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路通天传奇》 陶三和黎八的世界 每一朵桃花都开在树上最合适的地方,整个桃林恰如一副绝妙的国画。热闹却不拥挤,艳丽却看不出半点会凋谢的预兆,似乎是歇在枝头上的长生的精灵。暖洋洋的阳光像最香醇的睡眠,睡眠里有梦,梦里有小兰,小兰微笑着。 这里的一切都看起来理所当然,就像刚出生的生命里的世界,没有原因,没有结果,没有一切,却又有着一切。 路通天的思维不再存在,只是打量着茅庐里的老头。不,此刻在他眼里没有老头这个词也没有这个概念,老头和茅庐没什么区别。路通天只是嘻嘻的笑着,任由老头牵着他的手坐在了茅庐里长椅上。 路通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椿木床上。阳光透过朱漆的窗棂晒在他的脸上,暖的如母亲的手。透过窗可以看到一树梨花洁白如雪。 他慢慢坐起来,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作训服还在。接着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体一切正常,而直觉告诉他,这里没有危险。他对危险的感觉甚至要比野兽还要敏锐一些。他又打量了一下屋子。屋子很干净,虽是青砖地面,却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屋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一张红色的方桌,上面一个青瓷茶壶,四个杯子。四周的墙壁涮的洁白,上面没有任何装饰。 他刚坐的床沿上,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快却不虚浮急躁,他能感觉到来人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人。路通天安静的坐在床沿上等着来人。 开门的声音响起,门口出现了一个男子,玄衣青冠,一字胡须,神情洒然。面色偏白,让人觉得亲切而又肃穆,像秋晨的阳光,明亮而高远。 路通天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像入迷于梦幻的孩童。 来人说话了,声音低沉,语气自然,似乎和路通天是多年的老友,欢迎,来到桃村,我叫陶三。 路通天没有接陶三的话,而是问道,我是醒着的,还是在做梦? 梦和醒从何来,醒和梦怎么分?你觉得你是醒着的,就按你认为的醒来对待这里,你觉得你是在梦里,就按着梦里的活法来。陶三回答道。 路通天使劲闭上眼睛,他很倔强,梦里也从不服输,梦里也要做自己的主宰,如果是梦,他可以从梦里把眼前的所有用意念抹去。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仍坐在椿木床上,而陶三依旧在他的面前。 好吧,这里是什么地方?路通天问陶三。 陶三答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里是陶村,我叫陶三。 路通天哈哈大笑起来,把手伸向方桌的方向,请坐,我叫路通天,道路的路,通天的通天。要喝点什么? 陶三没有接路通天的话,而是说,估计你已经饿了,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 路通天的确饿了,他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通常饥饿会把人叫醒,梦里是吃不饱的。吃饭的地方在哪里,吃什么饭路通天没有去想。为什么会在这里,来这里以前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去想,这里的一切像是很遥远的年代,他也不去想。他知道没有根据的猜测只会让自己焦躁不安,而这是一个战士的最大忌讳。 院子方方正正,一条青石板路从自己睡觉的房子门口直通大门,土筑的院墙很矮。整个院子里只有他睡觉的一栋房子。青砖绿瓦红门朱窗。近窗户的地方三株梨树花开如玉。 大门外,一条青石板路干净如洗,两条清溪萦绕两旁,汩汩东流而去。院门和路面之间架起一块雕刻了花木的长石,人可以从上面走到门口的石板路上。石板路的两旁随意撒下几处或大或小的院子。但是每个院子都寂寂无声,和溪边的草木一样,安静的沐浴在阳光里。 向西走了大约五分钟后,陶三在右手边的第五个院门口停了下来,抓起门环轻叩了几下。随着吱呀的响声,门里露出一张白净的少年的脸,头上梳着双髻。 陶三把脸转向路通天梦,说道,这个是我的门童,黎八。 路通天笑道,好名字!然后冲黎八露出白牙,篱笆,你好。我叫路通天,道路的路,通天的通天。 黎八别没有搭话,只是打开门,转过身向院里走去。 这个院子里房子要多一些,有正房和东西厢房,只差南边的侧坐了。院子正中一棵上了年纪的梨树披素戴玉。 吃饭的地方在西厢房。一张八仙桌,四把棕黄木椅。桌上的饭菜很简单,一盘咸鱼, 一盘豆芽,还有一盘花生,外加一盆白菜豆腐汤。菜的中间摆着一坛酒。 路通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手伸向桌子中间的酒坛,虽然他很饿,但是酒坛却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对着门口坐下的陶三一改面无表情的样子,笑嘻嘻的看着伸手拿酒的路通天,仿佛在看着要吹灭太阳的傻帽。路通天自动忽略掉了陶三的表情。 当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就做一个傻瓜吧,因为如果装作什么都知道的话,只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傻。如果你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就做一切你想做的,因为理智不再给你加分,只会拖自己的后腿。 路通天抓住了酒坛想要拿起来,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酒坛都纹丝不动,就好像他抓住的不是酒坛,而是孙悟空的金箍棒,看上去小,却有一万三千五百斤。 陶三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院子里的这株老梨花很有脾气,想开花就开,不想开花就不开。而这坛酒是梨花在春雪中怒放的时候,我趁它不注意连花和花上的雪一起收集起来酿得三春醉。如果那么容易喝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路通天把手收了回来,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陶三,说道,给不给喝,说吧?我还没跟你熟到被你随意戏弄的程度。虽然我记不清楚我是怎么睡到那张发着霉味的破床上,然后到了这样一个落后我的时代几千年的的鬼地方的,但是,我真的很饿很渴啊。求求你嘛,我亲爱的三三。 陶三,差点吐血三升,昏死过去,我靠,这货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赶紧伸手制止了还要发嗲的路通天说,停!停!停!停!停!这样跟你说吧。有一副画,画平放在一张桌子上。漫画里又一个小孩,长得极丑的小孩,叫路通天。他以为那张画就是世界的样子。然后,有个看漫画的人,想逗逗这个小孩,从自己的世界里往丑小孩的世界里放了一坛酒。你说丑小孩能拿到酒吗? . 路通天死死盯住桌上的酒坛道,不同维度? 陶三哈哈大笑道:然也,欢迎来到新世界! 路通天不再对酒感兴趣,问道:“告诉我,我怎么才可以回到我的世界?” 陶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先吃饭,我给你倒酒." 他伸手抓起酒坛,将路通天面前的杯子斟满。杯子是普通的青瓷杯,倒入酒后,杯子仿佛立刻有了生命,成了一朵开在桌子上的花。而酒只是淡淡的香,似乎梨花从树上移到了杯子里。 路通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温暖芬芳,穿过喉咙,滑入胃里,然后迅速冷冽起来,路通天能感觉到这冷冽在胃中开绽迅速向身体的其它地方散去。等冷冽的感觉逝去,路通天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似乎自己从内到外洗了一个澡,连骨髓里的灰尘都被荡涤干净了。 陶三在路通天放下杯子以后,问道:“这酒如何?” 路通天端起杯子说道:“再来一杯,我刚才喝的太快,没有啥感觉?” 陶三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酒虽好,却不可多喝,任何东西多了都不是好事。先吃饭." 饭的味道很家常,能填饱肚子那种。路通天吃饭一向很快。陶三和黎八吃一口菜,路通天能吃五口菜加上两口饭。