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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愚行》


 第一章一切的开端都要从一次装哔说起

周延被哥们拉着去古玩市场，通过几天的了解，周延大致知道了这些现代工业的残次品和行业现状。但是一时说服不了哥们，决定现场结合实际情况进行讲解，打消他一夜暴富的美梦。
周延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上周的青铜器都说是商周的，都是现代工业残次品，这些老板进货都有重样的。”
哥们不屑：“你不懂，我们是理性人，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在非理性的市场攫取利益。”
周延看到一些摊位，算命的也参合了进来：“这些可不是非理性市场，老板底层逻辑都是理性的，就说这些算命的，都是看客下米，怎么说都能给圆回去的，背后的一套逻辑打得你脑袋嗡嗡的。”
“切，我们去试试，今天我给你演示一套心法，专门搞人心态的。”
周延看到几个算命的当中有一个家伙全身裹在斗篷里，摊子上摆着一副牌，样子戏倒做得很足：“你先别动，我给你讲，你去和这些人赌，十赌十输。不信，我给你演示一下。”
周延蹲到老板面前，看着摆好的牌。双方各自摆了五张，分别扣着两张翻开三张。自己这边是彩色的，在角上分别标了678三个数字，对面是黑白的倒立图案，角上的数字是567。略一沉思：“老板，怎么个玩法？”
老板抬头，右手把四个做工还算精美的小道具放到毯子上：“怎么都可以，但是你要给出让我觉得不亏的方案，毕竟已知的牌面是你占优的。我这里有四个小玩具，如果你能赢我四次的话，将有大机缘送给你。”
周延点头：“顺子或者对子算不算大，还是单纯的比点数。”
“点数。”开门见山。
周延把剩余的牌全部放到老板一边：“这样算是你觉得不亏的方案吗？”
老板露出错愕的眼神：“嗯。”
周延把牌堆放回原处：“那我们开始吧。”
老板手上拿着的一个圣杯样子的小道具正准备递过来，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放下：“嗯，记得方案一定要是让我觉得不亏的。”
周延把自己面前的8和老板面前的5拿到一边：“这样子如何，我们的牌面一样大，不算是你亏吧。”
老板点头，把那枚刚放下的圣杯标志递过来，周延接着放到一边，去把扣着的牌翻开。自己这边是9和10，对面是3和4。
老板把各自的三张明牌摆回原处，将牌堆洗切，又各取了两张牌暗置到一边：“你如果想要继续，每次提出的条件必须比上一次更对我有利。”
哥们白了周延一眼，压低声音：“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周延汗颜：“都是套路，先给一点甜头尝尝，下一把就输。”
略一思索，周延觉得这种小打小闹不能拆穿老板的狼子野心，决定一把大的直接把他抬走。
于是周延把自己面前的678三张明牌推到老板面前：“这样是对你更有利吧？”
没料到老板直接把一枚权杖模样的小工艺品递了过来，周延不信是自己赢了，把扣着的牌翻开，自己这边是两张21点，老板那边是两张1点。
周延皱褶眉头，这老板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老板，这套牌最大的数字是21吧？”
“对。”言简意赅。
周延蹲在地上，开始重视敌人，在脑中把小学数学过了一遍。5+6+7+1+1+X=20+X，这个X就算是1点，我方只拿一张暗牌的话，双方也是平手。为了确认自己的一个猜想，周延还是稳健地询问了老板：“这套牌每个数字只有两张吧？”
“对。”直抒胸臆。
说干就干，周延把自己面前的678三张牌放入牌堆，把其中一张暗牌推到老板面前。没想到老板果断把一枚宝剑样式的工艺品递过来。周延惊愕地翻开盖牌，自己这边不出所料是21点，对面却是两个1点和一个0点：“老板，怎么还有0的？”
“对，有0。”事后补刀。
既然是你老板先耍诈，就不要怪周某人撕破脸面了。周延直接把自己的678和一张暗牌给了老板，自己面前只留了一张暗牌：“这样呢？”
老板伸手把周延面前的三枚工艺品拿了回去。周延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任你奸似鬼，到头来还是露出獠牙了。他去翻开老板的盖牌，21、21、20，果然。
