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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者》


 第1章倡议书

东边漂过来的黑幕，慢慢侵蚀夕阳的余辉，奇石集团创始人柳奇石，此刻斜倚在肽化玻璃窗边，猛吸了一口高希霸古巴雪茄，朝窗外吐出了一团烟环，烟环渐渐散开，为已经无路可逃的太阳，套上了一个个圆圈……
从108层旋转会议室，俯视奇石广场，抗议人群象虫子一样蠕动着，声音如蚊子在耳边嗡嗡嗡！“骗子”，“伪科学“，“人类文明的逆子“，“欺世盗名“。
凝视一阵子后，柳奇石转过头，对刚进来的冥学院院长张斌说：“张教授，阿道呢？”
“在门口玩手机呢！”
张斌左手轻轻一甩，袖口一闪弹出一个一立方米大小的全息立体界面，五根手指迅速拔动，很快，界面上出现了大厦门口的场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趴在左石鼓狮子身上玩手机。
场景右下角，黑压压一片抗议人群前面，一个外国人站在凳子上，拿着大声公对着人群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引发一阵阵狂暴的燥动。
一排防暴警察拿着1.5米高盾牌，组成人墙堵住人群，几乎挡住了各式各样的抗议条幅！
柳奇石摆了摆手，示意关掉监控，轻微皱了一下眉头，吐出二个字：“庸俗！”
张斌明白他是在骂养子柳承道，五个手指一爪一屈，关掉全息说：“有时庸俗也是一种快乐，脱俗反而是一种孤独！”
“不聊他了，都十六岁了，应该学会怎么样去选择。”迟疑一下，问：“怎么外国人也来了？”
张斌回答道：“这人是狂派科学的代表人物，美国特兰恩.马克，德国血统，2013年首例克隆人试验违反国际克隆公约，被哈弗大学开除校籍。出来后一直受贝因和辉茵二家生物制药公司赞助，偷偷建立起克隆实验室，继续研究，帮助全球富豪克隆生命体，以求永生，一个克隆体收费1亿美金。因为神经元技术目前只是萌芽，按照地球科技进化量化式计算，脑连接最少还要等到100年后，所以我们对这个狂派科学家，只列入监控，不作清除！”
夕阳余晖散尽，黑幕渐渐辅满天空，零星若隐若现！柳奇石仰望天空，说：“在黑暗中寻找星星容易，在太阳的光明中寻找星星却很难！科技的本性就是在黑暗中寻找微弱的光明，这和人性的本质相融，所以才有这种科学的宗教式狂热，我们改变不了人性！”
“自从绵羊克隆体成功以来，相继克隆出鸡、牛、猪，尤其是猴子，这是最接近人类的灵长动物。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金钱和人类永生的欲望作用下，人类克隆体早就开始了！”
“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只会锄锄草，种种菜，科技的事，我也不懂，你去处理就行。”柳奇石用力吸了了，几粒火星从雪茄燃嘴喷出来。
“我也没料到，一份倡议书是想提醒一下，只是做为一个科学家的求真、务实、直率的态度，却招惹来各方的揣测和忌妒，甚至连集团也备受指责和怀疑，我真是惭愧。”
“老张，已经发生的就不要去后悔，平息这场纷争，让孩子们安心读书才是当前的思考！”
张斌一脸的无可奈何，说：“泰伦的事态推演表明，幕后美国黑手已经插进来，企图把它国际化！”
“那就更应该快刀斩乱麻，果断终结事态！不就要条件嘛，通通答应他们，别因小失大。”柳奇石凝思一下，用坚定果绝的口气说：“包括关闭冥学用，甚至我！”
张斌不解问：“关闭冥学院？老柳，是你把全球被边缘化的顶尖家科学家聚在一起，我们所做的，不就是为了制止这些竭斯底里的宗教式科学狂热，防止人类自我毁灭吗？”
“只是减缓，谁都无力制止！为了更高的目标，没有什么不能舍去的！”
张斌凝望着柳奇石，这人文化不高，家庭划入黑五类，他读不起书。
但多年在商界摸爬滚打勾心斗角，建立起庞大的财富国，处处却透出那份坚毅和果绝。当别的土豪挥金如土，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却选择激流勇退，捐出所有财产创办冥学院。
他们因为志气相投才走到一起，所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科技进化是几何级数，人变得越来越聪明，各领域正在急速突破，量变催生质变，人类亲手筑起一个科技的囚笼，把自己关在一个幸福的牢笼里，就象一只能过120天幸福生活的火鸡，注定复活节的时侯，就会被烧烤。
人类在享受科技带来方便的同时，却处处暗藏被科技反噬的风险，这其中最大的变因就是人性的不可控。
持续一个星期的抗议，起因是冥学院向联和国发出一份倡议书，内容简要：
1、科技进化处在大暴炸前夜，但不可预测时间。
2、科技大爆炸将使个人拥有左右人类命运的能力。
3、科技对人类带有两面性，可造福人类，也能毁灭人类。
4、人类是科技主体，但人性是不可控制的。
5、建议联和国将科学家的人品和心理健康状态列入科研项目评估。
6、对科技界的狂热份子进行监控。
冥学院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办的小学院，提出倡议书之前，从未有过任何科技贡献，外界更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奇怪的名字。
在这个社会，权威代表发言权，联和国每年收到的建议书信不知道有几筐，一个小私办学院的信件，当然不列入联和国视线，何况联大秘书处认为这份倡议书本身就是个极端行为，违背科学思想自由和人权独立，直接归入废件。
偏偏在此时，来自塞拉历昂前总统的联大主席布南，刚好来到秘书处，看到秘书处工作人员准备废件归档，随口问了几句。
他亲历西非2014年开始的巨菌疫情埃博拉，与其说是天灾，更可能是人祸，不能排除这种1976年就发现的巨菌，是从欧美设在非洲的生物医学研究机构基因试验泄露出来，只是没有证据！这份倡议书只是想对科学界提个警醒，本身并没有实际意义，因为法律不能制裁思想，只能制裁结果。
布南主席一直想做一个有作为的联大主席，二战以来联和国一直背负美国傀儡之嫌，最近美国绕开联和国发动的几场战争，使联和国更是颜面扫地，威信尽失，联和国己面临崩溃边缘，布南一直有重塑联和国权威的愿望，这份倡议书看似荒唐，其实也不无道理。可以不列入议程，放在正式大会动议里，让大家讨论一下，既可以给科学界警示，又能让一塘死水的联合国恢复点生机活力。



 第2章狐疑

倡议书列入联大动议，就是一个小石头惊醒了一塘鱼。立即在全球科学界引起掀然大波，首先是各财团支持的独立科研机构，他们认为，如果放任科学家接受监控，他们的科研项目将一览无帷，背后金主利益严重受损，等于断了财路，于是几家原来是死对头的生物制药寡头居然联合起来，进行遣责。同时出钱出力，组织抗议活动。
接着美国当局因为事发Z国科学界，立即发出声名，遣责倡议书违反美国的民主自由和人权价值观，并指出这种行为下的思想，只有在独裁专制土壤下，才有可能产生。
M国的**声名，立即受到西方财产私有化的各国**的响应，倡议书事件升级到政治层面。
接着柳奇石创业过程中包括矿山，市政，金融，房产，电力等等的竞对手，各方矛盾纷纷借机报复，奇石集团早期的种种违法行为也被深挖出来。倡议书从纯学术讨论，演变成一场事件的导火线，连个别学生家长也来指证，这个冥学院就是个骗子学院，神神秘秘的，那些专业闻所未闻，学的都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能谋职求生，发家致富，还要求学生智商要130以上！大部份学生迫于家长的压力，直接退学。
随着事态发展，抗议诉求最后聚焦在二点，“关闭冥学院”和“清算奇石集团的原罪”。事态发展己把柳奇石推上风口浪尘上，虽然他已退隐多年，但身为奇石集团又是冥学院的创办人，责无旁贷，只好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奇石大厦理事会大厅。
奇石集团是本市的顶梁柱，占据财税的半壁江山，出现这样的事态当然引起西河市高层的高度重视，公-安局长凡罡这几天几乎衣不卸甲，忙上忙下控制局势，并专门派来两个年轻特警守护柳奇石，每隔一个小时到大厦理事会通报情况。
“辛苦了，凡局长！”柳奇石对上来汇报工作的凡罡打了声招呼！
凡罡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扫了下房间里的人，最后才落在柳奇石脸上，眼神瞬间涌起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也只是一闪掠过，点头示意说：“职责所在。”
凡罡对张斌简单介绍了抗议人群的进展情况，说：“张院长，本次事件希望学院能提出解决方案，防止事态进一步升级。”
“这个事件本来就是冥学院向联合国发出的倡议书引起，市里的要求是合理的！”
凡罡吸了口烟，眼光似怀疑又有所期待地望着张斌院长！
张斌接着说：“冥学院理事会认为关闭冥学院，先平息眼下的纷争。”
“然后呢？”凡罡追问：
“他们的矛头不是针对冥学院吗？关了冥学院，就等于关掉煤油灯的阀门。”
凡罡不满意这个回答，冷笑说：“你认为，区区一个冥学院，值得他们这么大动干戈？据我们撑握的数据，来西河市的高铁这一个月内已经没有票，入口高速昨天己经开始堵车。赶来中国的旅游签证这几天暴增了6倍，种种迹象表明，目前的局势只是个开始！”
”是什么诱发这个燃点？为了找到答案，我搜集冥学院的相关资料：
“奇石大厦原址是贵集团下属一个矿口，108层大楼主体，完工于1998年3月15日，前后用了3年，表面上看没有异常，完工后柳老捐出了所有财产，退隐在月河湾小舍耕田。”
“但是一位老矿工告诉我，他清朝未期在这个矿口挖过煤，有一次爬进几百米深的矿洞，突然前面发生塌崩，不是洞顶塌崩，而是地陷！就在他前方不到六七米的地方，他只听到一阵噪杂的尖叫，瞬间几十条人命全没了，老矿工侥幸捡回一条命，再也没进过矿里，而矿口后来也封掉了。”
“所以，疑点一，奇石大厦为什么要选建在这么危险的地基上；冥学院占地面积虽然很大，但也就五六幢低层建筑，工期却用了8年，到现在还没完，这是疑点二。”
“疑点三，冥学院聘用的教授，成员复杂，也无建树，从没有学术文章流传于世，比如宏一法师，虽然1984年取得过佛学博士学位，却甘愿猫在陂城城外一个小破庙里修行。”
“当然你张斌教授是个例外，你的微宇宙和宏宇宙平行理论曾经引起物理界的一场纷争，后来因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项目被国家取消，你也逐步被边缘化。”
“象材料学的米勒，宇宙脉动导航的列普宁，时间有基本单位的杨雪等等都被学界认为是荒诞怪异的论调，甚至有更荒诞的提出地球只是高级文明的自生态牧场的考古学家羽纶，还有“漏洞”证伪体系创建者的财经学家托恩斯泰伦。”
“我就奇怪，冥学院是什么力量把这些不受现实社会待见，而且思维极度偏激的人聚在一起，我想这才是今天这场事态的根源！”
张斌听完凡罡的长篇大论，依旧一脸平静，不过心里佩服这个年纪不大，刑侦出身的局长。
凡罡家庭富裕，从小喜欢物理，可因为高考少了二分进不了理想的物理大学，他家老头子让他去了公安-大学，毕业后犟不过他的物理爱好，送他去英国留学，他居然只用二年就取得剑桥神经元博士学位，回国后，去了一个国安灵异调查局工作，这是一个很神秘的部门，他在灵异局一次调查中，深爱的师姐莫名其妙**了，听说是不明物体上身，为了解救凡罡，她最后毁灭了自己。这件事对凡罡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发誓终身不取，老头子托柳奇石周旋，最后回来本市公-安局工作，离开那个伤心地，在老一代眼里，这才算是读书的正道，只可惜大才小用！
张斌对凡罡的疑问不回答又不行，所以微微一笑说：“集团选址主要是这里地价便宜，同时也是为了带动西河市北部片区的发展。至于学院选拔老师，只是根据学院专业的需要。至关闭学院，目前许多学生己经办理退学，对学生赔偿也在进行，关不关都暂时没办法办下去，目前只是给事态降温！”



 第3章号角

凡罡清楚这是在推延唐塞，他加重语气说：“美国己经唤醒“号角”组织，中情局也已经介入，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件国际事态！他们到底在查寻什么！”
号角英文名“Horn”是M国二战时期在纳粹德国建立的一个松散型反**组织，但高层领导者却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所在国精英，目标是对敌国**进行形象丑化、文化破坏、意识改造，筒单说就是“用你的人，花你的钱，破坏你国家”。
当时创建者罗勃特把“号角”称为低成本的第二战场！二战结束以后，“Horn”发展为一个世界性组织，成为M国对敌对国家进行“美式民主”改造的一把最廉价的刀，重点是前苏联的社会主义阵营，包括z国。
“Horn”催化了苏联解体，之后曾深度介入对z国的“和平演变”，阴谋挫败后，在z国的骨干成员抓的抓逃的逃，残留的继续在z国蜇伏起来，利用自身影响力含沙射影攻击z国，宣传西方价值观，挑拔社会矛盾，重点是对学生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并培养成员。
“Horn”在M国的亲密盟友里也广泛存在，其目的是监控、左右盟国领导人的选拔，执政决策，防止盟友突然转向或作出不利M国利益的决策。
如今“Horn”这个在己蜇伏了近30年的组织被唤醒，显而易见M国全球战略已经转向z国。而这个小学院引起如此重视，凡罡认为有必要对奇石集团和冥学院深入研究，从中找到答案！
反观张斌，对“号角”被唤醒并不感到惊呀，好象胸有成竹，又象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一样坦然，只是淡淡一笑说：“凡局长，我们只是在做认为是“对”的事情，这是一个科学家应有的求真态度，既然认为是对的，就要坚持到底！至于你说的“号角”组织，本来就存在，30年前我们那么穷都兴不起风浪，何况是今天！你大可以放宽心，民意就是天上的云，一阵风就吹散了！”
这种轻描淡写的说法，凡罡当然不信，犯罪心理学讲过，案发现场，一切符合罗辑的合理存在，只是真相的伪装。
凡罡还想再追问，这时对讲机传来呼叫声“凡局凡局，抗议人群有新情况！”凡罡只好带着满肚子疑惑匆匆离开！
张斌打开大厦门口的全息监控，此时抗议人群角落腾开一小片空地方，里头居然有一小撮倡议书的支持者，打着支持“建立科学道德观”“反对科学极端主义和霸权主义”“提倡科学文明共享”“对狂派科研进行监督”等等，人数只有几十个，与抗议人群相比显得孤单。
张斌马上切换到诡道部研究所：“泰伦，广场上的人群出现分化，是怎么回事？马上进行事态推演！”
他们的交谈，用全声同步翻译进行，所以语言并不存在交谈障碍。
泰伦点了下头，说：“刚才看到新情况，己输入数据做出推演，这是结果！”。说着随手一拔，张斌全息图相出现“进化”二个字，图相里人群飞快流动二撮人迅速增多，接着跳出三天后“恶化”，四天后“失控”！
张斌说：“泰伦，加上关闭冥学院变因，再推演一下！”
图相从“进化”开始，接着是刷出“平静”，第五天是“恶化”，第七天是“失控”，第八天是“暴乱”。
“再加入凡局介入变因试试！”
全息图像最终结果还是“暴乱”！！
“泰伦，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漏掉什么！”
泰伦怂了下肩，伸出双手做出无可奈何的姿势！
现在可用的变因都用了，结果还是“暴乱”，这是张斌最不愿看到的，难道推演还有其他变因？
他不自觉把眼光转向一直在窗边的柳奇石。
这位饱经风雨的集团和学院的创始人，一直象一座磐石雕刻，驻立在落地窗边，他的隐退，退得很干净很彻底，只留了月河湾畔一幢民国初期建的二屋小洋楼，这是是他的爱人柳月河留下的祖业。还有旁边一亩多地口粮田，不过早己经被他买下来。
他捐出所有财产时笑着说：“我祖宗什么都没留下，全充公了。这是月河的祖业，这一亩多地也是学院的财产，就让我留下这一份私心吧！”当时在场的人也很多都流泪了。
退隐后，他信守承诺，从来不干预或参与集团所有事务，就是此刻集团的面对的困境，他也一脸从容，只是静静地仰望星空，仿佛已经把黑暗看透了似的。而此时，张斌所需要也许就是这份淡定。
张斌心里不寒而栗，难道漏掉的变因是这位老人？
张斌关了全息，匆忙出去，来到自己的休息室，打开全息，声音有点战抖地说：“泰伦，你按照当前录入的信息，推演一下最后对柳老的结果？”
泰伦重致一下编程，这边张斌看到弹出的窗口结果，目瞪口呆：“学院关闭，目标被清除！！！”
没等张斌回过神来，界面被泰伦切换到奇石广场，耳也传来泰伦急促又紧张的声音：“张斌，柳老先生跳楼了！”
门口嚷嚷的抗议人群突然鸦雀无声，凡罡脆在柳老遗体旁边，他刑侦出身又是公安局长，早己见惯死亡，即使眼前是他敬仰的人，也抓摸不到他有半点表情变化。
这时凡罡派去看护柳奇石的二位特警，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凡罡起身冲过去，俩只铁爪揪住两人的衣领，又理智的松开，低吼一声，冲着左手边高大的特警说：“小荃，不是让你们贴身保护柳老吗？怎么回事？”
小荃吱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说：“你走后张教授也出去了，柳老起身打开会议室的那个那个有立体投影的什么…”
“全息通讯！！“凡罡补充说：
小荃愣了一下：“哦！柳老打开那个全息，手在里面动了一下！然后走到落地窗边，回过头对我们微笑地说了一句话，我们只顾听他说话，突然落地玻璃“叭”一声全碎了，柳老就…就跳下来了！”
凡罡追问：“柳老留下什么话？”
“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
……


 第4章鬼妹

“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
凡罡有点失望，他以为柳老临死前的话，应该很有信息量，可是这句话，只不过是一位老人临死的偈语，表明对生和死的参悟，与当前事态没什么关联。
张斌这时也下来了，路过大门口的石鼓狮子旁时，扯下趴在上面的少年，他就是柳承道，柳奇退隐后收的义子：“小道，你爸爸死了，你怎么还顾着玩手机？”
小道只是疑视着柳奇石坠落的地方，两眼勾勾的发呆，让张斌半扯着才醒悟过来：“他只是在做认为是对的事！都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张斌皱了下眉头，有点发怒，可眼下事态让他不能有太多情绪，也没时间和他瞎扯，于是说：“你这孩子太凉薄了，罚你禁闭！”
“关呗！又不是没关过！”
“带着她去！”张斌指着右侧身边一个小女孩说。
这时小道才发现斌叔右边阴影里还藏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一手抱着一只黑猫，一手扯着张斌的裤子，恍惚世界只有恐惧，一切都不存在。
小道借着昏暗灯光定神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妈呀，鬼啊！”一道刀-伤从左耳根斜插到右脖子，刮破左腮和右下腭，伤口边沿翻出二条一厘米宽的红-肉-结疤，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额头眉毛都有碎裂伤痕，也都露-肉，一看就知道这些伤口没处理过，纯属自然痊愈。
张斌看着小道吓成这样，心里想：“你小子，也有害怕的东西。”转头严肃地说：“没错，她在村里别人都叫她鬼妹，她从今天起也是你的妹妹，你要一生一世保护她！“
又转头对女孩说：“鬼妹，这就是你哥，叫小道，你不用怕，他会保护你的！
小道尖叫一声：“我靠！不行不行！”双手连连甩动，但知道这位院长说话从不打折扣，甩是甩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撑起眼皮，打量眼前这位黑暗中象鬼一样的“妹妹”，心里祈祷自己能尽快适应鬼一样的环境！
刚好碰到鬼妹畏惧的眼光，小道又是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在阴暗中鬼妹两个黑眼眶里泛出两片淡淡又清澈的绿光，恐惧，悲伤又带着无穷的求生欲-望，和脸上的伤疤交集成一幅地狱的色彩！
小道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她会被人叫做鬼妹，并推断出她脸上的伤应该和这双发出绿光的眼晴有关，眼光里，又似乎传导出某种召唤，激发着他的内心突然萌发出保护她的意识，只是眼前的恐惧很快就消灭了他的这个念头。
他们来到柳奇石的遗体旁边，现场医疗保障车的医生正在收起听简和氧气包。有些抗议者也聚在周围探头探脑议论着。这时凡罡已经用一件白衣服盖住了柳奇石的遗体。
凡罡看到张斌身旁的鬼妹，就是他见惯各种刑事案件，内心也战抖了一下，不很快回过神，指着柳奇石的遗体，冷冷地问张斌：“除了关闭冥学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第二预案吗？”
张斌沉默了一阵，才回答凡罡：“不是，这是柳老自已的选择！”他内心也不确定，隐隐觉得漏洞推演为什么结果都一致，可能是少了一个变因就是“原罪”，只是因为关系到柳奇石，所以他有意识一直绕开这位奉献一生的老人，不忍心把他牵进来，预案虽然刻意绕开，但冥冥中预案己经把柳老套进去了。
不过凡罡相信张斌这个说法，事态开始第二天，他就去了月河湾走访过柳奇石，希望掌握更多关于奇石集团和冥学院的信息。
柳奇石过着简朴的农家生活，请他喝了泡凤凰单丛，低山的很普通的白叶茶，比公-安局的招待茶还差，言谈中他发现柳奇石这位老人机敏耆智，豁达直率，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可是一碰到有关奇石集团和冥学院信息的话题，他总说：“我已退出集团多年，不干预所有事务，这是我的承诺，请你帮助我守住这个承诺！”这也让凡罡没办法获得有价值的东西。
凡罡把集团和学院面对的事情和他做了祥细介绍，希望能解开他的心锁，透露点有用的，可这位老人一听“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才说“原罪！这个部分应该我来承担！”于是柳奇石才回到了奇石大厦。凡罡对老人的死，心里十分内疚。
临走时柳奇石托附凡罡，说：“西河市北部山区李家沟村，有个八岁小女孩被村民误以为是鬼胎，这几年备受虐待，逃到山里，麻烦你派人去调查一下，顺便解救这个可怜的女孩，如果没人收养她，就送她去张斌院长哪里，说是我收养的！”
这是一起虐童案，凡罡很重视，回去后立即派人去了李家沟，在山上一个小洞里找到了这个女孩，按照老人的要求交给了张斌。因为最近这边事态升级，一忙就无暇过问李家沟的事，看着张斌身边这个女孩特征，凡罡判断就是李家沟村救下的女孩，心里顿时按奈不住愤怒，但眼下没时间让他顾及。
柳奇石的死，凡罡内心却涌起更多的是疑问：“是畏罪自杀吗？这疑问一闪就被他自己否定！那是什么精神力量让一位乐观豁达的老人视死如归？一位对集团和学院来说象神一样的灵魂人物死了，居然只有张斌到场，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悲伤？他们在保护什么？这个东西比生命还重要？”
可是当务之急是处理善后，平息事态，让他没时间细想！
于是凡罡对张斌说：“死者永生，生者向前，现在先让柳老入土为安，其次是让抗议人群选出代表来谈判，尽快平息事态。三是把你们的预案迅速发布。这样才对得起柳老的牺牲！”
这个安排和张斌不谋而合，张斌立即说好，转头对小道说：“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带鬼妹去禁闭室，要好好照顾她！”
张斌边说话边掰开女孩紧紧扯着自已裤子的手，另一只手扯过小道的手强行让小道握住。
小道本能往后一缩手，但还是不敢用力，只好顺着张斌有气无力的拉着鬼妹，眠睛自始至终不敢正对鬼妹的脸。



 第5章通灵

张斌生气的说：“小道，你是男子汉，他是你妹妹，瞧你这点出息！”然后又对鬼妹说：“鬼妹你是个好女孩，不要叫鬼妹了，你这猫叫大宝，叔叔给你取个名字叫小贝，以后就跟着小道哥哥，他是个鬼精灵，会有很多好玩好玩的东西逗你玩，叔叔这边忙完，明天就去看你！”
又转头吩咐小道：“不要害怕，当你认清一个人的心灵之后，外表就不再重要了！”说完就走开，和凡罡为柳奇石扶灵上医疗车。
小道心里嘀咕：“我又不是害怕，只还没有适应嘛！”说着半扯着鬼妹，居然扯不动她，勉强转过头看咋回事，只见鬼妹眼中绿光泛亮，愣愣瞪住前面，好象聚精汇神在听什么，小道顺着她的眼光望去，除了忙碌的人群，并没有人关注他们，就问：“走啊！你在看什么？”
鬼妹没有反应，一会她眼中绿光喑下来，才回过神来，胆怯地说：“老佰佰和我说话呢！”这是小道听鬼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和她的脸一样让人不舒服，显然发音时部分气是从左腮的牙缝里漏出来。
“哪个老佰佰？”
鬼妹下巴示意开走的医疗车，说：“他跟着车走了！”
“通灵鬼眼。”小道想到这四个字，顿时毛骨悚然！
虽然是义父死了，小道内心十分悲痛，但他知道悲痛解决不了生与死的选择，对于无用的东西，他已经学会毫不犹豫的在瞬间里摒敝掉！
他战战兢兢地问鬼妹：“他…他说什么？”
“我就在你身边…”
在一分钟前，小道内心肯定会想：“这是什么鬼话？”可这时他相信了，真的有“鬼话”，双腿不免有点发软。
反倒是鬼妹，不，现在要改口叫小贝的小手拉紧了他，小道感觉到鬼妹的手很粗糙，应该全是伤疤，可以想像她小小年纪，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心里一热，握紧她的手往大厦门口走去。可鬼妹走得很吃力，这时小道才发现鬼妹的左脚是瘸的，小腿骨头断没接上就自然瘉合，一腿长一腿短！
禁闭室在大厦后面学院左侧的教学楼一楼，一个小wLed灯，一个水壶一个杯子，再没有什么东西，小道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大部分学生都退学了，剩下的也出于安全考虑暂时回家，本来就人不多的学院，这时更显得冷冷清清的，老师们也不知道去哪里！
小道扶着鬼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里，他这时已经开始习惯鬼妹脸上的狰狞，借着灯光看到她脖子上还有其他伤痕，突然说：“小…鬼妹，把衣服脱了。”
鬼妹张着两个大大的眼晴，胆怯又疑惑地望着小道，在灯光下这双眼晴与常人无异，一会儿鬼妹终于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
小道惊呆了，鬼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一道一道伤疤，还有很多火烧的疤痕，大部份伤已经自然结疤，有些却还泛着血珠，显然是新伤，左小腿已经严重变形，整个人就好象从炼狱里面受尽折磨才爬出来一样。
小道情不自禁地一把搂过鬼妹，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哥会保护你！”
自从拉住了小道的手，鬼妹就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虽然那时候小道害怕她，但鬼妹知到他是好人！她发自内心地叫了一声“小道哥哥！”然后就大哭起来，这是一种压郁己久的悲伤、惊恐的喷发。
小道把衣服给她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尽情的释放！
良久，鬼妹才收住哭声，离开小道的怀抱，又叫了声：“小道哥哥！！”
小道含着泪，轻轻摸着鬼妹脸上这道最恐怖的伤疤，心里想：“他妈的谁这么狠毒？”
他很想直接问鬼妹，只是看着她情绪才稍为恢复，怕勾起她的恐惧，只好强忍着，这事不急，等鬼妹状态好一点再问，然后再请凡罡局长惩罚凶手，只可惜鬼妹一生也毁了！
于是他扯开话题，说：“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鬼妹说：“就叫鬼妹啊！从记得开始，人家见我都叫鬼妹！”
“这个名字不好听，斌叔给取了个名字叫小贝，你的猫叫大宝，以后就叫你小贝妹妹，你和猫就合起来叫宝贝好不好？”
鬼妹是个还是小孩，今天终于有人疼她，她快乐得象一只小鸟，说：“叫什么都没关系，我听惯了鬼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小道哥哥，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小道也觉得鬼妹说的有道理，名字有什么关系！看着鬼妹遍体鳞伤，他内心反倒她能象鬼魅一样不受人欺负！于是脱口说：“妹妹，我今后就叫你鬼妹！”
小道看着那只黑猫，全身无一根杂毛，只有4只脚象雪一样白，这是稀有品种踏雪无痕，猫中之王，可惜他们都不懂！鬼妹因为双手搂住小道，把它放在一边，它居然坐在哪里一动不动地，只是二个碧绿的眼珠子一直没离开过鬼妹，就象一位忠诚的卫士。小道随口问：“鬼妹，你这只猫是哪里来的？怎么老抱着啊？”
一提到猫，鬼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在山上捡来的啊！我爸爸拿刀砍我，妈妈推开我叫我快逃，我就逃到山上，那天下好大的雨，好大好大，山上滚下好多泥巴石头砸我，我就睡着了！醒来后，全身都好痛，脚痛得站不起来，肚子也好饿，看到有个泥团在动，以为是小兔子可以吃，就抱着爬到水边洗干净，才发现它原来是大宝！”
她歇了口气又说：“后来我爬到到山洞里避雨，全身象火烧一样滚烫，就睡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条鱼，就吃了，后来才知道是大宝抓来的！后来大宝经常抓些东西给我吃，还帮我舔伤口，没有大宝，我可能早就死了！”
鬼妹边说边伸手轻轻抚摸大宝。小道见她聊得很欢，只是聊到被爸爸拿刀砍逃到山上，神色间才露出怯意，本来想再问，见鬼妹眼睛都快张不开，头一呆拉靠在自己身上，居然睡着了！
小道脱下衣服辅在地上，轻轻把鬼妹放下，又拉起露出的衣服包裹在她身上，用衣袖打了个结，防止她翻身滑落着凉！
进禁闭室就是面壁，不是要你思过，而是要磨练你的控制力，意念力和忍耐力，小道是这里的常客，很快就进入了忘我境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鬼妹大喊一声“妈妈，妈妈！”小道蹦跳过去，原来是鬼妹在做恶梦，小道盘腿坐下搂着鬼妹睡着，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鬼妹别怕，我就在你的身边！”
……



 第6章妥协

张斌开出一张谈判名单递给凡罡，上面写着几个名字：丹尼，乔森，孔礼扬，陈少芝…。凡罡掠了下纸上名字，表情古怪的看着张斌，疑惑的问道：“这些人都是抗议人群的狂派代表，你怎么会知道？”
张斌没正面回答，说：“只有这些人做为代表，谈判过程才有说服力！”
凡罡说：“你们是不是黑进我们局的绝密资料库？这名单上陈少芝是谁？”
张斌说：“我们不做违法的事，陈少芝早己移民加拿大，身份是独立学者，某外国军/事刊物的总编辑，国内全健***的实际控制人。”
当晚从医院太平间出来后，在凡罡的组织下，抗议者派出了谈判代表，张斌名单上的人基本到会，还增加了支持者两个名额：《时空结构下的科学假象》作者鲁南和《思想是穿跃维度空间的唯一途径》作者寒平，这二人都很年轻，30岁出头！
冥学院满足了抗-议者几乎所有的要求，立即关闭冥学院，清算奇石集团，还补充了一个条款，开放冥学院给部份抗-议者参观，因此谈判不存在障碍，双方达成了和平解决事态的共识。
张斌当场把谈判达成的共识，连同冥学院的声名上传到权威媒体，收回提交给联禾国倡议书，并对倡议书引起的搔乱表示道歉！抗议者代表答应当晚撒场，以恢复西河市生活秩序，但表示参观冥学院纯属个人行为，不列入谈判共识。
张斌同意了这个意见，冥学院今后会致力建立透明学院，欢迎科学界共同交流学习，但要求限制每天参观人数，并请凡罡派警力协助维持秩序！
冥学院的开放态度刚发布，立即引起全球轰动，《纽约时报》网络版头条以《鸡国正在制订科学规则》为名刊登专栏文章，《泰唔日报》网络版《抗议结束，争议不休》，新加坡日报《反科技垄断，人类共享文明成果》，东京日报《科技的道德边界》。在脸普，亚马逊，雅虎，搜狐，百度各大网站上，“冥学院”搜索热语第一位，但学校资料名下只有简单的介绍！
M国内华里达州亚朗山的“绿屋”里，中-情局局-长蓬佩珊眼睛瞪着半环形大液晶屏幕上滚动的信息，木无表情，下面坐着战略情-报局局长菲尔普斯，兰德首席执行官盖茨，CⅠA头目，国土安全局-局-长，还有彭博，标普，普华永道，摩根仕丹利甚至是华尔CEO等等美国重量级的人物。
蓬佩珊指着滚动的讯息，说：“这就是在座各位努力工作和花钱的结果！让一所今天之前几乎没人听过的，在Z国学校排名表上找不到的，小小的私立学校一夜间成为和M国哈佛麻省耶鲁一样出名的学校，并创建科学标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科学道德观，极端科学监控，人类共享文明，这些科学游戏规则就是需要提出，也必须由我们提出！我想问问在座各位，我们有提出的土壤吗？每-个财团背后，藏着多少技术？你们一点一点地放出来捞钱？”
“首先我要大家明白，科学领域不是象经济政治文化一样，只需要遏制，而是压制，要保持绝对地压制！这才是M国所有价值的最根本！”
蓬佩珊说得很激动，脸上的化装都有点松动了，她在感应笔上敲了一下，画面切换成一个三维物品图象，360度不断转动，她鄙视的问：“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菲尔普斯回答：“摄像探头？哦！不是，这个看起来结构比摄像头复杂得多！”
“对，是摄像探头，己经确认是全息摄像探头。就是这个小学校门口的摄像头，支持这个摄像头的数据链，背后的技术，什么计算机，处理器，大家想想，这是什么样科技水平？”
蓬佩珊又切换了另一幅动态图像，一个面目狰狞的小女孩，二眼喷发绿光。画面很模糊，应该是视频放大后再像素修复。蓬佩珊停下画面：“各位先生，这个不是好莱坞科幻电影的截图，这是一小时前远在几千公里外，这个小学校门口传来的抗议现场的视频，画面分析放大图！经过分折，图片是真实的。”
“从全息摄像头到眼睛发出绿光的女孩，还有之前我们分析的冥学院资料，可以判定，冥学院绝对不是一所简单的学校，他们可能已经掌握远远超越现实水平的科学技术，正在涉足人类未知的科学领域！”
“我不想今后去好莱坞的科幻片里寻找我们曾经的科技优越感！”
于是，会议经过激烈的讨论，最后形成合议《z国科学技术发展评估和应时策略报告》。
报告分析z国多年来在科技发展上实施战略掩藏，和M国基本己经不存在代差，甚至在一些领域超越M国。报告提出M囯对z国的各方面情报分析不够客观全面，存在误判，并承认中情局1999年由兰德提出的对z国《十条诫令》完全失败，今天彻底废止。报告建议在科学技术领域要保持Z国的压制性优势，并摆在首要战略位置！同时申请拔款600亿美元，组建超级计算机，加强对全球的科技监控，并保持“绿屋”的技术优势。
会议在《对z国科学技术封锁》的基础上，还专门制订一个《补充计划》，把对z国科学技术封锁从法律层面上升到行功层面：1、是全面唤醒“号角”，动用一切资源获取“冥学院”情报；2、以“绿光女孩”为突破口，摸清z国科技主攻方向；3、在美华人包括华裔不准接触任何核心技术生产和研究；4、利用专利法和技术保护条款限制中高科技产业发展。5、进行科学研究方向的战略性迷惑！
囯土安全局局-长本来还主张利用网络战获取z国科技资料，被逢佩珊否决了，蓬佩珊说这些是常态，不用列入补充计划。
………


 第7章水滴体

有小道抱着，鬼妹睡得好香。小道从冥学院开办第一天就在这里生活，各个专业课程早己滚瓜烂熟，因为没什么新鲜感，学院又是开放式教学，以辩论为主，所以每天都东搞搞西搞搞，针对各个辩论主题，挖空心思出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去反驳那些老师，搅乱别人的辩论会，经常被张斌关禁闭。所以他早就养成随地而安的习惯，看见鬼妹不再做恶梦，他也很快坐着睡了！
凡罡在医院门口别过张斌，自己开车来到奇石大厦顶层的旋转会议厅，这是柳老跳楼的现场，己拉了警戒线。
凡罡根据小荃的描述，按照现场脑里演示了一遍，走到会议圆桌的主席台，闭上眼睛模仿柳老的动作想打开全息界面，他主要想看看柳老临跳楼前在电脑里留下什么？台面却什么也没有显示出来。
于是他走到窗边，柳奇石跳下去的窗户也拉了警示，地上却什么也没有？他心里打了个问号？根据小荃说的，地上应该有玻璃碎片，那些碎片哪里去了？难道被他们收走了？这可是属于破坏现场证物！现场没留下什么有价值。回到家里，凡罡把这几天的信息在脑里整理一下，最后归纳罗列出各个疑问，答案主线只有三个字“冥学院”！
凡罡一大早来到奇石大厦，查完周围驻岗警容，就在大厦门口等张斌，他今天抱定心思一定要张斌给出答案。
张斌耐心听完凡罡对七天来事态发展的分析和疑惑，平静地对凡罡说：“柳老临死前给我发了个邮件，同意适当时候让你了解冥学院的秘密。”
凡罡心里有点激动！但张斌口气凝重地说：“凡局长，这些秘密，可能会彻底改变你的人生轨迹，你要先考虑清楚！”
凡罡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人生本来就错位了，不需考虑！”
张斌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说：“我们先办一件事情，过程可以帮助你从近距离了解学院！”
这时学院己碌碌续读来了很多参观者，凡罡提醒张斌：“号角组织昨晚接到新的任务，学院内部要加强防犯。”
张斌只是微笑不语，二人来到禁闭室，这时小道和鬼妹也己经起床，小道去学院饭堂借来洗刷用品和早餐，还找来一顶低耳帽子和一条沙巾，给鬼妹戴上并围住脸。见张斌进来说：“斌叔，有她穿的衣服吗？”
张斌对小道微笑表示赞许，挥手示意不用了，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医治鬼妹的伤，小道你也一起来吧！”
路上，凡罡对张斌说：“这个小女孩我们已经立案，准备派警员过去全面调查。”
张斌说：“等鬼妹伤好再一起过去吧！”
凡罡看了下鬼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无知太可怕了，这会给鬼妹带来一生的痛苦！”
“案件可能不止是无知那么简单，很多细节只有鬼妹的妈妈才清楚，所以鬼妹最好一起去，只是她完全康复需要较长时间。”
小道张大嘴巴“哇”出来，显得很兴奋：“康复？斌叔，你是说完全康复吗？”
张斌笑着轻轻敲了下小道的后脑勺说：“当年你的脑萎缩都能治好，何况鬼妹不过是皮肉伤？当然治得好，只是她伤得很重，估计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我们一会听巴兰特博士评估后才知道。”
他们回到大厦，去了一楼大厅，大厅是内采光区，中间有一个半亩地宽的假山喷泉，里面养了很多名贵的鱼，水池周边是浅水人工沼地，种有很多半水生植物，构成一个自生态系统。
张斌随手往假山一挥，一个水滴状的水晶物体从水里浮起来，沿着水面漂到水池旁边，凡罡发现，水晶体从水里出来时，水池居然波澜不惊，连鱼儿也是被挤开的，而水晶体身上也一点水也不沾。小道更是惊呀，他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居然没见过这水里还有东西。门打开，四人进去了。
张斌看着他们惊呀的神色，说：“这是水滴体，学院有十六部这样的电梯，连接冥学院上下二部分。地面是冥学院旳外院，就是学前班。”
凡罡身为公安局长，另一个身份可是剑桥大学神经元博士，突然之间，隐隐觉得自己一生所学可能会在一瞬间彻底被土崩瓦解……
水滴消无声息住水下潜，感觉不到速度，张斌说：“现在大概1000米左右，外面温度己达到50度，我们先去逆医疗室找巴兰特教授。他是一位尼泊尔修行者，你们公安局没有他的资料。”
凡罡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在张斌面象个婴儿，什么都看不懂，伸手触摸了一下水滴体，想感觉一下这是什么材料，触手处确坚硬象玻璃。
张斌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说：“这是一种地向生态磁，外层是自适重力感应膜，通过自身排列来克服引力，一旦遇到外力会自动产生力场平衡外力，所以我们踩上去多重，它就产生多重的支撑力，不过有限重。而中间是一个地幔微生物群，是可调节的万向动力源，它们本身又是互生关系。”
如非亲眼所见，凡罡真想指鼻子骂娘，可事实就在眼前，他突然间脑子一片空白，变得无话可说。
水滴体改为平线滑行，进入另一个光亮的房间，张斌带着凡罡他们出了水滴电梯。
张斌边走边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距离地表有30公里，是地壳和地幔的边缘。这里是逆医学研究中心！”
他们穿过房间一个小门，前面突然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球形空间，里面有几个直径几十米的球，有些直经约二三米的小球附着在上面，有个别在悄无声息的漂移，大球体内部仿佛一张放大的细胞显微片，又象一个透明的水晶魔宫。
鬼妹舍不得眨眼晴：“哇！好漂亮啊！”
一个球体漂过来，巴兰特博士秃顶蓝眼晴，下巴胡子垃渣连到耳根，一边叽哩咕噜朝张斌说话，一边用食指在凡罡小道鬼妹耳根旁边轻轻点了一下。张斌说：“这是全声翻译器，里面刻录有地球己知的语言模式，能直接把声波转换再传输到听力神经。”果然，三个人戴上后都能听明白巴兰特的说话。
巴兰特说：“根据你传过来的扫描数据，摸拟治疗最少要一个月，一会我给她做一个立体分析，复合所有数据后再做一个完整计划！”
张斌向巴兰特点了下头，对鬼妹说：“鬼妹，这位叔叔会治好你的伤，治疗过程可能会很痛，你一定要坚强。”
鬼妹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这二年她又受尽了人间最痛的折磨，所以比同龄的孩懂事多了，她点了点头，眼睛却看着小道。
小道蹲下来，轻轻拍着鬼妹的背，温柔地笑着说：“妹妹，叔叔能治好你的病，哥哥好开心，等你好了，哥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玩。”
鬼妹忍住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哽咽着说：“哥哥，你要等我啊！”又转头对巴兰特说：“谢谢叔叔！“便随着巴兰特进去了。
张斌带着凡罡和小道去了隔壁的观察室坐下，打开治疗室全息影像。
凡罡一路走来，见到了很多“不可能”，虽然否定了“自已”，但对鬼妹的伤还是心存疑问，他问张斌：“这怎么治？”
张斌说：“这个我可不懂，你得问巴兰特，他是逆医疗理论的创建人。”
巴兰特边为鬼妹穿上各种设备边说：“人生活过程，因为各种原因会导致各种疾病，有化学伤害，物理伤害，还有精神伤害，人体自己是最好的医生，但是人肌体能力是有承受限度的，而这些伤害都有一个共性，就是超过人体承受能力，最后导致人体放弃抵抗，才表现为“病”。逆医学就是追溯疾病的源头，重新启动人体对疾病的修复动能，简单说就是重新启动这个疾病健康修复开关，并用外在药物放大这种功能。”
数据出来了，巴兰特看了一下分析报告说：“鬼妹这些是外伤，哦！就是物理伤害，人体对物理伤害的修复能力是最强的，十几天就构了。治疗分为三大步，首先切除病区异化部分，第二是构建神经架桥、末梢神经网，第三是肌肉再生，至于皮肤血管修复只是简单的小手术，小腿骨这个部位也一样。”
接着小女孩的心理，心灵，脑部健康数据分析也出来了，巴兰特脸上神色有点古怪，接着又陷入沉思，良久才说：“这个小女孩的心理波频异动率太高，比常人高出10万倍以上，这说明她的意识好强大啊！意识一直在反抗，但好象又被什么东西刻意封住，连“种子”也分析不出它是什么物质！”
张斌看到巴兰特既兴奋又古怪的表情，那些专业他不懂，他关切的问：“会影响鬼妹的健康吗？”
巴兰特摇了摇头说：“她没事，很健康！”
巴兰特接着说：“她让我想起，在我们尼泊尔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说的是在迦南河的源头，忉利天山下的地底深处，那里是众神之家，有一个古老的民族叫‘胡图扎麻嗽哈民族’，而这个名字，不是印度语，而是梵文印度语译音，中文意思是‘冥想者’，有超强的意念力，首领自称是神的仆人，必须有神的纯正血统才能担任。他们的生活主要是信徒贡养，一生从不出山！”
张斌说：“柳老生前给过我一个邮件，提过鬼妹的事，说她可能是另一个种子钥匙，等鬼妹治好我们再深入调查。”
………
张斌说：“鬼妹的治疗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借这个机会我带你们参观参观一下冥学院下院全貌。”



 第8章记忆体

25年前，柳奇石集团己发展成为一个巨无霸，几乎垄断了西河市的经济，有一天突然发生矿难，有几十个矿工被封在矿口里，生死不明。
那时的矿难都不敢对外公开，集团属下矿务公司组织自已的救援队进行挖掘抢救，封住的矿工都不见了，却发展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应该是掉下去了。
柳奇石命令无论生死，一定要救援到底，于是救援队变成了探险队，他们花了半年多才探清洞底，足足有30公里深。
奇石集团当时也有几个地质学家，他们告诉柳奇石：这可能是人类史上最大的地质发现，应该对外公布，集团知名度会大大提高。柳奇石当场否决这个主意，几十条人命，那可不是儿戏。
他命令把遗体打捞上来，每个矿难家属十倍赔偿，可是却意外多了37具遗骸，这应该就是清朝末年的矿工。
除此之外，探险队还捡起一个象鸡蛋一样的透明物体，在场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东西。
柳奇石亲自进入矿井，到探险队的临时帐蓬里查看，这个东西象一个清澈透明的大鸡蛋，透明到对任何光都没有什么反应，似“无物”但又实际存在。
柳奇石内心很恐慌，但毕竞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未知物品。他立即封锁消息，请来张斌。
张斌悄悄对它进行研究，这个东西无论是用什么外力，到后来甚至用火烧子弹打，它形状都完好如初。张斌研究了半年，还偷偷请来世界知名的科学家进行硏究，都一无所获，最后只能给柳奇石的报告打了二个字：“神物！”
张斌对柳奇石说：“本来就是‘无’，如何用‘有’来解释？所以只能归为‘神’！”
柳奇石虽然没读过书，但骨子里天生有一种创业者不服输的精神，他说：“这东西既然存在，就只是未知，而不是无知？”
既然科学家没办法得出结论，柳奇石只好请来了与科学对立的佛学博士宏一法师，宏一法师面对这个大鸡蛋静坐了一个月，让自己达到“静、透、空”，之后入“无”境界，奇怪的是不到一天就醒过来，要求柳奇石撤走所有的人，在柳奇石的要求和保证下，张斌才得以留下。宏一法师说：“眼前这个'无物'，是地球远古文明的意识态，里面存有39亿年前的地球文明科学知识。”可想当时张斌和柳奇石有多震憾，多惊呀，又多难于致信！
宏一法师除了有点虚弱，却平静如初地继续说：“他们说信息量太大，我的意识力太微弱，写一个最原始科技的程式都花了一天工夫，所以要求我们先建立一个'桥'联接系统，好和人类沟通。”
看着柳奇石和张斌一幅懵懵然的神色，宏一法师说：“它们在我的脑里刻录了'桥'的构建信息，只是我们的文明太原始，所以只好从最基本的材料程式开始。我写出来，他们要求你们按上面程式去创建。”
宏一法师说：“远古文明提出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保密，防止扰乱现在地球的文明秩序。”
之后宏一法师花了一个月，写出了这个'桥'程式，详尽记录了从最原始的材料到最后如何构建程式。第一天宏一法师写出来的，张斌还能看得懂就是人类现在很热门的科学研究“神经元”，第二天写的张斌就看不懂了。
柳奇石对科学不懂，反倒简单，对张斌说：“看啥？一个字：干！”
于是柳奇石几乎倾尽集团的财力，由张斌主导，把宏一法师写了一个月的‘桥'程式花了8年才建成，柳奇石把'桥'程式命名为“种子”，大鸡蛋成了“种子”的中央的处理器。通过“种子”，远古文明告诉了柳奇石和张斌一个令人诧舌的秘密：他们在躲避“牧星者”的追杀！


 第9章牧星人

远古文明告诉我们：地球在形成6亿年之后，生命体己经生机蓊然，这时“牧人者”来到地球，从脑子里抽出一根思维意识丝放入当时地球上一只最高级智慧的生物，“人猿”的脑子里，使这只聪明的动物有了智慧，成为远古人，经过十万年的繁殖和发展，远古人类不但统治了地球，还开始向外太空发展。
同时，古人类通过冥想力，察觉到了“牧星人”这种更高级文明的存在，发现“牧星人”象农民一样，开垦宇宙可供生命生存的星球，种下“意识”，收获这些有机体的灵魂！
古人类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别人嘴里的菜！而这时“牧星人”也发现地球人类进化太快，居然能发现自已，这说明自已在牧场养的动物，己经对自己构成威胁。
“牧星人”突然才想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些地球古人类拥有自已的意识链，理论上能进化到自已的智慧层面，最终将解决生与死的问题，那时候不但牧场会失收，而他们天性的贪婪和侵略性，还有超强的繁殖能力，自已文明存在波消灭的危险。
虽然“牧星人”只是他们文明里看管几个星系牧场的小人物，地位卑微，而且是自已犯的错误，但此事关系太大，为了摸清地球古人类进化到什么程度，判断出更准确的进化速度，“牧星者”向地球释放了二道题牧星进化测试题。这时“种子”屏幕上弹出了“牧星者”的二道题：
第一道题：二个球叠起来。文字说明：二个球体相叠，求证接触面接近无限小，二个球体最后的结果？
第二道题：在不改变一个球大小的情况下，无限往这个球里放进一样大小的球，会有什么结果？
鉴于发现“牧星人”的存在，古人类已经陷入极度恐慌，分裂为主战派和逃亡派，突然面对这两道题，科学界又在极度恐慌中产生一点乐观情绪，他们认为这是神的考验，只要解开这两道题，神一开心就会放过人类。
于是古人类穷尽所有科学力量对两题进行破解。但是在解这两道题时发现，这两道题的答案只能无限接近零，没有最终答案。而这个答案最终只能是“归零”！
虽然这二道题没找到正确答案，但古人类的科技文明却因此出现爆炸式发展。
他们发现，二个球叠在一起，必须压力下才能产生接触点，所以如果接触面无限向零靠近，首先所需的压力会无穷大，其次球必须无限坚固，它们之间相互作用力也会无穷大，材料结构首先会崩塌，所以只能造出更坚固的球，促使材料学突飞猛进。
但是，当球足够坚固后，接触面的分子结构会断裂，接着是原子坍塌，质子坍塌，夸克坍塌…无穷尽的循环下去最后接触面会接近宇宙总能量，所需能量也是无穷！最后在接触点形成一个微观宇宙。
而向一个球无限放进同样的球也是一样，对原来球体的空间无限挤压，最终都导质物质结构改变，进入质子阶段甚至诱发聚变，到夸克阶段更会诱发恒星级能量的聚变，再循环下去则会是产生黑洞级别能星，最终也会接近宇宙总能量。
在接下来短短一万年古人类发明了聚变发动机，反重力发动机，黑洞发动机，并开发出能够承受恒星级别能的超材料，实现宇宙飞行，占领了银河系的很多可以生存的星球。
这时“牧星人”判断古人类己经进化超出警戒线，不敢再隐瞒。于是召来“清零者”，对已扩散到银河系的地球文明进行清零！
大战来了，古人类面对自已的创造者，那是神一样的未知文明，如临大敌，在银河系清零者必经之路，埋设了黑洞**区，“清零者”的几百艘星河战舰自投罗网，误触其中一枚黑洞**，全军覆没！
首战兵不血刃就取得了如此大捷，古人类开始变得自信狂妾，科技派声势大盛，而逃亡派则声息暗淡，基本龟缩在地球上过着隐者生活！
傲漫让人无知，“清零者”只是牧星文明里的灭虫队，他们配备的科技只是杀虫剂，用来消灭牧场异变的虫子！牧星文明那时的正规军“歼灭者”在遥远的人马座和“死域”文明争地盘。
他们经过对地球文明分析后，认为银行系边缘的“扫荡者”就足够对付地球的异变虫子，“扫荡者”就是银河系牧场的保安队，“扫荡者”利用维度空间悄无声息躲开探测，潜伏在时间旋涡里对地球的银河舰队展开“球状闪电”攻击，古人类的科技在“扫荡队”面前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砍瓜切菜一样，就灰飞烟灭。
科技派被灭这段近万年的时间里，地球上残余的古人类，还有残存在银河系各星球上的古人类，逐渐搬回地球，成了逃亡派。
而这期间二道测试题的研究从末停止过，并最终取得突破，第一道题在接近零点接触面的时候，需要宇宙级别的能量，但接触点的下面由原子一路坍塌，最后却形成一个时间“冻狱”，“冻狱”就是时间的基本单位，“冻狱”就是万物开始的起源“零”！这也颠覆了之前“先有物质后有时间”的宇宙大爆炸理论。
随着“冻狱”时间单位的推出，对无限多的球放进一个球里的这道题也取得最后突破，推理出次元空间和维度空间，即目前的空间，是无限多的三维空间通过时间基本单位堆在一个不变的体积里，每个三维度空间的间隔是一个“冻狱”时间单位，三维和三维之间的“冻狱”构成一个次元空间。
古人类终于和牧星人一样的进化到100%，科技也从相对论飞跃到绝对论！在绝对论下，穿越时空和维度成为可能。即次元飞船发出“冻狱”时间武器，形成次元空间，飞船在次元空间里可以随意去任何一个维度空间。但是理论的突破到实际运用还有漫长的过程，根本无法解决面前的危机。
在解开二道题的争论过程中，逃亡派也分裂为科技逃亡派和归隐逃亡派。科技逃亡派主张研发更高级的次元飞船，把人关在次元飞船里进入“冻狱”空间，逃避“牧星人”的追杀，继续靠自生态系统生存。而归隐派则认为意识才是文明的核心，而意识可以无限大，也可无限小，并且可以随意穿越时间维度，因此主张脱离生物肌体，将意识封存起来，为古人类保留一批文明的种子，然后把地球还给“牧星人”换取和平。
于是科技逃亡派乘坐次元飞船逃进了次元空间的“冻狱”里，而归隐派把意识集中封存到“意识体”里，这时“扫荡者”消灭了古文明的科技派，“清零者”向地球喷散了定向炭基生物波粒剂，毁灭了地球的所有生物。
而“种子”躲藏不及，几乎全被杀死，仅剩这个“种子”也被炭基生物波粒剂喷到，外层自适应保护膜剥落，大部分意识散落在地球空间，成为文明碎片，剩下两小部分则深入地球下层归隐，保留下来的不足30%。柳奇石挖到的，只是古文明的科技意识体，而另一小部分冥力意识体则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第10章意识封锁

炭基生物清除剂的有效期是十亿年。地球被清零十几亿年后，有机体开始形成，另一位牧星者到达地球，上一位牧星者因为失误被流亡到宇宙的“死域”。他吸取上一位牧星者的教训，不把意识放入地球的高等生物脑里，而是放入次等笨大生物里，并且分开成好多个物种，有龙，凤，猿，狓，猛，麒麟等等，这些野蛮的动物有了意识，成了神话的物种，而人类反倒成了他们的信徒。这些愚蠢的动物虽然有了神的意识，但智慧并没有太大的提升，管理是很容易，但是他们野蛮的本性导致物种间经常发生战争，严重扼制了灵魂的产量，经过一亿年后，第二个牧星人被换走，清零者消灭了这些神兽。
又过了十几亿年，第三个牧星人来了，他总结前面二位牧星人的经验，把意思殖入当时地球最繁多门类的恐龙身上，并设定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建立食物链，让他们感受到生存威机。恐龙族群很快成了地球的霸主，而这些傻呼呼的恐龙除了吃就是拼命繁植，又稳定又收成高，牧星人还得到奖励。但是好景不长，地球进入冰川期，突然一颗70万吨重的小行星坠入地球，这些对天灾毫无防御能力的恐龙全部灭绝。
恐龙灭绝，地球绝收，于是第四位牧星人来了！她是一位女姓的诗人，为了追寻牧星人古老的狂野激情，甘愿降级。地球牧场是天灾，所以牧星人安排地球给她！她仔细总结前三位牧星人的经验，发现第一位牧星人的管理时期灵魂产量最高，失败是在于对意识殖入时没有对地球人类的进化加于限制。于是她抽出了一根意识发丝，在上面设置双保险：在意识链5%的地方放入了一个能相应复制的“锢”，又在7%的地方殖入一个自动寻向封印，防止“人类”进化突破5%，一触到7%就会自动导向宗教催眼！并在意识丝上偏入“生存第一法则”“部族生存第二法则”。?同时在意识链上用古老的逻辑学编码：资源，繁殖，交配，并附上自私、贪婪、好胜、娱乐、宗教、疾病等等。并建立一个复杂的悖论体系，让人类困在复杂的辩证体系之中。她仔细思考每一步编程，觉得好象是坏的多，缺少美感，于是想了一会，又编上一条“爱”！这是一条自由选择法则，既存在于辩证体系之中，又独立于体系之外，既是辩证关系的必然，又有不可思议的偶然。她非常欣赏最后这条编码！这是一个完美自生态链，又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意识编程，她为自己的作品感到骄傲。于是选定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非洲选了一只经常仰望天空的猴子，放进了自已精心编织的“意识种子”…
由猴子走出非洲，人类开始漫长的一千万年进化，不断繁殖自己的族群，形成部落，部落之间进行残酷的资源争夺战-争，兼并，结盟，渗透，同时进入社会化分工，有了管理，形成国家雏形，而每每出现进化异化，面对无解的科学，这些人要么去投靠宗教寻找答案，其实更象是解脱如牛顿、爱因斯坦，要么触犯古老的宗教封印，被宗教处死。而散落在地球空间的一些远古文明的碎片，偶尓被殖入一些人的意识里，出现异化，说出来的都是奇谈怪论，被世人当笑料，郁郁所终，如爱因斯坦相对论，死后才被人认可，特斯拉100年前提出的“光粒武器”直到1986年才被美国证实。被殖入冥力碎片的，则被认为是术士骗子，靠算命过日子，甚至能穿越维度的，更是被认妖魔鬼怪，被世人消灭。所以人类的进化非常缓慢，只能在7%以下的三维世界里徘徊，反而是宗教日益鼎盛，最终将成为一个宗教型星球。
鉴于目前被封印的人类，远古文明只给了人类目前可以达到的科技水平，防止踩到7%的封印线，被牧星人发现，导致这个初级文明被清零！就是目前冥学院的科技，人类也得进化一二百年才能达到！
而冥学院请来的这些科学家和宗教人士，从接触“种子”那一刻起，就决定一生献给人类文明，他们小心翼翼的工作，期盼有一天能够秘密消化吸收远古文明知识，构筑起高智慧人类的防御，才能把秘密公开！
张斌的一席长谈，凡罡听得入了神，最后张斌才说：“柳老建好'种子'计算机后，到处寻找远古文明的异化者，就是哪些边缘化的科学家，还有顿悟的宗教人士，并开办冥学院培养高智商的学生，并从中找出智力接近7%的学生，进入学院下院，由种子亲自教授全新知识，这样既能学到远古文明更高智慧，又能防止突破7%的定向封印！而冥学院开学第二天柳老就捐出奇石集团的所有财产。”
张斌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怎么留都留不住，他说他的智商也许5%都没达到，留下来只是浪费线！最后他把生命也献给了冥学院！”
凡罡这时候对柳奇石的死已经很坦然，不再内疚，反而觉得他的死是一种无上的光荣！他平静地说：“我以剑桥大学神经元博士的身份加入，不知道合不合格？”他充满期盼地望着张斌。
张斌说：“这是全人类共同的事业，谁都可以加入，只是目前我们需要秘密进行，还得自我保护，必要时还要献出生命！！”
凡罡平静又坚定地说：“义无反顾，死而后于！”
张斌点了点头说：“柳老没看错人，他在邮件里提到，与其你继续挖根问底，不如坦诚相告，他说你是个有大格局大胸怀的人，值得信赖！不过他建议你暂时还是留在公鸡局，一些场面上的事情由你来帮忙更有价值！”
凡罡说：“没问题，集团缺钱吗？我可以说服老头子把财产全部捐给学院！”
张斌笑着说：“集团缺人，就是不缺钱！泰伦诡道部建立的“漏洞”体系，可以通过全球的金融交易系统漏洞，要多少钱，就能挣多少钱！只是对于我们这些连生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钱有什么用！”
凡罡笑了笑说：“我昨晚临时接到上级通知，M国的中-情局在“绿屋”开会，会议内容不大清楚，但好象对学院非常不利。因此上级命令我主要工作是加强学院治安，以后进出学院也方便多了，可以名证言顺，随叫随到！”
张斌笑着说：“看来我们国-家情-报-机构真不是吃素的，这么快就知道！”
凡罡说：“鸡-鹰己经撕破脸，从地缘政治打到贸-易战，贸-易战打到科技战，文化战也拉开序幕，在大环境下，我们也得有所准备。”
张斌打开全息，拉出昨晚M国“绿屋”视频，说：“号角是可控的，目前我担心的是狂派踩过“牧星人”的红线，我更担心是接收到文明碎片的人类异化者，他们可以轻松突破7%封印，而如果封印不起作用继续异化，局面就很难控制！”
……
突然全息响起警报，泰伦声音传来：“发现异化者！”接着泰伦传过来一组图片。
张斌、凡罡、连小道着到图片，都不约而地同喊出声：
“完美女人！！！”……



 第11章伏羲八卦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完美女人，经过岁月的三挑四捡，最后娶回来的大多数是一个完美的缺陷！
张斌、凡罡、小道年龄几乎是三代人，能脱口而出：完美女人！已经不需多说，无论岁月如何淘尽真性情，淘不走的是人的审美观。
泰伦喊斥道“：别顾着看，她叫云水谣，福建云水谣寨人，今年才十八岁，己经通过清华大学天才班初试，论文是《时空为牢，科学为栅，我们的大脑牢笼》她提出，人类的现在科技是个骗局，永远突破不了时间和空间设置给人类的牢笼！并认为人类必须研究绝对论，寻找时间的基本单为，才能找出文明奇点，诱发文明大爆炸！”
张斌笑着说：“这论文杨雪教授早就写过了，只是论述方式不一样。这个云水谣加了点搧情成份，倒是新颖！”
泰伦说：“张斌你别笑，这次论文很有深度，里面对熵这个反应无序状态的指数，论述视角独特，让人无可辩驳。论文已经通过初审了！明天就要面试！”
“这种奇谈怪论，显然就是个异化者，不能让无知给毁了。”
凡罡说：“我叫人去查查！”
张斌说：“来不急了，你身份特殊，不好处理！再说这个云水谣年纪轻轻，提出这种奇谈怪论，就是将来进入科学界，也是难于立足，不能让她这么就毁了！”
他转头对泰伦说：“你给小道安一个身份，备好所有证件，再给他抢一张飞机票，让他明天参加面试！”
凡罡诧异地说：“让一个黄毛小孩去办这，你也放心？”
张斌说：“别看这个小家伙平时大啦啦，精灵得紧，能说会道，办事老辣得出奇！在学院呆了8年，见解往往剑走偏锋，提出的古怪问连教授都答不了！”
凡罡还是有疑问，又说：“放心吧！有你我在场，他不吱声是他聪明！离开了我们，他肯定尾巴会翘起来。再说，只是让他去把那亻小女孩哄回来，又不耍蛮力，他应付得来。”
转头又对小道说：“听明白没有！要什么东西，自己去无边际拿。”
小道想了一下，回答道：“钱！”
天才班招十二个人，通过初试的有三十六人，三选一，都是各地名牌中学推荐来的精英中的精英，到了这个层面，天赋比勤奋更重要。
小道，哦不，他用的是另外一个学生的身份，叫何洛英。真的何洛英早上起来摔了一大跤，正躺医院呢！
……
小道提前来到面试厅走廊，假装试前紧张深呼吸，见云水谣进去，判断她后面暂时没人跟来，便刻意隔了一会才进去。
云水谣坐在哪，坐什么姿势，醒着还是睡着，哭着还是笑着，都会是漆黑中的莹火虫，一找就着！
云水谣走进大厅，谁的眼光无论看哪里，谁都无法绕她。
小道来到她身边一个空位坐下，笑着伸出手：“同学你好，何洛英，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好吗？”
云水谣冷漠地伸出四个手指沾了一下小道的手尖，礼节性地报以一笑：“云水谣。”
“云水谣？福建南靖的云水谣？去年去玩过……”小道本想借机攀谈，一看人家压根就没理自会己，清澈得象寒塘碧玉的眼睛只关注大厅的其他人，只好无趣的收住话。
题目出来了，是一道有关中华文化的看图众论题，屏幕投影出伏羲和八卦，要求举手发言。
小道不假思索第一个举手，其实无论是什么题目，小道都绝对会第一个举手，不是为了答题，而是云水谣对他的冷漠让他吞不下这口气：“就是要你不得不关注我！”果然此举引来了众人怀疑的目光，云水谣也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
面试老师示意小道发表自己见解，小道说：“老师，可以借一下黑板和粉笔吗？”对于这种辩论场，小道走得比喝水还多，懂得怎么牢牢控制场面情绪。
老师说：“可以！”
小道走到黑板前，转身向师生深深鞠了个躬：“请多指教！”这是他临时加上去的，就为强化云水谣对自已的注意！
他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二个相叠的球，在球的接触地方深深点了一点，然后转身对师生说：“在地球重力场下，当二个球接触面无限缩小时，二个球会出现什么情况？”他是昨天才听张斌说的，活学活用，看到其他师生都懵懵然，唯有云水谣脸色轻微变了一下。
他心里得意了，突然一想有点不对头，云水谣难道知道这道题？如果这样，她从哪里知道？时间由不得他细想。
“同学，请展开题目论述！”老师开口说：
“我们平时计算时总是把接触面忽略为0，而实际不是0，是一个面，最少也是一个分子面，而当接触面是一个原子时，二个原子相互作用力，目前科技是可以计算的，应该很大，但是它还是个面，不是0。如果压力足够大，接触面无限缩小为原子核、质子、轻子，夸克…一层一层坍塌下去，最终会怎么样？接触面会无限接近0，这时产生接触承受力会是一个宇宙级的能量，而二个接触点会因为无穷大的作用力坍塌成一个时间基本单位，这就是绝对论，绝对时间单位0！”他说完转过身，看到云水谣神色大变，眼中充满惊呀！
“同学，请你看清题目再做详述。”面试老师心里也好奇，但文不对题，所以几个评委不约而同想再给他时间。
“伏羲这个八封图，还不简单。”他边说边画出一只乌龟，又画了二个圈，又在圈中各填1，在圈中间空位写上0：“伏義从一只乌龟甲上领悟出宇宙大爆炸理论，非常了不起，还有很多比如造字、捕鱼等造福人类的小发明，不愧是人文祖先，这智商换作今天绝对是个天才。”
“他这幅八卦，后人拿来干些算命看风水的事，是暴敛天物。”他指着着二个圈又列出一个等式1←0→1，说：“伏羲这幅图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俩仪，俩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生无穷尽，这不是宇宙太爆炸理论是什么？相对论说宇宙大爆炸，是由无穷小的奇点引发，这个表述是错误的，伏羲八卦图告诉我们，只有无穷小到触发绝对值0，同时在时间绝对为零时，才能引发大爆炸！这不是绝对论是什么？而且伏羲俩仪黑白互绕图案还告诉我们，宇宙大爆炸是同时产生二个绝对重叠，质量相同，完全相反，奇正对立的宇宙，只不过限于当时条件，把本来应该立体化的爆炸图，画成平面图。”
他边说边在两个圈下写了个公式：1的N次方=1的N次方，这就是对立统一的俩仪，然后各自进行同步的2的N次方=2的N次方裂变膨胀，而其总量必须绝对相等才能绝对平衡，他们既对立又在奇点发生统一，绝对等量发生各种量态交换，否则会发生什么？那怕轻微的质量减少，0.9无限9延伸的N次方，最后宇宙都会坍塌归零，而另一方那怕多一点物质构成1.0无限零后1的N次方，宇宙也会膨胀扩散消失，最后也归零，二个宇宙失去平衡最后都归回绝对值0。”
“各位评审老师，这就是我对伏羲八卦图的解读，我以为人类科技研究方向在相对论里瞎转是错误的，相对论和牛顿三大定律是三维空间的适应理论，而绝对论是维度空间的理论！谢谢大家。”
没有掌声，个个都用奇怪表情看着小道走下讲台，目送他到坐位。
云水谣用大眼睛瞪着他，打量着他，终于低声对小道真正说了第一句话，刚才那句报名字的话不算，起码小道这样想。
“你是用一个伪命题，替我昨天初试的论文证实？还是证伪？”话如舌兰，令人心醉如迷。
小道这么帮他，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反应，一时语塞，愣愣看她一眼，见她虽然是斥问，神态语气却温和很多，证明自已没白忙。
云水谣又说：“你这二个论述，是谁教你的？”
这香味让人意乱神迷，小道下意识挪一挪，让自己醒醒，借这个机会想好理由，说：“我读书时喜欢瞎想啊！两个铁球，在万有引力课听老师讲过，我就想如果接触面无限小怎么样？至于伏羲八封，在杂学时就看过，风水地理奇门八封都用这东西，我不过顺着两只铁球的思路说下去。”
云水谣追问：“为什么帮我？”美目顾盼，一颦一触皆是让人动情。
小道说：“面试嘛，总得说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不然怎么引起评审们的注意。”
云水谣嘟起小嘴：“嗯，不说算了！”扭头不看小道，这一嗔一怒，令人难于拒绝回答。



 第12章云水谣

小道这八年禁闭可不是白坐的，他知道关心则乱，云水谣既然已经关心，说明自已在她心理己经有一丝存在。这时候就得吊下她的胃口，扩大这种存在在感。下一位同学举手发言，台下不能再开小会议，小道借机说：“我出去透下气。”
说完起身到走廊，思考等下云水谣面试完了，怎么切入正题，让她放弃进天才班，跟自已去冥学院。
“你这不是透气，你是故意气我！哼！”云水谣居然跟出来！这倒出乎意料。
“我这招叫吊胃口，是急速催化热度的独门绝招。”
云水谣笑了，说：“你这种假装直率坦诚算不算另一个绝招？”
“算，但不假，象你这种冰雪聪明的女孩，我又何必拐弯末角！”
云水谣说：“从我走出门开始，就**裸暴露自己了，也怪不得你自信暴发！”
小道哈哈的笑了：“你也有是有足够的自信才追出来！”
云水谣笑艳如花地说：“美丽和智慧，就这条件我没理由不自信！说，你准备带我去哪里快乐！”
“雇个三轮车，带你逛一下北京老街？”小道故意露了个破绽，好让她情绪飞得更高点！
“好啊！要不要再雇个人当孙子，咱们来个祖孙同乐！土得掉渣，你大老远费尽心机来接近我，就没准备点创意的！”
“我纯属临场发挥，这智商高吧！好啦！你去面试，别担误了。我在这里准备点创意！”
云水谣调皮地笑了一下：“我现在不想当学生，要当评审老师。”
“评审什么？考我吗？”
“当然啊！我认可的第一个男生，却什么都不了解就初试过关，当然要找个地方好好面试一下，看看身体是否健康啦，有多少财产啦。?喂！你们家北京三环内有没有房产啊！”
“你真的不去面试？那你报天才班做什么？”
“你为我放弃机会，我只好夫唱妇随！”突然脸上一热，认真说：“象我这种大才，敢否认相对论，小小清华我怎么会放在眼里？”
说着很自然地勾住小道的手，说：“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请你喝上好铁观音，好好审你！”
小道一股血“嗡”冲上脑门，手一紧握住了云水谣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嘴却嚷嚷说：“这也太快了吧！我这么大还没被女孩拉过手指尖呢！今天算破戒了。”突然想起前晚才让鬼妹脱光衣服看她的伤势，心里暗暗笑了。
云水谣刚刚还觉得有点唐突，见小道不拒绝，勾住小道的臂弯，头靠在他结实的肩上说：“走吧，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云水谣家离清华不远，就是堵车也才走了20多分钟，是个重装过的小四合院，居然还有翠竹小池，挺别致的！
小道“啊”的一声：“我踩狗屎运了，居然被一个太子女看上了！这院子起码值一个亿吧！”
云水谣银玲般清脆地笑着说：“所以，你要门当户对，不然随时飞了你！让你咬被子哭。”
说着伸手在小道鼻子上弹了一下：“租的，失望了吧？不过我亲自重装过，牛吧！”
“强烈抗议，你这是欺诈行为，我打315。”
”还没成交呢！再说你货式更假，你说的那一句又是真的？”
“我最多就是水货程度，物美价廉。”
云水谣笑得明眼生花，说：“好啦！水货，我去换掉正装，你去我的听香小舍坐一会儿，回头让你品偿我的茶道。”
“这茶肯定很有味道！去吧，我煮水。”
小道打量一下这个小茶舍，空间不大，背窗靠着小竹林，窗旁边也有流水叮咚，里面的东西很多，也很杂，但都呆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处处显出云水谣的细心。
水才冒泡，云水谣换了一件蚕丝低胸浅绿色的翼裙，胸领镶有暗金丝樱桃红细勾藤。薄蝉轻舞，勾勒出若隐若显的丰满纤细的线条，恍如荷盘托雨珠，又如苞花承露，出俗绝尘又青春肆射。
小道看呆了！
云水谣得意的笑了，从小道面漂过，伸手从小道耳根顺着下巴轻抚了一圈：“喝茶！”
说着轻盈地坐下，取出一片新鲜茶叶搁几上，试水，烫杯，洗筛，入茶，冲泡，十根春笋般的纤指洛英缤纷，手腕上的红钻碧眼的九牙荷印镯流光飞舞。接着刮沫，云水谣沾起那片鲜茶叶轻轻刮掉茶沫，顺手流云般在微微露出丹唇的舌尖上滑过，妙眼飞舞顾盼，盖上盖子冲出二杯闻香茶，一杯递给小道，小道看得如痴似梦，顺手接过一口喝完。
云水谣“卟嗤”一笑：“傻瓜，那是闻茶香，不是给你喝的！”
小道哦应了一声。只见云水谣伸出纤细又圆润的手指，沾起盖子，冲出二杯条，拿着一杯绕过茶几，坐在小道怀里，明眼含春地递到小道嘴边，小道一喝而尽，哪里顾得上茶是香是苦。云水谣整个人摊在小道的怀里……
突然小道隐约听到有一个声音很低闷地说：“不…不要啊！”声音象反抗，更象是哀求！
小道吓了一跳，脑里灵光一闪，低头看怀里的云水谣，见她虽然满脸娇羞，但瞳孔紧缩，瞬间又紧紧闭上，手轻微地战抖。便轻声问：“怎么啦！”
云水谣还是紧紧闭着眼睛，但突然眼角一颗泪珠滚了出来！但很快，云水谣又张开眼睛，瞳孔恢复自然，伸出珠润的双手，主动凑过烈火般的双唇，紧紧地亲着小道，把小道刚才惶恐的心彻底地融化了…
隔了良久，云水谣拉起蚕丝蝉衣裙半披在身上，又过去泡了二杯茶说：“这可是好茶，别浪费！”自己喝了一杯，端了一杯给小道，霓裳飞舞，若粉蝶穿于花丛，似黛峰影于纱雾。小道接过品尝，如痴如醉，梦亦幻也！云水谣抬起如藕手臂，转了个圈，意尤未尽，咯咯咯笑，说：“怎么样？茶出云峰，雾霏香浓！”
小道猛地一搂，狠狠地亲了她一口，云水谣象只小羔羊一样投入小道怀里，二人如胶似漆，畅快淋漓，尽情享受创世纪的美妙，云水谣彻底被征服了。
云水谣软绵绵地躺在小道怀里，幽幽地说：“原来人类的情欲就象毒品，我中毒太深了。”说着眼光愣愣地看着小道，一会儿眼晴二颗泪珠滑落下来。
小道轻轻擦掉云水谣的眼泪说：“傻丫头，我对你是出自真心的，我用生命来诅咒！”
云水谣泪更止不住流：“我不叫云水谣，我没名字，如果你喜欢，以后就叫我云水谣。我也知道你不是何洛英，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我！”
小道说：“我叫小道，我是特地赶来阻止你不要去天才班。”
“为什么？”
“因为你的论文观点不会有人理解，沿着这个方向，你会成为科学界的另类，会毁了你的一生！”
云水谣含情脉脉地看着小道：“真的是为了我吗？有这点就足够了，其他都不重要了。”
小道轻轻地拔开云水谣脸腮的长发，说：“刚开始是假的，从走廊出来后就是真的！“
云水谣若有所思，一会才说：“小道，我们相识到现在才三个小时，我就交出一切，知道为什么吗？”
小道摇了摇头。
云水谣叹了口气说：“因为你给了我漫长寂寞中，最快乐的三个小时！”
小道伸手勾了一下云水谣瑶池一样的鼻子说：“我是来接你回冥学院的，以后我会让你天天快乐！怎么会只有三个小时呢？”
云水谣躺在小道怀里，良久才说：“好，我明天和你回去。”她也懒得去问冥学院在哪，在她眼里，和小道的每一分每一秒比什么都贵重。
小道亲了云水谣一口说：“我爱你！”
云水谣也轻声说：“我也爱你！”……
小道没想到任务这么快就完成，心里深处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脑里总闪耀着诡道罗辑学的一句话：越是简单开头的事情，过程往往会更复杂，而结果总是不在逻辑之中！
回学院的路上，小道依旧谈笑自若，尽量挑逗云水谣大笑，二人耍耍嘴皮子，耍耍机锋。有时云水谣累了，就温顺的躺在小道怀里睡了，依稀感觉到小道趁她睡觉偷偷拔弄她长长的睫毛，轻轻抚摸她珠润的脸蛋。毕竟他才16岁，孩子气重，虽然显得比同龄成熟多。
回到冥学院，张斌亲自过来招待，看到云水谣对小道的神色行为，心里暗想：“这小子真是个天才，连泡妞都是个博士。“不过和云水谣是一对绝配，张斌内心也极力赞成，把云水谣当成自家人了。
小道提出带云水谣下冥学院下院参观，张斌本来不同意，但经不住小道的嘴巴，再说学院也缺人，也就同意了。
小道拉着云水谣，兴高采烈地带她去了水滴体，进了地下研究所，一路给她介绍“地球远古文明”种子的故事。他本以为云水谣会听得目瞪口呆。但是云水谣未见惊呀，反而一路上黛眉紧锁，忧心忡忡！
当晚小道安排云水谣住在隔壁，半夜想到今天云水谣的神色，起身想过去问云水谣，刚打开门云水谣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口，一见小道就投入怀里，轻轻哽咽起来。
小道赶忙问：“谣谣，你怎么啦！”
云水谣哭了良久才收住哭声说：“小道！”又痴痴地望着他，温柔地轻吻着小道，小道怜爱地抚摸着她，二人极尽缠绵后，小道拍抚着云水谣裸露的背，说：“别怕，慢慢就会习惯地！”他还以为云水谣刚来学院不适应。
云水谣说：“小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然后深深地吻了一下小道，趴在小道身上睡着了。
小道轻轻抚摸着云水谣，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小道醒来，见云水谣不在自已床上，想想是半夜回自已房间了！
他起身过隔壁房间，想偷袭她一下。但见房门大开，云水谣不见了，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小道：爱铸永恒！
爱你的云水谣！…



 第13章产业改革

云水谣走了，小道突然感到自己的人生第一次方向迷失。脑里一堆问号：“她是谁？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我？一切难道只是伪装？我要去哪里找她？”
泰伦用“种子”计算机找不到云水谣的档案。
凡罡截下全息图相，通过人脸识别，找不到相同的人。
云水谣人间蒸发了！
他不知觉走向禁闭房，这是他每次做错事后唯一去的地方。
张斌这次并没有惩罚他，因为小道已经在惩罚自已！
张斌召开学院理事会议，凡罡也参加，专门研究来历不明的云水谣进学院下院带来的危险和应急方案…
小道去禁闭室，并不是为了惩罚自已，他需要把一些信息捋一捋！
冥想中，极力回忆从云水谣进面试大厅之后的每一个细节，云水谣的每一个音容笑貌，每一个细微动作，极力挖掘每一个有用的碎片，储存起来，碎片整理成片断，再归纳出问题，然后再对问题进行合理证伪，证不了伪的，就是眼前需要用行动去解答的问题！
思绪往前飞：清华姚班，学子梦想之地，她为什么不屑一顾？
难道她去面试只是为了挑战自己？
这段缘份来得很突然，却很清徹，一点怀疑都是在亵渎她。难道完美只是为了掩盖？
小道在禁闭室整整呆了十天，这是他到目前最长的一次禁闭。
最后他终于勉强做了一个设定：云水谣只是一个精致的伪装。
只要揭形一片伪装，设定就是成立的！
他去了“种子”计算机，进入了清华当天面试同学的投档资料库，这些重重设密的超级计算机，在“种子”面前就是透明的，资料库没有云水谣这个人，也没有她的初试论文。小道启用旧档修复，但面试资料库并没有一丝删除的痕迹！！
小道心想：“面试肯定有档案，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种子删除了？”这个很快被小道否定！难道是另外有一套功能强大的计算机系统？
他脑里浮现二个字：号角。
这个组织背后是美国，只有美国才有这种能力。难道云水谣是“号角”组织成员？
正推无懈可击，为什么不用逆推呢？
小道设定云水瑶是号角成员，放入逻辑里：为了查明冥学院的真实情况，“号角”组织挑选一位超高智商的绝色少女，经过专业培训，整容并伪造假身份，利用冥学院招收高智商少年学生的漏洞，在美国帮助下黑进清华招生电脑档案殖入进去，事后彻底清除数据。在天才班上露面，套用杨雪教授的时间存在基本单位的论文，利周面试勾引并**小道，用和小道建立的特殊关系进入学院，获得窥探学院深层秘密后，马上逃离，及时向上级汇报。
这个假设在整个逻辑构建里，简直是天衣无缝！
一切都在演戏，一切都是欺骗，小道苦笑的结束禁闭，女间谍确实利害，一切都演得那么自然流畅高效，眼泪、温情、真实，临走还留张纸条来个圆满结束。
他想把纸条撕掉，想了想还是放进口袋，留着做个警示。
他出了门找张斌，准备为第一次任务就彻底失败向张斌认借！
小道向张斌说了自己的受骗经过，只含糊带过和云水谣的暖味，汇报自已的判断，并诚肯的认错。
张斌和凡罡相视一笑，点点头说：“你成熟多了，人总要在挫折中才学会成长！没错，我和凡局的判断也是号角！”
小道还是为自已的幼稚给学院带来这么大的危机感到愧疚，低声问：“斌叔，怎么办？”
张斌宽慰他：“没事，让对手清楚我们的实力也是一种镇慑。我和凡局判断，美国出于国内政治和全球战略，不会大肆宣场。如果他们知道差距，派人来寻求合作，避免人类误判内耗，倒也不是一桩美事！种子文明是全人类的，面对牧星人的威胁，人类就象一只蚂蚁！我们太弱了，更需团结！”
小道说：“斌叔，这次教训太深刻，这十天我除了对错误进行检查和反省，对学院也有一些想法。”
张斌笑着说：“你说来听听。”
小道说：“云水谣逃跑了，这个秘密恐怕守不住了，何不趁机对学院进行改革，释放一些科技实力，沿着现在科技思路和方向，保持领先5年，不踩到7%红线，能避开牧星人的监测就行，再把这些科技产业化，一、可以为学院资金做掩护，二、可以增加知名度，方便收学生，三、可以名正言顺和其他科学家交流！”
凡罡一听，拍了一下小道说：“小道，可以啊，被美女开窍了，这些主意不错，别的不说，为学院资金做掩护，这主意就挺棒的！5年差距就足以让世界首席CPO来西河市排队了！”
张斌沉思了一会，说：“主意不错，回头我们开一下理事会讨论一下，拟一下实施方案和细则。”张斌心里其实听得很震憾的，他毕竟是搞物理学出身的，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小道的主意确实是很好。
张斌又说：“过二天鬼妹就可以康复了，她的案件还得凡局长费心。”
凡局说：“这不难办，我回去叫两个刑侦再去查下。”
张斌说：“案件就靠凡局，对学院来说，鬼妹的‘鬼眼'能力，才是研究重点，‘种子‘并没有提到过远古文明有这种能力，我始终相信科学，对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柳老生前说得对，是未知而不是无知，也许这可能是打开另一扇科学大门。”
冥学院进行了产业改革，组建“冥”科技公司，面向世界推出“全息电视”，和纳米肽化玻璃，这是革命性的产品，当即引发世界轰动。同时学院恢复招生，冥学院由家长避之不及，成了科技界的宠儿。
………
美囯对中-国遏制战略逐步进入细化，由政治-改造、军-事围堵、地缘封锁、经济削弱，己经转向科技领域，集中力量点杀中国高科技上，制止这些龙头科技公司通过产业化获得资金进行再研发，从而达到科技压制目的。
但是“冥”科技公司无疑给美国智囊团的遏制战略泼了一大盆冰水。基登的和平演变，奥巴马军事围堵，特朗普的经济封锁和科技点杀，都成了世界级笑话，不久，狂派科学家，基因把向武器创始人路易斯.威尔顿上台，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生物博士总统，美国放弃表面的科技道德红线，开始发展“疯狂科技”。



 第14章生死两茫然

当巴兰特拉着鬼妹站在面前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不止是神奇的“逆医疗”技术，而是鬼妹身上好象有一层看不到的光环，每个人都感觉自已就是跪在光芒里的信徒，在她清透无邪的眼光里，心灵无所顿形！
“这就是琉璃光！”宏一法师朝鬼妹合了一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张斌问：“法师，琉璃光是什么？”
宏一法师说：“忉立天宫，诸国暴虐，不恤百姓，毗迦一王子释迦牟尼悲怜人间之苦，发宏愿：立身成佛，度厄苍生，超度亡者。随于菩提树下打坐七七四十九天，悟众生十三苦难三十六厄九十九劫，起身后天地大恸，灵香绕树，身披琉璃光芒。琉璃光成为历代修行者最高境界，有大福缘的修行者才有。”
张斌对佛教不甚了解，疑惑地问：“鬼妹才八岁，怎么可能修成琉璃光？”
宏一法师微微一笑：“修行者，需先唤醒佛心，大多修行者，心存杂务俗念，穷一辈子也不醒，而有大福缘者，出生就己佛心普现，灵光顿开。”
张斌是科学家，不信鬼神，始终相信世间万物，最终都有科学解释，不能解释的唯一理由就是未知！
小道象见到陌生人一样，眼睛滴溜溜看着鬼妹，鬼妹抱住他，甜甜喊了一声“小道哥哥”，以前因为腮边牙露气，声音如夜莺，如今声音如清谷百灵，小道摸了摸鬼妹脸上那道伤疤，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巴兰特一旁说：“黑色素分布均匀要延后几天！”
小道拧了鬼妹的脸，兴奋地抱起了鬼妹：“我们的丑八怪变成小天鹅喽！”
巴兰特说：“都是皮肉伤，康复容易。你当年的脑萎缩才叫麻烦，足足搞了三年！”
张斌这时说：“小道，过二天你陪小妹去趟李家沟，私底下查一查鬼妹的家族史，地理气侯，山川风水，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帮助解开鬼妹身上的迷团。”
鬼妹一听回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摇手说不去。
小道本来闷得心慌，想想出去透透气也不错，随即拍拍鬼妹安慰道：“有哥在，不要怕。”
鬼妹紧张又惶恐地拉着小道的手。
小道紧握住说：“哥哥永远不放开妹妹的手！”
这时宏一法师稽了一下首说：“我也去！”
宏一法师，小道，鬼妹还有鬼妹怀里的大宝，来到李家沟。
西河市是半山区市，南边是冲积平原，北边却是高山峻豁、怪石奇峰。这里是定为世界级地质生态保护区，因为整个地貌象一张人脸，所以命名为“脸普”。
鬼妹一进入这个熟释的地方，一直都心绪不宁时不时惶恐地偷掠着二个人眼天坑。
小道紧捏了一下鬼妹的手说：“妹妹不要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他理解这个地方给鬼妹的伤害太深，心理难免会留下阴影。
但是鬼妹还是偷偷地，又惊恐地盯着眼窟窿，连黑猫大宝也警惕地看着。
小道看鬼妹的神情，奇怪地问：“妹妹，你怎么啦！”
“眼…眼窟窿里好多声音在呼唤！好象…好象要把我拉进去！”鬼妹有点发抖地说：
说得小道都打了个冷战，他知道鬼妹有通灵鬼眼，也许她看到自己看不到的东西。于是取出探测仪，地貌不复杂，油墨辉绿岩地形，每个眼眶有500米直径，水面离边缘170米深，象二块温润的绿宝石。
小道笑着安慰自己一下，说：“油墨辉绿岩成份，透过水的光拆射，水又是静态的，所以看起来象绿宝石。”
但是，奇怪的是，全息界面终有二个黑点摭挡住，小道切换三维扫描角度，二个黑点似乎象二只眼瞳，始终跟随注视人的眼睛。
小道检查一下仪器，没什么异常：“古怪，说地磁异常，也不是这样，象有灵性似的。”
仔细打量一下这二个眼窟窿，温润如玉的水面恍惚缓缓升起一缕缕绿光，直穿脑海，小道觉得头有点眩晕，猛然想起那晚爸爸跳楼时，鬼妹眼里也是泛起这样的绿光，不尤得机伶伶又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宏一法师说：“山川河秀自有他们的灵气，先进村找个老乡问一问。”
看来宏一法师也察觉到异常，出言提醒！
李家沟村就在“脸普”鼻子准头上，有鬼妹带路，很快就到。
在小道极力劝说和安慰下，鬼妹才同意先带路去她家。鬼妹的家独立在村子侧面树林里，与深山里的小村落显得格格不入。
大老远就闻到一股烧焦气味，显得不对劲，小道他们赶紧跑过去，鬼妹几间小木屋子己化为灰烬，只留下几缕袅袅余烟。
鬼妹愣了一下，嚎啕大哭：“妈妈，妈妈！”跑过去，小道赶忙跟过去。
现场除了断垣残壁，几根快烧尽的木头发出余烟，什么都没有。
鬼妹四处翻开木头土砖，边挖边喊：“妈妈！”
宏一法师说：“找个老乡问一下。”
小道打量了四周，让自已冷静下来，拉开鬼妹安慰说：“妹妹，不要哭，你妈妈也许逃开了，哥哥去找人问一下。”
于是让法师和鬼妹在这里等，自已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和许多山区的村子一样，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基本快要消失了！
小道找了一家看上去新装修的四马拖车式的土瓦房，门口挂有“民宿”招牌，进去打听。
老板是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一家老老少少七个人。见到小道便过来热情招呼，于是小道假装成“自由行“探险者，手机“嘟”给老板2000元开房，住一个星期，老板一家高兴得象过节似的，泡起了山茶，小道就和他们攀谈起来。
这个村去年入选世界地质遗产，才有个别年轻人回来搞民宿，只是地方偏僻，路还在规划，没什么人来玩，除个别小道这样的自由人，来的多是地质考察队。
小道问起鬼妹家着火的事，老板的母亲，一位中年妇女，叫芳婶，皱了下眉头，隔一会才神神秘秘的说：“他家闹鬼！李秃子自已前夜放的火，人没了，公安局收走了。都是李秃子造的孽，遭报应了！”
“怎么回事？”
芳婶有点不自在，“鬼”在农村是避讳的辞，一谈起难免阴气顿生，起鸡皮。
良久芳婶才吞吞吐吐说：“这李秃子会点医术，平日里就跺些药根，配点草药，帮村里人治治风湿筋骨痛，有时也帮女人调调那个事，也就是个江湖郎中。村里也就这么点人，那够养活。他性情古怪得很，很少和别人说话，一个人住在斜坪，那是他老头子死后留下的破房子，哦！就是村子右边的山坡。”
“哦！”小道才知道鬼妹的父亲叫李秃子，他很专注地示意芳婶继续。
芳婶继续说：“这个李秃子家穷倒没什么，主要性子古怪，没哪个姑娘看上，40几还是单身。平日里偶尔也出去找些树根草药，大概八九年前，也不知从那里捡回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娃，看起来象十七八岁，个子高眺，模样儿特水灵。就是…就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
芳婶说到这里有点恐怖，家人被勾起回忆，个个都感到心里一阵阵寒意，他儿子说：“妈，你快别说，吓到客人！”
小道怕她怯场，赶忙追问：“我没事，探险猎奇本来就是我的爱好。”
“这女娃太邪了，好象云端的神！她说话叽哩咕噜象鬼佬话，没人听得懂！就跟李秃子生活，哪知李秃子这个天杀的把她给睡了！鲜花插在牛粪上，第二年居然生下了鬼妹！”
“因为她妈妈长好看，又带有邪气，又说鬼佬话，又这么早生娃，所以村里人暗地里叫她鬼婆，叫她的娃做鬼妹…”
”这是对洋人的称呼，没什么特别，怎么会成为怪物呢？”
芳婶说：“这女娃能看见鬼！”
说到这她自己都打了个冷战。
芳婶呷了口茶给自压下惊才接着说：”出生头几年也没什么，她妈妈也开始学说话，只是李秃子那性子，谁和他老婆说话都瞪暴眼睛，所以这鬼婆学了几年也才会几句招呼话，问她打哪来她也不说。倒是这女娃长得和她妈妈一样水灵，嘴巴也伶利，村里人原本都喜她。二年前，哪晚下大雨，鬼妹掉窟窿里…后来听说是找她的黑猫掉进去的。”
“那晩鬼妹妈妈真惨，怎么哀求都没人下去，倒不是大家不想救，那窟窿太深了，掉下去那还有命活？何况神神鬼鬼故事又多，又是夜里，村里人害怕！李秃子真是个杀千刀，冲着鬼婆冷冰冰丢一句，’不要了\'就走了！”
“倒是鬼婆，这丫头真是疯了，找来绳子，硬是一个人下去把鬼妹捞上来。也是，做妈的为了小孩地狱都敢闯！”
“对，后来呢？”
“鬼妹昏迷了几天，醒来后一些事记不起，经常晚上一个人自言自语，鬼婆找了医生给她看，都说她溺水太久，得了失忆。”
“后来村民们发现，鬼妹那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在和死人说话！说话时眼睛会发出恐怖的绿光！这不是鬼上身是什么？太恐怖了。”
就是大白天这么多人在场，芳婶说得身子都情不自禁地发抖。
芳婶的家婆念叼了几声“阿弥陀佛”。
小道给每个人满了茶，说：“人世间没办法解释的事多着呢！人都是自已吓自己。芳婶，后来呢！”
“后来？她家出那么多怪事，谁见着还不躲远远的？李秃子想是被吓疯了，拿刀子想砍死鬼妹，要不是鬼妹妈妈拼命保护，鬼妹恐怕早就被砍死了！”
小道突然插嘴问：“鬼妹的妈妈呢？这次有没有被烧到？”
芳婶说：“鬼妹妈妈一年多前就失踪了，鬼妹逃到山上，她妈妈进山找她，就再也没回来！”
“失踪？为什么没上报？”
“报什么？她是哪里人都不知道，没户口没身份，还有李秃子那孤僻性子，谁会去操那份闲心。李秃子后来也真疯掉了，村里人怕他伤人，把他锁屋子里，他居然放火烧了自己！”
小道听了芳婶一个完整故事，脑子迅速整理：一是鬼妹妈妈身份是个迷，可能和鬼妹部分能力有关？
二是鬼妹的黑猫是她自己养的，鬼妹这部份的记忆己经丧失，这证实她有轻微失忆症。
三是鬼妹的鬼眼可能和眼窟窿有关！
小道起身说：“谢谢你的好茶，还有这么动听的故事，那二个天坑却实很特别，我也想去看看！”
老板赶忙说：“刚好前几天住进几个大学生，他们是极限运动俱乐部的，说是要去眼窟窿探险，你这会过去，说不定能碰上！”
小道说了声“谢谢”，出来找宏一法师和鬼妹。他们不在村口，四周扫了一眼，见天坑边上有几个人影在恍动，宏一法师和鬼妹也在里头。
小道心想应该是极限运动那些人，路过村口，拉宏一法师和鬼妹去看热闹的。
小道边想边赶过去，大老远见鬼妹抱着黑猫，缓缓走向眼窟窿边缘，好象神情很恍惚，小道直觉不对劲，飞身跑过去，边跑边喊：“妹妹，哥哥来了！”
鬼妹致若惘闻，到悬涯边，脚却不停止前进，猛的踩空掉下眼窟窿…
小道伸手一抓，没抓到，毫不犹豫跟着飞跃下去…
在场的极限运动员同时“啊”的一声，停住手中的装备安装，愣在当场！宏一法师停止打坐，起身到涯边…
电光火石间，小道做了几个判断，他离鬼妹有一臂距离，这是不可触及的距离，他立即伸出手上指环，朝上发射了共振波，这是他爸爸震开肽生化玻璃的那种指环，也是冥学院的防身武器，借力加速自已下坠，擦身时一手凌空抱住鬼妹，翻过身来让鬼妹朝上，又伸手往下方连发几次共振波，减缓下坠。
“啪”，小道重重地摔在一块悬涯凸出的一米来宽的小平台上，这是他跳下时选出的最佳方案。
加上鬼妹的重量，小道感觉到全身骨头都碎了，手一松把鬼妹推放在小平台上，自己象年糕一样往小平台外沿滑下去，己经使不出力气抓住石头。
鬼妹借着下坠力，又重重摔在小平台上，这时己清醒，虽然有小道垫在下面，也摔得好多骨头断了，小平台太窄，眼见小道问外沿滑下，强忍剧痛，紧拉小道的手，哭喊着：“哥哥，哥哥。”
小道微微张开眼皮，见鬼妹紧拉着自已的手，整个人跟着滑过来，赶紧使尽最后力气挣脱开。
鬼妹不肯，又惊又恐，哀求道：“哥哥，你说过，不放开鬼妹的手，不要，不要！”
小道微弱声音说：“哥…没有…保护好你，你…要…保护…自己！…”
这时他己滑到小平台弧面边缘，手一脱，象断了线的风筝，身子纸糊一样，皱巴巴坠下平台…
鬼妹嘶哑、凄厉地呼喊：“哥哥……



 第15章资源风云

鬼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己经在逆医疗中心，巴兰特博士在身边做检测，鬼妹抓住巴兰特：“叔叔，小道哥哥，小道哥哥呢？”
巴兰特放下手中的仪器，抚摸她秀发，和蔼的说：“小妹妹，学院己经出动所有力量营救，你就放心养伤吧！”
“找到吗？”
巴兰特幽幽叹了口气说：“进入冥学院，生死已经不重要，所有人应该早就做好准备！”
鬼妹虽然年纪小，也听出不详之音，她鄂然一会，大哭挣扎起来：“我找哥哥，我要去找哥哥……”修复仪差点都扯拉掉下来！
巴兰特赶紧按住，搂着鬼妹安慰说：“好，好，鬼妹好了叔叔带你去，你已经治疗八天了，不急这二天！”
“八天？叔叔，我睡了八天吗？”
巴兰特点了点头。
鬼妹绝望了，反而不哭，只是凄然对巴兰特说：“叔叔，哥哥在哪里？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我保证不哭，行吗？”
看着鬼妹满脸凄苦，巴兰特不忍拒绝，只能说实话：“听他们说，没找到遗体，那个潭太深，表面看是平静，其实水底下暗洞密布，洞洞相连，比人的脑神经系统还复杂，学院出动了最尖端探测技术，花了六天，也没办法探测到，昨天己经放弃了！”
鬼妹不再说话，静静地躺着，呆呆看着刺眼的探射灯，眼泪一个接一个从眼眶里涌出来，小道哥哥恍惚从探射里冲着她笑：“你要保护自已……”
“不要，哥哥，你回来！鬼妹要你一辈子保护我！”
……
张斌派了个心里医生过来陪着鬼妹，给她做心理修复，还有情绪导引，鬼妹只是平静地听，淡然一笑回报。
心里医生都投降，他们对张斌说：“鬼妹的意志力太强大，无法触碰她的心灵！”
最后张斌只好放弃。
鬼妹伤好后，被编入冥学院的“冥”专业跟班学习，象小道一样是个自由人，她既是个学生，也是个研究对象。
张斌专门组建一个研究团队，研究鬼妹的能力。鬼妹每天除了拼命学习，剩下时间，就是去禁闭室。
渐渐地，鬼妹变得沉默寡言，象天山上盛开的雪连花，阿娜窈窕，幽香逼人，却冷若冰霜。
她的美貌让人倾倒，她的神态，让人自惭形移！
鬼妹眼睛在夜晚下的绿光，也逐渐暗淡下来，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张斌只好撒掉研究团队，一无所获。
……
冥学院的改革这时却取得了惊人成果，释放的科技源源不断，几乎颠覆所有行业，学院站在了全球的最顶峰，学生趋之若鹜，很多学院加盟、申请灌名、开设分院、最后干脆并入冥学院，短短十年分院几乎遍布全世界。
冥学院的崛起，特别是科技成果的产业化，几乎占领了整个高端市场。美国的科技巨头成了模仿剽窃的低端企业，涉美企业的知识产权诉讼案件逐年增多。一带沿线138个国家欣欣向荣，美国迫不得于退出WT0，中止《知识产权保护法》，启用《701反垄断条款》，甚至关掉在日本的亚洲区互联网根服务器。
Z国坚持金本位主义和货币互换，打击了美元的掠夺性，世界各国纷纷抛弃美元美债，改入rm币为主要储存货币，美国为了维护国内稳定和高福利体系，只能大量发行美债，加上美元滥印，通货急速膨胀，形成恶性循环，最后没办法大幅度削减福利，诱发全国性大罢工，美国经济走到崩溃边缘。
在一片抗议浪潮中，美国狂派科学家出身的曼哈顿下台，同样是狂派科学家出身，犹太血统、“鹰派”的内塔胡上台，美国踏入1932年的经济危机，命名为“福利系统性危机”。
内塔胡上任第一天，以实现“民主自由”为名，出兵委内瑞拉，帮助瓜衣多反抗组织推翻查韦斯派系的马杜罗；
驻军戈兰高地帮助以色列强化控制权，对抗中东叙利亚、沙特、伊拉克及后来和解的伊朗联军；
改革太平洋作战指挥部为印太作战指挥部，重新启用退役的八个尼米玆级航母作战群，和现役十一个福特级航母战群构成十九个强大的海洋作战群，部署“气侯改变武器”和“地震武器”，在太空部署“上帝之杖”重力武器和“粒子束”战略武器，全面构建“天基”防御系统和“天眼”预警系统。
强行通过《对台军关系法修正法》，全面开放对台军售，向湾湾租借中业岛，并派军舰登岛补给；
全面控制北约作战指挥权，组建环北极圈作战联盟，围堵俄罗斯。
与日韩组建东亚小北约，日韩军事基地各派驻三个航母战斗群。另澳大利亚、菲律宾、新加坡各派一个航母战斗群，中途岛驻扎二个，关岛四个，夏威夷四个，另有二常备中东。
“**味好浓啊！”凡罡调侃道：
看着一组组美国的经济数据，还有美国新总统的资料。年过七十的十万年部长杨雪笑着的说：凭借自由、民主、人权价值观，构建起世界自由贸易体系的美国，今天难道要把自已孤立封锁起来了！真正应了一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泰伦笑着说：“这个旧秩序对美国来说已无利可途，美国更想推倒重建！”
“美元、美债、石油、科技是现在这个体系的四根柱子，而z国成了栋梁，
张斌抽了口烟，沉思一会儿说：“我们己经多次向美释放合作善意，美国却态度强硬，这不是好兆头！”
凡罡己辞去工作，负责无边际部，他说：“老牌帝国，面子放不下。”
张斌对泰伦说：“你把数据输入种子，看大国关系推演结果！”
全息显示打出，地球资源争夺的终极解决手段：
“战争！”
凡罡不解：“不会吧！这么严重？1932年美国大潇条，战争也不是美国发起的。”
张斌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内塔胡是科技狂人，任美国科技部长时一直主张XX强硬，因为俄罗斯牵制，时任总统曼哈顿没有听从其意见，偏向鹆派是曼哈顿倒台主要原因！”
当即张斌让泰伦推演各个步骤以及进攻点，并马上召开理事会：“假设战争不可避免，冥学院必须成为和平力量！鉴于冥学院一直只发展民用技术，为了和平，冥学院首先要适当发展这种力量。”
并命凡罡的无边际部和一万年后部联合，负责实施“冥学院适当武装力量计划”。
……
鬼妹跪在眼窟窿旁边，点上三柱清香，摆上一壶酒，一盘水果，二泓秋水般的眼睛静静地疑望着面前的一塘碧水。
宏一法师就在旁边打坐，念道：“三千烦恼丝，七般情欲苦！”
鬼妹眼闪泪光：“大师，谢谢你每年不辞劳苦陪着我！”
宏一法师合掌说：“当年你痛失挚爱，皆因我之过，老僧悔之莫及，今见你这般孤独凄苦，恨不能此身换彼身，怎敢妄言辛苦！”
鬼妹说：“大师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干，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意志力不够强大，受这个妖潭迷惑，小道不会因我而丧命！”
“这么多年了，你隐藏能力，却在拆磨你自已，人间至情至性，换来的只是无境的痛。鬼妹，放下吧！”
“不，我有鬼眼，小道哥哥那么爱护我，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斯人已逝，灵魂安息，阿弥陀佛！”
鬼妹眼看太阳西斜，游人散去，收起心中悲伤，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很快进入冥定状态。
潇潇夜风掠过天坑，发出凄厉的啸声。鬼妹不为所动，心随意发，意随心动，把全身冥力集到双瞳，瞬间张开双眼，喷发二道绿光，横扫170米深的水面，水面泛起片片绿光，却什么也没发现。
鬼妹收回冥力，失望瘫在地上，宏一法师不禁发出惊叹：“你这丫头，冥力比去年又大有增进！”
“也许还不够强大，明年再来！”
“十年了，小道也许早归往生，灵魂不做停留，纵使你的冥力再高，又怎能无中生有？”
鬼妹伤心欲绝，大师的话，不是不信，又不得不信，她心中愁苦，掏出笔在一张纸钱上写心中苦闷，放嘴边祷告一阵，迎空撒开。
这时，冥学院紧急电话召回，鬼妹看着夜空中的纸钱，象片片黑蝴蝶飞舞漂落。起身说道：?“大师，回吧！明年我再来！”
……