10分钟不到,路通天已放下碗筷,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陶三和黎八还端着碗,碗里还剩着很多白饭,而桌上的盘子里却只剩下些汤汁了。 路通天一边抠着牙齿一边问道:“饭吃好了,接下来是什么安排?” 陶三一边把菜汁浇到碗里,一边说:“不急,我们还没吃完饭呢。” 陶三永远不紧不慢,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如此。路通天索性不再出声,安静的看着陶三和黎八津津有味的吃着浇了菜汤的饭,似乎他们吃的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如果有谁和他们两个一起吃饭的话,再不喜欢吃的菜,也会吃出从来没有过滋味。 又过了大概10分钟的时间,陶三和黎八放下了碗筷。黎八把桌子收拾干净,便出了西厢房。房里瞬间安静起来。 路通天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听话。陶三说要做什么,才能做什么,陶三说要去什么地方,自己才能去什么地方。 陶三开口了,说道:“你在学校的表现不咋地,但是该知道神笔马良的故事吧?" 说实话路通天很难受,特别不舒服,虽然他是穿着衣服的,但他却觉得自己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是剃光了所有体毛的一丝不挂,最要命的是,看着自己裸体的还是一个大老爷儿们。所以他不想说话,半句话都不想说。 陶三接着说道:“神笔马良,想要什么就画什么,但是他却画不出来自己想不到的东西。一个人看另一个人,那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个人虚构的。是一种思想或者见闻的映射。所以一个世界有时候虚构的可怕。你的大脑控制不了某些意识,意识不到某些意识,因为你所有的感官都存在着很大的局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世界其实是有些人的投影罢了。但是你能说你的世界完全是投影者创造的吗?不, 不是,投影者也有局限,有存在就有局限。” 路通天说话了:“我突然觉得,你和黎八的名字很好玩,三八,你们会什么叫三八呢?” 陶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存在在我的意识里,我却不知道。你理解的很好。接下来,你需要回到你的屋里,然后我会给你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在你的世界里是有些用处的,跟我走吧。” 路通天跟着陶三从原路返回了自己醒来的方。他没有看到黎八,他想和黎八道个别来着,陶三说不用了。是的,人们总是太健忘,所以想通过一些仪式来让自己记着某些事情,然而仪式大多数时候不会让人们记住那些不想忘记的事情,而那些没有仪式想要往忘记的事情却怎么也忘不了。世界似乎永远不遂人愿。 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路通天看了一下院子里的梨花树,梨树似乎开的更加热烈,像在咔嚓声中不断涨大的雪花。太阳很暖,梨花很冷。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屋里和路通天醒来的时候一个样。一方桌,一张床。路通天问陶三:“你不会是让我看床和桌子吧?”路通天记得屋里的每一个细节,这个是他的职业习惯。 陶三没有接他话,自顾自的说道:“永远不要相信你的感官,任何的感官的认知都有局限。你觉得你什么都看清楚了,记清楚了,其实没有,职业最会把人的思维固化。” 路通天决定闭嘴,甚至不敢去想任何事情,自己在陶三面前不但是裸体的而且是透明的。 陶三用在方桌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轻轻的拂了拂桌面,似乎桌上有一些灰尘。然后桌面亮了起来。紧接着整个房间都成了虚拟的电子空间,陶三和他仿佛漂浮在茫茫星河间。这个世界又是如此真实,你能触摸,您能感觉,甚至听到一些生命的喧嚣。这一刻路通天忽然很想哭。想哭就哭吧,梦里都不敢哭不敢笑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说哭就哭,绝不含糊,哭完了他还唱歌,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唱《我的老班长》,唱《十八摸》。唱完了他开始哈哈大笑,脱衣服,扯头发,裸奔。 真实太寂寞,所以人们不愿从梦里醒来。 陶三顺手指向一个看来像一个弹珠一样的大星球说,:“这个星球有着和地球一样的环境气候,体量却是地球的一万倍,而上面的生命也和地球一样。地球的许多人都在找这样一个星球,然后他们可以继续为了欲望去破坏,为了贪婪去战争,他们自以为拥有了一切的地方也许是某种更大生物的一点鼻涕。” “这个对我有什么用?”路通天问道。 陶三说:“有和无只是一种实在无聊的想象。你看我可以轻易而举的毁掉地球上许多人的梦,而这些人还在为这个梦是真是假在争论,在苦思,在畅想。”陶三说完向那颗星球伸出了手,轻轻一捏,这颗星球成了虚无。 做完了这一切,接着说道:“ 这些对你似乎没什么用处,好吧我给你黄帝的修行方法,五百年后的医术,你们所知的天才画家的画工。暴力我不喜欢。这个就是我想让你看的,让你从从大处看你们所谓的世界。” 路通天刚要问为什么,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比唐朝还老的桃树下。身边一个黑色的酒坛,酒坛和大拇指一样大小,上边写着三个字,三春醉!? 兰天烧烤 几个月后的初夏和去年的初夏一样普通,女人们露出了大腿,男人们也开始光起膀子,又到了吃烧烤喝冰啤酒的时候。 华夏中部一个叫岚阳的四线城市的城乡结合处的一家叫兰天烧烤的烧烤摊前,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正在喝酒吃烧烤。他们如此美好,像夏日的花儿。烧烤摊的主人20多岁的样子,古铜色的脸收拾的很干净,衣服也很干净,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安静的看着喧嚣的夜市。他的眼睛在笑,那笑很遥远,像夏日午后山潭里偶尔跳起的鱼儿,鱼儿又回到了水里,水面微波荡漾。 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来到摊前,放下手里的课本开始收拾那几个男生走后留下的杯盘。 “有钱哥!”小姑娘冲摊主喊道:“我晚自习结束了,什么时候收摊?” 摊主愣了一下神,:“已经下课了啊,小雪!你可以先回去,我再等一会,没人的话我就收摊。” “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会摊?”小雪把收拾好桌子后问到。 “不用了,明年就要高考了,好好学习才是你的主要任务。”摊主说道。 小雪看了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摊主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少喝点酒。” “嗯,好的。”有钱哥答道。 小雪走了一个小时后,又来了几个建筑工人和附近附近工厂的几个工人。摊主开始在炉子前忙碌起来!火红的炭火,流油的肉串,昏黄的灯光下,几个荤笑话后的大笑,似乎很热闹,又似乎很安静。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夜市上一阵骚动。摊主愣了一下神,接着继续烤烤他的肉串,茄子,还有两条鱼。 警笛声远去,一切有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子气喘吁吁地到了烧烤摊前,一边擦着汗,一边红着脸大叫道:“耿有钱,小,小,小雪被歹徒抓做人质了。” 耿有钱停下手中的活,:“胖叔,在哪里?” “就在你们住的地方。”胖叔喘着气说道。 胖叔的话音刚落,耿有钱已经消失在了街道上。 他们租住的地方,警察正和歹徒对峙。 “让你们的人立刻离开,否则我立刻杀了人质。”歹徒躲在屋子里冲外面的警察喊道。 “你别冲动!人质是无辜的,他和你们的事没关系。”警察通过扩音器喊道。 “哈哈哈!我儿子没了,而那些王八蛋们还滋润的活着。我管他妈的别人无辜不无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该死,都他妈该死。”歹徒的声音近乎疯狂。 这个时候警戒线边上的人群突然一阵骚乱,一个外卖小哥,提着一个餐盒拼命的往里冲:“警察叔叔,你让我进去吧,马上要超时了,要是客户给个差评或者拒收的话我这个月的奖金就没有了,我上有卧床的老母,下有吃奶粉的孩子,我可怎么活呀?求求你们了,警察叔叔!”