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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门的妖怪》


 第一章妖怪小铁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应该是个妖怪了。
但如果我的爷爷还活着的话，他就会操着沙哑苍老并带着金属回音的声音教训我说：“错了！咱们不是妖怪，咱们是精怪！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精怪是可怜又可悲的……”
根据爷爷的说法，妖怪是动物或植物修炼而来，他们的共同点是本体都有生命。而精怪的本体则是无生命的东西，他们的形成总是不可思议，无生命的东西怎么能变成有生命的东西呢？然而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我们家。
我们家都是铁矿石成精，家里有爷爷，爸爸，妈妈和我。虽然都是铁矿石，但大家都有点区别，比如爷爷的本体颜色是黑色的，爸爸和妈妈则是偏绿色的，而我则是赤红色的。
因为是特殊生命的缘故，我们家也常常能遇到其他特殊生命，比如经常滚来滚去的石头怪，老说和我们家有亲戚关系，但我们都不理会他，还有绵羊精、鱼精、老鼠精等等。接触的其实也不算多，按人类的时间，一百年里可能会接触两三次吧，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我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即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会想念他们。
那一年我刚刚学会走路，嗯，是的，我们铁矿石一家刚出生的时候会有个两三百年只会思考和说话但没有行动的能力，我算是比较笨的，四百多岁的时候才学会走路，爸妈和爷爷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片草地，碰到了绵羊精。
“你也是妖怪。”绵羊精说。
“我爷爷说我们是精怪。”我纠正道。
“又是从人类那学来的臭东西，为什么会有一些妖怪喜欢和人类呆在一块儿，还让人类给咱们分类，我真的不理解。”绵羊精说道，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我还是才学会走路的铁矿石娃娃，“以前我没见过你，我只见过水里的鱼，还有被爷爷赶走的石头怪。”我说道。
“我怀孕了，就躲到这个僻静的地方了。”绵羊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眼里饱含温情。
“怀孕是什么？”我问道。绵羊精告诉我怀孕就是生孩子，她是绵羊所以生出来的就是小绵羊。“我是天生成精的，我希望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做只普通的绵羊就好了。”
回家后我发现爷爷和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他们一直在忙碌着什么，我想和他们说话，告诉他们我今天遇见绵羊精的事情，但是他们都顾不上我，我只好坐在地上看他们。
“小铁，坐到旁边去，别挡妈妈的路。”妈妈说道。我懒得站起来，那时候的我站起来还挺困难的，我就滚到了旁边去。
“爸，你不要紧吧，那天启道士下手太狠了！”爸爸关心爷爷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势不可为，快些收拾好，放弃这个地方。”
我看爷爷坐在他平时休息的大石块上，没有爸爸妈妈他们那样忙，就对爷爷说：“爷爷，你知道怀孕吗？”
爷爷、爸爸和妈妈浑身一震，都停止了动作，那个场景用现在的一个词来形容特别贴切——石化。
见他们没反应，我继续说道：“我是从妈妈肚子里面出来的吗？”
“啪”的一声，妈妈狠狠拍了我一掌，说道：“你是妈妈从石头堆里捡出来的！”说完我就觉得眼前一黑，被妈妈装进一个袋子里了。
爷爷和爸爸妈妈应该是要去别的地方吧，我在袋子里感觉到很颠簸，觉得他爷爷他们真厉害能跑这么快，我自己走路的时候都觉得很困难。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随即就是爷爷和爸爸妈妈的呼喊声，再接下来我就失去意识了。
等我醒过来，我只觉得十分的伤心，睁开眼睛张大了嘴巴，大声哭了出来。我一醒来就知道爷爷和爸爸妈妈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理解“死”的概念，但是根植于生命的联系给了我这个悲痛的直觉。我本能从地上捡起三块石头碎片，一块黑色的两块绿色的。过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那一天我化成了人形，看得更清楚，听的更仔细了。
眼前的小女生一放手，一块吸铁石“啪”吸在我身上。她已经这样玩了两个小时了，在这两个小时里我一直在给她说我的身世。“你现在化成人形给我看看！”小女生说道。“现在不行了，我有一回钻到地下睡觉，不小心睡了很久很久，醒来就忘了怎么化成人形了。”我说道。
小女孩叫屏町，我一觉醒来就发现她在看我。她的面容让我想起一个人，但我又记不得了，也许是睡太久忘了吧，总之我就开口和她说话了。
“你还记得其他的东西吗？”屏町问道。
“不记得了。”我回道。
屏町在他们老家的祖宅里找到我的，她说我这块石头很好看，就带上我了。“你是个妖怪吧。”她说道。我本想纠正她我是精怪，但突然意识深处一痛，似乎相同的话有谁对我说过，心里有些温暖也有些悲痛，我就顺从的说道：“对，我是妖怪小铁。”
屋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小町，我们要走了！”
“来了！”小町立马站起身来喊道。
我被小町搬出了那个满是尘埃的地下室，“你好沉啊，能变轻一点吗？”小町说道。我就变得轻了一点。“哇，好神奇啊。”小町开心地说道。
小町的父母见她搬了个石头出来十分意外，不过这个女儿一贯古灵精怪，也就没管她了。我被放进后备箱前，看了一眼我不知待了多久的老房子，还有老房子背后的山林，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看着我们，但我不认识他们，也许是我忘了吧。



 第二章又是这样

汽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车窗几尺外便是被草木覆盖的悬崖，小町的目光由向远处群山游离到眼前一闪而过的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树木，她觉得有些眩晕，只得闭上眼睛，勉强压住想要呕吐的欲望。小町的妈妈见她脸色不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晕车就别乱看，块闭上眼睛睡觉！”
连绵的树林是缓缓涌动的海浪，像是在追赶这辆汽车，又像是在向远方奔腾。“哐当”一声，那是我撞到了后备箱的顶盖了。随即就是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停下来了。
“我们碾过去什么东西了？”小町爸爸眼睛盯着前方地面说道。小町妈妈受惊了，但过了两秒也就缓过来了，她调整了下后视镜，没看到什么东西，说道：“啥都没有，是不是石头木棍之类的，碾过去后就弹到路边悬崖下面了。”
“要不，下车看看？”小町妈妈说道。小町爸爸没接话，而是过了几秒后打开车门下车了。小町爸爸隐隐觉得是压倒什么了，但不是石头木棍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担忧。
他下车就是一哆嗦，像是一阵阴风迎面扑过。看了车底，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小町妈妈也下车了，道：“怎么样？”小町爸爸摇摇头，原本沉稳的他现在更显得沉默，他有些说不出的烦闷。“走吧。”小町爸爸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等小町妈妈有些手忙脚乱地回到车上，便再次发动汽车。
他们没有发现有个浑身污垢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坐在汽车后座。小町因为晕车已经在后座睡着了，女人也没靠她得很近，相反离得有一点距离。
“这天气也奇怪，刚刚艳阳高照，现在就阴天了。”小町妈妈说道。“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前面过了隧道就相当于出山了，就会好很多。”小町爸爸说道。
我一直看着那个女人，她是一团保持着人形的怨恨的情绪。我有些困，不想参与这些事情，有些慵懒地在后备箱里打了个滚。也许是我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回头盯了后备箱好一会儿，见我没在反应才回过头去继续保持不动。
这时小町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旁边的女人了，吓得她就要大声喊出来，可就在声音即将离开喉咙的时候那个女人消失了。那个女人的脸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小町像是陷入无边黑暗的深海中无法自拔，任由恐惧将自己吞没。小町的脸变得铁青，窒息了一般，她使劲挣扎手脚乱踹乱抓，但她的父母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木偶一般呆呆坐在汽车前坐。在挣扎之际，她的余光瞄到了车窗外，随即心脏差点停止，那个女人并没有消失，而是飘在车窗外，诡异地微笑，两只灰青色地手紧紧地扼住小町的喉咙。
“妈……妈，爸爸……”小町奇迹般地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向她的父母求救，但是前面的爸爸妈妈却让她陷入更深的绝望，爸爸妈妈同时回过头来，露出标准的微笑，洁白的牙齿，充满笑意的眉眼，散发出来的却是说不尽的邪性。
我虽然不想动，但也不希望小町出事，我好像能操控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说不上来，似乎是我本能的一部分，当我的意愿出现时，它就实现了。那个女人像是被弹飞了出去，被汽车远远甩在后面，小町也捡回了一条小命。那个女人似乎十分愤怒，几次追上汽车但都被我弹飞了。后来我有点烦了，就把她弹飞得有点远，她就再没有追上来了。
“刷”的一声，汽车出了隧道，燥热的阳光射进了汽车里，小町爸爸内心的烦躁渐渐平息，小町妈妈也开始认真思考晚饭吃些什么。小町则是依然睡着，不过小脸蛋是不正常的红色。小町妈妈似有所感，回头看了小町一眼，立马喊道：“老公，小町又发烧了！”
小町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舒服的被窝里，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家了。“老公，小町醒了！”小町妈妈急忙朝厨房里的小町爸爸压低声音喊道。“嗯嗯……”小町自由地发出喃喃声，“小町怎么样了，还困吗，能不能起来，咱们喝个药。”小町妈妈温柔地说道。小町半睁着朦胧的双眼，好想让妈妈抱着自己，但想到自己也大了再让妈妈抱有点不好意思。这时，一丝丝香味钻进了小町的鼻孔，她闭上眼睛闻了闻，气若游丝地说道：“好香啊。”妈妈笑道：“小町乖乖吃药，病好了就可以吃好吃的了。”小町微微地点了点头。小町妈妈喂完小町药给她掖好被子，让她再睡会儿便走出小町的房间了。
小町虽然很疲倦，但是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碎片，但是勾不起任何回忆，“哎，又是这样。”她再心里叹了一声。
小町爸爸妈妈把我忘在后备箱了，我担心小町，想到她身边，我刚有这个想法时身前的空间就出现了一个容我这块铁石通过的黑洞，我滚了进去，再滚出来的时候便在小町的床底下了。我发现小町的气息很奇怪，她的身上，她的房间里有许多奇怪的气息，不属于人类生命的气息，或者说是生命残留的气息，我观察了一段时间，这些游离再空气中的生命残留气息，似乎都若有若无地被小町所吸引。
我叹了一口气，我脑海里那副面孔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可我却觉得有点陌生，没由来地自言自语一句：“你们还真是像啊。”被小町吸引地生命残留气息大多是无害的，过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散，但也有一些像口香糖一样很难缠。我把一些有害的吹散，至于其他的就没有理会。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特质，过分的干预就是在影响她的命运。这一刻我感到了一丝熟悉，好像很久以来我就是这样静静地陪着一个又一个人，默默看着他们走完自己的生命。
“你还真是一块石头！”
脑海里突然记起了这句话，但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不要紧，总会想起来的。
小町好像也忘了我的存在了，那场遭遇让她觉得是做了一场梦，而我是一块在她梦里和她聊过天的一块红色的石头。