老板终于说出一句长话：“既然有缘人你能看破我的一切伎俩，那么承诺你的机缘马上便给你。”
周延错愕，东西你都拿回去了，怎么还算我赢了呢？翻开自己面前的一张牌，上面赫然是EX。
周围的时空一下子静止，世界的中心落在老板手上的四件小工艺品上，宝剑、圣杯、权杖和金币。一副空白的牌出现在老板上手，四样饰品分别落入牌中，老板将印好的牌放到一边。周延错愕表情的图片出现在两张空白的牌面上，一张彩色的一角标注红色EX，一张黑白倒立的也用黑色标上EX。最后一张空白的牌印上倒立的世界树，“命运公司”四个七彩的汉字印在图片中央，下方是联系方式。
老板将牌递过来：“这是给你的礼物，祝你旅途愉快。”
周延没敢伸手：“那么代价是什么？”
“没有代价，如果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算是代价的话，那代价姑且就是这样子吧。”
周延接过牌，仔细翻看了一遍。牌面上的四种图案个数从1到13，另外两张自己的美照和一张名片，这不就是一套扑克牌嘛。合着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存在也会斗地主啊。
老板一挥手，一个时空漩涡出现：“既然你已经准备好，那就启程吧？”
“谁准备好了啊？我能带一本百科全书吗？手机到那边还有用吗，我爸妈怎么办？”
老板露出程式化的假笑：“命运公司会为您做好一切善后，请放心前往下一站，人生的美好值得你的期待。”
周延被吞噬入时空漩涡：“我还能回来吗？”
“这么多年，你见过有穿越者能回来的吗？”



 第二章说谎是有代价的

周延回过神，已经站在一个人潮涌动的街头，烈日照亮街道的正中，而周延正巧在高楼的阴影中。
【语言适应中，读取喀忒南陆通用语，完毕。】
瞬间涌入耳膜的嘈杂变得有序，被噪音冲击得头晕脑胀的周延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身边的人衣物上都占满烟尘，或扛或背总带了一包杂物，缓缓向着一个方向挪动。
被人群挤到街角的周延终于从炎热中缓过来，好久才挪动到一个巷口，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端着短弩靠墙站着，两把三米长的长矛架在巷口，警示人群不要妄图进入小巷。这引起的周延的警觉，生怕遇到种族屠杀，赶紧探听起现状。
太阳快落山了，周延才大致搞清楚当前的状况，这些人是从好几个沿海城市逃难来的。最南端的噶泽自由贸易市发生天灾，便沿海岸线往两个方向逃难，往东的一部分难民一路传递恐惧情绪，导致沿途城市的部分居民望风而动。于是就形成了这样规模巨大的难民潮。部分难民期望在圣凯迪亚城暂住下，还有部分难民计划逃难到棕叶山脉深处去。
而圣凯迪亚城在逐一对难民进行身份登记，表示只愿接纳部分有一技之长的年轻人，其余人只有七日的停留权。周延用手摩梭着下巴思考，两手打算都要做，那就得编出一个一技之长。
终于被挤到警戒线处，看着前方唯一一个放行口，感叹无怪效率这么低下。
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男孩走到放行口，一个身穿白袍的僧侣手上拿着一个环状饰品从头到脚对着两个人扫了一遍，点头站到一边。坐着的一名官员开始询问：“姓名，原居住地，特长。”
年轻人开口：“我是特雷弗，这是我弟弟迪尔梅尔，原本居住在黑礁镇，就在自贸市旁边。我的特长是航海，有四次出海经验。”
官员示意旁边的两名职员分别记录了两人的档案：“怎么证明？”
特雷弗解开行囊，从里边取出一张地契，交给官员。
“这是你的暂住许可，这是他的停留许可。”
“幸会。”特雷弗右手捏了两枚银币，作势要和官员握手。
官员却没有伸手：“你的特长不符合我们的需要，我也无权给你居民权，拿着许可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我弟弟年幼，离不开我的照顾，还请多多包涵，我们采购好物资休息一下就离开。”
官员换了一枚暂住许可，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转手把银币交给旁边的一名职员：“特长是航海天气预测吗？我刚刚没听清，按规定是可以带亲属暂住的吧？”
周延暗骂一声老鬼，看你长相刚正，亏我还以为是你两袖清风的。
周延躲着也不急着去登记，通过观察发现有几类人是照单全收的。神职人员穿着上无法被模仿，都是直接放行的。还有机械、狩猎、工程、冶金和药剂五类特长是会给居民权的。