说完一脸络腮胡子的大男人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警戒的武警傻一脸懵,“这是人质解救现场,请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都说警察叔叔是老百姓的守护神,你们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去跳楼,然后说警察叔叔逼死良民。”外卖小哥高声嚷道。 两个警戒的武警立刻上来,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小哥。 外卖小哥一边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叫嚷,:“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把我放开!我不能被扣奖金啊!”同时扭头喊道:“劫匪大哥,我们都是可怜人!求求你跟警察同志说一声,让我把外卖送过去好吗?” 围观的人群立刻轰然起来,有笑小哥二逼的,你说小哥妨碍执法的,有说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有说为了出名啥事都干的出来的。 屋子里面,小雪对劫匪说道:“你让外卖小哥把外卖送过来吧,我点的外卖,你刀在我脖子上,而且我还被你绑着手脚,跑不了的。”小雪看着劫匪异常平静地说道,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我刚放学回来,饿得厉害,我不想做饿死鬼。” 劫匪使劲的拍拍脑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都他妈什么事:“这是劫持人质,我的刀是我是会杀人的,他妈的严肃点!” 劫匪刚说完,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了两声。 “你看你也饿了,我可以分给你点。”小雪很义气得说道。 劫匪看看柔柔弱弱的小雪,又看自己手里的刀,忽然狰狞起来:“不行!女人最会骗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那个送外卖的一定是警察假扮的。” 小雪说也怒了:“你哪只眼看见我是女人了,我今年才高二,男人的手都没牵过,你竟然说我是女人。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劫持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也许你根本不是男人。男人应该是为国流血,为家流汗,为了心爱的人赴汤蹈火,而不是只会欺负一个女孩子。” 劫匪愣了一下神,梗着脖子,涨红了脸说道:“我的女人为了偷情不被吵到,给我9个月大的儿子下安眠药,我儿子过敏死了。我只是气不过往那个小白脸的脸上砍了两刀,那些警察竟然就来抓我,却不去管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道理。遵纪守法,好好过日子只是一个笑话!” “如果你相信我,我来帮你惩罚那两个王八蛋。”小雪平静地说道,这平静像藏着雷电的云.“你跑不掉的,你如果杀了我,你儿子就白死了。没人会为他去惩罚凶手,而你将在牢里呆一辈子。” 劫匪放下了手里的刀,冲着窗户外喊道:“让送外卖的进来,另外带几瓶啤酒进来。” 带队的警察看看外卖小哥说道:“让我们的人穿上你们的衣服进去!” 小哥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经常给这里送外卖,屋里的女孩子认识我,万一换个人,她一激动被犯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带队的警察说道:“尽量的把屋里的情况跟我们说清楚,这样有利于我们解救人质。” 外卖小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外卖到了!”。 劫匪把门开了一条缝说:“东西放下,人滚蛋!” 外卖小哥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牙齿很漂亮,特别适合做牙膏的广告,:“你选择自首,还是选择被我打一顿再自首?" 劫匪觉得他的话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魔力,他只有二者选其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你--你是警察?” 外卖小哥笑嘻嘻的说道:“ 我不是警察,但是你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你有10秒钟该考虑的时间。” “警察同志,我自首!别开枪!”劫匪大哭起来,哭的像找不到妈妈的小娃娃。然后举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警察一脸蒙逼的带走了劫匪。小雪跟着去警局做了一个笔录。一切又归于平静。 天气很热,虽然只是初夏,空调开的很大,金三缘的脑袋却是不停的留着汗,一张脸像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不停的往外面渗着液体。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女孩一点也不丑,看上去像四月的阳光。蓝白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短袖,头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坐姿显得有点慵懒,好像刚睡醒的样子。花见了她会开,星星见了她会笑,风见了她会说你看那满河的涟漪都是我给你的诗。女孩叫花常在,她自己叫自己花不开。 “我,我----, 那个是那个贱人先勾引我的!”金三缘几乎是哭着说道。脸上的伤口还未完全好,汗水蚀的他只抽气。却不敢去用手擦拭。 “咯咯!”花常在笑了起来,声音像清冽的山溪。“你勾引人家老婆的事我不管,红尘间痴男怨女,风流债多的去了,谁能说出个对错啊。你不用紧张!” 金三缘赶紧说道:“是,美女说的事。我也觉得白丽丽挺可怜的。你说张帅,不光不会赚钱而且还又矮又瘦,丽丽说他床上也不行,跟着他就像守活寡。所以我也是觉得她可怜,要不然我才不会去破坏人家家庭呢?” “我都差点误会你了。”花常在叹了一口气,那样子有点小女孩做错事的娇态,如细雨才霁后低垂的将开未开的花苞,然金三缘头脑空白,呼吸困难。然而只是一瞬,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觉得如坠冰窟,暗骂自己嫌命长了。 “白丽丽说你用毒品控制她,她是被迫的,中了你的计。我该信谁呢?”花常在微垂着眼眸接着说道。 金三缘一下子瘫在了老板椅上,“我不该骗你,我该死,你饶了我吧."同时手悄悄地向办公桌下伸去,眼里露出一股狠厉之色。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在耍他,像猫玩一只将死的老鼠。 “不能这么说。白丽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的去手,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魔鬼。但是老大吩咐的任务总得去做完不是吗,这样你把你的钱都转到这张卡里,我放你一条生路,罪不至死,破财消灾吧。”花常在坐在那里,笑咪咪的像只招财猫。“是所有的钱,都转。” 金三缘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骂:“尼玛的小婊砸!”然后看看躺在地上的阿虎。阿虎是道上有名的铁拳,从小练武,一拳砸死一头牛不在话下。然而此刻的他双手被齐腕斩断,牙齿被全部打掉,生死不明。花常在做完这个用了不到一分钟,准去来说是八秒六二。花常在让金三元计时来着。 花常在找到他这里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冰激凌,用粉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后说:“金三缘,有人让我来杀你!好像因为一个叫张帅的什么的事” “哈哈哈!”金三缘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你?唉吆妈呀!杀我?” 花常在又舔了一口冰激凌,水嫩的嘴唇上还带着奶油,也笑了起来,:“是呀,我要杀你!” 阿虎从旁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色迷迷的说道:“我让你一只手,如果在一分钟内还站着,我就当你来过!如果站不住,今晚上吃哥哥的冰激凌怎么样?” 花常在皱了一下眉头:“金三缘,你帮着计下时。” 金三缘哈哈大笑:“好,我来计时,我也想要给你冰激凌吃。” 然后八秒六二后,阿虎躺在了地上! 