是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我会失忆了。” 灵魂卡通 灵魂卡通 学校的绿化很好,除了主要的道路上有花,有草,有树以外,在那些偏僻的地方还有一个湖,湖的旁边还有一片绿油油的竹林。 为什么说偏僻呢?因为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那里都是远路,而平时的课间的话,教学楼离这里又是很远。为什么说绿油油呢?哦,因为这本来就是竹林的颜色啊。 这样的一条远路就是属于像我这种人的。喜欢幽静,而又很是无聊。毕竟别的学生都是忙着去身体运动或是脑力运动了。 我在经过那个湖的时候,可能会倚在围栏上看看风景,我在经过那片绿油油竹林的时候可能会顺便扫一眼,然后就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竹子也是会开花的,虽然是不好的兆头,但是, “咦?这棵竹子开花了?” 我看见绿油油的竹林中夹杂的一丝陌生的颜色。 于是两手插着口袋快步地走过去,脚底踩着杂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着“嗖”的一声,竹林中突然间就像有只野兔被惊吓到了一样,前面的几棵竹子开始晃动。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兔子呢?我更加好奇地走过去,左顾右盼,然后发现一棵小竹子下面有一只红白色的毛绒绒的像是狐狸一样的小动物,它抬着头,用两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这里怎么会有……但是…… 太可爱了吧!我迫不及待地想去把它抱起来,但是自然地,它开始左右地在竹林里逃窜。可是这种速度我确实是很快地能追上它的,然后一扑,把它抱在了怀里。 小家伙却没有看起来惊慌失措,摇着脑袋四顾地看着,仿佛自以为能轻而易举地从我手上逃走。 不用挣扎了,小家伙,做我的宠物吧,我轻轻地抚摸着它,然后笑嘻嘻的。 这种动物我之前完全没有见过,就算是在电视上。它不仅颜色很特别,仔细观察的话,发现除了全身毛绒绒的,它的小脚上还有着嫩嫩的爪子,应该是具有攻击性的,正在我抓住它的小脚仔细地看的时候,突然间感觉怀里一滑。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揉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那个小动物就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女生,而我手里拿着的是她的穿着鞋的脚。 “放,放手!”她说。 “啊对,对不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把脚从我的手中蹬下去了。 我用了几分钟清醒了一下自己,然后看见远处的她只剩下了背影。 遇见史 遇见史 少时不努力,大概描述的就是我这等人了。虽知天下无不劳而获之理,但仍总是妄图一蹴而就。 然而终究还是在一棵古老的槐木下拾得宝剑一把。 宝剑只稍稍出鞘之时,便直露青光。更令人叹止的是,此剑拔出后,竟逐渐巨大,到其定形之后,已然是一把大刀了。 “恐沾有妖气。”我将宝剑带回于师傅察看,他这样道,“古槐之处,人迹罕至,若有此等打磨之剑,必为妖物矣。” 说之时,师傅将剑拔出,待其化为大刀之后,只轻轻一砍,面前的木桌便断为两半。 这似乎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只见他神色凝重地将剑收回刀鞘,一语不发,然后转身离去,却并未把剑归还于我。 我自然明白师傅因是顾忌于我无法操纵那剑,谓我是他所教弟子中资质最差之一——整日妄想着能习得一身好剑术,行走于江湖,却在平日里是懒懒散散,无所作为。 怕是不知学费交于此处是为之何用。“我习于剑术几近半生,却未尝走过江湖呢。”一个较为年长的师兄笑道。 可我是真想成为一个侠客的啊! 在趁着夜色从师傅那里偷回剑后,我 正要溜出学堂。而看门的师兄似乎也是熟视无睹,并未拦我。 于是上山进一树林里,在一树上做好标识。“就埋于此处吧。” 可在正要埋下去之时,我仍有所意识地把剑尝试着拔了出来。 然而不同于白天之时的,这把剑并未化为大刀,反而变得轻巧了,我感到剑柄处来的滚烫的炙热,而手掌更像是为其所控,紧紧地握住了它,而那剑身也越加越的开始变得漆黑。接着,就有如同一道雷击从剑柄处贯穿而来,一瞬间,手似乎就是要给击断了。我惊地扔掉了剑,颤抖地坐于地上。那剑竟想控制我? 但这晚之后,我就再未回过学堂。 在我被背上的那把剑击倒的那时起,它仿佛就告诉了我些什么。 一个人,一把剑,是可以行走江湖的。 果然,在走进城里后,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我。 “来了,来了,客官您要的酒。”店小二也是这样笑着说。 我虽然只是心有得意,但是脸上的笑还是不假思索地露了出来。 我摸了摸自己背上的剑。看着周围那些热热闹闹讨论的人。 