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三国之我是温侯爷》 一、兵临城下 秋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狂风卷起无数的枯叶与泥沙,漫天尘土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 兵临城下,战旗如画。 “哼,曹贼来的够快的。” 吕布努力的闭上眼,回想着数日前梦到的,似乎又有无数的画面在脑中不断的闪现。那些画面很奇怪,也很惊世骇俗,即很荒诞,也很真实。 自己已经死了? 下邳城?白门楼? 数日前,吕布梦到曹操数万大军攻打徐州,陈氏父子联合世家叛乱,侯成、宋宪、魏续叛乱;曹军水淹没下邳,自己被绞杀在白门楼。 数日后,曹操就率大军征讨徐州。 难道,这是在预示着什么? 这个梦,是真的? 管他呢! “曹贼,本大爷等你很久了!” 吕布在心底呐喊着。 当今群雄逐鹿,乱世纷争。 袁绍是天下第一大诸侯,眼前的曹操便是天下第二大诸侯。 不管那个梦说明什么,与这样强大的部队作战,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与强者战,与胜者斗,一直是吕布心中所想,现实所愿。 “传令诸将,即刻到徐州将军府议事。” 如今的吕布手下主要就是,张辽、高顺、侯成、宋宪、魏续、成廉、臧霸、曹性八健将。 高顺独掌八百陷阵营,是为精锐步兵。其余诸将多统骑兵。 还有就是吕布的亲卫军,三千并州狼骑,这是和自己一起从并州出来的兄弟们,由吕布一手培养,亲自统领,秦宜禄,李林为正副统领。 还有些许的郡国兵,这些人抓两个盗贼还可以,打仗,哼,算了吧。 总计三万余人,这就是眼下徐州城的兵力。 来吧,曹贼,兖州之战还没打痛快,这一次,本大爷一定要击败你。 二、何为英雄 “主公”众将到达,向吕布行礼 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吕布一样不占。 徐州,北有袁绍,西有曹操,南有袁术,东有孙策。困守徐州,就是等死。 “公台,此战我们如何应对?” 陈宫道:“主公不必忧虑,曹贼远来,大军所耗粮草甚巨,中原连年欠收,吾料曹军粮草不足以支撑三月。若是吾坚守三月以上,曹贼不得不退兵!” 三个月,梦中的记忆,分毫不差。 死守,然后世家叛变,众将离心离德。 但,除了死守还有什么办法? “三个月?好,那我们就死守三个月!”吕布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清冷萧瑟的古道上,吕布骑着赤兔马默默前行,道路两旁的房屋里,偶尔能够看到民房中一闪而逝的身影。若无战争,该有多好,徐州也不至于如此萧瑟。 将军府后院中,一女子穿着一身青绿色的翠烟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此女便是貂蝉。 正凭栏而望,右手托着香腮,峨眉情锁,淡淡的忧伤更是惹人欢喜。一双明眸,灿若星辰。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所谓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便是如此。 吕布回想梦中所见,自己身死,貂蝉为给自己收尸,委身侍贼。 何为英雄?建功立业,万人之上,可谓英雄。 何为英雄?醉卧沙场,无敌天下,可谓英雄。 何为英雄?驱除鞑虏,保家卫国,可谓英雄。 布,空为一世英雄,却不能庇护一女子,生有何用?何所谓英雄? 貂蝉,孤,一定会保你一世平安。 三、挡我者,死! “奉先,曹军来了?”貂蝉疑惑的看着吕布,此刻吕布的目光,很像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 “是,已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 “婵儿,孤一定会击退曹贼”。 “将军天下无敌,自当凯旋归来。” “报,禀主公曹军开始攻城了。” “告诉张辽谨守城池,我即刻赶到。” “婵儿,我。。。” “将军,不用说了,我在府中等候佳音”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天下无双,但这世上那里有什么百战百胜的将军,有的只是万冢枯骨。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骑跨在赤兔马的背上,双腿夹着马腹,一股难言的豪情犹如一团火焰一般在胸中升起,瞬间弥漫全身。 “婵儿,等我回来。” 曹操军准备充分,带来了数以百计的攻城器械,光一次攻击就投入数十架器械,几乎要将徐州城的西墙摆满,曹操军的攻城器械中有云梯、攻城塔、投石车、壕桥、攻击城门的尖头轳,还有撞击城墙的木牛车,应有尽有。 西城门下,张辽面沉似水,手中的铜长刀已经卷刃,却仍然死战不退,在他身边,将士们犹如磐石一般,死死地将曹军挡住。 曹操军死战不退,向徐州城一批批涌来。 “这些曹狗,是疯了吗?”张辽冷哼道。 曹操军被一批批斩杀,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曹操军并没有减速,阵型依旧整齐,也不曾停下脚步。 踩着袍泽用生命和鲜血铺成的通道,后续的曹操军攻上来了。 张辽的嘴角剧烈的抽搐起来。 “杀”张辽提刀怒吼。 然而,更多的曹军蜂拥而至。 “文远,让开!”远远地,一声怒喝传来。 “主公!”张辽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吕布! 曹军心中一颤。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吕布来了! 不少胆小的曹军士兵开始后撤。 “不许退,擅退者,斩”曹军将领呵斥着。 呲—— 电光火石间,吕布冲动此人面前,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杀” 无需多言,挡我者,死。 四、大战 “杀!” 方天画戟挥过,一道道寒光闪现,十几名曹军惨叫着倒地,吕布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兴奋,浑身的鲜血如同沸腾了一般,这一刻,他的理智被那股热血激昂的冲动击溃,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次次麾下,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顷刻之间,城上的曹军被打了下去。 “主公” “文远不必多礼,专心守城” “诺” 顷刻间,曹军再次杀来。如同海浪卷涌,向徐州城碾来。 来吧,曹贼,尽管放马过来。 “放箭” 密集的箭矢,铺满了天空,乌云密集,就跟暴雨似的向着曹军军倾泄下来。 数百名曹军应声倒地。曹军阵中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战马嘶吼声和将兵哀鸣声。 踩着袍泽用生命和鲜血铺成的通道,后续的曹军,推着攻城器械继续逼近,快速逼近。 曹军悍不畏死,往城头冲去,而后将云梯靠近城墙上,便迅速攀爬。 张辽挥剑喝道:“滚石檑木,城下抛射!” 徐州城有十余丈之高,这一摔,士卒必死无疑。但依旧有的曹军士兵爬上了城头。刚一出头,就被吕布军士兵长矛捅穿了身体。也有的趁着空隙爬上了城头。 吕布军在张辽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防守反击。这时西城门下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城门有恙。 “文远,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辽点点头,便继续指挥士兵们对着城下的曹军进行射杀。 吕布翻骑上马“并州狼骑,随我走。” 吕布拎着方天画戟,神鬼乱舞,一名名曹军的士兵被斩杀,城下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但很宽被嘈杂的战场声给淹没。 忽然背后一股凌厉的刀凤呼啸而至。 “三姓家奴,今日便是你葬身之日!” 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说话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好一个猛张飞。 吕布听后仰天大笑,傲然而立,霸气侧漏。 “就凭你,涿郡屠户!” “尔等给我牵马提鞋都不配,我吕布又何曾放在眼里!”画戟遥指,下巴微扬,狂傲而霸气。 这可惹怒了张飞,一矛突刺。 来得好,二人兵器撞击在一起,迸发出一簇火花,斗得难舍难分。 招招凌厉,气如猛虎,空气中尽是呼呼风声,以及兵器带起的杀气刺破空气发出的嗡鸣声。 五、初战告捷 “杀!”吕布挥动方天画戟,携怒而出,又是一阵轰鸣声。 “吕布小儿,接招。”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不是关羽,又是何人? 三人却愈战愈勇,鬼神狂舞,无数刀影向吕布袭去,只要杀了吕布,徐州城便不攻自破。 吕布被关羽,张飞二人拖住,身边的曹军不断涌入。 吕布且战且退 。 突然,又是一阵寒风,龙吟般的长啸,排山倒海般袭来,其势迅猛,势不可挡,向吕布砍来。 夏侯惇来了。 吕布脸色苍白,张飞,关羽,夏侯惇都是当世名将。 不可久战,久战必败。 三人挥舞着兵器,同时向吕布攻来。 匆忙之间,吕布倒拖画戟,以戟杆横扫,打乱三人的攻势。 “撤”!吕布喊着。 曹军那里肯舍,在后面不断追逐。 “陷阵营,出击!”高顺长刀一挥,大喝一声。 七百陷阵营踏着整齐的步伐,迅猛攻击。追击的曹军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冷漠,鲜血飞溅之下,数颗头颅滚落余地。 陷阵营士兵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手持着大盾,一手握着大刀,头戴钢盔,身披肩甲,双目之中露出豺狼般嗜血的气息。 到处都是乱战的士兵,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关羽,张飞,夏侯惇固然勇猛,但陷阵营悍不畏死,相互之间配合行云流水,视死如归,如潮水一波又一波杀来。 “狗贼,”夏侯惇咬牙切齿怒骂着“撤退” 三人的亲卫上前,留下来立刻断后,给大军撤退的时间。 曹军很快如潮水般退了去。 六、陈氏父子 一天过后,曹军伤亡四千余人,吕布军伤亡也近一千人,双方停战修整。 曹军大帐内,曹操听完夏侯惇等人的报告后,叹道:“吕布,不愧是一头猛虎,可惜这等猛将不为我所有。” 夏侯惇满脸羞愧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主公,末将让您失望了,再给我五千兵马,三日之内,定能攻陷徐州。” “奉孝以为如何?” “吕布虽猛,但勇而无谋,暴而少仁。久则必当生变,徐州世家不会容纳他。因此,主公尽管放心好了。” 徐州之战已经陆陆续续半个月了,曹军却始终不得寸进。 除了第一天,险些被西门,此后的半个月,曹军连番猛攻,却是再不复有首日之军威。 而随着战斗的持续,徐州城内的世家开始蠢蠢欲动,城内的谣言也是日复一日。 徐州陈府,“父亲,好消息,吕布将要率军出城,截曹军粮道。” “孩儿,这件事确定吗?” 谈论者正是陈珪,陈登两父子。 上次梦中,吕布便知道这两人是奸细,但迟迟不杀他们,也是为了今日,诱曹军。 “千真万确,吕布此时已经去调拨并州狼骑了,二更出发,城内只留陈宫,臧霸留守。” “快,快快写信,通知曹将军。” 七、伏击 “哈哈,奉孝,天公助我。” “主公,何事如此兴奋” “奉孝你看,这是陈氏父子的密信,吕布这厮想要截我军粮草,已经出城了。” “主公打算何为?” “从来只有我截他人粮草,谁能断我粮草。”曹操奸雄本色展现无疑。 “主公,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趁虚,联络陈氏,攻占徐州。” 猛攻一整天,双方再次退兵了。 太阳落山了,喧嚣了一整天的战场再一次沉寂了下来。 然而,隐藏在水面以下的暗流却是越发的汹涌。 二更刚过,陈登便气喘吁吁向父亲报告,吕布已走。 “好,天灭吕布,集合府上家兵,迎接曹丞相。” 到了,城关,胜利就在眼前,陈珪脸上的笑容难以掩抑。 “打开城关。”就在此时,数千甲兵一拥而上。 刹那间,陈氏家兵被屠杀殆尽,只剩下陈珪一人。 “吕布,你不是出城了嘛” 寒烈的眼光,这是属于吕布的傲气。 “听好了,按你和曹贼的原计划进行,不然,满门尽斩。” 城关外,曹军,正趁夜幕悄然逼近。 “元让,打火把。” 双方约定举火为号,曹军在城外打起火把,陈硅就会打开城门,放曹军进城。 很快,城关上便传来了机括转动的嘎嘎声,高悬的吊桥便一点点降了下来,原本紧闭的千斤闸也一点点的绞起来,露出了黑黝黝的城门通道。 “丞相,快快入城吧” 说完,曹军策马入城。 看到曹军通过甬道,入城后,对着埋伏的军队喊道,“杀,杀了曹贼。” 原本幽静的夜空下,回荡起了吕布的咆哮声。 一瞬间,埋伏的吕布军蜂拥而出。向曹军展开了猛烈的进攻,曹军死伤惨重。 夏侯惇赶紧护着曹操后撤,城墙上的吕布军却纷纷攻击,片刻之间,已经是横尸遍野。 八、中计 纷战中,只听一声“曹**了” 声音不大却划破了整个天空。 “曹**了”吕布有些将信将疑 “曹**了” “曹**了” “曹**了” 只见曹操翻身落马,夏侯惇等一干将领大惊失色。 “丞相,快救丞相” 背上曹操,夏侯惇勒转马头,顾不上将士死活。仓皇逃命。 看到曹操已死,吕布军欢声笑语,曹军却处处哀嚎。 “孟德,孟德啊”夏侯氏,曹氏等一干将领哭的死去活来,曹军军心大乱。 现在曹操已死,曹军刚受伏击,这可是天赐良机 “文远,速速召集兵马,与我一起击溃曹军”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曹**了? 不,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曹操。 当日,郭嘉献计,以防万一,入城的只是一个替身。 “这头猛虎,受乱世的洗礼豹变了吗,还真是狡诈至极极,若无奉孝,孤说不定就已经命丧九泉了。” 郭嘉哈哈一笑,:“主公,准备迎战吧” 铁蹄声愈来愈大,吕布已经逼近曹营。 “杀”吕布军杀入曹营。 “放箭”乌黑的天空顿时被火光照亮,一万多支火箭从天而降。 战马嘶吼,兵士哀嚎。 不好,中计了。吕布反应过来,身边的将士也死伤惨重。 “撤退” “快撤” 九、求援 徐州将军府,吕布躺在床上疗养,貂婵神色忧虑看着吕布,紧紧拉着他的手,右手轻轻抚摸着吕布的脸庞。看着吕布身上的箭伤,貂婵心中阵阵酸处。 “孤,还是大意了” “夫君,”眼泪在貂蝉眼眶中打滑 “婵儿,不用担心,我不是还好好的嘛。”说完用手轻轻擦去貂婵的泪水。 “报,主公,陈宫大人求见” “快请先生进来” “夫君,臣妾告退”,看到夫君议事,貂婵缓缓退去。 “主公,伤势如何?”眼下曹军入境,吕布是全军的希望,这时候可不能出事。 “并无大碍。” “主公,今日一战,我军死伤甚众,在下建议,今晚便出城,求援。” “求援?还有谁能帮我们”。 “袁术,袁公路。” 先前袁术称帝,吕布响应汉帝号令,共同讨伐袁术,现在,他还能帮自己嘛。 “袁术与我军唇齿相依,我军若败,袁术,必亡,只要晓瑜大义,袁术必然出兵”。 “何时出发”,这是唯一的方法了,没有选择,只有袁术可以帮自己。 “今晚。曹军刚刚得胜,料我军不敢出击,况且,兵贵神速。” “好,召诸将议事。” 将军府内,众将缓缓入席。 “众位将军,我意与公台先生,出城求援,徐州就交于各位了” “主公,在下一人前去即可,主公还是留下守备徐州吧”,世家各怀鬼胎,现在也只有吕布能镇住他们,决不可出城。 “我意已决,文远,徐州就交于你把守。高顺,世家,你看好咯。李林,将军府就由你来守卫。” “诺”。 今晚从南门突围,吕布又安排好了突围计划,转眼已经五更了,天空翻着鱼肚白。 十、让徐州 赤兔马乃是世间名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陈宫也是三马轮换,跟着吕布的步伐。一日,就赶到了袁术的府中。 话分两头,徐州城,又迎来了清晨的朝阳,站在城头上的张辽微微松了口气,曹操还没有再一次发动进攻,但,张辽的精神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如今主公已经出城,自己肩负守城重任,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 日到三竿,疲惫的感觉涌上来,但张辽却依旧将腰杆挺得笔直,此时此刻,他就是三军之魂,哪怕表现出一丝疲惫,都会对让三军心理上产生动摇。 一枚枚冰冷的箭簇突然向着城头射来,曹军又来了。 “不要乱,弓箭手,反击,压制敌军!”,张辽指挥着将士进行反击。 城墙下,火海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曹军阵中,新的云梯重新搭上来,此时此刻,战斗进入白热化。 袁术称帝后在原先的州牧府上建了数座阁宇,仿照的是洛阳的皇宫。虽然比不上洛阳,但也毫不逊色。 “臣,徐州刺史吕布,拜见陛下”,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袁术听到,不可一世的吕布臣服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欢喜。 “陛下应该知道曹操大军围困徐州,所以,臣特请陛下出兵讨伐不臣!”陈宫便将前些日伏击曹军的事情说出来,还添油加醋夸大自军。 “我军原本打算趁此良机一举斩杀曹贼,为陛下建功,但是徐州地狭民少,若陛下肯借兵,我等定能为陛下建功!” 听到这话,袁术原本倨傲的神色收敛起来,换上一副正色的模样,双目紧促。 “朕,也很想出兵,奈何淮南刁民太多,叛乱不止,无力出兵。”袁术何尝不知这是陈宫的托词,便不想躺这躺浑水。 陈宫道:“陛下可知,曹操为何要犯我徐州,是为了陛下呀。此次曹操进兵徐州,徐州若陷,陛下可就是三面被围了,唇亡齿寒,望陛下三思。” “公台,不必说了。”原本沉默的吕布发话了,“若陛下出兵,臣愿意将徐州赠予陛下。” 袁术胸口集聚起伏,陈宫面色阴沉,左右文武百官也是大惊失色。 “奉先,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看到吕布冷峻的眼神,袁术果断同意 “纪灵听令,调兵三万与吕将军”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哦,莫非奉先后悔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徐州自然是陛下的,不过,臣求陛下借庐江以残喘” “好,朕同意了” “谢陛下” 十一、驱虎吞狼 吕布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向徐州进军。 “说吧,公台,心里在想什么呢?”从淮南出来,陈宫脸上一直有些不悦。 “主公,你万万不该将徐州给袁术啊,不然,我军就算击退曹军,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陈宫诉说着心中的疑惑。 “哈哈哈,公台,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况且,庐江南扼江东,西进荆州,北阻中原,淮南又是鱼米之乡,假以时日,可养兵十万。” 目标,是淮南吗?陈宫疑惑着。 “加快行军,先击败曹贼吧”吕布下达命令。 “诺。” 沛国郡在徐州以西,离百二十里。是一座横插在徐州的前沿壁垒,也是兖州和徐州的缓冲地带,曹操的军粮都由此地转运。 若是沛国郡有恙,曹军就会成为孤军悬在徐州境内。 五万大军行了一日于傍晚时杀至沛国郡外,离城十里扎下营寨来。大军行进一日,疲惫不堪,吕布下令休息,明日再攻城。 万余人马停留在城外,这可把郡侯给吓坏了。郡侯看着城外扎下营寨的大军,不知道是何处人马,顿时慌了神。 郡侯来回跺脚:“这是何处兵马,快快给丞相写信求援。” 曹操进攻徐州时,在刘备的协助下迅速占领了徐州外围城池,此时沛国郡不过留有千余来守军,而且大都是各郡的民兵,兵力少不说而且根本没有战斗力。 翌日,天微微亮,吕布军便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后,将沛国郡四面都包围起来。大军于城下摆开阵形来,大声呐喊,先礼后兵,来一段流言攻势。 “杀,”大军齐进。 大军开始向城内进去。郡兵哪里是吕布军的对手,虽然一开始略有伤亡,但是很快东门,西门、北门和南门都传来一阵欢呼声,显然沛国郡被攻下来了。 曹军大营内,“主公,沛国郡丢了。” “什么!”曹操有些诧异。 “难道袁术出兵了?”按距离算,只有袁术可能出兵。 “吕布用徐州做抵押借袁术的五万兵马。” 曹操气息开始出现波动,右拳紧握。 “主公,在下有一计。”荀攸答道。 “先生快快请讲。” “此计为驱虎吞狼之计。” 十二、皖城 “主公,一山岂能容二虎?吕布与袁术迟早会再战,主公不必急于一时。为今之计,可借朝廷名义,封刘备为徐州刺史,孙策为征东将军。这样,不管是他们四家那一家获胜,主公都可出军平定这乱局。” “眼下也只能如此,退兵吧。”曹操叹了口气,虽然没能杀掉吕布,攻下徐州,让他有些不悦。 一场骤雨,让这原本已经开始转暖的气候添了一丝冷意,清晨薄薄的雾气还没有散尽。 道路上,一支气势磅礴的军队正在行进,黑色的旗帜中央有这金丝边绣织的大大的吕字。 “主公,已经走了一上午了,休息会儿吧。”张辽策马来到吕布身边,扭头看着已经看不到的下邳城,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从并州出来,经洛阳,河内,冀州,兖州,徐州,离家乡越来越远,虽是军人,内心也有凄凉。 “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吃些干粮。”吕布点点头,翻身下马。 “陈登呢?给他点东西吃”,徐州已经交由袁术,但在走之前,吕布没忘记把陈登带上。不得不承认,陈登是个英才,假以时日,希望他能真心归顺,就一并带去庐江。 自从徐州出来后,一路行来,神色疲惫,当远远看到前方一座高大的城池,城门前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进进出出时,众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喜色。 “主公,我们到了。”众人欢喜。 “文远,你带将士们先在此休息。公台,我们再去见见袁术。” 吕布很快就得到袁术的接见,当下站在殿中,向袁术行了臣子之礼。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陛下,臣吕布,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先呐,你见朕有何事?” 好一个袁公路,居然玩起了过河拆桥。吕布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臣,向陛下请命而来,请授庐江郡令。” 袁术冷哼一声,这位皇帝,只进不出,庐江,又怎么能轻易给你。 “哎呀,吕爱卿,瞧朕这脑子,前些日,已经让刘勋担任庐江太守”。 老虎尾巴摸不得,吕布已经开始展现心中的怒火。在这大殿之上,无人是吕布对手。 袁术又道,“吕爱卿,不如就请你屈就庐江郡委,暂住皖城,如何?” “臣,吕布,领旨谢恩”,忍,不为自己,也要为城外的近万余弟兄考虑。 拿过印信,吕布便率领大军向皖城进发。 十三、庐江二乔 “主公,刘勋那厮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粮草,该怎么办?”侯成验收粮草后, 赶忙向吕布汇报。 “公台,你有何良策?”战场上吕布天下无双,可民政还是要靠陈宫。 “主公,如今,只能先向世家借粮,并在皖城屯田。” “世家吗?”吕布靠着多年的军功,一步步到名震天下。寒门出身,自当对世家不抱什么好感,但,为了三军,忍,只能找世家求助。 “公台,那我们就去会会这些世家。” 要说淮南本有三大家族,周氏,陆氏,乔氏。周氏家族随南渡去了江东,陆氏家族被孙策屠杀,现在就只剩下皖城乔氏。 “报,家主,外面一人自称吕布,前来拜见。” 吕布,对于这位猛虎,乔玄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么,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请吕将军进来吧。” 摆上桌席,吕布入内。 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吕布连饮数杯。 “爽”,席上宾客看见,不由露出鄙夷之色,并州蛮子,始终是并州蛮子。 “哈哈。”帘后传来一阵嬉笑声。 众人齐齐望去,两名妙龄少女,在一众婢女的跟随之下,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走出。两女面白如雪,长发乌黑,眼如星辰流转,光芒耀人,再看苗条婀娜的身姿,轻盈一笑,便能颠倒芸芸众生,简直就如神女下凡。 “二位小姐!” “拜见将军。” “吕将军,认识老夫的两位小女?”,乔玄一脸迷茫。 “爹爹,这就是我们前些日向您提起的恩人。” 数日前,二乔在外游玩,忽遇猛虎。正遇到吕布在外打野,一支穿云箭,“着”,正中猛虎眉心,救下了二乔。 “原来如此,多谢将军。” “乔公不必客气。” “将军,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老夫的长女乔婉。” 亭亭玉立,美艳动人,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让人甚为嗟叹。 “我这大女儿平生最是敬重武力高强,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曾在老夫面前立志,要嫁给像霸王项羽一般的人物!” “这是老夫的小女儿,乔莹。” 小乔顾盼生姿,明艳照人,真可谓是绝代佳丽。 “小女自幼美艳出众,府中婢女若无几分姿色,难免自惭形秽,还不敢靠近她的身边。老夫自幼对她俩姐妹悉心教诲,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歌舞马弓无一不晓。” “大女儿所意中夫婿,先前老夫已经说了。可当时那我小女听了,却嫌项羽勇而无谋。老夫后又连问数人,小女却都不喜。她姐姐问她意中之人,她倒说了一人。正乃以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助高祖击破项羽的无双国士韩信是也!” “两位姑娘,知书达礼,国色天香,自当寻的好夫婿。”吕布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十四、屯田 在二乔帮助下,吕布顺利借到了粮食,足够大军半年食用。半年后,屯田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在庐江也算是扎下根了。 “公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次日一早,一杆大旗就竖在了居巢东门外。 在这杆大旗之下,还摆了一张案几,案几后面坐了一位青衣公子。 “众将士,开始屯田。” 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日后,吕布在皖城开荒屯田的消息就传进了袁术耳朵里。 来向袁术报告的是尚书令杨弘,:“陛下,吕布此举,其志非小,若不趁早阻止,早晚必酿出事端。吕布若是粮饷足备,再招兵买马,事后定会谋逆陛下,不可不防啊!” 袁术叹道:“朕岂不知吕布小儿此举之危害?不知杨尚书有何良策?” “陛下,吕布不得不除,但也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臣建议,帮吕布一把。” “帮他?” “正是,陛下可发一道御令,传示淮南诸郡,为吕布歌功颂德,借此使各郡县流民都前往皖城,帮助吕布小儿屯田。一来可以处置这些流民,二来如果吕布接纳,必被他们拖死,三来如果不接纳,主公可站在为民的大义上,剿灭吕布。” “好,好啊,此计甚妙”,袁术高兴的连连拍手。 吕布的本意,是推行军屯,让军士来开垦,如果只是一万多军士,压力就不会很大,有乔玄支援的五千石粮食,足以支撑到第一批水田造好,这样,就可以通过卖出水田换回更多的粮食,然后再招募流民,进行更大规模的开荒,这样就进入一种良性循环,以安置贫苦百姓。 可遗憾的是,事情往往不会按照预定的方向走。 屯田才五日,便开始有流民不断的向皖城涌了进来。 这个也正常,附近四里八乡的流民听到风声,赶来皖城。 到了第七日,超过五万流民一下涌入皖城。 吕布开始慌了,那里来的这么多流民!原本够军士半年开支,现在一个月都坚持不下去了,一个月,屯田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陈宫急忙找到吕布:“主公,眼下,聚集在皖城外的流民已经不下十万,明天,后天乃至大后天可能还会有更多流民涌入,若不早做安排,恐怕,会出事端啊。” 吕布道:“早做安排?怎么安排?” 陈宫道:“祸水东引,留下一部分流民,其余的,送往庐江,让刘勋,袁术去头疼。” 吕布道,“不可,这些百姓是相信孤,才来皖城,我又怎么能抛弃他们,必须留下。公台,这两让就再劳你多费心,孤再去想办法借粮。” 十五、借粮 “吕布,拜见乔公。”吕布恭谨的向乔玄行了一个大礼。 “将军,所来何事?”乔玄赶忙迎吕布入堂。 “在下前来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直言,只要是老朽能够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请乔公再借我些许粮食。” 听到这话,乔玄心中顿了一下,“前些日不是才给将军万担粮草嘛。” “乔公。布,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淮南百姓。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居无定所,现如今,这些淮南百姓进入庐江,布就要救他们。” 乔玄,何曾不想救这些百姓,可,自己也是力所不逮。 “将军想要多少粮食?” “五万担!” “五万担?” 乔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着五万担加上先前的,恐怕也只够这些流民一月食用,一个月?他真的能完成屯田,并收获粮食?不,这绝对不可能!难道,吕布是以拯救百姓为借口,来骗取粮草,对,一定是这样。 “将军,老朽也想助将军一臂之力,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两万担借于将军,请将军见谅” “而且,还请将军给老朽时间,但不能一次就借两万担,只能先借将军五千,半月之内,在分批交于将军” 世家就是世家,纵有一两人有济世之愿,也是先考虑自家。 “吕布代淮南百姓谢过乔公。” 吕布走后,两名秀丽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来。 两道幽美、神圣的倩影,长发飘飘,身姿婀娜,美不胜收。 “父亲,吕将军为国为民,您为何不帮他”,小乔嘟着走,询问着乔玄。 “莹儿,为父也是为大局着想” “什么为大局着想,父亲就是舍不得那些粮食”大乔也愤愤不平。 “吕布要想救淮南百姓,五万担粮草怎么够?恐怕是想以此为借口,骗取粮草。再等等看吧,若他真心为淮南百姓,为父自当全力相助。” “不会的,吕布大人,一定是真心为百姓谋福利。” “妹妹说的对,父亲,吕布大人一定是为百姓考虑的。” “哈哈,你们呀,就这么向着吕布将军吗?不会都喜欢上了他吧?”乔玄调侃着。 “父亲,孩儿不理你了”二乔红着脸离开大堂。 十六、民望 “可恶,着该死的老匹夫,先前淮南大旱,朕向他要粮,老匹夫却竟然敢拒绝,这次吕布借粮,他居然借了万担,甚是可恨!”袁术气的牙根痒痒。 “陛下息怒,依臣看,我们不如把动静闹的再大一点,把消息散播到徐州,江东,中原,荆州一带,就算挤,也能把皖城给挤破了。”一旁的杨弘连忙献策。 袁术捻了捻胡须,同意执行。 皖城,府内。 “公台,粮食借到了,两万担有余。” 听到粮食借到了,陈宫舒了一口气,但,这两万担,就算分成粥也坚持不到屯田结束,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愁虑。 “公台,把粮食收下去吧,孤自有办法坚持到屯田结束。” “诺”陈宫敬礼告退。 “你就是粮官?” “主公好眼力,正是小人” “好,听着,从今天开始,改为小斛分米,并且每一次分米要加一把沙子,而且每天的沙子要比前一天的多。” 粮官听了一阵糊涂,小斛分米?还要加一把沙子? 命令就是命令,粮官只能执行。 半月后,庐江纷纷嚷嚷。 “我们要见粮官!” “对,我们要见粮官!” “闭嘴,都赶快回去干活!” “不行,不给个说法,我们绝不回去” “为什么今天的口粮又减了?” “每天干的活不见减少,口粮却一天比一天少,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活我们不干了,不干了!” 一位兵士拔出了环首刀,将明晃晃的刀锋架到了一个流民的脖子上。 “现在立刻回去,否则,人头落地。” 看到兵士拔刀,流民也都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农具,群情激愤,负责维持秩序的那队军士也赶紧跟着拔刀,局面眼看就要彻底失控了。 粮官有些着急,这要是真的酿成民变,进而演变成为暴乱,那可就麻烦大了! “主公,不好了,外面流民造反了” 粮官慌忙找到吕布禀告。 呲,一剑封喉,粮官的脖子处飙起了鲜血,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吕布。 吕布轻轻的将粮官的眼睛合上。 “兄弟,为了百姓,孤只能对不起你了。”吕布叹气道。 “来人,传我命令,将所有闹事的不满意的的百姓,召集到管事厅。” 不一会儿,数万流民围着管事厅,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边。 吕布端坐在管事厅中,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如同天身神下凡。百姓也被震慑住了,停止了骚动。 吕布忽然站立,手中提着粮官的首级,“孤,今日得知,粮官克扣百姓口粮,现如今已被孤正法。孤未能及时发现,让你们受苦了。” 说完,吕布深深的鞠了一躬。 “百姓们,请相信,孤,绝对会保护你们;孤,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奸邪之徒;孤,必当为万民所计!”。 “吕布” “万岁” “吕布” “万岁” 大厅外,群情激愤。 吕布望着这些激昂的百姓,看来屯田有救了,百姓有救了,淮南有救了。 十七、效劳 一传十,十传百。管事厅的消息很快传播开来。 “看来,老夫这一次是看走眼了”,乔玄顺着自己的胡子。 “父亲,我早就说过,吕布大人是个好人。”小乔嘟着嘴,一副傲娇的姿态。 “对呀,父亲,这下你可以放下顾虑全力帮助吕布大人了吧”,大乔也添语。 “好,通知管家,将乔府所有的粮食都给吕布将军送去。” 皖城,将军府后堂。 自从来到庐江后,陈登一直被关在后堂,这一次居然主动求见吕布。 “厉害啊,厉害,某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了将军的手段了。” 吕布眉头紧皱:“元龙,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登说道,“同样的粮食,原本只能支撑半月屯田所需,现在不仅已经撑过了半月,而且府库中的余粮居然还能再撑近一个月,你说奇也不奇?”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将军竟还收获了十万百姓的无限感激,还拉拢了那些摇摆不定的世家,而所有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一颗人头的缘故,将军的手段,诚令人佩服。” 吕布道:“克扣流民口粮,此事孤并不知情。” 陈登大笑说:“若没有将军纵容,又有谁敢如此?此,分明是将军蓄意为之。将军分明是早就算计好了,先假借粮官之手,克扣流民之口粮,等民怨沸腾之时,再假借粮官的人头平息万民之怒,如此,既可行克扣口粮之实,又可免于骂名,某说的,是也不是!” “看来这等技俩还是瞒不过元龙啊!”既然被拆穿,吕布也无需再隐瞒。 “不过,将军假借粮官人头以平息民怨,看似冷酷无情,看似刻薄寡恩,其实不然。” “古往今来,多少人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可实际上又有几人做到?将军忧国忧民,此乃大仁也!望将军不计前嫌,登,愿效犬马之劳!”陈登说完,双膝弯曲,就势下跪。 吕布连忙搀起陈登,“有先生相助,实乃孤之福,万民之福!” 十八、救二乔 “乔公,多谢乔公相助”,一大早,乔玄就已经带着人,将乔家的粮食运到了皖城。 “有了乔公相助,这数十万百姓就可无虑了,吕布代百姓谢过乔公”,吕布再三感谢,这次运来的粮食,可是够庐江两年的开销。 乔玄回礼,笑道:“将军客气了。” 随后几日,吕布专心屯田之事,可天有不测风云,乔玄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皖城。 “将军,求求您救救小女吧” “乔公何故如此,只要是布能帮忙,定当万死不辞。” “老夫的两个女儿被烜泽山的山匪抓去,求将军救救小女吧。” “什么”吕布脸色骤变,“李林,带上所有护卫,和我去救人” 赤兔马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在前面飞驰,后面李林等人也快马加鞭。 “嘿嘿,小娘子。”烜泽山大当家牛黑两只糙手揉捏着二乔的脸蛋。 “来吧,小女子,好好伺候相公吧”,一计饿虎扑食,二乔眼中充满了恐惧。 “报,当家的,寨外有一人自称吕布,在外挑战。” “混蛋”牛黑一脚踢飞传令兵,“感搅老子的好事。” “小娘子,等我杀了那厮,就回来。”说完也不忘在二乔的身上揩油。 “妹妹,吕布大人来了,我们有救了。”二乔嘴都被塞住,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二姐妹都能听懂,内心的激动。 “就你,也想攻打我的山寨!” 不用多说,吕布挺起方天画戟,纵马杀去。只见吕布身上散发出一股鬼神之气,赫然冲入敌阵中,左砍右杀,只取牛黑首级。 “杀”,一声大呵,如神龙长啸,其身上竟有龙相腾飞之势,舞刀驰马,倏地便砍杀过去。 且见一处,惨叫声激起,黑暗中如有一尊杀神在乱军之中冲驰,所到之处,犹如波涌潮散,纷纷乍开散去,伴随着那一阵阵的凄厉惨叫声,不知死了多少人。 这时,李林率亲卫队也赶到加入战场。又是一连串急起的呼喝声里,忽听蹄声扬动,隐约看见一身形威武之人,策马而来,手中舞动的兵器发出阵阵恐怖的破空声响,随即便是斩裂东西的声音,最后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 一个匪首吓得面色刹地苍白,浑身抖颤,听着那马蹄声渐渐接近,正欲逃去,哪知眼前忽似有魅影飞来,便听到武器挥动的破空骤响,还未反应过来。 哗啦~! 伴随着斩裂的声音响起,血色飞扑散去,那在周围的兵士隐隐看见些许,无不吓得心惊胆跳,肝胆欲裂。 “撤退” “快,快回到寨子里” “快撤” 匪军树倒猢狲散,尽往寨中逃窜。 吕布军在后紧追不舍,却见流矢疾飞,寨中的匪军,已顾不得误伤,纷纷拽弓放箭。吕布边是抵挡,边是闪烁。将士不少被流矢射中,伤亡些许。 十九、一英救二美 “撤!”吕布收兵后撤。 一日后,在寨内,选出了新首领。看似一切依旧在运行着。可众人都隐约间仿佛扩散着一股岌岌可危,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当家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小头领打破了这层朦胧。 “咱们就在寨子里过咱们的,今晚那两个小娘子还是要了她们。”,头领一边说,一边掩饰不住的喜悦浮上嘴角。“放心,弟兄们,今晚我爽完了,就是大家的。” “谢首领。”有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众人激动不已。 晚上,匪首房内灯火通明,今晚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但也只有他们三人,其余人还在巡查,防止吕布攻打。 就在这时,寨内猝然杀声四起,就在东寨,南寨的一带,忽然火光突起。 “不好!!吕布攻寨啦~~”一个匪贼吼着。 “杀!”吕布军犹如地狱深渊里厉鬼般的吼声,刹时在寨子外回荡起来。与此同时,在寨内,几处营地也猝然火光闪耀,连道惊呼急叫声一连响起。 在寨内,匪首的房室里,此时隐约能听到一阵阵女子的哭泣声。 过了一阵,一扇房门骤然飞起。匪首一看,乃是吕布,慌忙去拿兵器。 吕布眼内凶光一暴,方天画戟从匪首身上一闪而过。 嗖~~ 那一半人身断落,一大片血液随之洒出,瞬间,人头飞起,还能看到那人惊异、不可置信的眼神。 画戟横入,匪首已然丧命。 “婉儿,莹儿,都是孤不好,孤来晚了”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二乔,吕布心如刀绞。 “将军”二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还没说完,就已经倒在了吕布身上。 府外,一阵阵惊呼吼声,接连响起。箭雨,迅刀如阵阵旋风,砍断、逼开,已是一阵乱战。 次日,天至黎明,旭日升起,战斗结束,李林来府中寻找吕布,看到吕布以及靠在他肩上休息的二乔,恭谨行礼。 吕布眼神一瞪。 不要打扰两位姑娘休息,李林会意,退出,打扫战场。 话又说回来,吕布到底是如何杀入城内的呢?原来,当日吕布斩杀大头领,在混杀之时已经安排人秘密潜入。