金三缘乖乖的转了钱,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花常在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对金三缘说:“花常在,人无常。” 然后金三缘上了第二天的头条,抱着阿虎从三元大厦的顶楼跳了下来。 岚阳市的人们欢呼雀跃,鞭炮齐鸣。 这一切在岚阳家喻户晓。放在整个国家整个世界里却如水滴入海。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好的人坏的人,不好不坏的人。时间知道他们,时间遗忘他们。 萃的离开 个酒坛子不重,路通天很容易就拿了起来,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他不知道这个是好是坏,这个酒坛子或许是一个可以给人梦境的装置,就是更高级的催眠仪吧。 陆小满已经火化。猪没有杀,路通天的这一觉睡了3周。 武国柱和这次出来拉练的人员全部换防了。 路通天和朱长荣坐在宿舍门前晒着太阳,人手一个肘子一瓶二锅头。酒还是酒,肉还是肉,我们该继续开心的活着,还是要满腹阴郁,自责不休。有了一就有了二,就有了无穷无尽,又如此简单,酒还是酒肉还是肉。 冬天的太阳特别害羞,只在正中午偷偷热情那么一会会,很快便和冰雪的温度一样了。 路通天和朱长荣还坐在凳子上,肉只剩骨头,酒只剩下空瓶。两个人坐得笔直,像挺立的钢枪。 “陆小满到了下面是不是还是那么没出息啊,见了女的脸就会红的像猴屁股?是不是还是不喝酒不抽烟?是不是还是一点性子都没有,别人说让干啥就干啥?是不是还是一根筋,认准的事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是不是。。。。。。?”朱长荣还要唠叨下去,路通天忽然站了起来,说,:“猪,去买几个充气娃娃,或者美女烧给他,陆小满骨子里很骚。” 距离驻地最近的小镇有35公里,现在天气很冷,镇子却很热闹。两个人对于热闹并不感兴趣。该亮的灯都亮了,该黑的地方也黑了。 成人用品店的女人很胖,脸上的粉得有二斤,现实越残忍,人们的梦就越美。扎纸店的男人很瘦,长得却英俊,现实越美好,人们越觉得该好好对待逝去的人。 第二天早上的太阳很红,天很蓝,雪很白,陵园很安静。照片里的陆小满笑的很害羞,像个小姑娘。朱长荣和路通天对着燃烧的纸人和充气娃娃站的笔直。这画面看上去极为诡异。 陆小满的墓前只剩下冷冽的北风和冰冷的阳光,但他笑的很开心。 白山的山顶是结了冰的火山湖,四周的树们虽然匍匐在地,但是神采奕奕,风太大,树们站不起身,站的越高风越大,站的越低个越高。 路通天拿着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张残缺的画。 白二蛋的手里是一把改装过的SSG 69。不过他知道他手里的武器相对于路通天来说和一根烂树枝,应该说是一根腐朽的烂树枝。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但他知道路通天会把那画给他。 他们像两个老朋友,滚烫的鱼汤,暖暖的篝火,还有醇酒。 “你想知道这画为什么这么重要吗?”白二蛋喝了一口鱼汤说道:“嗯,不错,鱼很鲜,没有一点腥味,纯的像这里的雪,只要水,阳光,四季,其他的它们什么都不要。” “告诉我小兰在哪里?”路通天问道。 “不知道,我骗你的,我压根不知道小兰在哪里.”白二蛋依然不紧不慢的喝着鱼汤。 “呵呵!”路通天笑了,“陆小满大概知道我们今天要见面,所以他笑的很开心。” “可能吧!我想说的是那幅画是萃回去的路线,我们不属于这里,因为一些意外的状况我们到了这里并且跟你们遭遇,所以我深感遗憾!”白二蛋又喝了口鱼汤,“这个世界让他继续这样吧,有天上的云,就有地上的尘!” 路通天沉默了,也许他该忘掉小兰。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睡的太沉不想醒来。 白二蛋继续说道:“我们不会再打扰你所在的这个世界,我们只想回家,像这鱼,我们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游游泳,晒晒太阳,看看蓝天白云,看看雪。我们的杀戮,是被动的,因为你们的贪婪和好奇,我们逼不得已。” 白二蛋喝完了鱼汤,往饭盒里放了雪,慢慢的洗刷着。 白二蛋带着那幅画走了,以前的路通天会毫不犹豫的杀掉白二蛋,但是今天的路通天不会,他知道白二蛋他们的杀戮不是偶然。他们的闯入或许偶然,但这种偶然就像第一艘到达美洲的船。当地的人无论热情还是冷漠结局都已注定。他们要来需要时间,路通天要准备也需要时间。陶三毁掉那个星球是一种暗示,他今天必须让白二蛋走,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一个月,新闻里都是关于毒品网络被摧毁,某些官员被查的相关新闻。萃消失了,和这个组织出现的时候一样神秘。有人说他们看到白山的上空出现了一道奇异的绿光,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有人说那光是PS的,有人说那光是某国的新型武器,也有人说那是自然现象,也有人开欢笑说那是传送门,通往其他的空间。 然后让各国特种部队神经紧绷的秋声部队消失了,各个动乱地区的的雇佣兵开始重新洗牌。 然后有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都被遗忘,偶尔有人提起那两个月的事情也只如普通的树上落下一片普通的叶子,没人注意。? 花常在,人无常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耿有钱的烧烤摊的一张桌子上坐着花常在,他要了一瓶啤酒一些烤串。今天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衣服上没有任何装饰,简单的像海水,黑发如瀑,像一个夜色下的精灵。 小雪也在,此刻她没有做任何事,而是紧紧的抱着耿有钱的胳膊,恶狠狠的瞪着花常在。耿有钱低着头正和烧烤架上的食材战斗。 “你找的花妖精?”小雪埋怨道。 “啊,不是,怎么可能,他自己来的。”耿有钱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你觉得她这次事情做的怎么样?”小雪问道。 “不怎么样,问题一大堆。看上去金三缘死了,但是很多金三缘趁机起来了,在一段时间内这里会更乱。”耿有钱说道。 “哼!还说不是你让她来的,她任务完成的情况你却一清二楚。”小雪狠狠的掐了一下耿有钱,气哼哼的说道。 正如耿有钱所说的那样金三缘死了,但金三缘以前的地盘乱了。有趁火打劫的,有一边观望的,有找新主子的。 城南黑天鹅会所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光头贺兵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盘着手里的极品狮子头,属下鸦雀无声,偌大的房间里贺兵手里的两个核桃摩擦的声音。 贺兵盘踞城南二十余年,虎踞帮人手上千。产业涉及娱乐,房产,教育,医疗,表面上看是一个很成功的企业家。 金三缘的死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扩张的机会,但上过战场的他却又一种莫名的心慌感。虽然他和金三缘平日并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对方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阿虎号称铁金刚,虎踞帮里能和阿虎在功夫平分秋色的不超过十人。金三缘表面上看着像个土得掉渣的暴发户,实际身手比阿虎还要强,而且诡计多端,枪法如神。要说缺点,就是好色,而且特别喜欢别人的老婆。混黑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关系,据说金三缘在省里有人。每次严打,他都能提前得到消息。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死在了自己的老窝里。虎踞帮和其他帮派,包括官方那边也是没一点消息。这让贺兵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终于贺兵说话了:“都给我管好自己的人,谁也不准去金三缘的地盘,如有违规,家法伺候。” “可是,黑狗帮,三国会,白羽会都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么大的蛋糕,我们就一点也不要吗?”说话的是三号人物,快刀小亮。曾经在客运站货运权争夺的时候,一刀一人力战对手二十多个人。 贺兵猛地站了起来:“我再说一遍,违者家法伺候,需要我再重复吗?” 小亮沉默地低下了头。会议很快结束。 黑天鹅会所依旧纸醉金迷,霓虹灯依旧烁,舞池依旧堕落靡靡。 世界的真面目太清冷,大多数人们喜欢做白日梦,喜欢麻醉自己。根据这个,有些人创造了太多看上去很美的空虚。这种空虚会在人们的心里安家。 