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阿克扎姆》 阿克扎姆 我的手臂上有一个烙印,一把包裹在卷轴中的利剑。 每当我触摸它的时候,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语:“我的名字是阿克扎姆……” 我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每有人问及我的名字,我都会告诉他我叫阿克扎姆,这个词我不知道含义,但我想,我应该就叫这个名字。 但是从来没有人懂这个名字的含义,即便是我遇见过的最有见闻的吟游诗人,也只是说这名字就像一窝锋喙鸟的叫声一样,杂乱无章。我没有见过锋喙鸟,事实上如果不是我的领路人,我会一直在艾卡西亚的盐碱地游荡。是的,我之所以学会了文字和大陆通用的语言,都要感谢我来自约德尔学院的前辈,她有着花一样的名字和与之相配的侧颜(因为我从来不敢正视她的美丽),玫兰。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学到她那样精湛的魔法,虽然我们也没少经历因她的冒失而误闯的险地。但是,每次她的强大魔法都能都带着我平安无事。 “艾卡西亚可真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她说。语气中微带一丝俏皮,正好和她的年轻美丽相衬。但是我高兴不起来。 “你要走了吗,姐姐?”我见到她的第一次,她便让我叫她姐姐,她说,这样会让我没那么紧张。 是的,见到她时,我这个十三四岁没见过世面的小鬼,心里的一点卑微的自尊早就散落满地。她总是很会照顾人,他说,我说我不知道自己年纪的时候,她不嫌弃地拉着我那因拾荒而污浊不堪的手,让我知道了自己来到这世界已经不知不觉十三四个年头,那时候她就说,她不怎么精通这种占卜的魔法,以后带我去皮尔特沃夫的约德尔学院那里甚至能占卜出我的父母,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他们,她不知道,我真的很在意面前的她,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实际存在的人。 “阿扎,别一副要哭的样子啊,你这样子姐姐也很难受的,”但是她脸上带着酒窝,“开心起来,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昨天我已经把推荐信寄给了我在约德尔学院的导师爱琳娜,她可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那里有你在艾卡西亚永远都见不到的漂亮风景和科技魔法,而且,你本来就天资聪慧又经过我的精心教导,在那里上学是绝对没问题的,你的情况我都和爱琳娜导师说了,只要你通过了学院考核,她一定会帮你的。” “对了,忘记正事了。”她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这一次,我终于无法逃避她那秀气而明亮的双眸,“你可千万不要给姐姐丢脸哦,姐姐的毕业考核可全靠你了啊。”她和我说过,她的毕业考核就是教导出一名合格的魔法学徒。而这名魔法学徒,必须通过约德尔学院的魔法学徒入门测试。 我郑重地点头应和,想把她的样子永远记在脑海,她比我大七八岁的样子,头发总是打理得很精致,黑色又有点泛红,应该是哪个贵族家的明珠吧,可是我……,“你怎么了啊,是不是舍不得姐姐,姐姐告诉你哦,以后要是碰到喜欢的女人,也不要忘了姐姐哦,姐姐为了教你这俩年可是在艾卡西亚吃足了苦头呢,别最后都不和姐姐知会一声就被人骗跑了啊,听到没有?” “听到了,绝对不会的。”我想起了当时姐姐费了好久才给我解释清楚的一个词语,这,就是爱情吗? 可是我不配啊…… “我一定会在约德尔学院好好努力的,姐姐,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我都不善表达。 “嗯,这才像个男子汉,不过呢,姐姐也有姐姐的目标,从今往后,姐姐就要去游历符文大陆了,下一次你见到姐姐,说不定姐姐已经是大魔导师阁下了哦,”她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我听她说过,大魔导师已经是千万中无一的存在了,一万个凡人里面会有一个具有魔法天赋的人,这种人被称之为魔法学徒,而一万个学徒里面最终最多有一个人能成为大魔导师。像我这样普通的魔法学徒,根本不知道她已经离得我有多远。 “放心,姐姐会经常给你写信的,毕竟光是看到美景不和人分享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她浑身散发这少女的味道,我却不敢亵渎。 “好了好了,我的小跟班迟早会见识更美丽的世界,碰到更美丽的人,实在不用为未来担心的。时候不早了,下一班蒸汽车你必须要上车了。” 我终于敢放肆地看着她,因为,也许下次见面,哦,万一永远不会见面了呢,我把难过收敛,我动了动嘴唇,可是,最后一班车还是该死的准点到站了。 这里是帕诺萨,我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上车时,我仿佛听到她自语,“该死,明明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头。” 我在车上向她挥手,她总是在微笑,从不让人你知道她内心的世界,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她啊。 我才发现,我刚才应该和她说什么,她总是马马虎虎的,除了头发不会打理自己,仿佛那一头秀发就是她的全部一样,其实,她哪里都很美,我在盐碱地也见过很多女人,但她们早被艰苦的环境抹平了对生活的向往。我当时应该叫她以后千万不能再马马虎虎的了,盐碱地的禁地标识牌她总是看也不看,虽然她不认得这里的土著语,但是她每次都不注意这种标识牌。不过她以后应该也不在艾卡西亚了,我听她说过,艾卡西亚这里,应该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了,因为这里的地图上有最多的空白,但其实,每年来这里的冒险者并不少,没遇到她之前,我都是靠在给外来的冒险者引路和拾荒勉强度日,如果那天不是给她带路她看出了我的魔法天赋,可能,我会在这个贫瘠的地方过一辈子吧,一个到处是地陷拉开的的沟壑的土地,太阳总是那么热烈,植被却只能躲在房间里苟且。所有生长在土地上的植物都被执政官强制铲除,似乎这样才能让这片土地存在于艾卡西亚。 我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啊,我好像在流泪。 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敢和她说呢,也许将来会见面,可是,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可是,姐姐,这一刻我心里告诉我,我不想离开你。我是多想留在你身边,可是我不配。我永远是你的累赘,除了生火做饭的时候。只有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我才能帮上你,我对自己的没用很难过。 蒸汽列车早就驶离了帕诺萨,姐姐答应我的带我去的皮尔特沃夫,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上了路。 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直到能把我喜欢的人一直留在身边。 吐冷监狱 艾欧尼亚,吐冷监狱。 这里是艾欧尼亚最让人绝望的地方,不仅仅因为这里孤峰入云,地势险要。诺克萨斯入侵之前,艾欧尼亚的每一块土地都是乐土,你可以随时随地享受着初生之土的馈赠,但这里除外。艾欧尼亚信仰众生皆有灵,大凶大恶之地即便是再无所畏惧的生灵也会止步,而吐冷监狱高耸的围墙内极尽穷凶极恶之辈,尽管各修道院驻遣的僧人在这里尽忠尽职,但即便是他们信仰了百千年的神明都无法稀释监狱里那些随时随地都散发着的恶意。 卡达·烬算是这里极富盛名的犯人了,他乐观积极地接受着各种改造和教化,但这只会让他的疯狂与日剧增,只是外露的疯狂变得内敛而深邃。 今天,芝云议会又来了一位达官显贵,武装精良的部队有序得围在他身后,这种阵仗比起出现在这里其实更适合出现在艾欧尼亚与诺克萨斯正在交兵的地方。 没有人敢拦截这么一位贵客。 “嘿,我亲爱的朋友,看起来你这些年在这里过得不错。”一个穿着华丽又宽松的长袍的人出现在卡达·烬面前。他一头金色的长发,络腮胡,充满着野性男人的味道。 烬并没有理会他。尽管他看起来并不惹人生厌,多年的牢狱磨平了他的脾性。艾欧尼亚的官员们都喜欢带着外地来的政客们参观吐冷监狱,以彰显他们的实力,尤其是将当时耸人听闻不可一世的金魔送进吐冷监狱,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每年都会有人来这里目睹他瘦黄而苍白的容颜,仿佛他已经成了艾欧尼亚一道名胜一般,可惜他并不能反抗,监狱里也不设有犯人投诉的意见箱。但是,慢慢的,烬从感到屈辱变成了现在的沾沾自喜:嗯,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们会再次拜倒在我的作品面前。 “不要这么冷淡嘛,我是来释放你的,”络腮胡子男脸上的笑容洋溢着自信,他的声音玩世不恭但又充满磁性,是烬觉得相当有意思的玩意,他可以用它制作新的渐强音,是的,烬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怀念着无拘无束地制作艺术品地过程,但面前地这个男人,仿佛不知到他曾是一度引起艾欧尼亚甚至整个符文大陆恐慌的变态杀人狂。 烬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感觉面前地这个人在开玩笑,自己没有被立刻执行死刑就已经够意外地了,现在居然突然还要释放自己,这个世界已经被我的作品折服了吗?阴谋多过所言。 “当然了,你自己的臭名有多昭著想必你也是知道地,我们从为了维护艾欧尼亚的名声出发,还是要宣布你越狱的,但是……”他拖长了音调,烬知道,这才是重头戏。“我们依然会放任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弄你那疯狂的艺术,不过艺术的对象将由我们来定夺。” “你们就不怕自己玩火**吗?”烬冷笑着。 “不用担心,我们也对完美的作品情有独钟,如果你的作品不值得肯定,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络腮胡子男将自己满头的波浪金发抚顺,“我们会提供充足的舞台和道具,甚至,为了完美的艺术,我们完全可以服务于你,你不是渴望得到关注吗?”他神秘一笑,“你的事情之所以传得那么广,其实都是我们在幕后帮你宣传。” “这么说,你们想释放我是假的,其实还是想奴役我啰,为了艾欧尼亚看来只是一个笑话。”烬没有一丝畏惧。 “合作,这是双赢,怎么能说奴役呢,我们可不敢招惹一个没有恐惧的疯子,至于艾欧尼亚?它从不存在,初生之土上散落着上千个凡人文化,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信仰,习俗,历史和世仇。我们这群人从来就没有过统一,没有过团结。现如今的诺克萨斯已经君临门下,我们内部还在和政敌吵得不可开交。”他顿了顿,“你知道的,一部作品想要完美,他就必须要有统一的格调,只有一个声音,我们的目的是建造一个统一的艾欧尼亚,我们只是不希望大敌当前还有其他的声音在左右初生之土的未来。” “我可是一个很挑剔的演员,”烬并没有表现出热情,仿佛他已经在此地洗心革面了一般,但络腮胡子男却知道,他释放了一个恶魔,一个将会危及整个符文大陆的恶魔。 …… 艾欧尼亚贵族们最能彰显身份的就是浅趾屋了,就是将奢华的小房间盖在艾欧尼亚一种少见但巨大的浅趾兽的身上,这种陆行兽温和而又稳当,当然也价值不菲,就像一头巨大的没有甲壳的蜥蜴,但高大也粗壮得多。 此刻的卡达·烬已经在吐冷监狱众多僧侣血液铺就得红毯上登上了接他的浅趾屋。 浅趾屋内。 “我们为你准备了一身新的行头,哦,忘了准备一副面具,毕竟现在你这张脸可有很多人认得,比艾欧尼亚广为人知的娑娜小姐更让人疯狂。”络腮胡子男取过侍从递过的毛巾擦了擦手,不乏幽默地指了指桌子上的衣物,一件黑色的鳗鱼皮紧身衣,一件宽松的斗篷和一套表演用的燕尾服。 烬没有顾忌地换下了身上地麻衣,络腮胡子男看到他肩膀上一个巨大的畸形黑色隆起,他咪着眼睛看了看,但没有问什么。 “这身行头我很满意,看来你们还是带着诚意的。”烬很快就换好了衣物,他肩上那巨大的隆起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沉寂了?”络腮胡子男自语。“那么你准备好了向世界宣布你的归来了吗?”他并没有深思,此刻他面前这位可不能怠慢。 “我比较喜欢无声的到来,沉默可是美好的品质。” “这只是暴风雨前地宁静,就像盘踞在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人迟早会踏上普雷西典的土地一样,不可避免。哦,我不知道当所有人再次看到你的作品时会有多疯狂,万众瞩目的时刻总是让人期待。” “我也很期待,首演之夜的狂欢!” 入世第一课 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赖在她身边。 我是阿克扎姆,一个从未出过艾卡西亚的少年,即便这样,我的领路人还是义无反顾地让我一个人远去约德尔学院,可能她并没有想过我是第一次出远门吧,感伤离别过后,我心里有点抓狂?嗯,用符文大陆的通用语应该就是这么形容。 和姐姐相处了俩年,她会这么做我应该习惯了的,她要是事事都能条理清晰地列出来我才会意外,幸好她也不是全无准备,至少她还记得让我过了库莽古去找一个叫约瑟·乔的男人,希望她没有记错名字。 蒸汽列车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比艾卡西亚地底深处的地岩虫还要巨大的多,时不时会有震破苍穹的呜声哽咽,行车微微有些颤悠,但在我眼里都像是这巨大的钢铁巨兽在发泄着不满。