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危险的出租屋》 第一章出租屋的房东 “大爷,是您这儿租房吗?”问话的是一位约20左右的青年,身材不高不胖,有鼻子有眼的,谈不上帅气。像刚刚出社会一样,脸上稚气,面带开朗的笑容,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时值正午,大爷手拿扇子正坐在门前的板凳上打瞌睡。7月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幸好门前种着课老樟树。树干很大,估莫直径有60cm,枝繁叶茂。不知是地理环境还是其他的,在刚刚来到门前就感受到一股阴凉。像是两个世界般,与路边的炎热呈鲜明的对比。 租房的年轻男子叫郑阳,高中刚刚毕业就出来打工做事有两年了,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了这个工资待遇不错的厂子。 因为今天调休,经过一上午的打听、寻找。终于在一个电线杆上找到了出租房屋的广告,300一个月,必须按季度交钱,也就是1200。根据广告上留下的电话联系房东后,约定好中午看房,若是满意就直接签合同交钱。顺便请房东吃顿饭,先联络联络感情。在电话中郑阳也了解到房屋的位置,不算偏僻很好找。等到了后才发现,这是一栋5层两户的房子,类似小公寓的楼型,因占地面积比较大,大门内居然还有很大的花园空间,四周约有2米高的围墙围起来,安装了一个大铁门。 大爷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郑阳。眯着眼想了想,问道:“你就是来租房的小郑吧?”,郑阳闻言脸上带着微笑回应道:“是的大爷,您是房东林伯?”,大爷将手上的扇子扇了扇。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会郑阳,似乎还没从睡梦中醒来,说话带点睡意:“是的,跟我来吧”,说完起身便向门内走去,郑阳见状赶紧跟上了林伯。林伯边走边说到:“小郑是哪里人啊?”,郑阳看着佝偻的身影,虽然老人年龄看着很大,身体却是很精壮,穿着白色的汗衫,下身一条宽大的四角裤,似乎所有上年纪的老人都喜欢这种打扮。听到老人问话,郑阳回答道:“哦,我是AD市的人。”,“这儿离AD市也得有上百公里了吧?来这儿打工的?”老人继续向前走,途中路过一片野草茂密的草地,郑阳看见草地上面种植着一棵树,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叶不多,树也矮,枝干纤细,树根处还有新鲜的泥土,似乎是这几天才种下的。而树周围除了高高的野草之外也没有种其它的植物,郑阳只是感觉奇怪,想来老人也许是没有精力打理了,觉得种棵树似乎合适一点?听到老人的问话,郑阳回答到:“是的,因为家里困难。高中刚刚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最近又换了工作,这才来您这租房”。林伯继续说道:“我这地段不错,出门右转有个公交站,房子装修都有。这栋房子也出租了好些年了,因为是5层双户型的,所以租户比较多。能租给你的就是501,房子是老房子,没有装电梯。之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进去收拾过,诺”林伯说着话就走到楼梯口了,站定后回头给了郑阳一把钥匙说到:“这个是501的钥匙,我年龄大了就不陪你上去了。你看完觉得合适,我们就交钱签合同。” 郑阳点点头说到:”好的“,拿上林伯给的钥匙。沿着楼梯上5楼,楼梯基本都干净整洁,楼道也没有堆积物。楼梯两侧是房间,整栋楼都静悄悄的,郑阳估计在这人租房的人都去上班去了吧?楼梯扶手是那种有年代的铁扶手,摸上去也没有铁锈,不粗糙。走到5楼后发现还可以继续往上。向楼梯尽头看去发现有一扇铁门,铁门上面还有把大锁锁住了,锁是新锁。郑阳想到,等会可以找大爷要把钥匙,以后晒衣服、被子什么的都可以去楼顶晒了。 楼梯右手的房子就是501了,房门口靠近楼梯口。房门是现在的防盗门,门还很新。打开501大门后,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地面也打扫得比较干净,屋内地板是清水泥地板,采光也不错,看着很舒适。墙四周约1米高左右都是贴的米色的瓷砖,瓷砖上面是白色的墙。客厅不是很大,正对着的是厨房,厨房左边则是卧室,整间房内都没有床,看来还得弄张床才行,卧室近门的那边有一个小卫生间。也不知道上一个租户是不是自己做饭,郑阳发现就连厨房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没有厨具,想来要是自己做饭,还要买厨具、冰箱什么的。简单地在屋里看了看,对于这个环境郑阳还是比较满意的,就锁上了门往楼下走去。走到3楼时,突然听见楼梯右手房间那边,传来一阵砰砰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女人、男人的吵架声,郑阳没在意。到楼下后没看见楼梯口处的大爷,郑阳在1楼看了看,向楼梯右手开着的门走去。发现大爷正在屋内坐着,正在看新闻节目。 郑阳敲了敲门,喊道:“林伯,房子我看了很满意,您看我们现在就把合同签一下?”,林伯回过头来说到:“行啊,你等会我去拿合同,外面天气热,进来坐会。”说完林伯起身将他的座位让给郑阳,自己去屋内拿合同纸笔去了。屋内阳光很足,却不显闷热,半拉的窗帘上透着太阳光,屋内比较凉爽。这栋小区大门是马路,后面连着好几栋大楼,虽然后面的楼房很高,却是不影响房子的采光。郑阳点点头,就进到屋内却没有坐下。等了约有2分钟左右,林伯出来了,将手上的两份合同和笔交到郑阳手上,接着说到:“小郑,你先看看合同,我先说好,我这租房是要押金500的,而且房租得按季度交,也就是一次交四个月的房租。你先看看合同,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乙方哪里签字。” 第二章梦中的黑影 郑阳来之前已经问过林伯房租了,在他看来这样的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环境好自己住着舒服,而且和周围比起来也是很划算的。粗略的看了看合同,除了正常的房屋租凭条约之外,也没有多余的条款,就是第一条有些奇怪。“晚上11点之前必须回家,若是回不来就别回来了,去其他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来。11点之后有任何事都不允许出门,房门要紧锁!”,郑阳想了想:虽然有些疑惑,想来可能是大爷晚上锁门,太晚了老人也就睡了,不想开门,而晚上估计是怕不安全吧。觉得没其他问题后,郑阳将合同放在椅子旁边的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名字签完后,林伯拿过合同看了看,就在上面甲方一栏签自己的名字。别看林伯年龄大,可那一手字却写的很漂亮,瞄了两眼就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数出1700元。等林伯签完字就将钱交给林伯,林伯则将另一份合同给郑阳并说到:“这个合同你收好,以后要是不想租了可以拿这个合同来找我退押金。”郑阳回到:“哎,好的”,而林伯则开始数钱,郑阳等林伯数得差不多后就开始说到:“那个,林伯您中午还没吃饭吧?要不这样,我中午请您吃饭,一是我刚刚来对这儿的环境不熟悉,您带我走走。二来呢是感谢您将这么好的房子租给我,您看怎么样?”,林伯数完钱后将钱放入口袋里回到:“也行,正好我还要出门一趟”,林伯将电器关掉后,锁上门就和郑阳出发了。临到大门,林伯开口道:“这个大门的钥匙只有我这有一把,白天都是不锁门的。合同上都有写清楚,回来晚了就不能进了,希望你能够明白。”,当林伯说这话时眼睛直盯着郑阳的眼睛,神情严肃。郑阳让林伯盯得有些发毛,在这炎热的夏天却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郑阳点了点头说到:“这个您放心,我工作的地方再晚也都7点半下班,而且晚上我也很少出去的。”,林伯似乎没听到郑阳的话仍然盯着郑阳,过了一小会后,眼神才逐渐放松下来。 出门后林伯领着郑阳向公交站方向走去,走了约3分钟到了一家银行门口。林伯说到:“我先去存钱,你等我一会”,说完就去银行存钱去了,郑阳没跟进去,站在树荫下向四周打量,路两旁有很多商店,卖什么的都有。刚刚过来时还路过一个公交站,车辆也很多,郑阳还看见在他工作工厂附近停靠的公交车。约莫等了5分钟,林伯存完钱出来就找了对面一家小杨菜馆吃饭,吃完饭后。和林伯一起回租屋,在和林伯说回去拿行李后,郑阳就在公交车站坐车回厂里了。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拿,将行李打包完毕和在宿舍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回去租屋了。郑阳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到租屋后没有看见林伯,房门也是锁着的。也没有在意,想来林伯是出去了。将部分行李放在楼梯口,拿上一半。分了两次才全部搬上去,因为早就看好了地方,郑阳在外面买了一张高低床,麻烦老板帮忙搬过来,奇怪的是老板死活不给送到楼上,只送到门口就匆忙离去,似乎是害怕沾上什么东西一样。郑阳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搬上去了,等床弄完了,郑阳马不停蹄的赶去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电风扇什么的。虽然房间里装有空调,但是租屋没有包电费在里面,水费是包了。不过这屋子也不怎么需要空调,屋内也不像外面那样热,一个电扇足够了。零零碎碎的事情处理完后,都已经下午3点半了。郑阳也折腾的一身汗,到卫生间冲了个凉。躺在床上稍稍休息了一下,不一会就就睡着了。本来很少做梦的郑阳在来到租屋后,开始做梦起来。 梦里他来到公寓楼前面,四周全是杂草,只有一条小道通向外面。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楼房四周树立起高高的围墙,有许多断裂、倒塌的。一扇铁门因固定卡扣断掉了,斜斜地搁在地上,风吹过另一扇铁门,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铁门锈蚀得不成样子,上面的柱条都断掉、缺失不少。郑阳轻轻的推开铁门,入眼的居然是一片竖立的墓碑。墓碑上有刻字,全被类似红色油漆的东西涂抹。墓碑似乎有许多年了,因风化倒塌的约有十几座。而相比较好的墓碑上或许因时间久远的关系,字迹都有些看不清了。只能看见林、墓、族等字,大部分都是类似于这种字。有几个则是有杨、赵、周等,其余的就看不清了。而里面最新的刻着郑字,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姓。字刻着歪歪扭扭的像是人拿石头刻上去的一样。 兴许是在梦里,那些透露出恐怖、古怪的东西在郑阳看来却不是很在意。风轻轻地吹着,天色越发显得灰暗了。突然,本来漆黑的公寓楼类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出来。郑阳仔细看了看,迈步向楼梯走去。已经确定是三楼了,虽然楼道有些昏暗,上楼还是看得清的。郑阳就这样一步、两步地向楼上走去,踩踏楼梯发出的声响在整座公寓楼内响起。走到三楼后向左看去,房间内的灯光仍在,郑阳莫名的松了口气。房门是老旧的木门,门敞开了约一指宽的缝隙。门内突然传出小孩子的笑声“咯咯咯”,同时还有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响起,“小翼,过来。这次你成绩考的不错,爸爸答应过,要奖励你的小汽车,你看。。。”