惩恶扬善,这才是学习剑术的真正的目的,有人学剑术是为了称霸一方,有人学剑术是为了自我保护,但是真的侠客,就是那种,在有人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他们,然后转身而去,无影无踪。 就像此时刚走出酒馆的我一样。 世间总有些人仗势欺人,这个时候我就看见了,远处的几个喝了酒的小厮在调戏良家妇女。 我轻步地走过去,绕到他们身前,挡在那位妇女之前,那几个人看起来不是怎么凶神恶煞,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是手狠之人。 “怎么?多管闲事?这个女的欠了我们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不是这样的。”那个妇女说。 “别怕。马上就结束了。”我笑着。尽管侠客很少说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喂,你们几个也好自为之一点吧,不管怎么样,欺负人就是不对。” 但是他们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于是我只好微笑着,准备拔出背上的剑。我想好了,把他们身上的衣服砍个精光就…… 但是这时候,一记重拳就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我翻倒在地,从来没有挨过打的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已经开始流血了。头部更是剧痛的厉害,然而我在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而来的都能听到风声的又一脚狠狠地踢在我的胸口,我感到一种沉重的窒息感,好像骨头都被他踢歪了。我痛苦地咳嗽着,模糊地看见他们慢慢走过来,突然有一种好像自己就要死了的恐惧…… “不要……不要啊……”然而妇女被他们猛地推开了。 我从来都以为,那些行走江湖之侠客固然都是习得一身绝世武艺。但是人毕竟是人,不管武艺再如何高强,也无法真正做到对抗数以百计的人全身而退,现在想来,大概,他们不仅武艺高超,而且背着的,也是一把妖剑吧。 “今日我等百余官兵已把你团团围住,你已无处可逃,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然而戴着斗笠的黑衣人,什么话也不说,摘下了自己斗笠,戴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头上,然后冷冷地看着他们,拔出了自己背上的剑…… 那样的场景,以前总是经常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可是我还没有遇见,就已经死了。 避难所(一) 避难所(一) 你能想象当你只是突然想要抬头看一下蓝蓝的天空却看见眼前的高楼上有长着一张恐怖的脸的人疯狂地向隔壁的窗户扑咬着,并且最后还从楼上掉下来吗? 你能想象当你前脚刚走过秩然有序的红绿灯路口,身后就传来一群人激烈的吵闹破坏的声音吗? 或者你是否经历过,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穿着西服的先生从你身边路过,然后突然地扑向前面的一个男生? 我叫陈小义,现在从这里开始我是主角了,接下来的都是我的故事! “你还有时间呆在这里作自我介绍?”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叔拍拍我的肩膀,指指我的身后,然后头也不回地开始往前跑。 但是尽管不用回头,我也听到背后传来的轰隆隆的跑步声了,再看看眼前的西服先生在啃着倒在地上的男生的场景,我明白了,这一章大概是要轮到我拯救世界了。 我自信地迈开了腿,准备开始奔跑,但是却只是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 这一下子突然就让我开始慌张起来,虽,然知道自己是有着主角光环,但是自己要被如何处置却总是难以预料。这石头的存在可能就是想着让我葬身于此。 我慌乱地爬起来,回头望了一眼,这才仔细能看见,就在自己眼前的,那些满脸是血的陌生人!他们饥渴而又麻木冰冷的表情,顿时让我心底一凉,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我大概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吧! 那些应该称作怪物的人,就直接地用手抓到了我的脖子后面,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开始不顾一切拼命地跑起来。 往前方的是一个公寓下的小花园,要不要跑进公寓呢?我这样想着但是已经跑到了公寓入口,然而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从黑暗的门道里突然地涌出一群的人。 “我的天啊!”我一个急刹车,赶紧改变了方向,从花园的另一侧跑去。 但是身后的那群陌生人并没有很快地跟上来。我只是能从背后听到痛苦的叫喊声离我越来越远,看来涌出来的人里面是既有怪物也有普通人了。 