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三生石缘之旷世绝恋》 香包 “秦军攻来了!”斥候骑着快马驰骋在临淄城中。 路旁的乞儿冷冷的望了一眼斥候背后的旗子,继续敲打着他的脏碗筷。有气无力的喊着: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吃剩的也行啊,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他一头散发,脏兮兮的脸蛋让人不觉感到怜悯。破烂的衣衫在夏天还是可以凑合的,但是到了冬天呢?一米刚过的个头和童稚的声音可能是唯一认得出他是一个儿童的标志,可想而知,他是一名孤儿!沿街乞讨的其他乞丐叫他“小补丁”,可怜的孩子有时实在饿的不行时,他会去和狗争食物。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这样的孩子实在太多了,真是“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 大街上走过去一男一女,男的是儒生打扮,女的妖艳不已。突然,那女人停下了脚步,扬起下巴来对那男的说:“先生此去王宫想必定是荣华满身,不若妹妹我买了平安符,求哥哥带上,一来保得平安,二来也不枉妹妹的一片真情!”说着她故意往男的身上靠了靠。 男的在腰间抱住那女的,只是动作轻微,街人并未瞧见而已,随声应了“嗯”。 乞儿痴痴地盯着那女子,感到她美丽极了。当然,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尽受眼底。 那女子轻轻推开了儒生,径直走向卖平安符的老婆婆旁边,随便取了一个黄色的平安符,又给了那婆婆一两银子,然后转身便走。 “姑娘,我找您钱。” 老婆婆急招唤道。 “不用了。” 她回过头来笑了笑。 这一笑,夕阳的余晖恰好也映在她的脸上,淡淡的胭脂红映衬出皮肤的粉嫩,再加上那不直不促的墨绿色眉黛,更是映衬出那一双大眼睛的水灵,小乞丐沿街乞讨数十年,见过美女无数,什么大家闺秀,还是青楼名妓,比起眼前这位女子,便逊色不少!盯着她,小乞丐顿时感到她非凡人而是仙女下凡! “谢谢。。。” 不过老婆婆这句她并未曾听见。 她轻轻的把那平安符系在男子腰带上,二人便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突然,小乞丐发现那女子路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他爬了过去,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香包。他轻轻的拾起来,如获至宝。他接下来的数天都是在喜悦中度过的。他静静地研究着这香包,之见这香包做工精致,秀工精美,想必是一位巧手之人的精心之做。又见香包上绣着一个小小的红字“倩”和一对白鹭,一只闭目养神,一只提神警视。 “想必这就是那姑娘的名字了。”他猜想。 有一天早上,他从庙里爬出来,双手托着用从卖馒头的那里偷来的油纸包着的香包,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不把它还给她呢?乞儿心里嘀咕着。 “她那般地善解人意,肯定不会怪我的。” 他转念又想: “不妥,她若嫌弃我,弄脏了她的荷包,我又该如何?” 辗转了一天,小补丁决定去找她!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起了身,向城中去转悠,希望能碰到那个姑娘。 但一连几天,都没有碰见,他几乎都绝望了。 终于,他忍不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同庙栖息的老乞丐。他是老乞丐捡来的,他叫他爷爷,老乞丐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城郊的“文昌庙”就是他的家。 “孩子啊,人活着总该有个盼头,你去找她吧。” 乞丐语摸着他的头说。 这一夜是漫长的,因为老乞丐伴着雷雨死去了。小补丁用三个昼夜为他挖了座坟,又在老乞丐的坟前哭了一夜,第四个清晨,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往秦国咸阳走去。 “咸阳城中果然十分繁华,听说韩国已经灭亡了,新制成颖川郡。” “是啊,估计秦国一统天下的时间不远了!免了战火,我们生意也就好做了。” 他听路边的商人议论道。 “那边有人打擂台!” 小布丁闻迅赶了过去。 只见一个大汉,赤手叉腰,将来挑战的众人一一撂倒,拳脚之下毫不留情,手段残辣,震悚四周。擂台之上,生死在天,这就像一条铁的规定,千百年来吓退了多少胆小的人,一时间再没人敢上台比武了。 “谁还敢来!” 那壮汉向台下呼喊道。突然间,台下鸦雀无声。 他仰天长呼: “予乃秦国第一勇士,田霸王!” 原来,这天是咸阳一年一度的“尚武节”,秦人尚武,众所周知,秦先灭义渠,再取西戎,而西戎义渠都是蛮夷之族,骁勇善战,秦人能将其征服,秦人的武艺可见一般。 靠近台边的人开始退却,这时小乞丐却开始敲碗,因为他实在看不惯那人飞扬跋扈的样子。 “谁还敢来!”田霸王又喊到。回应他的又是那个声音,这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头望去,竟是一乞丐,他便不去理会。但每逢他说完一句,小乞丐就开始敲碗,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响声,而且都是五下,且音调渐渐提高!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对他疾言厉色道: “别敲了!” 是的,这个人正是小补丁。他之所以弄出奇怪的声音就是为了表示愤慨,历来他都是对恶霸地主之流有独有的恨意的,他觉得,自己和别人同样有着一样的外表和面孔,为何别人锦衣玉食,宝马香车,自己却要和野狗争食受人欺凌?适才见田霸王将上台之人打残数个,只觉下手太狠!所以他就用这种方式表示愤慨。 “小兔崽子,你活的不耐烦了!” 田霸王终于气恼了,就像狮子被苍蝇惹毛了。突然,小补丁感到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他便飞身跃上了九尺擂台!他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才一摇一晃的站稳了。旁边的人顿时看傻了眼,原来真是高手啊! 台上比武,生死自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人们只是静静看着,以为这乞丐有不为人知的功夫。但小补丁确实什么也不会,他知道此时遇到这等恶霸已经凶多吉少,可是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谁推他上来的!于是他下意识的往身后看去,却只是一群寻常百姓,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我。。。我是被人推上来的!”他解释道。 可是没等他继续往下说,田霸王已经作揖道: “有志不在年高,没想到小兄弟这把年纪就已经有这般武学境界,真是让人佩服啊!”这一招从天而降的功夫已经把天霸王吓住了,因为这步法明明就是已经失传的“天外飞仙”,这步法他师父曾和他提过,说是这步法的精妙就在平地而起,高空落下如翩翩轻羽。他此时心里在打鼓,现实和表象的矛盾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孩子看似年幼,却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多半是受过高人指点,刚才的那招平地跃起的轻功我此生从没见过,他又隐于乞人之间,不知他武功到底如何,不过上台了的都是对手,暂且不顾年龄大小,不若先设法探探虚实!” 于是不再等待小补丁解释,飞身上前,扬起一脚向小补丁脸上踢来,但这一脚看似踢脸,实则是探探对方躲避的身法。 突然,小补丁感到有一股气流从背后传来,于是身体不自主的飞起,让那一脚踢了个空。台下看小补丁飞的如此之高,当下傻了眼。突然,小补丁骤然降下,直踏田霸王脑门!人们看见田霸王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而那小乞丐也一摇一晃地倒在了地上。 还未等人们反应过来,小补丁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抓起,之后就是耳旁呼呼的风声!等台主登上擂台时,只见一个黑影在一瞬间携走了打败田霸王的小乞丐。还没等台下的人反应过来,那黑影已经掠过数个屋顶,向远处飞走了! 君子 “君子临难,隐忍不发!”小补丁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举头望着天空,嘴里念叨到。之后,他便再一次晕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已是翌日中午。那中年男子,转过头来,冷冷说了声:“过来吃饭!”小补丁没敢吭声,他此刻正在享受着第一张床的温暖,也感觉身体软弱得不行。但他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于是战战兢兢的起了身,走到桌子前站着。 “坐!” 那人头也不回的下了命令。 于是小补丁就地坐了,但他还是不敢去动筷子,尽管桌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佳肴“。那人也不去理会小补丁,问了句: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小补丁。 “姓什么?”他再次确认道。 “小补丁。” 之后他就不再问了,因为他已经看出这孩子是真傻了。 以后的日子里,那人每天除了让小补丁砍柴做饭以外,还时不时地教他认认字儿,或者教他几招功夫。渐渐的日子久了,小补丁开始叫他师父,那人也不去在意。但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其实就是一对主仆,但对于小补丁,他却是唯一的亲人。但山里是没有外人的,很显然,这是一名隐士,他武功高强,就单凭台下助小补丁的那几招就可以看的出来。 久而久之,小补丁的眼界开始宽阔,武功也循序渐进。他才想明白那日发生的事情,原来助他打败田霸王的正是此人,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小补丁渐渐认识到原来他师傅是有名字的,他叫松涛。是游侠家第四代传人,他曾早年效忠于秦国,是秦王的卫队长,有一次战役中,秦王命令卫队增援,他们以寡击众,全军覆没,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他面对那一堆堆的死尸和乌鸦,便放弃了官职,后来也曾行侠于江湖,也就是那个时候,人们才知道他是第四代“游侠天子”,再后来,他厌倦了纷斗,从此便归隐山林,不再纠缠于诸侯江湖之中了。其他的小补丁也没去多问,这些都是等松涛想说话时,他才大着胆子去问的。 他发现大叔对他越来越好,他也就胆子大了许多,每天快乐的笑着,练着功夫,很快便过去了六七年……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咸阳的王宫之中,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在念着《诗经》里的句子。突然,她在此处停。 了下来,把书轻轻放于案上,扬起头来,注视着她的老师问到: “老师,‘君子’是哪种人?” 老师一时语塞,顿了一会儿才不得不答道:“‘君子’是指德才兼备的人……” “德先于才?” “嗯……是的。”老师若有所思。 “哦,莲儿知道了。” “公主博学多思,果真聪颖啊。”那人忙拍马道。 “老师过奖了,不过,按这《关雎》,我总觉得君子太俗了……” 是的,少女都是渴望自己的英雄的,尤其是深宫中的女人。说这话的,正是秦国的公主赢莲。 山谷里,小补丁开始了他人生的新生活。他对这种生活是极其珍惜的,只有风雨过后的彩虹才是最美的,这是人的本性,这种本性在孩子的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孟子说人有三心,怜悯之心、羞耻之心、满足之心,小补丁正在经历着他人生中最满足的时刻,即使是打柴时候树上传出的几声蝉鸣都是那般悦耳动听,这就是孩子的童真,只有在愉悦的环境里才会表现的淋漓尽致,似乎这蝉鸣,鸟叫,蛐蛐声都是有趣的都是神秘的,他在思考,无时无刻都在思考,思考这大自然的奥秘,思考夕阳为什么那么红,思考天是蓝的可云为什么是白的,思考天上到底有没有美丽的仙女,她们是不是传说中那么善良,给他带来新鲜美味的食物。这就是童稚,一种无邪的美。 反正那人也不会催着他回去,据他估计这谷中是没有野狼的,因为兔子很多,山鸡很多,那人也不曾叮咛让他莫要走的太远,这一片丛林就成了他的天下。仿佛他就是霸主,整个天下都属于他。终于,夜幕降临了,这孩子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奄奄一息的残阳背景中走了出来,身上负着一捆柴和,满脸堆着笑容,仿佛那刚刚出世的释迦摩尼,满脸微笑,行动自如,而心灵却洁净如洗。 那男子任旧在饮着酒,见小补丁回来了,就对他说: “孩子唉,快些放下手中的柴和,陪大叔来看日落!” “大叔,我可以喝你的酒吗?” 小补丁抠了抠鼻孔大着胆子问道。小补丁已经来到谷中整整一年了,这是另一个年头的仲夏,这一年来,都是那人教小补丁做饭、捡柴和、洗衣服,甚至隔三差五的领他到镇上打上几斤散酒。顺便将养的鸡下的鸡蛋和兽皮卖了,买些柴米油盐。粮食都是自己种的,兵荒马乱的年月,能寻的那么一片安宁的地方真是当属不易。每日大叔除了和做些小补丁做些日常家务就是教小补丁认字读书了,看着满屋子的竹简,小补丁爱不释手,他以前经常路过书馆见有钱人家的孩子读书,心里很是羡慕,他吃饱饭以后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得到精神的满足了吧。如今日日盯着这满屋子的书籍他几乎手不释卷,《五艺》《六御》他读得样样精通。每日傍晚,大叔就教他练剑,大叔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很疼他,在小补丁的心里,这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亦是老师。这爷两就这么过着,一来一去数载就过去了。此时的小补丁已经是弱冠之年,意气风发,他一身白色的袍子,头上是大叔在二十岁时亲自加上去的高冠,既是读书人,理应整理地像个样儿,这是大叔在给他加冠时说的。 三生石的传说 关于“三生石”,总有美丽而凄惨的传说。它本是幽冥之路上的一块普通石头,由于那途径幽冥之路的第一位鬼魂写下了爱人的名字。 而开始改变。接下来那些途径“三生石”的鬼魂便开始在这块巨石上刻下这一生最爱的人的姓名,以便来世再看。 那三生石后便是那个古老的“奈何桥”,桥头那位善良的孟婆总会强行灌给鬼魂那让人遗忘所有“孟婆汤”,之后便是轮回转世。 所以,在泰山之颠有一块巨石,巨石之上有块美玉。往来的人们都会在这巨石上头刻下倾心之人的名字,以求此生长久的姻缘。久而久之,人们便称此石为“三生石”。那美玉便是广为人们称道的“石心”,江湖传言说,鬼谷家创始人“鬼谷子”也曾带一名女子来到此处许了愿望,后来,由于齐王在微服私访中碰见那名女子,并对其一见倾心,将其娶回了宫里。当时年少的“鬼谷子”由于无德无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了自己,于是,他便访遍名山大川拜访各路名师,终于学有所成。但当他再次潜入宫中,意图救那女子出来时,那女子已经是齐国王妃。她贪图荣华,命令侍卫抓了他,他受尽苦楚才逃了出来。自由之后的“鬼谷子”已然无心江湖,于是来到此处,凭石而立,将毕生绝学刻于其上,所以那石头也就成了天下武林人士争夺的至宝,不过,自鬼谷子去世以后,鬼谷门徒便把“三生石”当成至宝,并派高手世代保护。 “我王既知那‘三生石’宝贵,为何不将那玉石搬了来,深藏宫中呢?”齐国王庭里有位官员向齐王进谏道。 “爱卿这话算是说道寡人心坎儿里了!那剩下的事情就有劳爱卿了。” 进言那人便是齐国将军李岩。 “李大人早年也是深热武学之人,老朽听说那三生石石心上头记载着绝世武学,这三生石若是进了我们齐国宫殿,那我王宫岂不永无宁日了?我王三思而行啊!”相国知此举必激起群豪暗中潜入宫中,引起不必要的事端,马上出言阻止。 “老师过虑了,一块玉石而已,引不起那么大的风浪。况且君上对这宝物也是倾心已久,我们做臣子的理应尽心竭力满足我王的心愿啊!” 齐王一听可以看的到倾心已久的宝物,便喜笑颜开的说: “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事成之后,寡人重重赏你!” 于是,李岩便带着卫军来到了泰山之颠。负责保护“三生石”的数位鬼谷门徒见众多军队靠近自己,心生疑惑。 一女子开口道: “师兄,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齐国军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男子微微一笑。 这师兄妹乃是第三代鬼谷传人樊郡衣座下两个弟子,男的长得粗黑而高大,他遥遥指着前方,胳膊外露,均匀的肌肉线条在臂间显现了出来。江湖人称“千里烟波”,名叫林巫峰,是樊郡衣的大弟子,使着一支短铁棒,寒光逼人。由于轻功卓越,可以在千里江面上飞腾而在一般人看来就像江面上尽是迷雾,看不见他的人影。所以大家称他这个名号。 女的生的羞花闭月,皮肤白嫩,目光清澈,时时透出她的聪敏,淡蓝的轻纱下是婀娜的身姿,在二十出头的女里,她当为魁首。使一柄宝剑,剑柄底端镶着一块白玉,剑柄深蓝色,再配上总是略显淡蓝的剑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柄宝剑。是的,当初樊郡衣收这位弟子时她才十岁,是他最小的弟子,它便解下腰间从不离身的配剑给了她。 “师妹,我且在此看着,你速速带人去禀明师尊!让他老人家明断!” “嗯。” 她一起身,山风拂来,微微撩起她蓝色的裙摆,美丽的肌肤顿时吸引了数位弟子,但大家碍于她的地位,都没敢回头去。 “猴子,松鼠,你二人陪我走 一趟。其他人陪师兄守在此处!” “好的!”叫猴子的孩子兴奋地道。平时他便最喜欢跟着这位师叔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丽,更是因为她温柔善良的性格。 在山后的丛林里,有个装饰华美的岩洞,这就是鬼谷门的所在地。此洞宽十数丈,高七丈,就是一个地宫!里面灯火通明,四周以整齐而美丽的石头砌成,进入其中,才发现岔洞奇多,每个岔洞口处都用金粉写了三个字。大概是“门宗宫”、“山水宫”、“掌门宫”、 “弟**”…… 那女子进了洞宫,便径直向“掌门宫”走去。 “师祖闭关期间,不容外人打扰,不知师叔驾临所为何事?” 一个弟子拦住女子,低声细语道。 “快去通报师傅,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可是……” “齐军大举侵山,防碍了大事,这罪名师兄你可担当的起?”猴子不愿看女子被拒绝,朗声道。 那男子瞪了一眼猴子,欲言。便听得洞内传来苍老的声音: “琳儿,进来说话……” 突然,洞门大开,众人见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身着黑色的袍子,盘腿端坐于石台上。 “师父,齐军大举侵山,恐是为了‘三生石’,我与师兄们不敢专断,特来禀明师父。” “给他们罢了!” “什么?给他们?我们鬼谷门徒世代守护此物,如今给了出去,且不说欺师灭祖,江湖人上我等又如何立足?他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众人思索到。 “师父,传门之物,岂可送于他人?琳儿不懂。” 她想来以师父的为人,此中必有玄机。 “这闭关期间,我推算天理,发现‘三生石’必将重现于世,江湖必将又兴风浪,这期间,‘三生石’必将寻得有缘人,而我鬼谷门徒也将在此劫中有灭门之祸啊!”老人实在不忍再说下去,便就此打住。 “你等且带众弟子各自散去,传下号令,凡此劫中存活的最后一位鬼谷门徒,便是鬼谷派的下一任掌门!” 听到此处,秦琳便一时不知所措,她知晓师父的本领,如今他老人家既然下了如此命令,想必事情必是十万火急了! 于是,她便马上向山颠奔去。但当她临近时,却发现尸横遍野。 “师妹,你快走!”当岳琳持剑杀到林巫峰身边的时候,他正与李岩大战! “师兄,要走一起走!师父刚刚下令,让我们送出‘三生石’!” “走啊!” 他突然跃起,持棒一挑,三生石的石心飞了起来,快速的向岳琳飞去,稳稳落入岳琳手中。李岩见状,立刻快步向三生石跃去。这时,他突然感到有股气流席卷而来,他凭适才交手的直觉,就知道是“千里烟波”。突然,他将手中的刀换入左手,连连在空中砍下十八刀,林巫峰顿时感到刀风逼人,他连忙将棒中间握住,缠指转动,将一半的刀风挡到别处,意图避过另一半刀风。 但眼见李岩在空中又使出一招,向岳琳砍去!他也顾不得另一半刀风了,便立刻一个空中翻身,让那一半砍到右臂。快速抢到李岩前面,推开了岳琳,李岩的刀正中他的胸口! “若是光明磊落的打,你必伤不得我分毫!” 林巫峰盯着李岩故意将‘光明磊落’说的很重。 谁知李岩突然大笑道: “光明磊落?林巫峰,你也太把自己瞧得起了吧?!” “阁下声东击西,找妇孺下手,难道称得上光明之举?” “哈哈。。。”李岩仰天大笑。 “林巫峰,你就不要再装君子了!难道你真的不认识你的大师兄了?” “你是。。。你到底是谁?”林巫峰的脸色变得铁青。 “怎么?这才过去不到十载你就把师兄我给忘了?”李岩仰天大笑,似乎他体会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林巫峰细细审视一番李岩,面色缓了过来,说道: “师兄,原来你没有死。。。我十多年来日日为年少轻狂的时候犯下的错误而忏悔,如今就算死在你的刀下也算无悔了!可是。。。你为何要引狼入室,这让师弟我实在难以理解!” “引狼入室?我早已和你们鬼谷家没了干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鬼谷子弟全都死无葬身之地!”李岩咬牙切齿的说道。 只见他将刀扬起,几个虚空步伐踏出,顿时风从四面生出,撩起众人的衣襟,连续打出了鬼谷派众弟子耳熟能详的‘残月十八决’!林巫峰慌忙迎战,他以棍当剑,二人几乎同时转身,又同时攻敌人下盘,同时抬脚撤步。但在武功高的人看来,这二人的招式虽然形似,但内在差别很大。李岩步步生风,内力凝结的气浪将林巫峰逼得无路可退,就在李岩使出第十招“残月生海”的时候,他的招数突生变异,原本这招二人都应当是倒立着飞到空中,在空中用兵器与敌对战。谁知李岩反倒用双脚去缠住林巫峰的铁棒两下,使得林巫峰两击落空,又是一个空翻,一刀刺进了林巫峰的后背,林巫峰和李岩就这么背靠背站着,口吐鲜血的林巫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这不是残月生海。” “对,师弟,这是阴阳家的武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师父的‘残月十八决’都是阴阳家前掌门星北泰教的,星北泰给师傅的都是不完整的招式!”李岩凑到林巫峰耳边悄声说道。 “天意啊!”林巫峰大喊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岩,倒了下去。 说完李岩将刀拔了出来。。。 “师兄”岳琳连忙杀了过来,一把将即将倒地的林巫峰抱住。 林巫峰任凭口中鲜血涌出,笑着盯着岳琳,低声说道: “师妹,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我想永远永远。。。陪着你,一生一世,恐怕以后不行了。”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双目渐渐地淡了。 把嘴搭到他耳边: “师兄,我也是,打小我就仰慕你,如今我们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她把目光盯向了手中的长剑,猛的提剑向自己的腹中刺去! “不要!”话音落处,一个十五六的孩子的手攥在了剑上。 李岩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他吃惊的并不是他用手攥住剑,而是适才腾挪的身法。快的简直不可思议!那身法已经超出了他平生所见! “猴子,你给我放开!”她命令道。 “不行,我不能让你死!” “不知阁下是什么人?适才腾挪的步法出自何派?这似乎不是鬼谷派的功夫吧?”李岩惊奇道。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只见他左手一用劲,将岳琳的手从剑上弹开,右手握住了剑,便出现在了李岩身后,剑身横在了李岩的咽喉处,但他却下不去手。 “杀了他!我命令你杀了他。” 岳琳突然清醒了过来,大声喊到。 “师叔,我从没杀过人,我。。。我下不去手!” “小师父,我看你适才腾挪的身法必是出于阴阳家的乾坤步,那林巫峰就必定不是你师父,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如放了我如何?” 李岩见状,知道猴子下不去手,就想出了缓兵之计。 “闭嘴!你狡猾的很,我懒得与你多言。”猴子道。 “是是是,小师傅高见。” 突然,猴子侧耳而听,高喊到: “师叔快走,有埋伏!” 他一个箭步移动到岳琳旁边。也顾不得岳琳同意不,就拉上她向山涯下跳了下去。 突然间,箭如雨下。 “大人,我们中了秦军的埋伏,这是秦军的弓弩!” 李岩也是久历沙场的人,他深知这三人弓弩的威力,如今从这箭雨判断,必定秦军人数有数万。但当他的念头刚闪过头脑,身边武功稍。 低的人已经纷纷倒下。 李岩突然明白了猴子跳涯的原因,便也径直跳下了山涯…… 天外飞仙 小补丁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地过着单调的生活,但他总是感觉心里缺了些什么。于是他便去问松涛, “大叔,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呢?” 松涛盯着他看了看,突然开怀大笑。 小补丁被大叔的笑弄得不明不白。 “是不是觉得陪着我老头子在这山谷中闷得慌?”这一问把小补丁问住了,他立刻开始辩解。 “怎么会呢?和您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行了,小子,别以为我没年轻过,做男人要敢作敢当,你就承认了吧。”