 第16章基因攻击

“事态紧急！”
张斌对凡罡、巴兰特和鬼妹说：“刚接到临汾市分院发来报告，该市谨南区发现太面积罕见皮肤病，病人全身皮肤出现不规则红疱，一天内急速恶化，连种子也无法凭图像判断。”
说着打开全息图相，指着说：“红色为发病区，目前只限于谨南区及周边个别零星点！你们马上前往调查原因，并取出活体样本回总部分析！”
凡罡说：“我马上订飞机票，争取明天早上赶到！”
张斌摇了摇头说：“来不急了，坐水滴过去！”
凡罡惊讶：“这可涉及到学院秘密。”
“几十万人生命，顾不了那么多，必须马上查出病因，防止恶化！”
水滴体里，巴兰特调取一个病患仔细观查，凡罡设置全自动控制飞行路线，鬼妹盯着巴兰特调出的患者，突然说：“马上切断所有水源。”
凡罡立即回应：“对，自来水！”
巴兰特点点头：“水源！谨南一天内同时发病，而相邻区没传开，只是连接处零星发病，只因水源交叉！”
凡罡立即通知张斌，马上通知各地分院，停用自来水源，并告知当地**注意水源监控！
1100公里，水滴体极限飞行，20分钟后悄无声息降落在谨南中学教学楼上。医院早已不够住，大部分患者只能住进学校操场。
凡罡用指环上的共震波击开天井，进入操场临时安致点。
操场己有几千个患者，基本都是和衣躺着，随风漂来阵阵腐烂恶臭和痛苦的**声，医生和医疗物资奇缺。
巴兰特蹲下观察一位患者，见皮肤己经溃烂，皱了下眉头，连他也无法判断是什么病！
他取下活体：“马上回去，不能再等，鬼妹去取自来水样！”
半路上，告知张斌，张斌吐着烟神色疑重，切换过来患区标记图，六个红点，回到总部已增加到十一个！！巴兰特马上把水样和活体送种子检验！
全国紧急预案己经启动，水源全部切断！各城市超市瓶装水遭轰抢，扩展到饮料、粮食、肉鲜、果蔬、皮肤药品、消毒水…
鉴于攻击不明，当局将紧急预案由周边驰援改为就地监控！
分析报告出来：一种新型的可溶性基因把向武器，专门破坏黄色素DNA！
“啪”！凡罡愤怒的拍了下桌子怒吼道：“灭绝人性！”
“先发制人！”张斌脑里一直盘旋这四个字：“下一步会从那个点进攻？”“种子推演预案并没有考虑到这种丧尽天良的武器，看来种子低估了人性的邪恶！”
鬼妹这时提醒说：“要马上把结果报给相关部门，巴兰特博士把分析仪小型化，程式传给冥公司3D打印生产，让当局发给全国各自来水公司，各村级单位！同时，种子拟定最简单治疗方案，发给各医院，控制事态扩散！”
张斌点了点头。
“还有，冥学院和各分院，立即进入封闭式管理，断绝和外界交流，并马上成立应急行动组，分派到其他学校，协助保护学生！”鬼妹补充说：“凡罡叔叔是老公安，负责这些事务与官方联系！”
“鬼妹，平日里你不动声色，危机面前处变不惊，真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凡叔佩服，马上执行！”
由于控制及时，第二天标记图定在二十一个点，但种子无法找到适合人类目前科技水平的治疗方案，第五天二十一个点最后成为黑点！
联合国召开全体成员会议，东方大国对此次惨绝人寰的攻击提出控诉，并列出种种人证物证，不点名指出某大国通过潜伏的“号角”组织，发动代号为“上帝之音”的基因武器攻击。与会成员囯都心知肚明，纷纷遣责这种种族灭绝的暴行，但无人敢指出是谁！
某国驻联合国代表黑丽鄙夷地冷笑说：“提醒大家别忘了，所以\'号\'只是揣测，就是存在也只是内部矛盾，这也拿到联合国讨论，联合国宪章精神己经轮陷了！”并以此为由，中途退出会议！
联大会议在一份骂空气的“联合遣责声明”中闭幕，但另一个话题却在酝酿中，就是“联合国总部搬迁”！
美国频海战舰封锁马六峡石油咽喉，驱逐舰封锁非洲海上通往Z国粮食通道，联合印度封锁巴基斯坦卡拉奇港，并支持中东库尔德人建国，“大犹太复国”主义促使中东局势暴发，一带被切断！
石油告急，粮食告急，矿产告急，贸易停顿，各种物资遭哄抢，物价飞涨。
全国进入一级战时警戒，宣布“号角”组织为恐怖组！DF41进入实时战备状态，四艘095携带基浪3，六艘098纯电无轴泵推核战略潜艇，每艘24枚基浪4悄无声息突破第一岛链，进入太平洋。大国南方舰队直接收回中业岛，002、003航母战斗群奔赴南海，并从北海舰队派出二艘055和6艘054D奔援。
社会很快进入混乱，一伙武装份子突袭咔扎市，插上红星月旗，宣布独立，马上得到H、C少数独派武装呼应。各城市有零星恐怖份子团伙对普通百姓发动无意识攻击。
全国当天所有城市进入最高紧急戒备，即日起实施宵禁。
暴乱很快被平息，但百姓安逸太久了，面对接连的突发事件，和平心里已荡然无存，商人趁机囤货，物价开始飞涨，资本急速外流。
……
“我们必须发展硬科技！”鬼妹在理事会上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力量，和平只是一句被利用的空话！”
来自肯尼亚分院院长米高鼓掌支持。
接着各地分院和总部的科学家都纷份赞成。
理事会全票通过《关于冥学院发展硬科技的计划》，并推选鬼妹为学院副院长。
理事会还审议凡罡关于冥学院适当发展武装力量的进展报告。鉴于未来战争，士兵招募不再注重身高体能，而是知识，要求学院军队最低学历是研究生。最后讨论重点是：能源！
凡罡说：“学院研究所的能源供给是一台小型地心热能转换发动机，不足于实施如此浩大的硬科技工程。”
与会人员赞同重建大型地心热能转换发动机。
“我不主张开发地热发动机，向地心偷取能源！”鬼妹刚任副院长，突然提反对意见，引起了与会人员的不满，纷纷说：“目前硬科技项目耗能巨大，地热是最便宜最简洁又环保的能源，为什么不用？”
鬼妹面无表情，严肃地说：“地球是人类目前唯一的家园，提取地热会破坏地球的结构，加速地球磁场死亡。”
“就这点能量，还不够一次火山喷发。“
鬼妹据理力争，说：“随着今后科技发展，谁能预料今后耗能？此口一开，谁又能保证今后地核热能，不会象地球其他资源一样，短短二百年就面临枯竭？”
但是发展硬科技需要大量能源，聚变能源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会议最后决定：扩建地心能源利用，同时研发聚变能源和聚变发动机。
……



 第17章黑暗文明

圣诞节，耶苏降临日！
新上任军方统帅，强硬派邓将军走进作战指挥中心：“打！去夺回我们的正义；输了，我们的正义，也会被他们扫进历史邪恶的垃圾堆！”
并亲自启动“龙之啸”反击：
“刺眼计划”：老二国低轨卫星释放机械臂，直接捕获老大方低轨微间谍卫星；陆基激光武器直接破坏中轨地球同步间谍卫星；中段反导系统发射HQ19直飞奔32000公里高空，摧毁鸡屁S高轨道航卫星！一举清扫版图上悬挂几十年的一百多只眼睛！老大国几小时内补充了100多个微卫星，几乎全部被违禁国陆基微波武器和粒子束致盲！
“清扫计划”：HQ15携带子母弹，打击驻日韩老大国军机场；HQ16中程搅蛋摧毁老大国基地周边电力、补给指挥系统；HQ26对老大国常住日韩及关岛航母战斗群进行饱和攻击。30%命中率互解了老大军盘据在东亚战斗力！
“盼归计划”：短程岸基搅蛋摧毁湾湾预警系统，丫20在数十架J20护送下，空头“野狼”特种作战旅，占领湾湾所谓的头头府，民晋党头头府核心人员在攻击前潜逃日本，远线指挥游击战，三天后放弃抵抗，经日本逃往老大国！毌鸡蛋结束100年分离历史！
“捕鱼计划”：深蛟号潜入海底，全面清除老大日海底声纳监听系统，解开老大国第一岛链软绞杀！
起国进行还击，摧毁60%卫星，包括道航卫星！
接着，老大国以胖子不遵守放弃核协定为名，突然4架老式B-2战略隐形轰炸机对胖子国核鸡地发动“点杀行动，发射16枚当量200万吨的三叉棘黑子弹，胖子国成为黑灾区，黑子云覆盖朝鲜半岛、鹅国远东地区、鸡国蛋河流域以北，首都迁至黔省山区。胖孑国及鸡国北部大量黑难民涌入x江以南，沿线港口挤满逃离鸡国的难民，鸡国经济、社会秩序受到严重打击！
联禾国召开紧急会议，鸡国驻老大大使及联禾国代表撒回，老大方代表也不参加。会议临时改为讨论“联禾国总部搬迁计划”，拟定迁往南非！
春节，万家灯火。
泰伦发布紧急召集令：老大国“启示录”计划启动！
种子计算子，水晶球体内，冥学院高层沉默在全息影像里：
老大国X-37轨道飞机从外太空入侵鸡国，数据链控制成千上万个无人小型飞机，构成“蜂形”防御盾抵御防空导-弹和J20堵截，飞抵各个中段和末段防卸机地，发射反雷达导-弹，几乎摧毁60%高空**防御阵地。
首批2000枚由本土、外海的洛杉矶级战略核潜艇、B2发谢的多弹头核子弹1小时候后到达目标。
地震武器由钻地导-弹开路，在地震带深处爆炸，C三角、z三角、、亅亅翼和C丫四个经济大区受到不同程度破坏，气候改变武器在一河一江上游形成巨形风暴，堤坝决口，水漫下游主要经济城市！
老大国太平洋上空的“太空堡垒”空间战略武器向重要目标发射“上帝之杖”，攻击地下深掩体内的鸡国DF41等战略武器。
12个航母战斗群联合B-2、B52从1500公里外发射战斧巡航导-弹，攻击其他地面重要战术目标。
由于日本根服务器己关闭，老大国庞大的网络战部队本次没参战。
……
震耳欲聋的防空预警声，防空**拖戈着长长的火线划破夜空，飞向天际。
鸡国机动DF41笠起，DF31穿出地面；高超音速飞弹携着16个子弹头飞入太空，沿大气层做出三次落水漂窥避中段防空**，居然后发先至，埋伏在西太平洋的10艘战略黑潜-艇，基浪3基浪4跃出海面…
泰伦不断切换战局画面。
冥学院球体空间，一朵朵蘑菇云伴随每一次攻击袅袅升起。
一次次环形激荡波从“上帝之杖”的攻击点，翻滚卷碎地面建筑，迎面扑来。
没有热量，没有伤害，却是一圈圈的震憾和恐惧。
大家眼含沉默的眼泪。
张斌头发己灰白，声音擅抖：“怎么办？怎么才能阻止这种邪恶？”
“人类终于毁灭在自己的科技中！”
泰伦汇报说：“鸡国280枚陆基核子弹被摧毁178枚，102枚已打光，78枚\'落叶漂”由发射升空，240枚基浪也全部发射，潜艇返航，再无还击能力！而美国还有4800枚民兵3！”
“美国剩余核子弹是用来震慑俄国的！”
“z国战损80%，美国战损65%，二国发达城市，重工业毁灭，但美国还有第二、第三波后续攻击能力！”
种子不断改动战争对人类影响数据11%，……16%，23%……
“我们拿什么阻止人类的疯狂！！”
“这就是力量，我们阻止战争的力量！”鬼妹指着这个直径500米的透明球体说：
众人鄂然！
“120年前，Z国内乱纷争，一盘散沙，是日本入侵，民族危难疑聚起Z国人！再往前，奥斯漫帝国入侵印度，孔雀王疑聚起古印度少数民族…类似多不胜数。历史证明，生存危机是最大的团结力量！”
在场个别人明白，但多数人还是懵懵然露出疑惑神色：“这与当前第三次世界大战有什么关系？”
“给人类生存危机，释放种子去说明！”
“有道理！”这些人都是高智商，马上就明白鬼妹的意思，纷纷支持鬼妹的提议！
张斌辞退冥学院院长，推荐鬼妹为院长。
美国拉什莫尔山，也称总统山，华盛顿、杰弗逊、罗斯福、林肯的头像上方，不知什么时候降落一个庞大的透明水晶体，里面没有士兵，只有身穿便装的各个肤色的科学家站在看台上。
地下120米作战指挥中心，警卫惊恐地向总统内塔胡汇报，内塔胡只是目瞪口呆盯着屏幕：一个庞大的透明水晶体，闪耀着幽蓝光芒！
雷达无法对它定位！近程防空炮在它身上只激起轻微的凸面涟漪！
“外星人？”每人脑里都跳出这三个字，可看台上分明就人类！
屏幕突然切换一个特写，一位美艳绝伦、冷若冰霜却目光坚定的少女说：“现在进行全球同步直播。当我们自相残杀的时侯，我们正在面临宇宙中另一个神一样的文明----牧星人文明的威胁，在他们面前，我们就是蚂蚁！为了我们的生存，人类必须团结起来！今天，为了防止人类自我毁灭，我们将摧毁掉人类自相残杀的“罪恶之源”，是他们为了少数人利益，为了掠夺更多的资源，给我们播下种族仇恨、给我们强加意识形态、给我们戴上体制牢笼！”
鬼妹说完，按下水晶体唯一的防御武器按扭-----挤压式共振波。“卟”一声，四个总统人头雕像扭曲，起皱，塌陷，挤压波力传导到地下120米，倾刻间整个基地成为一座方圆1公里的大坟墓！
接下来几天，水晶体摧毁了人类的族群的每一个利益集团。全球所有媒体都被“种子”控制，轮翻播放牧星人文明和地球远古文明的信息，间中穿插核子战争的残酷画面，还有展现人类全新科技未来！
地球文明旧秩序瓦解，进入星纪元！
……



 第18章星纪元

星纪元年，核战区的残恒断壁中善余袅袅余烟，奇怪的是人类在无**状态下表现出的超乎寻常的理智。但接任院长的鬼妹感到不安，她知道这种理智只是短暂的，只是对“牧星人”的恐惧暂时摭住战争疮伤和现实生存的压力，一旦人类从“恶梦”中苏醒过来，地球人类将陷入更残酷、更野蛮的混乱！
鬼妹陷入了超出年龄的沉思，从沿袭了几十万年“生存第一法则”，在生存法则下诞生的贪婪本性，由普遍贪婪汇成集体贪婪，形成国家意志，追溯“国家、社会、法律、道德、宗教、文化乃至科技”的根源，都是贪婪的正义伪装，它的存在不过是让自己的部落变得比别的部落更强大，能够抢夺更多的生存资源，这些似看人类本性的铁律，根源是人类生存资源的有限性和人类贪婪无度这对无法破解的矛盾，支持旧秩序的个人、集体乃至国家的每一个行为。如今，人类生存法则的游戏动态平衡，由于“牧星人”的公开而被打破，人类社会“生存第一法则”由资源有限性和贪婪的无限性这一单纯的矛盾关系，增加了人类文明和“牧星人”文明不对称性矛盾，后者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但是其对人类文明的生存威胁远远大于前者。但是对于个体或部分群体而言，“牧星人”带来的生存危机，远远没有资源有限性那么真实迫切，并由此可能成为更多人放弃、坠落甚至暴力的借口。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鬼妹以近乎乾坤独断的铁腕，在地球实行“科技”统治，以压倒性科技优势，在世界各地开办学院，把所有大学纳入冥学院体系，每个分院建立起神经元计算机，连接总部“种子”计算机，对全球进行实时监控，以未来科学魅力征服知识界；冥学院设立治安部，把原军队、警察合并成保安队，由科学家驾驶“水滴体“领导行动。
向全世界各分院派发“粮田”食品打印机，缓解生活资源不足问题。
逆医疗部中型水滴体奔赴核灾区药治核辐射病患和伤者。
一万年部实施人工降雨、喷洒衰变催化剂控制核辐射云的扩散。
鬼妹几乎不眠不睡，奔走全世界各地，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冥学院及各地分院老师学生，也都四处奔波，疲惫不堪，局势总算稍为稳定下来。
学院理事会在总部召开了星纪元年第一次会议。
泰伦首先对世界情况做了个简单汇总报告：
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水滴体”以及对灾难的无私救援，使“水滴体”被世人视为神的天堂，有图腾化的迹象，在这个科学和神界模糊的世界里，冥学院的科技对社会稳定起了不可代替的作用。
全世界大学、学院、研究院纳入冥学院分校几乎不存在阻力，在“牧星人”共同危机下，地球新秩序以“科学为纲，学院管理”的新型统治模式正在形成，地球高层知识份子群体广泛接受。
但是，也存在局部的抵抗，目前有二大抵抗势力：一是怀旧派，主要是旧秩序的官员、军官、财阀构成，他们怀念旧秩序的“特权”，还有可供挥霍的无限资源，同时这个群体拥有庞大的影响力和资源去组织和实施；二是追星派，他们主要是狂派科学家和宗教人士、极端环保主义者、众生平等主义者等对人类丧失信心的人，利用人类对“牧星人”的无知，把“牧星人”神化为人类“救世主”，能带领人类摆脱生死，远离贫穷疾病的神，教唆挑拔低层次的人类追求往生，抵抗现实。这两派的共点是把冥学院的科技统治丑化成“新极端独裁统治”，把鬼妹院长丑化成“希T勒”，“撒旦的化身”，还有就是女王！
……
接下来凡罡的全球治安报告佐证了泰伦的情报。
巴兰特的总结更多是技术层面，主要是核战伤患太多，医生严重不足，而且治疗一个核辐射患者，耗资巨大！
杨雪的汇报重点是核污染控制治理，并提出“牛皮癣”隔离计划，在核暴区拉警戒线，安装触发警报系统，从空中立体监控。
……
一个月的奔波，鬼妹却看不出一点卷意，反倒是一种劫后成熟的凝思，她静静地听完冥学院各部的总结报告和各分院全息里的情况报告，长长睫毛下二只清透见底的眼睛掠过在场每一张须发斑白、满脸沧桑的老脸，提出了一个与全球局势会议毫不相干的问题：“我们讨论一下人才选拨问题吧！”
大家面面相觀，愣了一会才明白：新体系需要庞大的管理机构，没有人，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目前学院的管理层，除了凡罡年纪轻一点，其余都是从学院创立工作到今天的老科学家，让技术专长的科学家终日奔波去忙社会事务，有点本末倒致，既荒废了专长，又劳心劳力。
鬼妹这一提议，得到在场老科学家的热烈支持，于是会议临时讨论并通过了《冥学院人才选拔方案》，在五大洲设立中心院，全权管理所在洲各分院，由中心院推荐5个名额到总部参与技术选拔，五选一，合格者作为洲学院代表，留总部任职，落选的也不用回去，留总部工作，会议给鬼妹院长非常时期权力，可以直接任用任何人，但鬼妹否定了这一条；分院有最大限度的自主权，可以自由选拔并任用，但履新前要到总部培训。
会议在鬼妹的提议下，还增设特别讨论会议：把全球教育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各个学校也纳入冥学院管理，鉴于国家已不存在，还有全声翻译器己经广泛使用，取消“政治、外文”教育课目，着手建立“地球语言”，把历史统编为“地球史”，时间延伸到40亿年前，重点纳入“牧星人”和远古人类历史部份，各分院可以自主在“地球史”序目下建立地方历史专项。同时增设“牧星人”文明研究专业


 第19章疑

会议结束，走廊里，张斌拦住了鬼妹，忚是做为学院特别院长参加会议的，他有点激动的拉了一下鬼妹的手说：“看着你成长，斌叔心里高兴！”
早年的苦难，还有禁闭室的常年冥坐，让鬼妹早就抛弃掉不必要客套，那怕面前是她敬重的老人，也只是报以疆硬的一笑：“斌叔，你有话说？”
张斌随意看了下周围…
“去院长办公室吧！”鬼妹提议。
张斌发现，院长办公室还是他走时的原样，几乎是丝纹也没改动，简约、实在，只是室内没了那股烟焦味，多了丝丝的少女幽香，纵使张斌年过七十，也为之陶醉！心里暗想：“这女娃天生有一股让男人不可抗拒的磁力，却偏偏如此高坐云端，心永远是关得得紧紧的，谁都抓摸不透！”莫名其妙想到小道，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鬼妹，会想到一个己经被人遗忘的人身上！也许是小道活着的时候对鬼妹的舍命守护吧。
他不知觉叹了口气！
“这里的东西都是斌叔留下的，很实用！”鬼妹以为是办公室勾起张斌的回忆。
“哦！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办公室，包括我！我只是突然想到小道……！”
鬼妹心猛的象被锋利的刀扎了一下，脸上闪了一下不易察觉的表情扭曲，但很快就消失。
“斌叔，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张斌回过神说：“你危机处理得很好，我很放心。我今天想和你探讨的是新秩序下的人类方向题！”
“对，危机只是暂时的，你提的方向是不是指人类的出路？斌叔有什么想法请指教？”
“人类今后将从资源争夺的部落战争，转向星际战争！”
“很对！”
“牧星人的文明和地球人类文明的差距，你认为有胜算吗？”
“这是一个可以忽略过程的结果。但是斌叔，人不能因为知道死这个恒定的结果，而放弃生这个过程！也没有人出生就放弃活下去！”
“呵呵！结果就摆在前面，我们却必须走完过程，鬼妹，你想得比斌叔深！”
“人只是人类文明长河里的一粒浪花，无数个短暂生命的奉献，才有浩浩荡荡的地球文明之河，至于这条河流向哪里？在哪里终结？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我们只要知道一件事：完成我们的使命，让文明之河在我们活着的岁月里涛涛不息、激昂澎湃就行！”
“对，说得太好了！只是鬼妹，使命不过是一种激情，一种理想，在和“牧星人”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是无法绕过、不可克服的事实！”从核子战之前，鬼妹就在考虑人类面对“牧星人”这个无解的困惑，人类战争她并不是很在意，那只是人类内部争夺资源的部落战争，当货币出现以后，“钱”本质就是资源，美国为了表现它的普世价值观的优越性，资源严重透支，加上z国的软绳捆绑，步步紧逼，战争是迟早的事！无论战事多激烈，范围有多广、多极端，也不过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涟漪，而“牧星人”则是人类文明一个不知道时间的终结者，恐惧就是这种不确定，也许未来某一天当恐惧降临成为事实，人类社会反倒会变得坦然！
“既然知道结果，我们何不让过程变得更轰轰烈烈！”张斌见鬼妹沉思，突然说：
鬼妹从深思回转神来，看着张斌。
“科技大爆炸！”
“科技大爆炸？这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欧洲很流行的一个科技演绎法，在目前条件下适合吗？”
“目前人才、理论条件当然不行，你先听我说完。经过核灾难抢救，冥学院展现的科技已突破“牧星人”设置的7%禁锢，秘密己经不重要，既然己经公开，为应对“牧星人”未来的毁灭性打击，我们必须加速人类的进化，争取跳跃式实现科技大爆炸，尽可能拉近与“牧星人”的科技距离，才能增加人类文明生存的机率！”
鬼妹惊讶地说：“进化？我们思维大脑被设定在7%以下的三维空间，怎么进化？”
“别忘了地球有进化到100%的文明存在！”
“你是说种子？远古文明！”
“对，远古文明在39亿年前己经进化到100%，只是限于当时时间紧迫，没有理论探索论证，并转化为实用！”
面对张斌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鬼妹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一点若隐若现的星光，她问道：“种子只是一个计算机，虽然储存大量远古科技，但具体还是要人去操作，就目前人类的智力水平，一个量子理论都在瞎摸黑，如何去理解并运用那些时空、维度的理论？”
“这点不用担心，种子里面有上万亿个记忆体，在几年前列出一个“云”式脑桥程式，己经研发成功，只是这个科技太过超前破封存！云脑桥可以实现与人类大脑对着，把种子里的记忆体一对一过裁到人类大脑，一次性实现人类智力飞跃！！”
鬼妹这时觉得，夜空中那点若隐若现的星光，指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从张斌话中她判断出，学院有些秘密研究她不知道而张斌知道甚至是他亲自主导，面对云脑桥另一端可以不劳而获、无法形容的高端知识诱惑，就人类单簿的神经元，谁都无法抗拒，更恐怖的是应该己经有人试过？她放弃一惯的表情控制，任由脸色阴了下来，美眼打量着眼前这位一直温文儒雅的斌叔，突然发现他变得那么陌生。
她冷冷地问：“交出意识，人类还是人类吗？”
张斌似乎没料到鬼妹会这么反应：“这…这…远古文明也是地球文明，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依靠远古文明，我们能解决核子危机吗？我们又拿什么去解决眼前的牧星人威胁？”
“你说得对，也许有一天，人类在牧星人面前不堪一击，被彻底摧毁，但这是人类文明的宿命，而现在向远古文明交出人类意识，就是投降！人类历史上，有过无数灾难，哪一次会没有抗争就屈服？”
面对一手带大的小女孩的严辞斥责，张斌老脸有点搁不下，气得脸都红了：“你…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人类走向灭亡！”
鬼妹冷冷地说：“交出意识，我们就已经灭亡了！斌叔，请你不要在讨论这个话题！那怕有一天人类文明被终结，我也绝不会同意向远古人交出意识，更绝对不会背叛人类！！”
“好…好…”
望着张斌悻悻离开，鬼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笼罩全身，她去了禁闭室，却怎么也无法入定！
核战伤痕还在，世界新秩序尚未确立，“牧星人”悬在人类头上的达利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但，这些都仿佛不再迫切，交出人类意识，向远古文明投降的恐怖阴影似乎正在笼罩地球，张斌如果请示召开理事会讨论，他有这个权力，那时侯，在“牧星人”面前，有多数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高科技诱惑！
她做在小道生前打坐的地方，不眨一眼地看着面前冷冰冰的灰色墙壁，墙壁斑驳的褐色似乎在移动，渐渐聚集成一个人形，人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一帐漫看似不经心又充满关切的脸浮在墙面，鬼妹想起进学院第一个晚上，小道突然让她脱光衣服，眼含泪水轻轻抚摸她身上的每一道伤疤，想到这里脸上觉得微微一热，接着就是无比纠心的痛，她对墙上的影子轻轻说：“小道哥哥，你说过今后不会放开鬼妹的手，会一辈子保护鬼妹，你在哪？你就当是可怜鬼妹，出来告诉鬼妹该怎么做！哦，不，鬼妹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突然她发现内心深处有人说：“傻妹妹，哥哥没离开过你，你做得很好！”
“哥哥！”鬼妹下意识的四处着一下，又马上闭上眼睛，生怕自己分心，心里小道的声音会跟着消失。
“哥哥，我…我要去找你，我爱你，求你别离开我！”
心里的声音似乎在思考鬼妹的话，隔一会才说：“傻妹妹，哥只是过去的存在，那是你幼小无助时的记忆残片，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活在过去！”
“不…不，小道哥哥，鬼妹爱你，在鬼妹心里，你一直都活着，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鬼妹只会永远爱你一个人！”
突然鬼妹好象被人轻轻搂在怀里，贴在一面坚实温暖的胸堂上，一只手抚摸她的秀发说：“哥哥只是你在无助的时侯幻想出来的影子，不要去爱一个影子！”
“不…你不是影子，你是真实，你对鬼妹的爱也是真实，包括你的抚摸，鬼妹知道比真实还真实！”说完跷起头，疯狂热吻小道，感受浓烈男人气息，心里荡羡着浓浓的情意，慢慢融化内心刚开始的恐惧、无助和寂寞，她在满足的爱意中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己是第二天中午，鬼妹感觉心旷神怡，一洗昨天的烦闷。
鬼妹走出禁闭室，起步回办公室思考张斌昨天的话，一路上很多人向她打呼，她发现有一些新面孔，想起昨天会议的人才选拔，看来各地学院己经推荐人才送过来。果然，在办公室门口，碰上几位学院部长正在门口等她。
“我睡过头了，向几位前辈道歉！进去里面谈！”
几位部长知道鬼妹这一个月没睡过一次好觉，都劝慰她几句，但内心还是讬异于鬼妹的恢复能力，象没事儿是的神彩翊翊，脸上还有一点少妇的红润！
他们都是些工作进度汇报，也不进去坐，在门口简单说了一下，定于明天为理论有突破性的优秀学员颁奖，其中一份论文引起鬼妹的注意《聚变发功机理论和实跌构想》，这是异化者才有的理论。
鬼妹不动声息，送走众人，便进了办公宝，办公台上斜放的一大束粉红色玫瑰，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抽下花束中间的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我在时间长河的前方等待你！
落款：仰慕你的李隆基
………


 第20章追求者

对于这些仰慕者，鬼妹十六岁就习惯用不屑一顾的态度去冷处理，认为是人类发育到繁殖期一种合理的幼稚，不过眼前的玫瑰花多少带给她一种少女的悸动，这种悸动不是因为花本身，而是卡片上的落款：李隆基，他是《聚变发动机理论和实践构想》的作者，能提出这样的构想，显然是出类拔粹！
鬼妹没有把花丢进垃圾桶，随手插进墙角的一个土瓦罐里。
昨天张斌传达的信息，还不足以让她在大脑里构建起完整的事情罗辑图，但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相信！
……
冥学院每年的颁奖典礼都是一场盛事，今年全球纳入学院管理，更是盛况空前。在“牧星人”危机下，对莘莘学子们在科技领域的理论突破，显得更热切期盼！露天会场近30000人，各路媒体占据前三排，把会议台围个水泄不通！
年轻的院长今天特地脱去平时的运动装，换上一身淡绿色松肩无袖低胸纯绵正装，脚上一双绣白边紧口高底鞋，一对银丝线脚环，劲上一条梅花镶印锰红钻，吊缍一颗母指大猫眼钻，朝露承玉盘，娇艳欲滴，华贵中处处透出野蛮的诱惑！
在众人的簇拥下站颁奖台中央，鬼妹依旧往日的那份平静和冷淡，她的眼睛不用挪动，台下30000来人尽收眼底，她今天有所期许，想看看这位陌生又大胆的送花人是何方神圣！
“今年特等奖：李隆基?！获奖理论《聚变发动机理论和实践构想》，该理论的提出，揭示人类迈入星际探索新旅程！”
在热烈的掌声中，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高眺身影冉冉走上颁奖台，剑眉朗目，修鼻丹口，额头宽广，粉白的脸颊无一点暇呲，萧洒中带有点散漫，桀骜又不失温柔，神态中透出几分小道的痕迹。
鬼妹痴痴看呆了，若不是身边凡罡用手肋碰她一下，她都忘记最后特别奖是她去颁发。
李隆基似乎也早就习惯了别人迷恋的眼光，接过鬼妹递过来的奖杯，夹在腋下，伸出手连摸带捏地给了鬼妹一个礼节性握手。鬼妹连忙抽手回来，但又不敢过份用力，只是眼中露出微怒神色！
李隆基装作没看见，张开双手，潇洒一笑，露出润玉般的碎牙低声说：“美丽的院长，不给我一个祝福的拥抱吗？”
鬼妹眼中怒色更浓！
李隆基毫不在意，右手搂住鬼妹的纤腰，自已主动靠过去，手一用力把鬼妹紧紧搂入怀中，俊逸的脸旦贴住鬼妹的右边粉脸，嘴凑到鬼妹粉嫩的耳根轻哈一口气说：“我的女神，我每天都在仰望天上的星星，寻找最明亮的你！……”接着换到左边耳根又说：“无论你是多冷的冰山，那怕是绝对零度，我也愿意化成灼热的太阳，融化你冰冻的心！”
鬼妹只觉得耳根一股血冲上头顶，脸微微一红，羞中带怒，限于礼节又不好发作。她双手在李隆基强行拥抱自己时，下意识的顶在他的胸堂，等李隆基话一说完，用暗力把他推开，压低声音冷冷的说：“你未免太自信了！你的行为还有身上的香水让我恶心！”
李隆基并不在意，伸手握住鬼妹的手，鬼妹甩开，李隆基不理会，反而握得更紧，说：“拍照！”
鬼妹没办法，被半拉扯着转过身和李隆基并排朝向媒体，连礼节性的微笑也省略，只是冷若冰霜的站着！其实学院里的人早就习惯她的冷漠，并没有察觉表情背后那段不长的时间里鬼妹的尴尬！
李隆基反倒是泰然自若，甚至有点得意洋洋，一手紧紧拉着鬼妹，一手高举奖杯向欢呼鼓掌的人群挥舞，而颁奖会的欢呼声此时才进入压轴的**，除了星际理论的突破给人类带来生存的曙光，许多人看到颁奖合上这对人儿，心里都不约而同产生一个想法：他们堪称科学界的一对璧人！
从接任院长以来，无论是核战争还是突发事件，鬼妹都没有象今天这么被动过，她懊恼又愤怒自己，为什么不当场拒绝？或者斥责他？
颁奖会一散，鬼妹就直接去了禁闲室，可是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李隆基的影子，也许女性潜意识里享受那份被异性追求的虚荣，无论追自已的异姓有多讨厌，天性却让女人乐得去享受这份感觉，因为这是物种进化的唯一途径，越多追求者让母体有更多的选择权来繁殖更优秀的后代，只是人类做为智慧动物，选择权则由理性去决定。
鬼妹心很乱，这种单刀直入式的追求，正好切中鬼妹情感的软助，冰山下的火山，只要把冰山撬开一个小孔，火山滚烫的岩浆终归会决堤愤发！
鬼妹暗暗心惊，这个李隆基好利害，不但能提出飞跃性的理论，而且能一眼看穿自已的心，并付诸行动，这份心智非常人所能及，这样的男生错过了可能不会再有！何况他的神态言语和小道有几份相像，今天台上他的轻薄举动，倒不失一种大胆和自信，想到这里脸上有点发烧！
这时小道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的面前墙壁上，傻傻的冲着她发笑，鬼妹梦中乍醒，惊出一身汗：“我怎么能有这些对不起小道念头？绝对不能！”
她对小道说：“小道哥哥，对不起！”
小道轻轻搂她入怀中，拍拍她的背说：“我的妹妹，哥哥不是真实的存在，你应该大胆去追求自已的生活！”
“不行，哥哥兑现了对鬼妹的承诺，鬼妹也绝对要守住对哥哥的承诺，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苦命的妹妹，你这样做，只会让哥哥戴着罪孽存在你的心里，哥哥只想看到你幸福快乐就满足了！”
“不，哥哥陪着我，我才有幸福，才有快乐！”
说着依偎着小道，李隆基的影子知趣的从鬼妹脑海里渐渐淡去直至消失，鬼妹也在小道的爱抚下睡着了。
………



 第21章被捕

这次鬼妹只打了个盹，回到奇石大厦办公室，见到墙角的玫瑰花，走过去拿起随手丢进垃圾桶，这时身后有人说：“心里明明已经有我，为什么又突然把我赶出来？”
李隆基交叉腿斜靠在门框，无论他怎么摆，姿势永远都是那么自信优雅，正用挑逗的眼光看着垃圾桶的玫瑰花！
鬼妹只是淡淡地说：“你跟踪我？这会让我更反感！”
“我说过，那怕你是绝对零度的冰山，我也会化成灼热的太阳把你融化！”
“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你的自信应该用在研究上！”
“你难道是耽美吗？”
鬼妹被这个狂妄无礼的问题激怒了，狠狠的说：“你的猖狂只会让我鄙视你！”
李隆基并不在意，他看似吹弹即破的粉脸好象有三尺厚，又象似鬼妹的发怒早在意料之中，笑嘻嘻的说：“家父是韩国数一数二的企业总裁，我呢连续几年拿下大韩先生，在中国有最广大的粉丝团，本人185身高，还是大韩蓝球队的组织后卫………”
“滚！………”鬼妹先是鄙夷的听着，接着是不可思议的惊讶，终于愤怒到爆炸，发出嘶声裂肺的怒吼：
但是她的吼声丝毫没有阻碍李隆基学述报告一样的说话：“……我相可以满足任何类型女性的情趣，你如果不是耽美，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鬼妹又气又羞，娇脸通红，双手捂住耳朵，气得忍不住腾一只手抓起垃圾桶扔在李隆基面前：“闭嘴，闭嘴，给我滚！……”
李隆基突然哈哈哈长笑不止，一会才说：“妹妹，象你这样的心里素质，一点粗辞滥语就把你击跨，怎么去领导世界，重建地球新秩序！”
鬼妹己经脑怒到极点，怒眼瞪着他，这个人简直是沷皮、无赖、魔鬼，恨不得缝了他的臭嘴！
李隆基对鬼妹的怒火不以为然，但突然又温柔的说：“妹妹，我确实想不出什么办法撬开你冰冻的心扉，既然不能给你留下好的印象，就只好留给你坏印象，心理学上，女人只对二种男人会关注，一种是对自己好的，一种是对自己坏的，而女人往往对坏男人的印象更深刻，也更容易被坏男人充满野性的魅力所征服，并交出繁殖权！”
说着突然走到鬼妹面前，跪了下去：“妹妹，我为刚才的粗俗向你道歉！对你的爱让我己经疯狂到迷失本性，相信我，刚才并不是真正的我！”
鬼妹这时怒气稍为平复，倒并不是因为李隆基突然变得彬彬有礼，对自己跪下道歉，而是她自已突然意识到自已好幼稚，轻易就掉进人家挖好的陷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本来就善于控制情绪，心里想通这一点，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只是冷冷的说：“谢谢你，给我上了一堂课，我还有事去忙！你爱跪着就跪着，今后离我远点！“
说完转身就走，鬼妹瞬间恢复理智，倒出乎李隆基的意料，他起身冲着鬼妹背影说：“我一定会让你冰山下的火山为我喷发！……”
……
鬼妹下了大厦，进了水滴体，为轻易被别人的粗俗语言左右心智而懊恼，差点误了正事。
水滴体熟悉的滑行，此时却让她感到有点陌生，因为它也是“种子”的产物，受种子控制。理论上说，整个学院谁都不可信，都存在被种子入侵的可能，在没查证之前，只能先否定一切！
她要去逆医疗部，云脑桥是目前事态的唯一突破口！
水滴体停正逆医疗部，门刚打开，迎面一阵郅息气氛马上引起鬼妹的警惕，她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冥力会不会是人的本能自我保护场？…”
时间不允许细想，“啪”一声机械武器的声音，隔着一道敞开的门，巴兰特“卟嗵”倒地。鬼妹蹿身飞进门，扶起巴兰特，眼睛机警的四处描了一下，另外一端一个水滴体过渡门刚关上，一个身影飞速逃进水滴体飞走了。
子弹一枪正中心脏，鬼妹紧压住巴兰特的伤口，血不断涌出，鬼妹站起来，迅速扫开治疗床上的物品，她看到全息图里一个满身焦疤，五官流血的辐射重患，看来是巴兰特正在远程终端救治，犹豫了一下，终止程序，把巴兰特搬到治疗箱里，启动病状判断和治疗方案制订程疗。屏幕显示：
“拒绝执行……请输入启动密钥！”
鬼妹连连发动启动信号，屏幕跳出：
“拒绝执行……请输入密钥！”
“拒绝执行……请输入密钥！”
……………………………………………
鬼妹开始抓狂！
巴兰特张开眼，鬼妹俯身：“巴兰特叔叔，云脑桥呢？
巴兰特微弱到近乎呢喃：“已……生产，意识…入…侵，忉…利天…！………”最后一个字弱得只剩一声叹息！
一代逆医疗创始人，生命终结！
鬼妹闭上眼集中全身冥力，准备在白天寻找巴兰特灵魂体，她有太多的问题要巴兰特解答，远处看鬼妹渐渐隐入一团淡淡的绿雾中，鬼妹张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灵魂体难道在白天无法显影”。
这时，四个保安水滴体赶到，凡罡带队围住保护鬼妹，鬼妹只好收起冥力，回头看一下这位让自己重新做人的老者，泪忍不住滴下来！
“啪啪”几声枪响，凶手倒地，凡罡告诉鬼妹：“是反抗队伍，追星派的一位年轻狂派生物学家，来自中东卡塔尓分院，混在人才推荐里，刚刚分配到逆医疗部，去熟悉工作时，趁机行凶报复！已就地枪决！”
一切凶案附合罗辑的推理，都是真相的伪装，这是悖论推理学，目的是证伪初始判断，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
鬼妹忽略凡罡的话，沉浸在巴兰特死亡的悲伤中，在他生命里，四位最亲近的人，小道、巴兰特已经离开，张斌已经是意识体的代言人，更可能是一切的策划者，而凡罡基本可以断定己被种子意识入侵。
“我还能相信谁？巴兰特临死前说的忉利天山，指的是不是那个古老的传说？忉利天山难道隐藏种子的秘密？还是另有所指？”
傍晚时分，鬼妹决定再去看一下巴兰特的遗体，她希望巴兰特的灵魂体还在，可以告诉自已更详细的信息！
凡罡带领保安队进来，执行学院理事会临时紧急大会的决定：暂停鬼妹院长职务，立即逮捕！
去地下30公里深处幽闭室的路上，凡罡告诉鬼妹：“理事会认为凶手杀死巴兰特动机不充分，时间和职务安排是院长的权力，你是最大幕后嫌疑！许多人提议免去你的院长职务，是张斌极力保下来，他认为你只是嫌疑，需调查清楚后再处理！”
鬼妹一路无言，她觉得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球体升出地面后，留下的地下空间被改造成幽闭室，其实就是监狱！主要关闭罪大恶极的人。
幽闭室头顶有一个鸡蛋大的小孔，既是通风孔也是照明孔，四面墙体黝黑光亮到能照出人影，这是共震波挤压岩石而成，密度比钢铁大10倍！
鬼妹早就习惯了黑暗，凡罡和保安队走后，她盘腿而坐，意识均匀分散全身，冥力占据脑海，绿光由浅渐浓，很快盖过了昏暗的灯光。………


 第22章灵

此刻她就象8岁那年在山洞里一样，全身是伤，孤独无助，只不过现在是心伤。她集中冥力，召唤心里的小道出来陪伴自己！
小道没有出来，她却惊讶的发现，黝黑的墙壁，似乎有一些若有若无的闪光点在流走，闪光点越集越亮，汇成一条条流动的光丝，鬼妹把冥力提升到极点，游走光丝跟随明亮，似乎离开墙壁，在墙面形成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的光晖，鬼妹强慑心神打量着老者，吓了一跳，原来老者是人身蛇脚，蛇脚盘旋在长长的衣脚下蠕动。
“你…你是谁？”
脑海中似乎有轻微到电流在触碰撞击她的语言中枢：“我是’有‘，也是”无”！”
鬼妹摆摆头：“不明白！”
“嗯，我是伏羲！哦，只是把抽象转成具象，让你更好理解！他是我…或者是我们唯一接触过的人类！所以只能具象为他！”
“你…你们是什么！”
“我们不能称为“什么”，这里是地球，就称我们为地球之灵吧！”
“地球之灵？”
“在地球就叫地球之灵，在太阳就叫太阳之灵，什么称呼都无所谓，因为我们是“”无”的存在！”
“无和存在是矛盾，你是矛盾结合体？”
“世间本来就无‘，只是因为意识存在才”有”！”
鬼妹从宏一法师也学会一点禅理，却无法理解这种不可思议！
“既然是“无”，你怎么来的？”
“是你的冥想力把我召唤出来的，哦！你看到的这种”有”，是地幔微生物体，是无到有的嫁接！”
“还是不理解？你活了多少年了，严格说，你存在或者“无“了多少年？”
“我们没有年这么短的记时单位，时间只是你们人类的意识错觉，宇宙不存在，我们以“无”存在，宇宙诞生，我们以“有”存在万物之中。”
“这么说，你是万物的主宰？”
“不，谁也无法打败‘无”，当然”无”也无法打败谁！我们法于自然。”
“道法自然？那是道家思想！”
“嗯！我想想，确实有点一脉相传，但我们已经是“无”，道家始终是”无”中生出的”有”，又在”有”中找”无”。”
”伏羲不是人类吗？怎么会有蛇尾巴？”
“不，人类祖先沒有伦理，人烟也稀少，大多数繁殖只能在血缘里完成交配，哦！就是近亲变异，脚沾合畸形，只是故事传久了就变成传说，才神话成蛇尾！”
“伏羲八卦图隐含宇宙大爆炸理论，是你们告诉他吗？”
“我们只是”无\'”的存在，不用去研究物的规律，八卦图是伏羲观察世界万物演化规律推演出来，是物的规律。哦，就是“有”的规律！其实这些规律都是意识的错觉，毫无意义！”
“你能帮我找到小道吗？”这才是鬼妹问伏羲事情的重点。
“小姑娘，你太有趣了，绕这么大的弯，其实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存在，你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我可以在你的意识里随意游玩，一个一个拿起来当玩具！”
“既然你无处不在，告诉我小道在哪？”
脑里伏羲的微电流突然停了一下，一会伏羲才开口说：“人类怎么有这么复杂的情感，哦！你在意识里很依赖这个雄性有机体，怀念和他一起时的快乐！”
鬼妹脸羞得红通通的，呸了一声说：“快告诉我！”
“不对，还有更复杂的情感，一种母性动物繁殖期需要的安全感，还有……爱，这是什么东西？好复杂，可以指向自私和无私，还有专一或背叛，积极或消极，贫穷或富贵，快乐和悲伤，名利有无，地位高低，坠落或上进………还有生存和死亡！！这么多人类矛盾居然能在爱这种情感上统一存在，不可思议！嗯，奇怪，爱既不是物质，也不是激素，只是记忆里的”无”和”有”矛盾存在，这倒和我们很象！”
“你真婆妈！”
“婆妈在你的意识链上是生气，不过在你的意识链上，还是情感区间的生物能最强，里面都是这个雄性体的清晰记忆，看来你认为和他能产生更优秀的后代。”
“是是是，我就想躺在他怀里，享受那种毫无顾忌的快乐，你又不懂，啰嗦这些干什么？”
“你这个区间里，有一条细微的意识触角，正在向另一个信息区间延伸，我看看那个区间是什么！哈，原来是被你纳入情感区间的另一个有机体，你这个触角链长得很快，不用多久就可以接入那个信息进入情感区间，为什么还要找这个小道？”
“不可能，我必须守护对小道的承诺！”
“哦！对，这条意识链前面有另一条意识链挡住，太强大了，恐怕爬不过去！你们人类真个奇怪的生物体！”
伏羲陷入沉思，好象在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又好象在鬼妹脑里的神经细胞上瞎逛！
良久才有微电流撞击鬼妹：“我理解不了承诺是什么，不过看样子对你很重要，我帮你守住它！这个对你很重要的雄性有机体，小道，好难找，刚才告诉你，是你冥力召唤，我才具象成为”有”，平时是以“无”存在的，想把这些”无”里的信息，汇集成”有”，需要生物载体，没有冥力召唤，是很费功夫的，这需要时间！”
“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
“嗯，我尽量捡重要的组合，啊！那会你真丑，我是说以你的审美区间的标准看，你被熵体，一个好强大的熵体，一个你妈妈的幻影在悬涯下招手，你跳下去，人类行为这么愚蠢吗！小道也跳下去了，哎！除了繁殖，人类还有其他爱的存在，太神奇了！居然会爱你这个不到繁殖年龄的丑八怪而甘愿去死！哦！不止爱，还有责任，对弱小的保护责任，他掉进水里，哦！不，他消失在熵体里了！………”
鬼妹生怕漏掉一个字，见伏羲停下来，急忙追问：“然后呢！”
“没有了，后面再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没有，你不是”无”的存在吗？小道在哪个什么“熵”体里怎么样了？”
“熵和我们灵一样，都是无，”无”怎么能从”无”中获得信息！……”
这时，伏羲光晖上闪光丝逐渐散去，伏羲的影像退回墙上。
“伏羲别走！”她发现冥力正在弱下来，赶紧收敛心神，发现自己全身虚脱，软绵绵的！
伏羲暗淡的头像冲着她笑：“这只是一个偶然！…”说完墙上的闪光点全部消失，只留下鬼妹眼睛上黑暗的人形光斑印在墙上。
鬼妹醒过来，发现全身湿透，四肢无力，无法分清是梦还是真实，但记忆里伏羲的长像，每一句对话，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以为还在做梦！
这时她比刚才睡觉还困乏，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次是真睡，睡里无梦，一觉到天亮。
……



 第23章熵

醒来时，张斌提一蓝子精美点心，坐在幽闭室仅有的一张无边无角的岩石小凳上。鬼妹确实饿了，吃了一块千层糕，一块宫庭梅花饼，喝了一碗芡实粥！
“我们好好谈谈！”
“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鬼妹单刀直入。
“价值？你觉得自己还有价值吗？”
“斌叔，直说吧！你我都知道一个悖论：人不怕被利用，怕是没有什么可以被别人利用，这说明你被个体或集体淘汰。目前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如果没有价值，只有一个结果，生命被终结！”
“爽快，目前需要你继续统治地球，安抚低意识体。“
“哦！看来入侵并不是很顺利，不愿在意识上投降的人类还是不少，我很欣慰！”
“对，存在意识反抗，经常干扰有机体的行为。”
“不对，这与我何干？我能当院长，不过是被你利用来背负意识投降、背叛人类的罪名。你大可以重新找一个傀儡，去替你背这个罪名！所以，利用我来安抚低意识体，留给我活路这个理由不成立，起码很牵强！”
鬼妹停顿一下，说：“我肯定还有其他利用价值！”
张斌苦笑：“鬼妹，我有时真的怀疑你才18岁，更怀疑你的7%的禁锢是不是己经冲破，有时真想进入你的意识链去看看！”
鬼妹笑着说：“我有选择余地吗？”
张斌说：“好，我们用高智商的方式交流吧。种子在逃亡过程中，被定向生物清除剂打中，遗落另一个记忆体碎片，就是归隐派的冥力碎片。种子是科技派，经过这几十亿年的意识推演，怎么也无法突破维度和时间，发现是技术缺失，就是一直被科技派看不起的归隐派所掌握的知识-----冥想力，那是6维度更高级文明，而科技派掌握的只是第5维度文明。”
“其实我们人类习惯思维，认为文明维度是大包含，高维度文明可以包含低维度文明，越高就越发达，全错了，高维度文明一旦进入低维度空间，也要遵循低维度的物理和化学规律，如果没有科技保护，一样脆弱。”
“宇宙创造者，创建了一条奇正对立统一规律，封死所有维度文明，防止维度错乱，引发宇宙坍塌。换句话说，高维度文明进入低维度文明，能杀死别人，也能被别人杀死，反之不能被别人杀死，也杀不死别人！科技派和归隐派，本质上就是地球现在的唯物派和唯心派，他们是一对物世界的奇正关系，科技派注重实用性，其成果具有现实意义而得到更多人支持，而归隐派更多是追寻并思考脱离现实的幻想，无法提供现实成果佐证，而被唾弃孤立甚至消灭。”
“但是，当远古人类进化到100%时，才发现，归隐派那些毫无意义的幻想，才是方向性的东西，就象人的白天工作，晚上睡觉，许多人认为睡觉是人有限生命的浪费，科技派也认归隐派象睡觉一样浪费时间，后来才发现，人睡觉不但是让经过一天劳动疲劳磨损的有机体得到休息和修复，人在睡眠时大脑还把信息进行整合筛选，对人体能力、心灵、情感等等进行综合诊断，并合理安排信息指令，为第二天的行为标明方向。”
“科技派和归隐派，唯物和唯心，实用主义和完美主义，就象工作和睡觉一样简单，受宇宙奇正对立统一规律的约束，远古人类的科技派排斥归隐派，是对立的结果，科技派拥有暴力美学，能撑控各种资源，却没有方向，而归隐派软弱无力，却撑握方问密钥，二者只对立不统一，人类无法向前突破，这好比男人拥有几亿庞大的精子群，而女人只有一二个卵子一样，不统一就没办法繁殖出后代！……”
“嗯！想利用我的冥想力去寻找另一个碎片，这个就是我还活着的理由！”
张斌语重声长的说：“鬼妹，别太顽固了，帮助地球文明延续下去。”
鬼妹笑了笑：“斌叔，本质看清了，形式还重要吗？”
张斌收起笑容，恨恨的说：“冥顽不化，别以为没你这个屠夫，我们就得吃连毛猪！”
……
和张斌的对话信息量不大，很多推理都可以推出来。更吸引她的，是梦里的那个地球之灵，太真实了！
她集中精神，想再次召唤出伏羲，几次折腾都是白费劲：“难道伏羲消失前所说的“这只是一个偶然”，指的就是这个？”“小道难道真的困在嫡里？熵又是什么？”太多问题需要梦里的灵来回答。
正胡恩乱想间，厚重的铁栅门打开了，黑暗中李隆基一张白脸依稀可见，他挥手示意鬼妹快出去。
鬼妹并不犹豫，也不多问，刚出门口，李隆基一把抓住他疾速往“水滴体”跑，一边塞给她一个丝团，轻得象无质量。
“什么东西？”
“隐身斗蓬，穿上！”
鬼妹展开斗蓬把自己包了个严实！
三个保安倒在去水滴体这一小段距离上。
水滴体迅速飞离研究所，临近地面，报警长鸣，出口处四部激光炮自动定位水滴体，四片死光象四片闪光纸一样，削向水滴体，就象利刃削苹果，水滴体空中被削成四小一大共五块，散滚到地面！里面的地向磁微生物化成一阵烟，自适重感应膜还没着地就化成一摊水！
李隆基和鬼妹重重摔在地上，李隆基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鬼妹！
李隆基爬起来，硬扯起鬼妹说：“忍住，跑！”
他们飞快地跑向学院后门一个小房子，踢开门骑上一部哈雷“硬汉883”，一脚踩油门，一手扯着鬼妹坐上，一挥手解开后门，飞骑而逃！
鬼妹被摔的象散架一样，只能靠在李隆基背上，一手搂住他的腰，怎么感到湿湿一股腥味，呆拉下眼皮子一看全是血！
“你受伤了？”
“嗯！被纸光刀削了一下！”
“很严重，找个地方包扎一下，否则你会死的！”
“还能坚持50公里，选逃开地面保安追踪再说。”
隐约后面有警笛声。
李隆基的血已浸透鬼妹的衣服。
“不行，停下！”
“再坚持一会，我用备选方案3。”
“还有备选？”
“当然，英雄救美也不能蛮干！”
李隆基捌入一条小路，丢下哈雷883，从急救腰带掏出一瓶速瘉散递给鬼妹：“伤到左肩靠劲处，帮我撒上！”
鬼妹看他脸色紫靑，嘴唇发白，二眼好象随时会合上，赶忙揭开他背肩被切断的衣服，一道长口子几乎切断他整个肩膀，伤口似烧焦，赶紧给他撒上速瘉散。
“只能止血，锁骨断了，左手很快动不了，树林里有架小型直升机，扶我过去。”边说边从急救腰带里取出斗蓬给自己披上，鬼妹赶忙帮他披好！
“5分钟后，水滴艇会飞来，有这斗蓬，全息监控一时半刻看不到，快走！”
李隆基单手驾驶飞机，鬼妹一旁在他指点下帮忙操控。
“我们去哪？”
鬼妹一时半刻不知怎么回答，她突然间觉得这么大一个世界，居然不知道该去哪！一会才吱唔说：“李家沟！”
小飞机向西河市北部山区飞去，临近山区，直升机降落在翠绿的玉米地，李隆基己经快动不了：“丢掉直升机，进村换牛车！”
鬼妹扶着李隆基，二人踉踉跄跄穿行在玉米地里，临近村口鬼妹回头，八架水滴艇停在直升机上空。
李隆基己快失去知觉，鬼妹也精疲力尽，强忍身上巨痛，半拖着李隆基躲往一家小院走去。
“不行，不能停！换…牛车！”李隆基右手扯着鬼妹说：
鬼妹摇了摇头，看了淹淹一息的李隆基，突然做了一个出乎李隆基意料的举动：
扯下二人身上的隐身斗蓬！



 第24章意识殖入

斗蓬落地，鬼妹好象千斤担子卸下，只觉得五脏在翻滚，“哇”一口血喷出，昏迷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啪啪啪”敲桌声响吵醒鬼妹：“鬼妹，鬼妹！”
鬼妹惊讶地发现自已在一间教室里，老师目喷怒火站在面前，班里很多小朋友正在幸灾乐祸地盯着自已…
“上课睡觉，是对伟大领袖波吉娅思丹的亵渎，扣操行分3分，罚打扫这个星期全班卫生！”
“我在上学？”鬼妹简直不敢相信。
她弱弱举起手问：“老师，波吉娅思丹是谁？”
小朋友们投来难于致信的眼光！接着是可怜的同情！
老师怒火燃烧了，拧着她的耳朵摇恍：“上课要带脑袋，上课要带脑袋，入眼不入脑，读什么书？”
老师无不痛心疾首的说：“同学们，波吉娅思丹，是人类的大救星，她的光芒时时刻刻照亮着我们，我们要象爱妈妈一样来爱她，来尊敬她！”
一把揪过鬼妹的头发：“滚，滚到门口站着去！”
“痛，痛！我这么大的时候，只记得在晒牛粪！”
……
“领袖精神殖入失败，三天白忙活了，她小时候没读过书！”鬼妹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话。
“啍！哪是她的意识在反抗，再加1个muI蟾苏！进入第二阶段！”似乎是张斌的声音，她极力张开眼，却总是一片黑暗！
……
鬼妹来到一座云烟缭绕的宫殿，霞彩弥漫，金光万丈！
一位脚踩祥云的小沙弥来到她跟前，合掌稽首：“施主随我来！”
走完99级长台阶，进入一个大殿。
燃灯古佛长眉触地、弥乐佛双耳垂肩分列左右，上首释迦牟尼**肃穆，下首一位坐在一头猛犷身上的女菩萨，鬼妹不认得。
如来佛眼开一条线，似有似无看着鬼妹，口轻开阖，吐出润言禅机：“波吉娅思丹菩萨，远古地球文明的保护者，乃我佛门大无边法力的摩苛萨，人间的守护神！她带领人类抵抗异族入侵，帮助人类繁延生存下去，得于了却因果，洗脱无边罪逆，早登西方极乐！救难渡厄，功得无量！”
鬼妹冷笑说：“如来，你一个3000年前的佛，管起39亿年前的事，这个穿越是不是太长了点？”
如来无言以对，说：“逆障，不可教，不可教也！”
过去、现在、未来三佛及众罗汉渐渐隐去…
“咚咚终”教堂的钟起响起，这种有节律的声音，在普通人没有计时器的年代，起到很好的宗教强化和催眠作用，百姓称之为“福音！
鬼妹进入了一座凡蒂冈式大天主教堂，林立的钟楼象一个垂直向天，想射穿苍弯的箭阵，琉璃斑澜的色彩构建起一个装神弄鬼的气氛。
大教堂里宽旷又寂静，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回声，半圆形拱顶上，镶满绘有原始召唤以及凡人升仙一样的神幻图案。
大堂显眼处，亚当和夏娃害羞的用橄榄叶摭住隐处，总算张显一点人类文明的起源！
耶苏身上十三个钉子血淋淋地吊在十字架上，说：“孩子，你童年受尽了苦难和折磨，来，投入波吉娅思丹温暖的怀抱，她是爱的使者，会象妈妈一样抚平你一切的伤害！”
鬼妹打量着耶苏：“你连自已都救不了，怎么去救别人？”
“这种苦己经过去了，我把爱留给了人间！”
鬼妹冷笑着说：“你只是被丑恶的人性利用来满足私欲的工具，你的教徒暴敛统治欧洲一千多年，建立种种酷型镇压反抗者，你们教讹愚昧人类，但凡有先进文明出现，你们就套一个异教徒之名杀死，十字军东征，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废墟，你还有脸在这里谈爱？”
耶苏摇头叹息说：“那不是我的本意，正因为人类贪婪残忍的本性，才更需要爱的滋润！宗教的存在，就是为了抚平伤痕，给人类生存下去的希望！”
“哼！宗教也是人类在传导，怎么可能脱离人类的本性而独立存在！”
“你太固执了…”
这时，佛教众神也出来了。
鬼妹随手拉来一面和她一样高的镜子，镜子里出鬼妹八岁时的样子，满身是伤，一道伤疤从左耳根划破左腮，掠过嘴角，斜插右脖子！
鬼妹指子对众神说：“我六岁时，你们在哪里？”
转手一换画面，人类在核子暴炸中气化，满身灼伤，痛苦的**声普天盖地，辐射伤患一眼望不到边：“核子战时，你们在哪里？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百姓死去，然后等着超渡他们去天堂？去极乐世界？这些活下来的伤者，几亿伤者的惨叫声，难道就是你们的福音？为什么你们总是等到灾难发生后才来宣扬你们的因果、传播你们的福音？而不是在灾难来临之前帮助人们避免发生？”
一连串发问，众神无语，一个个灰溜溜跑了！
………
“信仰殖入失败，她压根就没有信仰！又白白浪费四天时间！”
“我早说过，直接征服她的意识，你们偏要浪费时间！”是一个甜美的姑娘声音，语气却十分坚定，不容质疑！
“波吉娅思丹领袖，一个六岁能在深山老林里，带着致命伤害生存一年半的女孩，那份意志力太强大了，我们费尽心思，就是想弱化她的意志力，让你能更好和她意识合体！”
这是张斌的声音，显然对这个波吉娅思丹十分忌惮！
“直接意识殖民！”一种不可反驳的权威！
……
“准备吧！莱因斯特博士。”
“是，院长。不过她…她己经两轮殖入，意识攻占需要大量蟾苏，恐怕院长…哦不，她会有生命危险！”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死了就丢掉，再选一个服从的当院长！”领袖又发话了！
“可有机体死亡，你的意识链也会跟着消失！最怕的是，二败俱伤，你们的意识永坠虚空间，有机体成为植物人！”
“我随时准备为我的族人献身！”
隔了一会，张斌叹了口气说：“开始吧！”


 第25章意识入侵

鬼妹醒过来，眼前景象吓得她头发翌立，忍不住“啊”的大叫一声！
她悬空在宇宙之中！！
在无限深隧的黑暗之中，星系拖着长长的摆臂在黑幕上交叉拖弋，色彩斑澜的类星云一个个象狰狞的魔鬼，有的象撩牙的夜叉，有的张牙舞爪，有的甩腿狂奔，有的张开血盆大口，闪电在星系间穿梭，弧光在星云后面激荡…
一点亮光穿破黑幕，向她飞来，越来越大，不是一个点，是一支看不到边际的银色星际舰队在她眼前展开，几乎盖住了半个宇宙视线，领头的旗舰象一座望不到顶的金属大山挡在鬼妹面前，鬼妹好象自己就是巨舰抖落的一粒尘埃！
巨舰上漂落一个点，划了一道细细的光亮弧钩落到她跟前，鬼妹顿时毛骨悚然。
“一只披着褐色盔甲的蝗虫！”
它甩开二条硕大的腿绕着鬼妹，时不时凑过复眼窥探鬼妹，四只手不断做出蠕动，强化内心不可言语的感情表达！伸出一只手，用仅有的二个手指托起鬼妹的下巴，端详起来：“真丑！就是你，一只弱小又丑陋的怪物在抗拒我的意识？”声音却象少女一样甜美！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鬼妹好象咀嚼一只蟑螂，不，是半只，恶心到呕吐，拔开蝗虫人的爪子，壮着胆问：“你是什么东西？”
蝗虫人被鬼妹呕吐的表情激怒，挺起身子，比鬼妹175的身子足足高了一个虫脑袋，上面两只爪子拍得胸脯“咣咣咣”响：“我是地球伟大的远古文明，最高等民族，褐蝎虫族的领袖，银河舰队最高统帅波吉娅思丹！…”
鬼妹觉得这名字好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你就是只浑身恶臭的虫子！”
波吉娅思丹显然被鬼妹的蔑视所激怒，裂开嘴，嘴角两个大钳牙“恰恰恰”剪动，两只下爪紧握拳头，猛地迈前一小步，扑向鬼妹吼一声：“你敢蔑视我？！”
鬼妹侧身，避开作呕的口水沫儿，“嗤”笑一声：“你不过就是一只破坏农作物的虫子！”
波吉娅思丹暴跳如雷，吼道：“开战！”
波吉娅思丹怒冲冲回去，鬼妹这时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聚集了一支庞大的星际舰队，宇宙之中各星系流光飞舞，闪光点还在源源不断向她所在位置集中，那些都是一艘艘的星际战舰！
一艘巡逻蜓把她接到指挥部。
参谋报告：“战场分左右二个战区，左边是运动战区，右边是情感战区。敌人战舰经过强化，显然有备而来！”
鬼妹详细研究作战地图和敌人兵力部署，发现战局的枢纽是“因式桥”，这是敌人兵力必经之路。
敌强我弱，鬼妹只能把兵力全部集中到“因式桥”这片空域，布置了五道防线。
一轮密集的球状闪电攻击，这是一种反物质武器，驻守桥前的防守舰队第一道防线触到球状闪电，瞬间成为一片残骇。
防守舰队的反击，激光**却被对方舰队的保护罩抵消掉，偶然有打穿保护罩的，也能量不足，只伤到舰体，不足以摧毁对方！
波吉娅思丹通过信息联络防守军指挥部，得意的对鬼妹说：“弱小的人类，放弃意识抵抗，交械投降吧！”
鬼妹目睹战局，暗自心惊，这仗没法打！
但面对全息里的这只丑陋的虫子，“让一只恶心的虫子占领我的身体，我宁肯去死！”
“休想！”
“那就打到你意思链支离破碎！”
作战中心警报作响：“注意，第二波球状闪电来袭，注意，第二波球状闪电来袭……！”
“撒退！”鬼妹赶紧下达命令。
第二道防线的舰队发射激光炮、激光**、粒子束，构筑成一张毁灭的网，向敌舰包去！之后迅速撤回第三道防线。
球状伤电飞行速度很慢，鬼妹以为舰队还击后，还有充分时间逃离！
但是她大错特错了，球状闪电是由物理力推送，速度远不如星际舰船，但里面的反物质被设定，和目标物质形成量子纠缠态，无论目标飞到哪里，最终只有唯一结果：湮灭！
第二舰队逃到第三防线，后面球状闪电追上来，和聚变发动机里的抗高温表层材料发生“湮灭”，聚变发动机顿时成为敌方安放在舰上的“核**”，第二舰队不但被摧毁，残骇乱飞，伤了很多第三舰队的舰船，把第三舰队防线冲了个七零八落！
“还不投降！”波吉娅思丹在全息投影里得意的狞笑！
鬼妹彻底绝望，但骨子里那股宁死不屈、桀骜不驯的劲被激发，她冷冷地对波吉娅思丹说：“宁肯毁灭，绝不投降，滚开，你这只恶心的虫子！”
波吉娅思丹好象被这股狠劲吓到了，缓了缓口气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天！”
敌方舰队不再发动进攻，显然是腾出时间让恐惧燃烧，软化鬼妹的意志力！
既然已经选择毁灭，心里反倒坦然，她想了很多，想到了妈妈，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温馨：“妈妈，我要来陪你了！”
她想到了自己孤独的一生，世界带给她的只是无尽的伤害，泪不禁流了下来！
她想到了小道：“小道哥哥，我要去找你了！”生命终结的一刻，她只想小道能来陪她渡过这最后一天！
她下了自杀性进攻的指令，闭上了眼睛！
她毫无保留的把冥想力发挥到极点！
指挥室仿佛成了一杯清透的深绿色绿茶！
灵！不是小道！
伏羲正慈祥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在这里？”
伏羲微笑说：“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知道，你无处不在，我是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我就是你！有熵就有灵，这是奇正对立统一的宇宙规律！”
“熵和灵是对立统一吗？”
“是‘无\'的对立统一！”
“能具体点吗？”
“嗯！以你的思维，就是幻想也想不出来！哦，不过近期人类有科学家设想过熵，而道家很早就提出过灵气！佛教也有过类似提法！”
鬼妹知道不能多问，再问这个“灵”又绕一大圈解释，只能耐心的静静听！
伏羲又说：“简单的说熵是宇宙物的支撑，灵是宇宙物的生命！\'物\'象船一样浮于熵的水面，灵让\'物\'这艘船动起来，你们人类所说的灵性，就是\'活\'的意思！”
鬼妹头摇得象拔郎鼓！
“是的，以人类现在的知识是很难理解！世间万物都有意识，由意识链构建起形态，而这种形态就是熵在支撑，而我们\'灵‘就是让它看起来象活着！人类的灵魂就是熵和灵在人类意识链的统一，而有机体是意识链的载体，有机体死了，人的意识链还没有马上死去，只是以熵体里的意识链形态表现，所以人看不到，而拥有超强冥想力的人，能感知熵体里的意识链，就好象看到。有熵就有灵，就是所谓的灵魂！你的鬼眼看到的，是人死后意识链的熵体，因为\'灵\'还在，所以意识链还活着！但是离开有机体这个载体，意识体丧失存在的意义，会自我消失，在熵体里留下一个死亡意识体痕迹，而我们灵会随着有机体的物质分解，回归本源！”
鬼妹细细思考伏羲的话，良久才说：“太深奥了，不过有点似懂非懂的概念。”接着叹了口气：“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我马上可以亲身体验！”
伏羲笑呵呵的说：“你看看。”长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星际飞船的观瞭窗。
鬼妹惊呀发现，自己的战舰象浸泡在一杯绿茶里，外壳披上一层绿色的保护膜，那些球状闪电已经伤不了舰船！而舰队的反击力骤然暴增，敌方舰队象蚊子闻到灭蚊剂，一只只晕头转向，纷纷坠入宇宙深渊！
“怎么回事？”
伏羲说：“人的大脑就象是一个宇宙，星际战舰只是你幻化出来的意识链上的编码，你刚才的冥想力召唤出强大的熵体，保护了你的意识编码！”
“熵不是\'无\'吗？怎么能被召唤？”战局扭转，鬼妹掩不住兴奋之情，又重燃起好奇心！
“当然，熵是意识链的形态构成，冥想力越强，这种意识链就越牢固！……”
这时伏羲的影子正在变淡。
鬼妹问：“你不是说，你是\'无\'，要靠生物体显形吗？怎么能在这里出现？”
伏羲说：“我在你身上，就是你的灵，你就是我的生物映像！”
敌方损失惨重，但似乎战舰源源不断！
伏羲影像更暗了……
“伏羲别离开我，我还有很多问题！”
伏羲闪烁的影子说：“对方的意识改造器不断摧化入侵意识，再这样下去，你们双方的意识链会支离破碎，坠入因子桥下的空隙------虚空间，你会成为植物人！”
“伏羲，我不想死！有办法吗？”
“你快苏醒了……投降或者对方撒出！”
伏羲影子只剩下一层薄雾，说话也弱得听不见！
……
“好强大的意志力啊！”
“是冥想力，快断开连接！”张斌依稀说：
鬼妹微微张开一条线，刺眼的灯光下，一排白马褂的人围着她，除了张斌认识，居然还有一张熟悉的脸：李隆基！
鬼妹已经无力去想太多，疲惫的又合上了眼，十二天的意识折磨，已经让她象一株快要干枯的百合花。
“……灭了她！”波吉娅思丹嘶哑的声音。
“领袖！保重身体，她己经快死，不重要了！”
“不……不，就现在杀了她，这个该死的弱小人类，不要让她自然、简单的死！”
张斌示意莱因斯特执行！
人害怕死亡，当临近时，却往往变得坦然！
“呯呯呯”夹杂着尖叫声………
鬼妹已经无暇顾及，终止了思考！
………
鸟语、花香、叮咚的泉水。
软呼呼的初春草地！
醉人心脾的空气！
暖洋洋的太阳照得人舍不得离开梦乡。
鬼妹己经睡饱了，张开睡意松惺的眼睛，这一刻时间停住了！
一张熟悉、苍桑的脸！
一张日夜思斯念斯的脸！
良久，鬼妹抖抖索索伸出手，摸摸这张脸：“这里是天堂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只手轻轻抚摸鬼妹的秀发！
那双岁月镌刻出来的深隧的眼睛，掉下两颗热泪，滴落在鬼妹的脸宠！
鬼妹猛的紧紧抱住这个梦，害怕再会失去，轻声哭喊：
“小道哥哥，不要再离开我！”
………



 第26章地心世界

小道象一片秋天的枯叶，无助地任凭狂风肆意的摧残、蹂躏，翻滚着飘向命运的深渊！
“咚”！
他己经不知道疼痛，更感觉不到水的摩擦，甚至有没有呼吸都不知道。
四周一片死亡的黑暗！
“黑暗的尽头，是另一个开始吗？”
“不，那是一个未知！”心里另一个声音警告他！
他开始出现幻觉，一个被放在医院九里香花圃，严重脑萎缩的弃婴，发出生命顽强的微弱哭声，一只手伸过来抱起他。
“一个残疾婴儿！”养母柳月河慈爱的声音！
“月河，快走吧！矿出事了，几十个矿工封在里面！”
“奇石，我们收养他吧！”
“嗯！带上吧！”养父毫不犹豫的答应！
养父对养母从来不说“不”，他们的一生是西河市的一个传奇！
养母宫劲癌晚期，没能撑到逆医疗中心建成就离开了，至死没有听过小道叫一声“妈妈”……
“妈妈！”小道内心悲鸣的呼喊！
………
接着是冥学院那些童年的趣事，带给他一点欢笑。
人之将死，回光返照，重温一生功过，每一个欢笑，每一颗泪水，都是那么清晰！未了的债要还，未了的情要断，未了的冤孽要宽恕，未了的恩义要报答，未了的亏心事要忏悔。
了，生与死最好的切割，走得干净，走得心安，不带走遗憾！
死亡的临近，是一生最清透的回忆！
………
突然，一阵强电流电击神经元某一个区间，让他正在散去的意识重新紧紧聚在一起，此刻心中一片灯火通明。
云水谣！一幅完美女人的图相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
“………不……不要！”那种近乎哀求的呢喃，此刻可以判定，不是她的声音！
“……漫长岁月的寂寞等待，最快乐的三个小时！”她才18岁，怎么会有漫长岁月？
“………爱过后突然之间的泪！”一切来得太快，但没有伤害，为什么要流泪？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等我回来！”会发生什么？既然决定相伴一生，为什么还要等待！
“………爱铸永恒！”
偶然的相遇，如果无爱，为什么要用“永恒”来诠释？
碎片汇成片断，片断构建起故事，居然在生死之间灵光乍显，融汇惯通！
“她的爱是真的！她一切都是真的！”
“我错了，她不是\\\'号角‘成员！”
“但，她是谁？”
……
我要去找她！
这时他张开眼睛，奇怪地发现自已的躯体正在往黑暗的深渊坠落！
“难道这就是灵魂出窃了？”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拼命想抓住躯体，却始终抓不到！
“谣谣，对不起！”
……
黑暗中，二团绿光慢慢滑过来！
“牛头马面！我真的死了！”
二团绿光合成一团，水渐渐被绿光逼开成一个气泡！
小道躯体坠入绿气泡中，水壁一些微小气泡渗透进来，那是水里的氧气。
小道站在躯体旁边。
不是牛头马面，是两只直立行走的蜣螂虫（牛粪虫），齐肩高度，黝黑盔甲，仔细瞧瞧盔甲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锐利幼鳞，细长触角顶着褚红色小圆球，象发报机上的小天线
右蜣螂虫掏出一个泛出绿光的椭圆形扁球体，贴在小道胸口，绿光漫开来，把小道裹成一个绿粽子。
左蜣螂虫触角上的小圆球碰了一下小道：“还不灵魂归位，一旁看热闹哪！”
声音是脑里传来，小道非常惊讶，乖乖回体，还探出头来看了一下……
绿气泡在水里无声滑行，左蜣螂虫一手把小道露在外面的灵魂头按进绿粽子里。
………
一阵噪杂声吵醒小道，他张开眼一看，吓得一咕噜坐起来，引起周围阵阵笑声！
“吱吱！”“呀呀！”“啯啯！”
仿佛走进夜晚的动物园！
不对，这时他发现，自已在一个透明的宠子里，似乎自已才是被观赏的珍奇动物！
这是一个霞光的世界。
铁锈色的苍天怪树，砖红的岩石，斑驳的山峰……
笼子周围站满了从没见过的“动物”，发出高亢的金属声响，笑声就是从它们的嘴里发出来的！
这时，一个白得透明的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进入笼子，个子比小道略矮，但此外面的动物们高了一大截！
“怪不得没门子，我还以为是吊笼呢？原来可自由进出的！”
来者并不在意小道的话，走到跟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小道的太阳穴上。
猛的一阵巨痛，从太阳穴传来一阵阵震荡波冲击脑部，小道顿时心烦头昏，“哇”呕出一口苦水！
还好时间不长，手指离开，巨痛消失！
“很抱歉，刚才对你的神经系统进行编码，现在我们可以用次震波交谈！”
声音象银子一样清脆动听！
“次震波？我只听过次声波，没听过次震波！”
“我们地心通用语言是用次震波发出的，不会受岩石或者岩浆以及地震横波干扰！”
“地心？”小道吓了一跳！
“是啊，我是诺安公主，欢迎你来到诺安地心世界！”
“你好，尊敬的诺安公主，我叫小道！”
“小道！”诺安公主转过头来，提高声音对笼子外面的动物们喊：“我们的救世主叫小道，请大家热烈欢迎！”
外面的动物们欢呼雀跃，载歌载舞起来！
有的辅伏在地，亲添着砖红的地面：“万能的地核火神，你终于派来了使者搭救我们！”
“诺安公主，你搞错了，是你们救了我，我应该向你道谢才对！”
“小道比斯漫，哦！比斯漫是我们对英雄的称呼！对你应该称小道先生，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先接受我们的祝福！”
诺安公主交叉双手摸住膝盖深深鞠躬！小道赶紧也鞠了个躬！下面的动物们肃立向小道摸膝鞠躬！小道赶紧还礼！
“我来多久了？”这个问题小道一直想问，可插不上嘴！”
“嗯！0.08个地核年，
”按照你们太阳公转历法，24小时一天，差不多5年！”
“5年？我昏迷了5年？”
“不是昏迷，是催眠，我们沒有炭基生物的医疗技术，治疗你很费功夫，一切都从零开始，所以我们很抱歉！”诺安又鞠了个躬！
“我们是‘炭\\\'基，你们是什么？”
诺安笑了：“这不好说，就当我们是混基生物。你不要问太多，今天是你的苏醒日子，对于我们诺安乃至整个地心世界来说，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我为你引见他们！”
小道应了声：“好，他们救了我，我应该好好谢谢他们！”起身往外走出去！
诺安赶紧把他拉回来，笑着说：“你一出去，马上变成烤鸭子，外面温有几百度，有几个大气压力，快穿上防护服！”
伸手指了指床头：“把衣服脱了，穿上隔热服，也是专门为你研究的，自适应防护服，能反射热辐射，平衡压力，中间是氧气生态系统，里面一层是分泌平衡层！”
“脱衣服！”小道难为情地看看四周，又看着诺安。
诺安“卟嗺”一笑：“你呀，收起你们地表的道德观念，在地心世界温度几百度，谁穿衣服？”
“你不也穿衣服吗？”
诺安看了看自已，银铃般“哈哈”大笑：“我这个是保暖服，你生态空间这么冷，我进来不得冻成石头？”
小道有点尴尬地换上防护服，内层紧身贴肉，虽说是三层结构，却薄得跟纸一样，上身很轻，跟没穿一样！
诺安拉着小道走出生态空间，自己脱下了保暖服，全身光亮近乎透明，隐隐透出一层青气，与周围的砖红色显得格格不入，没头发没眉毛，其他结构与人类无异。
对于小道的注视，诺安只是微微一笑！
人群一片欢呼，小道朝人群深深鞠躬！
他发现那天救自己的二只蜣螂虫也在，只是大了很多，想想应该是上面冷导致他们收缩。于是走到他们跟前，拥抱他们，二只蜣螂虫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小道！
“他们是高寒地带的钻地族，能适应很大温差气压变化，是英勇的地幔穿行者！”诺安解释说。
接着诺安一一引见：岩浆沼泽的爬行族，比漫塔峰的岩洞族，住在蘑菇岩地带的能歌善舞的淋美族，住在岩浆海观海断涯上的飞行族，还有围绕地核奔流的苏达尔浆河旁边的苏达尓族……最后诺安郑重引见住在地核叧一端，也是住在最深处的滑行者族，他们文明最发达，能在浆海上滑行！
小道鞠躬对他们表示敬意！
欢迎仪式在狂欢中散去。
……



 第27章长老

“我们去见长老！”
小道点了点头，一路上问诺安公主：“这里的物种为什么能和平相处，不遵守物种规律！”
“你是说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还是食物链？”
“这是自然法则，也是社会规则，但在这里，好象不适用！”
诺安公主说：“古籍里有记载，这里也曾经遵循这些丛林规则，但是后来文明进化突然选择了和平相处的方向，就不再遵守这些规则了！”
“至于为什么文明发展突然改变方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问长老，也许只有他知道！”
小道想到了老子“无为而治”的思想，似乎有点接近，就是天下太平，君王无事可做，但又不尽然，毕竟有“治”，再“无为”也是君王权谋之术，境界和这里差远了！现在人类内部都在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拼个你死我活，更不要谈物种和平！
“你想什么呢？”诺安见小道良久不说话，开口问道。
小道幽幽叹了口气：“在想我们人类，为什么要相互伤害？甚至竭斯底里发展互相毁灭的武器？“
“我们这里没有伤害性武器，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诺安不解的问。
“抢东西？”
诺安惊讶的问：“什么东西比命还珍贵？”
“很多很多东西，比喻土地、石油、水源、能源，甚至是很可笑的东西，女人、面子！”
“我不明白你们人类的思维，这些东西，用打仗的时间和浪费的物资不就可以做出来吗？”
诺安觉得表述不全面，又问：“人类女人最多就生十个八个后代，有什么好抢的？面子是什么东西？”
小道听着都笑了：“抢女人，不是因为生小孩能力强弱，是漂亮、非常漂亮，其实也是一种面子之争，哦！面子其实就是尊严！”
诺安公主眼晴张得大大的，赤色的眼白好象两团火焰：“漂亮是什么？遵严又是什么？我漂亮吗？”
小道明白这是文化差异鸿沟，永远也扯不完。诺安虽然有点象人类，但实在谈不上漂亮，于是随意的说：“你长得很漂亮！”
诺安公主灿烂地笑了：“我明白这是没用的东西，可是听着却很高兴！”
………
诺安公主拉着小道，穿过长得跟岩笋一样的铁锈森林，来到中间一棵最大的铁绣树下，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铁锈树居然从中裂开一道门，二人闪身进去，门无声的关上。
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空间，拱顶和四周墙壁吊满胆形的发光体，让人似乎感觉站在繁星点点的宇宙之中！
诺安手腕上弹出一个球体显示器，跳出一组环境监控数据，温度28.5度、氧含量21%，对炭基生物毒害性0！
“脱掉防护服吧！”说着替小道关了程序，自己也关掉！
小道目瞪口呆地看着诺安：“你……你是人类？”但见诺安眼含秋水，眉如烟黛，修长的身子曲线均匀，只是肤色白得透明，好象轻轻一弹就会破掉！
“不是啊，我是诺安人！”可是小道除去防护服后，传来的那种气息让她淘醉，还有苍白却刚阳的躯体，她细细地比较，发现除了细小差异，基本是一致的，而且看着他自己脸上会有发热的感觉。
诺安不信小道的话，可是又觉得不可不信：“我去问长老！“
“长老，长老！”诺安跑到房子中间，朝一堆枯骨跪下，小道跟过去也跪了下去。
是一个干瘪得剩骨架的老人，身上衣服已经烂得象一阵风就会刮飞一样，脸上纵横深凹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印记，已经分不清脸形，只依稀看到一个“丁”字形的嘴，头顶还有二片淡淡痕迹，象雷达的蜂窝天线。他面前放着一张小石几，上面一个小小的鸡蛋型透明体！！
……
“种子？！”小道突然觉得似乎有人在抚摸他心灵最受伤的地方，一种暖暖的平静和安详！
“长老，我…我是人类吗？”
“是的！你是钻地族在地表观察站捡来的弃婴，那里以前偶尔有女婴被丢弃，多数死了，你是幸运者，是人类！孩子！”声音是从心灵深处透出来的！
“我不要做人类，人类太暴虐、残忍，我要做诺安人！”诺安公主哭了！
“形只是意之托，不要太在意身份！”
“孩子，诺安从小在地心长大，心灵没有被人类的思想污染过，所以她对人类世界没有免疫力。但是她在这里太孤独了，你带她回去，要好好保护她，直到她适应人类的生活为止！”
“好的，这个没问题，只是……？”
“你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直接回答你！”
小道虽然不明白其中道理，却清楚自己心里想什么？甚至不想什么？眼前这位老人都能一清二楚，随不再多言！
“先介绍我吧！面前这个透明体，是远古人类归隐派的记忆体碎片，和你们冥学院的“种子”同时坠入地球！我是用冥力，在很早以前把它找回来！”
“这只是个记忆体，那你是怎么来的？”小道在心里疑惑地想。
“嗯，你是问我这个活体怎么来的吗？我是远古人类归隐派的最后一位长老，闪银虫族的族长，哦！种子就是科技派，给你们的信息大部分是真的，只有身份，它们给了你们一个人类祖先的身份假像，好拉近距离，减少人类的排斥！其实，我们就是虫子，就象你们当今世界的蝗虫！”
“当科技派被歼灭的时候，我们归隐派己经渗透宇宙规律，发现熵和灵这对无界的奇正统一规律，万物都存在意识链，熵根据物的意识链构建起形体，灵存在于形体中决定这个物的运动规律，比如原子也有它的意识链，熵根据意识链搭建一个空间，而物里的灵根据意识编码构建一个运动空间，让原子在这个空间里有的规律运动！再微观下去质子、介子、轻子、夸克、朗等等只要有物存在就有意识链在控制空间和运动规律！在宇宙宏观物质世界，也一样有意识链在控制空间和运动规律！渗透这一点，我们等于就解脱了生和死的束缚！”
“说得有点远了，牧星人的清零者喷洒炭基生物杀虫剂的时候，我的族人，我们是母系社会，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孙子或者血缘后代，我是长老，拥有无上权威。他们牺牲自己，用冥想力在这里为我构建了一个熵空间保护我，而我就在这里冥坐，就象你们人类佛教的枯禅！”
“现在的地心文明，曾经也很残暴，滑行者几乎毁灭了其他物种，持续数万年的战争，也毁坏了自己的生存环境，是我引领他们抛开生存资源和空间的抢夺，改变文明毁灭的方向，创造了今天的物种和平的生活！”
“要是我们人类，能象你们一样豁达就好了！”
“是的，人类的暴虐和贪婪，也正在影响地心文明，未来可能会毁掉地心文明甚至是人类自己！”
“这个怎么说？”
长老又说：“一会诺安带你去看看吧！大摡25年前，在离这里80公里的地方，岩石顶上破了一个小孔，一根地热管直接插到地核融态岩海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孔，对于地心世界来说，却是天塌下来一样的大事，这说明人类己经掌握了地热能源开采技术，这个口一开，迟早会吸干地核能源，而地心文明也将毁灭！”
“为了避免地球文明自我毁灭，我们通过普地表观察站，用冥想力寻找意识强大的人类做为联络使者，去劝说人类不要采集地核能源。从你脑里意识看来，采集地热这个技术，显然是科技派给你们的！”
“联络使者很难找，而诺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不懂人类文化。13年前，有一个小女孩被召唤下来，可惜太小，她的命运也很悲惨，我只能改造她的意识链里的冥想区间，希望她长大以后能够和我们交流，就送她回去了！”
“鬼妹？”
“她叫鬼妹吗？她的意志力很强，远远越过我们这里的冥想者！”
“是的，她因为你们的冥想力，命运更悲惨！”
“我看到了，人类真是愚昧无知！”
“能帮我找到云水谣吗？”
“嗯！你心里的这个女孩吗？我只能感应你的信息，无法隔空寻找意识！不过，你可以去地表观察站，找他们试一试！”
……



 第28章冥计算机

诺安公主和小道穿上防护服，诺安公主有点生气地拉着小道出了岩树屋，门刚关上就问小道：“哼！你心里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我得到又失去的女人！”小道幽幽叹了口气说。
“不明白！”
小道知道说不清，转开话题说：“长老不是让你带我去看看地核能源采集管吗？”
诺安公主也不明白，长老说他心里一个女人，自已为什么会不舒服，闻言“嗯！”了一声，用手腕上的电脑召来一膄滑行筏，滑行筏光润洁亮，只有一根短竿托着一个球形操纵舵。
“抱住我！”
自从知道她是人类，小道就有介缔，可是筏面太狭小，飞行速度太快，只好紧紧抱住诺安纤细的腰。
“这是地效飞行器，能保持地面相对高度飞行！”
无论穿过岩浆河，还是爬过地底山峰，滑行筏都稳稳飞行，一杯茶工夫到一处断涯，滑行筏不做停留，直坠下去，下面是一望无边无际的滚动岩浆，发出龙虎般的啸声。亏得小道胆大，也好象感觉坠入恐惧的深渊！
“这是观海涯，下面是岩浆海！”
大老远见到一根细丝从红雾里穿出，直插海里！
“前面就是那根吸血管，害人管！”
小道知道，这是冥学院地热工程项目，那是人类伟大的创举，在这里却成了诅咒的对象。
“你们可以把它炸掉啊！”
“长老说了，我们不主张暴力，炸断一根他们会再建一根，最终会挑起二个文明的冲突！”
小道心理佩服这个地心文明！这个文明程度远远高于人类，却不仗势欺人，如果换作人类的思维，面对弱者，直接就消灭了，还跟你啰嗦！当年华盛顿直接放火烧死投降的7万多印第安人，最后还成了美国的英雄。想想，如果今天人类发现地心文明，如果这是个弱小文明，阻挡他们采集地核能源，地心文明肯定是另一个印弟安人！
“如果他们不听，执意要建呢？”
“为什么？你这个人真愚蠢，目前看它只是一根小管，采集有限，但是一旦开始，今后会有更多管子伸进来，最终地核能源会枯竭，人类也会灭亡！所以保护地球是二个文明的共同目标，这道理你都不懂！”
这么单纯的思维，小道只能苦笑！人类如果有那么多道理讲，又怎么会互相残害！
“你笑什么？”
“自私是人类的本性，道理只是自私利用的一种工具！”
“你们的思维太复杂了，我不明白！”
“比如双方要抢一样自已都需要的东西，都会编一套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说辞，来博取别人的理解和支持！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占有它！”
“哦！什么东西？做多一份或者一人一半不就行了！“
“我是说不可再生，没办法做的或者不能分、也不想分的东西！”
“就象你吗？你心里女人不能分也不想分？我可以和她共亨啊！干嘛要分，分一半你就死了，我可不想你死！”
小道心想“不好”，这个诺安公主象一张白纸，可不能在上面乱写乱涂，想到这里，紧抱诺安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
他赶忙引开话题：“如果地核能源能够帮助人类离开地球，他们还会在乎地球是否毁灭吗？”
“吱”！诺安公主紧急刹住滑行筏，愣住了！
“这个……这个有可能吗？在哪还不是生活，为什么非要离开地球！”
小道感到她保护服下的惊慌和恐惧，本想引开话题，没想伤到她，赶紧安慰她说：“这些都很遥远，人类现在连月球也只去过一次，更不要说星际飞行！何况，到目前能观察到的宇宙行星，也没有发现类地行星！”
“一万年后呢？十万年后呢？在地心里这个时间是很短暂的！不行，我要去问长老！”
说着掉转滑行筏往回走！
小道对地核能源倒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因为伤到诺安而内疚：“该怎么样才能转移她的情绪呢？”
“先去一下地表观察站，行吗？”
“找你心里那个女人吗？……不去！”
嘴上说不去，还是去了！因为她心里好奇这个女人！
观察站在倒挂峰下，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倒挂在空中，顶上红烟漫漫，簇霞滚涌，压根看不矵顶部。
伟岸的球形观察站从峰尖接到地面！
球形体比冥学院地下研究所还大，沿球体内壁整齐排列一排排小球体包箱，里面的人都处在冥坐状态，球体中心一根绿柱垂直连接峰尖。
“这是“冥”处理器，20年前采热管伸下来后才扩建，处理器由30万个冥想者构成，每0.001个地核年换一次班，地心各物种以进入监听站为最高荣耀。这个世界冥想力最高的人都在这里。上面就是冥力接收和发射器，你就是掉到天线里的！”
诺安公主边介绍边找靠近找了个球体包箱：“我们合用一个，才可教你怎么使用！”
小道坐下，空间很窄，诺安公主直接坐在他大腿上。
“这是一个隔离空间，防止宇宙中“无”界其他形式的干扰！”
“无界还有其他形式存在？”小道感到莫名其妙！
“意识链本质上也是一种无！专注点，把你心里的女人意识编码汇集成影像，传递给空间里的冥想者！”
小道是禁闭室的常客，这点不难做到，不一会就进入冥定状态，脑子里投影下云水谣完美的胴-体图相！
诺安公主突然说：“这是不是你说的漂亮？那我也很漂亮，是吗？”
小道“嗯”了一声，不由得想起和云水谣亲密的那段销-魂时间。
诺安公主呼吸开始有点急促，一咕噜滑下小道大腿！
“你…你们在做什么？怎么我也好想和你做这个……？”说着伸手去握小道……
小道知道自已想歪了，赶紧拔开诺安公主的手，强慑心神，专注投射云水谣的影相，诺安公主又坐上去，心猿意马了好久才进入冥定状态！
………
“找不到吻合的意识编码！”过了不知道多久，诺安公主从小道身上下来。
小道很失望：“明明是存在，为什么会人间蒸发呢
“你也不用担心，有可能冥想力还不足，有可能她受熵体保护，也有可能……”诺安好象看出小道很伤心，不忍说下去，她也说不出自已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犹豫，说话吞吞吐吐。
她不理解，这就是关心！
“也可能什么？”小道语气慌张的追问。
“有……有可能意识链消失！”
“就怎么样？”
诺安公主犹豫了一会，地心文明从不撒谎，最后才说：
“有可能生命……终结！”
……



 第29章文明线

“彼岸花！”
“你说什么东西呢？”
诺安最后一个可能，正是触碰到小道内心最深处有意回避的推测。
“哦！这是《法严经》里一种圣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冥”计算机没有查到云水谣，小道并没有太多悲伤，这是多年禁闭室修炼的情绪控制的结果。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压根不理解冥计算机的原理，所以内心抗拒这个结果！
“这株花儿好可怜啊！”诺安幽幽叹了口气！
“回去吧！”小道不想诺安接触太多人类负面情感，赶忙引开话题！
他不知道，他的出现，已经唤醒了诺安的人类情感区间！
………
“冥计算机，只是“冥”探索的初型，它的工作原理只是模糊哲学，通过逻辑归纳提供一个判断方向，没有具体操作的可行性！所以你不用灰心。”长老安抚小道说：
“模糊哲学原理！？”小道暗暗称奇！
“熵反应宇宙万物的混乱状态，每一种物质都有独立空间的混乱，时间是它的变因，通过物质混乱的独立性，我们可以找到它，通过它在时间里的运动和变化，我们就可以判断它。但是物的运行受主体意识和环境干扰很大，只能对它的下一步运动做出方向性的预测。”
“冥计算机，本质是一种哲学计算机？我还是无法理解！”
“嗯！你们的计算机思维，是把物的运行规律进行编程，存在计算机中，做为参照，来推演判断另一种相同物的运行规律，这是数字化逻辑，可以准确判断简单的行为。但是对复杂的运行规律，也只能提供几个选项，对意识指导下的行为，也无能为力！”
小道明白这是知识的鸿沟，再讨论下去只会更乱！
长老理解，在他心灵上宽慰了他一下。
又对诺安说：“诺安，小道说的只是人类的另一种选择。你不用担心，我们远古文明也是从地球能源运用开始，当我们科技发展到星际航行的时候，己经不需要地球能源了！”
“长老，你们那时候有没有地心文明？”
长老沉默了！
“你担心采集过程对地心文明的生态破坏？这个问题确实值得考虑！这里是另外一种形态的存在，当时没有发现！所以我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地下文明，地热工程对地下文明有没有的影响。”
“我做联络使者，劝服张院长放弃这个项目！”小道说。
“确实没人比你更合适！”
“我也要去！”诺安翘起小嘴说。
小道有点为难，诺安太单纯了，也不懂地球语言和文化。
“这个事不急，先让诺安带你去了解一下地下文明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对沟通有帮助！”
长老随不再言语！
小道和诺安到屋子角落。
“我们也睡一下吧！”说完在小道身边打坐而睡。
地心没有昼夜，习惯困了就睡。
小道躺下去，脑里总是盘旋着云水谣：”种子的数字逻辑没有找到，这个可以理解，毕竟种子只是在数字电波里寻找，但是连冥计算机在熵的混乱状态里也没感应到，难道她真的己经不存在？”
………
迷迷糊糊之间，云水谣盈盈如仙地来到他的面前。
“谣谣！”
云水谣蝉纱飘飘，俯身下来，春意盎然地疑视着小道……
小道伸手勾住云水谣，紧紧搂入怀中。
云水谣一声“嘤咛”，融化在小道的怀里……
小道搂着云水谣进入梦乡！
地下无日月，寒暑不知年，小道如梦似幻，伸了个懒腰，发现身边躺着如玉洁白……。
“难道梦是真的？”
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往后蹭蹭蹭退挪几步！
“诺安！”
诺安侧身而卧，白得透明的身子此刻泛起一层润泽，嘴角含笑，粉脸漂红，长长睫毛下的羞眼睡意香沉，眼纹略带三分痴，柳眉蕴含四季春！
“这可怎么办？？”
“傻孩子，诺安是心甘情愿的，你何必这么紧张？”长老在他心中安慰道。
“可……可我不能！”
“这是生物繁殖期的选择权利，为什么不能？”
“可是，我已经有另外选择！”
“我知道啊！你心里只有云水谣，这对我选择你，又有什么影响？”诺安这时醒了，听到了小道的说话。
“诺安，我………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要道歉，我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也喜欢你……！”她的脸更红了！
“不是指这些？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文化上的差异，小道明白怎么解释都是对牛弹琴！
“你是指人类的道德观吗？”长老笑着问。
“不单单这些，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对不起诺安！”
“你内心更觉得对不起云水谣！是吗？”
“我……我……！！”小道无言以对。
“爱，是人类独特的情感，我也没办法理解，你爱云水谣，并不影响诺安爱你，两个女人完全可以不矛盾地存在，你还为难什么？”
诺安靠近小道，依偎在他怀里，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会去死，原来这种感觉就叫爱！”
轻轻摸着小道的胸脯低咽着说：“小道，你别这样！你抱着我，亲着我的时候，我可以推开你，但是我喜欢，我愿意，你不用自责！”
小道只能怅然一笑，轻轻拍着诺安柔软的肩膀。
他知道诺安是在没有比较之下，对他的选择，在人类社会看来这种行为十分幼稚的，恰恰这种幼稚的单纯，让他不忍心再伤害诺安！



 第30章冥修

诺安带着小道，在地下世界到处游逛。
他们去了伯扎平原，共骑火牛狂奔！
他们去了浆海枯滩，睡在卷地虫缩成的圆球里卿卿我我！
他们带上防护囊，去了天虚幻境，在地幔裂谷中偷愉尽情欢乐！
小道了解到，地下世界，只不过是地幔离地壳几百公里的一条塌陷带，离地核外核还有一千多公这里，是地幔的一个冻层空间，温度并没有理论上那么高，有些地方甚至只有几十度！
他们还去了观海涯的飞行族，这是一个外核的塌崩空间，飞行族有蝙蝠一样巨大的爪翼，爪子坚硬如钢，可以轻易穿透岩石，翼身并不是柔软，而是折叠式的，他们是悬挂式居住。
比漫塔峰的洞族，峰体象一座巨大的佛塔，规则的分布着一层一层的岩洞，他们就居住在岩洞里。
蘑菇岩是一个平原，站在高处，整个平原象一个蘑菇棚，长满大大小小的蘑菇，这里的人们在蘑菇帽子下搭了一层围屋，平时淋美族人们在最大一棵蘑菇树下分享食物，举行庆祝活动！
而苏达尔岩浆沼泽，是一个龟裂岩地形，裂缝里冒出的岩浆，对苏达尔人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
………
最后诺安带领小道，通过融浆岩海狭小的勾兰通道，去了地核另一端的滑行族，是地下世界最发达的一个民族，族长冈答出城外迎接诺安和小道。滑行族人身体分成三节，六只爪子，有点象一只巨形的蚂蚁，而且一样是爬行类，重心稳，匀称的手脚刀子一样锋利，黑得透亮肌体的表层密布银色蛛丝网的赵线，诺安说这是他们的离子适应层，可以抵抗外界的温度、压力、及岩石伤害，同时能分泌一种物质软化岩石！
这是地心世界唯一有完整历史记载的民族，城市里有条不紊分布着面包形建筑，出口在面包屋子最顶端，街道是一条条密封的管道，连接到每一个建筑群，而每一个建筑群就是一个小族群！
提起当年那场几万年的战争，冈答显得有点愧疚，说：“地下文明唯一的生存资源就是地盘，因为塌陷带狭小，气候恶劣，透合居住的地方太少，当时因为和平太久，种族繁殖太快，才穿过地心勾兰通道，去侵犯苏达尔族，最后导致各族联合，战争成了一场持久战，差点毁了整个地下文明！”
临走时，冈答送给了诺安一部地下穿梭艇，这部穿梭艇外表赤红，不同于地表的任何金属或合金材料，并且带地磁导航功能。
………
半年下来，小道对地下文明有了大致的了解，这是一个混硅游离基生物世界，食物是遍布地下世界的岩树果实，地面、悬涯的琉硅植被物质，他们不猎杀低级动物，有独特的消化系统，也是双性繁殖。他们都有都有虹膜，象猫一样适应黑喑！
诺安近来老是有些疲乏头昏，小道只好开着穿梭艇，回到岩树屋！
脱了防护服，诺安都快站不稳，小道扶着她躺下休息。
“恭喜你小道，你要当爸爸了！”
小道才注意到诺安微微鼓起的肚子，天生的父爱让小道怜爱地抚摸着诺安：“怎么不告诉我啊！”
诺安脸展笑容说：“我也不懂啊！地下文明没有人类繁殖的知识！”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长老说。
“这个倒不难，在冥学院我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还有上次医治我的时候，那些医疗设备也能帮上忙！”
“嗯，当年维系我和诺安的炭基生存系统也可用，只是缺了孕妇的保养知识！”
“我有个想法，我对地下文明已经有了初步了解，可以去和斌叔说说，顺便带诺安到人类世界护理待产！”
“这恐怕不行，诺安已经适应地下的生活和食物，没经过地表适应，带着肚子里的小孩去一陌生的世界，风险太大了！”
小道想想有道理，说：“对，我可以边护理边学习！只是任务………”
“这个不急，目前人类的科技水平，就是有科技派帮助，要说地热工程影响到地下生态，也要几百年后的事！何况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发展！”
“护理诺安这段时间，你也不要闲着，你的冥想力有一定基础，等诺安身体好一些，我改造你的冥力区间，教你一些冥的知识！”
“Ok！”
诺安睡了，小道跪坐在长老面前。
长老说：“学冥，首先要识识“冥”为何物！冥者，意之力。刀就砺则利，意从冥则达。冥者就是意识链的磨刀石，冥想就是在磨练意识链这把刀！用则进，不用则退。盲人多聪，笨人体勤，本质上就是冥想驱动意识链的结果。”
“意识链决定熵体形态，就是混乱状态的空间形态。而冥决定意识链的强弱，勤修刚强，寡修刚弱。”
“定、想、聚、展、控乃冥修五字诀！”
“定为入定，松身调气集意，类似禅宗修法；想则游走于全身；聚乃集一隅；展乃聚而舒之；控则随意而达。”
“冥力有三个境界，一重冥护，二重冥感，三重冥熵。”
长老一一讲解清楚，小道本就聪慧过人，一点就透，只是对冥的应用还是不甚了解。
“冥力运用，等你修有小成，再慢慢去琢磨，现在先唤醒你的冥力区间。”
说着长老从破烂的衣袖里伸出一只手。
与其说是手，倒不如说是骸骨，仅两个手指。
一个手指轻点小道的太阳穴，小道顿时觉得一股和风细雨的暖流传来，完全不象诺安语言编码那么难受！
突然，暖流停下来。
“怎么回事？”小道察觉有异，问道。
“你的意识除了牧星人的锢和封印，怎么还有一段从未见过的编码？”
“什么编码？”
“我也解不出来，这段编码有无上的权威，凌架于所编码之上！任何意识都无法入侵破解。”
“有危险吗？”
沉吟一下，长老说：“这段编码没有恶意，反倒象在保护你的意识，又象在监视你！”
“我是脑萎缩的弃婴，会不会是巴兰特博士在治疗时编进去的？”
“不是，这个比你意识链的锢和封印还要高级，可以说至高无上！”
“这就奇怪了，会不会是诺安上次殖入的？”
“呵呵，这就更不可能了，诺安那点冥力，只能玩些小把戏！”
“既然没有恶意，我们先别管了！专心入定！”
暖流继续滚滚而来。
……
诺安本因连日奔波，身体并无大碍，在道精心照料下，身体很快康复，便吵着要带小道去泛海之边，说那里是古战场，是一个活博物馆，值得看。
小道怕她动了胎气，手指戳她额头：“都快做妈妈，还象只猴子！别动了胎气，这里可不比地表，没有充足医疗设备！”
诺安此刻才真心感受到女人的幸福！
小道除了三餐后，替诺安穿上防护服，出去散食，运动养胎，其他时间，足不出门，跟长老勤加修练冥力，进展神速！
匆匆过了三月余，防护服已经太紧，诺安怕压迫到肚子里的BB，坚决不穿，宁肯呆在岩树洞里！
小道出去溜达一圈，回岩树屋，见诺挺着大肚子在长老跟前，面露忧事。
长老在他脑里幽幽叹了口气。
冥想者，到长老这个层次，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感。
一定有大事发生。
“我错了，地下文明将陷入毁灭的危机！”



 第31章和平到麻木

“诺安，发生什么事？”
长老认错，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今天地表观测站传来两个消息：一是捕抓到很多强大的意识体；二是天虚幻境在开凿一条巨型地热管，速度惊人，两天推进48公里。”
“48公里！人类几时有这样的钻地技术？”
人类到目前，对太空的了解，远远多于对地心的了解，美国旅行者1号飞了40年210亿公里，而地心研究，是前苏联挖了区区12公里，而且耗资巨大，还挖了好多年，最后资金问题搁置。
“褐蝎虫族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
“意识入侵人类！”
“什么？”
这是个条件性结果反问，首先因为他不理解“意识入侵”是什么，其次即使入侵会带来什么后果？第三，远古文明为什么这样做？
在小道心里，养父一生的奉献，学院科学家心甘情愿的付出，在他心里远古人类是神圣的，是正义的，更是无私的！
而听长老的口气，似乎完全相反，那么养父的无私奉献、科学们的努力不但徒劳旡功，更可能成为千古罪人！
小道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难于致信的恐惧！
长老叹了口气，对于冥想者，叹气也是信念软化的表现！
“孩子，我告诉你我们文明的真相，帮助你理解眼前的事态逻辑！”
“我们就象你们地球的蝗虫，是以血缘建立起来的毌系社会，有超乎寻常的生存和繁殖能力，天性残忍、无情、贪婪，掠夺并占有一切，毁灭一切。牧星人错误地把智慧给了我们，并没有改变我们的天性，反而让我们丧失天敌，无限繁殖，资源迅速枯竭，各部族开始残酷的资源争夺战争，这是零和游戏，败者要么投降成次等人，要么被灭族！最后褐蝎虫族统一了地球！我们闪银虫族，就是投降者！”
“战争只是暂时的缓解资源危机，并不能解决生存和资源的根本矛盾。战后的和平，褐蝎虫族近乎疯狂的繁殖，没过多久，生存矛盾就远超战前。”
“远古文明将罪恶的手伸向了银河系！他们利用牧星人送来的智慧，迅速发展科技，将毁灭带向了太空！占领并毁灭了银河系许多有生物的星球，改造成为褐蝎虫族的居住地！”
“这也许才是牧星人灭绝地球生物的真相！”
“孩子，在科技还没有发展到星际旅行之前，地球生存资源已经严重枯竭，褐蝎虫族甚至对自已的族群进行“甄别优化”、批量屠杀，投降的族群都被灭族，归隐族能幸存，并不是他们的怜悯，而是他们科技大暴炸，实现星际飞行救了我们！”
“现在大型地热资源预示，地表星际文明正要启航，他们已经放弃战略掩藏！露出原形！”
“所以，人类不要心存和平幻的想！”
小道听得毛骨悚然，目瞪口呆！
愣了很久，才说：“我们应该马上着手应对这场危机！”
“你是说战争准备吗？恐怕来不及了，无论是人类文明还是地下文明！”
“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
“我的一生，活了39亿年，一直都在追寻末来和方向，对于归纳过去的经验，来应对现在的危机，还远远不如你，甚至不如诺安！”
这时，诺安插嘴说：“长老，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只要一息尚存，就要抗争到底！”
“好！诺安和小道去安排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就对我说！”
小道爱怜地抚摸诺安，疑视着她！
诺安微笑以示宽慰，说：“我们马上组织各部族族长，召开战争准备会议，告诉他们实情。还有，地表观察站站长阿买提也一定要参加！
小道不语，只是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小道，不用担心，我沒事！”………
两天后，地下世界在岩树屋召开第一次战争动员会。
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各部族长显得不知所错！
“这……可能吗？”
“他们挖他们的资源，我们过我的日子，这样战争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我们有厚厚的地幔保护，琉硅基和炭基完全是二个世界，甚至到今天，他们都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们和他们开战，是为什了么？战争总得有个理由吧！”
“把管子炸了，他们盖一根我们炸一根！”
“你这想法不行，长老说了，毁坏他们的管子就是暴力，只会激化矛盾，挑起冲突！”
“怎么不行，炭基生物弱小的躯体，我大钳子一夹就碎！”
“那是科技战争，不是野蛮战争！”
“科技又怎么样，他们敢进来吗？”
这是战争动员会吗？简直是战争混乱会。
诺安想制止争执，小道用冥力在她心里说：“别制止他们，和平太久了！他们在找借口逃避现实，先让他们尽情释放，过渡到战争心理状态！”
“可是，连族长都存在厌战、怯战心理，下面的百姓岂不是更难统一！”
“一个民族的战争心理，是用血去换来的，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形成。目前先统一族长级别的意见，其他只能在战火中去历练！”
“战争也许带来永久的疮伤，和平却可能带来瞬间的灭亡！”长老突然开口对诺安和小道说话。
“我明白了，物种创造者，创造的丛林法则，虽然很残酷，却在不断磨练物种的生有能力，本质上也是在保护物种！”
“这个我不是很懂，中国古代有一位军事学家叫孙子说过：忘战必忧，好战必亡，能很好解释地下文明目前的状况：我们长期忘战，才有眼下的危机！”
“后半句好战必亡，也是我们远古文明最好的诠释！”
各族长争论两天，意见不统一，争执激烈，甚至暴发语言冲突，但是始终没有肢体冲突。
小道很失望，他需要他们的愤怒燃烧起来，激发早已忘记的原始野性，可是文明的安逸，让他们遗忘了原始的血性。
而战争迫切需要他们野蛮起来！



