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望空一梦之君臣志》


 第一话

“你问我为何对金钱如此执着？你见过不需要阳光，隐藏于寒冷黑暗处仍能茁壮生长的植物？还是饥饿的猛虎下山只啃树皮？”这是唐砚霆对王一辰推荐谋士刘昌懿提问的回答。
唐-王组合的正式成立要追溯到他们读大一时候，两个穷小子成天为打工兼职赚钱忙的焦头烂额，第一学期的课业都只是普通水平，不过总算顺利过关。
“累死累活，只是赚个生活费~~~~”唐砚霆在假期和老友见面，在酒桌上不停抱怨。“早知活着这么累，不如当年（出生）死在医院算了~~~”
“你没什么大花销吧？又不交女朋友，又不抽烟喝酒，还不吸不赌，打工费还有剩才是。四个月怎么也能存八千一万。”
“八千一万？真有那么多钱就好了，还不开开心心安度晚年？”
“钱都贴补家里了吧？”
“总之我们俩差不多。”
王一辰笑道：“百门巷有个俱乐部，里面的男侍应待遇不错，你去试试？”
“试啥？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出了名的鸭.店。我自问身体不行，伺候不了坐地吸土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两人胡打瞎闹，放声大笑。
王一辰喝了一口酒，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呐，砚霆，我有一个生财的道，你想不想做？”
唐砚霆说：“我不会出卖自己身体的，一次也不行。我的第一次要留给我未来老婆！”
“真的，我一个人没办法做，需要你帮忙。”
“你都不行，我能行吗？净说笑。”
“我不善统筹，无将帅大才。你不同，虽然有时候做事乖张，偶尔粗心大意，但对人对事态发展见解独到，指挥能力在同辈之中令人望尘莫及。这件事除了你，没有其他人能办到。”
“认识多少年了，别给我戴高帽，啥活？多少钱？”
王伸头向唐，小声道：“有十个社.团要合并，改做正当生意。但是十个老大只有“合并”的想法，但个中细节均不一致。他们放言：只要能顺利合体，就能给中间人一千万酬劳。”
唐砚霆眯着眼问：“老大，你从哪得来的消息？白变黑容易，黑变白比让我高数考试及格还难。”
“我一个大学同学是太.子，他想我去帮忙，可是我没有把握。然后我就想到你。”
“这可是淌浑水，弄不好就出不来。”
“你不需要钱吗？”
“……”
“论出谋划策，你不如我，但调兵遣将统筹全局我不如你。只要你我联手，这一千万到手易如反掌。”
“就算你这么说……我得权衡利弊先。”唐砚霆从不做没有十足准备的事，尤其这件，顺利成功的几率只有不到10%，即便磕磕绊绊最后成功的概率也刚刚10%。成功还罢了，若是失败，恐怕自己和信任自己的兄弟晚节不保，最终落个“社团成员”下场。可是一千万摆在眼前不拿白不拿，有一千万，至少一辈子享之不尽，家里亲戚也能提带一些。
他试探性的问：“你认为这事成功有几成把握？”
“有你在，就有五成，我在，也有五成。必定成功！”
唐转了转眼珠：“我需要十个社团所有资料，带头人，多少堂口，人数，以及……”
“你要的都在这里。”王一辰递给他一个闪存盘。
“你呀，你呀，早就知道我禁不起诱.惑。”唐笑说。
王举起酒杯：“为功成名就。”
“为功成名就。”
经王一辰推荐，唐砚霆被疑虑地推上中间人的位子，在场大佬对两个还念书的年轻人十分不信，怀疑到根本无心在谈判桌安坐。
“我来介绍，这位是……”举荐王一辰的太.子关顺祥上前为唐砚霆二人介绍在座长辈，却被唐打断。
“谢谢，在座的几位大.佬我早就听闻大名，这位是长白的赵广聚，这位是马场的杨鹏德，这位是泰山的李克，这位是南海的王渠成，这位是鸿鑫的关路，这位是大明山的王冠章，这位是白翡翠王格格，这位是大恒昌的国奥西，这位是绥新堂的李宏新，这位是大南门黄金屋的马阳。
我是……”
“你是谁不重要，我们想听听你的合并方案。”三十六岁的美少.妇大姐头王格格对年轻人很轻视。
“连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的方案有必要听吗？”唐砚霆毫不在乎对方的权势，这是他骨子里的高傲。“我叫唐砚霆，这位是我的搭档王一辰。我曾经调查过阻挠十个社团合并成立合法公司的原因有二：1、社团间产业互补性弱，2、部分社团的部分产业无法洗清。”
“我们是‘公司’。”王格格强调说。
“很少见哪家公司会做麻1骨和海1洛2因生意，如果不是以省****的身份，两三年前就进苦窑了。”
“……”
“好，辩论会到此为止。我不是正方反方，而是以辅助十个社团共同生存延续的角色而来。言归正传，各位需要社团——啊，不，公司转型，首先需要舍弃走1私和毒1品生意，只要有一家保留暴利营生，其余九家定会受牵连。其次，解除危险后，各社团以正当生意市值并入股份，成立集团公司。第三，集团公司经营者也就是CEO不由在座十位产生，必须聘用专业管理者保证集团盈利。”
“你认为谁担任集团CEO更合适？”王冠章问。
“这个话题还有些早。不妨谈谈各位愿不愿意剥离走1私货和危险品生意的事。这不是为某个人，是为在座所有人。”
每个社团都有不可告人的生意，而且都是暴利行业，正规合法生意大都只是幌子，副业，主业轻易不会被官方抓住把柄，也不会和同行共享。各位大佬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先丢掉撒手锏。
“我刚刚说‘剥离’，并非放弃，地下工作可转交各位手下人做，必须保证这个人与集团无关，社团与企业分离，这是洗清身份的必要手段，请各位多加考虑。”
对这帮大.佬，有时候话不说透，他们不会理解，关乎个人利益得失，一定小心谨慎。
“第二步呢？”十人几乎同时问。
“我知道十位都希望能拥有10%的股份，但又不认同个人资产入股，我为各位做了些考虑，我调查过各位的产业，从市值2000万到5000万不等，我做的合并方案是以产业总值2000万的大明山为标准，组成2亿集团，再由集团出资逐步收购剩余资产。”
……
会后，唐砚霆问搭档：“辰少，依你看他们几个有几个赞同方案的？”
王一辰回答：“很难看出，不过一定比原来的好。他们同意我们方案的第一步。”
“我猜，他们会完全同意我们的方案，但是执行方案不会经过我们。”
“毕竟是事关自身利益，能让我们赚钱就不错。”
“接下来看天意了。”
“你干啥去？”
“你甘心就只赚这一千万？跟我走，找关顺祥。”
“抱大腿？”
“抱大粗腿，谁让他老爸市值五千万？”
唐砚霆不会像优等生般老老实实等待成绩发布，这次的考验不仅仅是书本知识，更重要的是机遇和能力，机遇已在眼前，必须准确无误抓住！
“兄弟，你现在在哪？”
“我跟我爸吃饭。”
【噢噢，真是撞枪口上了。】唐心想。
“在什么地方？我们有事找你。”既然都在一起，那就当面说，省的托这个找那个。
“……我们希望关先生能帮忙促进方案能实施。”唐砚霆理所应当似的向关路求援。
“我们还没开会决定，能不能启动你的方案还是未知数，你们大可回去等消息。”关路有意打发，唐砚霆心中虽有不爽，还是竭力忍耐，不能因小失大。
“说句老实话，推进实施方案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酬劳，也是为了能打响属于我们的第一.炮，以后能更有作为。”
“初出茅庐的冲劲儿，我年轻时候也如此。我很想帮你，但是只手难遮天。”
“只手遮天不是难事，只要手离眼睛近些——”
关路舍不得自有产业，说：“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他见唐砚霆似乎胸有成竹，又压低声音问：“你有什么办法？”