他眯着眼睛道。 “是!” 这次小补丁回答的很利索。 “想来你已经住在这里八年了,是该出去闯闯了!今日刚满弱冠之年,我就将这信物给你吧,出去闯一闯吧。”老头笑眯眯地对他说。 第二天,松涛递给小补丁一个包裹,告诉他: “你便去外面闯荡吧!不过记着,你师父松涛已死,不得向外人提起!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得做违背侠义之道的事情!作为‘游侠天子’不得无名氏,我就给你起个名字,便称做郑乾坤。天下男儿,身当震世,游侠天子,岂能无闻?” 郑乾坤跪倒在地,拜了三拜。壮言道: “大叔,我一定谨记教诲!” 咸阳的街道是东周最为繁华的地方,郑乾坤走在咸阳城中,感到外面的世界是这般新奇,对于久别重逢的世界,他已没有当乞丐时的悲苦。当黑夜到来时就找了客栈意欲在此住下。店小二仔细打量了一个衣着平平的公子,一看都是江湖中人。他高冠白衣,身负一件包袱,手掌粗大,步履稳健,可以看的出是位江湖中人,但是他又温文尔雅,吐字文雅,想必是位儒生。无奈之下,便灵机一动,想起了住店所需的证明身份的文碟。 郑乾坤是不知道有什么文碟的,于是答道: “我不曾识得什么文碟。” 小二心想,这人必是别国探子,国法有规定,知情不报是死罪。他便让郑乾坤在此稍后,他去请示掌柜。此时掌柜正与约来的妓女同床而眠,小二走近门边,听的里面传出女子的浪声。又听得那女子道: “大爷,不要这样嘛,人家害羞。。。” “宝贝你高不高兴啊?告诉大爷嘛,大爷有赏……”老板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们掌柜怎么还不出来,让我好等啊!” 小二突然听的身后有人说话。急忙回过头去,见郑乾坤就在他身后,于是小二便匆匆将郑乾坤推着,忙低声说道: “没有,公子多虑了,我们掌柜说了,留公子暂宿……” 将郑乾坤推到了隔壁的房间中去了。 正值半夜时分,郑乾坤突然从床上翻了起来,心想:“为何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以他的武功,已经可以听的出十几里以外的风吹草动了。他静静地在心里默数着: “一个,两个……两个纵队,一个领队。行进步履整齐,这应当是官兵!” 但见他翻身上了房顶,果不其然,他看见的正是一个领队带领一班衙役,排成两个纵队,正向客栈走来…… “开门!” 小二忙向客栈门前奔去。看见外头火把通明,又听得声音,便知是官府中人。 小二大开店门,招呼众人进了店里,道: “不知诸位夜深到访小店所为何事?” “把你们掌柜叫来!把所有店中的人唤醒,我们发现有齐国探子逃进了这里!快去叫人!” 不等小二反应过来,众人就已经逼迫上来了。 “嗯嗯!” 这时,掌柜也从房中出了来。马上下楼招呼道: “小店绝对不敢戏弄国法,怎敢私藏逃犯?诸位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掌柜的,我等知你‘栖鹤楼’在咸阳城里是第一客栈,可我等奉命来此,就得罪了!” 领头的衙役朗声道。 “既然诸位要查,那便查吧!” 这时,小二才想起没有文碟的郑乾坤来,但此时为时已晚了。衙役们已经纷纷上楼将客人一一请出,但令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那些人里就是没有郑乾坤。 “仔细看看,有没有画像中的人!” 他向身后的衙役下了命令 。只见众衙役涌上前去,一一查看,但都摇了摇头。 “难道情报有误?”捕头心里嘀咕着。突然,他灵机一动,走近柜台拿起了帐簿,又盯着旁边的人看了一圈儿。把掌柜叫了来,问道: “怎会突然缺了三人?” 掌柜的是常年经商的人,头脑灵活的紧,立刻唤来小二,责备道: “你不知夜里人出去时要登记吗?” 小二也明白掌柜的意思,立马假装向掌柜报道: “由于掌柜的正在休息,我就没敢打扰您。有位公子没有文碟,正在上房入住。” “在哪个房间?立刻领我等去!” 捕头唤道。 众人拥入其中,见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正端坐于椅子上。 “这位公子,我等深夜造访,是为公干,请出示身份证明文碟,也好让我等了了职责。” 捕头见此人品相端正,想来是位雅士便是贵家公子,便不觉客气起来。 “请您恕罪,我实在不知道您所言的文蝶是什么。” “此人气度不凡,行为举止都像高手,想必也不是好惹之人,不若好好商量一二。待实在不行时再出下策!” 捕头思索到。 “我等例行公事,请先生勿难为我等。” “我也是初来贵地,还未来得急取得文碟,实是失误。也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若和了此事。也不免扰了大家清梦。” “这样也行,只要公子让我查看一下公子行李,文碟明日补办就是。” 郑乾坤思索了一阵,便点了点头。那捕头向身后的衙役失意一下,那衙役便向郑乾坤桌上的包袱走去。并将包袱中的物品一一拿出。三锭金子,一把剑,一本书,还有一个纹着八卦的铁盘。 “游侠天子!”当那捕头看到衙役从包袱里拿出的最后一个物品时,顿时大惊失色。 他突然退后三步,持刀而立,凝视着郑乾坤,眼里满是惊奇。 “你是松涛?不!” 他又马上否决了这种推断。 “不可能,松涛想来已经四十出头,又怎会如此年轻!但你手持游侠天盘,必是游侠传人,阁下究竟是谁?” “在下郑乾坤。不知大人为何如此惊慌?” 郑乾坤久久未见世事,实在不知游侠传人乃是各国追杀的要犯,杀了游侠传人便可封侯!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由于游侠家武功盖世,学识庸厚。各国诸侯都怕游侠传人创立出第八个国家来,所以早在第二代游侠时,就已经班下了追杀令! 松涛不告诉郑乾坤这件事情想必是因为他对郑乾坤有绝对的自信吧。 “你是第六代游侠天子!杀之封侯,但我何况不是贪图名利之人,江湖事江湖了,我们单打独斗!” 那捕头突然一个燕返飞身上了房顶。 郑乾坤虽然不明缘由,但见气氛不对,便思考到: “既然他要打,我便陪他打就是了!一对一总比一对多的好,再说,上了房逃的机会也多!” 他便在桌上取了包袱,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推开了挡路的衙役,站在栏杆前,向房顶望了望。说了句让所有人啼笑皆非的话: “小二,拿梯子来!” 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郑乾坤。堂堂游侠天子,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居然要梯子上房! 房上的何况听见这话,心中更是不解。 “去取梯子,小二!” 小二见他不像开玩笑便下楼去了。等梯子取了来,他不紧不慢地爬上了房。 “阁下这是看不起我吗?” 何况突然感到郑乾坤在戏弄他,不禁怒火中烧。 “您莫生气,我实在是爬不上来!” 只见何况突然刀锋一转,刀气化作怪风袭来。郑乾坤凭着本能飘到半空,躲过了这股凶凶地刀气,似天仙般落了下来,单脚尖着地,手里提着包袱,另一脚提于膝间。四周的风明显加剧,扰的四周观众的眼睛都凄迷了。 这时,郑乾坤突然四步并作一步。跨步上前,一个转身,突然身边的风聚为一把利剑直刺敌人面门。何况见状,他也不急,久历沙场的他自然知道此乃虚着,郑乾坤此举必有后着。他便不动,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可另他非常困惑的是,郑乾坤并没有把剩下的那七成功力再发实着攻击他不备的方位。而是越过他向远处逃去。 “不好,这小子要逃跑!”这个念头闪过时,郑乾坤已经去了二十步,他便马上追赶。但由于起步就落后了,再加上轻功差的太远,他追着郑乾坤越过了数个小巷后,便觉得内力不济,但。 看郑乾坤跳跃自如,便不觉服老了。他在追的同时喊出了一句话: “小子,想来你师父松涛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曾在泰山之颠挫败七国高手,一夜成名。今天你这般逃跑,可是丢尽了你师父的脸啊!” 谁知他的激将法还真管用,郑乾坤,突然一个燕返立在空中。朗声道: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是儒家的说法。适才我见你不以多欺少,又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折了你的面子,才引你出来。我师父的故事我实在不知,但乾坤实不敢辱了师门。有什么本事便使出来吧!” “好小子,心机不少啊!说实话我很是欣赏你小子,但君命难违,国法难背,只有得罪了!”何况叹了口气。 “您出手吧,既然我是通缉犯,您也就不必顾得这许多了。” 郑乾坤知道自己成了过街老鼠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见此人对自己又这般怜惜,不觉感到肃然起敬。 只见何况突然一用功将短把刀拉成长把刀。郑乾坤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刀是把大刀,套接成短刀,以掩人耳目,只有面对强大的敌人时,他才会使出全力,将刀恢复本来面目,由此推断,郑乾坤开始觉得此人是个高手,内力不薄,功夫极好,轻功也不输于自己。他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胜他。 “如果我要与他速战速决,那肯定得费一番周折,今日我为鱼肉,不得不小心应对,只要他等得救兵到来,我脱身便难了。不知道我和他硬拼内功,不知谁胜谁负。暂且试试吧。” “既然你是高手,我便不留情了,我这套‘何家六十四路刀‘虽然威力不小,但在你师父眼里也是小菜一碟,当年在泰山之颠,我二人战了两个时辰,但最终还是负给了他!不知他当年。 挫败我的那着‘剑走偏锋‘你学精了没。今日我便再试试吧。”他边说边跃步砍来。 “踏雪逐云!”郑乾坤忙向后闪避,但刀锋始终贴着他,躲避不得。突然,郑乾坤倒立空翻,侧身回转,手里的剑也顺势拔出。意图使出一招松涛独创的剑法来将刀锋引向别处。但令他费解的是,那剑居然拔不出来。他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叫苦,大叔坑的他不浅啊!也开始责怪自己粗心,没有检查一下,以至于剑生锈了都不知道。但他还是使出了招。 旁边的树立马被砍倒了数棵。但接下来这一招使得郑乾坤占了绝对的上风。他将剑横空抛出,几个瞬间移动贴近对方身体。直接抓住了何况使刀的那只手,然后将内力运到掌心,猛的向何况送去。 何况突然感到右臂一震,马上运功抵挡,但由于他发出的第二刀已不可挽回,他不得不使出全力,但令他意外的是。郑乾坤的内功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松涛,这时,他的右臂失去了直觉,被生生震了下来,血肉横飞。郑乾坤也没有料到何况的内力如此不济,或者说自己的内功太出乎意料。他感到非常惭愧,硬是撕吓了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右臂。马上用手扶住他,给他运功止血! 何况万万没有料到郑乾坤的内力这般超群。失去右臂的痛苦已经使得他失了判断能力,但他自知技不如人,但撕下手臂这等残忍之事确实有违侠道。又见郑乾坤为他止血,而不取他性命甚是不解。怒道: “你折我右臂,又这般假惺惺,是怕辱了你游侠天子的名声?” “前辈莫怪,我适才怕功夫胜不了前辈,才想与前辈比试内力,谁知却折了前辈一臂。晚辈万死莫辞!” 一听这话,何况似乎有些明白了,再加上郑乾坤运功止血,已经不是那么疼了,他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回想适才的情形,也知他或许并非本意,只是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但毕竟是折了一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何况心中甚是痛恨。 “郑乾坤!你莫在此假腥腥!” 郑乾坤知道多说无益,便想给何况一些补偿,但又见他那般眼神,便再次道歉之后离去了。 山崖之下的洞天 话说那日鬼谷门人遭秦军围攻,猴子纵身携着岳琳跳下了山涯。 但天总是会给辛苦的人开个后门,尤其是像猴子这样身怀绝技却惨遭冷眼的人。他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正午,太阳刺眼地他刚睁开眼睛又不得不闭上。但想起他适才怀里抱着的岳琳,便强撑着透支的身体爬了起来。四下张望,之间岳琳稳稳地躺在草地上,呼吸均匀,胸脯一起一浮的,猴子马上羞涩地把目光移开,盯着她美丽的面庞。都说一个年轻人如果盯着另一个少女超过一刻钟就会奋不顾身的爱上她,更何况这个盯了十几年的小伙子呢!他是暗恋岳琳的,只是从来没说过,也没有机会说,就那么在人群中凝视她,凝视了许多年。 最令他欣慰的是每次岳琳无意地冲着他的微笑。他也依稀记得三年前在门派比武中他被指为岳琳剑童的日子,那是他第一次接近岳琳,那也是他最快乐的三天。每逢他的师父林巫峰对着岳琳说情话时,他总是龟息在一旁偷听,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偷听是被人不齿的,但在猴子看来,这一切都是自然的,他也不必拘于礼法。 每逢此时,猴子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替岳琳感到幸福,也在心里嫉妒林巫峰。 他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因为岳琳醒了。她睁开眼就看见了身边的猴子,又回想起山涯上苦战的情形,便问猴子: “你……师兄他们呢?我们这是在哪里?”但语气十分缓和,可能是见了涯上的一幕,知道猴子并非常人,又和他共同沦落此处,便觉得二人位置对等了。 但猴子是不敢渐越礼节,恭恭敬敬地答道:“师叔,那日我见秦军放箭,急忙带你跳了下来,这是何处我也不甚了解。” 岳琳试图站起来,但身体实在是太重了,她轻轻的“啊”了一声便躺下了。猴子急忙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岳琳见是自己人,便将头靠在猴子的肩上,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重重躺在了猴子怀里。猴子吃了一惊,往后一退,竟把岳琳摔在地上晕了过去……他见状,又慌慌忙忙地把她扶起来,给她输送真气。突然,猴子隐约觉得远处有人在靠近,他立马收住真气,静心聆听。隐约觉得有人在数十丈外偷听,于是他纵身跃起,跃到最近的一颗高树上,远远望去,发现一个人正往这边走来,步履蹒跚。猴子突然觉得那人似曾相识,对,正是跳涯的李岩。 那日李岩也随他二人跳了下来,猴子和岳琳之所以活着完全是靠了猴子的轻功。而李岩从那么高的山涯上摔下来,能够存活已经是万幸了。从他前行的步履判断,是摔断了腿。猴子实在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但又不想让他接近岳琳,因为他杀了林巫峰,一但岳琳见了他,必定血刃相见,说不定还会逼他杀人。想到此处,他再没敢犹豫,便飞身到了李岩头顶的树上。李岩抬头望去,一手举起单刀,指向猴子。 “敢问阁下是?” “你不能前去,我师叔会杀了你的。” 猴子直接开口道。 “这小子武功极好,却这般傻乎乎的,不过他明知我杀了他师父,却还顾我的死活,不但在涯上放我一马,今日又顾我生死。”李岩终于认出了猴子,于是李岩笑道: “小兄弟,我只是四下走走而已,此处四下环壁,我一连找了三日,全无所获,我们恐怕要老死此处了!你适才说你师叔?可是那岳琳?” “没有出去的路了?那也就是说师叔也出不去了,她会在此处陪我一辈子……”猴子不敢再想下去,但他还是太高兴了,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岳琳就是一切,可以和她长相厮守,那他也自然得到了整个世界,他才懒得管去不去得去呢!一辈子在此处岂不更好? “反正你不能过去!你杀了我师父,灭我师门,我总有一天会为他们报仇的!”猴子想起和他一起成长的那些师兄弟,心中不觉愤怒起来,但他实在是太善良了,尽然对这大仇人也下不了手。 “唉,我也是君命难违啊!” 猴子也懒得和他多言,话传到后,便又一个纵身,不停的了掠过树梢,回到了岳琳身边。此时,岳琳已经站了起来,由于适才猴子给她输了真气,体力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她见猴子从树上飞了下来,便很自然地冲他微笑了一下。猴子这次表现地很镇定,也微笑着回应了。 “师叔,适才我四下看了看,这里真的是四下环壁,根本没有出去的路,唯一出谷的方式就是沿着峭壁爬上去。但我们也没有那么长的绳子,幸好这里是石山,即使下了暴雨也不会塌陷。这方圆千里,绝对是一个世外仙境,我适才爬上最高的那棵古木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野兽,估计也不会有猛兽生活在这种地方。不过你抬头看看,那天上盘旋的老鹰却是死死盯着我们呢!” “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岳琳很焦虑。猴子看了出来,便开口道: “我们暂且在此住下,再找一找有没有别的出口。” 岳琳适才遭遇了灭门之祸,心里甚是难过,便点了点头,低头坐在了岩石上。猴子也没有多言,从小的苦生活使得他也没有几个朋友,也不爱多言,便拿了岳琳的长剑,见岳琳没有什么反应,便一个翻身,飞向了远处的树丛。 一会儿,他背负着许多荆条回来了,又去旁边使出一招“蛇行八方”。便看见许多粗枝断了下来,看的岳琳都很是疑惑,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猴子的功夫如此之高。但见猴子将粗枝一个个拖了过来,在一块宽敞的斜坡上堆积了起来。将分枝一个个砍去,又把粗枝削成一个个尖顶桩。又在斜坡上挑了块稍平缓的地方,将几块巨石搬了过去,铺成平缓的地基。又把砍好的木桩一头栽在土里,另一头担在石头上,逐个平铺,形成平缓的木头地面。 接着,他将四根粗高的木桩的一头埋在在木头地面的四角,形成四根柱子。用荆条缠绕另一端,形成了房顶,在一旁死死盯着的岳琳终于明白了他在搭草屋。 “这里石面很平缓,为何要将草屋搭在半坡呢?”岳琳不解。 “师叔,那里湿气太重,呆的久了,就容易得疟疾。这半坡虽然高些,但气候暖时,湿气在上,气候冷时,湿气在下,是住人的最佳地方。今日我就住在外面,这屋子让给你住。” “要不我来帮你搭吧。”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便也七手八脚地加入了。不过都是猴子来搭建,唯独让她抱些干草。不一会儿,房子就盖好了。 “泰山大会迫在眉睫了!” 岳琳注视着远方的天空说道,坐在一旁的猴子缓缓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岳琳,然后缓缓地回过头去,似乎觉察到近期以来岳琳的眼中多了许多东西。不过他虽然涉世未深,但脑子却是十分伶俐,就安慰岳琳道。 “那泰山大会说挑选出一名德才兼备的人来统领武林,为内部透出的那个秦始皇即将诛灭百家的阴谋做准备。我知道你心中惦记国仇家恨,但如今我们困在这谷中,既然已经不能出谷,不若坦然面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毕竟我们不能活在昨天啊!”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身为鬼谷弟子,怎么会那么好的阴阳家武功?” “师叔切莫多猜疑,这是一位老前辈教给我的!”他看见岳琳那奇异的眼神,也不想再多瞒她,就缓缓的将情由细细道了出来。 “那位老前辈他不让我说出来,是怕鬼谷门人加害于我,鬼谷门规森严,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当时我清楚地记得是四年前,那一夜我照例挨了一顿师父的拳脚,心里郁闷,就独自一人跑到山后的洞中抓了山鸡偷吃,因为门规规定弟子们只准吃素,我们实在饿得慌,都是半夜去偷吃野味的。这个时候,有个苍老的声音从洞中传了出来。 ‘哈哈。。。老樊头当年在灵狐墓前曾经发誓此生不再食肉,不曾料想你这后生如此爽快,竟也不愿受缚教条,实在像老夫年轻的时候啊,如果你能将手中的烤肉举高一些。我就让你做我徒子徒孙的老大!’ ‘你是谁啊?’我生来胆大,看见头上有一个白胡子老人,胡子足足有二尺长!谁知道他竟笑得更加开心了。 ‘当年老樊头抢了灵狐,让我遗悔终生,如今我抢了他最有潜力的弟子,也算两清了!’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老伯您为何要倒挂在石壁上呢?’ ‘这是蝙蝠的绝技,我从蝙蝠身上悟出来的!让头脑充血,气血逆行,方可使得天下奇功无一不通,便再无常人练功走火入魔的危险了!’ ‘我不懂!’ ‘不要紧,将肉举过头顶你就懂了!’ ‘老伯,您是不是饿了?’ ‘对,谁看见你手中的肉不馋啊?估计就是那老樊头,心里也是直痒痒啊!哈哈。。。’ ‘那给您吧!’我将肉扔了过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吭了一口肉,又将肉扔给了我,‘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酒,将酒肉全扔给了我,我也是饿了好久了,没顾多少,直接吃了起来。我们两人一人一口酒肉,很快就将酒喝完了。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腹中有一股热气聚集,而且越积越多!到最后直接散发到了全身,我感到全身剧热,便马上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但丝毫没有减轻,谁知那倒挂的老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嘴里教着我导气的口诀运着内力帮我平息内息。 以后的日子,我几乎是夜夜三更都到那个地方去见他,他教我武功,我给他烤山鸡。后来我才知道,那酒是阴阳家密制的‘醍醐酒’,据老伯讲,那是天上的灵狐教给他的制酒秘方,也是阴阳家的禁酒,可以将常人的内功提升十倍,由于天山雪莲是个奇缺的材料。他的酒也就那么一葫芦,见到我后,一眼就看上了我,就把那酒全部给我喝了,他只是假装饮酒而已!后来,他不但教给了我阴阳家的功夫,还将百家武功倾囊相授!他说他唯一看上的就是我的直爽,有大侠风范。” 猴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后来呢?那位老伯怎么样了?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位老伯像是七十年前的武林盟主—星北泰?传闻他是师父的旧相识,精通白家武学,是个练武奇才,却狂傲不羁。也是阴阳家曾经的掌门,那他有没有给你掌门信物?” 她突然问道。 “没有啊!”猴子摇了摇头。 “再后来,他就去世了,临终前我想拜他为师,以报答他的授功之恩。谁知他说他信我是因为我有普天下最淳朴的心,可堪大任。可是师叔, “你看我这样,像个可造之才吗?” 他疑惑地问道。 谁知岳琳捂着嘴笑了笑,说; “我看原也不像,就冲着你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会是个大英雄呢?” 她又低头沉思道: “不过星北斗前辈一生阅人无数,我今年二十刚过,他九十教你习武,既然相中了你,自然你有过人之处!” 听到这里,猴子高兴地合不拢嘴了都。他问岳琳道: “师叔,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你心目中的大英雄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心目中的英雄啊,他必须是一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敢于担当,英勇无畏的人!如果是师兄的话,我希望他是武林盟主!”说到此处,她戛然而止了。猴子知道是想起了他师父林巫峰,就安慰道: “师叔放心,我一定争了武林盟主来,做一个真正的大英雄!” 岳琳看见他的傻样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是猴子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他欣喜若狂,便也哈哈大笑起来。 “你适才说你师父经常打你?” “啊?没有啊!” 他知道林巫峰和岳琳的关系很好,现下林巫峰又已经死去,再说林巫峰虽然为人苛刻,但也是他名义上的师父。加上此时的岳琳,他不敢再多言了,便矢口否认。 “其实你不用顾及的,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待弟子是什么样子的我也很清楚。我也劝了数次,只是他那人就是个暴脾气,如今他人已不在了,你就不要再怨他了!行吗?” “师叔,我没有怨他的意思。快些吃山果吧,这里土地水分很高,长的野果又大又甜,尝一个?”猴子从怀里取出两个山桃递到岳琳手里。岳琳将桃子在手帕上擦了,浅浅的咬了一口。说道: “果真好鲜啊!” 二人就这么聊着,日子一晃就是半年。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作为过冬的住处。 渐渐地岳琳发现自己对猴子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感觉似对林巫峰的感觉,却又平添了几分尊敬与关心。她开始避开猴子,除了吃饭的时候,她就很少和猴子聊天了。但有的时候,她又黏着猴子,让他带她去打猎。这些猴子倒是没有发现,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岳琳居然在一次闲聊时不许他再叫她师叔了,说是听着怪怪的,好像她大他十几岁似的,事实上她才大他四岁。猴子也不愿去多想,既然师叔让叫什么他便叫就是了但他实在想不到叫什么,就直接问岳琳: “师叔,你不让我喊你师叔,那我平常该怎么叫你啊?” 岳琳低下了头,脸开始变红。低声说: “你爱叫什么便叫什么。我哪里知道啊?” “这你可难住我了,我怎么知道啊,那我就不喊你师叔了,直接叫你的名字行吗?” 猴子一直生活在泰山上,很少接触外人,他并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既然岳琳不肯,他也不再强求,但他实在想不出第三种叫法,就只能叫她的名字了。 “这么叫也怎么听着不舒服啊。 “那我就叫你琳儿姐吧!”