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绿,深幽的绿,从各式各样的树干上往外冒,然后被我们甩在身后。不知多久,我还看见了河流,阿克扎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水汇聚在一起,却像镜子一样平静,在艾卡西亚,最稀有的物什就是水,这里却有足以填满艾卡西亚最深沟壑的容量。一路上还有虫鸣鸟叫,不时就出现许多我未曾见过的生物在凝视着我身处的钢铁巨兽,强大的东西往往值得畏惧,我只是在恐惧之中看着别的生物在战栗。 我回过头看了看列车上风尘仆仆的旅客们,他们的着装打扮不尽相同,不难看得出他们的身份,艾卡西亚只是荒芜,我在艾卡西亚学会的最大的本事便是分辨有钱的主顾和没钱的主顾,当然,我也不会是什么正直的人,一个不懂得狡诈和隐藏自己的人是难以在那片土地上生存的,所以我一直表现得很笨拙。只是想不到反而会被盯上,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不远处一个瘦弱女孩的目光,尽管她假装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我旁边的座位。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她终究还是从坐的位置移到了我这边。 “当然可以,”我假装很急促地回答,心里却明了,姐姐虽然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列车上,但还是把我地背包塞了个满满当当,这个女孩的面容枯槁,手却很细长,我见过的惯偷都是这样。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去哪里吗?”她的声音很甜,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啊,别误会,我是第一次坐蒸汽列车,我想去库莽格拉,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在哪里下车。”她表现得既委屈又无助,如果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这会已经拜倒在她有点脏的白色石榴裙下了。 “那个,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坐蒸汽列车,我对这条路线也不熟悉,实在是帮不上忙。”话刚脱口,我就知道糟了,虽然是拒绝了她,但是我散发了一个我是肥羊的信号给她,这下完了,看来她是要赖着不走了。 果不其然,“既然你也不熟,不如我们结个伴儿吧,我叫安娜,是一个人搭乘的列车,有些害怕。”她露出一副我爱尤怜的模样,这位姐姐,你害怕难道我脸上就写着好人俩个字了,这目的不纯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但她似乎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 哎,我果然还是不擅长拒绝女孩子,我没有拒绝她的理由又告诉了她真名,我想只要自己足够小心谨慎,她应该拿我没有办法的。结果后来她在我旁边坐着坐着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居然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膊上,一头长发散落开来,眼睛闭着瘦细的嘴唇却微张,让人忍不住想小酌一口,说实在的,姐姐可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这种小鸟依人的模样,我突然开始想着为她开脱,也许,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只是我这个人太邪恶了,把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想得太坏,她的衣服有点脏,手指却细长,可能是哪位落魄家族得小姐呢,想着想着,她的手突然摸在了我手上,我承认这一刻我惊慌无措了,这虽然姐姐也经常摸我的手,但她我也看得出来是把我当弟弟看待的,而眼前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女这无意识的动作,让我在心里不住地向姐姐忏悔。 