,此时响起小孩的声音道:“哇,谢谢爸爸!嘟嘟嘟,小汽车。。。”,“好了,你们爷俩别玩儿了。赶紧过来吃饭!”房间内又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郑阳向房间走去,伸出手正准备打开门时,天空中一声凄厉的惊雷响起“砰”!白色的闪电刺破天空,吓得郑阳回头望去。突然发现眼角似乎看到公寓楼的门口刚刚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郑阳仔细地看了看,黑色的人影已消失不见。郑阳没有多想,回头准备开门,而此时整栋楼突然和郑阳刚刚来时一样变得寂静、压抑。郑阳握着门把手,向内推开门,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本来明亮的地方却被不知哪里来的黑暗侵蚀,如同被火烧一样迅速地消失。郑阳略显惊愕,内心生起些许不安。焦急地往屋内走去,在跨过门时突然脚下一空,如同坠入悬崖向下坠落。 郑阳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呆滞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摸索着打开灯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是自己住的租屋,才放下心来。拿出手机,发现已经晚上7点了,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声音,看来是肚子饿了。拿好手机钥匙等,就准备出门吃饭去了。锁上门后往楼下走,在路过三楼时不由停住了脚步,神情显得有些紧张。此刻楼道里如同梦中一样寂静、压抑,而三楼的租户似乎不在家,灯也没有开。郑阳看了看,房间门也是和他的一样都是新的门,不由摇了摇头暗叹自己胆小,便已将梦中的事抛掷脑后,向楼下走去。在郑阳走到二楼时,突然三楼301房间门慢慢打开了一指宽的缝隙,从房内传出滴答滴答的水声。此时郑阳已经到了一楼,发现林伯房间的门关着,房间内开着灯,还有隐约的电视声音传出来。想来林伯可能已经吃过晚饭了,就没有敲门,直接向外走去。随便找了个餐馆吃了碗盖饭后,郑阳发现时间还早,决定到附近逛逛。 第三章三个空棺 ZX街,也就是郑阳住的街上。虽然算不上繁华,可商店、饭馆一个不少,即使天气炎热,晚上街上的人也多。还有一群人围着看别人下象棋的,老人、青年都有。附近还有乘凉、闲聊的一些老人。反正闲来无事,郑阳准备看会别人下棋就回去睡觉,好明天早起上班。正当郑阳走近时却突然听见旁边闲聊的一位大妈说到:“你们晓得那边楼的林老头吗?”,说着还指了指郑阳住的方向。另一位相对而坐的大妈接过话说到:“这谁不知道啊,听说他家儿媳妇死了,儿子发疯不见了。就连小孙子也给人贩子拐跑了,真是可怜啊。就剩他自己守着间大房子,靠着收点房租过日子,唉。。”,“我还听说前几年他还一直在找他孙子、儿子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前几天碰到他,和他打招呼他都没反应,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此时一位拿扇子扇风的大妈说到:“你们还别说,这怎么回事估计就我知道。”旁边两位大妈着急地询问道:“你说说,他们家事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招了邪了?你给我们说说吧”,说到后面时大妈的声音压小了,似乎怕大声说话给什么听到一样,说得小心翼翼地。 拿扇子的大妈眼睛一眯,表情似乎颇为得意。身体向前倾,语气凝重地道:“这事儿也是我听我妈那辈人提起过,你们可别到处瞎说啊!”说完瞧了瞧旁边两位大妈,之前那两位大妈满脸八卦的表情,还有些急不可耐,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们连忙保证绝不外传等等之类的话,还说你厉害啊,这你都知道什么的,催促着继续说下去。拿扇子的大妈似乎颇为受用,也不再多做什么,接着说道:“我那时还小,就听我妈说啊。这老林老家不是这儿的,是那时兵荒马乱逃命过来的。当时,就老林他爹带着两个孩子,穿得也都破破烂烂,来了我们这讨饭吃。我们村以前虽然不是大村,可各家的生活还是不错。自从开放以后,自给自足还是没问题的,大家看他一个人带着俩五、六岁的孩子不容易,加上老林他爹林泉也会点木工手艺。就让他在村子里安了家,大伙将没人的破屋收拾、休整了一番,作为他们的住所,而林泉则在村子里做起了木工,谁家要做个家具板凳什么的也很方便,不用再跑去镇子里找别人做了,林泉也就留在了村子。在生活了几年后大家也就接受了这一家人,平时林泉是在家做,外出给别人做工具时也不方便带着俩孩子,就托付给邻居老周照顾。 安稳的日子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林泉向村子里的人辞行,说是城里的有钱亲戚找到了他们。现在要搬去城市里去了,孩子也到读书的年纪了,需要上学了。虽然有些奇怪,开始时怎么没去城里找他们的亲戚?不过大伙都清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没有多问。只是让他保重,他的房子还给他留着,以后啊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林泉也有些不舍,眼睛红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将房子的钥匙交给老周,说这回去安顿好俩孩子读书的问题,就回来一趟。林泉拿好了衣物等东西,就坐着村里拖拉机向车站赶去。 后来林泉也真回来了,带了好些的礼品、水果之类的发给大家。说是受大家照顾了,回来感谢一下大家,村子里修路也捐了不少。处理完村子的事后,林泉就回去。下一次来就是五年后了,这回带着俩孩子回来了。两孩子也都十五、六岁了,刚刚来时还是俩泥猴子似的,现在都干净不少,穿着白净的衣服,看着都有些不像是农村里出来的一样。可以是却没有忘记家,来时也不认生,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见人就问好,还会帮着别家干点小活。林泉这次回来是打算拆掉老屋重建的,找到村长说明这个事儿后,村子也没多说就同意了。那时村子在林泉走后的第二年,各家各户都盖起了楼房了,除了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的外。要说盖房子没什么问题,房地归属早在上次回来的时候就办在了林泉的名下了,还分了一亩多的田地。可问题就出在这房子上面,刚刚开始是多建出来的,也没人住。久而久之就荒废的了,大家也没想着住这个房子。可在第一天开始施工时就出现问题了,第一天将房子挖倒后才发现,房子地下埋着三口棺材。将施工的工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当时就工头就不敢动了。赶紧去找林泉说这事,林泉正好在村长家里说话,村长也得知后知道事情有些严重,赶紧叫上还在村子里的一些小伙到现场。到了现场后发现棺材都烂的有些不成样子了,只有厚大的棺材盖子露在外面。村里一群人都围着,场面闹哄哄的。村长面色凝重,低着头跺着步子想了想。遂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上前打开棺材盖子,等盖子揭开后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的。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到:“可能是以前建的时候疏忽埋进去了”,让他们将棺材取出来后就地烧掉了,本来村长觉得有些忌讳,准备换一块地给林泉,让他在其他地方建房子的,可林泉说现在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城里的人都不讲那些牛鬼蛇神,再说都住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出什么事情,而且为了这块地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方便。就没同意村长的建议,执意要在这里建房子。村长一想也是,见林泉也不在意,就没有多说什么,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就将后面那块自己家的荒地,补偿给了林泉家了。可是施工队说什么也不敢搞了,林泉只能另请一个施工队,房子建的是三层两房的。直到房子建好后也没有出什么事儿,这件事就被大家淡忘了。过了十几年后,村子也从以前的农村发展成了以前老辈人想都不敢想的城镇。房子也大都因为开发全给拆了,大伙虽然有钱了却都不想离开生养他们的土地,就在这买房继续住下来了。而且这条街上的店铺大部分是当时村子里的人,彼此也都熟悉。当时林泉不知是拆迁没有谈妥还是怎么的,他的房子也就没有拆。后来他房子附近也建起了高楼,附近的商铺等等也多了起来。林泉不知道当时在城里是干什么的,不过手头却有钱。自己规划了一下,决定重新再修建一次,改成五层的公寓楼做出租用。直到现在这栋楼房都还在,怕不是有三十多年了。问题就出在建成的第二天,这栋房子出事儿了。刚刚开始是做装修的工人意外从三楼摔下来,人虽然没大事儿,可住了好几个月的院才好,林泉也为此赔付了大笔的医疗费。接着夜里就会有莫名其妙的声音从楼里传出来,先女人的哭声,没过几天就有小孩子的笑声。大家都说这栋楼闹鬼,林泉不信邪,自己独自在楼里住了一晚。与隔壁的老周家说好了,第二天中午送饭过来。等到明天中午,本来约定好这个时间拿饭的,却是不见人。喊了一会人还没出来,送饭的老周觉得有些奇怪。 大家都是熟人了,老周担心林泉是不是出事了,便推开没锁的大门向内走去,入眼的是修剪平整的花园,两侧的空地上成排种着些小树苗。围墙内新建的房子还很新,散发刚刚装修完的味道,向林泉住的房间走去,发现门是半掩着的。推开门后,老周朝屋内看了看,因为房间比较空旷,只有一张折叠床和一把木椅子,明显屋内没有人。 老周心想可能林泉是出去了,带上门就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啊,那不是老林吗?”。老周一愣,而且声音也比较耳熟,连忙三步化作两步,急急地向外走去。临近门口才看见围墙外侧站着一位中年妇女,也就是老周的媳妇,杨琴。只见杨琴高抬着头,看向林泉房子的上方。老周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林泉。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媳妇,你说的老林在哪儿呢?刚刚过来送饭就没见着人。。。”说着说着就将头转向杨琴看的方向,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杨琴看见的老林正坐在楼房最高一层的边沿上,两脚晃荡,人也左摇右晃地,就像是喝醉酒一样,看得老周心慌不已。因为杨琴的一声呼喊,四周本来在吃饭的村民也都围了上来,看见老林后都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不敢大声喊他。见他的模样,谁也不敢确定这么一喊,他不会掉下来。一时都慌了,没了主意。都小声的议论着,“都说这地方邪性,老林还要一个人住这儿,哎,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那可不嘛,前几天还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幸好楼层不高,不然非得出人命不可。”,人群嗡嗡地讨论着。 