 第三章妖怪会馆

待在床底下的日子并不舒服，地面凉飕飕的，也没有可以靠背的东西，关键是灰尘特别多，时不时还有蟑螂！当我陷入沉眠时我是不在意任何尘埃或是昆虫的，但我现在没有沉眠，我受不了这个居住环境。
我滚出了床底，一跃而起，在空中狠狠甩了甩，甩去所有灰尘。小町去上学了，小町父母去上班了。
我滚到浴室前。
“开门。”
浴室门自动开了。
“出水。”
花洒喷出了热水。
我找了个盆痛快地泡了个澡。
躺在盆里，我不禁叹了口气，此情此景，如此舒适，似乎几百年前也有过类似地场景，泡在院子里的温泉，天上飘着雪花，屋里烧着取暖的小火炉，小火炉旁摆着太师椅，太师椅很大，上面有厚厚的花棉被，棉被里窝着一个谁，只是我的记忆里却是看不清那是谁……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刚到凤天市的吗？”一个带着圆片墨镜的高个老头说道，我看了眼这个突然出现在小町家浴室的妖怪，发现是个三百年道行的树妖，于是就打了个响指把他传送走了，眼不见心不烦，谁洗澡的时候愿意被陌生人打扰。可没想到着树妖有点厉害，不到一秒就传送回来了。
“先生，我是妖怪会馆……”老头没说完，我又打了一个响指把他传送走了。刚刚洗澡的时候回想出了几个画面结果被这个不长眼的小妖怪打扰了，唉，把他弄远一点。咦，他刚刚好像说妖怪会馆，那是啥，算了不管了。
“加热。”我对着澡盆里的水说道，不一会儿水又热了起来。“哼”，我稍稍使劲，两条毛线般粗细的腿从身体里长了出来，同样的，两条毛线粗细的手臂也长了出来。虽然还不能变成人形，但变出四肢还是可以的。我小手一招，三条毛巾在我上空盘旋，“用那条毛巾好呢……不对，这红色是小町用的，蓝色是小町爸爸用的，白色的小町妈妈用的，我怎么能用别人用过的毛巾呢，多恶心啊！”小手又是一招，三条毛巾回归原位。可这就郁闷了，上哪找毛巾呢，泡澡的时候我最喜欢拿毛巾擦一擦了。
这时，那个老头居然又出现了，不过这回他头顶着积雪，身上的红色唐装也是破烂不堪。“前辈，小的给您送毛巾来了。”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倒也顺眼，特别是他带来的崭新的毛巾，我钟意它的白蓝粉三色条纹，毛绒感和蓬松感十足，是条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毛巾。
我惬意地享受着毛巾带来地快感，慢悠悠地问他：“你是谁？”老头说道：“小的叫树藤道人，是妖怪会馆的长老之一。妖怪会馆得知前辈在此，特命小的前来拜访。”我细细的手臂在水里滑动水纹，说道：“得知？才发现我的吗？”
树藤道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其实前辈刚入凤天市时，我们就察觉到了。前辈并未隐藏自己强大的气息，您刚到凤天市时还引起了本市妖怪的巨大恐慌。”“恐慌？为什么，我又不想做坏事。”我说道。树藤道人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像您这样强大的妖怪出现了。”我听后有些出神，很久了吗？
我似乎发呆了一会儿，树藤道人也没有打断我，直到我回过神来，才继续问道：“你说的妖怪会馆是什么？”树藤道人听后有些不可置信，反而小心的问我：“先生真的不知道妖怪会馆吗？”我点点头，说道：“我一直沉睡，偶尔醒过来也不活动，不是很清楚。”
“妖怪会馆是帮助妖怪在人类城市生活的组织，同时也维护人类和妖怪的平衡。”树藤道人说道。我听后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不是和以前的那个妖道天一样吗？”树藤道人听后十分震惊，忙说道：“前辈，妖道天可是传说的故事啊。”
“哦。”我简单地应了一声，都已经成为传说了啊，心中莫名的有些哀伤，总觉得自己要想起某人了但还是想不起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小町和她父母快回家了。”我说道。树藤道人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来拜访前辈，改日凤天妖怪会馆馆长会亲自来拜访您。”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不关心你们，不用来了。”树藤道人又堆起笑脸说道：“前辈可有需要效劳的地方？”我刚想说没有就想到了床底下那恶劣的睡觉环境，便让树藤道人想办法给我弄个舒适的小窝。
树藤道人很有效率，十几秒过后，我就舒服地躺在了床底下一个松软的小窝里，一定是一个温柔善良笑起来会露出小虎牙的可爱女妖怪的手艺，还香香的，满足。
树藤妖怪走后，我感觉到许多气息也都一起消失了，之前都没注意过他们，没想到在我与树藤道人聊天的时候附近有这么多妖怪。想到树藤道人说我没有收敛气息，我睡的太久，脑袋一直昏昏的，怎么收敛气息我好像忘了，不过，好像有听到“嗖”地一声，我好像一想到收敛气息就真的把气息收敛了，而我不知道的是，在刚刚那些还没走出多远的妖怪们却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有人（妖）忍不住说道：“消失了，那个强大气息没了！”树藤道人沉默一会儿说道：“前辈收敛气息了，没有恶意，走吧，以后这个区域不准任何妖怪进入，不准打扰前辈。”
小町放学回家了，她一进家门就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冲进房间整个人跳上自己地小床，然后疯狂的大笑直到小町妈妈满脸怒气地走进来才停止。“小町，你疯了吗！”小町妈妈厉声道。“哈哈哈哈……”小町没管妈妈笑自己的。此时小町爸爸走了过来说道：“好啦好啦，孩子要闹就给她闹……”“不行！怎么能这个样子！”“你们母女就像死对头……”
爸爸妈妈说着说着便离开了小町房间，小町吐了吐舌头，跳下床找到没看完的漫画书去看了。
我叹了一口气，小町真是会吸引那些东西。我看见空中飘荡着一个没有脸的短发女人，是跟着小町他们进屋的。