猴子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称谓。 “嗯。”岳琳似乎对这个称谓十分满意。 翌日黄昏,岳琳照例将中午的烤肉热了,等着打猎归来的猴子。这时候,有个人影从林子中间闪了出来,岳琳以为是猴子就说道: “你回来了?我把中午的肉热了热,正等你来吃呢!” “他估计是回不来了!我适才看见他和两只大雕苦斗,战后真气大乱,此时估计已经成为雕嘴之肉了!”突然背后有人说道。 “你是谁?” 岳琳转身盯着这个陌生男人问道。 “我是谁并不要紧,恐怕你再不去,你心爱的男人就要死在远处的山崖下了!” “你胡说!他武功高强,他一定会回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那就等着吧,反正与我无关!”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那人的面目全部被长发遮住了,岳琳实在无法辨认他是谁,但心下对猴子的担心,开始涌上心头。她也顾不得那人说话的真假,就向山崖下奔去,那人紧随其后。到了崖下,她看见猴子正和一只大雕苦斗,另一只似乎已经被猴子杀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岳琳看见那雕绕到猴子身后,又俯冲下来两只大爪直爪猴子背后! “小心背后!”岳琳急忙喊道。 谁知猴子并没有看身后,而是转眼看了岳琳。这一爪重重的落到猴子背上,猴子从十丈高空坠下,但那雕似乎并不放弃,又向猴子扑来!岳琳见状,扑向猴子,猴子见岳琳拔剑而来。急忙喊道: “退后!” 使出全身内力,一掌推向地面,那强大的力量将猴子反冲而起。他一个倒挂贴在雕的雕脯上,数掌拍出,那雕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一阵挣扎之后不动了。临死前死死的盯着另一只雕的尸体,眼里流出了泪水,不过猴子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重重的倒下了,血从他的背上涌了出来! “猴子!”岳琳向猴子身边扑去。 猴子盯着满脸泪水的岳琳,微笑了下就闭上了眼睛。岳琳扑在他胸脯上再也忍不住泪水,她失声痛哭,口中喊着: “你不要死啊!你还没有把我带出去呢!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他死了?”旁边的那个人突然阴笑道。 “你为了救我而去,我就算不在此处守灵一生,也会终生不嫁!”此时的岳琳心里痛苦至极,嘴上说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她只是将自己心里的话一句句说了出来,若非大仇未报她怕是要自刎在猴子的尸体前了! “人已经死了,你就节哀顺变吧,找个地方草草掩埋了你的情郎,以后我们二人就在这谷中过日子吧,像你这等美丽的女子,又何愁没有一个好的男人呢?”那人言语似乎挺兴奋。不过岳琳只是一直盯着猴子痛哭着。 那人又说道: “岳琳,这谷中寂寞的日子我算是受够了!不如以后你就跟了我吧!” 岳琳心下疑惑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幡然醒悟,明白了那人的阴险用心,就擦了擦眼泪,回过头去强笑道: “他之所以会和这几只畜生争斗,恐怕也是你的诡计吧?” “果然是冰雪聪明,没有白费我多年的心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这人就是那日袭击泰山,灭了鬼谷家的李岩!他见岳琳心生疑心,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原来,李岩早就认识岳琳他其实是鬼谷家的弟子“李云朔”,因为十年前和林巫峰的矛盾背弃师门,投奔了秦国,当了御前侍卫,也是他进言秦王嬴政去抢夺“三生石”。这让岳琳的思维飞回了十年前林巫峰和李云朔争夺大弟子的那场争斗,那日,整个泰山笼罩在不祥的氛围中,阴云密布。初设的“群雄台”那般光洁照人,作为武林盟主的樊郡衣也是首次率领弟子建成这群雄集会的“群雄台”,就让自己的弟子入场比试,并许诺,胜者将作为师门的继承人! 那日鬼谷派的众弟子比武持续了半天,台上就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林巫峰,另一个就是李云朔。平日里,师父樊郡衣最疼李云朔,而李云朔也是很得人心,几乎是每个人都希望李云朔能赢的这场比武,对李云朔来说,他也是勤学苦练,武功一直是师兄弟中最好的一个。比武即将开始,李云朔对林巫峰说道: “师弟!我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这无论是谁当了继承人都不辜负师父的信任。你既已明知会输,不如我们和了此战如何?” “师兄如此自信?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如今之战,输赢未定,不如我们赌他一把。胜者当留在山上做继承人,负者离开泰山!” “好啊!一言为定!”李云朔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随着一声锣鸣,林巫峰使出一招“残月峰回”直攻李云朔下盘。这招一出,大家不由的惊呆了,原来林巫峰的武功真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家所预料的,他这招“残月峰回”身体倾斜的角度恰到好处,绕到李云朔的背后又是一招“残月出山”环绕着李云朔四周攻击,但是由于内力差距较大,几个回合下来,林巫峰渐渐处于下风。李云朔紧接着使出一招“残月平云”,出连环腿之后一掌拍地,一手持剑,使出虚招,身体回转之后,硬生生的将林巫峰的剑踢飞了!林巫峰几个退步,强行靠着擂台边缘停了下来。但他不慌不忙的擦了擦右手,又使出李云朔使过的“残月平云”,使出连环腿来,但是他却卖出一个极大的漏洞,那就是他的剑没有在出腿的同时压制住李云朔的剑。这时候,李云朔一边后退一边将长剑抡起,正打算刺向林巫峰的大腿,但是,林巫峰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此招,他大袖一摆,一个飞镖径直射向了李云朔的咽喉,李云朔的长剑刚刚入肉三分,就应声倒下了。林巫峰还想继续攻击,只见樊郡衣一声大喝: “停手!” 这时候只见一股力量将林巫峰的第二只镖震飞了,一掌将他拍倒在地,抱住了将要倒下的李云朔,急忙封了他的几个大穴,源源不断的将内力输送到他的体内,用以止血。但似乎为时已晚,李云朔气绝身亡了! “畜生!”樊郡衣大声呵斥道,他使出一招“隔空取物”将林巫峰抓到跟前,头也不回的对他说: “本来你应当为云朔偿命的!但我念在平日的师徒恩情今日暂且饶了你,但你今日使出这种手段,不能担当我们鬼谷家继承人的大任!你在此跪上三夜,为师兄守灵三年!” 李岩继续回忆到。他就是被当天安葬的,那夜发了洪水,他的棺木被水冲到了山下,他挣扎着从棺木里爬出来,硬撑着找到了一户农家,也是那老两口救了他。一个月后,他听说泰山之战之后,由于师父樊郡衣不肯违背当日的誓言,又迫于武林压力和后继无人等一系列因素,就将继承人指定为林巫峰。这时候传来了齐宣王纳士的消息,就赶赴齐都临淄参加比武了。在比武中,李云朔被齐国的高官李沁看中,最终经过一番波折,李沁收他为养子,更名李岩。他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心里郁闷不堪,终于积怨变深,开始怨恨鬼谷派,立志此生灭了鬼谷派。在他向齐王进言“三生石”的事情之后,齐王任命他为侍卫首领,前往泰山抢夺三生石!恰好秦王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就派了大队亲兵赶赴泰山,也就有了后来秦军万箭齐发的事情。 “我曾经立誓,鬼谷家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将你拨皮抽筋!不过今日没了他护着你,我会先奸后杀,以慰我当日所受的耻辱,也不违老天让我再生之后报仇雪恨的恩情!” 他恶狠狠的说着,盯着岳琳。 谁知岳琳听完他的故事之后淡淡地说: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猴子曾经在山崖上放过你,你就念在他对你往日的不杀之恩,待我埋了他之后再与你一决生死!”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他大笑着就向岳琳扑了过来,岳琳想出剑阻挡,但是却被他生生将剑夺了去,丢到了一边。他点了岳琳的穴道,然后说道: “你放心,我会将你和他葬在一起的,让你做鬼也不得安宁!” 他说着就将岳琳上衣的衣带解了,然后缓缓进行着下一个动作。他盯着岳琳满是怨恨的泪水的眼睛,又大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岳琳看见猴子的手指动了一下,她以为眼花了,就再定睛凝视,发现猴子的手全部都移动了一下,他嘴里突然喊道: “不要伤害她!不要!” 只见他强行支撑着爬了起来,一掌隔空拍出,将惊得目瞪口呆的李岩拍出十丈远,但他并不放弃,而是用飞快的身法腾挪到李岩的身后,双手将李岩提在手里,径直向上丢去,喊道: “我杀了你!” 岳琳不知道他把李岩到底丢了多高,但是她没有见到李岩再落下来,她估计李岩不是被猴子扔到山崖上面去了。 这时候,双目无光的猴子慢慢走到几乎一丝不挂的岳琳身边,淡淡地笑了下,向岳琳倒了下来,将岳琳扑到了地上,岳琳两颊开始变得通红。她至今是处子之身,除过李岩那个畜生就只有猴子见过她的身子了。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她的穴道会在半天之后自动解开。她此时的心理极度复杂,她既希望猴子能早些醒来,又希望他醒来的再迟一些。因为她是真心爱他的,或许自从他们相依为命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打算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了。就这样,猴子和岳琳,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极其奇异的午后。 黄昏的残阳红的滴血,白茫茫的雪地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两个人儿。。。时不时有盘旋的老鹰发出的几声深唳,十月寒天,尤其在北国。终于,岳琳起身整理好了装束,托起猴子的头,探下身子,耳朵搭在他的胸前细细聆听,就听见了他的心跳,她兴奋万分,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猴子负在自己的背上,一摇一摆的将他背回了栖身的山洞中。 半个多月过去了,猴子还是昏迷着,岳琳开始承担起猴子以前经常做的事情—打猎。她渐渐地发现,现在的山鸡越来越少了,可能是由于天气渐渐变冷的缘故吧,山鸡像是约好了。 似的,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往日喂猴子的鸡汤也变成了幻想,他们断粮了!岳琳再也找不到猎物,她将自己平时积攒的野鸡毛和猴子以前打猎攒下的皮毛做成了冬衣,几乎全部给猴子。 穿上了,她自己的衣服却依旧那么单薄。白天她会在洞里先生好火,然后去外面找吃的,或者去拾些枯干的树枝用来生火,晚上则陪在猴子身边陪他说话。 重返外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他们的粮食早就断绝了,岳琳这几天的日子几乎都是吃嫩草根度过的。有时。 候她会中毒,但她每一次都是趴在猴子的身边强迫自己挺过来的!她常常在想,如果猴子再不醒过来,他。 们会不会死在这。 里。有一天夜里,岳琳依旧给猴子讲着故事,这次,她讲的是和女娲的故事,她盯着那依旧红润却没有表。 情的面庞,心里顿时惆怅起来。不过,她没有哭,谷中的这些日子她的泪早就流。 干了。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夸父。 “传说远古时候有个巨人夸父喜欢上了女神女娲,于是他为了讨好团土造人的大地之母女娲就和太阳神。 羲和交好,每天将自己早晨收集好的露水酿的酒赠给太阳神羲和,让羲和每天。 多照人间一个时辰,羲和碍于朋友的情面和夸父的美酒,就答应只要夸父给他美酒,他就多照一个时辰。 终于有一天,羲和每天多照人间一个时辰被玉帝察觉了,他要惩罚羲和,但是夸父冲了。 出来承担了所有罪行,并承认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上帝被夸父的痴心感动了,他决定给夸父一次机会。 就对他说,如果你能在一天之内追上载着太阳的六龙车,我就准许你追求女娲!夸父闻。 言,兴奋万分。于是,他就追着六龙车出发了,他跨过南海到达北溟,又喝了北海所有的水,最终渴死在。 了半道上,没能追上六龙车。玉帝被他的执着感动,准许羲和在夏天多照人间一个时辰。 。女娲也感于夸父的痴心,一直都是独自一人,据说,自从夸父死去以后,女娲就经常用手仔细的捏出自。 己和夸父摸样的人来纪念夸父,而他们一生下来就是一对儿。不知道我们像不像呢?” 她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她就爬在猴子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的阳光格外的刺眼,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石床上,身上盖着的正是猴子的衣服,她的眼泪终于。 夺眶而出,看着外面海浪花一般的阳光,她含着泪笑了。 “你醒了。” 猴子从洞中进来,将手中的野兔搁置在平常放的石头上,冲着她笑了。 莫羡神仙眷侣,应是浅渊鸳鸯。神仙的爱情固然永久,可是和那两只常年生活在缺水的浅渊中的一对患。 难与共的鸳鸯比起来,他们的爱情就真的算不上什么了。只有患难才会增加人与。 人之间的信任。 此时的猴子和岳琳正是这么一对鸳鸯,他们的心靠在了一起,即使风雨再大,也不会再分开了。或许此。 时的岳琳已经不再去想李岩的死活,也已经淡忘了秦军的东进,眼里只有眼前的。 这个少年男子,不管是礼法还是年龄,比起人性,那都是清风浮云。这或许就是我们的爱情,来源于动物。 传宗接代的性冲动,在加入人们历代思索的哲学成果之后,已经远远地升华,成为神圣。 纯洁的情感,它的到来会带给我们希望和幸福,无所谓地点与时间。 “琳儿姐,我找到出谷的路了!” 猴子冲着岳琳大喊道。 “什么?” 岳琳先是惊喜,而后却是一阵焦虑。 她担心猴子出谷以后心思会有所改变,更担心世人看待他们的眼光。 “琳儿姐你放心,我们出去以后,我一定杀了秦王,为我们鬼谷家报仇!” 只见岳琳缓缓地走进山洞,从一块巨石后面拿出了一块玉石,那石头晶莹似雪,在太阳下显得更加夺目。 。岳琳说道: “那一天我们在山崖上大战,我趁着混乱将这石头带下山来,可是这玉石除了外表好看,着实没有其它特。 别的地方啊!” 猴子从岳琳手中接过石头,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将石头交给了岳琳。 那出谷的路原来是在茂密的从草中,猴子发现那一带没有荆棘就随便走了走,发现有一股细细的溪流从。 绝壁中流了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出口!他顺流而上。 发现两个绝壁的中间有一条裂缝,裂缝宽度大约六尺,那裂缝由于常年雨水冲积的原因。泥土积成一个羊。 肠小道,平缓地通到山崖之上。有一条小溪沿着那泥土小道缓缓地流下,由于此时正。 是冬季,溪流被冻住了,正好成了一条小蹊。 岳琳跟着猴子到了那裂缝处,瞅着那百米长的小蹊,感叹道: “谁曾料想,在这深谷人稀之处居然有这等鬼斧神工之作!” “琳儿姐,我们上去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如若我记的不错,我们到此已经五年了,今天是七月初七!” “七夕节?”猴子不明白岳琳的意思。 “倒是七夕记得清楚!”背着猴子低声说道。“泰山大会啊!” 猴子只装做没听见,他回过头来说道。 “我带你去过七夕节吧,师叔!” 反正他这许久以来都是胡乱称呼,有时唤作师叔有时唤作岳琳姐,久了岳琳也就不去计较了。俗话说日。 久生情,或许岳琳和猴子也是这般吧,虽然历来也有相敬如宾之说,但相处。 久了的人大都是日久生情的多相敬如宾的少,他们有时候也是对练剑法。日子久了岳琳的武功也有不少精。 进,她渐渐习得阴阳家的功夫,剑法虽然精妙了,但是显得稍微有些不伦不类的,对于。 这件事猴子还常常笑岳琳的武功是鬼阴家的呢!岳琳每逢猴子和自己开起玩笑来,就噘起嘴说道: “哼!说我是鬼阴家的,你自己不也是吗?师傅可是有遗言,鬼谷家最后一名弟子就是鬼谷家的掌门人! 星前辈将毕生绝学传授于你,你当然不是鬼谷阴阳家的人了!” 想起即将离开他们生活三年的地方,二人的回忆渐渐涌上心头。 “师叔,假若我们离开了这里,你还会想念这里吗?” 听见猴子的语气略带伤感,岳琳说道: “等报了仇,我们就在回到这里,你打猎,我织布,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如今的猴子已经年满弱冠,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穿着岳琳做的白色兽皮衣服,英俊潇洒,虽不满七尺。 ,但也是仪表堂堂。由于数年来生活在泰山上,猴子的皮肤显得黝黑黝黑的,他健壮的肌肉,以及肌肉间。 清晰地纹理,已经彰显出这个青年男子的英气勃发! 函谷风波 “去吧!”嬴政挥了手就转身进了大殿后面。 “父王!”赢莲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嬴政已然走远。 齐国正燃着熊熊战火,秦军攻势特别迅猛,将临淄团团围住,临淄城中人心惶惶。猴子应大众的要求率领群雄去固守临淄,这时有飞鸽传书,猴子打开之后先是一阵疑惑,然后转身问岳琳: “这是真的吗?”他将手里的字条交给岳琳。 “郑大哥被秦王囚禁了?怎么可能?” “这是我们在秦国的内线传来的情报,绝对可靠!”林拴儿说道。 猴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如今齐国临淄危在旦夕,郑乾坤又等着自己前去营救,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林先生,你去办给我召集各大门主,我们得商量下对策!”猴子直视着林拴儿的眼睛说道。 “盟主,你这是要去营救游侠天子?” “我大哥身陷险境,做兄弟的岂能袖手旁观?我在这里部署一下事宜,然后挑些武功高强的人随我一同前去!”猴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猴子站在高台上,对众人道: “诸位!我们江湖人做人的遵旨是什么?” “忠义!”众人一齐道。 “说得好!忠和义!如今我的大哥郑乾坤身陷险境,被秦国人囚禁在函谷关中,秦王嬴政扬言道,去救我大哥者有去无回!他的意图就是要将我们这数十万人尽数消灭在函谷关下!”他说的慷慨激昂。 “但是我不怕!因为忠义二字,一则为国,二则为了兄弟。我不敢奢望众兄弟愿意随我前去!但是我必须去,愿意一齐去的请跟随身后,从此你我便是兄弟,同生死共患难!” “君主不仁,不足以安一邦。诸侯不仁,不足以安一方!众所周知,秦王嬴政残暴不仁,而游侠天子受人拥戴,我们此去一则是为了给暴君一个教训,二则是为了救回我们心中的英雄!如果你害怕了,那就请你退出,我决不强求!”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愿意去的,请你们袒出左臂!” 顷刻之间,众人尽数亮出了左臂,并高举着,只听见前面的人喊道: “我们相信盟主,愿意追随您!” “谢谢兄弟们!”他头发已经被寒风吹散了,但是两颊通红,语气急切。 “家有耄耋幼子者请站在左边台下!” “身有残疾者请站在左边台下!” 还是没有人出列,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任旧没人出列。 “明日三更做饭四更出发!”他下了最后的命令。 “盟主啊,你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吧?如今齐国危机四伏,您若是将这十万人撤离,恐怕会引起恐慌啊!”林拴儿劝谏道。 “不知林先生有没有读过《孙子兵法》?这些日子统帅大军,我怕自己才能有限,误国祸民,便挑灯夜读,早就有了围魏救赵的打算了!如今恰好兄长蒙难,这不失为一个两全的办法!”猴子平复了下心情对林拴儿说道。 函谷关的风雪迷离了守军的双眼,远远燃起的狼烟像是希望又像是死神的引路灯将无数的冤魂带入连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死亡之渊,是荣誉的驱使?是勇气的展现? 远远地有一支军队映入守军的眼帘,这支军队没有整齐的着装,没有统一的调度,他们的行军步伐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凌乱不堪。但就是这支军队,在秦军的攻城战中一直都是抵抗的中坚,因为他们会武功,几乎一度让秦国的将领很是头疼,如今全军进犯函谷关,这让秦军守将特别吃惊。 “围歼他们!既然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们秦国境内集结如此多的兵力,绝对不能放过他们!”秦王嬴政身着蟒袍,正襟危坐,对何况说道。 战争一触即发,在喊杀声中,惨叫声中,只见中军方圆十丈没有人可以冲的进去,时不时的有尸体飞了出去,那人正是猴子,他使的阴阳秘术无人能挡。 “那人是谁?”嬴政站在城门上指着猴子问道。 “是这群叛军前不久选出的首领,叛军中都喊他猴子!”何况答道。 “此人武功卓绝,恐怕我秦国无人能敌啊!传下命令,杀之,赏金万两,封万户侯!”嬴政怒目圆睁。 当城楼上不断地有人喊出这命令的时候,对战的秦军不停的向中军涌了过去,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近他十丈以内。 “大王,臣请缨!”何况突然拜倒在地上说道。 “爱卿,你当真要去?”嬴政有些怀疑他的能力。 “君前岂敢戏言?”何况应道。 “再加一条,赏良田千顷!”他转身对身后的群臣道,他开始钦佩何况的勇气了,这个独臂的人。 正当猴子杀的起劲的时候感觉到有刀锋逼了过来,这一道刀锋突破了自己的罡气屏障,直冲自己而来,猴子下意识的认识到,秦国的高手到了。于是他侧身躲过了那道刀锋,刀锋过处数名士兵死在了那道刀锋中。 这时候,何况出现在猴子的面前,他单手持刀,面色平静。散落的雪花将他花白的头发撩起,已经显出几分沧桑。 “好刀法!”猴子赞叹道。 “我王适才下了命令,你的人头值黄金万两,良田千顷,封万户侯!听说你和郑乾坤曾经战成平手,我倒是想试试传言是否属实!”何况开口了。 “那就看阁下有没有这个能力了!”猴子回应道。 何况平地跃起,使出了一招刀法,四面雪花开始凝结,时间似乎在那一刹那静止了。 “落雪神域!”猴子惊奇的说道。 他不得不使出内力将这彻骨的寒流抵挡住,使之不至于侵入身体。但是寒意任旧渗了进来。 “这是鬼谷家的绝学,记录在三生石中的武功,你是怎么会的?”猴子吃惊的说道。 “谁说我就不能会三生石中的武功?”何况轻蔑的瞥了猴子一眼。 “不对,你适才的武功很明显内力不足,这不是三生石中记载的武功!”猴子突然想起了星北泰曾经和他说起过三生石里的武功,他还说过在秦国有一种武功与此形似,只是内里明显不足。 “是与不是你今日必定成为我的刀下之鬼!”何况自信的说道。 “乾坤借力!”猴子使出了乾坤借力,午夜落雪的天空突然被一轮皎月照亮,正在厮杀的将士以为是神仙降临,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厮杀!呆滞的望着猴子,看见猴子被光环笼罩,何况挥刀砍去,四面刀锋恰如北风卷着雪花,将猴子笼罩在其中。围着猴子砍出数刀不见效果的何况终于变得急躁起来,他怒目圆睁,将手中的刀向猴子抛了过去,猴子身边的光环被劈开了一条缝隙。 说时迟那时快,何况乘着这个机会接近了猴子,单手抓住了刀柄,向猴子的脑门径直砍下!猴子向后将头微收,几根青丝落了下来,伴着雪花在风中曼舞。 猴子一个反身,双手夹住刀背,二人比起了内力! 城楼上,郑乾坤被囚禁在囚车里,身上拴着铁链,这时候一声女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公主!您怎么来了?”一位将领吃惊道,因为女人是不允许上战场的。 “莲儿!胡闹,快回去!”嬴政厉声道。 “父王,放了郑乾坤,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真的跃上了城墙。 “快下来!”嬴政焦急的说道。 “您放了他!” “你下来,他一人引来如此多的兵祸,寡人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放虎归山!”或许是秦王嬴政没有想清楚吧,但是已经迟了,脾气急躁的赢莲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赢莲!” 郑乾坤喊了一声,瞬间囚车已经被他冲破,纵身跳了下去,抱起赢莲,轻轻地落在了地上。赢莲渐渐地睁开来了眼睛,看着郑乾坤淡淡的笑颜,心里感到了无限的满足。。。 人群中,猴子正和何况打的难解难分,这时,何况感到一股内力正中他的后背,他突然间真气全部紊乱,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秦王嬴政 郑乾坤被绑上了枷锁,锁在了囚车里面,双肩被铁钩穿过,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他的反抗。朝阳升了起来,旁边的白云就像盛开的雪莲一般,路边的行人都围在道路两旁,双目凝视,鸦雀无声,他们像是在默哀某位英雄一般。这就是敢怒不敢言,他们相触于肘,用肢体语言来传递自己的不满。 郑乾坤觉得自己的身体全然不能动弹,因为穿了琵琶骨的习武之人是没有内力可以运用的。他感受到了枷锁的重量,就像感受到死亡之神递来的那份让世人都十分惧怕的礼物,也就是死亡前夕的那份恐惧和不舍。 他在思考秦王的样子,到底是不是和黔首口中所传一般,是个浓眉大眼,凶神恶煞,大胡子长的可以垂到地上的杀人恶魔。但他是知道秦王的残暴的,他也曾听其他国家说书的人提到过,嬴政早年的经历造就了他残暴的性格,所以他才有屹立于乱世的能力。 宫廷的门打开了,郑乾坤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感觉到了建筑宏伟之外的一些东西,那就是依法治国的秦宫的森严。