在新头领上位互相猜忌,便将计就计,当晚在寨中放火,即时,又让手下见机行事,但见城内一乱,打开寨门,放他的兵马入城,顺利攻克了山寨。 二十、抢亲 第二日,二乔醒来,看见自己衣衫不整,且与吕布同处一室,不由羞红了脸。 之后,吕布天天往乔家跑。二乔,乔玄也是天天邀请吕布前来,表示谢恩。庐江的事物就全权交给了陈登,陈宫他们。 一日,酒过三巡,一曲胡音传来,吕布回望。 “将军,怎么了?” “乔公,这是何音?” “将军早年在塞外,难道没听过这曲胡音吗?” “胡音?”吕布闻言讶然,顿时有些错愕。 “这并非塞外音,还是让布来献上一曲吧。 吕布欣然拿起胡琴,闭目酝酿片刻,蓦然睁眼,曲音婉转。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冰泉冷色弦凝绝。 “好,好啊!”乔玄不由得拍手称快。“没想到将军不仅能征善战,对音律也是如此精通,曲有误,奉先顾。” “乔公过誉了。” “奉先哥哥原本就很厉害嘛!”小乔一阵花痴看着吕布。 “报,老爷,庐江太守刘勋和其侄刘栀来了。”乔玄脸上立即扬起了不悦。 “乔公,怎么了?”吕布停止演奏,询问状况。 “没事,将军不必担虑。” “报,老爷,征东将军孙策及柴桑太守周瑜拜见” “什么,他们也来了?”乔玄开始有些慌了。 刘勋,刘栀,孙策,周瑜来了多次,也都是为了来提亲。孙策,周瑜到还是英雄,可刘勋又是地头蛇,两边都不好得罪,这次居然还撞到一起了,这可把乔玄急的焦头烂额。 “婉儿,莹儿,立刻回房。”乔玄面色严肃。 宾客落座,吕布一一行礼,毕竟礼仪得先到,乔玄也令下人沏好了茶。 “乔公,晚辈孙策,想向乔婉姑娘提亲”,孙策率先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哼,乳臭未干的小儿,就凭你也配!”刘栀冷哼着。 “你说什么,找死嘛!”孙策拔出佩剑,双方剑拔弩张。 就在双方怒火冲天时,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一名绿裳少女,宛若天仙,众人的眼睛霎时就亮了。 比武招亲? “乔婉生平所愿就是嫁一位如霸王一样是如意郎君,满席中,谁武艺最强,乔婉就愿意嫁给她。” “好!”孙策乃是江东小霸王,又怎么会怕刘勋? “某,愿意为乔婉姑娘而战” “本将也愿意”,刘勋拔出佩剑,两人厮杀开来。 游龙式,一招青龙出海向刘勋刺去,左闪右挡。混元式,剑扫下路,刘勋眼看就要刺向自己,大喊,“我投降!”孙策这才收招。 “婉儿姑娘,某赢了。”孙策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 “不,还有一人!” “刘栀?” “不,是他。”,乔婉指着吕布,“吕布大人。” 噗~~ 吕布嘴里的茶都快要喷出来了,自己只是一个打酱油的,没想过提亲啊,这怎么还能牵扯到自己。 “孤?”吕布诧异。 “正是将军,我刚说席上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将军。” 难道,乔婉姑娘还不想嫁人?也罢,就让孤来会会这小霸王吧。 二十一、提亲 吕布,这可是吕布,力敌三英,虎啸十八路诸侯,兖州十面埋伏都无法击败的吕布。 孙策固然晓勇,可也不是吕布的对手,更别说刚刚战完刘勋。 “某,接战。”孙策用力握着手中的长剑。 吕布抖数精神,拔剑迎上。电光火石之间,孙策奋起朝上往下砍杀,吕布提剑迎挡。 “砰!”的一声巨鸣,“来的好。”吕布反手一击,连环突刺。 孙策还未反应过来,吕布飞起一脚,便把孙策踹到。 “你输了!”眼光凛冽,直盯孙策。 “吕布!”孙策心中充满了不服。 “吕布将军武艺高强,不过我家将军是前番受了伤,才会败下阵来。”周瑜看到事情不妙,慌忙圆场。 “好,孤等着你。” 在周瑜的搀扶下,孙策回到了座位,“在下想向小乔姑娘提亲。” “老夫以为将军也是一个人物,没想到居然如此朝三暮四,又惦记上了莹儿嘛。”乔玄虎视眈眈,这个登徒子,居然如此放肆。 “乔公误会了,在下是为公瑾求亲。” “哦,周将军?”乔玄愣了一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要看看小女的意思了。”没等乔玄说完,乔莹冲了出来。 “不嫁,父亲大人,孩儿已经有心上人了。”说完,红着脸,低下头,跑了出去。 屋内一阵寂静,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小女不懂事,诸位先请回吧,来日再议。” “告辞!”,乔公谢客,众人也懂眼色离开。 “这乔老头真不是东西,娶他家女儿乃是给他面子,他居然还不领情。”刘勋边走边抱怨,看见这漂亮的美人,心里刺挠啊。 “叔父,在下有一计,不仅能为我叔侄二人娶到佳人,还能杀了吕布,去除心头大患。” “栀儿,快说。”刘勋已经是迫不及待,吕布,你搅乱了我的好事,我定当杀了你。 “现在乔府,吕布身边只有十几个随从的护卫。而我军在云梦江还有三千防备江东军的将士,两个时辰便可到达乔府,不如。。。”嘴角微扬,小人之姿尽显无疑。 “好啊,事不宜迟,速速调兵”,刘勋策马扬鞭,与刘栀前往云梦江。 “乔公,布,也告辞了。” “将军稍候。”乔玄挽留着 “乔公还有何事?” “将军,何时娶小女?” “什么!”吕布大惊失色“乔公,在下?娶乔姑娘?” “将军,难道不喜欢婉儿吗?”乔婉在一旁委屈的看着吕布。“将军,刚刚比武招亲,就是要娶婉儿。” “这......”,原本只是想帮乔家解围,可这一下,到还赚了个老婆? “婉儿知道,将军已经有了貂蝉姐姐,婉儿甘愿做小,与姐姐和睦相处”,乔婉眼巴巴看着吕布,从第一次见吕布开始,或许就已经有好感了吧,多日相处,更是对吕布倾心。 “乔公,不,父亲大人,小婿想迎娶婉儿姑娘”,吕布就势跪下,向乔玄叩首。 “贤婿,快快请起。” 二十二、杀刘勋 “报,主公,从云梦江来了一支部队”,秦宜禄探到远处的军队,火急火燎前来禀告。 云梦江,难道是刘勋?“有多少人?” “三千人左右。” 身边只有秦宜禄,李林和十二名护卫,硬碰硬,绝对不可。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刘勋率军前来,乔婉有些惊慌,但只是暂时的,有夫君在身边,一切都是那么平淡。 “刘勋前来,应该就是为了婉儿和莹儿,还有孤的命。” “秦宜禄,你即刻带着婉儿,莹儿 ,还有岳丈大人回皖城。孤去牵制刘勋,随后,让文远速速带兵回援。” “领命!” 黑压压的大军正从丘陵越过山脉向乔府行进。 “加快行军,杀吕布者连升三级,赏千金”,刘勋一边催促行军,一边鼓舞士气。 离乔府还有五里,只见一支骑兵从乔家冲出来,为首的骑着红马的手举旗帜,黑色的旗面用金丝绣着一个大大的吕字。 吕布! “众将士,杀!”刘勋嘶声力竭的吼着。 霎那,三千人马便纷纷跟着长嗥起来,向吕布杀去。 刘勋军虽然人多,但多是步兵,完全追不上吕布。 “可恶,居然让他跑了!”栀儿,你继续去追,为父在乔府为你摆宴,等你大胜归来。 烜泽山中,刘勋军队正在全速前进,“扔掉所有辎重,一定要追上吕布。” 天色渐渐变黑,刘栀有些焦躁,山中骑兵发挥不了优势,可敌暗我明,自己到成为了蒸板上的鱼肉,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要停,加快速度。”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一边疾跑一边指挥。 行了一天,人困马乏,但也只能继续前进。要把追兵引入山谷深处,自己再脱险,给他们致命一击。 眼前树林茂密,渺无人烟。 “李林,追兵到哪了?” “主公,离我军十里之遥” “行,足够了,回去。” 淮南多沼泽,渔船自然不会少,很轻易,吕布找到了两艘小船。“走,渡烜泽江,只奔乔府!” “主公,刘勋在乔府啊”李林感觉事态不对,难道就用这十二个骑兵,攻打乔府? “就是因为刘勋在乔府,我们才要去,这么长时间的追逐,刘栀在山中无法分身,而刘勋自当分兵阻拦我们回皖城的路。所以,现在的乔府就是一座空城!” “将军,刚刚发现吕布军的行踪,已经渡过烜泽江了。” “烜泽江?”刘栀思索着,渡江逃跑了吗? “不好,叔父有危险,快回去。”烜泽江对岸就是乔府,刘栀猜测到了吕布的意图,“回去,快回去。” “将军,大事不好了,吕布杀来了!”传令兵慌忙禀告。 听到后,刘勋差点没吓死过去,吕布不是被困在烜泽山了嘛,难道栀儿已经遇害,而自己身边就这么点人,还要娶监视乔家人,“快跑,回庐江。” 人哪里跑的过马,吕布骑跨赤兔马,飞驰而去。 “杀!”刘勋人头落地。 正在此时,张辽等人也突破了刘勋军防线,前来增援。“文远,立刻带人剿灭刘氏残部。” 二十三、收乔莹 “等等,文远。婉儿,莹儿,还有父亲大人,怎么样了?”吕布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乔莹姑娘,不是和主公在一起吗?”到皖城的只有乔婉和乔玄,乔莹没有和主公在一起? “什么!”莹儿会在哪儿?庐江三大势力,孤,刘勋,孙策。没和孤在一起,刘勋也没有提到过莹儿。难道? “驾,驾”,一道红色的闪电略过,只留下些许残影。 该死,自己早该想到。以莹儿的性格,她不会走,而是会去求援。那么,就只有江东了,莹儿,是想以自己为人质,求江东出兵。 莹儿,让你受委屈了,孤来了,等着孤。 “驾!” 江东军,云梦江大营。 “乔莹姑娘,这是庐江内部事务,某,实在是没理由出兵啊。不过,如果乔莹姑娘愿意嫁给公瑾,成为江东大都督夫人,那就成了家事,我军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兵!”自己虽然没能迎娶乔婉,但至少要为公瑾促成这段姻缘。 “乔莹愿意”,姐姐,父亲,还有心中的那个他,只能这样做。 “好,那就先请乔莹姑娘在校场内告知将士吧!” “来人,给乔莹姑娘,准备新装”,在三军前立誓,事后,乔家想赖也赖不掉。也可以拖延时间,吕布,刘勋,你们就慢慢打吧,某可是要去收拾残局吧。 校场内,人潮汹涌,汹汹之威,好一个江东军。 “乔莹姑娘,某再问你一遍,你是真心要嫁给大都督,进我江东吗?” “我,我...”不等乔莹说完。 “不愿意!”一阵红影风驰电掣般驰过,冲过校场密围的人群。说时迟那时快,顿时飞跃至帅台,方天画戟直指孙策。 “不—愿—意”凌厉锋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孙策,一字一顿。 孙策从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横扫六郡,马踏江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居然两次被吕布指杀。 “莹儿,孤来晚了!”霎时,脸上的戾气尽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温婉的笑脸。“刘勋被孤斩杀,婉儿,父亲大人,都安全了。” “莹儿,和孤回去吧!” 左手使劲一把将乔莹拉上马来。“驾”,两人一马,离开校场。 众人还没缓过神,发生了什么?这就是吕布,鬼神咦!追?还去打庐江?刘勋死了?吕布,吕布,某,一定不会放过你! 渡过云梦江,江东军也没有来追,二人开始悠闲骑走。吕布右手持戟,左手从乔莹腋下探过去,头靠乔莹肩膀,这下,完完全全将乔莹揽在怀中。 “将军好坏,”乔莹羞红了脸,咬着嘴唇。 “哈哈,莹儿,那我就坏给你看。” “驾!”赤兔马开始狂奔,乔莹没坐稳,前摇后晃。 “驭”,乔莹又向前倒了一下。 “将军,你坏,不理你了。”乔莹嘟着嘴,活脱一副生气小媳妇的样子。 “好,好,孤错了,我们快走吧,婉儿和父亲大人还等着我们呢!” 二十四、洞房花烛夜 “父亲大人,布,想向乔莹姑娘提亲!” “父亲,莹儿此生非将军不嫁!”两人跪在乔玄面前,向乔玄求亲。 莹儿的心上人一直是吕布嘛。这两个丫头,我是管不了了。“孩儿快快起来,老夫同意了。” 吕布娶亲的事很快传遍了庐江,处处张灯结彩,城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迎亲的队伍犹如一条红色的长龙,奏乐响时,孩子们嬉笑伴舞。 婚礼大厅,吕布自然也不会忘了貂婵,和三位娇妻先拜天地后,遂是二拜高堂。一通俗礼后,来到了房间。 三位娇妻身着红衣,十指紧握,就连貂婵已经经历过一次,这下也是十分紧张,一副小媳妇之姿。 吕布搂住几位娇妻,先是一把推倒了貂婵。貂婵惊叫一声,衣裳就已被拨开。 貂婵急道:“夫君,今日是你与两位妹妹的大喜之日,就放给奴家吧。” “姐姐就从了他吧,否则他真憋出个事来,我们姐妹下半辈子幸福找谁去呀?”乔婉妩媚笑着。 “是啊,姐姐,自当是你先伺候夫君。”乔莹也来接话。 忽然,吕布又抱住乔婉,乔莹,一人脸上亲了一口。“等着,夫君治了姐姐,再来治你们两个小美人。” 接着又扑向了貂婵,两人的间隙是亲密无间的零距离,吕布紧紧贴在貂婵身上,有意无意的扭动着,吕布身体绷紧,深吸一口气,对着貂婵的娇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花蜜的香甜,清风的柔软,吕布吻上她白腻的脖颈,粗糙的舌头来回舔着那散发着浓浓幽香的颈部肌肤,然后慢慢上滑,吻过小巧精致的小巴,吻上了她那软软的唇瓣。 右手放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摩挲几下,再贴着她温暖而细腻的肌肤,渐渐向下游移。此间乐,不思蜀也! “主公,主公”,陈宫轻轻叩着门,毕竟昨天可是将军的大婚,要不是事情紧急,自己也不会自找没趣。 “公台,怎么了?”吕布缓缓挪开压在身上的小美人轻轻打开房门,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三位娇妻,昨夜可是累坏了,三位娇妻还未醒,不能吵着她们。 “主公,刘备已经攻下了徐州,纪灵也战死了!” 吕布深吸一口气,“什么!” “今早得来的消息,主公,我们该加快行动,取淮南了。” “公台,你先召诸将到议事厅,孤随后就到。” “夫君,怎么了?”刚刚的谈话说,惊醒了乔婉,揉着眼睛看着吕布。 “没什么,你睡吧,孤去去就回”,说完,在乔婉脸上轻轻一吻。 二十五、民之所向 议事厅内,诸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主公大婚,也只有素来立正军纪的高顺没喝酒,其余众将都是醉醺醺的,现在也还迷糊着。 “各位将军,刘备攻下徐州了,孙策也在向淮南进发。孤,想问问大家,接下来如何走?” 众将面面相觑,昨天还不亦乐乎,今天就传来这么大的坏消息。 吕布军中,武将虽多,但文臣现在也只有陈宫和新加入的陈登。出谋划策,也只能看他们两人了。 “联盟,或者取而代之”,陈宫思索着,现在必须得有一块稳固的地盘,才能抵御。 “元龙呢?说说吧!”吕布看向陈登。 “主公,在下建议联盟。” 联盟吗?袁术冢中枯骨,自己救得了他吗? “不过,在下建议主公放弃庐江,去汝南。” “汝南?”吕布有些诧异,那里是曹操最危险的地方,离许昌不过百里。也是曹操最薄弱的地方,因为贼寇众多,而且又是袁氏家族发源地。 “汝南,主公可去招降附近贼寇,休养生息,可养数万雄兵。二者,可以吸引曹操注意,减轻淮南压力,三者主公现在在淮南名望太高,会引起袁术猜疑,祸起萧墙。四者,汝南接宛城,宛城张绣是张济之侄,可与他结盟,巩卫汝南!” “好,元龙,吾之子房也!” “收拾行装,前往汝南。” 庐江城外,百姓互相搀扶,迎拜吕布。 “公台,你安排的?” “主公,你可冤枉在下了,这是民之所向。” “将军,不要走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老人家跪了下来,祈求着吕布。数月前,他拖家带口来到庐江。是他,是将军,是吕布救了他们一家。食有所为,衣有所用,住有所居。 “将军,不要抛下我们。” “将军,带我们一起走吧。” ...... 城外百姓纷纷跪了下来,就是这个人,被世家传为鬼神,杀人如麻的恶魔,救了成千上万的百姓。 在这个年代,没有多少人真正关心过百姓死活。但他不一样,他从不滥杀无辜,他爱民如子,修订法度,公正廉明。 可,这样的人,为什么苍天容不下他! “姐姐,我们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乔莹回望着身后的家乡。 “很快,等下次我们和夫君回来,天下就在也没有战争了。”乔婉这样说服自己,她知道,这一走,可能是永远。 看着城外这一幕幕,貂蝉也是心酸,乱世,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赤兔马通灵,他感受到吕布心中的不舍,走的越来越慢,“百姓们,孤,必须得走,只有孤走了,庐江才不会再有战争。孤,当初的说过的话,不能兑现了,不能守护你们了。孤,对不住你们!” 吕布下马,对着城外百姓深深鞠躬。 “孤答应你们,等孤下次回来,必让天下再无纷争,必还你们一个太平盛世。” “加快行军”。吕布骑着赤兔马狂奔,这位外表冷峻的男子,心中也有属于他的温柔。不想再回头看,害怕自己会心软留下,不愿去看这场悲伤。 二十六、汝南 两日后,吕布军到达了汝南。 “周仓拜见将军!”吕布刚在汝南安顿下来,一个黑脸大汉就前来拜见。“将军,您可算是来了。” “哦,周仓将军何处此言?”自己无权无势,眼前这人又为什么会着急见自己。 周仓说道,“将军仁义已经遍布天下,我等希望为将军效力。” “汝南三山六寨人马共计五万人,希望将军收留。” 吕布大喜过望,来汝南看来是来对了。五万人,即使不能全部入伍,也是一只强大的劳动力。 “好,孤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吕布上前赶紧去扶起周仓。 第二天,看到所谓的五万人马,吕布倍感无奈,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过会是这样。 五万人马去掉一半的老幼和妇女,再去掉一部分老弱病残,能称的上是军队的不到八千人。 “文远,你与周仓,廖化等几位将军去分配部曲吧,明日辰时,校场练兵。” 翌日辰时,校场内,吕布军队列整齐,新改编的山贼军,以及吕布军。 场台,摆着一口大锅,里面飘散出诱人的肉香。 “弟兄们,今天给你们准备了新鲜的蔬菜,米饭,这里还熬了一锅香喷喷的肉汤。” “主公万岁”,在这个兵荒马乱年代,肉,可是极为稀有。一听到吃肉,将士两眼发绿。 “我也想吃,但肉这有这么点,不够你们分。只有优秀的人,才能吃肉。” “所有人,拿着武器,铠甲围着校场跑二十圈,先完成的先吃,后完成的就饿着吧。” “孤,也和你们一起跑,现在开始吧!” 上行方能下效,吕布身体力行,以身作则,以利相诱,这些山贼,才能将尽数归心。同时,也可以凝固军心,才能具有强大的战斗力。 许昌城中,“各位先生,吕布已经进入汝南,刘备也攻下了徐州,袁绍在北方修冶兵甲,形势对我军有些不利啊。”自从上次,没能生擒吕布,曹操一直引以为憾,而现在,他居然来到了汝南,在背后捅了一刀。 “在下以为,当先除吕布,吕布骁勇,汝南离许昌不足百里,就像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剑啊,必先除之”,进言之人,就是有王佐之才的荀彧,荀文若。 “不,主公,我军应先灭刘备。”发髻散落,面带胭脂,正是郭嘉。“主公,先前在淮南,吕布与孙策就结下仇怨。而在下预料袁术不出岁月,必亡之,淮南接汝南,可以让孙策牵制吕布,我军心腹大患还是刘备。” “好,令夏侯惇率军一万去汝南牵制吕布,某,自带十万大军前去征讨刘备。” 二十七、仲氏末路 战旗如画,兵临城下,遮天蔽日,一股杀气弥漫开来,江东军虎视眈眈。 不过双方并没有交战,他们在等,等袁术自投罗网。 江东水战天下第一,步战却让人汗颜。但决定战争的还有人心,淮南此时是暗流涌动。战?降?逃?死? 战,麾下文恬武嬉。降,自己可是袁家嫡子,是这个天下的皇帝,九五至尊。逃,称帝以来,世家背叛,亲族离心,还能去哪?难道,自己只能都死了嘛。 想了多日,袁术终于决定还是要逃,去往庐江。实在不行,庐江守不住,还能去汝南,可以去找吕布。 这日,天空翻着鱼肚白,袁术决定逃往庐江。以大将军张勋领五千兵马为先锋,带着家人,族亲逃往庐江。 “杀!”孙策周瑜早料到袁术会逃,带人事先埋伏。 一阵箭雨袭来,袁军发出阵阵哀嚎。孙策率人俯冲而下,在袁军阵中厮杀。 山中到处都是喊杀声,双方厮杀的异常惨烈,袁军死伤惨重,五千人马折损大半。 张勋率领一支亲兵护送袁术,一路逃窜。而剩下的袁军看着主公逃窜,也是无心战斗,纷纷投降。 “公瑾,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追袁术!” 连战连退,袁术已经是穷途末路。身边张勋,亲卫接连战死。 袁术面如死灰,呆望着这一切。“伯符,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照顾好朕的亲族,也让朕死的体面些吧。” 袁术重新整理蟒袍,戴正冠冕。拿出腰中的佩剑,“伯符,朕,谢谢你啦”,说罢,刎颈自尽。 孙策看着袁术的亲族,花容失色的妻妾,瑟瑟发抖的幼儿。目光又回到袁术身上,胜利者的喜悦,看着袁术的目光也带着满满的俯视之意。 “袁术,某,恐怕不能完成你的遗愿了,将这些人全部斩杀。”孙策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杀,父亲就是死在袁家的争斗中,必须杀。 “兄长,不可呀,冤冤相报何时了,她们现在也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留下她们也可以彰显兄长的仁义之名,对我军发展有帮助。”孙权年方十七,但他的政治手腕已经是炉火纯青。决胜千里,运筹帷幄,孙权也! “杀!”孙策已经抑制了太久,他太想为父亲报仇,他受够了袁术那张小人嘴脸。每当他想要攻击淮南为父亲报仇,周瑜都会劝阻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袁术死了,这个不可一世的袁术死了,死在自己的手中。父亲啊,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二十八、徐州失陷 袁术死了! “公台,安排祭奠袁术吧!” “文远,整军备战,迎战夏侯惇。草草安排之后,吕布就离开了大殿,毕竟在淮南,袁术收留过自己,祭奠他,也对得起这份恩情。至于夏侯惇率领的曹军,就交给文远吧。 古道上,曹军正在加快行军。此次只有一万人,只负责牵制吕布,为攻打徐州争取时间。 吕布立足未稳,趁此机会一举攻下汝南,斩杀吕布,也是大功一件。夏侯惇边走,边想着自己的计划。 “张将军,这里是殷川,是曹军必经之地。”廖化、周仓带着张辽勘察地形。 殷川,两面环山,中间夹着一条小道,小道足有百米,在这里设伏,可将曹军一举斩断,首尾难顾。 “好,就在这里,周仓,何仪,何曼,你们率本部兵马埋伏,等敌军后军经过,再出战,多备干草,火料。” “廖化,裴元绍,你们与某等曹军回援时,一起冲杀。” 这次战斗,吕布不打算出动并州的一万老弟兄。主要用新归顺的部队,让他们面临真正的战争,也可以让他们立军功,好有立足之地。 翌日,殷川引发的山火比太阳光还耀眼,夏侯惇率军回杀,一万人马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主将夏侯惇带着百余轻骑逃往了阳新。 火势逐渐熄灭,然而吕布军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这一战,打败了夏侯惇和曹军一万精锐。之前,也就只能是打劫运粮队,而这一次,可是曹军的正规军。 一日后,夏侯惇兵败的消息传到了徐州曹操的手上。 “元让,居然败了,还败的这么快!”曹操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哈哈,好啊,元让不愧是吾族弟!他居然大败吕布,还攻占了三座城池。”曹操深知,兵败已成定局,那就只能尽早解决徐州战事。这个时候,军心决不可动摇。“不过,他的任务还是牵制吕布,告诉元让,切忌立功心切,固守!” 曹操也是满心苦涩,现在夏侯惇一败,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万一吕布出兵奇袭许都,可就大事不妙!许昌几乎是一座空城啊! 想到这里,曹操便激泠冷的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这样的结果简直太可怕了,绝对不能出现!必须要尽快解决刘备。 “传我将令,明日进行最后的总攻。务必舍生忘死,士卒后退斩伍长,伍长后退斩仕长,仕长后退斩将军。将军后退,孤,自取首级以谢天子!” 刘备虽然攻下徐州,但立足未稳,手上不足一万人马。曹军连日的攻势,已经让他这点兵力捉襟见肘。 从接受衣带诏开始,从被尊称皇叔开始,从聚兵起义开始,甚至更早。大汉,自己真的有能力匡扶吗? “杀!”清晨,曹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他们发了疯似的前冲,杀,杀,杀。杀不完,杀不尽。 轰——— 徐州东门被撞开了,曹军源源不断涌入,徐州,失陷! 二十九、让汝南 徐州丢了,自己该去哪? 这是刘备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征战沙场十余年。到现在,兵不过千,无立锥之地。 上位无寒门,下品无世家。 身寒微,艰难哪。刘备虽然竭尽全力给自己安了个“皇叔”的身份,可“汉景帝阁下玄孙”的血缘终究还是太远了,对于天下士子来説只怕也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不知不觉,刘备来到了汝南。 汝南,卧着猛虎吕布,他会容纳自己吗?前番与曹操联手攻打徐州,这次居然要来求他收留,真是造物弄人。 将军府内,“主公,刘备在城外求见。”传令兵向吕布报告。 “这大耳贼,前番联和曹贼攻打徐州,现在居然来求我们,真是厚颜无耻!”侯成,宋宪等一干将领义愤填膺。就是刘备,让他们无家可归,来到了汝南。 “众将军稍安勿躁,主公,依在下看,还是将刘备招回来。”陈宫劝说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备已经成为丧家之犬,可以为自身看门守院。 “在下附议,刘备对我军现在是利大于害!”陈登也开始献策。 “好,随我出城,迎接刘备。” “玄德兄,你可算来了,看看请进。”吕布拉着刘备的手向城中走,旁边安排张辽和陈登二人随行。毕竟,张辽和关羽有旧,陈登又是徐州人,让他二人陪客,也不至于现场太过于尴尬。 “玄德兄,你来了。那,这个印授就交给你了。”吕布拿除汝南印授,递给刘备。“皇叔切勿推辞,因为在下就要离开汝南,汝南的百姓只能托付给皇叔了。” 在场众人惊讶万分,这,难道是吕布的试探?难以想象,难道吕布说的是真的?那么接下来又是要向何处漂泊。 “将军,在下何德何能。将军还是另选高明吧!”刘备收回手,向吕布跪下。 “不,皇叔,在下是真心实意,请皇叔一定要善待汝南百姓。”吕布将印授狠狠的按在刘备手中,“文远,即刻率军,离开汝南。” 吕布快步流星离开了府衙,只留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备,还有一旁惊讶的关羽张飞。 “主公,我们真的要离开汝南?”张辽不敢相信。 “君无戏言!” “可...”张辽欲言又止, “张将军,主公心中自有打算,还是某来告诉你吧。”陈登安抚着满怀疑惑的张辽。 “遵命,在下立刻出发。”张辽领命,疾跑着出发。 校场内,“出发!”吕布骑这赤兔马,挥舞着方天画戟催促着前进。 三十、宛城张绣 “夫君?”一对玉臂怀抱吕布,脸颊轻轻靠在吕布强壮的胸膛。 “又要走了?”貂蝉闻言,黛眉间闪过一抹愁愁。 “布哥哥,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们能不能不走了?”离家,又是一次远行,乔莹有些忧伤 吕布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三位佳人,安慰的拍了拍那圆润的香肩,温声道:“很快,我会为你打下一片真正安定的家。” 乔婉看着吕布:“有夫君在的地方,就是家啊。” “这头猛虎在想什么!让汝南,又走了,这次他要去哪!”曹操在书房内火冒三丈。 “主公,袁绍已经出兵了,我们应该回师了”,郭嘉在旁箴言。这将是一场世纪之战,或生或死。 “主公,再给夏侯将军增兵五千防止刘备”荀攸参拜,刘备刚得汝南,不足为患,但也不可不防。 “还有一处,让曹仁曹洪领兵一万进驻宛城,防备张绣,吕布此为应该是要去劝张绣出兵!”荀彧有些后怕,连续三次征讨张绣都不能成功,如果这次再和吕布合作,那么,后方危已。更让人害怕的是坐拥荆襄的刘表,他要是再出兵。荀彧停止了这恐怖的想象。 “就这么办吧,回许昌,准备对抗袁绍!” 宛城,太守府,张绣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吕布的到来,是福还是祸? 看着眼前逍遥自在自在摇着扇子的贾诩,张绣苦笑着摇摇头:“先生,您给某出出主意啊。” 贾诩放下摇扇,刚要说话。“主公,军师,吕布军陈宫求见。” “主公,让他进来吧。” “陈宫参见大人。”陈宫走进来,看到张绣和贾诩都在,行礼道。 “先生此行何意?”张绣问道。 “在下此行,是想向将军借粮,不多,够我大军五日食用即可,我军将要直袭许昌,不成功便成仁!”陈宫慷慨陈词,张绣却犯了迷糊。不来求收留吗?吕布现在也只有一万人,就算曹军主力迎战袁绍,这也有点太猖狂了。 见贾诩使了一个眼色,张绣回答到,“吕布将军有此雄心壮志固然好,不过还请吕布将军先来城内修整,三日后必将粮草奉上。” 先将吕布引进城中,再摸清他的想法,一点点蚕食他吧。 “谢将军”陈宫拜礼告退。 三日后,张绣设宴款待吕布。这三日,张绣也就是天天和吕布喝酒,曹军屯驻南阳,自己势单力薄,刘表又隔的太远,收留吕布也是在救自己。 三十一、重新开始 “张将军,待有一日,曹军压境,将军可来找我。孤,必保将军。”吕布这一席话,震惊了众人,吕布现在只是一个丧家之犬,居然狂到收留张绣? “将军,昨日,孤的大将张辽已经攻下了长安!” 张辽,攻下了长安! 吕布军来到宛城后,并没有进行调动,这怎么可能! 就算曹军主力在北方,也不可能这么快! “当日,孤离开汝南,就已经让文远带军奇袭长安,孤在此只是为了吸引曹军。孤今日就要告辞了,希望将军和孤一起前去!” 张绣目瞪口呆,“将军,在下还是希望保住叔父留下的基业,就不陪将军了” “那,孤要是非带你走呢!”眼前温文尔雅的吕布,瞬间换了一副面孔,一手按住张绣,一手拔剑。 “张将军,随孤走吧,留在宛城,就是等死。” 场面失去了控制,胡车儿拔剑怒目,外面的侍卫也冲了进来。 “退下,听将军的,去长安!”张绣叹了口气,待在宛城,也就是刘表的看门狗,和吕布去长安或许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主公......”胡车儿有些不甘心。 “胡将军,召集将士,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就地解散!”张绣看着胡车儿,希望他能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车马萧萧,绵延不绝。吕布这次不仅带着军队,家眷,还有宛城的数万自愿跟来的百姓,浩浩荡荡的朝着长安进发。 长安虽然是曾经的帝都,但经过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祸害,千里无人烟,一片荒凉,有这些百姓,也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恢复生产。 千里之外,曹操正在因为袁绍而头痛,这时候吕布又脑出动静,长安失陷,可以挡住关中军阀,但同时也可以让关中军阀进入中原。 “封吕布为征西将军,赐关内侯。” 眼前的大敌还是袁绍,对于吕布,还是安抚。先分化他和关中军阀,等解决了袁绍,再去收拾他。 八百里秦川,千里沃土,当年汉祖刘邦便是凭着这块宝地,打下大汉朝四百年江山。只是如今,看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村庄荒芜,乡民骨瘦如柴。吕布看着眼前这个世界,人的欲望就这么可怕嘛! 五日后,吕布军终于到达了长安。一切,将从这里重新开始。 三十二、心怀鬼胎 初春的清晨,为这座小城添加了几分生机,空气中依旧带着浓浓的寒意,却自有一股春意流淌在其间。 朝阳的光线透过窗纸洒落在房间里,一夜云雨之后的三位娇妻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魅力,看着床榻上经过雨露滋润过后的佳人,带着一股难言的慵懒和安适,散发着一股惊人的魅力,丝被下那完美的曲线和无暇的玲珑躯体,让吕布怔怔失神。 从汝南出来,一直到长安,吕布都在忙碌,没能好好疼爱三位娇妻,可是把吕布憋坏了。新入长安,曹操又封自己征西将军,有了讨伐雍凉的权力,让吕布心情大好。 突然发现,其实这样下去,也不错,醒掌一方权,醉卧美人膝。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吕布脑海中闪过,很快便被他甩出脑海,若是在太平盛世,这样的结局或许不错,但现在却是个人吃人的乱世。而他,是吕布,一旦懈怠,那终有一天,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婵儿,婉儿,莹儿,都会被夺走。 吕布不能停,也不敢停,一旦脚步停下,就是走向灭亡的时候。 不管是为了佳人还是为了自己,胸中的斗志,都绝对不能停息。 今朝有酒今朝醉,吕布奋力,爬上初醒的乔莹身上,又是一阵鲜红。 次日清晨,吕布召诸将议事。 “众位将军,中原两大诸侯曹操和袁绍已经在官渡开战。最后不管是袁绍胜,还是曹操赢,下一步都会将我们视为异己。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下一步,我军的目标就是雍凉!” “高顺,陈登,长安就交给你们了” “其余众将,回营修整,三日后,准备出兵” 深夜,安定城,韩遂约马腾商量对策。“朝廷封吕布为征西将军,目标就是我们,却又让马兄担任司隶校尉,我为长安太守。就是想要我们互相残杀,马兄,你可有方法应对?” 打赢了没好处,败了更惨,不但损兵折将,还要招惹上吕布这么一个大敌,但不打,朝廷那边也不好交代,“不如,我们与吕布互订盟约,如何?” “马兄,可这朝廷的命令怎么办?依我看,还是出兵长安,吕布新到长安,势单力薄,这是最好的机会,夺下长安,我们就可以一举进兵中原。”韩遂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先是马腾,两人虽然面上看如兄弟一般,可这马腾时常拿一些大道理说教他。征讨吕布,削弱马腾,西凉将是自己一人独大。还有中原,自己是做梦都想入主中原,繁华的都市,富足的城池。可自己毫无名分,又有曹操阻挡,这一次,曹操北上,决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三十三、锦马超 “马兄,你还是太仁慈了,吕布是什么人,拜了两个义父,又杀了两个义父,这次来长安就是为了剿灭你我兄弟二人!” “报,主公,将军,吕布率军两万昨日已经从长安出发了。” “马兄,我说的如何?” 马腾一族是伏波将军马援后代,世代忠于大汉,为大汉戍守边疆。吕布要来了吗?征西将军,某只认大汉天子! “父亲,叔父说的对,儿愿为先锋,生擒吕布!”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一双眼睛战意盎然。西凉尚武,吕布勇武之名冠绝天下,马超自然想与这样的强者一战。 “我儿不可鲁莽!”虎牢关那一幕,还是历历在目,自己这个儿子天赋异禀,勇冠三军,不过,还是太年轻了。 “孟起啊,你放心去吧,叔父和你父亲在后为你压阵!”韩遂拍拍马超的肩膀,虎父无犬子,马腾生了个好儿子。整个西凉,能和马超抗衡的恐怕也只有庞德和自己手上的第一大将阎行。 “是,谨遵父亲,叔父命令。”马超点点头,持枪出发。 槐石城,吕布军驻扎在此地,等待西凉军的到来。当年,在董卓手下,他可是见识过西凉骑兵的威力,自己虽然不惧,可下面的将士们。一般是张绣的南阳步兵,还有一部分淮南,汝南新招的人马,也都是步兵,其中精锐的步兵又在长安随高顺留守,骑兵就那么点儿。步兵对骑兵,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吕布,可敢出城与我一战!”马超单骑临阵,银枪遥指城墙,厉声吼道。“吕布,你就是一个浪得虚名之辈,快快出来受死。” “主公,这马儿太过猖狂,末将愿去斩其首级”魏续向前请命。 “魏将军,来,尝尝孤的新酒。”吕布端起酒樽向魏续敬酒。多年的流浪,吕布何尝不是在反思,自视天下无双,一人一马一戟纵横天下,但却不能有一块立足之地,就是因为自己太狂傲。 “众将军,来一起举杯。” 贾诩在默默看着这一切,自己原本是不想和这匹夫为伍。和他一起,自己的才华根本无法施展,可眼前的吕布,和当年洛阳见到的吕布,怎么变了这么多。 持续了的进攻,终于在第二日的清晨停了下来,吕布站在城墙上,城墙下已经被血水覆盖,血腥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骑兵攻城,勇而无谋,太像了,和血气方刚的自己太像了。 夜深人静,一支大约两千人左右的人马却悄无声息的从城内出来。 为首者胯下赤兔马,体态伟岸,漆黑的夜色中,散发着鬼神的气息。 马上横着一杆方天画戟,冰冷的戟锋在微弱月光的印射下,折射出幽冷的寒芒,身后的队伍是清一色的并州狼骑,整齐而肃静的行走在道路上,人闭口,马衔枚,犹如一支行走在黑夜里的幽灵。连续的进攻,马超军锐气消损,今日,孤再来给你加加料。 “杀!”吕布军径直往的最中心位置杀去,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惊醒了荒野,只可惜,从吕布军开始进攻的那一刻开始,对于营帐的西凉军来说,已经晚了。 “不要乱!”马超顶着有些凌乱的盔甲,策马来回奔走,呵斥着西凉军前去围剿该死的吕布军。 兵败如山倒,西凉军慌了神,四处逃窜。“将军,快逃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名西凉将领劝说马超。 “撤”,马超极不情愿,愤怒的看着这些该死的吕布军,初次作战就败了,何以面对众将。 一夜戮战,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被鲜血和煞气弥漫的荒野,营帐战斗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 三十四、天下大势 天下,在这一年进入了最混乱的时刻。 江东孙策遭江淮世家刺杀,年仅十七岁的孙权继任江东。被孙策长期压制的江淮世家蠢蠢欲动,孙氏,这个外来户,必须清除。 北方袁绍剿灭公孙瓒,一统河北,连败曹操军两阵,在官渡一线与曹操纠缠。 楚南刘表受荆州世家阻挠,举步维艰。自己年迈体衰,恐不久于人世。 西蜀刘璋位于川蜀,与张鲁征战,被困西蜀。北有张鲁,南有蛮夷,川内世家纷争,刘璋软弱,川蜀更待明主。 张绣与吕布前往关中,宛城被曹操接收。这个钉子也从曹操身上拔除,后方稳定,将所有主力调往官渡。 天下,将目光转向三处。北方,曹操,袁绍官渡之战。西凉,吕布,西凉联军,关中交战。 还有,汝南刘备。 曹操南下平定汝南,刘备率军暂居荆州,新野。 刘备来时,刘表亲自出三十里迎接,与刘备同入荆州,分拨宅院居住,受到优待。 刘表渐渐衰老,他也感到力不从心。荆州不再是他说了算,更多还要凭靠荆州世家。 天下大乱,北方世家南渡。荆州,已经成了天下世家的大本营。刘氏对于新型世家,是荆州的局势,也是这个大汉天下的局势。 话分两头,北方官渡大战如火如荼。中原白马,延津,曹操设伏,夏侯惇,夏侯渊兄弟相后斩杀颜良,文丑。袁绍雄踞四州,兵多将广,将兵线推至官渡一线。两大枭雄进入焦灼状态。 西凉,吕布兵临安定城下,准备进攻安定城,立足他在西凉的第一个据点。 三十五、内斗 月黑风高,无边的黑暗将大地吞噬,前方的城池中,依稀可以看到来回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为无尽的黑夜点缀着几点星光。 “父亲,叔父大人,孩儿回来请罪。”马超咕咚跪了下去,向马腾叩首,这一战,带去的一万骑兵伤亡过半。 “你要请罪,不过不是我,而是死去的将士们,为父一再告诉你,谨慎用兵,你怎么就败的这么快!”马腾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个儿子,马氏一族也就是超儿可以担当重任,但他太血气方刚。刚则易折,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成长为一名真正的统帅。 “寿成兄,息怒。孟起虽然战败,但也帮我们探清了吕布的虚实,他的骑兵主力部队都在长安,这支人马不堪一击。明日,我兄弟二人一同出兵,亲征吕布。”韩遂拍着马腾的肩膀劝说,马超虽勇,但他易怒,身上羌族血脉,在他身上呈现了嘛。 马超这一败,马腾的骑兵损伤过半,明日,再让他去消耗,就算杀不了吕布。西凉也会成为我一人之地。 无数云梯架起在城墙上,西凉军开始杀来。张辽扯着嗓子勒令还击,带着亲兵和西凉军在僵持。 马腾攻打槐石城北门不足半日,便已经在城墙上与吕布军对战,这极大的剥夺了吕布军的士气。 “杀!”方天画戟挥舞着,西凉军被不断斩杀。西凉军骁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相比之前槐石城南门就显得平静许多,张绣,臧霸等人就比较轻松。韩遂进攻却不出力,一直在保留实力。 又是一刻钟过去,马腾军开始承受不住这般强烈的进攻,骑兵野战无敌,可攻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马腾看着前方的将士,他咬了咬牙,暗自道:“若不能攻陷此城,必无南下之机。韩遂呀,韩遂,你到底在干什么!” 太阳落下,月明星稀,又是一个夜晚,双方各自鸣金收兵。 “韩文约,你为何不全力进攻南门。如果两军同时夹击,今日就能攻下槐石城,生擒吕布,可你到底在干什么,导致我万余儿郎战死!”马超单手拎起韩遂,向他质问。 “大胆,竟敢对主公无礼。”说话这汉子,身高九尺,黝黑皮肤,一双臂膀孔武有力,枪抵马超。 “阎行,你找死。”马超也拎枪来战,挺枪便刺。 阎行接住刺过来的长枪,见状并不畏惧,而是顺势继续上前,也用枪杆猛击。 “住手!”马腾大呵。吕布还在槐石城里作威作福,我们自己先打起来了,成何体统! 三十六、反间计 “父亲,你为何不让我杀了韩遂那个小人?”