 第四章不要干预

我在可爱的小窝里翻了个身，我的收敛气息后这种乱入的奇怪东西会越来越多吧，我打了个响指，和那飘在空中的无脸女人一起传送到了天台。在我打算把她弹飞的时候，一个手握念珠的老和尚凭空出现了。见到和尚我就是一阵烦闷，恨不得把和尚连弹十下才解气。“施主既已通达，难道还没看破红尘旧事吗？”老和尚双手合十说道。我只是要弹飞一个鬼魂而已，你给我扯这些干什么？我懒得鸟他，鬼魂被我震慑一动不敢动，我伸手就要弹。“施主住手？难道你想让你保护的小姑娘陷入更大的危险吗？”和尚急忙道。
我愣住了，脑海里一下涌入许多信息，又像是突然想起了许多事情但仔细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像是死机了一般卡住了，变出来的毛线般粗细的双腿也消失了，我掉到了地上滚了几圈。
“我在保护她……”我在地上停了下来喃喃道，那张记忆深处的面孔猛然撑大占据了我脑壳的所有空间，随即又破碎了亮晶晶的碎片，我虽然是块铁矿石但我却有种“冷汗直流”的荒谬感。我恢复了正常，有变出了手脚，凭着感觉对和尚说道：“她不是她。”现在轮到和尚愣住了，他光亮的脑门似乎在说你这个大妖怪在说啥啊有没有在听老衲说话啊！和尚顿了顿说道：“施主难道不知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特质，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道路，过多的干预并不是一件好事。您保护的小施主有自己的生命道路，您过多的干预或许会造成一些更坏的影响。”
身为妖怪，身为特殊生命，我们对生命有更深刻的理解和对那隐隐存在千丝万缕的虚幻存在有本能的判断。我才意识到，小町也是个较为特殊的人，我不该过多的干扰，虽然之前我就有这样的认识，不过我没意识到随手弹走一个鬼魂对小町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和尚后，和尚哈哈一笑说道：“对施主而言也许没有什么是大事了。贫僧不再叨扰。”老和尚转身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凭空消失了。
这个城市里有空间天赋的妖怪不少啊，我想，不对，那个和尚是个人。那个鬼魂被我传送回小町房间了，爱干嘛干嘛去。
我走到天台边缘，斜靠着一个破花盆，一眼望到这个城市边缘。破花盆里有棵草，叶子不大但挡住了我的视线，拨开那片叶子，马路上的车鸣嘈杂渐渐升到了天台上，近处林立的楼房在夕阳斜照下镀上了一层金沙，我能在对面玻璃幕墙上看见自己的影子，远处已经脱离了斜晖的拂拭，处于模糊的暗冷色调。
和那老和尚谈话让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那记忆中的面孔又真切了许多，尽管依然看不清，但我知道了，她不是小町。沉眠对我的影响正渐渐减弱，但脑子恢复清明也许不是个好事吧，这是不是我愿意不断沉睡的原因。
这无所事事的世界，我醒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对了，去看看小町吧，看看她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没有传送回小町的房间，而是向前走了一小步，让身体自由下落，我听到了广场舞的音乐，看到了转瞬就至的各色光线，就像落入了一个绚烂的繁复嘈杂中。
我停在了空中，在小町家对门的那户人家外，透过窗子看见客厅里空无一人却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空气中还散发着一丝腐臭。我绕着楼飘了一圈，找到了那户人家另一个窗户，那是一间卧室的房间，我听到细微的声音从衣橱中传出来。哎，我转身看了眼这光鲜的城市，叹了口气。
回到小町家，我注意收敛气息，那无脸女人没发现我，正在客厅里飘着。小町一家正在餐桌前吃饭，无脸女人一动不动对着他们。
“妈妈，今天小美给我说隔壁般的一个男孩子很久没去上课了。”小町说道。妈妈说道：“隔壁班的事情小美怎么知道呢？”小町似乎说到了兴奋的事情，音调都升高了：“小美说那个男孩子很帅很帅，她暗恋他！小美告诉我的！”小町妈妈听后似乎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小町爸爸似乎要在眼色，可小町爸爸无动于衷，只好说道：“你才四年级，懂什么暗恋不暗恋的，是吧，爸爸。”小町爸爸在看手机没理睬妈妈，小町妈妈一伸**过了小町爸爸的手机还瞪了他一眼。小町爸爸连忙说：“是啊，你们小孩子不要乱讲。”“我才没有乱讲！”小町不服气道。小町妈妈把一只剥好壳的虾放进小町的碗里，说道：“好好好，小美呢，小美为什么喜欢那个男孩子呢？”“因为帅啊！”小町说道。小町爸爸笑着说道：“你也觉得那个男孩子帅吗？”小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懂小美为什么会说那个男孩子帅，我感觉男生都好幼稚。”小町妈妈和小町爸爸相视一笑，小町妈妈忍着笑剥了个虾给小町爸爸。“可是那个男孩子真的很久没来上课了，小美每次下课都跑去看。”小町说道，小町爸爸说道：“可能转学了吧。”“没有，我觉得是他转到了其他班级，所以小美没找到他。”小町说道。“为什么呀？”小町妈妈问道，同时她示意小町爸爸给她递张面巾纸。
“因为我今天放学在校门口等妈妈来接我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孩的妈妈了，小美以前偷偷给我指过那个男孩的妈妈，所以我认识。他的妈妈也来学校接他。”小町说道。“那你又看到那个男生吗？”小町妈妈问道。“没有，你先来接我了。”小町说道，她吃饱了随意把筷子房放在了餐桌上。
“把碗筷收好！”小町妈妈厉声道。
小町无奈的照做了，把碗筷放到了厨房的洗碗池里。
“那个男孩的妈妈在哪里等他呀。”小町妈妈随意地问了句，想找牙签剔牙。“就站在我旁边呀。”小町甩了甩上上地水珠，抹抹嘴，走出了厨房。
小町妈妈呆住了，刚找到地牙签也落到了桌上。小町爸爸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等小町回房间后问道：“怎么了？”小町妈妈看了他一眼，焦急道：“老公，我今天去接小町比较晚，接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根本没有人！”



 第五章帝琉浆

小町趴在窗前书桌上写作业，小台灯发出橘色的光，她觉得有点太亮了，便转动调节亮度的开关，将光线调的暗一点。从远处来看橘色的灯光像是把黑暗烫破了一个小窟窿。小町每写一个字，便觉得脑袋重一分，终于，脑袋抵到了桌上。她的小脸蛋已经红扑扑的，如果去摸摸她的额头会发现烫得吓人。
有时候我真为这种体质得人感到无奈，我看了眼小町，又看了眼缓缓飘进床底的无脸女人。我真想对无脸女人说，床底不宽敞啊不要来挤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悄悄滚出床底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无声无息地来到客厅，发现客厅没人，我继续走到厨房找到了牛奶和面包，我带上就传送走了。我在小町家里不起眼地角落了偷偷开了个小小的空间缝隙，以便于我留意家里发生的事情。
天上的月亮小小的，但是很圆很亮，难道是中秋了吗？我想，不是，中秋还有段时间吧，我看小町还有练习什么集体舞，是他们学校中秋晚会上的节目。送走牛奶面包后，家里貌似也没发生啥大事，有点无聊啊。
借着夜色，我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着，忽然看到一些城市边缘的楼房顶上有许多影影绰绰的影子，我好奇的飞了过去。
待我飞过去，便看见树藤道人那个高老头也在那，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发觉了抬头看向我的方向。
“前辈！”树藤道人喊道。
“嗯。”我简单回应了一声，落到他面前。
“前辈也是为帝琉浆而来吗？”树藤道人说道。“帝琉浆？”我喃喃道，“一甲子一次的帝琉浆？”
“是的，今日正是甲子轮回之日。”树藤道人说道。天地间凡聚灵而生的生命，不论妖怪精怪还是其他的特殊生命，月光对他们来说往往是修炼的绝佳辅助，吸收其中精华大有益处。而帝琉浆只有在甲子轮回之日的月光中出现，吸收之后可抵十年之功。眼下帝琉浆还未出现，众妖怪都在等待。
“哦。”我点了点头，“这帝琉浆倒是从不失约，我记得我刚会化成人形之时便是在甲子轮回帝琉浆之夜。”树藤道人笑道：“帝琉浆对我等妖族而言自然意义非凡，除了妖族，帝琉浆对人对物也是影响甚大。”我道：“如今可知帝琉浆来历？我近日对人类也算了解了一些，他们人类近百年内已能登上月球，而我妖族就我得知能飞上月球的就有好几位，我沉睡后应该更多了。”
树藤道人面露尴尬之色，道：“说来惭愧，无数岁月以来，帝琉浆来历尚未探得。现今会馆也暗中参与人类的一些项目，人类在这方面确实又可取之处。”“这样啊，无数岁月来，这天地终究还是这天地，难以参透啊。”我感慨道。树藤道人道：“前辈，您的空间能力是小的所见最强，难道您从未到过月球吗？”
“月亮吗？”我呵呵一笑，“没有，当时有人失约了，我也没去了。”
此时，月华如瀑，凝炼如水，众妖纷纷喊道：“来了，来了。”眼见帝琉浆出现，我也不再打扰，道了声别就飞走了。这帝琉浆对我已时无用，但我还是在空中捞了一把，捞住了一小团晃晃悠悠的如水月光，在我施法之下形成了一个散发光华的小玻璃球，玻璃球内有亮晶晶的黄色液体流动。“这个就给小町吧。”我心道。想起小町，刚刚光顾着和树藤道人聊天了没去看家里的情况，算算时间我出来闲逛也有两三个小时了，小町也睡了吧，那个小冤魂应该还没开始搞事情吧，然而我通过空间缝隙看过去，心中一惊，那小小冤魂怎么有如此能耐。
“甲子轮回……帝琉浆……”我好像明白了，这特殊的时刻让那个冤魂的怨气凝聚程度大大提升了。
这就是小町的命运吗？
算了算我不回去了，偷偷观察吧，保她不死就好。
我飞到市中心，虽然此时已经午夜，但还是很热闹，受帝琉浆影响，人都很有精神。我施了个幻术去买了杯奶茶，在奶茶店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做了下来。小町总是吵她妈妈要买奶茶，我早就想试试这东西了。我一边吸着奶茶，一边通过空间缝隙看戏……不，观察。
小町妈妈敲敲小町房间的门，见没反应就直接开门进去了。见小町趴在桌上，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跑过去小心扶起小町，见女儿脸蛋通红，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女儿的额头，喊道“老公！女儿又发烧了！”
小町父母已经轻车熟路了，熟练地给小町喂下家里常备的退烧药。“咱们女儿太弱了，动不动就发烧，看来要找老中医开药好好补补了。”小町妈妈说道，此时她又想起了小町说她放学时身旁还有另一个人可自己却没看见的事情，心中有一片阴霾。
“老公……”小町妈妈还没说完小町爸爸就朝他摆了摆手，说道：“别多想，没那回事。晚上，咱们就和女儿一起睡吧。到咱们房间去睡。”小町妈妈也点了点头。随后小町爸爸把睡着的小町抱了起来，一边抱一边还说道：“咱们女儿长大了，变沉咯，都要抱不动了。”小町妈妈也是小声笑着说道：“是你老咯。”
小町眼睁睁地看着关爱自己的父母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把被子卷成了一个卷，给那被子喂药，对它说话，最后她还看见自己爸爸把那卷被子当成自己给抱走了，妈妈也跟着走了。小町拼了命要喊出来，可是根本办不到，眼泪只能在眼眶里打转转。
原本小台灯发出的温暖的橘色灯光也渐渐黯淡下来，随即又亮了起来，不过却是诡异的青色，似乎有人正在转动小台灯的调节开关，调到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档位。
渐渐地，小町觉得越来越冷，呼出得气都是白色的，眼睛也动不了了，只能盯着天花板。一股无能为力的绝望要将她吞没。
“那怨鬼想做什么？”看到这我自言自语，“感觉像是心理变态。咦……”正当我觉得小町要挂掉准备出手的时候，却察觉出小町好像还能挣扎一下。
“啊！”小町终于靠着一股劲儿发出了声音，随即也能动弹了，不过身体十分僵硬像是动作干涩的木偶。她也不管什么了，要翻身下床去她父母的房间，她父母还在细心照顾那床被子呢！就在她要下床时下意识地要找自己的拖鞋，这时床下一双惨白的双手抓着小町的拖鞋推了出来，摆的整整齐齐。
“啊！”小町再也承受不了尖叫了出来，连滚带爬缩到床上的角落，浑身抖个不停，惊恐的眼泪连珠地流下。