“南海商贸的王渠成桌面价值三千多，椅子上有五六百，是十个人里最干净的。”
“你怎么知道？”
“这些资料不是您给我们的？里面除了鸿鑫的家底模糊，其他人的可都写的细致入微。好像都是自家的一般。”唐砚霆壮着胆子昂首道。
“做桌子底的，或多或少都知道点。”
唐笑问：“难道不是鸿鑫有各家椅子的份？”
“跟聪明人不说糊涂话，我要你帮我做其他家。”
“要做就先做走1私香.烟的那大爷。”
“南海商贸桌面上是不少，但椅子实在鸡肋。”
“鸡肋也有鸡肋的好处，剥离不心疼，还有的捞。若我是阿叔，我不会盯着桌面的东西，真正大头在下面——”
“江湖是讲道义的，不允许胡作非为。”
“谁不讲道义呢？用桌面换椅子，对他们想洗白的来说很划得来。”
“你一开始就计划让我退出合并。退出了，我还能得到什么？”
“您不是只想要椅子吗？这么做难道不合您心意？”
“……你很聪明，能知道我心里所想。如何做？”
“辰少，说说计划。”他叫自己搭档。
“我们的方案是……”双簧搭档，默契无比。
……
唐砚霆笑着对王一辰说：“这老头手里这么多根线被我们编成网，这一千万赚的漂亮。”
“这只是他个人的一千万，我们还有一千万佣金没到账。依我看，姓关的心不在小处，你我从此应当小心。”
“我还差，你要小心了。老家伙不会让我们两个长久搭档。”
“我离去后，砚霆你必须趁此时开疆拓土，尽心经营。我会尽全力不让关路等人接近你分毫。”
唐砚霆担忧地说：“你做事的时候要一万个小心，关路不是讲道义的人，若有差错，恐怕会拿你开刀。”
“我会小心。”
二人分别的当晚，关路亲自聘请王一辰为自己战略顾问，多事皆问其意见，对曾经嗤之以鼻的年轻人十分恭敬。
翌日上午，关路与王一辰对面饮茶闲聊：“唐砚霆是你的同窗，交往匪浅。我把你从他身边带走，你看他日后会不会有作为？”
“关先生更了解年轻人的潜力不可估量的道理。唐砚霆是一头年轻的狼，正当毫无畏惧的年纪，但是一头孤狼再有野心，再有能力，他也不会兴起风浪。但是有了我则不同，我有陈宫之智，可与他那勇往无前的性格搭档，若时机成熟，我们两人可呼风唤雨。”
“你们是多年同窗好友，你的离开，恐怕对他是莫大的损失。这样看，你背叛友谊，不后悔吗？”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现在关先生有识人之能，招我入麾下，给我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我又为何执着于湍急的河流而疏远容纳百川的大海？唐砚霆也会理解并支持我的选择。”
“你眼中的唐砚霆是一匹孤狼，我却看他是人中龙凤。其他九人我不放在眼中，因为他们目光短浅，任人唯亲，畏首畏尾，无胆无知。我平生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唐砚霆能入得了我眼，不惧权势的胆色与临场应变能力在同辈乃至我辈中都是佼佼者。”关路目光如炬，不容王一辰为其分辩。
王一辰浅饮一口铁罗汉，心思一转，便说：“若他当真是英雄，三年内定有所作为，若是如此，我们不如作壁上观。我倒十分想知道我这相知相交十数年发小能发展到何种地步。”
关路昂首大笑：“你轻视于他是因为他的智谋远不及你，事事依赖于你。你智谋超常，可你不能尽节，若你能贯彻始终，我亦将对你刮目相看。”
王一辰微微一笑，说道：“关先生是希望我能尽节于您，亦或是我能尽节于唐砚霆呢？”
“我重视你的才智，你能全心全意为我服务，我自然能保证你荣华，让你名利双收，但如果你背叛我，你可以猜想你的结局如何。”
王一辰恐惧的回答：“我王一辰将一心一意侍奉关先生。”
挚友走后，唐十分为其担忧，毕竟招惹极道，便是一条腿迈进阎罗殿，王一辰的生死安危只在一线之间。担忧是担忧，唐砚霆还得利用这个空档创造财富，否则只能坐吃山空。他漫步于繁华街区，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杂乱无章的违停，唐心生一策。
……
数日后，关路正当生意的部下，时任鸿鑫公司行政部长的刘昌懿向关路汇报：“老板，唐砚霆圈下商业中心的一块绿化地。目前已经开工。”
“知道他想建什么吗？”关路问。
“目前尚未得到任何准确消息。”
关路又问王一辰：“你觉得他要建什么？那块绿地是盛京唯一一块CBD，**不可能轻易卖给他。他前前后后得到两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想得到那块地他贿.赂官员，买地皮还要建楼根本不可能。你跟他时间最久，你认为他要怎么做？”
“无非是建个休闲地方，不足为惧。”王一辰毫不在意的说。
关路似信非信的点头说：“是这样。”
“老板，我看未必。唐砚霆竟然有能力在盛京寸土寸金的地方顺利买地，足可见其野心不小，应当趁此时扼杀于气候之始。”
王一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辅臣，纵有再大雄心壮志，也不过强弩之末。”
“刘昌懿只时刻监视唐砚霆动作，但凡有行动，立刻禀报。”
“……是。”
三天后，刘昌懿再次前来，“唐砚霆只购入绿地中心六百平方米土地，此处在建一座倒金字塔形建筑，具体为何尚不得所知。”
“总不至于建一座倒立的胡夫金字塔吧？”王一辰玩笑说，“正如王砚霆本人，上下颠倒，不知所谓。”
“哈哈哈哈……”王一辰对唐砚霆的嘲讽引来在场众人哄笑。
而刘昌懿却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一周后，刘昌懿再报：“唐砚霆已经完成地上三层，地下一层的停车场。总面积四千平方米，停车位九百九十九个。目前已经开始运营。”
“什么？怎么可能？”关路在内的众人被这速度唬的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他是怎么建造的？区区半个月怎么能建成那么大一座停车场？”
“据中原国建筑九局的人说，他利用美国模块建造方式，在多个混凝土厂定制钢筋混凝土板，最后运送至工地拼接建筑，总工程时间一星期。”
“王一辰，你怎么看？”关路脸色有些难看，但这丝毫没有吓到足智多谋的王公顺。
“盛京经济疲敝，赚钱难，有谁会给自己十几万的车租个停车位？躲胡同里停车就够了，他的停车场三五年内赚不回来成本。”
“嗯……”关路沉默不语。
刘昌懿突然大叫：“唐砚霆此举不可轻视啊！停车场已是他个人资产，从面积上来说价值上亿。暂不说他自己经营，若是出租给别的公司，唐砚霆便可在短时间内吸收资金，扩展商业范围。应该趁此机会收购他的产业，以除后患。”
王一辰笑道：“刘先生说的在理。不如这样，我们先将他的停车场租下，好观察他下一步计划。若是他发现新的赚钱营生，我们再合作，总之，他干什么买卖，我们就先收了他的计划，这也算是另一种概念上的收购。既节省资金，又节省经历，还不会跟集团的九家老板抢食。”
“这……”
“王一辰说的有理，比起大手笔收购，这种方法最节省资金，也最能创造价值。”关路智囊团众人皆赞同王一辰意见。
“这样最好，就由你去和唐砚霆谈，万事你可权衡。”关路说。
“我想再找一人陪同。”
“可以，你可以自行挑选人选。”
“刘昌懿多谋，我希望能请刘先生陪同我前去谈判。”
“我？”刘昌懿颇感疑惑。
“可以。刘部长，你就和王一辰去一趟。”
翌日中午，王一辰等人与唐砚霆于陶朱公馆见面。二人十分亲切。
“你速度够快的，花那么多钱，别把棺材本折了。”（王一辰）
“别提了，买地就六百万，贿.赂各级当官的还花五十万，建个停车场又花一千多将近两千万。棺材本早没了，还欠五两百多贷.款哩！”