 第32章血的唤醒

诺安明白小道的心思，见他眉头紧锁，劝慰道：“小道，不要急，虽然我也不明白，但他们需要时间！”
“诺安，战争需要原始的血性，只有血性才有面对死亡的勇气，而勇气才是生存的希望！”
会议不顺利，族长们各怀心思，无法达成共识，甚至连建立军队的第一步：征兵都无法实施！
最终，小道和诺安只能拜托族长们回去向族人们宣传，解释战争的残酷性。并请观察站站长阿买提密切观察地表动向，及时汇报！
会后，小道留下冈答。
小道、诺安、冈答围坐在长老前面。
“冈答，我向你道歉！是我的物种和平主义，把地下文明带向毁灭！”
冈答赶紧起身，诚惶诚恐辅伏在地面说：“长老，是你的仁慈停止了战争，创造了和平，我们都是沐浴在你仁慈光芒里的仆人，怎么能够接受你的道歉！”
“你快快请起，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停止和平，进行战争思考了！”
“长老，没有和平的希望吗？”
“据我对他们文明的了解，只有毁灭，和平从来不是考虑的选项！”
“好！我们仅遵长老的冥力指引！请长老给我们指明方向！”
“我们的祖先，一直信奉物种和平主义，对于战争的思考并不多。你和小道、诺安一起探讨吧！”
长老随不再说话。
冈答起身坐下。
小道说：“冈答族长，根据这两天的战争动员会议情况来看，有三个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一是战争心理；二是指挥官；三是战争科技。”
“我们对战争已经遗忘了，更不要谈指挥官，至于战争科技，哪是很遥远的事情，都没战争了，谁还研究这个。原来的军工企业，在十万年前就拆掉了，为种族繁殖腾地方！”
小道眉头紧锁，他之前看过地下文明的科技程度，远远高于人类的科技水平，隐隐觉得，人类的生存希望，也许可以寄托在地下文明身上。但是，如今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这个地下文明，如今连一把古老的手枪都没有！
小道长时间沉思，他把“变导人类”和地下文明，从人口特点、战争心理、地理位置、战争资源、战争条件、科技水平、后勤补给、指挥能力、战略战术、战争方式、战争选择等等全面展开在脑里，进行详细尽的逻辑比较和选择！
良久才张开眼对冈答说：“明天我们一起去你们的博物馆战争武器专柜，你把从事民用科技研究的优秀科学家全部请到博物馆！”
“诺安，你也通知其他族的科学家到滑行族博物馆集中。把人数报给冈答族长。”
“他们的生活就有劳冈答族长了！”
“这个没问题，只是………“他还是不太明小道的用意。
“我们重启战争机器！”
“这个有点象临阵磨刀！”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至于结果，就由神来决定吧！……”
…………
滑行族博物馆，展馆里十万年前的武器科技，让小道大吃一惊，都是近乎原始的冷兵器，对现代战争毫无意义！
冈答惭愧地陪笑说：“小道先生见笑了！这十万年来，我们再也没有研究过武器！”
“可是你们的滑行艇，从材料到动力，都十分先进！”
“哪！”冈答指着展柜一块凹凸不平，毫无光泽的赤色石头说：“滑行艇是这种材料做成，至于动力，是地幔里的一种地向磁微生物，我们只是为他们建立了一个生态控制系统！”
这个就是水滴体的动力源，只是水滴体外层是自适应重力感应膜，是高科技的记忆材，和滑行艇的材料不一样。
小道伸手去拿那块鸡蛋大的石头，“哇靠！中子材料吗！“居然纹丝不动！
冈答伸手轻轻夹起来，拿到小道面前。
“如果这么多中子材料，恐怕这块要上百亿吨重，地球早就被压穿了。这是亚原子材料，介于原子和中子之间，性质非常稳定，密度比铁高500倍。是滑行艇的外壳材料膜！”
小道欣喜若狂，不单止是这块材料，而是冈答轻轻夹起的动作。
他突然明白，两个文明的肌体差异！
在地下世界，空间狭小，最原始最野蛮的碰撞，才是最好的武器，化学助力和弹导学，对这里的战争并没有太大做用！
他重燃希望，让冈答调来材料档案，却傻眼了，“除了材料学仍在民用工厂生产得于保留，这些冷兵器刀、矛、飞枪的制作，包括弓箭、连弩、箭炮制作，全是滑行族的古文字记载，自从地心语言统一之后，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看懂！”
文明自我断裂，这是一个可怕的历史错误，已然无法弥补！
“冈答族长，只能用兵器馆的实物展品，进行逆向推理了！恐怕会损坏。”
冈答说：“眼下是种族存亡时刻，哪还顾得上一点小展品？”
接下来小道、冈答精选各族科学家代表，分设材料、工程、机械、生产部，负改造扩建民用工厂，生产地效飞行器，设立武器研发部，逆向推理滑行族古武器，针对地表科技研发新武器，增设动力、弹道学研发部进行探索性研究！
博物馆临时改为地下战略指挥部，成立冈答为元帅的军事指挥中心。博物馆人员临时改为指挥中心工作人员，负责宣传、征兵、战备物资筹集和培训教材编写！
调来地下文明的社会学家、人文学家以及学者归入观察站，由阿买提统一指挥，成立情报中心。
………
小道和冈答忙了近两个月，各项工作总算在混乱和怀疑中铺开！
剩下两项停滞不前的工作：民众哟战争心理和征兵！
诺安临产期已近，小道回到岩树洞。
刚进门，手镯通信传来阿买提情报：天虚幻境明天打穿！是否组织苏尔达人撒离，请指示！
快得出乎意料！
“这可能是远古时期褐蝎虫族统治时期，地热采集的遗迹，所以进展才这么快！”长老提醒小道，他们没参与，所以也只是猜测！
天虚幻境就是诺安上次缠着要去的古战场，目前只有苏达尓一个分族七八十万人分散居住在那里！
小道再次锁起眉头。
才短短一个多月，小道似乎判若二人，面色冷削，眼光刚毅，眉心微显锁结纹！
诺安见她又陷入沉思，站在他旁边拉靠他的手，他好象忙然不觉！
此时阿买提还在等候命令！
小道突然牙齿一咬，对阿买提下达命令：
“情报列入绝密，不允许公开，不撤离！”
“可……可哪里有七十多万苏达尔人，管道一打通，且不说石头落下，就是低温，也将……！”
“执行吧！这是我的决定！”长老突然出声帮助小道！
长老就是地下世界的神，阿买提不敢再多言，关闭通话！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能告诉我吗？”长老疑惑地问小道。
小道冷酷的说：“这是血的唤醒！！”
…



 第33章捕蛇者

诺安打了个冷战：“小…道，那…那可是七十多万人的性命啊！”
“选择！”
小道面无表情地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壮士断腕！”
“什么意思？这得多痛！”
“说的是：有一个捕蛇人，抓蛇时候，手被毒蛇咬了一口，多年捕蛇经验，他知道被这种蛇咬到，无药可救！捕食人毫不犹豫，掏出刀，砍断手腕！”
诺安“啊！”一声惊叫！
小道搂住诺安，拍拍她的背，亲了亲她一下说：“不要害怕！这只是一个比喻。”
长老说：“嗯，也是一种生存的哲学。”
“对，捕食人留下了伤疤，却捡回了一条命。这就是选择！”
“伤好以后，他丧失一只手的劳动能力。村里人都嘲笑他，说他愚蠢，就是中了蛇毒，也不一定会死，白白丢了一只手！”
“捕蛇人毫不在意，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他知道，那些嘲笑他的人，都不是捕蛇人！”
“如果有一天，地下文明避免战争，继续和平生存下去，我就是哪个被嘲笑的捕食人！甚至是受人唾骂的罪人！”
诺安身体发抖地，紧紧地抱着小道：“小道，我…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我好害怕！哪怕要做出选择，我……我也不希望是你！”
小道怆然一笑说：“你们和平生活太久了，认为生存是理所当然，不能理解生存只是偶然！”
长老说：“我理解，只是突然放弃七十多万条生命，去换取一个不知道结果的偶然生存机会，令人难于致信！”
小道说：“在人类斗争史上，每一个族群的生存，都是由无数个偶然机会构成！物种也一样！”
诺安说：“这……这毕竟太抽象了，我…我没办法理解！”
“我给你讲一个事实，帮助你理解：在古西佰利亚大草原，有一种晏鼠，进入冬季，草原酷寒，食物溃乏。所以每当严寒来临之前，它们会提前集体迁移到海边，前赴后继地跳进海里，为后面的同伴铺起一条尸体之路，渡过宽广的白令海峡，以求逃到对面的阿拉加斯加，避免严寒饥饿对族群的灭绝。”
“但是，西佰利亚上的晏鼠并没有因为严寒、饥饿和逃亡，而从草原上消失，渡海的晏鼠却都淹死在白令海峡，没有一只能逃到对岸，甚至它们都死在离岸不远的海上！”
“相反，每年春夏，残存的晏鼠又大量繁殖，到秋末又举族跑到海边，毫不犹豫的跳进海里！年复一年，晏鼠都在重复之这种悲壮又愚蠢的行为！”
“直到暴雪突然降临，西佰利亚进入长达一个白恶纪的冰川期，灭绝了地球的大多数物种，包括留在西佰利亚的晏鼠！然而，严寒让白令海峡结冰，愚蠢的行为，却使晏鼠义无反顾地跳上冰面，艰难的逃到对岸，虽然绝大多数冻死，却有个别虚弱地逃到岸上，为种族保留了淹淹一息的希望！”
“用自已的死，换来族群的生，这是物种进化最伟大的献身精神！”
“每一个文明，都是踏着前人的鲜血顽强地生存下去！”
良久沉默，长老才开口说：“我刚刚思考了你的故事，现在能够理解你的选择！我们远古文明的历史，确实是经过无数个失败的尝试，才偶然存活下来！”
“在牧星人危机下，我们分裂为主战派和逃亡派，战败后逃亡派又分裂为科技逃亡派和归隐逃亡派，大家都在没有“如果”中，尝试自已的选择，最后归隐派能够以意识体形式生存下来，确实是一种偶然！”
“小道，我现在支持你的这种选择！”
长老也支持，诺安如坠冰窟，全身毛细孔冷得关闭起来，突然挣脱小道的怀抱，说：“不……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不能拿着七十多万条生命，去实践你们的偶然假设。这……这太可怕了！”
小道过去，强行把诺安搂入怀里：“如果地下文明没有血的唤醒，他们不明白军队的职责，又怎么会有面对死亡的勇气！我们将彻底失败！”
“不，我不同意，我要去救他们！”
说着再次挣扎小道，踉踉跄跄去穿防护服！
“小道，撒离吧！把生存交给未知去决定吧！”诺安的决坚，长老不由得劝说小道。
小道仰天叹了口气，拨通了阿买提的通话。
………
诺安看着小道无奈的痛苦，扑在他怀里：“小道，对不起！”
小道无语，抚摸着诺安的背，让她安静下来！
“诺安，你不理解，灾难面前，有时生存并不比死亡快乐！”
阿买提来电：“没人愿意撒离！”
“什么？”
“天虚幻境的苏达尔人，不愿意离开！”
“他们已经和平到麻木了！”
“马上通知冈答，动用所有滑行艇，强行撒离！”
过一会儿，冈答来电：“滑行艇足够，征来的小撮士兵，没训练，也没纪律，人手也远远不够用！”
“通知苏达尔族长，组织增援，我们一起去现场！“
“我也去！”诺安执意跟随！
“诺安，你别去，也没有适合你的防护服！”
“不是有防护囊吗？”
长老说：“让诺安去吧！这里的人都听她的！注意点就行！”
…………
天虚幻境，苏达尔宗默分族，族长宗默正在和冈答争吵。
“宗默，快带领族人迁往苏达尔河畔！”
宗默不以为然地说：“冈答，我们不走，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生活了三万年，不是好好的吗？什么地热工程，诺安岩顶不也穿了个孔，也没见诺安人逃跑，多大点事！”
冈答说：“这是作战指挥部的命令！
“命令？谁认你这个元帅？”宗默鄙夷地说。
小道突然驾驶滑行艇，猛地撞向宗默，“轰”地一声，把宗默撞成一地碎石头！
在场几个副族长吓得“啊”大叫一声，冈答也倒退好几步，愣住了！
“你…你…你做什么？”诺安也被小道吓呆了！
小道冷冷地对几个副族长说：“元帅的命令，就是军令，不遵守立即处死！”
几个副族长又惊又恐，冈答也莫名其妙！
“马上组织撒离！”
几个副族长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匆匆出去！
冈答疑惑又带不满的神色看着小道：“你怎么能够轻易夺取别人性命？”
“没有军令，何来军威，如何号令众人去打仗？今后谁敢违抗命令，立即处死！”
冈答虽然觉得有理，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宗默的死，消息瞬间传遍地下世界，第一次发生暴力夺人性命事件，居然没法律参照，只是一片“哗“然，纷纷遣责小道的暴行，同时也是第一次领教“军令”的神圣威力。
士兵和增援人员开始有点活力，比之前听话，行动也没那么拖拉！
但是百姓却留恋家园，不舍得离开，几个副族长也只是象征性传达撒离。
诺安凭借她公主的身份，通过次震波广播，动员百姓撒离，慑于她的威信和长老的敬仰，终于有一小部人依依不舍离家园！
“还有九百米！”阿买提报数！
天虚幻境8000多米的顶上开始碎岩掉落！
苏达尓人怀疑的仰望！
“800米！”
斗大岩石掉落，开始恐慌的逃窜！
滑行艇飞速穿梭救人！
“600米！”
顶层岩石裂开的震荡波，刺入苏达人特殊的听力结构，房子大的石头如夏天雷暴雨的前凑，大而稀疏，却是无比恐怖地坠落！
惨叫声开始！
“所有救援队马上撒退！”冈答这次主动下令！
共震波挤压器的“蜂”鸣，从岩石暴开的巨响中传来，依稀可闻！
小道滑行艇载着诺安、冈答及两位副族长，飞到岩石坠落区边缘！
救援队也撒到边缘安全地带！
巨石不断滚落，坠落区，惨叫声遍野！
一声巨响，岩顶击穿，露出一个巨形洞口，岩石坠落骤然减少。共震波不停留，波力所到之处，苏达尔人居住区的建筑象豆腐一样，转夕成粉，地面象荡起一个水涟漪，迅速往二边挤压。
空间的红烟旋卷奔向洞口，温度急速下降，岩石坠落区惨叫声停止，尸体遇冷，暴成碎石飞溅开来。
共震波挤压器低沉而广域的轰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四周回归一片死寂！
天虚幻境灾难持续不到一小时，只逃出两万多人！
震憾、惊恐接着是悲伤！
冈答望着小道：“怎么办？”
小道说：“你来处理！”
冈答叫来苏达尔族长必悠列：“马上把难民带回苏达尓河畔！伤者医治，我组织物资支援！”
转头请示小道，小道点头表示赞许，补充说：“留100艘滑行艇，1000艘滑行筏，组成一百支救援小分队，去废墟和边缘救人！”
冈答马上吩咐下去。
“这是惨痛的教训，回去马上建立军事纪律，制订今后救援方案！”
“好！”
“冈答，你刚才主动命令撒退，做得很果断，命令下达也十分干脆，看来滑行族人，天生就是战争的天才。只是缺少经验和理论，回去好好总结，尽快补上来，你将会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官！”
“这就是战争吗？”回岩树屋，诺安还惊魂未定！
“这是仁慈的战争，真正战争比这个会残酷百倍！”小道也没见过真正的战争，只是从书上感受到！
见诺安紧张、惶恐不安，怕她动了胎气，搂住她，用男人的体温安慰说：“诺安，谢谢你！”
诺安看着他，表示不解！
“你阻止我犯下大错！不然，我会一辈子背负罪孽！”
说着真情地亲吻她！
诺安心渐渐平静下来！
小道突然想起临走时忘了一件事，打通冈答电话：“派人全天候监控天虚幻境，密切关注他们的进度和动向！
………
天虚幻境的惨痛，逐步唤醒地下文明的血性！
“原来生命是这么脆弱，死亡是这么接近！”
征兵工作迅速突破，各部族相继设立军分区。
地下文明程度远远高于地表人类，一旦对战争残酷性有了认识，他们对军事纪律和培训很快就能接受并消化。
只是武器不但落后，而且数量远远不能满足，成了战力的瓶劲！



 第34章愚蠢暴露

“湖南岳麓分院，地热工程地下375公里处，发现一个巨大的地幔塌陷空间！“
张斌接到分院传来全息报告，一条来自“侧廊”密钥信息，警惕起来，下意识朝门外看看，压低声音问：“现场勘查报告怎么样？对工程有影响吗？”
“扫描没有勘查到生命迹象，工程进度反而缩短半天时间！”
“把空间三维图给我！”
“空间太大，只有局部扫描图！”
巨大三维图像展开，一片寂静的彩霞，混浊世界，空气琉含量6%，氣含量3%，正呈上升状态，显然是地面渗透进来，温度127度，这是一个没有生命体的世界！
“派三艘武装水滴体下去，实地勘探地形地貌，分析岩体结构，拟一份纳米吸热管挂空施工图，送给岳麓分院招院长，确保工程安全！”
……
天虚幻境的灾难，促使地下世界通过第一部法律《战争法》，规定了军队建设，征兵义务，军人的职责，还有就是军人的荣誉！并建立起军队纪律，军人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违令者处决！
小道正在和冈答商讨成立长老会，建立地下军事联盟委员会等事宜……
阿买提紧急通话进来：“苏达尔人攻击人类探测器！”
短短一句信息，却在小道耳边打了个响雷，炸得他差点跌倒！
“谁下的命令？那个混帐下的命令？”
“苏达尔族长必悠列！对宗默分族被灭的报复！”
“情况怎么样？”
“摧毁两个探测器，另外一负伤被捕获！”
小道气得紧握拳头，双脚跺地，不知该把气出向那里！
“蠢得象猪一样的东西！”他只能用粗话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和无奈！
冈答只是隐隐觉得事态严重，却还说不清楚严重在哪里？
“很严重吗？”冈答问：
“小道，你没事吧！”诺安关切的问：
小道深呼吸几次，平静一下自已，才回答他们：“我们刚刚丧失了最好的战略掩护！”
冈答还稍为能理解，诺安和阿买提还是懵懵然！
“我们就是旷野上的赤尾鸡，逃避老鹰猎杀的最好办法，就是躲在枯黄的草丛里。”
“但是，我们却愚蠢的飞出草丛，张开羽毛，扑向老鹰不痛不痒地啄了一口！”
诺安问：“赤尾鸡和老鹰是什么东西？”
小道快吐血，怒吼道：“你们真是………！”
看见诺安脸露委屈神色，才想到自己过火了，赶紧口气转成温柔说：“食物链，鹰是食肉动物，鸡是弱小动物。”
“没时间解释，马上到现场，我们必须看有看没有办法补救！”
小道驾驶滑行艇奔赴天虚幻境，诺安见他状态不好，也执意一起跟过去。
冈答和阿买提随后赶来约定地点。
地点是冈答派来监控洞口的哨点，非常隐蔽。
“冈答，你和阿买提去摧毁点查看，务必详细。我和诺安不能接近洞口附近，防止洞口有炭基侦察器！”
“攻击在离洞口很远的岩洞里，侦查不到的，放心！”
现场可看到水滴体里的感应膜和微生物群己经不见，余留残破外壳，一套激光枪系统，还有小型共震波防御武器！
“这种是武装型水滴体，以前我没见过，显然入侵计划是早有预谋的！”
“攻击是最原始的物理撞击，而且很突然，可以证明他们还没有撑握地磁扫描和定位技术。”
“冈答，马上叫必悠列，把尸体运回来，放回原处！”
“还有一个受伤的。”
“去看看！”
必悠列正得意洋洋，和族人庆祝首战告捷，在场还有三位附近过来参加庆祝的族长。
小道对诺安说：“打开同步直播！”
诺安依言打开手上电脑系统。
小道又冈答说：“执行军法，杀了！”
“啊？”冈答和诺安还没反应过来，小道已经驾艇撞问必悠列！
必悠列身体碎成石粉，四处飘落！
庆祝会变成悲剧，人群由惊恐、悲伤转向愤怒，围住滑行艇！
小道打开艇盖，站在艇上，面对随时会吞没自己的愤怒！
“来啊！拿出你们的热血，喷发你们的愤怒，冲我身上倾泻！”
然而，文明还是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小道十分痛心，此刻他宁肯这些人把自己活剥了，可是他们没有！
他流下了痛心的眼泪，说：“你们已经和平到麻木了！和平到没有生气、没有伤心、没有愤怒，和平到灾难两个字从你们的记忆中消失！所以，你们只知道享受今天的快乐，全然忘记明天的灾难！”
“你们以为是灾难地下热浪滚滚的岩浆吗？你们以为灾难是头上黑色的巨巨石吗？你们以为灾难是后代不够住吗？你们以为灾难是种族之间的争夺吗？……你们以为解决这些，就能够永沐和平的温暖吗？”
“不！这些通通都不是，和平才是文明毁灭的最大灾难！灾难是眼前的无知，将来的未知！中国有位古代学者提醒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的意识，是要文明时刻警惕生存的威胁，永远不知疲倦的发展自己，才能活下去；如果一味享乐，毁灭会随时发生。这句话保持了中华文明5000年屹立不倒，而其他同期诞生的三大文明：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早己经在享乐中烟消云散！”
“今天，当我们念念不忘地坚守物种平等的和平主义，却忘了我们物种诞生、发展的本性：野蛮和血性！灾难终于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我们头顶上350公里的地方，而我们居然十万年没有发展保护自己的能力，连一把原始的刀都没有，还在用最原始的撞击和敌人战斗！今天，我们如果没有血性去面对死亡，没有勇气去面对灾难，地下文明将在和平之中被终结！”
“战争需要面对死亡的血性，战争需要坚强的意志，战争更需要铁一样的纪律。今天，军事联盟宣布，苏达尓族长必悠列，违反《战争法》，私自行动，判处死刑！”



 第35章双意识人

必悠列的死，通过地磁广播，传遍世界，在带来了争论同时，也正在激活这个文明世界沉睡己久的野性！
冈答非常认可小道说法：“人类的战争哲学真的非常丰富！”
“去看看伤者！”
围住的人群犹豫了一下，脸色茫然，还是让开一条路。
被虏的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科学家！
“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嘿，安吉烈夫！”被虏者一脸惊恐，却冷笑说。
“不，我叫李海东！滚开，你这个该死的虫子！”被虏者突然用另一个稍为稚嫩的声音说。
小道、冈答、诺安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星河战队K星指挥官！……”
“不，他是只恶心的蝗虫……占据我的大脑！”
“李海东，它……怎么会在你脑里？”
“我是岳麓分院一年级学生……啊滚开！……刚开学不久招院长说试验高科技知识殖入，这个魔怪就进来了！”
“嗯！意识入侵！”小道说。
“快杀了我，我……我绝不会让这个恶……心东西呆在我脑……”接着“啊！”一声昏过去！
“这个是重要情报，需送去长老那里研究！”阿买提说。
小道思考了一会，沉重的对苏达尔族人说：“报仇吧，撞死他吧！记住，一定要用撞击力！……”
一个苏达尔大汉一拳打烂李海东头骨，再用头上尖角撩了一下肩膀！
小道示意停止，对冈答说：“马三把三俱尸体运往三个攻击点，原样放回！然后派钻地族去天虚幻境的岩顶，每天制造二次人工坠岩，务求逼真！三次事故同时发生，希望能蒙混过关！”
冈答示意一位苏达尓副族长去办！
“你叫什么名字？”小道问刚刚出来帮忙的苏达尔大汉。
“岩尘！苏达尓军分区副指挥官！指挥官是族长的弟弟窝朝别，刚刚因为哥哥死了，生气走了！”
“即日起，你任苏达尔军分区最高指挥官！”
“是！”岩尘站直身行了个刚学来的军礼！
………
“三个水滴体探测同时损毁！”
“怎么可能？”
“水滴体勘测空间边缘，进入狭小空间，突然失去联系！”
“有现场监控录相吗？”
“有，损毁前视频录相，还有一段地磁异常录音！”
“传过来！”
是侧廊通信，张斌打开全息视频，图像又黑又模糊，地下琉化物弥漫，根本看不清。水滴体内视频只见到驾驶员慌张尖叫，几个黑色物体穿透自适应保护膜！
张斌把地磁异动录音输入种子鉴定，得出结果是：无法破解！
“马上派出武装水滴体搜救！查明空间岩体是否有异常！”
“好！”
“同时，着手研发地磁异变探测技术，今后工程可以做到提早预警！”
………
回到岩树屋，小道着向长老汇报李海东情况！
“意识入侵，首先必须宿主本身意识自愿，或者是宿主自主意识十分薄弱，才能成功，否则会存在意识反抗，出现意识紊乱！”
“就会怎样？”
“两个意识指挥一个有机体，轻则行为怪异胡话连篇，重则昏昏沉沉，或做出无意识行为！”
“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本质上是意识同一个区间出现并存性分裂，本来是根据逻辑，做出一个指令指挥一个行为，却变成两个逻辑各自发出指令！”
“意识是怎么入侵的？”
“呵呵呵，这个说起来就很复杂了，从方式上，简单说是直接式入侵和间接式入侵，直接式就是建立一个连接系统连接人大脑神经系统的因式桥，象你们的U盘一样拷过去，只不过意识是一次性拷贝！这种方式会受主体意识强烈反抗，弄不好可能就坠入因式桥下的虚空间，这是一个意识监狱！有机体就变成无意识或简单意识状态。即使宿主一时放行，过后反悔，两个意识并存，迟早会发生冲突，直到最终有一方妥协！”
“哪渐进式又是咋回事？是不是切香肠成一片一片喂进去！”
“嗯！这比喻有点类似，不过也不尽然，生活本身也是一种意识主动式入侵。就是宿主“生存第一法则”和“部族生第二法则”，在古老的逻辑设定下，主动开放意识密钥，允许进入！”
“太抽象，我搞不懂！”
“比喻生存第一法则，是人必须遵守的，会在生活中让你接受什么样的东西为食物，再扩展到如何去获得这些食物！同时判断确认什么行为能保护自己！等等……”
“至于第二法则，也是必须遵守的，只不过致于第一法则之下，这是物种繁殖延续下去的法则，里面会有一个古老的逻辑来保证下一代更优秀。对于人类，这个逻揖会决定什么样条件的异性最符合交配，并采用什么样的行为去争取交配权，当然这些选择带有很大的创新性。……逻辑构建中，还有一些特殊逻辑，支持某一些特定条件下，第二法则高于第一法则，这就是为种族献身精神！”
“物种行为都是这二个法则支配下的行为，只不过逻辑关系太复杂而已！”
“意识链每一个区间，都有其逻辑密钥在控制外部意识进入，客观上说，只要编码接近，语言书本甚至感官上，都具备意识渐进式殖入条件。比喻音乐，你觉得好听，本质上是对方的意识通过音乐编码，打开你的声音区间密钥，书本上的语言也一样，都可渐进式入侵。人类的统治者、宗教、团体、企业甚至人与人之间的交谈，都是在寻求最准确的编码，对你意识入侵，控制你的行为！”
“太复杂了！今天看到李海东宁死不愿被意识入侵，我想应该不是少数，他们可能会考虑其他办法！”
“这正是我担心的，意识本身存在自主性，和文明程度、科技强弱无关，主要看宿主的意志力，只要意识自主性存在，反抗是必然的！”
“长老，你认为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以我对科技派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甘心情愿和人类共同用一个有机体，会创造自己的族群！”
“那就会怎么样？”
“虫族崛起！”



 第36章黑猫

长老简单平淡的四个字：虫族崛起，象一阵从地狱刮来的阴风，冷入骨髓！
诺安恐惧得全身发抖，小道轻轻搂住她。
“长老，你的意思是，地球会变成一个蝗虫星球？”
“太可怕了！”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逻辑，冥逻辑计算机推理，也是唯一结果！”
“难道，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结果吗？”
小道再次陷入沉思，他突然想起在诡道部的时候，泰伦曾经对他说过：任何逻辑体系都存在漏洞，这是“漏洞”体系创建的基础！他还说过：完美逻辑只存在于“漏洞”没有发现之前！
他还没开口，长老就已经否定了他的想法。
“小道，泰伦的漏洞体系本身就存在漏洞！”
小道感到莫名其妙！
长老解释说：“在构成逻辑推理结果的各个件条中，他忽略了决定性条件。”
“决定性条件？”小道反问道：
“对！决定性条件一旦成立，结果就是必然，其他条件只是加速或者减缓这个过程！”
“为什么？”
“在人类文明、虫族文明、地下文明三个文明中，虫族胜利是必然的结果，因为三方的斗争，起决定性的条件是：科技！”
“这个我不认同，决定战争的结果是人的意志和谋略，在朝鲜战争中，我们曾经用小米步枪，打败敌人的飞机大炮！”
长老芙尔一笑：“如果换成一把刀呢？战争意志力再强大，能打赢吗？”
小道无语！八国联军区区2200人，清军5万人无一生还；从华盛顿到杰克逊，短短三任总统，印第安人口从3000万降剩下38万，印第安人不缺战争意志和必死信念！而二战德国“闪电”战，虽然有机械化新战争理论，但是没有科技支持，也不可能支持新的战争理论！这其中对战局结果的决定条件还是：科技！
“小道，不用浪费冥力去考虑这些早己经解开的问题，牧星人一枚炭基生物灭杀剂，就可以灭绝地球所有生物，而我们连牧星人在哪里都搞不清楚，这就是科技条件决定结果！”
“长老，难道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长老沉默不语！
诺安说：“长老，难道因为知道结果，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良久，长老才说：“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想改变逻辑过程，去推翻结果，只是希望渺茫！”
”对，长老，地下文明科技水平理论上不比他们弱，只是没有军事工业基础可以实验并生产。只要争取到时间，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长老苦笑着说：“你认为时间对我们有利吗？错了，人类目前只是三维量子萌芽文明，地下文明看起来发达，也只是止步于三维半文明，而科技派已经突破弦论五维度文明！我们开发适应地表技术，需要五年，他们开发适应地下技术，你认为会用多久？只需要五天！”
“五天？！”小道和诺安异口同声惊讶的说。
“这是文明的不对称性，导致科技的决定性优势，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
小道沉思了很久，说：“长老，人类一出生就知道会死，还是千方百计发展各种医疗技术，来减缓死亡的日期。”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通过影响逻辑的条件，延缓结果的来临？”
“对，这是目前我们能够做到的，就值得努力去争取，只要生命存在，希望就存在！”
长老沉思，一会儿才幽幽地说：“也许你是对的！当年我们面对强大的褐蝎虫族，我们长老会选择了投降，闪银虫族生存下来了。但是投降这个选择，不适合人类和地下文明面对的敌人。”
长老似乎又在思考什么，隔了一会儿又说：“面对强者，虫族更倾向于：选择逃避！”
“哪人类呢？”
“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接着解释道：“这些差异，可能是人类和虫族，在生存和进化的过程中，形成了各自独特的生存逻辑吧！小道，你的冥力已经有一定基础，今后你就按照你的冥力指引去做吧！”
………
长老会成立，七位族长住进了岩树屋，围着意识体盘坐！
小道和诺安搬到岩树屋新建的二层空间住，这是长老和诺安原来的维生系统改建而成，炭基生物治疗系统也搬进来！
这里同时也成为地下联盟的总参谋部！
冈答过来，汇报完军队建设进展情况，还给小道带来了一份礼物。
一套适合他和诺安使用的作战装备，比较沉重！
“殖上亚原子保护膜，所以重了些！到外面试试！”
小道穿上作战服，诺安也好奇，钻在防护囊里跟着出去看！
小道从背后抽出刀，通体黝黑，比普通刀略重！
“砍一刀看看！”冈答指着一棵腰粗大的岩树说！
小道挥刀横扫岩树，不留痕迹，也没冒喷发星，象利刀掠过豆腐！
冈答伸出手指一点，“咔”，切面断开，“轰”然倒下！
“这么锋利？”小道惊讶地问！
“刀身是轻钢，刀锋镶上一条亚原子链。”
小道对这些科技并不了解，他取下弩弓，比***还小！
“这个比人类弩弓小多了。”
“试试，箭弹在腰带里，可以连射，也可以点射。”
**只有烟盒大，一组10盒。
小道取一个装上，没压弹扣？
“不用，直接扣动板机就能射击，里面已经有喷射力系统！”
小道依言，朝附近一棵岩树准备射击！
“停，停，停，远点，三百米以上！”冈答赶快制止！
小道选远处一个无人区域，朝一块岩石点射，岩石被轰成粉沫！
“哇靠，威力这么大？”
“这是连弩炮，射程3000米，炮弹一个豆子大，弩体内有一个亚原子逆向还原的动力系统，弹球内有100万个亚原子杀伤小球，暴炸也是逆向动力源，属于亚原子武器类！”
小道不无惊讶于地下文明的科技：“这才短短二个月！”
冈答说：“技术是现成的，生产上和民用有很多共通之处，只是工艺流程稍为改良一下！”
“哦！还要多谢你！”
“我？”
“为了能生产出适合你用的装备，我们进行轻量化和小型化改良，这不就是你的功劳吗？”冈答笑丨着说。
“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奇？等诺安生完小孩，我一定去学习！”
诺安难产了，痛得满头大汗。
小道心急如焚。
长老说：“诺安骨盒大，通道小，孩子胎位不正，必须马上剖腹取出婴儿！”
小道有点迟疑：“剖腹有生命危险吗？”
长老“呵呵”笑着说：“你当初的治疗系统，可以还你一个健康如少女般的诺安！”
“逆医疗修复？”
“应该是异曲同工吧！这套设备由冥计算机控制，理论上可以按照你心中的影相，进行重新构建！”
“美容？”
“哦！对！”
小道脑中突然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诺安需要马上手术，他无暇去追思！
诺安生下一个6.8斤的漂亮女孩，母女都平安。
治疗系统在手术过程中，对诺安进行记忆复原手术，腹部松驰不见了，双峰雪白挺拔，透明的肌肤多了一层红润，美貌更胜往昔，而且变得更年轻！
看着康复箱里的母女，既是喜悦，更是压力。
小道突然明白：“爱的尽头不是婚姻，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三天后，诺安康复下地，女儿“嘤嘤”唔语！
这时，情报中心送来了一只苍老、瘦弱得淹淹一息的黑猫！
小道一看黑猫，心头如木棰撞击：
“大宝，鬼妹的黑猫！”
黑猫的突然出现，记忆之匣被打开，滚滚往事如潮水一般涌显脑海！
“妹妹还好吗？她还不知道我活着？她有没有被意识入侵？”
想到入侵，他机伶伶打了个冷战！
“黑猫怎么来的？”
来人告诉小道：“在观察站的天线里找到的，掉到水里，老得爬不上岸了！我们不伤害动物，阿买提命令送过来，看炭基生物系统能不能救它！”
“放下吧！”
上次鬼妹抱着猫掉到眼窟窿里，它居然能生存到今天，这份顽强的生命力，就值得敬佩。
小道马上打开冥计算机，用冥力资询。
冥计算机告诉他：“哺乳动物和人类相似度95%以上，理论上复原率也可以达到95%以上！”
小道吩咐诺安：“这是我一个可怜的妹妹唯一的亲人，想办法治好它！”
亲了诺安和女儿一下，小道去了滑行族联盟总部。
分别有时候也是一种爱！
当危机来临时，用行动保护爱人，胜于任何甜言蜜语！
冈答介绍道：“目前加上各分区，总兵力有120万，武装滑行筏3万艘、滑行艇三千余艘、多数是民间调集来，改造而成的。滑行舰正在设计，计划生产200艘！小型武器远远不足，军队物资补给率不到12%，不过随着各地军工厂投入使用，估计二年内可以达到100%！”
“去看一下士兵训练！”
冈答边开着滑行艇，边说：“宗默和必悠列两条生命，对士兵心理带来的是震憾性冲击，现在听话多了！只是懂训练的教导官非常缺乏，懂军事理论的指挥官更是几乎没有！只能边学边教！”
一处岩石平台，下面是临时改建的士兵操练场！
东一撮西一撮，看起来很乱，却在混乱和密集中透出清晰的条理！
“这一处军营，是一个废旧工厂临时改建的，地方限制，有点杂乱！”
小道理解这种混乱是无奈之举，一切都是从零开始，能组织到这个程度，已经足于令人惊叹！
他拍了拍冈答说：“你的能力已经超出我的想像了！”
冈答谦逊地为小道介绍了训练课目、效果和存在问题，语气很坦诚！
小道盯着训练场面，良久不语，突然说：“我们能不能偿试一下和人类联盟？”
冈答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没有丝毫思想准备，觉得不可思议又非常合理，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一会儿才说：
“这个，可能吗？”
“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文明，突然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已经站在同一条船上！”
“可是，我们彼此不了解，如何说服人类的领导者？”
这正是小道担心的问题，他不禁佩服面前这位族长。
“在人类历史上，只要有共同利益，就存在结盟的可能！”
冈答虽然认可小道的说法，但是这种结盟确实存在很大的障碍，至于什么障碍，他自已也说不清楚。
小道说：“我明白你的为难之处。首先人类社会甚至是虫族都不知道地下世界，向人类暴露地下文明，从物种思维上看，人类会把地下生物视为威胁。其次从目前情报来看，意识入侵是偷偷进行，人类社会秩序并没有受到影响，懵然和人类的领导者说：人类将会毁灭！肯定会被认为是疯子！”
“对、对、对，这正是我的想法！”
“我想出去地表走一趟！”
“啊！你说什么？”冈答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办，顺便了解人类社会受影响程度，看能不能找到可信任的人！”
…………
冥学院院长办公室，侧廊传来信息，张斌打开：
“首期挖掘工程已经接近完工，能量树过几天开始种植！”
张斌点头表示赞许。
“地磁波全频普探测完毕，数据链已经编成，补充到种子处理器数据库中！地磁扫描器完成测试安装，第一批工程地磁数据一会我传过来！”
张斌关掉侧廊通信，继续审批加入冥学院的各地申请资料！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又重新打开侧廊密钥系统，输入上次三艘水滴体受损时，现场传来的地磁异常录音。
种子显示：一种生物情绪表达-----愤怒！
面对屏幕，张斌惊得目瞪口呆！
他把岳麓分院招院长传来的工程地磁数据输入“种子”。
种子显示：未知物种语言！
…………



 第37章天虚幻境

张斌仔细研究水滴被毁前拍下的视预，始终分不清是岩石坠落还是生物攻击，能打烂水滴体，这份力量肯定十分霸道，应该是岩石坠落；退一步说，如果是生物，这种攻击方式，很原始、很野蛮，显然是低级生物的行为，不会够成太大危胁！
张斌马上接通岳麓分院院长招申弟：“发现地心生物体，在没有摸清这些生物的危险性之前，工程暂停！马上派武装侦察队下去调查，务必抓到活体！”
“张院长，我们也发现了！不过，工程如果暂停，会妨碍我们整个岳麓基地的扩建计划！”
张斌思考片刻，问道：“你是现场总指挥，有什么好的建议！”
招申弟说：“我们工程指挥部经研究，计划：工程继续！派武装部队在管道附近建立军事基地，保护管道安全。派侦查小组扩大搜索范围，安装地磁预警系统！请批准！”
“好，批准计划！另外补充：1、增加意识体释放数量；2、加速基因改造试验；3、集中科研破译新物种语言。”
见招申弟面有难色：“还有什么问题？”
“报告张院长，意识入侵不顺利，有机体意识反抗严重，人类有机体损耗太大，我这边不好向外界解释！”
“这个问题反映很及时，很好！我思考一下！”
张斌连接种子，召开种子意识体长老会，过了一会儿才对招申弟说：“命令：1、意殖入侵计划，补充对宿主意志力强弱甄别；2、加速Ai作战部生队产能力，由长老会直接控制；3、研究地下保护系统和维生系统。其他按照你的计划进行！”
“张院长，Ai目前只能接受简单的命令！”
“嗯，这个我知道，能够识别目标，执行简命令就行，过几天我去实地考察。执行吧！”
…………
小道在联盟总部作战理论部逗留三天，凭借小说、电影和道听途说的故事，结合自已的推理，硬是构建起一套战略分析理论，一套作战指挥理论，并简单辅导了几批高级军官；同时设定几套实战对抗演实程式！
回到岩树屋，诺安抱着女儿投入他的怀抱！“她会笑了！”
手轻逗女儿嫩嫐的脸腮：“宝宝，这是爸爸，来，笑一个！”
女儿胎迹已退得差不多，婴儿天生的萌哒多少冲淡他三天来的疲劳！
“喵！”黑猫依旧瘦骨如柴，却看起来精神抖擞，正从柜子上起身，两只碧绿的眼睛忧郁的望着小道！
小道一只手搂着诺安母女，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抚摸黑猫耳朵。
诺安笑着说：“她恢复很快，只是好象开心不起来！”
“这只黑猫很有灵性！她在想她的主人！诺安，我想把它送去还给她的主人！”
诺安轻吻一下女儿，把头扎在小道怀里，喃喃的说：“好！”
人类母性哺乳期需要的安全感，使诺安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小道在身边就满足了！
小道知道诺安没有完全明他的意思，实在不忍心拒绝这种不舍，但是男人的天职：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补充说：“我亲自把猫送去她的主人哪里！”……
诺安慢慢离开小道的怀抱，满脸温情渐渐转为惶恐不安：“小道，你说什么？”
“此行有三个目的：我必须去救我那个可怜的妹妹，防止她被意识入侵！尽量摸清意识入侵的情报；寻找可以信任的人，打开和人类结盟的窗口！”
诺安恐惧的摇了摇头：“不！这个太危险，你不能去！”
小道把诺安重新捂入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战争，需要知已知彼，目前，地下只有我最适合做这项工作！”
“可是……！”诺安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你要活着回来！”
小道点了点头：“我下去找长老会商量一下！”
………
“阿买提刚送来例行情报，可侦察到的意识体这二天成倍增长，从312个突然增加到1243人！这个情报说明，意识入侵入正在加速！”
小道说：“主要集中在什么区域？”
“冥计算机，是一种模拟逻辑，只能从熵体的混乱状态中感受到意识体的存在，无法判断距离和位置！”
无法定位，也无法测距，如果发生战争，就只能被动防御，没办法发起主动进攻，这是很致命的缺陷！
“冥计算机，本质上就是一个大脑思维的放大器，只能做出逻辑性判断，不具备数字判断能力！”长老说：
战争上，信息不对称，比科技不对称更可怕！小道紧皱眉头，集中冥力去整合头脑里不多的地下文明信息。
突然，一句话从混乱思维中闪显出来：“可能是冥力不足……”这是在找云水谣时，诺安说过的一句话！这说明：冥力强弱和意识体的距离存在联系！至于如何判断方向定位，他确实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来形成判断！
“小道，地下文明十万年来止步不前，是因为缺少发展的动力，而不是缺乏智慧资源！你这个推理思路可行，冥计算机的坐标定位你不用思考，我请阿买提立刻研究，对冥计算机进行升级！”长老在脑里对小道赞许的说。
小道张开眼睛：“长老，我必须出去地面一趟，请为我选择一个合适的出口！”
“倒挂峰、观察站，有一条钻地族的秘密通道连接上面！………”
………
累了几天，小道睡得很沉，他需要充足的体力去应对已经陌生的地面。
醒来时见诺安坐在旁边，愣愣地看着他，好象一直没睡，眼睛忧愁到小道不敢和她对视！
小道手穿过她的秀发，诺安的脸紧贴他手掌心斯磨，第一次流下了泪水！
她默默地帮助小道穿上作战装备，忐忑不安地送小道出了岩树洞！
小道背上黑猫，上了滑行艇，飞向观察站情报总部！……
半路上突然冈答急电：“天墟幻境已经交火！”
小道沉思一下，重设地磁导航路线，直飞天境幻境！
与冈答在第二哨点汇合。
冈答向小道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六小时前，洞口下来六个约三十米的水晶体，在洞口附近地面布起圆形防线，水晶体突然放出六支队伍，开着滑行筏相似的飞行器，直接扑向岩顶的钻地族和监控队！”
“损失大吗？”
“对方的武器是一种光能量！”
“激光枪！“小道补充说。
“嗯，似乎对我们伤害不大。钻地族损失四人，都是岩顶被发现时，纠缠中坠落死亡的！监控队反击后安全撒退！对方损失六人！奇怪的是，这六个人都不是有机体！”冈答有点兴奋的说。



 第38章进化

小道却高兴不起来：“冈答，他们能直接找到我们，证明他们已经掌握了地磁扫描和定位技术；武器伤不到我们，是因为激光枪和共震波都是防御性武器，他们对我们不了解！死亡的应该是机器人！“
“所以，我命令监控队撤到这里来！”
“你做得很对！我们去一趟现场！”
两人铺伏在天虚幻境边缘，冈答惊讶的说：“又下来六个大型水晶体！一群机器人在水晶体附近忙碌，好象在安装什么设备！”
“他们在构筑防御工事，我们哪一支部队离这里最近？”
“苏达尔族岩尘部队！”
“马上命令苏达尓部，摧毁这十二个水晶体！”
冈答尚有疑虑，问：“这是主动开战吗？“
小道解释说：“战争已经开始了！这里是他们目前的唯一入口，一旦防御工事建成，这里将成为他们入侵地下世界的据点！”
冈答这下明白，马上向岩尘下达进攻命令！
二小时后，岩尘带领三个纵队发起进攻！
小道直接接通岩尘电话：“岩尘，仗不是这样打的，先派突击队，利用地形掩护，刺探对方火力部署，了解布防情况！”
小道没看错人，岩尘不愧是个优秀将才，旋即领悟，命令部队停止前进，派出六支突击队，同时联系钻地族，请他们派一支小分队，从天虚幻境顶部攻击！
七个突击队，每个分队30人，配一艘武装滑行艇，18艘武装滑行筏，共六支在地面，一支从岩顶，向水晶体迅速飞过去，瞬间到达艇上强弩炮射击范范围，强弩炮向水晶体发射了一枚母指大的弩弹！
“轰”几声炸响传来，小道和冈答所在的位置都能听到爆炸声！
“命中目标！”岩尘传来兴奋的声音。
“啊！怎么回事？”岩尘兴奋未尽，声音转而惊讶！
冈答“哼”了一声：“七个突击队的飞行器，被一道纸片一样的光切中，空中翻滚坠落！”
“这是什么武器，我从未没见过！”
“钻地族滑行筏全部坠毁，滑行艇重伤逃离；地面滑行筏损失一半，剩余的重伤返回！”岩尘汇报道！
冈答说：“摧毁一个大水晶体，击伤一个！”
“冈答，马上发起总攻！”
冈答问岩尘：“你手里多少战士？”
“2000战士，38艘滑行艇，400艘滑行筏！”
“钻地族莫拉罕指挥官，你们部署在岩顶的士兵，全力支援地面岩尘行动！”
“为了我的丢失的荣耀，毁灭他们！”
命令下达后，冈答对小道说：“你留在这里调度，我要去战斗了！”
“不行，你是元帅，要坐阵指挥！”
“地下世界不缺元帅，缺的是热血和勇气，我必须去！”
“我也去！”
说着上了冈答的滑行艇，直奔向战场中心！
………
这是一场只有光影和声音的战争，没有鲜血！
岩尘一手提着弩炮，一手挥舞战刀高喊：“头往后看的，一律处决！”
小道操纵艇上强弩炮，点杀小型小水滴体。
一声声震耳的暴炸，机器人无声地抛向空中，碎片如落花！
防御系统激光枪，纸光刀纵横交错，所到之处碎石粉沫溅飞！
虽然伤忙惨重，但是，阻挡不了岩尘军队必死之心的前进！
又有三个大型透明水晶体适应膜被击穿，化成一阵轻烟消失！
眼看防御阵地逐渐缩小，胜利在望！
突然遂道中，六个水晶体逐个飘落，驻在半空，对岩尘部队发射巨大的光束！
滑行艇瞬间被击穿，混浊的空中激起一个又一个彩色的涟漪！进攻势头迅速被瓦解！
“激光炮！冈答，下令撒离！“
“岩尘，撒出战区！……”
话音未完，滑行艇被激光炮打中尾部！并没有击穿，但强太的冲击力，撞得艇体象一片在空中急烈旋转的树叶，飞出几十米撞到地面，又弹起，翻了十几个跟斗，“轰”撞到岩石才停住！
小道只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府都洗了好几遍似的，大脑象干透的核桃仁在壳里剧烈跳撞，晕了过去！
………
小道在苏达尔分区指挥部醒来，第一眼看见诺安！
诺安见他醒过来，终于舒了口气，焦虑的脸色放了下来！
小道看着医疗设备，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开口第一句话却问：“冈答元帅呢？”
“视查部队，慰问伤员去了！”岩尘从门口进来。
“战士损失大吗？”
岩尘直接干脆的回答：“大，滑行艇损失17艘，滑行筏接近一半，战士阵亡872名，受伤13名！”边说边电話告知冈答“他醒了”。
“我没料到，他们这么短时间，科技发展到这个层度。长老说得没错，文明的差距，科技成为决定性条件！时间对我们极为不利！”
岩尘略带伤感的说：“都是勇敢的战士，我心痛啊！”
不过他生性豁达，知道伤心解决不了问题，开玩笑说：“这一仗我打输了，不过，以后不能再说我们没有血性啊！”
小道微笑表示歉意！
“女儿呢？”显然是问诺安。
“我送治疗设备过来，长老们照看！”
“回去吧，照顾好女儿！”小道明白她是担心跟过来，拉着她的手爱怜的抚摸！“我昏迷多久了？”
岩尘说：“十六天了，你内脏器官严重移位，脑部撕裂内出血，这里没有治疗设备，想派人去取，诺安公主一听马上就自已送过来！”……
这时冈答进来：“你可吓死我喽，差点救不回来！”
“敌人情况怎么样了？”小道想坐起来，诺安赶紧扶他斜造在一个埑子上！
“他们没有追击，只在洞口布防，又下来十三个大型水滴体！现在如果组织进攻，伤亡会更大！”
小道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说：“我们因为误判，错失了一次机会！”
“怎么说？”
“我们低估了他们的力量，投入兵力太少，只派苏达尓族投入战斗。他们不来追杀我们，说明他们对我们还不是很了解，或者战备不足！拖了十几天，他们布防已向外围扩展，这仗更不好打！”
冈答说：“钻地族这次也参加战斗，他是在岩顶发动进攻，伤亡更加惨重！”
“钻地族？对，他们也是勇敢的民族！”小道脑里灵光一闪！
冈答和岩尘还没从对话中反应过来，继续说：“他们参战部队损失70%！”
“冈答，钻地族有多少部队？”
岩尘说：“我知道，战前他们有8460多人！除去本次参战的1000人，应该还有7500左右！”
“联系莫拉罕，我们研究新的作战计划！”
“什么计划？”
“炸毁岩顶，埋了他们！”
………



 第39章活埋计划

盯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画面，张斌的老脸死灰如地狱来的魔鬼！
地下居然隐藏着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而我们对它却一无所知！
他冷冷地问全息里的招申弟：“抓到活体吗？尸体也行！”
“没有，他们一被杀死，躯体在瞬间内就化成灰尘粉沫！”
“那就找点粉沬！”张斌大吼一声！
“是，是！”招申递诺诺应道！
“滚、滚、滚！”
招申弟并没有主动关掉通话！
“有屁快放，我必须马上向长老会汇报！”
“是，院长，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认为，工程速度不能放缓，反而要加快种植能量树！”
“理由呢？”
“从战场收集的武器残片来看，他们的科技水平远远超过人类的现有水平，想打赢这场战争，就必须要有庞大的能源供给，才能保证高科技武器的生产！因为这场战争，本质上就是科技战争！”
“你能保证施工的安全吗？”
“我建议，鉴于我们资源有限，停止追击，集中所有力量保护管道施工！
张斌略为思考一下，说：“建议批准！等候后继命令！”
通话结束后，张斌打开种子长老会界面。
“根据你送来的信息，这些是亚原子武器装备！”
“领袖，你说这…这是亚原子武器？”张斌惊讶地问！
“嗯，材料分析，这个文明己经掌握了电子空间压缩和释放密钥！在刀刃上镶上一条亚原子链，为艇体渡上亚原子保护膜，利用亚原子逆向还原为动力，这些技术证明，他们已经踏入亚原子技术领域！”
“你放心，这些技术只是亚原子技术的皮毛，都很原始，而且不成体系，不会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危胁！”
“领袖，我们的技术需要庞大的能源供给，目前地下这个未知文明，他们已经对我们的计划构成重大威胁！”
“能量树程式，是恒星能源采集技术，足够支撑我们现在的技术转化！……”
这时，凡罡突然过来汇报神经元An进展情况。
张斌迅速切断和种子长老会的通讯！
………
苏达尔族作战指挥部，莫拉罕汇报了钻地族的武装力量和部署情况。
阿买提带来了重大喜讯，冥计算机升级计划已经完成。
“我们把30万个冥想者构成的CPU进行错位编码，通过横向和纵向冥力变化，对目标进行大概的测距定位！”
“这是个重大的突破！不过，我们要争取做到精确定位！”
这时，柜子上水杯轻微震动，外面传来一阵低闷的声音！
冈答面露喜色：“我们第一艘战舰来了！”
训练场上，一艘巨型战舰缓缓降落，象一粒早晨从叶尖滴落的露珠，斜卧在旷地上，全身透出一层死亡召唤的赤红暗辉！
“我们把它命名为地狱号！”
这个文明没有冗长的审批程序，目标执行效率令人诧异！
“目前地狱号只是一艘试验舰，武器系统正在抓紧研发，一共造了三艘！岩尘上一场战役伤亡太大，所以派一艘过来支援，先做为运输舰使用！”
小道和冈答、阿买提、莫拉罕还有岩尘阐述了下一战作战行动的构想：定向爆破岩顶！形成一个2公里的塌陷区，用巨岩覆盖并摧毁地面防御工事！
“这招好阴毒辣啊！也只有你们人类才想得出来！”
“古代一个军事学家孙武说过：兵者诡道也，用兵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
诺安又呆了几天，心挂女儿，不得不回去！
计划筹备了一个月，期间小道安排三次敢死队从八千米岩顶进行佯攻，测试对方的侦察能力和防御手段，然而收效甚微，大部分滑行筏一出洞，就被激光枪击伤，根本飞不到水滴体附近，有的一飞出岩洞，就贴岩顶逃跑了。
没办法确定对方的近程防御，就无法评估整个计划的攻击效果。而这个关系到近八千钻地族战士的生命，他们的牺牲，值不值得！
计划可不可行？心里没底，小道忧心衷衷！
冈答调来淋美族和洞族军队，协助岩尘地面侧翼的进攻！
万事俱备，所有战斗部队整装待命！
小道在指挥部表达自已对情报不明的担忧，建议计划延后。
“不行，命令不能朝令夕改，就是存在风险，也要坚决执行！”冈答果断的说。
岩尘也表示赞同：“不试怎么知道结果？”
小道当然知道“劳师动众，无功而返”会影响士气的道理。但是情报不明，冒然行动，其后果有可能是致命的！
莫拉罕带着前线指挥官，悄悄离开了苏达尔营地。
………
小道躺下小憇片刻。
这是危机以来，第一次高层分歧，小道却感到欣慰：冈答找到自己的住置了！
还没入睡，阿买提传来紧急情报：能量管开始铺设！
冈答匆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刚刚，钻地族指挥部发来信息，族长莫拉罕带领前线指挥官，组成三支敢死队，佯攻地面敌方阵地！”
“什么？”小道震惊地一咕噜从床上起来！
“马上支援！”
“晚了，三艘穿梭艇，八十艘滑行筏，全部被击落，坠入敌方阵地！”
小道心头有点酸：“他们在用生命换取情报，只是我们痛失了一位好族长，一批优秀的指挥官！”
冈答继续说：“他们的布防、火力点基本掌握，比一个月前增加了最少三倍！”
“冈答元帅，计划开始！”
“现在？”
“对，现在！”
………
“轰”一声远在苏达尔指挥部都能听到的巨响！
屏幕上，宽近两公里，厚度15米的帽子形巨岩，脱离岩顶，从八千米的高空，象魔鬼的巨爪，带着鬼哭狼嚎的呼啸，盖向地面！
彩色混浊的尘埃，急速滚动到边沿。
大型水滴体无声转动，底下的大型共震波发射器，描准天空恐怖的魔爪，一阵无声又令人炫呕的连射。
21部水滴体共震波，交叉形成一张无缝波网，象温柔的水漫过龟裂的土地，持继短短十秒，捏碎了空中的这只巨大的爪子！
爪子在千米高空，分解成无数大小不一的碎岩，砸向地面！



 第40章廉价武器

水滴体上的机关枪，通过计算机系统分析，选择性点击有危胁性目标！
从岩顶上看，巨大岩石象一小团浑尘，拖着彩色尾巴，没入地面尘埃中！
“岩尘，有攻击效果资料吗？“
“没有，不过等一下，让他们告诉你！”
岩尘拔刀，全线进攻！
淋美族人从沒见过这么恐怖场面，被炸蒙圈了，指挥官桑利扬扔下指挥刀，撒退就跑，淋美族的战士还未从昏圈中苏醒，见指挥官逃跑，纷纷跟着跑了！
洞族战士，驻足蹲下！指挥官接到进攻命令，挥刀前进！边冲锋边躲闪飞来的碎石，行进速度十分缓慢！
水滴体从灰尘瓦石中上升起来！光武器开始还击！
光和影在迷漫的尘雾中闪烁！
突然，大型水滴体一个特殊的匣子打开，一组组拖弋着短短又灿烂尾巴的圆球，象过年的漫天烟花，天女散花般，宝扇形喷撒出来，速度不快，掠飞向岩尘的进攻阵地！
“什么东西？岩尘，注意，这是未知武器！”小道提醒道。
烟花漂到先头部队上空，暴开成一个个白雾球！
屏幕战场温度计，“刷”象读秒一样飞快！中心区温度一瞬间降到-25度！
冲锋在前面的战士，“叭叭叭”鞭炮一样爆开！
“岩尘，氮冰！快撤！”小道没时间向冈答解释，直接下了命令！
岩尘举刀下令撤退！一枚氮冰在上方爆开，“叭”手齐肩爆成粉，军刀落地！
又一轮氮冰炮弹撒开，扑向岩尘部队，笼罩范围内，战士迅速凭空消失！
这是一场鬼异的战争！
钻地族指挥部报告：“三十个小型水滴体袭击岩顶，朝岩洞里投射了一种制冷武器，躲在岩洞深处的凿洞部队5000多人，几乎全军覆没！”
“撒退吧！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弱点！”
冈答发出一声愤怒又悲伤的低吼！
岩尘被人掺扶进来：“就差一点点，一点点，他们二十一个大型水滴体，已经被摧毁了14个，M的，氮冰是什么武器？一爆就是一大片！”
“一种廉价的气候武器，能瞬间降低空气温度！他们摸清我们了！”
小道此刻，从头发凉到脚底，死灰一般的绝望！
他突然明白，这场战争就是侥幸赢了又能怎么样？只不过巨人脚下绊到一粒碎石！
对方的科技突变太快了，快到粹不及防，快到无法喘息！
小道和冈答，叫上负伤的岩尘，直飞岩树屋，战果报告也懒得去看，甚至是淋美族指挥官临阵逃跑，也懒得去处理！
………
小道直接回去二楼，闷头而睡！
诺安已经知道战况，理解他心中一切的痛苦和无奈。
默默无语地抱着女儿，轻轻放在小道旁边。
小家伙倒是精力充沛，蹬腿伸手的，见东西就抓！这表达，是被保护的开心，还是一种弱小的无助？
小道脸一阵搔痒，半只眼张开，婴儿自呢喃嘤咛自己的语言，传出来的却是圣浩无暇的冲击！
“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是不是一种错误？”
“不，即使是错误，我也必须去纠正这种错误！”
小道起身，斜躺着，伸出食指让小家伙抓紧，轻轻吻了她一下！
诺安靠在他背后，紧紧搂着他，把头深深地扎在他的脖子上。她用女人的温柔，去化解男人的烦燥！……
无语的情感交流，渐渐平息了小道心中的苦闷！
“就这样放弃吗？不！这弱者的表现，是逃避！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诺安和女儿！”
小道抽出女儿抓紧的食指，顺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短短的绒发。转过头凝视着诺安！
诺安一脸的平静，深情地望着他！
小道深深吻着她，他感受到这个弱小的身躯下，一股强大的力量-----母爱，是一种女性独有的伟大力量，在支撑着一颗平静淡定的心！
小道来到长老会，精心策划了一个月的彻底失败，消极阴影笼罩着会场！
“你的心情看起好多了！”长老说。
“谢谢长老！”
小道坐下，说：“这个计划，从战争结果看，我们没有败，对方也损失巨大！我们是败在战争的后果上，心理彻底被对方的科技进化速度所打败！”
冈答说：“对，小道分析得很有道理！”
小道说：“我们必须重新全面评估对方的科技进化速度，以及我们的科技应对策略！”
“从科技上来看，我们是在黑暗中摸索，而他们有种子，只需要轻易的弯腰拾取。所以，我们今后会处在科技的绝对劣势当中！我们仅有的机会，就是他们从科技理论转化成实用这一段空隙时间！”长老解释说。
“绝对的科技劣势，并不是代表我们放弃科技研发，相反，我们更应该加速科技理论探索和实验，缩小这种劣势！”
“冈答，我们现在有多少科技储备？”
“我们正在把电子赶进原子核里！”冈答回道。
“这个远远超出我的理解能力！”
“我们现在的亚原子技术，只是皮毛，只能压缩电子的活动范围，并不是真正的亚原子技术，只有把电子赶进原子核里，才算是真正的亚原子技术！这就是你常说的科技大爆炸！”
……
“长老，我想了解一下，这么大型的能源项目，背后支撑的科技是什么程度？”
长老沉思良久，才说：“我们归隐派，并不了解这些科技。诺安岩顶的能量采集管，是虹吸式采集管，这是第一代的地热工程技术，而现在天虚幻境的能量树，是当年褐蝎虫族离开地球之前，最后一项地热采集技术。”
“能量树，就象树从土壤里吸取水分和营养传导到树顶端一样，里面有几百万甚至上亿条特殊的纳米纤，能将热量从高端瞬间传导到低端。”
“凭借这个项目，科技派飞出了太阳系，听说，后来他们在太阳上，种植了很多能量树，并且实现了星际航行！”
“所以，本质上说，目前这个地热技术，是属于恒星级技术！“
“恒星级？”
大家都陷入沉默，会议坠入沉重的气氛当中。
过了很久，小道才打破这种沉默：“黑暗才是文明的动力，光明则不是！”他突然想起义父生前常说的这一句话，那时候不理解，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哲理！
………



 第41章基地计划

笼罩地下世界高层领导者的沮丧颓废情绪，才是迫在眉睫的最大危机！如果连他们都丧失希望，哪么地下世界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我们的文明正在坠入黑暗，在此之前，我也恐惧过、彷惶过，和大家一样的心情！可是，当女儿抚摸着我的脸的时侯，我突然明白：我们都肩负着历史的使命，让文明生存下去的使命！在黑暗中行走并不可怕，因为黑暗的路再遥远，都会走过去！可怕的是我们心中的黑暗，那将是无边无际，会吞噬掉我们最后的一点希望！”
“他们的氮冰武器，正是我们的克星！”飞行族族长焱帝天沮丧的说。
“未来不止氮冰弹，氦冰炮都会有，甚至是我们未知的恐惧，会源源不断。站在巨人的脚下，想看清他的面孔，只有等他蹲下来！”
小道坚定的说：“我们看不清敌人，但是，我们完全能看清自己，也一定要看清自己！”
“正因为我们太清楚自己的一切，才会感觉到迷茫！”一位身材魁悟，苍老到满身龟裂的长老说。
他是盖戈平原里赫斯族，一个小民族的长者-----哥德森。
“对，科技不对称，就象两个比赛跑步的人，差距只会越来越远！”
小道着重强调：“但是，巨人想杀死我们，总会有弯腰的时侯，我们不知道他几时会弯腰，但是我们却可以把刀磨利！这点，我们完全能做到！”
“本质上，就象人类的热恋，你永远不知道情敌会在情人节送什么礼物给她，所以你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最好的送给她！”
“你说得很有道理，问题是对方的武器我们毫无防备能力！”歌德森长老心存顾忌地说。
“这一点能克服，我们可以为作战部队制作防护服！”冈答解释了歌德森长老的顾虑！
“有问题迟早会有解决办法！”
钻地族长者，死去族长莫拉罕的父亲，儿子的死点燃了他心中的仇恨，他一直在为长老会的消极气氛而恼火，此时突然说：
“我们不能总是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我们有坚硬的身躯，有团结无私的民族，有到处的岩浆和高温，这些都是大自然给我们的恩赐！”
“哈钦长老说得很对！我们战略上也必须做出调整，我们要充分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用长处对付敌的短处！”
“我建议：把军队划分为十五个战区，每个军区配一名意志坚定、纪律严明，又有军事指挥才能的指挥官，并且给予最大指挥权，各军区设立分层指挥官，把部队化整为零，避免他们大规摸对抗。各级指挥官分批集中培训，磨练钢铁般的意志，坚决服从命令的素质，能分开独立行动，又能集中起来打大仗！”
“你这个军事理论，是不是你们人类的游击战争？”长老笑着问。
“对，长老，这是人类经过无数牺牲，总结出来的，弱者对抗强者的最好战术！”
笼罩在长老会头上的悲观阴影逐渐散去，大家的意见集中到对抗强敌的目标上来！
会议通过了《建立军区计划》和《指挥官培训纲要》，同时免去诺安副元帅职位，推选独臂岩尘为副元帅，主要负责指挥官的培训！
但是科技差距，还有情报能力的担忧始终抹不去，具体到行动上，科技才是决定因素，而情报欠缺会严重制约各军区的战力！
小道盯着中间小石几上的记忆体，还没开口问，长老已经笑着说：“小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没用！里面虽然存有30亿个意识体，都是不懂科技的冥想者。我们投降后，科技派就对我们进行科技封锁！其实科技派也是多此一举，因为我们闪银虫族，提倡物种和平主义，早就远离科技了！”
“长老，记忆体里的归隐派，是不是和你一样都有超强的冥想力？”
“对，他们一辈子都在冥修，冥想力当然远远超过观查站的冥想者！嗯，你这个想法倒是可行！”
“什么想法？”长老会的众人赶紧问。
“呵呵，小道是想效仿科技派的做法，建立脑桥联接，把记忆体接入冥计算机！”
阿买提闻言大喜：“对啊！这样冥计算机性能无形中提高上百万倍，那将是一个惊人的突破！”
小道问冈答：“技术上有难度吗？”
冈答沉呤片刻说：“我们的神经系统是磁波传导，记忆体是生物电流传导，多一个转换器。我们脑连接技术目前是一片空白，不过就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技术上应该不是问题！”
“好，马上研发脑桥技术！”小道欣喜的说。
…………
招申弟通过侧廊，向张斌汇报了地热工程的战况：“目前已经控制了局势，我们分院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构想！”
“什么样的构想？”张斌问道。
“地下世界全面测绘图，目前技术上存在难度，还没完成。但是能量树所在这个空间，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平台空间，平原面积有863平方公里！经过全面人工勘查，战略位置非常独特！我们分院经过研究，计划把它建成基因改造基地！”
“你认为计划可行吗？”
“可行！基因改造试验，克隆体培殖、意识对接、新物种适应训练、技能培训、军队培训，都需要庞大的场地，这个地下空间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宝贵的礼物！”
这确实是个惊喜，张斌脑里迅速盘算利弊！
招申弟说：“张院长，不用再犹豫了，这是天神对我们的眷恋！物种计划目前只是实验探索阶段，全部迁入地下保密性更强！挪出来的岳麓山体空间改造为冥科技公司研发、生产基地，这可是天衣无缝的掩护啊！”
“空间炭基生物改造是否存在技术难度，安全性是否有问题？别忘了地下还有一个高等文明，要详细论证！”
“技术上不存在问题，只是耗资巨大！安全性嘛，要支撑起一个面积800平方公里的水滴体防护，确实有难度！不过最近我们对他们的研究，发现这种琉硅基生物结构很独特，除了体液是高温游离态，遇冷凝固。他们的神经系统是磁波传导，相关研究还在进行！”
“好，这是个庞大计划，我向长老会汇报，听取他们的意见！”
张斌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马上连接种子长老会！
招申弟切断侧廊没多久，张斌命令就到：“撤销岳麓分院地下空间改造计划！……”
招申弟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因为在此之前他对这个计划信心满满，正为自已的创举得意洋洋！
“撤销原计划，并入为《虫族崛起战略书》的第一步《实验性计划》，招申弟升级为长老，负责实验性计划实施！同时，稳步清除地下威胁，最终把地心世界改造成为虫族军事基地！”
张斌宣读完长起会决定，在全息里向招申弟鞠躬祝贺！
“恭喜你，招长老！战略是否能实施，就看你的第一炮，你的职任重大啊！”
招申弟激动的流泪：“是，院长，我以性命担保！
………
天虚幻境的战争，阻断了小道地面之行的计划，游击战术的培训，更让他抽不开身，诺安公主也成了诺安军区的指挥官，负责下面各级指挥官游击战术的培训和演练！
小道干脆把诺安和女儿也接到了联盟总部！
………
天虚幻境突然增加了很多机器设备，不停歇的忙碌！
冈答、岩尘、飞行族长焱帝天和小道迅速赶往现场。
还未进入天虚幻境，气温已经冷得冈答他们需要穿上防护服！
“这个能量树是什么东西，能量吃得这么快？”
工地上灯火通明，巨型机械推动岩石发出雷鸣般的碰撞断裂声，一个巨大的透明建筑，十几部白色机器在为建筑封顶！
“他们在干什么？”岩尘疑惑地问。
“这是一种3D打印建筑技术！”
“这么大一个空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正在基地化！如果是想入侵地下，没必要建造固定建筑啊！”
小道暗自思量冈答的话，越想越心惊：
“不好，他们想把地下空间，打造成入侵地球的基地！”
冈答毫不犹豫，联系联盟总部：“拟定做战方案，调集天虚幻境最近五个军分区的军队，准备进攻！”
………
六个小时后，五支部队共3万人到达指定地点。
诺安也来了，她是诺安族的指挥官！
她一身黑色作战服，紧身战备带，腰跨连弩炮，背插暗黄色指挥刀，彻底洗脱了往日的单纯和怯弱！
她英姿飒爽地站在地狱号最前面指挥仓，来到小道面前停下！默默地注视着他！
“你……？”小道心里酸楚，但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她，只能忍住后面的话语，朝她点了点头！
诺安报以点头回应，地狱号没入蒙蒙灰尘中，回归诺安部队最前方！
进攻命令下达，地狱号迅速到达攻击距离，诺安拔出了背后的刀，往前一挥！
五艘地狱号平滑的舰体正面、侧面裂开一条缝，一组急速亚原子炮弹飞向工地！
工地驻扎外围的大型水滴体早就得到预警，防空激光枪，根据种子传来的轨道数据，进行偏轨攻击，大部分亚原子炮弹被撞离飞行轨道，空中爆炸，大型水滴体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奇怪的是，这次水滴体并没有因为外适应膜破损而解体！
机器人驾着自杀性水滴艇，筑起第二道防线，迎向飞来的炮弹！地狱号的攻击基本被瓦解！
诺安高举指挥刀，下令诺安部队全线进攻！地狱号率先攻入对方防区，短距离击毁三个水滴体，诺安命令攻击建筑中心区！一排亚原子炮弹从机器人防墙穿过，落入建筑内，巨大的爆炸力，把3D机器人打了个希巴烂！
地狱号在激光炮的巨大冲击力中，如坠入光的旋窝，被弹离防区！
此时，一道低闷的闪光爆开！冈答他们感到一阵弦晕！
“磁波干-扰-器！”
战场爆炸声骤然停止！
………
“诺安，诺安……！”
小道推下还在发晕的冈答他们三个，全速驾驶穿棱艇，奔向地狱号坠落区！
战区空中，两艘地狱号、几十艘穿梭艇，几百艘滑行筏，靠自适应系统，在防区附近空中七凌八落，鬼诡地漂浮着，许多战士防护服没破损，至死保留着攻击姿势！
小道强忍心中的悲愤，迅速靠近残破的地狱号停下，从被撕裂的舰体钻进去！
仓内操控武器通讯的士兵，挂满仓体！
小道在破损的指挥室外面，找到诺安，一眼描去她的作战服没破损，心里稍宽。
穿棱艇托着小道和怀里的诺安，如箭一般，飞向岩树屋！
………



 第42章意识监狱

“诺安，诺安……”小道轻声呼喊。
诺安软绵绵斜靠在小道怀里，没有丝毫反应！
隔着作战装备，小道无法查清她的伤势。
然而，直觉的不详之兆在警告他：诺安正在离去！
小道迅速设定自功驾驶，轻轻把诺安放下，盘腿而坐，聚起他修为不高的冥力！
………
“小道！……”耳边诺安惨苦的声音在喊他！
小道收回眼光近看，怀里一团若隐若现的绿光，诺安跪着，正紧紧地搂着他。
他却沒有感觉到她的存在！
“灵魂！”
小道赶紧伸手关掉仓灯，密密麻麻的闪光点从绿光中显影出来，象黑夜星空里的繁星点点，不断地跳动游走。
“诺安，快回躯体去！”
“你能看到我了！”诺安离开小道的怀抱，痴痴地看着他！
“我要你活着，快回去！”
“死亡一点都不可怕，天堂就象一只闪闪发光的水母，漂浮在透明的水里，只要我轻轻往前一靠，就可以投进她的怀抱！”
“诺安，你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
“小道，你知道吗？原来人将要死去的时候，看到的一切都是透明的，你的心里只爱着云水谣！为什么要伤心呢？你给了我做人类的快乐，我已经很满足了！从今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内疚的生活！”
“不，不，你看到我的心，就应该明白。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诺安两颗明亮的光滴从眼眶里涌出，滴了下来，紧紧扑在小道怀里！
“小道，原来爱是这么痛苦，我不想你和我一样痛苦！”
小道想紧紧搂住她，可是什么也抱不到！
“诺安，别说了，快回去。我有过这种经历，你能回去的！”
诺安哭着说：“小道，我也不想离开，我己经用尽了冥力等待你，没办法回去了！”
诺安起身极力走向躯体，却无法挪动！
一些闪光点正在漂离她的身体！
小道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她的手！
突然脑里一道电光划破，似乎一个声音在回荡：爱的最高总则，锁住你的爱人！
一种感觉突然从诺安的手传来，哪是握住的感觉！他咬紧牙关用力一拉，嘶泣着说：“女儿才四个月，不能没有妈妈。诺安，回来！”
诺安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光点亮度猛然暴增，飘开的光点迅速回到躯体！
“我不能离开女儿，我不能让爱我的人一辈子伤心！”诺安此刻只剩一个念头：活下去！
她也猛然感受到小道的手，借着这股力量和坚强的意志，她神话般地回去了，胸部有了微弱的蠕动……
穿梭艇直接开进岩树屋。
“快，快把诺安扶上治疗箱！”
说完整个人瘫痪在穿梭艇上！
………
张斌看着招申弟传来的模糊视频：一艘穿梭艇极速飞到战舰旁，下来一个不明的两足行走生物，过一会儿这只生物从舰上抱出一个看似差不多的生物，开艇逃离！
而令他惊讶的是，现场的地磁扫描定位，居然没有发现他们！
种子显示：类人生物！
“人类吗？”这不可能，地下空间任何炭基生物都呆不了十分钟！
“难道地下还有非琉硅基物种？能逃开地磁定位？这太可怕了！”
他马上电告招申弟：“招长老，对于这个类人生物，要密切关注，查清威胁！”
招申弟不以为然的说：“院长，不用过份紧张，基地核心建筑完工，马上就开始清除周边威胁，谁都不放过！”
“嗯，还是不要大意，这次攻击，我们损失也不小！”
“院长放心，损失了一些设备，建筑只是轻微破损，不会影响进度！”
………
诺安借着小道传来的一股力量，拼尽最后一丝的力气，躺上了躯体。
然而，背后却不受力的往下急坠。
她努力去感受后背躺下的那一份踏实，背后却总是给她一种漫不经心的虚无！
她极力张开眼睛，寻找那怕一点针头大的光亮，甚至她已经感觉到眼睛睁得裂开滴出血来，四周依然报给她空洞的黑暗！
她象一只掉到水里的蚂蚁，无助地拼命挣扎，寻求哪怕一根发丝的触碰，就一根！也能让她摆脱眼前的无助！
恐慌浸透了她每一个细胞，她高声尖叫：“小道，小道！………”
声音却湮没在空洞洞的黑暗里，连一只蚊子“嗡嗡”的响声也不留给她！
她挣扎到精疲力尽，喊叫到嘶声力竭，黑暗却没有纹丝的感动！
永无休止的坠落，坠落……
黑暗甚至连时间都吞噬掉了！
………
“一点绿光！”
不，黑暗中有几个点的绿光，漫无目的四处游动，有的擦肩而过，有的飞的眼前，却又飞走了！
突然一点绿光无声无息地穿过她！
接着所有能看到的绿光都消失了！
一个声音传来：“终于找到一段意识碎片！”是长老，喘着粗气说。
“找到啦，终于找到了！”小道惊喜而泣喊道。
“嗯，是听力意识碎片，能找到，只是一个偶然！”
“扑通”，似乎小道跪下！
“小道，我没事，你不用为难！诺安虽然不是我的同类，却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也是我的亲人！”
“可是，你的身体……！”
“你去看一下苏达尔战况吧！我冥坐一会就好！”
………
“淋美族投降了，干他娘的！全部被集中屠杀！”
“岩尘，你们背后就是勾兰通道，那里是军事联盟总部，我们的科技和军工基地，你明白自己的职责吗？”
“明白，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淋美族一投降，东面防线彻底互解，南面洞族密固部，估计也是这二三天的事！”
“你能守住多少天？”
“十天！”
“太少了，我过去增援！尽量多给冈答撒退争取时间！
“图辛巴长老，我去增援岩尘，诺安和长老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小道，你才刚从前线回来，安儿公主也需要你的陪伴！”
一阵沉默……
“安儿，陪陪妈妈，要多和妈妈说话，知道吗！”
“爸爸，要爸爸！”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安儿？女儿叫安儿，她…她…，难道时间过了很久？”
声音，就象冰冷黑暗中刮起的一阵暖风，稍为缓解了诺安砌骨的恐惧！
“难道我坠入了虚空间？我被关在意识的监狱里？不，我不能成为植物人，成为小道的累赘！”
四周漆黑吞噬一切的希望，时间恍惚也凝固不动！她多希望能有一点声响，让她感受到时间的存在！
但是死寂的黑暗，只能让她感受到比死还难受的无边无际的坠落！……
“诺安，我知道此刻你能听到我的说话…………”
“长老，长老……”声音又把她唤回到时间的轨道上来，那是一个活下去的方向，此刻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记住，你是一位冥想者，要学会去克服恐惧和绝望，而不是被恐惧和绝望占领你的意识！小道是那么的爰你，安儿需要她的妈妈，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虚空间是一个“无”界，冥熵在一个无界里劫狱，能找到只是一种偶然！你要学会用自己的冥力，去重建强大的生存意志，争取自己意识越狱，才是正道！不要放弃希望！”
黑暗中，又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绿光点！
“长老在用冥熵劫狱。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绿点象一只萤火虫，漫无目的地飞来飞去，不久又消失了！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绝不能让爱我的人一辈子流泪！”
“不要放弃”象祈告一样在诺安心里不断激荡！
诺安极力平复心里的惶恐不安，顺其自然去适应这种恐怖的坠落，手脚渐渐停停止了挣扎，心情慢慢恢复平静！
她进入了冥定，下坠在减速！
………
“快，快，放到治疗箱上！”岩尘浑厚的声音传来。
一阵悉悉嗦嗦的忙碌！
“伤在哪了？”图辛巴的声音。
“穿甲氦冰弹打到，虽然没穿过作战服，但强大的冲击力，击断了他的胸骨！”
“是小道吗？小道受伤了！”诺安顿时心情如翻江倒海！身体又开始极速下坠！
“诺安，小道只是受了重伤！你要学会排除一切干扰！”
“对，对，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诺安强慑心神，进入忘我境界！由冥定进入冥聚，转而冥散，继而冥动！
无休止的下坠嘎然而停，她感到身体象漂浮在浩瀚的失重空间！
………
“什么东西？”
“冈答派人送来的，云脑桥、转换器、中子材料程式和其他科技资料！随行还有滑行族3万余人！”图辛巴汇报说。
“这些科技来得太晚了，苏达尔防线一丢，联盟总部已经**裸暴露了！”岩尘痛心的说。
“马上接通冈答，组织撒退，带不走的全部毁掉！”小道不安的声音。
小道没事了，诺安心里一阵宽慰！
“冈答元帅已经启动了未日烈焰计划了！”一个诺安不熟悉的声音说。
“什么未日烈焰计划？我咋没听说过！”岩尘不解的问道。
“一个滑行族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计划！”
………
“冈答，你这是愚蠢的行为！没有生命，何来希望！”小道悲痛的说道！
冈答说：“生命有所生，必有所止！文明也一样，我们也曾经是很多低级文明的终结者！”
“不，冈答，留下生命，才有文明延续下去的希望！”
“只有战死的滑行族，没有偷生的滑行族。我们抽签选了3万人去诺安，做为文明延续的火种！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痛苦的生存！”
“敌军已经进入勾兰通道，迅速向军事联盟总部推进！”岩尘汇报道。
“轰”，勾兰通道炸毁！
“冈答，冈答，和你战斗，是我毕生的光荣！”小道跪地哭喊。
“哈哈哈！与其痛苦而生，不如热血而死！小道，活下去，让历史记住曾经的文明！”
一连串爆炸巨响，黑暗中的诺安虽然看不到屏幕汹涌的岩浆席卷滑行族城的惨烈，但她能感受到这种热血的悲壮！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
“虫族要和长老通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岩尘的声音打破了黑暗中的沉默！
“小道呢？”
“去查看诺安的布防，还……还有撒退路线！”
“把记忆体收起来！”
………
“哈哈哈，密迦叶，早就听说你没死，这是个旷古的奇迹！”一个美妙的少女声音！
“玻吉娅思丹领袖安好！”
“我说呢，地下这群蟑螂跳蚤，科技文明居然发展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在搞鬼！当年留下你们归隐派，是我最大的错误！让我们虫族崛起足足推迟了五年！”
“波吉娅思丹，每个文明都有他的发展轨迹，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放过忚们吧！”
“文明？象人类这种低端生物，也叫文明？他们比我们更残暴贪婪！”
“我知道，他们刚刚发生了可怕的战争，但是，每个文明都是在内部竞争中走向成熟！我不也是这样吗？这不能成为我们取代他们的理由！”
“象你这种没有种族使命感的人，不配和我谈文明。我要把地球文明带向星辰大海！人类能干什么？从小孩争小红花，读书争女人，工作争财富，临死还要争墓地！他们的存在，就是在浪费资源，我就是要扭转这种文明进化的错误！”
“波吉娅思丹，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收起你政治华丽的说辞吧，那些都是丑恶目的掩盖！谈条件吧！”
“嘿嘿嘿，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价值可以和我谈条件！”
“我可以把诺安岩顶上的采集管炸掉！”
一阵沉默！
“嗯！这个确实会对我们的计划会造成一定干扰。不过你应该知道，光凭这个阻挡不了我们！”
“呵呵呵，是吗？天虚幻境的基因改造计划并不顺利，你的计划最终要靠意识入侵人类！如果人类发现地下的秘密，是一群虫子在占领他们的意识，人类会有什么想法！”
“哈哈哈，密迦叶，你想多了，人类这种低意识体，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阻挡不了我们褐蝎虫族滚滚向前的车轮。我不再和你废话，你们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交出归隐派的意识体，诺安给你们做为栖息地！”
“你…你怎么知道？”
“死亡面前，有的是软骨头！”



 第43章记忆大逃亡

长老颤颤巍巍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切断了波吉娅思丹的通话。波吉娅思丹居然知道这个记忆体，纵使她冥力高深，也不免心情起伏，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时小道巡防回来，他的冥力已经进入第二层，一进屋就隐隐感觉到长老有一种不安的沉重，赶紧问图辛巴：“发生什么事了？”
图辛巴回答说：“刚才敌方最高领袖和长老通话了，开出投降条件是：交出归隐派记忆体！”
图辛巴之前是诺安族的副长，虽然常来岩树屋，但是并不知道长老面前这个鸡蛋透明体是什么东西，也不敢问，一直以为是冥想者的修行用具！
小道心里也奇怪，他们科技派不是一直看不起归隐派吗？要这个记忆体干什么。
长老示意小道坐下，支开岩树屋的其他人，语重心长的说：“小道，我想请你帮助我完成一件艰难的任务！”
“长老，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决对不会推辞！”
“你先不要急着答应，听我把话说完！”
小道自从认识长老，还从来没有听他开口求过人，更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今天这个请求肯定事关重大，于是不开，只是静静地听着。
长老幽幽叹了一口气，说：
“我想把记忆体里的30亿个族人的意识，殖入你的大脑里！……“
“啊！”纵然小道早有思想准备，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炸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长老继续说：“地下文明除了投降，已经无路可逃！有一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还没有弄明白：波吉娅思丹，哦！就是虫族的领袖，为什么会为了这个记忆体，给地下文明苟延残喘的机会？她可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我想唯一的理由，就是冥想者掌握一种他们没有的力量！”
“什么样的力量？”
“这个我还掺悟不透，我想应该是跟“无”界的熵有关！但是，波吉娅思丹是什么样的人，我却十分清楚！如果把记忆体交给他们，当记忆体的价值利用完了，我的族人将难逃毁灭的命运！”
“所以，小道，我现在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保护族人的记忆体，还是保护地下文明！”
小道陷入沉思之中，他在心里，毫无保留的向长老展现了自己的疑虑：
“这个记忆体里的冥想者，如果真的掌握了某种未知的力量，那么可以确定：记忆体绝对不能落入虫族手中！否则，本来科技就处在绝对劣势的人类，更加没有生存的希望！”
长老认同他的看法，小道又说：“长老，我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但是有几个疑问：首先是技术上可行吗？其次是会不会引起意识混乱？还有，没有记忆体，虫族会放过地下文明吗？”
长老说：“冈答送来的云脑桥，解决了技术上的问题！至于30亿个记忆体过载到你的大脑里，会不会引起意识混乱，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他们是我的族人，我可以命令他们绝对服从你的意识，他们都是已经看破生死的冥想者，一生都在追寻生命的真缔，对人世间的一切，早已不再留恋，只是借用你的冥力区间作为栖身之地，继续他们的修行！”
“至于地下文明，我有另外的办法，来保护他们！”
“从本质上说，你就是我的族人的一个活体记忆体，你带领他们逃难去吧！”
“长老，30亿个记忆体的意识，进驻我的大脑，大脑空间、能量供给是否足够？”
“意识也是“无”，无不存在间大小。还有，冥想者进入冥定状态，这些记忆体就象你们人类把电脑信息储存在U盘，消耗的能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长老，这个职任太重大了，我还是担心，我们人类的有机体十分脆弱，万一我死了，会毁灭了长老的文明！”
“本质上，意识和有机体是共生关系，意识有一个古老的逻辑，来保护宿主的有机体。记忆体一旦殖入你的大脑，你就是宿主，他们的自主逻辑会无条件去保护你！”
“哪…我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是一个未知，我也没办法解答。但在目前情况下，地心世界只有你是唯一选择。当然，这得看你！”
小道拼息静气，集中所有冥力去慎密思考。他并不是惧怕意识殖入会带来的影响，而是这份责任太重大了，自已脆弱的身体，能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
长老的意思很明显，记忆体绝对不能落入科技派之手！剩下就只有藏匿、逃亡或者毁灭，地下世界已经无处可藏。然而要毁灭，那可是一个文明，长老是不舍，更是下不了手！
让自己成为活体记忆体，带着记忆体逃到地面，去为族群争取一个渺茫的生存机会，这是长老无奈的选择！而这背后，也隐藏最后毁灭的选择！
小道张开眼，深深地朝长老点了一下头，说：“长老，开始吧！”
长老知道他想通了，也不再多言，说：“把云脑桥推过来！”
长老伸出一个手指，用透黑的指甲在“鸡蛋”形记忆体的顶部划了一个圈，透明体上显露出一排??虫子形状读码字样，指甲轻点，输入一组密码！
鸡蛋顶部出现一个圆形嘴状凹陷，里面伸出一条透明的软体触角，触角一边延伸，一边小心翼翼四处转动，发现没有危险，未端吐出一团毛绒绒的球形丝状物体！
小道启动云脑桥。云脑桥象章鱼一样也伸出一条触角，延伸到记忆体触角前面，未端探出无数个微型透明触角和记忆体的丝状球体交融！
屏幕显示对接成功，连接率15%！
“才15%？”小道问道。
“地下世界和我们的科技还是存在很大差距的，传输速度会受到一定影响！”
小道套上一个乳胶状的头盔，长老说：“你会在黑暗中渡过一段时间，集中你的意识，遵从冥力指引，去因式桥前等我！”
“刷”，小道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告诉他，有不明意识要进入他的神经系统，请求做出判断！
小道集中冥力，来到因式桥前，眼前一片绿光飞舞，一个个圆球体状的绿色光团，包裏着一只只闪闪银光的直立蝗虫，整整齐齐地排在面前，悬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绿光球团还在源源不断地飞过来！
幸好长老早己吩咐，小道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些就是记忆体里的归隐派！
这时，寂寞的黑暗响起长老哄亮的声音：“冥力与你们同在！”
归隐者们安静的向声音方向低下了头！
“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们了，在此向你们道歉！”
冥想者们异口同声说：“不敢！”
“这位是小道先生，今后他的冥力区间，就是你们的新家，你们继续冥修！我相信小道先生会带领你们找到新的家园！你们要服从他的意识，竭尽全力保护好你们共同的家园！”
“是，仅遵长老冥力指引！”
长老又对小道说：“请小道先生放行！”
小道指挥意识，解除意识保护密钥！
突然身后一个光亮旋窝，投放出万道亮光刺穿黑暗，照亮眼前归隐者的队列！
一个个绿球体，循着亮光飞入旋窝之中！
绿色泡泡不断从黑暗中涌入亮光区，乘坐光线飞向旋窝！一波接一波，似乎无穷无尽！………
不知道过了多，绿色泡泡逐渐减少，四周恢复黑暗！
耳边长老叫他：“小道，传输完成，你可以醒过来了！”
小道取下胶状头盔，张开眼睛。
“这么快！”
“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小道起身走几步，深呼吸几口，说：“感觉似乎精力充沛，就是肚子饿！”
长老笑着说：“你三天没吃饭，当然肚子饿了！”
“长老，脑子里住进30亿个意识体，也没什么异常现象啊！”
“这个超越我的理解，只能靠你今后去摸索！”
………



 第44章意识越狱

长老会和军事联盟合署开会。三年来战场上接连失利的打击，使会场气氛显得格外沉重，大家象打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
今天他们主要是讨论一个让人窝囊的议题：投降！这是长老提出来的。
“我绝不投降！”岩尘首先打开会议的沉默。
飞行族族长焱帝天惨然而笑说：“我的族人绝大多数已经战死，我会追随他们，投入地核神的怀抱！”
新接替冈答任滑行族族长赫连悲愤的说：“我也想去找老族长，但是他命令我们活下去！”
…………
大部分族长和长老，都表示支持岩尘的想法！
长老说：“小道说过，文明的生存是一种偶然，这种偶然机会，其中就包括投降！”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活着并不比死亡快乐！我们不能忘记，地下文明今天走到了生死关头，需要我们负重前行！”
虽然长老在他们心中神一样的存在，但是面对渺渺茫茫的投降之路，与其受人**而活，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小道说：“大家也不用因为投降而沮丧，人类历史上，也有许多忍辱负重，最后取得胜利的战例。春秋时期，越国打不过强大的吴国，越国王勾践向吴国王夫差投降，受尽**，他虐来顺受，每天早晨舔一口猪胆，以告诫自己不要忘记复仇，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共二十年的准备，最后终于打败吴国，这是我们人类有名的“卧薪尝胆”的故事！”
“投降还能反抗吗？”
“自已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人类就是没信用！”
“打败就是打败，还耍阴谋！”
………
小道已经适应这种文明鸿沟的争论，他说：“我讲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诉大家，投降也是文明延续下去的一个选择！”
“我再讲一个伟大的民族如何生存的故事：犹太民族，一个近3000年的古老民族，历史上被十几个不同民族占领统治过，其中三次几乎被灭族，但他们都一次次顽强地生存下来，甚至1100年前被奥斯漫帝消灭，残余分散在世界各国流浪！”
“其中流浪在德国的人口只占0.25%，他们制建了股票市场，用一张纸掠夺了别人国家的财富，20万人让八千万日尓曼人为他们打工，因此遭到德国的清洗，他们流浪到美国，一个早期由海盗、冒险家和掠夺者，靠屠杀印第安原住民，掠夺他们的土地而创建起来的国家！犹太人找到了他们的土壤，他们利用在德国的那一套，在这个国家建立起股票、期货、纳斯达克等等虚拟市场，并利用强大的军事实力，感迫利诱世界其他弱小国家，让一张叫“美元”的纸，诳骗世人，成为交易通用货币，他们笼聚了大量的财富，并在幕后控制了这个国家。”
“在二战前期倒卖军火，后因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才被迫直接参加战争，让美成为世界第一号强国！并借尸还魂，利用美国的实力，在国土丢失1100多年后，掠夺了别人的土地，又建立起自己的国家----以色列。”
“他们的脚步并不止于此，而是有更大的计划“大犹太复国主义”，有了自己操控的第一强国做后盾，以色列到处侵略扩张土地，肆意屠杀巴勒斯坦人，占领叙利亚的戈兰高地。他们还支持库尔德独立，在扰太人历史演化过程中，库尔德人多数有犹太血统，3000多万人口和庞大的土地，一旦库尔德成功独立，以色列再以联盟甚至合并成大犹太国，犹太民族就能够成为世界举足轻重的国家，实现大犹太复兴！”
“危机面前，一个族群的生存，要尽量去尝试各种机会，包括面对强敌，要学会弯腰！”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对于一个十几万年前的和平世界，他们只是在近5年战争中看到死亡，浸透的是血的生存哲学，却不包含投降。
小道理解他们一时间很难去接受，沉思片刻，说：“要不我们增加一个临时计划：逃亡！”
“逃亡？我们已经围困在诺安，怎么逃？再说，凭他们的科技侦察技术，逃到哪都会被发现！”
“嗯，逃亡可以增加生存的偶然性！如果能逃出诺安，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考虑！”长老若有所思的说。
“长老，是什么地？”大家眼睛焕亮的齐声问道。
“很久以前，我去寻回记忆体，曾经去路过一个地方，离这里有五六千公里。从弯河一直向北，经过灰岩，那是一些疏松的火山岩，随时都有崩塌坠落，很危险！从灰岩的一些狭小空间往上攀登300多公里，有一个很接近地表的山体空间！”
大家一听地面，脸上流出失望神色：“长老，那是一个冻空间！”
“不是，那是一座活火山，空间温度虽然偏低，却因为岩浆流动导致地磁异常，是一个乱磁地带，地磁定位不了！生活条件是比较辛苦，大家既然要逃亡，就要学会去适应！“
“好，我们可以分成二个计划：投降和逃亡，大家自由选择，借此增加地下文明的生有机会！”小道说。
“我选择逃亡！”岩尘不加思索直接回答！
“怎么逃出去？”佗山族族长法觉问道。
“这个不是问题，钻地族在地幔层留有许多秘密通道网，稍为打通我们就可以逃离诺安！”
会议通过二个文明生存方案，一个公开的《投降生存计划》，另一个《静度空间逃亡计划》是绝秘计划，主要是地下战争力量和科学家构成，并按比例分配姓别，携带生存资料和医学及科技文明！
长老打开敌方通话：五天后投降！
………
会议结束后，众人离去，小道拉着诺安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脸腮！
他没有参加以上二个计划，他知道自己是第三个绝秘的计划：携带长老的文明和地下世界的历史单独逃亡，逃亡地：人类社会，因为只有那里才最安全！
可是诺安尚在昏迷之中，女儿还这么小，他怎么忍心离开！一时间思绪万千……
“我会保护她们的！她们在投降区生活，比去一个陌生世界更安全！”长老准备进入诺安的虚空间，重复成功机率渺茫，但又尚有一丝希望的意识劫狱！
“长老，你想用自己去担保诺安地区的安全，这个想法大冒险了！”
“小道，我活了39亿年，这个筹码已经足够大了，记忆体不存在了，我就是归隐派活着的记忆体！放心吧，我死不了！”
“长老，对你的研究过程，将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你将会受到人间最残酷的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甚至会被无数次解剖，研究你的大脑冥力区间！”
长老突然沉默了一阵子，惊讶的说：“小道，你能感知未来？！”
“没有啊！我只是根据逻辑去推理，应该也只是一种直觉！”
长老兴奋地说：“好，你保持这种直觉，我进入你的冥力区间，指挥30亿个族人，跟着你的直觉走，去虚空间寻找诺安！”
小道立即冥坐，瞬间进入忘我境界。
长老说：“小道，虚空间本质是“无“界，我们的肉眼错觉，以为它只是人大脑的一个空隙，小到可以忽略，当你进入以后，你会发现它是一个宏宇宙，比现实“物”界的宇宙更加浩瀚，所以，你只能凝聚冥力，跟着感觉走！”
………
诺安已经完全进入冥定状态，心里静宓得比黑暗还要静，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她悬浮在无尽的黑暗中，身体披着一层洁白神圣的光晕，象一位漂浮在夜空中的神的使者，以纯洁的心灵，在劝服黑暗打开光明之门！
突然，黑暗中一个绿泡泡漂到她的跟前，这个绿泡泡很异常，不象以前那些绿泡泡那么随意、那么漫无目的！
黑暗中，又有绿泡泡飞过来，和第一个绿泡泡捻串在一起，渐渐的膨胀成一个大泡泡，小道闪着银光的影子在泡泡中出现！
“诺安，诺安！”小道发现自己呼喊声，连自已都听不见！
这时，长老带着一大群的绿泡泡碌碌续续来了，在诺安圣洁光晕下面编织成一只巨爪，把诺安托在手心，急速向上飞去！
小道感觉自己象似己经超光速飞行了！然而，黑暗中，一只巨手托起诺安，却一直象静止状态一样！
速度还在加速，每个绿泡泡似乎被拉成一条长长的细丝，小道越来越焦虑！
“长老说，虚空间是一个宏宇宙，这么漫无目的的飞，何时才是尽头？”
“肯定不行！那么，监狱之门在哪里呢？”
突然他想到宏一法师说过的一句禅语：“人从哪里来，总归那里去！”
“与其努力尝试打开别人心之门，莫若打开自己心灵之门！”
“对，我能进得来，自然出得去！“
他心理密念：“回去！”
黑暗象被人一刀劈开，小道醒过来。
原来，门就在身边，只是我们愿不愿意去发现！
他全身大汗淋淋，整个人几乎虚脱。他?顾不上这些，赶紧看一下诺安，见她额头也是渗满汗水，雪白的肌肤也是汗水连珠，却依然双眼紧闭，安详的睡着！
小道失望地瘫在地上。
“长老，怎么会这样？我们失败了！”
“小道，是否成功？我也无法判断。植物人的意识劫狱，本来就是一种希望渺茫的行为，我们已经为这种渺茫尽力了！能不能越狱，主要还是靠她自己！”
“可是长老，你不是找回她的听力碎片吗？”
“那个只是一种偶然！人的大脑有几百亿个神经元细胞，每个细胞都储存有大量的信息，相同记忆功能的神经元细胞又组合成记忆碎片，碎片再串连成记忆区间，一套古老的逻辑联系每个区间构成才意识，对各种反应做出逻辑判断！”
“你不要心急，就是这次劫狱成功，诺安也需要时间去处理意识归位，不然会出现意识紊乱！再等几天看看吧！”
事到如今，小道只好舒缓心中的焦虑和担忧。
劫狱持续了三天，他也累了，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起身后正在陪安儿玩耍，这时情报站阿买提发来急电：“第四批从倒挂锋逃离的人，被发现了！”
小道马上意识到，该走了！
他紧紧抱住女儿：“安儿，爸爸要出去办事了，你要听老爷爷的话，还有，要陪妈妈，帮她捶捶全身，经常磨察妈妈的身体！”
战火中的安儿，早已经习惯了离别，她两只乌溜的大眼睛望着爸爸，似乎察觉爸爸这次和以往的离别有所不同，疑惑的问：“爸爸，你要去久久吗？”
小道忍不住滴下了泪，前途是一个未知，又怎么会有约定的时间？只是男人的崇高使命感，象一把无坚不摧的刀，无情地刮断所有的留念！
“爸爸会回来的，会和安儿还有妈一起玩！”
安儿疑惑的点了点头！
小道对长老说：“我走了！”
“去吧！安儿和诺安我会用生命去保护！”
小道趴下去，亲了亲诺安：“诺安，你一定回来，安儿很孤独！我去把事情处理好，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一个笑容的你！”
小道一手搂过安儿，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
一会，他果断起身，穿起作战服，背起了背包，里面是他当年的旧物：一套16岁穿的衣服，一个冥学院指环，还有一些碎屑物件！
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迎面安儿一双天真无邪的眼，正在依依不舍的凝望着小道！
小道两道热泪夺眶而出，赶紧转过头，不敢正视，出门而去，身后传来安儿凄苦的声音：“爸爸………！“
小道不敢有一刻停留，他害怕这种眷恋会磨尽自己的意志！
岩树屋门关上，小道骑上穿梭艇，飞驰向倒挂峰。
倒挂峰周围空间，敌人水滴艇正在聚集！
小道直接进入大门，下了艇，和阿买提拥抱一下，两个钻地族人带着他进入倒挂峰密道，乘坐滑行电梯，向地表奔去………
阿买提望着小道消失在观察站顶端，拔通了长老的通话：“长老，小道已经安全进入地表密道！我们冥想者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阿买提，不要做傻事，回来吧！”
“情报站已经被武装包围，三批共90万人已经逃离，为了保护他们，这条密道必须炸毁！”
“可是………”
“长老，冥想者，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集体选择终结冥修！”
“阿买提，愿冥力和你同在！”
…………
电梯门打开，小道进入顶层哨站，一间简陋的小屋子。
“小道先生，一恍十年了，前面的路你要自己走！”
他们居然是当年救自己的钻地族人！
小道张开怀抱，和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兄弟，一切安好！”
通话响起：“到哨站吗？”是阿买提的声音。
“到了！”
“封了！”
“是！”
一道断龙闸放下，电梯通道周围迅速涌出岩浆，填塞住整条通道空间！
“你们干什么？”小道惊讶又恐慌地问道。
“密道已经被发现，阿买提长老命令封死所有出口！
突然，脚下一阵剧烈的颤动，小屋岩体暴裂！
小道在恍动中赶忙问：“怎么回事？”
“炸毁倒挂峰，阿买提和冥想者们殉道了！”
这是地下和地表的唯一隐密通道，炸毁意味着切断了联系！
这时，“轰隆隆”隐约可听见，倒挂峰坠落了！小道跪在地上，嘶声嚎哭：“诺安，安儿！”
………
长老看着无比震悍的场面，感受大地的咆哮，默默地拿起记忆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身上早已风化的修道袍，化成一阵尘埃飞散！
她也记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没站起来，只是冥力保护了她的走路功能！
图辛巴赶紧过去扶她，被她拒绝！她踉踉跄跄适应了很久，终于站直了身子！
“图辛巴，防护服！”
安儿用奇怪的眼光盯着这位从未见她起身行走的“爷爷”！“爷爷”是个错的称呼，其实身边人也都以为长老是男的！长老并不在乎，所以一直没人去纠正这种错误！
“安儿，爷爷要出去了，照顾好妈妈！”
“图辛巴，保护好安儿和诺安！”
………
空荡荡的岩树屋，最亲的人都离开了，安儿感到孤独无助，趴在妈妈身上，使劲摇晃着妈妈，哭喊道：“妈妈，妈妈，安儿害怕，妈妈，起来，快起来陪伴安儿！”
一抹泪水从诺安紧闭的眼线流向眼角，汇成一颗泪珠儿，滚落下来………