 第六章对门

惊叫了几轮之后，小町显然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单薄的身子风箱似的喘着粗气，似乎连恐惧的力气也用尽了，无力的靠在床头。隔壁房间还能传出爸爸妈妈哄“小町”吃药的说话声……
“嘶……”
“嘶……”
……
细微的嘶哑声在耳边响起，小町惊吓过度后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她有所觉察，仔细听了听飘荡在空气中的细微嘶哑声，她想她可能能听懂那声音在说什么，可却始终差那么一点，就像隔着一层玻璃。
“你是谁？”小町说道，可回复她的时候空气中的细微嘶哑声。“我能感觉到，你是不是想请我帮忙？”
“如果你想请我帮忙，就先让我爸爸妈妈回复正常。”
小町话音刚落，隔壁房间父母的哄“小町”的声音便停住了。小町从床上一下跳到地上，不管不顾跑出自己的房间，刚跑出自己房间转头就看到隔壁父母的房间门开自动了，温暖的橘色灯光缓缓流出。
“爸爸妈妈！”小町冲了进去，却发现她的的父母都已经睡着了。妈妈温柔地抱着“小町”，爸爸则是靠在床头，两人像是突然陷入沉睡连姿势都来不及改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小町狠狠吸了吸鼻子。
“好了，你要我帮你什么？”小町说道，当她转过身时却是吓了一跳，一个身形虚幻的女人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板，双手将小町的拖鞋推到小町面前。
“阿姨你做什么啊！快起来！”小町要扶起来眼前的女人可双手刚碰到她的时候却穿了过去。这女人便是小町好朋友小美暗恋的那个小男生的妈妈，今天放学的时候小町看到她就站在自己旁边。小町见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本能的避开她下跪的方向。耳边又传来细微的嘶哑声，小町却着急了，她不知道眼前的阿姨要说什么啊。此时她注意到那双拖鞋，“难道……”
她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过去，用脚尖把拖鞋拨了过来。等她穿上拖鞋后，那女鬼魂也站了起来，女鬼魂没有脸，这给小町很大的冲击，几乎没晕过去。
“嘶……”
女鬼魂停在了门口，门自动开了。小町一直没缓过来，她再不敢抬眼去看，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无脸”……当她听到家门开了的声音时，眼珠子溜到了眼角，用余光去看，光线从自家的门延申出去，她看到对门那户人家的门在这时开了，露出了一条缝，里面是浓郁的黑色。
小町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她感到极强的不适感。女鬼魂已经飘到对门那户人家门口了，在等小町过去。
“嘶……”
尽管对门那户人家给小町极强的不适感，但一想到女鬼魂是与她有关系的人，它的请求自己还是要去的。
我通过空间缝隙看到这幕时，正好杯中奶茶吸完了，意犹未尽，吸着杯中的空气，还想再来一杯。就在我打算再用幻术变出人民币去买奶茶的时候，树藤道人突然出现了，看到我在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我在这。
“前辈您怎么在这？”树藤道人恭敬地说道，他也是用了幻术，奶茶店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我们。
我用毛线粗细的手晃了晃空空的奶茶杯，说道：“喝奶茶。”
树藤道人无奈地一笑，道：“前辈好雅兴。”我道：“帝琉浆正是时候，你怎么不去好好吸收呢？”
“职责所在。”树藤道人说道。
“哦？”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前辈可有发现，本市空间系的妖怪较多。”树藤道人说道。我点了点头，除了妖怪，还有人。“今年以来，我们会馆发现全国各地都有空间系妖怪遇害的事情发生。而凤天市空间系的妖怪较多，我们很早就开始提防了。”树藤道人道。
“所以，是有空间系妖怪遇害了吗？”我问道。
“是的，我接到消息后，跟着线索来到了这里。”树藤道人说道。我疑惑道：“我一直在这，没发现其他妖怪。而且我一直收敛气息，应该没人能发现我，所以也不是被我吓走的。”树藤道人听后脸色凝重，道：“当今能瞒过前辈的妖怪恐怕不多了吧，如果真的……那这事情就远超我们所料了。”
“别担心，也许没多严重。我不是感知系的，我的感知能力很一般，以前很多妖怪还有人都能瞒过我的感知。”我宽慰道。但我的宽慰似乎没有起到效果，树藤道人眉头更紧了。“前辈，小的斗胆提一个请求……”树藤道人向我作揖道，然后被我打断了。我说：“帮忙是吗？可以啊，不过我很怕麻烦，你们打不过的时候再叫我吧。”我把原本要给小町的小球扔给树藤道人：“这个原本我是要送人的，就先借你，通过这个可以联系我，我也可以通过这个作为空间坐标传送来。”
说完我就直接走了，看都不看树藤道人一眼，我也算是高人了，要有高人的样子。
飞到空中，在空中看月亮没有任何参照物，月亮真的不大，闲来无事，我干脆投身月光之中任由帝琉浆冲刷。突然我发现了一丝异样，不禁一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瞒过我了，居然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若不是这帝琉浆我还蒙在鼓里。何方神圣，真想见一见。”因为长久的沉睡，我的力量尚未完全苏醒，此刻在帝琉浆的冲刷下才发觉自身不对，原来早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尽管我在树藤道人追查的妖怪行动路线上却没察觉任何异样。
“不过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动的手脚？能在我苏醒之后对我动手脚却不被我察觉的人或妖怪……难道是第一、二纪的老朋友或老对头？如今才是第六纪初期，应该没有成长出这么强的人物或妖怪。果然，这个世界没有真正平静的时候。”
看来要去看看老朋友们还在不在了……算了，还是不去找他们了，刚刚我察觉到了，在这个时代的天地灵气太少，我的力量不可能完全苏醒了，我甚至怀疑能不能苏醒十分之一。“真是个糟糕的时代……这种灵气水平，那些老朋友就算还活着也不会出现了，他们应该都在哪藏着沉睡吧。”
算了算了，还是看看小町那丫头咋样了吧。