“我带来个能帮你还清贷.款的方法。”
“姓关的要收了我？”
王一辰摇了摇头：“那只不过是小手笔，不够你塞牙缝。我说的‘方法’是他。”他指着身边三十六七岁的刘昌懿说。
刘昌懿顿时警戒心提到嗓子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先生在鸿鑫工作多少年了？”王一辰问。
“有十二年。”
“刘先生深谋远虑，为关路做牛做马十二年却只得一个行政部部长的职位，你的思维缜密，比一般人考虑多十步开外，且皆准确。奈何关路不识英雄，只当先生是马前卒，呼来喝去，这对先生是极大的不公。我看在眼里，为刘先生不值啊！
如今我挚友唐砚霆意气风发，智勇双全，正是大展拳脚开疆拓土之际，亦是用人之时。唐砚霆求贤若渴，刘先生何不借此机会脱离关路，加入唐砚霆，您才有机会施展不二才华！”
唐砚霆当即起身鞠躬说道：“我唐砚霆急需先生大才，若能得刘先生相助，必如虎添翼！”
刘昌懿盯着深鞠躬的唐沉思良久，终于开口：“唐先生招揽我，为的什么？”
“某不才，但要开疆拓土，成就一番霸业。”
“成就霸业又为的什么？”
“为令亿万人折腰的财富与地位。”唐砚霆直言心中所想。
“为何为金钱如此执着？”
“你问我为何对金钱如此执着？你见过不需要阳光，隐藏于寒冷黑暗处仍能茁壮生长的植物？还是饥饿的猛虎下山只啃树皮？”
刘昌懿站起身俯首道：“请允许我为唐先生的执着尽微薄之力。”
……


 第二话

王一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停车场？关路那边想跟你合作，借助我和你的关系压低价格。”
“嗯——我原本打算自己租，不过，现在更需要眼前利。”唐砚霆看了两人一眼，最后注视刘昌懿：“刘先生认为应当怎样抉择？”
“唐先生是否还有别的产业？”
“这是我唯一一处算得上产业的产业。而且还欠一屁股债。”他摊了摊手。
“此处建筑面积价值上亿，是目前最有价值的固定资产，所以必须固守。我想趁此机会租给关路经营，唐先生也可以回收资金拓展新业务。”
“这个价格嘛——”
“砚霆大可放心，我之前为你算过，出租停车场，你一年至少可以获利四百万。整体租给关路，你可以叫价七百万，底线可以保证在五百万。”
“好，就依你们。话说回来，刘先生什么时候能离开关路，加入我呢？”
“唐先生稍安勿躁，若我此时脱离关路，一定被人认为我们早有计划，我和王先生还要做场戏才能确保万全。”
……
翌日上午，关路心情颇高，召二人问话：“唐砚霆那边谈的怎么样？”
“老板，谈的并不顺利。唐砚霆定价年租金七百万，根据我们的预算，很难接受。”刘昌懿说道。
“七百万？几个破停车位七百万？他太高估自己。我宁愿把他停车大楼买下来。”
“我觉得应该买下来。还有很大升值空间。”王一辰如是说。
“你觉得唐砚霆开口会低于1亿？那小子野心很大哩！他起来，我们控制他就越发棘手。你们有什么办法吗？至少能压低租金。”
关麾下一众家臣沉默不语。
“能否请刘先生再去一次说服砚霆？我本与他是旧交，聊旧事尚可，正事就差了些。”
“你和刘昌懿昨天去都没有结果，刘昌懿再去，恐怕仍会空手而归。”关路略有犹豫，但除了王一辰推荐的自己部下，他真不知道还有谁跟唐砚霆有交集。
这时候，有家臣提议：“我想，现在可以暂时将唐砚霆的事搁置，集团正在拓展，我们应该考虑是不是赶在其他公司前把剩余资产出售给集团。”
“没错，出售产业兑换现金，而后再考虑他才对。”众人纷纷赞同此观点。
关路呵斥道：“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唐砚霆羽翼已丰，其心不在小，再不压制，必成后患。刘昌懿，既然王一辰推荐你去谈判，务必成功。”
“是。”
这一趟，刘昌懿必定无功而返。这是三人建立的默契，比起刘昌懿再关路面前建功，而受重视，不如无功而返，痛痛快快离了关路，和平了事，不受关之扰。
刘昌懿离开关路，王一辰便趁势向权力中心靠拢，表面上营造出“忠臣良相”氛围。但就唐-王二人计划，争取在大学开学前得到关路信任，并瓦解其智囊团。王一辰任重道远。
他知关路有饮茶爱好，便相约茶艺一同品茗。
“年纪轻轻就有品香茶习惯，孺子可教。”
“品茶可以陶冶心性，品茶时也可以安下心思考问题，探寻解决问题的最优办法。”
“的确，自从你到来，我们的计划频频得手，公司的利润率也在高速增长，你功不可没。你虽然年轻，但谋略可称得上智囊团之首。”
“这还多谢关先生信任，否则我孤掌难鸣。”
“可是我的智囊团人数不多，更没有能与你相提并论的名士。”他品了一口茶，“我希望你毕业后能继续辅佐我。你与我儿子关顺祥是同窗，我也视你半个儿子。顺祥现在不成气候，许多事情需要有人安排。你是不二人选。”
“您高估我了，承蒙您错爱，我才能做到这步境地。虽然和关顺祥是同学，说句老实话，他并没有您这般野心与实力，如果让我辅佐胸无大志的凡人，我宁愿回头找唐砚霆，毕竟他身边没有谋臣。”
“果然还是恃才傲物，正因为是你的本性，我才放心让你辅佐我儿子。说起唐砚霆，我突然想起来，他的停车场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他的停车场租给一家物业公司，租金七百万。”
“可惜啊，除了租金，我可很看好他的项目。”
“如果您还想找他的项目，听说他开了一间停车场公司，还贷款两亿在小连，短春，羊城，修建四处停车场，项目已经开始，大概我们开学时候就能竣工运营。听说各地政.府都十分欣赏他的项目，免除三年税赋。”
“他还真敢大手笔，这些钱短时间都收不回来。你的发小同窗果然令人刮目相看。”
“哼……”王一辰露出不屑地表情。“您是认为我的能力不如他？”
“不是不如他，我现在身家四亿，都是你的功劳，怎么会不如他。不过，你也应该正视唐砚霆，他的目光绝不比你的差。如果能招他入麾下，两年内我就有十亿也说不定。”
“他不是能称臣的人，刚才您说的，不过是妄想罢了。我这发小喜欢自己制定规则，还常常把人耍的团团转。野心他有，但长远之计——他与我相差甚远。”
“我就喜欢你这点，用能力当基础的高傲和自信。若我问你如何才能掌控集团，你有什么办法？”
【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王一辰不由得笑了。
“有什么可笑的？”关路心胸并不狭窄，笑问。
“不不不，我这几天还在想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您都不过问集团的事，我还以为您根本没有称霸一方的野心哩！是我小人了。”
“你有办法了？”
“欸~↘赵广聚现在最听话，割除所以非1法产业，算起来，他现在手里只有并入集团的10%的股份。他快六十了，只有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我看他现在无欲无求的，相信他赞同合并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在临死之前把自己污点洗干净，留个死后好名声，我们趁集团上市前收买他所有一半的股份，到时公司上市，关先生就独占市值五亿。”
“五亿……”
“另外五亿我们就得等上市后，让关顺祥以局外人的身份收购，不过此事需尽快，王格格和国傲西可是对几位盟友虎视眈眈，对内部动手是早晚的事。”