温热,有点痒痒的,少年总是缺乏控制力的,当她悠悠醒转来,我才发现,下一站就已经是库莽古的阿拉格港口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经过什么库莽格拉了,或者说,我压根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一个站台能下车。 “啊,不好意思。”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身体挺离我的肩膊,但她那突然微耸的胸前却让我有点失神,她的裙领一片雪白,我承认,我想入非非了一下。 “没,没关系的,”人设这东西还是要维持一下的,我笨拙的回应到。浑然没有想起到了终点站。 直到剩下的旅客们都收拾行囊准备下车,我们俩才反应过来,“糟了,我不小心睡过头了,这下该怎么办?”她一副急哭了的样子,“别担心,我们先下车看看有没有能到库莽格拉的别的方法。”我真是,哎,我这个人从来不爱管闲事的,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这样,她被我拐下了列车。但是我总感觉这好像太顺理成章了。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们俩个在列车站晃悠到了晚上,才不得不放弃,因为列车管理处的人明确的告诉了我们今天已经没有去库莽格拉的列车了,只能等明天了。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心里还有点暗喜。 “这可怎么办,”我假装很为难,我在期待她的反应,谁知道她竟哇的一声哭了个不停,我手足无措。 “没关系,你明天再出发吧,”我安慰着她,同时也有点自责,没有仔细听每一站到站时的提示,因为我是终点站,所以这次真的疏忽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下明天再出发吧。” “可是我没钱,”她哽咽着,像头没学会走路的幼羚一样可怜。 “我帮你,我这里有充足的路费。”我没想到我竟然就这么上了她的当。在艾卡西亚的时候,我可是相当吝啬而贪财的人。这次怕是要破费了。 她终于止住了哽咽,“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该感谢您,您真的是一位慷概善良的绅士。”我突然有点装不下去了,而后我脑子里全是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故事,没有意识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 我真的太相信女人了,可能就是神经大条的姐姐让我对女人放下过剩的戒心了吧,以至于昨晚把她带到旅馆休息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下了她的魔力药剂,然后有气无力地看着她把我包里的东西全部翻出来,然后捡走了几个姐姐送我的珍贵卷轴,我想生气却生气不起来,至少她还给我留了一点,也算有情有义吧,只是最后还把我身上的钱给摸走了让我有点恼火。幸好我没有把钱全部放在一起的习惯,损失稍微重点的就是姐姐给我的三个火系魔法卷轴了,姐姐可是让我没钱的时候去卖她的魔法卷轴,虽然我留着也不会用,但这些东西我本想珍藏的。 这就是善良与慷概的下场吗,我被她放倒在床上,然后看着她说祝我好梦,然后变了一个人似的离去,竟好久不能入眠。 姐姐,你们女人实在是太坏了。 见我所见 “孩子,你的信仰在动摇。”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女人站在一个正在挥舞着双镰练习的年轻女子身后,尽管她们都戴着面具,但是还是能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她们是一对母女。 年轻女子像一个正在发脾气的孩子一样用力地在练习地铁人偶身上挥舞着双镰,尽管这人偶已经经历过千锤百炼,却还是被她凿出不深不浅的印痕来。 “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均衡,从小的时候到现在,我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太多太多的倾斜了。就像有的人生来富裕,却有的人生来潦倒;有的人四肢健全,却有的人生而残缺。苦说大师生前总说,万事皆有天定,那他被自己最信任的徒弟手刃也是均衡在指引吗?”她的声音略显成熟,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 “孩子,你对均衡的理解还远远不够。”中年女子的话语不带丝毫感情,“有人生在富裕之家,便有人生在贫苦之家。