 第七章换了个兴趣

我选了一个楼顶，安静地做一块小石头，一边吸收帝琉浆一边通过空间缝隙看戏……不，是观察。
小町鼓足了勇气，终于把门拉开到一个容她进去的宽度，踩了进去。
像是进入了冰库，寒气将她一口吞下，冷的她直哆嗦。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后，她能看见一些东西了。“阿姨，你要我来着干嘛……”小町小声说道，可她一回头却发现女鬼魂并没有跟进来。她立马跑了出去，发现女鬼魂还飘在门口，发出“嘶嘶”的细微沙哑声。小町好像知道了什么，说道：“你……是进不去吗？”女鬼魂来回飘了几下算是回应。
小町只好再次硬着头皮踏了进去。这一次，她注意到了房子里有一股很臭的气味，甚至有点恶心。她还看到了客厅的地上有干涩的液体痕迹。“难道这和阿姨要我帮忙的事情有关？”她顺着液体痕迹走去，走到了卫生间门口。卫生间关得很严实，小町得手刚要碰到门把手却停下了，她用力咽了咽口水，手还是没有碰到把手。
不知为何，小町觉得自己好像更能感受到女鬼魂得情绪，她现在能感受到女鬼魂的焦虑，“阿姨让我帮忙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不然她就不会这么着急了。”小町下定决心，眼一闭，心一横，一把抓住了门把手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呕！”小町往后一倒，她还算灵活，在倒下的瞬间转身，转“倒”为“爬”，疯狂的爬出房子。在她打开卫生间门的一瞬间，看到了浴缸里倒着一具腐烂了的尸体，同时一股恶臭迎面扑来，小町是边呕吐边爬出去的。女鬼魂见小町爬出来，十分着急，可无能为力只好无序的来回飘荡。小町几乎要把胃给吐出来了，仍是止不住的干呕，我看到这担心这小家伙就这么给“吐”死了，便通过空间缝隙给她的精神进行了安抚，让她不再干呕，小孩子看到这场景也是难为她了。
此时，房子里传出了一个声嘶力竭的男孩声音，“妈妈！”。
女鬼魂发出了巨大的叫喊声，飞进屋里，尽管在飞进去的途中似乎有什么透明的阻隔但都被它撞破了。
小町感受倒了女鬼魂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在近乎绝望的情绪冲击下，小町几乎要窒息。只见小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我能感受到她身上升起了另一种情绪艰难地将女鬼魂带来地绝望情绪从自身体内驱除了出去。“这小姑娘有点意思，有心灵系的潜质。”我点评道。
动静太大，小町的父母惊醒了，发现自己家孩子不在，家门还开着，急急忙忙跑出来要找孩子，几分钟后警察就到了。
警察同志把现场封锁了。一个女警察对男警察说道：“死者面部遭到重击，初步判断这是直接死因。从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应该有三个月了。你那有什么发现吗？”男警察道：“三个月？屋里还有个男孩，被吓坏了，现在啥都问不出来，如果死了三个月，这个男孩是怎么活下来的？从现场看，那个男孩应该是一直躲在房间里的衣橱里，从那孩子身体状况来看应该是有七八天没吃东西了，瘦巴巴的，衣橱里有吃过的面包和牛奶，他应该就是靠这牛奶面包充饥的。”
女警察道：“七八天？牛奶和面包？”
男警察道：“嗯嗯，可我看他的状态杯吓得完全不敢出那个衣橱他又怎么拿到的牛奶面包呢？面包的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都是当天的！如果他自己能拿到食物，他一定能发现卫生间的情况，为什么不求助？”
女警察道：“那个男孩呢？”
男警察道：“已经带回局里了。”
女警察道：“好。周围邻居有什么发现吗？”
男警察道：“报警的是住在对门的邻居。是一家三口，那对夫妻说半夜醒来没发现女儿，门也开着，就跑出来找，发现女儿就在家门口，而对门的门却开着，还有小男孩的哭喊声。”
女警察皱起了眉头：“那一家三口呢？”
男警察：“也带回局里了。”
女警察：“对了，男孩的父母查了没有。”
男警察：“死者应该就是男孩的母亲，男孩的父亲还没查到。”
女警察叹了一口气，道：“先回去吧。”
警察局里，小町一家三口坐在一条长凳上。小町双手着一个装着热水的陶瓷杯，慢慢地一口口喝着热水，小町妈妈抱小町，细声细气地问小町：“难受吗？”小町只是觉得有点累有点困，不想说一个字，连点头也不想点。小町爸爸坐在旁边，两只手各拿着一个陶瓷杯。一个警察同志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孩子退烧了吗，要不要送医院？”小町妈妈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孩子从小就容易发烧，现在已经退烧了。对了，送我们过来的同志说你们有心理疏导师，能不能快点给我孩子疏导到一下，我担心她这么小会被吓坏的。”警察同志表示心理疏导师已经在路上了。
那天夜里小町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妈妈靠着爸爸肩膀睡着了，爸爸悄悄放下手中的水杯用手机搜心理辅导的相关内容。他们一家三口就坐在窗户旁边，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轮明月。在我的引导下，源源不断地帝琉浆静静地洒向小町。
“我这叫影响她地生命吗？”我自问，“算吧，可是不做地话她受到地伤害就太大了。我算是有底线地影响她吧。”与此同时，警察局另一个房间内，那个被吓坏了的男孩已经陷入沉睡，在睡梦中，他不自觉地吸收着月光中地帝琉浆。他的生命又会有什么变化呢？
我站在警察局楼顶，此时那个老和尚又凭空出现了，他对我双掌合什道：“施主又见面了。”我道：“和尚你来做什么？”
老和尚笑道：“我来看我的徒弟。”
我一惊，虽然早就察觉这个老和尚也在偷窥这事的进展，但没想到他来了这一句。老和尚说道：“施主别误会，那个小男孩与我佛有缘，我特来渡他。”我无语道：“你这是发现他突然觉醒了才要收他做弟子吧。”老和尚打了个哈哈，并不接话。不过我却有些疑惑，道：“老和尚，那孩子刚觉醒，可我却看不出是哪个系的，你怎么知道与你们的佛有缘呢？”老和尚又是笑笑，道：“心有所感。”
老和尚说道：“最后男孩自己走出藏身衣橱，见到了母亲的尸体难以承受发出尖叫，而母亲的魂魄在帝琉浆的影响下强大了许多，竟然冲破了尸魂不见得规律，来到了自己孩子身边，不过最后还是魂飞魄散。”
我道：“既然最后魂飞魄散，那就还是符合规律。”
老和尚道：“没想到那母亲魂魄最后为孩子做的一件事竟然是帮他把鞋穿上，可怜天下父母亲啊。”
我没有接话，只是沉默。
和尚接着说道：“施主对这件事可还有兴趣，这位母亲为何而死？父亲又去了哪？这件事得因果可远没有结束。”
我道：“没什么兴趣了。”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那在我身上动手脚的是谁。



 第八章宇都宫紫苑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云端的月亮隐去了身影，灰蓝色的晨曦在信鸽的“咕咕”声中不情愿地醒来。小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床上，妈妈和她在一个被窝里，爸爸应该在厨房里，那不断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小町悄悄坐了起来，给妈妈掖好被子后发现窗帘没拉上，屋外的阳光很亮却感受不到温度。她下床，双脚刚接触到地面时似乎想起了什么，盯着自己的脚丫好一会儿，然后才像以前一样从床底下拨弄出拖鞋穿上。
早晨的空气有了丝凉意，小町随手抱起妈妈的外套穿上，塔拉着拖鞋走到厨房。
“爸爸，又是粥吗？”小町说道。
“是呀。”爸爸回头看了一眼，“妈妈还在睡吗？”
小町点了点头。
“我想吃煎蛋。”小町说话有些鼻音。
“今天不行哦。”爸爸说道。
“因为我又发烧了吗？”小町说道。
“嗯嗯。”爸爸点了点头，拿起大勺子轻轻刮了刮瓦罐里正咕嘟咕嘟冒泡的白粥，小心尝了尝，“我加了点盐，刚刚好。”
“哼，我不想吃白粥，一点味道都没有。”小町转身就走，回到房间钻进被窝。
突然，小町的脑袋窜到床底，对着我这块石头笑着说道：“小铁，我想起你了。我都记起来了，每次都是为什么发烧，我都记起来了。”
我：“……”
帝琉浆喂多了吗？这孩子怎么啥都记起来了。我该怎么办，继续伪装成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
此时，小町的脸上失望之色渐浓，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个梦。”这时小町看到了床底下有几个空的奶茶杯子，不禁心生疑窦：“妈妈平时都不准我喝奶茶，为什么这里会有奶茶被子？”我心叫不好，那我是喝完后随手留在床底下的，小铁啊小铁，枉费你纵横无数岁月，没想到却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小町似乎明悟了什么，生气的摇醒妈妈，边摇还边喊道：“骗子！骗子！妈妈是骗子！自己偷喝奶茶！”
“啪啪”两声，小町屁股两边各被妈妈赏了一个巴掌。“小兔崽子居然偷喝奶茶!不是都给你说过奶茶对身体不好吗！”妈妈看小町脸色红润，知道这小家伙是全好了，而且似乎也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留下什么阴影，心中的心放下了大半，手上的力度却是提高了半分。
我的脸上滑下了几道黑线，人伦真是世间复杂的关系。
餐桌前。
妈妈坐着，小町站着，她倆之间的地上堆着三四个空空的奶茶杯子。
爸爸独自一人吃着早餐，一勺一勺挖着碗里的白粥，心想：“这样的情况，估计母女二人都不会吃早餐了，早知道我就做点我喜欢吃的就好了。”
“说，哪来的钱去买奶茶。”妈妈冰冷冷道。
“我没买奶茶，不是我喝的！”小町把头一扭，说道。
“不是你喝的难道是我喝的吗？”妈妈怒极而笑，表情有些狰狞。
“对，就是你偷喝的！你是喜欢喝奶茶的！上回你的同学刘阿姨来家里玩就说过你是非常喜欢喝奶茶的。”小町针锋相对。
“胡说！”妈妈喝道。
“你就是喜欢喝奶茶！爸爸也说过他就是用奶茶追到你的！”小町抛出了一个大**。爸爸内心一阵苦涩，心道：“早知道……早餐真的应该做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妈妈显然也是被这个**震住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爸爸已经离开餐桌准备换鞋上班去了。
“令狐彦祖！”妈妈愤怒地对爸爸喊道。
“有……有什么事吗？”爸爸觉得昨晚没睡好，脚步有些虚浮。
“你是怎么追到我完颜热巴的？”妈妈一字一顿地说道，隐隐能听到齿牙咬合的摩擦声。
“真心！当然是我用我的真心追到你的！”爸爸颤抖的身体像是再跳poping。
“我喜欢喝奶茶吗？”妈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继续问道。
“喜……喜欢喝奶茶那是不可能的！”这个男人斩钉截铁道。
此时一个从警擦局打来的电话结束了这场“冲突”。这一家三口又要去警察局了，警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询问他们。不过小町还是有点高兴的，因为不用去学校了。一家人打车去警察局，在路上，爸爸对妈妈耳语道：“老婆，奶茶杯子里又两个的日期是昨天晚上的。”爸爸对妈妈说出了他的发现。妈妈双目一睁，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但被爸爸悄悄揽入怀里。在爸爸怀里，妈妈看了一眼在旁边玩手机的女儿，眼珠子滑倒眼角，用余光向爸爸求证，爸爸再次点了点头。
我躺在床底下舒服的小窝里，吸了口奶茶，施了个幻术，这样他们就看不到床底下的我和奶茶杯了。
此时我心头一动，立刻传送了出去。
当我再从空间门出来时，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哐当”一声，我的石头身上起了几个火星。树藤道人满脸是血，手里拿着我借给他的月光凝聚而成的小球。我替他挡了一击。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树藤道人说道。
“他是谁？”我问道。眼前的妖怪是人形的样子，一头火红色长发，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挺符合我的审美的。树藤道人说道：“前辈，她便是猎杀空间系妖怪的凶手。”
“哦。”我饶有兴致地又打量了她一番，嗯嗯，身材也很好。“你是九婴族吧？”
女妖怪见我上上下下打量她，看我的眼里就是不屑厌恶之色，当听到我说出她的来历时却微微一愣，说道：“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记得我九婴一族。没错，我就是九婴一族最后的成员，宇都宫紫苑。”
宇都宫紫苑继续说道：“你呢，小小石头精怪，又是什么来头？”不愧是上古妖族，就是有文化，知道妖怪和精怪之分。“我的来头，我自己都要……”我话音未落便果断出手了，宇都宫紫苑周身空间被我封住，她已无路可逃。我正要出言调戏她几句，她却破出了我的空间封锁，朝我飞射而来！
“前辈小心……”树藤道人出言提醒，但他话音未落我便动手了，这就是大佬间的战斗，小人物们是跟不上大佬的速度的。
宇都宫紫苑火红的长发化成了一把燃着紫色火焰的刀刃向我砍来，我利用空间能力躲开了。“活在地底岩浆中的九婴一族，果然威力无比啊。”我说道。宇都宫紫苑也是笑笑，唇红齿白，说不出的妩媚，说道：“你也是厉害呀，小石头。”
“小石头？”我一愣，无数岁月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被称作小石头。“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啊！”我不再收敛自身气息，尽情地爆发而出。宇都宫紫苑瞬间花容变色，颤巍巍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道：“你是第五纪地小妖怪吧？连你们
九婴老母都倒追过我，你居然叫我小石头。”



