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女高中生的阴谋》 那个女人 傍晚六点之后，新昌的商店街正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临街的商铺都敞开着大门，再冷清的店里至少也能看到三两个顾客进进出出。这条街已经很古老了，但这里商铺繁多，连想不到的稀奇玩意都有人摆卖，所以备受蛰居附近出租屋的上班族和年轻家庭青睐。每周的周五晚直到周末结束之前，在这条街的咖啡店和街边的小摊上偶尔能看到成群结队的穿着富康高中校服的学生，尽管这里离富康高中足有二十多分钟的路途。 在一家小卖店前，两个穿着富康高中校服的女学生正站在冰柜前喝着汽水。其中一个名叫夏笛的女生留着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背着褪色的帆布包，小巧的娃娃脸上长着一双不太相称的细长眼睛，她的目光如鹰捕食一般正紧紧盯着旁边另一个长发女学生手指去的方向。 “你看，那个女人，就是我爸的情妇”长发女学生指着斜对面隔着几栋楼房一间酒店式公寓的玻璃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正走了进去。 “我爸在这里给她租了一套公寓”她补充了一句。 “理理，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帮你的”夏笛一口气喝光了汽水，认真地看着理理白得没有血色的脸。 在这条人声喧闹，尘土飞扬的商业街，谁也不知道，这两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女学生正在密谋一个不可挽回的计划。 同桌 理理和夏笛是在初二的时候认识的，理理作为班里最受欢迎的女生和孤僻的夏笛成为了同桌。同班的同学都很害怕夏笛，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带着一身淤青来到学校，连老师都叫她野孩子，并告诉其他学生：夏笛就是因为没有妈妈管教她，她就到处撒野。她总是独来独往，别人一旦招惹到她，她就要拿她那双鹰眼狠狠地瞪着那些人，唯有理理常常很在意她独立一人发呆的背影。 尽管夏笛常常表现得十分冷漠，和她讲话也不理睬，而理理也并非贴着吵着寻她烦恼，只是默默地关注她。 上了初中的女学生，白色校服下的胸脯渐渐隆起，而夏笛一直是一副干瘦的样子。其他女学生早已经历月经初潮，而夏笛在十四岁的夏天才慌慌张张地理解月经这件事情。课间休息地时候，夏笛在学校卫生间发现自己的内裤染上了一片血迹，她被吓得脸色煞白，以为自己得了会夺走她生命就像夺走她妈妈生命一样的怪病。同桌理理见她一整天魂不守舍，也摸不着头绪。直到那天放学，理理瞥见了夏笛蓝色校服裤上的一块血迹，马上胡乱收拾好书包，追赶上夏笛。 “跟我来，我知道你的秘密”理理拉住夏笛僵硬的手，白皙的脸上嘴角微笑，温柔的眼睛直视她的鹰眼。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夏笛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又听见她说“秘密”这话，更是呆呆地任由理理的手牵着她去了。 理理拉着她走进最近的女卫生间，放学后的卫生间已经不见其他学生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柔软的，看起来像纸巾的东西，放在夏笛的手上，“你看，这是卫生巾”。理理滔滔不绝地说了很久，她叫她不要害怕，因为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她告诉夏笛什么是月经，包括月经期应该注意什么和卫生巾的用法。夏笛只是愣愣地听着，尽管听得一知半解，但眼前的这个温柔、头发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气味的女生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教她刷牙的妈妈。她按照理理告诉她的去做，理理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她，现在她只觉得安心又新奇，早已忘却了恐惧。 理理说：“你只顾走，我会跟在你身后帮你挡着”。那天，夏笛第一次和朋友结伴回家。 新生 从那次理理牵起夏笛的手之后，她们两人便形影不离，理理去哪里，夏笛都要跟过去。她也不再经常恶狠狠地瞪着双眼，理理夸她可爱的时候，她还会害羞得语无伦次，像赌气似的：“你，你才可爱呢”。这时理理越觉得她气鼓鼓又害羞的样子更可爱，被逗得捧腹大笑，笑得夏笛更不好意思了。 后来慢慢地，即使夏笛从来不提起，理理也开始发现了夏笛身上那些伤痕和淤青的来源。 下午上化学课的时候，理理邻桌的两个女生提起晚上祠堂要打烟火，她趁着老师转向黑板时偷偷探过头去和她们小声交谈了几句，回过头来就凑近夏笛的耳朵，“晚上七点我去你家找你，我们去看烟花”。夏笛点点头，原本垂着的嘴角微微扬起。 天色刚刚暗下来，理理就走到夏笛家楼下了。夏笛家所在的这栋楼很破旧，整栋楼的楼梯都不见阳光，在阴暗的灯光下显得潮湿又骇人。