也不知是谁喊来了村长,之间村长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口气都还没喘匀,见了老林的样子,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好一会才捋顺了呼吸,说到:“先打电话报警,再找几床棉被在下面垫着。咱就别上去了,万一要是惊着了林泉掉了下来。”,一番安排后,大家都回去拿棉被了。作为一个一辈子的农民,谁见过这场面啊,现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约莫有个10来分钟,只见一群身穿消防服的消防员过来了。村长吩咐大家将棉被铺在楼下后,连忙向消防员说明情况。消防员大致的听了听,在结合现场的情况一看。当即决定,派两个人上楼查看,另外的则去消防车哪里拿缓冲气垫。 因为怕惊扰到老林,两位消防员都是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向楼上走去。当时设计时是有设计阳台的,顶楼外边着围着一圈约1.2米左右的围墙,下面也看不清楚楼顶的情况。后来拿气垫的两位消防队员回来了,用了一小会就将缓冲气垫铺设完毕。只听消防指挥的一声令下,就见围墙内突然冒出了两个脑袋。渐渐的朝林泉走去,走到林泉身边后,两人一人一边迅速地抓住林泉的手臂,一口气将他拉了上来,下面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然而还没等气喘匀,就听楼上的消防队员焦急地喊道:“队长,队长,赶紧叫救护车,这人已经昏了过去,快不行了。”现场指挥的队长二话没说,拿起手机就开始拨打医院的电话,边说明情况人也开始向楼上走去。只见消防队员蹬蹬蹬,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楼顶。 不一会救护车就来了,随行的医生急忙赶上楼去,过了半小时,只见消防队员们将老林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了。后面听说住了小半个月的院,病情才稳定下来。听别人讲说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在乡里是传开了,大家都说老林家的房子闹鬼,一个个都害怕的不行,每回路过也都绕着走。就连住着最近的老周也是提心吊胆的,天黑后更是没人敢往老林门口过。 最后老林也没见回来,只是打了个电话,说有些事就不回来了。一直过了很久,有一天在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老林家出事儿了。没过多久,老林就一个人回来了。说是在这儿住下,不走了,神情显得很憔悴。自此以后,那房子再也没出过什么事。 第四章奇怪的天台 郑阳听到这,起先是觉得老人凄苦。而后才猛然浑身泛起寒意,回头看向小公寓楼,在昏黄的路灯衬托下越发显得异常,宛若一个恐怖的深渊一般。郑阳没敢细想,匆匆买了些东西就回去了。刚刚走进院内,本来白天还很正常的楼房,在昏暗环境的衬托下却显得有些诡异。 不一会,天色开始阴暗起来,乌云密布。回到屋内的郑阳稍微洗漱了一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吹得窗户“呜呜”作响,开始听见咚咚咚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雨越下越大。突然天空种闪过一道惊雷,白炽的电光短暂地照亮着一切。而诡异的是在郑阳的门外居然站着一个人,借着一闪而逝的光亮,只能模糊的看见是个身材较为瘦小的男人,面朝郑阳的房间,像一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而屋内的郑阳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或许是被雷惊醒,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慢慢的睁开眼睛,眯着眼朝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可吓得郑阳一跳,因为本来在门口的男子,此时在窗口了。窗外黑色的人影,佝偻着腰,将脸挤压在玻璃上,似乎是想从窗户钻进来。郑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手机,拿到手机的郑阳轻轻地做着深呼吸,想要缓解因为惊吓而砰砰乱跳的心跳。“轰隆”突然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郑阳借着亮起的一瞬间看见,好像是林伯?郑阳松了口气,翻身起来,准备开门问问林伯这么晚了来找他有什么事?郑阳开灯向窗口看去,那里的林伯已经不见了,此刻从门外传来“蹬,蹬,蹬...”下楼的声音。郑阳本想开门追过去的,想了想这么晚了如果有事,再加上林伯也看见我起来了,急事的话也会敲门的。拉上窗帘关灯,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似乎因为昨晚刚下雨的原因,今天天气很好,即便是早上7点钟,郑阳还是感受到了些许炎热,匆匆洗漱完毕后,锁好房间的门窗,向楼下走去。在经过林伯房间时,脚步顿了顿,看着紧闭的房门,似乎是想问下林伯昨天有什么事,可是时间不够了,马上就要迟到了,想了想还是等下班后再来问吧。下午下班后,在外面吃完晚饭,已经都七点左右了,天色昏暗起来。回到租屋后,郑阳发现林伯的房门没关,而且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郑阳走向林伯的房间,敲了敲门接着说道:“林伯,林伯?”,只听屋内传来林伯的声音:“谁啊,有事吗?”,林伯打开门后发现是郑阳,问道:“小郑,吃了没?找我有什么事?”,郑阳回到:“刚刚吃完回来的,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下,昨晚您那么晚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当林伯听到郑阳的后半段话时突然脸色变得凝重,头也微微低了下来,似乎是在看地上。沉默了一会,林伯抬起头盯着郑阳的眼睛说到:“哦,没事,就是看你在不在房间。还有,以后晚上若是有人敲门也别开门,无论发生什么事!”,郑阳点点头说到:“好的。”,林伯盯着郑阳接着说到:“好,晚上要是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回到房间去了,郑阳见状也向楼上走去,准备将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完晾晒起来,在路过三楼时,却发现三楼右侧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将房门吹得前后摇晃,发出轻微的撞击声。郑阳透过门缝看向里面,只是一眼,就惊出一身冷汗,从门后面隐约间露出一只眼睛,刚好和郑阳的目光对视,针尖般的目光直刺郑阳的眼球。郑阳用力地眨了眨眼,再次看去时却只有黑黑的一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郑阳没敢多想,急忙向楼上走去,而在郑阳转身离开后,那扇房间的门缓缓地关上了,旋转的门把手发出“咔哒”的关门声。 郑阳打开501房门门后,连忙带上门并且将小锁锁上。躺在床上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跳,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衣服没洗,无奈的起身,准备将衣服浸泡一会,再向房东借天台的钥匙,好方便晒衣服。大约有半个小时后,郑阳往楼下走去,再经过三楼时脚步突然加快,也不敢四处张望了,急匆匆地下楼。已经晚上8点了,郑阳来到林伯的房间门口,发现灯还是亮着的,随即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林伯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林伯打开门,发现是郑阳时脸色有些不太好,但还是说到:“小郑,又怎么了?”,郑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林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是这样的,我看天台。。。”,林伯不知道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眼睛猛得睁大,面目狰狞并且大声的说到:“天台!?天台怎么了!?”,郑阳被林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到:“没,没怎么,就是想向您借天台的钥匙,好去晾晒衣服”,林伯呵斥道:“不行!而且天台也没有能晒衣服的地方,还有,不要接近天台!知道吗!?”,林伯喘了口气,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但仍然板着脸,继续说到:“你要晒衣服的话,每户门前都有晾衣架,去哪里晒就好了。还有,平时也别乱逛,我这里的租户都喜欢安静,如果你太吵了,那就不能继续租给你了。”,不知道是不是郑阳的错觉,林伯说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看向郑阳的目光也不是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了。郑阳点点头说到:“好的,林伯。那什么,没事我就去晒衣服了,不好意思打搅您!”,林伯点点头说到:“去吧,早些弄完早点休息。”说完就回房间去了,在林伯转身的瞬间,郑阳似乎看到林伯的眼角有一道亮光闪过。 郑阳舒了口气,刚才林伯给人的压力太大了,搞得郑阳神经都有些紧绷。回到房内的郑阳将衣服洗完并晾晒好后,看了看时间,将近九点钟了。急忙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临近午夜,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郑阳,早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夜色很黑,但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路边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还是能看见些许景象的。SZ街虽然算不上繁华,但夜间的生活还是比较热闹,晚上烧烤摊子肯定是必不可少的,附近不远处也有间开门到很晚的酒吧,KTV什么的更是不用说。夜色降临了,夜猫子们也都开始活动起来,可奇怪的是小公寓楼附近却显得静悄悄的,仿佛两个世界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寂静一个喧闹。黑漆漆的公寓楼看起来很是渗人,就连路过的行人都下意识的绕着走。 第五章来自二楼 时至深夜,本就安静的公寓楼在此刻却显得更加诡异。在公寓楼围墙的墙角处突然冒出两个身影,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瘦小的人影叫刘耀,和那个壮硕的人影赵括都是来自HD村的人,二人是打小起的玩伴。小时候很是顽劣,长大后更是不得了,虽然谈不上无恶不作,但小偷小摸还是不少。两人因在村子里伤了人,为逃避抓捕,二人只带了些钱,连夜跑了,几经周折才来到这,身上的钱也都花没了。 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身影,面色紧张地说到:“括哥,咱还是别干了吧?