我从花园的栏杆翻出了花园,这几块地方很多灌木挡着视野,看样子是没有被什么怪物发现了。 我于是坐在栏杆下,休息一下。看看前面的话,是一条城市中心的河了。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但是突然间就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了,转头就看见一个面色血红的大叔的脸。我惊地跳了起来,看见他居然开始爬围栏了!完了!完了!又要开始跑了。 我以为这种地方已经算的上有些安全的了,但是却会被一个怪物偷袭,是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没有听到声音吗,如果是没有围栏的话我可能就已经凉了。 我跑到了马路上面,后面的怪物还是在爬着围栏,看样子是卡住了,果然还是应该有些笨重才是对的吧。 但是,但是,现在应该往哪跑?对,对的,后面的怪物给了我时间思考,要赶紧思考才对,赶紧的,去车站坐车逃离?不,太远了,警察局应该会安全点吧,但是我也不是很清楚警察局在哪啊?我看着远处那座河上的巨桥,桥的另一边完全是一个模糊陌生的城市。 但是我听到马路的后面那头已经传来了奔跑的声音,没时间了!我只能继续无脑地往前跑着,一边跑一边望向桥的时候,才渐渐地看到,桥上那些时不时跃动的小黑影。 这个地方?是已经被困住了吗? 谁来救救我啊? 我已经不能往河的那边去了,只能仍是一边在马路上跑一边朝着靠着公寓的这边的建筑看。 我最害怕的,就是在一望无际的马路上跑的时候,马路的尽头,会突然的能看到,那些更多陌生的黑影的出现。 仔细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只是一个学生从D市坐公交到这里来参加一个运动会。 不过这个运动会,可真是讽刺呢。 避难所(二) 避难所(二) 繁华的城市总是除了高楼还是高楼,当然,这是形容河的对面的。 在跑过了那一片公寓区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些普通的小房子,也有比较高的楼层夹杂其中,就像是鹤立鸡群,在这之间的远处,我还能看到一个很显眼的楼尖,那是我本来的目的地。 小房子不是那种长着烟囱徐徐冒烟的了,但是门前种着花草,当阳光照在窗户上闪到我的眼睛的时候,还真有些情调。 原来的话,这种原始的日常是这样的美好啊。 但是身后能隐约传来的叫声告诉我,这里很快就会肮脏了。 如果灾难是从那边开始蔓延的话,只要我跑的够快,就是安全的吧。 但是如果不是,边上密密麻麻的房区里,又有多少怪物呢? 可是又怎么会有那么多? “该不会是会传染的……这该不会是丧尸吧!”我突然这样想。然后惊吓地摸了摸自己的疼痛的脖子后面,出乎意料的,尽管非常疼,但是并没有流血。只是抓破了皮。 不过确实,人无论如何也还是人,就算是变得很疯狂了,在手上没有任何爪子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像老虎狮子那样,一瞬间地就抓得人鲜血直流——人身上唯一能让人直接流血的大概只有牙齿吧。 那种场景可能只是在电影里的。 想到自己没有被感染,不由地又增添了几分动力。 然而这种乐观还是很快地被浇灭了,马路的尽头已经出现了几个人影,它们一颤一颤地,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也就是说,我跑了半天,还是在被包围着? 那么一开始,我是不是就该找个避难的地方躲起来? 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跑进房区了。 可是我承认我又错了,在一跑进来,就能看到一个个房子的大门都敞开着,十分安静,但是虽然没有听到什么破坏的声音,我却已然感到自己羊入虎口了。 然后果然的是,我在拐角处的时候,就看到了。 它正蹲在地上用嘴啃着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在脖子上啃出一道口子后,就用双手像剥玉米一样……我不想描述,眼前画面太恶心,以至于我吐了出来。但是,我还是愤怒地,生平第一次抱着杀“人”的想法,狠狠地往它脑袋上踢了下去……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躲起来,能躲多久就多久,可是周围矮小的房屋一点的庇护感都没有。 直到我到了一栋高楼前面。 门也还是开着。 不管怎么样,也只能进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像是从天上落了下来,蹲在我旁边。 我抬头看了看,有个窗户的防盗窗开着,还在来回地摇晃。 他站了起来,正好和我彼此看了一眼,但是我们都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我们似乎都懂了各自的意思。 楼里的他拼尽全力也要逃出来,认为希望在外面,而我,想要进去,认为在里面才会有安全感。 可是我一进里面,果然立刻就听到了楼梯里充满了暴躁的脚步声,而电梯,好像已经停用了。 但是电梯口有张海报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画的一个万丈深渊。 