 第45章逃出生天

重获生天，小道却恍如隔世，没有太多的喜悦。
他很随意拉下头上防护膜，刺骨寒风扑面而来，微微毛雨润物无声，沉甸甸的黑夜象一只魔爪，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
他打开背包，从背后取下弩弓放入包里，穿上16岁时的那身衣服，虽然略微紧一点，但总比穿着作战服招摇过市强得多！
他伸手掏出指环，发现裤袋里居然有一块被水浸烂的纸团，小心拆开，纸虽破损，字迹犹在：
爱铸永恒………
爱你的云水谣！
这个迷一样的云水谣，拖出了尘封的记忆，她这十年来会在什么地方？过得还好吗？突然诺安在脑里浮现，打断了他的思念：可怜的诺安和安儿生死未卜，重责在身，我怎么能够在这里胡思乱想！
未来的恐惧笼罩大地。路，比黑夜更加黑暗，更加扑朔迷离！
“战争对人类伤害有多大？意识入侵有多严重？?我还能相信谁？我能去哪里？”
一系列问题接踵而来，再加上十年来的信息断层，一时之间脑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小道盘腿而坐，把问题和现有残存的记忆进行归纳整理，力图尽快恢复人类的思考，寻找重返人类世界的突破口！
人！摆在面前的，首先是必须找到可靠的人！
张斌、凡罡、巴兰特、泰伦、杨雪、米勒……一张张熟悉的脸从脑海里掠过，但全都被他一一否决！
人的一生，平时看似朋友遍天下，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用心去寻找，却发现原来自己是多么孤独无助！
……
天边破白，晨风凛冽，树上黄叶坚韧地挺过了严寒的冬天，却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在生机盎然的春天掉落了，为新的生命让出了宝贵枝头………
一片黄叶漂落，贴在他的脸颊上，他挥手扫去，它却浸湿了，贴得很紧，没能扫开它！
小道捂住，触手处不象是枯叶，轻轻揭下来，原来是一张冥纸钱，黄涂料已经褪色，似有字迹，借着黎明微光，凑近一看：
你己经消失在地平线了……
还是泪水迷蒙了我的双眼？
岁月抹去了我十年的寻找，
小道哥哥，你在哪？
不喜欢…
刻骨铭心的思念！
不喜欢…
你还没有兑现的诺言！
不喜欢…
相逢隔着三柱清香！
哥哥，
纵使人间道路千万条，
我愿意用一生去走遍！
祈祷苍天垂怜，
梦中相见！
眼掠过最后落款，小道的心象是被人猛力打了一拳，全身一阵痉挛颤抖：鬼妹！时间是10.29！
“妹妹，她还没有忘记我！”
小道心中掀起滔天波澜，热泪盈眶。这个相处不到一个月的妹妹，竟然如此痴情，十年了，却始终没有放下，年年都来祭拜我！
眼前的迷茫，却依靠一张在风雨中坚强存活下的冥纸，指明了方向，这也许是冥冥中的注定！
小道起身，回望眼窟窿里的一泓绿水，心中激荡着更多的是百感交集！那里，埋葬了他十年的青春，埋葬了生死与共的兄弟战友，更埋葬了一份深深的爱！
他心里清楚，这种悲伤不能停留太久！
……
天阳已经升起来，脸普附近，除了呼呼山风，不见一个人影！
小道稍为整理一下衣衫，进入李家沟村。原以为李家沟村应该和往常一样平静，哪知道还没进村口，路二边搭满了帐篷，帐篷旁边架起了简单的篝火灶子，各种物资杂乱无章的乱堆乱放，有的己经扎捆好，村子里头更是密密麻麻，东歪西倒的临时睡帐、睡袋、物资，发出一阵阵恶臭！
小道找到之前的民宿，芳婶只是眼角掠他一下，倒完垃圾转身就进门。
“芳婶！”小道赶步走近，叫了一声。
芳婶回过头，奇怪地打量着小道：“没房间了！”
“是我啊！芳婶，十年前在你这里住过的房客，自由行探险者！”
芳婶凝神再瞧小道：“你是…你不是死……哎呀！鬼啊！”
小道当年打了2000元说好住一个星期，没想到一晚没住就掉窟窿里，后来打捞队捞了六七天，最后放弃了。
芳婶一家白捡2000元，心里一直有愧，这事是清晰记得！这时从小道的面相中依稀认出是当年的年轻房客，还不吓个魂飞魄散，丢掉手里杂物，脚战战抖抖跑进门，可就是不听使唤！
“芳婶，我不是鬼，当年被人救了！”
芳婶半信半疑，毕竟是上年纪的农家人，胆子也算大，她仔细再打量一番，确认小道不是鬼后，才长舒一口气说：“你这大清早的突然冒出来，可把我吓死了。你是来要回那2000元的吗？现在钱已经不是钱了，住一个晚上都不够。我们不扣你的押金，马上退还给你！”
小道笑着说：“我不是为这钱来的，当年也是我违约，这钱是你的。今天我只是旧地重游！”
芳婶一听，赶忙请小道进屋：“算是老熟客了，快请进喝杯山茶！”
芳婶边走边堆笑致歉说：“你看这屋子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真没房子可以给你！”
入门露井也打了几个帐篷，连主人简易餐桌也被搬到一边，横竖躺着五六个人，象是一家人！
芳婶“嘘”一声示意小道小声点，脚找地方，慢慢挪到飞椽厕所旁边，有张小茶几。
“芳婶，这是咋回事？搞得难民营似的？”小道坐下问道。
芳婶拿出个碗，二指捏了几粒茉莉花茶，泡上水。听小道的问话，反而莫名其妙：“小道先生，你该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这核子战都打完了，到处辐射，不逃难到山里来，难到跑回城市？”
“什么？核子战争！”小道吓得跳起来！小道只知道人类发生了可怕的战争，却万万沒想到严重到这个程度！
“都快一个月前的事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知情，是不是当年掉下去，在里头泡澡刚爬起来！”
芳婶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猜对了，小道恰恰刚刚爬出来！
“哦！对，当年破人救了，去治疗，今天才出院！”
“这些人………！”
“屋里都是些头脸人物，给的是硬货，村口是杂牌军！”
“什么硬货？”
“黄灿灿的那种，一条住10晚！”
“啥？一根金砖才十晚，芳婶，你们太狠了吧？”
“你以为我想要啊？这东西饥不能当饭吃，渴不能当水喝！我宁肯他们给米。”
突然想起好笑的事儿，“噗嗤”一笑说：“跟你说个笑，有个自称是大收藏家的，拿个画来要抵一个月租金，我说我们这土墙破瓦的，往那挂？他一咬牙，又拿了个破罐子，换住一年，说是什么汝窑残品，你说可笑不！”
小道明白和她瞎扯不上，看着这里的惨状，战事肯定很激烈，而冥学院一直被盯上，估计地面应该情况不乐观，皱了一下眉头问：“西河市没事吧？”
“西河市？这小地方不值一个核子弹钱，看电视上说这次居然来了十二枚民兵3，2条什么上帝之杖，全让冥学院的高科技给偏轨了！”
芳婶说着打开电视，得意的说：“可别小瞧我们穷山沟，我们这飞出了一只金凤凰，成了地球女王！”
“地球女王？谁啊！”听起来怪怪的！
“还记得那年和你讲的故事吗？有个八岁女孩，能看到鬼那个！”
“鬼妹？”
“对啊！这妮子大难不死，成了冥学院院长，现在冥学院控制了全球，大家私底下不就叫她地球女王了，要不这穷山沟，那会有那么多人来避难！还不是这里是她的家乡，想来沾点恩泽庇护，不愁吃喝的。其实他们那里知道，这丫头受的苦，不报怨就算有良心了，还谈什么…………”
“鬼妹成了院长，还成了地球女王？”芳婶每一个字，都象一颗**，炸得小道脑子“嗡嗡嗡”直响，天旋地转地，后面的唠叨压根就听不进去！
这个突然的消息，彻底打乱了小道的计划，如果芳婶所言属实，那么这位痴情的妹妹，极大可能已经被意识入侵，将成为自己的头号敌人！
当然，这些只是自己的臆断，还需要事实来佐证！
电视里轮翻播放核子战的恐惧场面，水滴体在核战区穿梭救人，还有辐射病人绝望的哀嚎！
画面一切换：今天开始，人类正式踏上星际战争的旅程……
宣传语退去，电视里弹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外星文明存不存在，这个争论已经有了恐怖的结果！我们人类的文明，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必须抛开种族、体制、宗教、资源和意识形态的纷争，放下所有历史的恩怨，团结起来，动用一切资源，去思考人类的未来，去面对人类的共同敌人----牧星人！如果上天要让我们人类文明惨遭灭绝，我们也要在浩瀚的宇宙中，写下人类曾经轰轰烈烈，万众一心，不屈不挠，勇敢向前的光辉一页……”
小道心如刀割地看着电视里这位大义凛然的妹妹，心里象打翻了百味瓶，酸甜苦辣都有。这些大义凛然的说辞，此刻听起却充满邪恶，令人恶心！
“看看，我们的小山鸡是不是变成金凤凰啦！也多亏她，才制止了核战争，我们才能活下来，不然的话，美国还有4800个核子弹飞过来，我们全完了，听他们说，地球也会没了！”
“嗯！”小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芳婶继续唠叨：“这丫头，真了不起，听说那些大老爷们，都服服贴贴地听她的。她每天都坐着一个象天堂一样的屋子里，不知疲倦的全球跑……”
小道越听越烦燥，这些信息和他原先的预计出入太大，他需要静下心来重新考虑下一步行动，便说：“芳婶，我去透透气，这里有安静一点的地方吗？”
“哦！这后面有个核辐射监测站，听他们说这玩意儿比冥学院的落后太多，几乎废弃不用了。那儿倒是安静！”
小道别过芳婶，走出后阳台，穿过凌乱的帐蓬，向芳婶指的对面一间小房子走去。
临近门口，“咔嚓”一阵上弹的声音，二根半自动黑管顶住了他的脑门！
“站住！干什么的？”
“逃难者，晨早散步的！”小道举起手，大脑立即做出合理的语言反应！
“谁啊！”一声莺莺翠语传来。
“去别处散步，这里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门内转出二个雄壮士兵，枪一直没离开小道的要害处。
小道下意识退了二步，暗想：“芳婶不是说这里已经废弃吗？怎么会有人把守？”
屋里走出一个绿军装少女，机敏地扫了小道一眼，小道黑色的手套，还有不合身的少年衣服，立即引起她的怀疑。
她向二个士兵打了个眼色，示意拿下！
士兵娴熟地枪口掉转，**往小道脖子一扣，改为军方特务连的擒拿手法！
小道从军装少女的眼色中，已经判断出对方要出手，往后一仰，双手抓住枪身一掰，“啪”二把纯合金钢枪枝断成二段！
这一下，不止二个士兵和少女吓了一跳，连小道自已也吓了一跳，“哇靠”这亚原子手套软得象张纸，咋硬碰硬捏钢铁象豆腐！
小道顺势推开二个愣住的士兵，说：“停停停，我真是散步的，不想惹事！”
少女浑然不理，一个左侧腿直飞小道脑袋，小道左肩略后，闪身避过，那知少女侧腿是虚招，右掌直飞小道锁骨，中途化成虎爪，扣个正着，左腿着地一蹬，借着右爪按住小道左肩，一个腾空翻身，落在小道背后！
飞腿、锁肩、腾空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冥学院学员的防身擒拿手？她是冥学院的学员？”小道马上警惕起来！
少女腾空时，左手抓起小道右掌，下地时母指掐住他的劳宫穴，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暗自得意，却那知道，这一锁一掐，用力处如碰钢铁，不但锁不住掐不进，手指被自己力道反弹震得疼痛难耐！不由啊的一声松手，小道左手反掐住她的劳宫穴，二个手指轻轻一捏，慢慢起身，把她的左膀反提到背后！
小女“啊，啊，啊”痛得直叫，随着他起身反而半蹲下去！“放手，快放手！”
二个士兵此时已拔出手枪，瞄准小道，小道微笑对他们说：“我沒有恶意，放下枪！”
二个士兵相对一眼，转头对小道说：“你先放开她！”
小道不理会，低头问少女：“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冥学院的分筋错骨手？”说着手上松了松。
少女立马站起来，恢复之前的高傲，冷冷的说：“左娅。你是谁？怎么也知道？不要以为制住我，我就会求饶！”
小道微微一笑：“别动啊！”拉过左娅，左臂把她扣在怀里。
左娅一阵怒火，头后仰用力一叩小道下巴，小道左臂用力往下一夹，二坨肉几乎被他压爆！
“别动，再动吃亏的是你！”
左娅又羞又恨，一股浓烈男人刚阳之气，又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当场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小道解开右手手套，食指轻点她的太阳穴！
有一件事他必须去求证：她到底有没有被意识入侵！
良久，小道收回食指，一把推开她！左娅转过身，眼神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反倒有几分失落，只是怅然地望着他！
“你不叫左娅，你叫邓娅！”小道松了口气说。
左娅目瞪口呆：“你……你是魔鬼吗？”



 第46章远逝的和平

“魔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道幽叹了口气说！
这五年来，纷飞战火，生与死的离别，地狱恐怕也不过如此！
“你是谁？”
“我叫小道！……”
“哼！没有其他补充吗？”
小道凝视了她一下，其实当他告诉她名字以后，心里都有点后悔。在他读取了左娅的脑信息之后，知道她去冥学院负有特殊的使命，而目前意识入侵已经开始，这是她未来即将面对的一道槛，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字，不但会给她带来风险，也会让自己丧失隐秘性。但是左娅又是自己面临困局的突破口，为了打开这个突破口，又不得不取得她的信任！
于是对左娅说：“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说着手一松，放开了左娅！
左娅挥手示意士兵放下武器，上下打量着小道，苍白的脸色掩不住岁月的沧桑，明明是一枚熟男却穿着学生装，低沉的忧郁中穿透着坚毅和果断，迷离的眼神总是让人抓摸不透，却又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这个人浑身充满迷一样秘密，让人不可靠近，又充满磁性的吸引！
“我是吓大的，我们能不能坦诚一点！”左娅直盯小道的眼睛，希望从里面能找到更多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小道只是淡然一笑：“左娅，我现在没有时间去单独和你解释，请带我去见你的爸爸，你会明白一切的！”
左娅脸色微变，只是眨眼之间的事，多年的情报心里训练，她也学会情绪控制，瞬间又恢复微怒的表情：“又不是定亲，见我爸爸做什么？”转念一想：“哎呀！这个回应太不严谨了，我…我吃亏大了！“
脸上闪过一阵娇羞，看小道似乎在思考什么，并不在意她的话，心态放下，却隐隐有些失望！
小道说：“我们在浪费宝贵的时间，请你相信我，我有重要的情报向你爸爸转达！”
“我爸只是个普通农民，你见他做什么？”左娅闪着一丝狡黠的冷笑。
小道略微想了一下，决定再冒一次险，突破眼前的信任壁垒：“左娅，你今年22岁，属龙，身高170，体重58.3公斤，三围34、26、35，毕业于陆军学院情报系，在校时表面身份是灵异侦察局A级探员，实际身份是国安高级情报员，二个月前以优异成绩考入冥学院，无边际专业…”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见左娅一幅难于置信的表情，继续说：“还需更多吗？！”
左娅心头颤抖了一下：“这些他怎么知道？难道他真是魔鬼，象玄幻小说里面的超能力，会读心术？”
转头对二个士兵说：“你们先出去！”
二个士兵有点犹豫，左娅说：“没事，他想伤害我，早就下手了，你们也保护不了。”
二个士兵捡起地上的烂枪，其中一个操浓厚的川话口音，用恳求的口气对小道说：“不要伤害她！”
小道点头示意：“请你们放心！”二个士兵向左娅点了一下头，出了民宿！
“你的资料从哪里来？冥学院？国安资料库？军方资料库？”左娅用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连续追问道。
“我刚才读取了你的脑部信息，你应该明白的，这些资料电脑是没有的！”
左娅不得不信，电脑个人资料是不会过录隐私的！可是，一个人能通过一根手指读取别人脑里的信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有超能力？”
“左娅，我所经历的一切，现在人类社会是没办法理解的！”
“呵呵！你说出来，我会努力去理解，你刚才不是己经知道，我是灵异侦察局A级探员吗？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你…猜…你说得对！我吃的就是灵异这碗饭！所以，你不用故弄玄虚，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一切！”
“假如我告诉你，这个地下有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世界，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你会信吗？”
“神经病！”
左娅话还没有出口，小道先替她说了，她再一次愣了一下，又觉得好笑！
“我知道，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但我在用尽办法去证明！”
小道把黑色手套递给发呆的左娅，左娅接过，轻得象一片羽毛，无法想像这个手套能捏碎钨金枪管！
“这…这不会是冥学院的科技吧？”
小道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是地心文明的科技，是一种亚原子材料，表面渡有一层亚原子层，其科技超过你所接触到的冥学院的科技水平！”
左娅还是半信半疑，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相信这是冥学院的，也不会去相信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地心文明。
小道脱下另一只手的黑色手套，伸出冥学院的指环递给左娅看！
左娅看了一眼指环：“一个戒指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不是戒指，这是冥学院下院的通行指环，也是防身武器！严格来说，你是我的小学妹！”
“你是冥学院的人？”左娅再一次惊讶。她才进去二个月，虽然水滴体浮出地面，知道冥学院有一个下院，但她资历尚浅，知道的也不多，见到小道居然是冥学院的人，立即警惕起来。
“你不用紧张，已经十年了，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左娅，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我刚才读取了你的大脑信息，知道你是邓将军的女儿，你爸爸保存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正在反抗冥学院的统治。他们也许是人类文明的未来！”
这些都是绝密信息，可是面前这个古怪的人，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这个人，是友是敌还分不清，左娅心里却实犹豫！
“人类的共同敌人，不是牧星人吗？”
“不是，你如果不带我去，我就只好自己去找你爸爸！”小道说着，转身就走！
左娅咬了一下牙，决定做一次冒险行动，赶忙追上去：“站住，我带你去，不过你得蒙上眼睛！”
“绑住都行！”
两人起身，操近路经过民宿！
这时难民都起床了，芳婶的民宿里头，抢水的，抢厕所的，抢灶头的，小孩肚子饿哭闹的，找不到化装品的，没粮食的，失窃骂人的……乱成一锅粥！
“没了和平，人们才明白和平的珍贵！”左娅伤感的说。
小道只是淡淡的一笑，说：“放心吧，混乱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生存会让他们坚强起来的！”
“能住进屋子的，平时都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人，过的是一呼百应，饭来张口的生活，哪里吃得下这种苦！”左娅不无鄙夷的说。
“学不会生存，就等着被淘汰吧！你也是个二代族，怎么反倒笑起他们来了？”
左娅犹豫了一下，还是辩解说：“我爸爸妈妈对我特别严格，从小就在军营生活！”
“怪不得象个女汉子！”
“什么女汉子？我爸爸说这是家风，男女都要先学会吃苦，事实证明我爸爸是对的！”
出了民宿，外面旷场资源更少，几千个人，才几个水龙头，几间茅房都排起长龙，临时救急是难免的，住了不到一个月，小小旷场山坡到处是屎尿垃圾！
“目前生活资源已经严重短缺，再这样住下去，迟早会出乱子！”小道不无担心的地说。
左姬皱了皱眉头，朝站在门口的士兵招了一下手：“杜小韦，你当队长，陈东涵当副队长，你们留下来，组织一个机构，教会他们怎么秩序生活，统筹安排一下物资。如果不够就想办法去解决！”
“还有，不听话的可以适当使用武力，别伤到人命，秩序恢复后归队！”
小道点头表示赞许，说：“他们都是大兵，弄枪杆子行，这些行政上的事，恐怕他们干不来！”
左娅想想有道理，问道：“这一时半到哪里找人来管理？”
“这屋子里住了大堆行政干部，还愁缺人！”
转头喊来芳婶：“芳婶，有村镇级官员住在屋里吗？”
“一屋子当官的，二楼厅级的，楼下副厅，露井是处级，外面旷场大小都是个管事的！哦，厨房都住了个市长！”
“有村镇级的吗？”
芳婶思念半刻：“我这儿是正经八路的客栈，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要不就是出手润绰的大老板，象这些村镇的官，没有！嗯，老五家好象有一个镇长！”
“你喊他过来，再找几个原来当过警察的，过来一起议事！”
左娅不明白，问道：“这里一屋子大官，干嘛舍近求远，找个小芝麻大的官！”
小道笑着说：“那些厅局级的，平日里思考的都是战略性、方向性的问题，夸夸其淡就会，他们懂得柴米油盐酱醋茶、端屎倒尿的事吗？还有邻里街坊的矛盾调解？”
左娅想想确实有道理。
当天成立李家沟村避难所临时管理委员会，来自北津市一个农业镇的原镇长洛强当了临管委主任，李家沟村长当了副主任，芳婶儿子任物资调配部部长，八千多难民分成八个片区，各设队长管理，一位老派出所所长担任保安队长，并议定了临时简单管理条例……
小道协助他们安排妥当，站起来鞠躬说：“大家不带薪工作，八千多人的生存就靠你们大家|，有劳各位了！非常时期，不要计教，只有团结一致，才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经过黑暗时期的人们，其实多数已经过了难民心态，觉得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同舟共济的精神比任何时候都强，于是纷纷表示支持。
小道喊来杜小韦，说：“你专门看管一支特殊队伍，时间期限为一年！”
杜小韦莫名其妙：“什么队伍？”
“大腹便便后勤队，这里腰围超标的人，无论官员、老板、或者普通百姓，统计一下，全部加入后勤，去干粗活！“
左娅眼里闪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一直盯着小道安排工作，此时闻言捂住嘴抿笑说：“你仇富也不用这么折磨人家嘛！”
小道愕然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意思：“你认为我在折磨他们吗？这些笼子里养的鹦鹉，已经习惯了里别人的伺候，现在笼子沒了，饲养他们的主人自己都在饿肚子，再漂亮的羽毛，再动听的歌声，也换不来一口水，一粒粮食，它们不敢飞出去就只有饿死。不把他们的肚子磨平，磨出生活的本领，他们将会在今后的艰苦生活中被淘汰！”
“现在的困难，只是一个开始！”



 第47章左娅

会议至深夜才结束，小道走出民宿，舒动舒动几天来疲劳的筋骨，他来到脸普旁边，这里的恐怖的传说，足以阻挡外界的喧嚣。
春天绵绵的小雨，难得此刻停歇，农历16的月亮，躲在薄薄的乌云后面，摆弄它的光亮，铅灰色的天空，似乎随时会压垮脆弱的大地。
夜晚抹平了山村白天的焦虑和噪闹，带来难得的平静与安详！
小道的心，却如吞下铅块一样沉重，妻子和女儿生死未卜，灾民如何致？如何把己经无序的人类，重新组织成为一支有生力量，去为生存而战斗？更重要的是，如何取信他们？又拿什么去对抗科技文明远远超越人类的虫族？
他极力呼吸几口山村难得的野生空气，用充足的氧气燃烧心里的烦闷！让心情恢复平静！
有人向他走过来，他可以感觉到来人无恶意，却无法判断出是谁？
“我在跟踪你，你不会怪我吧？”一阵醉人的幽香伴随左娅的声音，同时袭来！
“哦！蹲了一天，我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你怎么不去休息？”
左娅在他身旁坐下，说：“你就是一个谜团，在解开之前，我无法入睡！”
小道沉默了：“告诉她冥学院已被虫族控制？自己在地下和冥学院打了五年的仗？地下文明已经一败涂地？自己是今天才逃难出来？证据呢？”他明白，无法证明的真相，只会引起更多的猜疑！他选择回避左娅的问题！
“左娅，你为什么要去冥学院？”
“你不是会读脑吗，干嘛还问我？”
“我为早上的行为问你道歉！我只是了解我需要的信息。”
“包括我的三围吗？”黑暗中看不到左娅狡猾的笑容。
小道尴尬的说：“请相信我，那是…不是故意的！”小道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一旦进入人的秘密区间，难免会涉及隐私，信息会自动过录，他自己也选择不了！
左娅轻轻拉着小道的手，示意他坐下来：“原来你真的是我学长，还是老董事长的儿子！”
一股暖流从左娅的手传来，撞击小道的手，而她的话带给他冲击，却瞬间把这种温情撞击完全吞没，小道马上警惕起来，低声问：“你去调查我？”
左娅被小道突然的紧张镇住了，愕然问道：“我只是刚才手机查了一下，你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110公里，种子决定判断，指令行动不会超过20分钟！”
“你滴咕什么呢？”
寂静夜空中，有四个危胁点正在快速逼近，小道不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内心真真切切感受到！
他一手戴上防护膜，一手猛然握住左娅的手，俯身下去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左娅还没从娇羞中反应过来，四片光刀削在小道背后，拉起四条火链，冲击力把他们撞得飞起来。
小道二脚借力往后猛力一蹬，抱着左娅飞出十几米外一处斜坡。左娅飞在空中，但见又是四片光刀削在刚才位置的岩石上，冒出烟花火星飞舞，石屑四溅！
小道空中翻了个身，自己朝下摔在杂草乱石上。
“把脸埋起来！”小道在她耳边喊道！腿夹住左娅，紧搂着她翻滚下山坡。
左娅把头深埋在小道胸堂，有小道保护，背后仍然难免被石头叩到，疼痛彻入心肺！
一组纸光刀连续削在滚过的草地。
小道反而加速滚落，凌空掉下，“咚”掉入水中！
二人往水里沉下去，小道没有向上浮的意思，反而甩开腿向深处游去！
左娅已经不够气，拼命挣扎。
小道猛吸几口气，解开防护头盔，凑过嘴巴喂给左娅，又戴上防护膜，四周打量，见侧面岩石有一个水冰臼，夹着左娅游进冰臼里，解开头上防护膜，又给左娅喂了几口气！
左娅也是受过严格的水下训练，张开眼睛一着，冰臼里漆黑一片。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感受到寂静黑暗的恐惧。黑暗中小道的嘴唇又碰到她，示意她张开嘴，左娅张开嘴，不知觉紧紧的拥抱住小道。
小道送完气，头迅速后仰，左娅感到羞愧。突然小道猛的亲向她的耳根，牙齿一咬。
左娅只觉得心“噗通噗通”的跳，左耳一阵骚痒，轻微刺痛后，小道的头离开，戴上手套，伸手从嘴里似乎掏下什么东西，手里二指一搓！
“全声翻译器！”左娅马上明白，小道亲她耳根，是为了取下全声翻译器。“难道全声翻译器是追踪器？”
小道夹着左娅，游出冰臼，判断一下水流，一手抓住水里岩石，往上游游去！
左娅莫名其妙，思考了一会才明白，失去追踪器，他们大概率沿下游寻找！
一路小道不断给左娅换气，游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小道拐进水里一道小裂缝，二人浮出面！
左娅大口大口喘气，刚想开口问小道他们走了没有。
小道二根手指压在她嘴上，示意往裂缝里面游！
一段距离后，小道和左娅攀岩而上，进入了一片树林！
“对不起！”这是左娅能开口最想说的一句话。
“我们不能停留。”
小道脱下头部防护膜，边脱下手套边说：“你的全声翻译器被殖入追踪程式，看来她们早就怀疑你了！”
“怀疑我？”左娅注意到小道的手有几个被水泡得白晰的伤口：“你受伤了？”
伤口见骨，着实不轻，左娅腰上打开急救小包，掏出冥学院的速愈散为他散上。
“没事，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都见骨了，应该流了不少血，你到底是不是人呢？”
“你是军方的人，所以他们不信任你，没有伤害你，也许是想通过你找到反抗军的信息！”
“为什么我一查你的信息，马上就来杀我们？”
“我在地心世界，带领地心文明，和冥学院打了五年的仗！”
“和冥学院打仗？冥学院不是在带领人类对抗牧星人吗？如果有地心文明，和我们都有共同家园，应该团结起来对付共同的敌人！”
小道惨然一笑，说：“远古文明，就是一群蝗虫！”
左娅此时对小道已深信不疑，但还是被小道这句话雷到，惊讶的问：“什么？他们…他们是蝗虫？”
“我爸爸和科学家们，都被欺骗了，以为一生在为崇高的事业奋斗，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到头来，是在为人类文明挖了一座巨大以坟墓！”
“即使不是人类，也没关系啊！大家同属地球文明，牧星人才是地球文明的共同敌人！”
“都是编出来的谎言，蝗虫是不会与人类共存的！”
在左娅心里，她一直认为冥学院阻止了核子战争，拯救了人类免遭毁灭，所以爸爸派她去去侦察冥学院，她并不是很乐意，认为爸爸老官僚思想严重，贪恋权力，反倒劝爸爸放弃反抗，并入冥学院，一起对抗牧星人。
而如今，小道带给她的消息，无疑颠覆了她的人生观，一时间难于接受。可如果不接受，就只有怀疑面前这位舍身相救，在水里亲过自己无数次的男人！
他一切都是那么朴素自然，找不到半点破绽。
她甚至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去找你爸爸！”
“北斗导航能用吗？军用的！”
“不行，所有网络都被种子控制了！北斗加密高频段，名义上很先进，但对星际文明，电磁波都是原始科技，和蚂蚁走路并无二样！”
“脸普东边，老锡岽有一个临时**发射场，那里有一个入口。可是没导航，我不认得路！”
“你们这代人，都是科技奴隶！”
左娅白了他一眼，翘嘴说：“也没大我几岁，说话怎么老气横秋似的！“
小道笑了笑：“我是心已经老了！”说着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太阳穴：“我又得罪你了，读取你地图！”
左娅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羞涩的神色。
一会，小道仰视一下天空太阳位置，判断一下方向，说：“向东，离这里七八公里。”说完手指挪开。
“除了地图，没有发现其他吗？”
“放心吧！我只是查找地图，这已经很不道德了！”
“你……”左娅欲言尤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你没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吗？”
小道没料到左娅这么大胆，苦笑说：“只是左娅，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左娅焦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左娅，不要去喜欢一个太多故事的男人，会活得很累的！”
“你有心上人了？”
“我在地心有一位妻子，叫诺安，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左娅面露怆然神色，良久无语，默默跟着小道赶路，一会才问：“她…她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在地心养伤！”
“她受伤了？伤得重吗？”
“很重，也许一辈子无法苏醒！”
左娅心里一震，暗自寻思：“怪不得你这么忧郁！”
其实她只猜对一半，小道的忧伤，是明知不可战胜，却必须去面对的未来。
“地心世界不是在打仗吗？你怎么放她一个人，还有女儿，跑出来？”
“地心世界已经毁灭了，她和安儿在投降区！”
“啊！”左娅从震惊转入恐惧不安，问：“他们的科技水平不是很高吗？怎么会被打败，冥学院的科技不是更加恐怖！”
小道苦笑着说：“倒不是科技水平差距，地心世界科技水平理论上比冥学院高，只是他们十万年来信奉物种和平主义，没发展科技，才会被打败！”
十几万年、亚原子科技、物种和平还有蝗虫人！这些说出来谁会相信？左娅象听玄幻故事一样，她开始理解小道心里的孤独！
她走前几步，拉住小道的手。小道本想抽开，但还是不忍心！只是侧头看了她一下！
“能明白我的心吗？”左娅俏皮的语气中略带伤感！
小道叹了口气说：“明道知结果，又何必去开始？”
“我左娅认定的目标，绝不会改变！我愿意去接受任何结果！”
握住左娅的手，小道就已经知道无法改变她的意志。但是他感受到的不止是她对自己的执着，而是她的未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知道她的未来！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判断，但又是那么真实可信！
“左娅，你的未来将会波澜壮阔，惊心动魄！”
“你是说爱上你吗？”
“不是，我说是你的人生，你会成长起来的！到时候，你会明白，人生会有超越爱的责任！”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爱你，如果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那怕将来有更高的责任，那又如何？这与我爱你又有何干？”
小道明白这幅看似娇小软弱的身躯下，有一股常人没有的强大意志力，那种坚韧不拔的执着，不是自己能改变的，目前只好先放任，等待时间去改变。
二人在密林里走了半个时辰，后半段路左娅已经认得，他们来到一个推土机推平的泥土平台，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弯延于密林之中！
“这么快就到了？”小道颇感意外！
左娅说：“这是机动**临时发射点，已经废弃了，只是入口。”
说着走到一个铁皮屋子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
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小办公桌。左娅掏出一部手机，打开一个界面：“站在桌子旁边。”
小道依言，伸出手并拢，闭上眼睛。
“你干什么？”
“不是要绑手蒙眼吗？”
左娅一挥手：“得了得了，你少来这一套，带你去，我就已经决定冒这次险！”
说着输入一组密码。
地底一阵“咕噜咕噜”声传来，桌子和电脑一并下沉！
升降机大约下降二十米左右到底，左娅领着小道上了一辆吉普车。
“你来开车！”
“我不会开车！”
“这年头还有不会开车的？”说着上了驾驶室。
“这是60年代开挖的防核隧道，后来扩建改为机动**通道！路程316公里，到了以后该怎么做？”
小道说：“说服你爸爸！”
“好！”
吉普车在遂道中弯延盘旋，向黑暗深处飞奔而去！……



 第48章邓将军

隧道膝黑弯延，路况颠簸。车行约二小时，左娅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诺安怎么会生活在地心？”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温柔吗？”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话题总是离不开诺安！
………
小道知无不言，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她一开始很兴奋，问东问西的，声音却慢慢弱下来，突然车“咔”停下来，左娅“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来，趴在方问盘上昏迷过去！
“左娅，左娅！”
“嗯！”左娅轻微蠕动一下嘴唇，却眼睛紧闭！
小道迅速判断一下形势，伸手读取她大脑信息，发现她断了三根肋骨，后侧第六肋骨错位刮伤肝脏，胃部严重移位，若在平时，本来不算严重，却在逃亡过程中扯动伤口，内出血严重。
“这丫头，怎么这么好强！”
在黑暗遂道中，左娅昏迷是非常危险的！
得想办法迅速逃出去，可自已又不会开车！小道只能再次读取左娅的遂道地形和驾驶技术！
这些都是浅层记忆，寻找不难，但他无意中却触碰到她的大脑实时状态记忆：“小道，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再反悔！我不乎你的过去，更不在乎我的将来，只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那怕是假装的爱，我也愿意！我能感受到你的孤独，让我陪伴你，我会爱你所爱，会爱护诺安姐姐，照顾好安儿！……”
小道被深深震憾，象左娅这么优秀的女孩，小道又怎么不动心？
人不过是一动物，先天的种族繁殖鼓励各种竞争选择，以优化种族后代，这种竞争并没有规定唯一性和终身性！
只是理智阻止了他往前一步，那怕此刻读取到她的真实矛盾情感，他也必须果断的停止脚步，一旦跨过这一步，对诺安母女不负责任，对左娅更是不公平。更何况他内心深处还埋藏着另一份爱-----云水谣！
他打开驾驶室内灯，轻轻挪下左娅，揭开她的内衣，后背凝脂般的肌肤上，一块黑紫伤口，应该是滚落山坡时被石头碾到。
左娅在扯动伤口中醒来，微弱轻啍道：“冷，冷！”
春天湿冷，早餐中餐没吃，空腹水中长期浸泡，左娅体质强壮倒能忍住，此时衣服虽干，然而重伤失血之下，竟然体温下降，全身冷得发抖！
小道抱着她去副驾驶，小道虽然不是医生，却明白左娅当前状况十分危险！他当机立断，脱下作战服放在旁边，伸手解开左娅的军装，脱去她的内衣。
伤口扯动，左娅再次痛醒，扑在小道怀里，抖嗦呢喃说：“抱…抱紧我！”
小道没有推开她，让她活力饱满的躯体依偎在坚实的胸堂上，一手搂住她，一手为她穿上了作战服！
地心作战服是为炭基生物专门设计，不但带有维生系统，更带有伤情侦测系统，显示生命值67%！
衣服上身，左娅寒冷稍为好转，伸出手搂住小道，小道安慰道：“你会没事，坐好！”从背包中取出地心维生系统生产的食物，喂入左娅口中，这些食物都是高卡里路干缩料，左娅那里有力气嚼动！
小道顾不了那么多，放自己嘴里嚼烂，一口一口喂给她吃下！左娅艰难地吞咽下去，心里感受到一份幸福的甜蜜！
她眼睛脉脉地看着小道穿起十六岁时那套衣服，披上自己不合身的军装，用生涩的技术开着吉普车，向目的地缓慢驶去！
路上左娅时而醒来，指点他开去最近的哨站，换上一个叫李智的士兵开车！
车约走三个小时，在一堵高铁门前停下，门“咯咯咯”打开，一队握枪实弹士兵走来，四把枪顶住小道。其他士兵把已经深度昏迷的左娅抬上平推护理车带走！
小道下车，正想打量一下环境，一个**朝他后脑撞去，血往眼睛一冲，瞬间黑暗，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道打了个冷战，醒了过来，原来一盆冰水沷在他脸上。他抹去水幕，才发现手凑不到脸，被五花大绑，手脚被绳子勒得隐隐作痛。
他醒了醒神一看，一位中年军官，背着手在面前渡来渡去！房间门口笔直站着两个警卫，他的包已被打开，里面的物事都整齐摆放在台面，一个警卫正在检查他的物品。
中年将军脸狭瘦削，目光如矩，顾盼有神，见小道醒来，两道电光“刷”直刺小道脸上，“嘿”一笑说：“反间计？不错！希望接下来的谈话，有足够价值换回你自己的命！”
小道从他长相中，判断出这个人有近乎自负的自信，凹眼鹰鼻，鹳骨高凸，额头宽广，浓眉如墨，眉间狭窄，足见他智力惊人，迷恋杀伐大强，主宰意识强烈到近乎乾坤独断，寻常人是无法改变他的主观判断。
“左娅呢？她的伤势很严重，必须体外抽出淤血！”
“哼！你先关心你自己！”
“你是邓将军，左娅的爸爸？”这点从神态中基本就可以判定。
邓将军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左娅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既然，你能诓骗她的信任，证明你有过人之处！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什么？”
“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冥学院的一切情报！如果有价值，我会考虑留下你，或者给你一个痛快！”
小道明白，这个误会只能等左娅醒来，目前说什么都沒用，更有可能被当是为了活命的辩解！
“邓将军，能否等左娅醒来，再向你解释一切？”
“嘿嘿，还想利用左娅对你的信任？”
这时警卫抽出小道的刀，刀体银白无奇，唯有刀锋呈暗金色，他伸出母指去拔弄刀锋！
小道急忙高喊：“小心，别弄刀锋……”
晚了，警卫母指指甲关节被削落一半，他尤自奇讶地看着伤口血涌，愣一会才“啊”一声丢掉刀，压住伤口！
邓将军皱下眉头，斥道：“捡起来，还可接回。”
警卫赶紧捡起断指，迅速跑出去！
邓将军盯着刀，脸色更加峻峭：“冥学院还有多少这样的科技？”
小道苦笑说：“这不是冥学院的科技，它来自另外一个文明，一个我们从来没有察觉的地下文明！”
邓将军沉默一阵，伸出二个手指朝警卫一屈指，一个高大警卫点头示明白，转身出门，回头说：“二天，你会知道，我们有的是弱化别人意志力的手段！”
邓将军出门，来到作战挥室，对到会将官鞠躬谢罪，说：“左娅误信他人，这个基地已经不安全。我们二天内撒出！”
一位30岁上下年轻将官迟疑问道：“将军，不等左娅醒来再确定吗？”
“哼！这丫头既然带他来到基地，自然已经信任他，醒过来无非是替自己的错误辩解，对解决基地目前的危机毫无帮助！”
“将军，左娅这个丫头，我亲眼看着她长大的，她心思慎密，机警过人，不是草率之人。这个人恐怕真的另有隐情，还是等……！”
邓将军挥手制止他说下去，掏出一个黑色指环：“这是左娅带回来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是一枚指环，情报表明，只有冥学院高级人员才能配备！”
说着掏出小道的战刀，轻轻往不锈钢桌角削砍下去，桌角无声断开，啪掉在地上，众将官都是玩枪弄刀的好手，一看脸色大变。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刀？这是我们无法祈及的科技！除了冥学院，我想不出地球谁能造出如此锋利的战刀！”
他转头对刚才发言的年老军官望去，神色凝重的说：“韩惜平老将军，我不能拿几十万兄弟的生命，去赌丫头的信任！这个纰漏你我都承担不起，非常时期，必须宁冤勿纵，撒退前，处决他！”
韩惜平是老将军，德高望重，面对这一个多月来，冥学院的科技不对称威胁，他也不知所错！虽然隐隐觉得此事处理太过草率。
“邓小军，你负责封死李家沟方向的地下遂道。肖将军，处理基地文件和信息，带不走的烧毁，我们二天内分散转移，各位将军回归本队！总部新址，确定安全后，731专线通知各位！”
会议结束，已是深夜，邓将军拔通对讲机：“立武，说了没有？”
“报告首长，是块硬骨头，没有！”
“继续！车轮战，用睡眠拖垮他的意志！”
“是！”
………
审讯室里，七八个警卫累得东倒西歪的，就地而睡，见邓将军进来，强打精神起立。
邓将军眼睛掠过队长邢立武，邢立武无奈的摇了摇头！
望着奄奄一息的小道，邓将军露出难于致信的表情，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小道面前，示意邢立武泼醒他。
邢立武提起一桶冷水，朝小道头上淋下去！
小道幽幽醒过来，迎面是邓将军冷漠无情的眼神：“我敬重你是一条铁汉子！”
小道无奈的笑了笑，用嘶哑的声音说：“这些…只是挠……痒痒！”比起三年来凣十场仗的伤，这些小伎俩又算得了什么！
邓将军：“我们谈谈掏心窝的话，你的坚强，只会增强我对冥学院的恐惧和憎恶！”
“左……左娅…会…告诉你…一切！”
一提左娅，邓将军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狠狠的说：“她的错误行为，直接导致总部危机，会受到应有的征罚的，就是我的女儿，也不会例外。”
小道“哼哼”，嗤笑道：“你…认为你…这个基地…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它很稳秘…吗？”
“不是吗？”邓将军反问道。
“那是…因为…地心…有一个…强大…的文明…在和…他…他们打仗，他们…无暇顾及…你们！”
邓将军“呵呵”冷笑说：“这个理由倒是新鲜，牧星人？又来一个地心文明！”
“冥…学院…远古…文明…就是一群蝗虫！他们…已经占…占领了…地下世界，改造成…基地，进行…基因…改造。目前…没有攻打人类，是因为…基因改造还没有成功，需要…人类帮助……他们采集资源，镇压…反抗军！”声音已经嘶哑到快听不见！
邓将军示意拿水给他喝。
“哼！我很佩服你编故事的能力，这个故事远远超出我的想像力！既然是虫子，人类怎么可能乖乖听他们的？”
小道喝了几口水，恢复一下体力，说：“意识入侵！”
“这个更加新奇，我好象在听科幻故事！”
“他们…利用冥学院的资源，对人类进行…意识入侵，把人类…改造成他们的……战士！”
“一派胡言，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故事，而是冥学院的高层结构，科技实力，军队建设情报！”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地心世界已经灭亡，人类…生存危机…马上会降临，邓将军，请你…相信我，你们的军队，才是…人类文明的……希望！”
“哈哈，别以为几句拍马屁的话，就能够放过你。我没空听你瞎扯，宁冤物纵，非常时期，不能留你！”
邓将军起身，朝邢队长点了一下头！邢队长掏出军刀，面目狰狞走向小道…！
这时，门口警卫声音传来：“小姐，不能进去！”
“滚开！”左娅虚弱又坚决的声音！
“啪”金属碎裂声，“扑通”二声警卫倒下！
左娅脸色苍白，穿着小道黑色的作战服，手里提着一节枪管，倚着门框挪进来！看见邢队长提刀走向小道，忍着背后的痛，急速窜身到邢队长面前，一个空手夺白刃，抢过军刀，一拳把邢队长胸骨打得“啪”裂开，瘫倒在地上！军刀提到邓将军面前一捏，碎成二段扔在地上！
邓将军愤怒吼道：“左娅，你疯了！”
警卫当场愣住，面面相觑，面对着这对奇邑父女，不知如何反应，竟然无人上前阻止！
左娅惊呆的望着血肉模糊的小道，十指穿针，鞭伤翻开，几道伤口竟然被撒上盐粉！左娅热泪奔流而下，哆嗦地解开小道，摇摇晃晃的扶住他，哭喊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邓将军面色难看到极点，挥手示意警卫：“拿下！”
左娅怆然绝望，一字一字的说：“你的刚愎自用，正在剪断人类最后的一点希望！”说着弯身“哇”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警卫犹犹豫豫走过来，想抓她变成扶住她！
这时，韩惜平带领一个特务班战士赶过来，隔开邓将军和左娅！命令随行二个医生：“赶快救治他们！”
……



 第49章午餐

“韩惜平，希望你明白，你在做什么？”
韩惜平不回答，示意医生护理：“送他们去急救中心！”
左娅躺在平推床上，放心不下，死活不肯回去。
小道几口水润喉，体力己经迅速恢复，说道：“我没什么大碍。”
韩惜平命令警卫，特务班战士打扫刑讯室。转对邓将军说：“我们去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狭小的空间，大半被神威串联列阵处理器占去，杂乱的电缆纵横交错，中间一块巨形THL液晶显示器，下边一个弧形操作台，五个操作员正在忙碌工作。
韩惜平坐下，此刻才回答邓将军的问题：“邓毅，我只是在阻止你犯错误！不是我说你，你太武断了。这段时间，你的神经绑得太紧，不要太防微杜渐，好好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判断！”
邓将军冷冷的说：“韩惜平，你应该明白，目前我们和敌人的科技差距，远远超过朝鲜战争时期的差距，在这种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我只能消除一切可能的威胁！”
“你是在怀疑一切？连你最信任的女儿左娅，你也怀疑？”
“不错，刚才我亲眼所见，更加坚定这种怀疑？”
韩惜平愕然的问：“刚才？左娅不顾生命危，那是在阻止你的错误行为！”
邓将军“咣”一声拍在不绣钢会议台上，怒声“吼”道：“你难道没看出，这妮子爱上他！”
韩惜平并不在意邓将军对他的不尊重，眯着眼看了一下护理床的左娅，左头冲着愤怒中的邓将军说：“呵呵！很好啊，难得有小妮妮看得上眼的男娃。我得恭喜你啊！”说完冲左娅飞了个嘲笑的眼！
左娅并不在意，因为她已经向小道表白了，只是没有得到正面回应，反倒想起换衣服那一幕，苍白的脸泛起一阵幸福的羞怯！
“好个屁，韩惜平，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难道的不明白，爱会蒙住她的眼睛，会蒙住她的理智！”
韩惜平还是一脸如常，乐“呵呵”的说：“你坐下来，消消气，先听听你的女儿女婿怎么说，再做判断也不迟！”
邓将军并不坐下，在会议台旁边狭小的几步空间踱来踱去，愤怒又近乎哀求的说：“我的韩老将军，我们每在这里担搁几分钟，就凭添几分危险，你明白吗？”
韩惜平“呵呵”笑道：“我已经让邓小军他们暂时停止行动，先弄清情况！”
“什么？你敢擅自改变我的命令！”邓将军双手握拳凑到韩惜跟前怒吼道。
小道突然插嘴说：“撒离计划必须马上进行！”
韩惜平正想说话开导邓将军，闻言变成不解：“为什么？”
“左娅从进入冥学院开始，她的全声翻译器就已经被植入跟踪程式，这里的精确定位，包括军事部署、人员情报早就暴露了！”
邓将军面露难于致信的神色，韩惜平则“啊”的一声，拿起对讲机，只讲了一句“计划进行”便摁断通话！
“你竟然对他没有半点怀疑！”
韩惜平突然语重声长旳说：“邓毅，你对冥学院了解多少？”
邓将军颇为尴尬：“除了他们愿意显示，几乎是一无所知！”
韩惜平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这一个月来，不是我悲观，我也想拼命，可和谁拼？我们象似在和梦中的敌人斗争，摆在面前的只有二条路：被消灭或者投降！左娅是个稳重的孩子，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她一次？”
“相信？你是在拿几十万兄弟的生命在赌博！”
“算是赌博吧！来之前我去看望左娅，她告诉我一切，我认为，值得一赌！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你就不能静下心听听这位小道兄弟的辩解吗？危险时时刻刻都有，也不急在一时！”
邓将军沉吟一会，说：“基地安全后勤在你手里，我还有什么选择吗，下一步准备怎么做？”说着盯着小道，用意当然很明白，让他说说看。
这已经是很大的妥协，等于给了小道一个舒发己见的机会。
小道说：“我对军队的情况不明，无法提供有价值的意见。但是可以判断，这个基地已经不安全，随着地心世界的危胁被消灭，它们很快就会对人类动手，清除危胁！”
韩惜平说：“关于军事方面，暂时不能提供给你，直到你能证明你自己！”
“韩叔叔，我们要相信他！”左娅挣扎起身说。
邓将军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韩惜平说：“左娅，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理解。我必须回西河市冥学院一趟！”
韩惜平为难的说：“这个…恐怕不行！”
左娅关切的说：“你不是说你在地心和他们打了五年的仗吗？他们发现你重回地面，你回去的话，不等于自投罗网？”
“我们和他们，差距不单单是科技不对称，更重是信息不对称，我必须去，找机会摸清他们的意途，才能有的放矢做出下一步行动！”
“我陪你去，冥学院我熟悉！”
“你现在走路都难，安心养伤吧！我已经有十年没去冥学院了，又得罪你了！”
说着伸出食指，轻碰左娅太阳穴，读取了左娅脑里冥学院的信息，左娅闭上眼睛，用强烈的意识告诉小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小道收回食指，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邓将军听得一头零水，见小道要走，韩惜平居然不吱声，显然是默许，赶紧说：“不行，你不能走！”
“要赌，就要相信你手里的牌！”
小道说：“你们马上撤离此地，撒退前融解掉所有不带走的资料记忆卡，记住是融解，不是砸烂就行！静侯我的消息！”
韩惜平问道：“你的伤？…”
“这些都是皮肉伤，不碍事！”
这时，门口一个爽朗的女人声说：“都饿了吧？午饭煮好了，都一起去吃吧！”
门口闪身进来一位气质华贵的中年妇女，健康的皮肤，脸上粉红滋润，虽到中年，没一丝皱纹，柳月弯眉，丹凤威眼，小口如朱，洁牙如银，竟然和左娅一个模子出来一样。
“左蓉，你是来请女婿的吧！”
“韩叔说笑了！”眼角却不禁看了一下满身血迹的小道，轻微皱了一下眉头！
左娅喊了声“妈妈”，左蓉过去爱怜地抚摸她的秀发，说：“整天猴子似的，这回碰到耍猴人吧？”
话虽对着左娅说，眼睛却没离开小道，见他浑身污垢，衣服也不轮不类，但见他目光坚定，似乎写满故事，显然没有把身上的伤放在心上，一看就是个热血男儿，不禁佩服女儿的眼光，便说：“老邓，你不分清红皀白的脾气也得改改！韩叔，安排送他去洗刷伤口，换身衣衫！”
韩惜平“呵呵”笑道：“你不说也会安排，至于吃饭，你们一家欢乐，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说着叫来医务人员和警卫，送小道出去！
“韩叔，你就别客气了，上次半瓶茅台还为你留着呢！”
“哈哈，左蓉，我是你爸的老部下，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穿吗？你是怕老丈人打女婿，吃个尴尬饭，想让我做和事佬吧！”
左蓉也不否认，笑道：“你看老邓神色，说不定一会得打起来！…”
小道本来伤得不轻，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惊人的修复能力，很多伤口基本已经愈合，连给他包扎伤口的医生都目瞪口呆！
小道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特战队的迷彩服，警卫引小道来到邓将军居所！
众人眼睁一亮，他谈不上帅气，身上却透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魄力。左蓉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都被他吸引，心想：“怪不得小妮子如此迷恋他！”起身拉过小道在身旁坐下，左娅死活不肯回病房，依偎在妈妈身上，眼睛却毫不避忌的痴痴地看着小道。
韩惜平倒上酒，看见小道方才神情萎靡，洗个澡出来竟然又神彩奕奕，有点惊讶的问：“你的伤没事了？”
小道说：“邓将军手下留情，都是小伤！
邓将军“哼”了一声，心道：“这小子还是人吗？”
“妈，他不是人，是魔鬼！”左娅俏皮的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
左娅说：“昨儿在监控站认识的！”
“什么？”邓将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让你去调试探测频率，你居然捡回个女婿！左蓉，这小妮子十足象你，当年你和邓毅不是也照个面就决定嫁给他嘛！”韩惜平挑逗说道。
“胡闹！”
借着酒劲，韩惜平嘻嘻笑说：“小邓，当年你不过是个参谋处的小文员，左蓉爸爸可是司令员，当年左蓉可是美遍三军，不是小蓉看上你，你这只赖蛤蟆能吃上小蓉这只美天鹅？”
“韩叔，扯那么远干什么。”
说着左蓉拉起小道的手，见他十指针孔竟然已经愈合，心中也惊讶，顺势拉过左娅的手在自己腿上握在一起，幽然叹一口气说：“这妮子，从小眼界在天，难得她看上眼，虽然对你不了解，今天我还是正式把左娅交给你，希望你爱她，保护她！”
小道面露为难神色，左娅抽回手，悽怨的说：“妈，你就别为难他了。他…有老婆，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什么？”左蓉难于致信的反问。
韩惜平也震的酒倒在桌子上，邓将军愤怒抽出了手枪，吼道：“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有老婆还来骗取左娅的感情，我打死你！”
“爸！”左娅大声说：“是你女儿在勾引他，想做他小三，他都不要。他爱他的妻子和女儿……”左娅用力过度，扯动伤口，脸色苍白，痛得额头冒汗珠！
左蓉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惨苦的女儿，分明是爱之至深，可堂堂三军元帅之女，居然甘愿去当小老婆，简直是不可思议，传出去这脸往那搁！
邓将军气辉脸色铁掉转**，作势想砸左娅的头，看她伤重苍白的脸，终于还是强忍住。掉转枪口对谁小道：“左娅，你…年少不经事，知道什么叫男人包藏祸心，耍欲擒故纵阴招，诱骗你上勾！”
小道不知所错的看着左娅，抬头看着众人，鞠躬说：“对不起！”
左娅伤心欲绝，却斩钉截铁的说：“君知我心，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永不后悔！”
“冤孽，冤孽！”左蓉抚摸着左娅的头说。∵
韩惜平呷了口酒，场面这么尴尬，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伸手摁下邓毅的枪，摇头说：“别动不动就操家伙。你们真是一对小冤家。”
邓毅举起酒杯，准备一吹，解解心头闷气，见左蓉一个眼神飞来，知道她怕自己喝多出事，举杯换成捂杯，长叹一口气。
左蓉问道：“你的妻子和小孩呢？”
“他的妻子诺安，在战斗中受重伤，昏迷不醒，和女儿住在地心世界！”左娅抢着替小道说。
“地心世界！”左蓉越听越迷糊。
韩惜平错开话题说：“这事以后再说。小道，有重任在身，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小道想了一下，说：“下午转移去北面十公里的临时点，我随车休息一下就行！”
这是机密，邓将军冲左娅“哼”了一声，他不知道是小道读取记忆知道，还以为是左娅泄密！
左娅不理会，挣扎起身，对小道说：“抱我去房间，衣服换给你！”
在场三位长辈被震住了，愕然得张大了嘴。
左蓉拍了一下左娅屁股：“你咋就不知羞耻，都是我平时惯的。”
左娅不以为然说：“我受伤时，没有他为我换上作战服，早就死了！”
小道感到尴尬，吱吱唔唔说：“阿姨…去帮你换吧！”
“不，就要你换！”说着按着左蓉，想绕到小道身边，小道赶紧起身过去扶她，左娅直接扑在他怀里“嘤嘤”哭泣！
左蓉叹了口气，无奈的对小道点头说：“去吧！”
小道抱起左娅进了房间……
望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邓毅，韩惜平碰了他一下，让他回过神来，说：“乱世烽烟，儿女情长，有今天没明天的，人生是左娅的，她觉得幸福就行，你就看开点吧！”
邓毅拳头重重捶在桌上，菜盘都“劈哩叭啦”跳起：“什么我都能忍，可这小子来厉不明……”
“嗯，别的看不透，可有一点，他对左娅是出自真心的！”
左蓉也点了点头！



 第50章乱世儿女情

房间里，小道把左娅轻轻放在床上，转过身去。
左娅搭着他的肩膀，挣扎着想站起来，小道赶紧转过身扶着她。
左娅泪水迷蒙的眼睛注视着他，说：“帮我？”
面对着一双充满期待的泪眼，小道没有太多的思考，伸手过耳，母指轻搓她已经渗出的眼泪，说：“我的阴影会吞噬你的未来，而你应该飞得更高更远！”
左娅拉起他的食指，轻摁在太阳穴上，幽怨的说：“你已经夺走了我的未来，除了你，它已经容不下一切，请你把未来还给我！”
小道赶紧控制住冥力，他害怕知道得太多，会冲垮自己的防线！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你在害怕什么？”左娅感觉不到太阳穴有电流通过，知道他在拼命控制。
小道无语，轻轻把她捂在怀里，帮她解开了防护服，换了个长辈的口气呵斥道：“怎么你们现在这些女生，都这么固执吗！”
左娅忍着痛扬起头望着他，俏皮的笑道：“谁叫你之前对我轻薄，我嘴也让你亲了，身子也让你看了，这样我还能嫁出去吗？”
“这，这是两回事，你别这么任性好不好！”
“是啊！我一直都非常任性，我十五岁就接到几份幼稚的情书，在军校，在冥学院，都有收过很多肉麻的歌词，你应该知道，只是假装不知。可是，你为什么要征服我，不再让我任性下去呢？”说到这里突然一顿，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认真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小道一愣，看着左娅充满期待，勇往直前的眼神，已经明白地告诉他，他只有一个答案，只好苦笑的说：“爱，只是……”
左娅翘起脚，凑嘴堵住了他的说话，“嘤嗯”说道：“这就足够了，其他不用说，我不想听！”
小道边拘谨地回应她，边拿起内衣准备为她穿上。左娅挥手拔开，去解他的便服。
小道双手捧着左娅的脸，把她轻轻托起，说道：“左娅，我爱你！但是这份爱，只能埋在心里！”
左娅忍不住泪又想流出来，说：“你刚才的回答，从鬼门关拉回了一条性命，难道你忍心再把她送回去？”
小道爱怜的拔弄她的秀发，轻声说：“有一种爱，只能远远观看，走近了，会彼此伤害。我没有资格去说爱你！一旦踩过红线，我将一辈子带着负罪感去面对你和诺安！”
左娅泪滴了下来：“你的拒绝，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耻！”冷冷地把他推开，扯动伤口，咳了几声，伤心欲绝！
小道听得象刀刺一样，她不顾少女的矜持，更不顾道德枷锁，多次向自己表白，突然明白自己暧昧的态度，对她的伤害会更深。
他凑前过去，轻轻把她搂入怀里：“左娅，是我顾虑太多，我爱你！”
左娅终于感受到他的真诚，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小道把爱细细的分开成碎片，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她的伤口，温柔地贴满了她的全身。
良久，准备卸去累赘，左娅娇羞的捂住，说：“我要把爱留住！”小道俯下身轻轻地舔去她额头的汗水，他知道，这些汗水中，渗有左娅伤口疼痛的汗水的。
小道帮她穿上了衣服，自己穿上作战服，再套上便衣。俯身亲了她一下说：“你好好躺着！”
左娅抱住他，突然“呜呜“哭了：“是我在逼你，你不要有负罪感！”
小道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好看的鼻梁，安慰她说：“我爱你，才不想让你受委屈！”
“我知道啊！所以才逼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点小道自然不明白，她身负重伤，为什么非要在此时抱痛甚至是带有强逼性的确认这种关系，只是他知道，女人的心有时候不可理喻！
左娅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怕明天见不到你，也怕明天你见不到我，既然明天这么不确定，我们为什么要错过今天！”
小道听得心中凛然震动，?伸手贴住她的嘴，说：“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但会有明天，更会有将来！”
“将来？诺安姐姐会骂我是狐狸精的！”
“你害怕面对她了？”
“我才不呢，我是害怕你无法面对自己，那些关、那些线，你是迈不过也走不过。”
左娅见小道不说话，知道说到他心上的坎，安慰他说：“你怎么那么芋腐！社会体系已经瓦解，道德也就不存在了！这仗打下去，男人减少，说不定以后会出法律，规定一个男人得养一百个女人，到时有你受的。”说着左娅不禁自己也“咯咯”笑起来！
这话看似闺中调笑，有点夸张，却充满未来张力。虽然是为了让自己释怀，却足见左娅头脑清晰，事理通达，不禁爱怜地吻了她一下。
小道让左娅歇着，出门时，邓将军左蓉韩惜平已经不在。
基地收拾妥当，转移路程不远，左娅连护理车被搬上了猛土运兵车，至始拉着小道的手不肯松开，邓将军脸色复杂，和一脸古怪微笑的韩惜平坐对面，左蓉在小道身旁坐下，看了看小道，又看着左娅，一手轻抚左娅，为她擦汗，另一只手伸进被窝里，在左娅胳膊上拧了一把。
“哎呀，妈！”左娅撒娇嚷一声。
左蓉诈怒道：“臭不要脸的小妮子，可把你爸差点气哽气了！”
小道猛然想起居所狭小，他们太肆无忌惮了，甚至房门都没关，大人们肯定什么都听到。左娅显然也是故意的，以表明自己心志的果决！不尤得痴痴的看着她！
左娅伸了个舌头，朝他爸做了个鬼脸，假装悄声说：“他有没有掏枪子！”
左蓉拧了她一大块腮邦：“哎呀呀，还长脸呢！都是妈惯坏你了！”
“哎呀！妈，放手，你弄痛我了！你不是总是唠叨，见到好男人就要抓紧，我这不向你学的嘛！”
韩惜平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我说左蓉，你这个娃学足你的真传！大胆妄为，敢做敢挡，不计后果。这坚韧果断，勇往直前的脾气，肯定是邓毅给的，可谓是集二家遗传之大成。”边说边描小道的反应，见他只是深情看着左娅，并无尴尬，也不局促，一脸平和，不为人言所动，不禁暗想：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
左蓉白了韩惜平一眼，俯身凑耳问左娅：“你和他那个，他弄痛你没有？注意安全啊！”
“哎呀，妈！”话虽向妈妈撒娇，却娇羞的看着小道，低声说：“什么安全啊，我想和他生个宝宝！”
左蓉手指摁了她的额头：“你哟你，真是不要脸得彻底。”说着爱怜地亲了她的额头，看着女儿深爱的这个女婿，满满的磁性和安全感，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虽然说他有妻子女儿，那又如何！没有人争抢的男人，那才是窝襄废。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二母女，一样的叨蛮任性，一样的奇葩罗辑！
“妈，不留个宝宝，怎么能留住他，以后见他妻子女儿，他不飞走了！”
“要是有了宝宝，他还飞走呢？不苦了你吗？”
“不会，我能看穿他的小心眼，男人都一个样，吞在肚子里的，咽在嘴里的，还死盯着碗里的！”
“没准还夹在筷子里的，死妮子，知道还和他……”
“有个宝宝，他睡完大房，自然会抽空来睡二房，你女儿才不至于被打入冷宫啊。”
“到时有你罪受的！”虽然左蓉天性豁达，也不免也为左娅未来感到担忧。
左娅看出妈妈的心思，虽然一路逗笑，终于还是止不住落泪，说：“妈妈，我是真心爱他，我也知道他真心爱我，乱世烽烟，我们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为什么不去抓紧每一个活着的今天，而去顾虑不可确定的明天？女儿期盼永恒，但也享受瞬间的灿烂，为什么二个相爱的人，要去为未知的明天，忍受今天的剪熬和痛苦！”
她们母女情若姐妹，其实不说出，光看外表也还象姐妹多点。居然旁若无人的聊着贴己话……
这时，小道松开左娅的手，伸手敲打前驾驶窗：“前面变道，不要直接去临时点，全速前进！”
见众人愕然不解，左娅对驾驶的警卫说：“听他的，韩叔叔，通知连队跟着我们走！”
虽然其他人不明白，但车里气氛马上紧张起来。
车拐入另一条匝道，走没多久，小道倒数：10、9、8……1
一阵“轰隆隆”低闷的声音似乎从地底传来，邓将军“哼”的一声：“这个邓小军办事怎么这么毛燥，不是吩咐他别用**吗？”
小道说：“不是李家沟，是基地！马上携安全带，抓紧！”说着起身，抱起左娅，搂过左蓉，把她们紧紧夹在怀里，让她们娘俩大部分身体不接触车体！
隔着猛士玻璃窗，听到身后遂道岩体“霹雳啪拉”暴开声响，由远而近，车象橄榄球一样被地面挑起，“轰”然撞到隧道顶，又猛撞回地面，六厘米防弹玻
璃象豆子一样爆开散落。
小道双脚用力插凹钢板，固定住身体，用背顶住上方，硬是象弹簧一样抵消外力，护住左娅母女。
邓毅和韩惜平被撩到半空，还好有安全带固定，没撞到凹下的车顶。但是这一弹一撞，车咔然熄火，惯性撞到一块大石头停下！
轰隆隆声掠过猛士运兵车，迅速减弱消失在前方！
小道忍住背后疼痛，迅速检查四人，发现都只是受震昏迷，左娅伤上加伤，第六助骨移位，生命无危险，心稍为安定，扫干净她脸上灰尘，扯过氣罩为她戴好，司机警卫已经牺牲。随下车检查后另外二部车，它们在后面，车体已经严重变形，唯有车灯还亮着，随车几个警卫都受重伤！
左蓉最先醒来，踉踉跄跄下车，问：“小道，什么情况？”
“我们的司机牺牲，后面五位警卫受伤，其他人没什么大碍！”
左蓉掏出对讲机，小道按住，摇了摇头说：“不行，所有无线都不能用。”
左蓉拉着他回车，打开车头发报机：输入1037-008数字，再输入0707???8831，发出去后马上挂断！
“这是什么？”
“求救讯号，二战时期的摩斯密码，左娅这丫头利用宇宙辐射背景，结合北斗系统***，解码后把它改装成变频密码通讯，可以躲开冥学院监控，但只能简短通讯。”
这时韩惜平和邓将军都醒来，抖抖脸灰，韩惜平还没站稳，就过来拉住小道的手，兴奋的问道：“太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道明白他要问什么，他也只是隐约知道这肯定和30亿个归隐派记忆体有关，地下的冥计算机，也是一种熵体逻辑思维计算机，只是30万个冥想者和这30亿个古老冥想者，不可同日而喻，也就是说，自己可能是一部功能无比强大的活体计算机，只是目前靠一种古老的逻辑思维在被动运作，保护宿主，而自己无法主动去运行！
自己无法解释，何况涉及到长老种族的秘密，更不能去解释，否则会更乱，但他又不想骗人。
此时左娅醒来，忍着痛，抿着嘴笑替小道解围，回答韩惜平说：“韩叔，我早说过，他不是人！”
“哎呀，你这小妮子，和人睡一觉就忘了韩叔叔，这心就长他心上啦！”他自然知道小道有为难之处，左娅是在帮他解围！
“你不知道我是间谍吗？我这是在使美人计，反间计，挑拔离间计，韩叔叔，你得给我记大功一次！”左娅喘着气说道。
“这个计哪个计的，小心人家把你算计，睡完把你踢了！”韩惜平看到小道的能力，重燃起对人类希望，心情好得象个老顽童。
“我才不怕呢，我已经得到了，也证明我的判断能力，还说不准谁踢谁呢？”
“你这小妮子，一点都不害臊，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
“左娅，躺好休息，别多说话。”邓将军见她伤重，还自顾斗嘴，出言制止她。
别看邓毅说话严肃，左娅知道爸爸已经是难得的关心，这说明爸爸已经认可小道，原谅自己了。朝韩惜平做了鬼脸，闭上眼休息，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第51章旧人尘灰暗

临时转移点派来四辆猛士救援车，停靠在一公里外，用单频对讲机报告：有塌崩，进不来。
左蓉回复：“一人牺牲，一幅担架，五个重伤员，七个轻伤，急速。”回头对众人说：“能走动的，先走过去。”
小道一手托起左娅护理车，竟然毫不费力，比推车还平稳。韩惜平象看怪物似的，左蓉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欣慰：“这妮子，还真有眼光，找了个超人当老公。管他什么老二小三，换我我也宁愿嫁给他。”
行一段路，小道让大家先歇着，稳稳放下左娅，说道：“前面三百二十二米地方堵住了。”从背后掏出强弩炮，示意捂住耳朵，通知救援队先别过来，保持300米安全距离，抽了二个棉球塞入左娅耳中，朝前方开了一枪，隧道中一声巨响，估量尘灰稍减，方才带他们前行。
通过塌崩区，韩惜平借手电简一看，见附近有零落大岩石，惟有塌陷处满地石粉，不由惊讶小道刚才那一枪的威力，凑近前问小道：“你这是什么科技！”
小道把强弩递给他，并尽量细致介绍。
他们上了一辆猛士，小道为他们介绍了地下文明的科学技术，还有五年来的战争情况，邓毅一路沉默，韩惜平却听得目瞪口呆：“如果连这样的科技都被冥学院消灭，那么人类这几根原始枪枝，如何去对抗他们？”
“科技不是主要原因，地下文明的失败，是因为和平主义。”
左娅今天诸事如意，再无挂怀，车程虽然很颠簸，却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躺在病床上，见妈妈坐在一旁削水果，一把抓住妈妈的手，焦急问道：“妈妈，他呢？”
“哎呦你个死妮子，一张眼就找老公，妈妈侍候你一天也没说句辛苦，难怪都说女心向外！他开会呢。”边说边端洗刷水给她。
左娅趁机亲了妈妈一下：“好啦，妈妈辛苦，母爱伟大！”
左娅拔开她的头，说：“得，得，得，二天没洗刷，嘴巴都臭得跟马桶似的，也亏得你那个合资老公这么能忍。”
左娅一听，冲左蓉脸上“哈”了口气，连问：“真的吗？真的吗？”
左蓉皱眉头逃开：“瞧你这窝囊劲，那么着急他，比命还重要，整得自己没人要似的。”
“妈，我这叫保持竞争力，必须的，你得帮我盯着点，不然是要打败仗的。”
“瞧你这点出息，堂堂三军元帅之女，这般如花似玉，合资个老公还要谈竞争力？妈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妈，他的妻子是地心世界的诺安公主，听这名字就够高大上吧！还能领兵打仗，重伤昏迷不醒，这位份，这资历，女儿有压力啊！”
左蓉帮她洗刷完毕，递了个梨子给她说：“左娅，你挑这个女婿，是个敢担当的男人，妈满意，只是苦了你！”
“左少将，你嘴巴好花，一会说满意，一会要受苦，净说官话。我说了，爱他就会爱他的一切，我会服侍大奶，带好安儿的！”
“妈说你受苦，不是指这些，我刚去听他们开会，他打了五年的仗，受伤几十次，有几次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
左娅捂住妈妈的嘴，说：“妈妈，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就是守寡我也无怨无悔！”
左蓉叹了口气：“这不，他马上要出去了！”
“去冥学院？”
“对。”小道从门外进来，顺口应道：“下午拟定了一个作战计划，我得回冥学院一趟！”
左娅的心一下子提起来，问道：“要打哪里？”
“一个还没有作战目标，甚至也没有作战日期的计划。”小道边说，拿牙签插了一块苹果给左娅，左娅手里梨子才吃一半，还是张口吃下。
又插一块递给给左蓉，左蓉接过抓在手里，似乎在思考小道的话，问：“你的意思，是等你冥学院之行后，再确定目标和行动时间。”
“对。”小道突然发现左娅的妈妈也不简单，仅凭二句话马上就能形成逻辑，并做出准确判断，这份清晰、敏捷的思维非常人能及。
“作战计划要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左娅说：“我知道，一种勇气的宣告，说明人类不会屈服。”
左蓉拍抚了她的脸笑道：“你以为象你在选老公，不知羞耻，勇往直前。那个，每一步都是要死人的。”
“勇气证明也包含在里面，这个作战计划目的是要逼他们露出原形，让人类认清真相，才能形成广泛的同仇敌忾，改变我们目前处于不义的舆论劣势状况！”
“不是我泼冷水，这点恐怕很难做到。谁控制了媒体，谁就控制百姓的大脑。目前地球的舆论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可以轻松抹平任何破绽。”
“这一点作战会议也考虑到了，所以作战计划需要实际效果，这样牺牲才更有价值！”
“准备打西河冥学院？”左蓉还是有疑虑！
“不，这是备案，打他们地下基因改造基地！这个才是核心，而人类只是它们的过渡资源。”
“基地？”
“这就是我此行冥学院的目的。地心文明五年来的战争，几乎都是为了毁掉天虚幻境的基地，因为地下坐标和地面坐标无法对接，所以必须去摸清它地面的准确攻击点。”
“摸清又能如何，我们的科技太原始了，伤害不了他们。”
“不要受维度文明谬论的影响，维度文明只是一个文明的量化指标，反映的只是一个文明撑握科技的层面，而不能反映具体战斗力。虫族掌握了五维文明，但它实际战斗力的激光武器、共震波、水滴体等只是三维文明，只是这些武器在设计上运用了四维文明设计思路。地下文明撑握了亚原子四维文明，但是照样打不过虫族的三代文明武器。”
左蓉点了点头说：“这个倒可以理解，就如枪上也要配刺刀。”
“目前他们的基因改造基地，是整个虫族崛起计划的核心，一旦成功造出他们族群的有机体，他们就不需要人类了，那时候，人类将成为废弃资源。在此之前，它们必须依靠人类，通过控制人类为他们取得资源，这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战略门隙！”
“这是一个完整的逻辑计划，扭结点就是基地。”
这个是显而易见的，小道不需要过多解释：“我们现在不但科技处在劣势，更重要是人类还在睡觉，冥学院在他们心目中是救星、是希望、是神，而我们，是一群不愿意放弃特权的判乱者。我们要拿什么去唤醒他们。”
左蓉说：“人们已经习惯了权威政治，习惯了权威政治下的舆论洗脑，这是短期内无法改变的事实，这点也被他们利用了！”
“我们现在不具备说服他们的权威。”
左娅沉思一下，说：“有一个人，具备最大的权威。”
“谁？”
“我们院长啊，地球女王！”
“鬼妹！”小道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凭什么她会帮我们？”
“直觉啊，感觉她是个好人，她现在可是个大明星，在全球拥有无数粉丝。还是个大美女哦，你可别打歪主意！”
“妮子别胡说，小道又不认识她，你当他是块宝，别人未必看得上眼，别整天神经兮兮的，以为天下女人都和你抢老公似的。”说着打开电脑，调出鬼妹图库，选出一张近距离的斜侧身头像刷在桌面。
那双漠然天下的眼神，一支冷削高突的鼻子，脸上那道小道曾经抚摸过的伤疤，早已经看不出半点痕迹，斜阳余晖掠过她扎起的秀发，反射出耳坠璀璨的光芒，红唇滋润，玉齿微露，似呼在诉说什么，小道明白这是她演讲时的截图。
“漂亮吧！同学们都说她长得有点象中西合璧的美人。”
“她长大了！”小道愣愣的回味往事，确认她是否被意识入侵，也是他这次冥学院之行的另一项任务。
“妈，你看，人还没见到，魂都梦游过去了！”左娅虽然一直说得大方，此时却有点吃醋。
左蓉也察觉他异样的神色，连她也有点相信女儿的猜测，做为头号敌人，左蓉当然无数次研究过鬼妹的一切，凭女人的直觉，她绝对不敢小瞧这位少言寡语，却言之必中的对手，连她都被鬼妹诡异迷离，却又如坐云端的气质倾倒，何况是那些臭男人。
小道摸着口袋里那张褪色的纸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来递给左娅。
左娅接过看了一下，“咯咯咯”笑起来，冲妈妈说：“妈妈，你女儿老二的位子保不住了，被挤去当小三喽！”
左蓉抢过去一看，连手带纸敲了一下小道的头，说：“你小子真有一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面红旗飘飘，连八岁的小女孩也这么痴心。”
“怪不得学院上下风传院长是冰山美人，对谁都不屑一顾，原来美人在学院，那座冰山坐在这里。”说着朝小道“嘻嘻”笑了几声。
小道苦笑，当年张斌要他把鬼妹当妹妹一样守护，看了鬼妹的痴心，如今看来，这种守护似乎已经变味了。看着电脑上的图片，小道隐隐觉得，鬼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甚至于神圣的光环，在左右别人毫不犹豫去为她献身，只是当年年幼和丑陋，摭挡了她的光芒。
左娅见他久久不语，问道：“他就是你前天说要去冥学院见面的妹妹吗？”这事前天小道和她说过。
小道点了点头，说：“这是我这次冥学院之行的另一项任务。”
左娅拉他的手说：“把她带回来，我不介意多一个姐妹。”
左蓉心里暗叹：“真是冤孽，这妮子今后怎么处。”嘴上问：“左娅……”
左娅明白妈妈的担忧，拦住她的话说：“妈妈，这个太优秀了，她是我的偶像，我还是无边际鬼妹粉丝团的队长呢！”
小道侧身下去，当着左蓉的面亲了一下左娅：“你怎么就确定你不优秀？她只是偶然被历史选中来完成使命的人，并不代表你就不优秀，你这个小脑瓜最好别胡思乱想。”
左娅冲他笑了一下说：“我有自知之明啊，再说，我早预了不只一个诺安姐姐，你能把她的心给我看，已经够我开心好多天了！”
小道苦笑了一下，说：“你怎么不考虑我是怎么想的。总不能见一个娶一个，那我不成种猪了！”
左娅和左蓉同时“噗嗤”一笑，气氛顿时好很多，左娅嚷道：“以后就叫你种猪。”
左蓉拍了她一下制止：“太恶心了，那有这样称呼自己男人的。”
左娅神态突然变得认真对小道说：“我单恋你二天都这么辛苦，她暗恋你十年，这份爱是何等坚韧执着，又是何等痛苦，更何况，她可能掌握人类未来的命运，我接受甚至崇拜她，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那怕你心中不愿意，我不介意你用美男计，牺牲下色相！”
小道紧握她的小手，他当然明白，人对爱都会有独占的私心，说不介意是假的，左娅只是在卸去自己行动前的思想边袱。
“谢谢你，左娅，我会见机行事，着情处理的。你安心养伤，不要想太多！”
小道出去准备，左蓉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左娅，说：“妮子，你也够奇葩的，那有女人鼓励自己的老公去泡妞的。”
“妈，爱他，就不能成为他的负担，包括他的优点和缺点。院长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孩，虽然比我小，但她那份毅力和果断的魄力，你见到也会喜欢的！”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真不介意？”
“哎呀，妈，你是你女儿的性格偶像，我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开一切，举重若轻，那天把你也娶了，我也不介意！”说着“咯咯咯”直笑。
左容伸出双手，把她的脸扯成猪八戒，嘻怒道：“好啊，越来越无法无天啦，瞧我怎么收拾你。“……
小道带上必需物品，韩惜平亲自坐猛士民用车过来送他：“中美对抗后，这车民间很多人在用，不显眼。”
左娅在左蓉的掺扶下走过来，小道过去搂住她，她凝望着他，深深地吻了他一下，说：“小心！”
小道点了下头，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回来带你去洞外晒太阳，别整天躲在洞里，对骨头愈合不好。”说完把她交给左蓉，上了驾驶室，发动车，见左蓉扶着左娅走到车旁，问道：“你重回冥学院，要先找谁才可靠？”
小道伸出二个手指，在嘴上亲一下，印在她的额头上，踩下油门，车“轰”一声朝洞口驶去，嘈杂声中丢下一句话：
“宏一法师！”
……



 第52章刺客之心

从岩洞出来，一个恐怖的念头阴魂不散，一直盘旋在小道脑海：“如果鬼妹被意识入侵，我该怎么办？”
“杀了她！”一股不寒而栗的寒气浸透了他的全身，以至于左娅临别的关怀他也只是在敷衍。
“等查清楚再作决定吧！”这是暂时可以安慰自己的籍口。但是，三十亿个记忆体的存在，从逻辑上很清晰的告诉他：即使鬼妹没有被意识入侵，就凭她危机处理的手段和能力，把全球纳入冥学院统治以及驾御全球各学院的能力，甚至是她个人的魅力，对人类都是巨大的威胁！
杀死她难道成了唯一的选择？想到鬼妹一生凄苦，这十年来象杂草一样孤独的生长，而如今命运驱驶自己必须无情的向这株风中小草挥起战刀，不禁怆然泪下。
核战争袅袅余烟映入盈泪的眼帘，简陋的警戒线外，对家园依依不舍的难民，淹淹待毙的伤员，跪地哀嚎，死亡恍惚成了奢侈的请求，相比这里，地处穷山僻壤的李家沟成了遥远的天堂。
当地冥学院的救助，在绵延看不到边的难民营面前，只是杯水车薪。能做到难民不闹事，不冲击正常城市的生活秩序，己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治理！
随时穿过马路的行人，有的甚至毫不理会来车，抱着死了算的无所谓心态，让技术生疏的小道中止思考，小心翼翼避开行人。
越来越多的行人几乎占据了整个路面，对小道的喇叭致若妄闻，行色冲冲朝一个方向奔跑去。
小道只好停车，顺着人群奔跑的方向望去，心不由得紧崩起来。一个小型水滴体停靠在人群聚集的地方，路已经彻底瘫痪了。
没有人去顾及他，都抢宝似的涌向水滴体。路彻底被堵死了，小道只好下车，背上背包，对水滴体的好奇，拖住他的步伐跟随人群走去。
黑鸦鸦的人群跑满了水滴体周围，一位黑袍牧师模样的人，高举一幅图像，正在礼拜一样的指挥着人群。
图象中人令小道忍俊不噤：被p成圣女的鬼妹！好笑的感觉只是稍纵即逝，一股寒意再次笼罩全身。对灾难的无助和恐惧，已经瓦解了人们原来的信仰，新信仰正在萌穿，而这种宗教式的崇拜，一旦被冥学院利用，会大大削弱意识入侵的反抗，这对人类反抗虫族将是一场灾难！
“不能让这种愚昧被利用，鬼妹必须死！”几乎在瞬间促使小道排除之前的犹豫，做出了这个痛苦的决定。
冥学院的学员，全身裹了个严实，几乎不知疲倦地工作，他们正忙着把一个辐射重患抬上水滴体，引得现场铺伏在地的人群一阵磕头祈祷！
小道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为了防辐射尘，每个人都做了简单处理，条件不同，花样百出，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自己一点都不特殊。
他用手推开挡路的人，挤到水滴体旁，透过水滴体清晰可见，病人大面积炙伤，七孔流血，似乎正在进行远程终端救援。
突然，正在施手术的医生一阵骚动！
全息里，一条骄健的身影飞奔进手术室，机警地四周打量：“鬼妹！”影子虽然背光，再隔着水滴体自适膜，那轮廓，一闪的依稀相貌，小道瞬间就可以断定是鬼妹！
鬼妹突然以这种形为怪异的方式出现，对她的好奇，也是出于想更多了解，小道下意识脱下手套，走进了水滴体，惊惶的年轻医生伸手拦住他，小道挥了挥手上指环，里面年纪稍长的医生点了点头，示意让小道进去。
全息里鬼妹拔开治疗箱上的仪器工具，两只明亮的眼晴停在全息里病人身上，这是小道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实时的鬼妹，她眼里先是悲伤、接着闪过一丝果决，伸手切断远程终端手术，全息信号终止！
“神色如此紧张，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切断医治？”
年长的医生重启全息，屏幕上显示：拒绝执行…请输入密钥，连启动三次：
拒绝执行…请输入密钥
拒绝执行…请输入密钥
医生在口罩里说：“可能系统出现暂时故障，手术还没完成，小刘，吩咐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小刘刚想出水滴体，就在此时，水滴体的门自动关闭，红色紧急报警灯亮起：注意，逆医疗部紧急情况，启动自动返航！水滴体腾空而起，缓缓向冥学院飞去。
意外来得太突然：“难道我被发现了？”水滴体里面此时只有二名医生，出手制服他们并不难，难的是水滴体受种子控制，一出手马上就暴露，最后他选择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医生还在忙碌着为病人消毒伤口，根末无暇顾及小道。水滴体平缓飞行约一个小时，远处一个让人敬畏的白色球体，似一团白云接于天壤之间，西河市的高楼在它面前，成了虔诚的信徒，跪伏在地上仰望着它。
“原来它浮出地面如此壮观。”
这时仪器灯光闪动，全息弹出一个窗口，一位白马褂医生微笑着说：“林延教授，我是菜因斯特医生，巴兰特身体不适，我来接替他，我们继续治疗！”
红灯熄灭，自动驾驶取消。
林延望着小道：“学友，我们要返航了，你要去那里？”
小道点头说：“我另有任务，请在这里放我下去就行！”
重新脚踏西河市的土地，映入小道眼内的，是林立的现代化摩天大楼，冥学院荒芜的北区，如今已经成为全球最发达的硅谷，几乎前五百名科技公司，都在这里设立大型的研发部，外围援伸到北部山区附近，却是商贸会展交易平台，小道惊讶于北部片区的发展，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当年他提出来的不是很成熟的，冥学院科技产业化，他也许会有强烈的罪恶感。
街道二旁，各搭建了一排整浩的二层简易房，四个移动厕所并排，每隔三十米整齐排放，大约300米有一间悬挂显眼红十字临时医疗所，旁边是食物发放点。
收纳难民进入西河市，除了街道行人稍为多点，却丝毫没有影响西河市的社会秩序，这种危机管控能力和高超社会管理技巧，甚至是冥学院充足的资源，并没有让小道感到欣慰，反倒让他忧心忡忡。
美梦中的人都不想醒，谁去唤醒他们，只会招惹怨恨和痛斥！
街道二旁林立着企业形象广告：大鸿无人机、银河科技、日智Ai机器人、未码神经元……巨型液晶幕墙，不断翻滚着鬼妹演讲：星际文明从这里启航…听起来何其扎心刺耳。
熟悉的奇石广场上，蒙头捂脸的朝圣者明白的告诉小道，战争以后，这里已经迅速成为全球的朝圣地。
巨大的水滴体面前，奇石大厦就是个火柴合龟缩在底下，又象做错事的小孩，怯弱的低下了头！
冥学院依然保留着开放的态势，允许学员和学者自由出入，“难道还这么开放吗？”岗哨旁边有一个微小的探测头引起了他的注意，“十年前已经用全息监控，危机之中，冥学院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这个探头一定有新的科技在里面。”
他不敢冒然而入，混在人群中，站在奇石大厦门口附近，耐心等待机会。
傍晚时分，奇石大厦内一组人行色勿勿，带头人立即引起小道警惕：“凡罡。”凡罡后面，四个卧枪大汉围住鬼妹，紧随凡罡，向奇石大厦后门走去。
虽然一切只是惊鸿一瞥，小道思考一下，立即改变计划，先不去见宏一法师。
天色渐暗，广场上氙气灯亮起，如同白昼。朝圣者，求医者居然不见减少，啃起自带干粮，有的已经打开睡袋。
约莫一个多钟，方见凡罡冷削的面孔出现，对广场的人看都不看一眼，从侧梯走向停车场。
小道尾随，看清车牌后，迅步走向广场马路，一部硬汉883咔停在身边，西河市十几年前就已经禁摩，除了发烧友偶尔在深夜出来飙一下过过瘾，已经是个希缺品。
车上一个身着白色笔直西装的帅哥，正冲着密密麻麻的广场人群皱了皱眉头，小道走近：“帅哥，搭个车。”
那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没空。”口音一听不是中国人，西河已经是国际化都市，外国人也很正常，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很近，就几分钟。”
帅哥掠了一下人群，呶呶嘴示意上车，在小道指挥下，摩托车飞快拐入一个独立别墅区的匝道。
小道拍拍他肩膀：“到了。”
下了车，说：“哥们，谢谢。”
那人掉了车，头也不回，往后挥了下手，灰溜烟走了。
凡罡如往常拐入小区内路，突然一道影子从拐角处蹿出，车咔然停下，那道影子跟着倒地不起，像似撞到夜晚散步的人了。然而，直觉却告诉他：遇到碰瓷的了。
凡罡下车查看，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刚俯下身，猛得脖子一紧，他下意识往下一蹲，反擒拿只使一半就使不动，那只手保持原姿势，竟然纹丝不动。
小道迅速伸出食指，读取凡罡大脑信息。勒住脖子的手松了下来。
“凡叔，除了指环，身上有没有其他冥学院的东西。”凡罡只觉得脑海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他说话，做为老刑警，竟然被人制住，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他马上意识到来人太强大了，任何反抗都是多余的。虽然很懊恼，却明白不能硬碰硬，此时却听到来人叫自己凡叔，而且在脑里和他说话，亏他天天接触冥学院的高科技，也不禁惊讶，在脑里回答：“没有。你…你是谁？”
“小道。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道”二个字，象魔鬼长长的指甲，狠狠在凡罡心上揪撕一把。尤其以先碰瓷后绑架的方式，凡罡弄不懂听到这二个字，是惊喜，是恐惧，还是愤怒。老刑侦的本能告诉他：一切背后一定有故事。
上了车，小道说：“别出声，保持脑部交流状态。”
“去我家喝一杯吧！”
“不行，保持正常行驶。你家508号无死角监控，是冥学院保护高层的系统，你的屋子被种子监控！”
“去湖心亭吧，我常去。”
“也不行，小区无线监控，也受种子控制！”
凡罡思考一下：“我知道一个地方，栖凤谷，宏一法师清修的地方，那里没有科技产品，连电都没有，下班我常去探望他！”
“他不在冥学院了？”小道在冥学院门口等半，没想到宏一法师已经不在冥学院。
“他早已法空生死，不喜欢冥学院噪闹，享清静去了。”
“这是禅修人的本性。”
“小道，你加入反叛军了？”这是凡罡的直觉判断。
“三天前不是，现在是。”
“你怎么活过来的？当年冥学院找了你六天！”
“被地心文明救了！”
“地心文明？”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又得费长篇口水，小道干脆不回答，尽可能寻找凡罡脑里有价值的信息。
“鬼妹被抓了？”原来傍晚时分看到的那一撮人，不是鬼妹的保镖，而是在拘押她，这个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巴兰特被谋杀，凶手来自卡塔尔分院的年轻生物学家，留院安排在逆医疗部，理事会认为，这种人事安排，只有院长才有权力。”
想起下午全息里面，鬼妹去逆医疗部时紧张的神色，心里迅速做出一个推理：“她那时候去找巴兰持，发现巴兰特受伤，所以切断远端治疗，空出治疗设备，她想救巴兰特！至于突然断网，是种子在阻止她救援巴兰特？难道鬼妹在调查什么，巴兰特掌握了什么对种子不利的东西？”
“凡叔，单凭人事安排权力就抓人，难道你就没有怀疑？”
“你能读懂我的大脑，又何必我去解释！我只是执行理事会的决定，也只是暂时拘押，都是程序上的事。”
车已离开繁华街道，进入一处小山丘。凡罡车随意一停说：“到啦！”
“把指环留在车上。”
二人下车走一段距离，小道终于拿开手指，跪了下去，出声说：“凡叔，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请你原谅！”
凡罡在黑暗中注视了他一下，伸手扶起他：“走吧，拐个弯就到！”
夜风凉袭，难得的闹市中的一片清幽，凡罡却无心情享受。
“凡叔，我知道你一肚子疑问，回答你这些疑问，会挑战你早已浸透入骨髓的信念，所以我不想给你无法证明的解释。”
凡罡反倒避开话题，说：“宏一法师几年前就在这里清修，鬼妹上个月买下来了，做为集团财产，赠送给宏一法师，以嘉奖他对集团的贡献，等他功德圆满再收回！”
走完一条人工的崎岖小路，隐隐听到“叮咚”泉水，如天籁之音。
“这是凤泪泉，我喜欢这泉，名字伤感，却让人消去俗尘，心情宁静！”凡罡说道。
一点黄灯从简房透出，宏一法师圆润声音传来：“独饮三杯满，茶香燎烟绕，光明破黑暗，必有希客到。”
……



 第53单丛夜话

“老和尚，又来混你一杯凤凰单丛啦！”
“你来也没个普，都几点了，还喝单丛？”小道和凡罡推门进去，空荡荡一间屋子，中间一张矮茶几，一盏黄灯，一个雀嘴壶，三个歪杯子，四张蒲团，炭火余烬在高脚炉里冒出零星火花！
小道迅速走近，手指触碰宏一法师太阳穴，宏一法师愣了一下，手里二块无烟炭放入余烬中，凑口吹几口气，重燃火星。
凡罡在中间蒲团坐下，苦笑道：“不是我想来打扰，是被这位自称“小道”先生绑架来的！”
小道收回手指，脱下头部防护膜。
“真是你小子？你这装神弄鬼的，我还以为谁盗用你的名，想来套我的话！”凡罡起身，眼闪泪花，拍了拍小道的肩。
宏一法师方外之人，修为已臻无空境界，乍见小道，也禁不住丢下手中扇子，起身绕过茶几，双手握住小道双肩，上下打量，喜声说：“好，好，你平安回来，尽释我十年挂怀。”
“老和尚，今晚值不值喝单丛？”
宏一法师把小道按坐在侧位，回到上首，连说道：“本来这么晚了，要换安神茶，看来值得破例连喝，就单丛，够提神。”
说着于桌下掏出一个小陶罐，揭开盖子，一股幽幽茶香溢出罐口。凡罡连“吮”几口，说道：“你老和尚偏心，最近来几次都是老湄潭雀舌，小道一来就雪春单丛！”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几时来不是我这里哪最好吃哪！这是鬼妹前几天送来的，离清明节还有一个多月，茶园才吐小芽，应该是她专门托人去茶园翻摘，这妮子就是有心！”
提起鬼妹，凡罡皱了下眉头，欲言尤止。宏一法师筛满三杯，雀嘴罐抖三抖，这是单丛泡法，叫“凤凰三点头“，向客人表示敬意，说道：“喝，喝！”凡罡端起“咭咭咭”三口喝完，说道：“新茶岽味稍弱，却清香爽口，这应该是900米以上岽顶茶。”
工夫茶即起，边品边叙，小道免不了絮絮絮叨叨，捡重点简略和他说了十年来的经过。一席话听得凡罡目瞪口呆，宏一法师也是沉吟不语，默默又换上一泡单丛。
凡罡端起茶杯，喝光剩茶，两个眼珠子绕着小道的脸滴溜溜转动，总想从他的神色中瞅出些什么，只是眼前这张略显沧桑的脸，除了忧郁印记，已经过早回归朴实本源，无须再靠煽情去点燃别人的激情，博取别人的信任。
身为老公安，又是老刑侦的凡罡，当然善于观言察色，通过别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去逮住别人的真实内心，但是面前这个十年不见的小道，已经超出人类的理解，换句话说，他不是人，人类的那一套，对他不起作用。
“小道，你十年不见，突然出来跟我们说：你们一辈子在为虫子服务，在为自己挖坑，等于向我们宣告：你们的人生价值破产了。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什么样的天翻地覆的改变吗？！”凡罡打破了沉默。
“凡叔，在和你们说这些之前，我也很犹豫如何去表述一个沒有证据的真相，但是，我最后选择说出来，即使能引起你的警惕，冒再大风险，也是值得！我知道凡叔，有怀疑，你就会去查，我就不相信它们这么庞大的计划，能够做得天衣无缝！”
宏一法师端起茶杯，说道：“我相信你！”
平淡的四个字，如炸雷传入凡罡耳里，他瞠目结舌说道：“老和尚，这…这来免太草率了吧！”
宏一法师的信任，小道也感到突如其来，这种简单无罗辑的信任，太沒有真实感！
只见宏一法师悠然喝下茶，慢斯条理的说：“小道，你也经带来了足够证据证明你自己，读心超自然能力，这应该是另一个高维度的文明，它就象这杯茶一样真实存在，而我们人类目前只能远远地闻到它若有若无的香味，心灵感应、第六感一直都是科学和玄学争论的话题！”
“单凭这点，也不足以证明冥学院的记忆体是虫子，就算是，也不能证明它们正在控制人类！”
“凡罡，从罗辑上看，我们现在只是在论证小道这十年来的经历，也就是说，在论证他有没有撒谎！”
小道理解，这是一个信任证明，也是一个人格评估，只要发生过的基础信任成立，那么从罗辑上来看，这个人所说的话，和基础信用度是对应的。只是小道不明白，宏一法师为什么要帮自己！
凡罡当然明白宏一法师的用意，他是想通过对小道十年的信用度，推理出“虫族入侵”这个骇人听闻的结论的可信度。
“凡罡，除了读心术，小道带来的作战服、武器，你在冥学院见过吗？”凡罡摇了摇头。
“人类反抗军能生产吗？”
这当然更加不可能，凡罡无话可说，陷入了痛苦的沉默，一会才说：“我还是需要事实证据！”
宏一法师笑了笑说：“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你相信了，只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槛。”
小道理解这种心情，说：“当地心长老和我说“虫族崛起”时，我也是你此刻的心情，心里空荡荡的，充满沮丧，我爸爸和诸位前辈一生的努力和心血，从高尚的天堂坠入罪恶的地狱，当时我甚至选择宁肯不相信。”说着泪禁不住流下来。
凡罡此刻正是心里一片空白，摆在面前只有二条路：信与不信！是二条截然不同的路，任何一条都是充满艰辛，选错一条，将万劫不复。
“你此刻来冥学院，有什么任务？”凡罡习惯了申询犯人的心理战术，当正面无法突破时，引开话题，从侧面进攻，也给自己腾出思考的时间。
“我们有一个作战计划，直接进攻虫族在地下的甚因改造基地，只是地下文明的地磁定位和地表卫星导航定位不对接，所以必须摸清准确的坐标！”
这是透露作战机密，但是小道从凡罡表情判断出，他相信了自己的经历，也知道凡罡的为人，讲事实，讲证据，只要他心里存在疑问，在查清之前，他宁肯把一切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去告诉任何人！更何况，坦诚相告，有助于强化凡罡的信任。所以他决定冒这次险，一旦成功，人类将在冥学院内部严密的管理罗辑中，打开一个缺口。
“我只负责全球投降武装的整编和各学院的安保，你说的能量树和基因改造基地，涉及庞大的资源调配，只有鬼妹才有这个权力。”
“这是我此行的另一项任务，你帮我想个办法混进冥学院！”
“什么任务？”凡罡问道。
“杀了她！”
凡罡吼一声说：“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她是人类的希望，是凝聚力的核心。”
宏一法师就是禅心再定，听了这句话也目瞪口呆，说：“小道，你知道吗？这十年来，每年10.29，鬼妹都去脸普祭拜你，我就站在她身旁。她一直不相信，你已经死了。别看她外表坚强，处事果断，这女孩心里苦啊，她修炼冥力，就是为了找你，她强忍孤独去学习，接手冥学院院长，不要命的工作，管控危机，安顿灾民，平息暴乱，都是为了你，是你的心愿在支撑她，你已经占满了她的世界！而如今盼到你，你竟然是来杀她的！”
小道跪地痛哭：“大师，别说了，我都知道，可我必须做出选择！”
“为什么？”
这些凡罡都从来没听说过，他维护鬼妹，只是出于单纯的对她能力和人品的肯定，没想到在她坚强的外表下，也有女人脆弱的心，是小道在冥冥中支撑着她。
小道已是伤心欲绝，这个恐怖的念头，从出岩洞就一直在折磨他的灵魂，而此时此刻，他还必须去说服他们接受这个残酷的选择。
他收起眼泪，说：“此行是想确认鬼妹有没有被意识入侵，如果没有，解救她，如果被入侵，只有杀了她！”
“这个当然，那时她已经不是人类！”凡罡说道。
“可是，半路上我改变主意，她，必须死！”
“为什么不经过判断就选择结果？”
“她如果被意识入侵，她就是虫子；而她没被入侵，她就是神。一路上，基督教把她成传播福音的天使，***教把她当成圣女，佛教把她当成救苦救难观世音，痛苦无助的百姓把她当救世主，无论各派宗教出于什么目的，她已经拥有最大的粉丝团----全人类。看看奇石广场上那些朝圣者，西河市已经成了另一个麦加圣城。”
“是，这是民意！”凡罡也讨厌这种愚昧，但是明白，这种殉道式的宗教催眠，有利于危机之下迅速稳定社会秩序，所以他还是支持的。
“是民意，可它也是一种恐怖的武器。凡叔，你应该明白的。”
凡罡从政多年，当然明白精神武器的价值，所以任何体制下的统治者，要控制权力，就要先控制百姓大脑，甚至不惜向反抗者祭起钢刀！
“就凭鬼妹身上凝聚的民意，你就改变选择了？”
“凡叔，人类战胜的希望，只有它们基因改造尚未成功，和人类不愿放弃意识抵抗这点狭小的时间。做为虫子，鬼妹只是一个个体，并不可怕，而做为神的存在，百姓会拥戴冥学院的统治，只要她轻轻一句话，就会是神的意旨，无数人将放弃意识抵抗，那时候，人类将彻底进入万劫不复。”
小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都是主观臆断，而主观臆断主导下的行为，就是赌徒心态。凡罡做为神经元科学家，又是刑侦出身，内心抗拒这种无根据的行为，可是小道的罗辑严密到无懈可击，自己的人生面临的二条路，选哪一条，都是在赌！
“小道，能不能先弄清鬼妹是否已被入侵后，再做出选择，如果她没被入侵，可以把她争取过来！”
小道感到欣喜，凡罡的话，表明了一个很鲜明的态度：他已经倾向于相信自己！
“凡叔，这点我也考虑过了，她能够在短短几个月升任院长，罗辑上表明，要么她已经被意识入侵，要么她和虫族达成什么妥协。总之，虫族信任她，否则不可能把全球统治权交给她。我别无选择！”
宏一法师一直默默地泡茶，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三天前鬼妹送茶叶过来时，问我有没有听说过“云脑桥”科研项目，我问她是什么东西，她说是脑桥联接的升级版，说话时神色有点凝重！”
“云脑桥！”小道惊讶了，追问道：“大师，你再细想，鬼妹还有没有说到什么？”
宏一法师陷入沉思中，细细回忆当时场景，良久才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只问我茶叶合不合口味，她喝二杯就神色匆匆走了。你不知道这妮子，把心捂得紧紧的，什么事都自己扛！”
“云脑桥”，小道隐约感到，这三个字就是黑暗中的灯光，是打通另一个罗辑的节点！
他闭上了眼睛，把各种信息碎片拉到脑海中的屏幕上：冈答临死前送来的云脑桥说明，这个云脑桥是早期脑桥的升级版，具有双向功能，就是说云脑桥是意识入侵的必备联接。鬼妹在逆医疗中心，是去调查云脑桥，那时巴兰特重伤，应该也是种子提前下手。种子发现巴兰特没有死，被迫起动被动程序，切断网络，阻止鬼妹抢救巴兰特，各地水滴体启动紧急程序，自动返航救援冥学院。之后鬼妹被拘捕，警报解除，逆医疗中心由莱因斯特接管！
“鬼妹在怀疑云脑桥？做为院长，她怎么会不知道云脑桥这种关键性研究？”
要解释这些，还必须建立另外一个罗辑，他张开眼，看了一下宏一法师和凡罡。
“他们为什么没被意识入侵？年纪大吗？肯定不是，凡罡也才45岁，对于现代人来说，这年龄才是全面成熟期，长老说过意识入侵成功与否，取决于宿主意志力强弱，他们都是集团创始人，不比现在养尊处优的哈韩娘炮，骨子里有一种超强的意志力，又抓住集团的实权，种子怕弄巧成拙，所以没有选中他们，也不敢选他们！哪它们地下基地，庞大的资源损耗，是谁在调度？”
突然，小道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对宏一法师和凡罡说：
“冥学院有二套独立的运作系统！”
………



 第54章企鹅砸冰

“二套管理系统？这怎么可能？”凡罡愕然地反问。
甚至是宏一法师也感觉不可思议，说道：“我和你爸爸，还有张斌，是最先接触记忆体的三个人，从冥学院刨开第一块泥土开始，见证它发展到今天，凡罡虽然八年前才加入冥学院，对冥学院的一砖一瓦，也是熟之能详，怎么可能在我们眼皮底下，运作另一套管理系统？”
小道说：“地下能量树早已经辅设完成，建设这棵能量树，必须调动大量的资源，包括人力、财力和大量材料，地心世界和他们打了五年的战争，它们的战损却能得到及时补充，科技进化速度快得令人咋舌，而你们却对此一无所知，没有一套独立系统在运作，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凡罡沉思良久，才说：“支持你这个推理，必须二方面能够成立：一是你说的都是真实的，但是到目前只是你的口述，至于你提供这些科技，只是物证，还需要人证；二是这个工程必须早于五年前开始论证，在那个时侯，只有张斌老院长才有这个能力去调配这么浩大的资源，难道，我们能凭空去怀疑一位为学院贡献一生的老院长吗？”
宏一法师点了点头，说：“小道，你失踪十年，带回来的消息太具有颠覆性，你必须提供更加充分的证据。”
这些疑惑，小道都能理解，他今晚绑架凡罡，又和宏一法师见面，确认了他们没有被意识入侵。无论是出于对自己早年的信任，还是出于对自己力量的畏惧，能够和自已彻夜长谈，静下心来听自己把故事讲完，已经是本次冥学院之行的一个完美的端。
“小时候我玩过一个叫“企鹅砸冰”的游戏，到最后会出现这样一个状况：支撑盘面的六角体，无论你砸任何一个，盘面架构都会塌陷，小企鹅会掉下来。所以这个时候，聪明的执锤小孩都会自动认输。”
“这又说明什么呢？”
“阴谋的逻辑构建：每一个阴谋，对外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做为战略性阴谋，必须有一个逻辑链在支撑，由很多个关联逻辑串联而成，才能形成盘中的看似稳固状态的企鹅。只要砸中其中任何一个，逻辑链必然坍塌，阴谋就会败露。而我，就是举锤人，只是找不到锤子。”
“你已经将我和大和尚当锤子了！”凡罡冷视应道。
小道并不否认，说：“种子设计的阴谋，必是超级严密，虫族崛起是站在冰上的小企鹅，脚下踩的，就是一个个逻辑支链：首先人员团队，首批入侵人类的意识体，必定拥有超强意志力的死士，是最不可能存在漏洞的一环；其次是管理系统，而从本质上第一点成立，做到第二点严密并不难，也很难查出漏洞；第三是运行系统，这是人员团队和管理系统存在的意义，是由无数个小支链支撑，包括意识入侵、科学研究、生产、资源筹集和调配等等，这是一块最容易出现纰漏的一块冰。”
“你要用我去砸这块冰？”凡罡问道。
“不，凡叔，运行系统也是由很多个小逻辑构成，只要找准支点，照样能瓦解运行系统”！”
“那个支点？”
“能量树！”
凡罡有点懵懵然说：“我今晚才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冥学院的大型地热项目才开始一个多月，还没完工呢！用的是虹吸式，就是一根石墨烯软管，尾部一个铟合金大喇叭，把地心热能吸到地面进行电能转换。这个能量树是什么东西？”
小道思考一下，说：“我听长老说，能量树，是虫族飞出地球的最后能源技术，虫族利用这个技术，在太阳上种了佷多能量树，最后实现星际飞行。所以，本质上说，能量树是属于恒星级别技术，用在地热是大才小用。冥学院的大型地热工程，应该只是一个战略掩护，为今后“能量树”公开化埋一个铺垫！”
“你别疑神疑鬼，地热工程是我首先提出来的。鉴于当时我们受到基因武器攻击，世界局势紧张，冥学院要做为和平力量，鬼妹提出发展硬科技，我提出学院的能源不足，会议才通过大型地热扩建计划。不过鬼妹当时刚当选副院长，却极力反对，她认为人类的贪婪本性，迟早会过度开发地热，导到地球磁场衰竭，使人类失去家园。”
凡罡的话，引起小道内心的滔天巨浪，他上半句并不出奇，种子做为超级计算机，完全可以综合时局信息和人类思维习惯模拟推演出人类下一步行为，并加以利用，至于谁提出来并不重要。
引起小道震憾的是凡罡的后半句：鬼妹反对地热项目！再加上她去调查“云脑桥”，之后被抓，如果她只是在不知情的背景下，凭良心做事，那她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这个推翻之前判断的假设，令他毛骨悚然，他突然大喊一声：
“不好，鬼妹有生命危险！”
“瞧你这一惊一乍的，怎么谈能量树，又扯到鬼妹身上了？她下午只是暂时拘押，查清楚后就可恢复院长职务！”
小道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事总得一件一件办，不能两件事搅在一起，否则只会引起逻辑混乱。
凡罡说：“先把能量树这个支点说清楚。”
“好，鬼妹的事，是另外一个逻辑，一会再说。”
“我们的树是长在土壤上，能量树就象树一样，长在能量体上。它是由外部环状管保护里面量子肽纳米纤，能量在纳米纤内完成等量交换，从能量高端瞬间传导到低端，在低端有一个能量转换器，直接把能量按要求结成稳定的能量果，进行储存，使用时采用逆向技术释放能量。这些设计是高维度文明才能办到。但是它采用的材料，如纳米技术、量子技术，环状管的真空减压保护，却是三维文明，就是我们今后能够办到的，只是目前我们还停留在探索阶段。”
小道说到这里，猛然心里象被什么撞击一样：“我怎么知道这些？上次长老说的能量树，难道有一些遗忘了？现在才记起来？”
“这个技术确实太抽象，你直说吧，要用我这把锤子，砸在哪里？”
“砸能量树的支点，纳米纤！你考虑一下，最近十年，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高科技“独角兽”。”
“这个就多了，当年你提出的学院产业化改革，促使西河市成为全球最大的硅谷，许多高科技公司落户，几乎是一夜间冒出来的！”
“什么？我提出来的？”小道想起了云水谣失踪，在禁闭室十天冥想后，向张斌道歉并提出了简单的改革方案。难道当年一个幼稚的想法，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他苦笑说道：“我是在作茧自缚！现在后悔也没用。凡叔，你可以追踪纳米纤这个方向，暗中查询高尖端材料企业，看看它们过去五年的销售品种、渠道、物品流向，甚至是货运公司，尤其是原材料大宗采购，及帐面业绩。这么庞大的资源异动，不可能天衣无缝。”
“嗯！好，我现在还在负责冥学院地热改造工程，调查这些不是难事！”
“范围要放大点，西河市五年前房价就三十多万一平方，制造企业不可能在西河市境内。但是，纳米纤是未来科技，可以肯定是来自种子的技术，所以很大可能它们会在西河市留有大型研发部和冥学院对接！”
……
夜已深了，单丛茶消食，宏一法师蒸了地瓜，又煲好素斋香粥端了进来。
“都吃点，顶顶茶劲！”
付粒、花生仁、香姑，碗面一撮香菜，一股天然清香扑鼻而来。
宏一法师边添粥边说：“小道，你刚才提到的意识对抗，地心抓到一个活体叫李海东，宁死不屈服，是条汉子。我看这个意识对抗应该不是少数，凡罡，你在追踪纳米纤时，能不能多开一条脚，查一下各地分院，看看历年失踪、自杀、精神分裂学的生情况，看有没有特别异常的分院，也许对小道追查基因改造基地的坐标对接，也有帮助！”
“好，这个也是我的责职范围，我二块冰一起砸！”
小道喝了一碗斋香粥，说：“凡叔，我还有一件紧迫事情，请你帮忙！你想个办法，帮我混进学院！”
“不行，小道，你还只是一个假设，对你的信任，只有等砸下一块冰之后才能有明确判断。再说，去学院干什么？”
“救鬼妹！”
这是刚才被停止的另一个逻辑。
“她只是暂时拘押，不会有什么风险，再说，有我在，谁敢伤害她！”
“凡叔，我刚才听你说，她极力反对地热工程，再联系响午她去追查云脑桥，接着被捕，可能会导向另外一个逻辑。”
“什么逻辑？”
“她是被利用的。如果这个逻辑成立，她的生命危在旦夕！“
“鬼妹去逆医部追查云脑桥，只是你的推测，就算是，又怎么会有生命危险？”
“鬼妹从小就有强大的意志力，身上更有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气质，大师当年说是佛门的琉璃光，可以感染甚至召唤别人去为她牺牲。你们没有被入侵，是因为自主意识太强，那么种子更不敢去偿试入侵她的意识！而她身上那种神秘的气质，使她短短二个月，成为地球女王，甚至已经神化，她背后有无数的崇拜者。”
“这是个人魅力，更是领袖级的魅力，普通人也有，只是弱点。二个月也不算短，社会到处有的是一夜走红流量明星。”
“凡叔，那些网红鲜肉，多数是抓住人性的缺陷，再加上平台炒作，靠美化来诓骗吸粉，只有思想不成熟的人才会上当。而鬼妹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神秘的力量，这份力量如果不能被种子所用，它们会亳不犹豫地选择毁灭，防止她被人类利用。”
凡罡陷入沉思，他细想小道的话，鬼妹身上却实流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巨的力量，总是能让自己毫不犹豫地去为她服务，之前只是认为自己是佩服她的能力，现在看来，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目前一切虽然只是假设，但是万一成立呢？他不能拿鬼妹的生命来冒这个险！于是说：“冥学院的保安是我在负责，我加派人手保护她！”
“凡叔，种子如果想致她于死地，你能破解它们的科技吗？”
凡罡无语，宏一法师芙尔一笑说：“凡罡，你能听小道唠叨这么久，其实你内心已经相信了，何不再信一回！”
“冥学院门口新装了一个身份识别系统，DNA扫描仪。”
“保安亭旁边一个细小的探测头居然是DNA扫描仪！DNA不是活体肉检吗？”
“技术上我没去了解，这是人才选拨前才装上去的，替代人脸识别系统，现在整形技术可以改变人脸，甚至是脸骨结构！”
小道庆幸自己下午没有冒然行动。
“有办法进去吗？”
这当然难不倒凡罡，他是全球治安部部长，冥学院的安防也是他的主责。
两人在宏一法师茶室小憇一会，天就亮了！
重回冥学院，小道感慨万千，老校区几乎保留原样，而新校区则全是古雅的园林设计风格，更融入生态设计，连高层教学楼，也充满浓浓的中囯风情味道。只是后面高耸入云的水滴体，抢走了一切风光，它就象一座天上宫殿降落在人间。
他们来得太早，寄宿学生都还没起床，罕有人走动。学院内呈现出一片宁静。小道无暇观看，任由凡罡押解往那座宫殿走去。
突然，一个似乎很熟悉的身影闪过小道眼角：“昨晚硬汉883的那位帅哥！他是冥学院的学生？这个世界难道真的这么小！”
凡罡引他到幽闭室入口，进了候梯间。“下院浮上地面后，这里被改为幽闭室！……”
凡罡话还没说完，侯梯间门打开，一条白影闪身进来。
凡罡大吼一声：“李隆基，你竟然敢擅蹿幽闭室？”说着伸出铁爪扣住他的肩甲软骨。
李隆基沒料到侯梯间居然有人，一愣间旋即做出反应，肩膀往凡罡怀里一撞，不但摆脱凡罡鹰爪锁擒，居然还把凡罡撞了一个踉跄！
这一下大出凡罡意料之外，这个李隆基看起来象块小鲜肉，身手居然如此了得。
小道看他们一交手，就知道凡罡一时半刻制服不了他，此时此景，最怕夜长梦多。他双手反捏，手铐应声碎裂，伸出左手抓住李隆基，右手在他玉枕穴轻轻一拍，把他拍晕，迅速取下他的指环和全声翻译器，丢在门外花丛下。
凡罡昨晚领教过小道的手段，并不感到惊讶，说：“他叫李隆基，来自原韩国，今年优秀学员一等奖。他怎么会跑来这里？”
小道取下手套点了他的太阳穴！
眼角示意凡罡把他押走。
两人托押着李隆基，来到小道十年前常来的禁闭室。小道才开口说道：
“他已经被意识入侵！”