回到营帐,马超开始和马腾抱怨,白日里的攻城,损伤了万余将士,可韩遂却只在用老弱攻城。 “杀了韩遂之后呢?”马腾反问马超,“让西凉内乱吗?然后让吕布捡便宜,拿下关拢嘛!”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也未能救回天子,马腾深以为憾。他现在明白了,当初不是因为兵将不如董卓,而是因为,十八路诸侯,十八条心。西凉联军,心绝对不能散。 韩遂营帐内,“主公,马超小儿太猖狂,居然敢对主公无礼。主公,下令吧,某愿意为主公雪耻。”阎行向韩遂请命,阎行是一个鲁莽而单纯的汉子,不知道什么是忠,只知道主公不可辱。 “不,还不到时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马氏父子,以报今日之仇。” 槐石城内,吕布点着灯,翻看着古籍。要说之前,吕布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渐渐的,他发现这个世界不是光靠武勇就可以征战天下,还要有智慧。 反间计?离间赵国君臣,临阵换将,长平大胜。 “来人,请贾诩先生过来。”吕布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贾诩,请求他的看法,果不其然,贾诩不说好也不说坏。 贾诩也比较震惊,这个计策行的通吗?还有,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吕布吗? 吕布亲笔作一书,中间朦胧字样,于要害处,自行涂抹改易,然后封送与韩遂。另外派人在马腾军营里散播消息。 “父亲,韩遂与吕布勾结了。”马超得到吕布与韩遂通信的消息,急忙向马腾报告。自家将士死伤过半,韩遂要是再反,可就必败无疑。 “某不信!某不信韩遂会将西凉拱手送给吕布。”不过,孟起,严加营内的防范,以备不时之需。 次日,吕布引众将出城,使人过阵对马超说:“征西将军吕布谨请马将军会话。” 马超即出阵;见吕布并无甲仗,亦弃衣甲,轻服匹马而出。吕布,我马超也不是泛泛之辈。 二人马头相交,各按辔对语。吕布曰:“吾与将军之父,早年各镇边疆,为大汉固守一方。将军今年妙龄几何?” 马超答曰:“二十岁矣。” 吕布与马超再阵细说,并不提起军情,也不曾打斗。说罢大笑,相谈有一个时辰,方回马而别,各自归寨。 “主公,今日马氏父子在阵前与吕布把酒言欢。恐怕,马氏父子要反了。”阎行,急匆匆向韩遂禀告。主公一直是围而不攻,让马家军独力作战,是有些不对。但,这个时候,他们绝对不能反,不然,必将死伤惨重。 “来人,备下酒宴,我要请马氏父子喝酒。” “阎行,暗暗集结兵马,随时准备战斗。” 三十七、西凉内乱 韩遂令军士于中军帐后堆积干柴,将士各悬刀剑听候。 马腾受邀,便带亲随数人,仗剑先行,令庞德、马超为后应。 马腾毫无防备,韩遂挥剑直入,一剑往马腾面门剁去,马腾慌以手迎之,左手早被砍落,众将挥刀齐出,一代枭雄马腾就此被斩杀。 再说营外,阎行率军奇袭马腾军,一把火起,各军皆动,互相混战。乱箭夹射,阎行又令从骑往来突杀。马超顾不得人马困乏,只顾奔走。从骑渐渐皆散。步兵走不上者,多半投降。止剩得千余骑,与庞德,马铁,马岱向金城逃去。 马腾一死,韩遂松了口气,微笑道:“马腾一死,其治下必然陷入混乱,我们安排在西凉的人,也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旁边韩遂的谋士道:“主公放心,此时梁兴将军的部队,怕是已经攻破陇右了,现在就等着合围马超,马超一死,西凉将再无掣肘,届时主公可雄霸西凉,威逼关中,进可雄视天下,坐看关东诸侯争锋,退亦可自保,割地称王。” “至于吕布嘛,就让他一城一寨的打吧 坚守不战,就凭长安的那点人,耗也能耗死他。” 今城,马超连也奔袭,来到了金城。 马在府上大发脾气,韩遂!韩遂!父亲,就这么被这个混蛋害死,从西凉带出来的五万将士,现在只有百余人。韩遂,终有一天,不管用什么方式,今日的耻辱,我必加倍奉还! “少将军,陇右传来消息,韩遂军已经占领了陇右,我们退路被切断了。”庞德目光呆滞,他无法想象,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主公,西凉内乱了。韩遂设伏,马腾被杀。”陈宫兴冲冲向吕布报告,西凉内乱,就会给自己带来修整时间。或战,或息。 “马超呢?”对于吕布,他不考虑那么多事情。但,他舍不得马超。他对马超其实是有足够的好感的,年纪轻轻武艺不凡,枪法一流,精通骑射。这位英姿少年,太像年轻的自己了,甚至要超过自己,稍加培养,必可像卫青,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还有,马家的声望,凭借马家的声望,扫平西凉不费吹灰之力。 “陇右被韩遂占领,马超退路被断,率领参军在金城驻扎。” “好,公台,就有劳你去金城一趟,传达我的心意。秦宜禄,你亲自护送先生,不得有误!” 三十八、上策 次日,韩遂整军撤围槐石城,向金城进发。对于,吕布,还是马超对自己的危胁更大。 阎兴作为先锋,在城下挑战,“马超小儿,西凉诸郡已归顺我主韩遂 你还不快快投降!” “阎行,某看你也算是一个英雄,韩遂背弃盟约,杀我父亲,你要是个汉子,就快快杀了韩遂,为西凉百姓谋安定。” 马超看着杀父仇人在城外挑战,那还能忍挺枪出战。 阎行也舞枪跃马迎战,喊声如雷,挺枪跃马,直指马超,双方厮杀开来。 顿时鼓声大震,两人约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二将分开,各回本阵。 片刻间,阎行性起,飞回阵中,卸了盔甲,浑身筋突,赤体提枪,翻身上马,来与马超决战。两军大骇。两个又斗到三十余合,阎行奋威提枪便刺马超。马超闪过,一枪望阎行心窝刺来。阎行弃刀将枪挟住,两个在马上夺枪乱打。 “马将军,向北,我已经让弟兄们开了条小道,从那里走吧。”阎行卖了个空子,向后倒去。 想当初,马腾一族在西凉赫赫有名,马腾曾经救过落难的阎行。可,身为人臣,迫不得已。但至少要救马超,向北是羌族,凭借马氏的威名,必然可以安度晚年。 阎行拔马便走,马超也恐有诈,退回城中。 “少将军,吕布军陈宫求见。” “吕布!居然还敢来,杀,杀了他!” “少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少将军息怒啊!”马岱劝说着马超,毕竟现在和韩遂开战,吕布再来插一脚,必死无疑。 马超渐渐平定心中的怒火,“让他进来吧” “陈宫拜见少将军。” “先生所来何事?”马超拔剑向地面刺去,“吾这宝剑新磨的,你尽管说,说的不对,便请试剑!” “哈哈哈,久听吾主吕布盛言,西凉人称小伏波,年少有为,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庸庸之辈。” “你找死!” “将军之祸不远矣!但恐新磨之剑,不能试吾之头,将欲自试也”陈宫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马超。“在下来玩此,是来就将军于危难的!” “我有何危难,要你救?” “将军,别自欺欺人了。敢问将军,韩遂叩边,将军如何应对?” “这......”马超有些不知所措,韩遂有五万人,自己手中不足千人,硬碰硬就是以卵击石,可逃有能逃到哪?西凉已经是韩遂的了。逃往草原?阎行说的有不知道是真是假。南边关中,又被吕布所占。西边汉中,要通过韩遂的重重包围几乎不可能。 “将军现在只有以下几个对策。固守,可将军手上不足千人,韩遂有五万大军,金城必是朝夕可破,此乃下下策。” “向西,将军可去投靠汉中张鲁,不过张鲁此人志大才疏,不久也必将被他人吞并。况且,将军要想去汉中,得先突破韩遂的包围,飞蛾扑火罢了。此乃下策。” “向东,可去投靠羌族,马氏素有威名,可在草原安度晚年。不过,将军不想报仇吗?况且,等韩遂安顿好了西凉,羌族必不敢得罪,一句话,将军就将被捆缚送上。此乃中策。” “先生可有上策?”马超有些急不可耐,陈宫所言句句说在马超心上。当下,已经无路可走了。 “投奔我家主公,征西将军,温侯,吕布!此乃上上之策!” 三十九、归降 “哼,我马家世代公侯,岂能降伏他人!” “哼,正因为将军世代公侯,更应该服从大汉号令,服从我主征西将军将令。” “陈宫,要不是吕布来犯西凉,我父亲又怎么会轻易被韩遂所杀!” “将军此言差矣,我主来长安后,勤政爱民,是韩遂鼓动马腾将军来攻长安。” 吕布来到长安后,的确还没开始出发,就接到西凉军进兵的消息,这让陈宫有了说辞。 “将军,良禽择木而栖。请将军为了马腾将军,为了众将士,为了西凉百姓,服从大义吧。” 从这三点出发,即使马超不答应,对吕布军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来摸黑马超,制造舆论优势,不过,陈宫此时更希望马超归降。 “马超愿降征西将军,不过在下有三个要求,希望先生转达征西将军。” “将军请讲。” “第一,得先将我军将士救出去。” “当然,我主求贤若渴,将军到来,我主必定是全力相助。” “第二,我的部曲得由我自己调配。” “这是自然,在下来之前,我主已经为将军设备了西凉铁骑番号,必由将军统领” “第三,得由我亲自斩杀韩遂!” 马超两眼放光,韩遂!我一定要杀了你。 “将军与韩遂有杀父之仇,定当将军自己报仇。” “那,在下就先谢过征西将军。” “好,那事不宜迟,请将军速速调兵,准备突围,我主已经带兵两万,往金城支援。” 韩遂也是千年的老狐狸,在当晚马超撤离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立刻调兵进行防守。佯装三万大军追赶,却又悄悄布展阵型,调两万人马,在马超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星光灿灿,微弱的光芒点缀着旷野。 现在的局势,让吕布有些为难。 他对马超说两万余精锐,可他自己清楚,带来的不到一万人,对阵韩遂统帅的五万西凉骑兵,太难了。 可不去支援的话,今晚,马超出城,人数的优势,韩遂可以在瞬间吃掉这只人马。 “加快行军,” 不管怎样,加入了我吕布军,就是我吕布的兄弟,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与你汇合,等着孤。 “先生,东南方向的韩遂军正在向我军东面靠近。”马超看着陈宫,这位吕布军的首席谋士,现在是他们最大的希望。 “向东?这是想切断我们和主公的汇合。看来,韩遂还是很害怕主公和将军的。” 寒风萧瑟,风吹草动。 在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战马的嘶吼声,这让陈宫无比兴奋。 “这是,赤兔马。将士们,打起精神来,主公来啦。” 四十、突围 “拜见主公”,陈宫走到吕布面前行礼,又向吕布诉说了马超的三个要求。 吕布欣然答应,马超所想的,也是吕布所想的。 听着远方传来的马蹄声,情况危急,“孟起,你害怕吗?”,此时,吕布依旧保持镇定,此刻心乱,必将满盘皆输。 “某,十二岁,便跟随父亲征战沙场,这种小场面,有什么害怕的!” “众将士们,孤,一定会将你们平安带回城内!”吕布没有再多的言语,翻身上马。 “庞德,你带所部所有骑兵,到西南十里外埋伏,注意观察敌军动向。”既然已经答应了马超的要求,那这只西凉骑兵就成了自己的人马,吕布恣意调动。 “张辽,你率五千狼骑,大张旗鼓,前往西边五里外驻扎。记住,只是驻扎,敌军一来,立刻撤退。” “孟起将军,就有劳你,与本将军一起去找些干草吧。” “公台,你去准备火料。” 马超听了一阵糊涂,让张辽大张旗鼓是为了掩护庞德,可中军营内难道要点火?“征西将军,这样岂不是暴露中军目标?” “哈哈,孟起,难道不生火,韩遂就找不到我们了吗?” 兵者,诡道也。现在已经被韩遂包围了,撤退,想冲出去,只是死路一条。相反,大张旗鼓,和他拼一拼胆识,或许会有生计。而吕布,也想看看韩遂有多大的胆识。 西边张辽五千人马阵营排布开来,马尾巴上系着一捆干草,烟尘弥漫。难以想象,这是五千人,还是五万人。 便在此时,韩遂营内:“启禀将军,西方十里外发现了吕布军数万骑兵,具观察,大约有五万人。”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韩遂对胜利的幻想。片刻,他有清醒过来。“不可能,就算加上长安的人马,吕布现在也最多只有三万人,哪来的五万大军?” 难道,之前的消息,都是吕布故意演给我们看的。吕布晓勇,对付他,绝对不能硬拼。 那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韩遂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 大军追击到这个地步,肉到嘴边了却要让人吐出来,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花钱娶了门亲事,可到头来有人跟自己抢着洞房一样。 若放手,那马超一旦归降,凭借马氏父子的声望,吕布的晓勇,西凉必定易主,自己也将身首异处。 “再等等,我要看看这吕布要刷什么把戏。”韩身在高处,静静的看着远处那一片隐隐约约的火光。寒风里,那一声轻叹化作阵阵迷雾,随风飘散。 迟疑片刻之后,“眼下吕布大军所在的位置不遮不掩,又摆出进攻的气势,阎行将军,你去集结大军,我们布置一下防守。如果吕布安排在在西面的五万骑兵真是想偷袭我们,我们就设伏先吃掉他们。” “诺——” 四十一、瞒天过海 “时间也差不多了。”吕布淡淡的说了一句:“公台,让将士们添柴加火,随后全军在南面三里之外集结。孟起将军,就由你去通知张辽和庞德将军准备下一步行动吧。” 闻言,马超脸上露出了一阵恍然大悟的兴奋:“主公难道是想留下一个假象在这,然后全军趁夜突袭吗?” 听到马超称呼自己为主公,吕布也是很高兴,之前都是称自己为征西将军,现在称主公,看来他开始认可自己了。 “不是突袭!是撤军。”看着有些失望的马超,吕布又说。 “将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记住,速度要快。而且,这次让庞德制造声势,张辽偃息旗鼓。” “诺。” 韩遂营内。 “主公,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吕布军前来,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个斥候穿透夜幕走来,在韩遂面前急切的汇报:“启禀将军,西面的吕布军先是南下,而后朝着我们这里来了。 “吕布本队似乎也在朝我们这边赶来,而且忽然加快了速度。” “吕布终究是吕布,途有一身武艺,可惜有勇无谋啊。” “来吧,让某给你收尸!” 半个时辰之后,两路骑兵已经距离韩遂的埋伏不足五里。 寒风里,韩遂军纷纷攥紧了长枪。 另外还有万余弓弩兵分散在吕布军前来的必经之路上,韩遂站在大军后方的高地上凝视,准备好了一切,拭目以待,只等着吕布军的到来。 不远处,一个斥候兵躬手:“主公,吕布军突然调转了方向撤离。” “什么!吕布到底在干什么!再等等吧,传令诸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 行走在黑夜撤离的路上,吕布想起了这次撤离的一幕幕,如果韩遂看出了那五万骑兵是假的,最后的结果将很难想象。 张辽,庞德的大军在后撤的途中也跟本队汇合,一路狂奔。 黎明,天空破晓的时候,韩遂才发现自己伤当了,而吕布军众将士已经回到了槐石城。 “马超代众将士,谢主公大恩。” “将军客气了,起来吧。” 示意马超坐下之后,吕布这才接着说道,“这些天,先休兵养息十日,等大军修整好了,必报令尊之仇。” “谢主公!”马超朗声应过。 四十二、徐庶 话分两头,当初天下三大焦点,吕布,刘备,曹操。刘备被曹操击败去往荆州避难,也是屡屡碰壁。 当初刘表单骑入荆州,世家便是帮了不少忙,出了不少力。而相应的,刘表在荆州的权力,都要受以蔡家为代表的世家约束。 当初蔡夫人嫁给刘表,也是为了想让蔡家更好的掌权。她看到如今的情况,便接连对刘表吹枕边风:“妾身听说荆州名士多与刘备往来,刘备暗藏祸心,夫君,不可不防啊。” 刘表沉吟不答。到了第二天,他看到刘备的战马即为雄骏,南方多驮马,他不由好奇问了刘备。刘备说是前不久征讨山越得来的的卢马,刘表称赞不已,刘备便将马匹送给刘表。 刘表骑马回城,被蒯越见到,说:“主公,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主公不可乘之。”刘表对刘备的戒心更加严重。毕竟,不管是刘琦还是刘琮,起码是自己的儿子,可刘备...... 当日,刘表就下令调刘备前往新野,防备曹操。 回到新野,刘备心中郁郁,就在他又一次骑着马匹巡城的时候,忽然看到新野市集中有一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歌而来。歌中唱曰:“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此时的荆州,乃是天下世家和学士的集结地。新野也不仅仅是有世家,也有名士。其中水镜先生司马徽就是当代名士之一,他有一徒,名为诸葛亮,尝自比管仲、乐毅,号为卧龙。 司马徽与庞德公为友,庞德公有一侄儿,曰庞统,被称为凤雏。世人皆言: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 当然,刘备对传言是不愿意多相信的,但他如今正缺智谋之士,求贤若渴,不由下马,邀请那人入县衙。问其姓名,那人答:“单福。” “将军所乘之马,可是的卢马?虽是千里马,却只主,不可乘也。某有一法可化解。” “将军可有仇怨之人?将此马赐之;待妨过了此人,然后乘之,自然无事。” 刘备大惊失色,自己一直是以仁义闻名天下,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先生,备自以仁义待人,怎么能去害他人。” 见到刘备如此情状,单福不由笑道:“向闻使君仁德,未敢便信,故以此言相试耳。” 在这个君则臣,臣亦则君的年代,谋臣同样要选择主公。很显然单福认可了刘备,他说:“在下时常听新野百姓歌曰‘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可见使君之仁德及人也。皇叔如若不弃,在下愿意做将军手下一名小吏。” 四十三、许攸 就在吕布征讨韩遂,刘备入驻荆州这段时间。袁绍和曹操进入了关键时期,两大军阀在官渡也僵持了近一年时间,袁绍家大业大,可曹操所在中原连年战争,后方不稳,已经是颇为吃力。 一晚,袁绍谋士许攸截获了曹操派望许昌的催粮信。许攸看到信后大喜,向袁绍提出建议:曹操兵少,现如今又缺粮,大军又都在官渡前线。此时的许昌防备一定空虚,主公可派遣一支骑兵连夜奔袭,一定可以攻陷许都。占领许都后,不仅可以隔绝曹军的粮草,还可以迎奉天子以讨伐曹操,号召忠于汉室之士,前后夹击,必能捉住斩杀曹操。即使不能立刻击溃曹操,也能使他首尾不能兼顾,疲于奔命,不久也可将他击败。 或许是因为有和曹操一较高下的心思,又或许是名门的风范,不愿意背后一击。此时的袁绍便是不听许攸的言论,不愿分兵,要从正面与曹操一决雌雄。许攸叹道:“今若不取,后必将反受其害。” 两人正在议论的时候,有使者从冀州赶来,是留守在冀州的审配来信,说:“许攸在冀州的时候,以权敛财,而且许攸子侄放荡不羁。如今许攸家中钱粮被查抄,子侄也缉拿下狱。” 袁绍看见审配来信,大怒:“滥行匹夫!尚有面目于吾前献计耶!汝与曹操有旧,想今亦受他财贿,为他作奸细,啜赚吾军耳!本当斩首,念汝旧情,今权且寄头在尔项上!可速退出,今后不许相见!” 许攸惶恐退出,仰天叹息:“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吾子侄已遭审配之害,吾何颜复见冀州之人乎!” 却说他左右连忙说:“袁绍不绝直言,后必为曹操所擒。公既与曹公有旧,何不弃暗投明?” 许攸闻言,心中也是琢磨起了心思:他和曹操也是发小,。既然袁绍已经不可靠,有杀害之心,那还不如去投奔曹操。他趁着夜色出营,直接去曹操的军寨中,被曹军拿住。 他连忙说:“吾是曹丞相故友,快与我通报,说南阳许攸来见。” 曹操听闻许攸来时,正在洗脚,鞋子也顾不上穿,连忙跑出来,牵着许攸的手。 许攸惶恐,连忙说:“某不能择主,网丞相恕罪。” 曹操说:“子远肯来,吾事济矣!愿即教我以破袁之策。”许攸也是袁绍军中重要的参谋,现在曹袁僵持于官渡一线,曹操几次派人回许昌催粮,再打下去,半个月内,自己内部都要崩溃了。现如今,许攸来投,大不了赌一把,不管是输是赢,都要赌这最后一把。 四十四、许攸献计 见到曹操赤足散发,如此敬重自己,许攸心中的郁闷之气消散了一些,反而却更为得意。他先问:“曹将军,现如今,军内粮草可支撑几日?” “哈哈哈,子远放心,我营中粮草丰沛,足够支撑一年。” “未必吧?” “子远聪慧,其实,我营中粮草只够半年了。” 许攸拂袖而起,快步走出营寨外,说:“曹孟德,我许攸是真心投靠,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欺骗我,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走了!” 曹操连忙挽留:“子远不要生气,其实刚刚那些话都是我骗下人的,对于你,我当然要说实话了,其实我营中的粮草只够三个月了。” 许攸大笑,说:“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你营中粮草只怕是连三个月都没有吧。” “哎呀,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兄台你呀。”曹操又贴住许攸的耳朵说,“其实我营中的粮草只够一个月了,兄台千万别对外说,以免乱了我的军心。” “世人说你是奸雄,现在看来你是奸雄之祖!你难道还打算继续骗我吗?” “兄台,我营中粮草只够十日了。” “撒谎,曹孟德,你营中粮草已经没了,明日,你就只能和你将士杀马止饥!”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截获了你派遣许昌的催粮信,曾教袁绍以轻骑乘虚袭许都,令你首尾相攻。” 曹操大惊,许昌,现如今就是一座空城啊。“袁绍听了吗?” “哈哈哈,孟德,袁绍信了,我还会来这儿吗?那袁绍骂我是奸细,把我赶出来了,冀州家人也都被逮捕,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 曹操闻言大惊,连忙请教许攸:“若袁绍用子言,吾事败矣。子远念旧交而来,请教我破袁之策。” 许攸笑:“袁绍军粮辎重,尽积乌巢,守将是淳于琼,此人嗜酒无备。将军可选精兵诈称袁将蒋奇领兵到彼护粮,乘间烧其粮草辎重,则绍军不三日将自乱矣。” 在这个后勤还算是极为困难的年代,粮食就是战争的根本。越大的野兽需要的食物就约多,军队也是。袁绍现在也还有五十万人马,粮草一烧,必定大乱。粮草就是袁绍的弱点,找到了粮草所在的地方,那么这场战役就有胜利的机会。 四十五、火烧乌巢 曹操大喜,厚待许攸。终于,打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反击了。 即刻,曹操亲自挑选军士五千,准备去乌巢劫粮。荀攸进言:“袁绍屯粮之所,安得无备?丞相未可轻往,恐许攸有诈。” 曹操摇了摇头,说:“不然,许攸此来,天败袁绍。今我军军粮不给,难以久持;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也。彼若有诈,安肯留我寨中?且吾亦欲劫寨久矣。今劫粮之举,计在必行,先生不要疑虑啦。” 说罢,他让荀攸、曹洪和许攸守着营寨,自己带着夏侯兄弟,曹仁、李典等人打着袁军旗号,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分,往乌巢进发。 当晚,袁绍正在宴饮众将,有人传令,说冀州大牢中的田丰发现天象有异。 袁绍自然不悦,他:“田丰何敢妖言惑众,等我击败曹操,再杀他以谢三军。” 此时的曹操自然不知道他的图谋险些被破坏,他领兵夜行,直接去袁绍在乌巢的屯粮之地。有守营寨的人问是何处兵马,只听曹操让人回答:“蒋奇奉命往乌巢护粮。” 袁军见到是自己的旗号,而乌巢又是不在前线,所以也没有多少的戒心,让他们进去。一路到了乌巢,已经是四更之后。曹操让军士点火烧粮,顿时让袁军上下慌乱。而今晚淳于琼喝醉已经睡下。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连忙问:“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却是有人来报:“有曹军烧粮。” 淳于琼大惊,十分醉意已经醒了八分,如果乌巢的粮食被烧完了,他也就不要去见袁绍了。念及至此,他马上带兵抗曹操,然而仓促起兵,又怎么会是曹操的对手。许诸直接生擒了淳于琼,曹操命人直接把淳于琼割去耳鼻和手指,绑在马上,让马回袁绍军中,以示意折辱。 火光映天,不论是袁军还是曹军都得到了消息,跟随袁绍的郭图连忙计议,当分兵行动,一方面让轻骑救援乌巢,另一边让张合、高览率重兵猛攻曹军大营。 然而曹操早已在营寨中有布置,张合、高览久攻不下。而另一边,派出去的轻骑也被曹操杀溃。郭图见其建议失败,担心袁绍怪罪自己,便诬告张合、高览有私心,想投靠曹操。 张合、高览听说乌巢被破,又有郭图进谗言,两人走投无路率部投靠了曹操。 谁也没有想到,四世三公,坐拥河北,即将问鼎天下的北方霸主袁绍,竟是失败了。虽说此时的曹操也是精疲力竭,袁绍退走后他也无力进取。但此时的袁绍失败,已经不仅是削减名望这么简单,数十万青壮被留在官渡,即便是富庶的冀州,也是元气大伤。 谁都知道,此战之后,若没有三五年,袁绍根本恢复不起来。两人经过这么一战,袁绍原本逆天的优势荡然无存。 而在数年之后,到时候是袁伐曹,还是曹伐袁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天下大势也可能会迎来新的局面。 四十六、割须弃袍 经过数日的修整之后,吕布再次向安定动兵。 这一次,吕布以马超为先锋,马岱为副先锋,庞德为中军。 让这支西凉军打前方,可以争取西凉民心;他们也是最熟悉,最恨韩遂的一支军队;再者,可以借此消耗马超等人的实力,以便拿下雍凉后,吕布更容易掌控。 安定,城内。 “可恶,吕布匹夫,居然又来了!”韩遂大骂,救了马超,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次还兴兵讨伐自己,简直不容原谅! 一日后,吕布先锋军就到达了安定,两军便在安定城外对阵。 “韩遂老儿!”一股冰冷的杀机瞬间爆散开来,向着四周蔓延,座下战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杀机,不安的刨动着马蹄。 “杀!” 马超举起长枪,凄厉的咆哮声中,身后的铁骑犹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朝韩遂杀去。 双方即刻厮杀起来,马超疯狂的舞动着手中的银枪,殷红的鲜血顺着枪锋搅开的疮口喷泉般涌出,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疯狂的斩杀韩遂军将士。周围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这一幕幕深深地震撼着所有人。 “韩遂狗贼,速来受死!”马超通红的眸子落在韩遂身上,浑身上下气焰更加狂暴,猛地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坐下战马如同一道旋风一般朝着这边冲来。 “拦住他!”韩遂大惊失色,马超,这是疯了嘛! “挡我者死!”马超眼中,此刻已经只剩下韩遂,手中的银枪化做白龙,将一个个靠近自己的士兵尽数吞没。 见马超已经快要杀破重围,韩遂立即翻身上马,率军朝安定城内撤退。 “韩遂狗贼,休想逃!”看到韩遂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马超大怒一声,带着周边的几名将士,朝着韩遂追杀而去。 万马奔腾,烟尘弥漫,军士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可韩遂那张脸,早已经深深印入马超的脑海中。 “追杀韩遂!银袍者是韩遂!”马超大喝一声,带着人马直奔韩遂。 韩遂闻言,连忙解开自己的银袍,一把丢掉。 “追杀韩遂,长须者是韩遂!”马超吼喝一声,继续穷追不舍。 韩遂闻言,心中一颤,拔出佩剑,将胡须割断。 “追杀韩遂,短须者是韩遂!”马超看见地下的胡须,顿时明白,韩遂割须保命。 “马儿休敢伤我主公!” 四十七、西凉争夺战 “主公!”阎行看向韩遂道:“主公快走,马超,由我拦住!” 一声大喝,阎行调转马头,无惧的迎向马超。 马背上,马超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厉声喝道:“闪开!”前番阎行救过自己,可眼前的韩遂老贼,我一定要手刃了他,谁都不能阻拦。 “杀!”阎行发出了惊雷般的怒吼声,朝着马超杀来。 “杀!”马超怒吼一声,迎头而上。 马超的兵马终究一夜驰骋如今已是人困马。 双方斗得不可开交,左冲右突,所过之处,鲜血弥漫。 等到阎行撤退,却哪里还有韩遂的影子?马超也不再追杀,只能退回。心中不禁大怒,调转马头,目光冰冷的看向阎行,毫不掩饰其中森然的杀机,若非此人,韩遂的人头此刻恐怕已经落在自己手中了。 吕布军,大营内。 “孟起将军果然神勇!”当日,迎接马超的是陈宫,从结果来看,马超的战绩却相当惊人。 陈宫与马超对视一眼,“此次出征,将军功居首位!昨日,将军出兵时,主公就已经率领张辽,臧霸等几位将军绕道安定,直击陇右,韩遂此番,必然插翅难逃!” “此言当真!?”马超站起身来,看着陈宫,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吕布的本事他可是亲眼见过,当初千余骑兵,就击败了自己,灭掉了西凉万余大军,甚至连自己都差点死在对方的手里,如今身份转变,得知吕布亲自出马的消息,自是大喜过望。 “将军且来看,韩遂如今,还在安定,此战韩遂虽败,但还远未到根基,韩遂如今,应该还有十万人马左右。” 要说韩遂这些年经营西凉,着实积攒了不少家底。在韩遂兼并马腾之后,算上各部羌兵,兵力就接近十五万,算上后方留守,前线兵马约有十万人左右。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遂退回安定,一边召集被冲散的溃军,一边安抚军心,准备再次征战吕布,马超。 “主公奇袭韩贼后方,而我们的目的,就是拖住韩遂的主力,时间越久,主公那边就越有利!”李儒笑道:“因此,我们目前可用之士,只有将军手上的两万人马,却要拖住韩遂的十万大军。眼下,依旧只能以守为主,加固营帐,等到主公回师。方是将军手刃韩遂老贼之时!” “吕布军,最近有何动静?” 上次一战,表现实在不堪,当日那场追逐战,韩遂记忆犹新,被马超杀的割须弃袍。可恶!可恨! 可吕布居然没有趁着自己大败趁势追击,反而是停下来做出一副死守的打算,目的究竟何在? 毕竟吕布如今就那么点儿兵力,固守,不打西凉?想和某耗着,对他吕布也没有好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韩遂召来众将商议接下来的仗该如何打。 四十八、寇边 看着再一次被赶下城墙的吕布军,韩遂也终于得以修整,韩遂看着众将,吕布军多日来,不曾发动大规模进攻,但骚扰也是不断。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轮番值守,也让这些人有了一丝疲态。 正在休息时,营帐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浑身血污的传令兵冲进来,凄厉道:“主公,大事不好。” “陇右大军溃败,如今陇右城的大军已然悉数逃回。” “什么!?”谁,吕布不是在这儿嘛!西凉还有哪来的人敢对自己发起进攻?这怎么可能? “吕布率军偷袭陇右,眼前的军队是陈宫,马超领军!” “成宜张横,你二人率军开路,我们赶快撤回武威!雍州就先弃置给吕布!”韩遂面色铁青的说道。 韩遂留在帐中,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陇右,吕布此时正意气风发。陇右扼雍州咽喉,韩遂要是撤退,那雍州就被自己接管,可以徐徐图进凉州。韩遂要是守,那就断他粮道,活活饿死他。 “主公,刚刚得到消息,韩遂退兵了,全部退往到武威一带,现在整个西凉,都是我们的天下啦!”张辽兴冲冲的冲进来,向吕布贺喜道。终于,这场战争要结束了。 “都走了?” “是,都走了,韩遂令张横,成宜开路避,连夜退回了武威。” “出兵,派人通知陈登,从长安派人过来治理雍州,让马超,陈宫率领手中所有骑兵赶来陇右,和我们汇合。” “韩遂现在应该还有八万人马,武威之地,可养不起这么多人,韩遂只要不傻,就会寻求于我们决战,张辽抓紧时间,训练骑兵。” “主公,吕布又来了”阎行此时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和吕布的战斗,到现在一直被追着打,凉州,最后的根基了。 “吕布!来人,将这几封信分别送给武都氐族,草原匈奴,西凉鲜卑,西凉羌族,大漠契丹。”韩遂曾暗中与周边外族有所勾连,如今韩遂势穷,被吕布追着打,引夷族寇边,拼了!” “主公,不可啊,夷人凶狠残暴,一旦进入西凉,恐怕会生灵涂炭啊!”阎行在旁劝阻韩遂,夷族多年来寇边劫掠,大汉百姓死伤无数,怎么能让他们进入西凉。 “我得不到的,吕布也别想得到!传令去吧!”韩遂已经杀红了眼,吕布,吕布!我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翌日,马超等人率军赶到陇右,但与马超同来的还有五封边境急报。 “主公,武都氐族率军两万进攻街亭。” 街亭扼安定,安定一丢,长安与陇右就被隔绝了。 “草原匈奴,率军五万进攻安定。” 安定,爆发点,韩遂不仅想要雍凉,还想要吕布的命。 “韩遂与鲜卑,羌族共率军十五万,正往陇右而来。” “大漠契丹率军三万进攻长安。” 四十九、必战 “韩遂,苟为人子!夷族入侵,必将荼毒百姓。” “主公,退兵吧!”陈宫苦涩一笑,向吕布躬身道,韩遂兵二十余万,自家兵三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退? 吕布看向陈宫,眼中带着几分不甘,眼看便要决胜千里,这个时候却要让他退? “不能退!”吕布终究咬牙道:“若退,则西凉大片土地,将会化作赤地千里!百姓也将生灵涂炭,绝对不可!” “只是如今我军兵力,要防守……”陈宫犹豫道,他自然也想保家卫国,但眼下,有韩遂二十多万人马,只凭这区区三万人,如何防得住。 “先生” “文和,贾诩!可有何良策?” “这,在下才疏学浅,并无良策。” “贾诩!现在不是为了孤,是为了西凉百姓,为了大汉子民,孤希望你能助孤一臂之力!” 吕布怒了,对于贾诩,他一直知道这是一个人才,可却不为自己所用,但现在,面对的是大汉子民,不能再让他闲置了。 “将军,在下就斗胆进言了。”贾诩道:“韩遂空有二十万之众,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韩遂军中却无人可与我军抗衡之将,此一败也;韩遂虽有二十万之众,但其心不一,夷族并非其统属,看似势大,实则有颇多隐患,此二败也,其三,二十万之众,却困于武威之地,粮草不济,难以久持,此为三败也;其四,韩遂擅杀马腾,不融于朝廷律法,将军身为征西将军以顺讨逆,顺应天意,有此四败,韩遂绝难有胜理!将军此战,必战,且必胜!” “好!”吕布听完贾诩的见解,精神抖擞,“此战,必战!” “主公,此战即使胜,我军短时间也很难回复,如何再进取中原?”陈宫有些忧虑,目标还是中原,到不如趁现在就撤兵,袭取中原。 “公台,此战,必战!” “文远,你带三千人马,前往街亭布防。必要时可撤出街亭,前往陈仓。” “张绣,你前往长安调兵三千,前往安定城布防。” “庞德,你带五千人马前往槐石城布防。必要时,退回安定,协助张绣将军。” “各位将军,你们领军务必守三十日,三十日之后,敌军必然败退。” “领命!”众将退下,只有陈宫,贾诩留在议事厅。 马超又突然返回。“主公,众将都有安排,为何不让我领兵出战?” “孟起,你的任务最为艰巨。”吕布看了看马超,接连的战争,让这位英姿飒爽的少年成长了起来。“孟起,你与贾诩先生带三千人马,绕道草原,袭击武威!” “将军,难道不知道韩遂的目的是将军?”贾诩一旁说道,这位大汉鳩虎难道不怕死嘛。 “文和兄,主公岂能不知,韩遂的目的。只不过,我军现在就三万人,就算全部防守,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放手一搏。夺了武威,敌军必然不击自溃!” “知道了吧,孟起,此战胜负就在于你了!记住,隐秘行事,攻下武威即可,万不可意气用事,准备去吧。” 五十、街亭 “这里就是街亭嘛!”看着眼前夕阳下的一切,张辽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自从离开陇右,张辽率领将士们全力奔赴,终于是抢在氐族的前面抵达了街亭。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夕阳西下,街亭的地形尽收眼底。张辽走上高处草草一看之后,心里面也是越来越凄凉。 街亭的地形很奇怪,如同一柄折扇,清水河两条支流汇入谷口,在山前形成一个小小的冲积扇平原,街亭就坐落在冲积扇的西边,整个扇柄则在南山。而南山的地势很有特点,顶部是一个平台,北东西三面甚是陡峭。然而街亭的要道却非常平坦,在上面完全可以摆个万来人的军阵。而山下面五路总口的这一块地方,地势形成一个大坑。 事实上,问题也就在这里了,如果两军是在要道上正面相遇的话,那就意味着此战是两军直接就要硬碰硬了。己方的士卒全部都是步卒,数目不占优势不说,而且是一路长途跋涉而来,已经是很疲惫了。真要摆开架势决一胜负的话,绝对是凶多吉少。 至于南山,它的北东西三面都十分陡峭,要上山来只有从南面攻山,然而南面虽然陡势稍缓,道路却十分狭窄。如果氐族攻山从这条路进攻时,正面可以展开的兵力不会超过五十人,山下的敌军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以说,南山是一个绝佳的埋伏所在地。除了没有水源之外,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左近唯一的取水之处就是清水河,从南山通往清水河,也就几条道路可以走,一旦敌军将道路截断,然后集中兵力团团围困住自己,自己会因为断水而崩溃。 道路太平坦守不住,山上没有水源也不能守。 张辽回头又去看了看地形。既然如此,分兵驻守五路总道口,据险而守,彼此之间以为呼应如何? 这个策略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张辽再稍一思量,还是否决了,现在手头上也就三千人马,若是分兵五路,一路不过才六百人。氐族一旦攻来,他自可集中兵力,对某一处进行重点强攻,以区区六百守军对两万,就算是据险而守,也不安稳。分兵驻守的话无异于将自己的短处给无限放大。 难道,要弃守街亭,撤回陈仓?不行!陈仓虽然坚固,但出入只有一条路,敌军只要留一支人马驻扎围困,我军就出不去,这三千弟兄虽然能辛免于难,但安定城就暴露在敌军的视线之中,安定一丢,主公也就危险了,腹背受敌。 山上?水源?等等,水源?张辽想到这里忽然是脑海中灵光一现,也想出了一个主意,一个胆大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主意。当下灵机一动之后,连忙登上高处,去看了看南山两边的地形,又再看到那个大坑之后,张辽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哈哈哈,天佑主公!”街亭上空,回响起了张辽的笑声。随即他兴冲冲地走下山,向副将交代了一些事情。 五十一、对策 翌日,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氐族首领强端带领军队赶到了街亭,而刚刚抵达了这里的第一时间,他就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看着眼前前来禀报的斥候,强端一双眼睛顿时瞪得犹如铜铃,极度的惊诧之下,眼珠子居然是一眨都不眨。 “禀报大统领,眼下五路总道口都已经一片汪洋,一条河道把道口给阻拦地严严实实的!”斥候老实将自己的话给重复了一遍,但这并未能够消除强端的疑惑,五路道口这条路,强端走了也有好几次了,具体是个什么地形,他也是清清楚楚的,什么时候来了一条河了?“你这说的什么话,五路总道口我走了那么多次,那里是一片平坦,哪里来的河流?” “大统领,小人怎敢欺骗大统领啊。小的打听过了,当地人都说,敌军自从前几天抵达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掘土,把原先的那个大坑给挖开了,还从清水河引水至此,这才弄成了这条河流!”这斥候苦着脸道。 “原来是这样!”强端之前也想好了,这里的地形他也是知道的,一旦敌军据山死守,就立即掐断取水的道路,然后让他们困死在山上;一旦对方据守小城或者当道下寨,就立即强攻猛打,把他们彻底击溃之后,再杀进西凉。可是现在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一手,可就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了。 强端隐隐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对面的这支汉人军队不好对付,自己这次是碰到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了。 经过实地考察看了南山山下的地形之后,张辽还是很快发现,街亭的地势是河水冲刷高地之后造成的。至于冲击这里的河流,很明显就是近在咫尺的清水河了。清水河的河道改道不再流经此处,才形成了现在的陇山五路总道口。 有鉴于此,张辽让士卒们连夜挖掘了一条河道,从清水河引水至此,然后又把原先冲击的大坑挖深挖宽,在原先的基础上略作加工,就形成了一条清水河的支流,在这里绕了个圈子之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带。 河水说深不深,但是两米以上是肯定有的,反正是足够淹死人。