画的是如此的逼真,以至于我都不自觉地踩了上去想验证真假。 然后我就掉了下去。 避难所(三) 避难所(三) 如何用文字来描述画风突变这个词呢? 我在掉下去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样的一栋楼下挖好逃生隧道的,以至于我慌忙地竭力向上爬着,直到我看到了逃生隧道里明显地写着几个大字:安全出口。 我沿着所谓的安全出口不停地走着,不知道过了是多久,然后在走过一个土质的楼梯后,推开木盖子。 竟然是,到了一座山上了。 不难发现的是,远处就是这些和我一样过来的人的聚集所,但是还是很尴尬地竖了一块箭头的牌子,指向那里:避难所! 我赶紧地往那里跑去,因为在我看来,往往避难所的周围都会围绕着所谓的难,避难所的周围才是最危险的。 就像我所预计的那样,这个避难所,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进去,周围竟是挖出了巨大的深沟,然后过去的话,应该是要走桥吧。 可是并没有发现。 只有一扇铁门,铁门一推而开,但门的后面即是不见底的深渊。 这是陷阱么。 然而我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突然间,一座机器桥从对岸的一头拔地而起,然后直接地伸了过来。 欢迎你,我仿佛看到对面人在这样说着。 这种情形似乎有些宏大了,但是我走过了桥。 那人就立刻不由分说地对我说:“外面的世界的丧尸想要通往这里只能通过这座桥。” 他看了看我的疑惑,又接着说:“放心吧,这里是绝对安全的避难所,只有拧动门把手才能开启桥,但是野蛮的丧尸是不会这么干的,他们只会掉下深沟。” 果然是被认为是丧尸的啊。 我听着他如此得意地津津乐道,但是他很傻的想法却不难地显现出来了。因为把这种能够让外界联系到里面的开关放在外界,这是无论如何也会让人心不安的吧。 可是几天后我才发现我是错了。 在那个之前,我也是渴求着自己能够找回自己的安全感,所以希冀于能呆在避难所。 “应该安顿几天后会有人来接应这里吧。” 但是非然,在这呆了几天后,我才发现这完全是一个私人的为世界末日发生而特意准备的,避难所。毕竟那种自动化的桥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弄成的。 可是,真的是有人会是这么无聊的吗?我看着那个一脸严肃,而又让人看了想发笑的“首领”。 这里真的食物齐全,也是能吃到那种很有油腻感或是有辣味的食物,而且水源也是充足的——在这个被深渊包围的小地方。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敢问。 “但是我还是想回家啊。而且只有家里才会有很亲的人,比如我姐姐。想想如果不能再见到她,这该有多痛苦啊。” “外面是很危险的。”他们这样说。 得了吧,我大概这样想。他们可能根本没有在这之后出去过,发生灾难的,可能只有这个城市,或者说,只有那个地方而已。 我看着光秃秃的深沟里,只是有着杂木杂草,虽然叫着深渊可能会更有形式感,可是它并没有尽到它该象征着死亡的责任,因为里面连一只不小心掉进去的丧尸都没有。 这个地方,可能只是臆想的安全场所,一个连人都几乎不可能会来的地方。更别说丧尸了。 所以回到前面的话题,其实是我错了,因为丧尸会不会拧门把手什么的,根本就是无所谓了。 每天晚上在这里睡眠的时候,还得要遵循着严格的规定,偌大的房子里面,只会住着几个人,每个人只能单独地住一层,并且到点后会有人把门锁上,为的是防止其中有人变丧尸而造成大量的扩散。 当只有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咔嗒一声的锁门声,然后离去的脚步声回响在悠长的走廊里,这种突袭而来的孤独所产生的恐怖是不言而喻的。 “我受不了了,让我走吧!”那种看见丧尸撕裂人时的恐惧早已不知抛到了何处。 “外面是危险的。”他们这样说。 于是没有人把桥放下来。 今晚是这里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的雪花大会,就是用机器造出的那种雪花, 在空中飘舞。 我坐在一旁看,但是想着想着, 突然想哭了。 花心(一) 花心(一) 印象里的外婆家,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也是在乡下。 那个时候,除了因为不用上高中的课堂,是最愿意到这里来的。 在这种远离城市的地方,老人家总是会想着办法编各种奇怪的传说。 “在我们后面的这座山上住着山灵哦,小孩子不听话,晚上就会派狐狸偷偷溜进来,把小孩的耳朵咬掉。” “骗子。”我掐了一下外婆的脸。 大人们总说我不像女孩子。 “你瞧瞧这个孩子,哈哈。”妈妈尴尬地笑着。 因为,小小的我,正拿着一根稻草,正在高兴地乱舞着。 “女孩子的,能够这么活跃也是很好的。”外婆笑着说。 “嘿呀,嘿呀。”我不断地用稻草打着空气,开心地就像一个小孩。 “嘿呀,嘿呀。” “嘿呀,嘿呀。” “好了,好了,停一停吧,马上要吃饭了。”妈妈看看外婆,有些无奈。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活力来自于哪里,但是我也不想去思考这些。 