机械、冶金之类的太过专业，但是装作是狩猎特长，想来这官员一时也无法验证。加上自己之前吃鸡的经验，编一编应该是能糊弄过去的。至于真要求去滑铲杀老虎，到时候上了山再开溜就好了。
做好准备，周延上前去登记身份：“我叫乔茵，来自角城，特长是狩猎。”
“可以证明吗？”
周延一摸口袋露出苦色：“这恐怕有点困难，走得有点急，没有带什么东西。”能不急吗，一言不合就被放逐过来，身上就一部手机一张身份证，还有一套赠送的扑克牌。
忽然后面一个青年出声：“长官，我也是角城的，乔茵就住在我家旁边，我可以证明。”
顿时周延生出一脑袋问号，我都不能证明你就证明了？假笑着应下：“欸，好巧，你也来了啊。”
青年也挤出一丝假笑：“长官，我叫哈法。”
官员点头，递给周延一张居民认证表：“乔茵，请跟他去办理一下身份证明。哈法，你的特长是什么？”
周延跟着一名职员走着，背后传来官员的叹息：“没有特长啊，这，你计划在城里停留多久？”
周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这个哈法消费了，直接帮他跳过了来源证明。
不一会儿，周延就拿到了身份证明，在卷宗上按了一个手印。对面的职员面带微笑：“乔茵阁下，如果身份证明丢失，可以凭指纹到这里补办。”
周延把这个世界的纸质身份证收好，起身准备去收集更多的情报，再决定是走是留。毕竟已经遭遇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了，生活还是得过下去，甚至要有一点质量的追求。
带他来的职员却没有离开：“乔茵阁下，你狩猎擅长的武器是什么？”
周延随口敷衍：“枪还有陷阱。”吃鸡可不就是这两样嘛，更多的手.雷什么的怕是这个世界没有，这说的枪是长枪还是狙击步枪，就全靠对方脑补了。
“好的，乔茵阁下请跟我来，我们给你配备所需的武器。”
蛤？周延感觉情况有点不妙：“你们有报纸吗？新一点的。”
“今天的晨报我那里还剩几分，等会儿就送到你休息的地方。”
周延只得跟着那名职员，一路被带到一个武器库，职员和武器库的看管简单交接了一下，看管就取了两个包裹，拿到门前的红木长桌上。将包裹展开，露出一把雕工精美的手枪和一盒白银子弹，还有交叉叠放的四个钢夹子。
看管把展开的包裹递过来：“鉴于你刚加入圣凯迪亚城，1000积分只能兑换这个层级的武器，如果想要更卓越的附魔装备，可以申请贷款，但是需要偿还每月百分之十的利息，利息不会累加。将自动扣除你后续任务奖励的一半进行偿还，如果你在任务过程中死亡，可以不用偿还剩余利息，你已有的物资和积分也可以指定继承者。”
“你刚刚说的附魔……”还没说出口就在脑中毙掉。
“这把枪的附魔情况如何？”



 第三章月光族有苦说不出

仓库看管拿起手枪展示了一下：“这把手枪加装了【初速加成】和【锐利附加】两个环，普通子弹出膛速度可以达到每秒三百步，并且在两秒内命中目标附带锐利效果。”
周延皱眉，自动化步枪的初速都是700米每秒往上的，这个世界的机械科技明显落后于原本的世界。看起来这种枪械的精准成谜，打的中才是有鬼了。现代手枪的命中率在10米以外就是量子叠加态了，训练有素军官在打空几个弹.夹练手后大致可以十发九中，但命中头部的概率嘛有一半就不错了。至于普通人，呵呵，建议把手枪当近战武器。听这意思拿了附魔的武器，要去对付的东西绝对不是老虎什么的，会滑铲都不顶用。难怪这些人一听周延特长是狩猎就这么热情，还好没有口胡专长是四十米的大砍刀，就算是三米长的骑枪周延都扛不动。
还好我是ADC，就算不会玩，也可以当半个ob。周延安慰自己，现在非常安全，全然忘了自己某游戏战绩列表里一串1/45/3的记录。当然也有朋友拿去玩的14/5/3的战绩，就被当作自己的了。
周延强装镇定，为了显得自己专业一点：“这夹子质量怎么样？”
“这套限制捕获器分猎兽和猎魔两类，各两个，都采用山铜打造。猎兽类钉齿有倒钩和放血槽，铭刻【虚弱】纹路；猎魔类齿尖镀有秘银，铭刻有【散灵】和【灼伤】纹路。如果你有需求，可以把四个捕获器换成同一类的，猎魔类售价高45积分。”
“这两套一共多少积分？”周延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逃跑路线了，积分多的反正也用不着，听起来猎魔类比猎兽类值钱，到时候转手卖了，也多一点生活费。
“一共820积分。”
既然已经想清楚了，周延决定再榨取一点剩余价值：“四个都换成猎魔类，剩下的90积分给我换一枚高级的子弹吧。”