这要是被抓住,还不得判个三五年的,咱村子里的赵晓丽还等着我发财了,回去娶她呢。”,赵括脸色一板,挥起手一巴掌拍在刘耀的头上说到:“MD,不说点好的!放心,这老头我们都跟好几天了,而且楼里就他一个老头,怕什么?”,似乎感觉自己说话声有些大,连忙降低声音。而后探出头看了看,继续说道:“一会你去把门撬开,进去后啥也别说,咱是图财不是害命,拿到钱就走。”说完,将掏了掏口袋,拿出两个黑色的面罩,扔给刘耀一个说到:“带好,别露脸了。”。 等两人穿戴完毕后,只见瘦小的身影猫着身子来到公寓楼的大门前。站在门旁的刘耀先朝门内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开始开锁。不到两分钟,只听啪嗒一声锁扣打开了。刘耀回头,向还在墙角的赵括挥了挥手。二人一同进入公寓楼后,向林泉住的一楼走去。因为天很黑,两人走到近前才发现一楼林泉住的屋子居然没有锁门?赵括走到门旁,向门内看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屋内不像是有人的样子。随即蹑手蹑脚的向屋内走去,在屋内稍稍查探了一番后,确定没人了。赵括从口袋拿出一个小手电筒,向外面的刘耀做了个手势,让他守门把风,自己则在屋内翻找起来。赵括翻找了一会才找到百来块钱,心想这点钱够什么?正在赵括发愁时,突然寂静的公寓楼内发出咯吱地关门声,并且楼上还传出“噔噔”走路的声音。吓得赵括二人连忙屏住呼吸,浑身绷紧。 在寂静的环境下发出的声音尤为响亮,二人聆听了一会后,发现并没有人下楼的声音,而且声音似乎是在头顶,也就是二楼发出来的。赵括向刘耀使了个眼色,刘耀点头,先是往楼梯口看了看,确定没人下楼。而后转身向院子走去,抬头看向二楼发出声音的地方,观察了会后。刘耀疾步向赵括走去,此时的赵括已经放弃搜索了,正好走到门口位置。刘耀探过身子,在赵括耳边低语道:“括哥,二楼没人,但门是开着的。”,赵括点了点头,心想就这点钱还不够吃饭的。心一狠,大不了干完这一票就远走高飞,反正我也不伤人,顶多算入室盗窃。随即向刘耀说到:“一楼没人,可能那老头在二楼了。屋里也没什么钱,咱上去找那老头“借”点钱!”,刘耀点点头,他知道赵括的“借”是什么意思,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大多数都愿意“借”给他们。还是有少数不愿意的,他们也不敢搞得太过火,一般都是抢了东西就跑了。 二人先是在楼下观察了一会,再蹑手蹑脚地向楼上走去。临近楼梯口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凉风,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却吹得二人一哆嗦。上了二楼后,右手处的房门因风的关系,被吹得前后摇晃,咯吱作响。二人猫着腰走到窗户处,刘耀探出头向屋内看去,而赵括则顺着开了些缝的门向里看去,只听耳旁传来“啊”的一声,“扑通”原本通过窗户朝内看的刘耀,尖叫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嘴里“啊,啊”的似乎被惊吓过度后失去了语言能力。赵括顾不得那些,连忙向刘耀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到:“MD,闭嘴!”,赵括捂着刘耀的嘴巴,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先是观察了一会。发现屋内没有任何响动后,问李耀道:“你瞎叫什么呢?”,刘耀哆嗦着说到:“括、括哥,咱还是走吧,那门口有个纸、纸人!”,赵括一听,心里也有些犯怵,不会有这么邪乎吧?,随即松开刘耀,猫着腰走到窗口处,探出头朝屋内看去,客厅什么的都很正常,但是看向门口时却发现,门口居然站着一个纸人正面向门口。纸人浑身惨白,用黑色的墨水描画的眼睛眉毛看起来很是渗人,而且纸人身体平行于门口,头却是扭转了过来看向窗户。当即吓得赵括浑身一颤,全身冒出冷汗。连忙转头拉着刘耀向楼下走去,就连发出声音被人发现也不顾了。 赵括心想,今天算是碰邪了,钱没捞着还碰上这种事。本就一层楼的距离,却像是没有止境一般,等到赵括气喘吁吁的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们仍在二楼和一楼之间的楼道处。剧烈的运动,再加上遇见这种事,明明炎热的夏天里,赵括二人还是感觉后背发凉,有种晕眩感。两人停下后,腿一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刘耀带着微喘道:“括、括哥,我们这是不是,是不是见鬼了?”,刘耀指着那仿佛永远也到不了的一楼,面色有些惨白,身体也哆哆嗦嗦的,说到后面时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若不是整栋楼都非常安静,怕是都听不清刘耀在说些什么。赵括看着一楼,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是这种事情怕是都没经历过,只是记得小时候家里大人拿这个吓唬自己,等长大后才明白这个世界没有鬼,真遇到了才觉着害怕。以前在村里犯浑的时候,总有些老人说这样做恶是不对的,要招报应的。赵括也不在意,反而还要嘲笑几句。 如今已经是这个局面了,赵括心想:这楼看来是下不成了,咬咬牙,下狠心道:“今天我到要是看看这鬼长什么样!”。说完猛地起身,抬头向二楼看去。而二楼走廊的拐角处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小孩模样的纸人,正露出半边身体看向赵括他们。与大人模样的纸人不同,小孩子的纸人明显色彩更多点,身穿绿色的小马甲上面印着寿字,头戴圆帽,露出来的手臂仍然是惨白色。赵括猛然一惊,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向后倒退几步,靠在了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将还在地上坐着的刘耀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赵括问道:“括哥,怎么啦?”,赵括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二楼。刘耀顺着赵括的目光看去,被吓得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赵括与纸人对视了一会,发现纸人只是看着他们,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赵括心想:莫不是有人故意在吓唬他们吧?,心下一狠,大步往楼上冲去。而地上的刘耀发现赵括向楼上跑去,连忙低声喊道:“括哥、括哥,你干嘛去啊?”,赵括不回话,两三步的功夫就跨到了纸人身边,一把抓住纸人提了起来,发现确实是纸做的,里面用了竹条将身体撑住,再铺的白纸。赵括将纸人横着撕成两截,扔下楼去。而后也没管还在楼梯间的刘耀,转身就向那间有纸人的房间走去。赵括来到房间门口,发现门还是半掩着的,抬起右脚猛地将门一踹,似乎是在门后撞到了什么东西,先是“砰”的一声,将门后的东西撞开,而后才发出门板撞击墙壁的声音,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楼内回响。赵括深吸了口气,摸出小手电向屋内照了照。发现本来在门后面站着的纸人被他推门撞了2米多远,正仰躺在地上,而身体上的一只手和头都被撞烂,胸口也被撞得凹陷了进去。此时,寂静的公寓楼内突然发出小孩“咯吱咯吱”的笑声,而笑声仿佛是在刘耀耳边响起一样。被突然的笑声惊吓到的刘耀发出凄厉的喊声,可明明就在眼前的赵括仿佛任何声音也没有听到似的,消失在了二楼楼梯口的转角处。刘耀浑身颤抖,坐在地上,双腿直登,死死地贴着墙壁。惊恐的眼睛四处打量,本想起身向赵括哪里追去,双手向后扶着墙壁,正准备站起身来时,本来扶着墙壁的左手却摸到了,藤骨纸糊的小手臂。刘耀一惊,赶紧放开了手,本就重心不稳的刘耀再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颤抖地蜷缩在墙角,眼睛死死地闭着。而刘耀身侧赫然站着一个小孩的纸人,纸人一只右手伸出,似乎是想摸摸刘耀,而头却是歪着的,用黑色墨水画的嘴巴像是被人从新描画,上下嘴唇变得细长,宛若两条蚯蚓挂在嘴上一样,而嘴角的部位却是翘了起来,很是诡异。此刻的楼梯间显得异常安静,就连赵括踹门的声音似乎也都无法传进来,刘耀正浑身发抖的缩在墙角,正在5楼沉睡的郑阳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正睡得死死的。 赵括虽然凭着一时的热血上头,才做出这些看似勇猛的表现,可等踢开门后心中的怒气也已经发泄不少。这会缓过神来才觉得有些后怕,可是门都开了,若不瞧个明白心里也不甘心,总觉得是有人在戏耍他们。赵括摸了摸身上,拿出口袋的小手电,找着了灯的开关后,推了两下,发现灯不亮,只好打着手电筒朝屋里照了照。 房间摆设很是简陋,客厅只有一个圆桌,圆桌的四个方向分别摆放着四把椅子,上面全部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赵括继续看去,发现本来在门后的纸人,因为自己踹门的关系,将它撞得散架了,此时正无力的躺在地上,断掉的手脚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而散落的纸头却诡异的盯着大门处,仿佛是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撞了它一样!赵括被纸人盯得有些发怵,双脚一时间有些发软,矗立在门口进是不敢进去了,可退出去又总觉有些怂。正在为难时想起楼梯间的刘耀,也不敢直接回头,只得慢慢地向门外退去,才退出门口时赵括发现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以为是刘耀也跟着上来了,转身向后看去。却发现身后除了漆黑、寂静的公寓楼大门外,别无他物,仿佛后面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只是他因为紧张而产生的错觉?一时间赵括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向楼梯间看去,发现刘耀还在哪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第六章消失的车辆 赵括见状,不由得心里一紧。平时刘耀都很胆小,此时发生这样恐怖诡异的事情他却一反常态的寂静无声?明显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赵括迅速地朝楼下跑去,路过刘耀边低声喊出快走,一边向刘耀伸出手准备拉起他一起跑。却不想,一百来斤的刘耀如同纸片一般,被赵括轻易的整个人都拉得飞了起来,赵括一时重心失控,向前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体,飞速地收回手,而“刘耀”却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身体倾斜,歪着的脑袋似乎正紧盯着赵括,脸上仍旧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五官细节清晰,表情定格不变。赵括如同见鬼了一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通过刚刚的接触赵括明显时感觉摸到了纸,不像是人的皮肤,再加上刚刚抬起的重量无一不说明,这个刘耀不是真人?赵括被惊吓的全身紧绷,站立在楼道中间,眼睛紧紧的看着刘耀。 