河面说宽不宽,但是在北方,在西凉,别说船了,就连木头都没有几根。 如果想要游过去和张辽较量,更加是不现实,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季节,西凉苦寒之地,游过来是想都别想了。 此外就是张辽还率人构筑营寨,上面密布着弓弩手和床弩等远程防御武器。而在河的另一端,无数的辎重大车和连夜赶制的拒马则是横贯在河边,就算强端他们能够杀过河去,想要上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没奈何之余,强端只能一边扎下营寨,一边派遣士卒堵塞住这条支流的源头,一边让人去收集木材,打造船筏准备渡河。虽然西北干旱,但是想要等这条运河自己干涸了,至少也要半个月的功夫。 每拖上一日,整个西凉战局就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他几部首领要是抢先进入西凉,那就再也不会有氐族的立身之所。时间利敌,不利己。 五十二、街亭之战 深秋的清晨,氐族军队集结在了岸边,排着整齐的队列。 “杀!”对峙的宁静被打破,在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齐声暴喝着开始了攻击。 无数简陋的排筏被氐族军队抬在肩膀上,一窝蜂似的冲到河边,却又彼此之间巧妙地留下一丝缝隙,并没有显得磕磕碰碰,随即在一个个巨大水响声中,这些排筏被扔进了河中,后继的氐族军队迅速登筏,准备强行渡河。 “杀!”看到这一幕,张辽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开始下令。拒马后面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排弓弩手,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内,完成了发射的动作。锋利的狼牙羽箭破开空气,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啸叫,狠狠朝渡河的敌军覆盖下去。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逼迫得渡河士卒几乎是连气都喘不过来。 同一时刻,氐族军队的弓弩也开始了咆哮,成千上万的羽箭不甘示弱地飞起,反压制向河对面的弓箭手。交错飞行的箭矢不时地在空中碰撞,击打出无数的星花。 岸边的一处土坡上,强端目无表情地看着这场规模不大,但是激烈异常的战斗。他很清楚,自己碰上了硬骨头,对方的防御阵型很可靠,短时间内绝对可以压制住自己的攻击。但是他对自己的士卒也很有信心,或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或许要付出一定的伤亡,但是最终的胜利肯定是自己的。只要突破河水杀到岸边上,那些拒马根本就拦不住自己麾下的精锐士卒。一次冲不破,就继续多来几次,只要把敌军杀伤,最后防御力量弱了,自己肯定能突破防线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强端愣是不信邪,继续派士卒攻了两次,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张辽又给了他迎头痛击。 强端看到这一幕,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打法,自己久经沙场,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物,但是偏生自己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方将地利上的优势利用的淋漓尽致,就卡在这山道口上,已经是无计可施。 再这么拖下去,西凉的局势可就不妙了啊!久攻不克之余,强端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事实上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此刻在西凉,吕布也在陇右抵御韩遂,羌族。 五十三、当爹了 “玲儿?”吕布看到眼前的女儿,站起身来,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待在长安,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如今胡虏乱境,我身为鬼神的女儿,怎能不供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这丫头啊!”吕布嘴角露出宠溺的一笑,佯作埋怨的对吕玲绮说道:“不好好的跟几位母亲学些描红刺绣,整日舞刀弄枪,将来嫁出去被夫家笑话。”自己这个女儿,乱世之中,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父亲,我可是鬼神的女儿,要么便嫁个盖世的英雄,要么便嫁个尊贵无双之人,迂腐平常之人又岂能入我的眼,父亲大人不必担心。”吕玲绮傲然道。 “算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以女儿执拗的性格,让她离开,是太难了,况且现在兵荒马乱,待在身边,也能护她安全。“李林,保护好小姐!” 吕玲绮看着走出府衙的父亲,压了压嘴上的话,眼下还是专心击溃胡虏吧。至于,那件事,还是等击溃胡虏,再告诉父亲吧。 另一边,在长安的三位娇妻,极是想念远征的吕布,离家已有半载,夫君安否? 长安城内,乔婉此下正贴着身穿一身火红花衣裳的乔莹的肚皮位置,笑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妹妹,宝宝在动呢!” “妹妹,你可要注意身体,若是动了胎气,那可怎么办!我和婉儿妹妹,可无法向夫君交待。”貂蝉拖着乔莹的嫩臂,说道。 “姐姐,小宝宝一定会安然出世的。”乔莹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随后又想到吕布哥哥那张温柔可亲的脸庞,脸色愈加发红,雪白的肌肤也顿时红了起来,三位娇妻互相说笑了好一阵后。呐呐道:“不知夫君在雍凉怎么样了?” “玲儿偷跑过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为母亲,心里不知是有多挂念吕玲绮,悠悠叹了口气道:“玲儿和夫君,一定要安然无事啊!” 如今雍凉危机四伏,只盼他能早日归来,我们一家团聚,其他的也不愿去奢求。贤淑的三位娇妻心里却是只想着吕布的安危。“夫君,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五十四、困局 吕布眉头紧促,根据斥候探听回来的消息,韩遂已经进入了陇右境内。 “报~启禀主公,韩遂大军已至五十里外!” “报,敌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达陇右!” 斥候的战报流水般送来,吕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子里出奇的没有愤怒,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吓人,这就是乱世,汉室内乱,诸侯割据,人命如草芥,同样也不断消耗着大汉的国力,到现在,所有人,都向大汉露出獠牙。 不在北地,不知胡患,立于凉州,这种人间惨剧,吕布已经经历了太多,虽然愤怒,但更多的,却是麻木,他们已经习惯了。 吕布一双目光,迎向众人:“弟兄们,今天,不论身份尊卑,不说官职高低,我,吕布,都是你们的兄弟,今日我定要讨回一个公道,用我手中的方天画戟,为这些无辜死去的同胞,向韩遂讨一个说法。弟兄们,今日或许我们会流血,甚至会死亡,我们的名字,也许不会被后人所知,只能在这无边荒野中,做一个无名的骸骨,但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沾染着我鲜血的夷族,从这片土地上生还!” “不灭敌寇誓不还!”高昂的声音,汇聚成一片响彻云霄的声浪,汇聚成凄厉的怒吼声,令天地变色。 “没办法,武威虽然空虚,但也是坚城,我们这些兄弟,难以攻陷武威!”马超摇了摇头,干涩的咽了口唾沫。 “将军,现在只能兵行险招,围魏救赵,敌军自己退兵,我想这也是主公的想法,剩下的,只能相信主公了了!”贾诩在一旁劝言。 西凉连年战乱,陇右的防御力也不是很强,虽然吕布早有准备在此与韩遂决战,将陇右修建的颇为坚固,但面对如此多的敌军还是有些难以抵挡。 不能退啊! 好不容易营造下如今的局势,一旦退兵,这些都将会被毁于一旦,韩遂也会脱离困境,重新掌握主动,西凉之乱,不知何时才能平定。 “主公。”陈宫扭头看向吕布,微笑道:“韩遂军中缺粮,支撑不了太久,而且马将军那边,想必也快要有消息了,我们这里支撑的越久,胜算就会越大。” 吕布笑着点点头,根据细作打探,此次敌军大举入侵,全部出动。要知道,陇右城中可只有千余人马,能够牵制这么多匈奴人已经难得,现在只希望能够支撑到韩遂粮草耗尽,至于马超那边,也只能搏一搏了,毕竟深入敌后,极是不易,武威又是一座坚城,只能等马超,贾诩的消息了。 五十五、芙蓉 马超的目光落在眼前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 “将军,前面是羌族部落的一支,秦羌。”贾诩策马来到马超身边,指着前方说道。“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先生,这是何意?”马超有些不解,这里有什么玄机吗? “去了,就明白了,走吧,将军”。 贾诩与马超策马前行,留下部队驻扎。 贾诩微笑:“将军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伏波在羌人之中颇有声望,将军乃其后人,自然也会受到羌人本能的拥戴,除此之外,将军有羌族血脉,其母为羌人,而且妻妾中也有羌人,也算是半个羌人,被羌人视作自家人,才会受到如此多羌人的拥戴。” “先生的意思是,说服秦羌反叛?”马超疑惑的看着贾诩。“秦羌虽然连年被羌族本部欺压,但毕竟还是羌族,让他们反叛,太难了。” “将军所说不错,不过要是许以重利,将军再迎娶秦羌公主,那么就太容易了。” “什么!”马超大吃一惊。“先生,这。。。” “走吧,将军。”贾诩催促马超前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名巫女在搭建的祭坛上唱起了祷词,无数羌民虔诚的朝着祭坛匍匐拜倒,数百个火把以及十几座火堆发出的火光,将整个部落照的灯火通明。 马超淡淡一笑,他倒是没有跟这些羌族小伙儿争锋的想法,毕竟有点欺负人的味道,不过事关借兵破敌,杀韩遂,报父仇。将她娶回去,哪怕以后当个吉祥物放着,这个态度却必须有。 祭祀在无数无处发力的年轻人的欢呼声中,气氛被推进到了顶点,当一袭羌族盛装的女子出现人群中央的时候,马超仿佛听到了无数野兽兴奋咆哮德声音,让他瞬间有种置身狼群的错觉。 “诸位安静,小女芙蓉,今日比武招亲,立于台上一柱香不倒者,就是在下的小婿,也可统领部落。”一位老者微弱的阐说。 马超缓缓站上台,“来吧!”马超虎目扫过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 几名冲到近前的羌族勇士不分先后的倒飞出来落在地上,发出痛苦的**。 “还有谁?” “还有我!”一声沉闷、低沉的喝声中,人群后方突然出现一阵骚动,一名体格魁梧,身高足有九尺的青年带着一股野兽般的气息排开众人,面无表情的来到马超身前,手中一杆枣阳槊,在月色下,带着几分诡异的血腥气息。 五十六、困守 戈——巴——尔 秦羌第一勇士 戈巴尔脸上闪过一抹羞怒,怒喝一声,手中长槊撕裂空气,转瞬间已经出现在马超身前。 马超手中银枪一斜,与长槊碰撞在一起,撞出激烈的火花,一声惊雷般的巨响,让周围不少羌人耳中嗡嗡直响,两人同时退出三步。 戈巴尔冷哼一声,一招横扫千军,架向银枪,想象中的野蛮碰撞没有发生,银枪与 长槊一触即分,重心偏离之下,差点让戈巴尔栽了一个跟头。 胸口一阵难受,但马超的银枪在空中转了一圈,再次打来,戈巴尔眉头微皱,有些不适应这种打法,将长槊一横,却是引而不发。 冰冷的枪锋挑开长槊,下一刻,冰冷的枪锋已经架在戈巴尔的脖子上。“你输了。” “我输了。”戈巴尔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输的居然如此惨,不甘心呐。 “主公,贾诩送来消息。”陈宫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将书信交给吕布:“数日前,马超,文和深入秦羌,说服秦羌效力,现在已经兵进,攻下了武威,相信用不了多久,敌军就会自动退兵!” “什么!?”吕布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一把从庞德手中抢过羊皮卷,迅速的看下去,良久,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陈宫,将眼底的震惊之色收起来。 “太好了!”吕布重重的挥了挥手臂,兴奋道:“西凉百姓有救了!” 翌日,韩遂大营。 “酋长,照此进度,只要再有两次进攻,便可将陇右大营攻破!”大营里,韩遂兴奋的向羌族酋长道:“届时我军便可长驱直入,坐拥天下。” “主公,大事不好!”便在此时,传令兵一脸慌急的冲进来,慌张的叫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据武威败兵来报,武威被马超占领了。”传令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什么!”韩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遂,你居然这么没用!”羌族首领大骂,“我要带着我的子民回到草原。” “酋长,不可以。”韩遂伸手拦截。 “韩遂,你想做什么!” “现在要是走,也无法越过武威,只能拼死一搏,再打一次陇右,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陇右城内,吕布将消息告诉了众人,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此战,必胜。 “哼!”韩遂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垂死挣扎,继续进攻,看他们能够支撑多久!” 两千人的守军在十五万万人的进攻下,硬是生生的扛了一夜。 “主公,退守内府吧!”城墙上,吕布翻身跳下辕门,一刀将一名冲进来的敌军将领斩杀,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陈宫的声音响来起来。 吕布闻言,看了看四周:“退兵,都退入内府!” 五十七、帷幕 所谓内府,是与大营隔离开,陈宫提前营造,以备若日后真的抵挡不住,损失惨重的话,可以退入内府,继续与敌人周旋。 当初三千守军,经过连日厮杀,人数甚至已经不足千人,此时正是内营生效的时候,随着吕布一声令下,部队开始撤往内府,同时一支支火把不断丢向四周,内府与大营之间有着一条隔离带,即便大营着火,内府也不会受到影响。 随着大军退走,失去支撑的辕门终于在韩遂军巨木的撞击下,被撞开,韩遂大军潮水般向着营中涌进来,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逐渐蔓延起来的大火,生生的烧断了他们的退路,不少冲的太猛的军士,直接被困在了火海之中,在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逐渐被火海所吞噬。 “怎么回事!”原本听到营寨被破,心中升起一股兴奋的羌族首领,看着军营突然起火,在后方观望的吃惊的看向韩遂,疾声问道。 “敌军自己点燃了营寨,隔断了我们的追击,不少将士直接被烧死在军营里。”韩遂苦涩道。 “那吕布的人呢?也被烧死了?”羌族首领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没有!”韩遂摇了摇头。 “什么!” 黎明的第一束光线在烈烈火光之下,变得暗淡无光,韩遂的面色在一瞬间化作了铁青,咬牙看着远处火光通天的军营,看那火势,一两个时辰内怕是停不下来了,等于又给了对方一丝缓冲的时机,他们就不怕来阵风自己把自己给烧死吗? 时间,无论对吕布还是对韩遂来说,在此时都是最宝贵的东西,吕布点燃军营,如果这时候风势稍大一点,足矣将内府引燃,就算没风,那冲天火势带来的灼热和炙烤,也让内府将士十分难受,不少人生生的被烤死在内府里。 血腥的战争随着吕布退入内营,暂时落下了帷幕,无论韩遂多么不愿意,但值此时刻,他不可能真的让自己的手下拿命去扑灭火海,若真是那样,那韩遂恐怕得被自己的人给干掉。 韩遂准备固守等待火势退去之后,一举斩杀吕布,便在此时,后方军阵突然发出一阵骚乱,紧跟着便是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在旷野上响起。 韩遂的兵马经过一夜高强度戮战,本就人困马乏,锐气早失,此刻后方骤然遭遇袭击,一时间,阵脚被冲的大乱,不少意志薄弱的士兵已经开始逃跑。 “不要慌,敌军不多,列阵迎敌!”韩遂郁闷的想要吐血,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插在他最薄弱的地方。 “雁门张辽在此,韩遂老贼,还不自刎谢罪!”战阵中,为首武将手中钢枪洒落点点寒星,所过之处,留下一地尸骸,在阵中左冲右突,根本不给军队集结的机会,片刻间,后方的阵脚已经彻底溃散。 却是张辽与张绣,庞德合兵一处之后,眼见陇右一战打的艰险,又得到了吕布传来的消息,所面对的敌军又都已经撤退。 三人商议,张绣领一支兵马防守安定,张辽则带着主力北上,星夜兼程,驰援陇右。 看着转瞬间被张辽冲的七零八落的军阵,韩遂苦笑一声,突然生出一股心灰意懒的感觉,有了张辽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原本已经被逼得山穷水尽的吕布将再次焕发生机,随着羌族的退兵,以及陇右的久攻不下,韩遂军的士气本就已经低靡,如今又来了一个张辽,将他最后那点士气彻底打散。 张辽不断劝服被丢掉的军队,韩遂与羌族首领的逃离,也让战场变得更加混乱,局部的抵抗在这种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没有一个足矣镇压场面,令三军信服的人站出来,根本没有意义。 天色渐渐暗淡,三大战争之一的雍凉之战,也终于拉下帷幕。 五十八、俘虏 随着大火渐渐熄灭,张辽等人带着部队停止追逐回到了陇右城内。 “这……”看着浑身脱力的躺在地上的吕布,张辽连忙命人将他扶住,进入军营,放眼看去,纵使是张辽见过了无数阵仗,沙场中磨练出来的心性,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内营中的军士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地,不知死活。 “主公……”张辽,强压着心中的惶恐道:“快,找医师来!” 当看到来人是张辽的时候,一直矗立在大厅上的吕布心中一松,昏了过去 “文远,快,去救弟兄们。” 只见吕布整张脸被烤的通红,掀开盔甲,皮肤上烫起了不少水泡,惨不忍睹,唯一庆幸的是,还有一口气在。 “快传医师来给主公疗伤。” 张辽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其他将领道:“迅速把活着的弟兄们救出,至于营外阴凉处救治!” 辕门上,一番努力寻找之后,最终,能够活着从营里搬出来的,人数不足三百,幸运的是,吕布活着。 不过吕布的伤势也是最为严重,在随军医做了一些紧急处理之后,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也只剩半条命了,陷入了昏迷状态。 三天后,昏迷的吕布终于醒了过来。 “父亲,您终于醒了。”吕玲绮一把扑在吕布的怀中哭诉,“医师,医师,来给父亲诊治。” “玲儿,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吕布轻轻刮了刮吕玲绮鼻子,又倒头躺下。 议事厅内。 “主公,此战我们俘虏的降军,总数三万人左右,不过韩遂老贼与羌族逃亡大漠,未能诛杀。”陈宫向吕布禀告,看到吕布精神抖擞,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主公,有了这三万降军,我们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元气,征讨北漠。”马超进言,这一次虽然将韩遂打得丢盔弃甲,但没能杀了他,也是一桩憾事。 “好,公台,文和,这些公文就有劳你们处理了。” 对于吕布来说,这些公文,紧急的,无法决定的自己可以看一看,其他的嘛,还是由公台和文和解决吧。再者,这一次贾诩有意愿要归降,让他早点进入决策层,也能让他早点融入,还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他的信任,何乐不为呢? “文远,孟起,你们与我去看看这些俘虏吧。” 五十九、治民 吕布手边也不过千余兵马,这些人吕布自然不能直接带到战场上,还不如将他们放掉,化为劳动力。 至于俘虏的将领,则被看押在一起,大都是羌人将领,韩遂的兵马本就没带来多少,最后走的时候也十分干脆,以至于羌人的不少将领不是投降便是成了俘虏。 夜风刮动着轻微的呼啸,火把的光明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已经入夏,哪怕是关陇之地的夜晚,也没了那股寒意,士兵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或入帐早早休息,但更多的人却是在一起聊天打屁,谈论着今日的战斗,在许多士兵的生涯里,像这样以少胜多的战斗还是第一次,不少人诉说着吕布的神勇,或是韩遂的惨状。 “将士们,孤,今日就放你们走!”吕布在校场上豪言。 下面嘁嘁嘘嘘一片,放我们走? “孤将安定,武威,武都,槐石开境,内部有良田万顷,愿将万民迁入,便可有效将这些良田利用起来,一来可以让此地族人免受山中豺狼威胁,二来也可优渥族民生活。” 下面的敌军俘虏议论的声音更大了,自己以死相拼,就是想要族人不再受苦,要是吕布能救助自己,又为什么要拼命呢? “大家放心,为保障族民利益,县令、县尉将从当地族人之中选出,此外联通西凉、长安,孤意在安定之畔距离辕门二十里处的地方再建立一座集市,作为各地族人与汉人的贸易之地,互通有无,可派人加入管理市集,孤会派专人传授管理之学,以免族人淳朴,被黑心商贩所骗,不过……” 吕布看着神色渐渐有些激动的将士,微笑道:“在价格对等的情况下,征西将军府治下对货物有优先购买权,另外将军府也会派出匠人,帮助和指导百姓进行一些器械农具以及耕种方面的改进,在征西将军府治下,只要有征西将军府派发的户籍,所有族人享受与汉人同等地位,两族之间,可以通婚。” 汉人真的可以相信吗?百年来,族民被汉府欺压,。可,眼前这人,却又让人无比心安。 “另外,想留下来参军的,孤自然欢迎,带五人参军者,孤升你为伍长;带十人参军者,升为仕长;带百人参军者,升为将军!” “文远,给众将士备好酒菜,吃饱了,就送他们离开。” 张辽目瞪口呆,这,还是当年的吕布吗?自从徐州后,发现他变得太多太多了,已经快认不出他了,却又想当年一样,陪在自己身边,那种踏实。 六十、孤之天下 传令兵靠在吕布的耳朵上,说这 着一些事情。 文远,这里就交给你了。 话说,陇右城太守府外,一青衣儒士摆下棋盘,挑战众将,陈宫不敌落败,就连贾诩也棋错一着,不幸落败,此人点名要见吕布。 回到府内,吕布询问此人是何人。 “主公,此人名为法衍,非士族,也非寒门,乃先秦战国时期法家弟子,一生崇尚法学,早年曾于洛阳出仕,却因德行有亏,为士族所不容,黯然回乡,今日得以遇见此人,主公此人若能为主公所用,胜得千军万马。”陈宫看向吕布。 德行有亏? 什么是德?临阵制敌,不使将士枉死是德。什么是德?保境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是德。 在这个讲求忠义,以仁治天下的时代,做出一些与儒家仁义忠孝相悖的事情,就算是德行有亏。 儒家以仁为本,法家以法为纲,同样是以人为本,看似没什么冲突,但实际上人情和律法有很多时候,是相冲的。 但也莫要小看这律法,并不是有了一本法律就能完美实行,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风俗,人的观念也不同,就像治理地方一样,除了律法之外,还要顾忌到人情,这里的人情可不是说人脉什么的,而是风土人情,这些东西,总要因地制宜,却又不能太过偏离。 “好,孤去会会他!”吕布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此人若用的好,就是吕布手中一把利剑。 “征西将军吕布,拜见先生。”吕布恭谨的行礼。 “汝就是三姓家奴吕布?”法正轻蔑都说道。 “你找死!”马超怒骂,在军中,吕布已经成为了战神一般的信仰,不容许他人辱骂。 “孟起,”吕布伸手拦着马超,“先生,在下的确是三姓家奴,先父与丁大人交好,便让我认其为义父,无耐天子蒙羞。义父为救天子,以自身为饵,令孤以其人头获董卓信任,伺机斩杀。可董卓也是对在下事事防备,还以并州三万弟兄的性命做要挟,无奈只好认其为义父。”吕布说到这里,声泪具下。“世人皆看错我吕布,谁知道孤心中的苦闷。” “好,不知将军可否与在下对弈一局。”法正摆上棋局。 “依先生所言。” 吕布也是一名武人,对下棋实在是不精通。不到片刻,便败象初现。 “将军,当今天下是谁之天下?”吕布的棋子被吃了一大片。 “当今天下,是大汉之天下。” “将军,当今天下是谁之天下?”吕布的棋子已经所剩不多了。 “当今天下,是百姓之天下。” “将军,当今天下是谁之天下?”吕布已经输了。 “当今天下,乃孤之天下。” “主公,这局你可输了。” “输一局,能换得先生,是孤之荣幸。” “来人,通告全军,法正,为孤四军师之一,与陈宫,贾诩,陈登同享国士待遇,不得怠慢。” 六十一、法正献计 “主公,如今西凉初定,不知主公将如何治理西凉?” “仅凭先生教诲。” 吕布这两天和法正吃同食,住同居,他渐渐发现,在西凉,还是要有法家来治理。 “主公,治地之本,首在治民,西凉之地,善于 养马,可发展商业,以马匹换取所需。” “二者,发展教育,司隶之地建一书院,重于儒家,雍凉之地建一书院,重于儒法。在地方更是广建学堂,以备教化。” “好,先生所言,正是孤心之所想。” “还有更重要的第三,攻取河套平原,河套之地,原为朔方郡,西汉时期曾有过短暂的繁荣,可惜时过境迁,在经历短暂的辉煌之后,受外敌侵略,已经不事生产,到如今,夷族南下,让本就受军阀混战之苦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 “河水百害,唯利一套,河套之地受河水长期灌溉,土壤肥沃,适合耕种,有塞上江南之称,若拿来发展,五年的时间,足矣创造一个富饶的粮仓。” 吕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子里冒出出奇的兴奋,他已经被法正所描绘都西凉吸引。 “好,孝直,这三件事就有劳你了。” 话分两头,河北袁绍在官渡之战落败后,一直着力平抚河北世家,可天不遂人愿,袁家的气脉也走到了尽头。 随着官渡之战的一场大败,袁绍一蹶不振,冀州、幽州境内,不少城池选择观望,不再听命袁绍,令袁绍应接不暇,曹操则趁机渡过黄河,占据了昔日袁绍屯军的仓亭,此刻的曹操有些志得意满,官渡之战,不但在战场上赢得了胜利,同时也为自己赚取了足够的政治资本,此刻河北境内一片混乱,而曹操在占据仓亭之后,获得了大量的辎重,周边郡县也送来了不少粮草。 反观河北袁绍,其麾下,一直以来,派系间明争暗斗就从未停止过,而且随着官渡之战的败北,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看着手中的书信,高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言的烦闷。 审配叫他回去,显然是希望他帮助支持袁尚争夺主公之位,只是眼下大敌当前,主公尚未真的死去,这些人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闹起来了吗? 高干感觉自己嘴里有些苦涩,袁家声势在官渡之战之后,已经开始日渐衰落,勠力同心,都未必能够生存,如今这眼看着,几乎要分裂,这些人竟然还在内斗不休,他一个外戚都能看出其中的危机,他不相信,这些名士会看不出来?只是,为什么没人出来阻止? 冀州,邺城大将军府,时间已经进了五月,天气开始转暖,但整个邺城上空,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压迫感。 刚刚回到邺城的高干在解了军权之后,骑马来到大将军府门前,刚刚下马准备进去,就见一道身影从府中匆匆赶来。 “正南先生?”高干惊讶的看向行色匆匆的审配。 “高将军?”审配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喜色,连忙拉着高干,走到一边,沉声问道:“此番将军带回来多少兵马?” “三万并州军,已经尽数带回,如今已经交给城卫,屯于城外。”高干看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的审配,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舅父他……”? 六十二、遗命 审配闻言,摇了摇头:“就在这几日了,高将军,你见过主公之后,立刻赶回军营,这三万大军,一定要抓在我们手中,主公已经立了遗命,立三公子为继承人,但大公子被郭图等人挑唆,最近正在拉拢各部将领,我怕主公撒手之日,便是他们发难之时,我等当早做准备才行!” 高干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这种事,他原本不想参与,但他很清楚,这是袁氏内部各个派系的一次碰撞,没有妥协的可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只希望,可以速战速决吧! 对于眼下的形势,一旦袁绍病故的消息传出去,袁家二子争锋的局面若不能迅速解决,那接下来,便是袁家分裂,曹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趁虚而入,吞并河北,袁家将不复存在。 告别了审配之后,高干便进了将军府,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当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袁绍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当初袁绍聚集海内之兵,征讨董卓,席卷冀州时,何等雄姿英发,但到如今,给自己的感觉,却更像一位孤寡老人,袁尚、袁谭如今忙于争权夺利,包括袁绍的几位夫人也在各自站队,身边除了服侍的婢女之外,竟无一亲人!这算是英雄的黄昏吧! “高干来了?”似乎是听到声音,袁绍闭着的眼睛有些吃力的睁开,看到高干,似乎有些开心,伸了伸手,却又无力地垂落。 高干连忙上前两步,抓住袁绍的手:“舅父,某回来了。”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哽咽。 袁绍看向高干道:“虽说长幼有序,但显思虽然勇猛有余,却刚愎自用,非人主之象,我意立显甫接我之位,眼下天下动荡,曹阿瞒虎视眈眈,我死讯若是传出,必会来攻,冀州,经不起内耗,干儿,我有一事,欲托付于你。” “舅父请说,侄儿万死不辞。”高干跪在地上,沉声道。 “我已立下遗嘱,但恐郭图等人撺掇显思作乱,你可先下手为强,葬礼之上,正南会当众宣读遗嘱,若他们遵从便罢,若有人不从,可伏刀斧手杀之!”袁绍的声音越来越低。 高干心中一寒,袁绍这一句话里面,却是连袁谭也包括进去了,身为长子,袁谭素有战功,在军中也颇有威望,按照规矩来说,若没有这份遗嘱,袁谭便是下一任主公,如今却给了袁尚,他怎可能心服? “侄儿领命!”这一刻,高干心中十分矛盾,但还是答应了袁绍的要求,他本不想卷入这场漩涡,但随着颜良、文丑战死,张郃,高览降曹。高干已经渐渐代替了昔日的河北四庭柱,所以,他不能再选择中立。 袁绍仿佛松了口气,微微阖上双目,似乎已经睡过去。 高干站起身来,将袁绍的手放回去,扭头看向一旁的大夫,带着他出了袁绍卧房,皱眉道:“主公究竟犯了何病?” 在高干的记忆中,袁绍并没有受过什么伤,而且身体一直强健,虽然官渡大败心忧,但也不至于此,让高干也不免有些疑惑。 “这……”郎中看了高干一眼,摇摇头道:“风寒入体,加上忧思成疾。” “嗯?”高干冷哼一声:“你随我来!” 在高干的拉扯下,出了将军府,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名家丁匆匆往府内跑去,将此事告知了袁绍的正妻刘氏。 “夫人,那高干开始生疑了。”将军府一处院落中,家丁诚惶诚恐的站在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身前。 六十三、巨变 “高干?”刘氏凤目睁开,冷哼一声:“多事,派人盯着,若那郎中出来,立刻将他带来!” “是。”家丁连忙答应一声,见刘氏没有再说话,知趣的退下。 家丁离开之后,刘氏冷哼一声,靠在座椅上,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幽幽道:“出来吧。” 屏风后闪出一人,容貌俊美,与袁绍有七分相似,看了一眼家丁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下,向刘氏拱手道:“母亲,其实我们根本没必要如此去做,父亲钟爱于我,儿之才能也远在兄长之上,日后自能继承父亲官爵,何苦如此?” “唉,”刘氏摇摇头,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摇头道:“我儿还太过年轻,这人心,是会变得,想当年夫君他也曾钟爱于我一人,但如今呢?记住,永远莫要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高干之事,我自有方法处理,你自去便是。” “是。”袁尚犹豫了一下,看向刘氏道:“母亲,表兄乃我河北柱梁,恳请母亲,莫要害他性命。” “为娘自然知道,放心吧。”刘氏微笑着点点头。 “你说什么!?”高干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森然看向眼前的郎中。 “千真万确将军,当日主公身体有所不适时,小人已经为主公把过脉,的确是中毒征兆,而且时日已经不短,只是受夫人胁迫,不敢据实说出,本想通知几位先生,奈何几位先生最近一段时间来去匆匆,根本没有机会与他们答话。”郎中跪在地上,苦涩道。 “舅母?”高干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后悔来管这件事情。 袁绍虽然病重,但终究还未死,邺城虽然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息,但无论袁谭还是袁尚,双方都默契的选择了封锁消息,并未将此事向外透露,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袁绍重病的消息还是被曹操的探子探到了蛛丝马迹。 “主公如今,当暗中积蓄兵力于黎阳一带,河北,怕是不久将发生变故!”郭嘉面色罕有的凝重起来:“此战,关乎主公运数,更关乎天下局势!”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但种种蛛丝马迹,让郭嘉敏锐的嗅到一丝紧张的气氛在邺城展开,正在迅速推广向整个冀州乃至幽州、青州。 曹操也真切的感受到河北气运的变化:“袁本初,怕是出事了。” “只是主公若此时出兵,恐怕那袁谭和袁尚会联手对抗主公,这点主公可曾想过?”程昱扭头,看向吕布。 “所以,这场仗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曹操自信的笑道。 高干有些迷茫的看着天空,身后,郎中的尸体已经失去了生机,死不瞑目的双眸望着天空,他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将军,这……”几名家将上来,看着郎中的尸体,愕然的看向高干。 “找个地方埋掉,记住,处理的要干净。”高干漠然道。 “蛇蝎妇人!”良久,高干突然发泄般的怒喝了一声。 在邺城这样世家林立的地方,很多时候是没有秘密的,高干在自家院子里突然发泄般的怒吼很快传了出去。 有人茫然不解,但真正的有心人却看出了几分端倪,尤其是郎中的失踪,最后消失的地方,正是高干的府邸。 冀州府中,得到消息的刘氏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愠怒道:“匹夫竟敢辱我!” “娘亲,既然高将军已然做出选择,此事,便到此为止吧。”袁尚看着刘氏,他同样松了口气,但见刘氏有不依不饶的架势,皱眉道。 其他人还好说,但高干可是河北最后的屏障,若真杀他,岂不是自毁城墙? “也罢。”看了儿子一眼,刘氏眼中闪过一抹宠溺,点点头道:“为娘毕竟是妇道人家,能为我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那些人,还需要我儿出面笼络才是,切不可令他们心寒。” 时间,就在这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袁绍终究没有撑过宿命的约束,于将军府中病逝。 许昌,一直关注河北局势的曹操,一颗心猛地提起来:“是时候出兵了!” 六十四、夺嫡 邺城,并不知道曹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逼近的袁营众人,随着袁绍的撒手人寰,一场袁营内部的斗争拉开了帷幕。 刘氏在袁绍病故的当天,便让高干率军入城,夺了邺城军权,而袁谭却命蒋义渠和蒋济两人分别夺了两门,与高干对峙,同时命眭元进连夜带兵屯于邺城之外,令整个邺城一下子,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硝烟。 “公则先生,这么晚唤我来所为何事?”袁谭被郭图悄悄拉出了大营,一脸疑惑道。 “大公子,祸事至矣!”郭图面色阴沉的可怕,带着几分森冷看向袁谭道。 “属下得到确切情报,主公身亡,实乃中毒所致。”郭图沉声道。 “什么?”郭图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轰下来,令袁谭目瞪口呆,良久,脸上才闪过一抹怒色:“可知是何人所为?” “主公身边护卫严密,有这个能力者,还有何人?”郭图阴冷道。 “我去杀了他!”袁谭厉声道。 “大公子,此时若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不但不能为主公报仇,反会趁机害了大公子性命。”郭图连忙一把拉住袁谭。 袁谭闻言一把拉住郭图,哀声道:“还请先生助我!” 虽然也想过会与袁尚翻脸,之前一番动作,便是为了对抗袁尚,只是袁绍生前,对袁尚宠爱有加,邺城之中,也是袁尚掌控的部队更为精锐,整个河北的人马袁尚至少掌握了一半。 “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了。”郭图看着袁谭,沉声道:“我已暗中将此事泄露出去,公子可暗中命人联络高干,袁熙,消息一旦传开,袁尚必成为众矢之的,公子在军中素有威望,可登高一呼,宣布袁尚罪行,从者必众,必能让其麾下将士人心涣散,届时公子以顺击逆,必能一举将夺取邺城!” 邺城可是整个河北的中心,一旦占据了邺城,就等于占据了大义,再加上袁谭在青州的威望,足矣在短时间内将袁绍的势力尽数接盘。 袁谭闻言,狠了狠心,一咬牙,狠狠地点点头道:“就依先生所言。” 大将军府内,袁尚内配软甲,外罩大袍,一身戎装,在数十名卫士的簇拥下,气势汹汹的走向袁谭的府邸。 月朗星稀,今夜的天空格外清朗,可以预见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但在这样的日子里,整个邺城却被激烈的厮杀声所掩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无数百姓惶然无措的瑟缩在家中,这样的场面,已经多久没有出现了?记忆中,就算当初袁绍夺了韩馥的基业,也基本上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邺城,自黄巾之后,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邺城已经没有出现过战火,突如其来的腥风血雨,让无数邺城百姓惶然无措。 “主公,府中没人!”袁谭府外,一名卫士冲出来,向袁尚说道。 “什么?”袁尚面色大变,扭头看向一名卫士厉声道:“立刻传我命令,命吕旷将军进攻漳水大营!” 邺城中的厮杀声还在继续,袁尚面沉似水,看向审配道:“通知高干,黎明之前,必须肃清城中兵马。” “是。”审配答应一声,正要离开,突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去,面色不禁大变。 “杀!”黑暗中,在无数火把的照耀下,袁谭一身戎装,带着大批将士怒吼着从巷子里杀出来。 “袁尚,尔弑父篡位,天地不容,今日,我便要以你项上人头,祭奠父亲在天之灵!”袁谭戟指袁尚,厉声喝道。 袁尚阴沉的目光在袁谭身上扫过,数十名大卫士护在他身前,却无法给袁尚带来任何安全感,如今袁尚身边的大将都已被派出去,本以为大局在握,谁想如今却被反将了一军。 