后事正如王一辰预料，临近大学开学，集团公司发行两亿支股票，每股七毛钱，关顺祥手握五千万狂捞一千六百万股，而同时行动的果然有王格格，国傲西。因为三方的大动作，股票价格从七毛钱涨到四块二仅仅用了三天。在三方之外，还有唐砚霆扫入的两千万股。炒股炒股，遇到像他们这样的散户，着实令人头痛，尤其是唐砚霆，秉持短期获利原则，在8月23日开学当天，以七块五的价格全部抛出，造成原本价值八块多的股票发生颤动，唬的王格格差点也一起抛了股票。
早预料好友动作的王一辰忍不住大笑：“砚霆啊砚霆，你还真是哪有甜味往哪里钻，是对手就打个措手不及呀！”
关顺祥深知同学手段，刚返校时欲与王一辰约定以后事，说白了就是想尽快锁定他的未来。
“你看，集团的发展一帆风顺，我爸爸的事业也平步青云，都是你的功劳。现在我们都需要你，可以暂时办理休学，再助我爸爸一臂之力……”
王一辰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嘲讽：“兄弟，看不出来你这么贪心。为了一时财富连自己人都能坑。”
“这是怎么说？我爸爸也给你了一般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
“不读书，你认为我的未来有多长？不过寸尺。我的能力你也有目见证，我能力所及不只在天分，还有至今不断努力学习，能给你父亲谋事是机缘巧合，能出人头地则在于我的能力。我赚的钱是靠自己的脑力劳动换来的，我不感谢任何人。书我必须念下去，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能上位不是旁门左道，是真才实学。”
“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你对我也就算了，可是对别人会有什么后果，恐怕你难以接受。”
王一辰何尝不知待人处事的态度，只不过他对自己同窗室友的鼠目寸光感到羞.耻，自己发奋读书考上一本大学，并不为日后考取功名，而是为寻得明主发挥能力以报家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孤傲是他的本性，耿直是他的态度，才智是他的资本，可若是成就霸业的野心，自己离挚友还差得远。
他拿起电话打给挚友：“砚霆。我王一辰。”
“嗯，啥事？”
“你那边怎么样？”
“还行吧，凑合过。除了固定资产值点钱，剩下的都是负债。”
“要不我回去帮你吧？至少能帮你减少负债。”
“我的事不急，贷款得还五六年哩，欠债是大爷，不急。你就正常读大学，咱哥俩还得一起毕业，毕业后再兄弟联手。啊，你能读美国大学就更好了，MBA啥的。那要是回来，我们俩不得称霸中原国，不，称霸亚洲也有可能。”
“呵，还是你想的长远。”
“不是想的长远，这是社会现实。书本上理论的有实用的，也有不实用的，但是理论嘛，还不都是总结实际的东西。而且比较国内华而不实的‘砖家’理论，国外的更切合实际。总之能多学点是没错的。”
“行了，听你说没事我就安心了。”两人又说笑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砚霆啊！】
从此，王一辰刻刻苦攻读，于在读期间获得留学斯坦福大学资格，就读美国法律。可是问题又来了，美国大学学费不菲，凭他个人家当仅能维持一年，家中母亲日渐年迈，又不能不为母亲着想。他不会低三下四求人，为今之计，只好找老友。
……
“多少钱？”唐砚霆直入主题。
“一年十万美元。”
“我一个人一年能换五万……你银行卡号发过来，我找刘昌懿一起换，俩人正好十万。”
“嗯，谢了。”
“没事儿，等着啊，三点前发到你银行卡。”说罢，便挂断电话。
两点半，王一辰接到短讯通知，入账十五万美元。紧接着，又一条信息弹出：辰少，这里是第一年学费，另有五万可作日常开销。家里事不必担心，我会时常探望继奉供养。祝学业顺利。
傲如雄鹰的王一辰也低头落下眼泪。
幸而学业顺利，法律，经济学，物理学皆取得良好成果。校方希望他能留任母校，王一辰对校长说：“能得到校长赏识本人荣幸之至。可是我并不会教书育人，自认还未曾有就职资格。”
“那你回国又有怎样打算？白手起家？你也可以在美国创业，并在学校任职客座教授。”
“可惜我不懂得如何创业。”他笑着摊了摊手。
“不创业为何回国？难道是为了在中原国当公务员？”
王一辰笑道：“区区中原国我还不放在眼里。事实上，我在中原国有一个肝胆相照的好朋友，他现在需要我帮忙。”他将赴美进修前经历的事向校长简要说明。
“这五年来你一直在美国，他是否真需要你不能确认。我们学校失去你是莫大损失，你也将失去发挥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
……
既然你做好打算，我也不强求，如果你愿意回来，母校依旧欢迎你。”
“非常感谢校长厚爱。”
在美国的这些年，他也没闲着，前往华尔街各大金融公司打工兼职，了解美国经济情况以及社会金融运作方式，收获颇丰。他将这些经验打包整理，当做回国送给老友的一份大礼。
此时的唐砚霆已经在刘昌懿及其举荐的王文山，张彧，常凯之，方琰，顾元叹等人的辅佐下，他名下从一间经营停车单位的物业公司，发展成产业遍布横跨亚欧非，从科技到资源无所不包的大财团。
“哎呀哎呀！辰少真是我的东风啊！”唐砚霆看着足有三寸厚的A4纸上的钢笔字兴奋的说：“我还在考虑如何进入美国，正在风向不定，随风摇摆时候，你就拿来这么好的材料助我开疆拓土。是我的子房呀！”
“这只是我眼中所见，并不完全，止咳当做探路之用。若要在美国扎根还需要真正的美国经验人士辅佐。”
唐砚霆讪笑道：“辰少，你是不是已经帮我准备好人选哩？”
“哈哈哈哈！你真是贪心。想学战国四公子招揽家臣，就不怕人多了，什么鸟都有？”
“谁会学那四个草鸡？想成就大业，必须学习曹操——‘唯才是举，德才兼备。’”
“但是曹孟德可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我有信长公普天之下遍布武家的野心呐！”
“那我就以半兵卫的能力全力为主君效力。”
两人对笑，饮下君臣之酒……


 第三话

王一辰虽是中途回归，却得到唐砚霆最大信任，事无巨细悉与之谋。这看似偏袒的举动引来五位家臣的不满。而王一辰性格高傲，对有关自己的非议不屑一顾，更加激化矛盾对立，唐砚霆对此颇感为难。
对于这些天老友的困扰，王一辰岂能不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个性如此，不是说改便能改。事先，他找刘昌懿商谈解决矛盾的方法。
“一辰啊，你为何对这种事耿耿于怀？你就是你，若是改了，唐先生可能就不会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何尝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奈何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各位名臣谋士都尽心竭力为砚霆奋斗，我若在这节骨眼儿上当了刺头，枉费兄弟对我一番信任，也易使至今的努力前功尽弃。若是这样结局，我上对不起兄弟情谊，下对不起各位多年来努力，这罪孽我承受不起。”
“你比起财富，更重视友谊啊！若是怕唐先生在中间难做，那就稍微改变些好了。常凯之，顾元叹，孙德达，田国让也不是嫉贤妒能之人，我可以先同他们说清缘由，过些日子你再设宴邀请。当是增进向心力。”
“若是缓和，固然最好。”
在二人准备妥当前，十二金翼财团遭遇创立以来最大危机——南朝鲜三星财团联合LG、SK、韩进财团从电子，物流，机械，太空，汽车，制药，地产，金融，纺织，石油化工等十项产业对十二金翼宣战，一夕间唐砚霆腹背受敌。