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喜欢我的,包括阳光,空气。那我也应该多喜欢它们一些。 但是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我,却在跟在一排排打着雨伞穿着黑衣服的人的后面,一步步走在泥土里,踩出了一个个水洼。 没有人说话,世界安静地只能听到雨滴滴的声音。 可是走在前面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那个哭声,就像心在被刀割一样疼痛。 然而我不想哭,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我把手指伸出雨伞外,只是感觉到雨水有些冰凉而已。 大家愁眉苦脸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啊。 在他们一群人蹲在那里点头,弯腰的时候,我转身走进了树林里。 树林里的话,果然是立刻没有了那种压抑的气氛,能感觉到一股清凉。 而且,树木下面都长着一丛丛生机勃勃的草,鲜艳的花朵也夹杂其中。 以前的我,从未这样安静过。 但是现在安静了下来,才发现这些一动不动的花草,才是真正的美丽。 花心(二) 花心(二) 身后传来的的哭泣声渐渐没有了,我于是一路向着树林的深处走去,希望能看到更多的这种画面。果然,红的黄的紫的,花的种类越来越多。 我蹲下来,细细地闻着,然后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住手!”突然一个男生说。 我惊讶了,没有料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 但是看着那个男生的穿衣打扮,就像一个怪人,而且还戴着面具。 “怎,怎么了?”我说。 “你为什么想要把花摘下来。我的意思是,花也是有生命的。”他说出了这样就像剧本一样尴尬的台词。 “哈哈。”我笑了,“因为我高兴啊。” 说完,我就把花摘了下来。 但是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地花藤就突然开始蔓延了,然后把我摘花的手给绑住了。 “你好好反省吧。这是你应有的惩罚。”男生说。说完就转身走了。 “啊?什么呀?”“喂,你赶紧放开我啊!” 但是直到天渐渐地黑了,他也没有出现。 藤蔓依旧是把我的手捆的紧紧的。 慢慢地,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也没有听到有人因为我不见了而在呼唤我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害怕起来,但是没有哭。 这个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盏灯,原来这个男生早就来到我前面了,就在那里一直打量着我。 “你想干什么?我错了好吧,我以后不再摘花了……” 但是还没等我说完,藤蔓自动地就解开了。 “捆住你不是我的做法,是花自己生怨捆的。”他向我伸出了手,“现在,花残余的力量应该是没有了。” 他拉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然后看了看,突然惊讶地说:“你流血了?” “关你什么事。” 但是在灯光的照射下,还是能看到一行血从手腕处就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盏灯,其实是一团很明亮的火了,因为还能看到烛影摇动。 “在树林里点火,不怕烧起来吗?”我说。 “那是你的幻觉了。”他笑着。 然后还没等我继续再问,就已经看到了,前方的, 无数闪烁着的火焰。 花心(三) 花心(三) 男生抓着我的手腕,然后吹了一口气,然后我的手腕上的伤就好了。 我不得不惊叹于这种神奇的事情,但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不疼吗?这样子应该很疼的吧。我能感受的到。”他说完,然后露出了自己另一只手,手腕上流着血,“这种方法是有代价的。” “可能吧……”我说。 “你可真是奇怪。”他说,然后就直接地拉住了我,“穿过前面那片火林,你就可以回去了。以后可不要再乱摘花了。” 我没有理他的话,只是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他是妖怪吗?还是幽灵?或者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类。 这样子的人,真的在山上存在吗? 没有一点尴尬的,他牵着我的手。就从一处处闪着光芒的树林中走过,注意看这些火光,好像一个个还像是有生命的小精灵,在欢悦地舞蹈着。 然后一只火光扑闪着翅膀验证了我的想法,它轻轻地停在了男生的肩膀上,收好了翅膀,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这样子的人,真的在山上存在吗? 但是我依然不想说出任何的话。 因为从之前的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对待大自然的方式错了。 