烧烤摊上的人开始多起来了,耿有钱趁机支开了小雪:“帮忙去,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老是管大人的事可不好!” 小雪气哼哼的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用了挺起胸膛,:“哼哼,我已经不小了。” 看着气呼呼走开的小雪,耿有钱笑着摇了摇头。 此时的烧烤摊看上去很热闹。有的桌上三五个人,边喝边聊,时不时传出哄笑声或者大声则争执声。有的桌上是两个年轻的学生情侣,一边轻轻的低头私语,大概老天对钱有什么偏见,总是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没钱的人们。女孩会觉得这个烧烤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男孩会真的把自己最好的和所有的一切都给女孩,毫无保留。有一个人低头很闷酒的。生活是这样,你越觉得孤独无助,你便真的会孤独无助。于是有的人习惯了孤独,不再愿意把自己的心事对世界吐露半分。有的人是纯粹是嘴馋了,爱吃的人通常都比较快乐。偶尔也有装逼找茬的。 一台雅马哈大魔鬼吱的一声停在了花常在的桌子旁。黑衣骑士取下头盔,很潇洒地甩了甩自己柔顺的秀发,让人想起课本里的句子,还要将脖子扭上几扭,实在标致极了。然后抬起长腿下了车,坐在了花常在对面。 “嘿,美女!这里没人坐吧?”骑士尽量笑的迷人。 花常在用纤细的手指拈起了一串羊肉串,红润的小嘴斯文地咬下一块肉,慢慢的嚼着,似乎眼前帅气的骑士是透明空气。把肉咽下去后,说话了:“那里没有人,有猪。” 骑士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眼神狠厉起来。快刀小亮面前没有女人敢骂他。有一次贺兵的表妹说他不过是自己表哥的小弟而已,旁边的贺兵一巴掌打了过去,说道,我贺兵只有兄弟没有小弟。 小亮当然听贺兵的话,他不过是顺便来城西看看。顺便看下目前的状况,因为黑夜有时候比白天更容易看清一些事情。不经意间被花常在的背影所吸引,现在看来花常在的正面比背影更美,像薄雾下的星光。熠熠闪光,迷离神秘。 “美女,一晚十万,怎么样?”小亮的眼里花常在似乎已经光溜溜的躺在了床上。 花常在笑了,满天的星光没了颜色,灯光下的脸,如三月新雨后怒放的梨花。:“好呀!你先把我的单买了呗。” “老板,买单!”小亮走到了正在炉子边忙碌的耿有前边。 “好嘞!几号桌?”耿有钱问道 “六号桌!” “一共148元,现金还是手机付?” 小亮扔下200元钱说道:“不用找了。” 耿有钱笑眯眯的收下钱,说道:“欢迎再来!” 小亮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十几年刀口舔血的直觉,他觉得耿有钱看他的眼神有点像看一个将死的人。 “妈的!”小亮骂了一句,狠狠的吐了口吐沫。 花常在还在不紧不慢的吃着羊肉串。那份从容淡定让小亮有点觉得不舒服。觉得自己反而是猎物,一只鲜嫩多汁的小羊羔。 “我们走吧,我请你吃更好的。”小亮说道。 “好吃的或许很多,能吃的开心的却并不多。现在我吃的很开心。”花常在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眼睛看向了正在忙碌的耿有钱。 又过了10分钟左右,花常在终于吃完了所有的烤串。 摩托车发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花常在侧坐在了摩托车后面。小亮猛地加了下油门,发动机发出暴躁的轰鸣声,引得许多人侧目。 城南的黑天鹅大酒店在夜色下显得雄伟奢华。进了酒店大门,前台的服务员一看到小亮,眼睛立刻迷离起来,泛起一层水雾,刚要说话,小亮立刻打断了他:“一间豪华情侣房。”这时服务员才注意到了他身后的花常在,眼神立刻不善起来。但是在小亮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 "亮哥,玩的开心。”前台服务员把房卡递给了小亮。 花常在低着头,手捻着裙子跟在小亮后面上了电梯。像一个青涩的小女生。 “绿茶婊!装什么清纯!”服务员看他们进了电梯后鄙夷地说道。 电梯上了顶楼,小亮掏出房卡,开了门。门咔哒一声锁上后,花常在低着头,一脸紧张的模样:“亮哥,我不要钱了,我想回家。” 小亮脱了外套扔在了床上:“去,洗个澡!你要钱我也不给!妈的!刚才不是很高冷吗?要不是兵哥有命令,哼哼!” “咯咯,你是要用强了?”花常在的笑声很突兀,让小亮的心猛地一震。这笑声妖媚清灵,却又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小亮慢慢的转过身,全身的肌肉绷紧:“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虎踞帮要干什么?你是虎踞帮老三,郭小亮。曾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回国后跟了贺兵,一把快刀杀人无数。外号快刀小亮。未婚,国内无亲属。”花常在慢慢的说道。 一柄乌黑的匕首出现在了郭小亮手里。这个是他的防身武器,有名字,叫乌蛇。然后郭小亮动了,一道乌光闪过,向花常在当胸刺来,快,很快!许多对手死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花常在更快,身体像春风里的嫩柳条,轻轻一摆便避过了刀锋,同时素手轻扬,一拳砸中了郭小亮手臂的麻穴。在郭小亮身体一滞的瞬间,刀已经到了花常在的手中,紧接着郭小亮感觉手腕一凉,一只手已经落在了地板上。 震惊让郭小亮暂时忘记了疼痛,他所有的自信一下子被击垮,整个人生观瞬间崩塌,快,太快了!花常在扔掉了郭小亮的刀,很嫌弃的拍了拍手。又恢复到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弱女子模样。 “贺兵比你聪明多了,回去告诉他,老老实实地待着,要不然我保证他比金三缘的下场还惨。” 郭小亮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房间里还有一点女人的香味,不过这香味让他心惊胆战。 看到只剩一只手,脸色惨白的郭小亮时,贺兵皱起来眉头。郭小亮废了,不但手没了,精神也彻底比摧垮。这是谁,为什么要对他虎踞帮下手,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对手,似乎还没有谁的手下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呆着。被动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叫任帅,人不帅 “喂,我找金先生!”贺兵手里拿着电话,站的笔直,仿佛一个家丁恭敬的等待着自己主子的到来。 “贺兵啊,怎么现在打电话?”话筒里的声音,中气十足,淡定从容。 “我的属下被人废了,对方很神秘,事先没有一点征兆。”贺兵的声音恭敬而小心。 “金三缘的死还没让你明白吗,目前我这里也没有任何关于杀手的任何消息!”说完后对方就挂了电话。 贺兵收了电话,静静地盯着窗外。别墅外很安静,院子里的花圃刚浇过水,红绿相映,太阳也不错,几个保镖正在巡逻。他又看看客厅了监控画面,一切如往常。就这样过了大概10分钟,贺兵让管家龙二备车去了城南的市二院。 特护病房里,郭小亮双目无神的躺在病床上,像被抽去了魂魄。 “你为什么要去金三缘的地盘?”贺兵的声音很温和,像安慰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贺总!我,我愿意接受帮规处罚.”郭小亮诚惶诚恐,他知道贺兵非常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命令。 “你说你被你一个女人所伤,那女人让你告诉我老实待着。”贺兵点了一支烟。 “是的,贺总!”郭小亮答道。 郭小亮把事情的经过一句不差的说了出来。 烧烤摊一如既往的生意好,耿有钱一如既往的忙碌着,而花常在照旧在摊子上,撸串喝酒。像一辆法拉利停在一座老屋前。 小雪说这两天功课少,早早的站在耿有钱边上帮忙,时不时剜一眼花常在,而花常在则貌似不经意地伸下腰。小雪则会气哼哼的看看自己的胸部。 夜风轻吹,带来凉意微微。炭火红,肉串香,食客喧嚣。远处的市中心霓虹闪烁,烧烤摊所在的小院前面的公路上时不时有几辆车呼啸而过。热闹,安详,而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慵懒。天空干净无云,月朗星稀,大多数的人们都在低头走路,早已忘了天空的模样。 “耿老板,来30串羊肉串,30串牛肉串,二斤小龙虾,一盘毛豆花生,再来几箱酒。”一个30来岁模样的农民工喊道,身后还跟着四个和他差不多穿着的人。 “钱要到了?”耿有钱一边准备食材,一边问道。 “还得说小雪侄女有办法,直接找上了劳动局,马大眼赶紧把工资给了。”领头的一边说,一边给耿有钱掏烟。 “好!好!拿到钱就好!你们先找地方坐下。”耿有钱接过烟,招呼着他们坐下。 耿有钱喜欢看这些人在一起吹牛聊天。