 第55章双意识人

“意识入侵？第一块冰？”
凡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地下的李隆基。
“我刚才暂时断了他因式桥，你抓紧审问。”小道盘腿坐下，进入冥定状态。
凡罡解开皮带，绑住李隆基，母指用力掐住他的仁中穴。
李隆基打了个“哈秋”醒过来，迎面凡罡一对冷峻的目光：“我们有十分钟愉快的谈话，希好好珍惜。你叫什么名字？”凡罡说话间看了看表，意思明显：计时开始。
李隆基眼光移开凡罡，看了旁边事不关己的“怪人”一眼，又冷冷迎接凡罡锐利的眼光，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凡部长，简历上什么都有，何必多此一问！”
“我问的是你另外一个身份！虫族的身份。”虫族二个字，凡罡着重用了加强语气。
一丝惊谎神色闪过李隆基弹指即破的粉脸，瞬间又恢复高傲表情。这种变化，又怎能逃脱过凡罡那对刺入心脏的鹰眼。
他已经相信小道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什么虫族？”李隆基有点的吱唔。
“还有二分钟。”凡罡眯了下，舌头“哒”一声，向他飞去一个邪恶的眼光。
“我…我是大韩国立大学的高材生，家父是三X集团的懂事长，本次论文《聚变发动机理论和实跌探索》，获得一等奖，你敢对我怎么样？”
“你还算人类吗？”说着掏出弹簧刀，亮闪了他一下。
“你敢动我，我爸爸…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话是恐吓，语气却比求饶还可怜。
“一分钟！”冰凉的刀背贴着他的脸，撕磨几下，口气一凶：“这么粉的腮颊，应该不用花费力气就能看到里面的牙齿！”
“不要碰我的脸，破相了我就咬舌头。”突然变得这么有骨气，倒是令凡罡感到意外。“居然有人把长相看得比命还重要，真是个奇葩。
“嗯！还有六十秒，脸给你保住，我挑了你四肢动脉血管，你体内八千毫升的血，可以流一个小时，不过十五分钟后就会休克。”说着把刀挪到手上腕口。
“我…我真不知道只东西是谁？杀了我也没用，真不知道啊！”
“滚开，小娘炮。”李隆基突然脸色恢复无畏无惧神色，用一种金石锐脆的声音说：“坤源是瞎了眼，找你这个娘娘腔来当我的宿主，滚一边去。”
“你是谁？”
“祖鸿钩，远古文明的祭司。”
“虫子就虫子，什么狗屁远古文明！”凡罡鄙夷的说，其实内心恨不得一刀捅了它。
“哈哈哈，就冲你这一句无礼的话，可见人类的愚昧无知，你们的科技文明，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小蚂蚁，凭什么认为人类才配拥有高等智慧，把我们鄙视成最低端的虫子！”
它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凡罡注意到它居然用了“他们”二个字，这不附合谈话的逻辑，于是问道：“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蚂蚁，哪么在你的眼里，我们是什么？”
“朋友！”
他的回答让凡罡目瞪口呆，转而愤怒：“放屁，别污辱这二个字。”
“人类不是有一句格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凭我对你的判断，你是一个思维敏捷，心机极深，对人类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人，看来我高看你了！”
凡罡说：“嗯！做朋友？你欠我一个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
“我是归隐派的祭司！”
小道闻言防护膜下张开了眼。
既然你已经知道意识入侵，就应该知道归隐派意味着什么！”
凡罡昨晚听小道谈起地心归隐派，知道一些关于归隐派和科技派之间的恩怨纠割，口气缓和了一下，问道：“这个是科技派的记忆体，怎么会有你的存在？”
“谁说记忆体碎裂，就一定分成科技派和归隐派？”
凡罡本来就是知之不详，沉默一下才问：“冥学院这里还有谁被入侵？”
“不知道！”
“基因改造基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入侵计划谁在负责？”
“坤源！”
“宿主是谁？”
“不知道！”
凡罡气得低吼一声：“一问三不知，留你有什么用。”说着刀轻轻拍他的脖子上。
祖鸿钧面不改色，说道：“我们是投降者，在记忆体里一直都被隔离，知道的不多。”
凡罡“嘿嘿”笑几声：“你在撒谎，他们会愚蠢到派一个不信任的人来实行计划？”
“我沒必要骗你，派我来自然是有我的价值。”
“你有什么价值？”
“勾引鬼妹，弱化她的意志力，利用她在全球的影响力，降低人类的意识反抗。”
凡罡听得暗自心惊，回想起颁奖会上，鬼妹一瞬间痴痴的眼神，难道他已经得惩啦！
李隆基出身韩国豪门，年轻、帅气、甚至带三分娘味邪气，这不是当下“哈韩”潮流下，许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吗？它们居然对中国潮流摸得挺透的！
这样的回答，在凡罡眼里，还是漏洞百出，刀锋掠他的劲动脉，一条血珠流出：“你还有话没说完，想用美男计，记忆体上万亿个科技派，几时轮到你这个归隐派？”
祖鸿钧很坦然地回答：“当然，就泡妞这点，还用不上我。他们打算在肉体上征服鬼妹后，瓦解她的意志力并控制她，利用我和她的冥力，去寻找另一个归稳派的碎片，我是归稳派的祭司，记忆体里我的修为最高。”
“记忆体里还有多少归隐派？”
“几千个吧。”
“你还知道多少科技派的计划？”
祖鸿钧想了想说：“他们的事，连他们的族人都没几个知道，何况我们。不过，接受这个任务时，知道他们有一个长老会，我就在长老会接受面训，他们要我进入宿主，执行这二项任务。”
凡罡看着李隆基这份娘娘样，心中暗笑：“切，选这种恶心男人当宿主，说明一点都不了解鬼妹，真是不长眼。”
不过还是好奇这些虫子的思维，问道：“为什么选他？”
祖鸿钧鄙夷地说：“有钱、帅气、够娘、会逗女人开心，床上情趣丰满，意志力薄弱，更重要一条是长得象小道。”
“什么？它们怎么知道？”连鬼妹的内心都知道，凡罡不尤得感到惊讶！
“呵呵，如果不能监控她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让她当上院长？鬼妹连睡觉做梦都在喊着着小道。”
这句话凡罡觉得有理，这说明鬼妹一直被人监控。凡罡问道：“你入侵李隆基，他的意识投降了吗？”
“投个屁，别看这小子整天花天酒地，娘得象坨屎，对女人却表现出超强的意志力，温情默默，死缠烂打，甚至下药，许多韩国之花、影坛明星都让他叫什么来着，哦，“潜规则”了。”
凡罡用刀背拍了他脸旦几下：“就你这坨烂泥，也想来泡鬼妹！”
“你还别说，这小子对鬼妹还真是一片痴心，整天对着全息里的鬼妹意淫，说什么咋不生在大韩，非她不娶之类的鬼话，要不它们怎么会挑他做宿主？”
“该死的虫子，什么都抖出来，我没法混了，你也别想好过！”居然是李隆基的声音。
“我说错了吗？十七岁就把校花金贤嫣搞大肚子，你董事长老爹花了600万韩元私下摆平，二十岁**了德新签约演员朴香树，又花了二千万，最后还包了她半年，二十三岁大韩之花前三名，都被你潜规则了才被评上，今年三十二岁了，还天天骗人说二十四……”
“住口，住口，你就是只虫子，懂个球啊！我大韩美容术是强项，站台上的那个不是挖个窝刮个眼注点胶，个个长得差不多，不和金主评审睡几晚，能评上？我愿意和她们睡，那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鄙视你们人类，居然崇拜你们这些阴声怪气的人妖！”
“你懂个屁，这叫中性美好不好！”
“都闭嘴，谈谈对鬼妹有什么计划。”凡罡看着李隆基一个人二把声在吵架，越扯越远，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出言制止。
祖鸿钧知趣的回到话题上，说：“科技派认为，鬼妹少言寡语，意志坚定，平常手段是打不开她的心，更别说控制她。但是他对小道念念不忘，这是一个感情软肋，可以做为攻击点，就挑选这个娘炮，首先利用他三分象小道，拉近和鬼妹的距离；第二步就是给他一个聚变发动机论文，以才能吸引鬼妹注意力；第三是它们综合分析鬼妹的情感，认为什么办法都很难凑效，最后只能“大道至简”，利用这个娘炮泡妞的手段，直接攻击她的感情软肋，强行在她的情感区间殖入交配意识；第四步是老土的英雄救美，攻破她锁得紧紧的心扉。第四步是临时才加上去的，因为它们没料到鬼妹会追查云脑桥。”
凡罡是武将，对这些柔柔捏捏的情场戏从来不感兴趣，居然还能做计划，真是不可思议。
“假如鬼妹不中计，它们有没有计划要杀死鬼妹？”
李隆基大吼一声：“祖鸿钧，记住我们的协议，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协议？什么协议？”凡罡感觉好笑，问道。
祖鸿钧苦笑道：“我说这个娘炮，魂都被鬼妹吸走了，要我不准伤害鬼妹，否则就和我拼命，这意识争斗，有机体就废了，弄不好成植物人。我同意了，他硬要我签订协议！一是和鬼妹的交流必须由他自主；二是和鬼妹亲热我装睡；三是和鬼妹谈科技我帮忙；四是不准伤害鬼妹；五是其他事他不管；六是大家保护好有机体。”
凡罡啼笑皆非，说道：“看不出还是个情种，目前对鬼妹的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了？”
“英雄救美，这不刚想行动，就被你…和他抓来了！”眼角看了一下打坐的怪人。
“你们刚才是想去救鬼妹？”
“对，计划好了，种子也放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演场戏。”
凡罡暗自思量：“如果由他们去救，当然省事多了。”眼瞪着李隆基，是信还是不信，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快没时间了，救她之后，把她交给你如何？”祖鸿钧见凡罡陷入思考中，追问道。
“你别担心，好歹我也是个人类，我瞪着他，他敢乱来，我和他同归于尽。”李隆基坚决的说。
凡罡掠了一下小道，见他似乎已经如老僧入定，对自己的审讯漠不关心，看来他是想让我全权处理这件事。
他衡量了一下利弊：“如果我和小道去营救，暴露风险太大，冥学院肯定呆不下去，他清楚自己留在冥学院内部的价值。而虫子也同样清楚鬼妹的价值，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决定将计就计，放了他们。
“你们救了鬼妹，计划去哪里？”
祖鸿钧说：“这个不在计划之内，当然是温馨浪漫的地方。”
“去李家沟村吧，那是鬼妹的家乡，我过去接应。”
凡罡看了一下时间，上午8：30，随解开李隆基身上的皮带，说：“李隆基，你的那些金钱财富，帅气情趣，阴谋伎俩，对鬼妹通通没用。”
李隆基急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会努力的！”
凡罡说：“她喜欢有担当的男人，别忘了你也是人类。”
李隆基应了一声：“嗯！我会做到的。”
“指环和全声翻译器在侯梯门右侧花圃边缘，自己去拿。”
估量他们走远，凡罡冲小道说：“别装了，他走远了！”
小道起身，凡罡一肚子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小道说：“这是意外得来的一块冰，应该由你来砸！”其实小道一感觉到他是归隐派，而且冥力不弱，怕他和长老一样能隔空读取自己的意识，就不敢再深入读取他的信息，改为冥坐，一旦他有能力进入自己意识，立即杀了他。因为他身上有另一项绝密任务：保护长老的三十亿个族人记忆体，他不敢冒这个险。
“这个人可信吗？”
“他是归隐派没错，对鬼妹的计划也是真的。只是这个人的冥力修为很高，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时间紧迫，没办法细读。”
“我去安排水滴体，一会去接鬼妹。”
“不行，水滴体不能用。”
“开车去吧！”
两人走出禁闭室，小道脑里突然闪过“大道至简”四个字，隐隐觉得不妙，对凡罡说：“这个祖鸿钧有问题。”
凡罡吓了一跳：“有什么问题？”
“他在撒谎，“大道至简”是中国四大美德之一，长老会那些虫子怎么会知道。还有，对鬼妹的情感攻击计划，这分明是人类的思维，这个计划，是人类设计的，不是长老会。”
“大惊小怪，也许是人类投降的意识体帮他们策划的。”
小道想了一下，总觉得不妥，但凡罡的解释也合情合理，于是心绪不宁的说：“但愿如此。”
这时，一个水滴体从幽闭室飞出，四道白光一闪，水滴体坠落瞬间消失。
“纸光刀？”小道马上想到李隆基大脑里对鬼妹的计划并没有击落这个环节，对凡罡低声说：“我们上当了，鬼妹危险！”猛然间，似乎一阵心慌慌的，五脏六俯象是要吐出来一样。
凡罡愣在当场，说：“纸光刀是什么东西？几时装的？我怎么不知道幽闭室有这玩意儿？”
小道强忍莫名的痛楚，说：“快去救鬼妹。”
凡罡迅速跑向幽闭室，但见李隆基拉着鬼妹开着摩托车，飞快出了冥学院后门，又转身跑回，拉着小道往停车场跑去。
出了冥学院大门，小道疼痛稍为好点，挣脱手说：“你是保安部长，用水滴体。”
凡罡方自醒悟：“车钥匙留车上，你开车。”小道点头：“宏一法师处见。”
凡罡从车上拿出指环和全声翻译器，迅速跑回奇石大厦水池，开着水池里的水滴体，向后门飞去，启动扫描仪，却哪有人影。
小道开车躲开人群，绕到后门，此时他虽然心急如焚，理智却告诉他，不能急，一定要放松，集中冥力，由冥力去指引。
车在路上急速狂奔，约莫开了二十分钟，方向盘不知觉拐入一片小树林，草丛中停靠着那辆硬汉883！
“他们会去哪呢？”他调回车头，重新上主路，往李家沟山区方向开去，他隐约觉得这个方向是对的，只是车和水滴体，就象蚂蚁和免子，追是追不上的。
又开了一个小时，进入李家沟山脉丘陵地带，来到一片玉米地，一驾小型直升机，象一只小蜻蜓，点在带苞玉米的绿波之上。
小道四周打量一下，走近直升机，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弃了直升机？”小道循着玉米地挤歪的痕迹，走到村子附近，发现地上有一摊血。直觉告诉他：
“他们被抓了。”



 第56章冥熵

“血是谁的？”
“鬼妹受伤了？
“水滴体坠落时，我为什么会感到心慌和痛楚？”
“为什么我能够找对方向？是直觉吗？还是一种人类未知的第六感？”
“李隆基大脑里的计划，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变因？漏洞出在哪里？”
“这一切，肯定和大脑里的三十亿个冥想者记忆体有关。长老说过，意识一旦进入宿主，会遵从一套古老的逻辑，无条件保护宿主。”
小道决定：进入自己的意识体，寻找答案。
他漂浮在一个绿色的世界里，星星泛出柔和嫩绿的光芒，有序的排列成一个正方阵，悬挂在空中。
这时，一颗星星向他漂过来，近处看，是一位包裹着绿色馕皮的冥想者：“主人你好，我是桑泓子，是归隐派的祭司，长老命令我主持他们的冥修。”
小道向他鞠躬致敬，说道：“尊敬的祭司，我有一些疑惑，想请祭司帮我解答。”
桑泓子伸出右上手示意小道不用多礼，声音平和的说：“我的修为有限，但会知无不言。”
“我在追寻妹妹的踪迹，能告诉我她的方向吗？”
“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奉长老的命令，服从你的主体意识，你就是我们的主人。”
“可是方向到这里就迷失了？”
“这个可能和你的冥熵能力有关。”
小道想起长起说过，对冥熵的运用，只能靠自己去摸索，随问道：“当时长老传授冥修之法，提到过冥熵，只是战事紧急，没有来得及说清楚，还请祭司多多指点。”
桑泓子笑道：“冥熵是一种运用技巧，是靠练出来的。就象一把刀，虽然锋利，但是不勤加练习，劈出去不但没有力量，还很可能会伤到自己。”
“说到用刀，前辈们都会给后辈留下一些刀法，敢问祭司，冥熵有没有一些运用上，类似刀法的窍门？”
“我们都是长老的后代，如果有，会遗传下来的。”
这句话等于回答了小道的问题：没有！但是却勾起小道的好奇心：“遗传？你是说你们的知识能遗传给后代？”
“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都是遗传进化制，鱼天生会游水，老鼠天生会打洞。只有你们人类才是外载体进化生物，这本身就是个迷。”
小道似乎恍然大悟，说：“怪不得人类的进化这么慢，根源就在于我们出生后，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而且一辈子都在学习。”
桑泓子若有所思，一会儿才说：“好象也不算慢了，从人类进化史来看，从猴子到学会用火，花了近一千万年，而从火到机械文明花了一万年，从机械文明到化学动力文明花了5000年，进入磁波才400多年，开启量子文明才几十年。从这点上看，我们遗传进化生物倒象是一个继成庞大财富的败家仔，而你们外载进化制却更象是白手起家。抱歉，我的修为有限，无法解答。”
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小道也无法解释，不想再纠缠，便问道：“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还望祭司赐教。”
“不要客气，请说。”
“为什么我妹妹的水滴体坠落，我会心慌、甚至感受到她的痛苦？”
“嗯！这种现象在人类普遍存在，比喻亲人突发不测，或者即将发生灾难，有一些人会有心慌，甚至梦见，你们称之为心灵感应，或者第六感。”
“可我和鬼妹不是血缘关系啊！”
“记得人类社会，恋人也出现过这种现象。也许你是她的真命天子，你们潜意识之中，有刻骨之爱，心之所至，灵之所往，才会有彻肤之痛。这是另外一种力量，我想应该是更神秘的“灵”界力量。很抱歉，我对灵一无所知，无法做出解答。”
小道苦笑说：“那时她才八岁，怎么会有爱呢？”
桑泓子笑道：“那你为什么会奋不顾身跳下去救她呢？”
“也许是我对她的承诺，也许是动物对弱小的保护天性，也许是她强大的神秘力量在召唤。”
“也许是爱！只是我们不理解，灵主宰着运动规律，它没有时间和空间限制，也许是你和她未来的交集，一种来自未来的爱，驱使你当时做出不惜生命的行为。你们的佛家叫做缘启，缘续，缘尽！未来只是现在的影子，灵不主导你的现在行为，那未来岂不是大乱了！”
“你是说与熵在意识链上对立统一的“灵”吗？”
“对，物在，支撑它的熵体就是固定的，而灵主宰着万物的运动规律。人们以为规律就是一成不变的，其实是错误的，物的规律也是一个变数，因为时间在变，环境在变，认知也在变。就比如你们的圆周率，人类花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去寻找它的周期规律，算到34万亿位也没找到规律，因为它就是一个无限宇宙变数。掌握它的规律，就等于掌握宇宙的规律，我们的文明都没办法找到，何况你们。所以，在物界，“灵”是不可控制的，我们只是感应到它的存在，发现却只是很大的偶然性。”
凭人类这点智商，何必去考虑那些渺无边际的东西。不过，小道突然想到，当年冥学院为什么把科技专业叫做“无边际”，从早期八股文时代，那些文人也能创造出许多发明，甚至现在人类生活的里用的知识，99%都是古人创造出来的，是他们奠定了所有领域科技的基础。而科技的进化方向，最终将走向“无边际”融合。从古代八股分化出物理化学地理历史金融贸易机械智能等等，不过是时代的烙印。而学子们从单一专业到现在普遍多修专业，最终会不会形成科技“无边际”的全覆盖智慧，也许只能等到人类大脑100%开发才可能做到！
小道望着冥想者聚成的正方体，越看越觉得它深遂无垠，似乎重复着一种同步滚动，看久了都觉得有点发眩，问桑泓子：“他们在做什么？”
“磨刀！”
“磨刀？”
“哦，这是我们的小游戏，就象你们道家的太极推手，或者气功团练，相得益彰，相互促进，甚至形成1+1〉2叠加。这里有30亿个记忆体，每个记忆体在有机体里，有几百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又储存有几种递质，理论上的组合，可以说，是一个无限宇宙。如果不勤练，他们将杂乱无序。”说完手一挥，正方绿光体变成一个宇宙空间，又一挥，竟然变成一张无比巨大的小道的脸普，悬挂宇宙之中。
小道惊叹说：“太神奇了，你的同样的手势，他们居然能做出不同而且这么宏大的阵势，而且似乎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远近都是同步的！”
桑泓子说：“手势是做给你看的，包括现在形态，也是为了你更好解读而具像出来的。意识是无，本身没有时间和距离，是意识指令进入神经元，神经元协调人体各部位按指令做出反应，才产生时间和空间！就如人在梦里，有时间和空间吗？”
“太深奥了，不说这些了。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到我妹妹？”
桑泓子摇了摇头，说：“长老要我们服从你的意识，本质上我们只是你手中的一把刀，怎么用，全靠你的意识指挥！”
小道再次鞠躬谢过，说：“谢谢你，我今后会勤修冥熵，尽快掌握好刀法。”
离开自己的意识体，小道细细琢磨桑泓子的话。“刀有了，只是我没有掌握刀法。”从三十亿个记忆体进入太脑以来，事务摧急，一直没有时间去深度冥修。
鬼妹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必须摒去心头的焦虑和内心的不安，临阵抱佛脚，尝试用这把刀，去寻找她的方向。
经过小片刻的忐忑，一团祥和之光映入了脑海，在虚无缥缈的背景上，一个红点翻滚跌倒，在移动，停下，又以较快速度移动，停下，又慢慢移动，停下，快速移动一段时间，静止状态，红点光线喑淡！
小道暗想：“红点就是鬼妹，第一次跌倒应该是从水滴体→硬汉883→直升机→弃机步行→被抓……更快速度的载具，八成是水滴体，只是逃跑的方向，不是回冥学院，而是相反方向，会是哪呢？地图，我需要一份背景地图。”
“涮”，一份中国地图投放在大脑背景。但是方向不对，更是不成比例，红点似乎一步走一个城市。他把比例调到和红点对应，但是速度和方向始终对不上。
“这应该是平面和立体的差异。”他又极尽脑力，通过早上太阳斜影、环境地貌、风速、鬼妹的翻滚、奔跑速度、上摩托车、停车、上直升机，飞行、玉米地穿行……等等无数个参数，几亿种组合，运用统计学和高等数学，测算出红点在地图背景上的移动速度。
他又以熟知的冥学院为中心，西河市的地图为蓝本，以鬼妹红点的移动速度为基础，重新在大脑构建鬼妹逃跑背景图。有了方向坐标速度，鬼妹被抓的方向一缆无遗。
他张开眼睛，望着李家沟山脉的层层山峦，似乎要把层层叠叠的高峰看穿似的，山背后就是鬼妹被囚禁的地方………湖南岳麓！
“鬼妹居然是被抓去岳麓？她在我脑里的红点，为什么会变暗呢？是生命危险？还是距离问题？”
核子战之后，冥学院对漂来西河市的辐射云提前进行气侯干扰，人工降雨，并发射了衰变加速剂，才保住了西河市一片蓝天净水。
但是全球环境已经不可逆转的改变了，西河市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总是阴灰天气多！
此刻沉甸甸的银灰天空堆积在小道心上：“为什么是岳麓？他们不是在对她用美男计吗，为什么突然把他们击伤？难道他们看到鬼妹意志力太强大，准备霸王强上弓，先摧残她的肉体，再瓦解她的灵魂？如果她再不就范，随时会杀了她！”想到这一层，心里不尤得打了个冷战。
车快速折回栖凤谷，凡罡已经等候多时。
“岳麓分院？不可能！哪是一所私办的小职校，专门教小龙虾和湘菜的。”听到小道说鬼妹被抓去岳麓，凡罡认为不可思议。
“当年改革后，这个小龙虾学校首批加入，因为感觉和科技不沾边，所以理事会审核时，我记得比较清楚。院长招申弟是个土财主，老头子早年是道上混的，有些门路，占了些土地，后来黑社会不好混，改房地产挣到钱，真正发达是后来搞小龙虾，全国有好几十家分店，还自己开了专业学校。”
宏一法师说：“阴谋总是躲在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
“泰伦说过，逻辑只能存在于漏洞被发现之前。因为我们容易忽视，所以他们选择这个不起眼的小学校，这个逻辑上能成立。”
凡罡说：“嗯！这么说确实也觉得它有问题。岳麓山体是中空的，当时学院改革，张斌极力把学院一些科技产业化交给招申弟，它居然办得风升水起，把岳麓山打造成冥学院一个大型产业化基地。”
小道说：“这不是他的能力，当年的全息电视技术，和市场12K液晶立体电视相比，就如苹果智能手机和传统手机，是划时代的技术，放给谁都能做好！任何事情，违背常理必有内因。”
凡罡接着说：“还有一个异常，这几年，岳麓附近农田塌陷比较多，有的甚至几十米深，每次调查，理由二个：干旱，地下河水位急降，另一个是挖矿！”
岳麓是科技派另一个管理中心，从逻辑上是成立的，甚至可能是天虚幻景的基因改造基地。但是，这一切必须得到证明，不能光靠推理去实施行动，那可是牵涉到几十万战士的生命，弄不好打草惊蛇，于是说：
“凡叔，之前的调查计划改一改，把岳麓列为重点，增加查看它的产业结构、科研方向及近年的流水帐。”
“嗯！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见小道还有些迟疑，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道考虑良久才说：“这个猜测不好说，但又不得不说。”
“你那些天方夜谭的事，我都相信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张斌院长有很大的嫌疑！也许他就是坤源！”
凡罡刚想接嘴说“我也在怀疑。”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小道迅速从后窗跳出去。
“凡部长这个大忙人也来蹭茶，大师今儿这可热闹啊！”
来人居然是杨雪教授！
杨雪边说边推门进来。
突然身后门口一只手勒住她的脖子，一阵弱电流从她的太阳穴传进脑里。
“小道，杨教授年纪大了，小心别伤到她。”凡罡出声提醒，情急之下连名字都喊出来。
小道松开手，揭开头上防护膜。
杨雪连“咳”几声，喘着气说：“小道？你…你失踪十年，突然失惊无神跑出来，这个见面礼也挺别致的。”
小道向杨雪教授鞠躬赔礼，又对凡罡说：“杨阿姨也没被入侵，这可以佐证，大部分学院的高层，都没有被入侵。”说着扶杨雪坐下。
“嗯！这说明他们的阴谋很谨慎。首先它们要的只是一个有机体，以它们的科技水平，不需要有机体本身掌握多少科技，其次也许是我们老一辈意志力太强大，自主意识太强。”
小道点首认同。
杨雪听得一头雾水，说：“你见面就勒得我半死，到底在唱那出啊！”
宏一法师泡了几杯茶，说：“这个故事太长了，一会再讲给你听。你又带礼物来了，我们都是日暮黄昏的人，跟我还客气什么！”
“都是世界各地分院的老师学生送来的！”
宏一法师感慨地说：“当年不受待见的科学家，科学界的边缘人，如今成了科学界的泰斗，受人敬仰的教父，真是世事难料。”
“教父？”小道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宏一法师说：“你这十年躲在地下，当然不知道世间已经沧海桑田。得益于虫子那些科技，鬼妹接任院长才几个月，都成了女王、圣女图腾，而这些学院的科学家，自然也修练出罗汉金身，全球许多科学家、分院领导都成了他们的门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这不，那些粉丝送给杨教授的东西都多得没地方放，搬来放我这里了。”
“大师，瞧你一个出家人，满口俗语。”
宏一法师只是看了小道一眼，微笑不语。
小道只抓住“教父”“泰斗”二个字眼，觉得里面似乎有一篇精彩的文章可做，其精彩程度，竟然能令他喜形于色。
至于怎么做，他需要更深入的思考。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台神经元计算机，能够推理出滴水不漏的行动逻辑！



 第57章宙斯之箭

在意识里的月球，那种苍老的荒凉，那种死亡的寂静，倒成了冥想者最好的摒敝。三十二万公里外的这颗蓝色星球，她尤如美女玉白胸脯上璀璨夺目的猫眼钻石，点缀着玄幻的虚空，扑朔迷离的凄美，此刻却象古希腊神话里，蛇发女妖美杜莎的魔眼，正在一点一滴地吞噬掉敢于面对它的灵魂。
一条缝隙从背景黑幕揭开，逻辑碎片象似五线普的音符，一个接一个从幕后，跳起轻盈的舞步，扭动着天使的翅膀，登上了浩瀚太空的大舞台，它们懒散地漫步在地球的边缘，又象老式显像管电视机的开机时的屏幕，雪花点一眨一眨，精力充沛又毫无秩序规律地闪耀着。美杜莎妖娆邪恶、充满原始诱惑的蓝眼，总是在雪花的屏幕上，无可阻挡地透射出来，碾碎每一条洁净的灵魂。
冥坐在月球苍鹰嘴飞岩上的小道，此刻必须去充当一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作曲家，把这些断裂成单个音符、无序混乱、散落在大脑太空里的逻辑碎片，编辑成美妙动听的乐章，哪是围捕美杜莎之网！哪是射向这只邪眼的宙斯神箭！哪就是人类文明的新诗篇！
人大脑里几百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储存一种到几种的递质，日夜都在辛勤劳作，接收意识链做出的指令，串联构建出行动逻辑，指挥有机体对内心和外界环境，做出反应。
宏逻辑：宙斯之箭！箭头就是科技，准头就是信息情报，箭身就是人类的资源，力量就是人类的团结！这其中如何用人类有限的科技，去刺杀美杜莎的魔眼，构成了逻辑框架。
月球和地球之间，一支神箭瞄准了三十二万公里外的那只魔眼！虚幻的太空中象音符跳动的逻辑碎片，随着他的意识，按照构成神箭的四个子逻辑，瞬间聚集到箭身上。小道运用泰伦的逻辑“漏洞”学，开始对宙斯神箭的逻辑架构进行检查。
箭头科技：不够尖锐，甚至是钝的，这是人类和虫族的科技水平差距，这个逻辑是改变不了的！到目前自己对人类战争科技资料并没有全面了解，但这个可以补充。
箭身资源：人类拥有无可比拟的绝对优势，甚至虫族的资源，都利用人类在帮它们采集。
弓的力量：到目前，意识入侵只是仅限于极少数人，从数量上看，人类拥有绝对的优势。
箭的准头：这一点上，人类处在不对称的绝对劣势，而情报却是整个宙斯逻辑的灵魂，这是一个关系结果的漏洞！没有准确的情报，箭飞出将成无的放矢，无法判断对敌人的伤害，同时，自己的战前准备，战争损耗，战术运用也将成了盲人摸大象，这将直接影响到战争的效果！
而相对于科技、信息的薄弱，人类的资源和人类的数量，是整个宙斯之箭逻辑中，人类最有优势的子逻辑，如果能够充分调动起来，以人类的资源和数量，和虫族打一场持久战，最不乐观局面，就如同抗日战争时期一样，成为一场持久战，斗资源、斗人数消耗，而当年那场战争，最终是中国人取得胜利。
但是，整个逻辑还有很多节点需要去打通。其中最大的逻辑漏洞，是人类还在睡梦中，在冥学院的舆论宣传和科技魅力的蛊惑下，人类以为自己都是在为一份高尚的目标工作，前赴后继的为自己的未日挖坑。
这又涉及到另外一个独立的逻辑。
微逻辑：力量之源。
本质上说，这是宙斯之箭逻辑的前提。如果这前提逻辑不能成功，宙斯之箭就毫无意义。人类和虫族是一场零和游戏，在存亡面前，人类每个人都有义务参加到反抗的斗争中来。但是，历史以来各民族遗留的恩怨情仇，权威舆论强奸民意式的宣传，在核子战之后导致人类原有的信用体系瓦解，冥学院利用这个空档期，树立牧星人危机，迅速填补人们内心的信任缺失，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是唤不醒他们的。
而目前，只有鬼妹还保留有权威與论的魅力，只要她轻轻一句话，将会召唤来无数的追随者，但是她生死未卜，存在很大的变数，不能列入力量之网的支点逻辑。
如何唤醒人类，一直是萦绕在小道心头的梦魇。“教父”二个字从宏一法师嘴里出来，填补了小道整个逻辑思考的最大漏洞。真相是存在的，要做的只是除去它的外衣。既然不具备权威舆论剥其伪装，那就迫真相自己脱去伪装！
“对，起义！”小道冷不防的一“呦呵”，吓得在场三位前辈一跳。小道深度的冥想，于至杨雪在听凡罡和宏一法师，介绍他的故事时，投向他怀疑、惊讶、惶恐、赞叹的目光都没察觉。
“你象个小老头闷坐半天，瞧你这突然一惊一乍的，嚷什么起义啊！”
“重新夺回冥学院的控制权！”
“小道，别做梦了，醒醒吧！这是一个很骨感的事情。”凡罡嘲笑道。
“不，梦想是美好的开始！”
宏一法师说：“这个想法倒是新颖，表面上看不可能，细想却并非不可能，小道你说说看。”
“鬼妹莫须有罪名被停止院长职务，张斌复出代理。刚才我从杨阿姨记忆里得知，冥学院理事会里，多数还是老面孔，包括你们二位。而种子名义上控制了冥学院，但是他们害怕暴露，表面上必须维护理事会的权威运作来控制全球各分院。这一点，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我们利用理事会这种形式上的权威，假戏真做，戳穿对鬼妹莫须有的罪名，恢复鬼妹院长的职位。鬼妹虽然被他们控制，但是她的影响力仍然在！”
“你是想利用理事会的议事制度？难的是如何确定这些人有多少被入侵，然后说服他们。他们多数都是张斌的老部下。”
“排查！”
“这个不难，我搞个茶友会，逐批约约这班老朋友喝喝茶，小道可以趁机识别。”宏一法师补充说明，以释凡罡之疑。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凡叔亲自去办！”
“什么事？”
“冥学院的安防，那些防御系统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发现有异常，种子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们。”
“这个不难，安保我在负责，我马上回去关掉那些武器。”
小道说：“不行，关掉安防还不彻底，别忘了幽闭室出口四部纸光刀激光器！”
“对，这四部武器偷偷装上去，连我都不知道，这说明它们真的有另外一套系统在运作。”凡罡愤蹒的说。“这可怎么办？”
杨雪说：“切掉电源啊，让种子不能工作，武器不就起不了作用嘛！”
“对对对，看不出我们的大时空专家，居然还是一个安防专家。”
“还有备用电源。但是，切断电源，理事会没办法进行全球同步直播，宣传效果会差很多。”
“这个不成问题，可以录相！”
宏一法师想起一个问题：“排查中，如果出现被入侵的理事会成员，将怎么办？”
“哪还用说，杀了他！”凡罡伸手做了个刀劈手势。
“不行。”小道隐隐之中觉得这种夺权逻辑，里面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沉思了一下，说：“我们把计划调整一下，由光明正大改为暗中进行。第一步先排除被入侵的成员；第二步再开聚会说服他们接受真相；第三步召开理事会表决，摘掉鬼妹莫须有罪名，恢复院长职务。这三步走完之后，再来对付这些入侵人员，并拆除种子安防系统。”
“嗯！这样会更加稳妥，可以防止被种子提前察觉。不过小道，这个计划暴露是迟早的事，将会产生二个严重后果：一是鬼妹在它们手上，生命更加危险；二是一旦它们发现冥学院被我们控制，势必出动武力镇压我们，那时候冥学院的安防不受我们控制，我们将一点防守能力都没有！”
“凡叔，鬼妹我想办法去救。至于学院控制后的安全问题，可以请邓将军派兵进驻守护？”
“反抗军？”凡罡大吃一惊：“这…这个可能吗？”
“所以，排查完理事会人员后，我回去反抗军总部，知会邓将军。”
“他们的到来，可能会引起理事会的疑虑，怀疑我们串通，毕竞他们只是取我们的一面之辞。还有，种子更不会饶絮人类的联合，势必坚决围剿，我们的科技是无法对抗的。”
小道说：“凡叔，反抗军将于投降整编形式进入西河市，你不是负责全球军队整编吗？万一被种子发现，有所行动，派它们地下基地的Ai机器人军队过来，那是它们的自我暴露，等于向世人宣告它们的存在。”
小道望着面前三位前辈，叹口气说：“只是你们……”
宏一法师明白小道的意思，如果种子执意进攻冥学院，他们将无一幸免。
“小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些老骨头，这种罪孽是我们带给人类的，就当是我们自我救赎吧！”
杨雪也是坦然一笑：“学院有一句格言：加入冥学校，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我经常来法师这里蹭茶，多少也沾点佛性，明白因果报应的道理，你就放心吧！”
小道当然明白这些学院的老前辈，早就堪破生死，只是自已于心不忍他们这么大年纪，还要面临生死选择，实在是太残忍了。
只是面对全人类的生死悠关时，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他闭上眼前，把商协好的支点逻辑，细细的推研一方，突然一个被忽略的漏洞跃然于脑海：李隆基。
他张开眼睛，冲着凡罡说：“早上的审讯，李隆基为什么没有向种子透露你？”
凡罡诧异地问：“你还在怀疑他？”
小道说：“谋定而动，如果谋定方案中存在逻辑不严密的地方，宁肯不动，何况这么大的漏洞！”
“虽然我认为他的话可信，计划外的四门纸光刀，证明种子并不信任他。为了以防万一，临走时，我特意挑拔一下这个纨绔子弟，让他从意识上监控祖鸿钧，也是留了一招！”
“我还是有点担心，首先，这个人的深层信息被冥力保护，里面是什么？其次种子为什么在计划中突然加上攻击这一个环节，这说明祖鸿钧有更深层的阴谋，要么他只是一粒被利用的棋子。”
“那又能怎么样，阴谋阴谋，就是阴暗里的伎俩，把它晒在阳光下，自然就破产了。我认为你这个逻辑，冒再大的险，付出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凡罡这几句话，说得何等豪气，舒缓了小道内心的阴云！
“排查计划，张斌请不请？”宏一法师突然问道。
排查请谁？小道一时也很为难：“尽量请你们认为可靠的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请几个人来就行了，理事会只要有人提起鬼妹一事的倡议，外加几个人附议，就可以列入会议议程，凭鬼妹的人品和能力，其他人只要没被入侵，都会支持的！”倒是杨雪一语提醒梦中人。
排查很顺利进行，前二天来的人，都是宏一法师的老茶客，年纪也大，有鬼妹那份魄力，再说学院也该新老交接了，所以老一辈也乐得清闲，放手让年轻人去干，挂个理事会员，也就是个虚名，他们中一些人都对张斌七老八十的人还复出感到不解，今天才明白，原来如此。
第三天排查，来了一位新面孔，莱因斯特，泰伦推荐给巴兰特的，犹太人。巴兰特死后，莱因斯特因业务能力极强，不到三十岁便迅速接替了巴兰特任逆医疗部部长。
他随泰伦一起受邀。
宏一法师笑道：“今儿试一种产自非洲的奇怪茶叶，叫“梦香茶”，除了茶香浓郁，还可以美梦绵绵，促进睡眠。”
“这么神奇，看来老和尚都成非洲和尚了。”
二杯茶下肚，几个人都甜甜的进入梦乡，一会儿醒来，泰伦拍案叫绝：“太神奇了，我梦见自己有一座大大的金山。做了一会富豪。哈哈！”
离开后，小道从窗外进来，一脸的阴云密布。宏一法师马上意识到有问题：“泰伦？”
小道点了点头说：“泰伦是基因改造基地的真正金主，漏洞体系的钱，报给冥学院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通过另一套叫“侧廊”的运作体系秘密转走。”
凡罡说：“侧廊？果然有二套独立运作系统！泰伦创建了“漏洞”体系，也算是一大创举，想不到竟然出卖自己的意识。”
小道说：“人就是一个逻辑体系，人的欲望，就是自身逻辑的漏洞，或者叫“软肋”，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沽名钓誉、有人迷恋虚荣，软肋被制住，终难逃被利用。泰伦有犹太人的天才，骨子里也有他们的软肋：贪财！只是莱因斯特，不为财不为色，只是单纯得想得到它们至高无上的科技，以成为医学界的权威，而甘愿出卖自己的自主意识，真是可惜！”
“权威本身也是一种荣誉！”杨雪叹道。
小道“嗯”的认同杨教授的看法，脑里对泰伦和莱因斯特的信息进行整理，毕竟是查排三天以来出现的入侵体，他需要好好梳理，不放过一点珠丝马迹。
猛然间，一阵寒意从脚底下涌起，脑海中浮现五个字“意识强化器”，这是莱因斯特到逆医疗部之前，从事的一项科研！
冥力在随机串联这些逻辑碎片时，偶然把它和李隆基早上计划外遇袭的“纸光刀”串成一个逻辑：意识强化器强化对鬼妹的意识入侵，可以解释种子突然改变计划，放弃美男计弱化鬼妹意识，改为直接入侵！
“大师，停止排查。我必须马上回反抗军总部，了解他们的科技实力，启动投降流程。”
“怎么回事？你又想到什么？”凡罡急问。
“他们发明一种意识强化器，可能对鬼妹强行入侵。”
“花样真多，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增强入侵意识生物电流的辅助器，凭鬼妹的意志力，是绝对不会放弃抵抗的，那么她的意识可能会破**。”
“马上组织抢救。”
小道看了看凡罡，说：“你们都是文人，需要人手，我找邓将军那些战士帮忙。学院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安排。”
凡罡想想有道理：“车留给你！”
小道开着凡罡的老爷车，凭借脑里的地图，避开难民拥堵的道路，极速狂奔。
反抗军战士云云，那是在搪塞凡罡，种子的科技，又岂是这些原始枪枝的战士能接近得了的？
岳鹿----在他脑里，是一个未知！
“就是龙谭虎穴，也得闯一闯，救不了她，只能找机会杀了她！”



 第58章隐身斗蓬

垂垂夜幕笼罩大地，投放在脑海里的地图，尽量选择避开难民拥堵道路，一路狂飚。低咽和**声偶尔穿透单薄的车窗，凡罡这部夏级混电老爷车，波箱松弛，拖挡震动，车体在失去护养的道路上“吱咯吱咯”，象随时会散掉似的。
它能存活到今天，简单就是个奇迹！
对于岳麓之行，就是需要奇迹。
没有足够的信息，无法构成有效的行动逻辑，问题不是出在敌方，而是自己的条件，从任何一方面，都无法攻破对方严密的逻辑体系。
如果岳麓是另一套管理体系的中心，同时又是基因改造基地的所在地，那种防护体系，自然非冥学院可同日而语，而自己连冥学院的门都无法进去。更何况鬼妹的意识入侵极有可能转移到370公里深外的基因改造基地进行，如果这样，想救她就比登天还难！
泰伦的“漏洞”体系，基础是：逻辑永远存在漏洞。在地心和长老讨论地心和虫族二个文明冲突时，长老认为泰伦的“漏洞”体系本身就存在“漏洞”，它忽略了逻辑中的决定性条件：科技。
而正是因为科技的不对称性，才导致目前无法形成有效的行动逻辑。对于想不破的问题，小道很小就学会毫不犹豫地摒敝掉。不过却让他想通了另一个道理：泰伦是正确的，任何逻辑都有漏洞，只是双方的条件不对等，导致明知有漏洞，你也不具备条件去攻击。
有矛就必然有盾，不是盾太坚硬，而是矛不够锐利！
回到临时总部，已是午夜，值班医生带他去了左娅病房，一个简陋的房间。
“怎么没人看护？”小道在门口低声问。
“瞧她，壮得牛似的，这二天床都呆不住了，猴子似的。左少将见她能自理，夜里就不来了。“
小道见她已安然入睡，呼吸均称，脸色红润，应该没什么大碍，朝正要离开的医生说：“谢谢，我就在这守她，你忙去吧！”
小道脱下作战服，只穿上外套，去小公厕胡乱洗了个澡，其实作战服本身已经带有除去人体分泌的系统，只是人不洗澡总是觉得怪怪的，算是一种心里安慰。
半倚在床头柜子，睡意迷离的左娅，那份安祥的笑容，慢慢把小道带出混沌的思绪，渐渐恢复平静。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这张带着俏皮笑容的脸，又怕弄醒他，只好虚空摸了一下。一会儿，俯下身在她微微翘起的小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准备起身去打地铺！
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左娅“咯咯咯”笑的有点喘不过气，说：“这么经典的动作，如果你漏掉，我绝不会饶你。”
小道都被她逗乐了，伸手捏了她的鼻子说：“你还真能憋，几时醒的？”
“每天24小时都在想你，我睡过吗？”
“不允许你这样，要安心养伤。”
“可是你老在我心里搅乱，我又舍不得赶你走，有什么办法？”
兰舌吐芳，咽嗯娇喃，象一只小老鼠在心上轻盈地跳舞。
“这是医院，伤还没好呢！”
“不管，小鸟从笼里放出来，再也回不去了！“
猫伸出掌中五爪，拔弄怀中的猎物，猫鼠戏虐一阵，最后终于一口吞了。
混钝鸿蒙初开，小道此时如酷热的夏天，左娅一场暴雨，荡漪了心中的烦闷，洗去了脑海的浮尘，带来了雨后般的清澈。
“隐身斗蓬！”对于一路走来，一直在冥想而不得解的岳麓行动逻辑，脑里清晰投放了四个字。这是在读取李隆基大脑信息时，仓促掠过的四个字，当时一发现祖鸿钧有强大的冥力保护，就不敢再读他的深层记忆，而此刻竟然投放在雨过天晴的脑海。
望着左娅安然进入梦乡，小道在地上盘腿而坐，重新构建岳麓之行的行动逻辑，有一个忽视的漏洞刚刚才发现：绝对科技优势。首先绝对科技优势带给它们近乎狂妄的自信；其次地心创造虫族有机体才是核心，而人类不过是过渡产品，是二个不同战略层面的科技。
从而可以推断对方一个防护体系漏洞：意识入侵是在地面完成！而不是在离地面370公里的地心基因改造基地。
由于这个新漏洞的发现，隐身斗蓬成为了行动逻辑的支点。它可以躲避种子的监控，虫族在生产“矛”的时侯创造出来的“盾”，就如同人类有飞机→雷达→隐身飞机→长波雷达→全频段隐身飞机→地磁异常雷达-------一样组成一个对立统一的矛盾关系。
从泰伦和莱因斯特的信息里，隐身斗蓬是“侧廊”管理系统的一项绝密科技，李隆基的隐身斗蓬也是张斌给的，由此推断应该存在于学院的某个地方，只有等“起义”逻辑结果出来后，才能判断。
小道把逻辑暂时放下，他需要确认一下鬼妹的情况，大脑里投放出地图背景，发现红点稍为挪动了一小段距离，较之前光亮增强了不少，看来它们对她实施了抢救，生命体征恢复了。
这些都是关联逻辑，目前只能先放下，平心静气等待才是最佳的选择。
经过这几天的实践应用，小道隐隐觉得冥力是一种超越自然的恐怖力量，自己似乎只是抚摸到它的皮毛。自从三十亿个冥想者记忆体进入大脑以来，他还没有真正用心冥修过，离天光还有一段时间，小道决定好好磨一磨这把刀。
他几乎瞬间就进入冥定，听心观意，冥达全身，他似乎感觉到每一个毛细孔的舒张，每一个细菌的新陈代射，甚至是身体老去细胞被巨噬细胞吞吃掉前的哀求！太惊悚了，他赶紧由冥散进入冥聚，对大脑的信息进行细化归纳，把垃圾扫入因式桥下的虚空间。
接下来是最难的环节，冥感，感受万物的心声，感受天地的运行规律。
突然一阵恐惧铺天盖地，压向他的脑海，坠入他的心头，仰望浩瀚星空，一只诡异的绿眼，丝丝如发如针的绿光穿透大地。
“不要去改变熵体！”潜意识有个声音警告他。
小道赶紧中止冥熵，吓出了一声冷汗：“难道走火入魔了？”这是气功修练常见的现象，也许自己修练太急了，天色善早，小道利用这时间打了个盹。
醒来后伺候左娅洗刷喝水，左娅其实早就能自理，却偏要指挥这指挥那，刷牙洗脸喝水吃水果，梳头发也要小道，这个小道可是门外汉，咋整也整不好。
“这妮子，你这不摆明折磨人嘛！”左蓉提蓝端盘的，拿着早餐进来，接过小道手里的梳子，帮左娅梳起来。
“妈，三个股东，每人才0.333…，我多抢一分是一分！”左娅得意的说。
左蓉愣了一下，问：“什么三个股东？”
“合资老公啊！不趁这个机会近水楼台，多捞点，往后三天才轮到一次，还是理论上的。”
“哎呀，你这妮子小算盘打得咣咣响，谁叫你不去独占，偏要去和别人分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左姐朝妈妈皱了下鼻子“嗯”一声，说：“我才不去当要饭的，他这桌丰盛，十个人都吃得饱。”见早餐挺多的，便问：“妈，怎么那么多，你喂猪啊？”
“喂你这头肥猪，都快120斤了，早餐给你二口小米粥。”
“肉感好，我才不做白骨精呢！再说都算嫁出去了，还留身材干嘛，何苦去虐待肚子！”
“你不是要竞争力嘛？还让妈盯紧点。”
左娅眼角掠了一下小道：“你看我们院长，个高175，那个头，那身肉，起码120以上，老大诺安能领兵打仗，肯定满身横肉，这说明我这个合资老公喜欢肉感，我得多吃点。妈，以后记住喽，肉，就是竞争力！”
说着掏出油条就往嘴里塞，左蓉一把抢回来：“肋骨虽说不要紧，可毕竟是骨头愈合，还吃油条，化脓可不得了。”说着盛了碗乌鱼片粥给她：“吃这个，补血，促进伤口愈合。”又装一碗小米粥给小道。
左娅似乎想起什么，问：“妈，你是巫婆吗？他半夜才回来，你咋知道？”
“妈想起好多个晚上没陪你，昨晚过来一下，见你在捞月亮，就回去了。”
“捞什么月亮啊？”韩惜平和邓毅进来。
左娅娇羞的看着妈妈，喊了一声“韩叔叔”。
小道起紧放下碗，起身敬礼：“邓将军韩叔叔，早上好。”
邓毅摆摆手让他接着吃，韩惜平接过左蓉递来的粥，也吃起来。
左娅“嘟”嘴说：“妈，五个人的份量啊？怪不得这么多，原来左参谋是早有预谋的。”
“傻瓜，没有你爸和韩将军的允许，他怎么进得来，还和你捞月亮。小道的存在，只限于我们五人个，所以我让他们过来一起吃早餐，把事聊了。”
小道把冥学院之行和计划向他们详细介绍，听得韩惜平连连点头表示赞赏，冲左娅眨了眨，翘起母指说：“妮子好眼力！”
邓将军沉默片刻，说：“起义、诈降、营救，这是三个独立计划，我相信，你背后还有更宏大的计划！”
这个邓将军，难怪能当上三军统帅，居然能瞬间从混乱的谈话中，找出它们的关联，只是这个就是小道构思的宙斯之箭逻辑，还不成熟，只能等目前实施的计划有效果，才能明确。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们坦诚：
“建立全球联盟！”
“你的心够大的，全球以中美为主要国家，别忘了中美天空的辐射云还没散去。”
小道理解他们的感受，刚刚你死我活，突然要他们坐下来和和气气喝茶握手，能转过这个弯，就不是人了。
“所以，这个计划我没说出来，首先是条件不具备，其次是心里关过不了。”
邓将军两只眼睛略凹在眼眶里，无论从什么角度，谁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突然却冒出一句话说：“这个才是有远见的计划。”
韩惜平哈哈笑道：“小邓，前几天你才死活不认这个婿，这会无条件接收，你这个弯也转得太快了！”
左娅说：“以前是族群战争，现在是类群战争，目标和性质已经彻底转变，大是大非面前，有什么恩怨不能放下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先把眼下的事做好吧！我带兵去诈降，保护冥学院！”左蓉说。
邓毅挥手说：“不行，你目标太大，左娅暴露了，你去会引起怀疑。”
左娅嚷道：“我去，我是冥学院学生，里面环境熟，就是他们怀疑，可以说是被策反呀！”
“闭嘴，养你的伤，你说说。”最后一句显然是问小道。
“刑立武！”
韩惜平不解：“差点杀了你那个警卫连长？为什么？”
“因为他足够忠诚，生面孔，又在养伤中，另外召回李家沟的杜小韦、陈东涵，详细计划有劳邓将军和韩将军。”
“这…我们对冥学院一无所知，不知道要派多少战力，运用什么武器？”
这是实际情况，小道一时没考虑到：“我想去了解一下军中科技，不知道方便吗？”
韩惜平明白他的意思，不了解军中情况，怎么安排。
邓毅思考一下说：“去637研究所，这里没有。”
“哈哈，老丈人痛女婿，一亮就是掏家底的活！“
韩惜平叫来警卫，吩咐他安排一下637基地事宜。
“先去看一下士兵士气军容吧！”左蓉补充一句。
“我也要去。”左哑故意一咕噜从病床上爬起来，是想向大家表示自己没事。
左蓉知道拗不过她，说了声“注意点。”只好由着她。
指挥中心在山体内，战士们却和平常一样住扎在军营。
“有逃兵吗？”小道见士兵比较自由散漫，随口问一句。
“逃？往哪逃？这里物资充足，起码不用挨饿。再说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老百姓，大灾难面前，他们不会忘了自己的使命。”
许多战士都有手机，还有wifi，因为是突击检查，有些还在玩手机，见首长来了才仓促关了手机。
“还有手机wifi可以玩游戏？”
左娅说：“6G直连网络啊，老古懂，谁还用wifi，再说这年头，手机早已经是人生的一部分，招个仓管都问有没有手机玩呢！”
邓毅第一次表现出尴尬神色，韩惜平替他圆场说：“都是些娃娃兵，独苗兵，再说这三十年不是兴韩流嘛，身子体能是大不如前，不过别小瞧他们，智商那是没得说，绝对超一流，新武器上手快，也玩得好，抢险救灾打仗不含糊！”
小道笑了笑说：“我是说军人的精气神，体能过得去就行了，现在打仗是靠脑子去打的！”
“嗯！没真打过，有待考验！”
警卫过来报告，去637所的工作已谁备好了。



 第59章637研究所

去637研究所的路上，左娅一路叽叽喳喳，和韩惜平逗乐子：“韩叔叔，打游击战，我要当双-枪老太婆！”
“去，去，去，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只徒一时痛快。那是要流血，要牺牲的。”
”不行，趁这机会把战区分了，你得给我个游-击队长啊！”
“左娅，你是小道的宝，打没了小老头可赔不起。”韩惜平眼滴咕溜转一下小道。
左娅离开妈妈怀里，偎靠小道肩膀，傻愣愣问小道：“我打没了，你会哭吗？”
“你哪来那么多奇怪问题。”伸手搂着她：“别胡说。”
“我是说假如。”左娅表情严肃起来，自有一股凛然威仪，似乎小道非回答不可。
韩惜平哈哈笑了，说：“左蓉，左娅这丫头，一认真起来，倒象足邓毅一样，一幅死绷脸孔，啥事都叫真。”
小道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会流泪，但会生不如死。”
左娅突然松下脸，“咯咯”笑起来，说：“我觉得啊，死不如生，所以我会千方百计活下去。”
左蓉拧了她一下，斥道：“整天疯疯颠颠的，一会哭一会笑，那象个闺女。”
左娅揉了揉被妈妈拧的臂膀，嘻嘻一笑：“妈，我知道你年轻时，比我还疯呢，老少爷们送你一个绰号叫：“嗲郎”，说你讲话做事象女汉子，碰到硬茬呢，你一嗲起来，男人都受不了，就乖乖听话啦。”
说的左蓉脸一红，连拍了她臂膀几下，笑骂道：“死妮子，嘴巴没摭没拦的，都是他们杜撰瞎掰的，妈成什么东西啦！”
韩惜平“哈哈”笑得俯身，说：“左娅，数风流人物，还看你妈，当年你爸有才，却因为资历不足，任c谋长，老一辈不服，还不是你妈三言两语，几个媚眼便斩将无数。”
被韩惜平这么一点破，左蓉脸上羞涩更盛，竟如少女般娇艳，佯怒道：“你也为老不尊的，瞧你这么一说，我不成了骚-货啦！”偷眼看邓毅，居然脸上显出难得的芙尔微笑，不以为意。
“左参谋，偶像啊，女儿拜服！”左娅作了个揖，一本正经的说。
本来一场严肃的阅兵礼，车里竟然春-意焉然，其乐融融。
韩惜平一会收敛笑声，看看邓毅和小道，摇头叹息，说：“瞧你们二朵春光明媚的花儿，居然都嫁给二根苦瓜，真是糟蹋了。”
左娅“啫”起嘴辩说：“哪是苦瓜，男人担子重，女人担子才轻呢。”
“小妮子都会谈哲学了，说得也对，目前部队建设，就是还缺你们这样的革命乐观精神。”
“对，革命的牺牲精神，乐观精神，一直是老传统，经过繁华的四十年，还能保留多少？我们都没底。”左蓉也收起嘻笑，认真的说道。
“这是艰苦岁月沉淀下来的军魂，和平年代却渐渐消散，可惜啊！”韩惜平沉默许久，才说：“一九九二年老布什对伊拉克发动沙漠风暴行动，60牧石墨导-弹，致盲了前苏联生产的宝石2型预警防空雷达，又向萨达姆发射了2000牧战斧，瓦解了对方凯甲1防空体系，这场战争早就烟消云散，但是它却对我们军队建设影响深远，它揭开了高科技战争的序幕，中国军-事由体能建设转向智慧建设，是考虑到未来战争，就是打游戏差不多，都是在室内完成精准打击。”
韩将军的话中有话，他的意思就是智慧型军队建设，注重的是智慧，而军人的老传统教育也就退居次要，不被重视了。
“面对科技的不对称，我们唯一的机会是拼资源、拼人数，艰苦岁月又将来临！”
“那是要靠实战去磨练的，不是嘴皮子磨磨就能出来。”左蓉说。
邓毅说：“弱者对强者，在中国历史不泛战例，近代抗日战争，朝鲜战争，打的就是消耗战，牺牲战略空间，诱敌进入我们的腹地，发挥地利优势，再以巨大的牺牲，换取战术时间，目前面对的敌人，就有点象这两场战争的翻版，只是科技水平的差距更明显，付出的牺牲会无法想像。”
“疑聚军魂，给他们一个崇高目标，荣誉他们！”小道说。
即口而出的话，看似平淡无奇，却听得老政委韩惜平似乎如梦初醒，连连点头：“核战争以后，突然冥学院接管全球，号召人类为生存而战，只是牧星人太遥远，我们也不接受冥学院的统治，一时间军人无所适从，不知道为何而战，所以纪律有所松懈。如今人类危机就迫在眉睫，虫子是近在眼前，只是拿不出实证，没有说服力，人们会以为我们念恋权力，编个子虚乌有的理由来骗取他们的信任，弄不好适得其反啊！”
“这不就是我们家小道力量之源计划的目的吗？”左娅插嘴说道。
韩惜平二只圆钱眼一瞪：“哇，还你们家的？我咋一路只听“邓将军”左阿姨”直叫？怎么没听过一句“爸爸妈妈”，还指不定是谁家的呢！”
左娅气得嘴都翘了，想想也有道理，勾勾直看小道，等着小道回答。
左蓉赶忙解围：“韩叔你也会扯，现在谈正事呢，别打断思路，家事都是小事。”
邓毅倒不以为意，说：“这些都是老传统啦！只是高科技战争让我们忽略了军魂的建设。”
韩惜平挑逗一下左娅，也不过松驰松驰一下大家神经，说：“我们确立一下纲领性的思想武器，这场战争的意义就在于：人类的生死存亡！战士的崇高使命就是：为人类生死存亡而战斗！以此为纲领，先从干部统一政治思想，重铸热血军魂。回头政治部根据形势变化，编写教材。”
“要补上虫子的认识和教育，以及他们的科技文明，小道帮忙提供战例分析，要客观，不自卑，不骄兵。”邓毅说。
“这点很重要，他们被冥学院展现的科技吓破胆了，要头脑清醒去认清这些科技。”左蓉说。
“教材编辑完成后，可以考虑再增加一个国际版，等军事联盟建立后备用。”
韩惜平明白小道指的是今后地球朕盟的事，说：“嗯，我考虑把游击战争的组织建设、战术战法也纳入教材。”
这是一个未雨绸缪的做法，今后的岁月可能会比当年抗日战场，朝鲜战场还艰苦，大兵团阵地战利于高科技的敌方，左娅提到的游击战，也许成为持久战的最后选择。
………
“为了躲避核打击，这个研究所的装备项目，是陕北、华东、东北几个科研单位临时仓促搬过来的，有点乱。”
637所长杜湘佑陪同下，左娅一路参观，问个不停：“大鸟飞机？这是大鸟号？”左娅指着一架三角翼飞机呱呱大叫。“好美啊，长得太科幻了！“
杜教授被整得疲于应付，苦笑说：“我的大小姐，这是第七代神经元战斗机，是真正意义上的空天飞机。这是第三架挂码试验机，有自主思维能力，能读取网络信息，应时对空中作战作出逻辑判断，并选择攻击目标，同时可以给飞机编队和地面作战部队下达指令。”
“这个皮夹子是什么？旅行箱吗？”左娅又指着一个象箱子一样的暗银长方体问题。
“这是步兵车简易式近防激光枪，对付直升机和反坦克**用的，哪是旅行箱！”
“这个我知道，是天文望眼镜？”
“不是，这个是“星座”卫星导航系统接收转换器，北斗导航之后，我们发射了198颗低轨量子卫星，6颗中继卫星，组成星座全球监控系统，可以军民二用。”
“量子通讯？”
“是，这是未来量子作战系统的大脑，可以直接连接到每一个作战终端，包括士兵外骨架，只是还没并网就发生核战争，项目停搁下来。八艘监测船也都回来了。”
“好大的钻石啊！”大家看到一阵耀眼的光圈，真的是钻石，细看光炫中，两颗大钻石夹住一粒黝黑发亮的晶体。
杜教授解释说：“钻石算什么，中间那一粒黑晶体才值钱。”
“黑金刚？也没那么值钱啊！”
“这是金属氢！是常温超导材料，未来航天民用环保燃料，更是核聚变离解气的容器。它还是目前已知爆炸力最强的**，比普通***高五十倍，还是**原料！”
“能做成戒指吗？”
“这不行，它只是亚稳定状态，存在危险性。”
“好啦，左娅，别扯东扯西的。”邓毅出声制止她再胡闹下去。
韩惜平“呵呵”笑道：“邓毅，别当左娅是傻子，没看她拉东扯西的，都是小道关心的东西。这妮子机伶得紧，一门心思都放在她男人心上。这样硬邦邦的科技解说，听起来也不累。”
一行人驻足在一个大家伙面前，杜教授解道：“这是移动式激光炮，是陆基激光武器小型化，靠它击毁了美国几十个补充微卫星。”
“能击毁低空卫星？”参观以来小道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话。
“可以，自带化学动能，输出瞬间功率可达每飞秒10拍瓦，理论上高空卫星也能击毁。只是能源系统太庞大了，相当于一个集装箱车这么大。”
一飞秒是万亿分之一秒，一拍瓦是一千万亿瓦，这个能量束也就几厘米长度，携带能量却是惊人的，远远大于科技派激光炮的功率。难道虫族用的科技，多数还是三维文明的科技？文明的差异，只是在于他们能小型化？
为什么呢？
“杜教授，刚才那个神经元战斗机，内核是什么材料？这些材料技术都是自研的吗？”
“这架飞机，是701研究所研发的，属于军民融合的代表之作，核心处理器是一纳米刻录串联芯片，逻辑编程外包给一家叫末码神经元公司，是近年发展最快的未来科技公司，目前也是最大的科技公司。”
“末码公司？”前几天小道进入西河市，见到一个大广告屏上，刷出末码科技。
杜教授点了点头，接着说：“还有几个国家绝密工程，代号叫“远望计划”，对外是高分地理观测卫星，本质是天基激光武器，只是冥学院突然接管，还有“星座”量子卫星系统没启用，所以没有接入“星座”，目前武器处于静宓状态。”
“另外还有二个重大项目：宇宙辐射背景研究和引力波通讯。左娅去冥学院之前，在军事学院主修宇宙辐射背景，后来才改去情报系，这方面你可以问她。至于引力波，是未来星际通讯的首选，专业知识非我所长，我就不说了。”
左娅到处溜达，指着一个画着核标志的保险门问：“杜教授，这是什么？”
“核地-雷！”
“核地-雷？杜教授，打开看看！”
“这是陕北601研究所搬过来的，没有专门保护措施，所以先放保险柜里。”
韩惜平说：“美国60年代的那个有一米长46.8公斤，我们这个头不大啊！”
杜教授解释说：“这是后发优势，块头不到它们的三分之一，爆炸当量1000吨，算是单兵武器。”
杜教授还简单介绍了其他所的一些研究科目：603所的对撞实验、黔省614所的反物质及宇宙粒子捕抓项目，681所的超燃发动机小型化，另外还有一些探索性研究：聚变发动机、上帝粒子。
……
参观完毕，一行人在研究所吃个工作餐，饭间，小道说：“一会我不跟你们回基地，直接去冥学院。”
左娅一听，粥都没心思喝，摆弄手中筷子。韩惜平说：“这边投降军队还没安排，这么急回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通讯问题，没有通讯，我们就是瞎子。”
“这…这怎么解决？左娅利用辐射背景修改摩斯密码，只能解决通讯的“无”问题。”
小道问题：“你们对各地军队的管理，是怎么联系？“
“60年代的731工程，有一条内部秘密电缆专线，总机电话。”
“现在战场信息千变万化，这个太原始了，必须尽快建立信息网络？”
邓毅说：“现在信息网络已经受种子控制，理论上所有网络都不安全。”
“启用星座量子卫星系统。”
杜教授说：“它还只是个试验品？”
“没时间，只能边用边调试，投降军队带上一台接收器，打通和学院的联络盲区！”
左蓉说：“通讯网络确实是我们的当务之急，但是，一旦启用难保不会被种子控制。”
“这是我回冥学院的首要任务，一旦冥学院夺回控制权，利用种子破解量子通讯，确认它的可靠性！”
韩惜平还存有疑虑说：“凭他们的科技水平，你认为量子通讯有保密可能吗？”
小道思考一下，说：“有这种可能。它们的尖端科技只是存在记忆里，他们只是极少数入侵体在运作，离不开人类的材料，因此也受人类的技术水平制约。比如能量树，纳米纤、量子肽传导、激光枪、地磁导航、甚至是水滴体，除了夹层的地幔琉基微生物，那一样不是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它们的文明层度，只是体現在设计能力，优化现有资源的能力。目前地球还没有破译量子通讯的技术和材料，只要没有材料，它们就是掌握量子密钥，也造不出破译设备。”
听小道这么一分析，众人恍惚大悟，对战胜虫族又增加几分信心。
韩惜平说：“它们有激光，我们也有，他们有共震波，我们也有，它们有Ai机器人，我们有步兵外骨架，只是我们做不了小型化。这就如朝鲜战争时期小米步枪对美国的罐头大炮，可我们照打，最后也不吃亏，这仗有得打。”
“我们解决不了水滴体这个问题，速度快，无法定位，普通攻击对它不起效果，所以目前尽量避免硬碰，先控制冥学院，发动全球起义，再建立军事联盟。起义如果成功，立即切断他们的资源供给，把它们封在地下。”
见左娅一直没话，伸手捂着她的秀发，说：“投降军，你也去吧！”
“真的？”左娅放下筷子，立马精神起来，当着众人的面飞吻了一下小道。
“这妮子，就不能收敛点。她去合适吗？”左蓉担心的问道。
“冥学院整编是凡叔，再说她不是自己编了个理由：策反嘛！解释得通，再说那时候冥学院已经在凡叔他们控制之下，不会有事。”
“你不是还有岳麓行动计划吗？”左蓉问道。
“是，这是回冥学院的第二项任务：隐身斗蓬！”　



 第60章法觉

731专线报告，杜小韦、陈东涵已经归队，只是邢立武胸骨碎裂，动弹不得，问需不需换指挥官。
韩惜平说：“不用了，投降又不是打仗，唱戏唱全套，带点伤做做样子也好。”
”作战部拟定个方案，通知邢立武电知冥学院整编部，争取下午出发。”邓毅对秘书处下达了命令。
左娅拉着小道的手，央求说：“一起走！”
“最快傍晚就能出发，再说，你不还得列份武器清单，教导他们怎么去衔接吗？”
左蓉这个理由很充分，小道思考了一下，点头应允：“我和杜教授商讨一下武器配备。”
………
投降部队，并没有电视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战士英雄气慨，反倒是有点弱柳扶风，甚至有些人脸上略显病态。
左蓉解释说：“都是我们的作战核心精英，二炮的老底子，有高学历的博士，也有小部分是高考的弃子，他们都是极端型的天才，偏科严重，过不了应试这道门槛。”
韩惜平打趣的说：“部队是个大染缸，在这片大树林里，什么鸟都有，也是个人才大摇蓝，从部队走出的人才，对社会的成就和贡献，并不此专科院校少。某种意义上说，部队更是一个人性的大熔炉，焚其陋疾，除其习气，锤炼出钢铁意志。这些人即使走向社会，也不会忘记军人的职责和操守，那种家国胸怀和心境视野，会伴其一生。”
进不了大学的门，就进军营的门，这是很多家长，落榜学生的选择。人的一生，本来就是智力和心灵二条腿走路，骨子里的自主、独主、忍耐、包容、毅力、坚持、勇气、承受挫折等等心灵的能力，在生活中，很多时候往往比知识更重要，却更容易被应试教育下的学校、家长忽视，许多人拿到高等学府的毕业证书，心灵却还在幼儿园。这也许才是很多校园悲剧的根源。
邢立武躺在担架被抬了过来，小道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二只手紧紧握住小道的手，憋嘴噙泪狠点了几下头，一切歉意尽在不言中。
“小道，你来给他们做一下战前动员。”韩惜平拍了拍小道肩膀说。
战前动员是指挥官的职责，不过小道想了一下，相比在场几位高级将领，一些战争的理由和意义，他去解释会更合适。
因此，他也不推辞，走到列队前面说：“兄弟们，认识一下，我叫小道。今天我在这里，是要纠正人类世界一个错误的、完全相反的认知错误：冥学院里的远古文明记忆体，不是我们的救世主，更不是神，他们是一堆虫子，记忆体是一个装满一万亿只魔鬼的潘多拉盒子！他们贪禁、暴虐、嗜血，不会和其他文明共存。如今，这个潘多拉盒子己经被打开，记忆体里的虫子意识正在侵略人类大脑，利用人类为他们采集资源，创造巨型蝗虫有机体。一旦它们的有机体改造成功，人类文明的历史将被终结。我知道，你们的疑惑会多于害怕，我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说服你们。但是，我相信，任何伪装，都阻挡不了真相的光明，你们会在今后残酷的战争中，感受到真理的存在，谢谢。”
面对一脸迷惘、不解和疑惑，甚至是有人怀疑小道是政治部请来的托。小道逻辑上都考虑到了，最后选择说出真相，这是说服别人最好也最简单的办法。至于信与不信，只有他们在今后战争中去寻找答案。
“今天起，你们这支队伍1200人，幡号就叫“狼狗”作战旅！”邓毅说。
列队一阵掌声，却面面相觑：名字怎么那么恶心！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狼狗吗？”面对着疑惑，邓毅顿错一下语气说：“象狼一样嗜血，象狗一样忠诚！你们都是从千军万马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肩负着人类生存下去的使命！这次冥学院的诈降行动，代号就叫使命的召唤！……”
左娅因身体善未康复，挂个副指挥职务，兼情报处长。
忙碌的冥学院治安部整编处，突然接到一支反抗军投降的阳码电话，和以往接受整编的零星小股部队不同，这次是反抗军的重点研究所：637所！整编处罗处长几个人经过研究，认为这是一个重大突破，立刻报告凡罡，请求特批允许！
凡罡意识到小道来了，立即批示：在冥学院附近待拆空置厂房临时驻扎，为避扰民，晚上9点后进入西河市。
“这…对方人数众多，携带大量武器，驻扎在总部附近，恐怕不太合适。”罗处长建议先在市郊驻扎，审查后再看要遣散还是重编安致。
“罗处长，我们要开诚布公，这是鬼妹院长对待投诚人员的示训，637研究所，来的可都是科学家，怎么能冷落人家，难道你对我们的科技还不放心？”
凡罡半带鼓励半带责备的反问，罗告铭不敢再多嘴。
………
当晚九点半，凡罡带了几个工作人员，去了整编部队的指挥所，杜湘佑教授告知他，小道去找熟人喝茶了。
凡罡留下几名工作人员，走走流程，自己马上去了栖凤谷。
小道走后，宏一法师还是经常约人喝茶，延续之前的节凑。
凡罡看了一下小道身边神色亲妮的左娅：“这位是？”
“我叫左娅，冥学院一年级学生，他的第三房妻子。”左娅理解小道难于启卤，倒是大方的自我介绍。
“不，你和诺安，都是我的妻子，她是邓将军的女儿，随母姓叫左娅。”
“真有你小子，不就诺安公主吗？怎么你成第三房了。”凡罡也非世俗中人，他喜欢左娅的坦诚。
“还有我们院长啊！”
“哈哈，这么算，你应该算第四了，他还有个初恋叫云水谣，这小子就是有女人缘。”
左娅对小道有多少女人毫不在意，只是问道：“她在哪啊？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象院长那么优秀，要不然我可就变成空气了！”
这态度让凡罡感到惊讶：“你什么奇怪的鬼心思，真的不在乎！”
“凡叔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世俗眼光，伦理道德？这些都是别人的的想法，我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想法里，而不按照我的想法去活？”
她居然把一套歪理说得振振有辞，凡罡自然不是世俗中人，只是惊讶于她如何去面对世俗的冷眼，没料到她么超脱，想想也是，婚姻不过是一张爱的认定书，本质上是社会安定的统治者思维，没有爱的维系，这张纸反而成为痛苦的牢笼，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有了这张爱的认定书，背叛者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就是法律，与幸不幸福好象没什么内在联系。
宏一法师芙尔笑道：“爱是二颗心的瞬间燃烧，恋爱过程不过是得失的权衡，有些爱能瞬间铸就永恒，有些恋爱几年分手只须几天，婚姻是爱的认定，还是社会秩序的需要？一直都在争论，但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
“被小妹妹的大脑洞雷到了，一时间忘了正事。小道，出现新情况。昨天下午，我直接问张斌：鬼妹押解到哪？他惊讶的反问我：冥学院安防不是你在负责吗？反倒问我。我说：是，除了我，就只是院长才有权力调动安防力量，据牛家邨目击者证实，鬼妹是被四架不明的飞行艇抓走，越过北部山区，我准备立三个专案。他问：怎么突然有三个专案？我说：第一个，鬼妹谋杀巴兰特专案；第二个劫狱专案；第三个水滴艇专案，抓走鬼妹的飞行器类似水滴体，艇状设计，肯定是冥学院的技术，这东西我都没见过，难道不值得查一查吗？他肯定了我的想法。我趁机提议说：事关重大，提议召开理事会，并和他商讨理事会议程，他爽快的答应了。可是今天下午，张斌、泰伦、一万年科技部的鲁南还有莱因斯特，组成考查组，说是出去考察了。”
“这个鲁南，上次约他喝茶，他说有个新技术研究接近临界点，走不开，所以没有识别到。”　宏一法师补充说了一下鲁南情况。
小道沉吟许久，说：“凡叔，你是在逼他露出狐狸尾巴，但是，也等于告诉他，你已经在怀疑他了。”
“除了我，就只有他才有能力调动学院安防力量，而且幽闭室地处30公里的地下，连一只蚊子飞进去，种子也能发现，没有院长的默许，李隆基怎么可能进去，怀疑他是很正常的逻辑。鬼妹就是有罪，也是从冥学院逃出去的，这是我的职责范围，而半途截胡的武装水滴艇，是一种未见的科技，从我老刑侦的专业角度去看，怀疑这个作案工具，也是很正常的逻辑。”
宏一法师说：“凡罡的怀疑，希望能把张斌导向只怀疑他贪恋权力，而不是令他怀疑，我们已经知道他们虫族的计划。”
左娅突然说：“我觉得你们说的张斌，已经逃跑了。”
凡罡目光转向她，问道：“逃跑？你凭怎么会这样认为？”
“直觉啊！许多贪官的，事发前不也借着考察啊、参观访问之名，过去就申请政治避难之类的，然后就肉遁不回来了。”
“直觉只是假设，不能做为结论，中间还需要逻辑推理和证据。”凡罡觉得左娅这个直觉，倒可以做为假设，逆推论出逻辑框架。
“小妹妹这个直觉，倒不是无道理，言之无心，听者有意，也许凡罡正常合理的怀疑，触碰到他内心的恐惧。有一句俗话叫：做贼心虚，心虚是做贼之人的正常反应，从贼的角度来看，有一套随时逃跑的逻辑在平衡这种心虚，一旦有风吹草动，比喻脚步声、警笛声甚至是狗叫声，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逃跑逻辑。”
凡罡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如果张斌选择逃跑，就等于虫子放弃了冥学院的控制，放弃全球管理权，这对虫子的计划，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从冥想中走出来的小道，冲凡罡说：“凡叔，你马上去确认一下，种子处理器，就是那个鸡蛋还在不在，记住，要偷偷的，防止种子发现我们在怀疑。左娅，你马上回去，让杜教授想办法把量子通讯接收器带出城外，输之前的商定好的通话内容。凡叔，无论种子在不在，你让控制中心主任肖瀚平进行破解，约定时间是凌晨2点15分。”
“目的？”凡罡用简短的问句表示不解。
“张斌如果出逃，种子必定会带走。长期战争，我们必须解决通讯问题。”小道也是省去啰嗦的解释，简单厄要做了回答。
“对，种子是虫族的根，他若逃跑，必定带走。只是量子通讯，种子难道不能破译？”
“量子通讯，是粒子之间的纠缠态为原理，不受时间空间限制，我怀疑这是一种“无”界的形态，物界是无法破解，能破解只能在始端和终端的数码能量转换，理论上讲，这是不可能的。”
“无界？玄学？”
“凡叔，意识存在，物才存在，而意识本身是无，我的存在，意识只让我去理解物的规律，所以无界我不甚了然，也无法解释量子理论，就当是玄学吧。”
宏一法师笑道：“小道，世间万物，因我而存在。你已经法觉于心，打开禅门了，可喜可贺！”
左娅却听得顿时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大师，你是说他…他要去当和尚？”
小道搂了搂她：“傻瓜，谁说我要去当和尚了？你坐凡叔的车，快去吧！”
望着左娅满脸焦虑，宏一法师笑道：“小妹妹，你的挚爱，缘启于心，让人感动。老僧一时无妄之语，你无须挂怀。大千世界，凡尘俗地，才是修道场。佛念存于心，何须晋佛门？有佛无门，无佛有门。小道对你是款款情深，眷恋不舍，放心去吧！”
“参禅论道，改日再说。”凡罡拉着善在发呆的左娅，出门去了。
“左娅没心机，大师不要见怪。”小道歉意地说。
“怪？是我犯戒妄言，怎么会怪她。她不是没心机，是不去用心机。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非大智慧不能为之。”
这些都是私事，凡罡新的信息，小道感到一种寒意，这些信息，正指向一个新的逻辑，一个未知的方向，只是隐隐一股杀气，一股血腥味从逻辑中透出来，可惜逻辑碎片太少，甚至纹丝痕迹也组织不起来。
他先放下这种无法确定的感觉，转而寻找鬼妹的印记。
脑海里，投放影像上，原来的红点似乎稍为膨胀成一团灼热的红球，小道把冥力集中到红球里，万千个红点，急速的无序跳跃闯动，脑海背景上居然有轻微的热感！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生命体影像？鬼妹身体康复了！”小道为这种奇怪现象，找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第61章六妹

无论如何，鬼妹的生命体征都带给小道莫大的安慰，这种顽强的感觉让小道萌生一个的想法：“鬼妹可以感应到，为什么不运用这种力量，去尝试寻找云水谣呢？”
那一场少年不经事的风花雪月，何以如此刻骨铭心，至十年仍然眷念不忘？是初恋的青涩？还是单纯上的刻痕？在此刻心灵清透如水深处，否定了这些设定，回想起云水谣走进面试厅的一霎那，几乎聚焦了所有的眼光，众人如朝圣者一样，似乎都企图寻找她身上的某种光环，寻求自己心灵上的救赎，难道她和鬼妹一样，身上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相隔十年，云水谣的影像还是象昨天那么清晰，但是，大脑背景上投放的世界地图，却是一片深隧的静宓。
“她真的生命终结了？还是我冥力不足？这说不通，三十亿个远古的冥想者，不存在不足的问题，应该是我不会应用。”
为什么冥冥中总是觉得她恍如昨天，近在眼前，抓不到，摸不着，却驻留在心头之上！
她死了，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一阵痛涌入脑海，象天使一样洁白的身影，手拉着安儿，漂浮在幻海之中：诺安。有了基因基改造地和地面岳麓的坐标对接，小道很快构建起地心世界的地图座标，一粒朱沙恒刻在黑幕之上，旁边一个小红点轻微地晃动。
她还没有苏醒，上次劫狱失败了！长老舍身担保地心文明最后的延续，安儿除了陪伴一位永远沉默的妈妈，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同类，这颗孤独的小心灵狠狠的啃蚀他心，他伸出手，努力驱动冥力，去寻找燥动红点中的弱小身躯，好想好想把她抱入怀中！
突然，脑海黑幕似乎滴落一粒细小如发尖的火星，火星在黑幔上缓缓漫开，一丝如针绿光刺破脑海的黑暗，二丝三丝……深寒开始从地里入侵皮肤。
“不好，我又走火入魔了。”他赶紧收回冥力，停止冥想，张开泪花迷朦的眼睛，仰面是宏一法师淡然从容的面孔。
“大师，我会下地狱的！”
宏一法师望着小道挂着的泪水，报于安祥一笑：“想到诺安了？”
“还有安儿，她好孤独啊！”泪收不住滚滚流下来。
“地狱之火，焚烧一生罪孽，你的罪，在于情而不在于行，她们倾情于你，而你却只能分而报之，所以你内心充满负罪感，觉得自己应该下地狱？”
小道沉默，叹了口气，说：“大师，我不理解情和行在爱上的逻辑关系，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先有行而后有情，很多也能相濡以沬，白头偕老。当今自由恋爱，是鼓励先有情而后有行，然而却不见得婚姻有多幸福，反而离婚成了普遍现象，累及儿女成长。”
………
凌晨，天未破白，凡罡和左娅回来，二人都一宿未眠，凡罡不见倦意，左娅虽面有喜色，却苍白微汗，小道搂着她躲下，二指堵住她憋不住又想说话的嘴，示意法师刚入睡，让她也睡下。
小道和凡罡出门，来到凤泪泉旁，凡罡迫不及待的说：“种子不见了，现在冥学院的系统，是外线接入。”
“你想一下，几时断过网？”
“除了巴兰特被杀那天，断了一个小时，从创院到今天没断过网。”
“应该就是那一天被转走的，这说明鬼妹的云脑桥调查，接近真相，他们才被迫转移种子，以防意外。”
“嗯，这应该是他们借机仓促转移。有个喜讯，如你所料，种子无法破解量子通讯。”
小道刚才从左娅的脸色，猜测到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喜讯。
“接下来怎么做？”
小道略为思考一下，说：“凡叔，四件事：一是马上组织理事会理事，参观种子丢失现场，强化他们的信任；二是通知邓将军，过来栖凤谷和大家见面，建立彼此信任；三是找出冥学院秘密科技储藏点，我需要一件隐身斗蓬；四是不动声色调查未码科技公司。”
凡罡问：“参观种子丢失现场，需不需要掩护？隐身斗蓬是什么？还有未码公司有什么问题？”
“参观过程要秘密进行，暂时不要惊动他们。隐身斗蓬，不是光折射原理的魔术隐身，而是一种全频段隐身材料，类似隐身雷达的吸波材料，只不过技术更先进，可以避开他们的监控系统。未码公司，可能是能量树的供应商。”
凡罡再无问题：“好，我先去找杜教授通知邓将军，然后再回学院。”
“理事会议先缓一缓。”
望着凡罡下山，小道折回屋里，左娅哪睡得着，宏一法师人老少眠，正在沏茶，一老一少聊得甚欢。
“聊什么呢？”小道移过蒲团，在左娅身边坐下，让她躺在膝上。
“当然是聊你啦，大师说你要当和尚，我说哪我就去当尼姑。”说着痴痴看着小道。
小道知道是她在瞎掰，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说：“身体还没好，又劳累了一夜，睡吧！我看着你。”
左娅也累了，闭上眼睛在小道膝上入睡了。
“大师，我约了邓将军，和冥学院理事，在你这里见面。”
“哦，他们来了我尽地主之谊，这些凡尘俗务，一来我是方外之人，二来我是门外汉，你们去处理就行。”
“大师过谦了，没有你脱俗修行，我们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一个隐秘的地方。”
“这些都是鬼妹安排的，能做为大家的栖息之地，也算她善心的福报。”
一提到鬼妹，小道看了看香睡的左娅，神色暗然，说：“我已经有二位妻子，虽然诺安昏迷不醒，我也会终身不离不弃，人类和地心文明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没有人类的胜利，就没有地心的和平，等人类战胜虫子，我会去地心找回诺安和安儿。”说着轻轻抚摸左娅：“左娅值得我付出全部。至于鬼妹，我和她情如兄妹，断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当年你舍命一跃，己缘定终身，在鬼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早已超越兄妹之情。”
小道说：“大师，十年来，我和鬼妹恍如隔世，她眷恋的，只是一个影子，我会想办法把她拉回现实。”
“人类区别于动物，是智慧进化，越往高端走，会越远离野性和兽性，低端动物择偶，会遵循生存和繁殖，高级动物的择偶，更倾向于智慧和理性，人类本质上也是动物，虽然有智慧，中间还是存在差异的，低端智慧的，往往生存资源较少，所以两性倾向资源吸引，选择性也比较多。而高端智慧，一般不存在生存资源问题，所以更倾向智慧吸引，选择性也会更少，带有唯一性，甚至无可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旦选择，很难改变！”
宏一法师说：“缘启于命，孽生于心，你如果总是执迷于情和行的争执中，终将缠绕成死局，步我后尘，于局中枯坐，了此一生。”
“大师言下之意，难道你当年是……”
小道觉得搪突，不敢说下去，宏一法师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接他的话说下去：“为情所困，遁入空门，是的。”
宏一法师出家前之事，从来没有对别人提起过，大家都以为他慧根深种，痴迷佛家，早早就看了破红尘。
“我俗家名字叫辛**，她叫岑媛，我们十四岁同时进入天才班，哪可是**后第一个天才班，十八岁同班毕业，同时去了高能物理研究所工作。”
“工作后，我们在电子结构上开始出现分岐，她认为电子不可分割，是基本粒子之一，我认为基本粒子如果存在，就违背相对论，电子有质量，有质量就肯定有结构，而支撑这种结构的，也许是我们未知的另一个物理体系。
“她死缠着要我提供实验证据，最少要提出一个解释得通的逻辑构思。你知道现在都无法探明电子结构，何况是几十年前。”
“为此我们几乎天天争吵，到后来见面形同陌路，冷眼相对。哪时候我既苦闷，见她又心很慌，赌气又进校园修禅学，一方面逃避她，另一方面想在佛学里寻找答案。”
“此时六妹出现了，我打完蓝球回宿舍，她低血糖在我身后晕倒，我背她去校医站，吊了葡萄糖。她是天才班四年级学生，也是学高能物理，比我还大一岁，是个很单纯的穷人家孩子。她比我的思想更超前，也更尖锐，认为现在的物理学根本不存在。”
“因此她备受排斥，非常孤独，知道我也在怀疑物理学，便主动跟踪我，接近我。心灵在没见面之前己经打开了，又基于共同的语言，我们开始疯狂的恋爱，现在想来，其实和六妹的开始，我只是把她当作感情上的空虚填补，转移我对岑媛的爱。”
“可是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是真心爱上她了。在她面前，生活轻松愉快，没有压力和争执。”
“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岑媛得了抑郁症，离开了高能物理研究所，她…她生下了一个小孩！原来她在研究所和我较真、耍小性，是因为妊娠反应。哪个年代，她还年轻，又没有普及生理知识，尤其高尖端的科学家，生活上都是一蹋糊涂，等她明白过来，想找回我，发现我已经有了六妹，好强的性格让她选择默默地离开。”
“在八十年代初期，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身上要背负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我当时脑里一片空白，恍惚致身在岑媛痛苦之中，周围都是冷言冷语，她本来可以选择偷偷坠胎，而她竟然顶住窒息的心理压力，把小孩生下来，除了对我刻骨铭心的爱，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
“我在罪孽的漩涡中前熬了五天五夜，最后在六妹毕业庆典的当天晚上，我选择了去六妹的五楼宿舍，她恐惧、战抖地听完我的讲述，只是凄惨地问了一句：我还能跟在你的身边吗？那时候，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脸，甚至她的衣角都不敢看，摇了摇头说：这对你不公平。”
“我踉踉跄跄下了楼，她就在我面前，一道影子坠落下来……我跪在她的血泊中，世界于我已经不存在了，甚至于接下来的一年多里，我怎么到了陂城土庙里，都记不清楚了。后来有老师同学找到我，他们告诉我，岑媛父亲接她去了美国治疗，她父亲是大使，再后来为她们母子办了移民。我那时侯已是身如枯木，心如止水，其实是万念俱灰，决心侍佛，以洗脱一生罪孽！”
“小道，一切罪孽皆启于心，地狱只是心之火，心生罪孽，火必焚心。当年我执念于人文礼教，终致六妹命丧。”
小道静静听完宏一法师讲完自己的故事，宏一法师早年竟然是这么悲惨，短短一年改变了三个人的命运，错在哪里呢？难道是选择？
“法师，如果可以重来，你会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一直困绕着我，我反复推敲几年，始终很难找到伦理、道德、法律、岑媛、六妹甚至是事业都圆满的答案。而后几年，我拼命钻研佛学，对玄论已经不再关心，只是想寻找自己人生的答案。”
“这有什么难找的，答案就是：心安！”左娅坐起来，揉揉睡意惺松的眼情，都过了睡眠节律，何况小道一回来，她哪睡得着，只是病中体虚，彻夜劳顿伤了神，躺小道身上养回神。
“心安！”这二个字似乎提壶灌顶，令宏一法师有茅塞顿之感，难道苦思一生不得解的问题，这小姑娘轻轻二个字就解开，随笑问题：“小姑娘，你怎么认为心安，能解开心结？”
左娅其实也是随口而出，倒没想到深层之处，只好实话实说：“我是随口说的，听大师想到掉头发，想来想去，一直都是你们自己在想，你的哪些伦理道德法律世俗，只是你自己的认为。你怎么不去问问岑缓、六妹怎么想，她们需要什么，如果她们都不介意呢？岑媛有了爱，孩子有个爸爸，六妹精神上有寄托，大家心都安就行，你也不用出家。”
“可结婚证只有一本？”
“哪东西很重要吗？哪东西和爱有联系吗？如果有联系，就应该叫爱证，而不是结婚证。背后的婚姻法，规定的都是物质小孩的分割，整得爱象一场交易似的。你不拿不就行了，这样的爱反而更纯粹一点。”
左娅是因己而及人，只是些幼稚的想法，结婚证本质上是在保护一对婚姻中弱势的一方，延长爱的保质期，让背判、孽爱、单爱的家庭走得更远，更久一些，甚至是无爱，面对离婚的巨大财产损失也望而怯步，勉强维持下去，这是社会稳定的需要，那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她也提出一个新的逻揖：不拿证，只求心安，仅以爱维系，确实可以避免当年把爱视为精神支柱的六妹走向悲剧！
宏一法师长舒一口气：“谢谢你，小姑娘，你帮我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大师，我是随口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
宏一法师芙尔一笑：“你的心安二个字，唤醒了我六十年的宿梦，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们才刚刚开始。”
左娅说：“大师，你是在暗示院长吗？”
“凭我对鬼妹的了解，小道，你就不怕她成为下一个六妹吗？”
小道机伶伶打了个冷战，从她小时候的那份无助的依赖，到地下出来收到的那份眷恋、祖鸿钧口中种子对她的监控信息，再到宏一法师的透露，逻辑很简：这十年来，鬼妹对自己当年兄妹之情的守护，己经升华为恋人，而这份虚无的爱甚至已经成为她的精神支柱，这不就是另一个六妹吗？
他低头看着左娅，见她脸色苍白，刚才的洒脱瞬间消失，愣愣的转过头，泪花闪闪地凝望着小道，问了一个让小道毛骨悚然的问题：“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六妹？”
这股凄然无生气的寒意，冷漠冰凉地插入小道的心，他恐惧的紧紧把左娅搂入怀里，颤抖的声音说：“傻丫头，傻丫头，不要乱想，不准你胡思乱想。你的潇洒呢！你的超凡脱俗呢？快醒过来。”
“如果院长不同意，如果诺安姐姐不同意，我不想…不想她们成为六妹！哪我，就是六妹！”
………



 第62章裂痕

左娅似乎看到自己的未来，在六妹身上的投影，明白“心安”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不是爱的妥协。在小道的感情世界里，自己可能只是一道漂过的影子，暂时的驻留，她既不忍别人受到伤害，更不忍小道象宏一法师一样受尽罪孽的煎熬，最终自已或许将漂向六妹的方向。
看着伤心欲绝的双眸，小道一时间找不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语言来安慰她，他甚至恼火宏一法师一个出家人，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提起鬼妹，把左娅的单纯世界，狠狠地割得血淋淋。但是他突然又明白，宏一法师是出自一片好心，该来的总会来，早提出来，可以设立一个心理缓冲区，提前免疫伤害。
鬼妹只是遥远的未知，那只是一份兄妹和责任之爱，而左娅却是怀里实实在在的存在，她已经毫无保留的付出了一切，爱她，怎么忍心让她再受伤害？
小道缓缓拔出战刀，放在哭咽的左娅手里，诅咒般说：“左娅，你是你，六妹是六妹，如果哪一天我辜负了你，杀了我！”
左娅吓得手一颤，“啷呛”刀掉在地上，扑入小道怀里，大哭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你象大师一样，活得那么痛苦，我不想每个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所以，你就想自己伤害自己了？有问题，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去解决，好不好？”
左娅头从小道怀里扬起来，愣愣地望着小道，说：“带我去救院长，这样她就会感激我，理解我，接受我。”
小道轻轻拧了她一下鼻子：“伤还没好呢！怎么脑子里总是会跳出这么奇怪的想法，什么叫做理解你，接受你，你做错什么了？需要别人的理解和接受？”
“抢别人老公啊！所以我心里一直很愧疚。”
“诺安一直在地心世界生活，不懂人类文明，她心地善良，不会怪你的。”
“还有院长呢，她………”小道不等她说完，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良久才说：“她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一起想办法救她，好不好？”
左娅沉醉在小道的安抚之中，点了点头。只是裂纹再怎么愈合，总会留下淡淡的伤疤。
宏一法师端早餐进来，其实已经是响午了，小道装了一碗粥递给宏一法师，又装了一碗，递给左娅，左娅不接，依偎在小道怀里，说：“喂我。”
小道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喂着她。左娅很陶醉地亨受着这一刻的温柔。
……
邓毅和左蓉，在凡罡的陪同下，先到达栖凤谷，带来了一套量子通讯设备和太阳能发电机，这是凡罡安排的。
左蓉问怀里脸色憔悴的左娅：“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妮子，是不是又扯到伤口了？”
“没有，妈妈，昨晚一夜没睡呢！”说着把脸深埋在妈妈怀里，防止她看到湿润的眼眶。
理事会经过茶道识别的众理事，在凡罡引领下，向邓毅和左蓉深深地鞠躬：“邓将军，是我们打开番多拉的盒子，释放出魔鬼，还成为他们的帮凶，在此向你们深深谢罪，向人类谢罪！”
邓毅紧紧握住凡罡的手，眼睛掠过众人说：“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今后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临时会议在怱忙、简陋中召开，会议决定成立地球联盟委员会，初定由鬼妹担任主席，等候她解救出来后再做决定。成立军事联盟指挥部，由邓毅任元帅，凡罡任副元帅，小道为參谋长，并制订了联盟章程：消除一切政治、民族、宗教、阶级、意识形态、人种、派别壁垒，把全人类团结到对抗虫族的最高目标上来。
临时会议制订了《地球联盟发展计划》，确立中国为主战区。一是西阿市冥学院尽快实施原定的起义计划，进一步全面夺取全球学院控制权；二是全面建立量子通讯网络，调试并启用量子作战系统，连接AR量子作战机械化部队；三是军事后备资源建设，尽快陶汰老式装备，加速激光、粒子、高能束、微波、量子技术研究，建立完备的第四代作战技术的生产基地和后勤补给；四是针对虫族科技特点，组织军事作战理论培训，培训一批熟悉新型高科技作战的指挥官；五是重中之重，就是人类“唤醒”计划。
会议认为“唤醒”计划，难度是如何去说服人类相信虫族这个事实，这个计划的成败，直接关系到全球军事联盟的建立。因此列为一个专题进行讨论。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凭借对小道的信任，到这里参加会议，对虫族的了解也只仅限于小道的口述，纷纷将目光转向小道。
本质上“唤醒”计划，就是小道的力量之原逻辑构成，核心支点就是：营救出鬼妹，利用她的全球影响力，去说服人类。然而口说无凭，小道原来设想利用“起义”逼虫族原形毕露，甚至是派出Ai部队进攻西河冥学院，自我暴露，达到佐证鬼妹宣传的效果。然而随着种子的失踪和张斌的主动出逃，这个逻辑已经行不通了。
当他们开会讨论的时候，小道脑里一直在盘旋一个问题，张斌为什么要出逃？他在学院不是还有另一套管理系统，而且留有一支神秘的保护力量，完全可以不用主动离开。另外一个可疑之处是：为什么派水滴艇去追捕鬼妹？而且抓到后直接送去岳麓？这不是向西河冥学院高层自我暴露吗？他们这么有恃无恐，只有一个理由：他们不在乎暴露。
时间紧迫，无法取得更多的证明，小道只好向会提出自己的猜测：“它们可能会先弃后取。”
他意识到自己有一个明显的错误，一直以来，自己的逻辑都是以自己主观去构建，而忽视了对方的逻辑，这是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容易导致忽视对方的新变因。
“小道，说说你的理由。”
“从虫族的角度来看，只要对鬼妹的意识入侵成功，利用她的影响力，加上种子控制的全球媒体，它们完全有能力事后颠倒黑白。”
“凭种子的能力，这一点不难做到。”
“这个目前还只是猜测，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迫他们出手。”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一直处在弱势，主动进攻具有突然性。”
邓毅说：“对付虫子，我们一点经验都没有，小道，你提出一个可操作性的方案。”
小道说：“明攻暗取！”
“什么明攻暗取？”
“我要先确认几件事。”转头问凡罡：“隐身斗蓬找到了吗？”
凡罡点了点头：“找到了，在幽闭室早年的人工楼梯第6层杂物间，有5艘水滴艇，50多张隐身斗蓬，30把步兵激光枪，还有一套独立的武器控制系统。不过这些都种子控制，我们用不了。”
“凡叔，各送一套去杜教授那里，哦，还有想办法找一个水滴体，送过去，激光武器进行逆向研究，水滴艇、水滴体进行测试，找出它的定位漏洞。”
“这个没问题。”
“另外，冥学院门口的DNA监控，不切断电源，如何躲避它的监测？”
“这个是从岳麓送过来的，目前没有技术储备，破译需要时间。”种子管理中心主任肖瀚平补充说。
一万年部副部长曾曦说：“这个不是问题，DNA监控设计上离不开x光探头、高分镜片、过滤、析频谱、接入数据链！只要查清探测取样部位，就可以进行人工规避。”
小道想了一下说：“这个事很急，就拜托曾部长了。”曾曦教授点了点头。
“凡叔，未码公司的侦察开始没有？”
“还没有，回去马上进行。”
小道知道凡罡太忙了，但是未码公司的信息太重要了，甚至是这次营救方案的一个核心，于是嘱托抓紧进行。
小道回头对邓将军说：“邓将军，这个作战方案，需要配备正在试验的科技武器，传统武器它们太熟了，也伤不到它们，所以要组建一支新部队，作战摸式也要改一改。”
“这点左蓉已经考虑到了，除了昨天送来冥学院的1200名科学家，我们从其他研究所和各部队调来2000人，组成一支部队，代号“前沿”，混编入传统部队。现在就差如何去定位它们，这是个头痛的问题。”
“以我们现有科技力量，“基座”激光炮的一飞秒，才是决定战局的关键，只有这一飞秒的能量，才能对付水滴体。至于他们的Ai机器人部队，普通武器就足够了。”
邓毅说：“除了“前沿”科技部队，昨天我们还从部队中挑出100人，组成一支特殊部队，代号疯狗！每个人身上都携带一枚核**。”
“什么？这…这不是自杀吗？”凡罡眦目道，在场理事也吓了一跳。
“这太不人道吧？”
邓毅“嘿嘿”冷笑，不再言语。左蓉用肘撞了他一下，爽朗的笑着说：“他就这脾气，大家不要见怪。”
左蓉的意思，邓毅当然明白，刚刚结盟，对方不明白战术意途，劝他别老是绷着脸，还是要多解释。但他就是不屑于和这些没见过血的人辩论。
小道说：“死士，自从人类有战争以来，就是最有价值的战术运用。远的如要离刺庆忌，荊轲刺秦王，二战的日本神风队，近代的中东战场，那些圣战战士，他们难道不知道生命珍贵吗？面对强大的美军科技，难道要他们拿着大刀土枪，和美军的铁甲洪流、**卫星无人机，来一场欧州中世纪式的决斗？”
“可是9.11二千多无辜者被炸死，这是事实，他们太邪恶了。”
小道说：“他们是无辜的吗？这么多年，对中东的封锁、禁运、直接轰炸，所到之处一片废墟，饿孚遍野，人民从富庶成为饥不果腹的难民，一笔笔血债，记在谁头上？美国**，是他们用选票，选出这样一个满口仁义，道貌岸然的侩子手，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大家都沉默不语，左蓉见他们越扯越远，赶忙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历史自有公论，美国肆虐中东，一枚**就让一场婚礼成为丧礼，几百条生命没了，找谁说理去，打赢了就不是罪。真理是胜利者去解说的，我们不要做无谓之争。”
邓毅说：“打仗是一盘帐，如何用最小的战损，去换取最好的战争结果，尤其这种不对称战争，更需要自我牺牲精神。”
凡罡说：“这是指挥官的事，战争的道义不是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小道，说出行动方案，我们讨论一下行动细节。”
小道说：“方案目的：解救鬼妹，摧毁岳麓分院及山体内的工业基地。由三个关联行动构成。第一个行动，以反抗军总部基地被摧毁为名，邓将军开展报复行动，用传统兵力佯攻岳麓，掩护第二个行动，这个行动可能会有很大的牺牲，要有心理准备；第二个行动，由我带队，潜入岳麓分院，营救鬼妹，救出后实施第三个行动；第三个行动，邓将军用“前沿”高科技部队，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摧毁它们地心基因改造基地的地面掩护-----岳麓分院和山体内的工业基础，把它们封在地下！”
“这个得付出多大伤亡？那可是一个大城市的人口？”理事会很多人都表示反对。
“这个伤亡确实会很大，但是从战略意义上，这个代价可以接受，是一种合理战损。”凡罡说。
左娅一直是个旁听者，突然出声说：“伤亡可以尽量减少，佯攻不是什么秘密，可以大张旗鼓，说反抗军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留活口，临近长沙时放几炮，那些人听到了还不早早躲远远的。”
“胡闹！我们是正义之师，文明之师。”邓毅生气说。
“谁信啊？打赢了你再去解释。”左娅有点不服气。
“这倒是个办法，能尽量减少伤亡就行，只是委屈邓将军和战士们。”理事们包括凡罡小道，都认为左娅这个馊主意可行，其实邓毅内心也是认可这个做法，随不再多言。
小道见意见已经基本统一，进一步详明细节：“这个方案，意在先发制人，为营救创造时间，但有几个前提：一是建立通讯网络，启用量子作战系统；二是对水滴体研究，找出它的定位方式，接入基座激光炮；三是凡叔必须尽快找出潜入岳麓分院的途径；四是战事一旦开始，种子必然关掉冥学院网络，甚至操控冥学院防御系统进行定点清杀，所以战争开始，理事们的安全，指挥中心必须转移到“使命召唤”临时指挥部。”
凡罡说：“我马上回去安排。”
会议结束后，小道席地而坐，细细回想整个逻辑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对潜入岳麓分院的战术，突发应对，营救后的接应，和第三个行动时间点上的对接，进行严密的演练。醒来时，邓毅和左蓉已回去，理事会的人也散去，连左娅也不见人影。
宏一法师说：“她和她爸爸妈妈回去了！”
………　