 第九章地球最强妖怪

宇都宫紫苑闻声美目一瞪，“你老母的，九婴老母岂是你可侮辱的！”言毕便是疯狂的进攻，说实在，她应该就是这一纪人类文明中妖怪的最强水平了吧，我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小心才全部躲开了她的进攻。不过要拿下她，现在我的状态远远不行。
我挡下她一招后猛地向后跃去，离开了战圈，开始小声的念咒，想用某种法术搞定她。宇都宫紫苑见状一步踏出，便出现到了我的面前。
“吃老娘一拳！”
拳头未至，那猛烈的拳风像18级的台风一般，把躲在我身后的树藤道人吹飞了。要是被这一拳打上了我这块石头可就要碎了！然而我却发现无法使用空间能力了，此时我才想起来这是九婴一族才能用的出来的独特战技，“烈”。只要使出“烈”，不仅攻击力大增，而且能克制空间能力，至于其中因果可能只有九婴一族才能知道了。
在这九死一生的关头，我伸出两条毛线手在身前交叉，挡住了这地球最强一拳。我也被击退了好几百米，而最可怕的是我用尽了全部力气似乎随时要再次陷入沉睡。此时我心念一动，那颗月光凝聚的小球球飞到我的身前，在我的意念引导下融进了我的身体，一丝温暖一丝清凉在体内蔓延，我恢复了一点力气。
“还是无法使用空间能力，‘烈’的影响效果还没过！”我得赶快逃了，不然被那家伙追上来就完蛋了。然而，我刚要飞走就看到宇都宫紫苑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
宇都宫紫苑穿着一身紫色旗袍，几丝刘海贴在额前，凹凸有致的身材……我总是不自觉地看她的红唇……
“你是……空，空！空是你！”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老熟人。
“空是谁？”宇都宫紫苑问道。
过了几秒，我才说道：“不……你不是她。不过你有点像她。”我心底有一些失落，有一点遗憾。
我的脑海中又闪出了不知多少岁月以前的画面，那个明媚的姑娘，她的每一个笑都能让没有生命的东西发自真心的微笑。
“此劫，你还应吗？”
剧烈的疼痛在我的脑海中割搅，“啊！”我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前辈！”树藤道人之前不知被吹到了哪里，此时却带着大批的帮手赶到。“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上！”“抓住那女妖怪！”“保护石头前辈！”
我疼得晕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得时候，树藤道人告诉我已经是五天五夜之后了。
“我在哪？”
“前辈，您在妖怪会馆内。”树藤道人回道。
我很困，又闭上了眼。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此战消耗巨大，差点让我再次陷入沉睡。
“树藤，你可查出她猎杀空间系妖怪的目的？”我问道。
“尚未查出，不过她应该还有同伙。”树藤道人回答道。“前辈您知道这个妖怪的来历？”
“难道你们连九婴一族都不知道了吗？”
“真是传说中的九婴吗？那可是神话中的……”
“九婴是空间系得克星，面对这种天赋我也无能为力啊。”我懒洋洋的叹道，着床还是不错的，躺着很舒服。
“连前辈都……”
“不过也不用担心，能将我击退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她的那击同样消耗巨大，不是轻易能够恢复的。”
我想了一想，又吸了一口奶茶说道：“树藤道人，我能看一下你们记录的历史吗？”，树藤道人很懂我给我准备了充足的奶茶。
“当然可以，前辈。”
警察局内，小町坐在凳子上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播天气预报，“台风‘海贝思’是近年来罕见的特大台风，从气象云图来看它的面积已经全部覆盖了所有日本国土，比一个日本还大……”
“令狐先生还有完颜夫人，谢谢你们的配合，你们可以走了。”警察和小町爸爸妈妈分别握手，并送他们一家人离开了警局。
小町爸爸开着车，妈妈坐在副驾，小町坐在后座。小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妈妈，我好像又发烧了。”
“先去药店吧，家里的药好像用完了。”妈妈说道。
小町见到一只血淋林的断手在马路中央爬，不过除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
买完退烧药，小町自己很熟练地吃药。
“爸爸，今天咱们去吃顿大餐怎么样？”妈妈说道。
“好啊，吃披萨怎么样，好久没吃了！”爸爸说道。妈妈掐了爸爸一下，然后问小町道：“小町你想吃什么？”
“我不是在发烧吗？”小町疑惑道。
“不碍事，你吃了药就好了。”妈妈说道。
“哦，那我想喝奶茶行吗？”
“可以。”
小町高兴地说，“还有汤包，还要那种看起来像很浓地汤其实是饭，里面埋着很多好吃地那种东西。”
“还有呢？”
“还有，还有冰淇淋！还有北京烤鸭地春卷，我要吃北京烤鸭的酱！”
……
一家餐馆内，小町抱着一大杯奶茶慢吞吞地喝着。
“小孩子就是眼大肚子小。”妈妈笑着说道，然后叫爸爸把小町没吃完的春卷吃掉。“这紧张的几天也算告一段落了，吃这一顿也挺放松。”爸爸一口吞下春卷说道。妈妈把下巴放到爸爸肩头，放松的闭上了眼睛。坐在爸爸妈妈对面的小町也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小町觉得自己脸颊有些烫了，她知道这不是害羞，“不会吧！”她心中有些无奈，难道是又有那些东西出现了吗？
小町有些“北京瘫”地靠在椅背上，她歪了歪头，看见一只血淋林地断手在地上爬，正是之前在马路中央看见的那只手。那只手沾着鲜血，在地上写下来“我 的 身 体 在 哪？”六个“血字”。
“我不知道。”小町没好气的说道。
那只手又写了一遍。小町转过头不理它，谁知这手爬到小町能见到的另一边，又写了一遍这六个字。小町烦了，发烧让她有些模糊，她索性说道：“找身体去太平间找呀！”那只手听后便爬走了。