“高丽棒子组团搞我，真是欺人太甚！”唐砚霆在会议室大发雷霆，恨不能把高丽一族全部送去地狱。面对他的愤怒，家臣们也感到莫名的压抑，十数人不约而同地开展头脑风暴，制定对抗计划。
王文山说道：“我财团在物流、纺织方面处于劣势若是遭其打压，我们就不得不退出这两个行业。与其在这两个产业上与对方竞争消耗，不如现在放弃两项产业，以后更有利我们施展。”
司马诩反对：“王先生所言差矣。物流、纺织虽然在全球行业内所占份额不多，但却占我们总营收利润的8%，剥离产业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我以为此时应加强产业升级，扩大规模，争夺市场占有率才是重中之重。”
“不知在座各位可曾考虑过：我们名义上是财团，可真正实力不过一家跨国集团。而面对的则是由南韩扶持数十年的真正意义上的大财团。”王一辰吐露真言，“我们收购两家大型跨国集团，其中一家在中原国，一家在比利时。我们自身做地产，石油，物流，手机，三家集团正好互补。可我们在各大洲的市场份额有多少？综合一起也仅有10%。放弃任一产业，都会对我们的股票，市场份额产生影响。觊觎，防备我们的集团，财团数不胜数，此时剥离产业定会令其趁虚而入，失了产业，又将如何与他们一搏？”
唐砚霆突然笑出来：“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我要与他们竞争？他们有什么资格跟我竞争？所有人听着！”
“是！”众人回应声引起强烈回声。
“我不准备跟他们竞争，我要毁掉那个国家！”
“要与一国争雄？”众人惊讶不已。
“周文若，郑志才，选拔新晋名士能臣，时不我待，必须保证质量数量。”
“是！”二人一齐应答。
“王一辰，刘昌懿为左右笔头家老，领衔全体家臣部将制定反攻计划。”
“遵命！”
“白宝芝，田国让为先锋大将，实施计划消灭高丽！”
“遵命！”
王一辰心知谋士中对自己心有不服者，有微辞者甚众，在控局前需与众人达成和解，至少是缓解关系才是目下当务之急。对此，他决定在制定计划过程中，暂时刘昌懿为先，自己坐次，以免众人离心离德。
“若是迎战，我方胜算微弱……”这是大多数人心声。
“唐先生以卵击石，此战空耗财力，恐怕财团失势不远。”这是大多数人的担忧。
“听说有人暗中通信其他集团，财阀，找好后路。”
“真是无耻至极，枉唐先生信任！”
“人啊，趋利避害才是本性。任是谁都会做第二选择，我等需为当前情势尽心竭力，不辜负唐先生信任才是。”
“伯苗先生不为前途担忧？若是失败，没找好退路，我们可不会被任何企业，财阀录用。”
“我邓伯苗从不认为世上有比唐砚霆更好的老板。陈（仲举）先生如何打算？”
“我？我本是两袖清风，闲来无事凑一脚，胜了，唐先生大业可成；败了，不过回归天然。”
“您还真看得开，这种竞争百年难得一见，有幸参与，算是前世修的德行。”这是少数人私下里的对话。
孙德达道：“我们尚未站稳，以我当前实力，可先攻软肋，散播谣言，挫败韩企在中原国民众支持率，而后，可大肆低价收购其全球工厂，届时，灭高丽经济易如反掌。”
王一辰本想问实施时间范围，但恐怕令人误解，激化矛盾，便在众人思考时发问：“财团在花旗银行有七百亿美元资金，按照孙先生的计划，需要用多少时间，花多少钱？”
孙德达胸有成竹地说：“实施顺利，快则一年，三百亿美元；慢则两年，五百亿美元。”
李文优笑说：“孙先生的计策可称万无一失，奈何以唐先生个性，时间紧迫，需尽快成果。
我有计策，可借刀杀人。此计若成，最快可在半年内捣毁南.韩经济。”
“请李先生明言。”刘昌懿道。
“从经济上而言，中原国是世界市场，各国都愿意在中原国淘金，南韩也不例外。可惜南韩在中原国急速扩张，却不如美日德企业根基坚实。九丈高塔少需三丈地基，疾风骤雨便可摧毁。
政.治.层面，高丽民族狂妄自大，不知天外有天，与邻国频频交恶，殊不知纵有美国盟友，其处四面楚歌境地。
军.事则北峙朝.鲜帝.国，东防海上强国日本，西敌中原国。如今，南韩为北.韩，中原国携带.核.弹.头的战.术、战.略.导.弹所扰。如若能出资赞助反.导系.统于韩国，并宣扬其部署反.导.系.统针对中.朝。镰刀党善舆论攻击，届时中原国投机者与作.乱.者集体攻击韩国在本土企业。如此一来，半年内我等可事半功倍。”
王一辰听罢，陷入思考：此计若成功，甚毒！但就结果看，我们则是主动援助，倘若遭到曝光，砚霆和财团将在中原国永无立足之地！ 
刘昌懿见同僚沉默不语，心下亦生忧虑：此计如双刃剑，可伤人，亦可能伤己，须三思而后行。
“此计甚妙！甚奇！”众位谋士纷纷称赞。
顾元叹忧虑道：“倘若计划遭告发，我们……”
顾元叹的担忧引起众人沉思。
“古之成大事者，皆当机立断，采贤纳谏，畏首畏尾贻误时机，功败垂成。”
这时，一个年纪尚轻，脸上仍带稚嫩的年轻人站起身说：“为何不收买他们的CEO？高丽人生性贪财好.色，见利忘义，或许一亿美元都用不到就能使其联盟瓦解，而后便逐个击破。”
众人点头称赞：“妙计，妙计。”
王一辰问：“请详尽计划。”
……
事后，刘昌懿王一辰向唐砚霆禀报，他们还未发声，唐砚霆揉搓双目，强打精神问：“各位商谈的结果如何？收买他们的执行CEO，或者摆平他们的股票，也是个办法。”他身体不适现象十分明显，令人担忧其出师未捷身先死。
两位笔头家老相视一笑，刘昌懿说道：“正如唐先生所说，共三位谋士出策，我们一致认为收买是上策。”
“只有三人？看来大家都一筹莫展。”
“毕竟是以一个初成集团对抗四个成熟的财团，成功几率十分渺茫，不过有一人的想法竟与唐先生不谋而合。”
“嗯？什么人？”
“新晋谋士，少年东大名生王奉孝。”
唐砚霆赞叹道：“喝！现在的年轻人这可不能小觑！”
王一辰笑说：“你也会装老成。这个年轻人潜力非凡呐！”
“难得听你举荐。王奉孝，以后我会多加观察。说说方案。”
……
计划在开始时进展十分顺利，奈何唐砚霆中途高烧重病，许多方案没有他签字授权便无法实施，各名臣谋士为彻底击溃高丽联盟忙得不可开交，身兼友人与家臣身份的王公顺曾数次前往，第一次在佐和子的引领下得以见面并获得签字授权，不料仅仅两日后，唐高烧昏迷，不醒人世，第二次授权是在半清醒时提笔，第三次便遭陈同举及其母亲即唐砚霆外祖母拦阻，不得见面。
群龙无首，一众家臣发生不小骚动。
“没有唐先生签字，物资无法到位，计划只不过一张废纸！”
“可惜我们没能预料其中变动，南韩实力强大，我等策划处处掣肘。天不助我！”
“唐先生何时才能露面？难道要等我们一无所有才出面，见证我们夕阳西下？”
“须想方法解决当务之急，资金链即将中断，唯有请王一辰先生再访唐先生，请他签字。”
“我已前往多次，可是唐先生他高烧昏迷，唐先生母亲与外祖母不许外人进入，无法授权。”在唐砚霆的家臣面前，他把自己亦看作家臣。
“不如我们共同前往，向主母阐明利害关系，相信她们会理解。”
不料，家臣团在唐砚霆家门口吃了闭门羹。
森佐和子在门外向众人道歉：“真是对不起，我先生虽然打了针，但还在发烧。母亲和外祖母实在关心我家先生所以刚才说话语气有些严重，还请大家原谅。”
“夫人，是我们唐突。但是事出紧急，没有唐先生的授权，资金无法正常周转，财团朝不保夕。我们恳请夫人唤醒唐先生，授权后，一切恢复正常，便不会打扰唐先生休息。”刘昌懿说道。
“我知道各位的难处，也清楚事态紧急。王先生也来过很多次，可是母亲和外祖母比起财团运营更重视我先生的身体健康。我会试试看。”她从王一辰手中接过文件，转身回去。
陈同举站在玄关前怒斥道：“你不心疼你生病的丈夫吗？区区一个公司不如你丈夫更好的休息，偏要这个时候打扰他？”