他感到了压抑,即使是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但是真的面临死亡,内心中还是有一些恐惧,只是有好多崇高的思想将其掩盖了而已。 秦王走出了宫殿,这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威风凛凛,身着青龙袍,配着一柄长剑,剑柄也是一条黑龙盘旋着,虽然隔了数丈,但是他还是认得出那把剑的,因为那剑和松涛送他的那把很是相似。 就是自己的那把是黄龙,而秦王的是黑龙。 “郑乾坤!你是游侠家第六代传人吧?寡人有一事不明,想问问你!”秦王大声喊道,虽然相隔很远,但是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 “什么事使得六国之首的秦国如此垂青我一个闲云野鹤的闲人?”郑乾坤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他却任旧气度依旧,以洪钟般的声音回复了秦王。 “听说上古有三大兵器,有一把是由黄帝轩辕所创,那是一把剑,后人称其为轩辕剑!后来文王拘于羑里也曾根据轩辕剑做了另一把剑的图纸,后来武王建周之后命一人将其打造出来,起名昌平剑!还有一个就是三生石,听说其中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三件宝物都有得之者得天下之说,这轩辕剑自黄帝斩杀蚩尤之后龙就变成了黑色。”秦王走到了郑乾坤的面前,打量着他。“你们游侠家代代单传,以昌平剑为信物,所以七国都在追杀历代游侠天子,为的就是你所持的那把剑!” 郑乾坤突然开始明白了,原来自己被七国通缉仅仅就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自己对这个传说丝毫不感兴趣! “但是你并没有携带那把剑,可以告诉我它去了哪里吗?”秦王好奇的问道。 “昨日我是带在身上的,可能是在乱军之丢了吧!”郑乾坤记得他昨夜将剑是随意丢在一旁之后束手待毙的,可是剑到底去了何方他确实不知道。 “那也不急,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秦王自信的说道。 郑乾坤被拉到了死牢里,他双目盯着那一方光亮,思考着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父王!您是不是抓了郑乾坤?”赢莲急切的闯进正殿,气喘吁吁的问嬴政。 “你认识郑乾坤?”嬴政从女儿的焦急的眼神中做出了迅速的判断。 “嗯,我们认识,请您放了他!” “好啊,那你给我一个放他的理由。”秦始皇好奇地看着女儿。 “我。。。您不能杀我的朋友,女儿求你了!”赢莲跪在了地上,平时她是很少下跪的,因为嬴政太宠爱她了,所以她很少向嬴政行礼。 “起来,我让你的老朋友来见你!”嬴政一直都是对女儿百依百顺,况且一个郑乾坤根本无关痛痒。 郑乾坤一身血迹斑斑的囚服,幽暗的生活使得他已经显得消瘦许多,那平日里的白色袍子换成了囚服,头发蓬乱,琵琶骨上穿着的两个铁钩还在滴血,一条断臂让赢莲的心里一阵刺痛。 她奔上前去,眼里尽是泪花,痴痴地望着郑乾坤的那条断臂,许久之后,终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 “你还好吗?” 此时她自己也无法诠释自己内心的变化,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郑乾坤摆脱牢笼,回到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父王请你放了他!”赢莲恳求道。 “郑乾坤,既然寡人的女儿如此迷恋你,只要你同意归顺我大秦,寡人就答应你,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我很好,挂心了!”郑乾坤此时才感觉到人间的温暖,这是除了松涛以外无人给过的,他的内心在那一刻感到了温暖,这温暖就像是春风拂面,而郑乾坤就是沐浴在春风里的那个人。 “我是个闲云野鹤的人,不喜欢受人约束,还望大王可以理解!”郑乾坤还是拒绝了秦王的提议。 “好!寡人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自己在牢中想清楚了再来回复寡人!给他解锁!”嬴政向一旁的何况命令道。 “大王,这人武功高强,一旦解开枷锁,我们没人可以制服的了他!”何况忧郁的看看嬴政。 “没听见寡人说的话?”嬴政面色如铁。 “是!”何况将那铁钩拔了出来,郑乾坤发出一声惨叫就晕了过去。此时的他就是个普通人,武功尽失,一直都是信念支持着他,如今见了赢莲,他心中的城墙就崩溃了,脆弱的一面显现了出来,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即使是绝世英雄也不例外。 风波前奏二 “听你的口音是韩国人吧?”店小二和坐下喝茶的客人搭上了话,郑乾坤把玩着幼年时捡到的那个香包,静静地喝着茶听他们说话。 “故国不堪回首啊!”那人伤感的语气透露出自己对国破的悲痛来,一直在秦国长大的郑乾坤倒是对这种感觉不甚理解。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在思考自己为何会被七国追杀,有一种天下之大,无处容身的感觉。他总是将那个香包拿出来摆弄,他有时候甚至会思考这香包的主人是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一半。无论如何,这香包他是要物归原主的,这是他许多年来的梦,所以他没事的时候总是徘徊在咸阳城中,甚至会在贴着自己大画像告示栏下溜达几圈,看看自己的赏金是不是又增了。这许多年来,他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一顶斗笠压得很低,慢慢地走在街上,打听着各种不平的事情,晚上则出去惩奸除恶,他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慢慢地他也就成了老百姓心里的偶像,老百姓心里的英雄,他走在街上,到处听见秦国的老百姓在议论“游侠天子”,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会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布衣天子,或者神仙,这就是乱世。 “等等,这人似乎很面熟。”何况突然示意身后的衙役停了下来,对自己亲近的随从说道。 “郑乾坤!”他突然感叹道,这声音就像一只猎犬发现自己追猎许久的目标。 “这次绝不能再让他逃脱了!”他激动地将右手重重地砸在左手心上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们两个去通知情报衙门,让他们严盯郑乾坤的动向,其他人全部散开去暗中盯着他。我去启奏大王,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再次逃脱!” 布置完任务,何况快速离开了大街上,向秦宫疾步而趋。 “你是说游侠家的人出现在我咸阳了?”秦王嬴政来回跺步。“你确认没有看错?” “大王,我这一只手臂就是被郑乾坤生生夺去的,我怎么会看错呢?再说,就是您再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欺瞒大王啊!大王请快些出兵,否则一旦被他察觉。恐怕他就真的逃之夭夭了。”何况急切地道。 “何况,寡人给你咸阳戍卫军五万,给寡人生擒游侠天子!若是失败,提头来见!”秦王下了死命令。 “臣一定不辱使命!”何况有了这五万大军,有恃无恐的说道。 “大人,已经打听到郑乾坤住的客店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衙役将嘴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继续盯着,切莫打草惊蛇!”何况搓着双手说道。 日已黄昏,血色的残阳正在酝酿一场残酷的杀戮,郑乾坤斜倚在屋脊上,看着欲坠的残阳,发现一颗火红的星星在天沿闪耀。 “荧惑星,看这天相的分布,好像正是秦国的境内,这是秦国又要进攻其他国家的征兆吗?生灵又要涂炭了!”郑乾坤想。 天慢慢黑了,星星开始增加,但是那颗灾星愈加鲜亮了,郑乾坤忧心忡忡的端坐在屋顶上,岂不知那颗荧惑星预示的正是他自己的境遇。这时候,那一轮圆月升了起来,月光下,咸阳城中的宫殿鳞次栉比。就在那光亮迷人的夜景下,四周开始有浓雾弥漫而来。 “晚上怎么会有雾?”郑乾坤实在不解。 “不!那是秦国的军队!”他如梦初醒。 但他不知道这军队就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人头为何会那么值钱。以至于让七国一齐通缉,让秦王倾尽整个咸阳的兵力。他认为这些秦军是要夜袭某个国家,所以他就这样在屋顶上看着,直到那浓雾消失,其实那是秦军包围圈形成的标志! 这个时候,何况闯进了客店,跃上屋顶。单手紧握还在刀鞘里的大刀,趾高气扬的说道: “郑乾坤!你还认得我不?” “何大人,别来无恙。”郑乾坤只当他是带着衙役赶来的,也没有在意,与他寒暄起来。 “除了这一只残臂,一切皆好!”何况将残臂二字咬的很重。 “那日却是是我失手,请何大人多多谅解!事后我也是后悔莫及啊!”郑乾坤一脸愧色。 “对阁下来说就是一次失手,却给何某落下一生残疾!这深仇,岂是一句谅解能化解的了的?我今日就是来取你姓名的,我身后的这五万大军已经对你形成了合围,今日你插翅难逃!” 郑乾坤开始明白刚刚的军队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任旧不敢相信自己一介草民会让秦王出动大军。 “五万?何大人说笑了,我郑乾坤就是一个闲散野人,不至于让秦王如此兴师动众的。” “我王下了死命令,生擒郑乾坤!上!”何况面色一沉,下了命令。打头的军队开始涌了上来。 郑乾坤看见满身铠甲的秦军,他不得不开始相信自己真的成为了秦王的青昧对象而且被秦军团团包围了。他淡淡开始思考脱身的办法,但是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了,他一个箭步绕过冲在前面的秦军,直冲阵型之中,只见无数的长矛刺了过来。在纷乱中他不得不出手,他挥舞着寒剑,向着黑压压的人群冲杀,血光飞溅,惨叫连连,咸阳变成了人间的炼狱! 皎月中天,时分夜半,血流成河,鬼泣狼嚎。终于,秦军中有人开始害怕,渐渐有人退缩,包括久历战阵的秦军将领,他们意识到了这个人的强大,他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死亡。但这却完全出自自卫,却让如此多的人搭上性命。郑乾坤的双手开始发抖,他并非是体力不支,而是看见自己脚下踩着的人山。鲜血顺着街道肆无忌惮地流着,这就是战争吗?但这不应该是一个人的战争,一场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且全无意义的战争。他看着那些恐惧的眼神,想到自己的过去,想到那些孤老无依的人,他们的眼神,他们将自己当神仙去崇拜。他却在犯下一场不可饶恕的罪行,他该去醒悟,该去寻找一条光明坦途,即使那条路是死亡,却可以避免更多人的无辜流血。 他放弃了自卫,将剑丢在一边,他大声喊道: “来吧!我就在这里,引颈受戮,你们绑了我去见你们的秦王!我投降!” 他居然说自己投降,这是一个天下第一的高手会说的话?但是他说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是“游侠天子”,是人们心中的偶像,他的一切都可以牺牲,为了自己的使命。他开始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更多人更好的活,即使预制交换的是自己的死亡。 何况实在不懂他为何要投降,整整半夜,他就杀了一万秦军,这咸阳城中还有人能挡得住他?他不明白,但是他还是下令: “绑住他!” 但是却再无一人敢上前去! 郑乾坤仰天大笑,一摇一摆的走下人山,站在最前面的士兵面前,双眼充满着仁慈和悔恨,没有一丝幽怨。但是还是没有人敢去绑他! “郑乾坤!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何况挥刀直下,硬生生将郑乾坤的左臂砍了下来,他实在没有想到郑乾坤居然躲都没躲!他微微一笑,在左臂喷涌而出的血流中,躺在了地上。。。 风波前奏一 “这三生石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赢罗平若有所思的问道。 “原是鬼谷家的东西,江湖人都以为这三生石只是记载绝世武功的器具,实则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藏在其中。”姓林的那位中年男子答道。 “什么秘密?是不是和适才显现出的那幅地图有关?”赢罗平瞪大了眼睛。 “这有句古话‘得三生石者得天下’,可想而知,三生石的秘密绝不仅于此,所以我再思考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们大家不知道的。公子您怎么看?” “丞相说过,鬼谷家的秘密甚多,听说曾经他们鬼谷家也曾得到过黄帝大战蚩尤古战场中蚩尤的藏宝图。不知师父话中所指是不是这件事?”赢罗平见他有所隐瞒,就故意试探一下。 “公子果然英明,我原也是这么想的。那三生石上肯定有藏宝图的秘密,有了那许多的宝藏,自然也就可以招兵买马,在这乱世之中建立起自己的军队来,称雄一方。”那男子这也是只说了冰山一角,其实三生石的秘密他是完全知晓的。他的名字叫林云朔,是秦宫中的侍卫统领,武功出众,由于教赢罗平武功,所以赢罗平称他为师父。这二人混在人群里,一则是凑凑热闹,二则是打探消息。 这时候,赢罗平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怎么得到三生石了,由于他是秦王近亲,是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的,但他小时候的玩伴都是秦王的儿子,一直以来,他都是被欺负的对象。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了继承王位的想法,所以他勤练武功,爱好文学,在后来的成长历程中他变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但是他又深谙谋略之道,一直深藏不露,使得秦王嬴政一直认为他是个没有野心和能力的花花公子。但是实际上,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在静悄悄的等待机会,就在前几天,他去向秦王请缨,说要到泰山区打探消息。秦王也没有多想,直接点头同意了,实际上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收买一些江湖人士,为己所用,未雨绸缪而已。 夜已经深了,不眠的人守在熟睡的人儿身边,思绪万千。从前的一幕幕就像窗外的烟雨,朦胧了岳琳的内心,家仇国恨,旧人身影,以及这泰山上熟悉的树木,只是往日的一切已经在秦军的那场大火中消失殆尽。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床上呼吸平和却依旧沉睡的这个男子,突然感到这人就是自己现在最为亲近的人了。如果李岩已经死了,她的大仇就得记到秦王嬴政的头上,但是秦军一路势如破竹,山东六国已经没有几个国家了,秦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她实在不知道这大仇是不是可以得报。不过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眼前的这个男子,适才大夫来过了,说他的伤很是严重,若非功力深厚,恐怕就挺不过来了,醒来估计得到三天后了。 “涉彼南山,以采其蕨”诗经里的这句就是来形容热恋中的女子的,这正是赢莲此时的心思,自从泰山邂逅之后,郑乾坤和赢莲也就分开了,原因是郑乾坤说自己有许多事情去忙,顾不得赢莲。但是他岂不知赢莲已经对他一见钟情,赢莲是秦王嬴政最宠爱的公主,她一回到宫里嬴政就急忙放下紧急的军情去看她。 谁知赢莲躺在床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等嬴政责备她私自出宫就撒娇道: “父王啊,女儿在路上遭遇到魏国强盗。他们不但杀了我的随从们,还抢了我的钱,他们他们还要。。。还要欺辱女儿!”说着她的两滴眼泪就从眼睛里面挤了出来。 “那伙强盗领头的是不是浓眉大眼?大胡子,杀人不眨眼,而且脾气极坏?”秦王睁大眼睛询问道。 “父王,您是怎么知道的啊?”赢莲依旧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 “你每次私自溜出去回来不都这么说的吗?”秦王慢慢地坐在她的床边,做为秦王唯一一个私生女,嬴政对这个女儿的关怀几乎超过了六国的形势。 “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和父王说一声啊,我给你多派些侍卫保护!你母亲当年也和你一样顽皮啊!当初我们在齐国相遇,那个时候我还是齐国的人质,一见钟情于她。后来,我回到了秦国,继承了王位,说尽管我甚是厌恶幼时生活的那个的地方,但永远都忘不了你母亲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塞给我的那个苹果。”他顿了顿,极力掩饰住自己伤心的眼神。 他是秦王,天下人望而却步!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的泪水呢?他是爱那个女人的。自从十三岁即位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他怀念在自己食不果腹的时候吃的那个苹果,更忘不了那个美丽的女孩含笑的面庞。 “我那个时候还很年轻,在思念的驱使下,我终于易服出国,将她接到了宫中。可是丞相吕不韦容不下她,他暗中使人害死了你的母亲,碍于太后的面子和吕不韦的威势,我只能忍气吞声。终于到了我弱冠的时候,寡人亲政,实在难忍你母亲无缘无故的死去,寡人车裂吕不韦,世人皆以为寡人是因为他密谋篡位,实则是为了你的母亲!”他说道赢莲母亲的死,他突然改变了称谓,可见这个结在他心里已经藏了数十年。 “父王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其实在我心里,你母亲才是最重要的。” 赢莲回想起以前吕不韦派人在自己面前生生将自己母亲勒死的情形,她哭着扑倒在秦王的怀里。。。。。 三生石再现 “盟主啊,你必须得替我们青海帮做主啊!”青海帮的帮主海天对猴子说道。“他们盐帮凭着战乱强制抬高盐价却把盐的收购价压得很低,这可让我们这些产盐的帮会可怎么活啊?您得替我们做主啊!” “不知您所言的可是私盐?”猴子疑惑的问道。他年幼的时候曾经经常跟着师兄们出去采购盐,所以多少知道私盐的价格比公盐要低的多,而且成分也要好得多。由于战乱连连,久而久之私盐就成了老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所以就他个人看来,在战乱年代,私盐是非常重要的。想到这里,他不假思索的问道: “不知盐帮的帮主在吗?” “谁叫我啊?”一个粗野的大汉大声道。他身着异族服饰,两个耳朵上戴着两个大耳环,头上是一个斗笠,把眼睛压得很低,但是也掩盖不了他的那双眯眼中的精明。 猴子拿出盟主的威严,用低沉但是坚毅的语气道: “不知海帮主说的可否属实?” “属实!”那人顿了顿,又说道: “但这是我们盐帮的内务,盟主恐怕也无权干涉吧?我们大家推举这个盟主,可是为了天下的太平和阻止秦军的入侵,可不是来管我们各帮派的内务的!” “好!那我倒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请如实告诉我!你们的盐官府可曾采购?” “都是百姓采购!”那人不解的答道。 “既然是百姓采购,那若是百姓买不起盐会如何?” 问到这里,那人似乎明白了,便开始沉默。 “他们将无盐可食,无力耕种,农人不农,渔人不渔,鸡犬不宁,又何来太平?我们抵抗秦军又有什么意义?”猴子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 “但我的弟兄们也要吃饭!这事儿与你无关。”那人说道。 “那听帮主的口气是不愿意调价了?” “恕难从命!” “好,那我们不若赌上一把,若你赢了,武林盟主让给你做。若是我赢了,就请您调整盐价。”猴子面色平静地说道。 那人思索了一会儿,又回想起适才猴子在擂台上大显身手的样子,不得已点头道好。 其实,猴子见此人不吃硬的,就想试试别的方法。他浅言道: “既然帮主已经同意,那我就简述下规则。我这里有枚刀币,平时无事的时候总是将其打磨,所以光滑圆润,我又在其正反面刻了字,正面为‘乾’,背面为‘坤’,既然帮主不愿听我的,那我们就共同让苍天决定吧!帮主选上一面吧,若是我输,盟主给你,若是您负,那就请帮主降下这高额的盐价。” 那大汉本来以为猴子会直接威逼,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反正他也没有相信猴子会将盟主的位置让给自己,也便不去多想,如若赢了,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维持盐价,猴子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他应声称是。 “我选‘乾’面!” “好!”说着猴子就将手中圆润的刀币抛向天空,不一会儿,那刀币便应声落地。却是一个“坤”字。猴子将刀币捡起,对大汉道: “既是天意,那您就将盐价调了吧。”他眯着眼对大汉说道。 那大汉吃了个软钉子,其实他心中也甚是清楚,这种情况,他不得不答应,虽然做为楚国人,身为火神祝融的后代,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是楚人本性里的血性,无可替代。他很生气的“嗯”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站住!你怎可对盟主如此无礼?”旁边有人喊道。 但那人似乎并不理会,依旧快步离去。猴子伸手示意旁人再勿多言,他回过头去对岳琳说道: “师叔,你觉得我这般处理可好?” “楚人心性高傲,既然已经答应去做,自然不会食言,我任旧有一事不明,你怎么就能确定那刀币朝上面一定是‘坤’呢?”岳林回应道。 “别急啊,我以后再告诉你!”他诡笑着将头凑到岳琳耳边轻声说道。 “诸位,虽然秦军已经大胜,但是他也不能干涉我们这些江湖人的狂欢之时啊!不若今日我们一齐痛饮,也好借机商量下以后之事!”猴子对后面的英雄说道。 这时候,只见有人走上前来,对猴子说道: “本来我是不该扫了新盟主雅兴的,但是突然门中传来急报,说是门中有要事,我不得不回去,还望盟主海涵。” 说这话的正是陆羽。 “既然盟主有事,那就请便,日后有机会时一定向门主讨口酒喝,望门主切莫嫌弃就是。”猴子答道。 “一定一定,改日我亲自请盟主到我墨家做客,赔礼道歉,今日得罪之处望盟主海涵。”陆羽继续说道。 “这是哪里话?请您莫怪我才是,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承蒙您得抬爱。。。”二人就这样寒暄一阵之后,陆羽便离去了,离去时陆羽让林栓儿留了下来,帮猴子料理事务。 这时候,岳林怀里突然掉出一件东西来,包着的布也散了开来,突然那物什在月光下大放异彩,酒劲正酣的众人突然停止了喧闹,都被这光彩吸引住了,岳琳突然间被三生石刺得睁不开眼来。突然人群中有人惊奇的感叹道: “三生石!” 众人开始一齐拥了上来。谁都知道这三生石乃是武林至宝,有“得三生石者得天下”只说,猴子也实在不明白这三生石为何会大放异彩,但是为了不使得天下英雄为了三生石而乱作一团,他厉声道: “大家住手,听我说!” 但是众人还是一拥而上,为了那石头全然忘了所有,竟然开始打了起来,不分敌友,但是却谁也没有动用武器,毕竟还是武林同道,颜面还是顾着的。这时,猴子双掌推出,硬生生在打的势同水火的众人间推开一条路来,将三生石隔空取到身旁,三生石似乎并不愿意受猴子的控制,使劲往外飞出,但是猴子还是强行用内力将其压制住了。就在他和三生石比拼的时候,不觉间三生石将他带到了高空中,那绚丽的光渐渐凝聚成几个大字来,投影到地上,他低头望去,那是一幅地图,其间有个亮斑。在这时,三生石渐渐失去效力,落入了猴子手里。猴子感到全身真气逆行,三生石正源源不断的吸收他的真气,但他十分清楚他绝不能在此时倒下。 于是他缓缓的落下来,对虎视眈眈的群豪说道: “这三生石是我鬼谷家的宝物,希望大家莫再为难于我,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此散了吧!” 说完他便走了过去,对岳琳使了眼色,二人一齐向房间走去。刚刚进了房间,他便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晕了过去。 “猴子!”岳琳伏在地上抱住他,突然哭了。男人的委屈就是如此,有时候就算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撑到最后。 武林至尊 “好,不知兄台名姓。” 猴子初入世道,也不怎么清楚此时的情景,完全两眼一抹黑,都是在听岳琳的,既然上台,自然先问姓名,这都是他刚刚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在下郑乾坤!” “原来他真的是游侠天子!”台下开始议论纷纷。 “那你请吧。”猴子道。 只见郑乾坤示意了一下,将赢莲叫到台前将佩剑交给赢莲。 赢莲在接剑的时候,轻轻柔声道: “郑大哥,你要小心!” 郑乾坤将腰间的酒囊解下,一饮而尽,然后将它一并交给赢莲。说到: “放心,你郑大哥命大死不了!”然后开怀大笑。 “兄弟,咱们这就开始吧!”当他目送赢莲到了人群中以后对猴子说道。 他将两腿微微岔开,双手上扬,此时亦是风起云涌。 “这是乾坤借力!原来他也会!”林栓儿说道。 “这不是乾坤借力,这是御龙诀。游侠家的武功,他借的是太阳之力!” 陆羽解释道。 “御龙八方!”郑乾坤一声大呵,八个身影从八个方向向猴子进攻,而且招数各不相同。猴子则是使出阴阳秘书中的剑走偏锋来应对,这一刹那,只见二人斗的难解难分,猴子虽然不知道所使招数的名称,但是他却应对自如,因为似乎郑乾坤使出的每一招他都有对应的阴阳秘书化解,郑乾坤也好生奇怪,为何阴阳秘书和御龙诀相生相克。攻完上三路头、颈、胸,郑乾坤又开始攻猴子的下三路腰、腿、脚。因为天下武学,各有所重,重手攻的则下三路破绽居多,重脚的则上三路破绽居多。