生而健全的人也不见得比生而残缺的人更接近世界。我们之所以觉得失衡,只是我们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不够透彻。而我们之所以自称为忍者,便是在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之前,需要忍受自己内心的怀疑。” “也许吧。”年轻女子不再说话,收起镰刀转身离去。 中年女子没有挽留,这个年纪的孩子面对长辈时总是话少。突然青烟一起,人也消失不见。 …… 均衡寺院。 尽管外面的人对这古老而神秘的寺院都充满幻想:能将整个寺院都笼罩的月光透过密林洒下一段通天小径,又如筛网一样过滤着所有的失衡,而均衡寺院坐落在灵界与现实世界牢不可分的中轴,将俩个世界把控得不远不近不即不离。但这里其实实在普通,没有太过森严的守卫,与凡尘热闹的村庄集市也不远,外面的人每每沟通均衡教派的人都要通过灵界,所以也不知道眼前这座不起眼的小寺庙就是所谓的均衡古教。 慎是现在均衡教派的话事人,尽管外界一直以为均衡古教历史悠久,香火鼎盛,但这里并没有太多的烟火。而艾欧尼亚的修道院寺院多不胜数,在哪里出现一座不知名的寺院并不稀奇,更何况,这里的规模应该可以垫底了。 “我们就不能变通一下吗,老头子?诺克萨斯人正在伤害着这片土地,我已经感应到太多太多的同胞的恳求,这段时间,我看到了许多森林被大火吞噬,许多生命过早的结束了年轻的生命,在我看来,一切已经失衡。”尽管面前的这个人还在中年,但阿卡丽仍然觉得他固执得像是苦说大师一样得老头子。 “这件事情我不会干涉,至于你说的变通,其实早就有了。”慎的声音不紧不慢,尽管他一身紫色盔甲只外露一双眼睛,却还是能给人一种稳重但疏远的感觉。“见我所见!”瞬间,灵界自他的脚下铺展开来,整个世界像是在缓缓被海水淹没,阿卡丽没入这水中,睁开眼,她惊讶得无以复加。 “苦说大师!” 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灵体,那灵体飘在空中,对她微微颔首。 “我早就预感到这个世界即将面临着一场比以往数万年更恐怖的灾难,但它的源头我一直没有头绪。直到戒拿到禁忌之盒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是什么,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一种符文大陆从未出现过的邪恶魔法正在到处滋生,而禁忌之盒中也是我年轻时封印的一种黑魔法源头,这些黑魔法源头肆无忌惮地生长,而不知情的人滥无止境地使用,更有许多只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这一切早已在我们无知的情况下发生了许多年。你们之所以越来越难感应到灵界的存在,也是因为它们在将我们的世界吸引向一个未知的存在,而这个存在,拥有能够牵引一个世界的力量,绝对是我们无法面对的存在。我之所以放任戒去使用这种黑魔法,因为我知道他心中的良知不会泯灭,到最后我们就可以通过他知道到底是谁或者哪一个组织在圈养着黑魔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黑魔法的源头,这个世界不容有失。” “那您……”阿卡丽急忙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俩行液体流在脸上不知道是洋溢着喜悦还是伤心。 “我不会消散,我还在等着你们尽快找到黑魔法的幕后操纵者然后制裁他,在这之前,请你们对所有人保密。至于戒那里,原谅我还需要你们帮他贯彻他自己崭新的道路,以前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禁怀疑,均衡,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真理吗,经历过死亡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一切都均衡,那么,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很多道理都可以奉行为真理。我现在只希望,你们不要轻易塌陷了自己的信仰。” 慎在一旁没有说话,直到苦说大师的身影消失,他解除了灵界,“你明白了吗?” “如果你能不一天天都跟我打哑谜,我想我会活得更轻松一点。”阿卡丽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好了,那么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