就在袁尚束手无策之际,密集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却见黑暗中,高干带着一支兵马快速朝着这边汇聚而来,袁尚等人绝处逢生,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干弟?”袁谭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之前他暗中联络过高干,却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也让袁谭知道,在高干心中,他只听命于袁绍,哪怕袁尚弑父杀兄,他依然坚定不移的遵从袁绍的命令。 看着高干,袁谭厉声道:“干弟,我且问你,父亲被毒妇所害,你知是不知?” 高干沉默,此事他确实知情,要他否认,做不到,抬头看向袁谭道:“舅父已死,如今再来争议这些已是无用,如今冀州西有虓虎虎视眈眈,南有曹操,更早有吞并冀州之心,主公新丧,正当我等勠力同心,为主公保住基业,何须手足相残?” “好一个手足相残!”袁谭大笑一声,手中钢枪指向袁尚,目光陡然转厉,怒声咆哮道:“要让我向这等无父无君,残忍弑杀之人效忠,做梦!” 袁谭钢枪遥指袁尚厉声道:“将士们,给我杀!” 两支军队犹如两股洪流一般在巷子里碰撞,厮杀声响成了一片,高干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部队在他的指挥下,开始逐渐搬回劣势,同时源源不断的人马从四面八方杀过来,有袁谭一方的溃军,也有高干这边的部队,厮杀渐渐从袁谭府邸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夜色下,邺城之外,一名骑士带着浓浓的风尘之色,朝着邺城的方向飞奔而来。 六十五、破城 邺城已经遥遥在望,曹操脸上泛起一抹喜色,直入邺城,兵锋所向,守军根本无法阻挡,大军却是星夜杀向邺城。 战马在月色下飞奔,邺城的城墙也越来越近,偌大邺城的城墙上,竟然只有寥寥数支火把在燃烧,更可怕的是,城中竟然隐隐传来激烈的厮杀声,即便隔着几里都能隐隐听到。 邺城的主街已经被鲜血染红,看着那还未被清理干净的尸体,不禁心里发颤,同室操戈,因何如此狠辣?这些,可都是自己人呐!当初官渡之战都不见如此惨烈。 主街的深处,发生在袁谭府邸周围的戮战,已经开始向四周蔓延,甚至偶尔能看到已经杀红了眼的兵卒在相互厮杀,那感觉……仇人相见也不过如此了吧? 事实上,到现在,战事的激烈程度已经超出了袁尚和袁谭的控制,两方人马已经打出了真火,就算是高干等人,也有些控制不住场面。 如果是两军对垒,这个时候的伤亡,士兵们早就开始崩溃了,但此刻,双方人马关在一座城池之中,哪怕逃出去的战士,相互碰到之后,还会厮杀,而最惨烈的袁府这一带,几乎已经无法找到没有尸体的地方可以落脚了。 “主公,大事不好!”一名士兵隔着人群,声嘶力竭的呐喊道。 “曹操的军队,已经打进来啦。” “什么?”袁尚闻言一怔,随即大惊。 天边已经露出一抹光线,在经历过最黑暗的时刻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大地之上,照耀着这片修罗般的地狱。 仗打到现在,无论是袁尚还是袁谭都清楚,想要短时间内击败对方已经不可能了,在得到曹操入侵的消息之后,袁谭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整个邺城,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那股弥漫在邺城上空的浓浓死气,却令无数从厮杀中清醒过来的将士陷入了沉默。 “报~”就在这时,一名将士飞奔而来,旦夕跪倒在地上,向袁尚道:“主公,城外发现大批军队,正向邺城赶来。” “看旗号,是曹贼!”部将脸上带着一股惊恐的神色。 “快,上城!”袁尚也顾不得惊讶曹操为何来的如此之快了,扭头看向袁谭,沉默片刻后道:“大哥,先退外敌如何?” “好!”袁谭冷冷的点了点头,没有与袁尚多说,兄弟情义,在经历了昨夜一夜之后,早已荡然无存,如今暂时联手,也不过是不想将这份基业断送而已。 “报~”就在两人准备上城退敌之际,远处一名血染战甲的战士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远远地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两位公子,大事不好,北门被破,曹操的人马杀进来啦!” “什么!?”袁尚、袁谭以及两人的部将面色一变,袁尚大步上前,一把拉住这名战士的衣领,此刻他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俊朗的脸上表情扭曲而狰狞,愤怒的咆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城门为何如此轻易便被攻破!? 按照之前传来的消息,曹操至少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打来,这才多久,却被告知城门已经破了,城门的防御是假的吗? “三公子,为今之计,还是先退敌再说!”高干此时还算沉稳,但心底却在一点点的往下沉。 “对,对!”袁尚此刻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事情的变化,已经开始超出他的控制范围,此刻听高干提醒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高将军,你快带人赶去,务必在曹操大军进城之前,将城门夺回来!” 高干扭头,看了一眼经过一夜戮战,无论士气还是体力都已经达到极限的战士,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点头道:“末将定拼死将曹贼挡住。” 当下向袁尚告辞之后,带着人马向北门方向赶去,希望能够赶在曹操入城之前,将城门夺回来,那样还有一丝希望,否则…… “大公子,曹操势大,若高干没能挡住曹操,让曹贼入城的话,恐怕邺城沦陷,也是早晚之事。”眭元进看着袁尚带人离开,来到袁谭身边,正听见郭图等人正在劝说袁谭。 “公子根基,终究在青州。在冀州,有各大世家相助,公子是斗不过他们的,不妨且先等等,若邺城沦陷,我等便从南门出城,退回青州,重整旗鼓。” “若是胜了呢?”袁谭看向郭图问道。 “便是胜了,冀州也非公子久留之处。”摇摇头,郭图很清楚,有冀州老牌世家的支持,如果在冀州与袁尚斗,袁谭是斗不过袁尚的,只有退回青州,那里才是袁谭的根基,再不济,也能固守一方。 袁绍的死,对冀州来说,绝对是一个莫大的打击,不只是袁绍之死带来的政治上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袁谭和袁尚的决裂如今看来,已经是必然了,原本堪称天下第一的诸侯,一夜间分崩离析,这样的情况下,哪怕袁谭和袁尚决裂,作为谋士,他们必须促成双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同盟,否则根本无力去对抗曹操这头恶虎。 “那就依先生之言。”袁谭点点头,看向眭元进道:“还请眭将军前去镇守南门,保我军退路无忧。” 北门,杀气腾腾,城中弥漫的血腥气息。 经过昨夜一夜混战,无论士气还是体力已经降低到一个低谷,几乎是一碰撞,便开始溃散,任一众将官如何叫骂,也难以挽住颓势,数个回合之后,眼见大势难挽,也只能脱出战团,跟着溃军一起向城中退去。 六十六、出征塞外 建安五年,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西凉之战结束一年后,西凉大地开始焕发生机,而韩遂不甘心失败,再次联络羌族进攻西凉。 江东孙权稳定局势,开始对外战争,攻打江夏。 在新野伺机发展的刘备,情急之下被授予江夏军权,开始进一步发展。 而在西凉,吕布整顿大军,迎击羌军。 苍茫的大地上,十万羌军铁骑汇聚成庞大的骑阵,密集如蝗般席卷而过,滚滚烟尘从其后漫卷而起,逐渐高扬,远远看去,就如同一阵沙暴席卷而来一般。 羌族首领身披一身华丽的锦袍,目光远远地望向前方逐渐清晰起来的营寨,先零老营,还有一座,建在了原本他准备立营的地方。 眸子里透出一抹森然的杀机,这些汉人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将最佳的位置先一步抢了过去,无论他在哪里建营,在角度上,都会处于不利的境地。 苍凉的号角声在狂野中响起,骑兵逐渐放缓了速度,在距离汉营还有五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 吕布大营,一座刚刚建起来的刁斗上,吕布手搭凉棚,仔细的看着羌人有条不紊的开始立寨,上万人在周围巡视,直接熄了偷袭的心思,那样一来,就等于是直接开战了,硬耗兵力,吕布可耗不起。 “看这规模,有十万大军。”吕布放下手,摇了摇头道:“多派斥候,严密监视敌军的动向。” “喏!”立在身旁的周仓答应一声,朝着下方打出了旗号,十几骑斥候飞马奔出了辕门,开始游弋在四方。 一望无际的大地上,两支人马相隔了千步远的距离遥遥相对,十万铁骑形成十个庞大的骑阵,苍凉的号角伴随着激昂的战鼓声中,一个个士兵的热血被一点点沸腾起来,一双双眸子在这种氛围中逐渐变得炙热,犹如欲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以少胜多,往往是从人数上来判断的,但真正决定胜败关键的,还是士气、军心,挫动敌人的军心,而后趁机压上,如同一头狡诈凶残的狼,只要敌人露出一丁点的破绽,就会立刻扑上去,将对方给咬杀,但这一次,吕布从这支匈奴大军身上,感受到一股压力。 “准备好了吗?”吕布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立在他身边的侯成和宋宪。 “已经准备好了。”侯成点点头。 吕布一挥手,原本紧促密集的骑阵中,裂开几道缝隙,五十头牛在驱赶下,来到了阵前。 这些牛都被蒙上了眼睛,身上、尾巴上被捆绑了大量的稻草,还被浇上了火油,同时身上被固定了一个铁拳,在牛背上横向固定着两把斩马剑,冰冷的锋芒朝向前方,从正面看去,犹如牛背上生出两支细长的翅膀一样,有些不伦不类。 五十头牛被一字排开,迎向羌军的方向,同时,对面的骑阵也完成了加速的过程,开始狂奔起来。 “点火!”宋宪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大声道。 五十名战士飞快的举起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引燃挂在牛尾上的稻草,这些稻草上面涂满了火油,遇火即燃,顷刻间,半个牛背便被笼罩在火焰之中。 羌军组成密集的骑阵,带着仿佛要毁灭一切的威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朝着这边席卷而来,却讶异的看到五十个火团迎面冲过来,一个个羌军不由意外,但紧跟着却纷纷变了面色。 “上马!进攻!”吕布将手臂一震,方天画戟斜拖在地上,赤兔马开始加速,一万骑兵也开始缓缓地蓄力。 在许多羌军绝望的目光中,五十头火牛就像五十把锋利的钢刀,恶狠狠地一头撞进了匈奴人密集的骑阵之中,两边锋利的斩马剑狠狠地抛开周围战马的身体以,切断匈奴骑士的腿,一阵阵惨叫声和哀嚎声顷刻间在整个大军中蔓延起来。 羌族首领的脸颊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他清楚地看到这些野牛,疯了一般,往往一连撞倒两三名骑兵才会力竭,两侧横出来的两把斩马剑将周围路过的一切东西都斩断,原本如虹的士气,随着这五十头火牛闯入阵中而荡然无存,羌族大军的骑阵生生的被止住了,而对手付出的代价,却只是五十头牛,更可怖的是,在这些野牛身后,吕布的进攻才刚刚开始。 马蹄翻飞,泥草四溅,狰狞的杀机充盈在天地之间,一把把铮亮的钢刀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锋寒。 大地,人影,在吕布的视线中如同潮水般倒退,方天画戟舞动中,带着强烈的气流,让吕布此刻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太多的声音,粗重的方天画戟带着霸道的气势,仿佛在人群中卷起一道怪风,所过之处,非死即亡。 六十七、疲战 “羌军新败,士气不稳,每日带人前往匈奴大营邀羌军斗将,若敌军想要以兵马碾压,便以号角传讯,同时将敌军引出大营,在野外聚歼,总之,不能给他们恢复士气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周仓和廖化轮番前往匈奴大营叫阵,一开始,羌军受不得激,还会有人跑出来迎战,但被连斩了十几名匈奴出名的勇士之后,羌军索性闭门不出,任外面的人如何叫骂,也不肯出战。 寂静的帐篷里,火把的光芒随着火光的跳动变得阴晴不定,不时有火星自火把的光芒中跳出来,发出一阵噼啪之声。 羌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面颊,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一个多月的对峙,让他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疲惫、恐慌的情绪在心头积聚,时间拖得越久,这些东西会在心中积聚的越多,却不能宣泄出来,在部下面前,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必须保持无畏和自信的态度,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部下相信,他们可以赢,也只有夜深人静,身旁没有任何人的时候,他才能将这份疲惫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 他已经针对吕布如今的部署,做出了详细的规划,主力牵制吕布,而后派人去攻占雍凉! 羌王靠在靠背之上,疲惫的将自己这些天思索出来的计策仔细的在脑海中整理了一遍,嘴角处露出一抹笑容,只要这一仗赢了,那接下来再对付吕布就要容易太多了。 就在他的眼皮疲惫的合上,准备入睡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锣鼓和号角声,同时还伴随着强烈的喊杀声。 “怎么回事?”一把拉过一名亲卫,皱眉道,光听到喊杀声,却不见敌人踪影。 很快,有守营大将过来,有些气愤道:“大王,那些汉人太卑鄙了,在营外喊杀半天,等我们的人都醒来了,却没了踪影。” “这是汉人的疲兵之计!”羌王脸色一沉,很快反应过来,吕布终于要再次出手了吗? 不可能只是这么一次这样简单,沉声道:“加强防备,这一次是假的,或许下一次就是真的。” 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短暂的亢奋过后,疲惫的感觉似乎更加强烈了许多,摇了摇头,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明天就是见真章的时候,这一次,一定要将吕布赶出河套! 刚刚睡下没多久,喊杀声再次将羌王惊醒,一轱辘爬起来,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杀机,任谁被这么连续吵醒,心情都不会太好,大步走出营帐,然而那喊杀声却戛然而止。 然而,整整一个晚上,吕布并未再次跑来闹事,而包括羌王在内,整个羌族大营的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当次日一早,看到吕布在大营外五百步远的地方精神抖擞的列开阵型,再看看自己这边一晚上没有睡好的将士,选择了闭门谨守,原本制定好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浅,以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开战。 然而,第二天晚上,那些该死的锣鼓队又准时出现了,羌王暴怒的派出了骑兵追击,却连影子都没找到,反而不少骑兵因为天黑的缘故,误入对方的陷马阵,折损了几个。 次日一早,羌族分出四个千人队,在大营四周分别设置了四座营寨,拱卫主营,如果吕布再敢派人来骚扰,这四个卫营会毫不犹豫的出兵,将其击杀。 傍晚,看着渐渐落入西山的夕阳,羌王长长的松了口气,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有这四个卫营,一定能让吕布派来的人有来无回。 抱着这样的想法,沉沉的陷入了睡眠,他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这一晚,包括守营的将士都睡了个好觉,半夜里,那喊杀声再次响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那些喊杀声持续了很久,却仿佛隔着很远。 第四天的早晨,羌王是被部下强行唤醒的。 “怎么回事?”看着一群面色阴沉难看的部下,羌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 “大王。”一名部将阴沉着脸沉声道:“昨夜吕布派出大军,偷袭了四座卫营,四千将士,无一生还。” 寂静、压抑以及沉闷的气氛一瞬间将整个帅帐笼罩,此刻睡了一夜,恢复了精神的刘豹终于清醒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看似四个卫营分离出去,可以有效的将吕布的疲兵之术破解,但这样同样等于将自己的四千名勇士分别给孤立出去,要知道,那四千名勇士同样是被疲扰了两夜,他想起来,昨夜依稀听到喊杀声,却没有如往日一般听到锣鼓声,也就是说,对方这一次是直接偷袭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虚张声势。 可笑自己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吕布的眼皮子底下建了四座卫营,出营查看之时,四座卫营已经化作了一片灰烬,四千名战士的尸体还有一些吕布军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可以看得出,这些被分出去的战士是在突然遭袭的情况下仓促迎战,不少人都是脱了皮甲,只拎着一把弯刀在作战,更有不少是被活活烧死,吕布这一次出手,显然是有计划的偷袭,非常干脆,对方损失甚至不足他们的十分之一! 四千勇士的损失,在人数上,受到了削弱,在军心上也随着这四千勇士的灭亡,出现了极大地动荡! 看着一个个面色颓废,带着几分疲惫的武将,整个军营中的所有羌族勇士此刻恐怕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心。 “准备一下,退兵吧。”羌王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语气说出这句话,浑身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般,兵无战心,将生退志,虽然很清楚这样退走,就真的失去了大势,但这个命令,他不得不下,留下来,恐怕会全部交代在这里,他只能选择退兵,至少还有些自保之力,但如果将这些兵马都拼在这里,那羌族,就真的完了! 六十八、安定北疆 吕布在侧虎视眈眈,要想退兵,自然不可能卷铺盖就走那么容易,羌王命人拆卸营寨,让大将押送粮草辎重,自己亲自带队,上万人结成阵势防备吕布偷袭。 三军阵前,看着那一身醒目装扮,手持一杆黝黑色方天画戟的男人,从出现的那一刹那,羌族这边仿佛连行军都滞涩了几分。 大战已成定局,但必须斩草除根,只有这样,那些摇摆不定的小部落才能真正跟自己一条心,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手段。 羌王看着远远吊在他们背后的吕布大军,羌王冷笑一声,吕布若敢跟着冲进匈奴王廷,羌王有信心凭借山脉的地势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准备奔行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羌王皱眉道:“怎么回事?” 不知怎的,听到有大批的牛群,下意识的想到吕布之前用的火牛阵。 “快,射杀那些牛群!”扭头看了一眼开始靠近的吕布大军,羌王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更多了几分,若真是吕布干的,对方放过辎重队却将自己的这数万大军堵在这里,分明是想要吃掉这数万大军,好大的胃口! 就在大军停下,准备将这些牛群射杀的时候,旁边的断崖上突然滚下一堆巨石,将道路给封死,正看到山崖上,出现一队军士,隔着太远看不清楚,不过却能看到点点火光在山头上亮起,紧跟着,那些火光腾空而起,犹如繁星点点,缓缓地落到地上的牛群之中。 短暂的沉寂过后,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大片空间,五百头火牛先是在山口乱窜,紧跟着在左右无路的情况下,撞死几十头之后,朝着羌族大军这边发狂的奔过来,刹那间冲入军阵,此时,众军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大群火牛冲进了人群,慌乱的野牛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将众军杀的人仰马翻。 “进攻!”吕布看到匈奴军大乱,举起了方天画戟,厉声喝道。 “杀!”几乎是同时,山梁上放完火的庞德、张绣带领着两支人马往山下冲来,人数虽然不多,但此刻太阳已经落山,根本看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再加上一群火牛在军中乱撞,将军阵冲的七零八落,一时间,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敌军。 吕布一骑当先,手中方天画戟光影纵横,残值断臂好似落叶纷飞,竟带着几分凄艳之美,赤兔马矫若游龙,在乱军阵中如一团火云般飘过,直直的朝着羌军往期杀去。 这一会儿的功夫,吕布也已经冲上来,方天画戟搅动风云,气荡千军,杀的敌军抱头鼠窜,不敢敌对,同时口中高声喝道:“降者不杀!” 顿时无数羌军跪地请降,吕布也不理会那些跪地投降的羌军,跃马而过,将那些兀自顽抗的羌军斩杀。 羌王一路狂奔,眼见敌人并未追来,心中暗松一口气,回头四顾,却见身边只有寥寥数百人杀出重围,想到来时十万之众,何等气势,如今却只剩下数百人归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戚。 大军疾奔而回,来到王都城外,却见城上,漆黑一片。 “杀!”与此同时,王都城两侧,突然各自杀出一支人马,为首武将,正是侯成、宋宪,吕布的身影也出现在城墙上,看着羌王笑道:“还不下马受降!” 吕布搬开了山口的巨石,大军长驱直入,反而比羌王更早一步抵达王都城,在法正的策划下,就已经穿越山脉,一举趁虚攻入王都城,将羌族后路彻底断去。 兵败如山倒,吕布的兵马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入敌军阵中,便是有勇士想要奋起反抗,在这种狂潮之下,也很快被人海所湮没。 羌王抬头看天,高举双臂,苍凉的声音,在城下回荡:“天不佑我!” 凄凉的声音令无数跪地请降的战士心头发酸,只是此刻,却没人敢去回应羌王的目光。 “呵!”吕布目光一寒,手中方天画戟一颤,往上一挑,随即枪芒一闪,下一刻,冰冷的枪锋洞穿了羌王的咽喉。 羌王瞳孔渐渐失去了焦距,却兀自怒睁,狠狠地瞪着吕布。 冷冷的收回画戟,看了一眼仍然坐在马背上的尸体,挥手道:“将他的尸体收起来,厚葬!” 随着羌族的灭亡,韩遂自然也被吕布斩杀,而一直征战不休的雍凉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同时吕布的威名,也震慑了大小部落,让吕布的政令更容易能够在这片土地上推行。 修整数日后,吕布军便开始准备迁民之事。 数十万百姓逐渐被迁徙到河套平原,百姓开始垦荒,以法正接手了北原的政务,以王都为中心,修复城池。 每户可从官府那里领取十亩荒地,享有三年免税特权,而三年之后,除了两成上缴官府之外,其余尽归自己所有,同时若生儿子,奖励一头耕牛或五只羊,若生女儿,奖励三只羊。 若不愿耕作,也可以获得等同的牛羊,但免税权只有一年,一年之后,要上缴五成归官府,可以与汉人通婚。 吕布相信,这样一步步发展,在曹操平定河北之前,就有足够的力量与其一战,保境安民。 六十九、洛神 大方向确定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一次,吕布和四位军师的想法都很一致,休养生息,西凉,暂时不能再大规模的外征。吕布也有时间陪几位夫人和刚刚出生的长子吕兴。 貂蝉,小乔丰腴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吕布怀中,羞涩的将头埋在吕布怀里不愿出来,丰腴的胸膛不断剧烈起伏着,挤压着那两团雪腻不断变形。吕布日子过得滋润无比,不过公事却也没拉下,每日各方送来的情报几乎都会过目。 一番激战后,吕布亲吻了熟睡中的貂蝉,小乔,离开房间,坐在院中。 肩膀一暖,一件披风被披在吕布肩膀上,扭头,看向大乔那张倾城容颜,时光似乎非常钟爱这个女人,岁月的流逝并未能减少她半分美色,反而时光的沉淀,让她身上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更加迷人。 “兴儿睡了?” 乔婉温柔的将自己整个身体靠在那宽敞令人安心的怀抱里,陪着吕布一起看着漫天繁星:“兴儿刚刚睡下。” “嗯。”吕布默默地点了点头,搂着乔婉的手臂,不觉紧了一些,轻嗅着幽幽的体香:“婉儿,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岂可牵绊与儿女情长?”乔婉摇了摇头:“夫君,和你在一起,就是婉儿最大的幸福。” 河北,曹袁之战。 曹丕,来到一处湖泊,但见清风浮动,波光粼粼,心情莫名的开朗了不少。 正行走间,却见湖边有一道身影,望着湖光卓然而立,虽未看到面容,但只是一个侧影,却也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是何人?”曹丕看了看女子,问道。 身边亲卫答到:“乃袁绍二子袁熙之妻,甄氏。” 当日曹军攻破邺城,对袁府其他家眷并未苛责,也都安排在府中居住。 那边甄氏听到脚步声,回头正看到曹丕一行,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战战兢兢的施礼,这些天来还曾生病,最近才好过来,本想出来散心,没想到竟然与曹丕撞上。 “抬起头来。”曹丕伸手,手指拖住甄氏的下巴,甄氏不敢违逆,缓缓地抬起头来,清冷中带着几分贵气,没有丝毫瑕疵的脸上,此刻却带着几分惶恐之色,更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之气。 的确很美,此女便是天上的仙子,纯洁的一尘不染。 曹丕微笑道:“今天起,你入我府伺候。” 甄氏娇躯微微一颤,她自然明白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含义,想拒绝,但可能吗? 心中幽幽一叹,躬身道:“是。” 身为女子,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太多话语权的,当初作为政治筹码,嫁给袁熙,她不喜欢,却也不能拒绝,骨子里从小接受的教育,已经让她失去了反抗的想法,默默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走吧。”在亲卫等人暧昧的目光里,甄氏乖巧的被曹丕带回了自己的府门。 七十、江夏 “二姐,此事可需要你来帮我。”刺史府后院,刘表的卧房之中,蔡瑁低头沉声道。 在他身前,一名雍容女子斜斜的靠在床榻边,玉石雕刻般的手指握着一杯美酒,幽幽的看向窗外,没有回答,一缕凉风自窗外吹来,将那本就轻薄的轻纱吹得飞起,依稀能够看到其中若隐若现的醉人春色。 “妇道人家,不好过问政事,夫君要如何决定,是他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良久,蔡夫人才悠悠的叹了一声,扭头看向蔡瑁,看着对方的样子,柳眉微蹙,摇摇头道:“德珪,我再教你最后一计吧” 日后。 “玄德公,请吧。”蔡瑁微笑着将调令交给了刘备,经过两个月的活动,他终究还是夺回了兵权,虽然江夏的兵权没有到了他手里,被刘表交给了大公子刘琦,说起来,等于是将兵权从刘表左手倒到右手,但江夏三万兵马与其给刘备带真不如交给刘琦,刘备威胁太大。 刘备没有理会蔡瑁,将早已准备好的兵符拿出来,热情的走到刘琦身前,放到刘琦手上:“备一直担忧备离去后,谁来抵御江东,如今见贤侄来此接掌江夏,备也就放心了。” “叔父,小侄惭愧。”刘琦原本忐忑的心情,此刻见刘备如此热情待自己,也放下了一些,接过兵符道:“小侄原本并不主张将叔父调离江夏,但北方曹、吕二贼虎视眈眈,纵观父亲帐下,也只有叔父可与之敌对,只能厚颜来此接替叔父,镇守江夏。” 刘琦不愿意来倒是真的,留在襄阳,他有继承刘表之位的资格,如今来了江夏,等于是被流放出来,刘表年迈,说句不孝的话,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按照立长不立幼的规矩,刘琦是有很大机会继承刘表基业的,可惜却被蔡瑁撺掇刘表将自己调到了江夏,等于变相的放弃了继承权。 “你我分属同宗,何来此言,贤侄可放心接管,若有需要,尽管告知于我。”刘备微笑着摇头道。 “小侄久在襄阳,不通军务,身边也无熟知兵事的大将,听闻束缚手下人才济济,厚颜向束缚讨云长伯父,助我镇守江夏。”刘琦躬身道。 “大公子,我荆襄人才济济,文武兼备者不知凡几,何须他求?”蔡瑁闻言,不禁一惊,这不是等于将江夏的军权让给刘备,刘备的势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不少。 “还请叔父答应。”刘琦躬身道。 “既然如此……”刘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扭头看向帐外道:“云长,你来协助琦儿守卫江夏” 蔡瑁眉头就没松开过,自己本想在江夏安插一些人手的计划,也只能无疾而终了,有关羽在,自己安排过去的人就等着被排挤吧,要知道,这江夏的兵马,可是跟了刘备不少时间,军中将领本就亲近刘备,如今刘备走了,但留下关羽,跟留下刘备又有何区别? 见刘备很干脆的离开,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向刘琦拱了拱手之后,也不多言,直接带人离开。 看着蔡瑁离去的方向,刘琦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七十一、荆襄风云 数日后,襄阳,刺史府。 开春以来,刘表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几天,却是连下地的时候都少了,荆襄政事,几乎都由蔡瑁,张允二人主持。 “汉升将军,昨日我已请医师前来问诊,父亲究竟是何病?”刺史府中,得了刘备授意,刘琦将江夏交给关羽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襄阳,此刻快步与黄忠并行,一脸担忧的看向身卧房的方向。 “唉~”黄忠幽幽一叹,摇头道:“主公年事已高,大限将至。” “这……”刘琦闻言身子不由一颤,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两人快步来到庄园之外,正要进入,却见从庄园内出来一队将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大公子,黄老将军,主公病情日重,受不得打扰,若有要事,可通禀夫人。”为首一员将领向刘琦客气道。 “荒唐,我乃长公子,难道连见父亲一面都要经过外人不成?”刘琦怒道。 “你……”刘琦怒视对方,却无言以对 “军令如山,还望大公子莫要让末将难做。”将领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森然道。 刘表卧房中。 蔡氏慵懒的靠在床榻边,虽已年过三十,却是美貌不减当年,看着躺在病榻之上默默地看向自己的刘表,蔡氏摇摇头:“夫君,自你入荆襄已有二十载,妾身所做如何?” “韶华易逝,光阴荏苒,昔日荆襄名媛,今日已成徐娘半老,被你亵玩半生,我自问自下嫁于你,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之事,凭什么?琮儿一样是你的骨肉,而且有我蔡家鼎力相助,何愁不能坐稳荆襄?若你立刘琦继承荆州,就算我不拦你,他凭什么?你又将我与琮儿母子至于何处?”蔡氏看着刘表平淡的目光,面色却是越来越冰冷:“你也不用妄图有人会来救你,这刺史府已被我控制,那黄忠不过一介老卒,你指望他?” “黄忠在此,主公,大公子前来求见。”仿佛是为了印证蔡氏的话,门外突然响起黄忠雄浑有力的声音。 “放肆!”蔡氏面色大变,正想呵斥,却惊讶的发现,刚刚还奄奄一息,仿佛随时会死掉的刘表此刻却突然坐起来,对着门外朗声道:“汉升,带琦儿进来吧。” “喏!”门外,黄忠答应一声,推开房门,带着刘琦进来。 “参见父亲。”刘琦上前一步,向刘表恭拜道。 “你们……”蔡氏虽然惊讶,却并未慌乱,皱眉看向黄忠二人。 “汉升,昔日玄德向我举荐于你,当时以为汉升老迈,不堪重用,今日方知汉升有廉颇之勇。”刘表微笑着扶起黄忠道。 蔡氏见如此,转身离去,不触碰这纷扰。 “汉升。”刘表扭头,在刘琦期待的目光中,却是将大印交给了黄忠:“此乃荆州刺史之印,此处有一密道,可直通城外,你带伯丰离开襄阳,星夜赶往江夏,将此印信交付于玄德。” “这……”黄忠抱着大印,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表:“主公之位,不是该由大公子继承吗?” 刘表目光看向面色惨变的刘琦,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若是太平盛世,自当传给他,只是如今身逢乱世,周围虎狼觊觎,幼犬岂能斗得过群狼?” “你将此印信交付于玄德,荆州之地,乃我汉室之疆,绝不能掌于外人之手,只望玄德,看在今日情面之上,可以保我一脉传承。”刘表叹了口气,如今荆州内忧外患,若将大位传于刘琦,不是帮他,而是害他,荆襄士族必然不肯放过他,琦儿若掌大位,恐怕也难逃其暗害。 “玄德乃我汉室英才,如今羽翼已成,汉升去了江夏,可以观之,不妨效忠于他,想来汉升一身勇武更有勇武之地。”刘表微笑道。 “主公,末将……”听着刘表话中包含托孤之意,黄忠不禁老泪横流。 “主公,将军,蔡瑁带着人围过来啦!”正说话间,却见一名亲卫冲进来,向刘表道。 “来的还真快!”刘表摇摇头,示意亲卫退下之后,带着两人来到庭园中一处井口,对黄忠道:“密道就在这口枯井之中,切莫被人察觉,日后若是反攻襄阳,也可借此反攻。” “父亲。”刘琦不舍得拉着刘表的袖子,双目红肿。 “去吧。”刘表正了正衣襟,不再理会两人,径直往府门方向走去。 “大公子,走吧。”看着刘表的背影,黄忠狠了狠心,拉着刘琦先后跳进枯井。 七十二、南下 却是说此时的曹操,已经彻底拿下了河北,一跃而为天下第一大诸侯。军容强盛,麾下大将谋臣不胜其数。 “主公,刘表病死,荆州出现变动了。” “哦,那文若的意思是?” “主公可立即出兵,拿下荆州。” “现如今,荆州波动,正是主公南下的大好时机。” “刘备此人大忠似奸,大智若愚,武有关张赵,文有诸葛亮,要是再有了根基地,必将成为主公大患。至于西凉吕布,主公可以天子名义让吕布攻打西域都护,再煽动羌族,吕布必然自顾不暇。等剿灭刘备,江东孙权,乳臭未干,传纸可定,再回过头来收拾吕布,天下就可大定。” “好,文若,你下去吧,去叫荀攸来。” “主公”荀攸恭敬行礼。 “刘表死了,不知公达,觉得我军下一步,该如何作为?” “在下建议主公,先取西凉。刘表虽死,但还有刘琮,刘琦,正如袁氏兄弟一样,安全时拼的你死我活,危难时必然抱成一团。而西凉吕布,近些年征西凉,平大漠,训草原,主公还是早下手为妙。” “好,公达,你下去吧,去叫程昱来。” “主公”程昱拜见。 “刘表死了,仲德,你认为我军该如何决断?” “主公,刘备是一条潜龙,吕布则是一只鳩虎。在下建议主公分兵而战,分别攻取长安,襄阳。虽不能剿灭刘备,吕布,也能让他们元气大损,主公再慢慢蚕食他们。” “好,你先下去吧。” 翌日,丞相府内。 “吾议,南下荆州,剿灭刘备。” 江东府邸,孙权在前,周瑜在侧,:“公瑾,若时局有变,曹军下江南,吾等当如何?” 却听周瑜道:“先取荆州,跨荆益之地,天下则三分有一。” 这个战略,在孙策生前的时候周瑜就已经定下了,只是可惜当时时局混乱,孙策想要攻伐荆州的时候,北边的一片征伐。抱着想要占便宜的心态,迟迟没有动手。然而孙策死了,江东一片大乱。 等到孙权好不容易稳住江东,周瑜心中却是对能否攻伐荆州有了疑虑。孙权注定无法像孙策那样,身先士卒,受到爱戴,同时他的多疑也是制约战斗力的杀手。身为智谋之士,周瑜自然能体会到孙权对他的忌惮。 仅仅目前而言,他并不想对江东军权这一块进行放手,江东的基业,他也是缔造者之一,在没有合适的接班人之前,周瑜还是军中统帅。 随着西凉汉胡一家的政策越来越久,吕布麾下的诸子百家的骂战也越来越多。 但是士子们对此极为抵触,要知道,此时的汉家底层百姓基本都是在考虑生计,但是摆脱底层之后,对汉民身份的认可还是很强烈的。简单来说就是一圈下来,就属汉帝国最为强盛,他们的优越感还是很强的。 一些人根本不同意,不论是血缘还是道统,都觉得蛮夷与汉民有本质区别。而另一些人,则是秉持着华夷之辨,文化认同的就是华人,不认同的就是蛮夷。而吕布如今的行为,看着就像是华夷之辨的倡导者。 至于长安书院与雍凉书院,在天下有识之士眼中,至少在这五十年间都是世家才能玩得起的东西。尽管明面上天下所有人都有相同的机会,但不论是传承教育,还是识字率,基本上都比不过世家。 吕布治下目前已经推广教育,只是这三年下来也只是能保证受教育的人识字。纵然不否认有天赋异禀之人出现,但在庞大的基数面前,基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百姓的衣食尚且需要忧虑,更进一步的学习又怎么会去投入。自然是取寒门来压世家,只是,相比于世家的家传,教育模式和资源倾斜,寒门又怎么比得过。 七十三、鲁肃 正在曹军南下之时,荆州世家说服刘琮,将荆州献给曹操。 而此时的刘备顺江而下江陵,拿下了长江渡口,依靠着刘琦的名声说服江陵太守来降,而后一名使者求见,只道是江东派来使者。 只道是鲁肃说道:“荆州与江东邻接,江山险固,士民殷富。吾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今刘表新亡,曹操新败,肃请奉命往江夏吊丧,因说刘备使抚刘表众将,同心一意,共破曹操,二分荆州;备若喜而从命,则大事可定矣。” 取荆州,是当初鲁肃给孙权提出榻上对的战略,以南伐北,需要用益州之险,荆州之富才能支持完成,缺一不可。 诸葛亮说:“曹军势大,不若与江东修好,一同共议荆州,使南北相持,吾等于中取利,有何不可?” 他所忧虑的,并不是曹操在荆州的部署,而是在北方的两大诸侯。 听说曹操与吕布就要结为姻亲,甚至不惜让曹彰娶吕玲绮。曹操没有后顾之忧,大军南下,远远不是刘备一家能够抵抗的。 话说吕玲绮,年芳二十,尚未出阁。世人也并不是没有人有一飞冲天的念头,但偏偏吕绮玲谁也看不上。而且在建安十年时,吕绮玲自己偷偷上了战场,还立了军勋,消息传出,无数人夸她为女中豪杰,然后敬而远之。而吕布也曾想江吕玲绮许配给马超,可马超与妻子芙蓉恩恩爱爱,害怕玲儿受委屈。 刘备问:“江东人物极多,必有远谋,安肯相容耶?” 诸葛亮笑道:“今操引百万之众,虎踞河北,江东安得不使人来探听虚实?若有人到此,亮借一帆风,直至江东,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两家来分治荆州,吾等取荆北一块,有何不可。” 刘备听完,派人前去迎接鲁肃,鲁肃遂和刘备得以相见。只见鲁肃见刘备,有异人之相,却温润如玉,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鲁肃忽然问:“皇叔今将止于此乎?” 显然,此时的鲁肃非常怀疑刘备的野心,一个合格的君主,应该需要对敌人多少兵力预估清楚,但刘备竟是不知道底细。他很怀疑,刘备是不是只求一个富贵了。 只听诸葛亮道:“我家主公与苍梧太守吴巨有旧,若事不可为,将往投之。” 此时的诸葛亮把刘备说得非常惨,直接摆明了自己还有一条退路。鲁肃闻言大喜,他最喜欢的就是没有进取心的别的诸侯,却不知不觉话题被带偏:“吴巨粮少兵微,自不能保,焉能容人?” 鲁肃笑了笑,信誓旦旦道:“孙将军虎踞六郡,兵精粮足,又极敬贤礼士,江表英雄,多归附之。今为君计。莫若遣心腹往结东吴,以共图大事。” 鲁肃来时,显然已经对此有调查,直接说道:“先生之兄,现为江东参谋,日望与先生相见。肃不才,愿与公同见孙将军,共议大事。” 七十四、舌战群儒 却说鲁肃、诸葛亮告别了刘备,便坐船先前去柴桑郡,转道再去吴郡。此时的鲁肃,正想着和诸葛亮打好关系,为以后挖诸葛入江东做好准备。却是道他摆出一副为诸葛亮好的样子,说:“先生见孙将军,切不可实言曹操兵多将广。” 显然,鲁肃是了解孙权的,如果把曹操说的太过厉害,说不定会让孙权生出了臣服之心。此时两家联合的基础,是把曹操当成了假想敌。 诸葛亮听到此话,便知晓了孙权是怎样的人,他笑道:“不须子敬叮咛,亮自有对答之语。” 两人到了吴郡,鲁肃让诸葛亮先去馆驿中休息,他自己先去见孙权。此时的孙权见到鲁肃来,连忙问:“子敬往江夏,体探虚实若何?” 却是说孙权对鲁肃言:“操昨遣使赍文至此,现今会众商议未定。” 只道是曹操传来檄文,上面有写:“孤近承帝命,奉词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荆襄之民,望风归顺。今统雄兵百万,上将千员,欲与将军会猎于江夏,共伐刘备,同分土地,永结盟好。幸勿观望,速赐回音。” 鲁肃看完,问:“主公意向如何?” 却是张昭道:“曹操拥百万之众,借天子之名,以征四方,拒之不顺。