刚踏上几阶楼梯，楼上就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惨叫声，理理感到疑惑，但还是屏住呼吸慢慢地往楼上走，那声音变成了哭声，越来越清晰。突然间，理理在阴暗的楼道间顿住了，只停留了几秒，她忽地跑了起来往四楼冲去，她听得更加清楚了，那声音分明就是夏笛发出来的。 402的门虚掩着，哭声停止了，变成细细的嗫嚅声。短暂的平静，又被玻璃摔碎的响声打破了，接着是各种东西落地破裂的声音，丝毫也听不见那挣扎的声音了。理理推开门冲了进去，窄小的客厅里，一个浑身酒气，连站都站不稳的男人正发了疯似的捣毁着这个狭小空间里的所有东西，一个瘦小的女孩蜷缩在沙发旁边，紧闭眼睛，双手护着头部。那男人找不到可摔的东西了，开始破口大骂，他指着角落里的夏笛骂，也对着理理骂，一张烂臭的嘴吐出的净是些下流话。男人骂累了，醉倒在地上，嘴里仍念念有词。 窗外的烟花一声声咻地升起，冲向天空，在黑暗中绽开。理理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走向夏笛。 “你想永远都过这样的生活吗？”理理站在夏笛面前，伸出捏着玻璃碎片的手，俯视着她。夏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眼睛里的温柔暗淡了，像冰一样冷静、决绝。 一块玻璃碎片，狠狠地砸在那个男人的额头上。 背叛 “小远，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周六上午的咖啡店坐客不多，整条商店街还很安静，对面的文具店店主刚拉起铁闸门，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理理和男友陈远约在咖啡店见面，他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单独会面了。 “啊，没有.......只是社团的事比较多，学习上也比较紧张，这阵子没有好好休息，有点疲惫而已”陈远听到理理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下，眼睛看着捏勺子的手，搅着咖啡缓缓地说。理理看着他不太自然的脸，眼前他的脸确实显得很憔悴，沉重的眼皮下眼神涣散。 “这样啊，即使很忙也要多注意休息才行。抱歉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了，今天才叫你过来。”理理微微低下了头，轻声说。 “哪里，不要在意，我才应该抱歉，因为太多事缠身都没能经常跟你联系。” 他们在咖啡店坐了不到一个小时，陈远就因为社团的事要先离开。他刚起身转身要走的时候，理理叫住了他，“路上小心。另外，如果有烦心事的话请你务必要跟我讲”。陈远苍白的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他们是在校社团组织的联谊活动上认识的，理理是合唱团的钢琴手，陈远是学生会的干部。在合唱团表演校歌的时候，陈远就被这个穿着黑色连衣裙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女孩吸引住了。黑色的连衣裙衬着她雪白的皮肤，黑长发直直垂在背上，胸前妆点的玫瑰胸针在她的黑色连衣裙中绽开。 在表演结束之前，陈远就匆匆跑到后台，等她们表演结束，理理提着裙子正要下台阶的时候，他跨上两节台阶，伸出一只手去接她。“表演很不错”，陈远看着她，面带笑容。理理脸上的诧异只停留了一会便消失了，她也去迎他的手，微笑着在他牵引下走下台阶。 陈远跟合唱团的朋友打听了理理的名字和班级，之后便对她展开一系列攻势。就在今年开学初，理理才和陈远确定关系。一开始的时候，陈远仍能保持追求理理时的热情，除开有时需要忙社团的事，其他时间都巴不得粘着理理，放学后不顺路也要送到家。直到今年六月份的时候，陈远突然变得冷淡，聊天消息越来越少，有时候没说几句就以一句在忙搪塞理理。今天他们的约会距离上次已经隔了半个月的时间，而且是理理提出的邀约。不过就在这次咖啡店的会面之前，理理就已经知道了陈远在和一个高一的学妹在偷偷联系。 长夜 放学后，学校的体育馆里女排球社的社员正在练习，为八月份的区高中生排球赛做准备。排球队一共有十几个女生，多是一米七左右，但也有几个比较娇小的女生。其中有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的女生，露出饱满的额头，身上的运动服格外的修身合适。她虽然身材娇小，却有着惊人的弹跳力，手臂和腿部的肌肉线条也练得相当紧实且漂亮，在场上来去自如，颇有活力。 除了在排球社的社员外，体育馆内还有其他在练习的运动社团，观众席上零星坐着一些人。夏笛就坐在右上方的观众席上，这个位置并不显眼，视野也比较开阔，她就在这吃着冰棒观察那个束着高马尾的女学生。 高马尾女生叫林秋奕，是高一住校学生，夏笛是在跟踪陈远的时候发现她的。一切和理理的猜测分毫不差。自从陈远和理理在一起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理理就起了疑心，之后他越来越冷淡，而让理理笃定他在和别的女生交往的缘由是一瓶汽水。 “他连以前常喝的饮料都换了”夏笛想起理理说话时暗淡的脸，陈远喝的那瓶汽水和这个女生在休息时喝的是一样的。 “原来是这种活泼的类型啊”，理理眼神冰冷地看着夏笛在体育馆拍下的照片，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尽管夏笛同她相处多年，也常常想不明白她的心思。等她的视线离开照片上那个女孩后，她的眼神又如往常那样水一般柔和动人了。 “你打算怎么办，理理”，夏笛的脸色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很难看，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她们好不容易才过上这种平淡的生活，可这样的光景才持续不到一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想重蹈覆辙。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女人惨白的脸，和她的在刺眼的白炽灯光下冰冷的双手。她甚至开始害怕白天，象征着正义的阳光审判她似的打在她的脸上，**裸地向众人公开她的罪行。可是，她更怕看见理理那张失去光彩、默不作声的脸，那是一张彻底失去了生命力的脸。 自从经过那个漫长的夏夜，她们明面上几乎不再来往，暗里却是偷偷关注着对方，偶尔择个僻静的地方碰面。她们站在光线暗淡的天桥下，眼睛却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和高楼，看着那些穿梭其中的人流。 “真好啊，你看，有些人生来注定就是要享受这个世界能带给他们的所有美好和希望”，她看见远处灿烂的色彩在理理的眼睛里荡漾。 “可惜这个世界能装下的只有这么多，所有人都是靠剥夺才得到的”。　　 踪迹 自从昨晚见了理理之后，夏笛一整天心不在焉，下午上体育课时，她一个人坐在操场的角落发呆。即便上了高中，她照样是独来独往。刚开学的时候，同班级的女生还有热心同她搭话的，可夏笛常常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兴趣的样子，对什么都不做回应，别人一时心血来潮的热情早就被浇灭了。 夏笛的影子被大榕树叶子的影子遮住，她垂着头，看着在阳光下左右摇摆的树叶的影子。原来风是可以被看见的，她想。她正看得入迷，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树叶的影子遮挡住了。他抬起头，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笑容，这个人是夏笛的班主任。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是一名姓廖的男教师，戴一副黑色方框眼镜，不管是样貌谈吐还是举止都相当斯文，俨然就是一个人民教师的标准形象。近几年富康高中招聘教师的要求拔高，这位廖老师据传是从知名师范大学毕业，到本高中任教不到一年就成绩斐然，全级平均化学成绩最高的前三个班级都是他教的。虽然教学成果突出，却是个不懂得和学生相处的“廖呆子”，说到底今年又是头一次当班主任，在如何和学生打好关系这件事上害他伤透了脑筋。 他确实是一个认真的教师，尽管不懂得和学生交际往来，暗自却是默默关注着学生们的种种状况。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个孤僻的学生，但夏笛却让这位班主任格外在意。上周三放学后，他在学校的礼堂大楼撞见夏笛，那时她走得急匆匆，像是赶着去办什么要紧事，走路的时候把头压得很低，甚至都没发现他与她擦肩而过。隔天廖老师翻看了开学初交上来的学生社团申请表格和名单，确认夏笛并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之后他又连着好几天放学之后在学校看见夏笛，这让他非常诧异，一个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甚至几乎不和其他同学来往的女学生，放学后一直留在学校做什么？ “怎么不去运动一下呢，体育课的时候就该活泼点嘛”，夏笛听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地尝试让自己更自然一点说出这句话。他见夏笛并不言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她身边坐下来。 “其实你们应该都看得出来，我真的是一个很无聊的老师，除了讲课之外什么都不行了，不知道该怎么和学生打好关系。唉，同学们私下叫我呆子我也知道，虽然让我很苦恼，可是没办法呀，我就是这么一个呆板的老师”。 廖老师也吃惊于自己一口气讲出这些话，还是在一个看上去随时会对他翻白眼然后跑开的学生面前。但他很快释然了，他不过是讲出了一直烦扰着他的烦恼，尽管学生们和办公室其他老师之间都看得明明白白，他却从来不同别人讲这些事，这时候讲出来，身体都感到轻松些了。 夏笛并不想理会眼前这个说话扭扭捏捏，略显笨拙的老师，只希望他快点觉得无趣之后走开，谁知他好似备受鼓励，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我在学生时期就是这副样子了，因为不懂得和别人相处，连同学的玩笑话都听不明白，很快身边的同学都懒得搭理我了。平日也没有其他的活动，只能一个人钻进图书馆学习，装出很忙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苦闷的很呐！”