不知哪里吹来的一阵凉风,斜倒在地上的刘耀似乎被风吹动,固定不动的脖子缓缓地向后转去,发出“咯吱咯吱”竹条绷断的声音。赵括似乎是被吓呆了,原地站立不动,脸上的表情一会挣扎、一会扭曲,眼白向上翻起,嘴角也不自主的抽动起来。等到刘耀的脑袋彻底转了过来后,才发现脑袋后面居然还有着一张属于赵括的脸! 赵括心里的一根弦终于绷断,嘴里咿呀乱叫着向公寓楼外冲去!只听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和“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后。本来寂静、幽暗的道路上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声,似乎是在说:有人被车撞了?,而就在赵括跑出大门外的时候,二楼纸人房间隔壁的房门,缓缓地打开了。林伯从房间出来,看着赵括跑出大门外。随即转头将纸人房间窗户上一盆不起眼的绿色盆栽拿了下来,重新又换上了另一盆,并仔细的放回原位。而此时本该在房间内被破坏的纸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消失不间,房间也似乎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人一样,一点痕迹也都没有留下,楼梯间的纸人也诡异地消失不见! 警察很快就来了,因为正值深夜,除了正在加班的警察,就连下班了正在睡觉的警察也都来了不少。现场用显眼的警示条围了一大圈,几个警察正在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拍照取样,而几名身穿白大褂的正在对尸体进行检验。经过几番盘问后也没有第一目击者,全都是听到了一声巨响后才赶过来的。这也是正常的,本来这条路人就少,因为有另一条捷径可以快速的通往目的地,过往的人群就更少了。而经过法医初步检验后,确定被害人已经死亡,而且还是被撞击致死。可街上并未见到肇事车辆,只有距离被害人大约5米处,靠近公寓楼大门的位置有一条短暂、急促的刹车印,从大门的东侧向西侧逐渐清晰。看着半开的大门,警察决定询问一下公寓楼里的人,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随即安排两个警察胡松,周立进去询问,那两个警察开始向门内走去。刚刚进入门内路过花园时,周立却问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脚步一顿,大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回过神来,收了收神,转头看向身前的另一个警察胡松,见他没有任何异样,心想可能是刚刚从被窝爬起来,人都还迷糊着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便跟着向公寓楼内走去。 两位警察走到林伯门口后,发现门口还晾晒着衣服,走上前去,“咚咚咚”胡松上前敲门,大约敲了两三分钟后,屋内传来林伯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敲门干嘛?!”胡松说到:“你好,我们是警察,能开下门吗?有些事想向你询问一下”,只听门内传出细细簌簌的穿衣服的声音,而后拖鞋走在地上慢慢地靠近门口,林伯将房间内的灯打开后便去开了门,半开着门的林伯眯着朦胧的睡眼,打量着胡松和周立说到:“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 胡松打量了林伯一眼,接着开口道:“我是AD市公安局支队的刑侦队员胡松,有些事想问你。在大约半小时前,这栋楼门口的马路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听到车辆行驶的声音?”,林伯皱了皱眉眼里透露出思索的眼神,想了想说道:“我这人因为睡觉都特别死,再加上今天又睡得比较早,倒是没有听见什么响动。平时这条街也都静悄悄的,光线也不好一般也很少有人会从这里路过。不过,你要是说前几天还真发生过怪事!”,另一位没有开口的周立本来还在观察林伯屋内的情况,听到林伯的回答基本没有在意,因为从刚刚那么大的敲门声可以判断,林伯睡觉似乎睡得很熟,在见到本人后发现,也许是年纪比较大,或许还有轻微的耳聋现象?凭借多年的从警经验可以判断出这件事情或许和此次案件有着间接的联系,不由急声问道:“哦?什么怪事?”。只见林伯瞧了瞧两位警察,将半开的大门打大了些说道:“我说可以,可这事儿比较邪乎,咱们可先说好,我也不信那些个牛鬼蛇神,不过这事儿可真邪!”。 林伯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这事大约是在一个星期前,平时都是静悄悄的马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队奔丧路过的人。住在附近的居民们也都比较奇怪,这里本就偏僻,一般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也都是尽量绕开这里。因为听老一辈的人说,这个地方在开放之前就很邪门,平时有什么事儿也都是绕着走的。可那天偏巧不巧的,他们从这里路过,也不知是家里老人没说过还是胆子大不怕这些。反正那天阴雨绵绵,本就没人的路上也就更加寂静。行走的奔丧队也都非常安静,也不敲锣打鼓,也没有放鞭炮,连那开路的黄纸也没有。一行十几人,全都穿着白色的丧服,头裹白布,全目视前方向前走着也不东张西望,显得很诡异。本来我正在房门口坐着,看着他们从门口走过,我年岁也大了,算是半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也不怕这些个忌讳。哪知道棺材路过我门前时,不知是那个抬棺材的脚一滑,只听“砰”的一声!棺材歪斜着摔倒在地上,而里面的尸体也都摔了出来。只见从棺材里掉出来的是个老人,头发花白,眼睛却瞪得大大的,笔直地看向我。当时吓得我汗毛竖立,全身似乎被冷风吹过一般浑身发冷。老人身穿纯黑色的寿衣,乌青的脸上神情狰狞带着些不敢置信。而我则呆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最快赶过来的似乎是老人的儿子,见他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对老人的尸体说些什么,继而抬头看向我这边,脸上很是愤怒狰狞。随后转过头去,几人合伙将老人的尸体抬进棺材里。而抬起尸体时我似乎看见老人脖子上有一圈乌黑色的印子,距离太远也看不是很清楚。等到他们一行人都走大概十来分钟后,我才回过神来。本想站起身回屋里的,却是两脚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缓了好一会才能站起来。据说从那儿以后,他们都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那条路边传来模糊的“呜呜”声,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的声音,我每天晚上都睡得死,就算真有,也不敢掺和进去,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折腾。”,林伯看了看两个警察说道:“你说那一队奔丧的人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林伯边说着边直起了身体,清了清嗓子道:“嗯、嗯,我看哪,八成是老人家的孩子贪图老人的遗产,而老人又不愿意将遗产给他们,他们怨而生怒杀了老人,好继承他的遗产?然后老人怨气不散在这里徘徊!”,说着还用手做了个抹喉的动作。周立若有所思,抬起头看着林伯说道:“哦?你有什么依据、证明?”,林伯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仰着脖子说道:“这不是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嘛!要不然老头脖子上的印子哪里来的,而且他家奔丧也都古古怪怪的!”林伯似乎很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周立翻了翻白眼,说道:“行啦,你确定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或者今天有车或奇怪的人在周围徘徊?”,林伯想了想答道:“没有,平时这儿都很少有人经过,就连小猫小狗也都很难见到一只,再说今天一天基本上我都在哪门口,也没见着有什么车路过。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周立说道:“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感谢你的配合!请在48小时内不要随处走动、出远门,我们会随时来找你做笔录的。”。 记录完毕后,招呼着一旁的胡松,两人向案发地点的门外走去,准备将询问的结果报告给刑侦队长。而林伯在两人转身还没有走远时,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身体也越发的佝偻。阴沉的目光紧盯着两位离开的警察,直到他们走出门外后,林伯向后退了退,缓缓地关上了门。“啪嗒”林伯屋内的灯光熄灭了,但是林伯却仍旧站在门后,目光定定地看着门口,眼里时不时闪烁出渗人的目光,嘴角也似乎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周立向刑侦队长冯建国报告了他调查结果,就连林伯说的那个古怪的奔丧队也一并说了。冯建国低着头盯着那刹车印子,听完周立的报告后,思索了一会。抬起头对周立说道:“根据现场的情况和死者的死因看,这是一起肇事逃逸案件。可没有直接目击者,全部都是听到巨响才过来的。没有目击到案发现场实际情况,而所有第二目击者也都说没有听见或看见车辆离去的声音。这样,你们将所有第二目击者都留下联系方式,让他们回家。正好,周立、胡松,你们俩晚上值下班,给我盯好这一片。若有人鬼鬼祟祟的接近或者在这附近徘徊,我给你们抓人的权力,第一时间要将他(她)控制起来,并马上联系我。或许肇事者会在出事后来到案发现场。我去找找这附近的监控录像,明白了吗?”。周立神情一垮,有气无力的说道:“是,冯队长~”,冯建国见状笑了笑,拍了拍周立的肩膀说道:“别松懈,犯罪嫌疑人或许自己也不知道撞死了人。等清醒了,再来案发现场的几率很大!今晚算你们加班!宵夜我私人给你们报销!”,周立也回过神来,知道这或许是抓捕犯人的最好时机,心里也提高了警惕。可听到了宵夜脸上还是忍不住出现了笑意,随即立正,标准的敬了个礼说道:“是,头儿!”。冯建国笑着说道:“好啦,你小子。先去帮他们把联系方式留一下!”。说完,冯建国来到法医那边。先让他们将尸体拉回去,现场也不再做任何的警示标志。因为,这条路比较空旷,就算光线不怎么明亮。离得远一点也还是能看见警示带,不便监视,而且现场也都基本勘探完毕。冯建国站在车轮印后方,似乎可以看见车辆,向着那无尽的黑暗中开去,消失不见。 第七章老旧房 经过一夜的看守,没有任何的收获。冯队长将两名看守的队员撤离后,自己则独自一人在附近盘查。虽然案发地点是在公寓楼前,因为是发生的车祸,公寓楼里的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不过在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以前,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人员全都有一定的嫌疑。早就知道这里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冯队长,这次没有再进行二次盘问,只是向林伯拿了公寓住户登记表,上面记载住户的入住日期、姓名和身份证号等信息。