“对不起，妈妈。”在强势的婆婆面前，佐和子往往都是受气包，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数落。
“这种事就算等到我儿子病好了，清醒了再找他好了。”
“……可是，听王先生说，事关公司的生死存亡，必须要有……”
“你丈夫现在才是生死存亡，昏睡三天了，找来医生就只会说‘没有大问题，注意多休息’，财团医院的医生怎么这么没用！”
“……你们……吵什么……”昏睡的唐砚霆终于被责骂声吵醒，满脸不悦，抱着被吓得心情不悦嚎啕大哭的长子倚靠房门，“那么大岁数飙血压……”
“没、没什么……”
唐砚霆做了个手势，佐和子便开了玄关，引领众人入餐厅说话。然后又对母亲，外祖母说：“你们能有今天就是靠他们尽心竭力辅佐经营，可是你们竟然将提供自己衣食的人拒之门外，你们扪心自问今天是非在谁。想不通，明天就都他.妈滚出去。”
这话听得两个老人一愣一愣，不知所措。
“老公，会议准备好了。”佐和子被丈夫的气势吓到，轻柔声提醒，缓和气氛。
“我知道了。”他把情绪平静的儿子递到妻子怀里。
“要去给大家泡茶吗？”
“今天不用了，人多，你带儿子去休息，小吉（次子）快到喂.奶时间。”
“是，我知道了。”
虽然是洋房，但三百平方米的实际居住面积中，餐厅就占五分之一，容纳三四十人的会议没有问题，唯一的局限在配套餐椅的数量。
唐砚霆坐在主位，另外有十个椅子，他不做安排，随便他们排位。
“这边有纯水过滤机，冷水热水自己接。呼……现在什么状况了？”
各司其职的能臣们早已将文件汇总于王一辰手中，他打开文件袋一份一份交给唐砚霆：“保险公司需要资金收购美国智慧保险146亿美元；智慧系统……”
唐砚霆打断伙伴的话：“我们的对手是高丽棒子，怎么收购美国保险公司？这是我发烧，你们怎么也烧了？烧钱啊？”
“智囊团调查过，美国智慧保险公司是三星和SK旗下的保险公司的大股东，拥有43%和52%的股份。而且智慧保险有全球2197架客机和全球超过3000艘各型轮船投保，这次收购可以将高丽联盟支柱产业全部击毁。”
“保险业务就这么定了。之前说贿.赂.收.买执行CEO的事进行的怎么样？”
“韩进已经退出对抗，只剩三家。”
唐砚霆头痛难忍，恰巧长子穿过人墙找爸爸，他抱着儿子低头思虑许久：“干掉韩进。”
“这于理不合。”众人皆反对。因为收买韩进CEO即是向其允诺不犯分毫，两方和平相处。耗力吞并韩进，外有强敌，极有可能促使韩国财团再次联手，同心协力，届时，己方所面临压力空前。
“我说干掉就干掉。我不养咬人的狗。”他转头问妻子送来纸笔印章印泥，他洋洋洒洒在A4纸上写了几行字并加名印手印。他将纸推到餐桌中央，说：“以后诸事不必等我允许，只要决策团一致通过，万事不必经过我。”唐砚霆心知高丽人秉性，此次搞垮韩进亦是形势所迫。韩进背叛同盟，三星等财阀皆不会与其重新修好，正是逐个击破的最好时机。
“是！”众人答道。


 第四话

有一众能臣辅佐，半岛联盟终于被瓦解，虽然多付出五百亿美元，但最大限度提升技术实力。按唐砚霆的话说，就是钱不能白花。不过，他获得技术的手段比较野蛮，战胜反抗财团后，他违背常理调走败者的所有技术人员、设备与资本，最后任由败者发展。
不久的庆功宴上，情报部负责人贾公闾推来装满上百档案袋的车子当众向唐砚霆报告：“唐先生，这是情报部搜集到财团内部有数百位中层及高层，乃至智囊团共有二百六十四人在与朝鲜集团对抗时，向其他企业交往的证据，邮件资料已经打印分装，各人档案袋里还有电子资料，请唐先生过目。”
“唐先生，可照书信一一点名，背义忘德不能留！”褚燕等武派忿忿道。
唐注视着堆积如山的资料而后看了王一辰一眼，但王一辰闭目息神不作应答。他着人端来铜盆生火，叹了口气说：“付之一炬。”
众人不解，问：“唐先生，这是为什么？”
“与国际财团对阵，我都未能自保，何况他人？”
唐砚霆在饮宴中途下令：“人员与技术全部转移美国。跟南韩籍员工签订合同，一旦我们的人员培养目标达成，全部遣返会南韩。过后通告各国财团，企业不得录用半岛人员，违者等同与我宣.战。”
“是。”众人答道。
这时，王一辰进言：“后者只会增加无谓的消耗，还会造成四面楚歌的困境。如果你喝多了，我们就只当是醉话，听听算了。”
他的确有微微醉意，刚打胜强大对手，他的确有点飘飘然，但是被当众泼冷水，心里不快。
李炜等人纷纷上前劝解：“王先生，今日不谈正事，不谈正事。”
王一辰不顾阻拦，指着唐砚霆鼻子怒斥道：“我现在作为老朋友提醒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原本以为你胸襟异于常人，不想你与众人同，取得微小成绩便沾沾自喜，不识时局，盲目自大。”
唐砚霆态度冰冷到极点：“滚出去！”
首席家老一番肺腑，却惹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为能击败反唐联盟，有四位家臣精力耗尽死于任上，另有三位得力家臣被韩企收买不成惨遭暗杀。这七人分别是：“匡弼辅正”顾元叹，“散金校尉”孙德达，“君王师”陈仲举，“鸩毒博士”李文优，“刚正忠良”沮公与，“孤兵当千”辛仲治，“威重无愧”葛公休。
其中孙德达，陈仲举，沮公与，辛仲治与王一辰有宿怨，但只是他们单方面厌恶，王并未在意，只当有个“纪.检.委”监督自己。虽然偶尔也会觉得有人聒噪，然而聒噪声突然熄灭，他对这些为兄弟的功勋付出生命的忠臣名士颇感怀念与不舍。
时值傍晚，王一辰独自一人在唐砚霆购置的公卿墓祭典逝者。他斟满七杯清酒，点燃七捆香，画地而坐，对七个墓碑自斟自饮。
“新坟拜祭？过了拜祭的日子，来墓地的人不多了。”
王一辰听声音便知道是刘昌懿，头也不抬说：“不多了，不多了。从当初三座碑到现在十七座碑。几年来着？四年？五年？”
“差不多吧。天天都很忙，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
“到哪天才会结束？”
“不知道，看唐先生的车什么时候停下。”
“我想让他停下。他应该停下……以前不是这样的……未雨绸缪，胜而不骄，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从鲍允诚到韩文约，再到张孟卓，边文礼，周昂，刘伯安……后是这七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依我看，等唐先生得到他想得到的就是头吧。”
“他不会寄人篱下，也不会和谁平起平坐……那个头什么时候才到我不知道，不过在‘欲.望’这个无底洞里，他已经不能自拔。”
“当初不是你支持唐先生开创事业，为何今天却有悔意？我不认为你当年的决定是错的，唐先生并未违背情义，仍旧坚守正道，厚待每位家臣。”
“老唐他……”王一辰早已发觉唐砚霆的变化，他变得不留余地，变得残酷不仁，但凡竞争对手战败，动辄逼其自裁，重则灭其满门。虽然没听唐砚霆和名臣提起，但他知道，关路等人便是他下的手，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曾经无论对如何罪无可赦的敌人都网开一面的老友竟是诛灭九族此般灭绝人寰的惨案的幕后主使。
“人的发展方向受环境干扰。唐先生在开创期遇到的残酷，一辰你不曾遭遇，要得到天下，心怀仁厚并不能实现理想，冷酷无情是无可奈何。如今唐先生能恩威并重，顾全大局，分寸把握恰到好处，是当代不可多得的明主。如今我们实力不断壮大，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正是唐先生识人善用，用人不疑的结果。”
“唉！可能是我太过理想主义。”他拍了拍裤子，对墓碑说：“老唐就拜托你们在天有灵，让他一切顺利吧。”