但当他一掌劈出后,乘着猴子躲避的功夫,使出‘神龙八足’攻下三路,猴子则使出阴阳家的“阴阳步”踏着空缺一一避开,这两套步法,一个主攻,一个主守,一时间难分高下。 台下阴阳家的人开始聚集在一起商榷。 只听见阴阳家金木水火土五行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有争吵的趋势,他们之间的分歧不可谓不深,火石长老石林说道: “这年轻人既是老祖宗的传人,我们就理应尊他为主教!这是阴阳家数百年来的规矩,不能变。” “石长老,你这话不对吧?我们阴阳家虽然没有掌门,但是星老祖宗的儿子星天平时深得人心,那可是不二的掌门人选!再说了,我们前日里不是说好了要拥立他为主教的吗?怎么今日就又要改了,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黝黑,是个大胖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手里拿一柄月牙斧,他就是水长老洛水天。基本上在许久以来群龙无首的阴阳家,他是拥有最后决策权的人。但木长老木沁子对他平日里的独断专行很不满意,木沁子在抵抗秦军的战役中失去了一只手臂,他挺起瘦骨嶙峋的身子,说到: “当初星老祖宗也是中途即位,历代掌门人都是上一代主教挑选之后,教阴阳秘术,然后继任主教!怎么?你对此有疑问?那你打上几招阴阳秘书给我瞧瞧,只要你会,主教你来做!” “木老头,你又找不快是吧?那我就给你打上几招!让你看看!”洛水天说道。 而一旁戴着面具一眼不发的高个男子金长老罗素则将土长老孙庆魂拉到一旁,说: “让他们打!打了半辈子,不差这一次!” 孙庆魂却一直盯着台上,看着龙争虎斗的场面竟将身旁的事给忘了。 再说台上。 猴子和郑乾坤任旧胶着在一起,这时候,郑乾坤突然感到内力开始微微外泄,他抬头看看太阳,有数片薄云遮住阳光。他知道再耗下去局势就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将内力开始聚集,意图发动最后一击“御龙在天”。猴子也立马会意,将内力凝聚,使出“乾坤借力”。强烈的气浪碰撞在一起,使得四周爆炸不断,当二人相隔一尺远的时候,内力的比拼终于决出了高下。猴子突然后仰,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土地上。岳琳喊了一声就冲了过去,将满口鲜血的猴子扶起来。郑乾坤则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缓缓下了擂台,走到赢莲身边,将酒壶取了过去,仰头欲却只掉下几滴来。。。 他又走到猴子身边,笑着说道: “兄弟,今日你并非输给我招式,而是输了内力!郑某有生之年能和你大战一场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如若兄弟不弃,我们就今天在这众英雄面前结为异姓兄弟,你觉得如何?” “适才见您豪气冲天,我也有此意!”猴子急忙答道。 “地方简陋,我们江湖人没那许多要求,今日一个头磕下去我们就是兄弟!”郑乾坤将猴子的肩膀扶住,二人面向山崖双双跪倒。 郑乾坤嘴里念叨到: “今日我郑乾坤!” “我没有名姓,便随了哥哥的姓,我郑猴子!” “兄弟,既然你要随我的姓,那就也随了我的名字吧,我也是个孤儿,姓名是师傅起的,你就叫郑离兑,都属于阴阳八卦的卦象!” “好!我郑离兑!” “今日结为兄弟,福祸与共,义字当头,心无旁骛,若违此誓,人神共诛!”二人一齐道。猴子在谷中的五年里,岳琳给他教会了许多书本知识,这些结拜套词他也是听过的,只是没有今日说的这般酣畅淋漓!他终于开始明白什么是兄弟,原来兄弟就是一个拳头打出去要么伤着别人,要么一齐受伤的五根指头,那是一种极度的信任,遂有手足之说。 “兄弟,今日若是有酒,大哥陪你痛饮!”单是从脸上就看出郑乾坤长了猴子好几岁,所以他就称猴子兄弟,猴子也自然称他为大哥。 “兄弟,你等等我!”郑乾坤微笑着示意了一下。转身对着天下群雄高呼道: “今日我与我兄弟郑离兑义结金兰,想向天下英雄讨口酒水,不知英雄可否舍上一壶美酒?” “好!我林栓儿借美酒献英雄!”说着,林栓儿就将酒壶掷向高空。郑乾坤立刻使出内力将酒囊固定在空中,群豪见状纷纷将自己的酒囊掷了出去,都被郑乾坤用内力固定在高空中,缓缓下落。这时,聪明的人已经看了出来,并开始使出内力,尽量使酒囊不要落地而郑乾坤则是想让酒囊平稳的落在地上,这很明显是众人与郑乾坤耗上内力了!不一会儿,随着空中投掷的酒壶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加入了这场内力比拼中。郑乾坤开始有些不支了,原先缓缓下降的酒囊开始上升。 这时,猴子喊道: “大哥一下接下这许多酒囊,让兄弟岂不是落了个坐吃山空的骂名?” “那兄弟就过来一齐接酒吧!”郑乾坤马上会意。 猴子亦使出内力和众人较上了,只见酒壶缓缓飞了过来,直到尽数回到二人身边! 这时,二人同时发力,群豪中武功稍低的都退后数步才站稳了!只见二人同时撤掌,郑乾坤仰天大笑道: “痛快!痛快!多谢诸位豪杰赐酒。”就将身边的酒囊隔空取了来,痛饮而尽! 猴子亦执酒痛饮,天下英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德高望重的丐家掌门叶游夏结束了这尴尬的场面!他登上擂台,对着群雄喊道: “今日比武,众所周知这最后的赢家是游侠天子!今日我们就尊游侠天子为武林盟主,共同铲除残暴的秦王嬴政,卫我国土,保我黎民!不知诸位豪杰意下如何?” 这时候,有人喊出了“尊游侠天子为武林盟主”的口号,众人开始纷纷响应,不一会儿,这呼喊声就传遍泰山。 郑乾坤手里任旧提着酒壶,一个飞上擂台对着天下英雄说道: “我郑乾坤闲云野鹤惯了,实在有负诸位的厚望!我今日比武,于招式,与我兄弟郑离兑打成平手,于内力也是平分秋色,怎么能说我胜了呢?不如大家听我一句,尊我兄弟郑离兑为武林盟主,这才是众望所归啊!” 叶游夏还想说什么,但是郑乾坤已经掠过山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有荡气回肠的声音还不断的从远处传来: “列子御风去,功名牟尘埃。不沾清高名,伴我游侠来。兄弟,珍重!有缘再会。。。” “如今武林浩劫将至,我们不得不决出一位武林盟主来!郑盟主,请您登台!”叶游夏实在没有料到郑乾坤会扬长而去,为了大局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喝的有些站不住脚的猴子回头看看岳琳,见岳琳一脸悲喜交织的样子,也实在不明情由。但是岳琳马上转悲为喜,笑着对猴子撒娇道: “我脸上长花儿了?快些登台,以后你就是武林盟主了!” “参见新盟主!”只见群豪一齐作揖道。 “啊。。。啊。。。免礼免礼。。。”猴子这才清醒过来,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就算再不正紧,这个盟主他也要当下去了!于是,他大着胆子开始了壮志雄宏的演说。当然,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一直说着悄悄话的女人—岳琳! 有人在赢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赢莲慌忙回头,她吃惊的说不出话来,那人示意赢莲不要多言,就带着她离开了人群,那人正是郑乾坤。 “我刚刚以为你真的走了!” “那都是障眼的权宜之计!”郑乾坤辩解道。 “出来吧!二位!你们一路尾随这么久,难道让我请你们?”郑乾坤突然说道。赢莲马上会意,回过头去发现两个从林子里钻了出来,那二人见了赢莲就立刻跑上前去单膝跪地道: “属下救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哎!你们认错人了吧?”赢莲见状,矢口否认。 “是是!我们认错人了!”那二人应承道,却谁也不敢从地上站起来。 “公主?你是公主?”郑乾坤非常吃惊,他缓了缓神色,继续道: “你叫赢莲,那是秦国的国姓,你是秦国的公主?” “是!但我不是要从心骗你的,都是权宜之计嘛!你刚刚还不是去而复返嘛!”她噘起嘴说道。 说实话,没有几个男子抵抗的了美丽的女人撒娇的样子,即使是天下第一,郑乾坤也不得例外,他只得点头称是。 “我命令你们不许跟着我!否则。。。我就杀了你们!”她的公主脾气终于开始释放。 “不行啊公主,我们回去无法向李大人交代啊!公主,您就饶了我们吧!” “李岩算什么东西,本公主去哪里也要向他汇报,告诉你们,不许跟着!”她下完命令,就又笑嘻嘻的示意郑乾坤离开,郑乾坤无奈之下便只得陪着这位敌国公主一路远去。。。 残阳如血,透过松林的光照在两个侍卫的脸上,二人同时感叹道: “唉,当差真难啊!” 泰山争雄 伴着黎明的钟声响起,泰山上变的热闹起来,各种打扮的人儿从山下涌向山顶,他们有挑着担子,担子里是满满的水果。有背着行囊的,行囊里是各式的玩意儿。也有坐在轿子里的上山的达官显贵,他们一旁的仆人给扇着扇子还嫌天气炎热的。泰山大道上尽是喧闹声。正是为了赶泰山大会的原因吧,众人也都起的大早,有的是为了抢一个好的摊位,有的是为了争一争武林盟主。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是会武功的人。 这时候,轿子里的一个年轻人和走在轿子窗口旁的大汉嘀咕上了。 “师父,这些市井小民为何步法如此奇异?像是出于某个门派,单武功看来,就是高手了,为何会担着担子?” 那年轻人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啊,此次大王让您出宫,一则是因为您武功高强,二则是让您打听三生石的下落。如今您好奇这些人打扮平平却又武功卓绝,我也不是怎么清楚,但常听人说,‘泰山不会不英雄’这就使得好多已经归隐的高手来到这泰山大会之上,一来是为了这不成文的规则,二来也是为了在泰山大会上经常发生的门派斗殴中帮衬一下,三来也是做点儿小买卖,好养家糊口。” 原来这位装束华贵的公子正是秦国的公子,赢罗平。那被赢罗平称作师父的随行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白袍高冠,气宇轩昂,一路走了上来,众人都喘着粗气,他却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看就是个高手。 “师父,您绝不觉得前面那个年轻人像赢莲?”赢罗平问旁边的中年男子,那人脸上有一道疤痕,神色坚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岩,也就是林巫峰的师兄李云朔。当日猴子将其生生从山崖下丢了上去,说来他也命大,在几经周折时候,又一次重伤挺了过来。李岩一个走神,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赢罗平说了什么。 “师父!”赢罗平又叫了一声。 “啊?公主?”李岩如梦初醒。 “公主?”他沿着赢罗平扇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男子,身材略显瘦小,当那男子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微微一笑,对赢罗平说道: “公子果然好眼力,那就是公主。” “赢莲!”赢罗平着急喊道。 “啊?怎么是他?”那女子吃惊道。 “赢罗平,原来你也偷偷溜出宫来了?”她凑到那窗子前低声说道。 “我怎么会是溜出来的呢?我可是有大王密令的!”他掏出一卷精致的竹简,打开之后,将玺印拿在手里给赢莲显摆。 “肯定是伪造的!我没有看见!我走了,记得我没有见过你!对吧?林师傅!”她冲着适才和赢罗平嘀咕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全凭公主吩咐!”那大汉慌忙应承道。 之后她头也不回就钻进了人堆里。 “你们两个,保护公主!公主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提头来见!”那大汉吩咐两个亲兵。那两个亲兵便慌忙向赢莲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赢莲觉得应该甩掉他们了就沿着山路歇下了。 这时候,有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人大约二十来岁,腰间配一把长剑,风流倜傥。顷刻间,她被这位男子吸引住了。就盯着他瞧,那男子像是感觉到了一般,他假装弯腰捡东西瞄了一眼赢莲,赢莲却并未察觉,只是被这男子的气质折服,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人。那人倒也不去理睬赢莲,继续向前走去。泰山的“住景台”很快就到了,只见诺大一个住景台早已被挤得人山人海。擂台设在崖边,半绕着擂台是桌子一圈,后面是挤得水泄不通的凑热闹的人。赢莲见那男子远远站在人群后面观望,就跟了上去。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怎么和他搭讪,突然,她急中生智将手帕悄悄抛向空中,那手帕迎风起舞,似一只蝴蝶般飞到了那人的脸上。那男子感到幽香扑面,就感觉到这是女子的东西,就将手帕匆匆取了下来,四面环顾,看见身后的赢莲在冲着他微笑。 那白衣男子作揖道: “这是公子的物什?” “多谢公子,适才风大,不料这手帕就随风飘走了,惊扰了公子。” “客气了。”男子将手帕递了过去,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幽香,恰似手帕上面的气味。 “原来是个女子。”他思索道,这才细细打量了赢莲。 朱唇淡淡,樱桃小嘴,虽未涂丹砂却粉红更显。黛眉似是早就画好的,有些化了,但是柳叶更弯。面色白中透出微微的粉红,这是美丽健康的妙龄女子的标志。豆蔻年华,身材高挑,宛若扶风之柳,这情景,让这男子吃惊不小,竟呆在了那里。 “请问公子贵姓?”赢莲却没有发现他已经看穿她是女儿身,而是想认识他。 “奥奥。。。我叫郑乾坤!”原来那白衣男子正是“游侠天子”—郑乾坤。他那天失手将何况打成重伤之后,知道解释不清,便在这五年里过着游侠的日子,慢慢的,人人都知道泰山以东有个郑乾坤,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七国通缉犯。 “你!不像啊。。。”赢莲思索到。 “郑乾坤是通缉要犯,但是我倒是没有见过他人,但听他说话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当然不会是个通缉犯了。” “是不是认识在下?”郑乾坤好像看出了赢莲的不安。 “没没。。。怎么会呢?倒是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名字和你很像,他就是。。。” “六朝通缉犯,游侠天子—郑乾坤?”他突然弯腰作揖道。 “没有,没有。。。我说的不是你,不是你。”赢莲突然感觉事情不对头,开始把话往回撤。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否也和官府一般认为我郑乾坤是奸贼?” 这时候,那些传说中的故事一一在她的脑子里回旋。她听有的人说郑乾坤是个行侠仗义的好汉,他在齐国只身剿灭过数百土匪,为那里的百姓带来了平安。也有人说他是个大夫,专门治病救人。还有人说,他在函谷关杀了两千余名士兵,使得函谷关血流成河。这个时候,又有人说他是杀人恶魔。所以,在她的生活里,郑乾坤的名字和嬴政一样响亮,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而已。但她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气质沉稳,衣着端正,谈吐文雅,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于是,她鼓起勇气开始撒谎。 “怎么会呢?谁不知道游侠天子啊?那可是大人物啊,他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又不畏权贵,是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她边说边指手画脚的。不过她此时心里想的正是找到机会就开溜,毕竟这个人到底如何,她心里也不知道。 “你这姑娘口齿好伶俐,不过看你闪烁不定的眼神就知道你说话不是发自内心的。” “哪里的姑娘啊?好不好看啊?”她没想到被郑乾坤看穿了,只好硬撑下去。 “你啊!”郑乾坤笑了笑。 “哈哈。。。你确信没看错?”赢莲倒是显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说呢?”郑乾坤坏笑道。 “这样吧,如果你不把我的身份乱说我就替你保密!”赢莲柔声道。 “成交!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呢?”郑乾坤说道。 “哈哈。。。小女子赢莲。” “哦,赢莲兄弟。” 就在二人正聊得起劲的时候,众人不断喝彩,擂台上发生了精彩的一幕。“茶家”的掌门“茶纪”和“剑家”的大弟子“清云”打的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这时,坐在最前沿椅子上的公输家和墨家的人耗上了,双方一直在对骂,却谁也不动手。就在众人围住的圈子里,有一个年轻人躺在椅子上,捧着一壶酒,醉醺醺的,旁边众人吵得热闹却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一直闭目养神。 “林栓儿,你吵吵做甚?我听闻你们新任掌门整天饮酒赋诗,从不料理正事,即使在泰山大会上也不忘捧着酒壶,你瞧他醉醺醺的样子,我看一会你们墨家派谁出战!” “我说公输牟,你管得可真宽啊,我们墨家掌门武功盖世谁人不知啊?老子三十年前就领教过你的武功了!怎么?想和我们掌门过招,你还差得远呐。” 这二人正是公输家副掌门公输牟和墨家长老林栓儿。公输牟任公输家掌门已经三载,内务外交打理的井井有条,很为江湖人所称赞。 这时候,那饮酒的男子突然醒了醒神,问道: “公输平,台上打完了吗?” 这时,一直盯着台上看的坐在那男子旁边的人回道: “没有。” 这人就是公输家的掌门公输平,他身着锦袍,面庞白皙,身材匀称,大约二十来岁。 “我们相识多年,今日不如比比谁赢谁输?也别让武林人士看了我墨家的笑话,也免了身后众人的口舌之争,你觉得如何?” 但是那人并没有马上回复,取而代之的是沉默良久。 谁知那男子也不追问,而是将酒壶塞紧,放在怀里,瞬间出现在擂台中央。这时,正欲出招的茶纪收住招式,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他又马上恢复了,因为他已经猜到这人要做什么了。他面向大众,朗声道: “阁下想必就是德高望重的卢雪岩老前辈的大弟子墨家掌门陆羽吧?” “正是在下。” “那你这是急不可耐了?还是看不起我们茶家啊?” 他突然面色大变,质问道。 “擂台比武,武功取胜,何人规定这擂台只能二人比武,不能三人齐竞呢?”陆羽任旧醉醺醺的说。 “听陆掌门的意思,是要力战我们二人了?” “来吧。”多说无益。 一旁被气得面色铁青的清云终于按耐不住了,使出了长虹剑法中的第一式“曲虹剑”,剑在清云的手中绕成美丽的圆,剑气逼人。眼看就要逼近了,谁知陆羽中指指出,一道气剑直指圆心,清风发出大叫一声,右手的剑飞了出去,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怒目圆睁。只见陆羽缓缓说道: “这长虹剑原是剑家绝学,但是每招剑法都有一个缺陷,使得纯熟的人可以将这些破绽掩盖掉,只是你平时练功急切,忽略了这一点,今日我也让你见识见识这剑法的真正厉害!” 说完他就捡起了脚下清风的剑,喊到: “看好了!‘长虹破浪’。” 他双脚猛蹬地面,飞到高空,又从天而降,一剑直刺茶纪头顶。茶纪正欲退却,但是敌人来势太快,又出乎意料,连抵挡的空隙都没有,便闭上了眼睛,引颈受戮。谁知剑抵达茶纪头顶的时候那人突然收剑,环绕着使出‘曲虹式’,茶纪急忙抵挡,但是每次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十十剑全部使完。茶纪被逼在一角,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陆羽收了剑对二人作揖道: “承让了!” “甘拜下风。”茶纪说了句话就灰溜溜的下了擂台。 而清风则吃惊的呆在原地,他从没见过有人将长虹剑使得如此只之绝妙。 “还有哪位愿意上来赐教?” 陆羽向台下喊道。他连喊三声,没人回应,就回头望了望公输平,但此时的公输平已不知去向。就喊道: “既然诸位不再多言,也就是愿意我墨家做这百家统领了!好!” “等等。。。我来!” 突然有一对男女从人群里钻出来,二人都身着兽皮袍子,正是猴子和岳琳,喊话的是猴子。 “阁下是?”陆羽问道。 “我。。。” “这是我们鬼谷家第八代掌门人!” 众人马上开始议论纷纷,因为众所周知,鬼谷家已经于五年前被人灭门了,怎么会突然多出个掌门来。 “姑娘你莫不是说笑?这鬼谷家已经灭门,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啊!” “我师父曾经预料到灭门之祸,有过许诺,鬼谷家最后一名弟子将为我鬼谷掌门,如今这位便是我鬼谷派唯一的传人,他自然是我鬼谷掌门!”岳琳辩解道。 “好,即使如此,那不妨请这位公子上台赐教一番?” “嗯。”猴子回头看看岳琳,见岳琳点头,就飞了上去。 “不知阁下高姓?” 陆羽的酒劲儿全醒了,他开始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产生好奇,甚至开始联想到三生石。 “我自幼无亲,我叫猴子。” “好,猴子兄弟,请吧。” 陆羽使出长虹剑中的一式“气贯长虹”,意图试试对方身法,这正是以凝聚的剑气伤人的一招,谁知对方动也不动,那剑气一沾身便消失了。这让陆羽心里很是疑惑,他再也不敢小觑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 “阴阳家的秘术,借物移形,这是星百泰的传人。”台下的郑乾坤突然嘴里念叨到。 “这是什么武功?如此诡异?”陆羽心想。这时,猴子身旁的一个石柱裂开了缝,陆羽吃惊的看着那石柱,惊叹道: “阴阳秘术!你是前盟主星百泰的传人!” “嗯,是的。”此时的猴子历经许多,已经变得稳重多了。 “那我倒是要试试你到底有几分真传!”陆羽突然移到猴子身边,横剑直取猴子心脏,猴子则是一个侧身,将剑锋避过,又是腾挪,欲攻陆羽身后,陆羽也像事先预知到一般,使出与猴子相同的步法,避开他的掌力。那一掌正中台边的石柱,在石柱上留下一个掌印。猴子四肢腾空双脚环绕,而陆羽则两掌交织,尽数化解。猴子一个空翻,单掌推出,陆羽连忙对掌,二人齐退,只是猴子退了三步,陆羽退了五步。这时,猴子腾空而起,双手高举,像是撑着什么东西一般,他的内力聚集使得天空渐渐阴暗,瞬间电闪雷鸣。 “向天地借力,这是‘乾坤诀’!”陆羽突然面如土色。 “墨玉无疆!” 陆羽见状,不得不使出墨家最厉害的武功来对抗阴阳家的乾坤诀。众人只见二人的内力凝结后在高空碰撞后,陆羽感到自己的内力正在向四周扩散,他的内心受着无尽煎熬,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与天地之力想比的渺小。他突然口吐鲜血,从空中跌落,倒在擂台上了。 “阴阳秘术果然了得,我陆羽今日甘败下风,恐怕能与这乾坤借力堪比的就只有松涛的石破天惊了!不想我墨家的墨玉第十重都奈何不了你,罢了也就罢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台下走去,突然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掌门人!” 墨家众弟子围了上来扶着他向远处走去。。。 他又瞥了一眼公输家的座位,没有一个人了,便显现出焦虑的表情,慢慢离去。。。 “掌门,这阴阳秘术真的就无人能敌了?”副掌门林栓儿扶着陆羽问道。 “有!我听师父说过,百家武功,游侠为尊。或许历代游侠天子可以和他一拼。” 台上任旧是猴子一人站着,无人敢再上擂台,因为谁都知道,这猴子眼下是无人能敌了! “这位兄弟,我愿意再次讨教你的阴阳秘术!” 不知几时,郑乾坤出现在擂台的另一边。 “掌门,你看!” 林栓儿急呼到。 “郑乾坤!” 陆羽一眼认出了他,虽然已经走出数十米了。因为在此时还敢上台的除了以卵击石的就是真正的高手了,但这男子的装束又是满身白色,他曾经见过郑乾坤,也经常听人说起这个白衣男子,所以确信就是郑乾坤无疑。 “我们回去!” 痴心映明月 “郑大哥,还没有睡啊?”一阵熟悉的香气飘过,将猴子从冥想中带了出来。 他缓缓回头,看见灯火阑珊处有位美丽的女子,那人就是天香。 “公主原来也没能入睡啊?”猴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来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夜深人静,四周没有外人,天香便直奔主题。 “什么事?” “不知郑大哥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倒是又开始绕弯了,估计是想循序渐进吧。 “江湖人江湖事,若不是乱世纷争,谁愿意背井离乡啊?”猴子叹了口气。 “这倒也是,但是你总得为手下这数十万将士着想吧?你们经过函谷关一役,你觉得嬴政会放过你们?”天香渐渐切入正题。 “那公主是什么意思?”聪明人说话那就是一点就通。 “不如和我们魏国结盟!”天香见猴子已经猜出自己的用意,也就省去了后面的步骤。 “郑大哥,我父王早就听说你才能出众,所以派我来向你提出此事,不管你作何抉择,我都愿意站在你这一边的!”天香脸憋地红红的,似乎想说更多的话,只是她的理智让她不再去说后面的话。 “哈哈。。。”猴子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在天香不解的眼神中他慢慢出了小院,到小院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来说了一句。 “早点回去休息吧。” 有时候,男人仰天大笑仅仅就是一种掩饰。 咸阳城中,郑乾坤与赢莲走在大街上,郑乾坤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那香包绣工极其精致,这手艺让从小就精通绣工的赢莲都感到汗颜。 “谁送的啊?”赢莲眼里尽是嫉妒,可她却极力掩饰着。 “捡的,你信不?”郑乾坤露出奇怪的笑容。 “啊?捡的?我看不像!”赢莲觉得郑乾坤在说鬼话。 “那是,有好几次打算拿来换酒喝来着,可就是没有人愿意要。。。” “那送我吧!” “这个。。。” “怎么?