 第63章时间打劫者

房间里，高脚炉重复着炉火的昏红，雀嘴壶吐着曲率不变的枭烟。
时间恍惚在这一刻凝固了！
小道只是静静地拨弄着侧起的茶杯，杯子在油光的老樟木台面急速地旋转着。
“不忍？还是不舍？”宏一法师打破宁静。
“大师，你说是球在转，还是杯子在转？”小道回避这个残忍的问题。
“都不是，是你的心在转。”
“视觉速度0.033秒，杯子转速低于每秒60转，它就是杯子，当它的转速超过每秒60转，它就是球。”
“现在它己经80转每秒，从一个静态杯子变成一个球，用了13秒，如果不加外力，5秒后，它又成为一只杯子，再过10秒，空气阻力下，它又恢复成平静的杯子。”
“物有所始，必有所止。一切只是错觉，是动是静，全在于心。”
小道摇了摇头，说：“至少它有五秒象球、25秒杯子旋转的形态存在，不能因为杯子静止了，就否认这33秒运动状态的不存在。”
宏一法师笑道：“左娅跟着她爸爸妈妈走了，你认为她还能恢复成以前那只静止的杯子吗？”
小道手轻轻一按，停下杯子，说：“不，法师，不是左娅，是我回不到以前了，哪怕左娅停止了，我也要让它转动起来。至于鬼妹，在我心里，还是八岁时的那份安静。”说着狠狠旋拧了一下杯子，杯子在桌面颠簸发出“咔咔”响声。
宏一法师只报以不致可否的微微一笑：“爱如果可以理喻，这世上就不会有爱的悲剧，岂是简单一只杯子就可说透的。有一种爱，叫退出，如左娅，更有一种爱，与生命共存，叫永不停歇，就象六妹。一切随缘吧，人生于天地之间，但求心之所安，又何必拘泥于世俗小节。记住：规则，是用来打破的，而不是用来遵守的，否则人类将失去向前的动力。”
………
当晚，量子通讯显示屏上，讯息滚动而来，讯息的源代码，是左娅编写的，她集合中国四门已快灭绝的少数民族语言，用中国四大名著混编成源代码，发送接收都有一个不入网的独立的编码器：
凡罡讯息：未码科技2027年成立，创办人杰克未码特，美籍犹太人，38岁，毕业于以色列理工学院。在西河有一个2000多人的研究机构，就在北片未码工业园，每个星期都有200人去岳麓培训使用、销后服务、维修保养，明天早上就有一批前去岳麓的服务队。
中心主任肖瀚平：学院排查完毕，除了幽闭室人工梯那一套控制系统，没有其他发现。
一万年部曾曦：DNA监控是一种裸露身体部位表皮细胞读片技术，重点在于它的探测镜片，可以远距离截取细胞染色体基因图谱，和数据库图谱进行比较确认身份。
左蓉讯息：中南73师、华南37师西南41师做为佯攻，阳码通讯；“前沿”部队也已经整装完毕。
“做一张DNA假馕皮，具不具备技术支撑。”小道问曾曦。
“这个不难，人造肉技术诞生于2017年，发展到现在技术已经很成熟。”
“好，3小时后，你去凡罡那里，取一份DNA样本，连夜打造一张DNA馕皮。”
小道向左蓉发去信息：“佯攻时间定在明天下午3：00。”
又电知凡罡：“找一份明天未码去岳麓的名单，一小时后使命召唤指挥部见面。”
小道把所有逻辑，细细推演一番。起身穿上作战服，背插赤链战刀。
“大师，我该走了！”
宏一法师不语，拿起竹签，挑了挑桌面的油灯，屋里亮了许多，问：“看到什么了？”
“只需一点光明，屋子就不会有黑暗。”
“去吧，为人类点亮一根火柴。”
………
使命召唤指挥部，凡罡用内线电脑打开未码公司一份名单。
陶江，神经元博士，中科院院士，原国有银河科技公司绝密神经元项目负责人，三年前被未码公司高薪挖走。身高184，体重74.6公斤。
“神经元项目，是冥学院和未码公司的合作项目，这个人经常有走动，住在未码科技园6幢17单元别墅。项目进展报告经过我转交张斌。”凡罡一边补充说道，一边刷开未码科技园三维立体地图。
“就他吧，身材体重接近。凡叔，我去取一份DNA活体，二小时后，曾曦博士会来取样，去做一套馕皮！你把陶江的三维扫描数据一并交给他。”
凡罡有些疑惑：“你准备独闯岳麓？不带多几个人？”
“目标太大，行动不方便，再说作战服只有一套！凡叔，你电知邓将军，我的援救行动，和大部队进攻是二个独立逻辑，无论我的任务是否成功，明天下午3：00准时进攻，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们封在地下！”
望着小道匆匆出门，消失在厂区，凡罡接通了左蓉的电话。“小道明早孤身去岳麓，明天下午3：00准时发起攻击。”
“不…不，他是在自杀！”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左娅，惶恐不安地盯着屏幕。
“妮子，不能用常人的逻辑去思考小道，我们是在打仗，他是在演绎战争哲学！”
“妈，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他此行是去自杀。”
左蓉抚摸着她的脸颊说：“你这叫关心至乱，明明心里死爱人家，偏偏搁下他。”
左娅冲妈妈“嘻嘻”僵硬笑几声：“这招叫欲擒故纵，你想想，他那些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女儿是最弱势的，不耍小策略，吊吊他胃口，以后挤一堆生活，他心里还有我位置吗？”
左蓉捂着脸蛋的手一拧，笑骂道：“哎呀你这妮子，向来一条肠子通到底，也不见你为了战事出点主意，这会为了后宫那点争风吃醋破事，竟然耍上心计了！”
左娅故意“哼哼”冷笑说：“小聪明用多了，别人就会觉得你滑头，防着你，下次就不灵了，我这叫大智若愚！恐怖吧，左少将？”
左蓉举手打了一下她屁股，说：“别自作聪明，男人的心是不经耗的，尤其是王者之心。”
左娅“咯咯”笑了：“他又不想当王，你对付爸爸的那一套没用。”
“死妮子，别扯到你爸爸身上，我怎么会花心思去对付你爸，净瞎扯。”
“嘻嘻，瞧你眼中那点闪烁不定，总政的苗姨还单身呢，邓小军整天死绑着面孔，还不是爸爸给的。除了你左少将扮失明，谁不知道邓小军是我哥哥？”
“你早知道了？”左蓉只是惊讶于左娅居然早知道了。“你这妮子倒是挺能憋的。”
“左少将的憋功才是天才无敌，居然忍受眼皮底下的这份暧昧这么多年，在下佩服。”
“这也不能怪他，他和苗凤琴好上那会，你妈还是个小丫头，后来妈妈觉得你爸爸的军事才能，不能糟蹋在一名歌星手里，才把他抢过来。”
“争宠就争宠，还戴个高帽子，你这宣传都赶上正点新闻了。”
“死妮子，那有这样开刷妈妈的。”左蓉幽幽叹口气说：“别看你爸沉默寡言，他讲起全球战略形势和现代化战争，口惹悬河，滔滔不绝，那种视觉，那种境界，那种家国天下的情怀，太迷人了。”
左蓉淘醉在少女情怀的往事之中，左娅翘嘴说：“才不喜欢，整天绑着一幅死人脸。”
“哟哟哟，你的那个合资老公，还不是整天一幅哭丧脸。”
左娅生气说：“不许你这么说他，他在地心打了五年败仗，回到地面又没一个人相信他，我感受到他心里的孤独。”
“好啦，好啦，你挂上心的，都是宝，别人都是草，行了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以来，肩负起推动历史向前责任的弄潮人，哪一个不孤独？”
“妈，把疯狗旅给我。”
左娅突然的严肃请求，吓了左蓉一跳，马上感受到左娅这个请求背后的恐惧，颤声反问说：“你要干嘛？”
为了化解妈妈心中的惶恐，左娅若无其事的“哈哈”一笑，说：“争宠啊，那可是斗暂斗勇，光有小聪明没用，要实际行动，这招下去，保管在他心里妥妥有我的位置。”
“别在我面前嘻皮笑脸的，你知道疯狗是什么吗？”
“不就自杀性突击队吗？”左娅淡然的说。
“你爸爸成立这样一支部队，妈妈极力反对，他们也是别人的孩子啊！”左蓉抽张纸擦了擦泪。
“你怎么又同意了？”
“你爸爸说服了我，这次很有耐心的解释：这是二个文明的生死之战，相对于人类灭亡，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我们是低端文明，拿什么去和他们拼？命，这是最有杀伤力的载具，只要给他们**，他们就是宇宙中最灵巧的智慧**！等于给杀伤性武器装上一部巨型的神经元计算机，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优势，种子都无法做到！妈妈理解你爸爸做这个决定时，内心的痛苦和无奈，也就同意了。”
“妈，他们也都是别人父母的小孩，难道就可以去随意牺牲吗？”
左蓉语塞：“不…不行，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
“妈，他死了，你这个女儿还能活吗。”
这个女儿的性子，左蓉怎么会不明白，她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想到这点，她抑住内心的慌乱，平静的问：“小道有危险，只是你的揣测，你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妈妈可以考虑你的请求。”
她本以为左娅脑子一根筋，睡床象个狗窝都懒得去理会，更别提战略思考。
那知道左娅稍为思考一下，说：“种子是目前地球最严密的思考，小道一出地面，我从手机上只是查了一下小道的资料，马上引来它们毫不留情的追杀，他们害怕小道，害怕他带来的信息会颠覆人类对冥学院的观感，既然追杀不成功，为什么突然收手？除了昨天小道认为的：他们完全有能力先弃后取之外，我想还有二个可能：一是他们基因改造取得突破性进展；二是他们对岳麓防御有足够的自信，如果这样，岳麓就是一个陷阱！”
左蓉听得目瞪口呆：“妮子，你长大了。妈妈以前认为你没心没肺的。”
“妈，以前我只是忽略事物演化的过程，太啰嗦，所以只直接说出结论。”
“昨天你怎么不在会上说出来？如果这样，作战计划不是要改变？”
“小道已经想到了，只是不能说出来。何况，无论有多少推测，只要三个目的存在：一是向人类宣告，二是切断资源供给，三是把它们封在地下。岳麓之战是必须打的，对于未知，多说反而影响士气。”
左蓉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说：“你这丫头，看来小道对你改变不少。”
“妈，你答应了。”
“答应？你做梦！”
“左少将，军令如山，不能言而无信！”
“我现在是以妈妈的身份和你说话，不行。”
………
未码科技园，6幢17单元别墅，陶江揉了揉眼睛，犹豫地把一份突破性的设计图：《AR神经元逻辑思维链设计图》从抽屉里拿出来，又重新放回去。
他明白这份厚厚图纸的份量，这份设计图，将颠覆机器和人类的界线：独立思维！于至于他只在电脑上做出步聚推论，结论全部回家手写。
“冥学院的科技太恐怖了，如果机器人金属外壳换成生物体，再设计这样一个神经元系统，虽然目前还比较简单，但是随着科技急速进化，人类迟早将被人造人彻底毁灭！我将成为人类文明的终结者！”
一股罪孽感在他心里的道德底线上跳跃、徘徊，至于他每晚都在接受痛苦的折磨！
突然，太阳穴一股弱电流撞击进来，让他从矛盾的斗争中清醒过来，张开眼睛：一个蒙头灰脸的魔鬼站在面前。
一只手捂住他惊声大叫的嘴巴。
来人示意他别出声，扯下薄如蝉衣的披风，拧成一团放入口袋，戴上手套，面对着他，在他旁边一张小靠椅坐下来。
“陶江博士，你心中的罪孽感，证明你还有人类的良知。”小道不除下面具，也只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淘江见他没有恶意，轻声问：“你是为了AR逻辑链设计图？”
“不…你这个图再先进，想超越人类思维，那是很遥远的以后的事情，也不值得现在去担心。”
“哪你是为了钱吗？”
“嘿嘿，你认为我缺钱吗？”
看着小道一身高科技，谈钱似乎污辱了他，谁会开着个豪车去打劫一个骑单车的，只是陶江明白受制于人，拉扯些问题有助于缓和一下氛围。
“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没错，我是劫匪，打劫你一天的时间！”
……



 第64章AR编码链

“时间？拿得走，都拿去吧！”陶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恐怖，也没有畏惧，那种对身处危险的漠视，倒是让小道有点诧异。
“你的良心在遣责你？”
陶江敲了敲桌子，示意抽屉里的《AR逻辑链设计图》，说：“我创造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技，本来可以拿诺贝尔奖，可它却是一个恶魔！这是我不可超越的巅峰……”，他象只斗败公鸡，垂下了头，惨然说道：“某种意义上讲，它却是我人生价值的终结！”
攀登者永远都是孤独的，这点小道能理解，当他们登临绝顶，环顾四野，既有成功者的傲然，更多是丧失目标的寂寞。
“科技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造福人类，也需防其自伤。对于你这份AR罗辑链，没错，是个跨越，但它还很原始，是你把它想得太复杂了。”
对于陶江心中的那点良知，小道决定改变策略，不毁灭他，而是争取他，只是争取他需要耗费太长时间去证明，去取信，这会影响到自己的行程安排，于是他轻描淡化AR逻辑链的作用，希望从把陶江从心里魔障中解脱出来。
陶江不以为然，用鄙视的口气说：“你没资格来判定它，它我是创造的，没有人比我更懂得它的魔力。它是一把密钥，人类通往地狱之门的密钥。”
“核子弹出来后，曾经一度引起科学界的恐慌，爱因斯坦甚至预言：人类会毁灭于自己的科技。一百年过去了，人类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你何必杞人忧天，要相信人类有智慧去驾御自己创造的科技。”
“你懂个屁，你懂个屁，核子弹只是个死炸-弹，AR逻辑链一旦使用，就是一台具备人脑功能的超级计算机，是一个新物种，远远超越人类的新物种，你明白吗？幼稚无知，要杀就杀，别再和我说话。”
陶江愤怒了，居然冲一个绑架者发火。也是，对于这些人类最高智慧的科学家，往往都是不近情理的偏激狂，视自己的理论研究比命还重要。
杀他倒是简单，但是这个人没有被意识入侵，心里的良知让他迟迟不交出AR逻辑链设计图，小道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每天都徘徊在罪恶和良知之间，可怕的梦魔已经折磨你很久了。”凝视他加重语气说：“”你迷失了！”
陶江愕然盯着他，依然用愤愤语气说：“是又怎么样？我创造它，它就象我的小孩，但是它是个魔鬼，我既不能毁灭它，又不能释放它，你明白这种痛苦吗？”
小道故意停顿了一下，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陶江感觉有点意外。“我的命在你手里，拿什么和你交易？”
“你的一天时间，我给你新的人生目标。”
这个交易，怎么看都是自己划算，陶江甚至怀疑它的真实性：“AR逻辑链，已经是我人生不可逾越的顶峰，我生命剩下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是渣时间，你随便享用。”停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给我什么目标？”
“研究AR逻辑链的反逻辑链！”
淘江禁不住“啊”一声：“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给它一最高逻辑，AR违反这个逻辑，系统自动终止。”他难耐激动的心情，握住小道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居然热泪盈眶，忘了小道是绑架者。
见小道掏出根银色微针管和一把取样镊管，他才醒悟过来，吱唔说：“你要时间，要多少拿去吧。”
小道边取表皮活体样板，边说：“就一天，你必须消失一天。这一天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就这么简单？我，我怎么才算消失？”
小道收起镊管样板，挤出针管空气：“溶钾肽剂，抑制钾水平，降低心率，0.42muI，现在是晚上10：21分，明晚12：00你会醒过来。醒来后，你去找凡罡，他会告诉你一切。”
“凡罡？你认识凡部长？”
“别多嘴！”
“等一下，小盈，我老婆，每晚都要我…搂着才入睡，你…你可不能…不能碰她！”
“你想多了！”推管注入，不一会陶江全身僵硬，心率降到30，把他推入柜子里，息灯锁门，返回使命召唤指挥部。
………
曾曦教授指着一套设备说：“这是3D粮食号打印机升级版，战争后大量派发到各地，鬼妹院长曾指示改良，现在可以打印肉类。逆医疗部在全球的美容店，也有用这种技术，疤痕种殖修补技术。只是有个问题，这馕皮必须分开制作，不然怎么穿上去？”
小道穿戴上头部防护模，朝曾曦说：“开始吧！直接种在作战服上。记得打留角膜头发！”
放下带有密密麻麻细管的透明软体密封罩，曾曦调取陶江三维图，输入数据，密封罩参照陶江三维图，对小道进行体形较正。在DNA谱析仪放上镊管活体样板，一会儿，细管流出液态透明胶体，渗透密封罩。曾曦较正躯体部位差异化甄别参数，调整色素分布。调制细纤按数据导入色素，构建角质毛细孔，胶体慢慢凝固。
整个过程只用不到30分钟。
凡罡倒没什么，杜湘佑教授一旁却看得目瞪口呆，这种科技，远远超过他的想像，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量子计算机的强大功能，竟然也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软体密封罩收起，小道下地。凡罡看着裸露的小道说道：“你这个假陶江，恐怕他的年轻老婆也认不出来！”
小道皱了皱眉头，说：“曾教授，给我点丁乙-醚之类的。”
“要迷-药干什么？”
“明早和他们去岳麓，我今晚必须在陶江家过夜，他的老婆是个麻烦。”
曾曦有点懵，不过还是递给他一瓶丁乙-醚。“药棉沾一点就行，别用太多。”
凡罡“哈哈”笑着解释道：“他今晚得陪他老婆睡，省得起疑。陶江是少盈的博导，老夫少妻的，小道免不了要防一手。”
小道拆下头部七孔复盖片，曾曦为小道殖入角膜，修复睫毛、鼻孔、唇纹、耳孔。
这时量子屏幕左蓉来电，***显示：凡罡，告诉小道，左娅去了37师！
小道吓了一跳：“她伤还没好，去37师干什么？”
回答：战斗！
凡罡输入：保护她！觉此问是多余，又删掉，看着小道，意思是该怎么说？
小道略为沉思说：“是兵就要上战场，顾不上了。我得马上回未码科技园，淘江正常不拖过凌晨1：00去卧室。”
………
6幢17号二楼，玫瑰色情趣小空间的小客厅里，暖气洋洋。少盈穿着单件丝质睡衣，递来一碗银耳莲子羮，依偎在背后双手搂腰，活力地撕磨。见小道喝完羮，又塞一支口服液给他，朝小道耳边轻呵着气呢喃说：“先喝这个，一会再吃蓝片！”
小道一看：“虎-鞭提纯液！”蓝片就不用解释了，肯定也是闺中之物，心里“啍”了一下暗道：“这个陶江，都快五十，又痴迷于研究，沒那个能力，娶个这么大饭量的尤物，不是自讨苦吃吗？”
本想偷偷捏碎口服液，又怕破损刚殖入的皮肤，只好服下。说：“项目临界点快突破，每天忙得我快垮了，委屈你了。”
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在口袋里抓住棉球，母指脱去瓶盖，食指滚起棉球到瓶口，沾了一下，盖上盖子。
手托起小盈娇巧的脸，看着她迷朦春意的眼，自己摒住气息，棉球迅速凑近她翘起小嘴上的仁中……
小道把年糕的少盈扶上床，熄了灯，自己盘膝坐下。
脑海的黑幕上，那颗丹红的朱砂，竟然烫如炭粒，白灼如光，里面无数银白的光点急刷闯动，似乎要跃跳出红圈，灼烧得他的大脑一阵阵刺痛。
这种痛，不同以往，居然彻入心肺。
“她正在被意识入侵！她正在拼命抵抗！位置，我需要她的位置。参照物，参照物。祖鸿钧，对李隆基。”
灼热光亮的近处，一颗小红点如矮子星一般暗淡，挂在黑幕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莱因斯特！对，就他。”
白灼光点，一粒更暗的小红晖出现了，几乎重叠，躲在亮光中若隐若现。
“莱因斯特去岳麓，难道是执行对鬼妹意识入侵？李隆基也受伤了？难道在岳麓逆医疗中心！”
小道必须更进一步确认，冥力滚涌而出，突然一道电闪劈开黑幕，一只绿色的眼瞳，象黑暗中的猫眼，细橄榄条形的瞳仁，放射出缕缕发丝绿光，似乎要吞噬他的灵魂，凝聚他的冥力，绿光缠绕处的眼瞳，慢慢清晰，不是眼瞳，是一颗从中断裂的巨大星球，诡异地悬停在黑暗无边的宇宙之中，黑色的瞳仁，竟然就是星球的裂缝，裂缝隐光之中纵横密密的巨型拉杆，似乎在拴住二半随时漂走的星球，一片死亡的寂寞，一种空洞的虚无！
“啊！半塔拉星！”脑里有一个声音禁不住尖叫！
最深最沉的意识荒漠里传来一声叹息！
随着这声叹息，冥力四散，小道从一身冷汗中醒过来！
“半塔拉星？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一入深冥区间就老出恶梦？”
“你…怎么坐在地上了？”还没回过神来，少盈软绵绵的心躯趴在他后背身上。“我去为你煮早餐。”
少盈勉力起身，却有气没力地又趴下去。“瞧你满身大汗的，吃蓝片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劲，我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小道应付的吱唔一声，歇了一会，小盈才挣扎起身，在他嘴上猛亲一下。“保持状态啊！”
小道坐在餐桌上，细细盯着少盈，陶江这个小哈蜜瓜，满脸都流着**，一头乌溜头发都象汗水泡过，不免为陶江担忧：“人类神经元作战部队，全在陶江脑里，怎么自讨苦吃娶了个馋猫，迟早被拖垮。”
“干嘛老盯着人家，脸上有宝吗？”少盈水汪汪的大眼眯起来确实让人销魂。
“好看，晶雕的玉人儿！”这是陶江常说的一句闺中话，小道不得不说，因为他身上这身囊皮，必须先过少盈这一关。
少盈咪咪眼看着他，说：“干嘛要用丁乙-醚？”
话说得很平淡，对小道却无疑如晴天霹雳，这个女人居然早就知道了，行动在即，不能再有变故，他马上杀心顿起。
只听少盈幽幽如怨妇叹了口气说：“不是说当间谍都很浪漫吗？还指望你给点新鲜刺激的，你敷衍我不就得了，利用陶江身份去干什么，我才懒得理会，干嘛下-药，我还以为是想迷倒我再…。你这个间谍也真不称职，不过是也一根银-样蜡枪头！”
“几时知道的？”真是看走眼，还以为只是个娇娃，哪知道是根硬茬！
“你这打扮，倒是天衣无缝。你也不想想，他是我男人，一摸不就露馅了。他都快躺棺材的人了，整天痴迷研究，唤半天都唤不醒，哪有这么肥-大刚-阳！”
“既然你知道，谈条件？我能做到的条件。”
“今天起得早，现在5：30，离陶江平时上班有有一个半小时，在这一个半小时里，征服我！这个你能做到吧！”
“哼，胡扯！”小道迅速考虑所有方案，都不可行，只有先杀了她，才是最佳方案。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荡-妇淫-娃，是不是？”二滴泪从她的水晶般的眼中滴落。
“没在意，你年轻，正常生理需求。”
“需求？我是一种病，亢奋症，不然它们也不会选上我。”
“它们？难道她被入侵了？”小道吓了一跳，我大意了，可是全身馕皮蒙住，无法确认。
“放心，就钻我脑里的那只虫子，早就被我收捡妥当了，也不想想老娘是什么出身。”
“有关系吗？”
“你没听过，英雄多为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我小学六年级，那年我才十三岁，便坠入魔掌，被讲台上的禽-兽玩了半年，十六岁弃学后，被骗去签约如是娱乐公司，什么狗屁娱乐公司，就是个妓-院！我才发现，玩男人我有的是天赋，没多久便成为头牌，公司约来的可都是达官贵人，一晚就是五十万，名包名表还都不算。如果不是这只虫子钻进来，我还在扮玉女，装清纯，搂子金元宝醉生梦死呢，你说，让你享享贵族服务，你还嫌什么？”
“虫子找你做什么？”
“监督陶江这根废柴啊！”
少盈这个解释倒是非常合理。“我怎么能相信你已经控制住虫子？”
“哈哈，我如果不说出来，你又怎么能知道？还有陶江每天晚上，偷偷摸摸干的事，什么图啊纸啊，放在抽屉里，我不帮他捂着，他还有命活到现在？”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就是…就是要你征服我。”说着娇羞的低下了头。“这种病，折磨我好几几年了，难受。每次过后，我都恨自己。”
“你让虫子出来说话！”
“滚出来，臭虫子。”
“是，主人。”
少盈脸上淫态消失，呆拉下了眉毛眼皮子。
“你叫什么名字？”小道问。“不准撒谎！”
“放心主人，我们对强者是绝对臣服。我叫瓦开轮，褐蝎族地球十六区科技研究所副所长，当然我们不叫所。”
“你的任务？为什么选她？”
“监督陶江执行神经元键肽链项目，至于选她，我们选人都是有严格的目标，陶江什么都不缺，也不近女色，一直单身，就是没老婆。选她是因为她有职业病态的亢奋症，没男人活不下去，而且床上经验丰富，一直以来都服务高官富豪，有种高高在上的矜持，这点很重要，才能吸引并控制陶江。没有我帮忙，她怎么能摇身一变成神经元研究生，跟在陶江门下。至于后来，就是她的本事。象她初中没毕业，能攀上一个年薪上千万的知名科学家，算是八辈子的福了。”
“奇怪，既然派你来，你自然有强大意志力，怎么反而被一个小女人制服？”
“她阅人无数，历劫也无数，一个穷人家女孩，从小就经受磨难，能活下来，那份意志力强大得太可怕了，而且十分狡猾，先诱我进去，很快就封死我。”瓦开轮心有余悻的说。
“滚蛋，小虫子，什么会长部长，老娘三两下就象狗一样跪下添我脚趾，连只虫子都制服不了，就别混了！”
少盈绕过桌子，撕磨小道央求道：“我已经是干枯的禾田，等着你来灌溉，求你了。”
小道轻轻推开她说：“记住，等我回来，帮你治好职业病。”
也不等少盈回答，在她玉枕穴上轻轻一拍。把她提进卧室，放在睡床上。
难得一见的朝阳冉冉升起，五辆豪华纯电客车，直奔机场而去……



 第65章岳麓基地

未码专用C939超音速客机，撕碎了尘世浮云，游弋在如梦蓝天。
昨晚未码科技园之行，透露三重消息：
一是《AR神经元逻辑链设计图》还在陶江手里，种子还没有形成全智能机械化战力。
二是意识入侵计划不顺利，种子无法控制结果。目前有三种形式入侵结果表现出来，泰伦和莱因斯特为了私利意识投降，李隆基和祖鸿钧的意识协议，任少盈意识反制，尤其是任少盈一个职业小姐，居然可以把瓦开轮搓在地板上，在痛苦中成长起来的鬼妹，那份意志力自然非任少盈可比，这点让小道感到欣慰，唯一担心就是意识强化器，鬼妹能抵抗得住吗？
三是意识入侵己经扩散，不仅限于人类智慧群体，这将对甄别更困难。
“防空警报，请回坐位，系好空全带！”
“3701号，请注意，3701号，请注意，打开自动驾驶，请在岳麓东机场02跑道降落，请在岳麓东机场02跑道降落。”
座仓内一降骚动。
“飞机遇袭了？”
“首定又是反抗军！”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没导航。”
“哈哈，让他们瞎胡闹吧！”
……
舷窗外，核子战后难得的好天气。
36颗智能炮弹拖着细长孤烟，在C939下方，相对运动让它们看起来很缓慢。其实飞机2马赫，炮弹巡航速度至少3马赫。
“警示攻击开始了！”小道暗想。
机仓广播传来：“空袭警报解除，飞机进入自动驾驶模式。”
飞机减速，降低高度，前方地面隐隐漂起几缕袅袅轻烟。
“哈哈，我说嘛，没导航，他们就是瞎放炮。”
话还没说完，广播又响起：“防空警告，请回坐位，系好空全带！”
警示攻击是之前的战术方案，总共有5波随机攻击，目标是无人区或河道！给市民留下六小时逃离时间，
飞机降到对流层下方，直撞向300.5米高的南麓峰！机仓内一片恐慌尖叫，怒吼机乘人员……
突然，披着茂密植被的山体裂开一个大洞，飞机在自动驾驶下，直接飞入山洞之中！尾翼吐出减速伞，滑行50米，一架巨无霸客机，居然稳稳停在黑暗地洞之中。
山体大门瞬间又关闭，一个20米直经的武装水滴体，无声漂过来，水滴体仓门打开，二排共32艘Ai机器人武装水滴艇几乎紧挨着出仓，分成二排连接到客机！
一个身材矮胖，面孔肉圆，身着唐装，手捻佛珠的中年人，从水滴体凌空如仙人，踩着七色祥云，穿梭在二排Ai机器人之间，飞到客机跟前。
来人居然就是岳麓分院院长招申弟！
“哈哈，陶大科学家，我的老哥，看看，小弟象不象个神仙？”招申弟伸出了肥得无指缝的粉手，主动握上小道拘紧的手。
小道略为思考一下陶江大脑里对招申弟的印象，迅速做出应境判断：“瞧你这个土财主，这一年半应该又捞不少吧，肥得象只乳鸽！怎么啦，钱玩腻了，改玩神仙了？”
“哈哈，托福托福。”边说边跳下来，指着说：“水滴滑板，装点舞台灯，小把戏，老哥见笑了！”
小道指着随行200名工作人员：“招老板，不例行一下？”
“哦，老熟人，都是熟面孔，这里是工业区，没那么多讲究，老哥就别打笑了。今天特殊，那些小跳跳乱放鞭炮，累哥受惊了，所以临时改在地下城降落，老哥别怪别怪。”说着踩上飞行滑板，搂着小道肩膀。
“老哥，吩咐他们开始干活。你第一次来，小弟带你逛逛。”手一挥，中型水滴体飞出一个小型水滴体。
小道随招申弟上了水滴体。在陶江记忆里，他见过招申弟二次面，一次在西河总部，一次是去年初Ai处理器接入种子管理，出了点错乱，他去了岳麓分院排解。
地下城有200多米深，飞机跑道半山腰一条斜拉索悬空道，连接一个地下城总控室。
地下城规模让小道暗自心惊，未码公司机器人、烈火公司载具，灯塔纳米材料、神马星际通讯器材公司……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个公司都有禁止进入的秘密车间，没办法看到里面隐藏什么科技。
但是，他明白今天不是来科技参观的，这是在浪费时间！怎么样才能突破目前这种状况呢？还有，陶江心里一直对这个招申弟并无好印象，招申弟压根也不去正眼瞧这些穷酸秀才，为什今么天招申弟突然这么热情？
面对招申弟这么庞大的产业，普通人自然是惊讶羡慕，小道却觉得漠视才符合陶江的性情和身份，于是不以为然的说：“招老板高才，这座地下城，都是你的物业？”
招申弟得意的打了个哈哈。“小生意，小生意，钱财在你老哥眼里，只是俗物，我们不谈这些庸俗的东西。走，弟带你去看一件不俗的东西。”
水滴体重回未码Ai机器人厂区，来到一堵岩石前面，招申弟打开指环操控界面，输入密码，岩壁打开一道门，一缕光线照射出来。
这是一个幽蓝色的透明世界，小道和招申弟所在位置是一处观察台。空间深不见底，形状大小不一的微型水滴体、水滴滑板、箱体状水滴在空间急速飞行穿梭忙碌。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一种效率无缝对接。
“外面Ai机器人，已经停产，改为生活机器人。这个才是我们的未来！神经元作战部队。”边说边打开全息立体界面，点了一个水滴箱，移到观察台上。
一个水滴箱从深处飞出来，停在观察台上，箱体打开，托出一具30cm高透明小圆球体。
“老哥，这才是我们的未来！”招申弟近乎自我陶醉的说。
“这么小？”
“老哥，你是好莱坞科幻片看多了，科技是用来杀敌，不是来蒙观众的，目标大吃亏。别瞧它块头小，作战力强悍，一个顶得过十个Ai。”
“这不是微型水滴体吗？”
“对对对，不愧是大科学家的眼光，它就是个缩小版的水滴体机器人，和武器整合在一起。这就是我们未来的水滴体机器人作战部队。”
小道心里在战颤！他突然明白，自己的逻辑构思里，最大的漏洞就是对方的未知，这些科技，就是未知，而且只是冰山一角，这个盘大的地下城里，还有多少未知？会是远远超出人类想像力的。面对这一幅肥得没眼睛的肉脸，小道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头骨。当然他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迅速压住内心的愤怒，
“你…你想改变未来？”
“不不不，老哥，能改变未来的，是你。”一根胖手指指着小道的脑袋。“是你脑里的AR逻辑链，我只是个打工的！没有你逻辑链，作战机器人就是一堆破烂！”
“水滴体坚不可摧，再加上神经串联式芯片，己经足以改变未来。AR逻辑链已经不重要了。招老板改变了未来，你就是上帝，怪不得脚踩七色祥云！”
原来它们需要AR逻辑链，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哈哈”，胖手点了点小道胸口，又点点自己。“我们联手，才是上帝！走走走，咱哥俩喝一杯，好好聊聊怎么创世纪。”
水滴体飞出地下城，在岳麓分院最高建筑项上，一个大型水滴体旁边停下。
“我的办公室，老哥别嫌庸俗。”
水滴体全景鸟揽岳麓美景，从位置上判断应该在岳麓分院主体教学楼最顶部，里面空间布置豪华气派，面南背北海南花犁雕花镶金案几，上面摆放着一座塔型七彩琉璃盒，盒子里供奉佛顶骨舍利。
招申弟朝佛顶骨舍利辅伏在地，手心朝天，口中念念有辞，五体投地。
小道借此之机眼扫空间，突然面色大变，心上一阵痛楚：鬼妹！
秀发枯结，脸色憔悴得让人心碎！
在办公桌的一个巨大全息图像里，鬼妹平静地躲着，套着透明胶体头盔，从耳根盘过头顶百汇密密软线连接，百汇穴正中一根软体触角接入透明头盔。后面一个鸡蛋形透明物体，在全息界面里若隐若现！
“种子！”
一个身影正在不停变化手势，忙碌地操作着一台机器，莱因斯特，旁边还有人。正想细看，全息骤然停下，招申弟干笑说：“这是一项实验。”
他一手提一瓶路易十三，一只手二个手指勾着一个夜光水晶杯，杯子递给小道，若无其事说：“67年版的，陈化了80年，全球只剩二瓶半，都在我这。”反手扬起杯子，倒入三分之一。“葡萄美酒夜光杯，尤抱美人马上吹。老哥，这可是咱哥俩的情义！”
小道心在抽搐，对他的附和风庸恶心到极点，看着被关去全息的空空桌面，接过杯子冷冷一笑说：“嘿嘿，招老弟的情义，我领了！”
他故意在语气中参入对他关掉全息的不满，甚至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看到图像里是谁？因为对方有求于自己，这时候就是往他嘴里倒口屎，他也得吞下去。
招申弟意识到他有介蒂，轻描淡写的说：“莱因斯特一项脑修复试验，我不懂，但喜欢看他们，觉得好神奇。”此刻他心里懊恼到极点，他就是岳麓的皇帝，办公室就是学院的最大秘密，没有他妥许，平时谁敢进来，这实验已经进行十二天了，他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今天是大意了。
“嘿嘿，招大老板，莱因斯特的实验真是个伟大的实验，居然拿冥学院院长当实验品！”小道自己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决定单刀直入，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招申弟二颗绿豆眼在肉肉的眼睑里溜溜转动一阵，再次打开全息，关掉手上指环，“哈哈”堆笑说：“老哥，那是张斌院长的安排，不让你看，只是免得你误解，却显得我不够坦诚了。”
他这一打开全息，小道已经闻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把头转开，走向达芬奇皮沙发，选了一个面对全息的座位坐下。手挥向招申弟：“杯呢？不是要聊创世纪当上帝吗？”
招申递料他也就是个企业研究员，若不是有求于他，平日里连名字都懒得去理会，知道就知道，又能怎么样。
“该死该死，陪哥喝陪哥喝！”满脸堆笑，小碎步跑到冰箱，拿出二颗冰，又拿出一个犀牛角杯，在小道旁挨着坐下，丢一粒去他杯子里，自己倒入酒，都去掉近半瓶。
小道盯着他手里的犀牛角杯，故作不懂问：“你上火了？用个牛角杯喝路易十三？”
招申弟得意的扬起杯子：“这个是犀角杯，印尼爪洼岛的。夜光杯喝葡萄酒如少女初夜，尝其清纯，这犀牛杯饮酒，如美妇入怀，沉韵绵绵，回味无穷哪。”说着朝小道手里水晶杯碰了下，一口吹下去。
“真是有品味，喝个酒都这么多讲究！”
招申弟又提樽给自己满上，无不感叹的说：“老哥，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辟如朝露，去日苦短哪！”说着又是一口喝完，见樽都空了，去了冰箱旁打开橡木柜又抽出一瓶。
“你生活过得挺诗意的，怪不得保养得这么腴满。”
招申弟打开擅木塞，顺着伸出五根肉肉油润薄皮的手指，叉开给小道看，说：“老哥，小弟苦啊！”
小道“呷”一口说：“你功成名就，富可敌国，喊什么苦？”
“不是名，不是利，更不是钱，这些我都不缺，可命只有一条！听说你老哥，老牛吃嫩草，这年纪，不好好保养保养，媳妇迟早跟别人跑。”
“我天天蹲实验室，哪有你的闲功夫。”
招申弟握杯伸出二根手指挥了挥说：“不不不，老哥可得保重啊！小弟这身皮肉，别羡慕，是人家送的一个秘方，我们今后要一起创世纪，索性教教你，就当是你AR逻辑链的见面礼！”
“什么方？这…这还有密方的？”
“采阴补阳术！这方是个道家方，流传上千年了，很多富豪都好这口。”
说着打开介面，弹出一群十岁左右小女孩，正在上课。“看看小弟的备货！不贵，10万一件，老哥也算消费得起！以前有个什么城股份公司大老板，三千亿身家，一万块就想玩，不是吝啬鬼，就是有人帮他藏着咽着，什么变态、怪癖，呸，就是钱多怕死。”
小道不寒而栗，看着全息里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他嘴角都咬出血，脑海里涌出一千种残忍整死他的方法。
“招老板真是养生有道啊！”
招申弟咪看肥眼，邪邪地看着他：“老哥，你我还分彼此，见外了不是。今后我的就是你的。”
此时，全息里鬼妹轻微抽搐一下，小道指着故作不懂问道：“他们在对鬼妹院长做什么？”
“别看了，那是张斌的把戏。”
“你们把鬼妹折磨成这样，好歹她是你们冥学院的院长，更是全球的知名人物，就不怕引起公愤吗？”
“停，停，这个别摊上我，我是反对他们这么做的！”这话居然出自招申弟的口，倒令小道感到意外，反问道：“你们不都是穿一条裤子嘛，你有什么理由反对。”
“老哥，你就不懂了，我是求财，可不想惹祸。她是谁？是个灾星，我都巴不得张斌折腾完快点滚蛋！”
小道突然阴声阴气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冲刚才你这句话，你就别想混了。”
招申弟一脸愕然，接着哈哈笑说：“老哥，你吓號谁啊？我这间房是全院唯一没回路的房间，没见我刚才关了指环吗？出了这门，我什么都没说。”
“没回路？”小道心中一亮。
“老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它们要把人类整没了！这人类没了，我不成了孤家寡人了，挣那么多钱，花给谁看？”
这是虫族的绝密信息，小道突然意识到，面前这条胖虫，非常狡猾，狡猾到无法判断他说的话，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突然他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没有被意识入侵，他是为财可出卖一切的人渣！”



 第66章十弦月

面前这条肥虫，就是人类汉奸！甚至比虫族更可恨。
小道装作很懵圈的样子，回问道：“招老板，你这话我没听明白，什么他们？什么人类整没了？”
招申弟肥手指了指脚下，神秘的说：“它们，就是一堆虫子！”停一下又说：“哎呀，和你说不明白，把AR逻辑链给我，我们建立一支神经元军队，地球就是我们的啦！”
小道不收回惊讶、怀疑的语气，嗤笑道：“就算是它们，你不是为它们办事吗？你这身富贵，不也是它们给的。”
招申弟轻蔑地看着他：“富贵出凶年，这只是一盘生意，是生意，你个死书呆子懂个毛啊。什么粗活脏活，杀人放火，有钱挣我都可以干，可它们贪得无厌，要毁灭人类，这个绝对不行，别忘了我也是人类。”
咪在肥眼下的眼光闪出一丝狡黠的冷酷，怎么可能逃过小道苍鹰的眼睛，小道突然明白，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他二片肉厚肉厚的眼睑，是进化出来摭盖恶魔一般的心。
“你想怎么对付他们？”这是一个敷衍的提问，脑里却迅速回放一遍从下飞机到这里每一个有价值的逻辑碎片，下飞机→警示攻击淡化成放鞭炮→参观AR机器人→索要AR逻辑链→办公水滴→鬼妹意识入侵同步→虫子绝密信息！
撕破脸！它们已经和人类撕破脸，不再掩藏？
这些绝密信息告诉自己，就意味着招申弟有能力封杀，那么重新打开鬼妹同步全息，就已经决定杀死我。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已经不在乎，至于为什么不在乎？难道他们地下基因改造已经突破，长老？不好，长老给它们带去了保留39亿年的基因，它们已经不需要改造地球蝗虫，直接克隆就行！如果这样，为什么还要入侵鬼妹呢？资源，克隆体培殖需要时间，它们还需要人类帮它输送资源。
招申弟端来一盘麻辣小龙虾，几碟下酒菜。“老哥，这支神经元部队，就等你AR逻辑链一上传，马上就是地球最有战力的军队，剿灭它们还不简单。那时候，老哥你就安心在这里搂着嫩妻看大戏。”
“你可能会失望了，AR逻辑链还在攻关阶段。”小道迅速盘算了几种营救可能，全都不具备条件，最后都导向一种可能：硬拼！
招申弟剥开一条肥龙虾，露出和他一样白嫩的肉质，凑嘴“唆唆”吸吃干净。哼起邓丽君的老歌：“美酒加龙虾，小妹儿来一杯，翘起了你的小嘴，哥哥掰开你的粉腿……”沾油手指打开指环，弹出三个界面。
小道心里战栗：三支反抗军行军界面！原来他们早就掌握了人类的行动。
界面上数据：73机械化步兵师，师长陈昊天，42岁，配备步兵作战车100辆，山猫作战车68辆，2022号重型坦克50辆，远程智能z56重炮106门，30驾直20………距离56公里！1个半小时后到达。
41山地作战师，师长雷兵，38岁，运兵装甲车120辆，轻型坦克80辆，**炮80门，直19有60驾……距离32公里，1个小时后到达。
37师，师长邓小军，26岁，邓毅儿子，配备远程灵巧火炮159门，作战车60辆，重型坦克120辆……火炮阵地距离岳麓76公里，无行军路线路图！
招申弟又弹开一个多窗界面，上面分毫不差记录短程地对地**、战斗轰炸机数量。
“邓小军是左娅的哥哥？左娅呢？怎么没看到？”在招申弟的得意中，小道却略为感到心安，没有“前沿”量子作战部队的数据，这说明还有一丝希望。
“老哥，你看看，现在打仗就象打游戏，还这么大折腾，这不是在浪费资源吗？”
“他们是不自量力，螳臂挡车！”
招申弟脸色一沉，堆出让人不寒而粟的笑容，看着小道：“以前不好好读书，现在悔恨，别人在我面前，睁大眼睛说瞎话都看不出来。”手指在73军界面一拔，界面切换成南麓峰北面，山体裂开一条小缝，水滴艇蜂涌而出。
招申弟点了一个特写，水滴艇上面Ai机器人背挎战刀，居然是小道用的那种赤链战刀！特写恢复，蜂群闪电般飞向73师阵地！
“我喜欢冷兵器那种粗暴狂野的美感，现代兵器太泛味了。收缴来的这些刀啊炮啊，每一把都是无价之宝，丢了多可惜，我把它们配成一支特种机器人部队，叫“神启”尖刀战队。你看我，书虽就读得不多，却也富有有创意。”
“你这是在屠杀！”
“56公里，水滴艇10分就能到达，你有一个小时可以想起AR逻辑链。”
“怎么是一个小时？”
“三支部队，跑个来回都得花时间吧！”
小道准备起身，招申弟剥着小龙虾，说：“别动，头上有六把激光枪对着你。”
一听激光枪，小道再无犹豫，一跺脚，蹭身，眨眼冲到招申弟侧位上，手往他脖子一捏！
几乎同时，六道光束打在他身上，一股殖皮焦味弥漫房间。
看着他身上六个火星小孔，人却若无其事，招申弟吓得脸刷白，嘴里含着的小龙虾肉泥掉出来：“你…你是那个地心人？”
临危中居然第一判断他来自地心，不得不佩服这条肥虫的反应，捏住脖子的手加点力，招申弟杀猪般哭叫。
“不错，我们算是老对手了！”低吼道：“关了！”
咬开手套，手指点在他的太阳穴上。
招申弟嚎叫中，乖乖关掉房间激光武器和监控。“全息同步和反抗军实时播送留着，召回水滴艇军队！”
招申弟朝界面下达撤退指令，界面毫无反应！接连几次都一样。他苦丧着脸说：“它们接管了，他奶奶的，我也被抛弃了！”
小道收回手指，道：“人类都是可以抛弃的资源！你算老几啊，鬼妹在哪？带我去。”
“在…在逆医疗室，种子已经摒憋掉我，你…我们都…都跑不掉了！”
三个界面，水滴艇机器人抵达73师、41师、67师上空。
“怎么变成三支部队都受攻击？”
“你这样问不是多余吗？我都想得到，何况种子？他们在全球直播，用冷兵器，就是要那种慘烈的宣传美感，才能带来震憾！”
画面上，Ai机器人高举赤链战刀迎着人类防空炮、速射近防炮、近防激光交织成的密密麻麻防护网，如闪电般俯冲下去，许多中弹，有的东漂西闯，空中翻滚，坠落地面，有的被速射炮打成筛子，却若无其事。有大部分被击落，小部分撕破防空网，举起赤链刀，冲入阵地。战士们进行还击，专门攻击Ai机器人。但是这些机器人，只有指令，没有痛，躯体损失50%，依然能保持100%战力！73师、41师战损急速上升。
67师，战士迅速散开，组成小股作战小队，每个小队围剿一个Ai机器人，这种战法，迅速瓦解了Ai的攻势，伤亡也比较小。
“怎么还不用基座激光炮？是因为3点总攻还没开始吗？这个邓毅真是沉得住气。”
招申弟虽然受制，人类战斗力却也大出他意料之外，壮起胆问道：“你到底是谁？人类竟然有这样的战斗力，是你教的吗？”
“嘿嘿，人类的顽强，又岂是你这种败类能理解的。”
突然，仅剩Ai机器人撒离战场，飞回空中集结。三个界面空中，各出现一个刺猥形水滴体，每一根刺，都是一把赤链刀，水滴体急速旋转，化成一个暗金色球体，如颠似狂，链光飞舞，直冲入三支部队的阵地，所到之处，血肉横飞，运兵车、坦克、炮在这团赤链刀面前，如纸糊一样，散成满天金属碎片，有些战车被疯狂的赤链球卷入，刀切碎炮弹，倾刻爆炸。
“狂战士机器人！”招申弟竟然面露得意神色。
小道侧目不忍直视，心中暗道：“邓毅，还在等你该死的时间，再不出手，三万战士就没了。左娅，这种近乎屠杀的战争，左娅能逃得过吗！”67师战场上，战士迅速化整为零，重武器却无一幸免，纷纷被剪碎！小道双眼迷朦，泪垂嘴角，不觉手上用力，招申弟杀猪嚎叫：“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再问你一句，带我去找鬼妹！”
“你瞎了，它们抛弃了我，我也是受害者，呜呜呜。”居然委屈得哭了！
小道二个手指捏住他一根肥指，轻轻一捏，“啪”肥肥的指头豆腐一样掉下来。
招申弟痛得眼前一黑，嗷嗷尖哭：“都是张斌，你找他，找他！是他，他是只虫子，是大祭司！”
“啪”又一根中指掉下，招申弟肥头痛得直飙汗，昏了过去。小道提起路易十三，淋在他头上：“嘿嘿，还撒谎，我没时间和你耗，但是，你的罪，不值得爽快死。”
“你是恶魔，地狱里来的恶魔，我真的不知道！”
招申弟的惨叫嚎哭，丝毫没有憾动小道坚硬的心，倒是界面里的战场，三道闪光如天雷霹雳从空中降下来，直穿三个狂战士，一阵轻烟散开，界面战场恢复平静！骄阳当空，硝烟漫舞，血雾如云。
“前沿”终于出手了，这意味着总攻比原计划推前了一个小时！
小道低下头，本来就无表情的面孔，此刻更象魔鬼看着到手的灵魂：“你和张斌，哦，坤源都是长老，在人类世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今天这场戏，都是你自做聪明，自己安排的，还需我说更多吗？十弦月长老！”
这个震惊盖过了招申弟的所有疼痛，他终于向恐惧抵下了头，恢复本性，冰冰又惊讶地问：“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能控制熵体！”
“哼，现在你是我的俘虏，是我问你答！”
十弦月张开二片肉厚的眼睑，绿豆眼审视怪物一样打量小道：“俘虏？你认为我会当俘虏吗！”
小道挥手如刀，卸下他一条手臂，血如泉涌出：“你毁灭了地心一个文明，宿主招申弟更是人类的败类，十五年来糟蹋了117个无辜小女孩。不要心存侥幸，以为会留你一口气，可以逆医疗复原，我会做得很彻底！你我交手五年，应该知道，仁慈已经远离我而去。再不放了鬼妹，我会先拆了你的手脚，撕开你的内脏，最后搓碎你的大脑。”
十弦月毫无惧色，“哈哈”大笑：“把你的恐赫留给胆小鬼，直接杀了我，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不…不行，我不想死！他是决策人，有权力放人，张斌，哦，坤源只是行动策划者。”是招申弟的声音！
“无耻的小人，贪生怕死就是你们人类的本性。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不过就是卖小龙虾的贱人，你交出意识，我给你荣华富贵，今天竟然言而无信，你们人类真是太卑劣，怎么配拥有地球。”十弦月愤怒的说。
“不…不，你们说事成后，留澳大利亚给人类栖身，我当国王，我才答应的。没说过要灭绝人类，是你不讲信用。”招申弟辩道。
“嘿嘿，从你身上看出人类的低劣，我们伟大的褐蝎族，怎么可能和一个低等、卑微、无信用的生物共同生活在一个星球！”
“闭嘴，人类文明，是人类说了算，轮不到你们来决定。”小掌切下他的短腿，招申弟额头大汗淋漓，绿豆大的眼终于透出眼皮，恶毒的射向小道。
“啪啪”二刀，断了他剩下手腿，伸手掏向招申弟光秃秃摆在沙发上的躯干……
“玻吉娅思丹…万岁！”
“今天让你见识人类的信用，我说到做到，不可能让你有重新修复的机会。”一拳爆开他的头颅！
小道从血泊中捡起他的指环，抽出背后殖皮覆盖的战刀和弩弓，提刀别好弩弓。来到中型水滴门边，赤链刀插入水滴体门栓，用力一撬，拔出刀，一缕轻烟漂出，门消失，中型水滴体居然完好。
“看来它们升级了水滴体的结构，用了格珊！”
回头看着一淌肉浆的招申弟，一丝复仇的快意掠过五年来压郁的心头。
和招申弟飞来的小型水滴体还驻在门边，小道擦去血渍，用指环朝水滴体一挥，门打开，他进去用刀切断自动导航，改为手动。
水滴体从岳麓教学楼顶层，无声地飞向逆医疗中心！
防空警报激荡在岳麓分院上空，小道清楚，“前沿”总攻开始了！……



 第67章狂战士

“古老的逻辑会保护宿主。”
“跟着冥力指引的方向走。”
提前预判危险，逃开致命攻击，　长老的话萦绕耳边，小道似乎明白什么。“这是生命自我保护的本能，难道三十亿个记忆体放大了这种本能？”
此时大地在咆哮，教学楼在颤抖，侧眼望去，南麓峰整个山顶在蠕动，恍惚一条沉睡亿万年才被唤醒的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一组大型水滴体，幽灵一般从洞中鱼惯飞出，绵绵不绝，弯延缠绕在岳麓上空，如毒蛇吐信，穿破神门之巅，席卷于苍穹之上，狂风见之躲避，白云遇之绕道。它们温柔得象小孩在碧蓝天空下吹出的一个个五彩斑澜的泡泡，诡异地漂逸在岳麓晴空蓝幕之上。
泡泡如烟花四坠，散落于蓝天白云间，没入天边铅灰云簇之中。
“它们倾巢而出，进行反击了！”
小道无暇顾及观看，招申弟刚刚接入的信息，翻卷滚动于脑海，岳麓分院地图浮现于脑海之中：岳麓逆医疗室！位于太阳研究中心水星体内！岳麓分院三维图急速在脑海展开，调出水星体位置，选择出目前条件下最有效的营救方式：破墙而入！
水滴体左弯右绕，时而闯高，时而蛇伏，在电光火石间窥避防御系统的绵绵不绝的激光攻击……
太阳系研究中心，九大行星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环绕红色太阳主体，给人一种感官视觉上巨大的冲击，科幻般映入眼帘。
8个武装水滴体挡在视线的前方，一个急速倒挂，下坠贴近地面，共震波尤如拔起一根小草，连根拔起花圃修成伞形的细叶榕树，狠狠砸向对面远古文明纪念堂，纪念堂象小孩的魔幻城堡玩具，带着霹雳拍啦玻璃碎裂声，轻盈地漂移开去。
水滴体如魔鬼附身，快速远离太阳系研究中心
“怎么往门口退去？难道前面冲不过去，归隐者的逻辑选择逃避。”
身后一阵密集的爆炸声，小道掉转水滴体：一排排量子作战系统的外骨架战士，呈散开队形，从爆炸的硝烟中前赴后继的冲向门口，如山如海的Ai机器人水滴艇，躲在武装水滴体后面，屠杀式的阻击。
“左娅？他们在攻击前门，为我营得时间！这是自杀性进攻！难道冥力是指引我来救援她们，汇合后再进攻太阳系研究中心。”
在思考过程中，他已经从身后，冲入Ai机器人队伍，手中弩炮透过坐仓门一串连射，学院门口的Ai和水滴体防御被冲得七零八落，飞行外骨架战队瞬间压力骤减，迅速冲到学院门口，学校大门上一排激光炮对准战队进行点杀。小道残破的水滴体鬼魅般靠近，挥起赤链刀，砍断几座炮塔。
战队三人一组排开，小道再无疑虑，放弃了自主意识指挥，任由冥力指挥水滴体，四处漂移逃闪，吸引火力，为战士扯开防守空间和攻击时间。
小道的水滴体突然极速冲出，如鬼魅魍魉，挡在冲在最前面外骨架战士身前，身后一阵巨大的共震波“吼”拍在球体背后，水滴体护着外骨架战士，加速向前，卸去对方这一击的力道，擦肩而过时，从被打穿的格栅中扔进一部卫星电话，一对俏皮眼睛，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左娅！
“不要在门口和他们缠斗。”左娅从卫星电话传来声音。
“你的身体要紧吗？”
左娅：“少废话，快去救你的小情人。”
“在后院太阳系研究中心水星体内。”
左娅用自编口令，对机械战队重新编队，机械战队迅速分成小分队，护守二侧。
“战队要跟紧我，前面敌人的水滴体17个，10挺激光炮。”
太阳系研究中心，水滴体已经构成了一个密集阵。
“我去冲破密集阵，你带领战队冲进去。”
左娅通过明码卫星电话，说出一组谁也听不懂的口令，战队迅速利用场地散开，各小分队三角联防。激光枪交错斜射，掩护左娅100多人的冲锋组。
小道全身冥力滚涌，寻找对方的防御漏洞，直插入密集阵中间，横冲直撞，弩炮最大限度发挥出大面积杀伤威力，为左娅突击队撕开了一道口子。
对方水滴体害怕互伤，共震武器不敢使用，但是激光武器火力交错，小道水滴体防护下降到30%。
“左娅，我打开水星体防护，你进去救鬼妹。”说着直奔水星体8层，弩炮连射，打烂了七个星体格珊。
……
鬼妹已经无力去想太多，疲惫的又合上了眼，十二天的意识折磨，已经让她象一株快要干枯的百合花。
“……灭了她！”波吉娅思丹嘶哑的声音。
“领袖！保重身体，她己经快死，不重要了！”
“不……不，就现在杀了她，这个该死的弱小人类，不要让她自然、简单的死！”
张斌示意莱因斯特执行！
人害怕死亡，当临近时，却往往变得坦然！
………
突然，水星体格珊肽玻璃“啪啪”脱落，着地化成水气，一艘残破的水滴体翻滚地滑进来，冲撞几台治疗箱，后面一排外骨架战士冲了进来，混氢燃料系统喷出蓝色火焰，悬在房间空中。
围观的医生东躲西藏，莱因斯特辅伏在地，张斌迅速转到手术台后面，拆御下种子。
种子一拆离，房间防御激光器、Ai机器人和窗外水滴体，却没有关闭，马上进入设定攻击状态，继续围捕侵入者。
房间里的Ai机器人迅速还击，空间狭小，外骨架战士躲无可躲。左娅命令丢弃外骨架，战士们各自寻找掩体。
“打Ai头部芯片、胸前动力源、腰部传动轴！”左姬命令。水星体外水滴体漂移到脱落窗边，定点扫射，左娅和战士们腹备受敌，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瞬间战士损失过半。
小道从损坏水滴体钻出来，冲左娅说：“你挡住室内Ai机器人，伺机救走鬼妹，我去解决窗外水滴体。”
水滴体依仗高科技，又是后期改装，存在一个盲区：近身攻击！这是一种科技的自大带来的缺陷！
小道攀缘窗户，拔出战刀，纵身一跃，跳上一个水滴体，刀插进去，在水滴体解体之前，又跳上另外一个水滴体，八层楼高空，如鬼魅般腾挪跳跃，纵横驰骋，瞬间摧毁四个水滴体，其他迅速散开，借这点缝隙时间，小道折身跃回室内，临近肽化玻璃窗，手中刀插破窗户，玻璃应声塌陷，小道借机回到室里。
左娅右脸焦黑，辅伏在地上，单手射击，显然已经受伤不轻，身边只剩十几个战士，正在苦苦支撑，更不要说营救。室内防御激光器正在旋转搜侵目标。
一股苍凉潇寂从小道心中涌起，他大吼一声，提刀冲入Ai机器人群当中，冲、撞、撕、砍，无章无法，如痴似颠，挥然不顾射过来的激光枪，身上殖皮迅速烧焦脱落。
体内冥力如决堤之河，奔涌狂泻注入四体，全身渐渐隐于绿光之中，心智聚于灵犀一点，眼线渐入迷离幻境，熟视无物，室内物非物，人非人，竟然至于世间万物归于脑中太虚。
这是一个诡异迷离的世界，Ai机器人、激光枪、窗外水滴体净成太虚漂浮的绿色泡泡，每个泡泡之中，或大或小都包裹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魔眼，吐出邪恶的光丝，奔射向太虚中间一团墨绿的光团，不，是一个绿色方阵。桑泓子致身队列前方，不时改动手势，方阵涌动，时散时聚，时圆时扁，时大时小，躲避来袭的一缕缕邪恶光丝，突然，桑泓子五指收成拳头，方阵变成一只利箭，穿射向脑海太虚中的每一邪恶白眼，晶莹白眼顿时消散！
“冥熵？小道快醒过来。”
“长老，你在哪里？”
小道从迷离幻境中恢复清醒，但见身边Ai都完好无损，随着水滴体无序的漂浮晃动，显然已经丧失攻击能力。
“06号水滴体里。你的位置7点钟方向上方。”
小道跃身挥刀插入一个Ai头部芯片，掠眼七点方向，水星体内壁悬挂一个水滴体手术台，再看室内，一排Ai举起激光枪，对准了他。此时他已经杀红了眼，挥刀待要冲进去。
“住手！命令他们停止攻击！”
李隆基押着张斌从一具治疗箱后面出来，一把激光枪顶在他背后。
张斌抱着种子缓缓站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慌张，手上指环一挥，Ai收枪原地驻立，水滴体在塌烂的窗外轻微漂动！
李隆基这个逆袭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在场的人来不及反应，小道迅步扶起左娅，右脸烧焦至耳，右肩骨击碎，下腹也被洞穿，这是足以致命的伤，她只是在靠意志力支撑着生命的最后一口气。
“斌叔，马上启动种子！”
但见张斌脸色铁青，看不出是生气、愤怒、恐惧还是镇定，想像不出人类这么多复杂的表情，居然可以在一张脸上同时存在，这一句斌叔，叫得小道心里也发悚，在这些复杂的表情中，已经找不到往日那种慈祥真诚、温文儒雅的斌叔。
张斌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重新接上种子，小道揪起地上的莱因斯特，示意怀里的左娅：“放下鬼妹，救她！”
“来…来不急了，深埋计划…马上…开始。”
左娅的话意味着，岳麓分院将要毁灭，留下来的人将无一幸免，对她的逆医疗，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事，小道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这是左娅爱的咒语，她流下泪摇了摇头。
莱因斯特拆去鬼妹身上意识强化器，小道一手抱搂住鬼妹，在她耳边轻声说：“哥哥带你回家。”小道一手托起左娅，放在治疗箱上，对莱因斯特说：“马上启动逆医疗！”莱因斯特启动操作系统…
张斌若有所思，拔开李隆基的激光枪枪口，幽幽叹了口气，说：“我们谈谈交易吧！”
小道示意李隆基：“去把06号水滴体开下来。”转头对张斌说：“你还有条件可以谈交易。”
张斌拔出一组同步全息：“我有的是条件，反抗军八大军区48个基地76万战士，还有123家研究所，31000家涉及军工企业，你认这些够不够条件？”
传息界面，火光冲天，狂战士、激光炮，共震武器，Ai机器战队，还击**在水滴体外无助的爆炸……这是惨绝人寰的屠杀。
“这是第一波：消灭反抗军，第二波将踏平研究所，那可是人类的精英，第三波将摧毁军工企业。这些攻击路线目标都是设定好的，不需要操控。”
小道身在颤抖，心在滴血，恨不得一刀把这位一手带大自己的魔鬼切成二半：”住手，马上住手，你的条件！”
“放过种子！”张斌朝界面输入一组密码，攻击暂停。“你有十五钟考虑时间！”
小道犹豫了，冷笑说：“嘿嘿，斌叔，这个交易不对等，不可能成立。种子是虫族的根，毁灭种子就能永绝人类的后患，这些反抗军研究所，不过是人类的一小部分！你想用小部分换回全部，这是不可能的！”
“不不不，是我的命，换这76万人的命和人类的科技工业基础！这对你很划算，你没有理由拒绝。”
“种子你不管了？”
“种子？哈哈，你太高看你们自己了，能毁灭种子的科技，人类再过一万年，恐怕都做不到。”看着小道怀疑的神色，又说：“不信？你砍一刀试试”
左娅的伤口已经清理完毕，基因排列图普也已生成，生物键肽液正在按基因排列的把向启动修复功能，这速度远远超过当年巴兰特使用的治疗技术，显然岳麓分院使用了升级版！
“砍一刀，不会影响治疗的！”张斌怂恿说道。
小道摇了摇头，算是对张斌一个信任的回答。
“种子逃亡逻辑，推算了当时科技水平下的所有可能，它几乎没有质量，是物和“无”的临界，就是丢进黑洞里，它也会毫发无损！何况人类现在粗糙的科技。”
“弦？”换做十年前，小道肯定不相信这些鬼话，但是，自从归隐派三十亿个记忆体进入脑里，近期呈现出种种特异场景，他信了！
“弦？对，弦结构自适应保护膜，弦是一种“无”，它们却能利用它创造出有，这种科技，人类再进化一万年也达不到，所以冥学院才会有一个一万年后的专业。这个种子，就是一个宏宇宙，我们人类所在的宇宙只是一个微宇宙，要攻破它，需要微宇宙级别的能量。”
“量子纠缠，就是弦，人类已经触摸到了，并拍到它们的纠缠态图片，本质上已经进入弦理论。”
“哈哈，触摸到？看看2000年前道家的八卦图，比你们现在看到的图片不是更直观吗？你觉人类进化了多少吗？”
小道不语，见左娅伤口神经桥搭建已经完成，松了口气，不想和张斌纠缠这些远远超越想像的东西，问道：
“你是斌叔，还是坤源？”
“重要吗？我是张斌，也是坤源。你叫我斌叔，应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小道扯下头上防护膜，张斌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太多意外表情，说：“原来是你，地下还有另外一个人类呢？”
“她受了重伤，意识坠入因式桥。”
“哦，植物人？我真的很遗憾。我劝你还是召回对岳麓的核子攻击，损害的只是你们自己，对我们一点伤害都没有。”
“斌叔，你为什么放弃人类，选择它们？”
张斌脸上终于轻微抽搐了一下，良久才，一个冷削的声音说：“他选择了自己！他当时得了胰腺癌，只有三个月的寿命，是我们救了他！”
“不，这只是次要原因。小道，人类并不寂寞，宇宙文明到处都是，只是我们看不到，保护人类文明，还是保护地球文明，我必须做出选择！”
“嘿嘿，老头，不要用伟大和高尚来掩盖你内心的怯弱，放弃意识，换取永生，这是我们的协议！”
张斌羞愧的低下了头，又扬起头换成坤源口气说：“时间不多了，这个小女孩的命捡回来了，这个交易怎么样？”
全息界面上，水滴体蓝光溢起，Ai机器人张开了复眼，露出邪恶探射灯光！……　　



 第68章地狱号

小道明白，坤源给自己是一条必答题！控制种子，那怕是无法毁灭，人类也将一劳永逸，76万人的生命，相对于人类文明的命运，是一种完全可以接受的损失。但是，那是一分沉重的罪孽，在地心时，他也曾经做出放弃苏达尔人分部70多万人的选择，最后诺安极力劝阻下，长老选择交给“未知”！而后续的逻辑演化，证明他们是对的！
小道朝张斌点了点头，张斌输入撒退指令，神秘地说：“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行，你知道你在做什吗？你在埋葬人类的未来！”一声大义凛然的怒吼，李隆基！
小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他不想去做无谓的解释。
张斌拆下种子，回首冷冷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聚在小道身上说：“文明都有生存的权力，每个文明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活下去的！人类不也是这样吗？地球每十分钟就有一个物种灭绝，道德的高尚只存在于文明自已的内核！”
………
望着张斌抱着种子，在Ai机器人的护送下，缓缓出了水滴体，小道命令莱因斯特，拆下左娅身上治疗装备，伸手过去扶起她。
“别碰我！”左娅挣脱，一对近乎绝望的幽怨眼神盯着他：“为什么要放走种子？为什么？”
左娅的突然冷漠令小道全身如坠寒窑，他默默强行搂过她：“我不能因为一个未知，而放弃已知的生命！”
左娅几次挣扎不脱，靠在他怀里嘤嘤而哭，伤心欲绝地说：“你的一时心慈手软，将给人类留下无穷的后患！你不想面对杀死76万人的罪孽，最终你就将背负人类灭亡的罪孽！你明白吗？”
小道欲哭无泪，抚摸她的头发，凄然说：“把选择留给未知吧！”
李隆基打开水滴体仓门，吼道：“上，逃了再吵。”
小道抱起鬼妹进了水滴体，回头喊左娅，左娅理都不理，带领剩下的七位战士，穿上外骨架，飞出水星体，自始至终不再看小道一眼。
小道无暇顾及左娅。长老呢？怎么没有再和自己说话？
水滴体里，一个狭小的治疗箱，摆放着十几个玻璃容器，里面盛满胶体状溶液，各包裏着一个母指大的豆腐状物体。
“这是长老的大脑！”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让他噤不住发抖，长老大脑被切成一个一个区间，养在营养液里实验。这是何等残忍？长老难道死了？还是他不想使用冥力和自已说话？他不自觉望了一眼李隆基和莱因斯特，只能回冥学院才有医疗条件恢复长老的大脑，至于逆医疗，种子才有这能力，但是，己经碎成这样，还能重生吗？何况战争己经打响，种子就别指望了。
回望远离的岳麓，巨蟒再一次张开了血盆大口，吸入七彩的泡泡，一缕缕中程核子弹弯曲的尾烟，追寻泡泡的轨迹，坠入巨蟒口中……，天空在咆哮，大地在颤抖，岳麓绵延的丘陵，如翻滚的海浪，沸腾的开水，滚动浪涛席卷大地，一代中国糜烂文化摇蓝，倾刻间永埋地底，大地吐出一条高耸的泥尘柱子，恍如墓碑立于天地之间，摭光闭日，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
“去哪？”李隆基漠然面对眼前的震憾，时不时眼掠小道亲昵抱在怀里的鬼妹，恨得牙痒痒的。
“西河冥学院！”
对祖鸿钧的怀疑，并没有因为他突然制服张斌而消减，反而增加他潜意识之中深深的不信任，三个疑点：一是李隆基的意识能够制住祖鸿钧，一个极高修为的冥想者？二是他的最后出手是多余的，那时候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三是张斌完全有时间逃跑，为什么要等到最后一刻？
他们在演戏，这场戏是为了什么？找不到动机，就只是一个假设，这点他当时无法对左娅解释，这无异于在她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她痛，自己更痛。
怀里的鬼妹，悉悉窣窣抖了抖身子，她偎倦缩在怀里，象一只漂出鸟窝的小鸟，在命运的狂风暴雨中挣扎了十年，拖着满身伤痕回到了窝中，拼命挤进妈妈的翼羽里，一点距离也会让她失去安全感。
小道伸手轻轻抚摸她脸上那道曾经的伤痕，长长的睫毛轻微皱了一下，紧绷憔悴的脸缓缓舒张，一丝笑容挂上了嘴角。从搂过她的身躯，冥力中就感受到一股从未有的使命召唤：保护她！哪怕付出生命！
………
西河狼狗指挥部，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理事会来到水滴体前迎接小道，凡罡紧握他的手说：“干得漂亮，鬼妹呢？”
小道并没有太多的喜悦，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压郁，甚至是焦虑积压在心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面对凡罡和理事们的热情，报以僵硬的一笑，说：“她累了，在水滴体里休息。”
凡罡察觉他语气有异，不动声色，笑呵呵对众人说：“这十几天，她不知道遭受什么样的折磨，让她歇着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理事会经过讨论，西河冥学院将成为地球联盟指挥中心，地球人类实现真正意义的天下大同。明天邓毅他们也过来商议，计划派出特使去全球联络，筹备第一届联盟大会。”
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小道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问：“冥学院的逆医疗中心，还能用吗？”
“怎么啦？鬼妹……”凡罡紧张的问道。
“她的意识很疲惫，但是她有超强的冥力，甚至某种超越冥力的神秘力量在修复她的意识，你放心。是另外一个人：地心长老！”
“先把李隆基的事处理了再说。”
凡罡命令保安队带下李隆基，妥善安致，和凡罡上了水滴体，凡罡一眼看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鬼妹，差点掉下眼泪。
“她没事！”
“地心长老？在哪？”
小道指了指治疗箱。
“这…这就是……逆医疗受种子控制，理论上讲无法修复。”凡罡简直不敢相信。
“理论在他脑子里。他还活着吗？”小道后半句是问莱因斯特。
“活着，但和死没什么区别！”
“能修复吗？”
莱因斯特只是简短回答：“它们可以，我们不可能！”
“程序不是在你大脑里吗？”
莱因斯特“嘿嘿”冷笑说：“这等于受-精卵裂变到成人，我们可以找几千名编程师，慢慢重新编程，这个不难。难的是怎么运算，知道它有多少数据处理吗？用什么启动基因检测和排列程序？”
还是种子的问题，也等于不可能。
“有没有其他办法？”
“克隆！再意识输入！”
“这倒是个办法，需要多久培养一个克隆体？”凡罡认为可行。
“我们目前的克隆水平，二十年！”
“营养液能维持多久？”
莱因斯特描了一下，说：“六个月吧，这个可以补充！”
小道盯着莱因斯特，见他虽然眼含愧意，却一脸坦然，不象是说谎，他必须进一步求证，问道：“背叛人类的感觉怎么样？”
莱因斯特面现愠色，说：“我没有背叛人类，和你说的也是实话。”看着躺在地上的鬼妹，略显尴尬。“我只是单纯对学术的追求，学无止境，这有错吗？”
小道读过他的记忆，知道他心地不坏，而入侵他的记忆体，也是个科学疯子，几乎都到了竭斯底里的程度，这种人都是学术的殉道者，刀无罪，问题是握在谁的手里，于是说：“你继续去逆医疗部，为病人服务。”
这个结果大出莱因斯特的意料之外，他脸露欣喜之色，朝小道和凡罡鞠了一个躬。“我会怒力工作的，只是没有处理器，怎么运作？”
“这个你不用担心！量子计算机速度比不上种子，但应该够用。”
凡罡吩咐保安队送他去冥学院，转头问小道：“长老怎么办？”
“这个急不了，别动这个水滴体，让他在里面安歇吧。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鬼妹好好恢复。”思考了一下，说：“就禁闭室吧！”
小道扶起起鬼妹，喂她喝了几口稀粥，把她抱在小床上，见她气息均称，睡得很沉，稍为心安，愣愣地看着她。
“她是力量之源逻揖的支点！回来就意味着宙斯之箭逻辑链开始了！”
可是，一路走来他心里并没半点胜利的喜悦，让鬼妹安静休养只是一个籍口，心头总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一切似乎太顺利了，鬼妹救回来、深埋计划完成、甚至长老也轻易的救出来，这种胜利太没有真实感，甚至是一种虚无的恐惧，这种恐惧和焦虑，不单单来自张斌带回种子时的那份镇定，而是另一种莫名的未知。
张斌说：“人类并不寂寞，宇宙文明到处都是，只是我们看不到！”这并没有什么让人惊讶的地方，在此之前，远古文明也是未知文明，虽然他们不属于外星文明，但是他们存在的形式----记忆体，反应出人类被未知掩盖的无知，更何况另一个传说一样的文明----牧星人，还有虫族口述的死域文明！
“半塔拉星，那只邪眼！难道那是另外一个文明？”
“在医院时的警告：不要改变熵体！还有听到有人惊喊半塔拉星时，一声叹息！这是谁的警告？”
张斌在保护人类文明，还是保护地球文明之间做出了选择，难道他们的科技，已经发现了什么？
“每一个文明都是踏着别人的尸骨生存下去的。”这是张斌的冷警告，“道德只是存在于文明的内核里！”弦外之音是另外一层意思：道德不适应于跨文明！也就是说，虫族和人类之间，并不存在道德约束，就如人类和牛，不存在道德一样，牛能耕田会受到保护，一旦牛不耕田，人类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牛！
在虫子眼里，人类和牛没什么区别，那么牺牲岳麓、放走鬼妹、甚至协议是为了什么？
李隆基？难道只是为了掩护李隆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必然要有对等的价值，会是什么呢？
它们已经埋在了地下，目前李隆基识是一个假设，只能以静制动。
小道回到熟悉的地方，盘腿坐下，物旧事非，还记得鬼妹当时睡觉总是做恶梦，侧耳倾听，鬼妹睡得很沉很沉，沉到没有梦，他也盘坐入睡。
………
邓毅一行过来了，依旧脸上一幅冷削，左蓉和韩惜平倒是满脸春风，邓小军并没有太大表情起伏，有了招申弟全息里说邓小军是左娅的哥哥，仔细看眉羽气质真的有几分象邓毅。凡罡迎上去，紧握手：“邓将军威武，这一仗打得漂亮！”
左蓉见小道略显失望，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凑身说：“那妮子躲在67师不来参加会议，平日里死缠着要见你，你们是怎么啦！”
一旁韩惜平呵呵笑到说：“我说左蓉，你就少操这份心，小二口闹闹更贴心！这次三支部队，就67师，左娅带人攻进了岳麓，伤亡也最小，你这个女儿，平日里什么事都大啦啦，打起仗来，那份臭觉，比狗还灵，鬼主意也多，真是个天才，了不起啊！”
这时诡道部副部长苏俊勇急冲冲跑过来，附在凡罡耳边说了几句话，凡罡脸现诧异神色说：“有这样的事！”
转过头对众人说：“李家沟监控站传来消息，二个眼窟窿里的水莫名其妙不见了！而且还监测到地震！”
“李家沟处在地震带边缘，看来是地震导致脸普地壳移动，水漏光了！”邓小军说。
“先弃后取！”小道却脸色大变，这是几天前，张斌出逃时，曾经做过的推测，昨天晚上的逻辑恐怖的归纳出来的结果。
“凡叔，马上进入战备状态。”
在场的人没有人了解地心结构，面面相觑。“小道，怎么回事？”
“它们来了！眼窟窿是地心文明的观察站，也是地心连接地表的唯一通道，如今它们重新打通了！”
凡罡马上接通十万年部曾曦，启动冥学院安防。
邓毅并没有太多慌张，略微思考一下，说：“回狼狗指挥部，启动量子作战系统。”
“不，凡叔，邓将军，我们没有足够力量，马上组织撤退！”
“好！”凡罡几乎不加思索，命令保安队组织水滴体，先撒走理事会及科学家，上院紧急疏散学生，作战人员进入战斗岗位。
“不，凡叔，全部撒退，牛已经不耕田了，它们会毫不犹豫的杀牛，岳麓的胜利只是一个假象！”
警报响起，水滴体起飞。邓毅一行去了狼狗作战指挥部。
地下传来轻微的颤动，西河北部李家沟山区方向，群鸟惊惶，成群结队掠空飞翔，赤昏的光晖笼罩半边天空，阻挡了朝阳的霞光。
“地狱号！”
………



 第69章重逢惊梦

地心文明的亚原子心血结晶，直至战败，地狱号都还没有形成完全战力。
而如今，却成了人类的终结者！
“凡叔，别看了，撒离，这是我们破解不了的科技！”小道冲着愕然的凡罡喊了一声。
“这…这是什么东西？要撒去哪？”凡罡回过神来，指着北部山区头顶一片暗金霞光说。
“山区、农村，尽量远离工业化区域，我去救鬼妹。”说着上了长老的水滴体，探头对凡罡说：“理事会去栖凤谷！”
栖凤谷，宏一法师默默看着量子计算机的数据：“先弃后取吗？”
小道轻轻把鬼妹放在二块蒲团上：“不，他们是先弃后毁！大师，你也准备一下吧！”说着转身出门。
“你去哪里？”
“接人！”
“未知文明入侵，毁灭警告！未知文明入侵，毁灭警告！未知文明入侵！……”
恐惧从北部山区传来，人群从惊奇：“牧星人来了？”转入惊讶：“不是牧星人！”冥学院短波播放，膨化了人们内心的这种惊慌。
冥学院水滴体悉数出动，在西河市天空中忙碌穿梭，凄厉的防空警报，象恐怖片的配乐，震动着每个市民的耳涡伦。人群象蚂蚁倾巢出洞，涌向大街，人浪车流，尤如泥石流，塞满大街小巷每一个交通节点，死死地堵住了西河所有出口道路。无路可逃，惊慌在叠加，踩踏、尖叫、搅乱、谣言，求生本能摧毁了所有文明秩序，撕裂了人性脆弱的道德观。生存面前，人性中野性的一面**裸的展现无帷！
基座向“地狱号”发射了几束三飞秒激光束，恍如草丛中惊飞起的莹火虫，湮灭在太阳的光芒之中！邓毅指挥500公里外353临时发射场，发射了七枚DF16核子弹，六艘地狱号身旁扬起几朵彩虹蘑菇，它们齐头并列悬挂在李家沟上空，象六颗挂在荷叶上的金色水滴，500米长的身躯，光滑无暇如少女玉质皮肤，忽视了所有的攻击，懒洋洋地沐浴在核子云之中，那怕是一个身位都懒得挪动！
邓毅看着身边的左蓉，惨然说道：“结束了！”
左蓉平静报于一笑：“你是一个时代的辉煌，我以你为荣。”说着轻轻趴在邓毅的身上。
“不，你还很年轻，有生育能力，逃出去，让人类延续下去！”邓毅托起左蓉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
左蓉摇了摇头：“我陪你走进句号！”
邓毅坚定的说：“让女人活下去，是男人的天职，你们才是人类的明天。”
“你就是我的明天！”
邓毅不再言语，抚摸着她的润泽的秀发，眼光似苍鹭遥望前方，穿透墙体，掠向苍茫太空！
北部山区三道柔和的黄光，如九天玄女挥袖盈舞，衣袂飘飘，温柔地抚摸着大地，轻盈地飞向西河市！
拖弋的衣袖5公里外，卷起一个音爆旋涡，漫不轻心地碾碎地面的一切。
低沉广域的啸声，如低咽的鬼哭狼嚎，又似魔鬼拧大了尖叫的音量，迅速变成刺破耳膜的吼声！
地狱号贴地而行，象夜叉狂奔，小道水滴体偿试从前面绕过，进入指挥部，几次都被旋转的气流弹开，眼看夜叉的巨足就要踩到狼狗指挥部的厂房，突然，凡罡手动冥学院大型水滴体悄无声息，象一位婷婷少女，静静地挡住地狱号的去路，尤如观音菩萨念出了制服孙猴子的紧箍咒，一圏圈共震波锁向地狱诡异润滑的身躯！
地狱号梭子般的舰身，一阵呻-吟的抖擞，如泥鳅滑过指缝，略微驻足，轻轻撕磨擦过少女的脸庞，“咧咧”撕下了一大片透明柔滑的皮肤，轻烟中地狱号幽灵般回到原来轨道，长袖舒舞，继续象耕牛翻开肥沃的土地，碾向冥学院！
邓毅紧紧抱住左蓉，把她护在身下，音爆被大型水滴体一挡，侧旋撕裂厂房，揭开盖子一样，掀去了屋顶，墙体碎开飞溅！
大型水滴体在音爆席卷中，开始瓦解，小道迅速飞入，从杂乱的仪器中寻找生命的声音，救出了十几个伤痕累累的操作人员，包括莱因斯特，飞回栖凤谷！
众理事陆续到达。不一会儿，满脸灰尘的凡罡也回来了，带着左蓉和重伤的邓毅！
“邓将军有话对你说。”
凡罡凄然的脸上，笼罩着一层不祥之兆，小道迅速跑向破损的水滴体，左蓉紧紧拉着邓毅的手，痴痴无语，小道抽下手套点上邓毅太阳穴，绝望地放下了手，怆然坐在地上。
“怎么样？”凡罡问道。
小道摇了摇头，凡罡急得跺脚：“叫上莱因斯特，回逆医疗中心！”
凡罡心里清楚，没有种子，回去又能干什么？只是人类需要指挥官，韩惜平已死，邓毅一死，谁有足够魄力领导人类。
“你不能死，你必须活下去，军队需要你，人类需要你！”
邓毅幽幽醒过来，朝凡罡摆了摆手：“命令：左娅…为三军…元帅！”又伸手向小道握紧他的手：“我…欠你一个…道…道歉，照顾…好…左娅！”小道含泪点了点头！
说着松开手，又伸向凡罡，凡罡赶紧握住，邓毅拉过左蓉的手，交给凡罡：“她…她，我…我欠她…欠她一辈子，你…没妻子，帮…我还…你愿意…吗？”
凡罡热泪中看了左蓉一眼，手上握紧了左蓉，左蓉没有拒绝，忍不住痛哭：“你没欠我，没有欠我。”凡罡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真正男人的约定，邓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左蓉和凡罡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露出了微笑，长长舒了一口气，划上了戎马一生的句号！
凡罡拉着左蓉，带领众理事在邓毅墓前深深三鞠躬。他生性豁达，并不拘昵小节，也不忌讳人言人语。众人散去，凡罡盯着左蓉说：“等你伤痛过后，我再娶你，并不是因为邓将军的遗训，是发自内心肺府之言，你现在不明白，今后我会做到让你明白！”
左蓉注视着他，转头又看着邓毅的坟墓，跪下去痛哭，凡罡默默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安慰，任由她尽情地哭泣，墓里埋葬了一颗伟大的男人胸怀，他的离去，值得一场爱的泪水！
小道打开量子通讯，通告全军邓毅的死讯，并同时传达邓毅的遗命：左娅任命为三军元帅！
67师传来一份游击战详细计划，部队化整为零，丢掉一切锱重武器，保存有生力量，另附一份片区作战图和指挥官名单。小道请求左娅通讯，对方犹豫一下，直接切断通话。
凡罡和左蓉整编了狼狗战队和冥学院保安队残余，保护理事会及科学家们撒出西河，目的地：西藏！
这是小道拟定的方案，地心世界最后逃亡地----墟空间，从对接地图位置上看，就是西藏高原一带。他想让这批人类精英躲入墟空间，和地心文明朕合起来，利用地心科技，保护人类最后的火种，如果找不到，甚至可以逃亡去中亚或俄罗斯！
鬼妹还没醒过来，不宜长途劳顿，小道决定留下，等候鬼妹苏醒，继续地球联盟计划！
……
宏一法师添起了炭火，围坐七个人，他还是一如继往摆着三个歪杯子：“单丛喝完了，咱们几个老不死的，胃力也吃不消，今天喝点煮茶，我自己种的，暖暖胃子！”说着桌下取出一叠茶碗，一个小石磨，从竹蓝抓出一大撮嫩茶芯，放入磨里碾起来，边磨边添点水，和着杏仁、红枣、苟己、香菇，还添了点盐。
凡罡虽然安排了水滴体接送理事会家属，但人员分散，米勒、杨雪这些老一辈不少都失去了亲人，品着碧绿的茶汤，苦涩中略带甘甜，稍为冲淡心中的酸楚。
“小道，你也喝一碗。”
小道扶起鬼妹，端起碗喂她喝下。
“她几时能醒过来？”杨雪抽出一张纸替鬼妹拭丁拭嘴角挂着的汤汁。
“应该这二天吧！”
“你也得快点撒离，不要留在这里陪我们几个行将古木的人！”
“我在等一个人！”
“等人？还等谁啊？”这个时侯，凡罡早己经安排了水滴体，把年纪大的科学家分散到各地农村，他和左蓉带领总部警卫队也早就出发了，小道还说要等人，确实令人诧异。
“李隆基！”
“李隆基，那个双重人格？他不是被囚禁吗？指挥部被摧毁，恐怕早就被埋了！”
“在岳麓，他不是帮过我们吗？”
米勒慢幽幽说：“如果你有怀疑，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他会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几个老人都摇了摇头说：“小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确实走不动了。”
杨雪也说：“小道，我们从被排挤的边缘人，感谢你父亲把我们带进了历史舞台中央，见证了人世的繁华，就让我们在繁华中结束吧！”
“是啊，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享受最后的死亡，也不枉此生。”
“再说，我们能逃去哪？我宁愿留在西河市，陪伴死去的儿子、女儿还有孙子。”冥部长向彧老泪纵横的说。
小道感到心很烦，说：“我扶着鬼妹去透透气，有助于她恢复！”
凤泪泉，“叮咚”的滴泉声并没有因为西河毁灭而打乱自已的节凑，依旧清脆爽神。小道坐下去，让鬼妹平躺在自己盘起的腿上。
这群白发苍苍的老人，小道耳边盘旋着一句话：入冥学院，生死已经不重了。面对无可超越的敌人，他们选择死亡，其实就是选择放弃，更可恨是他们都有\共同的，自己无法反驳的理由：年老。
“妹妹，此刻，你才有最平静最安祥的笑容，哥哥宁愿你不要醒过来，这才是你应该有的生活。一旦你醒过来，你又将在更残酷的道路上孤独前行，没有人帮得了你！”
想到鬼妹凄苦的一生，这十年把自己当成精神上的寄托，十几天炼狱般的意识摧残，如今自己在她身边，又能给她什么？她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生活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
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脸，泪禁不住滴落下来！
…………
鸟语、花香、叮咚的泉水。
软呼呼的初春草地！
醉人心脾的空气！
暖洋洋的太阳照得人舍不得离开梦乡。
鬼妹己经睡饱了，张开睡意松惺的眼睛，这一刻时间停住了！
一张熟悉、沧桑的脸！
一张日夜思斯念斯的脸！
良久，鬼妹抖抖索索伸出手，摸摸这张脸：“这里是天堂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那双岁月镌刻出来的深隧的眼睛，掉下两颗热泪，滴落在鬼妹的脸庞！
鬼妹猛的紧紧抱住这个梦，害怕再会失去，轻声哭喊：
“小道哥哥，不要再离开我！”
这一刻，所有的顾虑、所有的负担、所有的道德枷锁，随着鬼妹一声杜娟泣血般的哭喊，通通抛到九宵云外！
小道忘情地紧紧搂抱着鬼妹，撕咬着她枯结的头发，在她耳边说：“妹妹，哥哥回来了，哥哥再也不会离开你！”
鬼妹扬起头，足足凝视了一分钟，伸手再一次摸了摸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用尽全身感官去感受他的真实：“你不会又是一个梦，一个影子吧！”
确认是真实的，喊了一声“哥哥”，又再次投入他的怀里，哭咽起来。“哥哥，如果是梦，我宁愿不再醒过来！”
小道轻轻拍抚着她柔软的背，让她纵情的释放。鬼妹闭着眼睛，呼吸着梦里那股熟悉的味道，良久才慢慢张开眼睛，趴在小道宽广厚实的肩膀上，眺望着远方。
突然，一咕噜推开小道，后蹭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前方。“西河呢！哥哥，西河市呢！这里不是栖凤谷吗？”
西河市就象农民刚刚犁开的稻田，昔日繁华痕迹己经抹得一干二净，六艘巨无霸的暗金色战舰，象六条耕牛干完农活一样，在河边驻足，享受着片刻的休憇。
小道扶着她，手轻轻捂过她的头，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亲，把她搂入怀中，努力用自己的体温让她平静下来，说：“妹妹，历史已经碾平西河了，它的车轮，不会为谁停留！”
眼前的景象，鬼妹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伤心的闭上了眼睛，惊讶、恐惧己经不会在她心上停留太久，因为她依靠着一幅坚实的胸膛，再也不用畏惧任何狂风巨浪！
……



 第70章死亡开关

但是，理智却狠狠把她踹开，鬼妹离开小道怀抱，突然说：“哥哥，我想洗个澡！”
此情此景，这种奇葩的想法，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小道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无论世人怎么追赶，鬼妹似乎永远活在地平线之外，你能捕抓到的，只是夕阳下一个被拉长的闪动影子！
“这里？不行，要用热水！”
凤泪泉，柔弱的水滴依仗漫长岁月的威力，在岩石上洗刷出一碗碧水，枭枭寒烟缥缈汇翠。
“不，就这里，快一个月没洗澡了，去那边帮我挡一下人！”
“水冷，不要泡太久！”
现实的残酷眨眼之间，侵吞了久别重逢短暂的喜悦，她正在梦中渐渐苏醒过来，虽然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对鬼妹来说，却是思维断层的一个月，甚至于她一时对接不上，必须借助寒冷刺激麻木的神经，加速思考，以求尽快适应！
良久没动静，小道轻喊：“妹妹，你刚恢复，身子弱，快起来……”
“妹妹…妹妹！”
还是没有回应，小道无暇顾及礼节，迅步冲到泪池旁边：
鬼妹皎月般的身躯浸在水中，仰着脸，紧闭着眼，如维纳斯雕像，任由栖凤石上的眼泪，滴打在脸上，嘴唇冻得发紫，她却无动于衷！
“鬼妹，鬼妹！”小道跳进池里，把她抱上岸，扯下自已外套擦干她的身子，迅速帮她穿上衣服，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傻妹妹，为什么折磨自己？”
鬼妹幽幽张开眼睛：“哥哥，不用管我。水再多，再冷，也洗不去我身上的罪孽！”
小道轻轻捂住她的嘴：“你没罪，你没罪，你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在她冰凉的嘴唇和脸颊柔搓着，散散寒气。
鬼妹伸手抚摸着小道的脸，停在他眉心的锁愁结，细细的端详：“哥，这十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
鬼妹还在现实残酷的煎熬之中，他不想提及往事，徒增她的伤感，于是笑眯眯说：“妹妹，告诉你一个你永远也猜不到的好消息。”
鬼妹痴痴的看着他。
小道神秘的说：“猜不到吧，黑猫还活着！”
鬼妹一听，精神一振，坐了起来，脸上惊讶又喜悦：“大宝？它还活着？在哪啊，怎么见到我，不过来找我啊！”眼睛四处打量，又失望的低下了头，说：“它就是活着，应该也老得走不动了。”
“不，它接受了地心的逆医疗，身体好得很，诺安和安儿在照顾它！”
抚摸小道的手凝住了，哆嗦地念叨：“诺安？安儿？”手慢慢收了回来，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她脱开小道的怀抱，踉踉跄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开，脚下的凤泪泉她也致若妄闻，一脚踩空……
小道伸手一抓，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鬼妹侧头避开，了无生气地说。“哥，我…累了，要歇一歇！”说着闭上了一双泪眼。
鬼妹整个人象被抽空一样，全身乏力，任由小道紧紧抱着。
她四岁掉眼窟窿里，妈妈舍命救出来，因为能看见鬼，村里人都认为她是怪物，怕她，躲她，偷偷殴打她；六岁又带着满身刀伤逃进大山里，失去了唯一爱她的妈妈，过着二年野人的生活，八岁被解救出来，原以为有了一个爱她、疼她、一生会保护她的哥哥，可是才半个月，她又失去了他！她始终不相信哥哥会离开，十年来苦苦期盼，最后哥哥回来了，却已经物是人非，他已经心有所属，生活的风暴一次次摧残她，她却能象野草一样顽强地站起来，而如今从十二天意识折磨中醒过来，记忆体的虫子从恶梦跑出来，西河市没了，而日思夜盼的哥哥回来了，带回来的却是最后毁灭的一刀！
这一刀扎得很深很深，而小道还必须残忍地把它拔出来，在一切还没有到无法挽回之前。
怀里柔弱的身躯体温，正在以一种明显感觉得到的速度变冷！呢喃着二声“妈妈，妈妈”。小道大吃一惊，连连摇晃：“妹妹，妹妹，醒醒。”
鬼妹的呼吸减弱，心跳下降，小道迅速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太阳穴上。
“意识链上的死亡开关正在启动！”
突然，因式桥前，滚涌出一团厚厚的绿色铜墙铁壁，瞬间吞下了入侵的意识盗贼。
“我差点忘了，鬼妹是强大冥想者，她的熵体自发在保护自己的意识！”
“死亡开关是什么？难道是意识自我毁灭？”
小道吓得魂飞魄散，冥力集聚指尖，滚滚而入，吼道：“当年你跌进悬崖，我都能把你救起来，今天，我一定要阻止你的意识自灭，桑泓子，帮我进入，小心别伤害到她。”
“熵是受意识控制，不击溃熵膜，怎么进入？而一旦击溃熵膜，她的意识也会支离破碎！”
怎么办？脑里突然闪过二个字“诺安”，意识劫狱！小道猛然想起，说：“桑泓子，你帮我吸引住她的熵体防护，我从虚空间偷渡过去！”
“虚空间？那是一个宏宇亩，你渡不过的！”桑泓子警告他。
“桑泓子，你们的进化没有爱，你不懂，就是地狱，那又如何？我若回不来，身体由你主宰！”说着纵身跳入鬼妹大脑里因式桥下的虚空间。
无边的黑暗迅速吞噬了一切，小道为救诺安，已经进入过一次，这是一个无助的世界，任何挣扎哭喊都感动不了的世界。
他干脆闭着眼睛，任由死亡一样的静宓浸透到每一个细胞：桑泓子说过，当年救鬼妹，是因为爱，难道未来在主导现在？还是爱早就被设定了？她的伤，她的痛，我为什么能够感受得如此真切？相爱的二颗心，难道存在某种未知的联系？至少，这说明爱不受时间、空间束缚，追寻爱的方向，虚空间的宏宇宙又能如何！
“你很大胆，也很聪明，居然敢跳入虚空间。”一个老者的声音。
小道张开眼，吓了一跳：一位全身闪烁光点的蛇脚老者，坐在一个绿色空间里，正笑嘻嘻的看着他，鬼妹闭着眼坐在一旁，没有半点生息。
“你是谁？”
“伏曦，鬼妹之灵，她上次也这么问，你入侵了她，她的自主保护意识召唤出我。”
“她，她，伏曦，你快救救她！”小道不知觉跪了下去。
“呵呵，你们总是喜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我是她的意识召唤，怎么会有能力去改变她的意识！”
“该怎么救她？”
“死亡开关已经触发了，除了她自己，谁也救不了！我们只是无的存在，干预不了物的规律。”伏曦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她死了，你也会死，难道你不保护她？”小道恐吓他说。
伏羲不以为然，说：“她也是组合了其他意识链才存在的，她的意识存在，我就存在，死，只不过是意识链分解成其他意识链，我继续以其他形式存在啰！”
小道猛然觉得，伏羲这方话里，蕴含物之起源，只是眼下救鬼妹要紧，没有时间去深究，再说他已经表明是无的存在，也救不了她。
小道稍为一想，问：“她这么年轻，为什么会触发那个什么死亡开关？”
“活够，意识短路。”伏羲嘻皮笑脸象个孩童。
小道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每次和你们这些低等人类解释都是在浪费时间。每一个意识体，包括人类，都有一个死亡开关，里面都有一大堆弦逻辑，哦，你们还不知道弦。就是弦逻辑构建起来的参数，反映在人类身上就复杂多了：机体生命力是主参数，就象你们工厂生产出来的蜡烛，正常都有烧尽的固定时间，但是每根蜡烛燃烧的时间却都不一样，为什么？因为质量、密度、风速、烛芯、燃矩等等，这就是侧参数。而死亡开关里的弦参数，也有很多侧参数，比喻名誉、金钱、疾病、灾难、情-欲、罪孽、心里等等，这些侧参数共同支撑起死亡开关，只要超越参数值，也会导致意识丧失存在意义，自我毁灭！”
“弦是什么？”
“弦是一种无的形态，很特别的一种无，它是无和有的联接，一切对立统一的串联，既隔开无和有，又让二者统一起来，要不然意识是无，怎么能控制有！”
“她是属于那个参数？”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人类就是性子急，人类有机体，正常可以活160年，但是主参数会老化，到一定程度就要靠侧参数支撑，而弦逻辑在某个特定时期，都会归纳有机体的平衡指数，选出一个侧参数做为决定参数！一旦触发，也会启动死亡开关！”
“你真啰嗦，快告诉我，她是那一个决定参数？”真是病急遇上慢郎中。
“生命是何其宝贵，有毁灭自然就有诞生，这是一组对立统一关系，旺盛的生命力、鼓励、关怀、事业、爱都是防止触发死亡开关的正能量。她一生痛苦，弦参数很多已经越过临界点，但都不致命，因为她有旺盛的生命力，而侧参数里一直选择爱做为决定参数，支撑着死亡开关没有被触发，而如今这个爱的侧参数瓦解了，毁灭成为必然选择。这个就是你，之前你占领了她整个情-欲区间，燃烧着生命之火，可是刚才火熄灭了！”
这点小道明白，只是他又能给鬼妹什么？
“爱？是什么？”
伏羲沉思一会，摇了摇头说：“这是我一直无法理解的人类情感，它太矛盾，太复杂了！”
“为什么她的伤、她的痛，我能真切的感受到？”
“哦，虽然我不能理解爱这种情感，不过爱之间是一种跨越有机体的弦构建，只是这种构建很特别，喜怒哀乐惊慌痛等等情绪脑电波，居然会在相爱的有机体之间，进行跨越弦传导，这是不可思议的存在，甚至是对方还没有发生的灾难，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端却能提前感知，这也许是弦庇护，如果这样，爱就成为弦构建的最高法则，没道理啊，除非它是被设定的！世间万物，皆由弦构建，万物规律运作，都是弦在维系，何时生，何时止，弦会有条不紊地按照逻辑去执行！”
“你是说这个宇宙，还有宇宙里的一切都是被设定的？背后有一个象计算机一样的宇宙之主在操控万物运作？”
伏羲愕然一会，才说：“这个已经超越我的理解，我只是意识的存在，本质上说，我也是宇宙的构成，无法理解超越宇宙的存在。”
伏羲影子突然弱下来，忽隐忽现中说：“她的死亡开关已快关闭了，意识正在急速减弱，我也随分解的意识短链走了。”
“别走，怎么救她，快告诉我！”小道跪地绝望而泣。
“因爱而灭，因爱而生……”
小道抱起鬼妹，见她眼睛紧闭，气若游丝，跪地嚎哭，良久，双手棒着她的脸，语气果决的说：“妹妹，有一种爱，不需要任何表白，它已经超越生命的存在！如果你觉得生无可恋，哥哥留下来陪你！”说着亲吻着她苍白的嘴唇。这一吻，穿透了十年兄妹的隔阻，解开了思想道德的枷锁，融化了初春的寒冷，意识在此刻完全放弃了抗拒，交溶在一起……
“左…左娅受伤了！”在意识混沌的合体世界里，鬼妹感知到一份充满矛盾又象似前生注定的最珍贵、最赤诚的爱，轻声问了一句。
小道伸出手指“嘘”一声：“别说话，我就是禁闭室墙上永不退去的影子！”说着深情的俯下头……
“墙上？你…你什么都知道！”鬼妹娇羞无限，这一切是真实，却如梦境般快乐！
凤泪泉有节凑的“叮咚”，净如梵音，剪断尘世间的喧嚣，太阳缓缓西沉，皎洁的月亮已经爬上了山坡。
“身体要紧吗？别着凉了！”
“哥，妹妹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你意识里，不是认为我是杂草吗，杂草哪有那么脆弱！”鬼妹娇声的说。
“是，你是杂草，不过是绛灵仙草，哥哥是浇水童子，一辈子。”
“哼，那我这辈子不是要用泪水来还你的浇水之情，我才不干呢！”
“傻丫头，哥哥愿意一辈子做你的浇水童子，让你开出灿烂的绛灵仙花！”
“哥，你已经为妹妹做得够多了。”
………
两人依偎着走出凤泪池，迎面二颗歹毒的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一闪，冷冷地射向他们。
“李隆基！”
“你，你怎么在这里？”鬼妹不尤自主地往小道身上靠了靠。
“就差拿刀劈你们啦！”任少盈令人骨酥的声音从李隆基身后一个水滴体里传来，和她挨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身影：陶江！
“李隆基，怎么每次出现都象幽灵一样，你们来多久了？”小道并不在意他们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李隆基虽然以带着任少盈和陶江这种方式到来，很有创意，但毕竟是来了！
任少盈“嘻嘻”一笑：“早来了，太阳还没下山就来了。哎呀，她也病了，你在帮她治病吗？哈哈，看来她也病得不轻呢，你都治了三个多小时！”
小道那晚曾答应她，回来帮她治疗职业病，虫族地狱号攻击西河市，场面一混乱，他也顾不上了！
“冥学院已经被摧毁，等有条件帮你治。陶江呢？”
“受伤挺重的，二个腿没了，你们让他去找凡罡，又丢下他不管，多亏这位帅哥，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
小道迅速过去，扶起陶江，陶江清醒着，说：“别听盈盈胡说，凡罡安排了水滴体送我逃离，半路上被攻击了。”
米勒和向彧，把陶江抬走。
鬼妹依偎着小道：“哥，走吧！肚子饿了。”转头对李隆基淡然的说：“别愣着，进屋里说。”
两束令人毛骨悚然的眼光，送着亲昵的鬼妹和小道进屋子里。
“帅哥，现在流行AA制自助餐，死盯着别人盘里的菜，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么？”
妩媚一笑风花雪，七尺弯腰竞弄月；玉蒲虚空渺王侯，舒裙乾坤锁豪杰！
任少盈一脚踹了一下李隆基，“咯咯咯”嘲笑着他！