自己原本以为热爱着的阳光空气,就像黑化了一样交织在自己世界,再也不能给自己一丝的温暖。 只有自己才是最可爱的吧。 我低着头,不想再看到那些没意义的东西。 “怎么了?”男生停下来,低头看着我,但是仍然戴着面具,面具上面画着花朵,好像真的是纯天然的一样。 我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索性地,有点粗鲁地把他的面具直接摘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没有生气,而是对着我笑着,笑得就像一朵花一样开心。 然后,他就狠狠地捶了我的脑袋一下。 “你可真是调皮啊。” 我有点想笑他,但是刚想说点什么,他就往前推了我一下,我这才发现已经走出火林了。 “走吧,可以回去了。” “等,等一下!”我突然转过身说。 但是眼前看到的是,他已经不见了,而是一只火光化作的狐狸在原地,那只狐狸向我慢慢地走过来, 然后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但是我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一定不是一个梦, 我走下了床,感觉头有点晕,但是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居然看见,外婆坐在门的外面了。 她在阳光底下正织着毛衣,看见了起床的我,然后对我笑着, 就像花朵一样开心。 痛苦的声优 痛苦的声优 住在我隔壁的是一位中年大叔,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工作的,但是每天会在楼道里看到他抽着烟走过的时候,就会感觉他一副真的好成熟的样子。 但是也还是邋遢的,这是我在路过他居住的公寓门口时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看见的。他的桌子不知道上乱糟糟的摆着一些什么,然后还有就是最明显的早已经扔到门口的一团黑黑的卫生纸——像是被踩扁了一样。 我对他的印象瞬间就降低了。 本来也是无所谓于这些的,而且他于我也是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生活似乎又及其有规律的他,每天在特定的时间点都会被我碰到。比如早上出去的时候会看见他迎面走来啊,比如中午回家的时候会看见他在开门锁啊,还有比如晚上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必定也会在窗户外面的路灯下看见他,或者是在和什么人聊天,或者是抽着烟在等着什么人。 然后他突然往我这里看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就好像自己是偷窥被发现了一样,赶紧低下了头,继续洗着盘子——也就两个盘子。 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要偷窥他啊? 而且什么啊……这也不能怪我吧,自己偏要天天站在那里。 这种人啊,生活如此的有规律,就像是身上调上了闹钟,然后的话,明明是骨子里是个懒虫,还偏要在外面装成一副绅士样。 怕不是个变态吧。 可是我还是知道了他是什么工作的了,一次在厨房洗碗的时候,终于听到和他交谈的人走后这样说到: “明天记得把那两个角色配音配好一点哦。” 是一个配音演员么? 我看着他渐渐地从路灯下走开。 这样的一个普通大叔,会是配什么角色的呢?我真的很好奇,突然很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可是就算是每天都会遇到,我也从来没有怎么听过他说话,印象中,即使好像听到过也是那种好正常的声音。 但是当着面去问的话,应该是会很尴尬的。 早上的时候,果然他又迎着面走来了。但是我注意到他正在看着我,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紧张地走过去,可是直到和他几乎擦肩而过也没有说出口。 呃……还是算了吧。 然而在今天傍晚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他在窗外的路灯下。 只有几个戴着口罩的人从路边经过。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开始起了雾。 可是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了,雾也没有散去。 这气象也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过了好几天也没有散去。而且越来浓。如果出去的话,不戴口罩都是完全不行的。 我也因此已经被安排放假了。呆在家里,没有出去。 我隔着窗户往外看,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生活用品已经快不够了,我必须得出去买一下。 刚打开门,一股白色的雾气就猛地钻进来,我才发现,楼道里面竟然也已经充满了浓雾。 