夏笛根本不想了解这个男人，用后脑勺对着他，只想快点离开。 “感觉你跟我一样，明明没什么活动或者交好的同学，放学后却还能常常看到你在学校匆匆忙忙的样子”，夏笛正准备起身走开，却被他这句话拽住了双脚。 她扭过头，看着这个男人刻板的脸，他的嘴仍在不停地一张一合。光看样子他并不像是能对夏笛造成什么威胁，可还是让夏笛提高了警惕。总之，对待这个男人她必须更加谨慎。 “老师，试试上课的时候多讲点课外的事吧。”说完这话，她便走开了。　 试探 周一放学后，富康高中的学生会办公室里正在进行每周例会，计划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内容。办公室的布局很简单，左右靠墙皆是塞满文件夹的橱柜，办公室中间的会议桌是由几张长桌拼凑的，他们就围着会议桌讨论工作事宜，陈远也作为干部参与其中，只是他一反往常，并不积极参与工作，看起来十分疲惫。 会议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后结束，学生干部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办公室。陈远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办公室人都走光了，安静到可以听见自己叹息声时，他才缓缓起身走出办公室。 “小远”，陈远刚关上办公室的老旧木门，转过身看见一个校服穿得很整洁的女生站在他面前，她的脸雪白而光滑，嘴唇鲜红，活像掉落在雪地里的一支玫瑰。陈远常常迷醉于理理时而温柔时而妩媚的脸，她是如此的美好，使他觉得即使和她待在一起时仍是那么遥不可及。 “我想跟你一起走走，会打扰到你吗？”，理理微笑着，略带歉意地说。 “怎么会呢，那我们走吧”。陈远愣了一下，对理理的突然出现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对此只字不提。他们走出教学楼，跟着人流往操场走去，一路无言。陈远有几次偏过头看理理，好几次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陈远回忆起他和理理这段关系的历程。自打那次他远远看见理理演奏钢琴后，他便深深得为理理着了迷。他忘不掉第一次见理理时，瞥见她演奏时灵动的神韵，窥见她眉眼间的温情，以及黑色连衣裙下的纯净而柔弱的心灵。他被那种与生俱来的追求美好的力量攫住，不受控制地跑向她。 等到他握住她的手，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欣赏夜景的时候，他才会产生这个女孩就在他身边的错觉，可是只消一句话，那种感觉就烟消云散了，一切又变回了水里的月亮。她总是那么地使人有距离感，触碰不得。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他们来到体育馆的大门前。 “要进去里面坐一下吗？”，理理站在台阶下，回头看着停下脚步，神色慌张的陈远。 “里，里面可能会很闷，还是继续走走吧”，陈远愣地张大了嘴巴，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语气难以掩饰慌乱。 理理微微皱起眉头，可又不见一丝发愁的神态，只站在台阶上凝视着陈远。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理理才舒展开眉头，露出往常的笑容。他们走出教学楼，跟着人流往操场走去，一路无言。陈远有几次偏过头看理理，好几次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陈远回忆起他和理理的这段关系的历程。自打那次他远远看见理理演奏钢琴后，他便深深得为理理着了迷。他忘不掉第一次见理理时，他瞥见她演奏时灵动的神韵，窥见她眉眼间的温情，以及黑色连衣裙下的纯净而娇弱的心灵。他被那种与生俱来的追求美好的力量攫住，不受控制地跑向她。 等到他握住她的手，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地欣赏夜景的时候，他才会产生这个女孩就在他身边的错觉，可是只消一句话，那种感觉就烟消云散了，一切又变回了水里的月亮。她总是那么地使人有距离感，触碰不得。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他们来到体育馆的大门前。“要进去里面坐一下吗？”，理理站在台阶下，回头看着停下脚步，神色慌张的陈远。 “里，里面可能会很闷，还是继续走走吧”，陈远愣了一会才说出这句话，语气难以掩饰慌乱。 理理微微皱起眉头，可又不见一丝发愁的神态，只站在台阶上凝视着陈远。对于陈远来说，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理理才舒展开眉头，露出往常的笑容。 “也好”，她轻盈地走下台阶，和陈远并肩转向了学校大门。陈远的脚步愈走愈沉重了，尽管松了一口气，心跳还是无法平稳下来。 如果刚刚走进去可就麻烦了，陈远心想，以后在校内要更谨慎一点才行。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