他们容易满足,不怕出力,不嫌脏累,只要有活干,工资按时发放,就会高兴地不得了。 “谁是老板?”五六个20对岁左右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我是!你们想点点什么?”耿有钱笑呵呵的从炉子后面出来,同时招呼着几天前新招的一个小伙子看着烧烤炉上的烧烤。这个小院子是和做涮锅的老刘一起租的。租金老刘出的多一点,他出的少一点。 “收管理费的。”领头的小伙子大肚子,长脖子,小脑袋,像一只肥肥的鸭子。穿着黑色的体恤,破洞牛仔裤,粗壮的短腿,白白的胳膊上纹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身高属于那种难找女朋友的。 一米八多的耿有钱往他前面一站,得弯下腰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这位小兄弟,没听说要收管理费啊。”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以后这条街就是我任帅罩着了,不给点活动经费我们以后很难开展活动了。”任帅昂着头说道,像极了鸭子要食吃的样子。 “哦!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耿有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任帅回过头得意洋洋的看着身后的人说:“跟着我帅哥,包你们吃香喝辣,有钱有妞。” 耿有钱找到了正在在厨房里配菜的老刘,“有人说要收保护费。” 任帅的话音刚落,他面出现了一个人,不是耿有钱,但是比耿有钱更高,看样子得有一米九往上了。哥们不光高,还壮实,往哪一矗,像一个铁塔。这样看来,任帅更矮了,肚子下面就是脚了,唯一长一点的就是脖子了,这个长处老刘很喜欢。他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握住了任帅的脖子,将他薅了起来。一百多斤的任帅,在老刘的手里真成了一个鸭子。双手攀着老刘的手臂,短腿乱扑腾。 “就你这样还学人家收保护费?”老刘冲手里的任帅说道。 任帅的脸成了猪肝色,不住地咳嗽,双手皮拼命地拍打着老刘的手臂。 老刘提着任帅走出小院门,把任帅掼在们外的人行道上,看都不多看一眼,转身回到了院内。然后对着正端着酒的花常在说道:“怎么样,哥帅吧?” 花常在还是盯着耿有钱,:“不近视就别戴眼镜了!” “哦!”老刘摸了摸了摸没有镜片的眼镜框,走回了厨房。 跟着任帅的那几个人傻愣愣的呆了几分钟,赶紧跑出门看自己的老大。任帅正躺在地上哼咛。了解任帅的人知道,任帅并不是只会咋呼吹牛,是练过武功的。一般的两三个人不是对手,人称吸血鸭。然而今天在老刘的手上,就像一个刚出壳,站都站不稳的小黄鸭。他们当然知道利害,所以赶紧跑了出来,现在身体还在发抖。 “老大,你没事吧!”几个人扶起任帅,问道。 “没长眼睛吗,有事没事你们看不到!”任帅冲几个人吼道。吼完以后,才发觉自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湿透。太可怕了,被抓住脖子的那一刻,他清晰地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哼!保护费收不到,今天晚上的事可不能忘!”任帅揉着脖子说道。 夜安静了下来,月色愈发皎洁。月缺了又圆,灯火亮了又灭。霓虹灯们开始休息,马路两旁的树们的影子清晰起来,绿化带里的石榴花在隐去了耀眼的火红,红绿灯还在尽职尽责地照看着路口。 几个民工喝的微醉,大声嚷嚷着,要给家里置办什么,要给老婆孩子们买些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说要给自己添些什么东西。他们脚步不稳,影子散乱,但是自己的职责却是一直明确。他们简单,如野草,如蚂蚁,但却从来不敢去偷懒,岁月面前,他们只能向前,为了那梦中的笑脸。 “几位,烤串好吃吗,酒好喝吗?”月光照不到的墙下的黑暗里窜出来五六个人,正是在老刘面前吃瘪的任帅他们。? 苍天几时遂人意 夜更加安静,没有其他人,没有过往车辆,甚至连风都没一丝。 他们几个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口袋,他们知道遇上麻烦了。 任帅揉了揉还有点疼的屁股说道:“有人让我来帮你们长点记性.”说完冲后面的几个人道:“动手!” 几个人拿着棍棒从后面冲了出来。几个民工当然不会傻傻地等着挨揍,领头的冲后面几个人喊道:“快跑,往耿哥的烧烤摊跑,那里人多!” 几个民工赶紧转身往回跑,后面几个混混由任帅带着头在后面追。夜不再平静。 任帅有功夫底子,很快便追上了最后面的一个50岁左右的民工,飞起一脚踢中了民工的腿窝,民工通的一声扑倒在地。 “妈的,老家伙!跑呀!继续跑呀!”任帅一边骂着,一边狠狠的在民工的身上踹了一脚。老人疼得缩起了身子。在前面跑的几个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赶紧折回来救人。他们就是这么简单,不去想什么结果,自己的同伴被打,就得回来帮忙! 几个民工除了领头的是30多岁正值壮年,其他的都50岁左右,加上手里没有东西,于是整个场面马上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形。几个民工躺在地上头破血流。领头的伤的最重,眉骨骨折,右腿小腿骨折,左手拇指骨折。五个人痛苦的喊叫声并没有带来同情,反而是一声声辱骂。 任帅蹲下身子,拍打着领头民工的脸说道:“还他妈敢找劳务部门!赶紧滚出岚阳,不然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几个小混混扬长而去。人行道上剩下遍体鳞伤的民工们。不远处的路灯亮的刺眼。马路上一辆汽车一逝而过,广告牌上的女人笑的妖艳。 十几分钟后,收摊回来的耿有钱看到了受伤的民工,领头的看到耿有钱后,30多岁的汉子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他不为自己受伤而哭,为跟着他一起出来讨生活的他们而哭。他们一个个头发半白,不怕吃苦受累,为了一家生计出力流汗,却还要受到这般待遇,他心如刀割。 耿有钱问道:“老徐,谁打的?” 他认识这个带头的民工,姓徐。家里有父母,身体不怎么好。只能干点不太费力的农活。老婆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女儿7岁,儿子3岁,还要伺弄田地,照顾老人。每当说到老婆,老徐总会红着脸憨笑起来。 “不认识,应该是马大眼找来的人。打我们的那个小混混跟我说是因为我们找了劳务部门,还说要我们赶紧滚出岚阳。”老徐一边忍着疼着,一边说道。 “我先把你们送医院吧?”耿有钱说道。 “不!不!不!,这里的医院太贵!我们想办法回去治,乡卫生院好报销。”老徐摇头道。 “没事!医院里我有熟人,可以给你们报销的。”耿有钱说着,拿出手机打了120. 耿有钱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几个民工的情绪都平复下来。120的车来的不慢。看着车走远,耿有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这几个民工受伤后留下的血腥味。 城市早早的醒来,早高峰的道路很热闹,太阳很好天很蓝,石榴花鲜艳如火。昨夜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马大眼的眼睛很大,脸皮微黑,高挺的鼻梁,宽宽的下巴,留着短发,干练的身材,配上黑色的休闲服,显得颇有气质。但是就像阳光下的深渊,给人一种阴骛的感觉。 “最近,其他地方有没有动静?”马大眼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负责消息的马光明。 餐厅很大,装修豪华。初夏的阳光穿过大大的窗户照了进来,他背光而坐,脸藏在阴影里。 “除了虎踞帮,其他的几个势力都在准备。”马光明恭敬的答道。 “你们注意搜集消息,不要轻举妄动。”马大眼喝完了碗里的粥,说道。 马光明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马大眼吃完了早餐,回到书房。书房的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精装书籍,书架前面是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收拾的非常干净。他的书房没有窗户,书桌旁的落地台灯亮着,看上去有点诡异。在书桌前的皮椅上坐下后,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异样的光彩。 他用手轻轻轻的旋转了一下台灯杆。书架缓缓向两边分开,中间显出一道暗门,马大眼输入密码,指纹验证后,暗门打开,里边露出一条通道。通道下去一个宽敞的密室出现了。密室装修的很豪华,很喜庆,婚房模样。 红木大床,红色铺盖。