不愿意啊?” “这是别人的!” “哪个别人的啊?她的名字呢?” “哎呀,这上面有一个字啊!”她很显然注意到了那香包的与众不同。 “我说了是捡的嘛!”郑乾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但是赢莲依旧嘟嘟囔囔的问个不停。 郑乾坤最终还是被她的连环追问问的没有办法了,于是很无奈地将原委一一道出,包括他行乞的童年以及如何在咸阳大街上捡到这枚香包以及寻找失主的故事。 他认为赢莲会很同情很羡慕的说上一句: “郑大哥,你真伟大!” 但是事实上赢莲并没有这么说,她仰起头来噘着樱唇问道: “还有吗?” 郑乾坤看着她那无所谓的神色,只得无耐的大步向前。 女人,不会从男人的视角去思考问题。于是,在疑惑中渐渐殊途,在殊途中形同陌路。 “哇!好美啊!”众人一齐感叹道。 “听说她已经年近四十了,却任旧如此年轻貌美,不愧是称霸秦国数十载的‘咸阳第一名妓’!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有一个年轻男子边摇着折扇边流着口水。 “喂,口水啊!”他随行的另一名男子露出很无奈的表情。 “喂!你看什么看!快别看了!”赢莲狠狠的踢了一脚郑乾坤。 谁知郑乾坤反倒看的更加起劲了,不但向人群中钻了过去,还时不时的踮起脚尖仰望! “郑乾坤!”跟不上郑乾坤脚步的赢莲气急败坏的喊他的名字! “是她,真的是她!就是她!” “是谁啊?你认识?”赢莲看见郑乾坤那犯傻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生气的。 “对了兄弟,她是谁啊?”郑乾坤涨红着脸问旁边的人,全然没有顾忌旁边的赢莲,这让赢莲恼羞成怒,她一国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你是哪里来的啊?不是秦国人吧?”那人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咸阳第一名妓—李香倩!” 郑乾坤缓缓地从怀里拿出那个香包,看着台上那位女子,这时候,丝竹之声渐渐升起,那女子轻轻地回过头来,露出浅浅的笑容,就这一笑,让郑乾坤的思绪飞回到几年前,他还沿街乞讨的日子。那美丽的身影,那浅浅的笑容一如昨日,只是这回忆的一刻就恍如隔世。或许她就是在自己第一次公众场合出台演出时做出了简单的微笑来回应观众,但这笑容却恰巧落在了郑乾坤的脸上,他感觉心中有一种血潮涌上,恰如走火入魔经脉逆行的感觉! 这就是一见钟情?一面之缘,数载难忘! 李香倩开始翩迁起舞,她舞的不是秦国的舞,而是周朝失传已久的舞步,轻盈的蓝色纱裙在轻风中恰如蝴蝶的翅膀,而李香倩曼妙的舞姿则正向那花丛中时扬时抑的彩蝶。众人就不觉间成了赏花人,只是那花丛尽数失了颜色,唯有那花蝶在曼舞在倾诉人世的曼妙! 舞曲早已结束,在众人的瞩目下李香倩缓缓下了舞台,上了宝马香车,放下了马车上撩起的窗帘,就要远去。 郑乾坤这才从刚才的回忆中醒了过来,他突然从赢莲的眼前消失了,这让赢莲着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其实郑乾坤在意识到李香倩即将离去的时候,他使用轻功进了香车,只是身法太快,没人察觉而已。 李香倩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个白衣男子,吃惊的一时语塞,吃吃谔谔的问道: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来还东西的!”郑乾坤很是紧张,但是任旧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毕竟李香倩已经是个过了大半生的人,她疑惑地看着身边这个小伙子。 “这个你还认识吗?”郑乾坤从怀里拿出那个香包。 “你。。。我。。。”李香倩一把将香包抓在怀里,有几滴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先生您是如何得到这件物什的?”她打量了一下猴子。然后又急切的问道: “他还好吗?” “谁?”郑乾坤一头雾水。 “这香包不是他给你的?” “不是。” “那你是从何得来的?”她顿了一顿,没有继续问下去。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就问道: “不知先生名姓?” “在下姓郑,名乾坤。”郑乾坤本来想用个化名的,但是他实在不愿欺骗眼前的这个人。 “郑乾坤!你。。。你是。。。你就是那个。。。”她将到嘴边的“通缉犯”收了回去,换成了“游侠天子”。 “嗯。” “我说怎么会这般眼熟。” “你适才说的那个香包的主人是谁?”郑乾坤很是疑惑她为何会哭。 “你真的不知道?”她开始相信郑乾坤所说的了。 “那这香包你是如何得到的?” “我捡的啊!”郑乾坤一脸茫然的答道。 “原来如此。”她这才想到这样的香包她是绣了两个的,数年前有一个遗失了,另一个给了他,她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 “我的车就要走了,不知先生是不是该?”她说话点到即止。 “哦哦。”郑乾坤经历许多事,倒也变得聪明起来,他问了句: “那我可以再在何处找到你呢?” “这个咸阳人人皆知。”她微微一笑,又说了句: “走吧。” 郑乾坤缓缓跳了下去。 图穷匕见(一) 皎洁的月光下,赢罗平四下看了几眼,便转身进了书房。 李岩感觉到赢罗平神色不对,于是跟了上去,但是任凭他如何窥视,却不见赢罗平的影子。李岩当时心下起疑,转念一想,这房中有机关。但他并没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悄悄的转过身,在远远的墙角处月光的阴影里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赢罗平的房门,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出了院门,走的远了。他才从墙角走出来,小心翼翼的撬开门栓,走了进去。他四下环顾,意图发现这屋子里的机关所在,但是机关似乎设的及其隐秘,李岩寻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 但就在他打算放弃的那一刻,似乎奇迹发生了。他感觉手触摸到了什么,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了几条细细的丝线发出淡淡的光,他的心头涌上一阵热潮。他仔细看了看丝线,发现那丝线成四根,分别连着柜子的四角,又在中间打了个节点。 “公输家的‘四龙回扣’!”李岩一向见多识广,这公输家和墨家一向精通各种机关的制作,所以他们制作的机械机关几乎除了门内之人是无人能解的。 “原来赢罗平的手底下还有公输家的高手!这‘四龙回扣’表面看似简单,但是这柜子的内部却有无数齿轮,不是一般的机关能手能做的出来的!”李岩想到。 “这四根丝线许多人以为解开的秘密是在丝线上,实则这机关的精要是在丝线之外!丝线只是起个迷惑和警示的作用,一但解密的人碰到丝线,这屋中便会有机关的警鸣。”果然,依着李岩所想的,那丝线节点之下稳稳压着一个龙头龙口之中衔着一枚龙珠,灰旧不已,但是却没有尘土。 “就是这个了!”李岩将龙珠轻轻动了一下,那柜子便轻轻地移开了。出现一个地道,里面是由水晶照明的,显得奢华而美丽。李岩诧异的盯着这地道,感觉实在不可思议,在咸阳城中居然有这等地方! 他进去走了大约百步,发现空间豁然开阔起来,这里堆积着各种兵甲和武器,他好奇地再向前走去,竟是一道石门,那石门上有三道孔,最中间的呈圆形,另外两个恰似两把剑鞘。李岩已经被这鬼斧神工的地方震惊了,于是四下张望,发现那石门上面刻着三个金色的大字,像是燕国的小篆,但是又像是秦国的文字,实在认不出这字出自哪国。但是单凭形似,他还是认出了那三个字,那三个字是—“文王墓”! “文王墓?难道这里就是‘三生石’的真正秘密所在?”他回忆起了赢罗平在武林大会之后跟自己说的那番对话。原来赢罗平早就知晓三生石的秘密,而且他的底细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秦国公子!李岩开始恐惧,即使他是个久历风雨的老狐狸。 “这人到底想要什么?”李岩觉得赢罗平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眼前的这副宝藏了。 “哼,管他想要什么!只要能得到三生石上的武功,一切皆好。”于是一个计策在他的心中诞生了。 他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了一把剑,那剑被放在了一个锦盒里,剑鞘上刻着一条黄龙,蜿蜒其上,很是生动。 “这难道就是七国人君梦寐以求的‘昌平剑’?”他想到。 “没想到七国争了整整百年的剑居然落到了赢罗平的手里!”他自言自语道。 “难道。。。”这时候的他回过头去看了看兵甲和文王墓,心中马上便明白了,赢罗平这是在密谋着一场政变!而这宝藏和兵甲就是他开始准备的基础。在再三权衡之后李岩决定继续潜伏在赢罗平身边。等待机会,得到三生石的武功。最起码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三生石”! 此时的赢罗平却任旧难以入睡,即使月光已经透过窗纱将整个房间照的皎白不已,他睁着眼睛,想到昨日早朝的时候被太子扶苏取笑的情形,以及自己母亲死前的样子,心中不免伤感愈烈,他一直在怨恨秦王嬴政,怨恨扶苏的母亲,甚至于有时候会思考到底是不是运气使得他是个庶出之子。 他终于没有睡着,于是他下了床,穿了衣服,到了郊野,放出了手中的烟火信号。 不一会儿,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七个黑影,他们七人蒙着面,穿着夜行的黑衣,见了赢罗平一齐跪下,道: “主人!” “嗯。”赢罗平面无表情,又问了句: “事情都办妥了?” “鬼狸办事不力,没有办妥,请主人责罚。”个子矮矮的那个人道。 “鬼狸,你是七兄弟里面办事最牢靠的人,这可是你第一次失手,说说原因吧,到底碰上了什么厉害角色?” “三生石掌握在武林盟主郑离兑手中,那人武功奇高,属下为了不打草惊蛇,不敢轻易接近,请主人再宽限几日,属下一定办妥!”那男子恳求道。 “我知道他,那日我仔细权衡了一下,觉得你们二人若是比起武功,你自然不及他,但是论轻功,他恐怕也不及你吧?为何会拖得如此之久?” “属下无能!”那人惶恐的说道。 “你们六人呢?”他扫视一遍周围问道。 “已经办妥,听主人的吩咐将掌权的官员家属净数喂了‘续命散’,一日没有解药他们就得毙命。那些官员很是恐惧,表示愿意合作。”为头的那人答道。 “鬼妹,嬴政是不是最近冷落你了?”他狠狠地盯着那个女子道。 “属下无能,那嬴政历来喜新厌旧,最近进攻齐国得来许多美女,他后宫佳丽三千。。。”她还想解释什么,但是被赢罗平打断了。 “继续潜伏。” “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不难为你们,只是鬼妹,你作为嬴政最宠爱的妃子,做事一定要谨慎,切莫暴露身份!”他叮咛道。 “是。”在一声整齐的应承之后一齐消失在月影里。 只留下一轮明月,一只身影,以及一声长长的太息。。。 图穷匕现(二) “起来擦脸了!”岳琳端着脸盆走进猴子的房间。 “不是说了吗?这些事情交给些人去做就行了嘛!”猴子不耐烦地说道。 “没事,有些事还是亲为的好些。”岳琳仍旧面带微笑。 “我说了,以后你能不能少管一些我的事啊!”猴子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重。 “嗯,擦脸吧。” 猴子没好气的将毛巾递到脸上擦了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岳琳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以及这些天来他态度的转变,担忧的看着他。不知怎的,心里除了关心就再没有什么了。 “他心里有事。”岳琳寻思道。 猴子到底在想什么?一个人从命运的关口无数次闯了过来,难道他还或缺什么吗?是不是岁月给了人历练的同时又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本身是不为人知的,或者是一种欲望或者是一份苛求。 “总坛出事了!”林栓儿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 “三生石引起的。”大铁锤故作神秘地说道。 “三生石?三生石不是在。。。在我这里吗?”他本来是想说在岳琳身上的,只是不知为何语塞了。 “大伙听说三生石在你身上,所以起了叛乱,说是你要私吞财宝,领头的是公输家的掌门—公输平!”大铁锤继续道。 “公输平?这人我倒是听过,就是不甚熟悉。此人一向深藏不漏,听说自打十岁那年他父亲去世之后继承了掌门之位就郁郁寡欢,很少说话了。”林栓儿补充道。 “马上回总坛,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兴风作浪!麻烦林先生代我向陆掌门问好。”猴子蜻蜓点水地让林栓儿向陆羽求救,毕竟墨家是个大派,又和公输家历来不和。再加上林栓儿毕竟是墨家的人,虽然今天跟了他,但是权衡之下还是很尊敬的向他求救。总坛有十五万人马,比猴子手上的人数要多,虽然精英都在桂陵,但是经过函谷关一役,已经折损至六万,寡不敌众,所以他才向墨家求救。 “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告诉掌门!”林栓儿答道。 “告诉弟兄们,准备一下,午时出发,回赵国临淄!”猴子下了命令。 “是!”台下的几名将领领了命令就退回去准备了。 “公主,收到紧急军情,我得和兄弟们回赵国了!”猴子向正在水潭边出神的天香说道。 “是不是武林军的总部出现了问题?”天香似乎早就知道了。 自打猴子接触了这个女子,知道整个魏国的军队几乎暗地里都得听她的指挥,所以对这件事并不惊奇。说道: “是的。” “他们以增援你们为由,已经出了临淄,如今赵国军队正在围剿他们,你们武林军在赵国都被视为叛逆,你这一去,赵国就再也容你不下了!”她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我还会回来的!”猴子丢了一句话在风里。 天香看着风撩起他的衣襟,他意气风发地离去,觉得似乎自己有什么东西留在了他那里,再也收不回来。 “‘我还会回来!’这句话就是他的心声吗?他虽然深深爱着身边的那个女子,却故意疏远她,仅仅就是为了我一定会回来的?他到底为何归来?”天香皱眉寻思。 突然她的锁眉解开了,她淡淡一笑,而这一切,都被路过的清风记住,留在了岁月里。 “这一仗即使我们赢了也无法再回赵国了!”林栓儿意味深长地说道。“盟主你想好了何去何从了吗?” “我们还会回来的。”猴子苦笑着看了一眼岳琳答道。 聪明人说话往往就是一点就破,林栓儿当然不知道此时猴子心里真正的苦楚,但他是听懂了猴子话中的话,他要抱住魏国这条大腿,虽然魏国也是朝不保夕,但也是一个国家,不似他们,永远都是孤魂一群。 “盟主,陆羽不愿意出兵!”行军第三日的时候大铁锤将线报传给了猴子,这着实让猴子吃惊不小。 “为什么?”他很明显有些生气。 “他说是。。。是。。。”到底是什么要求让一个莽夫都开始吞吞吐吐了? “如果岳琳姑娘愿意嫁给他,他就出兵!”他挺起胸膛终于说了! “什么?是不是听错了?”猴子强行压住心中的怒气。 “没有,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还有一封信交给您!”大铁锤将信拿了出来,递到猴子手上。 信的内容大约是这样的: “。。。信有两份,请郑盟主将这内中的一封交给岳琳姑娘。非陆某不愿援助,只是那日一见岳琳姑娘就一见倾心,日日思念,唯有出此下策!还望盟主成全。,只要岳姑娘应下此事,陆羽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也当马首是瞻。。。” “他妄想!这种落井下石的招数也想得出来!”猴子将信紧紧握在手中,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岳琳。 “我愿意!”岳琳突然说道。 “什么?”猴子感觉自己的脑中“嗡嗡”的声音。 “岳姑娘!你还得三思啊,这件事我们武林军内部完全可以解决的,缺了他陆羽我们未必不能成事!”林栓儿本来还将信将疑的,见岳琳在这关头站了出来,心中不平之情由然而生。 “盟主,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和岳姑娘的关系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就不要再推辞了!照我大铁锤说,今晚你们就拜堂成亲!我倒是要看看他姓陆的有什么本事来这里抢人!”大铁锤大声说道。 猴子却是将那封信轻轻地放在台子上,走进了中军大帐。 “盟主!”大铁锤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栓儿阻止了。 “我终于懂了盟主的意思,但是岳姑娘真的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林栓儿对月林说道。 “他为了大家可以牺牲自己的姓名,我也可以为了他牺牲一切!”岳琳答道。 “岳姑娘,我林栓儿被你折服了!我即刻修书,脱离墨家,从此和他陆羽再无瓜葛!” 岳琳想到了陆羽见他的情景,那日是泰山大会,众人在泰山齐聚,那个人群中持着酒壶的白衣男子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几欲回避,只是那如火的眼神让她不得不点头示意。但是他却报以微笑,那一刻,梨花飘落,整个泰山都笼罩在一片春色里。 她此时才明白了猴子为什么要疏远自己,原来就是为了天香公主,为了有所依靠,为了武林军有所依,不再被秦军穷追猛打。她要成全他,因为她是真的爱他的。 历下 “盟主,历下城中传来情报!”林栓儿将一个蜡丸交给猴子,猴子面无表情地打开了蜡丸,读了一遍内中的文字,将蜡丸中的那块锦布交给了林栓儿。 “什么?他们在历下城中?”林栓儿说道。 “历下,据我们不过数公里,恐怕他们已经得到线报了。”猴子若有所思的答道。 “陆门主。。。陆羽,任旧不愿出兵。”林栓儿说道。 “先生,联军对垒,成败在于将帅,那公输平失道寡助,有您这样的足智多谋之士,我们又有何惧?”猴子很明显岔开了话题。 “门主说笑了,行军打仗,盟中无人能及得上盟主了,我一介书生岂敢多言?”林栓儿见猴子心情不是很好,便不再多言。 猴子忽然细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人,才发现此人气质非凡,一身浅灰色的衣服,儒生打扮,高冠大眼,眉若弯弓,虽然年纪已快四十但是风度翩翩,豁然就是一位翩翩君子。心里倒是觉得自己把此人冷落许久,但是此人就凭着一句誓言而追随自己南征北战。 “先生有什么高见但说无妨,不必过谦。”猴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林栓儿见猴子露出了笑容,便知道可以禁进言了。 “我们当下之急就是要派人混进历下城中,里应外合,或许可以半夜攻城,只要城门一破,叛军就必败无疑。” “除了这些,我们还要暗中挖一条通往城里的地道,送进精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敌人发现了我们派进去的人,我们也有暗招,以防万一。” 猴子听他说完,暗暗点头称是,觉得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确用的极好。 “但是敌我力量的悬殊任旧存在!我们既没有援军也没有补给,就必须速战速决,俗话说的好,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们可以让混进城中的人放出话,乱其军心,武林军大都是反秦的志士,他们若是听说公输平和秦军勾结,必定偏向盟主。”他继续说道。 “如此甚好,就依先生所言。”猴子做了最后决定。 这个时候,岳琳走了进来,猴子见状,说了句: “我这就去找各派门主商议!” 猴子说了句: “有劳了。” 岳琳见林栓儿走出了帐篷,就抬起头来看着猴子,也不言语,就是那般看着。 猴子也不言语,突然淡淡的转过身来,说道: “有一件事忘了许久了。。。” “什么事?”岳琳好奇的问道。 “得请你吃顿饭了。”猴子突然笑了,似乎有什么事想通了一般。 “噗。。。”岳琳笑了,笑得那般灿烂,正像十年前在泰山上师门中一样,他还是个孩子,而她却是豆蔻年华,那不经意间的笑容曾经无数次扣动他的心弦,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忘记了最清新的笑容?是时间一往无前的滚滚车轮?是岁月积淀的难忘往事? 猴子这般想着,那美丽的女子今天打扮的很是惊艳,一条白色的纱带紧紧扎起长发,却留出美丽的蝴蝶结在清风中纷飞,伴着发丝,那白皙的面庞在初升的朝阳映衬下显得极其美丽,猴子突然想起,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陪这个美丽而熟悉的谈谈心了,或许上次是哪个茶余饭后,或许是哪个雾霭清晨,脸上竟是露出愧色来。 岳琳爽朗的笑声将二人的记忆带回许多年前,那时候,他有心,她无意,他立志一生待她若那时。。。 岁月或许可以改变我的心,却无法磨平我对你的情。 树林里投下的斑斑朝阳将林荫道装饰的十分美丽,惬意的风抚着面庞,花香扑鼻,鸟儿歌唱,时不时传出的几声虫鸣提醒着他们,这个世界,除了杀伐和权利还有身边的人,我们的肩膀扛不起的不是世界,而是身边的人。 猴子看到旁边有一棵老榆树,突然回过头来,对这个女子道: “要不我们上去坐坐?” 岳琳首先是愕然,片刻之后,她还没有点头示意就已经飞上了那老榆树最高的树干,猴子缓缓飞了上去,坐在她的旁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她飘逸的发丝轻轻撩过他的面庞,少年双目凝视着前方,突然松开了紧紧捏着的双手,用一个男人的语气打破了沉寂: “这历下好美啊,多像泰山之下的风景!” “你看远处的房屋鳞次栉比,可见这城也是极为富饶的,若是能在此间漫步,肯定是别有一番风味。”岳琳说着瞥了一眼猴子。 此时的猴子历经沧桑,虽然是个少年,但心性已经极为成熟,自然明白岳琳话中的意思,说道: “若是此战告捷,我们便将这城尽数走上一遍。”他还想描绘此中细节,只是从小就疏于文字,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嗯。”看的出来岳琳心情也是极佳的。 夜色沉沉藏海雾,历下的山雾大有海边之色,在雾色和夜幕的笼罩下,一支军队从地道进入,一直潜入历下城中。战火一触即发,正在城楼上巡查的公输平面色忧愁。他回过头去,看着身后众人,说道: “最近流言四起,说是我要投降秦狗,这纯粹是那些狂妄之徒意图挑拨离间!我今日在此立誓,若是我有背叛武林投靠秦狗之念,乱箭穿心而死!”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众人的表情,看到群情激昂,满意的将剩下的话说了下去。 “那郑猴子为人阴险,就凭着阴毒的武功侥幸胜了游侠天子,暗中勾结秦狗,我等替天行道,诛灭之,我公输平愿意身先士卒,为武林同道开道!” 这时候,月光开始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树影斑驳处有人影闪动,这时候,城门下出现刀戟相接的声音,一道烟火直冲星空,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美丽无比。 远远地喊杀声四起。 公输平这才反应过来,望着远处,火把齐明,突然喊道: “敌军来袭,守城门!” 但是为时已晚,城门洞开,先头部队似涌上的潮水,转瞬间就直奔城下最前面的战马上赫然出现一个男子,白衣胜雪,英姿不凡,他手持一把宝剑,剑身寒光鄙人,一剑挥出,剑气就将冲在最前面的数人打的飞了出去,身首异处! “郑猴子!”公输平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负责暗中偷城的大铁锤已经和猴子会和,喊道: “盟主!公输平那个狗贼在城楼上!” 猴子仰望去,发现那人手持一把奇怪的剑,在人群中来回冲杀,大有万夫不当之勇!猴子一个纵身,跃上城楼,一剑刺去,那人躲得极快,竟直接让他身后的数人被剑气所伤,满地哭喊。 “郑盟主果然出手凌厉!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他用手中的剑指了一指被猴子伤了的人。 “若不是你闪的及时,恐怕此时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猴子提剑指着那人。 “想当初你和郑乾坤结拜的时候,群雄赌酒,何等豪放,自从继承盟主之位以来,变得残暴凌厉!如今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等残暴行径,猪狗不如!” 公输平逮着空,大骂猴子。 “这就是你反我的理由?” 猴子的本来收敛杀气渐渐漏了出来。 “我?哈哈。。。。我当然不是!” 但是猴子已经不愿意再和此人多言了,他挥剑向前,直取咽喉,公输平提剑迎了上去,这一攻一挡,二人竟然没有分出个高下!猴子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觉得此人内力与自己伯仲相间,若不是今日叛军大势已去,单凭此人,就得费好大功夫! “公输平,没想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真是小看你了!”猴子任旧显出傲慢的神色,实则是探探虚实而已。 “哈哈。。。。”那人见大势已去,便不再多言,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猴子怔在原地,见已然没了此人踪影,却看不出这武功的门路,感到这人的底细绝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战后的天空 隆冬时节,寒风彻骨,蹁跹起舞的雪花似乎在诉说着这战场的不幸。尸骨遍野,残肢满地,血色将雪地染成了猩红色,一群群乌鸦在尸体上面来回盘旋,全然没有将这些幸存者放在眼里。这些幸存者有气无力的将尸体抬向旁边的大坑中,随手一丢,那就是战士的坟墓,生前同裳,死后同穴! “盟主,如今秦军落败,仓惶回城,您有什么打算?”林栓儿问道。 “回去吧!齐国的军队至今没有后撤,说明围魏救赵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郑乾坤说道。 “此时回去,恐怕会使得秦军义无返顾进攻临淄,城破之日屈指可数啊!