奇怪的是入户登记的信息在两天前,有一个郑阳的入住,而其他的住户基本是在1年前登记的。随即向正在院子里浇花的林伯问道:“林同志,这个郑阳的具体情况你清楚吗?”,背对着他的林伯也没有转身,听到冯建国说到郑阳后接口说到:“你说小郑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刚来时听他说他是来自AD市的,家里困难,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小伙看着还不错。”,说着本来浇水的手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惊惶左右看了看,又回头看向冯建国,压低声音道:“怎么?你们怀疑小郑是杀人凶手?”说完不等冯建国回答,自顾自的说到:“哎呀,我就知道。AD市离这里上百公里呢,一个人自己跑来打工,还租我这么偏僻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说完三步并作两步,一眨眼就窜到离他并不远的冯建国身边。一把丢掉手里的水壶,拉住冯建国的手说到:“警察同志,肯定是这样的。昨天小郑应该是趁我睡着了,跑出去杀人。然后将人拖到我门口,伪造杀人现场,自己作为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不然怎么这么凑巧,小郑刚来两天,就有人死在我门口,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冯建国看着林伯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虽说昨天已经知道了林伯有这个毛病,没想到这病还挺严重的。 冯建国拍了拍林伯的手说到:“你放心,现在还没有找到杀人凶手,也并不能确定郑阳就是杀人凶手。而所有与这个案件相关的人都有嫌疑。别说那个小郑,你现在也是这个案件的嫌疑人。”,林伯听了前半句本来有些放松下来,听到后半句就急忙说到:“警察同志,我可不会杀人啊。我连车都不会开,可别冤枉好人。”,冯建国无奈说到:“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今天来就是排查一下,虽然人是死在你门口的,综合现场情况来看,你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林伯松开冯建国的手,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到:“那就好,那就好”,冯队长问道:“今天郑阳在公寓楼里吗?”,林伯抬起头,微微思索到:“没有,今天差不多7点左右他就出门上班去了。估计得晚上7点半才能回来吧?”。冯建国点了点头说到:“这样,现在就先到这里。等晚上郑阳回来后给他说一下,晚上别到别处去,我晚上还会过来找他”,冯建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以后建议还是少看些侦探电视剧之类的,对身体不好...”林伯笑呵呵的回答到:“这不是年龄大了,也没什么事干,看点电视解解闷嘛。我以后尽量少看,你慢走啊”。目送冯建国离开院子,本来笑呵呵的林伯脸上突然面无表情。有些佝偻的身躯渐渐挺直起来,额头微微向上仰,虚咪着眼睛看向冯建国离开的方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身上散发出一丝阴森的气息,与刚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已经离开的冯队长自然没有看到。 按照现场目击证人的说法,他们是从公寓楼右边往左边跑去。也就是说,车祸发生后,车辆行动只会往左边跑,不然目击者能清楚的看见是否有车经过。冯队长沿着车辆离去的方向沿路查巡,相对于右边的热闹,这里就显得有些荒凉。道路右边错落的二层房子有些破旧,水泥抹砌的墙壁有不少脱落和炸裂的缝隙,甚至还有简单用砖头和遮雨布搭建的小库房,像是在比较落后的农村。而左侧却是五、六层高的楼房,与其对比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道路并不是很宽,水泥路面也有些坑坑洼洼,可进一辆车还是绰绰有余的。越往里走,老旧的房子就越多。约莫走了有10分钟后,已经是走到了尽头。再往前走就比较荒凉了,遍地杂草,有些空地还被开垦出来种上了农作物。而靠近路尽头地方并没有车辆碾压的痕迹,说明肇事车辆并没有从这里走。 冯队长不由的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那一排老旧的房子,眉头紧皱。从刚刚过来时,冯建国已经大致留意了一下,向里走的水泥路上没有明显的车辆行驶痕迹,而两边的建筑,左侧的高楼极少有小巷,有也是只能通过三个人左右的宽度,过去一辆车是基本不可能的,除非它斜着,类似于刀片一样开过去。而右边的建筑就比较好隐藏了,首先各个房子之间的空位较大,足以通过一辆小轿车了。虽然没有过于深入,可老旧房区内部地理复杂,在加上没有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要想暂时藏一辆车还是很容易的。 冯建国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9:46,时间还早。接着打了个电话给局里,让安排六个人,分三组对右侧老房子进行摸底排查。交代完毕后,冯建国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准备在路口等着。 约莫等了有半个小时后,一辆白蓝相间的警车开了过来。冯建国没让他们将车开进去,在外面找了个停车位停着,免得破坏案发现场。 因为局里的警力也不够,日常的巡逻和民事纠纷就花费了大量时间处理。这六个人还是紧急抽调出来的,都有过一点案件搜查、处理等的相关经验。带头的民警是局里的队长,叫张立。42岁,从警21年,配合破获多起伤害、杀人、重大纠纷等案件。警局本有意安排他当刑侦支队队长,他婉言谢绝,说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不是干这个的料。而且作为民警,他在调协家庭矛盾、民事纠纷很有一套。本来剑拔弩张的问题,他一去总是能和谐解决。避免了很多可能发生或已经发生的暴力事件,间接的减少了犯罪概率。面容和善,脸上常常挂着亲切的笑容。眉毛黑粗,自己还特意留了八字胡,像陆小凤一样四条眉毛了。据说有个被调解的夫妇还特地定做了个锦旗,上面写着“一张巧嘴调天下,四条眉毛辨清浊”。给他高兴了好几天,逢人就抖抖眉毛,抽抽嘴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脑袋有毛病呢。自然这面锦旗就挂在了他办公室里,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冯建国一看是他领队,笑着说到:“哟,这不是张小凤嘛?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啊?”,本来面带笑意的张立一听,脸色立即黑了下来。而他身后的五名民警,脸上的肌肉狂抽,笑意有些憋不住的样子,纷纷侧过身体偷笑。 冯建国和张立认识的很早,分属不同的地方。在两人还是20多岁时,还曾在某次案件当中做过搭档。案件侦破后也没有断了联系,正好几年前冯建国被下调到张立所在的警局。自然,张立也给冯建国看了他那‘特别显眼’的锦旗,自此‘张小凤’的外号就流传了出来。除了头几天,每个人看见张立都挤眉弄眼的,被张立思想教育了一番后,大家都收敛了不少,但也没人敢当面这么喊的。 张立没有管后面几个民警,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看向冯建国身后那重新围起来的案发现场问道:“今天侦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关键的线索?”,冯建国也收起笑容,眉头紧锁。眼神思索地看向地面说到:“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太少了,昨天安排人守夜也没有任何收获。” 说完抬起头看向张立来的方向说道:“附近也都是老房区,监控条件简陋。除了你们过来的路口之外,后面再深一点的地方都没有安装摄像头。案发地点的公寓门口也都没有安装摄像头,排查难度极大”。 “不过...”,冯建国说着转身朝向老旧房的方向说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或许还在附近,昨天案发之后,他(她)或许曾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看着警察到来!” 第八章老旧房里的惨案 冯建国向张立打了声招呼,再没多说话,领着一行人向老旧房走去。 张立看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老旧房感叹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片房区啊!”,冯建国点点头说到:“这里地处偏僻,周围也比较荒凉。听说这里不久后就要拆迁了,估计都已经搬走了”。两人说着已经走到老旧房与林伯公寓楼的交接处,公寓楼的围墙和老旧房之间还有条小道。冯建国说到:“这里地势复杂,再加上很晚。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安排人去搜查。若是嫌疑人真的躲进这里,车辆撞人损坏后必定很明显,除了老旧房没有监控,只要他出来,四周的监控就一定可以发现!”,说完封建国看向张立问道:“对了,让你带的地图带了没有?”。 张立点了点头,从身后警员携带的背包内拿出一张这片区域的地图。因为地图是平面的,只能从纸上看到房子俯瞰布局。地图的覆盖范围较大,纸张也是用的图纸专用的大小。两名警员将地图展开后可以清楚的看见,老旧房是处于地图的中间靠左边,房屋布局也如同迷宫一般错综复杂。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到,老旧房在地图上也只有相当小的一部分局域,老旧房前后也不过一百多米,横向建立了七、八栋房屋。纵向的房屋较多,总体呈现一个不规则的四分之一圆的样子。左、后方则是比较荒芜的草地。除了他们所在的街道外,似乎在地图上没有其他可供车辆行驶的通道。 冯建国不由松了口气。昨天晚上没有继续排查,但也安排了人在监控室里监察,若案发地点四周有车辆离开,也会第一时间联系他。他也担心会因为昨晚的判断失误,导致凶手早就逃之夭夭。如今一看,似乎是多虑了?接着拿出电话向监控室的人确认没有别的情况后,这才开始查看起地图。 在地图上大致可以看出老房区至少有一百栋的房子,张立他们来的地方则是一长条马路,而马路左侧老旧房方向又是荒芜的一片土地。除了这个老旧房里面外,别处也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冯建国与张立商量了一会,决定几人从面前的房子开始,呈扇形向里面推进,若是有什么发现就用随身携带的对讲机沟通。将地图上老房区的所有住房用笔编上号码后,七人分成三组,张立带着一个警员,沿左侧开始向里搜查。冯建国则和另两位警员一起,从面前的房子向里走。剩下的分为一组则从右侧向里搜查。各自小组用手机拍摄做了编号的地图,分配好编号后三组开始执行搜查。 本以为得两三天才能盘查完毕,可等真正进去后才发现。老旧房里大多都是无人居住的房子,门窗损坏,里面所有值钱的家具也都搬空了,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搜查了没一会,就发现一个似乎没有搬走的住户。