 第71章科技坟墓

“妹妹，他们都不愿意走，怎么劝都没用。”
“哥，放心，我来处理。”
鬼妹揭门而入，明亮的眼珠子锁住一张张斑驳的老脸，朝一众前辈鞠躬行礼，几位老科学家站起来笑道：“恭喜院长康复！”
“鬼妹，喝碗粥！”宏一法师推粥至她面前。鬼妹接过，说：“谢谢法师，还热呢，一会再喝。”
转头对小道说：“哥，启动量子系统，通知左娅，全国分院建立量子联接，由她提供设备和技术支持。”
小道打开量子通讯。
鬼妹对几位前辈说：“在这个人类文明生死悠关的时刻，需要仰仗各位老前辈的力量！”
众人愕然：“我们还有力量？”科技差距如此巨大面前，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们面面相觑，不尤自主望向门外夜空下，见不到一点灯火的西河，黑暗中的魔爪正撕碎生命的所有希望。
“对，你们！地球联盟，目前只是桌面上的一张白纸，我们和全球联系已经中断了，就是能联系上，也缺少局势风云突变后的信任。几位前辈，哪一个不是各自领域的权威？朋友遍布全球，桃李布满天下。”
“你想利用我们的人脉，建立地球联盟！”
“对，利用，让你们奔波劳碌，甚至可能会死。团结全人类，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人类文明延续下去唯一的希望！当然，这也得看你们愿不愿意为人类做出最后牺牲！”鬼妹毫不掩藏自己的用心，甚至无异于直白的告诉他们：废物利用！
这些学院老人，面对强大的敌人，心中都充彻着一股无法超越的心灰意冷，更是跌落神坛、丧失人生价值的迷茫，甚至这种空虚的迷茫，盖过丧亲之痛，求生之火早已经熄灭了！
但是，眼前这个不到十九岁的小姑娘，仅用几句话，就重燃起他们心中熊熊火焰，迷茫的人生又打开了一扇充满光亮之窗。
“院长，进入冥学院，生死已经不重要了！”
“鬼丫头，骂得好，终于骂走了我内心的阴暗！”
“我们社保利息都还没领够本，哪能算老？”
“你安排吧！人都求生不求死，就是要死，也不能窝囊死！”
旁边杨雪轻轻搂住鬼妹：“你这妮子，连劝带骂的，我们想死都不敢死了！”
宏一法师看看一边在操作量子通讯的小道，又看看这位名字古怪，脸泛少妇绯红，略带稚气，又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鬼妹，芙尔一笑，暗自宽心：“一位宇宙战神，一位御人之神，一切灾难难道是上天对人类的考验？黑暗之中，光明已经孕育！”
小道过来说：“左娅前天已经向各分院派送量子通讯设备和编码专员；三军指挥部改为移动总部，在云南、贵州、西安三地流转，今后与总部联系密钥：黑脸！；凡叔明天进入云南！她还问起你……”
小道欲言尤止，鬼妹妙眼一瞅就知道左娅肯定是在挑逗他：“你就回她：有她这个姐姐，她的妹妹很开心！”
鬼妹沉思一下：“让左娅送一批量子设备和技术人员，去武汉分院，再派一架神经元战机过来！”
接着对几位前辈说：“你们去武汉分院，由汉口出发，路线你们自由选择，选择你们人脉最深最广的路线，不过我有个提议：196个国家跑不过来，选择中心分院为扭带，剩下工作由他们去做。你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设时间，一个月后准时在武汉分院会合，拟定地球联盟第一次会议，一会我和武汉施院长对接。”
……
夜光如帘，几十亿年来从未改变，依旧冷漠无情地倾泻在这片烧焦的土地上。
小道拉着鬼妹的手，漫步在凉凉的月光下。
“哥，还记得八岁那年，你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你知道吗，除了妈妈，从来没有人拉过我的手，包括我…我爸爸！”
小道不尤得手上紧了紧，好象要把这只已经柔若无骨的小手，融化入自己的手心。
“妹，你从来不提起你的爸爸，为什么突然又提起他？”
鬼妹头轻轻依偎在他坚强的臂膀上，幽幽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当时年小不懂事，现在想起来，他对中医已经痴迷到颠狂状态，为了找一味中药金藏红，越过天山，才救下我妈妈！不知道我妈妈现在在哪里？”
“等这边的事情稳定下来，哥陪你去找妈妈！”
这美好的月光，又怎么忍心去谈起那些和月光没有关联的事情呢！只是鬼妹迷一样的魅力，吸引着小道捧着枚莲蓬一样，慢慢地一层一层地剥开，找出莲子，以求一生一世地把她含在嘴里，永远不分开，品味她的甜和苦！
“你还记得你妈妈说的话是什么语言吗？”
鬼妹凝聚冥力，努力去寻找远去的记忆，良久才说：“只记得一句“阿哚依”，其他记不起来了。”
小道知道她当年溺水太久，有轻微失忆。
“阿哚依？什么意思？”
“妈妈！”
“查出来是那种语言吗？”
“没有！”
种子全声翻译，纳入全球2000年来的存在语言，居然查不出来，小道的逻辑瞬间归纳所有可能，得出一个让小道胆寒到战凛的唯一结论：一切都不是偶然！
“不是偶然吗？我也隐隐觉得似乎是上天的安排！”
“妹，你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心里想的话，她居然随口说出来，小道惊讶的问道。
鬼妹不明白小道突然这一问的意思，仰起头看着他说：“没有啊！你看我爸爸，跑了三千多公里，就为一株金藏红，在冰天雪地里救了我妈妈，然后就有了我，这是偶然吗？还有，当年我只是一个怪物，你温暖的手，已经把我的心拉走了，是偶然吗？”
月光下，二颗最明亮的星星，深情款款的闪耀在小道眼里，从地狱拉起一股烈火，熊熊燃烧向月光下微微翘起的晶莹小唇，鬼妹暖烘烘地合上了眼睛！
………
“啊…啊…好爽！”
轻微的人类原始声音打破了黑暗，鬼妹恋恋不舍的离开小道的怀抱，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凤泪泉，凤池里的撩人声音阻断了他们温情的传播！
“是任少盈，怪不得晚上没见到他们进屋子。”
两人依偎着走开。
“妹妹，夜风寒冷，你的身体刚刚复原，小心着凉了！”
鬼妹嘤嘤咛咛地笑他：“假惺惺的，下午我快死掉的时候，你不是侵略了我？”
隔着月光，小道捏了她瑶池一样的鼻子说：“你八岁时候，我就占领你了！”
“不行，那次不算，还有昨天也不算，我还没有投降呢！”鬼妹娇嗔的说。
“哥好想好想让你彻彻底底的投降，但这里……”
鬼妹凑在他耳边说：“你都快爆炸了，接受我的投降，这里有一个受降的好地方！”说着拉着小道拐进了一处密林！
………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凤鸣洞椽一个天然的小孔进来，穿过小道的眼皮，扎得眼珠子渗出泪水！
眼珠咕噜咕噜几下，透开眼皮，丝丝暗香绵绵长长流入脑海，抚摸着每一个神经元细胞，让人懒洋洋地连呼吸都舍不得出声。洞顶上几丝烘烘朝阳轻轻漂落在无可挑剔的皮肤上，长长的睫毛偶尔惬意地抖了一下，恍惚在低诉一晚狂风暴雨过后的晴空温柔！
小道用尽了柔情，抚摸着这张好看的脸：这是上天赐给我宝贵礼物，值得用生命去保护！
………
“嘿嘿”一阵清脆的嘲笑，揭开了洞穴幽香胶着的温柔薄纱。
“任少盈，你来这里做什么？”小道扯过衣服盖住鬼妹的肩膀，很从容的穿上衣服。鬼妹从美梦中醒来，猛见左少盈，一咕噜爬起来，见衣服滑下，赶紧扯起来，摭往连左少盈都惭愧的身体。
“啧啧啧，真棒，看比赛结果啊！”
小道过去，拧过她对鬼妹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头，问：“什么比赛？”左少盈“咯咯”荡笑，又叹了口气：“哎，我们败得彻底。你才是良方妙药，用在她身上可惜了，改天也治治我！”
小道明白她的意思，愠怒道：“她是我妻子，不准你亵渎她！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哈哈，人都有天赋啊！我天生一幅专闻男人的鼻子。”
“胡扯！”
“真的，嘻嘻，赛场又不远，都世界大战了，我还能没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李隆基呢？”鬼妹穿上当被子的外衣，小道一句“我妻子”让她坦然又甜甜地站在一旁。
任少盈鄙夷一笑：“象死猪一样趴池边了！什么韩国先生，鹌鹑装大雕，老娘还没吃饱，端菜的累倒了！”
“你…你不是陶江的妻子吗？怎么…”鬼妹不解地问道。
“哚、咧、咪，1、2、3，哈哈哈，你可是正经八路的小-三，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左搂右抱，女人就要三从四德，从一而终？”
鬼妹一时也被堵住了，觉得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愣愣地看着小道，说：“爱，你又懂什么？”
任少盈“嘻嘻”冷笑几声，说：“妹子，你是大院长，统领全球，可在感情世界，你就是只菜鸟。你是女王，长得这么傲视天下，凭哪个男人不狗一样爬上你的床，亲爱宝见说个几箩筐。我告诉你什么叫爱，等你色衰以后，还知寒知热的，那才是真爱！”
“他会的，我相信！”鬼妹凝望着一脸坦然的小道，并不在意任少盈的胡说八道。
“任少盈，你的生活态度我们不感兴趣！”小道拉着鬼妹准备回去。
“李隆基是意识合体，你也不感兴趣吗？”
小道和鬼妹不尤自主同时停下脚步，李隆基和祖鸿钧是协议合体，小道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任少盈怎么也知道？难道李隆基色令智昏，自己告诉她？不可能啊，他如果只为一亲芳泽，凭他的长相，任少盈的职业病早就流口水，主动投怀送抱，没必要告诉她这些做为交换。
“他真的被入侵？”鬼妹表现出意料之中的惊呀！
看神色，鬼妹早就怀疑，小道心中又软佩又爱怜，甚至怀疑这位妹妹妻子不是人。他不动声色问任少盈：“李隆基是意识合体，和你一样？你凭什么这样判断！”
任少盈娇嗔似莺、如痴似怨说：“你这没良心的，不帮我治病也就算了，还把我打昏，药力也发作了，害我睡一天，醒来时和陶江睡一张小床上，己是下半夜。再后来袭击……我们坐的水滴体突然被打烂了，再次醒来，外面象地震打雷一样，高楼大厦全成粉，地下泥土全翻出来，李隆基拉着我们躲到一个好深好深的坑里，躲了一天，才没被碾成粉，出来后不就一直找你们了！”
任少盈啰哩啰嗦一堆经过，小道猜测那个她嘴里的那个坑，是指幽闭室。但见她接着一幅得意神色说：“你说怎么看破他？他一路上盯胸看殿的，那幅馋相见多了，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一会儿恨不得扒开我的衣服撕吞我，突然又冷成块冰不屑一顾，人那有那么快的表情切换，别忘了我脑里还有一只宠物！”
这些男欢女爱，小道和鬼妹都不感兴趣，信与不信倒没什么要紧：“没空和你啰嗦！”
看着举步的小道鬼妹，任少盈扭了一下大屁股，跟在后面，边走边“嘿嘿”冷笑：“嫌我烦？还是不屑我？一会有你后悔的，那时候，我可要价很高的。”
出了一夜神仙梦境的凤鸣洞，上了山坡，放眼西河，小道和鬼妹目瞪口呆：牛跑了！
小道马上感觉到任少盈知道什么，迅速转过身双手抓着她水水的胳膊：“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
任少盈娇-喘一声“哎！好爽，再粗暴一点！”顺势扑进小道怀里，小道赶忙托紧她。放软口气：“错怪你了，快告诉我！”
“我说过，要抬价码的，找个她不在的时候，象医她一样医治我！”
小道一手把她推出三尺远：“爱说不说，他们离开能干什么好事！”拉着鬼妹往回赶！
“这是虫子最大的绝密！”
小道恨不得一掌拍了她，鬼妹却停下来，说：“你也是人类，这时候还卖关子！”
“行啦行啦！我卖肉辛苦得来的情报，贱卖你了，一个吻，妹妹应该舍得吧，不能再讨价还价！”说完嘟起小嘴。
小道回身，狠狠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勾引他，神秘兮兮的。”
“成交，给她吧！”鬼妹真的很想知道，这六艘巨舰去哪了，那可能又是一场屠杀，她必须马上知道。
任少盈看着鬼妹满脸愠色和无奈，说：“算了算了，这嘴都是李隆基的口水，也不干净，逗你们这对小情侣玩的。”
小道和鬼妹向她笑了笑。
任少盈说道：“他有心，我有意，我也就想体验一下做间谍的那种浪漫，没想到这管韩国大炮，原来是麦田的稻草人，装吓的！没几下就被我超渡升仙了，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什么都吐出来，直把那个祖鸿钧气得自打嘴巴！”
“谁经得起你折腾，西河这六艘地狱号准备攻击哪里？”小道读过她的脑部信息，知道她对付男人的本事，鬼妹却“哼”的翘起小嘴，但忍住不出声。小道知道她误会了，凑在耳边说：“她也是合体！”鬼妹马上会意，是读取意识，悄声娇笑说：“她这么漂亮，难为你了！”小道轻轻拧了她的耳垂一下，恨不得咬下她的小嘴。
“进攻？它们没进攻什么地方啊，挖坟去了！”
小道和鬼妹莫名其妙，异口同声问：“挖坟？挖什坟？”
“挖祖坟吧，这我也不知道了！瓦开轮，滚出来回答。”
鬼妹终于亲眼见到意识合体，既新鲜又惊讶。
“是，主人，科技坟墓！”
“什么科技坟墓？”
“主人，你想想，我们当时几乎统治银河系，后来被牧星人打败，怎么逃回来？当然是坐星际飞船回来，那些飞船呢？你在地球见过吗？”
“三十九亿年，早就化成灰烬了！”
瓦开轮“嘿嘿”冷笑道：“记忆体也经历三十九亿年，烂了没有？”
小道和鬼妹都是人类最顶级智商的人，马上意识到瓦开轮的话，是可信的！一种无比震憾的恐惧和阴冷从地底渗出来，冻住了心跳，牙齿发抖得象啃豆子……



 第72章宇宙文明边际

“这个科技坟墓在哪里？”小道问题。
瓦开轮皱了皱眉头，难为情的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
“连你这个研究所所长都不清楚？”
“主人，我的阶位小得不能再小了，光在地球就有几十万个研究所，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星际心里学研究所小所长！怎么可能接触到高层的机密。”
“滚回去，放过她吧，它没撒谎，我保证！”任少盈说。
瓦开轮说：“主人，等等，有一个信息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
“说吧！”
“撒回地球的残兵、病人和罪犯中，有一个塔拉战队指挥官，叫游笙歌丽，她是因为星际焦虑症被免职，过来治疗时说过，马上要去查普尔，送一套《熵侦构建理论》实验品过去，说是大元帅命令的，哦，就是波吉娅思丹，还夸口说：她因为战败可能会被灭族，才得了焦虑症，因为这个，大元帅改判撤职，命令她护送返回地球！”
“《熵侦构想理论》是什么？”
“主人，我只是个心里学的医生，这些地外的东西，我也不懂！”
“地外？外太空还搞研究？”小道和鬼妹都有点不可思议。
瓦开轮一脸虔诚的说：“地球太小了，资源不足，我们的主要基地是绕太阳的同步太空城，真正的尖端科技，都是在太空城或者殖民星球上研发的。游笙歌丽打败仗是灭族的罪，波吉娅思丹却因为《熵侦构建理论》放过她和族人，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很重要。”
“查普尔是什么地方？”
“我们的地球总部，那是一个349万平方公里的淡水湖，在赤道附近，大概今天赤道几内亚。大元帅的星际摆渡船不久后，也在查普尔降落！”
这样磨蹭，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小道深度读取了任少盈的记忆，任少盈在脑里摆姿舒体，极尽挑逗，浪浪的笑道：“小哥哥，你这招好新鲜啊！小宠物，小宠物……”
小道手离开，愣愣地思考一会儿，拉起鬼妹：“我们找李隆基，祖鸿钧的官阶更高应该知道什么。”几步走到凤泪泉边，下面就碗大的地方，哪有李隆基的影子。
“任少盈，李隆基呢？”
任少盈此时居然笙脸绯绯，媚眼虚张，迷离若幻，喘气荡笑说：“在…在下面趴着…呢！”
鬼妹惊讶又羞怯地问：“她，她怎么啦！”
“让宠物帮她治病，意-淫！”小道皱了下眉头，迅步过去朝她风门、神曲二个穴位戳了二指：“任少盈，快醒过来，李隆基呢！”
鬼妹扫了一下周围：“哥，他跑了！”小道循眼望去，李隆基的水滴体不见了！
任少盈从迷离中醒来，诧异地说：“奇怪，老娘三二下把他整脱阳了，他还能跑！”
头顶上一阵气流颤动，旋翼蜂鸣震耳，一架直-20运输直升机降落。
小道朝任少盈说：“照顾陶江，一起去武汉分院接受治疗！”
……
望看小道紧锁眉头，鬼妹伸手帮他搓了搓：“哥，我们只是浩瀚宇宙黑暗中的一根火柴，不要总是太过忧郁！”
小道紧紧搂住她，一字一字说：“哪怕只是一根火柴，我们也要想办法，让它在熄灭前照亮黑暗。”
依偎在怀里，那股暖暖的体温惭渐烧去了恐惧，鬼妹轻声说：“哥，前行的路再艰难，我们一起微笑相伴。”
良久，小道捧起她的脸说：“去安排撤离吧！”
“你呢！”鬼妹缓缓离开这可个以暂时忘忧的怀抱，问道。
“科技坟墓的事，容哥想想，先压下来，不要对他们说，免得他们更没希望。”
………
当年张斌研究记忆体，递给柳奇石的报告只打了二个字：神物！这种科技己经超越了人类的认知边界，地心文明的云脑桥和种子的对接率只有15%，表面上看只是一个枯燥的数据，其实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科技鸿沟。
人类单薄的文明，已经衣不蔽体，在寒冬腊月中悉悉发抖，等待春风暖阳的搭救，如今瓦开轮却无异于告诉他们：冰川期到来了！
“他走了！”　长老的声音恍惚黑暗中的启明星，打破了小道忧虑的思考。
“长老，从岳麓出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你是在说谁？”
“祖鸿钧，他是我们闪银虫族的大祭司，冥力修为不比我弱。所以，有他在，我必须冥护，不能让他知地心文明逃亡军的地点！”
“你怀疑他？”
“不用怀疑，他早就投降了！”
“他怎么逃跑了？”
“他们出现意识紊乱。哦，就是祖鸿钧和李隆基二个人的意识无法统一，应该是打起来了，所以他的行为已经不可控了！”
“你不用奇怪，李隆基是偏激型意志强人，他对鬼妹单恋已经到了颠狂状态，若不是祖鸿钧干扰，他可能会杀了你。”
那对歹毒的眼光，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个不难理解，现实因爱成仇多的是，甚至是情敌决斗，爱不得而毁之也有，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改变了这种疯狂的偏激逻辑。
“我想应该是任少盈，这个女孩不简单，用肉体征服了李隆基的意识。”
从她能轻易把瓦开轮当宠物就可以看出来，只是这些并不是眼下关注的问题，如何在对方科技黑幕中寻找人类文明的突破口，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小道，蚂蚁搬家，并不知道将要到来的是毛毛细雨还是倾盆大雨，是短暂的雷阵雨，还是绵绵不尽会引发洪水的大暴雨，它们只是依靠怯懦和勤快，在地球存活了二亿年，甚至可能是十亿年！记住：做好今天，才有明天，做好现在，才有将来！”
“做好今天，才有明天，做好现在，才有将来！”长老的一句富含哲理的话，令小道茅塞顿开，这是因果论，假如虫族的科技黑幕，决定未来人类必然灭亡的结果，那么人类为什么不努力，去减缓这个结果的到来？活下去才有希望。
小道摒息进入冥定，之前构想的三个逻辑：岳麓计划救妹妹→力量之源→宙斯之箭，妹妹救出来了，力量之源唤醒人类也正式铺开，不存在太大的障碍，剩下的就是如何把人类凝聚成一股力量，为人类文明而战！
从整个宙斯之箭的逻辑上看，随着力量之源的实施，人类消除历史恩怨，团结起来是时间的必然，那么唯一缺陷就是对方的逻辑构成中，对人类最大的危胁------科技，他们进化太快了，一开始设定的打一场资源消耗战，已经不成立了。他们甚至连神经元军队也不在乎，六艘地狱号的科技层面，已经足够碾压全人类，那么，它们为什么还要仓促寻找科技坟墓？目的虽然不明确，但是可以肯定的一条是，科技坟墓里的科技，远远超过地狱号。
长老这时问：“什么科技坟墓？”
“长老，瓦开轮说当年科技派曾经把科学知识封存在一个坟墓里！”
“哦，这个推理不科学，种子就是科技坟墓，所有的科技文化知识都在记忆体里。”
小道恍然大悟，说：“对，真正坟墓是有一万亿个记忆体的种子。但是瓦开轮也没有撒谎，那他们在找什么？”
这次长老想了很久，才说：“燕子衔泥筑窝，已是鸟类最顶级的建筑师，但是人类可以漫不经心的随意毁坏！”
小道一头雾水，问：“长老，你想说明什么？”
“燕子不是老鹰的威胁，大鹏才是。”
“燕子是人类，老鹰是科技派，大鹏是谁？牧星人？”
“这不重要，我们对宇宙文明的研究，有一个理论。”
“什么理论？”小道觉得很好奇：高端文明是怎么样去界定宇宙文明的。
“文明的边际理论！”
小道懵懵然，长老笑着说：“你不用气绥，你们还很原始，月球只去过一次，你们自己的人类文明还没有统一，更不要说闪闪繁星背后的文明探索。”
长老的话让小道无法辩驳，只能静静地听着。
“宇宙文明边际理论是一个庞大的体系，说了你也很难理解，在这里我只说其中一个独立理论，就是科技边际理论，这是文明边际的矛和盾，是不同文明之间的悖论，因为发现牧星人，我们对这个理论的研究也比较多。”
“科技既是保护文明生存边际的盾，也是为自己文明拓展空间的矛，高级文明希望自己永远活在低级文明的科技边际外，才有绝对的安全感，而当低级文明的科技边际触碰到高级文明的边际，就是矛碰到他们的盾，这种高低安全距离就不存在，双方上升为竞争关系，高级文明多数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提前消灭潜在威胁。我们占领银河系，牧星人并不在意，而当我们能够发现他们，就等于触碰到他们的安全边际，他们毫不犹豫地消灭了我们！”
小道沉思一会，说：“长老，这个理论也适应于文明内部的竞争，比如当年的美国一直处在绝对优势，他们对其他国家也设置了很长的安全距离，如日本的经济、苏联的军事、欧元区的货币政策，他们只是稍为触碰，美国都毫不犹豫的下手制约，把他们推开。当然这些国家都只是某一方面踩到美国的安全边际，美国下手也温柔，最后他们都很乖，退到安全边际外。只有综合国力靠前的z国，几乎全面踩过界，他们才下狠手，最后甚至采用极端手段：导致战争！”
“嗯，宇宙文明边际理论，本质上也是文明内部发展规律的延伸。我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燕子发现老鹰会跑，那么老鹰发现大鹏呢？它也会用尽办法去保护自己，但是燕子和大鹏距离太遥远，远到燕子看不见大鹏，大鹏也懒得去理会渺小的燕子。这就是文明边际理论，他本身也是一个悖论，高级文明发现有人踩过安全边际，会提前消灭威胁，而低级文明发现自己踩过高级文明的安全边际，知道对方会提前消灭自己，也会相方设法自保！”
“你是说他们去挖科技坟墓，不是为了对付人类？”
长老笑道：“你说人类用得着那些边际外的科技吗？老鹰和大鹏的游戏39亿年前就开始了。他们一直躲在人类低级文明落后的阴影里，如今阴影揭开了，老鹰已经暴露在大鹏视线之下，他们被迫弥补这个断层，回到当年的科技这个水平层面上去，才能增加生存的机会！”
长老的解释非常合理，如果只是为了对付人类，目前展现的科技已经足够了。
于是问：“种子才是真正的科技坟墓，瓦开轮说的也是实话，那么他们挖的坟墓，会是什么？”
长老沉思一会儿，说：“如果有坟墓，我想是太空坟墓吧！”
“太空坟墓？坟墓是在太空？”瓦开轮说过他们的尖端科技，都是在太空城和殖民星球上研发，科技坟墓是在太空，比在地球更可信。但是，地狱号是地效飞行动力设计，根本不可能飞出太空，他们去了哪里？在找什么？
这时长老传来他的需要的答案：“摆渡船！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对，如果要进太空，首先是要飞出地球。小道沉思一下，说：“长老，我需要更多这艘船的信息！包括大小、性能、控制等等。”
“嗯，你读取了瓦开轮的记忆，我知道的并不比他多。偷渡者号，哦，就是摆渡船，是反重力设计，属于我们飞出太阳系之前的设计。舰体是一层十六面立方体的中子材料构建，厚度大概是一根发丝的千分之一，上面的武器也很原始，都是些质量武器，后来弃用，因为体积庞大，所以改为摆渡船做为民用，穿梭于地球和地外。”
“什么？船体的壳只有一根头发的千分之一？”
长老“呵呵”笑道：“这就是你们科技边际外的文明。”
小道明白，思考甚至幻想之外的东西，何必去白费力气。
瓦开轮也提过，说波吉娅思丹乘坐它返回地球，降落在首都查普尓。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萌芽中，但是需要更多信息来构建这个大胆的逻辑。
“你想去夺取引渡者号？”长老停了一下，说：“这个想法太匪夷所思了。”
“长老，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输不起了，我只是在为人类的生存用尽所有可能，希望长老为我提供更多资料，尤其它的操作系统！”
“它就象是你们的公交车，改为民用后，操作系统也降级为民用通用密钥！我们都是投降者，对于科技确实了解不多，这些公用交通系统，都是意识识别，没什么神秘，只要能进入，就可以神经元连接指挥驾驶！”
这个逻辑几乎不可实行。存在二个艰难的支逻辑构成，一是确认逻辑：首先偷渡者号，历经三十九亿年，是否还在？第二就是假设存在，埋在什么位置？怎么打开仓门，怎么样解开意识密钥进入操作；二是行动逻辑，这个反倒简单。”
这时，直20强大的蜂鸣声打断了思绪的宁静：理事会出发去武汉了。
“长老，你随他们一起去武汉吧！”
长老想了一下，说：“这里已是无人区，反而会更安全。”小道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随赶紧下了水滴体，向直升机挥手致意！见鬼妹和宏一法师在旋风灰尘中，走了过去！
“大师，不是要去日本鹿角寺找清堂一秀主持喝茶吗？”
宏一法师微笑道：“我和你们去美国，了确一段尘缘！”
岑媛是宏一法师蒙尘的往事，他是想去让心里的尘埃落定！
直升机已经远去，三人回到屋里，重燃茶炉，小道想起一事，穿上作战服，鬼妹不解地拉住他问：“哥，你要去哪里？”
看着一脸紧张的妹妹，小道笑着摸了她的脸庞逗她道：“这么好看的妹妹，哥一辈子都舍不得离开，我是去把长老接进来，治疗箱太重，没有作战服搬不动。”
看着一旁微笑的宏一法师，鬼妹松开了手，脸上溢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第73章僵尸飞碟

鬼妹十年来孤苦无依，多亏了宏一法师悉心照料，早己把他当亲人。宏一法师一直心系当年疏忽之误，知她外冷心热，一直锁封住心中愁苦，对鬼妹又爱又怜，今日学院他人去尽，不禁为她十年苦守，终于得尝所愿感到高兴，也算是了却一桩往事。
小道放下长老的治疗箱：“长老，摆渡飞船有多大？”
长老思量片刻说：“我们当年只是投降者，被囚禁在地球，没去过太空。具体不是很清楚。”
小道翻开瓦开轮的记忆，弹出的信息吓了一跳：摆渡船，造于地球同步太空基地，直经600千米，厚度2千米，有12000个飞行甲板，泊位在帕嘉列湖面，碟形设计！
这些数据，已经引不起震憾，只有无知才会认为它不可能！
小道迅速打开量子通讯，输入“黑脸”密钥，接通三军移动总部通话：迅速扫描赤道几内亚附近海域水纹、地质、地貌，寻找一个直径600千米的碟形飞船。
回复：地球资料库历史档案里，水纹地质查无此物。
发出：向深海延伸，描绘深水海床地貌。
回复：深海地貌探测，查无如此巨大碟形山脉。
回问：？？？
回复：他们在寻找一艘摆渡飞船，飞出地球，准备寻找当年封存的太空科技坟墓。
回问：他们跑了不是更好？
回复：地球是他们的大本营，完成科技断层对接，他们还会回来，建立有机体！
又补充强调：别忘了地下350公里的基因改造基地！他们已获得长老有机体，无需改造蝗虫，一个月可以完成克隆，一旦完成他们就不需要人类！
回问：目前呢？
回复：依靠人类意识体，占领摆度飞船，寻找并操控太空坟墓里的科技！
回问：就是说，我们只有一个月时间？
回复：对！
沉默中………
回问：计划！
回复：计划夺取摆渡飞船，消灭地狱号和地下基因改造基地！
回问：难点？
回复：确认位置，解开意识对接，进入神经元操作系统，这是一个死结！
回问：解释一下意识对接！
回复：摆渡飞船是共用交通工具，非加密意识密钥，普通飞船驾驶员即可获得确认，但一定要虫族！
长久的沉默…………
屏面亮闪：她………？
回复：在我身边！
鬼妹坐下，输入：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你的伤？
回复：不碍事，告诉他，计划执行！
回问：存在，位置，意识对接？
沉默………
回复：他们在寻找，证明存在；想办法确认位置。
回问：可以追踪地狱号！
回复：追踪不到！
回问：意识对接只确认虫族意识体！计划不可行！
回复：这是人类仅存的希望，不够条件，努力创造条件！
回问：左娅，妹妹喜欢你这个姐姐！
沉默………
回复：他放走种子，直接导致西河毁灭，我爸爸也死了，这是不可原谅的。照顾好他……神经元战机10：00到，中间武器仓，可乘坐六个人！
通话结束！
鬼妹心怀歉意，脉脉看着小道：“哥，都是因为我，我会找左娅解释的！”
“你没有错！”他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好这种关系，只是觉得无论怎么处理，对这三个心爰的女人都是一种亏欠，良久才说：“那个种子是假的！”
他本来想告诉鬼妹：自己放走种子并不是主要原因，左娅始终有一种差距的自卑感，她心地善良，更不愿意看到她的介入，导致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所以才选择主动退出。但是，他心里明白，一旦告诉鬼妹这些，罪恶感马上就转移到鬼妹身上，他不能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个个满身是伤，甚至六妹的故事，他都不能告诉眼前这位从小就伤痕累累的妻子。
只能暂时让左娅一个人承担一切，以后找机会弥补。
他心里也明白，伤害已经形成了，心安理得的乌托邦被现实碾了个稀巴烂。
“那个种子是假的？”这个种子鬼妹见过无数次了，怎么会是假的？
“这是一个猜测，但我心里确定它是假的！”
连没有去过现场的宏一法师，也感到莫名其妙：“种子很特殊，造假几乎不可能！”
“那个种子是真的，但我相信里面的记忆体应该被移走。”
“怎么移，能移去哪里？”
“长老为了保护地心世界，给他们送去了归隐派另外一个记忆体溶器！这些都是一个假设的结果，逆推理出来的另一个论据，本身也是一假设！”
鬼妹问：“什么假设结果？”
“岳麓计划就是一个骗局，牺牲十玄叶、甚至是种子冒险、李隆基绑架张斌、舍弃庞大的地面资源，目的是在掩护李隆基。”
鬼妹沉思一下，说：“这个逻辑有二个不严密的地方，一是付出这么多，想得到什么？二是李隆基已经意识紊乱，这么庞大的计划，不应该有这么脆弱的支点，除非李隆基是假疯！”
“对，只要确识李隆基是装疯，推理就成立，他们这么大的付出，只有一个想得到的结果：未来！”
这时小道脑里长老声音传来：“小道，他们是善良的人，你让他们放弃冥护。”
“他们一直在冥护吗？”
“不是刻意的，是意识的主动保护。”
小道对宏一法师和鬼妹说：“长老请你们放开冥护，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宏一法师和鬼妹一听，弱化了意识保护！
“长老好！”宏一法师感受一股柔和抚摸，赶紧稽首招呼。
长老没有答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一会才说：“你让鬼妹再弱化意识保护。”
“长老，怎么啦？”
“我进不了她的冥感区间。”长老想一下补充说道：“还是算了，她的熵体太强大了，只是不会运用，而且好象还有某种力量存在。”
这时门口一阵气流掀起了竹帘，左娅调派过来的神经元战机到了。
“长老，一起走吧，你留下来我不放心！”
相对于种子的科技，这驾战机的流线浅灰蝙蝠外形，甚至驾驶仓配套：宽液晶显示器，集成扫描预警、筛选定位、武器控制、蜂群链接的数据交互头盔，已经显得就是件老古懂！
“其实还是很先进的，无翼蝙蝠外观，工艺流畅，有点接近科幻中的飞碟，全自动驾驶，已是人类工业的最高代表，神经元控制还是未码公司的呢！”鬼妹抚摸着驾驶仓仪器侃侃而谈。“大师，给我路线图。”
“纽约唐宁街3018号，这个地址已有十年了，不知道………”
“飞碟？”这二个字有如一道闪光，导向一个可能。
“人类历史以来，一直传闻有飞碟出没，摆渡飞船也是碟形设计，这二者存在什么关联吗？”
“长老，我需要关于这艘摆渡船更详细资料。”
长老想了一下，说：“你是说摆渡船可能是母船，人类现在看到的飞碟，是母船释放出来的？”
“所以有需要更多资料！”
“这个恐怕连我也想象不出来，牧星人清除所有炭基生物时，我们早已经进入记忆体，他们肯定也毁灭掉所有地表文明痕迹！”
长老说的是事实，只是必须确认信息，否则影响到逻辑的构建。
“我们接触科技的机会有限，我只能尽量提供更多信息，由你自己去筛选。”
长老接着说：“当他们飞入银河系后，地球就是一座高级现代化的自由监狱，这里关押着亵渎领袖者、投降者，空间有很多侦察、监控、捕杀飞船，随着战争进行，亵渎者、战败者、流放者陆续抵达地球，他们也派来更高级的监控飞船，到战争后期，败军、逃亡者撒回，地球这个拥挤的小星球秩序就更加混乱，一些从未见过的外太空科技也撒回来了。”
“这些侦察飞船有什么形状。”小道插嘴问道。
“随着对牧星人二道试题的深入研究，材料学取得飞跃性突破，他们发明了反重力发动机，在重力场内的飞行器都是采用扁球体设计，哦，就是碟形，这种设计，也是材料学的特点决定的。”
“这些材料有什么特点？”
“嗯，化学燃料的特点是要求材料耐高温抗高爆，这些材料特点就是懒性、密度大。进入亚原子领域后，他们用氢原子制造出懒性中子，再用中子探针释放一个一个中子，按照最佳抗力结构，平衡各种指数和参数，十六个中子构建成中子团，再用中子团打印船体！”
小道问：“但是我们看到的飞碟，有各种颜色和形态，飞行路线无规律，而且，有的能自由合体分开！”
“抱歉，当摆渡飞船离开地球后，他们就不再依赖地球研究，科技发展我就无从得知，我想大概是地球资源太少吧！”
小道停一下，说：“长老，你认为目前传说中的飞碟，和摆渡船，经历39亿年，能存在吗？”
长老笑着说：“这个不是问题，首先船体结构是懒性的，早就远远超出自然界的物理和化学破坏力；其次能量供给，你们目前还只是化学燃料阶段，他们应该实现能量从化学能量到物理能量的飞跃，能量树结出的能量果，应该是一种物理能源的储存方式，更高效安全，地心的亚原子逆向释放动力源，就是物理能量；第三是种子对未来逻辑的推理能力，应该早就预判了逃亡的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摆渡飞船和种子，应该存在某种联系，接近同步激活。”
“同步激活！”小道感到这是一种合理的可能：“也就是说，这些一直在地球空间神出鬼没的不明飞行物，是在寻找种子？”
“是，不然它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牧星人的科技，使种子只能用与世隔绝的方式逃亡，而地面文明痕迹，应该是牧星人的还原武器抹平了，就象土地的覆垦，他们并不在乎个别散落的虫子，这些种子应该能推理出来！”
小道相信长老的解释，也就是说，虫族当年留在地球的摆渡船，远不止一个，而且是以所有可能性的方式藏起来，寻求增加存活的偶然。但是不明白长老想表达什么。
长老说出二个令小道惊讶的结论。
一是种子是主动被发现的！
二是这些不明飞行物是按照某种逻辑被激活的！
长老接着解释道：“种子本身自带逃亡逻缉，为什么选择在地下30公里的地方被发现？这是地幔层，因为按照他们的科技进化逻辑，当一个文明能够发现地幔奥秘时，这个文明已经能够遨游太空，为什么？因为他们需要寻找太空科技坟墓，就必须防止万一摆渡船全部被毁了！所以它们只能在人类科技已经能进入太空时，才选择被发现。但是他们忽略了历史的偶然，他们是被你爸爸无意中捡起来的，人类的科技还远远没有发展到能进入太空的阶段，当他们发现地球侦察飞船，证明摆渡飞船存在，他们选择了放弃人类！”
“至于侦察飞船，本来就是按照逻辑飞行，监控地面的科技文明数据，当评估数据达到触发条件，摆渡飞船会释放联系信号给种子，或者种子的活体，包括入侵的意识体。随着近期战争，水滴体、地狱号的出现，已经是远远超越触发信号条件的科技文明！”
这是很严密的逻辑分析。
“谢谢长老！”
张开眼，鬼妹关切的问：“哥，怎么上飞机你一直冥坐，发现什么了？”
“僵尸飞碟！”
突然长老声音又响起：“小道，差点忘了，你刚开始提到的一种能随意分开又能随意合体的不明飞行物，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科技，但是记忆体也有这种能力！要不然，当年被炭基生物清除剂打到，不可能分裂成科技派和归隐派二个完整的记忆体！人类看到的各种形态飞碟，可能是他们当时不同时代的科技创造！”
对啊，小道再无怀疑，鬼妹问：“哥，你要僵尸飞碟去寻找什么？”
“摆渡飞船的位置！”



 第74章文明坍塌

“超燃飞行30分钟，30分钟后载入大气层。”战机上的神经元自动控制系统实时播放飞行状况。
飞机已经在外太空贴大气外沿极速飞行。
“哥，你的意思是，人类历史上发现的不明飞行物，和摆渡飞船存在某种必然联系？”鬼妹无法解除熵体保护，所以长老无法和她进意识交流，但是她的进化，已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边界，单凭只言片语，瞬间就可以构建起整个事情的逻辑。
“对，这些不明飞行物，人类的思考一直是浩瀚星空，而忽视了自己的脚下：地球本身！就是说，这些是地球文明的创造。”
她打开量子通讯，输入“黑脸”密钥，接通左娅通话：左娅，马上调出人类有史以来观察到的不明飞行物的资料、图片、位置、动态、飞行轨迹，进行复合归纳，构建出模拟路线图。
回复：资料101306个，筛选有效及疑似12561个，轨迹模拟延伸，从发现点到可能降落点密度概率：百慕大海域13.1%，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8.3%，珠穆朗玛峰冻谷7.2%，亚马逊河、法国阿尔卑斯山脉韦尔东峡谷等3%、迦南河源头……总构成13700000个可能降落点！
发送：河里找一粒沙子！
回复：………
发送：姐，采用优先逻辑，给我一份百慕大详细资料！
回复：百慕大魔鬼三角，历史不明飞行物事例：17个，有记录沉船：136艘，飞机56架。水纹、气候、海床，包括科学家分析报告随后附上。
发送：派一艘测量船过去，带上深蛟8号深潜器！
回复：测量船都回榆林港，全速过去最少一个月！
鬼妹沉思一下。
发送：器材物资空运波多黎角分院。
回复：ok
通话结束。
“哥，目前我们无法联系各分院，通讯建立后再联系迈阿密分院，去圣胡安！”
小道点了点头。
超燃飞行结束，飞机平稳进入大气层，掠近赫德森河口，不详之兆从河口自由岛上高高耸立的自由女神像传来：自由女神只剩半边脸！
鬼妹立即启动预警三维扫描：唐宁街3018号选定降落点，三级袭击警告，不适合降落！
地面上袅袅硝烟从片片毁墟中升起，鬼妹打开武器系统，检查武器装备：导航无人机（无），诱饵无人机（无），近防锂片（无），燃光逃逸雾仓（无，）空对空鹰击-88可用，空对地长剑-17可用，蜂群微型无人机豆子号满匣可用。
鬼妹启动识别防御系统。
“文明的返祖现象！”面对唐宁街的混乱，3018号岑媛想像中的危险，宏一法师却象狂风暴雨过后的海面一样，一片出奇的平静。已经发生了，人能做的只是选择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却什么都改变不！
鬼妹边指令系统，边说：“文明秩序一旦混乱，人类回归生存的野蛮本性就是一种必然。美国自由文明的内核，是依赖于庞大的资源满足贪禁无度的消耗，自由的外衣吸引全世界的精英趋之若鹜投奔，呼吸自由空气，但是自由的内核必须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来满足自由的欲望，甚至他们不惜代价掠夺别人来维持自己。这种自由文明导致内部索取和劳动失去平衡，渐渐丧失自我满足的生态能力，一旦外部掠夺源枯竭，自由文明内核就会土崩瓦解，进入退化重新寻找平衡！”
小道惊讶于鬼妹文明进化本质看法，问道：“妹，依你的看法，美国没了？”
鬼妹笑着说：“你这个没太笼统了，按照你这个逻辑，地球不也没了。”
宏一法师也笑了，说：“地球女王在你面前，怎么会没了！鬼妹12岁毕业这篇《文明内核进化论》，当时轰动整个冥学院，我也看了，张斌当时甚至怀疑她的大脑已经100%进化！”
鬼妹娇嗔说：“大师，不用帮我打广告了，反正他跑不掉的。”
“他就是辟火罩，保护你这个小唐僧！”
这话甜甜的亲了一下鬼妹的心，美得二颗会说话的眼睛，拉了一下小道，他却没有往这边看，一直神色凝重地看着弦窗外地面的乱烟。
“这支强大的力量，丢了可惜，妹，按照这个退化走向演绎，你想一下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放心吧哥，文明进化的过程，每一层都有坚固成熟的堡垒，它会按照进化的轨迹，退回下到一层，找回它的内核！”
“不明白。”
“当年我的论文主要是研究地球文明演化，做了一个假设：文明是一个球，由内核支撑力和外表张力构成，文化、信仰、价值只是表面张力，当内核力充足，外表张力就如年轻人的脸一样活力吸引，当内核支撑力不足，文明外表张力就会衰老往内坍塌，导致以肤色、宗教、信仰、阶层等断裂成为对立群体，重复进化之前的竞争，最终会寻找下一层的内核实现平衡，如果这个内核还无法平衡，文明就继续退化下去！美国是多元移民文化，主张民主自由才能构建起这种多元文化的外表张力，但是一旦内核无力支撑，多元化会让他会更快进入混乱！”
鬼妹看了一下传来的数据，做出判断：“下面唐宁街混乱，还不是很糟糕。华人在美的地位几乎是最低的，却拥有很高的财富配比，所以秩序混乱中，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块肥肉！”
进攻方黑影晃动，火力点正在前移，显然已经取得控制权。
“想个办法降落，确认岑教授情况！”
“在想呢，神经元评估，会死八十多个人，执不执行？”鬼妹打开界面数据！“发射二枚鹰击103，摧毁火力线！”
“万万不可，他们也非罪大恶极，为救而杀，不如不救！”
“妹，飞机掠过战场中央，贴地飞行，打开机腹投投弹仓门！”小道脱去衣服，穿上作战服！
“你…你要跳下去？不行，那是自杀，我不允许你去！”鬼妹不知道作战服的功能，紧张的说。
“傻丫头，没事，我去清一片降落区域出来！”
宏一法师说：“鬼妹，放心吧，你的哥哥是超人！”
法师开口，鬼妹迟疑一下，设定了自动飞行的路线，最低也要30米！这个高度？
“太危险了，60米，注意他们的肩扛陶式防空导-弹。”
进攻阵地上，唐宁街牌坊千苍百孔，四挺激光枪早就耗尽能源，还击的重型机-枪只剩二三门孤独的“突突突”，牌坊后的烤猪味似乎已经传来。头头哈马斯.路德金“哈哈”狂笑，举起Ak往后一挥：“兄弟们，呼吸自由的空气吧！”
十六辆悍跳着拉丁舞步的骑士，齐头并进，洋洋得意的驶向门口，红外线瞄准器锁定了仅剩的机枪发射点。
突然头上一阵轰鸣声传来，尘灰烟雾中，一道影子从空坠落，地上翻滚几下，悍马近防机-枪迅速瞄准扫射，在影子身上擦出一片火花！
影子毫不停留，鬼魅一般风驰电掣到路德金面前，黄光掠过，AK半截掉在地上，刀架在脖子上。
“超人？”形形式式奇装异服的士兵们，看到好莱坞大片一幕，战凛地呆若木鸡！
要的就是这种突然性的震憾，小道从飞机上跳下，就已经选择了最佳的进攻逻辑：擒贼先擒王！
他迅速咬下手套，点到这颗比他还高近一个脑袋的太阳穴上，他需要确认：罪！
手套穿上，抓刀的手轻轻一挥，这颗愕然的黑脑袋滚落下地，尖叫扫射骤起！
弩炮进行无差别怒射，一个接一个冲击波卷平了二边的破壁残垣，不用10秒，清洗了唐宁街门前的进攻阵地。外沿的残兵吓得魂飞狗跳：“冥学院来啦！”舍下武器逃之夭夭！
飞机垂直降落，一脸不安的鬼妹看了一下血肉横飞的地面：“哥……”
“他们都是监狱里逃出来的重囚犯，领头的是哈马斯.路德金是一个杀人狂，被判了2060年监禁，他们绑架了国土安全局长福特班农，夺取了三个军火仓库…”
顿时间宁静的战场，反而让人显得不习惯，牌坊后探出一个尘灰面孔，由疑惑转而振奋，突然大喊一声：“鬼妹院长来啦！鬼妹院长来啦！”
几天来的家园保卫战，绝望己经在在门口挨家挨户敲门，除了轻轻袅袅清香后面的观世音菩萨可以寄托内心的恐惧，又有谁能停止这场爆炸、惨叫、颤抖的交响乐！
门口传来“鬼妹院长来啦！”迅速撕开心灵的黑暗，一缕阳光透射进压抑了几天的心扉！
街上瓦砾碎碎的声音打破了战后的宁静，不敢相信的头偷偷从门扇窗户探出来，流下了确信的泪水。
害怕惊扰这些如惊弓之鸟的脑袋，小心翼翼踩着碎瓦的鬼妹，含着泪水，时不时朝探出的惊惶眼神点头挥手致意，由小道搜寻路牌，向3018号房子走去！
第三横街18号，在寸土寸金的唐宁街，居然还保留差中国古典小四合院建筑，意外的是门口有握枪保安！
保安举起枪，小道本能档在鬼妹身前。保安诧异地看着鬼妹，慢慢地放下枪，身后有人用英文高喊住手！
三张硝烟熏黑的脸，露出并不友善的神色，站在鬼妹面前！



 第75章猫眼绿瞳

“总算过去了，去洗洗吧！”沉郁声音伴随一位银发老人从小四合院里出来。“哦，有客人来了，怎么不请进屋里坐坐！………”
“妈，仗打完了。你怎么出来了！”大汉和身边中年金发女人过去一左一右掺扶住老人。金发少女眼光斜斜射向蒙脸的小道：“Spectre?of???communi-s-m?！”
“斯嘉丽，没礼貌！”老人出言训斥。
少女说完想溜。
就是不用全声翻译，那股鄙视污辱的语气电入听力神经，也足以卷起怒火！小道手一抓，决定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孩，金发少女痛得眼泪掉下：“恶魔，放手！”鬼妹赶紧说：“哥，别和小孩子计较！”手一松，少女揉揉痛处，满眼惊讶又邪恶的狠狠盯着小道。
这眼光刮起一阵寒凛阴风席卷向小道：“猫眼绿瞳，那只邪眼！”
但见泛蓝如海的眼珠中间，镶着一颗碧绿钻石，一条黑色瞳孔从中间劈开那颗绿钻石，转瞬之间黑线如墨汁一样漫开，又成蓝海绿瞳，与常人无异！这场景，小道三次冥熵中，对它的恐惧已经渗入骨髓，终身不会忘记，眼光尾随着少女身影愤愤不平溜进了屋子，一个疑问盘旋在脑里：它们之间有关联吗？
“这孩子，5岁从摩天轮摔出去，大脑损伤，留了猫眼后遗症，性子也偏激，客人不要见怪！”
老人念叼着，垂垂欲暮的眼神漫-不-经心掠过鬼妹和小道，骤然驻集在宏一法师的脸上，大师含笑稽首，相视良久，老婆婆也报以温宽一笑。
无言凝眸中，一种饱经岁月磨刷过后的超然笃定瞬间在眼光对接处，化成春意融融。
“你的弦论猜想，是正确的！”
岑媛见面第一句话就抹平了六十年的时间鸿沟，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高能实验室。宏一法师愣了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说：“岑媛，我的一生，也许除了弦论是正确，其他的全都错了！”
“来来，屋里坐。”虽然已经过了激情岁月，但是往事突然再回头，岑媛还是难按内心的激动。她老迈平缓的步伐，领着众人进了屋里。
别院清新，修剪得好看的花花草草并没有受到几天来外面混乱的干扰。倒是别院东墙一根碗口粗的纤管引起鬼妹的好奇：什么样的人家，要用上这么粗的外接入？
恍惚走进了民国时代的屋子，只是更为简约，红木家俱做了软皮垫子改装，我们现在称为新中式装修！正中神龛供着普渡慈航精致陶塑观音像，光脚踏莲，润手托瓶，纤指拂柳，体盈灵秀，眼俯尘世忧疾苦，肩挑日月护苍生！鬼妹一眼就认出是民国大师张郁良的不二之作，难得的国宝级精品！
“他叫杰克.辛，儿媳妇乔安娜，法国裔的。”转头对儿子媳妇说：“去洗洗吧，脏兮兮的，不礼貌！”
鬼妹和小道叫了声奶奶，宏一法师心中涟漪轻起，有生之年得见儿子儿媳还有孙女之面，心中了无挂怀。
岑媛慈祥地看着鬼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绿光女孩都长成叱咤风云的冥学院院长啦，这么年轻秀气！你这身魔力，就是个超自然，可惜我老啦，不然也列入课题好好研究！”
宏一法师说：“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未知，也许这就是弦的神秘。”
岑媛愣愣看着鬼妹，又望了望神龛里的观音，思考着宏一法师的话，一会才说：“大慈悲者终归一相！”
小道平时并不去观颜察色，这时才注意到鬼妹神气间倒隐透三分灵气，不尤得看了看神龛中慈悲为怀，庄-严肃穆的神像，心中不免涌起一阵凛然。
岑媛隔了许久站起来，按了一下神龛侧面一朵金镶梅花，才说：“世事纷纷，波谲云诡，秘密已经不重要了！况且哥伦比亚大学已经并入冥学院，你是院长，也不算泄密！”
酒柜如电影桥段般旋转打开，岑媛笑着说：“你们不要误会，不是什么海盗宝藏，或者是外星科技，就是个小实验室！他们这么设计，只是避免干扰。”
鬼妹觉得诧异，宏一法师早年这位恋人，看起来直不简单！于是随她进去，小道记挂着那双猫眼，低声对鬼妹说：“妹，你陪着法师，我去一下就来！”鬼妹低声嘱咐：“记住文明差异，减少引起误会。”
实验室不大，有一台谷歌串联式巨型计算机，一部微观世界静态观察仪器和一些辅助设备。
岑媛说：“病稍为隐定后，就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他们给我一个实验室。退休后盖这房子，地是我爸当年买的，本来想过几天清闲日子，他们硬是把实验器材搬到我家里来，推也推不掉。”
退后续聘，条件这么宽松优厚，这说意味岑媛在哥伦比亚大学从事的项目肯定非同凡响，不是理论性突破，就一定是实用性突破！
宏一法师不禁问：“岑媛，你来美国，是从事什么研究？”
“一粒电子！”
宏一法师理解，这是岑媛一生的痛。“微观世界，才是未来，你这么多年的浸淫，收获应该不小吧！”
“都是你当年的设想，只可惜那时候国内不重视枯燥又见效慢的基础理论研究，糟蹋了你这位天才！”岑媛调取几幅原子静态图片，分别是1秒、0.01秒、0.0001秒……三十亿分之一秒图。“光这几张图，他们就投入了近30亿美金，这是不同时间段的电子运行静态图，有些是在外太空拍摄的。看出它们的共性和异性吗”
鬼妹知道宏一法师已是方外高人，替他回答说：“物理特性改变，化学特性没改变！”
岑媛笑着说：“我是研究电子的，引入原子运动图只是为了帮助研究。”
鬼妹说：“图片上看，也只是一些电子运动分布图，1秒时间是一个光空间图，三十亿分之一秒它是一个点，这没什么奇怪的！”
“这叫帧率图，你看，电子从高轨到低轨，自己什么都没改变，确通过运动轨迹变化保护原子的化学特性。谁在控制电子运功，当然是决定物质化学特征的原子核。当外部条件改变时，原子核通过改变电子的运动形态，来保护自己的化学特征不被改变！”
“这说明什么？”鬼妹问道。
“意识！”
“意识？”鬼物吓了一跳，反问道。
“对，原子意识，如果把原子看成有生命，那么原子核就是大脑，而电子就是它的手臂。它在控制电子，通过改变它的轨迹，来保护自已不受到伤害。就象当一把刀砍下来，人的意识会主动综合判断，选择最佳的自我保护手段一样！”
岑媛幽幽叹道：“原子意识论没办法证明，但它确实可以解释很多之前不能解释的物理现象，从悖论角度上看，它部分被证明，而你没有办法去证伪，所以这个理论是成立的。接下来几年，对于质子、夸克等等进行理论推论，意识论都可以做出无法实验论证的解释。由此可以得出一个恐怖的初步结论：万物都有意识，每一件物质，都是由意识串联构成的！这是当时研究电子时的一个意外发现！”
鬼妹有些不解，问道：“那它们的意识传导是如何完成，肌肉、神经在哪里？”
岑媛揉了揉疲酸的眼睛，笑着说：“说来也是偶然，退休后赋娴在家，孙女斯嘉丽又不明不白从高空摩天轮摔下来，幸好只落了个后遗症，赔偿官司还没打完呢！有一次我在观察亚历桑纳对撞机的粉碎实验，心情也烦闷，在一旁打磕睡，这丫头溜进来，偷偷望了微观镜一眼，冲我说了一句京片子：太玄乎了！而那时候我正在思考你刚才所提的疑问：肌肉、神经，她这三个字，倒触动了我。”
岑缓歇了一下喝口水继续说：“我想到了宏-法之前说的玄，我把一直无法破解的电子结构设定为弦拟态结构，把原子意识控制传导设定为弦传导，虽然无法实验证明，却可以解释电子结构和原子意识控制！由此而延伸出世界万物的弦串联，得出一个另一个的结论：我们只是皮影戏中，被投放在银幕上的影子！”
鬼妹无不惊讶于弦世界的奇异，问道：“你是说，万物是有弦联系的？”
岑媛苦笑道：“这只是一个推论，在物的世界里，万物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按照一条设定好的路线：时间，运动向前，这种运动，就叫做弦运动吧！”
“我们人类，只不过是投放在时间银幕上的三维影子，背后有一根弦在扯动我们，而是谁在牵动这根弦？”
“这个发现太过惊世骇俗，一直被封杀，以防止引起社会混乱！所以他们不惜花费巨大投资，为我盖了这个小实验室！”
………
斯嘉丽跑回自己房间，洗了澡换上一身野兽公主休闲服，舒坦的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紧张，早把霹雳叭啦的战场忘了，蹦蹦跳跳下了楼，毫无防备地被小道轻轻制服。
“别动！”虽然无法逃脱，这个倔强的女孩却不服，极尽挣扎也无至于事。小道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点住她的太阳穴，猛然间，小道感觉到手指似乎点到火上，输入的意识似乎掉进一个烈火融炉里！
手指赶紧撒离，愕然愣在当场，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传导给他的，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一种诡异到无法解释的感觉。
“你在偷窥我？还是在警告我？”小道无法判断冥商中，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只发着绿光的邪眼，和眼前这个小女孩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
“你说什么，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斯嘉丽愤怒的说，除了生气时一脸邪气，和普通小孩并没有什么二样。
小道放开她，无论她有什么疑问，毕竟她只是个小孩。何况多年来，他见惯了各种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小女孩，可能存在某种未发现的神秘，也许连她的主体意识也没有发现！
她这种猫眼后遗症，是当年从摩天轮上跌伤才出现的，小道潜意识之中需要确认这件事与她呈现的猫眼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你还记得当年从摩天轮上怎么掉下来吗？”小道问。
“凭什么告诉你？你这个恶魔。”
“你再搔扰我的女儿，我就轰了你！”杰克.辛来福枪口对谁小道，美丽依人的乔安娜穿着室内休闲服跟挨在他身后，看起来比杰克.辛最少年轻20岁。
这时鬼妹从实验室出来，喊道：“哥，我们马上去哥伦比亚大学！”
宏一法法师和岑暖也随后出来，岑媛冲着杰克.辛说：“收起枪，他想动手，你拿着枪也沒用，快放下来！”
鬼妹拉着小道说：“法师留在这里，那边情况很紧急，回来再处理！”
小道回望二楼楼梯口，那双邪恶的猫眼再一次从阴暗中一闪而过！
三横路口一排保安堵住人群，唐宁街一片废墟中，密密麻麻站满了男女老少，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巴巴的姚望着三横路口………



 第76章沉默卫士

鬼妹身影一出现三横街口，噪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展现出一种难得的文明秩序。几位唐宁街华商会长做为代表，来到鬼妹面前躬身行礼，递上了唐宁街华人的诉求：
“我们要回中国！”
会长马岱维上前自我介绍，说：“美国的自由文明已经撕裂成碎片，这里极度不安全，请院长搭救我们，带我们回中国吧！”说着“扑嗵”跪下。
这给鬼妹出了一个大难题，放眼望去足有十几万人，鬼妹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壳，手头可动用的资源少之又少，何况在美华人华裔不下一千万。把这些几辈美国梦的华裔接回中国，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轻轻扶起马会长，说：“相信我，中国眼下不比美国安全。给我二天时间，我会给大家一个更妥善的解决办法。眼下我有一件更迫切的事要去办，请他们让开路”
马会长起身，他知道这位掌控全球力量的年轻院长，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既得她承诺，感动得热泪盈眶，难于言表，紧紧握住她的手，朝人群说：“院长答应了，她现在有急事要办，请大家让路。”
人群缓缓让开一条狭长的通道，鬼妹和小道迅速上了飞机，设定去哥伦比亚大学的路线！
“怎么回事？”小道问。
“岑媛说，美国社会秩序已经频临崩溃边缘，冥学院在美国六个中心分院逐渐丧失局面控制力，各方势力正在重新整合，目前大体上分化为学院派和反学院派，反学院派主要是原来部分军队、白人至上主义者、追星派及监狱罪犯为主要构成。这些原来就存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控制了印弟安纳州，新澳尔良，弗吉尼亚，亚历山大等七个州的军事基地，手头有1100多个核子弹，目前主力正在围攻华盛顿。而美国的人口多数集中在十四个大城市周边，一旦全面战争，美国将彻底毁了！”
“混乱中的秩序重塑，是一个文明发展的必然阶段，我们能做的就是干预和修正它朝着有利于人类文明生存的正确方向发展！”
“所以，我的计划有二步：第一步先去哥伦比亚大学，发表演讲，重置人类当前生存的最大危胁，公布虫族的真相；第二步我想会见对方领袖格斯基尔.邦列。”
“不同意，第一步，之前是牧星人，并没有形成广泛共识，如今懵然改为虫族，只会引起更大的思维上的混乱。第二步太危险了，我不同意！”说着把她搂在怀里。
“哥，真相并不在于别人信与不信，它都是存在的，你的宙斯之箭不是这样吗？正因为第一步无法明确，第二步才必须进行。”
飞机向哥伦比亚大学空防发送了降落的请求，这座1754年英女王二世命名的大学，在上次核子战中得于侥幸存活下来，在校长麦凯恩陪同下，鬼妹走向了种子直播室，麦凯恩说：“和总院通讯切断后，我们接入马斯克太空探索公司的全球同步卫星网络，除中国区以外都可以同步直播！”
鬼妹递给麦凯恩一张记忆卡，说：“先播放，你也看看！”
这是凡罡命令杜湘佑录下来的西河市被摧毁的记录。
在六艘地狱号的碾压下，一座高度现代化城市，在短短二个小时内被清零！
“牧星人？”麦凯恩目瞪口呆地说。
鬼妹摇了摇头，站上了星河空间的主播厅。
“刚才看到的人类历史上最恐怖的屠杀，很多人都会在心里涌起同样的答案：牧星人！不是，对西河市进行惨绝人寰大屠杀的，不是牧星人，而是我们一直奉为神明的远古文明！它们是一群虫子，一群和人类无法共存的蝗虫，因为我们在不久之前发现了它们！这就是真相，我知道，这会引起你们的认知混乱，在2个月前，我才告诉你们远古文明是我们的希望，而今天我却怀着无比惭愧的心情去推翻你们心中的美好梦想，以沉痛的心情告诉你们，远古文明是人类的恶梦，我们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相比这些，我前后矛盾语言所带来的信用损害，又算得了什么！在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已经向理事会递交请辞呈，并呼呼建立地球联盟，民主推选新的地球领袖，实现人类文明真正意义上的大统一。我希望全人类在迫在眉睫的生死关头，放下成见，打破隔阂，在新的地球联盟统一指挥下，全人类紧紧团结起来，为地球文明创造一叶诺-亚方-舟！我将承担误导舆论的罪责，接受人类的审判！”
鬼妹深深一鞠躬，走下直播室。
麦凯恩走向前，说：“你要辞职？”
鬼妹轻微一笑说：“每一个历史错误，都必须要有人去承担！”
“不行不行，我们面对的是人类的未知危机，对于处理的办法只能用探索去解决，就必须允许犯错，否则谁敢去当这个领-导人？”
“真理是在无数错误实跌之后才被证明的，我们要相信，始终会等到正确的那一天！”
这时，学院热线部专员跑过来，说：“热线被打爆了，网络也堵住了！”
“简单说！”
“条文来自世界各分院，他们基于对院长的信任，基本都相信发生在西河惨痛事件，主要二类：一是不接受院长辞职，原因是目前找不到能平衡各方的领-导人；二是新的危机下，面对巨大恐怖的科技阴影下，人类的方向！”
“这就是民意！”麦凯恩说：“你是不可取代的，危机就在眼前，一时半到去哪里找一位有足够统治力的领-导人！再说学院管理系统都是科学家为主，玩政治可不行！”
鬼妹想了一下，说：“好，我先继续代理院长一职到地球联盟总部成立，本次来美国有三件事：一是公布直相；二是建立通讯网络，飞机上有一套量子通讯接入设备，密码本、技术操作都在里面，你一会派人进行调试；三是你马上接通哥斯达黎加分院，接收中国左元帅送来的器材，运去圣水港交装！你再派一艘滨海隐身战舰，不用配备武器，全速去圣水港，装上深蚊8号等待命令。”
麦凯恩吩咐下去筹办。
鬼妹思考一下又说：“临时增加二件事：一是拟定下个月13号，在武汉分院举行第一届地球联盟大第会，你安排人去筹办，通知下发到全球，参加会议人员要尽可能具备有广泛的代表性；”
“这个没问题，还有另外一件呢？”
“第二件：下令各地军队撒出战斗，我要和格斯基尔.邦列会面！”
“这太危险了！”
“他总不至于把谈判者杀了吧！”
麦凯恩觉得还是太过草率，说：“格斯基尔.邦列是原黑水公司的老板，手下都是原公司骨干，可是一班唯利是图的家伙，要不要安排在安全地方？”
“不用，就去弗吉尼亚麦克林公司总部，谈判最重要是诚意！”见麦凯恩尚有疑虑，指着身边小道笑着说：“放心吧！我有一位沉默的卫士！”
作战会议上，格斯基尔.邦列关掉了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演讲，切换成华盛顿进军路线图。鄙夷地说：“昨天才高呼远古文明万岁，今天成危胁人类的虫子了！哈哈哈，虫子万岁！”现场引来几声稀疏的陪笑！
邦列脸色一转，眉毛几乎摭住的深深蓝眼泛起一丝阴笑道：“是人是虫不紧要，money才最紧要！前面就是华盛顿，拿下他，就沐入自由的光芒！”
“可是，前方是一座缔造自由的城市，里面住的都是我们的人民！”一位脸如刀刻般冷削的中年军官不以为然的说。
“约翰逊，我的老朋友，你是疯了，没钱你能养军队吗？没钱你有自由吗？自由，拿下它，我建一座金子做的高塔，把《独立宣言》贡起来，让你永远去瞻仰它的自由。”
约翰逊不悦，起身冷冷的说：“我向《独立宣言》宣过誓，终身效忠美国的价值观，和你结盟，只是为了推翻冥学院的独-裁统治。你今天居然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人民，你知道攻入华盛顿会死多少人吗？你知道在舆论和道德上我们会彻底失败吗？对不起，我的枪口不能对准无辜的平民！”
会议场立马刷一大半起身，邦列打了个手势，皮笑肉不笑地说：“职业军人，脑袋里总是有一种顽冥不化，看看你心中的白宫，在哪里？一个个千苍百孔的城市，自由正在化成一股股硝烟升向浩瀚的太空，这一切是在宣告文明破产了，谁来养你们这些自由卫士？”
约翰逊面对门口一排黑衣实枪的保安，转过身说：“你说的，就是军人的使命，这就是正规军和你们雇佣军的区别。”
这时内线红灯闪起，邦列接听，问：“几个人？”
回答：“两个。”
”允许楼顶天坪降落，带他们进来！”
放下电话，手一挥示意武装保安撒退，对约翰逊说：“人家找上门来了，谈判！”
“谁？”约翰逊问道。
“地球女王，独裁者，你的自由死对头，来了！”
约翰逊满脸惊讶和不解，心想：“谈判？目前情况下，和解确实是最好的选项。”
“不想听听女王怎么说吗？坐吧，我们是老朋友，有什么不好谈的！”
约翰逊迟疑一下，回到坐位上，心里总是在盘旋着：“难道她说的一切，是真的？”



 第77章神的使者

“今天是来谈和解，什么条件你开出来！”鬼妹开门见山的说。
这种谈判方式令邦列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良久才说：“这…这个得容我们军事会议讨论讨论，再敲定条件！”
鬼妹直视着他说：“可以，正好你们今天人员都到齐，我可以等！需要我回避吗？”
邦列再一次愕然，对方给了一张无限额支票，自己反倒不敢填数字，自觉窝囊，只好反问，让对方亮出底牌：“你先谈谈你的条件吗？”
“和平！”鬼妹很干脆的给出二个字的答案。
约翰逊不尤得惊讶的问：“为了和平，你愿意放弃一切？”
“我们不是敌人，我已经命令军队撒出战斗，和平的决定权在你们手里。”
“难道西河的屠杀是真的？太可怕了！”
鬼妹朝约翰逊点了点头：“真的！一千六百三十万人口，一座现代化城市，二个小时移为平地！”
约翰逊冷削的脸一丝抽搐，打开随身密码箱，输入撒军命令！“我撤出这场荒唐的战争！”
邦列一挥手，门口警卫队冲进来，对约翰逊和鬼妹举起了枪，小道拔刀纵身飞过会议台，赤链轻飞，枪管啷呛落地，拔出弩弓对准格斯基尔.邦列。
一众警卫队握着半杆枪管愣在当场。
鬼妹一个眼色，小道明白是让他见好即收，不要破坏谈判氛围。
小道收刀入背，弩弓挎腰。
在场都是带兵多年的老将领，这种近身科技给他们带来强烈的震憾，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出门只带一个人。
会议有一半军方将领，都以约翰逊马首是瞻，纷纷下达撒军指令！
邦列脸色气得通红：“约翰逊，你疯了，就凭她几可话，你就信了？”
“格斯基尔.邦列，你可以报出你的要价，不要开太低！我愿意无条件接受和平。”
“你可以慢慢想，谈判大门永远敞开，条件为你保留！”鬼妹对心有不甘的邦列说完话，转过头对约翰逊说：“约翰逊将军，你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将军！我们就结束有史以来最短的军事谈判吧，我必须马上要赶回去。”
约翰逊上前握住鬼妹的手，说：“我为之前的误解表示道歉，一直以来，我也奇怪，凭冥学院的科技力量，为什么不对我们这些叛军采取军事行动，今天见到你终于明白，你们并没有把我们当成敌人！”
鬼妹笑道：“我们也会采取适当军事力量，去维护社会秩序，但是对于各国正规军事力量，在保护老百姓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这真是一场误会，请问我们能为百姓做点什么吗？”
鬼妹略为想了一下，说：“我中午刚到美国，处理哈马斯.路德金围攻唐宁街事件，估计不是个别现象，希望将军能够站出来，由军方出面，协助维持治安，尽快恢复美国社会秩序！”
“这本来就是军人的职责，我尽快通知北美抵抗力量，与贵院达成和解。”
“好，下个月13号，计划在中国武汉分院召开地球联盟会议，民主产生第一届地球联盟委员会。到时候，冥学院将归入地球联盟委员会领-导，欢迎将军推荐美国军方代表参加。”
约翰逊说：“好，人类几千年的纷争，是该结束了！”
邦列冷冷的说：“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面对这种巨大的科技差距，我们有胜算吗？倒不如省省力气，享受上帝留给我们剩下的生命！”
“你有权力选择你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过，我告诉你一个更加绝望的信息，你看到的那六艘战舰，叫地狱号，只是它们早已经淘汰的科技，它们在太空留有一座科技坟墓！”
“什么？淘汰的？”在座这些将领，脸上表情由诧异转向悲观。
“我们之间不再有秘密，我认为无论会带来多大的恐慌，你们做为人类，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约翰逊说：“关于科技坟墓，我们想知道更多！”
“邦列，打开百慕大三角洲地图。”鬼妹用近乎命令的口气指挥他。
格斯基尔.邦列迅速调取出地图。约翰逊补充说：“邦列，把历史资料档案全部调取出来备用。”
魔鬼三角洲，她的神秘力量立即把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全部召动起来，华盛顿的进攻路线图，都抛向九霄云外！他们专注得象小学生听班主任讲课！
鬼妹说：“他们有更恐怖的科技，埋藏在太空某处。”
一位年轻将领索尔.坎普忍不住问：“这是我们力量之外，知道也没用。哦，我说错了，你们冥学院应该有办法！”在场的将领都投来责备的眼光。
约翰逊扫了会场众人，严肃的说：“都不要再发言，我们的信息毫无意义。”
鬼妹微笑道：“没关系，我们是开放式讨论！”接着说：“牧星人、远古文明、人类，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人类对牧星人是无害的，虫子对牧星人是有害的，虫子第一个计划是利用人类为掩护，偷偷完成文明对接，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但是安全性高！这也使得人类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众人点头认可。
“但是，随着人类的反抗，虫族迫不得于展现了科技手段，暴露了自己，也就是说惊动了牧星人这只猫，老鼠随时可能会被吃。这却使得人类丧失了屏障价值，成为可丢弃的资源。”
这个和百慕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有凝问，但谁都不敢开口。
鬼妹接着说：“为了生存，虫子唯一的希望就是跨越人类文明进化，找回科技坟墓，完成科技对接，才能增加生存的机会。”
大家都点头，索尔.坎普还是忍不住问：“这和百慕大有什么关系？”这是大家好奇的问题，没有人怪他。
鬼妹继续说：“科技坟墓在太空，我们人类，目前有技术遨游太空吗？我们甚至连飞去月球，都是最原始的技木，可以判定远远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对，登月技术不成熟，风险性高，更不要说载人遨游太空。”
“所以，它们在寻找当年藏匿在地球，能带领他们飞出地球的摆渡飞船！”
约翰逊这时也明白了，问：“你是说百慕大可能是它们当年的藏船地点！凭什么这样推测？”
鬼妹点了点头，说：“我们看到的地球不明飞行物，可能是摆渡飞船释放出来，根据某种设定逻辑自动飞行的侦察器。”
“邦列，调出百慕大历年监测资料。”
1765年：失踪西班牙皇家环游者号
…
…
1945年2.3：失踪军机三架
1945年6.4：失踪捕鲸者号
……
2017年7.1：失踪好望者号
历史：沉船1231艘???飞机367架
“不明飞行物次数载入。”鬼妹说。
历史不明飞行物：63次
“这些数据和左元帅给我们的数据相差太大了！”
约翰逊说：“许多是绝密，不对外公开，所以你们沒有！”
“嗯，而且左元帅做了筛选排除。”
“把每次失踪事件和发现不明飞行物时的气候、水纹载入。”
鬼妹沉思一下说：“不明飞行物和失踪事件、气侯条件不存在逻辑关系；失踪事件有时也是风平浪静，有时气侯条件却十分恶劣，好象没有什么关联！”
约翰逊说：“这很正常，我们研究了它近百年，也无法破解，什么甲烷球爆炸，什么镜面聚焦，什么外星人时空隧道，都只是假设。魔鬼之海，就是魔鬼拿棍子搅动的海，你永远都猜不透它手里的棍子几时要搅起来！”
小道突然开口说：“六角云。”
“六角云？在这片400万平方公里的海域，它的形成无法解释，但也没有什么特别！”
小道接着说：“每次百慕大出现巨型旋涡，但是不一定会现六角云，但是每一次六角云出现，接下来却会出现巨大海旋涡，甚至是带有几十公里宽的小侧旋涡，可以做出一个推理：百慕大气候是一种自然和超自然的气候结合。”
会场眼光都转向这位蒙脸的神秘人。
约翰逊说：“嗯，这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讨论了，我想知道你们的计划。”
“探索海底！”
“技术上可能存在难度！”
“已经从中国调来深蛟8号，麦凯恩派出一艘滨海舰，运装深蛟号，从圣水港出发，到百慕大中心投放下水！”
邦列突就发话，说：“圣水港不适合军舰进入，我在圣水港有分公司，派一艘摆渡船对接吧！”
鬼妹冲邦列微笑致谢，说：“我们还需要一个入海和下潜最佳时间！”
约翰逊说：“让军方通讯系统和你们对接，到时一起实时监控，提供气候、水纹、海床及线路线数据支持。”
“谢谢！”
大坪上，鬼妹朝送行的众将领鞠躬，向邦列伸出了手，邦列没有太多犹豫，伸手握住，鬼妹说：“你们都是人类命运的改造者，希望我们的努力能得神的眷顾！”
约翰逊迈步向前，轻轻拥抱了一下鬼妹，说：“上帝已经眷顾我们了，把你派到我们的身边！让我也一起去吧，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
鬼妹说：“唐宁街的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这里更需要你，希望你们能让他们觉得安全。”
邦列朝鬼妹挥手：“愿上帝保佑你！”
约翰逊望着远去的神经元战机，嚅嚅说道：“强者改运，圣者改命！”
“你滴咕什么？”
“中国哲学！人家几句话，就把你作战会议变成自己的议事会议，这就是领袖的魅力！”
邦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她，是神的使者！”



 第78章六妹的召唤

飞机上，鬼妹通过内部编码系统，发布一条全网通讯：地球联盟会议4月13日在武汉分院召开。
德国米勒回复：参加，代表推选中！
以色列胡拾加回复：参加，代表推选中！
英国杨雪回复：参加代表推选中！
巴西向彧回复：参加，代表推选中！
日本边渡厄回复：参加，代表推选中！
俄罗斯扎卡娜回复：参加，代表推选中！
…
南非宾卡拉曼回复：参加，代表推选中！
鬼妹高兴的说：“哥，这班老理事能量惊人，联盟壁垒打破了！”
“嗯！”小道的回答不在状态。
鬼妹感觉到他这种漫不-经心的背后，有一股沉沉的忧愁，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沒发烧啊！“哥，这不就是你宙斯之箭想看到的局面吗，为什么你反而更加忧虑，你在担心什么？”
小道放下思绪，把鬼妹搂入怀里，呼吸她秀发漫出的香气，良久才说：“我在迷雾里穿行，始终找不到你的手！”
“这是什么意思？”鬼妹吓坏了，拉住他的手。“哥，我就在身边，永远，你别吓我，是不是太累了！”
小道深深吸了口气，醒了醒脑袋，说：“我没事，有三个问题解不开，一是李隆基突然离开，他去干什么？我不相信任少盈能够征服他，导致他意识混乱疯了。假如岳麓是为了掩护他，那么是什么让他又放弃暨定的目标？二是摆渡飞船，逻辑上可以用飞碟出现概率推算位置，但是，种子会用这么简单的逻辑吗？它背后还有没有更深的逻辑？三是即使是只有一层逻辑，通过飞碟浮点概率归纳出位置，找到了，我们又能做什么？它们全都是意识对接！”
鬼妹松了口气，嫣然一笑说：“哥，原来你是为这些发愁啊！吓死我了，我没你想得那么深远，我只知道，做好今天，计划好明天，问题来了，用最直接的办法解决它。”
小道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看到唐宁街一片混乱，我对美国社会秩序脑里还一片浆糊呢。你怎么就敢一个人去找格斯基尔.邦列，几句话就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直觉啊！女人的直觉就是不讲道理的！”鬼妹有点骄傲的扬起了头，装出一幅威严的面孔看着他。
“瞎说，以后不允许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鬼妹松下表情，说：“傻瓜，首先我们没有时间去耗在一个局部的秩序重建里；其次美国看似混乱，其实每一个混乱都有一个奇点在运作，找准这个奇点控制它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第三人类内部资源争夺是欲望驱动，生存是共性，我给他不设条件的和平协议，就是降低这种矛盾的重要性，占领道德制高点，他们又不是愚蠢，都是高智商的人类，说得太透反而是污辱他们的智商；第四万一他们不接受，不是还有你这位沉默的卫士保护我吗？”
“你好可怕啊！”小道亲了亲她一下。
“这是制心术，就是找出人性中的软肋，汇合在一起，就成为共同的意志！”
“是，女王陛下！”
………
到岑媛家，已经是晚上10：30，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鬼妹对一直守着的马会长说：“和军方已经达成无条件和平，约翰逊正在联系各地军方领-导人，进城协助治安，这才是从根本上解决唐宁街安全的办法！”
马会长犹豫了一下，鬼妹安慰他说：“人类现在面临新的危机，中国是主战场，回去也不比留在美国安全，何况一旦地球联盟成立，地球就是我们人类共同的家园，在哪里都是地球公民。”鬼妹午时播放的资料和演讲，马会长也看了，所以他主观上认可鬼妹的解决办法，同意劝说他们留在美国。
马会长走后，鬼妹和小道进入岑媛的实验室，他们必须划出最佳的探索海底时间！
这是一个摸糊哲学推理过程，小道先做了一个假设：百慕大气侯是自然和超自然混合气候。
鬼妹按照自然、混和、单纯超自然排列历史气侯资抖，剔除其中的纯自然可能，保留混和，单纯超自然因素，却始终无法找到里面的规律。
“这么混乱的逻辑，难道它真的是魔鬼在背后随性操控？”鬼妹托着下巴盯看屏幕说。
“也许我们太关注海面，我想不如关注一下天空！”
“你是说六角云？”
“对，我们只是在找一个进入海底的时间，海面风暴喜怒无常，不可预测，但是只要六角云气候出现，接下来必有风暴发生！”
鬼妹接通左娅通话。
发送：调集高分17号卫星侦察百慕大海域。
回复：我是陈东涵，照办。
发送：左娅呢？
沉默………
回复：她投降了！
发送：？？？？？？？？？
回复：她早上带着邢立武、杜小韦和另外50名军方科学家，去衡阳师范学院投降了。
小道和鬼妹如闻炸雷，顿时感觉到寒意遍体，四肢发软，因为他们不相信左娅会投降，唯一答案就是：取得意识体！
鬼妹手颤抖着抓住小道，触手冰凉。发送：能追踪到她吗？
回复：不能！她留下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发送：她是三军元师，为什么要自己去执行？
回复：不清楚！
小道握了一下鬼妹的手，说：“不用问了，意识领域，她必须自己控制！”
发送：执行侦察任务，实时报告天气情况，六角云！
通话结束，鬼妹投入小道怀里，轻声抽泣，说：“她…她为什么这么傻！”
小道闭上眼，酸楚的泪水通过鼻泪管流入口中，他隐隐觉得，左娅此举，是另外一个角色的选择：六妹！想到这一层，小道的心被一种罪孽的大山碾成粉沫，却不能表露给鬼妹知道，否则，她马上也会被厚厚罪孽感包围。更何况，这个计划，希望渺茫！
鬼妹想起昨天的通话，左娅突然插了一句：照顾好他！凭着女人超强的直觉，当时就觉得这句话似乎是临别遗言，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计划，下定决心：成全她和小道！她不由得痛哭，心里说：“你怎么那么傻，你只会让他更伤心！”
良久，鬼妹说：“哥，放下悲伤吧，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摆渡飞船。”
小道知道，找到摆渡飞船，又能如何？能碰到左娅，就象在等待一个奇迹，只是等待奇迹总比绝望好。
天色微明，他们即刻起程赶往圣胡安，岑媛用神奇的眼光看着鬼妹，良久才微笑着说：“我怀疑，高等文明，是不是都是女权社会？当然，是个人看法，我对文明进化没有研究。”
岑媛怎么突然问了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在场的都习惯了几千年的文明思维，一脸的疑惑。
“我是想啊，只有女人的母爱，才可以化解天下的暴戾之气。”岑媛打趣的笑了一下：“瞧我，说这些干嘛，年老了就爱唠叨，你们不要见怪。”
小道却不奇怪，他知道岑媛是在夸鬼妹，不过无意中的话，似乎点透了一个文明进化的规律，猿猴男性社会→农耕母系社会→男权政治社会…，随着社会发展，科技已经成为社会的决定因素，男女力量差别的体征已经不重要了，女性独特的缜密、直觉、柔性一面，更有利于科技社会的管理，女权正在崛起！
更重要的证明：长老生活的社会，就是一个母系社会！
他的思绪却被岑媛一个出乎意料的请求打断了。只听岑媛说：“斯嘉丽也跟你们回中国吧！她这个病，似乎正在加重，戒备心越来越强，现在见到熟人都凶巴巴的，希望冥学院的技术能够帮忙医治她。”
“不去，我不和恶魔在一起！”斯嘉丽二道凶光扫了一下小道。
杰克.辛斥了她一下，对鬼妹陪笑道：“哈马斯路德金有罪，但是我们认为，当你有能力制止他的时候，就应该交给法律审判，而不是你来宣判，何况里面有很多人罪不至死。之前是误会了，我向你们道歉！”
鬼妹报以微笑说：“是防患于未然，还是法治结果，这是一个文明差异问题，我们不去讨论。岑阿姨，我们要去百慕大，寻找虫族的摆渡飞船，回来再接走法师和斯嘉丽！”
“魔鬼三角州？我也要去。”斯嘉丽两眼放出绿光，居然洋溢着难得一见的小孩的天真无邪神色。
“不行，你给我乖乖的呆着。”岑媛严肃地说道。
“啍！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中国！”斯嘉丽嘟起了小嘴。
“你这几天老偷偷跑去看打仗，我都没惩罚你。乖，等下爸爸带你去迪士尼乐园！”杰克.辛哄她说。
一丝恐惧掠过斯嘉丽的海蓝般的眼睛：“不，不去！”
这丝恐惧，让小道很想走进她心里这片阴影之内，瞧瞧当时发生了什么？突然，脑里一个奇怪的念头，把他的视线拉到乔安娜的脸上：她怎么没说过一句话？
乔安娜泼水金发，一张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居然没有西方人喜欢的那怕一丝抹妆，五官工整到象用尺子量好一样平衡分布在脸上，两只碧海蓝波的眼睛象宇宙一样玄幻迷人。
这张远远超越许多好莱坞三涂四抹明星的脸，年过五十的杰克.辛居然能够拥有她？这背后，会不会又是一个百慕大的存在！
宏一法师突然插嘴说：“带上吧，也许是一种缘！”
鬼妹思考了一下，说：“深蛟8号是第七代深海探测器的升级版，可以乘坐五个人的科研团队，带上她倒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小妹妹，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听我的话！”
斯嘉丽闻言，绽放出春天般的笑容，主动过来拉住鬼妹的手，说：“谢谢姐姐！”
神经元战机轰鸣起飞，从一抹轻扬的尘土中，飞向圣胡安！



 第79章魔鬼之海

飞机上，鬼妹联系麦凯恩，取消哥斯达黎加之行，在圣水港黑水分公司成立“摆渡船”指挥部。
约翰逊增派三架全球鹰对百慕大进行低空侦察；派出六架F51战机进行护航，并命一艘附近游弋的福特号赶往百慕大顶点位置，做为中继指挥船使用。
格斯基尔.邦列派出32轮超重牵引车接收深蛟号，并指派摆渡船运输到濒海战舰上装船。
麦凯恩从本院调派长期从事百慕大研究的海洋科学家罗宾教授当引路人。
鬼妹命令陈东涵调取高分17号，从高空全程监控，并负责信息量子化，接入深蛟号。
鬼妹小道和后期赶来的格斯基尔.邦列和约翰逊，及罗宾、气象学家布鲁斯南商议确定了入水地点和路线！
乘坐人员最终确定：鬼妹、小道、罗宾，长老，斯嘉丽。
因为只有长老才略为接触过这些科技！
而斯嘉丽一开始就是死缠着要来，最后鬼妹只好撤换掉气象学家布鲁斯南，改为岸上指挥。
濒海战舰载着深蛟号，全速驶向指定海域：诺力亚群岛以东120公里！离百慕大中心有700公里，这是历次海上气侯统计出来的最安全地点。
到达指定位置，已是第二天早上，红通通的太阳从平静的海面上露出半张羞羞的脸，曲率上的水蒸汽轻抚着朝阳，扯着霞光一阵阵闪烁的役动。
陈东涵发来紧急高空摄像图：大片规则六角云出现，后面一排“！！！！”表示惊讶。
布鲁斯南诧异又紧张的高喊：“魔鬼在你们身边张开眼了，见鬼，超大的旋涡正在生成，真见鬼，马上下潜，马上。”
舰长苏克立即起动预警，小道喊：“罗宾教授，去登陆舰投放仓！”鬼妹拉着斯嘉丽，紧紧跟着小道罗宾。
小道直接打开半潜登陆仓尾板开关，海水急剧涌进来。他急速跳上深蛟，关闭仓门，驶离濒海战舰，刷，纯电推开到最大，全速驶离涡旋区！打开通讯呼叫苏克舰长：“全速驶离旋涡区！”
晚了，百慕大，魔鬼一旦苏醒，世界不复存在！濒海舰存在设计缺陷，侧身抵抗风暴力不足，很快舰身出现倾斜，接着翻滚向张开的魔眼，突然，魔眼似乎眨了一下，翻滚中的濒海舰瞬间解体成一团烟，和射向空中的水气混成一条巨形雾龙，滚动着穿射向空中白云，前后不到一分钟。
蛟龙号还远没有脱离危险，魔眼的引力，禁止任何生存的逃离，几乎抵消了最大的驱动力！
深蛟号用尽了力气，也只是停在魔眼的眼皮底下转圈，巨浪随时会吞没这片海中枯叶。
小道调整船头和涡旋成30度角，狠的一咬牙，猛推下潜驱动。
冥力告诉他，下潜才是生路！
海面旋涡也是漏斗形，下面力臂会急剧缩小，那怕垂直沉下去，就会是安全空间！
深蛟号划出了一条抛物线，被甩飞出来，在浅水层，迅速逃到安全区，顺着轻微的旋动，绕看这一条歪歪扭扭，从上往下缩小，一头扎在深深海底的水卷带子。
罗宾惊魂未定的说：“你简直就是海王波塞冬，居然想到下潜逃避旋涡引力！”
“纯属侥幸，这种涡旋是逆向力，和普通涡旋不一样。”
“逆向力是什么意思？从没听说过。”
“普通涡旋，要么是二种流向对撞产生力旋，要么就是底下破一个洞空气挤压。但这种涡旋，是由底向上的力产生，就好比有人在水里吹泡泡！”
“吹泡泡？”
“只是一个比喻，一种力的释放，这更印证，百慕大气侯，背后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马上下潜。”
说着打开量子通讯，向地面报了面安！
地面指挥部布鲁斯南发来实况：12万吨级的福特号，在海面打转，核反应堆的动力居然好象没有发动，接着诡异的象纸糊一样，轻轻漂在空中，迅速解体，雾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见鬼，这么大一艘航母，纸糊的眨眼就不见了！六个暴风眼几乎同时瞬间形成，没有一点征兆。主涡旋直经420公里，六个侧涡旋80-200公里。”布鲁斯南惊讶地大喊。
罗宾教授说：“魔鬼之海，反复无常，但是今天的气侯更是史无前列，六角云刚出现，海面即刻出现巨型旋涡。连诺力亚群岛从没有过中心涡旋的记载，却出现了，太不正常了！”
“难道有人动了魔鬼的搅屎棍？”小道心里盘旋着一个问号，问罗宾：“下潜路线图？”
罗宾打开海床数据摸拟地图：海底山脉纵横交错，海床象干涸龟裂的土地。
罗宾说：“如果说这海里有可疑的地方，我觉得毕里印斯高峰最可疑，你看，整个百慕大海床，就象一张饱经岁月苍桑的老人的脸，唯有这座山象鼻子凸起，哦，象竖起的飞碟子！”
“取得数据再说。”
“这里下沉着陆点是蝙蝠岩，对面是毕里印斯高峰，由蝙蝠岩滑入半月弧海沟，横穿安杰森平原，就可以进入韦加裂谷，这是百慕大未探索区域，深度7312米。”
罗宾解释了行进路线。
蝙蝠岩上，小道打开海床扫描图，输入路线数据。海底穿透灯全面打开，也只能看到30米远的软体动物，深蛟号尤如一个提着小灯笼的幽灵，晃晃悠悠逛荡在墨汁般的黑暗之中。
一条弧形的黑影象灵芝一样，从膝黑的海床上生长出来，又如初生木耳唆咬着腐烂的木头，露出半只耳朵，正生机勃勃引劲向海面生长。
“这就是半月孤海沟，长10公里，绕过半月孤山脉，就是安杰森平原。”罗宾较对海床地图。
绕过半月弧山脉，小道调取深蛟号一路收来信息，结合陈东涵传来数据，对半月孤山脉进行数据复合构图，在黑幕上进行三维呈现：曲面率0.0012，弧径30米！
小道启用延伸虚态构图生成：一个直径540千米圆形！
罗宾盯着屏幕，惊讶的问：“半月弧山脉是一个球状物体露出海床部分？”
“从模拟数据上看，是！”
“我的天啊！540千米的飞碟？只有上帝才能创造出来！”
“知识贫乏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罗宾教授，安杰森平原有多宽？”
“长度36公里，宽度5公里！”
小道输入海床平原数据，组建简单立体化三维图，数据基本可以対接。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求证：为什么会有韦加裂谷？”小道对罗宾说。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深海是海底软体动物最好的保障，光不是它们的危险，甚至它们已经不需要这方面的感光器官。
在光怪陆离的炫丽色彩，渐渐把斯嘉丽的眼光从长老的脑容器吸引开。
鬼妹见她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移身到小道身边，问：“哥，你发现什么没有？”
“从诺力亚岛斜下潜56公里降落在蝙蝠岩，再下降13千米进入半月孤海沟，从路程上计算，我们在主旋涡正下方。通过三维图构建，半月孤山脉就是飞碟露出海床部分！现在需要求证为什么会有韦加裂谷？”
“哥，你根据倾斜角度，模拟一下飞碟降落轨迹！”
倾斜度：67.5度，没道理这样降落的！
鬼妹做出一个猜测，说：“它是损毁的。地球同步太空基地，当时也有许多摆渡飞船，极有可能是损毁载入大气层，坠落到深海！”
“这个恐怕不成立，太空中地球同步轨道上，一点残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牧星人可以抹掉一切文明痕迹，所以损坏坠落可能性不大。”
鬼妹觉得有道理，那么摆渡船生存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被有保护的藏起来，但是这膄飞船为什么会竖起来呢？
小道重新构出一个断裂球体，输入原有三维体中，数据图吻合，但始终无法解释韦加裂谷的存在。
“进去看看。”小道对罗宾教授说。
“韦加裂谷乱流密布，里面的力场一直无法解释，所以一直没人能进去。”
深蛟号沿着安杰森平原，慢慢靠近裂谷，船身逐渐不受控制，仓内报警灯亮起。
“前面乱流，快停下！”宾教授说。“这可能是海面旋涡的力源。”
“从裂谷尽头下潜进去，然后再迂回过来。”
鬼妹说：“不进去了，我们又没有意识体对接，冒险进去又能做什么？”
小道沉思一下，说：“进去吧，我有办法实现对接！”说着改换罗宾教授操作驾驶，自己进入大脑空间，寻找桑泓子。
桑泓子从冥坐中醒来，对小道的请求感到惊讶，说：“意识对接？我们都没有接触过飞船技术！”
小道脑里掠过一个关键名字：祖鸿钧！于是唤醒冥想中的长老，问道：“长老，当年记忆体分裂时，科技派记忆体里有祖鸿钧，说明记忆体意识混嚣，归隐派记忆体之中，是否混有科技派记忆体？”
长老进入小道脑空间，和桑泓子面面相觑，桑泓子说：“小道，冥想者，并不关注这些，这个…不清楚！祖鸿钧早在意识分离前就投降了！”
长老对桑泓子说：“你排查一下吧！”
远水救不了近火！
怎么办？小道心急如焚。
长老说：“那个小女孩，猫眼小女孩，她有另一种未知的冥熵能力，完全不同于我们冥想者的能力，我们是防，她的熵是攻！我想她可能是来自文明保护星球！”
“文明保护星球？”
“这是一个宇宙传说：高级文明消灭宇宙平衡破坏者，毁灭前会挑选一定数量的文明火种，发往某个区域，保护起来，但会锁住他们的数量和科技！”
小道听得目瞪口呆。
长老叹了口气说：“每个文明都有自己的生存和保护办法，这个女孩来历，也许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次元飞船！”



 第80章神之启生

“次元飞船真的存在？”
长老说：“当年科技逃亡派，确实制造出次元飞船，这是事实！”
“长老，原谅我只是一个低等文明，对这些维度空间只能理为传说。现在需要虫族意识对接，能想出办法吗？”
“让我想想！”长老陷入思考。
……
罗宾教授小心冀翼驾驶着深蛟号，铺伏在7000米深的韦加裂谷底，相对高度10米航行。
深幽的世界，恍惚时间静止，小小深蚊号，就象迷失在异次元空间，诡异的进入裂谷和半月弧山脉对齐的区域。
贴地感应器突然象神经错乱，读数3000米，500米、100米、30米、15000米、200米…胡乱跳跃。
深蛟号受相对高度10米控制，一头猛扎下潜，感觉坠入空洞的黑狱。
“手动，快！”鬼妹喊道。
“怎么办？怎么办？感应器坏了！”罗宾教授第一次操控深蛟号，不免慌张起来，拉下掣动器，停止前进。
布鲁斯南发来视频通话：“下潜深度7514米，韦加裂谷7312米记录被刷新！”
“布鲁斯南教授，就在刚才，相对高度15000米，加上你的7514米，别惊讶，记录每一分钟都在改写！”
鬼妹观察着读数变化，又看看小道构建起的三维图，她把深蛟号的坐标图输入，构图显示：深蚊号在断开球体14千米位置。
一阵凛冽寒意从鬼妹心里升起，对罗宾教授说：“不是感应器坏了，韦加裂谷是飞碟断裂面。我们脚下，是飞谍内部仓结构！”
“什么？”罗宾吓得脚都发抖。“这…这么大，太超出人类的想像了吧！”
“不错，我们……”，
话音未落，魔鬼似乎在脚下无声的喘了一口气，一股巨大的乱流，象秋风横扫落叶，把深蛟号卷入了黑暗的深渊，鬼妹紧紧抱住斯嘉丽，在天旋地转之间，似乎隐隐约约见到地底有一丝亮光透出来。
纵然头昏头胀，鬼妹也噤不住打了个冷战：下面有人！！
“啪”的一声，深蛟号无助地撞向岩壁，被卡在一条狭小夹缝当中！
鬼妹醒了醒，透过闪烁不定的灯光，查看斯嘉丽有没有受伤，但见她恐惧地盯着岩石，只是吓得脸色刷白，身体并无大碍，松了口气。
深蛟号自动安全检测系统传来数据：外壳破裂，穿透灯故障，减压层保护能力63%。
建议：弃船逃生！
流程：1、穿上深潜逃生服；2、坐上弹射椅（打烂外罩，解锁，按下红色键）；3、放下减压罩；4、检查对接密封指数；5、检查逃生自动充气筏。
注意：离海面100米以内解锁，接衣领右侧红色键，打开自动充气筏。
评估：安全逃生7000米深度内，目前深度7713米，海面气候浪高16米，浪速102米每秒。生存机率：0。
“超过安全距离713米，海面极端气候，逃出去也是死！”罗宾有些焦虑。
鬼妹平静地说：“先帮长老穿上逃生服，我带上。”
对斯嘉丽说：“来，姐姐帮你穿上，一会弹射出去，斯嘉丽是个优秀的小姑娘，要镇定哦，姐姐会拉住你的。”
小道已经进入深度冥定，没有反应，鬼妹示意罗宾一起帮他穿上救生服，扶在弹射椅上。
………
因式桥前面，长老思考了许久，才说：“小道，你把主体意识交给桑泓子，看看能否对接得上！”
“好，如果找不到，马上归还主体意识！”桑泓子说着隐身退去。
只是瞬间交换，桑泓子又回来，摇了摇头说：“感应到强大的意识场，但是无法进入飞碟意识系统！他们设置了驾驶员意识编码链密钥，我没有驾驶编码链！”
小道突然说：“桑泓子，不用排查，你命令他们释放意识，寻找意识感应器，自由对接。如果这三十亿个记忆体中，有科技派意识体，自然对接得上！”
长老赶紧制止说：“不行，如果科技派混杂在里面，不归还主体意识，你将出现意识分裂！”
“长老，深蛟号半个小时后会塌陷，只有这个选择！”
长老沉默，桑泓子下达命令，小道开放所有意识区间密钥！
……
鬼妹扶小道坐好，放下减压罩，伸手又拍了拍他：“哥，快醒过来！”
“看，看……！”罗宾指着幽暗深处，惊讶得说话结巴。鬼妹顺着他的手一看：裂谷对面黑暗幽深中，地狱幽灵似乎擦亮了一根蓝光的火柴！
那点微弱蓝色的鬼火，居然浸透了裂谷这杯浓黑如墨的饮料，诡异迷离，慑人心神！
“门！哥，你打开门了？”鬼妹兴奋的摇晃着小道，命令罗宾：“测距！”
罗宾对蓝光点启动激光探距：目标3219米。
“马上过去。”
罗宾推动加速器，全速前进，抖了抖身子，不动！又一退，“吱咯”几声外壳撕裂，深蛟号纹丝不动：“卡住了，再动外壳全烂了。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罗宾绝望神色，又望了吓得紧紧闭着眼睛的斯嘉丽，鬼妹内心自扪：“结束吗？我怎么没有半点未日的感觉？反倒是才刚刚开始的激越！”她那双通灵的眼睛绿光璀璨，突然又闪耀出如星河般光芒刺破夜空，坚定的说：“不，一切才刚开始。”手拼命摇晃小道：“哥，醒醒，你的作战服，是希望，给我醒过来。”
小道突然“嘿嘿”冷笑醒过来，轻轻一抬手，撕破减压罩，一起身，弹射椅上的安全带嘣嘣断开，手一抬，逃生服纳米构架轻质头盔豆腐般碎落，揭开了头上防护膜。
鬼妹惊讶地躲闪开，一股不详之兆笼罩全身。
眼睑打开，露出二片洞黑复眼，深隧得虚无，恐惧得吸人魂魄！
晓得鬼妹处事冷静，也吓得蹭蹭蹭倒退几步，虽然胆战心惊，永远不会失去理性的鬼妹，马上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颤抖地，嘶哑地问：“哥，哥，你…你是意识入侵体？！”
小道伸出手，捏住鬼妹的脖子，提到跟前打量着她那双刚才星河一闪又消失的美眼，疑惑地问：“人类？”
鬼妹喉管象似要被掐断似的，“咳咳”喘不过气来，却见小道眼瞳瞬夕间恢复正常，手一松鬼妹掉在地上。
“你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们一起下虚空间！”小道发出愤怒的吼声。“妹，走开点！”
突然复眼重现，“哈哈”大笑：“我的命，是伟大领袖波吉娅思丹的，密迦叶，你居然背判族人，把这种力量送给弱小的人类！”
长老颤颤巍巍起身，一个高级冥想者，居然对面前这只高出自己一半身躯，拥有巨大脑袋的虫子露出恐怖神色，抖抖索索说：“碧纳金丝，你居然还活着？”
碧纳金丝尖锐地嗤笑说：“是波吉娅思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怎么，你认为你现在是活着的吗？”
长老幽幽叹道：“你们兰戈族被屠杀夙尽，而你却舍弃族人，投靠了竭蝎族。”
“哈哈，当时资源已经枯竭，文明前进，总得有人让路，怎么能叫做屠杀！大元帅改造了我，还任命我为星际领航者，你知道吗？这是一份仅次于元帅的信任！”
“这份信任，只是你强大冥想力的对等交换。人类只是一个弱小的文明，还给他主体意识吧！”长老近乎哀求说道。
碧纳金丝不屑的说：“密迦叶，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聪明，放过？当年如果不是你们这群该死的冥想者捂住密钥，我们伟大的地球文明早已经统治宇宙了。让她交出密钥，否则，必须死。”
小道猛地一扑过去，碧纳金丝哈哈大笑，说：“你的意识区间已经全开放，大脑就是个宏宇宙，你抓得着我吗？别白费力气了！”碧纳金丝于笑声中不见了。
鬼妹再一次被抓起来，二片复眼几乎顶住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交出密钥，否则拧断你……哎呀！”鬼妹跪地咳嗽。
小道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嘿嘿”冷笑道：“这是我的大脑空间，除非你永远不用意识，你能逃去哪里？”
“该死的人类，放手，咳咳，放手，主体意识在我手上，区间密钥是我的，我意识坠入虚空间，你这个有机体也完蛋。”
鬼妹听着小道二个声音一问一答，虽然不明白意识领域是怎么回事，却知道哥哥这次，将会永远永远离开，疯狂的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哭喊道：“哥，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一无所有！”
小道怆然一笑：“哥的影子会永远陪伴你，穿上我的作战服。”猛然吼一声：“碧纳金丝，我们在地狱里永生！”
说着夹紧她，翻滚下因式桥下的虚空间！
碧纳金丝“啊”的一声，小道意识体宏大的力量缠绕着她，必死之心无比坚决，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脱开，坠落瞬间她终于露出了恐惧神色，意志力一松懈，意识链马上解体，散落飘入黑暗之中。
小道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伤心欲绝的鬼妹，凑过嘴想最后亲她一下，半途却停住，合上了眼！
鬼妹附过嘴，亲吻着小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罗宾教授惊讶的眼神、一丝利如刀的水丝刺破了屏幕，一切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他，死不了！”
一个好听的声音，柔和得象妈妈的摇蓝曲，轻轻抚摸鬼妹最绝望的伤！
第三次进入虚空间，已经习惯了虚无的黑暗，小道想着这位一生孤苦无依的妻子，泪，轻轻地涌出，却感觉不到它的痛，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一只小手，从悬崖凸出的平台边缘伸了下来，带着银河繁星点点的莹灵光芒，小道伸出了手紧紧握住，露出微笑轻声呼喊：“妹妹，哥不会再放开了！”
握着这只已经长大的手，小道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一声轻叹：“爱，真的是至高无上的意识病毒吗？”
不是鬼妹的声音！小道赶紧张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因式桥前，一咕噜爬起来。
一位星光鳞鳞的姑娘，霓裳轻舞，凌空若仙，幽幽怨怨地看着他说：“你的脑里藏着毁灭，希望你能用它创造永生！”
“是你救了我，你是神仙吗？”
姑娘惨然一笑，并不回答小道的问题：“意识区间的密钥，已经全部解开，去找她吧！她一直孤独地守候着！”
“她，她是谁？”
莹莹中姑娘若有所思，象对小道说话，又象自言自语说：“值得吗？也许她是对的，我要走了！”
小道听得莫名其妙，只见姑娘莹光中的眉心出现一粒如血朱砂，漫开一层清澈的红雾，渗遍所有亮点，“嗖”红雾包裹着莹莹鳞磷的所有光点，又汇成白亮晶莹的豆子，凭空消失了！
“长老，这…这是什么？她…她是谁？”
长老说：“灵，我无法解释，快救人吧！”
小道张开眼睛，嘴唇上一丝轻柔的爱传来，那种淡然超越的感觉，使他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鬼妹报以热烈的疯狂，苦咸的喜悦泪水渗入小道口中。
“哥，不要再让我去寻找梦！”鬼妹深深扎在小道怀里，抽泣道：“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小道紧紧搂着她说：“不会，哥不会再让你为我痛苦。”
眼睛穿过一缕秀发，斯嘉丽天真无邪的眼睛，正不解地看着他们，娇声说：“你们这些大人真奇怪，船都快被水淹了，还有空搂搂抱抱！”
她走了！一丝莫名的感觉浮现在小道心头：
“她！是谁？”