且主公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虽未得荆州,然蔡瑁已降,为之训练水军。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势不可敌。现今之计,不如纳降,为万安之策。” 一众人直言称是,显然和荆州世家一样,他们也想把江东卖个好价钱。此时胜负未分,但他们确信曹操能赢。 孙权却是皱了皱眉。此时的他,好不容易稳住了江东六郡,以长江割据一方,他的内心自然有一番心气。 鲁肃直白的说:“众人皆可降曹操,惟将军不可降曹操。我等投降了曹操,也可以保证官爵不失,可是主公要是投降了曹操,只怕会和当今天子一般困于许昌!江东世家的意见,都是为了保全自己,主公万万不可听从。” 显然,孙权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然而孙权为了安抚世家,分出诸多权力,只能叹一口气,问:“子敬开说大计,正与吾见相同。此天以子敬赐我也!但曹操新得荆州之兵,恐势大难以抵敌。” 鲁肃引荐诸葛亮,道:“刘备军师诸葛亮在此,主公可问之,便知虚实。” 孙权皱了皱眉,对鲁肃说:“今日天晚,且未相见。来日聚文武于帐下,先教见我江东英俊,然后升堂议事。” 翌日,诸葛亮跟随鲁肃来到孙权府邸之中。只道是张昭、顾雍等一班文武已经落座。诸葛亮各自问了姓名,施礼完毕,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只道是张昭先问:“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然今荆州欲投曹操,是何主见?” 却是听诸葛亮笑道:“吾观取荆州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 却是说张昭摆了摆手,道:“曾闻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国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刘豫州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即灭矣。何先生不能拒曹,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 只听诸葛亮哑然失笑,说:“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而已。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惇,曹仁辈心惊胆裂。至于刘琮降操,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 却是见主记步骘发问:“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江东耶?” 只道是诸葛亮不慌不忙,说道:“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 步骘默然无语,却是见五官中郎将薛综又问:“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 诸葛亮淡淡道:“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 却是见薛综大笑一声,说:“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一,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 只道是诸葛亮厉声呵斥:“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 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只见奏曹掾陆绩说道:“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 只道是诸葛亮笑道:“公非袁术座间怀桔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眼见诸葛亮即将辨的江东群贤没有还口之力,严畯站了出来道:“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 严畯是江东的大儒,在江东这一带,依旧是儒学的天下,寻常道家、墨家等人入了江东,得不到世家的支持,唯独儒学在江东发展最好。 只道是诸葛亮淡淡说道:“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 显然,受到诸多教育的诸葛亮对只尊崇儒术有一定的看法,他虽未提出尊百家,但却也贬低腐儒。 再问难诸葛亮的时候,只道是一人进来言道:“孔明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也。曹操大军临境,不思退敌之策,乃徒斗口耶!” 说此话的人,乃是黄盖,侍奉江东三代,是坚定的主战派,他曾听闻孙权在曹刘之间摇摆,明白孙权若是投了曹操,那便是辜负了孙坚和孙策的一片心血。 黄盖看向群臣,示意鲁肃,两人将诸葛亮带入见孙权。 七十五、联盟 只道是诸葛亮缓缓将刘备联合江东的意思倾吐出来,偷眼看孙权:碧眼紫髯,堂堂一表。 心中寻思:“此人相貌非常,只可激,不可说。等他问时,用言激之便了。” 孙权给诸葛亮赐茶,群臣缄口。只听他说道:“多闻鲁子敬谈足下之才,今幸得相见,敢求教益。” 孙权问:“足下近在新野,辅佐刘豫州与曹军决战,必定知道曹军虚实。” “马步水军,无人能敌。” 只道是诸葛亮淡淡解释道:“非诈也。曹操就兖州已有青州军二十万;平了袁绍,中原新招之兵三四十万,更兼幽州之地,战马物资不缺。曹操虽不恤士卒,然舍得花钱,士卒自当彪悍。” 此时的鲁肃就在诸葛亮身侧,闻言不由大惊,示意诸葛亮不要再说。他真的担心诸葛亮如此说了,孙权就会想着投靠曹操了。然而诸葛亮对此却是视而不见。 孙权又问:“曹操部下战将,还有多少?” “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何止一二千人。” 只道是孙权闻言,眉头一皱,道:“今曹操若平了荆、楚,复有远图乎?” “即今沿江下寨,准备战船,不欲图江东,待取何地?” 如今的天下大势便是这样,对曹操来说,除吕布外,便剩下荆州、益州、江东三地了。而吕布的势力比曹操并不弱,想要平定吕布,并非朝夕之功。而相比于平吕布的难度,应该先取什么地方,已经不言而喻了。 孙权收拢心思,平视诸葛亮,道:“若彼有吞并之意,战与不战,请足下为我一决。” 只听诸葛亮说道:“现如今曹贼拥兵百万,天下三分,独占其二,又新破乌桓,威震海内。将军为何不听从众谋士之论,按兵束甲,投降曹贼?也可保江东无忧。” 孙权反驳道:“刘备为何不投降曹操!” 只道是诸葛亮冷笑一声,慷慨激昂道:“我主刘备王乃是王室后裔,英才盖世,众士仰慕 怎么能屈居人下!” 孙权一听,勃然变色,拂衣而起,便是招呼不打,直接退入后堂。一群文武见状,饶是看好戏的目光看向诸葛亮,然后各自离去。这些人大多数和荆州世家一样,都想把江东卖个好价钱。 只有鲁肃半是责怪,半是惋惜道:“先生何故出此言?幸是吾主宽洪大度,不即面责。先生之言,藐视吾主甚矣。” 鲁肃是非常主张联合刘备的,以个人利益而言,他只有把自己和孙权捆绑在一起,才是利益最大化。鲁家毕竟是商贾之家,若江东投降了,他撑死也就是一个主簿的位置。而若是跟着孙权,他的才华至少可以得以施展。 只见诸葛亮笑道:“何如此不能容物耶!我自有破曹之计,孙将军不问我,我故不言。” 诸葛亮笑道:“吾视曹操百万之众,如群蚁耳!但我一举手,便可灭之!” 鲁肃闻言,心中惊疑不定。主要是诸葛亮虽说张狂,但他却不自主的去相信。只是见诸葛亮没有明说的念头,鲁肃便说一句:“稍候片刻。” 见到孙权如此模样,鲁肃心中松了口气。他最喜欢孙权的一点就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只道是鲁肃对孙权说:“臣亦以此责孔明,孔明反笑主公不能容物。破曹之策,孔明不肯轻言,主公何不求之?” 孙权闻言,淡淡道:“吾思虑一刻,便知孔明有良谋,故以言词激我。一时浅见,几误大事。” 孙权同鲁肃回到堂前,见文武已散,只剩下诸葛亮一人。他笑道:“适来冒渎威严,幸勿见罪。” 诸葛亮淡淡道:“如今关将军犹率精兵万人;刘琦领荆州将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惫;近追我主,轻骑一日夜行三百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且曹操虽然吞并荆州,荆州将士未必能齐心。今将军诚能与豫州协力同心,必能击破曹贼。成败之机,在于今日。惟将军裁之。” 显然,诸葛亮比孙权乐观多了。孙权听完大笑:“先生之言,顿开茅塞。吾意已决,更无他疑。即日商议起兵,两家结盟同取荆州,共抗曹操!” 张昭连忙和一众世家官员商议,商议毕之后,一群人连忙去见孙权,道:“主公自思比袁绍若何?曹操向日兵微将寡,尚能一鼓克袁绍;何况今日拥四州之地,岂可轻敌?若听诸葛亮之言,妄动甲兵,此所谓负薪救火也。” 孙权皱了皱眉,他知晓欲要出战,必须要经过眼前这群人的同意。而见张昭如此问,他便先不言语,听听其余人怎么说。 却是见顾雍也说道:“刘备因为势孤力穷,故欲借我江东之兵以拒之,主公奈何为其所用,主公,三思啊。” 而此时的江东的舆论,已经因为对外作战一事开始浮躁,不少武将,如程普、黄盖、凌统、甘宁等人都是主战派。然而张昭、顾雍等文臣都是主张联合曹操灭刘备,然后降曹。毕竟有荆州降曹在前,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孙权显然是知晓这些言论的,然而却是在战和降之间摇摆不定,显然此时的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夜晚,吴国太看到孙权如此,便询问。 孙权也是抱着倾吐心思的想法,对吴国太说:“今荆州降曹操,曹操有下江南之意。问诸文武,或欲降者,或欲战者。欲待战来,恐寡不敌众;欲待降来,又恐曹操不容:因此犹豫不决。” 吴国太说:“策儿临终有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如今为何不请公瑾?” 七十六、主战 使者星夜前往鄱阳湖寻周瑜。周瑜早有准备,与使者回吴郡。他先见到了鲁肃,鲁肃将事情细讲一遍,包括文武的态度。周瑜听完,道:“子敬不用忧虑,吾自有应对之法。” 周瑜方才入府邸中休息,闭目沉思,想着当下的局势,不一会儿,有人来报张昭、顾雍、张纮、步骘四人前来。 当张昭等人收到周瑜回来吴郡的消息,他们当即来见周瑜。 虽说江东世家以张家为首,但奈何周家出了周瑜这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不论是韬略,还是风采,周瑜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而在如今周瑜可谓是孙策的托孤之臣,又是军中的拥簇人物。张昭也知晓,一定程度上,周瑜在江东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孙权。 周瑜闻通报后,便知晓张昭等人的来意。他让人接入他们在府中坐定,先是叙事一阵,然后步入正题。 说道:“曹操拥众百万,传檄文至此,欲请主公会猎于江夏。虽有相吞之意,昭等劝主公且降之,庶免江东之祸。不想鲁子敬从江夏带刘备军师诸葛亮至此,彼因自欲雪愤,特下说词以激主公。子敬却执迷不悟。正欲待都督一决。” 周瑜闻言,心中升起一阵怒火,他虽然早就知道世家没有节操,但如今看来,世家远比他想的更没有节操。与周瑜不同,张昭等人辅佐孙策孙权,并不是诚心创业之举,相反只是自保的手段。 而如今,眼见江东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他们自然是要孙权等人投降,这丝毫不影响张昭等人在江东的超然地位。他们自信满满,觉得周瑜会和他们一样,同意此事。然而却是没有想过,整个江东六郡,是周瑜和孙策的心血。 他看向顾雍等人,淡淡的问:“公等之见皆同否?” 顾雍出声,道:“所议皆同。” 周瑜忽然大笑,道:“吾亦欲降久矣。公等请回,明早见主公,自有定议。” 便是不一会儿,程普、黄盖、韩当等人来求见。周瑜苦笑一声,将众人迎入。程普是一个直脾气,道:“都督知江东早晚属他人否?” 程普等人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吾等自随孙将军开基创业,大小数百战,方才战得六郡城池。今主公听谋士之言,欲降曹操,此真可耻可惜之事!吾等宁死不辱。望都督劝主公决计兴兵,吾等愿效死战。” 对于一众战将来说,不战而降就是他们的耻辱,更不要说江东凝聚他们的心血。 周瑜看向黄盖等人,同问:“将军等所见皆同否?” 一群武将皆言:“吾等都不愿降!” 周瑜嗯了一声,说道:“吾正欲与曹操决战,安肯投降!将军等请回。瑜见主公,自有定议。” 他们走后没有多久,周瑜府邸中又来了一拨人。只道是诸葛瑾,吕范等一群文官来访,周瑜苦笑一声,只能将他们迎入。 他才说完,又报吕蒙、甘宁等一班儿来见,叙谈此事。有要战者,有要降者,互相争论。 等到确定没有人拜访,周瑜这才好好整理自己知晓的资料。到了晚上,只听管家来报鲁子敬引孔明来拜。他冷笑一声,心道是正主来了。 和张昭等人不同,周瑜是一个主战派。不为别的,仅仅就为了当初孙策的托付。 没有人比周瑜更了解孙权了,若是太平帝王,孙权决计不会差,纵使没有开疆拓土之功,同样也是守成御下之辈。但也仅此而已。如今曹操眼看就要和吕布联合,平下江南。孙权没有历经创业的艰辛,自然会容易动摇。 孙权看了下自己的文武,说:“连日议此事:有劝我降者,有劝我战者。吾意未定,故请公瑾一决。” 只道是张昭站了出来,对周瑜说道:“曹操挟天子而征四方,动以朝廷为名;近又得蔡瑁等一众世家相投,威势越大。吾江东可以拒操者,长江耳。今操艨艟战舰,何止千百?水陆并进,何可当之?不如且降,更图后计。” 却是听周瑜说:“操虽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才,仗父兄余业,据有江东,兵精粮足,正当横行天下,为国家除残去暴,奈何降贼耶?且操多犯兵家之忌:北土未平,吕布为其后患,若操久于南征,一忌也;北军不熟水战,操舍鞍马,仗舟楫,与东吴争衡,二忌也;驱中国士卒,远涉江湖,不服水土,多生疾病,三忌也。操兵犯此数忌,若来虽多必败。瑜请得精兵数万人,进屯夏口,为将军破之!” 如今江东主战派和主降派的矛盾就是,孙权若是要取荆州,势必会惹怒曹操。而周瑜则是断定曹操不敢南征,若难征则必败。只是,等曹操腾出手来,平定北方之患,势必会让江东遭受雷霆之击。 孙权豁然起立,说:“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所惧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吕布与孤尚存。孤与老贼,誓不两立!卿言当伐,甚合孤意。此天以卿授我也。” 孙权拔剑砍断眼前桌案的一角,说:“诸官将有再言降操者,与此案同!” 话音落下,他将此剑赐给周瑜,封其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言如文武官将有不听号令者,即以此剑诛之。 七十七、河西走廊 “你们之中,有汉人,有羌人,更有许多,亦是所谓的夷族!但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们,你们跟我一样,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西凉人!”吕布一双目光,迎向众人的目光:“在我眼中,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袍泽,今天,不论身份尊卑,不说官职高低,我,吕布,作为西凉之主,定会维护西凉百姓利益。” 在曹军都鼓动下,河西走廊的匈奴人频繁南下,吕布不得已再次踏上征途。 低沉的话语带着一股特殊的感染力,不少人默默地捏紧了自己的兵器,吕布的话,让他们已经渐渐麻木的心突然间升起了一股炙热,随着吕布的话语,不断地积聚着,久违的热血,在这一刻,有种仿佛要被点燃的冲动。 众将士只觉胸中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极度需要发泄,振臂高呼:“不灭河西誓不还!” “不灭河西誓不还!”越来越多的战士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原本并不高昂的声音,逐渐汇聚成一片响彻云霄的声浪,胸中埋藏多年的仇恨,逐渐被点燃起来,汇聚成凄厉的怒吼声,令天地变色。 铁蹄踏碎了黑夜的宁静,带着满腔的激荡和萧杀之气,带着仿佛要毁灭一切的凶威,沿着敌人留下的痕迹,如同暗夜中一股洪流,朝着虚无的前方而去。 马蹄叩击大地的声音,粉碎了这短暂的欢乐,破空而至的尖啸唤醒了醉酒的匈奴勇士,伴随着一阵密集的破空声,无数从天而降的箭簇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撕裂了黑夜的宁静。 凄凉的嚎叫声伴随着一声惨叫戛然而止,千人长刚刚在部下的簇拥下翻身上马,一根破空而至的箭簇,冰冷的洞穿他的咽喉,茫然的看向前方冲进营地的汉人兵马,千人长张大了嘴巴,不甘的向虚空抓了几下,颓然自马背上滑落下来,再无声息。 黎明的第一束光线驱散了黑暗,笼罩在这片荒原之上,一万五千匈奴人在左贤王的指挥下,排开松散的阵型,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支昨夜仿佛凭空出现在这片土地的汉军,心头却在滴血,短短一晚上的功夫,足足损失了五千精锐的匈奴战士,现在,似乎要死更多人。 “聒噪!”吕布冷哼一声,飞马而出,赤兔马犹如一团火焰,风驰电掣般,在一瞬间,已经越过十几丈远的距离,出现在这名匈奴将领的身边,在匈奴将领愕然的目光中,方天画戟倒映着清晨的阳光,在一瞬间拖过一段完美的弧线,掠过匈奴将领的咽喉,斗大的头颅伴随着喷涌而出的热血在空中翻滚着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瞪着这未知的世界。 吕布策马而立,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轻蔑的指向所有匈奴人,虽未说话,但那不屑的眼神以及动作,彻底激起了匈奴人骨子里的凶戾,几乎是同时,八名匈奴将领咆哮着挥舞着各自的兵器杀向吕布。 在第一名冲的最猛的武将举起弯刀的同时,一记挑战将对方整个人从马背上挑起来,人在空中,已经被开膛破肚,内脏掺杂着血水溅了一地,紧跟着第二名武将和第三名武将几乎是同时近前,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陡然化作两道残影,两名武将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身体便如受重击,惨叫着倒飞出去。 稍稍落后的第四名武将被吕布一记怪蟒翻身,整个方天画戟没入脑袋之中,随着吕布双臂一颤,整个脑袋从中间炸裂开来。 鲜血伴随着**溅在身后赶来的四人身上。 只是眨眼间,四名猛将便被斩落马下,吕布凶残的手段让紧跟而来的四名匈奴武将有些发懵,被吕布顺手解决了一个,其他三人见状早已胆寒,见吕布目光扫来,心惊胆战,哪还敢再战,拨马便走。 吕布也不追赶,不慌不忙的挂起了方天画戟,摘下震天弓,自箭囊中抽出三支箭簇,三箭同时上弦,也不瞄准,对着三人的方向就是一箭。 三声闷响几乎是同时响起,三名匈奴武将耳听弓弦声响,正想躲避,胸口却是一凉,胸前已经多了一枚箭头。 喧嚣的战场,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转眼间,匈奴就已经失去了九名猛将,一众匈奴人看向吕布的目光中,已经带上恐惧的神色。 几乎在同时,吕布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厉喝一声:“杀!” 五千铁骑,在吕布的带领下,凶狠的杀向慌乱无措的匈奴大军,万马奔腾,五千铁骑在吕布的带领下如同一股洪流,无情的卷向那些已经被吕布吓破胆的匈奴人。 嘶吼声中,左贤王突然发现一团火焰已经杀入了阵中,吕布就仿佛真的是一团火焰一般,所到之处,吞噬着匈奴人的生命,方天画戟如同巨龙游走,匈奴人虽然人多势众,却被吕布杀的抱头鼠窜,胆颤心惊,紧随而来的铁骑无情的收割着一条条匈奴人的生命。 “退兵!退兵!”左贤王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西凉,只要能逃过这一劫,他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西凉,也绝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七十八、陷马坑 “主公,俘虏了两千多名匈奴人,如何处置?”战后,张绣清点损失完毕,来到吕布身前,一夜奔袭,以五千之众斩杀俘虏了两万匈奴战士,这无疑是一场辉煌的胜利,至少在韩德的征战生涯中,今日一战,绝对是最酣畅淋漓的一战。 “让兄弟们好好休息,至于那些俘虏……”吕布看了一眼远处在地上跪了一地的匈奴俘虏,漠然道:“让周仓把他们带回去,西凉需要人。” 左贤王眉头紧促,虽然吕布出兵已经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吕布竟然来的这么快,兵马这么多,根据斥候探听回来的消息,这一次,吕布足足出动了五万兵马,另外还有一支游击部队在向河西走廊靠近。 轰隆隆~ 激扬的马蹄声中,浩浩荡荡的匈奴骑士犹如一股洪流般从鸡鹿寨中汹涌而出,煞气腾腾飞奔而去。 广阔的草原上,不知何时,已经摆出了一架架据马桩,能够看到吕布军躲在据马桩后面。 “儿郎们,今天,便要让这些汉人知道我们大匈奴的威严,是不容许轻犯的,既然敢杀我们匈奴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给我上!” “杀~”三万匈奴勇士兴奋地如同野兽一般在马背上咆哮着,挥动着战马朝着吕布军营地兴奋的冲了上来,马蹄叩击着大地,如同无数战鼓敲响一般,汹涌而至的骑兵,犹如一股洪流般,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百丈……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 在警惕的目光中,匈奴人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营地也越来越近。 左贤王挥舞着狼牙棒,兴奋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军营,那一层据马桩,根本无法阻挡匈奴勇士的冲击,可笑的汉人,你们会为自己的无知而付出代价的! 正想着攻破吕布军的营地之后,如何羞辱这些汉人,战马距离营地已经不足一箭之地,左贤王搞搞举起右臂,准备下令发射箭簇,便在此时,坐下的战马突然一沉,桑塔心中闪过一抹警觉,连忙一掌按在马背上,魁梧的身体竟然颇为轻盈、灵活的自马背上跃起,稳稳地落地。 当左贤王看到地面时,突然发现,周围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坑洞,自己的战马正是一脚踩进一个坑洞里面,才会马失前蹄。 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阴霾,左贤王面色顿时大变,很快明白这些坑洞的意义,张开嘴想要喝止部下继续前进,然而已经晚了。 奔雷般的气势在一声声战马的嘶鸣声中,成了一个笑话,呆呆的看着眼前自己族中的战士就这样前仆后继的冲进这条密密麻麻布满了坑洞的地带,在没有遭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顷刻间人仰马翻,一些骑术精湛的勇士还能像他一般及时从马背上跳起,但更多的人,却是直接在战马倒地的过程中,摔断了脖子或直接被战马巨大的身躯压在地上,活生生给压死。 “吼~”看着一个个英勇的战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一个个不起眼的坑洞上面,桑塔只觉的胸中一股郁气勃发,愤怒的怒吼道:“卑鄙的汉人,有本事出来!” 回应他的,却是远处突然出现的骑兵,从匈奴人的后方杀出,惊怒的目光中,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自侧翼杀入慌乱无措的匈奴士兵当中,一枚枚冰冷的箭簇,无情的收割着匈奴勇士的生命,冰冷的长枪和钢刀,所过之处,成片失去了战马的匈奴人被对方绞杀。 “是吕布!”桑塔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混乱中,吕布带领着两千多精锐战士在匈奴人种杀了一圈,将匈奴人的阵型冲乱之后,便迅速脱离战场,在匈奴人十丈之外的地方重新集结。 看着在左贤王的指挥下,想要脱离陷马坑的匈奴人,吕布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芒,随着吕布一声声令下,重新列阵的吕布军迅速摘弓搭箭,掠地而起的箭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死亡的尖啸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不少匈奴人放弃了战马,直接咆哮着朝着吕布杀来,作为匈奴的勇士,他们不但精擅马站,就算没了坐骑,他们也是强壮的战士。 七十九、溃败 看着战场上匈奴的尸首,吕布嘴角一咧,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将眼前的匈奴人吓得一屁股坐到在地。 “不用害怕,本将军说话从来算数,既然答应了放过你们的性命,就绝对不会食言!”吕布的声音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听在所有匈奴人耳朵里,却不啻于天籁,原本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松懈,不少匈奴人直接从马背上滑下来,对着吕布磕头求饶。 翌日,清晨,两军阵前。 压抑的气息越来越重,匈奴的骑阵在这短短片刻的功夫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旗帜上那狰狞的狼头。 百丈距离,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千军万马所带来的压迫感,吕布策马站在军队的最前方,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杀机,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怡然不惧,这股气势,也给周围的将士带来无穷的信心。 八十丈,已经到了陷马坑的边缘,随着夕阳渐渐落下,高速驰骋之中的匈奴人根本看无法察觉到危机的迫近,义无反顾的一头撞进事先挖好的陷阱之中。 战马的悲鸣夹杂着战士的惨叫声中,在呼厨泉惊愕的眸子里,两侧的骑士没有任何征兆的人仰马翻,滚落了一地,只剩下中央的骑兵还在继续驰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呼厨泉心中一慌,自从成为单于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的他,在这个时候,下达了一个近乎愚蠢的命令——撤退! 在高速奔驰的情况下,就算想要撤退,也需要一个时间,而这样贸然的下达撤退命令,带来的结果对匈奴人来说,绝对是灾难性的打击,让三万名原本气势汹汹的大军一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天助我也!”看着匈奴人自己陷入了慌乱,吕布和张绣面色不禁大喜,高高举起的方天画戟狠狠地虚空劈落,漫天遍野的喊杀声,沿着之前留下的空白,狠狠地冲入了陷马阵之中,虽然依旧有不少骑兵误入陷马坑,人仰马翻,但有了事先的准备,这样的概率被降低到最低。 吕布一马当先,赤兔马发出如同虎豹般的怒吼,令敌方的战马更加慌乱,近万大军,在吕布的带领下,犹如一把尖利的匕首一般,刺入了已经陷入混乱的匈奴大军的胸腹之中,让本就因为呼厨泉的一个决策失误而陷入混乱的匈奴大军彻底从混乱衍变成为溃败。 在下达撤退命令的一瞬间,呼厨泉就后悔了,眼看着大军乱作一团,在汉军的突击下,逐渐变成了溃败,心知若任由情况这样继续发展下去,这一仗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败了,心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只能尽量挽回,一边命大将绕道大阵后方,组织败军重头再来,一边带着亲卫在阵中游走,不断喝止匈奴人的混乱。 “哪里逃!”就在此时,吕布已经深深地扎入了阵中,吕布自然不认得呼厨泉,只是往帅旗的方向奔去,身陷重围,却怡然不惧,方天画戟指东打西,赤兔马脚踏八方,犹如一团旋风般驰骋而过,留下满地残尸,直直的往帅旗的方向杀来。 “快,拦住他!”呼厨泉没想到汉军之中,竟然有如此强悍的猛将,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继续指挥部队,一边策马后退,一边指挥周围的武将上前围攻吕布。 一声清越的脆鸣却有种洪钟大吕般的浑厚向四周蔓延,一圈看不见的震动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狂暴的气劲刺激的周围的匈奴勇士连连后退,狼牙棒应声而断,锋利的戟锋却丝毫未曾受阻,寒光一闪间,便没入了匈奴武将的脑门儿,将匈奴武将从中直接劈成两半,余势不止,顺势将其胯下的战马也从中裂开,赤兔马趁机嘶吼一声,窜出了另外三名匈奴武将的夹击,吕布在马上一招怪蟒翻身,回身一戟将另一名匈奴武将斩杀。 这一番激战说起来复杂,但从吕布与匈奴武将交锋,赤兔马人立而起,吕布暴击斩将,这一连串险恶的交锋只是发生在一个呼吸的时间,那边呼厨泉还未松口气,便看到吕布已经顷刻间连斩两将,再次朝着这边冲杀过来,顿时亡魂皆冒,再也顾不得其他,调转马头便跑。 “继续冲杀!”一声冷喝声中,吕布策马而过,反手一把拎起方天画戟,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名武将杀去,那武将杀的正兴起时,突然感觉一股寒气逼迫而来,下意识的回头,却见那员汉人猛将不知何时已经杀了回来,心中大惊,连忙想要调转马头逃走,四人联手都被吕布轻易杀出,如今局势调转,他可没信心与吕布再战。 广阔的草原上,出现震撼人心的一幕,匈奴人即便战败,依旧还是吕布军的两倍,却被漫山遍野的追着狠杀,从日落黄昏,杀到凌晨三更,这一路几乎是拿匈奴人的尸体铺下来的。 八十、蔡文姬 清晨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进来,吕布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连续几日的征战,吕布军连战连捷,匈奴退回都护府中,全军洋溢喜悦之情。昨晚的庆功宴,吕布可被手下将领轮番灌酒,醉的不省人事,迷迷糊糊才找到营帐。 看着床榻上已经醒来的女人,吕布大吃一惊,伸手将绑在她身上的束缚除下。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本将军营帐内!” 女子落落大方的穿戴起衣裳,丝毫不介意身体被吕布看光,最终将平静的目光看向吕布。“将军,这是妾身的营帐。” “你会说汉语?” “难道?本将军对不起你,以后本将军会给你安排个体面地身份,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将军便答应你。”吕布看着神色恢复了清冷的女子,披了一件宽松的袍子站起来。 女人虽美,但终究是一场露水情缘,吕布毕竟是汉人,虽然不断提倡众生皆等,但面对世家,还是要有所忌讳。 “妾身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回归汉土,若能得偿所愿,妾身一生一世感念温侯恩德。” 听着对方嘴中蹦出来字正腔圆的汉语,吕布愕然的看着这个女人,试探着问道:“汉人?认得我?” “温侯昔日勇贯天下,妾身有幸一睹将军风采。”女子轻轻颔首。 “呵~”吕布苦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了床榻上,看着女子:“不知小姐名讳,何方人士,为何流落至此?” 女子能够明显感受到吕布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轻声道:“家父蔡邕,温侯或许有些印象。” 吕布闻言豁然回头,深深地看向女子,脱口道:“蔡文姬?” 意外的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目光认真,不似说笑,想到昨夜的缠绵,吕布白皙的俏脸上泛起一抹晕红,正想说什么,却无言再次开口,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我会派人送你会西凉,等这一仗打完了,孤再风风光光迎娶你。”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能在这里阴差阳错的找到蔡琰,对于吕布而言,算得上是一大收获,这可不单单是个女人的问题,蔡邕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如果能够借助蔡琰的名声来招揽这些人,不说十中选一,就算一百个人里能弄来一个,对于吕布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吕布现在所缺的,并非那种经天纬地之才,反而是在中层乃至基层管理型人才上的缺失,但这需要一个漫长时间的积累和沉淀,短期内,吕布必须借助世家的力量才能统领西凉。 更何况,毕竟有了肌肤之亲,吕布在得知蔡琰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将她迎娶。 “全凭……夫君做主。” 两人穿戴整齐,蔡琰换上了一袭汉装,跟着吕布从营帐中出来。 八十一、天不亡汝 吕布点点头,让人将蔡琰送走,扭头看向张绣道:“那些匈奴人有动静吗?” “昨夜都护府派出好几波人,似乎要拼个鱼死网破。” 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带着一股湿气的风吹拂过广阔的西域,让吕布心中升起一丝阴霾。 看着天空中密布的阴云,吕布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犹豫了一下,看着吕布的神色,张绣轻声道:“主公,我们在这里准备了三天,若真的下起雨来,恐怕会前功尽弃。”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是如此,我们便先回西凉,待日后重整旗鼓,再来与匈奴人决战,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吕布有些郁闷的哼了一声,这里,是匈奴大军的必经之路,一片旷野,吕布本想用一把大火,将匈奴人的元气彻底烧没,只是天公不作美,割了三天的草,如果这一场大雨下来,三天的准备可就白费了。 一声急报声中,一骑探马飞马来到吕布身前,在马背上一礼道:“主公,匈奴大队人马出现在五十里外。” “传令四方,准备!”吕布重重的沉喝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南北两个先开始放火,烧断他们的退路,将他们逼到这里!” 吕布抬头看天,眼中闪过一抹果决之色:“告诉兄弟们,准备战斗!” 左贤王坐在马背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作为这支大军的统帅,此刻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次出兵西凉,几乎汇聚了匈奴所有的主力,十万大军,听起来挺威武,但正是因为有这支雄兵,匈奴人才会在西域立足,成为这么多族之中当之无愧的王者,才能让鲜卑不敢觊觎。 但西凉一战,前前后后匈奴加起来损失的勇士高达八万之众。 等于将匈奴的主力给打残了,经此一战,匈奴的实力虽然依旧可以称雄西域,但已经失去了绝对的压制力量,加上鲜卑人在旁虎视眈眈,接下来的几年,匈奴只能是休养生息。 “大人,快看!”就在左贤王为匈奴未来的命运担忧的时候,身旁的博璨突然惊叫一声,指着远处大声道。 “嗯?”左贤王闻言,连忙朝着博璨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远处突然冒起了一股浓烟,隐约中,似乎有火光在北方闪现。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正要下令,有人惊叫道:“这边也有!” “快,向东走!”一边的左贤王见状连忙大声开口呼喝:“火势蔓延过来之前,一定要冲出这片草场!” 左贤王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敌人既然已经在南北两面准备了大火,以如今的风势,西边自然不用管,但为何东边也没有? 只是不等他做出反应,大批的匈奴勇士已经开始向东边冲锋,左贤王也只能无奈跟上,扭头看了一眼两边火势逐从后方连在一起,心中那股阴霾的感觉更加清晰。 看着东西两边的火势渐渐合拢,匈奴人也如计划中的一样朝着东边逃窜过来,远远地,双方已经能够看到各自的旗帜,嘴角牵起一抹冷酷的微笑,狠狠地一挥手,上百名将士纷纷将火把扔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草堆里,熊熊的火焰一瞬间蔓延开来,炙热的温度,让绿不等人也不禁后退了一段距离。 吕布为了今天,足足准备了三天的时间准备的干草在这个时候发挥到足够的威力,上百个火源火借风势,迅速蔓延起来,熊熊的火焰让奔腾的匈奴儿郎面色如土,奔腾的气势瞬间瓦解,不少人还没碰到火焰,便因为撞击在一起,不慎落马,紧跟着被无数马蹄踩成了肉酱。 “稳住!向西退!”左贤王脸色惨白,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指挥着人马朝着西边退,虽然西面同样有火,但因为风势的原因,西面的蔓延速度要慢了许多,坐在马背上,抬头看天,现在,也只能希望老天能够怜悯他们匈奴一族,让他们免受此灭族灾祸。 火势在不断蔓延,四面八方的火焰以燎原之势朝着被困在中央的匈奴人蔓延过来,有匈奴人发出一声声绝望的怒吼,想要策马从火势中冲出去,但生物对于火焰本能的畏惧,让那些战马在遇到火焰的时候,生生的刹住,紧跟着便在惨叫声中,被火焰所吞噬。 “主公,成了!”火势后方,张绣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对吕布道,身后的一群将士也是露出兴奋地神色。 “啪嗒~”脸上突然传来一股冰冷的触感,吕布皱眉抹了一把,怔怔的看着手上的水渍,胸中突然升起一股郁气。 也许老天爷真的不忍心看着匈奴就此灭亡,也许是匈奴人虔诚的祈祷感动了上苍,就在火势即将将这五万大军吞噬之际,天空中,积蓄了很久的雨水,终于开始落下来,噼里啪啦的雨点越来越多,雨也越下越大。 吕布的面色变得阴沉下来,张绣兴奋和激动地表情僵在了脸上,身后兵马的欢呼声也被卡在了喉咙里,戛然而止。 而火势包围之中,虽然不断有匈奴人被火焰吞噬,但匈奴人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左贤王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双手,将脸仰向天空,任由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大声的欢呼道:“感谢长生天!” 火势渐渐被大雨压了下来,地上还有被火焰烧伤的匈奴人在不断翻滚和哀嚎,却压制不住匈奴人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八十二、甄宓 匈奴的战马虽然不及吕布的赤兔神骏,但却也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此刻在左贤王的指挥下,匈奴大军有条不紊的撤退。 之前的火烧加上后来的冲击,事实上真正死去的匈奴人并没有多少,天降大雨救了匈奴人一命。 雨幕遮挡了视线,一些匈奴人开始脱离大部队,开始分散逃离,有了主力部队吸引火力,吕布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散兵游勇。 不过这样的追击,便无以为继,匈奴人一下子分成了十几股,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吕布在绞杀了一股之后,只得无奈放弃继续追杀,开始整点人马。 “主公,现在怎么办?继续杀吗?”张绣意犹未尽的看着吕布道。 “回西凉!”吕布调转马头,继续杀下去已经没有意义,经此一战,匈奴人无论声望还是实力都受到重创,短期内是没办法再威胁到西凉的。 相比于匈奴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吕布更关心西凉如今的局势。 与此同时,同一片天空下,千里之外的孤藏城却是积蓄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吕布大军缓缓退回西凉,途径河套平原,却见几支被打散的匈奴军队在劫掠一架马车。 “杀”,电光火石间,就解决了这些匈奴。 吕布走到停在河边的马车边上,此时马车边仅剩的几个护卫也已经是奄奄一息,再无人能够阻止他。老实不客气地走到马车之旁,马谡一把掀开车帘,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看,也是让吕布眼前一亮,但见车厢之中正襟危坐着一个少妇,两鬓挽着乌云,眉弯新月,两腮如桃花般鲜丽,一袭玄色轻纱罗裙,雅淡梳妆,丰韵无匹,在落日的余晖的映衬下,艳丽无双的脸庞简直是娇美端丽不可方物,犹如仙宫佳人。 “你是何人?” “将军,我家小姐只是来往的客商。” “客商?那为何没有财物?再问你们一遍,你们是谁?”方天画戟只指答话的丫鬟。 “将军,在下是河北甄宓。” 当邺城被攻破,自己被从千里之外送到许昌。当曹丕将血淋淋的人头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甄宓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从那之后,在世人眼中,自己就算那水性杨花,薄情寡性,乃至克夫的不祥之人。 江东有二乔,河北甄宓俏,年未及笄就已经是天下闻名的美女。可是出众的美貌为自己带来的是什么呢,不是美满的爱情和幸福的家庭,而是无休止的劫难和痛苦。当年为了家族的利益,家中长辈做主,将自己嫁给了袁家最为懦弱的公子袁熙。结果成婚还不到一年,邺城被攻破,自己又被曹丕抢去。与此同时,袁熙,这个自己的丈夫,则是躲到了幽州只图自保,对自己的生死不闻不问。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各种各样的骂名开始加到自己的头上。世人皆认为自己是世上最无耻下贱的女人,丈夫还在世,就迫不及待地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可是自己何尝愿意如此,全是因为家中长辈眼看袁家即将失势,才让自己侍奉曹丕以取悦这个未来的曹公继承人。自己不得不放下心情,笑脸相迎。 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跟着曹丕过了,但是没想到他比懦弱的袁熙更不值得自己托付终身。为了争夺嗣位,他居然逼迫自己的妻子去勾引曹植,以彻底破坏他在曹操心中的形象。甄宓每每思及,几欲作呕。自己生平别无他求,只想有一个真正能够怜惜自己的爱人,为何却是一直遇人不淑?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念及与此,泪水都是湿透了枕巾。 “小姐,车马已经备好了,您到底要去哪里啊? "就在甄宓悄然独立,黯然神伤的时候,一旁的贴身侍婢琼儿上前问道。她是甄宓多年的贴身侍婢了,一直没有嫁人。二人名分虽是主仆,但是情同姐妹。不过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姐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中究竟有多么苦。 “我要去漠北过一阵子,琼儿,你小心照顾自己!”甄宓淡淡地道。她知道以曹丕阴狠的的性格,和对嗣位的热心,多半事成之后是要杀自己灭口了。就算曹丕不下手,曹操为了保全当他儿子的名声,恐怕也会下杀手除掉自己。 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坐以待毙,甄宓也不例外。甄宓就打定主意一旦有机会就逃得远远的,不要再参与这其中的勾心斗角。今天曹丕去各处巡事,甄宓准备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彻底离开曹氏的统治范围。到时候曹丕就算是想要杀人灭口,也是鞭长莫及了,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匈奴劫掠,又遇到了传说中的飞将军吕布。 "果然名不虚传啊! "见识到这样的美女之后,吕布也是忍不住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江东有二乔,河北甄宓俏,不愧是最富盛名的美女。和知书达礼知性气质的二乔不一样的是,这位洛神却是柔媚到了极处。一颦一笑,似乎都能引发人本能的怜惜之情,让你不由自主地想要呵护她。 八十三、三约 “甄宓?你怎么会在这?”吕布充满了疑惑,自从曹操打败袁绍,攻占河北,甄宓就被曹丕纳为妻,可现在怎么会在漠北? “天下之大,我一弱女子能去哪呢?” “姑娘多多保重,孤走了。” “将军,能否带小女子一起走?” 对于吕布来说,西凉连番征战,虽然曹操正在与孙权、刘备征战,但,现在又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玲绮又与曹彰定了婚约,即使爱怜甄宓,但,现在也还是避嫌为好。 “姑娘,你是曹丕之妻,还是回去吧。” 甄宓已经空虚寂寞了很久,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尝试过真正的爱。 她觉得自己和广寒宫里的嫦娥有着相同的命运,那就是一辈子逃不出权力的争斗,比皇宫里的那些妃子们还苦,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其实真的好想当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和心爱的男人双宿双栖,过着油盐柴米的普通日子。至少夜里会有一个男人拥自己入眠,至少不用**之后望着孤独的月亮暗自垂泪。 女人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男人,她不会想,可是有了男人却不能那个时,那就无比的渴望有一个能满足她的男人出现。 甄宓身上散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只是她的美眸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吕布不怕女人打,不怕女人闹,就怕女人流眼泪,这是能将钢铁化为绕指柔的最有利的武器。再怎么坚如磐石的男人,遇到美女无声的饮泣都要不知所措,都要心中疼惜。 一个权力圈内的女人,她不能在任何其它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软弱,更不能在曹丕面前控诉这些。只有面对一个真正的男人时,才能说出这些话,才能将真正的自己剖析的彻头彻尾。 女人啊,永远只是受保护的动物。 吕布心中一叹,最是多愁帝王家,他翻身跨下赤兔马,喃喃道:“别伤心了。” “将军,小女子不求多欲,只愿在将军手下做一奴婢,服侍将军与诸位夫人。”甄宓流下的泪滴里写满了绝望,是晶莹的破碎。 吕布一咬牙:“真是纠结!今天孤豁出去了,如此美人,就是死了也值得!姑娘,你可以跟孤回西凉,但必须答应三点。” “第一,必须隐姓埋名,不得告知他人。” “这是自然,小女子从此改名换姓,隐于世。” “第二,你居住于将军府,但不得践行违规之事。” “小女子一定恪守本规,不为将军添忧。” “第三,不得行于大小姐脾气,扰我将军府宁静。此三点,你一旦违反,孤必严惩!” “小女子一定尽心服侍将军与诸位夫人。” “走吧,回西凉。” 八十四、西凉困局 建安十三年,对整个天下来说,绝不是一个好年景,无论北疆还是南方,战云密布,孙权、刘备和曹操之间的大战虽然没有全面展开,但双方已经进入战备状态,战事一触即发,战争一起,必是一番生灵涂炭的场面。 西凉的战争随着吕布大破匈奴的战报传到中原,倒是引起一些风波,不少人对于吕布在那种情况下还敢轻骑突进,直击匈奴,迫使匈奴人退出战场,而随后表现出来的狠辣,将匈奴最有一点元气打的荡然无存,中原地区褒贬不一,不少名士觉得吕布杀戮太甚,日后必遭天谴,但在北方一带,尤其是靠近匈奴的幽州、并州、西凉和冀州倒是让不少人拍手称快。 不在北地,不知胡患,尤其是这些年随着大汉朝的日益衰落,匈奴人逐渐壮大,匈奴人年年南下劫掠也变得愈发张狂,吕布这一痛击,至少西凉和并州百姓在未来几年内都不必担心匈奴人的侵害。 至少吕布在这一次痛击匈奴的战役,算是为自己洗白了一些,至于中原之地,吕布的名声依旧是烂大街。 程昱无奈的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曹操道:“主公,吕布经此一战,收编夷族,麾下可战之士已过十万,不可不防。” 曹操闻言苦笑道:“如今可没有粮草支持吾等两线作战,就算安抚,如今孤可没什么东西能给他了。” “文若兄何意?”程昱看向荀彧,皱眉道。 荀彧点点头:“十万雄兵,听来雄壮,但内部多少夷族降兵,吕布本身汉族兵马却只是极少数,虽然胜了匈奴,但整个西凉加上雍州,如今可撑不起这十万大军的用度,若吕布聪明,这个时候可不该想着如何插手天下,而是梳理自身。” 荀攸看向荀彧,有些不解,毕竟吕布对于他们来说,一次濮阳,一次徐州,荀攸自问是将这个人给摸透了,按道理,吕布勇则勇矣,也不能说无谋,但性格缺点绝不是能够轻易弥补的,但吕布在西凉一番精彩的表演,却完全颠覆了他们过往的印象,众人之中,也只有荀彧每每得出的结论与众人相悖,却最终的事实却总是证明他那看似有些荒诞的言论往往可以一针见血的刺中要害。 千里之外的曹操如何谈论自己,吕布自然不会知道,更不会无聊到去关心这种事情。 匈奴屠戮,加上之前连场大战下来,收编了多族部众。 “这是西凉各郡统计回来的粮草总数。”吕布将一份竹笺放到桌上,看着众将,沉声道:“长安、陇右的存粮算是最多的,要安抚伤亡将士的家属,还要供养十万大军,如果真这么做,不出三月,整个西凉乃至三辅之地,便会无粮可用。” “裁军,屯田,效仿曹操的屯田之策,农忙时务农,农闲之时组织训练。”吕布敲了敲桌案:“至少眼下,我们养不起十万大军,只选军中精锐留下,连同雍州境内的兵马在内,共三万精锐除去各地守备之外,留一万禁卫军拱卫长安,其余兵马尽皆作为屯田军。” 陈登点点头道:“主公说的不错,如今我军该做的是休养生息,而非继续征战,三万兵马,是我方如今可以承受的极限。” 雍州现在有人口七十万,再加上长安民众也才刚过百万,按照原本的计算,待到秋收之时,粮草压力才能勉强解除。 西凉之战的爆发打乱了之前的计划,耗掉了不少粮草,供养原本的兵马本就已经吃力,现在西凉一下子多出来十万张口,继续养下去,用不了多久,吕布就得倾家荡产了。 看着一众将领不舍的表情,吕布摇头笑道:“兵不在多而在精,何况这些兵也不是完全散掉,待日后我们有了足够的家底,再将这些军队训练成正规军也不迟。”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安定,周围越乱,对吕布乃至整个关中来说,却反而是一件好事,吕布可以在这边不断地梳理着这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让它能够按照自己心目中的方向去前进。 八十五、大婚 “布哥哥,你回来啦。”眼前的小乔扑入吕布的怀中,贪婪的占据吕布的怀抱。 ““夫君。””貂蝉,乔婉,蔡文姬也一一向吕布行礼,又是多日不见,她们也极其想念吕布。 “父亲。”吕玲绮,吕兴也上前行礼。如今吕玲绮虽与曹操之子曹彰订婚,但两家的原因,都心知肚明,吕玲绮自然也留在西凉。至于吕兴现在也开始牙牙学语,圆嘟嘟的脸蛋让人怜惜,有着乔婉的俏丽,眼神中却含涌着吕布的犀利。 “布哥哥,这位是?”乔莹看着吕布身边的女子,一脸疑惑。 “这位是甄宓小姐,孤在漠北征讨遇见,便带了回来。但,万万不可声张。” 傍晚时分,吕布与诸将酒宴。 当晚,将军府内,诸将欢饮,吕布珍藏的美酒都成了慰劳将士的工具,众将士开怀畅饮,庆祝此次征讨的胜利,也为吕布即将再纳一妻庆祝。 次日,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陇右城内,处处张灯结彩,整个西凉都在为吕布即将到来的婚礼,献上衷心的祝福。 连年的战乱,在有了吕布以后,渐渐走向了和谐。今日,再次迎来了新的喜庆。 酒宴一直喝到月上眉梢,诸将方才喝得尽兴,意犹未尽的散去。 半醉半醒的吕布,则在婢女的相扶下,摇摇晃晃的进了洞房。 喜气洋洋的洞房之内,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炉香,红色的床榻上,身着喜服的蔡琰,已经枯坐了一个多时辰。 耳听外面宾客的吵闹声渐远,蔡琰一颗心却无法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心头小鹿越发慌张。 她知道,她的夫君,她的新郎很快就会到来,那个震刹塞外的男人,今晚将正式成为她的丈夫,把她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想想将要发生的事,蔡琰即是憧憬,又是紧张,不由竟如那小女儿家家的,揉起了裙角,脑子里胡思乱想,身子坐卧不安。 思绪翻滚如潮,不知不觉,那埋在盖头下的脸蛋,悄然已涌满了红潮。 正当蔡琰忐忑不安之时,却听房门忽然被推开,酒醉三分的吕布,被婢女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步入了房中。 蔡琰心头小鹿,顿时就乱撞起来,呼吸瞬间局促。 新房中,红烛摇曳更烈,映衬着她悸动的心情。 醉意三分的吕布,走向榻上端坐的花木兰,目光中毫不掩饰邪意。 吕布轻轻的坐下,蔡琰就在咫尺间,她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浸鼻而入,诱得吕布心头怦然一动。 喜帕下,蔡琰容颜娇红,低眉浅笑,胸脯起伏愈烈,几乎就要涨破衣衫,呼之欲出。 吕布呼吸也狂烈起来,心头念狂火生, 深吸过一口气,吕布屏住呼吸,将蔡琰头上的喜帕,轻轻的掀了开来。 刹那间,吕布呼吸停止,瞪光僵固,一张脸定格在了惊喜的一瞬间。 只见烛火映照下,那张娇艳面容,如若一朵带刺的玫瑰,骄傲的绽放,瞧得他惊心动魄。吕布看着眼前这绝美的女子,今晚的她,朱唇细眉,略施脂粉,那种不同寻常的韵味,搅得他心头烈火狂生。 吕布看得有点痴,蔡琰却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的羞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露着内心的紧张。 月光从窗缝中钻入,洒在她冰肌如雪的脸上,更添几分动人。 左右婢女们很是识趣,匆忙告退而去,侍奉在门外。 房门吱呀呀的反掩而上,红烛高烧的新房中,只余下两个新人。 “公……夫君,”见得吕布盯着不动弹,蔡琰便低眉羞笑,娇嗔一声。 吕布从失神中清醒,在她脸蛋上轻轻一吻,“娘子。” 蔡琰心中欢喜,脸上却一片娇羞红晕,嘟起嘴来,低低道:“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妻,定会好好服侍夫君。” “孤发誓,一定会好好待你。”吕布携起她的手,郑重表态道。 耳听着吕布的誓言,蔡琰心中感动,眼中含起晶莹,却将吕布手握紧,微笑着道:“蔡琰不过是西域一俘虏,能嫁与夫君为妻,已是万般幸运。” 望着眼前绝丽的容颜,耳听着她发自肺腑的表白,吕布心中感动,念火狂生,轻轻捧起那张脸,在她朱唇上又是一吻。 蔡琰面色羞红,紧紧闭上眼,迎逢着他的亲吻。 一吻过后,吕布的嘴角,悄然抹过一丝坏笑。 “夫君......”躺在榻上的蔡琰,惊羞茫然娇声。 吕布笑着,便为蔡琰宽衣解带…… 八十六、甄宓的心意 房中,婢女准备好大盆的热水,新婚的两人舒舒服服的躺了进去,闭目养神起来。 一夜的奋战,如今放松一下身心,吕布躺在暖暖的热水中,说不出的舒服,不知不知觉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后背传来痒痒的感觉,仿佛有一双柔嫩的小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肩膀。 吕布不觉被那双小手挠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回头一看,却见一张酥嫩的娃娃脸,正在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吕布泡了一会澡,又焕发了精力,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深沟幽壑,白皙如玉的雪肤,不觉心火燃起,湿淋淋的手将她的蛮腰狠狠一揽,笑眯眯道:“夫人来得正好啊,来,跟为夫一起洗洗。” 吕布那话中之意,蔡琰又岂听不出来,不觉脸畔泛起些许红晕,轻轻的推了吕布一把。 一张童颜,却娇羞妩媚,极尽成熟风韵,反是搅得陶商心痒难耐,将她搂得更紧。 蔡琰暗咬红唇,鼻息吟吟。 大堂中水雾缭绕,气氛愈加迷乱。 吕布看向蔡琰,蔡琰低眉含羞,娇嗔抱怨,臂儿却已伸展开来,罗衫尽解,修长的腿儿轻轻抬起,迈入了盆内。 她又似是在故意的撩弄风情,只那一步的功夫,她却慢慢吞吞,仿佛要让吕布尽情欣赏她那曼妙的身姿。 吕布,看得血脉贲张。“哗”的一声水响,就从水中站了起来。 蔡琰吓了一跳,就算有着夫妻的身份,但到底还有几分羞怯,羞到面红耳赤。 “夫君……”蔡琰娇滴滴的惊臆了一声,忙想将羞红的脸庞移去,一张俏脸顿时羞得火热如霞。 吕布双手扶住了她的头,蔡琰欲拒还欲,扭捏了几下,终究还是从了他。 顷刻间,只觉全身如被电到一般,一瞬间的惊心动魄,说不出的舒服。 …… 房中靡雾缭绕,房外,甄宓受贾诩之命来请吕布议事,赤壁之战有了新的进展。 房内传来阵阵娇滴滴的声音,甄宓一张端庄的俏脸,却刹那间凝固。 此时此刻,甄宓靠在外墙后面,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张脸红到了耳根子处,胸脯剧烈的起伏,心都仿佛要跳了出去。 甄宓虽然已经嫁人,但真正寻欢也是鲜有。 如今这种靡靡之事,如何能不心惊肉跳,羞得是满面通红。 惊羞的甄宓,脸色潮红到了耳根,饱满的胸脯更是起伏不定。 她只能轻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极力的告诉自己要平静,新婚夫妇行周公之礼也是正常。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也行过数次周公之礼,用自己的身体来伺候过他人。 可是,她心中却隐隐暗生几分妒意,恍惚间,竟希望自己能取代蔡琰,现在在里面那个人是自己。 “甄宓啊甄宓,你已经有家室了,你岂能想这样无耻的事情……” 甄宓猛的摇头,强行屏弃那种不该有的念想,深吸过几口气,方才勉强平伏下情绪。 就在她刚想离开时,房内那边,却又传来了更大的动静。 那是蔡琰的哼吟声,越来越响亮,那声音仿佛正遭受着某种折磨,极是痛苦一般。 紧接着,吕布那粗重的鼻息声,也阵阵的响起,隐隐更有惊涛拍岸,水击岩石的靡靡之声,无孔不入的灌入她的耳中。 经历过人事的甄宓自然知道帐中正发生的何事,她的脑海中,无法控制的遐想起来,想象着会是怎样一种情。 她的呼吸瞬间又急促起来,尽管她一现告诉自己,不可在此久留,但不知为何,她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就是迈不开一步。 霎时间,甄宓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整个人就像是个懵懂的寻常姑娘一般,羞怯却又渴望的窥知那男女之间的情秘之事。 然后,她脑海里嗡的一声响,仿佛如梦惊醒一般,再不敢多想,猛的转过了头去,双手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一下。 “谁在外面!”房内传出吕布的声音。 甄宓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往后一瞧,却见吕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虽然穿戴着衣裳,但额头上却挂着几滴汗珠。 蔡琰也跟在他的身后,衣衫发丝却略显零乱,一脸红润,仿佛一朵刚刚受到雨露滋润过的花朵一般,愈发显的青春娇艳。 甄宓看到他时,脑海里蓦然间浮现起了方才屏风内,那惊心动魄,让她心悸的那一幕。 她的脸畔顿时又飞起云霞,呼吸也急促起来,神情尴尬,竟是不敢正眼瞧陶商,一副紧张的样子,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般。 “甄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吗?”吕布见她脸色有异,关怀的问道。 “不不,我很好,没事。”甄宓这才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下了脑海中,那不该有的纷乱画面。 片刻后,她才勉强恢复平静,向着吕布盈盈一礼,“在下奉军师之命,来请将军去议事厅议事,不想打扰将军,所以就只好在外面候着。” 一句“不想打扰公子”,等于是无意间承认,她适才在屏风外,已经知道吕布在做什么,甚至都已经看到了什么。 蔡琰聪明,岂能听不出来,一张娃娃脸顿时晕色如潮,羞意顿时,忙是抬袖掩嘴,干咳几声,以掩尴尬。 八十七、蒋干盗书 只道是蒋干见到江东文武,神色自若。周瑜笑意盈盈,对着诸位说道:“此吾同窗契友。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曹家说客。公等勿疑。” 他解开佩剑给在一旁的太史慈,说道:“将军可佩我剑作监酒:今日宴饮,但叙朋友交情;如有提起曹操与东吴军旅之事者,斩!” 太史慈允诺,将剑放在自己的桌上。蒋干见之,面色如常。又听周瑜笑道:“吾自领军以来,滴酒不饮;今日见了故人,又无疑忌,当饮一醉。” 他说完后,大笑畅饮。在场之中觥筹交错,饮酒到一半,他请蒋干同出帐外,左右军士,持戈执戟而立。周瑜带他巡视军营,道:“我江东军士,可否精壮?” 蒋干笑着附和:“真熊虎之士也,” 他又带着蒋干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道:“吾我军粮草,可否足实?” “兵精粮足,名不虚传。” 周瑜大笑:“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讬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共之,假使苏张更生,郦叟复出,犹抚其背而折其辞,岂足下幼生所能移乎?” 显然,此时的周瑜在展示着孙权对他的信任,以彰显他不可被离间的心思,同时也是表现抗曹的决心。蒋干笑着但始终没有说话 周瑜不由高看蒋干一眼,他再次带着蒋干走入帐内,与诸位文武畅饮。 他指着文武,对蒋干道:“此皆江东之英杰。今日此会,可名群英会。” 如今的江东,确实是文武济济一堂,说是群英也并不过分。蒋干将一众人的模样记在心中,默默饮酒。到了晚上,周瑜自起舞剑作歌:“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夜深之时,蒋干告退,说:“不胜酒力矣。” 只道是周瑜下命撤席,诸位将领告退。他对蒋干说:“久不与子翼同榻,今宵抵足而眠。” 蒋干知道周瑜不可被劝降,有心离去。却是被周瑜拉住。他装作大醉的模样,硬是将蒋干带入帐内共寝。蒋干有心推脱,却也无奈。 只道是周瑜和衣而卧,呕吐狼藉。污秽味传到蒋干鼻子中,再加上浓厚的酒味,让蒋干如何睡得着。他沉思半响,只道是军中已经敲起响鼓,是二更天。 他看向周瑜,鼻息如雷,又看到军中的蜡烛依旧点着。蜡烛之下是诸多文书。 只道是桌上都是来往书信,其上有一封,写“蔡瑁张允谨封”。 蒋干不由大惊,第一反应想到这是周瑜的离间之计。只是此时的他仿佛不受控制,拆开信件,暗暗观看。信封中写:“某等降曹,非图仕禄,迫于势耳。今已赚北军困于寨中,但得其便,即将操贼之首,献于麾下。早晚人到,便有关报。幸勿见疑。先此敬覆。” 他想起此前蔡瑁率领水军被周瑜大败,然后被曹操所问责,不由疑心大起。理智告诉他,这极有可能是周瑜的离间计。只是料想这是真的也说不定。 他将这封书信藏于自己的衣服中,欲要再看其余书信时,却又听到周瑜翻身的动静。只听他含含糊糊说:“子翼,我数日之内,教你看操贼之首!” 他的心思惊疑不定,只听得四更天时,有人来问:“都督醒否?” 蒋干连忙闭眼装睡,只察觉到周瑜忽然坐了起来,问:“床上睡着何人?” 左右答道:“将军故人,蒋干。” 周瑜起身,摆了摆手,只听那人继续说:“江北有人到此。” 只见周瑜轻唤数声蒋干,见他未醒,便偷偷潜出。 见周瑜离开,他连忙去窃听,隐隐约约有人说:“张、蔡二都督道:急切不得下手……” 后面的话,蒋干便听不清楚了。 此时的蒋干却是被自己得到的消息乱了心绪,他很怕是计,又担心这是真的。想到自己怀中的书信,不自觉起了念头:“周瑜是个精细人,天明寻书不见,必然害我。” 等到了五更,他佯装刚醒,唤周瑜。只道是周瑜未起,他便戴着巾帻,潜步出帐,唤了小童,直接走出军帐外。军士见此模样,不由问:“先生那里去?” 军士闻言,也不阻拦。只道是蒋干飞快上船,直赴军营,去见曹操。 曹操闻言,只见蒋干将书信取出,又把自己在周瑜营中所见所闻所想都告知曹操。曹操听完后,心中也是惊疑。他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更不要说蔡瑁等人是降将,不似有蒋干那么多顾忌。 他当即唤蔡瑁、张允到帐内,出声道:“我欲使汝二人进兵。” 蔡瑁当即表示:“军尚未曾练熟,不可轻进。” 却是忽然听曹操大怒:“军若练熟,吾首级献于周郎矣!” 蔡瑁、张允两人不知其意,一时被曹操这一声弄蒙了。曹操见此情况,更觉得两人做贼,当即喝人将两人出去斩了,便是辩解的机会也没有给。 蔡瑁等人被杀一事很快传入众将的耳中,毛阶当即去问。曹操知道自己中计,不肯认错,只能敷衍一声:“二人怠慢军法,吾故斩之。” 毕竟蔡瑁等人是降将,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曹操选毛阶、于禁为水军都督,代蔡、张两人之职责。消息传到江夏,周瑜大喜:“曹贼无虑,数月之内,定能大破曹军。” 鲁肃对此也是同样高兴,对周瑜恭维道:“都督用兵如此,何愁曹贼不破!” 周瑜挑了挑眉,忽然想到了诸葛亮,便道:“吾料诸将不知此计,独有诸葛亮识见胜我,想此谋亦不能瞒也。子敬试以言挑之,看他知也不知,便当回报。” 八十八、草船借箭 周瑜一直有着和诸葛亮一较高下的心思,这一点鲁肃心知肚明。 他去探望诸葛亮,寒暄道:“连日措办军务,有失听教。” 诸葛亮笑道:“亮特此向周都督贺喜。” 只道是慢悠悠的道:“这条计只好弄蒋干。曹操、虽被一时瞒过,必然便省悟,只是不肯认错耳。今蔡、张两人既死,江东无患矣,如何不贺喜!吾闻曹操换毛玠、于禁为水军都督,则这两个手里,好歹送了水军性命。” 鲁肃听了,不由对诸葛亮大感佩服。他告别诸葛亮,将此事告知周瑜。 周瑜闻言,说:“此人决不可留!吾决意斩之!” 鲁肃劝道:“若杀孔明,却被曹操笑也。” 毕竟此时的两家还是联合在一起,若是在这个时候与刘备矛盾,那么势必会被曹操所破。 周瑜说:“吾自有公道斩之,教他死而无怨。” 次日,他请诸葛亮议事,问:“即日将与曹军交战,水路交兵,当以何兵器为先?” 诸葛亮答:“大江之上,以弓箭为先。” 周瑜笑道:“先生之言,甚合愚意。但今军中正缺箭用,敢烦先生监造十万枝箭,以为应敌之具。此系公事,先生幸勿推却。”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箭矢江东自然是不缺,可十万支自然是不够的。江南最缺人口,相对应的锻铁能力,自然也是远不如中原。 诸葛亮对此却是胸有成竹般,笑:“都督见委,自当效劳。敢问十万枝箭,何时要用?” “十日之内,可完办否?” 只道是诸葛亮说:“操军即日将至,若候十日,必误大事。” “先生料几日可完办?” “只消三日,便可拜纳十万枝箭。” 周瑜闻言,豁然站起,说:“军中无戏言。” “怎敢戏都督!愿纳军令状:三日不办,甘当重罚。” 他闻言大喜,取来文书,诸葛亮签完之后,对周瑜道:“今日已不及,来日造起。至第三日,可差五百小军到江边搬箭。” 却是说三日之后,诸葛亮请鲁肃前来,言:“特请子敬同往取箭。” 鲁肃不由疑惑:“何处去取?” “子敬休问,前去便见。” 却是说此时的诸葛亮带着他来到江边,江边有轻船二十余,每艘船有三十余人,都是刘备麾下将士,为首乃是赵云。船上有布幔束草等物,船身用长绳相连,朝着北岸进发。 是夜,大雾漫天,长江之中雾气更甚。 诸葛亮与鲁肃同坐一舟,他取出糕点果盘,摆在桌上。鲁肃不由惊愕,诸葛亮让他来取箭,怎么变成来游船来了。 只道是当晚五更时,船只已经靠近曹军所在的水寨。赵云命令将船只摆为头西尾东的模样,连城一片,擂鼓呐喊。鲁肃大惊:“倘曹兵齐出,如之奈何?” 诸葛亮笑道:“吾料曹操于重雾中必不敢出。吾等只顾酌酒取乐,待雾散便回。” 却说曹营之中,擂鼓声起,毛阶、于禁望江面仿佛有江东战船无数,两人才接触水军,以为是江东兵马来袭,只听毛阶说:“重雾迷江,彼军忽至,必有埋伏,切不可轻动。可拨水军弓弩手乱箭射之。” 于禁闻言,一面让人报给曹操,一面让弓箭手在军寨前放箭。而此时的曹操听到动静,又有于禁派人来报,怕兵马不够,让徐晃率弓弩军三千支援,朝着江面有船硬处放箭。 只道是箭如雨发,诸葛亮将船方向一调,头东尾西,逼近曹军,同时让人擂鼓呐喊更甚。曹军见此,仿佛有无数水军逼迫前来,连忙射箭更快。然而直到太阳升起,浓雾消散,敌军依旧还在江面上。众人只听水上一群人呐喊:“谢丞相箭!” 毛阶见状,如何不知道中了计策,然而欲要追时,却是说敌军顺流而下二十余里,追之不及。曹操听完后,知道此事怪不了毛阶,而对斩了蔡瑁懊悔不已。 却是说此时的船内,鲁肃见状惊诧,听诸葛亮笑道:“每船上箭约五六千矣。不费江东半分之力,已得十万余箭。明日即将来射曹军,却不甚便!” 他不得不佩服诸葛亮的奇谋,道:“先生真神人也!” 诸葛亮笑道:“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亮于三日前已算定今日有大雾,因此敢任三日之限。” 却说船只到岸时,周瑜已经差遣五百人等候江边,清点箭矢。诸葛亮让人将船上的箭矢取下,数量十万有余,搬入江东军中缴纳。 他亲自迎见诸葛亮,道:“先生神算,使人敬服。” 只道是周瑜邀请诸葛亮入帐内共饮,酒过数巡,他故作问计:“昨吾主遣使来催督进军,瑜未有奇计,愿先生教我。” 只见周瑜叹一口气,似颇为头疼说:“某昨观曹操水寨,极是严整有法,非等闲可攻。思得一计,不知可否。先生幸为我一决之。” 诸葛亮闻言,念头一转,道:“都督且休言。各自写于手内,看同也不同。” 周瑜大喜,让人取出纸笔来,自己暗中写下,放在掌中。见诸葛亮同样写下,两人靠近,互相取出掌中之字。 各自看完,两人大笑,都写了一个“火”字。 却是说曹操平白折了十五六万箭矢,心中郁闷。随军的荀攸献计:“江东有周瑜、诸葛亮二人用计,急切难破。可差人去东吴诈降,为奸细内应,以通消息,方可图也。” 曹操闻言大喜,问:“此言正合吾意。汝料军中谁可行此计?” 荀攸道:“蔡瑁被诛,蔡氏宗族,皆在军中。瑁之族弟蔡中、蔡和现为副将。丞相可以恩结之,差往诈降东吴,必不见疑。” 曹操闻言,当即秘密唤两人入帐内,嘱咐道:“汝二人可引些少军士,去东吴诈降。但有动静,使人密报,事成之后,重加封赏。休怀二心!” 两人当即表示:“吾等妻子俱在荆州,安敢怀二心,丞相勿疑。某二人必取周瑜、诸葛亮之首,献于麾下。” 八十九、庞统 此时,周瑜听到江北有船来,蔡瑁之弟特来投降。他心念一转,连忙将两人唤入。 蔡和先哭诉:“吾兄无罪,却被曹贼所杀。吾二人欲报兄仇,特来投降。望赐收录,愿为前部。” 周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曹操的计谋,对甘宁暗中嘱咐:“此二人不带家小,非真投降,乃曹操使来为奸细者。吾今欲将计就计,教他通报消息。汝可殷勤相待,就里提防。至出兵之日,先要杀他两个祭旗。汝切须小心,不可有误。” 却是说蔡和,蔡中两人被甘宁招待很好,两人本是世家中人,颇有钱财,又有见识,很快成为了甘宁的表面朋友。甘宁宴饮都会带着他们。 蔡和二人,在甘宁的介绍下认识了阚泽,了解阚泽因当时讨伐袁术时立功,然而没有受到相应的封赏意不能平,又听闻鲁肃被周瑜呵斥的消息,心中不由大喜,告知曹操:“周公瑾骄傲自矜,军中不合已久。” 另一边,曹操等人,已经制定了方略,决定用陆军为主,水军为辅,从南阳直接伐江夏。大军浩荡,让刘备等人不由为之一沉。 刘备当即与诸葛亮、周瑜商议。 周瑜笑:“吾有一计,可败曹操,然需刘豫州献上一物。” “何物?” 周瑜笑而不语,望向诸葛亮。 只道是诸葛亮说:“江夏。” 在曹操得到蔡和来书后,心中疑惑不定,对毛阶等人说:“江左甘宁不服周瑜,愿为内应,俱未可深信。谁敢直入周瑜寨中,探听实信?” 蒋干当即道:“某月前空往东吴,未得成功,深怀惭愧。今愿舍身再往,务得实信,回报丞相。” 周瑜听闻蒋干来到,对同坐的刘备和诸葛亮说:“吾之成功,只在此人身上!” 吴军阵营中,蒋干不见周瑜来迎接,心中疑虑,直接入水军寨中见周瑜。却听周瑜呵斥:“子翼何故欺吾太甚?” 周瑜翻起了旧账,呵斥:“汝要说我降,除非海枯石烂!前番吾念旧日交情,请你痛饮一醉,留你共榻;你却盗吾私书,不辞而去,归报曹操,杀了蔡瑁、张允,致使吾事不成。今日无故又来,必不怀好意!吾不看旧日之情,一刀两段!本待送你过去,争奈吾一二日间,便要破曹贼;待留你在军中,又必有泄漏。” 说罢,他当即吩咐左右,说:“送子翼往西山庵中歇息。待吾破了曹操,那时渡你过江未迟。” 他心中忧闷,寝食不安。到晚上时,听到读书之声,寻声去,见到山中有草屋,内有烛火。蒋干窥视,见一人挂剑灯前,诵孙、吴兵书。他见猎心喜,叩门请见,那人出迎,当即问了姓名,只道是庞统庞士元也。 蒋干当即说了自己的姓名,庞统邀请其入内,两人详谈数语,蒋干不由感叹:“以公之才,何往不利?如肯归曹,干当引进。” 庞统道:“吾亦欲离江东久矣。公既有引进之心,即今便当一行。如迟则周瑜闻之,必将见害。” 于是两人连夜下山,寻找原来船只,飞投江北曹操之处。 只道是蒋干先见曹操,将此事告知,曹操亲自出帐迎庞统,道:“周瑜年幼,恃才欺众,不用良谋。操久闻先生大名,今得惠顾,乞不吝教诲。” 九十、连环计 曹操对待庞统是真心的,庞统算计曹操也是真心的。 庞统看着眼前坐拥北疆的霸主,面色如常,轻笑道:“某素闻丞相用兵有法,今愿一睹军容。” 曹操当即让人备马,邀请庞统一同入军营,并马登高,向下望去。 庞统夸赞道:“傍山依林,前后顾盼,出入有门,进退曲折,虽孙、吴再生,穰苴复出,亦不过此矣。” 见曹军水寨,分二十四门,都有战船来往,起伏有序。不由道:“丞相用兵如此,名不虚传!” 说罢,庞统指向南边:“周郎,周郎!克期必亡!” 曹操大喜,邀请庞统入帐共饮,话不过数句,便对其军略深感佩服,殷勤相待。 庞统借着酒意,道:“敢问军中有良医否?” 曹操不解其意。只听他说:“丞相教练水军之法甚妙,但可惜不全。” 此时的曹军水军,因为水土不服,多有呕吐。曹操再三询问,庞统说:“大江之中,潮生潮落,风浪不息;北兵不惯乘舟,受此颠播,便生疾病。若以大船小船各皆配搭,或三十为一排,或五十为一排,首尾用铁环连锁,上铺阔板,休言人可渡,马亦可走矣,乘此而行,任他风浪潮水上下,复何惧哉?” 只道是曹操当即用军中铁匠,连夜打造铁索大钉,锁住战船。消息传到水军中,无不喜悦。 庞统见时机已到,已经是脱身的时候,便对他说:“某观江左豪杰,多有怨周瑜者;某凭三寸舌,为丞相说之,使皆来降。周瑜孤立无援,必为丞相所擒。周瑜既破,则刘备必败无疑。” 此时的周瑜和庞统忙着算计曹操,诸葛亮和也是毫不例外。与周瑜不同,刘备和曹操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一个多疑的人。于是,他向吕布派出的使者,使人员乃是赵云。 赵云出使,大张旗鼓。没过多久,曹军便起来流言:吕布与刘备、孙权联合一处,朝着许昌杀去,劫天子以抗曹。 曹操大惊,连忙聚众商议:“军中谣言,虽未辨虚实,然不可不防。” 曹操想了想,下江南对陆军用的确实不多,当即让张郃率一万人马驻守洛阳,防范吕布。同时也飞书一封,与荀彧联系。做完这些之后,他的心中才稍稍安心。 他却不知道,此时已经中了诸葛亮的削兵之计。对刘备而言,曹军的水军并不难对付,反而陆军才是硬骨头,只有把陆军调离,到时候一战让曹操大败亏输,荆州便没有危险了。 然而奇谋不止是人,还需要看天意。荆州冬日西北风多,少东南风。而这一方面,便是交由诸葛亮负责。 只道是诸葛亮传令让五百精壮士卒,在南屏山筑坛,又让一百二十人守坛。他告别周瑜帐内,与鲁肃一同来南屏山观测地势,观测完毕之后,诸葛亮便让军士取东南方赤土在台上。 法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 二十八宿旗之上,便是黄旗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却是说周瑜在军中等着东南风起,同时甘宁已经来报,准备火船二十只,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用鱼油浇灌;上面铺着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用黑色的布浸了油,盖在上面。船头上插青龙牙旗,船尾各系走舸,只等东南风到,出军与曹军决战。 眼见诸葛亮真的迎来了风,他不知是感叹,还是别有想法,道:“此人有夺天地造化之法、鬼神不测之术,如此多谋,使我晓夜不安矣。” 他看向太史慈,又吩咐道:“你可领三千兵,直奔黄州地界,断曹操合淝接应之兵,就逼曹兵,放火为号;只看红旗,便是吴侯接应兵到。” 同时,周瑜还吩咐吕蒙领三千兵去乌林接应甘宁,焚烧曹操寨栅;凌统领三千兵,直截彝陵界首,只要乌林火起,就用兵去接应;董袭领三千兵,直取汉阳,从汉川杀奔曹军,看白旗就撤退;潘璋领三千兵,尽打白旗,往汉阳接应董袭。 周瑜又令黄盖准备好了火船,同时拿着甘宁早已准备好,写给曹操的投降书拿给曹操。上面约定今夜来降。他准备战船四支船队,随着黄盖后面进行接应。 这四支船队各率战船三百,每一支船队都有火船二十只。周瑜亲自与程普在大船上督战,徐盛、丁奉护卫左右,留鲁肃、阚泽留守。同时孙权命人前来告知周瑜,已经差使陆逊为先锋,从抵蕲、黄地进兵,他自己为后应。 与之同时,刘备等候在夏口,见诸葛亮归来,只听他道:“主公,先前说的军马战船可准备好了?” 刘备说:“只候军师调用。” 九十一、火烧赤壁 此时的曹操,也在焦急的等着消息。 有斥候报江东一只小船来到,说有甘宁密书。曹操闻言,当即大喜,唤人来。 送信的使者见到曹操,连忙送上书,说:“周瑜关防得紧,因此无计脱身。今有鄱阳湖新运到粮,周瑜差黄盖巡哨,已有方便。好歹杀江东名将,献首来降。只在今晚二更,船上插青龙牙旗者,即粮船也。” 当晚,周瑜命人拿下蔡和,蔡中,此时的蔡和还不知道情况,大叫道:“都督为何拿我,我无罪!” 周瑜冷声道:“汝是何等人,敢来诈降!吾今缺少福物祭旗,借你首级一用。” 周瑜下令开船。只道是黄盖正在第三只火船上,手持利刃,旗上打着甘宁的旗号,此时的他只觉得状态有如神助,借着东风朝着赤壁进发。 是时,东风大作,长江波涛汹涌,月照江水,如万道金蛇翻波戏浪。 黄盖借助风力很快到了曹操水师二里水面处,他当即下令,前方火船当即点火朝着水军军寨撞去。 火趁风威,风助火势,船如箭发,烟焰涨天。只见二十只火船,撞入水寨中,一时大火起,寨中船只因为铁索无处逃避,曹操大骇,又见到四面又有火船到,江面之上,火逐风飞,一派通红,漫天彻地。 曹操连忙回望岸上处,只见黄盖跳在小船之上,后面又数人乘着舟,突破江火来寻曹操。曹操大急,欲要回岸上,夏侯惇驾驭小船来,护送曹操而下。 夏侯惇带着十余人保护曹操,飞往岸边。却是见黄盖见到曹操鲜艳的绛红袍,当即去追,催船前进。他口中大喝:“曹贼休走!黄盖在此!” 曹操自知中计,叫苦连声,夏侯惇回首搭箭,朝着黄盖射去。此时风声正大,黄盖在火光中自然听不到箭响,被射中肩膀,翻身落水。 满江红火,喊声震地。韩当、蒋钦两军从赤壁西边杀来;周泰、陈武率军从赤壁东边杀来。周瑜、程普、徐盛、丁奉率大军来到。江东军仗着火威,士气大盛。长江水站,曹军死伤、溺水和被火烧焚者不计其数。 另一边,甘宁杀进曹军水寨放火。吕蒙遥望中军火起,同样放十数次火接应甘宁。潘璋、董袭分头让人放火呐喊,四下里鼓声大震。 曹操和夏侯惇率百余兵马,眼前前方后面都是火,无处不是火。正欲要离去时,却是看到毛玠率八十余兵来到。毛玠慌忙请罪,此时的曹操也顾不得这些,让其寻路。 曹操择路而走,到了五更天,眼看天色越来越亮,他的心思才定下来,问:“此是何处?” 毛玠回答道:“此是乌林之西,宜都之北。” 此处树木丛杂,山川险峻,曹操忽然仰面大笑,其余人不解,问道:“丞相何故大笑?” 曹操道:“吾不笑别人,单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若是吾用兵之时,预先在这里伏下一军,我们就要葬身于此。” 他话才说完,却是听到一声震动,竟是有两边火光重听而起,只道是一人正在曹操前面,后率数千兵马,道:“常山赵子龙奉主公军师将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曹操一愣,心中五味杂陈。 九十二、华容道 诸葛亮回到刘备身边,便已经在各个地方布置截住曹操。 赵云出场,曹操叫苦不迭,徐晃、张郃连忙去战赵云。曹操当即寻另外方向突围而去。徐晃和张郃见曹操离开,虚幻一招,两人后撤。赵云得诸葛亮值命,留下打扫战场,不追赶,曹操这才得以走脱。 天色微明,一场倾盆大雨下来,曹军士卒衣甲湿透。本就是十一月的天,一场冬雨更是让诸多士卒冻得直哆嗦。 曹操和士兵们冒雨而行,又冷又饿,只能寻找附近的村庄寻觅粮食火种。此时也顾不得所谓扰民了,一些寻不到粮食的人直接劫掠人群,寻找房屋住下。才欲埋锅造饭,只见许诸保护一众谋士来到。 这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他命人去查探前面道路,只道是斥候回报:“一边是南彝陵大路,一边是北彝陵山路。” 曹操问:“哪条路离南郡最近?” “取南彝陵过葫芦口去最近。” 曹军匆匆行军到葫芦口,一些马匹根本没有来得及吃草料,倒在路上。曹操见军容不整,身体又湿又冷,便下令休息。军士们迫不及待脱去湿衣服,埋锅造饭,将累死的马匹割肉来吃。 曹操本人坐在林下,忽然仰面大笑,众人问:“适来丞相笑周瑜、诸葛亮,引惹出赵子龙来,又折了许多人马。如今为何又笑?” 只道是曹操站起来,颇为激昂道:“吾笑诸葛亮、周瑜毕竟智谋不足。若是我用兵时,就这个去处,也埋伏一彪军马,以逸待劳;我等纵然脱得性命,也不免重伤矣。