房子门口处肆意堆放着一堆废纸板和废铁,不知从哪里收回来的立牌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废品收购”四个字。冯建国不由心里松了口气。 冯建国走上前去,发现房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锁,并没有锁上。应该是从屋内锁的门,现在人应该在屋里。窗户紧闭,而且还从里面又纸板将所有玻璃窗户全都封盖了,不让丝毫的阳光有机会透进里面。门的上面还挂着一副八卦镜,按以前的说法,门上挂八卦镜是用来驱邪用的。虽然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冯建国还是上前敲了敲房门喊道:“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静静的等了一会,房子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响动,似乎是没有人在的样子。冯建国继续敲着门喊道:“有人吗?我是刑警支队的,过来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话刚刚说完,只听‘咯吱’一声,紧闭的房门稍稍打开了一条一指宽的缝隙。从缝隙里可以看出房屋内一片漆黑,里面的人也没有开灯。只见屋内似乎有人从门缝里往外看,上下打量了一会。确定冯建国他们是真的警察后,才稍稍放心,将门拉了半开却没有出去,只是露出了半个身体。 冯建国看着露出半个身体的男人,身材比较瘦弱,年龄偏大约莫有60岁左右。头上的头发花白,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身上居然还裹着有些厚实的棉衣,看样子似乎好长时间没有换洗了,黑得有些发亮。将门打开后一股似乎食物馊掉的气味,从屋内散发出来。脸上即使是见了警察后,仍旧保持着小心翼翼与戒备的神情,似乎还有些疲惫。 冯建国没有多看,对着这个老人说到:“哦,是这样的。昨天这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肇事车辆疑似躲藏到这里了。请问你昨天在这里吗?”,老人点了点头似乎不是很想说话。 冯建国也没在意继续问道:“大约凌晨1点左右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老人面色一紧,神色更加警惕了。盯着冯建国看了一会脸上带着犹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咳,嗯,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昨天我睡得比较早”,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有些嘶哑。 冯建国见老人这副神情,猜测老人或许知道什么,但是却不方便和他们说。这就很奇怪了,难道说害怕说出关于这个的事情会给他带有不明的风险?冯建国压低声音继续向老人问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们说,不要害怕。若是事情比较严重我们会为你申请证人保护,保证你的安全”。老人似乎被冯建国的话说动了左右看了看也压低声音对冯建国说到:“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前几天惨死的老李?”,冯建国一愣,这似乎与他们所问的问题不一样,但还是摇了摇头疑惑地说道:“哦?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到:“你们知道的,我们这地方早在三个月之前就说要拆迁了。一些开发商都已经开始来这里勘察和商议拆迁款的事情,不少人在拿到合适的拆迁款后陆续的搬了出去。但还是有几户对拆迁款或者有其他的问题没有协商好,暂时还在住在这里。而老李一家也住在这里没有搬出去,听说是因为拆迁款的原因。老李一家五口人,老李和他老伴,还有他儿子儿媳和孙子。老李儿子不学无术,整天喝酒赌博。自己也没有班上,结婚没几年虽然生了儿子,但是靠着儿媳妇工作赚来的钱也不够他挥霍的。而老李和他老伴的退休工资也全让他儿子抢了去,日子虽然苦了点但还是能勉强的过下去。有天听说是老李他儿子出轨了,在外养了小三了。本就幸苦工作赚钱养家的儿媳妇彻底爆发了,与老李他儿子争吵了起来,还大打出手。但儿媳妇那是老李他儿子的对手,当时就给打的面目全非,要不是别人给拦住了,非得给打死不可。在医院住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他儿媳妇从医院回来以后,就和老李他儿子去办了离婚。可他儿子那能同意啊?当时反咬一口到处说是他媳妇在外面偷人,还扬言说离婚可以,得拿出补偿费才行!他儿子什么的情况我们这里谁不知道?而且他儿媳妇这么好的人,能吃苦耐劳,大家都觉得嫁给老李他儿子真是造孽了。说他儿媳妇偷人,谁来都是不信的。最后听说是老李他儿媳妇给了他儿子一大笔钱,顺利的离婚走了。而老李和儿子大吵了一架,最后听说是老李要将拆迁款的一部分给儿媳妇,说是亏欠她的。他儿子自然也就不同意,当天说了些狠话,说什么你要是真的老糊涂了,看我不弄si你!说完也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来过。自这以后老李身体也开始不行送到了医院。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儿子将老李接回来了,没过两天老李就过世了。那天早上我们几个比较熟的都准备去老李哪里送他最后一程,可没想到的是,老李他儿子似乎早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将老李也装了棺,不让几人靠近。而老李的老伴因为老李的去世,病倒在床。灵堂摆设也都相当简陋,除了老李老伴和他儿子外,就只有几个从外面请进来抬棺的人。没有一会功夫,老李他儿子就催促着他们将尸体送去殡仪馆火化。虽说我们几人都感到特别疑惑,但是我们身为外人也不太好多说什么,除了留个人照顾老李的老伴外,其他人都随同着一起送到街口这里。” 老人顿了顿,眼睛里透露着些许恐惧继续说道:“可没想到的是,刚刚出来街口,老李的棺材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翻倒了。老李的尸体也掉了出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而老李他儿子听到声响,向灵车方向走去的脚步马上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到老李的尸体从棺材里掉了出来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狰狞起来,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低吼道:“还看什么看?还不把他给装回去!?”说完马上冲到老李尸体旁,用身体将老李的头部位置遮挡住。似乎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什么似的,在抬放尸体时,也用白布头戴将老李的颈部遮挡。可我们本来就离得近,在尸体摔下的那一刻,我们都看见了老李颈部有不是很明显的紫青条痕,像是被人勒死的一样!要说是谁干的?那最可能的就是老李的儿子了。将老李的尸体装进棺材后,他儿子眼神凶狠地看着我们说道:“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说完狠狠看了我们一眼,待抬棺的人准备出发后,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向着灵车的方向走去。” 老人说到这里时脸上布满了愧疚的神情,伸出手抹了抹脸,叹了口气道:“唉,当时要是能拦下他儿子并报警,老李也不会走的这么不安宁。我们以前小的时候听老辈人讲过,抬棺的时候若是棺材翻了,说明人走的时候受了委屈生了怨气,老李这是想让我们帮帮他啊。我们却因为害怕,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老李说句话!”老人将心里埋藏的秘密说出来后,整个人似乎放下了什么,不再是刚刚看见时那么警惕了。而后冯建国问道:“那老李的老伴,现在怎么样了?”老人叹了口气,说道:“那天去的时候,他老伴见到我们来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奇怪,本来老李去世她应该是最为难过的,但是那天她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我们还以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打击太大,一时接受不了,还陪着说了好些个话。后面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们也没有再到他们那边去过。”冯建国眼睛一亮,或许老李的老伴对于老李的死亡知道些什么?但是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了。 冯建国知道,这个事情基本上就是老人说的样子,老人知道的也全都都告诉了他们,继续询问下去也没有结果。唉,冯建国心里暗叹一声。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即使还有证据,现在估计都破坏得差不多了。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前,他们也是无能为力。而且今天进来这里盘查,已经有些打草惊蛇的意思,现在不说他们知不知道这个事情,老人现在留在这里的话也会是比较危险。一个连亲爹都害的人,不能保证不会做出其他的伤人事情。 冯建国问道:“叔,现在你家就你一个人吗?”,老人回答道:“我还有个儿子在外地,已经结婚了,自己也开了家餐馆。我老伴去的早,现在儿子也出息了,前年他们说要接我过去的,不过人老了,也不想再折腾了,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过去。”冯建国说到:“那这样,你说的情况我们基本已经清楚,现在你不能还住在这儿。今天我们过来盘查的人比较多,怕是让他儿子觉察到什么不对,可能会威胁到你的安全。我们先带你到派出所,做一下立案登记。将你儿子的电话给我们一下,我们联系他过来将你接走。”老人犹豫了一下,说到:“那,那麻烦你们了。我先收拾收拾”。 等老人收拾完毕,冯建国也叫了同事开车过来,安排他们将老人送去派出所做详细的笔录。自己则返回老房区,准备去找张立他们。 第九章找到了李强 冯建国走了没几步,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拿出手机发现是张立打过来的电话,随即接通:“喂,张立。你们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张立说道:“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唯一还剩下的几家也全都没有见过或听到昨天有什么车进来。而且奇怪的是,他们都说这里很久就没有车来过了。自从拆迁政策下来后,大部分的人都搬离得差不多了,要是有车进来他们肯定知道。”冯建国的眉头不由紧皱,继续问道:“那车祸死者的照片给他们看了没有?”,张立回答道:“已经看了,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们。现在我们还有两三家没有调查完,你们过来吗?”