我们不如加紧攻势,迫使秦王撤兵回守!” “这不妥,昔日是我低估了秦国的军队质量,我以为精锐尽数去了齐国,这秦国就剩下屯田兵了,谁知屯田兵的实力也那么强。恐怕这函谷关我们是攻不下了,想当初信陵君率领九国联军攻到函谷关前,秦人大开城门,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入。这是为何?原因就是秦国粮食有郑和渠的灌溉,军粮不乏。军队有屯田制的供应,兵源不缺。所以魏无忌犹豫了,他可是当时九国的第一智者,而且九国联军有百万之众。我们今日仅仅十万人就在函谷关前取得大捷,就该见好就收。”猴子解释道。 “盟主,此时绝对不能撤退,一旦撤退,秦军将无后顾之忧,齐国临淄必将被攻破,我们此趟也将无功而返啊!”林栓儿的和猴子产生了分歧。 “先生不必多言,撤兵已成定局!” 猴子说完就怿怿离去了。林栓儿站在原地大声绝望地嘶吼道: “盟主,你这一去,我们齐国就要亡国!你枉为齐人啊!” “大哥,大嫂无恙吧?”猴子走进中军大帐问道。 “她很好,就是适才受了惊吓,晕了过去,一会就好。” 郑乾坤顿了顿,明白猴子明显是误会了二人的关系,解释道: “我们也是一般朋友而已。” “看她那般舍身救你,我以为是大嫂呢,看来是我多想了。嗯,脉象平稳,没有大碍。”猴子将手搭在赢莲的脉搏上说道。 “我打算连夜撤军,以免秦军援军到来,到时候就棘手了。” “好,全听你的吧,不过此时撤兵,恐怕齐国岌岌可危啊。”郑乾坤重复了林栓儿的看法。 “我已经决定了,大哥莫要多言。”此时的猴子已经不是往日的毛头小子了,他将自己视为真正的武林盟主,说出的话就断无更改的道理。所以才这般倔强,全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可是此时的临淄城没有援军没有粮食,乞儿饿殍遍布城池。接下来等待它的又是秦军的大规模屠城,这一切都因猴子的“面子”变成了现实。 “我就留在秦国,不随你去了。希望兄弟以后切莫意气用事,一切以大局为重。”郑乾坤叮咛猴子。 “嗯,大哥我们许久不见,不如豪饮一回如何?”猴子岔开了话题。 “好!那我们就阵前狂饮,不醉不归!”郑乾坤见猴子如此决绝,也不便多说,随了心性,二人出了大营,来到对面的山上,看着函谷关内城中的灯火,痛饮着,高谈阔论着天下大势。 这时候,在夜色的笼罩下,一只手从乱葬坑中伸了出来。那是一个人,他慢慢地爬出了乱葬坑,爬上了远处的山丘,单手撑地匍匐向城门而去。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却有着狼一般的眼神,彻骨的寒风使得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飞舞的雪花掩盖了他破烂不堪的铠甲。他的身体变得极度虚弱,但他仁旧不肯放弃,朝圣一般的爬向那座城门,仿佛那就是地狱通向人间之门。 “什么人?逃兵不许进城!” 城楼上的守军厉声喊道。 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直视向那军士,拼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我是侍卫统领何况何将军,快开城门!” “何将军!”那军士开始犹豫。“那将军的腰牌呢?” 何况脸拓在地上,伸手在腰间摸出一块金色的腰牌,吃力地在手中摇摆着。 “快开城门!” 旁边的山上,酒劲正酣二人开始谈论七国的局势。 “大哥,你觉得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猴子摇晃着问道。 “嬴政的!” 郑乾坤不假思索地答道。 “哈哈。。。。。。好笑,好笑,太好笑了。。。。。”猴子突然仰天大笑道。 “那兄弟觉得是谁的?”郑乾坤问。 “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猴子仍旧大笑不已。 郑乾坤突然睁大了眼睛,他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然后突然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醉了。。。” 天香公主 骄阳无力,烽火遍地。这伙没有编制的军队走在官道上,懒洋洋的样子,没有目的,没有希望。 “盟主,我们此次行军是去哪里?” 林栓儿忧心忡忡地问猴子。 “齐国!” 猴子爽快的答道。 “您这是要去支援齐国?” 林栓儿吃惊地问道。 猴子沉默了,他没有回答,他正在思虑一个更加久远的计划。他回过头去,对身后的部将传下命令: “加紧行军,在下个城郭休息!” “下个城池叫什么?” “下个城池是魏国的桂陵,但是我们这么庞大的军队,恐梁军不让我等进入啊。” 二人开始商量下一步计划。 “暂且等到了再说吧。” 终于到了桂陵城下,魏军严阵以待,以为是别国突袭。 “让你们的将军出来答话!”猴子喊道。 “我就是,不知贵军是哪国的?”城楼上一位身着银甲的将领答道。 “我们是一群武林人士,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将军肯施舍否?” 林栓儿抢在猴子前面回答。 “可是前不久在函谷关取得大挫秦军的武林联军?” “正是我等!”猴子道。 “来人,备下酒肉,送出城门!”那将军下命令道。 “不是,你这是不让我等进城啊?”猴子身边的一名大汉喊道。这人肌肉及其发达,半裸着上身,盘旋的纹身将他的膀子装点得似是鳄鱼的鳞甲,手持两把铁锤,那铁锤单只似乎有百十来公斤重。但是素日待人温和,大家称他大铁锤,很是得猴子的喜爱。 “明人不暗话,诸位英雄面前我不敢撒谎,我一介小将没有权利放诸位入城,除非得到我王的旨意,还望诸位海涵。” 那将军捋着小胡子答道。 “哪位是武林盟主?”突然城楼上出现一个披着铠甲的身影,那身影明显偏瘦小,但是似乎其他将领对他显得格外尊敬。都退开了一条路,让那身影出现在最前端。 “我是。”猴子好奇的答道。 “开城!”那人远远的打量了一遍猴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公主,这不妥吧?一旦他们居心叵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那将军突然脸色铁青的说道。 “李将军,父王交代我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到这伙人,你不会连我父王的命令都想违抗吧?”她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末将不敢!”那人马上谦恭的退下了。 城门打开了,猴子率着疲劳的军士进了城门。军士们收到了老百姓的欢迎,由于秦梁两国连年征战,所以积怨很深,梁国的老百姓视秦军一直如猛虎豺狼,听说是在函谷关取得大捷的武林联军到了桂陵,便夹道欢迎。 猴子传下命令:百姓送的东西可以接受,但是严禁奸淫掳掠! 猴子带领着自己的一帮属下随着魏军将领入了酒席,喝酒正酣的时候,女扮男装的那位女子借故离开。由于长时间的颠簸,大家都在享受着这安逸的时刻,猴子和众人拼起了酒量,很快就有许多人倒下了,一旁坐着的林栓儿用肘子轻轻的碰了碰猴子,向门口使了个眼神。猴子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他的眼镜突然变得亮了起来。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了进来,淡淡的女子香充满了整个屋子。众人一齐向门口看过去,唯有林栓儿任旧在饮着盏中的剩酒,头也不回。风轻轻地吹起了那人的裙摆,玉肤浅浅的露了出来,白皙如雪,长发迎风乱舞,娇嫩的小嘴露出淡淡的微笑,两颊渗透出少女的红晕。羞涩的脚步慢慢迈出,已经大醉的人开始变得半醉,半醉的人就早已全醒!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玉人,欣赏着这魏国第一美人的风姿,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 “公主!您。。。”李将军一脸吃惊。 “久久不穿女装,李将军觉得不太习惯也属正常。”她语气平缓。 “你是魏国公主?莫不是魏国第一美人—‘天香公主’?”猴子吃惊的说。 “第一美人都是过赞了,小女子就是天香。”她低下头为猴子满满斟上了一盏酒。 猴子急忙双手接住,这一切都让一旁的岳琳尽收眼底,她“咳咳”两声,猴子马上不好意思的将酒一饮而尽!假装整理衣服,避开了天香那足以让所有男人魂飞郊野的眼神。 “小女子自从来到军中,便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过,今日既然盟主来访,小女子就借花献佛,略尽地主之宜。”说着她又慢慢的端起一盏酒递到猴子前面,猴子痴痴的望着那一双玉手,感觉这就是一个冰人,这时候林栓儿又碰了碰猴子的身体,猴子迅速移开目光说了句: “谢谢公主!”又满饮此杯。 一旁的岳琳看着猴子神魂颠倒的样子,气急败坏的狠狠踩了猴子的左脚! 猴子“啊”了一声。 “怎么?难道是因为酒不好喝?”天香假装急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猴子看了看岳琳,低下头去,视若无事,这一切都让众人尽收眼底,只是碍于三人的面子,谁也没有笑出来。 “我久闻郑盟主威名,果然闻名不如目见,能亲睹您的威容,真是三生有幸!”天香停了一会,继续说道。“不知盟主对下一步做何打算?” “我们江湖人自由惯了,不介入国家纷争!”林栓儿抢在猴子前面答道。 林栓儿一开始就看出了天香的意思,只是不愿说出口而已。他早就听说魏国有一位巾帼美人“天香公主”,善于骑术,精于兵法,很是得到魏王的宠爱。自打城楼上远远的瞧见,就心下起疑,直到她女装出现,他才明白了天香的用意,所以出言拒绝。 谁知猴子假装不懂,笑着答道: “我觉得这里不错,可以久住!” 林栓儿实在不懂猴子此举何意,呆滞的望着猴子,直到宴席散去。 “不知您可知晓盟主此举何意啊?”林栓儿问岳琳。 “林先生,他真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我现在也不甚明白他的心思了,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不是以前的猴子了。”岳琳忧心忡忡的离开了,留下了林栓儿在皎月下独自流连。 旧事重提 翌日清晨,杜鹃的叫声似乎平添了一份甜蜜,甚至就连那初夏的花儿都变得格外鲜艳了,嗒嗒的马蹄声就像那天边的火云,随着风儿向远处漫延。大铁锤伸出手摸摸怀里的手帕,他感觉那是一方希望,一方美丽,心里的甜蜜溢于言表,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一方蓝天,那一方碧绿的田野,乃至那纤细的柔指配合樱桃小唇,在温柔的风里,一遍遍吹奏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土埙,悠扬动听的声音唤醒了山峦唤醒了林雀唤醒了耕人。 但是往往真正的美丽都是不长久的,随着秦军纷至沓来,整个小村在一夜间化为乌有,战国的屠城,始终是围绕在百姓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大铁锤的家乡也免不了这场灾难。他任旧记得那夜的火光,那些在痛苦中**的人们。以至于,那个倩倩的身影在火光里被秦军扒光了衣服,一双泪水盈盈的眸子注视着自己藏身的地方,歇斯底里的呼喊着让自己不要出来,喊着让自己快走,那一刻,这个淳朴的乡民懂得了什么叫做仇恨,那一刻,他立下誓言:不灭秦国,誓不为人! 他听懂了昨夜的曲子,那不正是她在田野里吹奏的曲子么?大铁锤心中的好奇促使着他奔向那个塔楼,日复一日的,他在等待那个身影再度出现。 有志者,事竟成。大铁锤还是等到了那个身影,傍晚的风轻轻抚慰着这个时历战火的古城,夜莺也不知何时开始歌唱,一轮新月惊起无数栖雀。在远处斑驳的树影下,一个人斜倚着一棵仓木,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塔楼。今夜又是一个月圆夜,那个斜倚的影子记起上次从这塔楼传出琴声正是上个月圆之夜。 那个身影转过朱阙,绕过街道,穿过幽蹊,上了阶梯,身后的一名侍女也衣着华贵,这女子多半是哪个大家闺秀。她缓缓地将手搭在塔楼的栏杆上,双眼注视着远处的明月,眸子里充斥着哀怨与思念。这时候,只见她身子一怔,双目直直的盯着一旁的暗影里,呆在了那里。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此处?”一旁的侍女很明显有些恼怒。 “姑娘不要误会,我就是一个听琴的人,只不过听琴日久,便想将自己的一些粗陋见解告知抚琴人而已。”那人的影子渐渐显现出来,那人正是剑家清云。 “哦?真的是?这大晚上的,你闯进我家后院,居然还这般振振有词?!”那侍女继续道。 但是那女子始终一言不发,这倒让场景尴尬起来,清云拉下脸皮来,反正已经来了,他也就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在下剑家弟子清云,也算通晓音律之人,夜夜闻姑娘琴声,心有所感,希望能与姑娘共奏一曲。姑娘夜夜弹奏的这首《高山》之中饱含思念的韵味,多了几分俞伯牙破琴绝弦的伤感,倒是少了几分高山流水的广阔与平和。” 只见楼台之上的那个身影一怔,缓缓将目光投了过去,只是面上任旧没有任何表情,那神色,似乎看淡了生死,看破了人世。 远远地树影下,站着的大铁锤将手伸进怀里,摸出那一方手帕,几欲前去,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在那里踌躇一会之后任旧留在原地不复有走动的心思。 这时候,塔楼上传出了埙的声音,完美的和着那琴声,这看似完全不相容的乐器,却配合的如此完美,一个为厅堂之上的君王之器,另一个则是出自民间的手艺作品,看来若非吹奏之人有心,是奏不出此等天籁之音的。那埙正是清风吹奏! 于是,每逢月圆之夜,大铁锤总是在那角落里注视着塔楼,听那琴声,倒是再也没有听见清云吹奏的埙声了。 但美好的事物往往在乱世是十分短暂的,这顷刻的美丽很快便被漫天的硝烟泯灭了,前线传来急报,秦王嬴政不堪受辱,发兵六十万,围攻历下,并且扬言: “历下攻克,屠城历下!” 盟主猴子走进议事堂,四下环顾,见到厅堂之中议论纷纷,更甚者居然争吵了起来。这时候,终于有人看到了猴子,厅堂之内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猴子板着年轻而英俊的面庞,疾步向台上走去,终于,他缓缓的转过头来,说道: “诸位,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秦军发兵六十万,围攻我们历下武林军!” “就是” “这可如何是好?”。。。。。。 厅堂之内又变得热闹起来了。 “咳咳”猴子清了清嗓子,突然笑道: “能让秦军如此青睐,那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武林军是一只优秀的队伍!秦狗害怕了!” 之后便是一阵议论和大笑。 “既然秦狗这般青睐我们武林军,我们就得让他们魂牵梦萦,时刻思念着我们,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哈哈。。。。。。是!正是!”群豪呼应到。 “那我们就必须拿出一个战术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和他们玩游击战,所以,我决定,武林军离开历下,去魏国,让秦军扑个空,让他们继续思念我们武林军!”猴子的脸色渐渐转为阴沉。 “这不是逃跑么?”一个年轻的佩剑男子喊道。 “对啊,我们不能跑。”类似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厅堂之内。 “大家听我说,我们这不是逃跑,我们需要保存实力!”猴子见局势又混乱了起来,站了出来说道。 “我们不能跑。”这就是议论的唯一焦点。 “诸位可否听在下一言?”站在一旁的林栓儿终于说话了,他一开口,众人又静了下来。 他四下环顾,最后将目光停在了一个壮汉身上,他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那个大汉,叹道: “果然壮士!” “敢问壮士是哪个门派?”他问道。 “我乃农家的三代弟子,林无敌!”那大汉用粗犷的声音回答道。 “林壮士,在下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他瞪大着眼睛大声说道。那个叫林无敌的人闪烁着疑惑地眼神,意图再说几句,但是他被林栓儿打断了。 “林壮士若是陷入万军丛中,堪挡几人?” “百人以上。”那人高傲的答道。 “那要是在秦军丛中呢?”林栓儿继续追问。 那人脸上划过几丝不好意思的神情,答道: “大约三人!”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个时候,林栓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试问诸位门主,门下及得上这位林壮士的可有百人?” 诸位掌门细细打量了一下林无敌,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我觉得盟主的决定很是明智,我等确实应该避其锋芒,留住实力,联合山东诸国,共同抗秦!”林栓儿话音一落,众人皆点头称是。 猴子感激的看了看林栓儿,林栓儿淡淡一笑,算是回礼,这计策也就这般落实了下来。 素女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寡人养你等何用?公主出走数月,寻找居然茫无头绪!”秦王嬴政在寝宫对着贴身侍卫发火道。 “臣等无能,大王恕罪!”何况惶恐异常,伏倒在地,单手撑地。 “再给你三天,若是再无消息,就不用回来了。”秦王嬴政看起来十分生气。 “出去吧!” “大王,素女在殿外候着,不知?”何况对秦王道,实是看嬴政龙颜大怒,想借此讨好一番。 “你下去吧。”嬴政的语气很明显有所缓和。 “诺,臣告退。”何况慢慢退出殿门,看到了正在殿外站着的素女,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微风吹来,将素女身着的裙摆撩起,露出白皙的肌肤,香气随风飘了过来,伴着春日的花香,何况感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仿若蝴蝶,又似天仙下凡。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子,但是却觉得每次见这女子,便觉得此女子的风韵尤加一分。 那女子也不多言,只是淡淡一笑,又将头望向殿内。 回眸一笑百媚生!何况边走边回头,不料却生生撞在道旁的一颗古木之上,他面色大赤,看见两边守卫的侍卫似笑非笑的样子,他脸上露出很古怪的表情,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进来吧!”秦王站在殿门之上,微笑着对素女道,素女也是淡淡笑着回了秦王。 “今天打算弹奏一曲什么?” “《洛神引》。”素女声音很淡的答道。 “唉,除了她,这许多年来也就你能自由出入这宫殿了。”秦王苦笑着对素女道。 “大王思念姐姐,我又何尝不是?”素女也苦笑了一下。 “这洛神本是上古女神,听说容貌及其出众性格及其和缓,尤其那一手鼓瑟之术,可谓惊绝,后人将她的曲调总结之后,成了这《洛神引》。由于弹奏此曲需要很大的天赋,我一生也就见过一人真正将这《洛神引》弹奏的出神入化。”说到此处,素女戛然而止。 “那人就是她吧?”秦王也不意外。 “嗯。”说着,素女就将瑟弹了起来。 秦王就这么躺着,慢慢入了梦,令他不解的是,梦里竟都是素女的影子。 “我们去找个人!”咸阳街上,郑乾坤回过头来对一旁生闷气的赢莲说道。 “谁?不会又是那个女人吧?”她撅着嘴,显出很生气的样子。 “嗯。”郑乾坤看上去一脸严肃。 赢莲很生气,但是她又不想让郑乾坤看出来,重重点了下头,脸色更加凝重了。 “她在‘天仙楼’,那里是秦国的歌姬坊。”郑乾坤却没有发觉赢莲此刻的心情。 “嗯。”她缓缓低下头去。 进去之后,迎上来笑意盈盈的老鸨: “不知二位可是冲着素女姑娘的《洛神引》而来?” “素女是谁?”赢莲抢在前头问道。 谁知老鸨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但见这女子雍容华贵,马上面漏喜色,解释道: “说起素女,她的名头可大了,就算是我们秦国至高无上的秦王都爱听她的曲子呢,那一手瑟弹得简直就是天下无双!今夜的《洛神引》,那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奏!” 谁知这一番话丝毫没有激起郑乾坤的兴趣,他任旧面无表情,对老鸨道: “我来此处是想向你打听一人,听说是你们这里的头牌。” “谁?” “李香凝!”猴子目光坚定。 老鸨很无奈的看着这个衣着整洁的年轻人,说道: “公子这就不知了,素女正是咸阳第一名妓—李香凝。” “我是不是可以见见她?”郑乾坤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咳咳。。。”老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却不言语。 “如何?”郑乾坤却是真的有些不懂世故,毕竟他才刚过弱冠之年不久,是一个真正的少年。 “啊?”赢莲盯着郑乾坤,很是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丢给老鸨。 郑乾坤看了看老鸨,又看一眼赢莲,半晌没有言语。 最后还是老鸨打破了沉寂,她双手接了金子,兴高采烈的说道: “二位今日请便,院子里已经为二位留了上好的座位!” 不过老鸨脸上又显出难为的表情,她又说道: “这我家素女一向不见客,实不相瞒,每日似公子这般欲见她的人多不胜数,公子执意要见她,我还是老规矩,去问一问她。” “就说持香包的客人前来拜访。”郑乾坤对老鸨说道。 “素女姑娘请二位楼上一见。”老鸨回来说道。 郑乾坤喜不自胜,一个箭步冲在前面,直接飞上二楼栏杆,竟让那老鸨看呆了眼。 “不知公子找我何事?”李香凝回过头来,放下手中的瑟问道。 “我。。。”郑乾坤站在一旁竟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切倒让站在一旁的赢莲尽收眼底,她很恼怒的向前垮了一步,对李香凝说道: “有人自从见了你一面,便魂不守舍的,非要来见你!” 郑乾坤这才从痴迷中醒了过来,迷离的眼神里透露出他的紧张,他说道: “其实,我就是来听瑟的!” 谁知李香凝突然笑了出来,对郑乾坤说道: “坐吧。” 郑乾坤一怔,赢莲却是就地坐下了,李香凝细细打量了旁边这个姑娘,发现她倒是像极了一个故人,皮肤白皙,样子极为标志,一身打扮和内中透出来的气质已经让她有些开始疑惑这到底是不是人间的女子,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姑娘好生面熟,你叫什么名字啊?” 谁知赢莲没好气的说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 郑乾坤此时却是一阵沉默。 “你不是很想念她吗?说什么许多年前一见倾心,说什么再难忘怀,如今怎么无言了?”她似乎终于逮到了机会来发一发她的小姐脾气。 李香凝却是一笑,任旧盯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和蔼的说道: “你生气的样子像极了一位故人!” “你笑得样子也很想一种仙女!”赢莲倒是全然不去理会李香凝。 “谁啊?”李香凝睁着好奇的眼睛。 “狐狸精!”赢莲瞥了一眼李香凝,谁知李香凝倒是笑得更加灿烂了。 “像,实在太像了!”她的眼中满是慈爱。 李香凝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身边的这个男子,将放下的瑟拿在手中,弹了起来。 郑乾坤听着那声音,感觉到了眼前的景象,那是一个男子,他风度翩翩,他立在沧海之沿,眼中无比的忧愁,却是有一个女子,在河的对岸危楼之上,倚楼风雨,望着海边。这人是谁?为何让她如此思念? 盗石 一觉醒来,猴子四周环顾,却发现盗神早就没了踪影。他不自觉地摸摸腰间的钱袋,然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感到自己真的是多心了,俗话说的好,盗亦有道,更何况是天下第一盗。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残阳如血,火云归乡,看到这些,他又想起了小的时候在泰山上的日子,也不知道儿时的玩伴都去了何处,自己这个没人要的孤儿以及那个和自己相伴数十年,甚至连名字都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松鼠。猴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历下城中走去,天下大势已经不由得他去想那些事情了,他必须得为武林军的下一步做打算!他决定在历下扎根,作为武林军的根据地,逐渐发展壮大,伺机找个依靠,不至于武林军被秦国剿灭。 岳琳也和往常一样在饭桌前等着他了,但是令他吃惊的是饭桌旁边还坐着一人,他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畅饮的盗神。 猴子一脸惊讶,说道: “飞兄,你。。。。。。” “到你家喝杯酒,不介意吧?郑盟主。。。” 猴子一脸漠然,但是见人家既然厚着脸皮坐在那里,于公于私皆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时候,岳琳轻轻地举起酒杯,凑到飞天盗面前,满脸微笑地说道: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是朋友,我敬您。” 这一笑,淡然如花,风情万种,足以让一个痴情男儿记着一生,也足以让一个痴情男儿赴汤蹈火! 飞天盗怔在那里,缓缓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终于,猴子醉在了桌子上,门没有闭上,夜风轻轻地吹了进来,竟让猴子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他缓缓抬头,桌上哪里还有飞天盗的影子,岳琳不知何时也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仔细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儿,开始冥想,他开始思考人逝去的场景,那或许又将是一片混沌,又回到了生命的初衷,其实,生的意义无非就是为了多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因为这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人。 