 第十章一棵树

小町觉得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可是觉得**静了。她把怀里的奶茶摆到桌上，抬起头看看四周，发现一切都定格了。她的父母、正在上菜的服务员、甚至那些刚倒出来的酒也凝固到了空气种。小町也算有经验了，立马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了，也许又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出现了……可就在小町紧张得跳下座位想保护自己父母得时候，周围得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嘈杂得声音潮水般涌入耳中。
“呀！小町你怎么跑这来了！”妈妈有一回头发现小町居然跑到他们身后去了，“小坏蛋！”小町愣了下，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她发现妈妈脸上红扑扑的，而爸爸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快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小町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对刚才那短暂地“停止”现象充满疑惑，但也不知如何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餐厅的灯闪了几下，随即一个的影子在餐厅的地面上慢慢拉长。小町惊讶极了，她看到一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的树，在这个餐厅正中央凭空出现，并且不断生长。能看到的人好像只有她，周围的人“视若无物”，甚至又许多人直接“穿过”了那棵大树，就像是穿过虚影一般。
那棵树越长越大，越长越粗，真的如虚影般，它的树枝直接穿过了墙壁，穿过了楼层，毫无阻碍地自由生长。它和现实世界似乎毫无关系，只是碰巧重合在了一起。小町看着这棵树转眼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她顺着它生长地方向看去，她的目光都能透过楼层透过任何阻碍，她看到这棵大树一直在朝天空的方向生长。突然，小町看到了在树梢的位置，站着一个小男孩。
“那是小美暗恋的男生……其实也就是住在对门的那个孩子……”小町心中一惊，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小町你干什么呢！”妈妈瞪了一眼小町，“小孩子要坐好！”
小町眼前一花，哪里还有什么大树，一切恢复了原状。
在回家的路上，妈妈不断的说小町越来越调皮了，爸爸则说调皮是好事，并不断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在床底下的小窝里舒舒服服地翻着树藤道人给我的书卷，直到小町一家回来了。由于宇都宫紫苑那一战我消耗太大，除非必要我不会打开空间缝隙关注小町。我从他们身上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不过貌似无碍我也就不去多想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猎杀空间系妖怪的事情会是个**烦，还有那个宇都宫紫苑，这背后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有些无聊的翻着树藤道人给我的历史典籍，我本身就是个没有耐心的妖怪，不然在漫长的岁月中我就不会选择沉睡了。那些历史典籍，我了解了大概后就没耐心去仔细研究了。
“咦，怎么又有奶茶的杯子？”小町从地上捡起一个奶茶杯疑惑道。我暗叫不好，我环视一周发现了我至少喝了五十多杯奶茶，喝完的杯子全部堆在床底下，原本用幻术遮掩可那一战消耗过大刚刚一个不小心就让小町发现了……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之前都不是做梦！小石头！”小町的小胳膊猛地窜入床底抓住了我，把我拿了出来。“别装了！我感觉得到，你不是一个石头！”见小町恶狠狠的模样，我不禁叹了口气，有点后悔那晚让她吸收了那么多帝琉浆。如今的她应该已能清楚地感觉到各种生命形式地存在了。
“是的。我是个妖怪。”我对她说道。当我打算再对她说一些东西的时候，小町激动地说道：“妖怪！快变一杯奶茶给我！”
我：“……”
“什么嘛，连变奶茶都不会，算什么妖怪嘛。”小町丧气地坐到床上，可还没过一秒，她又把我捧到眼前，说道：“你不会变奶茶，那你喝的奶茶又是哪里来的！”
“我朋友送我的。”我如实说道。小町脸上露出惊讶又向往的神情，悠悠说道：“妖怪就是有钱，能买这么多奶茶。”
你是不是对妖怪有什么误解……
“你……”小町欲言又止，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丫。我虽是个老妖怪，可这小女孩的心思我可真的猜不透啊，当年有著名的女妖追求我，我也是后知后觉几千年后才回过味来……“你的妖怪朋友是不是很有钱？”小町问道。
“应该……算是吧。”我答道。
“那能不能……请他帮忙捐款一下……我直到有个小孩子他爸爸妈妈都去世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我想他那么可怜，没有了爸爸妈妈也就没有了钱，他读不起书上不了学了……”小町说着说着就把头低下去了。
我说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捐款呢？”小町抬起头说道：“我会捐的，我会把我我所有压岁钱和零花钱捐给他。”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操心他了，他现在没事，有人保护他，也会有书读的。”“真的？”小町问道。
“嗯嗯，我保证。”
听完我的保证，小町欢呼雀跃地在床上跳来跳去直到她妈妈进来教训了她。
妈妈今天的注意点没在小町身上，不过刚刚教训她地时候还是很凶地，教训完就回自己房间了，房间门重重地关上了。
“小石头。”小町小声地喊了我一声。
“你可以喊我小铁。”我说道。
“不要，小铁多难听，还是喊你小石头！”小町坚持，“我跟你说，我今天晚上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见到那个男生了。”
“哦，那又怎么样？”我没有兴趣，那个小鬼已经是那个和尚认定的徒弟了，能有什么问题呢，这就是大人物的第六感，我作为超级大妖怪我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他站在一个不断长大的大树上……”小町把她看见的都给我说了一遍。和尚的动作真是快啊，人家刚没了爸妈就开始教人家本事了？我心中不以为意的想着。
小町见我没有回她的话也没不开心，只是自顾自的一直说下去，她还说她时不时就能感受到不一样，“有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我就是觉得他不一样，和别人不一样。”
我有些郁闷，吸收了那么多帝琉浆就只有察觉能力增强了吗？现在那么多妖怪会馆的妖怪在保护我，你察觉到也是正常，我心道。
渐渐地，小町睡着了。女生，不管是人还是妖怪，都是话痨啊！
我滚回床底下地小窝，正打算睡觉，然而脑子里却总是宇都宫紫苑曼妙地曲线和火热的红唇……种种欲望渐渐增多，这是我各方面正在逐步苏醒的迹象。“可惜，宇都宫紫苑实力强横，即使我完全苏醒，在当今的天地规则下也是难以……厉害的不行可以找弱的呀，身材曼妙的地球上那么多……完蛋，恶念也苏醒了……”
这么多念头还怎么睡啊！
我滚过来滚过去，这几天喝的奶茶都是树藤道人特供的，据他说奶茶里熔炼了众多天材地宝，有利于我的恢复。我的实力也是恢复了一点点，但要恢复到与宇都宫紫苑交战前的实力至少还要一个月，而她，我估计至少要半年。
“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逛逛吧！”我在空气中划开了一道空间口子钻了进去。