彼见不到此,我是以笑之。” 他正说话,却听到前后都有军卒呐喊。曹操大惊,当即上马。却是见山口已经有一军摆开,张飞横矛立马:“ 曹贼走那里去!” 只道是曹军慌乱,诸多人根本来不及上马,见到张飞率军在此,不由心惊胆寒。只有许诸骑马来战张飞,徐晃、张郃也是纵马夹攻。双方军马混战一团,曹操在夏侯惇得掩护下走脱。 张飞一时间拿三人不得,见曹操离去,欲要去追,却是被拖得死死地。双方兵马混作一团,曹军毕竟是人马困乏,也没有挡住多久。好在已经给曹操争取了时间,见张飞已经追不上,他回首望去,众将已经多带伤亡。 然而此时的曹操已经不敢多有停留,让人去查探前方。前方斥候来报,说:“前面有两条路,大路稍平,却远五十余里。小路投华容道,却近五十余里;只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请问丞相从哪条路去?” 曹操亲自上山查探,见小路有数处烟起,大路没有动静。 他当即选定走华容道。 曹操说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诸葛亮多谋,故使人于山僻烧烟,使我军不敢从这条山路走,他却伏兵于大路等着。” 众将听从曹操命令,率兵走华容道。而此时的曹军真的是筋疲力尽,兵无战心,伤者相互扶持而走,兵甲基本都已经湿透。至于辎重粮草更是没有,便是连旗帜都被丢弃了。曹操当即下达号令,让军中老弱病残在后慢行,强壮者则挑土捡柴,平整道路。便是夏侯惇等人也下马砍伐树木。 同时,许诸、徐晃等人率百骑在后,防备后军有人追赶。然而此时军士早已困乏,一群人疲累倒地,不少人因为大雨发了高烧,受了伤寒,再加上伤口化脓感染而死,号哭之声,于路不绝。 眼见士气如此低迷,行不到数里,他在马上扬鞭大笑。让众多人心中不由一咯噔。 只听曹操道:“人皆言周瑜、诸葛亮足智多谋,以吾观之,到底是无能之辈。若使此处伏一旅之师,吾等皆束手受缚矣。” 然而,他话才说完,却是听地上一阵轻颤。只道是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率一千骑兵来此,挡住去路。曹军见了,不由面面相觑。此时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更不要说只剩下百余人,不由觉得亡魂丧胆。 曹操咬了咬牙,道:“既到此处,只得决一死战!” 在一旁的程昱开口,对曹操建议说:“某素知云长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素著。丞相旧日有恩于彼,今只亲自告之,可脱此难。” 若要战,已经是自寻死路。曹操闻言,当即纵马向前,大笑对关羽说道:“将军别来无恙!” 关羽微微欠身,说:“关某奉军师将令,等候丞相多时。” 此时曹操道:“曹操兵败势危,到此无路,望将军以昔日之情为重。放过我手下的将士们吧!” 关羽本身就是一个义重如山的人,想起来曹操曾经对他的恩义,不由松动心肠。又见曹军惶惶,几乎欲要落泪,他一时心中不忍,掉头让麾下四散摆开。 曹操见关羽回头,便和众将一起冲过去。 关羽回首之时,曹操已经离去。 九十三、汉中之战 对曹操来讲,赤壁一战的后果就是,他在数年之内将再无南下之力。 而刘备在赤壁值战后,大肆用兵将原本已经被曹操吞下的荆州大半部分,全都收复。 江东孙权也依据战前之约收下江夏,但任在窥视荆州。 西凉吕布,此时却姐到一份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文涵。 据高顺汇报,长安外族人民已经达到长安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要知道长安可是汉朝内陆,在吕布实行汉胡一家后,胡人不断南下,但西凉能耕种的土地就那么多,为了活下去,就得去学习放牧。虽然能促进西凉经济发展,但,放牧却会促进西凉百姓被胡化,而不是被汉化。 为此,吕布不得已再次征战,去检验军队素质,去迁移胡民,去获得更多的土地。吕布将视线放在了汉中。 建安十三年八月时,吕布尽起大军,从长安攻打汉中。吕布亲自挂帅,随军将士有张辽、马超、成廉、胡车儿等辈。由高顺负责驻守长安,押运粮草。法正,陈登为随行军师,陈宫坐镇西凉。 在马超、成廉的先锋军赶到此处,听闻阳平关已经有了准备,便寻地方休息。马超用兵也开始逐渐成熟,对成廉说:“吾军初来,谨慎为防,今夜将军辛苦一些,率军守营,谨防夜袭。” 却说当晚,杨昂、杨任率军夜袭,意图火攻,直接被成廉拦截。汉中大多没有经历战乱,哪里是强悍的吕布军的对手。当即杨昂大溃而逃,回阳平关中。 汉中地势险恶,林木丛杂,吕布也是第一次来此。更何况蜀道之艰险,等拿下汉中,再想攻打西川,恐怕更为不易。 不过这一次的战役之后,杨昂两人仿佛是失去了胆子一般,拒不交战。双方逐渐僵持到十月,汉中地势高耸,易守难攻。 陈登谏言道:“敌军深沟高垒,急难取胜。主公可以退军为名,使敌军懈而无备,然后分轻骑抄袭其后,必定大胜。” 他当即让张辽、马超二人兵分两路,各自引骑兵三千,取小路在阳平关后。同时自己率军拆营地,做撤兵的模样。 只道是杨昂和杨任曾商议过,汉中有天险,等到冬日吕布自然会退兵。如今见吕布已经要退兵,杨昂大喜,请杨任商议是否追击。 杨任是一个保守的人,对杨昂道:“吕布手下不缺谋士,未知真实,不可追赶。” 然而杨昂怎么会错过这一次立功的机会,在他看来,趁敌不备就是最好立功的机会,他不屑的看着杨任一眼,觉得杨任胆子太小,便自己带兵追杀。 杨昂行军半路,实在没办法向前走了,又回不去,便在原地扎住,自己率人去前方查探。张辽则抄小路,断其归路。 杨昂驻扎的将士,听闻有马蹄嘶叫,只觉得是杨昂率兵而回,直接开门。张辽见此大喜,率军一拥而入,见到空的地方当即放火。 杨昂军大败而溃。而杨任在阳平关寨内,听闻人马响动,便觉得杨昂中了埋伏。派兵前去营救。正遇张辽,战不数合,杨任仓惶逃窜。 只是他的背后,却又有马超杀到,杨任见状,当机立断弃了驻扎的阳平关,直接逃回汉中。而杨昂回军之时,已经没有后路,却又道吕布率军赶来,杨昂四下无路可走,遇见马超,交手不数合,死于枪下。 九十四、蜀川 不久后,张鲁率军归降。 吕布犒赏三军,论功行赏。贾诩建议道:“刘璋乃暗弱之辈,汉中已取,当伐川蜀。” 吕布看着天气,天公不作美,再加上西凉民族矛盾愈加严烈,便说:“天寒不宜行军,来年再兴兵讨伐西川。” 就在同年,天下再起风云。 曹操经历赤壁大败,退回北方,和吕布交好,将甄宓送给吕布。同时,曹军内部,保皇派和拥曹派不断相争。 南方,江东内部,四大世家也是蠢蠢欲动,在周瑜的努力下,才渐渐相安。 荆州,刘备拿下荆州除南阳以外的全境,并与江东展开联姻。 当初孙坚之妻吴太夫人,所生孙尚香,才捷刚猛,为人骄豪,多有诸兄孙策之风。 吴国太显然有催婚的意思,要求在数日之内,开始摆筵,催促刘备与孙尚香结婚。江东婚事,传遍天下,即便是吕布收到消息也开始惊愕,不得不感慨孙权的魄力,为了联姻什么都可以牺牲。不过江东对外宣称刘备入赘,也无所谓亏不亏了。 不过数日的时间,显然不够各路诸侯人马前来贺喜。以至于刘备和孙尚香成亲当晚,只有江东文臣来了数人撑场面。 到了晚上,宾客退散,管家带着刘备入新房。眼见着灯光之下,房中两边枪刀森列,侍婢皆佩剑悬刀,立于两旁,刘备失色,便是七分酒意也醒了六分。 管家当即道:“将军休得惊惧,小姐自幼好观武事,所以如此。” 刘备见到孙尚香,见其模样,英姿飒爽,心头防备也减去不少。 而此时的孙权,正在时刻关注北方的消息,吕布拿下汉中,又将要出兵益州,据说吕布兵势如骤,让人喘息不得,益州倾危就在昼夜,刘璋已经有出逃的打算了。 若是吕布拿下益州,那么代表鲁肃的榻上对战略破产。便只能结交刘备,让他入川对抗吕布。 刘备在江东待了近半年,终于找到机会逃回荆州。 就是在刘备刚回到荆州的时候,却也有一使者前来。 建安十四年春四月,吕布率军从汉中出,意欲抢夺益州。此时,他率大军入巴郡,刘璋当即派遣严颜、张任拒险关而守。 张松当即道:“吕布兵峰正盛,仅凭益州兵马,难以守祖宗基业。荆州刘玄德仁义远播久矣,麾下关羽、张飞、赵云等辈又是有万人之勇,此前正与江东打退曹操,又与主公同宗,可以为援。” 他说完后,刘璋当即大喜,说:“派张松前往为使。” 关注益州战事的,同样还有刘备和诸葛亮。在吕布修兵伐蜀川的时候,诸葛亮便对刘备说益州定会再来使者,最有可能就是张松。 他研究过张松,属于投机分子,对诸葛亮来说,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来到荆州后,张松直言不讳,刘璋并非明主,便劝刘备:“在下观荆州,东有孙权,常有吞并之心;北有曹操,肆机南下。将军乃是大汉皇叔,更应该拥有自己的根基。” 张松干脆直言:“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张松的一席话让刘备动了心。 在张松来时,诸葛亮曾对刘备暗中说了张松的身份,张松所在的家族同样也是益州一流世家,在刘焉入益州时给了刘焉很多的帮助。然而刘焉死后,刘璋暗弱无能,胸无大志,只懂宽怀,蜀中世家全都失望。 他们想要的是能够一匡天下的诸侯,需要自己的主公有成就帝业的野心。而不是只知道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的富家翁。 他说完一席话后,当即补充道:“某非卖主求荣;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吕布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故特来见明公,辅佐明公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若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 张松从怀中取出一地图,交给刘备道:“深感明公盛德,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刘备当即打开,上面有张松标注的益州地理行程,山川险要,府库钱粮,兵马驻地。 张松见刘备仔细看地图,当即说:“明公可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孟达,此人到荆州时,可以心事共议。” 说罢,他起身告辞。刘备当即让关羽代为相送在荆州界外。 九十五、二刘相争 在这个年代,心软的人早就死了,更不要说他还有荆州偌大的家业。而自从李冰开凿都江堰后,益州从蛮荒之地成为沃土千里的天府之国,刘备又怎么会对此不动心。 当日宴席散后,诸葛亮亲自送法正在馆舍。回来时看到刘备依旧独自思索,即便是此时的他,也思虑不到刘备在想什么。 此时的诸葛亮不明白刘备的顾虑,此时的他已经认为该到了入蜀的时候,不然等到吕布治理夷族完毕,又会攻伐益州。到了那时,纵然有通天之力,刘备也是争鼎无望。 刘备并非世家中人,一生颠沛流离,在今日方才有喘息之机。所以刘备也才不懂世家的规则。在荆州被世家所制衡,到了益州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见张松,益州说送就送,这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开始和诸葛亮议论如何入蜀,思虑一番后,对他说道:“吾与士元、黄忠、魏延前往西川;军师可与云长、翼德、子龙守荆州。” 刘备等人入西川后,孟达来见,说刘益州令某领兵五千远来迎接。 他言语中有对刘备示好之意,刘备大喜,随着孟达入益州。刘璋听闻刘备来到,命沿途州郡提供钱粮。在刘备即将来时,他欲要亲自出城迎接刘备,黄权当即劝:“刘备素有大志,主公若去亲自迎接,必然会被刘备擒拿,蜀川也将易主。” 刘璋当即呵斥黄权:“刘备是我同宗,怎么可能会害我,吾意已决,亲自迎接!” 不得不说,不愧为天府之国之名。刘备所到之处都是益州供给,沿途轻松就能负担得起。而这一景象,让刘备暗暗诧异的同时也让他鄙视刘璋的无能。 坐拥如此富庶的地方,却不能用,让刘备如何不鄙视刘璋。 只道是孟达绕过刘备,告知庞统,言:“张松有密书到此,言于涪城相会刘璋,便可图之。机会切不可失。” 虽说杀死刘璋可能会引发动乱,但是这些动乱,对孟达张松而言,根本不足为虑。毕竟他们在益州经营如此久,刘璋的兵权其实早已经被架空了。 只是,刘备并不想要被世家操纵的益州。他说:“吾初入蜀中,恩信未立,此事决不可行。” 两人见刘备依旧不愿的模样,便退了出去。 建安十四年七月,吕布再次引兵攻打蜀川。 刘璋当即请刘备去拒吕布。刘备慨然领诺,率本部兵马朝着葭萌关去了。众人劝刘璋紧守各处关隘,为了防吕布突破葭萌关,刘璋开始对刘备很有自信,然而奈何众人都在劝,便令白水都督杨怀、高沛二人,守把涪水关,自己则是回成都去了。 一连数十日,葭萌关下战况危急。吕布每次攻关的兵力都大致相同,先用投石,再架云梯,不紧不慢的消耗刘备的兵力。 却是说又一天战事结束,庞统对刘备说:“主公,每日征伐,吾等兵力不多。” “益州援助的兵马呢?” “几为老弱,刘季玉来信,言蜀中少青壮物资,送老弱兵马四千,便是米粮也只一万斛。” 刘备不由头疼,为此前的犹豫深感后悔。 庞统开口道:“某有三条计策,请主公自择而行。” 他说:“只今便选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此为上计。杨怀、高沛乃蜀中名将,各仗强兵拒守关隘;今主公佯以回荆州为名,二将闻知,必来相送;就送行处,擒而杀之,夺了关隘,先取涪城,然后却向成都:此中计也。退还白帝,连夜回荆州,徐图进取:此为下计。若沉吟不去,将至大困,不可救矣。” 刘备沉吟一声,道:“先生上计太促,下计太缓;中计不迟不疾,可以行之。” 九十六、戏闹二妻 吕布军大营。 蜀川天险还真是名不虚传,都几天了还没能前进半步,吕布感叹了一声,放下手中情报,伸了伸懒腰,揉起了肩膀。 吕布现在也是年近半百,这会又坐久了,不免便有些肩膀犯酸。 正揉着时,身后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然后,一双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温柔的帮他揉起肩来。 “莹儿,还是你最贴心。”吕布笑道,此次征战,乔莹陪自己来到了前线。吕布抬起胳膊,便向肩上那双温柔的手摸了去。 肌肤相触时,那双手却像触电一般,剧烈的一抖,本能的就想抽走。 那光滑新鲜的感觉,令吕布感到愉悦。禁不住,身后传来一声少女娇羞的哼吟声。 那一声哼吟,娇柔如水,就像是一双小手,在吕布的心头轻轻的一挠。 可吕布万没有料到,自己摸的不是乔莹,竟然是甄宓。 他立刻松了手,下意识腾的跳了起来,毫无征兆的就转过了身。 迎面撞见的,正是那张稚嫩的童颜。 吕布起的太猛,甄宓又靠的太近,被这么一吓一撞,“啊”的一声惊呼,丰腴的身子便仰面朝后倒去。 “甄小姐……”吕布来不及多想,急是伸手向她的蛮腰间揽去,想要扶住她。 谁想到,甄宓仰得太厉害,吕布脚下又被一绊,身子向前倾去,不但没有能拉住甄宓,反而被她带的一起身前跌去。 然后,两人一上一下,同时倒地。 吕布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不偏不倚,正好无意间按在了她胸前。 吕布一时失神,竟没想到要起来,就那么压在甄宓上面,右手保持姿势不动。 甄宓这才回过神来,被吕布的重量压的喘不过气来,樱桃小嘴大口大口的吐着如兰香气,扑面吹来。 她喘了一口气,却才发现二人正以这样不雅的姿势,紧紧的贴在一起,再向下瞟去,更是骇然发现,吕布竟然就按在自己的…… 惊羞之下,甄宓瞬间云霞满面,脸畔生晕,羞到耳根子都红了,热到发烫。 “将军,你压到我了……”惊羞之下,甄宓喘着气,难为情的低声抱怨。 吕布这才清醒过来,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似乎颇为不雅,有故意轻薄她之嫌,心中虽不情愿,却也只得把手抽走,赶紧从她身上下来,站了起来。 “咳咳,甄小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吕布把甄宓从地上扶起来,很淡定的询问。 “没……没事。”甄宓低低的回答。 她脸畔依旧云霞赤染,不敢正视吕布的目光,只顾低头整理衣容,以掩饰内心的娇羞尴尬。 “哼!”大营外传来乔莹的声音。“布哥哥,你好坏!” “莹儿,你别误会,其实是......” 乔莹也不听吕布解释,对甄宓说,“你怎么想起来前线了!” 甄宓轻吸了几口气,脸畔红晕稍敛,方是歉然一笑,“夫人,陈军师下令,命我前来给将军及众将士送酒犒劳,适才我进来时,见将军似乎肩膀有不适,我便想为将军揉一揉,谁想却惊动了将军,还请将军与夫人恕罪。” “对呀,莹儿,别生气了。”吕布也是万分无奈,自己是有些喜欢甄宓,但多少也得过了几位夫人的意见。 身为女人,眼瞧着自家丈夫,留这么一个勾人的少女在府中,虽说名义上是婢女,她又岂能不生几分嫉妒。 但乔莹也不是那种俗气的妒妇,心中虽然不情愿,却也识得大体。 她便平伏下心中那一丝妒意,淡淡道:“既然夫君有这个意思,把她留下来也无妨。” 吕布暗松了一口气,“宓儿,那等孤打完这一仗,就会西凉娶你。” 乔莹瞧他那神情,看出了他几分心思,秀鼻中便轻声一哼,“夫君也别得意,家中还有几位姐姐呢!” 九十七、刘备伐蜀 此时,刘备留下霍峻守关抵抗吕布,自己带领大军杀向成都。而诸葛亮也在荆州,与众人商议收益州之事。外面有人来报,说星象中正西有一颗星辰其大如斗,从天坠下,流光四散。诸葛亮大惊,与众人一同看天象。他掩面痛哭:“哀哉!痛哉” 诸葛亮道:“今年罡星在西方,不利于军师;天狗犯于吾军,太白临于雒城,今西方星坠,士元命必休矣!” 众官大惊,却又不肯相信。毕竟星象之说实在是玄之又玄。诸葛亮叹道:“数日之内,必有消息。” 果真,在数日之后。诸葛亮和关羽等人商议间,有人报关平将军到。 众人皆惊,诸葛亮唤关平入。他呈上刘备的书信,上写庞统被张任箭射身故。当时的战况被关平说出。诸葛亮一脸平静,关羽等人却是大惊。 只听诸葛亮说道:“主公书中,把荆州托在吾身上,教我自量才委用。虽然如此,今教关平赍书前来,其意欲云长公当此重任。云长想桃园结义之情,可竭力保守此地。” 诸葛亮叹了口气,说:“若如此,荆州危矣。吾有八个字个字,将军牢记,可保守荆州。” “北拒曹吕,东和孙权。” 交接完毕后,诸葛亮则是命令文官马良、伊籍、向朗、糜竺,武将糜芳、廖化、关平、周仓等辈辅佐关羽,同守荆州。而他则是亲自统兵马入益州。让张飞率兵一万先取大路奔向巴州、雒县之西;后又让赵云为先锋,溯江而上,在雒县会和。而他本人则是坐镇中军,与简雍、蒋琬同行。 张飞起兵时,诸葛亮则是嘱咐他说:“西川豪杰甚多,不可轻敌。于路戒约三军,勿得掳掠百姓,以失民心。所到之处,并宜存恤,勿得恣逞鞭挞士卒。望将军早会雒城,不可有误。” 对于能够领兵出战,张飞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他上马而去,所到之处,降者秋毫无犯。却是说巴郡太守乃是严颜,老当益壮,有万夫不当之勇。 一连七八日,几乎无功,张飞坐在军寨内大骂:“老匹夫,枉气杀我!” 去寻觅小路的士兵回来三四人,道:“将军不须心焦:这几日打探得一条小路,可以偷过巴郡。” 说罢,张飞还故意将此事传遍军中,满寨通报。混入军中的人哪里懂这些,只觉得是有了东西可以交差,当即告知严颜。严颜大喜:“我算定这匹夫忍耐不得。他偷小路过去,须是粮草辎重在后;我截住后路,他如何得过?好无谋匹夫,中我之计!” 到了时间,严颜率军悄悄出城设伏,他自己率十余兵马埋伏在林中。大约三更后,见到张飞亲自在前,悄悄前行,背后人马辎重长之又长。严颜见状大喜,当即命人杀出。 却是说张飞杀来,背后是埋伏好的军队。严颜大惊,手足无措,当即被张飞生擒了去。却是说前方率兵的张飞只是他在军中的替身,这个才是正主。严颜被擒后,张飞礼贤下士,严颜归降,大半川军也跟着投降。 就在刘备,诸葛亮率大军征伐蜀川时,吕布也加紧了动作,连日猛攻葭萌关,但都被霍峻一一击退。 九十八、刘备入蜀 葭萌关之后的巴郡,虽说不如中原一片坦途,但沿途关隘并不算什么。更不要说,留守巴郡的人大半都是降军,他们既然投降刘备,那也会投降吕布。到时候成都未下,后方起火,刘备真的就是前后无路,无处可走。 吕布日日猛攻,让刘备不得不派军回援。 诸葛亮的眉头则是皱了皱,张飞粗中有细,上限非常高,但与之同时他的下限也很低,爱喝酒爱鞭挞士卒,很容易被抓住弱点。他想了想:“赵云引兵在外未回,关羽镇守荆州,黄忠防守南疆,只有张飞可派。” 而张飞也听闻葭萌关局势危急,他当即大叫而入:“辞了哥哥,俺去战吕布!” 诸葛亮淡淡道:“吕布之勇,天下皆知,数破胡人,让其畏之如虎;一身武艺,云长且未 必可胜。” 张飞闻言,愈发震怒:“我只今便去;如胜不得吕布小儿,甘当军令!” 诸葛亮看向一眼刘备,刘备点头。他当即令魏延带着五百骑兵先行作为斥候,张飞在后。而刘备本人同时也率军进发,朝着葭萌关而去。只道是张飞率兵马急切前行来葭萌关下,正遇马超率兵巡视。 马超淡淡道:“你就是张飞?怪不得刘玄德会屡战屡败,原来都是此等憨货所致。” 张飞听完,更是发怒,却是被刘备制止。 次日天明,张飞率军出关,挑战马超。数个回合之后。张飞心中先是惊诧,随即怒意更甚。在他看来与马超交战,完全就是以大欺小之举。预想中应当干净利落拿下马超才是。却没想到,马超和他竟是不分胜负。 他愈发急躁,攻势愈发凌厉 ,尽管马超根基深厚,然而在张飞凌厉的攻势下,逐渐有了颓势。 是日天色已晚,刘备收军,对张飞道:“马超英勇,不可轻敌,且退回寨中,来日再战。” 张飞大怒:“多点火把,安排夜战!我捉马超不得,誓不回城!” 葭萌关前方点起火把,照耀如白昼。数百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却是说次日天明,张飞起了一大早,又要去战马超。有人来报诸葛军师到,刘备当即请诸葛亮商议计策。 诸葛亮听完这两日的战事,不由叹道:“亮闻吕布乃世之虎将,吕璟为其子,果真不差。若与翼德死战,必有一伤;故令子龙、汉升守住绵竹,我星夜来此。可用条小计,可破敌军。” 诸葛亮淡淡道:“吕布麾下,西凉汉胡之分,世家之争仍未解决。至于汉中,吕布治理不久,世家皆不服吕布之治,汉中世家杨松,极贪贿赂。主公可差人从小路径投汉中,先用金银结交杨松,令其进书吕布,世家煽动胡人造反,如此,吕布必然回师西凉。” 刘备闻言,当即修书一封,遣派孙乾带着金银从小路入汉中。孙乾先见杨松,告知此事,送上金银。杨松沉吟一会,收了金银。 他回到刘备营寨中,却是说此时的诸葛亮则是让汉中世家散播流言:“吕布久在川内,寸土无功,西凉反叛。” 建安十四年八月,吕布与刘备对峙半月之久。双方相互试探,颇为克制,刘备依山傍水立寨,吕布步步为营一时间双方兵马动弹不得。 刘季玉降了! 只道是绵竹破后,赵云代刘备去取成都。败军回到成都,告诉刘璋,刘璋大惊,心如死灰。他虽不懂军事,却也知道绵竹之后,已无险关,成都只剩下孤城。 有人来报刘璋,赵云已经率兵来到,此时的刘璋反而不惧,登城而望。却是见赵云立于城下,大喝:“请刘季玉答话。” 赵云用枪遥指,道:“吾主刘玄德,本领兵为汝阻拦吕布,谁想汝听信谗言,反欲害吾主。今众归降吾主者众。公可纳士拜降,免致生灵受苦。如或执迷,吾先攻城矣!” 刘璋本就是心性软弱之人,听赵云即将攻城,反倒是惊的面如土色,气倒在城上。而他这一举动,则是让诸多守城将士士气大跌。 刘璋此时也想明白了,就算还能支持一年,那又有什么用呢。等到钱粮尽时,刘备依旧能取成都。还不如在现在投降。凭着宗亲的身份,还有献城的举动,他还能谋一个富贵。 片刻后,刘璋便献城投降。 刘璋投降,对于吕布来说,蜀川就不能再打了,后方谣言不止,前方寸步不前,只能回守西凉。 吕布退军后,刘备大喜设宴,请刘璋赴宴,言明一切。让他收拾好财物,同时领振威将军印绶,允诺他可以带走家人,去荆州南郡公安处。刘璋听从,甚至还表奏刘备未益州牧。刘备则是将所有投降的人,都封重赏。 其中名爵有:严颜为前将军,法正为蜀郡太守,董和为掌军中郎将,许靖为左将军长史,庞义为营中司马,刘巴为左将军,黄权为右将军。其余吴懿、费观、彭羕、卓膺、李严、吴兰、李恢、张翼、秦宓、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费祎、费诗、孟达,文武投降官员,共六十余人,都有重用。 与之同时,刘备还将自己麾下的官员一并封赏:诸葛亮为军师,关羽为荡寇将军、汉寿亭侯,张飞为征虏将军、新亭侯,赵云为镇远将军,黄忠为征西将军,魏延为扬武将军。孙乾、简雍、糜竺、糜芳、刘封、吴班、关平、周仓、廖化、马良、马谡、蒋琬、伊籍,及旧日荆襄一班文武官员,尽皆升赏。 他还遣派使者送黄金五百斤、白银一千斤、钱五千万、蜀锦一千匹,赐与关羽,可见其厚。同时杀牛宰马,大饷士卒。开仓赈济百姓,军民大悦。 九十九、红日 地位变了,人也在变。 曹操已经不是荀彧心中为汉讨贼的汉臣了。 荀彧也不是曹操心中的王佐之才了。 建安十七年冬十月,曹操欲要兴兵下江南,报当年赤壁四十万之仇,让荀彧到谯县劳军,荀彧到达以后,曹操乘机把他留在军中。封荀彧为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 荀彧随军,托病止于寿春。忽曹操使人送饮食一盒至。盒上有操亲笔封记。开盒视之,并无一物。荀彧会意,服毒身亡,其子荀恽,发哀书报曹操。 曹操命其厚葬之,谥号敬候。荀恽后官至虎贲中郎将。 次年,曹操进封魏王。 建安十三年春,正月,曹操号称步、骑兵四十万人,率军到濡须口。 却是说在去年时,孙权便知道曹操攻伐江南的消息。经历了一场赤壁之胜后,孙权的心性已经高了不少,江东诸多世家也对卖江东有了怀疑。 曹操,孙权二人便在濡须口展开大战,数日,不停。 曹操在桌上看着兵书,忽然听闻潮声汹涌,如万马争奔之状。他当即走出寨外去看,只道是长江之上,一轮红日出江面之上,光华夺目。却又是道天上,又有四个太阳与之对照。 只道是江心那轮红日,直接飞起来,落在曹军的寨前山中,声如巨雷。 曹操猛然惊醒,原来是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他开始思索梦的寓意,唤外面的军士来报如今的时辰。只道此时已经天光正午,他当即让人备马,率五十余骑径直出寨,到梦中所见的落日山边。曹操是信道之人,他隐约猜到梦中的太阳,和天下的各处诸侯有关。 他开始思索梦的寓意,唤外面的军士来报如今的时辰。只道此时已经天光正午,他当即让人备马,率五十余骑径直出寨,到梦中所见的落日山边。曹操是信道之人,他隐约猜到梦中的太阳,和天下的各处诸侯有关。 如今天下已经有四分,江东已经在孙权治理下,也算是蒸蒸日上。他的心中也多了退兵之意。倒也不是说害怕孙权,而是想着,孙权为红日,另外三个红日,会不会也有他的一份。 曹操沉寂多年的心,又变得激动起来了。 只是,此时双方兵马相互僵持月余,战了数次,各有胜败。 却是说到了春天,江南便春雨连绵,尤其是这段时间雨水充沛,导致水港皆满。曹军大多来自北方,被这天气折腾的困苦异常。曹操心中甚是烦忧。 他与寨内和众人商议,有人劝曹操退兵,有人说如今春暖,刚好和江东对峙。总之,不论是战是退,曹操心中都没有一个决断。这在他的生涯中,属于非常少见的。 忽然,有江东使者送书信到,曹操亲自打开来看。信是孙权送来的,上写:“孤与丞相,彼此皆汉朝臣宰。丞相不思报国安民,乃妄动干戈,残虐生灵,岂仁人之所为哉?即日春水方生,公当速去。如其不然,复有赤壁之祸矣。魏王宜自思焉。” 曹操一愣,却见书信反面又写有几个字:“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曹操看书,大笑:“孙仲谋不欺我也。” 说罢,他下令班师,令庐江太守朱光镇守皖城,自己则是回许都。孙权也回军秣陵。 一百、襄阳之战 建安十八年,刘备已经得益州四年。 孙权听闻刘备北伐吕布,便是有意西取荆州。前几年来,他一直要得荆州,总是被各种因素而放弃,这一次,他觉得应该不会走背运。 只听吕蒙说:“今曹仁现屯兵于襄阳、樊城,又无长江之险,旱路可取荆州,主公可遣使去许都见曹操,令曹仁旱路先起兵取荆州,关羽必然起荆州之兵而取樊城。若关羽一动,主公可遣一将,暗取荆州,一举可得矣。” 孙权从其言,当即同时上书曹操,陈说此事。曹操思虑片刻,随着刘备步步逼近北方,他决定压制刘备,扶持孙权。 于是,他派遣满宠去樊城助曹仁,商议动兵。另一方面驰檄江东,令领兵水路接应,以取荆州。 另一方面,汉中也在刘备的逼迫下,出现松动。吕布听从谋士意见,结盟孙权,以荆州来牵制汉中,解北方之围。 孙权得到吕布的书信,心情大好,天下四家,三家联盟共讨刘备。 有细作来报孙权背靠曹操,意图取荆州。刘备当即请诸葛亮来商议,问:“孙权图荆州日久,该当如何?” 诸葛亮道:“孙权有此谋,吴中谋士极多,必教曹操令曹仁先兴兵。” 诸葛亮的眼神微微一眯:“可差使命就送官诰与云长,令先起兵取樊城,使敌军胆寒,自然瓦解。” 显然,此时的诸葛亮已经意识到,脆弱的盟友关系并不可靠。然而汉中令刘备进退不得。诸葛亮不论是用招降还是用离间,都没有用。汉中难取,此时刘备的基业只能靠荆州。 关羽领命,他派遣傅士仁和糜芳为先锋,先在襄阳城外驻扎,同时设宴款待三军。 次日,关羽命令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马良为参谋。 建安二十年春,关羽率兵攻伐南阳。对关羽来说,南阳郡可谓是老地方了。 当初刘备依附刘表,便是屯兵在南阳新野。后来刘表败亡,张绣归降吕布,南阳归属曹操。曹操赤壁一败,然而依旧留兵在南阳。毕竟是人口大郡,让曹操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 要取南阳,首先取蔡阳县,再取新野,最后取宛城。却是说此时的曹仁接了曹操的命令,在建安十九年末的时候便屯兵蔡阳,准备来攻打襄阳。却是没想到关羽率先来打他。 曹仁想了想,毕竟曹操是让他取荆州的,所以决定迎战,令满宠守蔡阳。自己率兵迎关羽。 双方军马在蔡阳城下相遇,只道是廖化出马搦战,曹仁当即来迎。两人战几回合,廖化诈败而走。曹仁心生轻视,觉得关羽麾下无人,自然不肯放弃立功的机会。 他当即率兵从后追杀,荆州军竟是相退二十里。 次日,荆州军又有人来搦战,曹仁当即引兵来战。荆州军又退二十余里。曹仁得意不已,忽然听后面喊声大震。曹兵大惊,背后关平、廖化杀来。 关平乘势掩杀,曹兵死伤大半。曹仁不得已,只能退守新野。 关羽得了蔡阳,开城安抚百姓,随军司马王甫对关羽说道:“将军一鼓而下襄阳,曹兵虽然丧胆,然以愚意论之:今东吴吕蒙屯兵陆口,常有吞并荆州之意;倘率兵径取荆州,如之奈何?” 对于江东,这可是有前科的。关羽思虑片刻,说:“吾亦念及此。汝便可提调此事:去沿江上下,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选高阜处置一烽火台,每台用五十军守之;倘吴兵渡江,夜则明火,昼则举烟为号。吾当亲往击之。” 王甫继续道:“糜芳、傅士仁守二隘口,恐不竭力;潘浚平生多忌而好利,不可任用。可差军前都督粮料官赵累代之。赵累为人忠城廉直。若用此人,万无一失。” 关羽淡淡道:“吾素知潘浚为人。今既差定,不必更改。赵累现掌粮料,亦是重事。汝勿多疑,只与我筑烽火台去。” 王甫也不再劝,拜辞而行。关羽则是令关平准备军械,乘势渡江攻打新野。 败军入新野,曹仁不得不去求援,命人将往许都,将其报之曹操。 一百零一、水淹七军 当许诸距离关羽三十里地的时候,就已经有探马飞速报之关羽,说:“曹操差于禁为将,领七枝精壮兵到来。前部先锋许褚,军前抬一木榇,口出不逊之言,誓欲与将军决一死战。” 关羽闻言,勃然变色,大怒:“天下英雄,闻吾之名,无不畏服,便是吕布也敬三分;许诸竖子,何敢藐视吾耶!命关平坐镇此攻打新野,吾自去斩此匹夫,以雪吾恨!” 关平当即劝道:“父亲不可以泰山之重,与顽石争高下。辱子愿代父去战许诸。” 此时的关平也算是处于正巅峰,更不要说他已经得到关羽的真传。虽说受限于天资,他比不过此时的关羽,但也勉强是列入一流了。 却是道两军对阵,摆明军马。许诸穿着青袍银铠,钢刀白马,立于阵前,背后有五百军马紧随,步卒数人抬着棺木而出。 关平纵马舞刀,来取许诸。许诸同样用刀来迎,两人交战三十余合,关平陷入颓势。不得不说,许诸天生神力,关平难以料挡。 眼见其即将落败,关平虚晃一招,当即退走。 第二日,只道是关羽横刀立马,大叫:“关云长在此,许诸何不早来受死!” 说罢,他纵马舞刀,来取许诸。许诸同样用刀来迎,两人交战大概有百余合,愈战愈勇,平地沙起,刀光纵横。便是两军都看呆了。 魏军恐怕许诸有失,关平也怕自己的父亲年老,双方急忙鸣金。 次日天明,关羽再战许诸,斗五十余合,许诸回逃,拖刀而走。关羽紧追,口中喝骂:“许贼!欲使拖刀计,吾岂惧汝?” 却是道许诸虚作拖刀势,却是把刀挂在马鞍上,偷偷拉弓搭箭,忽然回射关羽。关羽瞳孔一缩,急忙闪过,然而依旧躲闪不及,中了左臂。 许诸正欲回杀,却听营内鸣金。却是道于禁见许诸射中关羽,回想他此前不敬,怕他立功,当即命令收兵。 回到营中的许诸不由脸色难看,说:“何故鸣金?” 于禁漠声道:“魏王有戒:关公智勇双全。他虽中箭,只恐有诈,故鸣金收军。” 只道是关羽中箭后,虽说不深,然而一时间也失去了战力。他虽痛恨许诸,却也没办法。众人只能劝:“将军且暂安息几日,然后与战未迟。” 许诸屡次搦战,无人敢应。于禁不由说:“眼见关羽箭疮举发,不能动止;不若乘此机会,统七军一拥杀入寨中,可救襄阳之围。” 然而却是天不随人愿,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原先曹军驻军的地方,是在襄阳低洼地方。若是平时却也还好,然而一场雨,则是让曹兵遭了罪。有人提议后撤二十里修整。于禁不许,而是率兵来到一处山脚,躲避秋雨。 却是说这十余天,关羽箭伤愈合,听闻于禁转移七军在山脚下寨,又听闻连续下雨十天,汉水暴涨,他不由大喜:“于禁必为我擒矣。” 关羽笑道:“非汝所知也。于禁七军不屯于广易之地,而聚于罾口川险隘之处;方今秋雨连绵,汉江之水必然泛涨;吾已差人堰住各处水口,待水发时,乘高就船,放水一淹,罾口川之兵皆为鱼鳖矣。” 关平拜服而去。 却是道汉水暴涨溢岸,大水沿着汉江故道河床低洼地带分三路涌向罾口川、鏖战岗、余家岗到团山铺一带;再加上唐河、白河、小清河及西北的普沱沟、黄龙沟、黑龙沟等地的山洪暴发之水,使罾口川、鏖战岗、余家岗、团山铺等区域内的水平地五六丈深。 许诸只看大水骤至,七军乱窜,随波逐浪者,不计其数。于禁和诸将等人不由登山避水。 此时许诸等人,在另外的堤上。见关羽来,许诸毫无惧色,奋然来战。关羽命人将船把四方围住,军士一齐放箭,射死曹军大半。许褚对众人道:“吾闻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今日乃我死日也。汝可努力死战。” 关羽催促四面急攻,箭矢如雨。许诸先用箭射荆州兵,箭矢用完后便短兵交接,然而他再悍勇,终究是人。一道箭矢射中许诸的右臂,他终被擒住,拒不投降,遂为关羽所杀。 只道是关羽擒于禁等人,传遍天下,无不惊骇。同年十月,陆浑民孙狼等苦于徭役,叛上作乱,南附关羽。自许都以南的诸多山贼纷纷遥受关羽印号,为关羽的支党。甚至连曹魏的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也投靠了关羽。关羽的声势一度威震华夏。 一百零二、刮骨疗伤 关羽擒于禁后,将其俘虏带回到荆南一带安置。而自己则是分兵,围攻襄阳。他亲自来到北门,立马扬鞭,遥指而道:“汝等鼠辈,不早来降,更待何时?” 他话才落,却倒是曹仁在城上,命令弓弩手一齐放箭。箭矢齐射,朝着关羽而来。关羽急忙后撤,然而右臂却是不可避免的中箭。马匹受到惊吓,关羽翻身落马。 曹仁见关羽落马,当即率兵冲出城来。关平见状,急忙领兵前来救父。双方冲杀一阵,因土壤泡过水,再加上天气不好,所以并没有厮杀太久。 曹仁带兵回城,曹军士气大振。而关平当即救出关羽,拔出右臂的箭矢。 却是道曹仁在箭头放了毒药,毒药入骨,右臂已经青肿。关平慌忙与众人商议:“父亲若损此臂,安能出敌?不如暂回荆州调理。” 关羽大怒,道:“吾取襄阳,只在目前,即当长驱大进,径到许都,剿灭操贼,以安汉室。岂可因小疮而误大事?” 关平等人告退,见关羽不肯退兵,然而箭伤又不愈,只能四处去寻找名医。却倒是恰巧华佗从江东来,被一军士所知,急忙请来到军中医治关羽。他先是将华佗引荐关平,关平问了身份之后,大喜。与众将请华佗入帐见关羽。 此时的关羽手臂疼痛,担心又影响军心,只能与马良下棋转移注意力。闻华佗前来,便召入。 他说:“此乃弩箭所伤,其中有乌头之药,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无用矣。” 华佗沉吟片刻,说:“某自有治法,但恐君侯惧耳。” 华佗面无表情:“当于静处立一标柱,上钉大环,请君侯将臂穿于环中,以绳系之,然后以被蒙其首。吾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线缝其口,方可无事。但恐君侯惧耳。” 只听关羽说:“如此,容易!何用柱环?” 他唤人拿酒来,自饮数杯,然后继续和马良下棋。同时伸出右臂让华佗割肉。 华佗心中微微惊异,也不做声。取小刀在手,让一将校捧着一个大盆,放在关羽的手臂下接血。口中道:“某便下手,君侯勿惊。” 华佗下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骨头已经呈现青黑色。他面无表情,用刀刮骨,每一次都悉悉有声。在帐内见到此的关平、马良等人,无不掩面失色。 关羽却泰然自若,依旧饮酒食肉,谈笑弈棋,面色全无痛苦之色。不一会儿,盆中的血已经留满。华佗刮完了骨毒,敷上药,用羊肠线缝上。关羽大笑而起,道:“此臂伸舒如故,并无痛矣。先生真神医也!” 华佗面色惊叹,道:“某为医一生,未尝见此。君侯真天神也!” 关羽大笑,设宴款待华佗。旬日后,他的箭伤痊愈,华佗说:“君侯箭疮虽治,然须爱护。切勿怒气伤触。过百日后,平复如旧矣。” 说完后,留下调理的药膏一帖,告诉其敷在伤口上。然后辞别而去。 另一边的许都,曹操正在为一个决定而犹豫,关羽水淹七军后,各处地方都响应他,西凉吕布也趁此兵进洛阳,众人也都以为南阳基本没有可能守住。曹操说:“某素知云长智勇盖世,今据荆襄,如虎生翼。于禁被擒,许诸被斩,魏兵挫锐;倘彼率兵直至许都,如之奈何?孤欲迁都以避之。” 司马懿劝:“不可。于禁等被水所淹,非战之故;于国家大计,本无所损。今孙、刘失好,云长得志,孙权必不喜;大王可遣使去东吴陈说利害,令孙权暗暗起兵蹑云长之后,许事平之日,割荆州之地以封孙权,则,襄阳之危自解矣。” 见众谋士无迁都之意,曹操也是下定决心:“今一面遣使致书东吴,一面必得一大将以当云长之锐。” 曹操令徐晃为将,吕建副之,次日起兵,前到阳陵坡驻扎;看东南有应,然后征进。与之同时,他还派人去与吕布修好,吕布听闻关羽的战绩,默然不语,陈宫和贾诩等人皆劝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一百零三、白衣渡江 关羽的战绩传到江东,江东诸将无不骇然。而孙权收到曹操的书信,思虑片刻,欣然应允,修书派使者先回复曹操。然后聚众商议。 荆州是江东文武的一块心病。江东的两人都督,都死在这块心病上。 孙权拜吕蒙为大都督,总制江东各路军马,命令孙皎在后方接应粮草。吕蒙拜谢,点兵三万,快船八十余只,选择擅长游泳的人装作商人,都穿着白衣。而精兵则是埋伏在船内。 他又调韩当、蒋钦、朱然、潘璋、周泰、徐盛、丁奉等七员大将,相继而进。其余人则是跟随孙权。与之同时,他同时上书给曹操,说即将进兵袭击关羽后方,让曹仁再坚持坚持;另一边又传陆逊,与之策应。 岸上有烽火台将士盘问,吕蒙答:“我等皆是客商,因江中阻风,到此一避。” 同时他将财物给写军士,军士收了贿赂,于是不再管,让船只停在江边。当晚二更,船只的江东精兵齐出,将烽火台上的军士全都制服。吕蒙发响暗号,八十多船只精兵俱起,去紧要的地方处理荆州兵,全部抓住船中,一个也不曾遗漏。 吕蒙深入荆州。孙权当即率众而来,吕蒙出城迎接入府邸。孙权见到荆州触手可得,大喜,派人劳军。潘俊此前和关羽不和,所以直接投降了吕蒙,他仍旧让潘俊为治中从事,掌管荆州事务。 却是说糜芳听闻荆州沦陷,正在处于焦急无计可施的情况。有人来报公安守将傅士仁来此,他连忙接他入城内,问清楚前方战事。 傅士仁简单的进行艺术加工,说江东兵怎么谋略出众啊等,又说了大半荆州已经沦陷,随即叹道:“吾非不忠。势危力困,不能支持,我今已降东吴。将军亦不如早降。” 要知道,糜芳和糜竺可是刘备的大舅子,若是刘备称帝,他们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而即便荆州沦陷,他大可以逃回益州,继续享受富贵,想必刘备也不会责罚他。毕竟糜竺和糜芳也算是在危难之际跟随刘备。 此时的曹操也在许都,收到了吕蒙的书信,上写要求曹操一同夹攻关羽。他召集众谋士商议,董昭说道:“今新野被困,引颈望救,不如令人将书射入新野,以宽军心。且使关羽知东吴将袭荆州。彼恐荆州有失,必速退兵,却令徐晃乘势掩杀,可获全功。” 关羽不能死。 如果关羽死了,那么痛失大将的刘备不知道会有什么过激反应。而失去了荆州,又没有了大将的刘备,能不能抵挡吕布,这都是孙权需要考虑的。 只道是关羽在麦城,只剩下三百余人,粮草已经用尽。当晚,城外江东兵马招降,无数士兵逃离城门离去,而救兵未至。关羽心中无计策,对王甫说:“吾悔昔日不用公言!今日危急,将复何如?” 赵累也劝:“上庸救兵不至,刘封、孟达按兵不动。何不弃此孤城,奔入西川,再整兵来,以图恢复?”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 关羽眯着眼,依旧决定按照小路而走。他岂能不知道江东兵马没有埋伏,然而就算是有埋伏,他也必须要走。作为一个统帅,关羽深深知道荆州的战略地位。有兵马、有钱粮、有人口。可以说若要图天下,荆州不能丢。否则仅仅只是一个缺了汉中的益州,天下基本和刘备绝缘了。 此时的他,已经有了自绝之心。 第二日,关羽带着残兵败将入蜀中见刘备。 刘备大喜。自从廖化传来麦城被围的消息之后,刘备茶饭难思,纵然知道关羽文武双全,但是深入险地,也难免会有战死沙场的下场。每逢夜里他不由悲从心来,此时听到关羽还活着,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若不是因为北方汉中时刻有威胁,刘备早就整军去讨伐江东了。而如果关羽死了,他想他肯定也不会理智,尽起蜀中兵马讨伐孙权。 关羽来到成都之外时,刘备亲自出郭迎接。他口称死罪,作势欲跪,刘备连忙扶起:“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罪之有?二弟今身体无恙,自有反攻之机,来日收复荆州,必能一雪前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