我赶紧地出去然后关上门,然后发出很响亮的砰的一声。 走到外面后,感觉就像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 浓浓的雾几乎覆盖住了一切。 我戴着厚厚的口罩,脚底湿漉漉的,眼前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走着走着,突然地感觉一滑。 一个人接住了我。 “噜噜(谢谢)。”但是我戴着口罩说不出话。 可是,我却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开始搂住了我,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小姐,这么大雾的天,走在外面要小心哦。”一种很奇幻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那种声音,很温柔,就像动漫里虚拟的男主人物的声音一样好听。 在这个什么也看不到的世界里,这个声音就像一道音符一样流进了我的耳朵里,融化了我的耳膜…… “哦……哦……噜……” 可是他突然就像被噎住了一样,仿佛给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挣扎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尽管当初有很多人给了我不少关于找男友的建议,但是现在想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 我的前男友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成为我的前男友后,现在又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离开了。 不过确实是我提出的分手,因为实在无法忍受着他无时不刻地窥视着我的生活。 可是说是窥视,其实也确实只有具象的意思,因为这个窥视是他仅仅告诉我的。 既然已经告诉了之后,又怎么谈得上窥视呢? 他的身上各处总是装着一些微型的摄像机,拍摄着他所有路过的地方,从人群拥挤的街道到十分幽静的小路。 可能从上到下,再从左到右,一个人从他的身边路过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完全知晓了。 “我认为这种事情是很有意义的,所以每天出去的时候,也再也不会那么无精打采,就算是去上很累的班。”他说。 “确实会让人十分的兴奋。”他说。 想到他并非只是窥视着我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种安全感,他是在窥视着整个世界。 我看见着他每一次开开心心地走出门,每一次快乐地回来,把孩子般的笑容挂在成年的脸上以至于有些猥琐——但是我始终还是没有觉得奇怪。 直到之后看到的笑容也没有那么明显了,也就是明白了无论什么事情,久了之后,便会变得乏味。 可是他马上就在警局里解释给我了。 因为是骚扰女性的情况被拘留了。 “我大致知道你是被误会了的吧,没关系的。”我说。 他默不作声。 桌子上摆着一大堆的摄像头。 “就连鞋子上也装有,你是想拍出3d的立体效果么?这些都要被没收了!”警局里有人在怒斥他了。 看样子在此之前他是大概解释了一下。 然而,听到这句话后的他还是突然颤了一下。 我也颤了一下。 在那天之后,他似乎像是受了打击,那些摄像头真的花了很多钱吧。于是他再也没怎么露出过笑容。 进门的时候。 一脸的愁容。 出去的时候。 “但是你还有我啊,虽然你的兴趣爱好不能继续了。”我着急地跟他讲。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乱地走了出去。 似乎有些可怜的。 可是在傍晚的时候,我突然踢到了床下的一个铁盒子。 半遮着的窗户发出一点吱呀声,窗外太阳渐渐要落山了,这是能感觉到的。看着眼前这个铁盒子,突然地感觉到的背后有一只冰凉的手,将自己置于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傍晚的房间,像是比夜晚还要暗,看不见什么东西。 量变引起质变。 “只要木桶足够的大,就能装下我这一生所需要的水吧。” 我第一次对存储卡感到了恐惧,那黑黑的,满满地装在整个盒子里。 这,将是他的一生么? 每天将摄像头装在自己身上,记录下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 分手之后,每次想到这件事,虽然感觉他的做法有些渗人。 但是却也是有些伟大的。 于是他最近提出了复合。 在一个小餐厅里,我一直打量着他的衣领。 “没有了哦”他说,“我已经不再用摄像头了。” 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哈哈。”我尴尬地笑着。 可是他奇怪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带有红点的眼神, “我回来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