红色地毯,红色灯光。床头一副婚纱照,新娘蒙着盖头。穿着红色婚服的马大眼脸色红红地站在新娘旁边,一副木讷的样子。 四月的春日,阳光正好,百花灿烂。这样的天气里,人们的心情通常都会很好。刚毕业的马大眼心情也很好,他就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了。 樱花下的廖云美穿着粉色的风衣,带着一顶草帽。风来花雨弄,让人觉得她微卷的长发也是粉红色,而这人儿也似乎随着花雨翩然而起,不沾埃尘。 马大眼飞奔过去,抱起她连转几圈,旅途劳顿一扫而空。天上几朵白云悠悠然无声的看着这对恋人,风起花雨又飘洒。 马大眼穿着白衬衣,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看上去像阳光帅气。花树下这对久违的恋人引得公园里的人频频侧目。 “小云,你真好看!”马大眼憨憨的说道。 廖云美的双颊飞上了红晕,“俊明,快放我下来。公园里这么多人呢。”她娇嗔道。 “我要把你捧在手心一辈子。”马大眼轻轻的放下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廖云美的脸愈发娇艳起来。 夜色藏起了美景,城市亮起了霓虹。 他们手挽着手,这一刻只有天长地久。满蕴了花香的空气如酒,世界不再存在,只有彼此的心跳。 落花随风空一梦 四月七日,小雨。 今天很冷,小云还穿着她粉色的风衣。很美!她知道我喜欢她穿这件衣服。 今天的她气色不好,脸色苍白,红红的眼睛说明她刚哭过。 我最怕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我问她怎么了,她低着头不说话。 忽然她紧紧地抱住了我,开始吻我。 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的亲密。 她的吻生疏而冰冷。我感觉到了她温热的泪水。 我轻轻地推开了她。 她开始大哭起来。 我见过她哭,很多次。但是这么伤心的大哭是第一次。 我能感受她的绝望和无助。 终于她不再哭了,但是眼睛却空洞起来。像是突然间干涸的井,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谢谢!对不起!是她留给我最后的话。 日记本的纸张已经泛黄。马大眼的眼睛发红,像一头暴怒的公牛。他现在富甲一方,可是廖云美再也回不来了。 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内廖云飞跪在黄运来的面前,枯瘦的身子像一条饱受饥饿的狗:“我妹妹一定会来的,求你给我一点吧。” 黄运来抽了一口雪茄,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脸的鄙夷和嫌弃,:“还有十分钟,你妹妹要是还不来,我就先要你的一只手。” 站在廖云飞身边的打手,魁梧高大,面无表情的玩着手里的刀,显然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也做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候,一个小弟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黄运来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黄运来眼睛眯了了起来,急忙说到:“快带进来。” 廖云美被带进来的时候,头发上带着雨星,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像一个没有了魂灵的木偶。 廖云飞急忙说道:“飞哥,我妹妹来了。” 从廖云美进来后,黄运来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对手下吩咐道:“给他东西,让他滚。” 外面的雨停了,天依旧阴沉,黄昏的冷雾升起,被风搅动着。废弃的工厂像一头怪兽。早已没了玻璃的窗户,像无数只黑洞洞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廖云美。那几个小时是一场噩梦,绞碎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廖云飞看着失魂落魄的妹妹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滚!”廖云美说道:“我们两清。” 善恶是生活两面,恶和善在灵魂里的时候或许会和善纠缠,但是当恶表现出来的,却是毫无道理,而又绝无怜悯的。 当廖云美再次出现在黄运来的面前时,黄运来的眼神变了,不再像第一次见到她是那样,如看到了绝世美玉。白纸的意义在于它的一尘不染,而且充满了无尽可能。可以一文不值,也可以价值千金。廖云美此时在黄运来眼里已经没有了想象空间。 “廖云飞的瘾又犯了?”黄运来摇晃着手里的红酒说道。 “不是!我现在明白了,这个世界非常现实,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更好,就得有钱有势。所以我想跟着你,过有钱人的生活!”廖云美说道。 “哈哈!成了女人后就是不一样!”黄运来淫笑着:“做我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得看你有什么本事,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多的去了。” “只要能跟这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廖云美直视着黄运来。 黄运来上前一步,挑起了她的下巴,俯视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我要是让你去卖呢?” “不,你不会!”廖云美说道:“我是个大二的学生,我的这个身份很好,你需要!” 黄运来退了回来,对身边的一个小弟说道:“拿东西来。” 小弟递过来一个注射器,廖云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运来机械厂的办公楼顶层,黄运来看着廖云美被牛仔裤勾勒出的青春动人的曲线,有些口干舌燥。 外面的知了疯狂的嘶叫着,太阳展示着夏日威力。廖云美躺在黄运来的怀里,手指在他挺起的肚子上轻轻的画着。两个人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钱财和权势才是男人最耀眼的地方,跟着你我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廖云美一边说这,一边用头发在黄运来的胸膛上搔痒。 “这种感觉果然不错,我几乎爱上你了。”黄运来说道,一只手在女人的身体上摩挲着。 “我会很快把学校里有钱人的名单整理出来。”廖云美下了床,站在黄运来面前。然后开始穿衣服。 “急什么?现在是暑假。”黄运来一边看着她一边说道。 “你的年龄决定了现在你只能过眼瘾,而我却不会有什么快乐。”廖云美走向卧室的小冰箱里拿出了一并红酒,和两个杯子:“或许喝酒是不错的选择。” 黄运来有种被捏掐紧了脖子的感觉,心中腾起一股怒火,而胯间那物却是软趴趴的一动不动,让他的火无处发泄。他必须要清醒,时刻清醒,不然,他的脑袋早就不在了。 接过廖云美手中的杯子,黄运来把酒一饮而尽。清凉的酒香从喉咙滑进肠胃:“你不怕我杀了你!” 廖云美:“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对我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 黄运来:“那你想要什么?” 廖云美:“你大概知道我是学医的,学医的总懂得一些药理,你是不是有点头晕呢?” 黄运来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他开始惊恐起来。 有些人因绝望而选择就此消沉,有些人因绝望而阳光,而有些人因绝望而成为毁灭的利刃。 “臭女人,杀了我,你也活不成!”黄运来吼道,但是声音显得微弱无力。 “你觉得现在的我怕死吗?”廖云美说着从牛仔裤的口袋了拿出一把解剖刀片。 “哈哈,也好!死了有你这么个美女陪着我,在下面你还是我的玩物。”黄运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黄运来一直很小心,在廖云美倒酒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她。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廖云美将药藏在了指甲盖里。 此刻的黄运来在廖云美的眼里像一条恶心的蛆虫,她恨不能呢个立马弄死他。 “不,我会让你变成太监,然后再割掉你的舌头,最后挖出你的心脏来。太监死后会成为孤魂野鬼,祖宗不认的。”廖云美说着又从胸衣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副外科手套。 