“好的，请收好。”
周延拿着两个包裹，没想到夹子入手还有点沉：“我住宿的地方有安排吗？还是需要我自己去找？”
带周延来的职员面露尴尬：“其实预留的180积分足够支付两个月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周延明白了：“所以我只能自己解决住宿了？”
职员略一思考：“其实还好，西边出事了，急需派遣小队介入调查。猎手工会那边正好有调查队在招人，这时候的报酬都比较高，正好预支部分给你生活用。”
不妙，果然被卷入奇奇怪怪的事件了，周延想办法推脱：“我刚到圣凯迪亚城，先安顿下来再考虑其他。”
“议会厅刚刚发布的命令，要求所有猎手、牧师配合调查行动。加入城市的猎手即日完成编队，不得延误。如果违反，则按照临阵脱逃交给审判庭处理，并通报王国全境。”
周延无奈，由于不知道被送入审判庭的后果，出于谨慎，只得跟着这名职员去进行编队。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已有不少人，两张拼接的长桌上摆满个类美食，一名侍者递周延一份餐具，便退到一旁。职员挥手：“乔茵先生，祝你能找到合适的队伍。”
周延端了一杯果汁便站到一个角落，之所以选果汁，是为了降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最终目的是没有队伍愿意接收自己。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周延已经拟定了详细计划。第一步处处展现自己是个弱鸡，第二步疯狂叫嚣，第三步挑衅一个弱者，第四步输给那个弱者。最好是在过程中把所有队伍的主要成员都得罪一遍，希望能因为组不上队而逃脱这个看起来就不对劲的任务。
周延既然不着急，便研究起美食来，一通品尝，感觉味道总是少了点什么，只有各类水果还算可口。吃饱过后，周延开始观察起周围的几个团队。
一个棕色头发的壮汉身穿银灰色铠甲，他的身边站了不少人，看起来相谈正欢。一个身材火辣的大妈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地看着身边谈笑的几人。一个英俊的青年和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对着一幅地图争执，两人身边各有一个团队。其余的人群都没有太出色的地方，计划中的那个弱者多半就得从这几个平庸的队伍里找了。
周延走到那个银甲壮汉旁边，毕竟来他这边的人最多，比较方便了解行情，好制定一个难以被接受的价格来叫嚣。
一个秃发中年来到壮汉面前：“请问你的小队还需要人吗？”
壮汉点头：“还剩三个空位，所以我们会对加入者要求比较严格，你说明一下你的情况吧。”
突发中年抬头看向壮汉的眼睛：“我是留里克家族的成员，原能是【欢愉】，擅长使用弓箭……”
“不说一下你的名字吗？还是你认为留里克家的名头在这个地方有多少人听过？算了，也不用说了，我们暂时不需要远程猎手。”
秃头中年转身走远，在远处啐了一口，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紧跟着一个绿发少年站到壮汉面前：“先谈一下报酬吧，我要500和200，不知到阁下是否……”
壮汉白了他一眼，端起一杯果汁：“看你也没佩戴山铜配饰，一个陨铁阶在现在可不值这个价位，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你该不会和那些喝酒喝得十分开心的家伙一样认为是发财的机会吧，我还以为你是看我的队伍最强大才来的。”
壮汉指了指周延：“稍微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克制，现在是保命为紧的时候，不是谈价格的时候。”
草，周延感觉不妙，尴尬地端着果汁转身就走，为了解气用油污的左手扒拉了刚刚一个和壮汉谈笑风生的中年男子。
绿发少年：“真的不考虑吗？我的原能是【白夜】。”
那个被扒拉的中年没发现异常，开口嘲讽：“我还以为是节点原能呢，再不济也是路径原能，没想到和我一样也是个散装的杂牌。”
绿发少年羞红了脸，连忙躲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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