一年后，在众多能臣运作下，财团总部注册于美国纽约，财团更名为“Arabot”。同年，王一辰力劝唐砚霆将财团全部资产，技术开发公司转移至纽约、东京、伦敦、柏林，并且将中原国，泰国等亚洲生产工厂合并设立集团公司，而后上市吸收千亿资金。
唐砚霆问计群臣，王一辰说道：“目下我们立足已稳，应当集中力量侵入欧洲发达各国。欧洲包容并蓄，世界各国对欧洲并无敌对，所以占据欧洲，以欧洲为第二根据地从欧洲出发打入亚非南美是最重要环节。而且，英德法工业基础雄厚，可降低研发风险和成本，有百利。”
刘伯安道：“王先生所言极是，但其中有一个麻烦：如何管.理各国事务是个难题。”
刘君朗进言说：“可置‘领’，每一领设一名‘领长’。”
“恐怕一人独断难查正理。”刘昌懿道。
“可开府。如此一来，决断失误的可能性将降到最低，有利财团发展。”
“唐先生，决不可设领分置！”刘伯安突然恍然大悟，出言反对：“此计决不可实施！想东汉末年诸侯割据，天正战国争权相争，彼此对立，天下大乱！请唐先生三思！”
杨义山听罢，立即上书直言：“伯安先生所言属实，想从古至今，周分封列国，即为战乱埋下祸根；安土桃山足利失势，天下动乱。”
亦有赞同之人，年过五旬的赵温道：“唐先生，君朗先生之计未尝不是一个精简人员，提升效率的方法。”
阎度辽也赞同：“我等企业财团，只在谋划发展，提升效率，与割据并无关联。若能施行，亦能提高众家臣工作积极性，从而提升效率，加速发展财团实力。”
“嗯……”唐砚霆此刻也倍感难以取舍。他是个内心惰性极强的人，能投机取巧，不用自己的脑子解决问题是他favorite。
王一辰捕捉到他的惰性心理，平静的问：“砚霆，我有几个问题现在弄不清，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是发生过的事，我应该还有记忆。说来听听。”
“周武王、成王分封大小诸侯国七十有一，传至幽王诸侯尚能听命于天子，而后为何出现楚王问鼎，五霸七雄？”
“这个嘛，自然是诸侯兼并相攻，日益势大，周天子恪守成规，土地萎缩，只能任人鱼肉。”
“汉高祖施以郡国，起初天下太平，又十分有效的恢复国民经济。然好景不长，中期竟有景帝八王之乱，武帝推恩怀柔。前后结果不同是何原因？”
“高祖开国，尽封有功之臣，同姓亲族，诸侯对主君还算敬畏，而且各封地有相对独立的发展空间，所以汉前三十年还算好。景帝时期，正统威信全失，地方拥兵自重，都对皇帝的位子虎视眈眈，因此国家动荡。武帝推恩，是避免再发生地方强于中央，加快集权，虽然我不喜欢中央集权。”
“正是‘权放则失，集则殆’。分封诸侯没有绝对的坏处，加强集权没有绝对的好处，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全在于主君如何决策。”
唐砚霆摸着下巴沉思许久才下定决心说道：“诸位同我出生入死多年，建功无数，可惜我唐某人未得相报。白宝芝，刘昌懿等能臣谋士皆我股肱，辅我开山，助我危难。我决定——分封诸侯，各地分领，设领长主管一方事务为我分忧。详细安排一月后公布。”
散会后，唐留下王一辰和陈长文，将编撰诸侯义务和责任的法典交托给两人。王一辰为财团划分部署网格，减少财团中央管理压力，避免地方冗员，给予领长相当自主权，而保护唐砚霆的地位不动摇才是重中之重。这点上，陈长文对王一辰钦佩不已。然而，两人制定准则的标准不同，时有冲突。另有十二名制定法典的名士无法跟随，面面相觑，只好自行探索，相互商谈制定法典。
制定法典时，王一辰倾向“尊皇”，坚定不移地维护唐砚霆的地位；陈长文重“法”，一切以法度为准绳，限制诸侯，也限制主君。王一辰坚决反对陈长文不分尊卑的“法”，因而发生如下争执——
“国无法度，则社稷不保；家无法度，则破离人败。无法度自取灭亡的朝代比比皆是，如隋、元；尊法度而成功辉煌者，有如宋、明。王先生急功近利，保全主上而不惜辜下臣，实在思虑不全。”
“坚持法度得之为何？秦失于恪尽法度，魏亡于刻板不化。法理不外人情，将人置于先，八面处世，方能招揽天下人才，知人善任人尽其才，不为条框束缚，才能立于不败。”
“大不列颠限制君权，靠群策得半个世界，中原国独.裁.独.断，裹足不前。前车可鉴。”
“恪守法度，墨守成规，遇穷则不知变，遇乏而不知革。陈先生制法度前应当考虑灵活施行，避免以陈待新。何况唐氏用人唯才，正是得道者多助，所以当以‘活’为准则。”
“唐先生个人独断，难免刚愎自用，所以必须以法限权力，令诸侯，得天下太平。”
王奉孝上前劝阻争执中的二人：“王先生，陈先生，二位有时间在此争执，何不先行制定纲要，半月内制定法典完毕交给唐先生审阅，再由唐先生指点改正不是更好？”
陈、王这才停了“辩论赛”，各自挑选六人编撰纲要及法典。
半月后——
“……拜托——这么厚的两本，你们是怎么在半个月做出来的？”唐砚霆刚看到两本法典顿时觉得头晕，“两位大哥，这么搞下去，别说分领设侯，财团关门算了。
这样吧，给你们每人一分钟时间说明各自立法的侧重。老陈你先来。”
“唐先生，我认为制法当坚持‘法度’，以法统领诸侯，以规矩规范诸侯行径，可保财团运行。纲要中将‘法’分为三个部分：
首先，以法度为限，严格按照规定，有功者封侯，等级不得逾越，封赏不得随性；
其次，诸侯行事不得超过其封地权限，每季度需向财团总部汇报领内事务计划与总结；
最后，财团不定期访查，设评定，根据功勋评定，决定领长是否在下一季度继续连任。
以上。”
“领长不是终身制？”唐砚霆问。
“领长实行终身制，会滋.生.腐.败，心生堕怠。”
“费文伟先生，你怎么看？”
“属下不擅律法制定，不敢妄言。”
“呵呵呵呵，文伟先生志虑忠纯，雅性谦素。”唐砚霆笑道，“郭演长先生有何意见？”
郭演长谦卑地说：“承蒙唐先生错爱，本人认为陈先生所撰律法十分稳妥，利于财团。”
“嗯……”唐砚霆沉思一阵，说道：“一辰，说说你的重点。”
“我等制定律法依据为‘尊皇’。一切以财团最高领袖利益为行动准则。
第一，领长及以下各级社员的工作行为必须遵照纲要，违反纲要者将受到财团严厉制裁；
第二，划分领，任命领长事宜由财团最高领袖决定，财团最高领袖有裁撤和调换权；
第三，领长可终身担任；
第四，财团最高领袖赋予领长于所在地全部权利。领长施政无过错，财团无权干涉领长对其领内工作；
第五，财团于世界各国征召防卫军，戍卫财团最高领袖。
以上。”
唐砚霆问道：“王奉孝你怎么看？”
“唐先生，我以为国无度不立，家无规不兴，现今正是制定财团律法的最佳时机。陈先生坚持法度规范上下，但略显刻板，轻视了群臣拼搏的依靠。群臣肯殚精竭虑，一往无前，究其原因，都是为了唐先生。‘雕枕良木’鲍允诚边文礼不惜放弃最后治疗，坚持到最后一刻，与中原国官家争霸，将石化、森林、珠玉全部收归财团。鲍先生亡故时，家无余财，后事皆唐先生置办。何故？是鲍先生为唐先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试问群臣，何人不是为报答唐先生礼贤下士，用人不疑的气度所折服，加入财团为唐先生出谋划策。因此，重法度轻人心，我认为不是那么可取的。
王先生所做纲要则兼有法度与人心。财团没有唐先生，群臣必将分崩离析，又有谁会为没有唐先生的财团尽心竭力？当下，应以人心为先，辅以法度，群臣方能同心协力，财团更能继续发展。”
唐砚霆闻言，便立王一辰主持编撰的律法纲要为临时法典，全面实施诸侯制。


 第五话

财团运营愈发平稳顺利，各领相互独立亦相互协作，Arabot财团年利润足够买入联合国各国国债总额，这种上升态势已经持续三年，这一年，唐、王二人刚好三十岁。