 第十一章命运

停在这个城市的高空，吹着凉风，俯视下方只有明明灭灭的零星灯光，深夜了。冷风吹一吹，现在也渐渐入冬了，我觉得自己也冷静下来了。
“施主独自一人，难道在感慨世事沧桑变化呢？”老和尚说道，他和以前一样总是凭空出现。“哈？”我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是因为邪念丛生而出来冷静一下。“哦，是老衲唐突了，施主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沧海桑田在施主看来也不过尔尔吧。”老和尚继续说道。这和尚也是有点实力的，比那个树藤道人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是喜欢突然出现。
“老和尚你活了多少年岁了。”我问道，无聊也是无聊，聊聊天。“自康熙至今，已有三百多年了。”老和尚说道。此时有架飞机几乎贴着我们的头皮飞过去，噪声太大，我没听清就多问了两遍，老和尚最后只好对我大喊道：“我三百多岁了！”
“三百多岁，对人族而言也是少见了。”我淡淡地说道，“不过人族得天独厚，在此间天地以区区三百年能有你这样的修为，足以让很多妖怪羡慕了。”“不知施主经历了多少年月？”老和尚说道。老和尚是我见过的人类中空间能力最强的，因为同属空间系，我对他也不反感。我呵呵一笑，说道：“要按你们人类的辈分来算，你祖宗的祖宗都得叫我祖宗，哈哈哈哈。我应该是诞生在第一纪吧。”“第一纪？”和尚不解，我继续说道：“你们人类在此纪文明之前有五次兴灭，称为五纪，你们现在的文明是第六纪。”“何为兴灭？”老和尚有些惊讶地问道。寿命短的种族有一个共通的毛病，就是记不住自己的历史，人族也是这样。
“灵智现为兴，种族消亡为灭。”我道。
老和尚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慈眉善目的样子。他说道：“前五纪文明都持续了多少年月?”我回忆了一会儿，说道：“第一纪文明最持久，有八千万年吧，此后的二三五纪都是三四千万年，第四纪最短，只有两千万年。说起来人族也是神奇，每次消亡后我们都以为你们彻底灭绝了，可过个几万年你们又出现了，再一次从猴子变成人，再一次统治这颗星球，这点只有你们人族做得到。”
“如此漫长岁月……”老和尚说道，有些感慨得意味。我有些讽刺地说道：“这点岁月算什么，连一‘劫’都没到你就感慨，你比以前的和尚们差多了。”老和尚脸一红，双手合十念了佛号说道：“施主说的是，小僧修为浅薄，还看不穿。”“我也只是生在此劫中，连渡劫都未经历过的小妖怪罢了。”我淡淡说道，这回倒是真的有些感慨的味道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和尚是不是有事，不然问这些东西做什么？和尚这时候也说道：“施主最近可是在烦恼空间系妖怪被杀的事？”我一愣，和尚晚上绕了半圈的圈子的目的在这？“烦恼？我只是好奇他们的目的。”我说道。和尚说道：“小僧早年间空间旅行之时曾在一些小空间遇到一些妖怪，他们或许与此有关。还有，施主应该记得我们曾谈过，命运不可过多干涉。”和尚说完就消失了。
我：“……”
学佛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突然，尼玛这几纪以来，学佛的都是这样，比女人心还难理解。
刚刚和尚说了小空间，想当年我全盛的时候还开辟过一个自己的小空间，现在不知道那个小空间还在不在，算了，通知一下树藤道人吧，这也是个线索。还有那个命运时什么鬼？
吹够了冷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小窝，相比小町每天都要早起上学，我这天地间自由身无拘无束，每天想睡到多晚就多晚，这是只有我才能享受的幸福啊。
当我回到床底下的小窝时，发现小町妈妈也在小町房间里，妈妈正抱着小町柔声安慰她：“乖，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个梦，不怕的。”小町似乎被噩梦吓哭，我嫩感受道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妈妈晚上陪你睡吧。”妈妈说道。
“嗯。”小町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
我心道：“噩梦？小町吸收了那么多帝琉浆虽说还没看出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精神力因此变得十分强大，怎么还会被噩梦吓成这个样子？”我觉得不对劲，就施了个法术让妈妈熟睡过去，又施对小町施了法。我问道：“你梦到了什么？”小町仍在熟睡中，受法术影响机械的答道：“血，好多血。恐怖的，恐怖的人……不，我不知道是不是人，还在她还在，她没有走。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小町说完这些就停下了，由于担心伤害到小町我没有用强行读取思想的法术，不过目前得到的信息也能说明一些事情了，这个倒霉小鬼真的是倒霉啊。这难道是……和尚说的命运不可干涉吗？因为我的干涉，小町的命运已经开始改变了？她接下会遇上一些可怕的事情是因为我在她的命运中溅起了涟漪？
“命运？才活了短短三百年的人族就在我面前谈命运，哼。”我有些不屑地想到。“这个时代，只有我才见识过命运地力量吧。”
我确认了一遍小町家周围妖怪会馆布置地保护手段，然后就睡过去了，有我在小町能出什么事？
在这个城市的某处，一个公交站前，有个小男孩孤零零地站在那。昏黄地路灯将他地影子拉长，将他的孤独无助也拉长了。
无边的黑暗中有个冰冷但温柔的声音在呼唤他，“来吧……来吧……”
小男孩抬起迷茫的双眼，看到的只有无边的夜幕，还有树下一只不知从哪来也不知会去哪的流浪猫。
“来吧……来吧……来吧……”
小男孩有点心动了，他想跟着声音走，就在他要迈出步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串珠子。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他听不到那呼唤声了。
“喵。”流浪猫的叫声有点野，还有点慵懒。一人一猫对视了几秒，流浪猫似乎在想这家伙盯着我干什么吗？
“来吧……来吧……来吧……”那呼唤声再次响起，更加的温柔，有种可以让人愿意放下一切的力量。
“来，我来。”小男孩有些机械地说道。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公交车行驶的噪音，一辆锈迹斑斑的老式公交车在公交站停了下来。流浪猫见到这公交车后被吓得浑身的毛炸起，“嗷”的一声逃走了。
“吱——”，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过后门开了，小男孩抬头看去，公交车上司机的位置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上车了。
车走了之后，流浪猫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朝着车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望了很久。随后流浪猫回到刚刚小男孩站的地方叼起一串珠子也离开了。老和尚从空气中显现出身影，自言自语说道：“孩子，这是你必须面对的命运。”



 第十二章学校巨变

小町早早来到学校，今天她是值日生要站在校门口检查学生们有没有戴红领巾和校牌。“小町！”小美远远看见小町便大叫了起来。小町看见小美朝她冲过来她也迎了过去，小美一把抱住了小町。“小町，你看你看，就在我后面，他回学校了！”小美兴奋地说道。小美比小町高一点，小町有些艰难地将目光越过小美的肩头看到了小美朝思暮想的小帅哥。“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更帅了！”小美轻声又紧张地说道。然而小町却是浑身一颤，他看到的是那个男孩……
“喂！你怎么没戴红领巾！”小美突然跳到了小帅哥面前厉声喝道。“你不知道红领巾是革命前辈用鲜血染红的吗！你怎么能忘记戴呢！”此时此刻，小美才是一个合格敬业的值日生，小町则呆立在一旁。
小男孩停下了脚步，看了小美一眼后继续往前走，仿佛小美就是个摆设。小美回头朝小町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就要继续去用“值日生的正义”纠缠她的帅哥，小町却及时拉住了小美。
“小美，快上课了，别闹了。”小町说道。
小美极其失望地往自己的教室走去。“我的冰山王子啊……”
小町有些担心的看向“冰山王子”，她不知为何却有种他出于危险中的直觉。因为这种直觉，导致小町在她最不擅长的数学课上无法好好听讲。她悄悄问小美，她倆是同桌，“小美，你知道那个……他在哪个班级，我想……”小美显然也是游离在听课之外的，一听小町谈及她的王子，立马兴奋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那你说他啊！我给你说……”
“路美香！”数学老师是个带着圆片眼镜留着齐耳短发的胖胖的中年女士，她似乎忍无可忍了，一拍讲台，大喊道：“还不站起来！”
全班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小美，包括小町，但是小美却是意外的很“硬气”，撅着嘴偏着头依然坐在位置上。数学老师大怒，都发都要立起来了，喝道：“给我出去！”小美就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了教室。小町很是惊讶小美的反应，她从没想到小美是这么大胆的人，而且她心中还有许多愧疚，因为是她找小美说话才引发了这个事情。
“令狐屏町！你那么想去就跟着去！”数学老师看见小町目送小美而去也是大声说道。小町吓得动也不敢动。
这堂课，除了数学老师的声音，再没有其它任何声音。
“令狐屏町！你那是什么表情！”数学老师面目狰狞，朝小町狂吼。小町脸色铁青，因为她看到数学老师一张一合的嘴巴变成了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也慢慢长了出来，等她下意识去看数学老师全身的时候竟然发现此时的数学老师哪里是什么人类，根本就是身高快顶到天花板的直立野兽！
小町被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左右看看，发现其他小朋友居然都没发现，还在乖乖地坐在位置上顺着老师的目光看着她。
“啊！”小町终于尖叫了出来，“妖怪啊！”
讲台上的巨大野兽明显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自身，眼睛里明显露出了一点慌乱。此时一个小朋友突然大喊一声“真的是妖怪！”，像是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的小朋友发现了讲台的巨大野兽，恐慌和尖叫在教室里爆发。接着小朋友们争先恐后的冲出教室。
“别跑！别跑！会摔倒的！”巨大野兽发出来尖锐的女声，正是数学老师的声音，可是在孩子们听来却是野兽的嘶吼。
但是冲到教室外的小朋友们却发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看到的了动画片里大结局世界末日的场景，窗外原本明亮的天空却被血红色笼罩，而他们所在的教学楼里却到处游动黑色雾气。其他班的小朋友也跑出来了，学校里都乱了。有的脑洞大开的孩子以为所有的老师都变成妖怪了，可下一秒由数个男老师组成的队伍就打破了那孩子的幻想。
“快过来！跟老师走，排好队倒体育馆去！”老师们心中也是害怕，但还是维持秩序想要把孩子们集中到体育馆去。
“老师有妖怪！”“老师是个妖怪！”“老师，他说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是妖怪！”……若是平时，豁达的老师也许就是自嘲一笑、自尊心强的老师心里不是滋味，可现在在场的几位老师连抗拒一下的思想都没有就相信了，因为此时情景诡异。
“你们先带他们去体育馆，我留下来去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孩子。”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师对其他老师说道，此时情况难明其他几个老师也不啰嗦就照办了。那位年纪较大的老师缓缓走进刚刚孩子们说有妖怪的教室，他的小腿肚子还在颤抖。“咦，刘老师，是你啊！”年纪较大的老师惊讶的发现讲台旁边蹲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女老师。“刘老师，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体育馆，老师和学生们都要集中到那去。”
刘老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老师，他没有发现她的“真身”，尽管她那巨大的身躯快要顶破天花板了，灰色的皮毛密又长，还有锋利的獠牙。“来，别害怕，我拉你起来。”男老师微笑的向刘老师伸出手。一颗泪珠滑过刘老师光滑的脸庞，在她向男老师伸出手的那刻，她发现自己又变回人了。
走出教室后，刘老师立刻就发现异状了，她的一只耳朵下意识地动了动。“刘老师，咱们快走吧！”男老师催促道，但他看到刘老师地眼睛是却是愣住了，那是一双泛着红光地眼睛。“雷老师，你先去体育馆吧，我随后就到。”刘老师说话的声音十分空灵，却令人信服，雷老师点头照做。
刘老师等雷老师离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身体骤然变大，浑身长出浓密的灰色皮毛，不一会儿一只巨大的灰色狐狸出现了。教学楼里的黑气更加浓郁了，巨大的灰色狐狸愤怒地踏向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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