以前,谁用死后的事去吓唬黄运来一定是最大的傻瓜。因为他听过太多的人这样诅咒过他。而现在他却害怕的要命,因为这次是真的。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黄运来急切的说道。 “这个药的剂量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要的你不能给!你觉得一个死都不在乎的人需要什么?我哥以前是多么爱我,为了供我上学早早就辍学打工,甚至为了我到现在还没结婚。我们不想要什么,只想要一个比以前好点的生活。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样。 而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你毁了我的一切。”廖云美拿着手术刀走了过来,眼睛里透着金属般的冰冷。 “等一下!”黄运来汗如雨下,越是生活优渥的人越是怕死,而这种喜欢看别人痛苦和死亡的人更甚。“我这里有3个亿的存款,可以现在转给你,只要你给我留条命。还有名下所有的财产,当我一无所有了,就不可能找你们报仇了。” 廖云美没说话,找出纸和笔,写下转让协议。握着黄运来的手签好字,摁上手印,根据黄运来的提供的信息转了帐。 “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吗?”黄运来急切的问道。 “不,我没同意。”廖云美的手术刀割开了黄运来的手腕,血立刻涌出。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快意和解脱。 “啊!求求你绕过我这条狗命吧!实际上我还留了十个亿,都给你,都给你!”黄运来大叫起来。 “不需要了!” 三天后,当黄运来被发现时,卧室爬满了蛆虫。 廖云美,杳无音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冤家路窄 六月九日,暴雨,有雷。 廖云飞来给了我一千万,说他是云云的哥哥,让我忘了过去,重新来过。 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面漆黑如夜。我大哭,使劲哭。那以后我再没有哭过。 现在墙上挂着的婚纱照,是他无意中见到一个和廖云美长相相似的女孩子拍的。但是拍照的时候他又觉得和记忆中的人儿相差太远。于是他让她盖上盖头,拍了这一张。他知道这一切是一种自我的欺骗。因为他的现在的地位和财富来自那一千万。他越恨自己,越讨厌钱。越讨厌钱,越觉得钱重要。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越觉得重要的东西,越觉得讨厌。 社会就是这样,不讲什么道理,又很讲道理。马大眼觉得自己爱情的不幸是钱害的,所以,他喜欢用钱去戏耍别人,喜欢看别人为了钱在他面前低眉顺眼,拍马逢迎,寻死觅活,出卖灵魂肉体。他觉得这个社会上的人都应该和他一样被钱拿走最珍贵的东西才公平。他并不在乎那几个民工的钱,他要那种别人痛苦的感觉。 老刘找到西寨门菜市场的时候,任帅正在问一个卖卤肉的要保护费。卤肉摊很小,是小吃推车的那种。玻璃柜上贴着吉祥卤肉四个字。摊主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左右,微胖。一头短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皱纹写满了辛劳,脊背已经有些微驼,满脸堆笑,眼神里充满无奈。 “任老板,你看我今天刚开摊,一个客人都还没有呢。”摊主轻声说道,“还有,我前天不是刚交过吗?” 任帅没有凶摊主,反而嬉皮笑脸的说道:“老丈人,看您说的,你要是早点让小微嫁给我,这保护费肯定就不收您的了。小微不是前两天刚回来吗,听书准备找工作开始实习了,我在西寨门也算个人物,跟云明集团的马总认识,可以给小微安排个好工作,收入高,待遇好,而且也不累。你看我和几个兄弟,把咱们这一片的秩序搞的这么好,好歹也给个辛苦费呗。再一个吗,我带小微去看看新工作。” 摊主的身体的颤抖起来,手慢慢地伸向肉案上的刀。他受委屈可以,但是谁要是欺负和他相依为命的女儿,他绝对会跳起来和对方拼命。 任帅绿豆似的眼睛里露出了嘲讽的微笑,老人的刀在他眼里和小孩手中的玩具枪一样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老丈人,你要是被警察抓了,小微可就可怜了。” 摊主的手按在了刀柄上,浑身颤抖的更厉害,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忽然他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整个人像将要枯干的庄稼盼来了久违的雨水,卷曲的叶子瞬间舒展起来。 我们任老大的长脖子再一次被老刘抓在了蒲扇似的大手里,上一次是从前面这一次是从后面,然后他短腿乱蹬,双手乱舞,像一只被抓起后盖的王八。紧接着头顶响起了炸雷般的声音:“保护费要多少?” 这嗓门太熟悉了,每当便秘尿不出的时候,他只要想一下这个声音,马上就会顺畅排泄。 “大,大哥,我哪敢收什么保护费啊,不过是和老街坊逗着玩呢?”任帅的语气软的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不过鸭子似的声音让老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问啥,你答啥,一句废话一个嘴巴。”老刘把他的脖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同时把他的身子转了个个,以方便打耳光。 “大,大爷,不多,一周300块。”任帅赶紧说道,顺便把老刘的辈分连升两级。 老刘的手从他的脸上拂过,在老刘看来已经是最温柔的那种的力道。但任帅却觉得这一巴掌就像一个铁锤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右脸上,只打的口中腥咸,鼻血横流,槽牙松动。 “大爷,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了,没有废话啊?”任帅真想大哭一场。 老刘没有回答他,而是反手在右脸上,又一巴掌。“我问你了吗?我要你说话了吗?” 任帅终于哭出声来,委屈的像个小学生。老刘对他的打击让他毫无反手之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婴儿,只有任人摆布,身体加心里的双重打击,让他彻底崩溃。 老刘让他落地的方式和上一次一样,任帅干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连小时候尿床被老子揍的委屈都一起涌上心头,那伤心的样子,让卤肉摊主都想同情他了。 “收声,带我去找你的老板。”老刘炸雷似的声音响起,任帅立马安静下来。 “我没有老板。”任帅说道。 “马大眼。”老刘说道。 任帅好像明白了什么,至少他自己觉得。“大爷,我认识马总。以您的身手,如果跟着马总干绝对是年薪百万,风光无限。”在他看来马大眼是一抬手一跺脚都会让整个城市抖三抖,这样的人就是天。所以找马大眼的人一定是要口饭吃的。 “有眼力见,我要过的好了,肯定不会忘记你的。”老刘咧开大嘴笑的很开心,样子很憨厚,像那种给一点好处,就豁出命去报恩的人。 任帅看到了老刘的笑脸好,心里开始活络起来:“妈蛋,原来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大猩猩。”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同时让给老刘一根。老刘笑呵呵的接过烟。看到老刘那双大手,任帅心里有点慌:“妈蛋,手真大,烟在他手里看起来像牙签。”任帅给老刘点上后说:“大爷,你等着,我这就给马总打电话。” 任帅当然不可能有马大眼的电话,跟他联系的一直是马光明, 他一直觉得马光明就是马大眼,就是云明集团的老大,而岚阳的绝大部分人也这么认为。 马光明冲办公室的女秘书挥挥手,女秘书识趣的退了出去。马光明很色,但是从不会对身边的人下手,他打电话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所以表面上云明集团一直是个正当守法的好公司,而马光明就是云明集团的董事长。 “喂!打电话什么事?”马光明接通了任帅的电话。 虽然任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下等狗,但是这个方面的事情,他喜欢亲自联系。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另一方面小的负面新闻有时候是好事。 电话那头的任帅弯腰屈膝,一脸恭敬的说道:“马总,我想向你引荐个人,你见到了一定会感兴趣。”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