“我们之所以选择美国落脚，是因为民主国家不会干涉正常经济活动。所以应当将集团总部转移出中原国至**或者其他国家以求生存。”阎象向唐砚霆进言。
“正是因为中原国是王.八.蛋，我才让集团入主中原国。”唐突然口出狂言，阎象惊得目瞪口呆。
唐砚霆哈哈大笑：“方才戏言罢了，阎先生勿怪。一辰，当初我决定单独把集团总部部署在中原国，你还反对来着，那天我怎么解释的，你还记得不？”
“呵呵呵呵，怎能不记得。”王一辰笑说：“‘中原国人口庞大，人工成本低廉；镰刀党独步中原国，正是助我壮势的大好时机。’道理如字面上一样，但深藏大智大慧，为什么呢？中原国有东-中-西之分，经济层次自东向西递减。我们可以活用资金，用最少的钱在中西部因地制宜设立工厂并完善配套，地方上为能增长经济和提高就业会给予我最大便利。
以上是表，而最重要的是里。集团在亚非洲已颇具影响力，可惜不均衡，向西部拓展不能局限于中原国内，还有中亚，西亚，南亚。亚洲是劳动密集产业发展重点，若能在中原国试验成功，以此蓝本，推广至全亚并非难事。工业工厂是集团主体，代加工工厂占一半，向内陆发展亦是节约内部资本的良策。
集团与财团本部不同，财团旗下企业无一上.市，而集团需上.市集.资。五年前集团发行40亿股，每股不到5块，时至今日，每股已经达到170块，市值近千亿美元。试问中原国内有几家公司含金量可超越集团。有鉴于此，纵然中原国.专.断.霸.道也不会对6000亿资本和100万人企业开刀。”
“但难防中原国‘养猪计划’，遭其清算，后果不堪设想。”
【阎象对时局着眼长远，所顾虑亦是我所想，但如何让砚霆将此事铭记于心？】想到这，王一辰旁敲侧击问：“阎先生祖上是做什么的？我记得镰刀党建国前是实业家。”
“正是，祖上曾经营淀粉生产工厂和零件厂。”
“之后的工厂如何？”
“镰刀党美其名曰：联合经营。后来直接强制吞并，并没收家资。”
唐砚霆听罢，喉咙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嗯……”
王一辰接着说：“我们在先期的确可以利用中原国，满足其所需，但事之久远，中原国不会令我一家独大。轻则拆分，重则低价强令收购，届时，财团在中原国将无法立足。中原国不是长久发展之地。”
“你有什么看法？”
“我对此事没有独到见解，应该问阎先生的建议。”
“是我愚钝，请阎先生指点。”唐砚霆态度十分恭敬的请教。
“收买官家大员，培养派往各国**的情报间谍。”阎象的话不累赘，简明扼要，正是Arabot所需。
唐砚霆钦点，王一辰和阎象二人共同组建间谍情报网。在工作中，王一辰却事事以阎象为师，自己却像个学生跟随左右。阎象不解，问其缘由。
“王先生足智多谋，屡出奇策，是唐先生心腹重臣。唐先生命你我组建间谍情报网，您应当居首位，何故让位于我，甘居人后？”
“阎先生有大才，不应妄自菲薄啊。砚霆他知人善任，委派我二人组建机密间谍情报网是因为阎先生贤能，能够承担重担。我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所以需要在阎先生左右学习弥补不足。”
“王先生贤德，唐先生有您辅佐，自是如虎添翼啊！”
“各人皆有所长，砚霆他伯乐识马，我们才有用武之地。”
不久后，阎象利用自身关系顺利与京城市长李全沟通，并引荐给唐砚霆。
王一辰在任职期间，接连选拔北条重雄、张拓安、李炜等十余位日后辅佐唐砚霆成就霸业的外交能臣。唐砚霆心中大喜，对王愈发信任，甚至直接将财团事务交与其打理，一切决断无需经过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天是全球领长聚会的日子，亦是述职的日子。君臣饮宴时，唐砚霆说道：“中原国已答应将盛京中心地块以十亿美元价格出售给我。因此，我打算搬去盛京。”
“唐先生本是为逃离政.治污.染才移民美国，如今再去中原国如同羊入虎口，万万不可取！”
“中原国擅用糖.衣.炮.弹，表面假意示好，实则暗中监视、监听，我们在中原国所有行动都将掣肘。请唐先生三思！”
“我等在美国立足已稳，何故去趟中原国的浑水，何况中原国内各领执行并未稳定，纵然迁移过去也无济于事，反而徒增当地领长紧张情绪。”众臣皆反对唐砚霆决定，其中包括刘昌懿。
王一辰听罢，斟酌良久，说道：“领导者在美国还是中原国并不重要，但财团的大脑不能在中原国。”
“王先生是何意？难道欲将唐先生置于虎口？”乐文谦斥责王一辰后，说：“唐先生可曾记得南洋保险，芒春农业？此二者皆是私有企业在良好态势下遭中原国官家吞并。原因有三：1.其CEO与官家高层勾结，官.僚.主义盛行；2.在官.僚庇护下，经济实力远超国.企，与国.企争夺市场且占绝对优势；3镰刀党存在的原因即妄想建立国家统领一切的共.产.国家，首先需巧立名目，以最低成本将私企收为国有。
在中原国历史上，此类不义之事比比皆是，唐先生前往夕阳国一定凶多吉少。请唐先生三思。”
“乐先生着眼于五年之后，的确令人佩服。中原国十四亿市场绝非寻常，若不趁早攫取中原国基本，便难以在中原国立足。然而在获得中原国利益之前，我们必须获得中原国官家，企业，底层民众的信任，砚霆入驻中原国是最佳方式。
这五年，我们必须分秒必争最快速得到中原国经济的主导权，将国.有.资.产逼进穷巷，届时不怕中原国不向我们俯首称臣。”
唐砚霆诧异地抬头看向挚友，刹那间觉得眼前的熟人十分陌生。
“你要与一国争雄，王先生何以作出如此不全计策？”杨义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一辰有颠覆野望，内心不由为之颤抖。
王文舒道：“《孟子》有言：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争地以战杀人盈野。王先生欲与一国争雄，可我方纵然资本强大，但仍只是财团。敢问王先生欲争城抑或是争地？”
“王先生莫非没听过：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我攻城略地的方式不在兵戎，全在软实力，掠夺中原国全部外汇储备才是我本意。”
“啊？”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而唐砚霆则在座位上摸着下巴沉思。
“被你的话吓得忘了我的本意。我也对他们外汇和黄金储备有想法，若我去了盛京，相信更加容易获得中原国上下认同。毕竟我们都曾是中原国人。在座诸位对我进驻中原国的看法，我基本了解，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立家康为储君，若我在中原国发生意外，请诸位竭力辅佐我子家康。”
王一辰胸有成竹的说：“砚霆不必担忧，我有三个计策，可以保万全。”
“请讲。”
“一、向中原国高调宣布总裁到来，要求中央新闻播报时长不得少于三分钟。此计可保砚霆和财团三年平安。
二、重金收买省部级以上官员，遍布网络，收买情报。镰刀党内部腐.朽，要员多贪.财.好.色，其党派看似强大，实则冢中枯骨。中原国多年构筑之堤遍布蚁穴，稍加贿.赂，则集团方面可在中原国驰骋五年。
三、精兵部署于城市四周，严防闪电袭击。如此一来，可确保五年无事。”
“妙计！”
殊不知，王一辰设计五则，他素知好友无心政.事，便隐藏余下两则可置镰刀党于死地的绝计。可这两条计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亦不忍好友因自己的计策以身犯险，便心生去意，无人知晓……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