一来一去已有多年,这个女子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仿佛冥冥之中已经有什么将他们的生命连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他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岳琳的身上,就这般静静注视着她,生怕自己的一个简单动作惊了她的美梦,直到天明。岳琳缓缓地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瞅见了在一旁注视着她的猴子,她笑眼迷离,甜甜地说道: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本来她也就是开个玩笑罢了,但是当她轻轻一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猴子的衣服,而猴子身上则是单薄的素衣。 猴子笑了一笑,从岳琳的手中接过外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岳琳突然感觉身上缺了什么,竟是她一直藏在身边的三生石,她一脸焦急的神色,她记得昨夜她是将三生石带在身边的,一夜起来竟是凭空消失了。 岳琳将此事告知了猴子,猴子静静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多半是飞天盗将他们二人灌醉,而后带着三生石离去,他突然间记起那日醉酒之后飞天盗谈到偷得本事的时候说的一句话:“盗的最高境界便是骗。”他摇了摇头,说道: “多半是飞天盗偷了去,此人可以接近我们,我却全然不知,竟被他生生欺骗了!” 岳琳一脸歉意的看着猴子,猴子冲着她浅浅一笑,然后便继续与众人商议军情去了。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净望乡。夜幕又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了,也不知何人在那远处的城楼上面弹着哀思的曲子,竟让那数万征夫坐下地上细细聆听。 大铁锤笨重的走进了人群,见四周鸦雀无声,很是吃惊地大声问道: “怎么今儿这么安静了?” 但是他马上就看到一旁的剑家长老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姿势,然后继续抬头望着那远处的小楼。 大铁锤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那远远地身影似乎是一名女子,她一身白色的衣裳在月影下显得格外鲜亮,就在那顷刻间,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发丝迎风飘扬,已经越过远远地距离,撩动着众人的心弦。 “这曲子婉转动听,悠扬哀伤,隐隐之中传出爱思之情,也不知到底在思念何人,又见琴声之中有淡淡的绝望,可见思念的人是一个已故之人。”清风缓缓道来。 但是众人并没有缓过神来,听着清风的解说,一股思乡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或许在明月的那端,也有人在苦苦守候吧?也不知那人儿是否安好,自己埋骨他乡,游魂是否还能回到那久违而永不陌生的地方! 终于,夜深了,天凉了,幽怨的琴声消失在远处,那一群乱世征人却任旧怔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仿佛那琴声是良药,可以医治内心的伤。 众人散去的时候,却有两个身影久久不肯离去,那二人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粗鲁莽撞,便是清风与大铁锤。清风眼珠一转,笑着轻声问道: “铁锤,你是不是在想刚才抚琴的人?” “哪。。。哪有?我就不能在这里坐吗?”大铁锤语气急切地涨红着脸答道。 谁知清风却是摇了摇头,眯着笑眼说道: “其实我也在想她来着,不知你肯否愿意与我一探究竟?” “那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去,我有什么不敢的?!”他嘟囔道,但是语气里面却竟是急切。 于是二人一齐向那小楼顶端的亭子飞去。 那亭子之上设置极为简陋,仅仅只有一方圆圆的石桌,四个石椅。却没有人影,二人相顾,却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就在这时一旁的大铁锤却悄悄弯腰捡了什么东西,直接揣在怀里。清风见他神色古怪,便问他到底捡了什么,但是大铁锤却矢口否认,自己什么也没有见到。 月光下,大铁锤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那是一方手帕,淡淡的香味证明了那确实是一个女子的什物。他小心地将那手帕收入怀中,然后若有所思的笑了。 洛神引 大河漫漫兮不知所终,思君不见兮不知所从。 长歌漫舞兮洛河为引,愧为仙人兮窃思凡尘。 一日不见兮如隔数秋,数月不见兮皓月不明。 愿驻流光兮以照天下,佑君平安兮天下升平。 洛河上,一女子唱着这漫长的《洛神引》在痴痴等待着谁人?过路的人总会在深夜里看到一位美艳的女子在洛河水面上萍水而立,歌声悠扬婉转动人。这故事久而久之便传到了嬴政的耳中,于是他便带兵到访,去见这位传说中的洛神。 深夜里,皓月当空,乌啼不断,洛河浩浩汤汤的水流却显得格外宁静。但嬴政并没有见到这传说中的洛神,于是,身边有侍从建议到:“这可能是因为队伍庞大,惊扰了洛神,所以她不愿见大王吧。”嬴政觉得有理,于是屏退左右,自己孤身一人在洛河畔等候。待到子时三刻,果然一女子自洛河上走来,唱着悠扬动听的歌曲,这让嬴政兴奋不已。 待她走到身边,便俏颜欢笑,问道: “可是秦国大王嬴政?” “你怎会知?” “也罢,你必然已经不记得我了罢,上一世的恩怨,也该在这一刻了结,我已经在这里苦苦等待你三百年了。后推算你重返人间,于是在此等候,唱引引你前来,交代前世未尽的缘分。”她簇起眉头,裙摆在月光下摇曳,白皙的皮肤映在水中,宛若一朵盛放的睡莲。 “前世,你本是上界的神,一日,你我相遇这洛河,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便在这洛河上做了一世船夫,我们相依相伴。后来,你被上界发觉动了凡心,被抓了回去,派到下届,经历轮回之苦。” “那这一世呢?”嬴政有些发怵,他已经早早娶了别的女人为妻,且早就忘记眼前的这个女子。 洛神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笑道:“都道人心易变,这倒也怪不得你,我这有一本洛神引,是他去后我为他所做,若有一日,你记起了我,思念之余便叫人奏引吧,也愿你不要记得我吧。” 说完,她便投身河中,从此洛河边的人再也没听到她的歌声了。 数年之后,嬴政记起上一世的星点记忆,才知道自己对这位女神爱的深切,于是遍寻天下,终于寻得一个女子,自称是洛神的妹妹,因长得和洛神颇为相似,于是嬴政便让她服侍在自己身边。此女子便是素女,弹的一手好瑟,深得嬴政喜爱。 天仙楼里,郑乾坤和素女亲切的交谈着,看的一旁的赢莲满是醋味。 “这是姑娘你的香包吧?一别数载,却不曾想你还是老样子。”郑乾坤笑着将幼时捡到的香包递了上去。 “咦?这香包我不是十数年前遗失了么?”李香凝惊奇的看着他。 “恰巧被我见到,收了起来,也正是这香包,指引着我走了这么远的路。”郑乾坤回想起童年,伤心事莫名涌上心头。 “那你可曾知晓,这香包乃是我故意遗留与你的。此香包乃是用罕见的金线织成,价值连城,那日见你神色凄迷,便心生不忍,于是故意落下,留于你解困。”李香凝又露出了往日的笑容。 竟会是如此?郑乾坤的眼神里不知遗留的是感谢还是其他。 荆楚大地,硝烟再次弥漫着,秦国的军队在王翦的带领下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攻克了楚国。武林军一败之后便化整为零,保存实力再也不曾出现在正面战场,只是一时间江湖上多了许多急困救危的仁人义士,少了许多搜刮民脂民膏的肖下财主。猴子也从往日那个将领化身成为一个简单的人,埋没在人群里,期待着有朝一日的东山再起。这一日,猴子依旧在寻找着失踪多日的三生石元,他奔走在荆楚大地上,听说楚国有一名隐士,名唤“楚南公”,于是前往询问,看是否这个被人们传为神一般的人物会知道三生石元的下落。于是寻着足迹到了黄山,黄山凌云峰上,一男子凭空而立,背倚千山,面朝沧海。长须飘然而起,便如那大罗神仙。 “阁下可是楚南公?” “你便是那率领群雄争霸天下的武林盟主猴子吧?” “果然料事如神,那先生自然知道我此次来的目的了。”猴子也不惊奇,反而多了几分欣喜。 “三生石元,乃是上界神物,已经去往它该去的地方了。”楚南公抚须长叹。 “去往何处?” “荧惑大冲,天下大动。三生石出,九州升平。周四百年,桃僵李代,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楚南公留下这四句箴言便仙去了,看着消失的楚南公,猴子在黄山顶上默念这几句箴言。他突然懂了,转身给一旁的岳林说道:“他的意思是,可能我们在这个战乱年代再难见到三生石了,现在三生石突然出现世间,却又隐去,或许意味着天下即将统一,战乱即将结束了。”只是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欣喜还有一丝可惜,可惜是自己也将再难建立功勋了。 既然乱世即将结束,猴子也想着该召集自己的武林军去尽快结束这乱世了,毕竟他这一路从南到北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妻离子散和尸横遍野。他开始意识到和平的重要性,在武林军失败的这段日子里日渐放下了往日的恩怨,反倒想着去快点结束这乱世了。眼下秦国一路势如劈竹,已经灭掉了3国,现如今楚国大败,估计统一天下的日子指日可待了。于是他便传下英雄帖,准备在泰山召开第二次武林大会,一来确定武林军现如今的实力,二来确定下下一代的武林翘楚,毕竟函谷关前那一战,已经过去了5年,秦国对武林军的绞杀也变得稀松了。兜兜转转的三年使得泰山争霸之后再也没有举行泰山待会,于是便发出信号,召回以前的几名手下,七月七日在泰山顶上相聚。 七月七日,泰山依旧还是以前的泰山,未曾有任何变化,一如十几年前一样,那时候鬼谷派依旧繁荣昌盛,引领天下豪杰。但是许多年过去,泰山顶上鬼谷之中那辉煌的宫殿已经被毁坏的一塌糊涂,二人好不容易找了个栖息的地方暂时栖身,等待着林栓儿大铁锤他们的到来。断壁残垣让猴子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之中,他望着泰山脚下盘旋的山路,竟然一时之间失了神色,不知道何去何从。家国已经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秦军搜刮后的断壁残垣,凄寒的风景下,一份份的恨意涌上心头,他不知道三年后的武林军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是不是也和三年前一般所向披靡。他不知道一个统一后的国度没有了战争和硝烟,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太平盛世。他不知道是不是该秉承着三年前争霸天下的豪气和夙愿以及国仇家恨去和强秦对抗,去刺杀秦王嬴政。他甚至开始有些留恋这一刻的安宁,或许这一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又会是一场风起云涌吧,不知接下来会有多少人丧命在这场战争中。他是否应该放下心中的执念和恨意,不再向强秦复仇,只需要继续执行这潜伏的指令,一步步看着秦国一统天下,再无战争。 终于,人员陆陆续续聚集到了预约的地方,一共十人,都是当时武林军中的将领,却少了三人。 “其余三人呢?”猴子问林栓儿。 “三年前,墨大统领在秦军的围剿中牺牲了。铁拳派掌门人铁拳李去年死于重病,铁拳门解散。罗隐门门主没有联系到,据门下弟子交待,似乎是潜入了秦宫。”林栓儿一一汇报。 “兄弟们,已经过去三年了,不知这三年里我们武林军断了一切联系,我也不曾了解过你们的疾苦,我在这里给诸位道歉了。”猴子说道。“但是,秦国日渐强盛,六国已经只剩下三国,长平之围未解,天下之事未平,我们还不能歇息,这次之所以召集诸位在泰山顶议事,乃是打算重新召开泰山大会,将这七年一度的泰山大会延续下去,也将我们发展壮大的武林军组织起来,重新对抗暴秦!这三年里,你们都各自发展的如何了,说一说吧。”猴子一脸肃穆。 “我,武林军前锋营,崆峒派吴仓水部下三年前有5000部众,现有三万,皆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待盟主驱使!”黑胡大汉厉声道。 “我,武林军左翼营,桂宫宫主桂长秋三年前部众7000,现有五万。” “武林军右翼营,长春宫罗玉辉三年前部众1万,现有六万。” “武林军调度营,暗影派影杀部众500,现有1万。” “武林军弓弩营,神剑派掌门剑奴部众2000,现有两万。” “武林军后补营富迪国,三年前部众一万,黄金9万两,现有三十万两。” “武林军医疗营医圣,三年前部众200,现有一万。” “武林军骑兵营乌多蒙坎,三年前马匹100,现有五千。” “武林军护卫队林栓儿,三年前3万,现有8万部众。” 猴子听着他们的汇报,突然感觉到武林军虽然潜伏在九州,却不知不觉间早就超过了六国的实力,赫然一个帝国伫立在眼前。 最后汇报的是大铁锤。 “武林军大铁锤,铁锤军现十万部众,屯在齐国临淄。” “十万?那我们今日一旦起兵,岂不是无人能档?” 几人就长平之围开始了争论,猴子这才发现他们早就不是那么和谐了。他们中间有人主张帮助齐国,有人主张扶持赵国,也有人要复魏。但是不管如何,这一切似乎是无可避免了,更甚者,居然有人提出助秦国一统天下。 “决定权交给下一任武林盟主!”猴子斩钉截铁的说。 新郑之战 公元前230年冬天,秦军由内史腾率领,突率大军南下,渡过黄河,急攻韩国新郑,新郑告急。 此时刚刚会盟结束的武林军由猴子率领,为积极救韩,猴子放弃了辞去盟主之位的想法,率军前往新郑。 “盟主,如今我们有雄师十几万,此次出征定能雪耻历下之败,挽救韩国于危难之中,制止秦国覆灭他国的阴谋。”林栓儿说道。 “秦军训练有素,我军多是草寇,若是真的对上,恐是难敌啊。”猴子摸摸这几年留下来的胡须,长声叹道。 “盟主莫慌,看我铁锤砸碎秦狗的脑袋,谁也别和我抢,那个卖国求荣的狗贼内史腾由我砸碎他的狗头!”大铁锤一如既往的冲动。这一战,大铁锤说服了齐王,从临淄带兵十万助阵韩国。 “好,兄弟们,此战不成功便成仁!我武林军精锐尽在于此,我就不信秦军真的战无不胜!”猴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新郑城外,秦军的军旗漫山遍野,阵仗严明。 新郑城内,人心惶惶,商贾纷纷窜逃出城。 韩王安是个懦弱的君王,他软趴趴的爬在桌子上听着群臣的建议,誓死一战的决心使得他毫无回旋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保卫新郑,即使大家都知道这是徒劳的。 “禀我王,武林军十余万进驻新郑,愿与我军共存亡。”斥候先行将消息禀告韩王,这消息使得朝野一片哗然。大家终于鼓起了心里最后那一丝丝勇气,投降的人开始转而主战。 终于,猴子见到了韩王,这是猴子第一次见到王,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没有胡须,双目晦暗,似乎是整日沉迷酒色导致的一般,他衣着华丽,一尘不染,这些反而映出他的高贵来。 “草民拜见韩王!”还没等他说完,韩王便已经起身来迎接他了。 “先生不必多礼,今日先生能扶危救困,实乃韩国之幸事,先生辛苦了。” “草民力抗暴秦,为存国而奔走,职责之中。”猴子谦虚道。 “有先生的武林军在,我等必定与韩国共存亡!与新郑共存亡!”韩王道。 “没想到这沉迷酒色的韩王竟还有几分血气,是我武林人士可以共事的伙伴。”猴子暗暗思索到。 “准备布防!”猴子和身后的林栓儿交代道。 武林军开始纷纷走上城墙。 城外,攻城器械云集,战士步伐整齐划一,走路带起的风扫尽了落叶。 城内,人心惶惶依旧,逃跑的商贾任旧涌向城门,只是城门紧闭,逃得晚的已经不能再出城去了。 “盟主,听说攻城的这位内史腾曾经是韩国第一高手,位列八品高手,和盟主你旗鼓相当。”林栓儿低声和猴子说。 “那我得会一会了,一会儿你们负责守城,我下去会一会这个曾经的八品高手。”猴子反而好奇起来,想去一决高下。 城外,蒿草飞扬,变阵的士兵开始进攻,投石器纷纷拉满了弦。 下午,攻城开始。 满天的飞石砸向城墙,士兵的惨叫开始掺杂到漫天的硝烟里。猴子飞下了城墙,径直向秦军阵垒走去,似乎这漫天的箭雨和投石器投出的石头皆被他的护身罩弹了出去,是的,他得去找敌军主帅决战,只有打赢了主帅,才能赢得这场硬仗,最好是打废了敌军主帅,让他从此卧床不起,最起码此时猴子是这么计划的。 终于,他看到了阵前主将,于是大声喝道:“可是韩国第一高手内史腾?” “是我!” “在下武林盟主猴子请教了!” “原来是郑先生,早有耳闻,与你切磋一番只是不得其愿,今日得偿所愿了!” 这时候只见他脚下一变,忽有风声骤起,向猴子飞去。他一掌劈空而来,似雷声震慑寰宇, “寰宇之雷!”一声暴喝,看得出内史腾这是不敢忽视对手,直接祭出杀招。 猴子也不敢怠慢,毕竟同是八品的高手。 “阴阳秘术!”只见日月星辰旋转更替,内史腾的杀招似有劈空的迹象。下一刻,他的掌劈在了月亮上,掌风竟然将月亮劈成两半。 猴子急退,一丝血出现在嘴角。 日光正照在内史腾身上,他也感觉浑身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这一场较量,是猴子占了优势。 内史腾说道: “阴阳家的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十年了,没人把老夫打到这般境地,你小子今天是第一个。”说完,他双手合十,以气为剑,使出了一道十丈长的光剑来。光剑落出,空气竟生生被劈成两半去。 “阴为阳盾。”猴子双手盘旋,双脚画圆,一个太极图出现在当空,似有山那么大。 硬生生将光剑反弹了回去,反弹震出的光波将内史腾震的后退数步,从此一病不起! 这场较量是猴子赢了,但是暂时失去了主将的秦军依然迅猛。竟然在半日内攻破了城门,活捉了韩王安。 这场仗还是秦军赢了。 失败的武林军在大铁锤的统帅下缓缓撤入齐国临淄,这一战,武林军失去了十几万人,只有残部两万得以保全。 从此武林军一蹶不振,这一支新生抗秦的力量算是陨落了。 锦瑟无端 一晃就过去了五年,秦国朝堂内人心惶惶,因为嬴政刚刚车裂了吕不韦,此时的秦国大权真正集中到这一个年轻的雄主手里,万事千事皆是他说了算。 这一年,有个年轻人李斯来到了秦国求见秦王,秦王嬴政很喜欢他远交近攻的同一方针,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李斯被封为丞相,从此秦国开始真正的一统天下的步伐,齐楚自顾不暇,赵燕有心无力,只能看着秦国的铁骑踏进魏国的大梁,然而此时,猴子则因为重伤未愈不能出战,武林军龟缩在临淄城内。 “盟主,听说秦军围攻大梁已经半月了。”林栓儿说道。 “如今我受伤未愈,我军自韩国新郑一战之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虽然五年过去了,人员增加到十万人,但处处受制于齐国,不得开出齐国疆域外,其实就是齐国的守军,前两日齐王还要封我官爵,被我婉言谢绝了。”猴子说道。 “那秦国急攻大梁,竟然无一国敢出兵救援,简直是胆小如鼠!都被秦军吓破了胆。”猴子补充道。 “我军如欲开出临淄,则必须得得到齐王的首肯,如今齐王不肯我等驰援,我等只能坐以待毙了。”林栓儿道。 “这几日我的武功有所精进,然旧伤未愈,想想当年与内史腾一战,内史腾被我击伤不治身亡,而我也身受重伤。如今再战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暂时等等,看大梁战况如何在做决断了。”猴子道。 “也不知道我义兄现下如何了。”猴子仰望夜空说道。 “您义兄福星高照,自然无碍。”林栓儿附和道。 秦国,咸阳,郑乾坤正在和李香凝依偎在一起,此时的赢莲则被嬴政叫回了咸阳宫,宫门深锁,锁住了幽怨与爱恋,她每每记起郑乾坤就泪如雨下,秦王实在不忍女儿这般伤心态便撤销了对郑乾坤的通缉,这也害的赢莲一通开心,抱着嬴政的脖子一通乱亲。有时候小女儿就是这么惹人怜爱,是父亲的小棉袄,即使生在帝王家也避免不了。 罗账内,爱情似乎在升温,一切都似乎恰到时候,即使李香凝大了郑乾坤整整十岁,一个二十岁血气方刚,另一个三十岁徐娘未老,风姿绰约。一个武功盖世名满天下,另一个能歌善舞惹得少年英雄不爱公主爱美人。 珠帘不耐三更寒 玉人解衣生人暖 便是五更鸡鸣时 不恨长天恨更短 这便是郑乾坤的状态,自从遇见李香凝,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反秦大业,似乎忘记了国仇家恨,忘记自己还是一名齐人,忘记了家乡,忘记了所有,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切都好。直到有一天,秦国的内官来到了“天仙楼”,带来了秦王的旨意。 “我王请素女姑娘进我王殿前演奏二十四弦锦瑟!” 秦王旨意,不得不从,李香凝只得进宫。 秦王寝殿,金碧辉煌,高达阔气的寝殿内,秦王半倚着身躯躺在椅子上,懒懒的也没有看李香凝一眼就说道:“寡人听闻你瑟奏得好,给寡人奏一曲吧。”看着殿上的秦王,想起自己年幼时死在秦军铁蹄之下的父母,李香凝忧从中来,一首《山河破》被演奏出来,秦王听着其中的哀伤,其中的幽怨,似乎天下皆苦,唯我独乐。他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他想看看此曲是何人所奏,但当他透过帘子看到那女人脸的时候,他呆住了。 这人不是洛神么,怎么她在人间?于是脱口而出: “洛神!” 秦王嬴政迷上了她...... 一曲奏完。 秦王嬴政道: “寡人欲纳你为妃,不知可否?” “香凝已然许人,不能应允,大王恕罪!”李香凝惶恐的拜道。 “寡人之意乃是天意,你便忘了他吧。” “香凝宁死不从!”她眼泪汪汪的看着秦王。 “为何?”秦王道。 “把瑟去除四弦,改为二十弦。”秦王拂袖而去.... 重振旗鼓 临淄城内,繁荣依旧,似乎人们已经遗忘了数年前燕赵联军烧杀抢掠的耻辱。 “盟主,我们联军下一步将何去何从,如今联军虽说是武林军,可实在军权已经掌握在齐王的手里,是他们齐军的附属军队了。”林栓儿道。 “我知道,所以当务之急是需要一场战争,好让我们把军队调出去,重新握在自己手里。”猴子把玩着手里的玉低声说道。 “这蓝田玉是个好东西啊,可惜是秦国的地盘。”猴子感叹道。 燕国联合赵国又将进攻齐国!战国你打我,我打你就像家常便饭。不过这个消息确实让郁郁寡欢的众人心头一热,因为这时候只要申请出战肯定能得到齐王的准许,从而使得军队彻底拜托齐国的控制。 “启禀我王,我武林军愿意打头阵去阻击赵燕联军!”林栓儿在齐王面前保证道。 “启禀我王,武林军本就是草寇之流,他们这是想借机摆脱我们齐国的控制,进而驻扎到燕赵边境去!”一个官员反驳道。 “我王,我们武林军对齐国那是忠心不二,而且我们武林军以维护各国安稳,保证韩国的惨剧不再出现是我们的宗旨。”林栓儿道。 “燕赵联军犯境,那是目无我齐国,目无王上的行为,想想十数年前燕赵联军的烧杀抢掠行为,我齐国国人难道忘记那日之耻了么?”林栓儿继续道“我武林军受恩惠于齐,正是饮水思源的时候,怎么会叛国而去,且我们武林人的老底都在泰山,断然不会弃齐国而去,请大王放心,允许我们出战。” “好,寡人便派你们出战,武林军十万加我精锐八万出战,此战只许胜不许败!”齐王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王明断!”群臣吆喝道。 终于,对武林军来说迎来了脱离齐国掌控的日子,猴子便在家中设宴款待各个首领,其中酒量最好的还是大铁锤,一个人硬生生喝了十坛酒。 东莱城外,战旗飘扬,燕赵联军主帅乐毅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队伍的最前列。 “听说乐毅与白起都是当世战神,武功更是高的离谱,位列十品,是燕国第一高手。你说我若和他对阵,孰强孰弱?”猴子问林栓儿。 “乐毅更胜一筹。”林栓儿道。 “不管论打仗还是武功我都不如他,我等不如不战,本来此次出来是因为齐王没有抗秦之心,我们想让武林军摆脱齐国管控,进而转战燕国边境。”猴子说道。 “好,依盟主的意思,我们待双方真正交战,便领军北走,转战燕国边境阳乐 造阳两城。”林栓儿老奸巨猾的谋划道。 秦都咸阳,赢莲在寝宫内直打转,因为之前老是溜出去玩,所以这次直接被嬴政给禁足了,门外立着的两排侍卫便是派来防止公主出逃的。 “我要见父王!”赢莲大喊道。 “公主你别喊了,这都是你第一百回喊这句话了,也不见王上来看你啊,我看您就好生歇着,王上看你再没有去找郑公子的心了自然会放你出去的。”贴身婢女巧儿说道。 “嬴政,你放我出去!”公主边砸东西边喊道。一旁的丫鬟只能默默将公主砸坏的东西搬了出去又换了新的来,谁让赢莲是秦王最宠爱的公主呢。 “公主,大王来看你了。”闹够了的赢莲从梦中被叫醒,头发散披着,眼神里透露出些许开心和失望。 “我的乖女儿受苦啦!” “父王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啊,我以为你都把我忘记了”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那是自然,为夫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这一月政务繁忙没有来得及看你,你这都瘦了一圈了,为父心疼啊。”嬴政说道。 “心疼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噗嗤着大眼睛说道。 “何事?” “撤销郑大哥的通缉令!” “不可能,你还是说别的请求吧。”嬴政说道。 郑乾坤是游侠派的传人,历来游侠派都是被战国各国所通缉的,因为游侠派的人武功高强且一脉单传,专以刺杀秦王为己任,所以游侠派和秦国国君都有着不解的仇恨。或许就在赢莲和秦王对话的这一刻,郑乾坤又在谋划怎么刺杀秦王呢吧。也就怪不得秦王如此深恶痛疾游侠了,况且历代游侠派都被称为布衣天子,这更是秦王不能容忍的地方了。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