冯建国暂时没有将老人的事情与张立详细说明,张立还以为他和另一个警员在一起。冯建国说道:“好,我现在就过来。刚刚我们碰见的那个老人有点事情,我让另一个警员送他到派出所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过来。”随即张立将他们的位置告诉冯建国后,冯建国向张立那边赶去。 张立几人等了没一会,就见冯建国向这里走了过来。将手上已经调查的资料递给冯建国,让他翻看。冯建国仔细的查看笔录资料,却是没有看见老人所说那案件的记载。不由问向张立:“他们还有没有说过别的?”,张立疑惑道:“什么别的?难道有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说明白?”,冯建国将老人所说的话简要的和张立说了后,张立立即拍了下额头,懊悔的说道:“难怪那几家人的神情这么奇怪!但是回答我询问的案情时却像松了口气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还以为我们吓着他们了!”冯建国思考着没有说话,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先是莫名消失的车辆,然后是这惨剧。这个老房区就像是隐藏在迷雾当中,随着他们的深入,一层一层地展露它那残忍的模样。 冯建国回过神来,向张立说道:“那几家人的询问先暂时放下,你们不是说还有两三家没有调查完吗?我们先调查完毕后,再考虑他们的问题吧。”冯建国知道,越是深入调查,事情的也会越来越多。只有把握事情的主要脉络,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才能得出想要的结果。不然各种事情堆积下,如打结的线团,就很难将它理清了。张立点点头说道:“就剩一家了”,说着便领着冯建国等人向最后一家走去。张立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现在从他们的调查来看,本该逃入老旧房区的车辆却凭空消失?希望后面的调查能找到关键的线索吧。 一行人向着老旧房区深处走去,来到了一处颇为古怪的房子面前。房子有两层,是以前那种平顶的样式。奇怪的是本来以前的房子外部基本是碎石或者其他材质,通过镶嵌做出来图案的效果。可这栋房子却是所有外墙全用黑色的油漆粉刷,甚至连门窗也用黑色的油漆粉刷过,从外面透不出一丝光线进去,房子大门处还挂着类似灵堂葬花,大大的白布花结。虽然没有俯瞰,却让冯建国等人以为见到了棺材一样,浑身寒毛竖立,背后有种冷汗打湿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正常人谁会将自己住的房子修的像是棺材一样? 冯建国等人矗立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没人开口。稍稍缓了一会,只听张立调侃着说道:“这也太吓人,我说这算不算是违规建筑啊?就算是搞行为艺术的,也得分分场合啊。弄成这样,晚上要是从这经过不得吓死了!难怪那些人搬得这么爽快,原来是有这么个东西在这儿镇着啊!”经过张立的一番打岔,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心里发毛的感觉也稍淡了一些。 冯建国缓缓吐了口气,问道:“这一家是什么情况?”,只见冯建国身后手拿记录文件夹的年轻警员说道:“冯队,这家我知道。记得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当时我还处理过这家的家庭纠纷,丈夫在外面找小三,被妻子发现,两人扭打了起来。后来因为丈夫故意伤人拘留了,虽然经过调解,最后两人还是离婚了。”冯建国点点头下意识的问道:“这家人是不是姓李?”年轻警员惊诧地看了一眼冯建国,回答道:“是的,那个丈夫叫李强,妻子叫周洁。听说他们离婚没几天,家里的老人就走了。现在就李强和他母亲应该还在这里。”冯建国心里已经有些答案了,虽然老人并没有说老李一家人的姓名,但是当时这里本就没有什么人。而张立他们调查的人家里也没有一个姓李的,估计就是这一家。而且警员将老人带走做详细笔录,到时候查看笔录就一清二楚了。 正当冯建国几人向这栋房走去时,突然从封闭的房子内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冯建国等人心里一紧,连忙向房子跑去。可一到门口,那哭喊声戛然而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周围也都寂静了下来。冯建国上前敲了敲房子的大门,发现门上的油漆还很新,似乎刚刚刷上去没有多久的样子。几人等了一会,屋内没有任何人回答,就又敲了敲并喊道:“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昨天街上发生一起肇事逃逸案件,肇事车辆逃串进了这个房区了。我们想问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看到什么事情”又过了一会,准备再次敲门的冯建国听见屋内传来人走路的声音,像是将脚拖在地上走路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并向门口走来。 门缓缓地打开了,屋内开着灯,灯光比较昏暗。而开门的人并没有将门彻底打开,但是冯建国却是能问道从门内传来一股香火的气味。冯建国向开门人看去,发现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子,身高不高,身材枯瘦,脸色苍白,眼窝很深,而眼睛的周围全是黑色的,仿佛是很久没有睡好觉。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根枯枝,一用力就会粉碎的样子。门内的男子捂着嘴咳了咳,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什么事?”张立见冯建国没有说话,走上前去将前几家问过的问题都重新问了一遍,做好资料登记,知道这人就是李强!张立突然问道:“你母亲在家吗?”本来有些不耐烦的李强,听到这个问题后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暴戾,眼里更加的不耐烦,用身体挡着门口扬着手臂说道:“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离开吧!还有,我母亲不在家!我父亲过世没几天,她就走了,谁知道跑哪里去了!?” 本来面无表情的张立,突然怒目横冲大声的说道:“你撒谎!刚刚我们还听见你母亲在房子里喊叫,你却说她不在这里!我怀疑你在监禁,虐待老人!”冯建国几人似乎被张立突然表现出来的样子给吓到,一时间都有些懵。而李强被惊吓之后,马上就恼羞成怒,用身体死死地卡住门口喊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像是为了配合张立,此时从屋内传来“砰砰”地撞击声。张立反应迅速,一把拉住李强的胳膊将他扯出门外,一旁站立的几个警员赶紧上前去制服。李强本就虚弱的身体当然反抗不了,不由心急的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吗!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几个警员也只是将他限制住。而张立则是快速的向屋内跑去,冯建国见状交代几个警员别放跑他,也跟着张立向屋内走去。 冯建国走进屋内发现,屋里的摆设很是简单,除了中心的一个供桌外别无他物。供桌上供的也不是李强父亲的遗像,而是一个长着八个脑袋的人形木雕!雕像前面是一个小香坛,香坛里还插着两支燃烧了一半的香,让这怪异的雕像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诡异。 而冲上楼的张立隐约的听见,一扇被紧锁的房门后传来了虚弱的求救声,扭动着传来声音的门把手拧不开,应该是用钥匙锁死了。随即敲了敲门说道:“我是警察,你别怕。现在门锁死了打不开,我要将门撞开,你现在别靠近门口。”张立话音刚落,只听门里传来嘶哑虚弱的老人声音:“好,好警察同志。你撞吧,我退开了”,张立闻言向后撤了几步,猛然向门冲去,抬起腿踹向门把手的位置。只听“砰”的一声,本就老旧的门被踹开了。屋内的景象凌乱不堪,处处散发着恶臭。张立看向床边,那里坐着四肢无力,瘫倒在地上的老人。张立急忙走向老人,发觉老人有些虚弱脱力后才放心下来。老人转头看着张立,伸出手想抓住张立。或是因为向他们求救,撞门后有些脱力的原因,手臂抬了几次也都没有抬起来。张立见状安慰老人道:“老人家,你别急。我们是警察,楼下还有好几个警察在,李强也已经被控制住了,你不用再担心了。”老人轻微的点了点头,手臂向后撑着身体似乎是想站起来,张立便搀扶着老人向楼下走去。 本来听到响动,刚准备上楼的冯建国,看见张立从二楼搀扶下来一个老人,就没有继续往上走了。看着老人,想必这就是李强的母亲了。老人一直低着头,头发很乱,衣服像是很久都没有洗过了,散发着馊掉的气味。身上也没有外伤的痕迹,似乎身体有些虚弱的原因,脚步有些虚浮。冯建国没在多看屋内,随着张立一起向门外走去。已经喊累了的李强仍旧不死心地挣扎着,直到看到张立扶着老人出来后,停止了挣扎,脸上却是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嘴角拉长嘴巴却不打开,眼睛也圆瞪起来,脸上的五官用力的向外张开。已经出来的老人刚抬头就看到李强的模样,身体不由有些颤抖,迅速的将头又低了下去。冯建国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奇怪,虽然现在李强的模样是有些怪异,但他们这么多人,并且证据充足的情况下,却仍旧对李强充满畏惧?或是是创伤应激综合征的反应?只是可惜的是,这是最后一家人了,车祸案到现在仍旧没有任何头绪。其他的安排仍旧不变,当前是关于李强的案件需要更进一步的审理。 现在人,证聚齐。就算李强有天大的本事,相信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一行人赶紧联系当地派出所,将李强送到派出所暂时关押,进行下一步的案件调查审理。而他母亲周红,因为年龄比较大了,担心被监禁期间身体出现是什么问题,先送往医院进行检查治疗,同时也安排人手看护。 在押送李强回派出所的路上,冯建国不由打笑张立道:“看来你做民警还真是屈才了,当时可真把我吓了一跳。不如等这次案子结束,我跟领导商量商量,把你调到我刑侦队,破例让你当副队长,怎么样?”张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今天算是班门弄斧了。什么样的工作还是得什么样的人来做,在刑侦这方面我还是远远不及你的。让我去当副队长?别吧,还不如中午请我吃顿饭实在,哈哈哈!”冯建国笑着摇摇头说道:“你呀你!行吧,反正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正好还有点时间,处理完这些事后再去吃饭也不迟”。 冯建国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思索着这两个案件,心里不由浮现出一种荒谬的感觉。从现在来看车祸肇事案和李强的案子分明没有任何联系,可他却隐隐觉得这两个案件之间似乎有看不见的丝线般,将它们连接在了一起,并且还有数不清的丝线,正在从漆黑一片的迷雾中延申出来,连接上它们。这两个案件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他给忽略了一样,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荡和无力感。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