 第81章意识二维码

罗宾教授向“摆渡船”指挥部发出求救信号。
格斯基尔.邦列、约翰逊、布鲁斯南脸色凝重，综合指数测评：营救成功率：0！
“就是侥幸逃到海面，救援工具也无法靠近，巨型旋涡会瞬间碾碎他们！”
“如实发出，不用给他们假希望！”约翰逊冷峭的低声说。
信息发出：生存机率为0，海面救援也无能为力！
“不要难为他们了，我们自救！”小道脱去逃生服，戴上头部防护膜。
“自救？这里可是7713米深的海底！”
鬼妹略微思考一下，说：“两个方案，一是全速冲向蓝光区，希望那是一个生存之门；二是利用力源旋力摆臂，加上推力，逃到海面风暴中心300千米外。”
“第二个方案不可能，船体结构不会给我们多于20分钟时间！”
“好，选择第一方案！”
“船卡住了，也不可行。”罗宾否定这个方案。
小道对他说：“穿好逃生服，不要用弹射器了，没用！罗宾教授，注意控制方向！”
“哥，十五分钟。就是船能脱困，也到不了3千米外，而那里，也是一个未知。”鬼妹觉得，与其徒劳，不如一起，共享这最后时光！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放弃努力。注意避开射出的水刀！”
小道进入过渡仓，打开注水阀门，海水经过16次降压系统，很快注满过渡仓。
借助这套为黑暗设计的作战服，可以看到，船体外壳撕开一道一米长的口子，一块倒钩形岩石勾住。
小道挥拳朝倒钩岩顶上一击，“哗啦啦”几米厚岩石剥落，夹着深蛟号坠向深渊！
“沉积岩！”只见剥落处，露出一片光滑镜面，他无暇细看，脚一蹬追上深蛟号，抓住它的尾部合金箍，脚勾住岩石，硬是把深蛟号拉近，瞄准蓝光点，双脚全力一屈一蹬，身后如山沉积岩坍塌下来。
罗宾教授调整好角度，推力全开，深蛟号从滚滚石头浪流中，如箭飞射出去！
前面蓝光在减弱，“不好，门在关闭！”鬼妹拍了拍罗宾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
900米、800米、700米…200米，蓝光消失！
罗宾愣在当场，鬼妹赶紧拉下倒退档！船体“吱嘎”挤压摩擦，内壳如剪刀切开，铆钉“叮当”飚撞出来！
掣动拉下，小道进来，迅速脱下作战服给鬼妹：“穿上！”鬼妹淡然一笑，解开斯嘉丽逃生衣，帮她穿上作战服，外面重新套上逃生服，叮嘱说：“小妹妹，记住，当手腕表上显示100米以内，按衣领旁边解锁健，然后再按红色键！”
罗宾教授此刻反而变得坦然，打开过渡仓，斯嘉丽紧紧抱住鬼妹，哭着说：“我不走！”
鬼妹示意小道，半扯着她送进过渡仓，说：“你是小孩，命运对你不公平，去找回应该属于你的世界。”
“不，不，姐姐，哥哥，我要留下来！！”
罗宾关上仓门，注满水，外门打开，斯嘉丽飘入黑暗之中……
谁都知道，她的生存，依然十分渺茫！
“哈哈哈，我一生之中，能见证百慕大的真正秘密，死了也不留下什么遗憾，只是可惜你们这对小情侣了！”罗宾说。
两人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一起。世界本来就只有你，又何必去在乎世界是否存在。
小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脑海里的冥想者，并没有表现出死亡危胁的紧张。
鬼妹心里直觉也很坦然，完全没有一点死亡临近的恐惧！
船体已经变形，海水滚涌漫进船仓，仓灯停止了最后的闪烁，四周坠入深深的黑暗！
………
一缕聚而不散的幽蓝探照灯光，悄无声息地掠过观望仓，船体轻柔地迅速上升。远处，暗蓝光柱锁定滚动的斯嘉丽，一条软绳，象章鱼的触角，搭在她身上，一卷迅速拉上去，没入一层蓝光之中。
深蛟号仓内积水迅速排干，斯嘉丽害怕地走了过来，趴在弦窗哭泣！
小道从溺水中最先醒来，摸摸鬼妹和罗宾脉博，从鬼妹腹部上压，挤出腹中水份，双手轻压二人胸口助气，眼睛打量四周。膝黑透出一层迷离的深蓝，没入深蓝之中的只是空空荡荡！
吐了几口咸苦海水后，罗宾和鬼妹先后醒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飞碟之中！”
幽蓝中似乎一个曲线美妙的黑影站在弦窗旁边。
直觉告诉小道：影子是左娅！他赶紧打开门，冲出去近前确认，伸手搂抱住她。
左娅恍惚没有灵魂的躯体任由他抱住，鬼妹和罗宾也走了出来。
左娅轻轻推开他，说：“这里的照明是我们视线频普边缘，所以很微弱，一分钟后打开弦窗，放阳光进来！”
鬼妹搂着斯嘉丽过来，拉着左娅的手，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说起。她心里清楚，能控制飞碟，意味着什么，只能紧紧地抱住她，轻咽喊了一声：“姐姐！怎么是你？”
左娅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本来不可能的任务，我做到了，你应该替我高兴，不要哭！”
鬼妹却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好啦，傻妹妹，我这不是好好的，那只虫子很听话，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弦窗无声打开，金色阳光透射进来，没电脑，没主机，没凌乱的电线，没电灯仪器，没有玄幻的全息屏幕，甚至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它就是一个纯净的空间，干净得只剩下镜子一样的墙面！
罗宾教授诧异地问：“驾驶仓呢？仪器仪表呢？厨房卧室呢？武器系统呢？激光炮呢？”
他的一连串发问，左娅只是用一个动作来回答，手指着大脑说：“全在脑里。”
罗宾摇了摇头，说：“动力系统呢？这个总应该有吧！”
左娅说：“我简单介绍吧！他们的社会，就是一个宠大的神经元系统：摩帝撒斯。”
摩帝撒斯系统：就是大脑，控制一切，下分作战系统、补给系统、运输系统、社会系统、工业系统、公共系统、监控系统等等。
每个部门系统层层传导到分系统、子系统、微系统，毛系统，未梢系统。当然叫法不是这样，我只是把它说成我们能理解的说法！
它们整个社会体系，就象一颗大脑，全面实现神经元管理，每一个系统都有独立的意识编码链，编码链规定了每个人的职责权力范围！
族员的知识都是下载，经过忠诚度考核，获取一个意识编码链，象我们的二维码！只不过意识编码链更高级，标的是人的地位、技能和价值！然后被指派到相关职位工作。
每个系统，在执行上一层编码链下达的命令时，拥有完全独立自主权，有一个独立的效果评估系统、奖罚系统来支撑！
比喻脚下这艘运兵飞船，我们称为飞碟，直径72米，高度16米，它就是一个微系统，接收子系统命令后，它就成为这个飞碟的大脑，独立判断并选出最有效办法，形成指令，下达给各个毛系统执行。
“这得多大的运算？”罗宾教授不尤得赞叹道。
“它一秒的运算量，相当于地球10000年总运算量，这样更好理解！”
飞碟：我的意识编码链，只能控制这种类型飞碟的微系统，船体六层结构，厚度2000纳米，材料不清楚，读取不到。
第一层有一亿个物理释放动力源和侦察防御感应未梢，也就是说它是全向动力；
第二层能量和神经传导网，连接中央能量转换器，它们是物理能源，能量果储存在储存器中，在这里完成能量转换，输送到各处；
第三层能量吸收转换层，可以把各种宇宙射线、粒子、波能量吸收转换输送回储存器，补充能量；
第四层是修复层，可以对破损进行检查修复；
第五层是毛系统控制网和自毁系统；
第六层是维生层，也是最厚的一层1000纳米，载员的生存能量供给、排泄、内分泌等等，都是由这一层提供，也就是说，他们不用吃饭不用睡觉，而是直接能量吸入。
这艘飞船，就是一个生物体，理论上它可以独立执行任务，但它需要启动钥匙，才能成为一个活体，有肌体的存在价值，就是做为意识编码链载体，其实就是生物钥匙。没有生物钥匙启动，它就只能按照逻辑编程，执行机械化任务。
这艘飞船是第三代技术，他们已经淘汰了，全面使用的第四代技术，超越我这个意识编码链的权限，无法获知，至于第五代技术，未知。
罗宾叹了口气说：“你带来是彻底的绝望！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百慕大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独行者号，540千米，高度3千米，第二代技术，反重力发动机。地球起义军劫俘的一艘飞船，临近太空时，被同步大空基地的反物理武器击落坠入地下，后来地壳运动，才形成今天的百慕大。它的能量转器被打到了，摩帝撒斯系统逻辑要它关闭，但是起义军篡改它的逻辑，导致逻辑错乱，所以一直处在一种无序的能量释放状态！”
罗宾问：“起义军？当时地球也有起义军？”
“牧星人扫荡队进入太阳系，虫族忙于抵抗，地球进入混乱状态，囚禁在地球的战俘起义者、逃难者，都想离开地球！但是飞船都逃不出虫族的太空防御，被击毁坠落，碎片散落在各处。有个别碎片侥幸逃过牧星人清除，接收了摩帝撒斯系统的未日指令，一直在保持独立逻辑运作，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形式各异的不明飞行物！”
鬼妹眺望着远方的簇簇白云，还没飞入太空，地面上的人类已经细微如尘：“还有必要去思考吗？”
小道收回眼光，不让它带走思索，问道：“左娅，摆渡飞船，他们还需要吗？”这是百慕大探索的逻辑构想，可是面对这座科技大山，现在他也很迷茫！
左娅在思考当中，随口应道：“这艘小飞船，已经足够在太空遨游”。这是一个让人泄气的回答，等于否定了之前的摆渡飞船构想！
鬼妹一只手拉着小道，一只手拉着左娅，说：“不要气绥，路再艰难，我们也要坚强地走完最后一步！”
左娅回过神，痴痴看着绝望中的小道，拉过他的手，反手把鬼妹的手交到小道手中，握紧，用一种特别的语气重新回答小道刚才的问题：
“摆渡飞船，他们不需要，我们需要！”
鬼妹和小道不明白左娅的意思，不解地望着她。左娅斩钉截铁的说：
“起义！”



 第82章天下大同

三架全球鹰无人侦察机，坠落二架，剩余一架不敢靠近侦察，只能鬼鬼鼠鼠在这片诡异的三角区外沿，探头探脑的偷窥。
息灭的屏幕传出一丝窒息的忧伤，弥漫着“摆渡船”指挥部，格斯基尔.邦列叹了口气说：“生命的价值就这么卑微？”
约翰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商人就是商人，在你眼里，生命价值就是用钱去衡量的！”
邦列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也为人类奉献过了，这次动用的装备，我方损失了七亿美金，找谁补偿？”
“别吵了，这里有16G现场视频，都是人类的奥秘，足够补偿你的一切损失！”布鲁斯心烦的打断了邦列的说话。“只是我不明白，你还要钱做什么？”
“哈哈，人类不是还没有灭亡，没死就要吃饭，我还有十万人要吃饭，明白吗？我做意一向公道，版权收入，给你们留一份，还有麦凯恩。”
约翰逊愤怒了，鄙夷的说：“别人在为人类的未来思考，甚至付出生命，你在想着挣钱？你能不能有点廉耻。”
布鲁斯南挥手示意约翰逊别生气，说：“愿上帝保佑他们安息吧！”
突然，防空警报凄历划破长空，防空炮火“嗖嗖”发射。警卫慌慌张张冲进来：“飞碟袭击！”
格斯基尔.邦列迅速打开机场监控，只见近程防空炮一绺绺炮火射向空中，飞碟在熊熊炮火中，缓缓降落下来，并没有还击！
“怎么一点预警都没有？”约翰逊历声呵斥问题。
布鲁斯南急忙喊到：“这事有蹊跷，让他们停止攻击！”外面爆炸声骤然停下来。
又一个警卫进来报告：飞碟降…降落下来了！
“是他们！”约翰逊脸显喜色，率先跑到电梯，其他人跟着过去。
一个庞然碟形怪物，驻停在黑水分公司私人飞机场80米上空，腹部四根牵引蓝光吊挂甲板垂放下四个人。
约翰逊等人迎了上去，既高兴于鬼妹三人平安归来，更激动于他们居然捕获了一艘飞碟！
布鲁斯南看得惊叹连连：“不可思议，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格斯基尔.邦列沒有太大的兴奋，倒是满脸的羡慕。
临地面30cm，透明仓门打开，出仓的却是一位在场都不认识的人，左半边脸英姿飒爽，右边是蒙着诡异的炭素头盔，不尤得停下脚步。
左娅主动上前，伸出手说：“约翰逊将，我是新任中国三军元帅左娅！”
“左娅！邓毅的女儿？”鬼妹向他点了点头，说：“能够回来，多亏左元帅相救，这艘飞船，就是她劫获的！”
“奇迹！中国的女人，了不起，太令人惊讶了！”约翰逊过去一个礼节性的拥抱，接着伸手向鬼妹表示祝贺：“欢迎安全归来！”
鬼妹说：“约翰逊将军，我建议把地球联盟会议，提前到明天举行。”
“不是说好下个月13号吗？”
鬼妹伸手指了指停在空的飞碟，说：“上面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明，这种机会不是天天都有，我安排冥学院全球中心院的院长也参加。”
约翰逊马上命令秘书落实通知。
取消原定5月13日在武汉分院召开的地球联盟会议，改在明天圣水港黑水分公司举行。
飞碟！就是最有效的凝聚力。
当天下午，美国南北战区高级指挥官，欧盟联合最高司令部司令施奈德，俄罗斯总统乔叶琳娜专机抵达圣水港。
会议地点改换到黑水分公司饭堂举行。
与会人员第一件事：近距离参观飞碟，感受人类面临的巨大危胁，目的是唤醒各方的忧患意识，把全球人类的意志统一起来。
晚饭过后，武汉分院院长周其亮一行、杨雪几位老理事陆续抵达，岑缓做为特邀佳宾和宏一法师也到达。
当晚冥学院新老理事和全球军方司令及部分领导人通宵达旦商定会议议程，决定会议由鬼妹主持。
星纪元年4月17日，地球联盟第一次会议正式举行。
鬼妹宣布冥学院向地球联盟交出所有权力，并正式向大会递交院辞呈！
与会众人听取了左娅简单介绍虫族的科技情报，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一片消极气氛。
“今天，你们不辞辛苦，百忙中从世界各地赶来，不是来抱团暖身，用恐惧去解决问题的。我们是人类的前行者，历史别无选择地让我们负重前行，我希望我们能够拿出勇气，奉献热血，众志成城，那怕是灭亡，也要让我们的文明铭刻在寰宇星辰之上。”
会议通过联盟宪章，本着“天下大同”精神，共建人类命运共体。提出三消除：消除种族，消除政治壁垒，消除意识形态。同意向联盟三个交出：交出权力，交出财力，交出军队。确立以原来冥学院领导架构，走“知识为纲，科技治理”的新路线，取消所有专利机构，实行全人类共享科技成果。
通过第一届联盟委员会名单，确定莫斯科大学为联盟指挥部，理由是接近中国主战区，并以中国198颗量子卫星为通讯基础，建立全球星座量子通讯网络。
会议通过投票选举第一任联盟委员会主席，鬼妹几乎全票当选！
投票选举地球：联盟最高元帅：左娅！
左娅站了起来请辞，她提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我是意识入侵体。
与会人员，昨天基本已经听说了飞碟的情况，全场起立，向她默默地低头表示致敬！
按照第二名递补原则，由约翰逊担任第一届地球联盟最高元帅，约翰逊走上主席台，对台下各地军政领-导人说：“我出任最高元帅可以，但是有个条件，地球军事力量必须致于左娅的领导之下！”众人愕然：这个与让左娅当元帅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我有一种预感：人类的未来，可能会走向星际联盟！”
左娅朝会场鞠躬离去。
小道追了上去！
飞碟仓内，相对无言许久，左娅轻声说：“下去吧！”小道上前，揭开她的半边头盔，一片连耳焦黑的脸，扒开右肩和腹部的衣服，伤口都已经结巴，小道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左娅没有挣扎，把头盔拉下来，一只手整理好衣服，说：“都过去了，你回去吧！”
“不，我和你一起去！”
左娅猛然推开他，冷冷的说：“你放走了种子，我爸爸就是因你而死，这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脚下甲板塌陷，牵引光线瞬间把他送到地面，一边二条光线消失，另一边二条收起，把小道倒出升降仓外。
左娅站在甲板旁边，看着滚出仓外的小道，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飞碟无声斜飞，没入叠叠云层之中。
会议通过《全球资源配致方案》，《紧急疏散预案》和《非常时期特别法案》，对追星派、反抗者、掠夺者可以采取极端手段，采取良民二维码认证，尽快恢复人类内部和平秩序。
鬼妹临时增加一个议程：关闭全球所有核子武器，实现地球无核化。
会议人员许多持反对意见：核子武器是人类目前唯一拥有最大破化力的武器，拆解掉会失去一道心里安全屏障！
鬼妹说：“核子武器对付不了他们的科技，留下来的唯一作用就是毁灭人类自己！”
全会最后经过激烈讨论，达成共识：拆除。
当天深夜，会议结束，鬼妹提议连夜召开第一次军事委员会会议。
麦凯恩给每人派发一粒奈卡安提神片，鬼妹说：“各位连续一天会议，已经很疲劳，但是事态紧急，必须今晚讨论，请原谅！”
约翰逊说：“左娅临走前，提到一个起义计划，这次会议，就是要圈绕起义计划，讨论我们能够为计划什么。”
鬼妹说：“摆渡飞船计划并没有失败，建议和起义计划合并，同步进行。”
小道说：“起义计划，左娅并没有详细介绍，也许她认为我们帮不上忙。之前她提过：摆渡飞船，他们不需要，我们需要！可以判断出，起义计划和摆渡飞船有关！目前看来，百慕大海底的独行者号已经毁坏。虫族却还在找摆渡飞船，那么，地球某个地方，应该有完好的摆渡飞船，左娅应该是想抢夺这艘飞船，但是她应该还没有发现这艘飞船的准确位置！”
“所以，我们要密切关注全球不明飞行物的可能降落点。而地球目前的科技侦察手段，无法捕抓到他们，只能用光像直接寻找，目标：六艘地狱号，不明飞行物！”
格斯基尔.邦列打开量子通讯，按概率排列出可疑地点。约翰逊说：“重点监控区：珠穆朗玛峰冻谷、科罗拉多大峡谷，尼罗河源头，西佰利亚、好望角，阿尔卑斯山脉……”
各战区司令员立即下达命令，无人侦察机尽释数析放上空，24小时不间断侦察，实时报告！
鬼妹补充说道：“向平民开放联盟密钥，让他们提供协助！”
………
第二天：
12：15信息接入：李家沟脸普发现六个不明飞行物。
16：10珠峰无人机：发现有不明飞行物降落，17：12飞走。
18：31科罗拉多：发现不明飞行物降落，21：03飞走。
………
鬼妹按台盯着屏幕：“怎么都只是一个飞碟进出？”，猛然想起左娅。说：“是左娅，她所说的起义，是在意识入侵者之中发动起义！”
这个猜测得到众人认同。
这时一条民用信息接入，是一艘日本捕鲸船发来：北日本海域，发现一艘巨大的暗金色船体，从海里掠出，贴海面飞行，去向不明。
小道对格斯基尔.邦列说：“启动地球地里信息系统，复合测算39亿年来大陆板块移动情况，追踪当今几内亚位置迁移路线。”
显示：数据不足，39亿年来，大陆发生过63次大型撞击，31%可能是2000万年前的劳亚古陆，在1750万年前最后一次大型撞击后，一小部分漂移，进入欧亚大陆和亚美大陆扩张盆地。
复合路线最大概率结果：10.3%漂向北冰洋！
“北冰洋四面环海，却有大面积淡水冰！虫族首都查普尔，曾经有一个340万平方公里的淡水湖，难道当年虫族在湖里藏匿了摆渡船，并把查普尔湖冻结成厚冰，保护这艘船不被发现？”
左娅找到了吗？



 第83章北冰洋

“邦列，调取北冰洋资料！”
北冰洋：1375万平方公里，62%终年覆盖冰层，冰层厚度平均4米-8米，气候相对稳定，中间冻冰原面积270万平方公里。
“请北方军区派侦察机进入极点贴近侦察！”
邦列切换极点气候：-48度，风速12米每秒。
乔叶琳娜问：“重点侦察那个区域？”
北冰洋海底复合地图调出来，从整个海床状况，海沟，海岭、海山脉、海盆地呈不规则分布，唯一近海面山脉：罗蒙诺索夫山脉横贯整个大陆架，长1800千米，最宽部分300千米，接水深1100米。
这样的地貌很难区分重点，罗宾建议沿罗蒙诺索夫山脉，全地貌侦察，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乔叶琳娜从冰岛调取二架无人机低空侦察，整个侦察历时3小时。
鬼妹问：“哥，你认为完整的摆渡飞船，可能封在北冰洋？”
“四个理由：其一捕鲸船位置在白令海峡西南面，地狱号往北可能性比较大；其二虫族首都查普尔曾经有过一个340万平方公里的淡水湖，凭他们的科技，把湖冻结成冰层就近藏匿的并非不可能；第三40亿年前，地球大陆是一块整体，集中在赤道附近，经过63次地壳运动，查普尔移动复合路径最大可能是2000万年前的古劳亚大陆，在1750万年前最后一次版块大撞击时，曾经漂出一块，移向欧亚大陆和亚美大陆的挤压盆地，就是今天的北极；其四罗蒙诺索夫山脉，山势险峻，是构造断裂褶皱山，这象百慕大海底毁坏的独行者号身上的沉积岩！”
“左娅不知道发现没有！”
“应该没有，长老说摆渡飞船是根据侦察飞碟推算地球进化逻辑，发出位置信号，虫族拥有接收最高级意识编码链的，应该只有少数人。从目前记忆体入侵人群中，最大可能只有坤源，就是张斌！”
鬼妹思考一阵，说：“无论知不知道，一旦确认，马上警告攻击，希望左娅能够看到！”
约翰逊、乔叶琳娜向北部战区、北美战区下达了作战任务。
“我马上去北极，这件事，需要现场确认！”
“我也去！”鬼妹说。
“不行，你现在是联盟主席，怎么能轻易去冒险！”约翰逊说。
鬼妹笑道：“所以我更应该去啊！地球现在，还有安全的地方吗？放心吧，联盟不缺主席！”
约翰逊看了看小道一眼，点了点头。
神经元飞机旁边，杰克.辛握住小道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们，给了斯嘉丽真正的童年，她的病好了！”
小道望着紧紧抱住鬼妹的斯嘉丽，发现她满脸童真，早先邪气一扫而光，猛然触动思考，想起那个从虚空间把他拉起来，又被收进一颗透明豆子消失的姑娘，脑里一大堆问号，她为什么可以在虚空间轻易找到我？哪她应该也能救诺安！为什么救起我之后就消失了？虫子意识吗？可以判断她不是，她为什么会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而最后却救了我？她会是谁？
斯嘉丽朝他笑了笑，对鬼妹说：“姐姐，我们也要回中国啦，奶奶说想回去看看！”
“真的？我们又能见面了！”
………
神经元战斗机穿过加拿大，抵达白令海峡西南面日本海发现地狱号位置，沿着北冰洋寒流，逆流而上。
这时，约翰逊发来信息：智利哈恩角海面3个小时前发现一艘地狱号；南设得兰群岛海域以南也出现一艘。
“南极？这不是相反吗？为什么会在地球二个极点附近出现地狱号？”
“我想想漏掉什么，目前推断，也许有二艘完好的摆渡飞船封存在南极和北极，他们在分头行动。”
“动机呢？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科技坟墓在太空，他们有飞碟就足够了，还要摆渡飞船做什么？”
小道诧异的看着鬼妹：“对，摆渡飞船上，一定有他们非常想得到的东西。”
“会不会是摩帝撒斯系统？”
“确定之前，不排除任何可能！就近原则，南极先放一边，先搞清楚北冰洋情况。”
联盟总部通讯：无人机锁定地狱号目标，罗蒙诺索夫山脉，北纬82度！
鬼妹设置自动驾驶，从白令海峡切入阿拉斯加，进入北冰洋！
高分影像里，风和日丽的洋面气候，地狱号半隐在洋面幻雾之中，几架无人机象蚊子绕着大水牛“嗡嗡嗡”，水牛却静如处子，毫不在意，500米长光滑身躯侧面打开了几十个舷窗，水滴体滑出，无声入海。
“他们潜入水里了，马上警告性攻击，希望左娅的起义计划进展顺利。”鬼妹下达了攻击命令，无人机向地狱号发出激光制导！
北美战区：HPBWZ导-弹拖出几十条轻纱白缦从神经元战机下方掠飞而过，俄罗斯北冰洋战区，60枚SNN-22和美国HPBWZ导-弹呈三角型，在平静的海面织起了一道均匀的云彩条，二条空中漫舞的飘带，在地狱号二侧交集成一个火的箭头，熊熊火球瞬间吞没了高分摄像的屏幕。
地狱号，尤如浴火重生的凤凰蛋，平静地不起一点波澜，第二波火球燃烧，第三波火球燃烧，它依然象沉睡的巨人，懒懒地舍不得翻身。
联盟信息：珠峰冷谷飞出10几个飞碟，科罗拉多大峡谷观测到二十来个发光飞行物，西佰利亚原始森林，也发现数量不详飞行物……瞬间不见！
“左娅侦察到了！”
突然，神经元战机舷窗外一片黑暗，似乎被巨人一口吞进肚子里。
一阵适应过后，黑暗中透出一层幽蓝：“我们被飞碟捕抓了！”
接着四道阳光透进来，左娅站在飞机旁边，打了一个息火手势。
“不要近距离观察，太危险了！”
说话间，鬼妹和小道发现，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地狱号，暗金色光滑船体，象气球一样膨胀，突然“轰”的一声，爆成无数碎片，震波撕裂了1100米深的洋面，露出恐怖的海床，掀起300多米高的滔天巨浪，从飞碟腹部滚涌拍向远方的加拿大海岸线。接着海水回填，海面迅速恢复，只剩一个巨大涟漪圆形漫开。
“幸好周边只有100多万人口！”
“立即组织紧急疏散！”鬼妹向联盟总部通话，对左娅说：“这…这个太可怕了，就是海啸也会造成难于想象的破坏。”
“不是攻击武器造成的，是打到地狱号的物理能量逆释放器，能量瞬间完全释放。一旦攻击命令下达，飞碟自动逻辑会主动分析攻击目标弱点，选择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又飞来六个大小不一的飞蝶，盘旋在地狱号消失的上空。
“杜小韦和杜湘佑教授来了！”
“这就是你的起义计划？”小道问道。
左娅远望着这片若无其事的天空，一会才说：“这本来就不应该是人类的战争，是命运把我们这群蚂蚁拉上战车的，我们就算抱着必死之心，临死也要咬他们一口，往他们表皮细胞里注点蚁酸，恶心他们一下。可是，我们咬得动吗？唯一办法就是钻进他们的眼睛里、钻进他们的耳朵里、钻进他们的心脏里，利用他们的科技杀死他们！意识入侵，是上天给我们的最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左娅的话突然嘎住，凑身往舷窗下面还羡着涟漪的海面一看。
海面象多目天王皱起了眉头，微微浪滔中几十只眼睛轻轻张开，瞬间卷起一个个旋涡，怒目放射苍穹，几十条水雾旋转着，从不同方向射向六个飞碟，盘旋的飞碟“嗖”在窜上高空云层，一个飞碟被雾柱拖到，碟身象被一只看不见的魔鬼咬了一口，喝醉酒似的踉跄跌入海中，砸起一片白色浪花！
“嗖嗖嗖”拖弋起长长水花的碟状、桶状、三角状飞行器从一只只深凹的眼睛中跃出海面，分成几队，其中一队12个垂直升飞，追奔逃往太空的另外五艘飞碟，瞬间消失在白云蓝天外，其余驻足在洋面白云下，有三个向左娅方向扑了过来。
仓内，如镜的舰体伸出绳索状蓝光，形成椅子状，绑住小道和鬼妹
碟体垂直竖立，逃开二次攻击。无论飞碟如何扭动逃闪，小道和鬼妹却始终稳如泰山，原来他们的床椅都是牵引光构建的，怪不得仓体空荡荡的。
突然，三只捕杀者飞碟，急速倒退，二艘已被击毁，掉入海里。
“邢立武他们来了！”
左娅把飞碟平稳驻停在云层下方，透过舷窗，东南西边天际迷蒙中，三片飞碟如雁阵掠飞扑向中央区，迎头碰上三队捕杀者，一触立即散开，有几个坠海，肉眼分不清是谁的。
“侧卫号释放出捕杀飞碟，有132个目标，他们配备的武器比我们这些侦察运输飞碟先进，目前战损3：1，你们快上飞机！”
小道和鬼妹愣愣看着左娅。
“这不是你们的战争，你们应该有更好的价值，比如这次发现位置！”
小道说：“我们去南极！”
“去南极做什么？”
“哈恩角，南设得兰群岛发现二艘地狱号！”
左娅轻皱眉头，说：“这边战争一时半刻结束不了，我把他们引到外太空。你们先去侦察，我们无法通讯，有什么发现就提示位置。”
“还有一个问题，坟墓在太空，飞碟已经是足够到达，他们还在地球寻找什么？”小道站在登机口问道。
这是鬼妹的疑问，也是一个必须弄清的问题。
“从起义人员汇集来的零碎信息，应该是魔帝撒斯系统，或者完整的工业生产文明。北冰洋海底的侧卫号，是一艘坠落的巨型补给运输飞船，如果假设成立，这艘飞船应该装载一个完整的工业文明！”
“你们起义力量，能够控制住局面吗？”鬼妹拉着左娅的手，关切问道。
“我带去50个人，过检有37人，目前有187艘飞船正在赶来，许多人还在犹豫，应该足够，放心吧！”
飞碟吐出神经元战机，瞬间下压飞入战场。漫空影子，没有战术战法，没有火的惨烈，没有硝烟蔽日，只有武士式的追逐撕杀，技术落后的，最终坠入海底。小道叹道：
“这里，将会是一座飞碟坟墓！”



 第84章摩帝萨斯

战机离开战场，折道加拿大努纳武特。
“北冰洋撤离情况？”
联盟回复：浪高312米，每千米递减1米，浪速70海里，预计近区一小时后登陆，远区4小时后登陆，海啸蚀深35千米。俄罗斯出动100架图-160撒离摩曼尔特港居民，环北冰洋六国已经启动紧急疏散预案。
“南极地狱号动向？”
联盟回复：监测到三艘地狱号飞向南极极点，风速太大，侦察机无法进入。
“传送南极资料。”
联盟回复：南极大陆平积1310万平方公里，当前气温-68度，极风速38米每秒，横贯南极山脉（未名）长3500千米，高4100米，中间地壳40-55千米，南端地壳17-25千米，北端地壳21-27千米，平均冰厚2000米
“四件事：一、紧急疏散北冰洋周边，不留死角，鉴于环北冰洋气候地理条件，人口分散，最好增派直升机搜救，计划好安置点；二、密切监控北冰洋战况，启用太空望远镜光学系统进行观察，及时提供战场信息；三、南极各科考站，启动人工侦察，环南极战区，做好警告性军事打击准备。四、调取星座卫星，协助侦察南极。”
鬼妹降低飞行高度，设置相对高度自动掠海飞行。海面波光鳞鳞，温柔象妈妈的嘴，亲吻怀里初生的婴儿，既是难于言表的爱，又害怕蠕动的嘴唇会融化BB稚嫩的皮肤。
突然，战机自控系统相对高度读数365米，说明下方有骤然的断裂！神经元战斗机如掉进黑洞，直坠下去。回身望处，一道看不到边的断头悬崖，如平地拉起的绿幕，挡住后面恐怖的万圣节舞台，群鬼挥起皮鞭，狠命鞭打一群高耸入云的绿马，万马踏着如云浪花，仰空长啸，嘶声狂奔，追赶前面如飞蛾的战机！
“这是一股毁灭的力量，35千米疏散区大短了。”鬼妹战抖着声说。
小道扭过她惊望的头说：“他们资源有限，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我们能做的，只能祈祷他们！”
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有几个人能迈过心里的那道槛！
鬼妹接通联盟总部：“35千米缓冲距离远远不够，建议延长到60千米。”
格斯基尔.邦列无奈的朝约翰逊摆了摆手，约翰逊紧皱眉头：“尽力而为吧！”
………
飞机跃上云层，鬼妹盯着南极资料问：“先搜索那个区域？”
“先检查飞机性能。”
显示：升高35000米，化学能+石墨稀刀片串连电池续航30000千米，隐身蒙皮耐温：-48-1450度…
“不适合南极这种极端气侯飞行。”
“这些只是蒙皮参数，不代表发动机和飞机架构。这架战机曾经在珠峰测试，没理由进不了南极。”
“我们还有得选择吗？”
从横贯南极山脉东部进入，气势磅礴，了无生命的山脉，如龙旋迷离之海，山腰烟雾弥蒙，想寻找地狱号，只能飞入雾层下方。
飞机从山峰阴面爬下陡峭山坡，决定先侦察一侧，再迂回到另一侧。
进入雾层下方，冽风狂卷，飞机如树叶无助于风中飘行，机身剧烈抖索，艰难前行，大地薄雾轻纱，幻如仙境，却是暴风雪肆虐的蹂躏。
联盟信息：昆仑站观察到地狱号贴山脉向第一高峰文森峰飞去。
“文森峰，不在主山脉？”
小道调取资料：文森峰，高4897米，属艾尔斯渥兹山脉，位于森蒂纳尔和赫里蒂奇岭之间。
飞机设置导航，“嗖”穿透山腰云层，飞向文森峰。
横贯山脉两侧，冰火两重天，阴面气候诡异迷离，阳面却是晴空万里，峰间皑皑白雪，峰体页岩如册，怪石嶙峋，张显岁月的鬼斧神工。
层峦叠嶂环绕着砌玉堆冰一般的盆地，三座高峰似高大威猛的三剑客，携手保护这块娇家碧玉！
飞机躲入文森峰一个如猛鬼撩牙的飞岩洞，俯视2000米下方，五艘地狱号，金甲虫一般倦缩成一个圆圈。
“这块盆地不过15公里，地图都找不到！”
此时，一艘地狱号出列，驶入圈子中间，呈倒橄榄形竖了起来，光滑如老黄铜镜子的身躯凹凸一条条镰刀锋槽，尖端吐出一个铜色无光螺旋转头，顶端塌陷出一个环形凹眼垂直向天。
“他们想干什么？”
“记得冥学院时，一场全球变暖辩论会，正方有一个学生提到过一个论据：文森峰地下，冰层融化坍塌出一个巨大洞穴，这就是全球变暖的有力证据。当时这个辩手输了，因为他提供的论据只是他老爸的猜测，没有科学论证。”小道回忆说。
“大钻头？他们把地狱号改装成大钻头？为什么不用共震波挤压技术？”共震波挤压器是冥学院常用的技术。
“是巨型狂战士！也许怕伤到地下的飞船，所以才改装地狱号，一切早就计划好的！”
鬼妹再无迟疑，输入攻击坐标。
约翰逊回答：四面环山，巡航导-弹攻击角度狭窄，建议用空对地战术导-弹。
澳大利亚巡航的B-21隐身轰炸机，发射了三枚阿尔克姆183超高音速导-弹，30分钟后到达。
500米高的狂战士，急速旋转，躯体镰刀叶面切豆腐一样，冰屑尽数吞入镰刀凹槽之间，“嗖”眨眼船体没入冰体中，从尾部高速喷射出去的碎冰，直穿云霄，坠入远远的曼沙底冰河谷。
阿尓克姆183导-弹三条火柱直坠下来，火陷未梢一艘飞碟尾追而下，瞬间超过三枚导-弹，向四艘地狱号各吐出四粒灼白弧光。几乎同时，四艘驻在大坑旁边的地狱号突然舰体膨胀。
亲眼目睹了北冰洋地狱号爆炸的威力，鬼妹档杆一推，神经元战机溜出飞岩嘴，最快速度爬升。“轰”震碎耳膜的巨炸，地狱号于空中漫喷出碎片激波，神经元战机猛地一黑，被左娅飞碟吞入腹中，急速飞向外太空。三枚阿尓克姆3导-弹，于空中很卑微地解体爆炸。
文森峰、森蒂纳尔、赫里蒂奇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居然在冲击波中解体成碎片，被移为平地，凹出一个直经150千米、深达700米的巨型冰坑，在太空都清晰可见！
驻立在舷窗边，太空寂静的宇宙背景，画家随意沷出了色彩缤纷的釉色，绵延的飞碟舰队，尤如镶在寰宇星辰油画中的污迹，等候画家的妙笔点缀。
“马上电告全球，启动紧紧预案！”左娅对鬼妹说。
“怎么回事？”
左娅说：“北冰洋侧卫号，装载摩帝萨斯系统，南极地下是末日号，直经1500千米，装载他们整个工业文明，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隐藏，摩帝萨斯号已经飞过来，一旦接入末日号，他们将带着整个工业文明飞向太空。”
“将会怎么样？”
“南极飞翔，地球气候重置！”
“地球未日？”
飞碟悄然进入大气层。
左娅说：“不，地球文明将重塑。”
“左娅，有什么计划？”鬼妹问道。
“地狱号狂战士，只是在为摩帝萨斯号打通接入端口?，必须阻止摩帝萨斯和末日号联接，甚至摧毁它们。”
四艘地狱号爆炸的冲击波，抹平了地面的一切，在80千米外，三座高峰碎石堆出一片宽达100多千米黑石带，环绕一个60千米大冰盆，从太空看就象蚂蚁挖开的巢穴！
飞碟如一群蚊子，穿梭在光洁明亮的大脸盆里，寻找码蚁的出入口。
“他们从太空过来了，杜湘佑教授已经牺牲，坠入太空深渊。167艘飞船，抵挡不了多久。”
左娅指挥飞船尽快寻找入口。
这时，地下异动，盆底冰面暴开，空中几个飞碟如无头苍绳，上窜下跳几下，急速飞上云天，坠落在远处焦石黑土中。
盆底碎冰废渣中，一缕缕飞碟如豆子发芽，挤开碎冰，直扑向空中飞碟。
“饥饿者号，快撒退！”
一艘饥饿者扑飞过来。
左娅说话间，脑里神经元向攻击系统下达攻击指令。舰体1亿个能量器瞬间弧光流动，舰体通亮如白灼，在攻击方向的能量器上汇成一粒水滴状弧光，朝饥饿号吐了一口水，饥饿号打了个踉跄，又循着左娅躲闪路线紧咬过来。
猛然间，小道高喊一声：“危险！”夹紧鬼妹和左娅，舰体牵引光绑住他们三人。飞碟象一枚**般翻滚的硬币，贴着冰盆，滚出几千米远。侧舷外体裂开，修补层液肽材料渗出，瞬间填补裂缝。
“损失30%能量器，这船快废了，你们下去！”
此时云层群碟飞舞，几十艘飞碟列出球形防御阵，保护中间一艘不大的透明状飞碟！
这是一艘未知型号的透明无光泽飞碟，它似有却若无物，却是真实存在！
“记忆体！”鬼妹和小道都不约而同惊叫出声！
“摩帝萨斯！大脑来了，无论付出多大牺牲，都要阻止它进入末日号。”
左娅指挥撤销神经元战机牵引线，迅速把鬼妹和小道赶上飞机，释放出去。
起义军飞碟，疯狂攻击球状飞碟防护阵，一些破损飞碟直接撞向守护飞碟，同归于尽。
球形保护阵飞碟数量急剧减少。
左娅架起破损飞碟，聚起70%能源从下往上，向摩帝萨斯号边缘攻击。
摩帝萨斯号视若无物，舰身泛起轻微涟漪，稍稍弹开一下，几乎不改下降路径。
左娅一咬牙加速朝它腹部能量转换器撞了上去，直接把它撞出球形防护阵。
摩帝萨斯号似乎愤怒了，如有若无的躯体，伸出一条触角，向顶在腹部的左娅飞碟吐出一粒透明豆子！
飞碟似乎象一团烈日烤干的泥巴，被突然放入水中，框架触化成浆糊，一滴一滴滴落地面。
蓝光弹射器护住左娅，腾飞上云端，又急速坠落。
鬼妹小道战机尾随而至，左娅的无畏精神深深震憾心灵，却无能为力，只能冲着高空哭喊：“左娅！”小道跃下战机，跳入盆地滑落进冰盆底。
此时云中伸出一条牵引蓝光绑住左娅，拉回云层中，一艘飞碟从云层中穿飞而出，撞向摩帝萨斯号。
摩帝萨斯号已飞临盆地中央洞穴，临没入洞穴之前，侧缘又伸出一条软绵绵触角，再次吐出一粒透明豆子，不见飞行，象不需要时间一样，左娅俯冲而在的飞碟在洞穴附近解体，二团蓝光弹射而出。
残余防护飞碟，放弃目标，纷纷跟随摩帝萨斯号飞入洞穴之中。
蓝光弹射器着地消失，二条身影向冰盆中-央洞口飞速滑落，小道急奔过去，救起邢立武，临洞口抓住左娅。
起义军仅存飞碟在冰盆上空盘旋。
左娅指挥空中放下蓝光牵引绳，小道紧紧抱住她，摇了摇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左娅惨然一笑说：“你只有二只手，当我伸出手，你用什么握紧我？”
小道愕然，左娅召来另一条蓝光吊绳，扯开小道，对他说：“与其大家受到伤害，莫若留下一丝记忆！”说着含泪升向空中，另一条蓝光牵引绳将小道送入神经元战机。
左娅命令：启动飞碟自毁系统，冲入洞中，与摩帝萨斯号同归于尽！
起义军飞碟，象飞蛾扑火，鱼贯坠入洞中……



 第85章南极飞翔

神经元战机迅速升上高空，贴近云层，高分镜可见，山峰倒塌卷起迷蒙灰尘，正在向远处袭去，横贯山脉的狂风暴雪，也被这圈黄土浊尘扫向远方。
冰盆“嘎嘎”撕开，瞬夕间整个冰面碎裂如龟壳，渐渐拱起一个无数裂缝的冰包子，“轰”的一声，巨大的冰包子爆炸开来，漫天破冰碎石飞射散开，有的穿过云层，抛到外太空，成为近地轨道的漂零者。
“嗬”，地下魔鬼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饥饿贪婪的吞噬声音，龟裂拱起的冰层，被巨魔吞入口中，外围环形碎石巨岩似乎放弃无谓的求生挣扎，滚滚坠入魔鬼的巨口之中。
小道和鬼妹紧紧握住手，强忍失去左娅的悲痛，难耐心的中惊悚和颤栗，默默地看着这只魔手的破坏力。
“结束了吗？”鬼妹希望这段时间快点过去，甚至渴望它不存在。
小道紧紧把她搂入怀里，左娅的离去，已经狠狠地在他心上刮出血淋淋的一刀。
他突然发现，爱是无法切割的，当心中同时爱着四个女人，那句“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的誓言，是多么苍白无力，甚至说出来都感到羞耻，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说！
拥抱着鬼妹，更多的是出自于自己的害怕，害怕会再失去，害怕山盟海誓又成为一种感情的欺骗，遵守诺言，又会是对诺安和安儿的一种罪恶！
鬼妹抚摸小道的背部，轻轻的说：“你不用埋藏太多愧疚，左娅姐姐是用生命换取人类的生存机会，这是每一位人类先驱者与生俱来的使命！”
小道捧起鬼妹的脸，凝视着说：“这意味着随时又会失去，我无法承受！”
鬼妹换个姿势，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夕阳映红的簇簇云层，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哥，你心中的四个女人，到底最爱谁？”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小道错手不及，这也是他一直无法解答的问题，更是内心最深的恐惧，只能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鬼妹笑了笑说：“我告诉你吧！云水谣！诺安、左娅、我，在你心里，都有缺陷，只有云水谣，才是最完美的！”
小道凛然：“你怎么知道云水谣？”除了在地心向诺安提过，他从来都没有向左娅和鬼妹提起过。
鬼妹只是毫不忌讳地说：“我就是知道，那次我快死了，你趁机侵略了我之后，你心里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长老的使命，只是爱是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也许是意识交融让你知道了一切吧！”小道捏痛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不明白就别妄下结论。”
“她在你脑里的信息很丰富：智慧、温柔、幽默、体贴、娴婌、又充满谜一样的神秘，她就象一本好看的书，吸引你想尽办法去寻找她的结局！”
“这跟爱又有什么关系？你看到我的心，难道还不明白吗？”
鬼妹缩了缩身子，好想尽量的依靠说：“我只想你能尽快走出左娅的伤痛！”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美好，却抹不掉伤痕。美好可以取代，伤痛却撕分灵魂。
碾碎的大地，一片死寂，远去的灰尘，已经画入天际，大自然的暴风雪，正在修复血淋琳的伤口。
结束了吗？这是鬼妹的疑问，小道不敢回答，因为当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脑里的冥想者，并没有给出危机过后的喜悦，而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联盟总部：南极探测到地震，震源48千米，震中在极点！
“是爆炸引发的余震吗？还是文森峰地下大洞的塌陷？”
鬼妹希望这个猜测，希望能从小道眼里得到安慰性的肯定回答。因为左娅起义计划，刚刚才用牺牲点燃了人类希望的火苗，但是从小道无奈空泛的眼里，掐灭了这点火苗，传来的是绝望的寒意。
联盟总部：地震7级、8级、9级，10级……红线，11级、12级、13级……超过地壳承受限度，14级、15级…暴表！！！
老天爷惊悚颤栗，脸色刷灰，浩空愁云卷涌，如汗如泪一团团云球翻转滴落在南极圈，山脉坍塌，巨岩滚落，冰层撕裂，沿着80度纬度“霹雳啪拉”，爆米花般鬼哭狼嚎从2500米冰层深处传来，绞烂心灵，震碎灵魂。
冰块如巨人搭上弹弓，怨怒射向天空，飞溅没入如浪云端。
大海倾刻间水面环断几十米，低沉咆哮撞击，响彻云霄，海水奔腾狂涌，万马齐咽。
直经1500千米，厚度超过4000米的南极圈，被巨灵神装在琉璃碟子中，高高举起在半空！
苍天在无泪的悲鸣，大海在低声呜咽，地球在痛苦的呻-吟！
神经元战机，象一粒尘埃，无助、绝望、颤抖地漂浮在狰狞伤口的旁边，地球伤口的血腥，从弱小单薄的飞机过滤器渗透进来，无情的摧残人类卑微的心灵！
“紧急…疏…散！”每一根毛发竖起，每一个毛细孔塞满敬畏，每一个细胞填充绝望，每一条神经末梢扎进恐惧，鬼妹只能凭着责任的灵光，下了一个未知结果的命令！
联盟指挥部，一片思考的空白，一片视线的苍茫，一片无泪的绝望。
鬼妹的声音，唤醒责任区间几个神经元：责任！
约翰逊语不成音说：“转…转播，逃！”
末日号，尤如玉皇大帝心安理得地稳坐在灵宵殿，凌云御风，得意地俯看血淋淋的地球伤口，轻微扬起头，高傲地渺视弱小的天下苍生，追寻夸父逐日的足迹，一抖身，“嗖”向正在西坠的太阳飞去，留下一声鄙夷的鼻笑！
大力神助跑蹲身，两个飘亮的转身，力量从每一块爆凸的肌肉，汇入腹部六角肌，化成力量之线涌向手臂二肱肌，与转体的旋转力恰到好处地在手上的南极铁饼上交融，南极铁饼45度角入轨，划出完美的弧线，飘逸地飞向太平洋……
夕阳霞光吞噬了末日号，染红了南极铁饼抛物线上碎冰巨石，在尾尘上结成一条通往末日的彩虹。
末日号消失，理智从恐惧包围中爆炸苏醒：
“马上测算落点，计算破坏力，模拟破坏范围！”
联盟总部：落点太平洋澳大利亚西南洋面，预计58度入水，能量超过10亿亿吨TNN爆炸当量，海啸2000米高以上，南北极重置，气候重置，板块重置，地壳重置，恢复稳定大约需要500-1000年。评估不包括火山爆发、极端气候、盐蚀土地！损失评估：创世纪！
“启动方舟计划：一、推算逃难地点；二、保留文明火种，食物、种子、文明科技，人口选择：联盟总部全部撒离，人口选择采用就近原则，重点科学家、院校学生，30岁以下，妇女小孩，男性30岁以下，男女配比1：5；三、发布末日通告，往海拔1500米以上高处逃离；四、筹措资源运往逃难点，保护空中交通工具及燃料。时间2小时内，马上执行！”
联盟总部推算方舟逃难点：青藏高原、帕米尔高原、玻利维亚高原、厄瓜多尔高原、埃塞俄比亚高原、墨西哥高原、云贵高原…
………
“哥，我们逃去哪里？”
………
西太平洋在夜幕下，仰望寂寞的星空，古老的宇宙繁星点点，每一颗星星都占领着亘古不变的位置，恍惚伸出手就能轻轻捧几颗在手里，却隔着不可祈及的神的距离。
浩瀚太空就象是神手里一杯清澈的莹光饮料。
神嫌弃了一成不变的乏味和孤独，在西南边滴下了一粒黑色果味片，轻轻晃动起杯子。
黑色果味片拖着溶解的泡泡，在透澈得空洞的莹光中翩翩起舞，满天莹莹星光嚅动、混浊、拖弋、扭曲，煙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声裂天劈地的“轰”声，4000米深的海水，象新娘脸上的洁白薄纱，被轻轻揭开，漂飞起来，摭住了宇宙银河的璀璨光芒！
拖弋的火花燃亮了西太平洋的丑陋的海底，“轰隆隆”南极洲巨大的抛物线拳头，角斗士一般朝印度版块上的澳大利亚狠狠锺了一拳，“啪啪”骨断牙掉，澳大利亚断裂，在大平洋海底滑行了几千米，山峦变形，火山喷发，当头几百米厚的海水从天淋下，倾刻熄灭了燃烧的火焰，1606年西班牙人发现，英国殖民200多年，罪犯、流放者繁殖起来，参加150年来所有强者战争的澳大利亚：被清零！
地球在抖索，版块在挤压，印度尼西亚默拉皮火山最先暴发，喷出10000米高空岩浆，克利夫兰火山、帕卡亚火山………十几座火山爆发，远在日本富士山死火山大爆发，各个板块交接地震带7-10大地震！掀起2000米高大海啸，灭天杀神，宣告人类膜拜3000年的上帝不存在、佛祖、麦加不存在，地球旧文明不复存在！
文明掌握了连神不能掌握的力量，她的发展进程，就是不断灭神，创神的进程！
……
“我们还能去哪？”小道迷茫地反问。
当死亡临近的时候，弱者畏惧，勇者向前，智者坦然。
“小道，让我进入你的脑空间吧！”长老突然发出声音。
“长老…这…这，我们人类已经自身难保，对于你的族人，我非常抱歉，怎么能再让你进来，万一……”
“不要有顾虑，你认为我还存在吗？”
“可是我又能为你的族人做什么？”小道诚惶诚恐的说。
长老说：“把磨难当成神的考验，不要气绥，不要害怕，不要悲伤，坚韧的文明总是在浴火中重生，活下去，希望才永远存在！”
小道戴上了治疗箱旁的云脑桥。
长老驻立在归隐派列阵前，滚涌的列阵骤然停止。
“冥力与我们同在！”
一个个绿泡泡里莹莹光体朝长老低首致敬。
“我们的文明，已经和人类的命运紧紧地绑在一起，人类正在经历一场浩劫，愿我们的冥力保护我们的宿主，这就是在保护我们自己！”
“谨遵长老冥力指引！”
长老对小道说：“他们一直都是靠古老的逻辑在被动保护宿主，希望能够得到你主体意识的信任，开放所有区间密钥，我们才能打开主动防御意识！”
小道点头，打开所有区间意识密钥。
长老对归隐者们说：“打开太阳系空间图！”
几乎没有时间，脑海里瞬间构建起太阳系运行列阵，甚至精确到土星轨道上希伯尔行星环上每一粒微行星！
小道不明白这个有什么作用，长老解释说：“光速是人类的错觉，无论质量大小，所需的能量，都会是无穷大的。所以，物质永远无法达到光速。但是，人类有一种能力，可以突破时空的限制。”
“那是什么东西？”
“梦！”



 第86章时间曲波运动

“梦？”小道莫名其名，梦就象夜晚星空一样虚无缥缈，古代《梦记》、《周公解梦》、现代弗洛依德《梦的解析》等，人类历史以来都在孜孜不倦地探寻梦的奥秘。美国甚至不惜投入重金组织大批科学家进探索研究，众说纷坛，其实都和宇宙学说一样靠一个字：猜！本质和江湖术士的胡说八道没什么两样！
“难道梦是一门科学？”
“对，时间曲波运动！这是我们通过研究梦得出来的，维度文明的突破性理论！”
小道已经不惊讶，能够把南极圈一万万亿吨轻轻举起的文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褐蝎族打败仗的这一万年里，地球管理松懈，逃亡派一直在致力破解两个球的秘密，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沒办法突破一个瓶劲-----能量！最后只能换思维，向冥想者求助。我们归隐派有幸参加，闪银族我和大祭司祖鸿钧、兰戈族族长碧纳金丝、斑沼树族吉高普等一批高级冥想者应邀参加。”
“我们冥想者，本质就是：宇宙是我，我是宇宙，宇宙有界，思维无边。我们穷一生冥修，提升内心的宏宇宙，以求解物界微宇宙的秘密，其实冥想和梦很接近。”
“你应该有这样的经历，有时去一个陌生地方，遇见陌生的人，发生陌生的事，却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似曾来过。我们研究发现，这就是梦境残迹。”
这是常识，普遍人都有过这样的玄幻经历，但是对于梦境的时间曲波运动，小道满脑子问号。
长老说：“简单说，清醒时，人的意识在三维世界，睡梦时，人的意识去了过去、现在、甚至是未来，那是一个不受时空约束的弦世界，就是多维空间！只是维度不同，信息无法隔维度传播，所以清醒过来后，会滤去跟目前三维世界发生维度冲突的信息，留下一个残缺不全的影子------梦境残迹！”
这个解释小道能理解。
“这就是梦境里的时间曲波运动！”
“时间是一种波？”小道忍不住诧异地问。
“算是吧，不过，这是你们边际外的科技，是突破五维弦论的六维文明，甚至是科技派也没有掌握的文明-------控制时间！”
六维？小道满肚子疑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对，一维文明控制点，二维文明面控制线，三维文明控制空间，四维文明控制量子，五维文明是控制弦，六维文明就是控制时间！”
小道本想问七维文明是什么？话到嘴边收住了，量子是什么都没摸透，何必去操那闲心！
“物的世界是由时间和空间构成，从A点→B点的运动，两点之间距离是速度和时间决定的，在人类的科技文明里，距离是恒数，速度是根数，时间是变数，距离确定后，时间也是由速度决定的，受距离这个恒数制约，人类物理学都在追求速度，以求省下宝贵的时间！”
“你们的文明，是距离、速度、时间三参数决定A和B的运动空间，六维文明，却是去掉速度这个参数，只剩下距离和时间二个参数！”
没有速度，怎么去确定运动？小道象在听玄幻故事，却不敢打断长老的话。
“A→B，速度决定时间，这是三维四维五维文明必须遵循的规律。但是，通过梦的悖论推理，我们发现时间是一种弦波动，梦境是一种时间曲波运动！”
“我打一个比喻，帮助你了解吧！”长老看他一脸迷茫，想了一下说：
“一根无限长的线，上面任意A→B两点，在中间挂个重物，A和B两点会相互接近，甚至最后重叠！这就是时间曲波运动。”
小道稍为能理解原理，但是始终不明白时间是弦波传送，中间的文明鸿沟，让他都不好意思问。
长老明白他的心思，说：“时间曲波就复杂得多了，宇宙之间A和B实现重叠，就是A和B之间的时间，由直弦波传导，变成曲弦波传导，从而让距离缩短，甚至重叠。这就是你们设想的：时空隧道。”
“时空隧道是听过，但那些都是近乎魔术的瞎扯。”
长老芙尔一笑说：“幻想是科学大门的敲门砖，能想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也是通过对梦境的推测，证明时间曲波运动的存在，后来科技逃亡派制造了次元飞船，并发射时间武器，躲进了次元空间里！”
“长老，我们的文明太落后了，你展现的太阳系空间图，是要做什么？”小道问。
“要你学会在清醒的时候控制梦。”
“白日梦？”
长老“呵呵”笑道：“你说的很形象，我们有宇宙星河的精确地图，你站的地方就是A点，你要学会意识清醒状态下，运用梦的时间曲波运动，去你需要的B点，然后把信息带回来！”
小道简直不可思议：“这白日梦，怎么做？”
“三十亿个记忆体的存在，你就是一台巨型的冥计算机，熵是无，可以任何维度穿越。同时，他们的古老逻辑，会把你自我保护能力放大30亿倍。所以，你可以大胆做地一些我们做不了的尝试。”
从那天晚上抱着左娅逃离水滴体纸光片的追杀，到寻找鬼妹、诺安的意识体，再到进攻岳麓的无自主躲避，小道就隐隐觉得，这些都跟冥想者进驻大脑有关，长老的话不无道理，只是他还有疑问：
“长老，你说过，梦境和清醒是两个不同的维度空间，信息是无法共通的。”
“这是维度设定，本质是防止不同维度文明发生混乱。已经超出我对冥力的理解范围，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小道思考了一下，说：“长老，我对太阳系空间图不了解，你换成地球图，我试试！”
“嗯！好吧！”长老打了一个手势，“刷”冥想者列阵呈现出地球全息图。
每一片海洋，每一条山脉都是那么清晰。
“你可以拉近看看。”
“我请鬼妹进来一起看，她需要了解这些。”
“她能冥感？”对这位无法进入意识区间的女孩，长老一直感觉象一个迷。
“我们曾经意识交融，她本身冥力修为已经很高，可以试试。”
因式桥前，小道和长老目瞪口呆。
“灵！”
莹莹光影中，鬼妹飘飘如仙，伫立云端，恍如小孩进入一个童话世界，一切对她都是魔力的召唤，并没有察觉长老和小道对她异样的目光。
“这就是脑空间吗？”
小道收起满肚子的惊讶和疑惑，回答说：“对，这是地球的全息图，我想对抵御末日灾害有帮助，所以尝试拉你进来看看！”
鬼妹精灵闪闪的眼睛打量着地球全息图，说：“太神奇了！能模拟灾害情况吗？”
显示：澳大利亚抵消南极洲30%能量，地表生态破坏率95%，文明生存率4%，最佳生存逃亡地：西藏高原！
两滴莹光泪水滴落，小道拉她的手说：“人类不具备对这种突然性大灾难的抵抗能力，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
鬼妹陷入一种忧伤的沉默，只是愣愣地看着西藏逃亡路径，见路径尽头进入尼泊尓处，有一小片水迹摭住，下意识伸手轻轻挥去，却无法抹掉，问：“这是什么？”
小道拉近地图，放大污迹，还是一片灰蒙，小道长老集起所有冥力，它始终如早晨起床，一粒眼屎沾在眼球上。
“奇怪，怎么有熵无法到达的地方？”长老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寒意，百思不得其解，对小道说：“你们出去，用电脑地图查查看，这是什么地方？”
量子地图显示：尼泊尔，平均海拔4000米，八大圣山：安那布尔纳峰8091米、马纳斯卢峰8156、道拉吉里峰8172米、卓奥友峰8201米、马卡鲁峰8463米、洛子峰8516米、干城璋嘉峰8586米、珠穆郎玛峰8848米。
“忉利天宫，众神故乡？”小道和鬼妹几乎不约而同想起：鬼妹八岁做逆医疗手术时，巴兰特讲起的那个故事！
鬼妹猛然想起，说：“哥，巴兰特叔叔临死时前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当时我在追查云脑桥，他只回答：已生产，意识入侵，忉利天……话没说完就去逝了！”
记忆滚涌而出，迦南河源头，忉利天宫，众神故乡，冥想者。
信息碎片一整合，呈现的是一股隐约的毛骨悚然，那是一种莫名的深寒，不可感官，却是存在。
鬼妹立即调整飞行路线，目的地：尼泊尔，八大圣山！
她和小道几乎已经是心灵相通，很多事，无须多费口舌！
黑暗中，大海巨浪拍岸，那种撕裂的震声，甚至填满了地球的外太空，地球恐惧地倦缩、发抖、呜咽，那种惊吓的哭泣，低咽的悲鸣，似乎以某种形式，渗透小道和鬼妹的心灵，他们感受到它的无助，感受到它的痛苦，感受到它凄厉的呼喊！
“神真的存在吗？”面对这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人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神！
长老突然对小道轻声说：“他们进入太阳了！”
“太阳？什么意思？”
“那艘飞船！进入太阳光球里！”
“什么？那里可是几百万度的高温！”
“末日号不行，魔帝萨斯号可以！”
“这…他们去做什么？”
长老叹了口气说：“原来太阳，才是他们的科技坟墓！”
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之后，已经把这一切看成理所当然了！
飞机下方的创世纪毁灭才拉开序幕，长老的话却带来最后的绝望！
良久，小道才问：“长老，他们会回来吗？”
“地球是他们的家，他们需要种族的繁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我们做为人类最后的职责吧！”鬼妹听着小道的自我对话，明白了末日不是脚下地球正在经受的灾难，而是再过5个小时就会升起的太阳。
长老说：“自我放弃，才是文明最大的灾难！”
小道苦笑着说：“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别忘了，地球还有一个比他们更发达的文明！”
“谁？”他们显得有点兴奋！
“牧星人！”
“那只是个传说！”地心文明的存在，让小道和鬼妹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一听牧星人，都泄了气！
这时，小道语言区间，传来长老轻微的声音：
“你这个妻子，不是人类！”



 第87章弄月

不是人类？
“她的意识链上，没有被封锁！”
“长老，这，这怎么可能？”　小道无比震惊！
“记得她六岁的时候，我帮她改造冥感区间，那时候，她意识链和普通人类一样，有意识锁链！”
“这是为什么？”
面对小道在冥感区间的困惑，长老只能无奈地摇头：“或许是一个偶然，她意识链进化，自我解封，或许……”
“或许什么？”很少见长老吞吞吐吐，小道急连追问。
“冥想者不说谎，这个已经超越我能理解的范围！”
小道很失望：“凭这点，怎么能够下结论：她，不是人类？”鬼妹本来就是迷，可以去探索，如今却变成死结。
长老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思考什么，小道不敢打扰。
……
神经元战机，按照自动导航，飞向加德满都。
鬼妹彻夜不眠，指挥地球联盟进行紧急救援，小道盘坐在因式桥前，和长老相对冥坐！
临近破晓时分，鬼妹莹灵身躯，漂逸在因式桥前，语气却很急促：“哥，我需要太阳系空间图！”
“怎么回事？”小道结束冥坐：“忙了一宿，你应该休息！”
“灾难破坏力，可能比想象中要小，文明保存率达到50%，具体还不确定！”
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小道疑惑问道：“难道量子计算机模拟出错？”
“不，月球发生不明力源逆向偏转！”
“月球偏转？逆向？”小道吓了一跳，刚才那股兴奋劲，却转瞬即逝，30亿个记忆体，给了他一个不加思索的逻辑判断：力，谁在改变月球！
一股毛骨悚然，从骨髓升起！
鬼妹脸色略显疲惫，却表现出很想知道答案的迷茫：“所以，我需要长老的能力帮助，太阳系空间三维图！”
长老张开眼：“未日号在外太空分开，摩帝萨斯号进入太阳，未日号飞向月球轨道！”
冥想者列阵，跟随长老意识，在脑空间中，构出太阳系空间三维图。
鬼妹从三维空间图中，摘取地球外太空立体图部分，进行局部放大！
一群蚊子，嗡嗡嗡绕行蓝色地球，它们是人类的13672颗卫星，其中包含中国198颗量子卫星，54颗北斗卫星，32颗GPS卫星，还有小得象蚊子的马斯克公司4000颗星座微卫星等。
人类仰望星空的前哨塔，外接17个英法德俄以等外国实验仓的中国天宫2地球空间站，此刻在浩瀚深隧的宇宙背景面前，卑微得象一只孤独的乌蝇。
鬼妹伸出莹莹光点的母指和食指，夹住32万公里外的月球，拉到面前细化：虚无空间，宇宙斑斓背景下，一只色调简单的无足蜘蛛，吐出一根蓝色的丝丝，垂吊住比它还大一倍的猎物，得意地翻滚，进行美餐之前的玩耍！
不，不是蜘蛛，是未日号，牵引着月球！月球象一只惊吓的土蚤虫，害怕地藏起一双眼睛，畏惧地收起八对爪子，怯懦地缩进甲鳞中。它放弃了抵抗，卑微地卷成一个灰黑的肉团，等候蜘蛛嘴巴上大钳牙的肆意残暴！
诡异，恐怖，不可思议，绝望从凉凉的繁星点点间透射，扎进小道和鬼妹的心窝！
“未日号，月球！”
摧毁想像，炸裂脑洞，也开不出眼前的景像！
何等力量，能够拉动一个星球，在宇宙中漫步？
人类单薄的神经元，只能把这种力量理解为：神，甚至，想像中的神，也不具备！
“神创造文明，还是文明创造神？”自从南极飞翔，鬼妹脑海一直在思考。
只是，鬼妹深深知道，无论路多么艰难，总是要坚强地走下去前，不能让绝望，占据心灵太久的时间！
“未日号在改变月球引力，影响地球潮汐！”明知道鬼妹一眼看穿，小道还是忍不住解释，打破这窒息的绝望。
“它们为什么要救人类？”鬼妹的疑惑。
“不是救人类，是救地球！”长老出言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为什么？”鬼妹和小道发出同样的提问！
“有机体，栖息地！”长老很干脆地回答！
海啸带来盐碱腐蚀，破坏地球植被，这些都是虫族的食物！
高智商的人谈话，省去拐弯抹角，不必啰吱过程。
支持答案的逻辑：岳麓地下，天虚幻境基因改造基地。
虫族崛起！
这才是它们保护地球的理由！
人类这么原始的文明，拿什么去对抗一个托起南极洲，拖着星球在太空漫步的文明！
小道陷入痛苦的沉思。
鬼妹退出小道冥想区间，连线约翰逊，中国区元帅邓小军，他目前接替左娅！
“全球通讯系统完成密钥对接，可随时通话！”地球联盟新成立天军，天视，天巡三个部门，天巡部部长陈东涵报告。
约翰逊满脸喜色：“好消息，班列传来数据，印度板块脱离亚洲板块，向太平洋和印度洋滑落，计算机复合指数，可以大大减弱海啸对印亚大陆的冲击，再加上月球逆转，人类生存机率有望提升到70%，许多工业文明将得以保存！”
由4%升到70%，这确实是大喜讯。
鬼妹心里却碜得慌，打开约翰逊传来模拟图：印亚板块沿着南珠峰缓坡带，断裂出一条711公里的环状裂缝，越南南洋面海基线和太平洋板块交接处，7级以上大地震346处，形成一条震源链，引起的海啸涟漪和海啸旋涡，对冲抵消澳大利亚海啸，层层削弱，数据显示：海啸登陆高度急速弱减成382米，印度洋面情况类似！
约翰逊说道：“五大洲海基线，都出现这种情况，南极撞击引起地壳剧烈运动，引发的地震，海啸，对澳大利亚海啸起到平衡作用。卫星近红外成像拍得，目前四大洋，正在海啸大会战，这是之前量子计算机摸拟的一个大遗漏！”
“另外，未来几个月，甚至几年，会有赤色暴雨！这是好事，洗去火山尘灰，有利于气候稳定！”约翰逊继续说道。
自然灾难伤害再大，地球都能自我修复，目前已经不重要，鬼妹担心的是人类：一个还没走出地球太空同步轨道的文明，却要面对即将到来的星际战，那怕这场战争发生的地方是在地球，科技巨大鸿沟，令人沮丧！
见鬼妹良久不语，面色凝重，约翰逊关切地问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鬼妹回过神：“未日号在拉动月球！”
约翰逊吓到了：“他们，不是已经去了太阳吗？...”想到这个问题有点勉强：去了太阳，照样可以回来，干脆闭嘴，等待鬼妹下达命令。
鬼妹简单解释后，命令：“天视部调集资源七号，高分八号，密切关注李家沟方向；命令天巡部，调整贵州射电，哈勃望远镜，全天监控太阳同步太空；调取中继3号4号协助火星天问基站，月宫月球基站，注意末日号动向！定于明天下午，召开联盟军事会议，地点：加德满都，议题：虫族威胁，地球文明方向！”
“明天，这么紧急？”海啸在美国还没有登岸，救灾还在继续，约翰逊不解问道。
神经元战机自动驾驶提醒：离文殊菩萨神庙有50公里。
鬼妹简单回答：“虫族重生，人类准备迎接星际战争！”
“我的天哪！”约翰逊只是发出一声感叹，便不再说话。冥学院的科技已经远远超出他的理解，何况星际科技，多问也毫无意义！
约翰逊从视频前消失，鬼妹始终眼睛没离开屏幕，愣愣发呆一阵，问陈东涵：“报告凡罡位置！”
“他们从广西，走中国边境公路，快进入不丹！”陈东涵传来位置图显示：凡罡，左蓉带领残存狼狗作战旅，保护冥学院科学家，一行3000余人，中型水滴体6个，小型水滴体134个，已行至青藏高原横断山脉附近
“周其亮他们呢？”
“中国区各分院，撤退点安置在青海格尔木，西宁，玉树，果洛等八大城市，周院长去了成都！”
鬼妹结束通话，眼转向深度冥想的小道，27岁的人，脸上却已经有了岁月厚积的苍老，很想过去安慰他，不，是自己无助的心，想寻找点依靠，只是明白他此刻心中的孤独，还是强行忍住。
......
因式桥前，小道和长老相对冥坐。
“想什么呢？”长老打破沉默。
“有所求，无所求！”
“你想从道家寻找答案？”
小道不以为然：“道家只是狭隘的小家思想，我可以看开，看空，看淡，超然物外，可人类的怎么办？”
长老芙尔笑道：“你还是有欲，人因欲而自贱！”
“天生于我，我命于天！老天爷给了我生命，自然也给了我使命，活着必须去完成的使命！”
“带欲冥想，所以你活得烦恼，无法进冥想者最高境界！”长老自我打趣的补充了一句：“我又何曾不是！”
小道明白，长老指的是自己投降，换取地心文明的生存，沮丧说道：“宙斯之箭逻辑链已经破碎，地心文明的科技水平，也只是苦苦支撑了5年，那时候，它们还没有摩帝萨斯，没有未日号，人类呢？我找不到对抗逻辑，那怕是一点点的碎片！”
“猴子！”
“什么？”小道被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字雷到了，一时无法理解。
“在你的记忆里，猴子很聪明。”
“对，自然界里最聪明的灵长目动物！”
“和人类比呢？”
“这个没有可比性！”拿人类和猴子比聪明，这个人的智商肯定有问题！
“在人类眼里，猴子再聪明，也不过是一只动物，可以驯练来玩耍，可以当宠物，可以剥它的皮，吃它的肉，甚至是锯开它的头盖骨，活烹猴脑……”
“不，这是人类文明的耻辱，达官贵人才这么残忍，不代全人类！”
“穷人呢？他们抓猴子换钱，并不代表他们文明程度比达官贵人高！”
小道还想辩驳，被长老打断：“这些，我们不讨论，我只想问你：无论人类多么残暴，猴子灭绝了吗？”
“当然没有！”小道明白长老不会无缘无故提到猴子，只是对她的用意还不是很理解。
“认清自己，才能看清别人！”
小道心中一凛：“长老，你是说：人类可以以弱者的身份，和虫族在地球共存！”
“不能以强者存在，何不换位思考，用弱者身份去求生存，当然，这只是我们虫族的一个思考方向！”
长老闭目冥想。
小道开始构建生存逻辑：记忆体，摩帝萨斯神经元大脑，未日号工业文明，这些新的变因，已经彻底瓦解了宙斯之箭逻辑，它们不需要人类宿主，不需要人类帮忙采集资源，在科技决定性条件下，人类在它们眼里，不过是一只自然界可有可无的猴子！
猴子？小道不尤自主轻呼，似乎心上被猴子两个字揪了一下！
猴子在人类眼里，只是张显人类文明程度的一个物种，能生存的前提，是没有危胁到人类。
从宇宙文明边际理论上看，人类在虫族眼里，也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猴子，甚至从科技水平差距上看，人类猴子都不如！
那么，处在猴子位置上的人类，拿什么和虫族共享地球？
岳麓基因改造基地，克隆体需要走出实验室，这是必然的一步。虫族和人类异种文明，却需要共同的资源，双方必然形成竞争关系，共存逻缉，不成立！
小道象泄了气的皮球，思想在跌入挣扎在灵魂最痛苦的深处！
长老在地心的时候说过：“仁慈从来不是虫族的选项！”站在虫族角度，人类不过是它们庄稼地里，和它们抢粮食的虫子，谁会去在乎一条虫子，农民会和吃庄稼的虫子共存吗？
有所求，无所求，人因求而弱，因欲而贱！怎么才能做到无所求，忘记使命，埋没价值，毁去青春，无我无他，心空一切！此刻小道，很想很想借用道家无为思想把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在脑里一片浑沌的痛苦中，有所求，无所求这对对立关系，被碾成字符，“有”和“无”成了必选，不断跳跃飞闪。
有→无→有→无。无论什么逻辑构建，结论都一致：它们终归占领地球，而我们终归一无所有，这是科技决定条件下的宿命！
既然我们最终注定一无所有，还有什么不能丢！
有什么不能丢？脑中混沌胶着中，一声惊雷乍响，裂出一道闪电，四个字跃然于浮尘之上：
恐怖平衡！



 第88章圣女

“恐怖平衡？这个，必须有对等的条件！”小道脑里兴奋燥动，惊醒长老的冥想：“想怎么做？”
小道吐出冰冷的四个字：“毁了地球！”
出乎长老意料：“毁了栖息地？人类住哪？”
“克隆体需要地球野化，才能走进自然！”
“你认为它们会为了一片栖息地，放过人类？”
“他们有所求，而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不可抛弃！”
“你是在赌！”
“这是置着死地而后生！”
长老沉默，细细读取小道脑中恐怖平衡的构想：“也许你是对的，当年弱小的苏联，确实凭借互毁的手段，和强大的美国维持了三十年的恐怖平衡！”隔一阵轻叹：“你们人类真是复杂的生命体，我们的文明已经没必要战略欺骗，那怕是对敌人，所以，不好理解！”
长老停止思考，继续冥想。
战机在颠簸中降落，小道过去，鬼妹神色紧张，微颦蛾眉，便关切问道：“什么情况？”
“落点帕斯帕提那神庙！”
小道愕然：“导航不是文殊菩萨神庙？”
“偏差5千米，陈东涵正在复合数据！”
不一会儿，量子计算机弹出数据分析：地球沿太阳轨道轴线，偏转0.15度！
鬼妹输入命令：起动一级遇险警告，立即较准导航！
“南极洲撞击力，不足以引起地球偏转！”
“肯定又是虫族的把戏！”
目前人类所知，只有虫族，才有这种力量，这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很勉强：摩帝萨斯号飞入太阳，未日号在玩月球，怎么地球会发生偏转，难道虫族在地球藏有未知力量？
鬼妹心里的不安，小道也能感受到，拍开武器仓打开键，拉着鬼妹出仓：“帕斯帕提那神庙，也算是一处历史积淀，出去看看！”他只是想转移她的视线，松松紧绷的脑弦。
空气中一股焦肉味，倒塌小寺庙簇拥的帕斯帕提纳神庙，重椽斜拉结构，并没有遭受太大破坏，依旧支撑起信仰的天！
神庙门不大，两边六处烧尸台排满，门前西格瓦蒂河中，挤满为尸体洗礼的信徒！
焦肉味就是从烧尸台漂出来的。
飞机腹部有地形识别，降落在丁字形街心，一架高科技飞机，对周围忧伤的行人，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小道拉着鬼妹，走至帕斯帕提纳神庙正门，没台阶，没门槛，二位黄衫僧侣，正领着一群十二三岁小女孩，个个打扮光鲜溢彩，喜气洋洋，正准备进庙。
主持杰拉姆，单手礼敬从庙里出来，二位僧侣分列两旁合拾俯首。
杰拉姆径直走到鬼妹面前，躬身行礼：“今早湿婆神法相宏光，原来是库玛丽降临，小僧杰拉姆，欢迎，欢迎！”
帕斯帕提纳神庙，是印度教的圣地，冥学院无边际专业有详细介绍。
鬼妹随巴兰特学过帕米尔语，知道库玛丽是尼泊尔对女神的尊称，自从水滴体浮出地面，撤旦都做过，多个库玛丽也没什么，不过是无知的神化，鬼妹并不在意，倒是杰拉姆似乎认得自己，有点惊讶：“你认得我？”
“庙里有网络，电视！”杰拉姆简单回答：“相法众生，众生法相！”
修行俗中，寺庙有些科技产品并不出奇，少林寺方丈释永信，不也成董事长了！
鬼妹朝杰拉姆点头致敬，杰拉姆对分列两旁的僧侣吩咐：“阿难，苦沙，把圣女领去觉罗堂！”
阿难苦沙稽手，带着那群女孩，约莫有30个下去。
“今年的圣女？”鬼妹随口问，和小道随杰拉姆进庙。
“是！”
鬼妹皱了下眉头，对庙里**肃穆的神相不屑一顾：“都是自愿吗？”
“自愿的！”
鬼妹沉默，杰拉姆在神庙中央湿婆神四面八方神相面前停下，掌心向天，匍匐朝拜。
“我有一个请求：请法僧把她们放了！”
面对鬼妹的单刀直入，杰拉姆微胖的脸依然平静，略微思考一下，回答很干脆：“可以……”
鬼妹没料到他如此爽快，脸色缓了下来：“谢谢！”
“选出一位最优秀的留下，其他的让她们家人领回去！”
“为什么？”
“宗教需要仪式去展开内涵，希望你能尊重我们的传统！”
“宗教的内涵，不过是人类对不可抗拒力量的恐惧，传统也要跟随文明的进步！”
“文明发展到今天，人类消除这种恐惧没有？”
“没有！”鬼妹一时语塞。
“只要恐惧存在，宗教就会一直存在！”
穷怕饿，富怕病，人人都怕丢性命，生活不易，总有跨不过去的心灵沟沟坎坎，无助的心，才是宗教存在的根源。这个道理鬼妹很早就懂，只是圣女在印度教中意味着什么，她更清楚：“我一定要带走所有人！”
没碰上算是尊重传统，碰上了就不能置之不理，万不得于，鬼妹打算耍耍横。
地球女王，当然有这个能力。
杰拉姆很坚持：“外界对圣女有很多误解，看来你也深受影响，既然库玛丽有旨意，我们又怎么敢伤害她！”
“这种伤害，又不是一天两天，不是吗？”
杰拉姆摇了摇头：“真正的圣女，是神的伴侣，神的使者，无上尊贵，不会受到半点伤害。至于那些落选的，已经不是圣女，她们因为穷苦，自愿卖给寺庙做杂役！”
“圣女是嫁给神吗？”鬼妹问。
“湿婆神有无上的法力，是生之神，灭之神，可以这么理解，圣女嫁给神，以求创生，这是一层意思……但是，好象又不是！”
这倒引起鬼妹的好奇：“还有其他意思？”
“我们通过对经文，文宪，历史研究表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神的使者，甚至还有其他，只是你也知道，印度没有历史，对宗教的记载，也只是经文和传说，不科学！”杰拉姆脸上轻微透出一点俗气，仰望着湿婆神，思绪似乎飞入太空：“圣女一说，太古老了，古老到只剩下残留的记忆！甚至可能……”
“可能什么？”面对犹豫的杰拉姆，鬼妹追问。
“甚至可能比人类还古老！”
“这个，大荒诞吧！一切历史，都是人类的创造，怎么可能存在人类之前？”
杰拉姆似乎很矛盾，欲言尤止，鬼妹紧追不放：“文明早就存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可以坦诚说出来！”
虫族已经存在39亿年，人类出现不过才1000万年，不过是地球历史眨了一下眼。
杰拉姆纠结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我告诉你一件经历，这是我们埋藏多年的秘密，因为无从考证，所以我们佛学系三名同学约定，不再提起！也许，今天是说出来的时候，希望借用你的琉璃圣光，化解我们多年来的痛！”
看他突然语气沉重，鬼妹沉默，静心聆听。
“在加德满都大学，我们三个人主修印度佛教，导师班布赞是一位贤者，更是一位长者！那次，他带领我们追查西格瓦蒂河源头，哦，就是面前这条河，她是印度教圣河...恒河的源头，当然西格瓦蒂河源于加德满都上游的青堰湖，这个早就考证过，我们只是重走先贤之路，提高修为！我们船进入青堰湖，恰好碰到大地震引起雪崩，巨大冰块砸落湖面，把我们的小船打入一条山体裂缝里，竟然是一条山体暗河，原来青堰湖的水，不单单是珠峰冰融，还另有源头！冰雪巨石很快把裂缝出口堵住了，外面出不去，我们只好沿着地下河逆流而上，空间越来越大，越往里面越黑，仪器都失灵了，想必是地磁异常。我们只好弃航登岸，步行逆流而上，水流越来越平缓，虽然仪器不能用，但是从位置上判断，应该在珠穆朗玛峰2000米地下。原来，珠穆朗玛峰地下，是空的……”
“啊！”鬼妹忍不住：“对不起，你继续！”
“黑，手电筒的光，透不出三米远！空，不是平常的空，是一种感觉，一种心的空，我无法形容，只觉得自己浮于尘世之上！”
杰拉姆闭目追寻，很享受，很安然。
“然后呢？”鬼妹打断他的思绪，她迫切需要答案。
回过神，杰拉姆继续说道：“当时，我的思想似乎不属于我，象漂在梦里，又似乎被囚禁住了，幸好导师班加赞一声惊喊：快看！把我从梦里拉出来，顺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辩认，一组岩画！”
“岩画？”
“对，岩刻画！构图不多，画像人物很高大，手臂很长，颚翘，体毛长，显然不是人类，但可看出它们在举行一个仪式，我一眼认出：就是圣女献祭！”
鬼妹把故事和脑里信息进行串联，挥手让杰拉姆继续。
“虽然身处绝境，但是，这个可是印度教的重大发现，我们既惊恐又兴奋，马上拍照，取样！”杰拉姆停了一下：“结果都是徒劳！”
“为什么？”
“岩体疏松，一碰就散，应该是火山沉积岩。胶卷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没感光，可能泡水里弄湿了！”
“那就是说，没留下任何证据？”
杰拉姆苦笑：“当时我们不知道胶卷坏了，也不敢破坏这些珍贵的岩画，更是急着想找出口，便取了土样，继续沿河流往上，我们本来就没有准备洞穴探查，电源很快耗尽了，我们只能黑暗中前行！”
“你们怎么走出来？”
杰拉姆脸色转入怆然：“没有光明，就靠神的指引，老师对我们这样说的！大概走了几天，不止电源，食物都吃完了。饥饿，黑暗，焦虑，寂静，绝望，最后实在走不动了，我们都坐下祈祷湿婆神的搭救！”
“可，你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们已经做好投入湿婆神怀抱的准备，此时，老师递给了我们食物！”
“食物？他偷偷留下的吗？”
杰拉姆泪垂：“不，是肉，老师割下自己的肉，给我们当食物。我们大哭，老师却安慰我们：如来剐肉喂鹰，我救的可是人，虽然如来不是印度教，然而殊途同归，都是今生还前世，以身证道，你们应该为我高兴。”
杰拉姆修为已经很高，谈到这里也忍不住心有余悸：“我们都还是学生，修为还没到这个境界，恐惧，愧疚，不忍。老师已经很虚弱，安慰我们说：肉身只是欲之皮，孽之囊，修行者的魔障，不用太在意！人之生死，取舍之间，不舍无取，不取无舍！剩下的你们带在路上，以全我肉身之义，了即是断，断即是了，老师只能领你们到这里，前面的路，取舍了断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毛骨悚然，伟大，爱，复杂情感交织在鬼妹心里：“后来呢？”老师牺牲自己，危机也只是短暂解决。
“老师的牺牲，我们似乎突然长大了，当然不是身体，是心境，我们约定：前面的路，求签决定，为活着的人，贡献自己！我们把老师骸骨放进地下河，祈祷湿婆神，把老师的灵魂带入天国。我们跟着心中湿婆神的指引，听着河流的声音，幸好不久，我们看到了光！”
“光，地下能看到光？出口不远了！”鬼妹已经被带入故事，兴奋地说。
“光的地方，是冻湖，裂冰，洞口，我们已经分不清！地底温度很高，而光之处，却是冷，刺骨的冷，我们失去了判断力，只记得寒风凛冽，大雪茫茫，中国第三次珠峰测量队把我们救了。等我们醒过来，中国人才告诉我们：在一个中国命名叫珠峰冻谷的地方，救了我们，原来我们从珠峰北面逃出去了！”
鬼妹此时脑里的逻辑碎片，已经渐渐串联，眼转向默默站在一边的小道，他最近似乎越来越不喜欢说话，此刻他那双思虑过度的眼睛，也在看着她。
显然，他也想到什么，眼睛碰撞也是不约而同。
鬼妹盯着杰拉姆：“感谢你这么精彩的故事！只是，对眼前圣女选送，你这个故事并不能说明什么？”
杰拉姆故事显然没有说完：“岩画没有带回，但我们带回了土样！”
“结果呢？”
“回到加德满都大学，我们对土样进行炭4测样：1600万年！”
“史前文明！”鬼妹心中一凛，杰拉姆讲了这么长一个故事，无非想说明：献祭在史前文明就存在，希望她尊重他们的宗教仪式！
“你记得岩画的图案吗？”
“当然！”杰拉姆取来寺庙里画壁画的一块靛蓝，在地面画出三幅残图，线条简单粗暴，画得人不象人，但可以分清雌雄：第一幅中间幼雌体坐在火上，三只雄性围着她跳篝火舞；第二幅排成一排，幼雌体在中间，似乎在走下阶梯，第三幅是缺图，一条河，沿河边三棵粗细连笔，象是表示柳树！
前面二幅画，在半坡文化，河姆度文化，玛雅文化，元谋文化，洞顶文化，希伯尔文化都有类似宗教壁画保留，并不出奇。鬼妹倒是被第三幅残图吸引。
她几乎可以断定，河边这三团凌乱线条不是想表达柳树，倒是象在为这条河做标注。
标注？名？难道是想指出这条河叫什么名？
珠穆郎玛，藏文意思是“大地之母”！珠峰周边的藏文，帕米尔文，泰米尔文字，甚至是回文，都是豆芽文，还有另一种更古老的文字：梵文！
鬼妹硬是从大脑中提取这几种豆芽文字的相似字符，音，意，形，却无一对得上。
鬼妹只好放弃，眼放到杰拉姆秃顶的串珠上，此刻他也愣愣看着第三幅画，不就一条河三棵柳树，考古学表明，1600万年前，这里气候宜人，有柳树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搞不懂鬼妹在发愣什么。
在中国人眼里，印度和尚都这个样，秃顶拉渣胡子，巴兰特叔叔的影子，此刻不尤自主在脑波中浮现，和杰拉姆比较，差别只是：巴兰特有一对湛蓝的眼！
“巴兰特叔叔！”鬼妹心中一震，在脑里把一团乱的藏文，回文，蒙文，泰米尔文的一个个字符击碎，按照梵文的象形构建方法，重新组出三个新形字体，忍不住啊的一声轻呼出来：
“迦南河！”



 第89章迦南河

“加南河？”杰拉姆动容：“这，这怎么可能？那是一个传说，并不存在！”
小道愕然：“凭什么这样认为？”巴兰特讲过忉利天宫的故事：迦南河的尽头，神的故乡！小道当时听过，只不过地球并没有迦南河，当时他只当是神话故事听听，并没有在意。
鬼妹并没有正面回答，问杰拉姆：“你的画没问题？”
杰拉姆肯定的点头：“我也是科班出身，三幅壁画线条简单，记住并不难！那次地底之行，老师牺牲自己救了我们，每一个脚印都已经刻在我的心上，这几十年来，我临摹了千万遍，不会有错！”
“好，可以确认，这三幅岩画没有太大出入！”
“对，我虽然不善于绘画，但是图形简单，就是这样！”杰拉姆再一次肯定。
鬼妹指着图中人物：“图中人物象什么？”
“有点象猿猴，或者猿猴→人类的过渡体！”
小道否定：“1600万年前，人类还只是一只猴子！”
鬼妹说：“长臂，长毛，凸鄂，直行是岩画中人物的特征。篝火，祭祀，绘画，是智慧文明的特征，目前可以判定：这是一个初级文明！如果羽纶博士在，他的考古学会更有帮助！”
杰拉姆疑惑说：“好，就算假设成立，迦南河这三个字，属于史前文明，你又怎么认得？”
鬼妹一时也不好回答，思考一下说：“巴兰特，你认识吗？”
杰拉姆回答很爽快：“认得，加德满都大学早年一位客座教授，研究药师佛学，哦，这是印医，类似你们中医，还任过佛学博士导师，40岁后辞职，在圣地洞修，就是洞穴面壁修行！”
“是他告诉我的！”想起巴兰特，鬼妹有点伤感。
鬼妹的回答没头没尾，除了小道，杰拉姆听得一头雾水，鬼妹也懒得去解释和巴兰特的关系，这些对当前问题不重要。
“这是一种认定事实辩证法。看到你，我想起巴兰特叔叔，想起他的故事：迦南河，神之国。所以，我先认定这三团柳叶线团，就是迦南河。然后进行逻辑举证：首先这三幅图是智慧文明所画；其次所在地层1600万年中新纪，那时候还没有人类。由此导出一个假设：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存在一个智慧文明，它们也许是人类文明的宗祖文明，或者母祖文明！”
小道和杰拉姆静静听，不敢打断鬼妹的逻辑展开。
“另外一条逻辑链，智慧文明的特征：文字！文字交流是智慧文明区别于动物的最显著特征，语言还不是，因为很多动物都懂得用声音交换信息！文字的使用，实现了文明的智慧成果记录和传承，本质上是一个文明跨跃性的自我进化！这幅图，记录了一个宗教仪式的程序，方法，以及仪式举行的路线，人类很多古老壁画岩刻，都有接近的内容表述，比如半坡纹记录祭天，河姆渡瓦片记录耕种，贺兰山岩刻记录狩猎，玛雅石头刻记录太阳神，亚特兰蒂斯骨刻记录死者升天等等，所以这三幅图，第一幅记录祭祀仪式，女孩不是烧死，而是坐在篝火最明亮的地方，接受尊贵的祭拜，因为后面图中记录她还活着！而第二幅图是记录队伍护送去某个地方，从台阶角度，应该是走下神坛，也有一个可能，是向地底；第三幅图虽然残缺，仅存图案却很独立：它们去的地方，是沿着一条河流走，从第一第二幅画的描述仪式的程序方法，可以推出：第三幅画没必要画三棵树，而是想告诉它们后人，经过的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杰拉姆好象闯进迷宫，却无法反驳鬼妹严密的辩证：“就算是想标记河的名称，也不能证明，它就叫迦南河！”
“我们来玩一下拆字游戏，文明的造字，都是起源于：象形，首先从最简单的河字开始，三片叶子表示河流！”
杰拉姆点头：“这个好理解，很直观！”
“第二个南字，一横一撇一个圆圈，上面三道线，这小圆圈和上面三条线，在很多早期文字里，几乎都是代表太阳，而这一横一撇，象什么？飞翔的鸟！一只在初升太阳底下飞翔的小鸟，珠峰是水之源，流向尼泊尔的河流，全是南向！”
“迦字呢？这个可不好象形表达！”
“对，这个很复杂，河字用三片树叶，而迦字：下面三条弯曲线，中间一条粗线，粗线上一团柳树叶子状线条，你数一下有几片叶子！”
杰拉姆心算一下：“有点乱，八九段吧！”
“河字已经解可，粗线下方三条弯曲线，代表河，那么中间粗线，能不能代表船的意思？”
杰拉姆似乎恍然大悟：“对！文明初期，并不懂得造船，渡河多用枯木段，可以理解为船在河上漂！按照这种推理，上面线条，应该也是表示河的意思！”又摇了摇头：“船上叠着几条河，不好理解！”
“是的，刚开始我也不敢判定，后来细想你讲的故事，才弄明白！”
“我的故事？”
“光说不好理解！”鬼妹拿过杰拉姆手中靛蓝，在地上画出：西格瓦蒂河→加德满都→青堰湖→珠峰→北面冻谷，一张沙盘地图。
小道和杰拉姆蹲下，鬼妹在加德满都标注1360米，青堰湖1937米，珠峰8850.43米，北面珠峰冻谷4370米，是每个地方的海拔高度。
边写边解释一下：“西玛拉雅山脉北高南低，东陡西缓，中国境内的冻谷，4370米，看起来比加德满都高3000米，其实比它周围低了1837米，所以才称为谷，这是地球神秘的地方，现在知道：这里也是飞碟逻辑飞行的地方。三十年前珠峰高度8848.18米，现在珠峰长高了1.95厘米。”
这些是地理常识，杰拉姆虽然一生奉献给印度教，也算是佛学博士，自然一看就明白，只是不明鬼妹要如何证明：“你想表达什么？”
鬼妹若有所思，用靛蓝在青堰湖划一条横线，标上1937米，又在冻谷划一条横线，标上4370米：“你们那次地底沿河而上，最后在从北面冻谷出去，历时17天，斜面距离73千米，爬高1400米，算是横穿珠峰，地下那条河到尽头没有？”
杰拉姆极力回忆：“我们在黑暗中摸行，走了很久，见到光的时候，已经是又饥又冷，都拼命往亮处爬上去。不过，黑暗中，水流声已经成了我们的生命灯塔，虽然生命意志已经快崩溃了，但水声一直都在脚下响，显然不是河流的尽头！”
鬼妹用靛蓝把青堰湖和冻谷连起来：“初期文明造字都很直观，史前文明想告诉它们的后人，仪式逆河而上，一段河流乘船，登岸后还有两段河流！”
“你的意思，我们逃出的冻谷，上面还有一段河流？”
“从迦字推演来看，结合你的故事：是这样，只是目前没时间去考证！”
鬼妹停一下，继续说：“他们想告诉后人，迦南河有三段河流！第一段乘船，可能是早期的西格瓦蒂河，也可能是早期的青堰湖，后面还有二段河流，你们走的是其中一段，冻谷往上，还有一段河流，然后才是迦南河的终点，也许，那里就是史前文明祭祀的圣地！”
“圣地？”杰拉姆脸色一凛：“我们的圣地，圣女就是送到这里，在珠峰腹地深处！”指着鬼妹画出的珠峰：“大概在这里，珠峰腹地，6135米，这里也是苦行者的圣地，他们认为这里离神最近，在这里的洞穴面壁，聆听神的心！巴兰特老师后来也在这面壁修行！”
鬼妹从冻谷划线连接圣地：“迦字上面二段河流可以解释，至于第一段河流，不是西格瓦蒂河，可能是史前的青堰湖！在中新纪，这里是海洋气候，珠峰高度才3600?米，青堰湖应该是后期地壳运动才行成！”
“迦南河真的存在？！”杰拉姆难掩心中的激动和兴奋：“这是印度教的重大发现！”
鬼妹却神情有点恍惚：“迦南河的尽头，神的故乡！难道神真的存在？”
“神存在每个人心中！”杰拉姆指着地面上的西格瓦蒂河，穿过加德满都，直达青堰湖，说：“这里到处是神的故事，比如加德满都谷地文明，就是一个传说。据印度教经书上记载，上古时候，没有西格瓦蒂河，加德满都地处西玛拉雅山脉南面，土壤肥沃，却因为没有水，百姓过得很苦，是文殊菩萨路过，见到青堰湖空有一湖碧波，却被山陵隔断，致使百姓生活困苦，于是执起神剑，劈开山陵，把青堰湖水引入谷地，才有今天的西格瓦蒂河和繁荣的加德满都！所以尼泊尔人，非常敬仰文殊菩萨，在他举剑的地方，盘陀山修建了文殊菩萨神庙，并把西格瓦蒂河命名为圣河之母，她也是印度恒河文明的源头！”
说着用靛蓝在加德满都右下角打了个小圈：“大概在这里。从这里沿西格瓦蒂河北上5公里的地方。”
杰拉姆长舒一口气，对沉思的鬼妹一脸崇敬：“我想了一辈子，始终无法解开，你真是人类的库玛利！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圣女献祭仪式几乎一脉相传，相隔一千万多万年，是如何传下来？”
鬼妹回过神，用一个反问回答：“岩画不是保存下来吗？”
岩画很直观，隔着文明，也可以理解，甚至早期野蛮文明，会认为是神迹，神的暗示，能传承下来，并不奇怪。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杰拉姆象似自言自语的话，恰好说中鬼妹小道的心思，这次来尼泊尔真正的目的：那一片水渍，八大圣山，背后是什么？
冥冥之中，鬼妹直觉：答案就在迦南河！



 第90章鹅妈妈

追查云脑桥时，巴兰特临死前说：已生产，意识入侵，忉利天……
当然指的是忉利天宫，佛陀的乐园，只存在于佛家的经书里！
再现当时的场景：问“云脑桥”，他答“已生产，意识入侵”，说明他当时知道虫族意识入侵，他是怎么知道的？或许张斌劝说过他加入虫族崛起计划，接受意识入侵，被巴兰特叔叔拒绝或者拖延答复，才招到灭口，后来才找莱茵斯特，这个解释得通！
问题是：他临危之际，为什么突然提到忉利天宫，一个只存在神话中的地方？
脑中莫名其妙弹出一幕：一只2岁的白鹅妈妈，她是鬼妹在冥学院孤独的伴侣，那一年鹅瘟流行，鹅妈妈在孵鹅宝宝，她被感染了，很萎靡，白毛失去光泽，体温41度，双眼涂满排泄物，她依然坚持，坚持，直到15天后5个鹅蛋破壳，鹅妈妈挣扎跳出孵篮，蹒跚走到冥学院后面池塘，去了她平时最喜欢的池塘边竹阴下，洗了个澡，然后看着池塘，发呆了一阵，又游回岸边，去了孵篮，头拱了拱5个绒毛还没干，叠成一团的鹅宝宝，让它们躺好，闻了闻，然后安安静静地回到鬼妹为她搭的小窝里，侧着头用一只眼盯着鬼妹，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滴落，不知道是瘟疫内热导致，还是她心里很伤心，鬼妹跟着一直哭！鹅妈妈一直这样看着，一直这样流泪，到了下午1:30，鹅妈妈那只眼挂着一滴泪，终于不再滴落！
巴兰特叔叔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鬼妹求过巴兰特叔叔用逆医疗救鹅妈妈，巴兰特苦笑：“人可以，动物还不行！”
听着鬼妹伤心又好奇的描述鹅妈妈最后一段路，巴兰特颇为感慨：“世间万物，不知其生，但知其死，物如此，人也如此！”
不知其生，但知其死！
了无牵挂，不留遗憾，是生与死最好的切割！
鹅妈妈知道自己快死了，她最牵挂的是她的5个鹅宝宝，她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照顾他们！
那一刻，巴兰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当时他心里最牵挂什么？进入冥学院，生死已经不重要了，这是冥学院每个人的信条，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人类奉献一生！
所以巴兰特心里牵挂的，当然是人类！当他察觉，自己奉献一生，视若神明的远古文明，却想入侵人类，而科技差距如此巨大，他应该心灰意冷，忉利天宫，是他死前无奈的祷告！
不，不成立，巴兰特叔叔，他是一位科学家，又是一位修行者，有坚强的意志力，不可能临死说一句废话！
可是为什么最重要的一句话，却指向一个神话故事？迦南河的尽头，忉利天宫，神的故乡！
不，迦南河已经走出神话，巴兰特叔叔想告诉我的，不是祷告，而是人类的希望！
杰拉姆说他40岁后，在圣地洞修，印度教传说中，圣地是离神最近的地方，他发现了什么？
鬼妹的思维，描述很长，也只是转瞬之间，她没有回答杰拉姆“他们为什么突然消失”的问题，放下靛蓝，起身说：“我们去一个地方，盘陀山。”
“去做什么？”
小道对一脸茫然的杰拉姆说：“走进神话！”
杰拉姆还是不明白：“我就不去了，主持摩哂提对印度教很忌讳！”
印度教强势排挤下，佛教在印度早已消失，在尼泊尔才有小众信徒！
“现在还分什么你的教我的教！”
小道半推半拉下，杰拉姆只好跟着走出帕斯帕提那神庙，对身后的阿难说：“圣女仪式正常进行，吩咐觉罗堂吠利婆，选出一位，其他的送回去！”
阿难稽首下去，鬼妹门口停下问：“仪式年年办吗？什么时候开始？”
杰拉姆回答：“12年一次，后天，太阳神日！”
“后天？太阳神？看来每个文明初期，都敬畏太阳，这个节日我们也有，中国农历3.29，民间叫太阳公生！你们的仪式怎进行？”
“这...”杰拉姆显得为难。
“哦，宗教都有神秘，不勉强！我们有一个少数民族，祭祀仪式也很神秘，他们其中一种贡品很特别，一碗人屎！因为传说他们的祖宗是一条狗修练而成的！不过，随着文明进步，他们现在也没有以前尴尬，后来成了一种难得的文化保护起来！”
鬼妹旁举引证，气氛也轻松多了，上了神经元飞机，小道启动，做了下安检：一切正常，只是化学能源+石墨稀刀片电池储备能源，只能续航362千米！
杰拉姆终于下了决心告诉他们：“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涉及人的生命，怕引起误解，教规严禁外传。”
鬼妹愣了一下：“生命，圣女有生命危险？”不过很快闭嘴，怕打断杰拉姆刚松开的心扉！
杰拉姆不置可否，继续说：“圣女必须是处女，心灵干净，有智慧，选好后，仪式分三个部分：火的洗礼，心之路程，神的旨意！”
接近岩画描述，怪不得他一眼认出岩画。
“各地信徒，后天齐聚帕斯帕提纳神庙，为圣女举行三天盛大的火的洗礼，驱赶她附身的魔鬼，让她带去心愿！”
“然后神高僧和信徒们，会护送她去圣地！”
“走路吗？”
“对，这个和岩画第二幅不同，史前文明是坐船，我们是步行。路程遥远，从神庙到珠峰圣地洞穴，要花二个月！”
“然后呢？都留在洞里吗？”
“没有，珠峰很冷，路很辛苦，二个月，坚持下来的人也不多。我们也只是送到洞口，会洞穴修行者把她接走，送进去聆听神的旨意！这一段路，我也没见过！”
5千米，也就神经元战机打个喷嚏的时间。盘陀山不高，飞机降落在庙前，身后文殊菩萨金身，盘坐蓝虎，目眺珠峰，平剑屈刺。
顺着文殊菩萨的目光，皑皑群山，象簇簇白鹅在天边飞奔，有嘻戏，有潜水，有回首！珠峰凛凛巍巍，傲然苍穹，她象鬼妹小时候养的鹅妈妈，慈爱地俯视着身边调皮搅蛋的鹅宝宝！
加德满都谷地的植被，恍惚巨人脚下的一层污染。
“看不到湖？”
”湖比这里高，剑尖方向，植被和雪的接壤，就是青堰湖，就在珠峰的腹部，天晴山更近，其实青堰湖离珠峰还很远！”
西格瓦蒂河，穿过加德满都，连接到雪的深处！
“她象一条脐带，哺育着加德满都谷地文明！”
“你的比喻很形象，珠穆郎玛，藏文，帕米尔文，就是大地之母的意思！”
“圣女走哪条路？”
杰拉指着谷地植被和雪山的交接线：“西玛拉雅山南坡，植被上方，这一段好走，绕过青堰湖，在湖对面开始，不好走，需要翻过七座重峦雪山，大部分信徒，止步在湖对面！”
“圣女只是一个小女孩，有危险吗？”
“僧侣会保护好，路虽然不好走，但没什么危险，只是……”
看杰拉姆犹豫的神色，显然是有危险：“可以说出来，我会保密！”
“按照我们的仪式，圣女必须得到神的意旨，才能成为圣女。所以，她们进洞时只是凡人，必须在圣地呆81天，聆听神的声音，得到神的认可，出洞后才能成为圣女。”
“你的意思是，这81天，出现过意外？”
杰拉姆不否认：“我没进去过，不知道圣地情形，更不知道81天发生什么？不过，前一次圣女，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24年前？没有出来？你们没进去找吗？”
“这是本教圣地，只有神的引路人才可以进出！他们告诉我，神留下她了！”
“一派胡言，圣地里有什么情况？”
“我们外修行不能进去，觉罗堂的吠利婆，她是上一次的圣女，听她说也没什么，就是黑，黑到做梦都看不到光，静，静到似乎可以听到大地的心跳，怕，脚下好象是地狱！”
“那是幻觉！吠利婆呆了81天，出来后有什变化，或者说她有什么特征，证明她成为圣女！”
“除了肌肤更白，瘦弱，也没什么特别！”
“无法证明，那你们还举办仪式？”
“宗教需要仪式来表达内涵，不需要证明，存不存在，都在于心！”
“嗯！”鬼妹认同：“我看，那次的圣女，多半是饿死，或者吓死，又或者摔死，总之是出意外了，洞修者害怕担责，把责任推给了神！”
鬼妹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杰拉姆似乎想起什么，接下来的一句话把鬼妹的猜测彻底推翻：“那次意外的引路人，是巴兰特！”
“什么，巴兰特叔叔！”鬼妹心中开始战栗，巴兰特叔叔不会撒谎，那么，那么，圣女难道真的被神带走？
鬼妹沉吟一下，对杰拉姆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今年的仪式，能不能简化？”
“简化？”杰拉姆愣住。
“省去第一第二步，用飞机送过去！”
“这是古老的传统，不能打破！”
“传统也要跟随文明进化！”
杰拉姆知道鬼妹的权力，天神不如人神大，他不敢拂逆，也不敢去违背教条！
“史前文明是用船，你们现在是走路，最终都是把圣女送到圣地！这说明过程不重要，为什么不能用飞机？”
“这...”杰拉姆无法反驳：“突然改变传统，如何向信徒们交代？”
“地球正在发生大灾难，海啸登岸，火山爆发，核子云，尘灰很快覆盖地球，尊重传统，也要尊重生命！”
“不行！”小道突然出声，口气很坚决，没有选择余地！
鬼妹靠近磨蹭：“要不，让凡叔带个水滴体过来！”
小道摇头。
鬼妹嘟起嘴：“你陪我！”
杰拉姆看着他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们说什么呢？又想干什么呢？”
鬼妹极目珠峰皑皑白雪天舒处，说：“我们要去赶鹅！”



 第91章蚂蚁之死

小道知道犟不过她，干脆沉默反对，鬼妹趴在结实的胸膛上：“没有秘密，好象也很无趣，是不是？”
杰拉姆呆鸭一旁，搞不懂他们在唱那出！
“不重要！”既然知道，何必多说，轻轻搂过她。
口气是轻描淡写，沉重却不经意从脸色流出。
“只是做一下圣女，又不是去打仗！”鬼妹安慰，小道凝视片刻：“准备一下吧！”
“你要当圣女？”杰拉姆愕然中：“不行，不行，圣女要求严格，必须未行成年礼，还一定要...”看到鬼妹瞪了他一眼，不敢说下去！
“还一定要处女...”鬼妹替他说了：“很重要吗？”狠劲一上来：“神的使者，什么人不能当？再啰嗦，送个男人去，让神也换一下口味！”
“男人？”杰拉姆哭笑不得，面前这个刁蛮女王，他可不敢得罪！那些国家政权，在她谈笑中，樯橹灰飞烟灭，何况一个小小宗教！杀生威，威生仪，一颦一蹙足以令人生寒，把圣女换成圣男这种荒唐事，没准她真干得出来！
杰拉姆心怀忐忑，不敢再多言！
鬼妹却深知，世俗陋习根深蒂固，各民族文明认知不同，道理是说不清的。
但是，几千年来，男权社会普遍存在，女人一直处于从属位置，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多嘴割舌头，出轨浸猪笼，在非洲出生被割去阴-蒂，在印度恋爱会被打死，文明的劣根一直无法消除，没准还真的要动动威权。
这些是明天联盟会议，文明重塑讨论的内容！
而眼下，她必须得到杰拉姆的支持，口气缓了一缓，换了一个很跳跃的话题：“神，可能真的存在！”
“当然存在！”没等杰拉姆回过神，一个宏亮清音传来。
顺着声音，文殊菩萨神庙摩哂提主持，从雕像后面绕过来，走到鬼妹面前，合拾行礼。
身后小沙弥盘托三碗清水，摩哂提亲手递给鬼妹和小道一碗，对杰拉姆却理都不理。
印度教和佛教，在印度这片土地上，水火不容，摩哂提高修之人，对杰拉姆的到来，谈不上敌意，却也不欢迎。
鬼妹报以微笑：“谢谢！”把手里的水递给杰拉姆，自己拿起另一碗！
“你也认为神存在？”杰拉姆端着水，顾不上喝，这样的提问，出自一位毕生奉献给神的修行者之口，未免可笑！
鬼妹当然知道：他不是信仰动摇，而是一开始认定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突然相信神存在，这种转变吓到他了。于是笑了笑：“神，只是愚昧对未知的理解！”看了身后**的文殊菩萨金身，指着面前西格瓦蒂河说：“虫族的科技，劈开青堰湖这道山陵，应该不难吧！”
杰拉姆却连连点头：“当然，他们连南极洲都可以轻松托起来！”
涉及佛教圣主，摩哂提不敢多言，只是看了杰拉姆一眼，感觉被他踩了一脚。
鬼妹懒得去理会这些教派的明争暗斗，指着文殊菩萨金身：“神剑，可以是一种我们不懂的武器，脚下的飞虎，可以是我们不懂的飞行器，身上的圣装，可以是我们不懂的保护装备。一切，都可以想像！”
摩哂提低眉沉思，信与不信在脑里重复，一时不知道如何选择！
杰拉姆似乎恍然大悟：“是啊，你开着那个巨大透明球，阻止了人类核毁灭...”
“那是水滴体，一种科技！”鬼妹补充说明。
“对，但我们不懂，也认为你是神，那个球是神之国！”杰拉姆想了一下，明白鬼妹的意思：“嗯，我明白了，你认为迦南河源头，神之国可能是一个高级文明！”又皱了一下刺猥一般的眉头：“只是...几千年来，怎么没人发现？”
风吹树枝摇晃，一只红树蚂掉入鬼妹碗里，无助挣扎，鬼妹伸出玉指轻轻沾起，举给摩哂提和杰拉姆看：“水是蚂蚁的不可抗力，它很无助。如果它有智慧，它会挣扎，会祈祷，而此刻，我就是这只蚂蚁的神！”
比喻很形象，俩位高僧点头。
鬼妹继续说：“在蚂蚁的世界里，会认为人类法力无边，喜怒无常，随心所欲，撑握着它们的生伐大权。所以，它们会用它们的思维，为我们创造神像，贡奉，朝拜，祈祷！”
摩哂提和杰拉姆，突然成了小学生。
鬼妹喝了口水：“蚂蚁，人类，神，隔着一道文明的：帷！”
“维度文明！”
鬼妹思考了一下：“算是吧！维度，一片单反玻璃，蚂蚁看不清我们，我们却可以看清它们，同样，神知道我们，而我们却不知道他们！维度去划分文明，始终是人类的思维，至于神如何去思考文明，只有神知道！”
“所以，我们宗教的本义，就是用心去聆听神的声音，祈祷神保佑人类平安！”摩哂提说。
鬼妹看着碗里的水出神，叹了口气：“地球就是这只碗，此刻人类就是掉在碗里的那只蚂蚁！”
“它的神出现了！”摩哂提指的是红树蚂，用佛性指引，点燃希望明灯。
“人类会去在乎蚂蚁吗？”鬼妹反驳！
“它毕竟活下来了，不是吗？”杰拉姆用事实告诉鬼妹：神救了蚂蚁，为摩哂提举证！
在证明宗教存在的价值上，杰拉姆和摩哂提站到了同一战线！
宗教争论了几千年，也争不出一个结果，鬼妹决定终止这场没完没了的辩论：“它能活下来，只是一个偶然！”
只是一个偶然！随口而出的一句，很熟悉，触动鬼妹思维倒回半年前的幽闭室：伏羲，那个被熵召唤出来的灵，这句话是他消失前说的！
意识驱动熵，熵召唤灵！
物质是熵和灵在意识链上的对立统一。
我可以召唤出灵，小道哥哥熵体那么强大，为什么看不到鬼魂，也召唤不出灵，而我却可以？
脑里一个奇怪念头：神会不会是一种灵，神灵神灵，和鬼魂一样，不过是一种意识的电波磁场感应！
突然有这个奇怪的想法，她也觉得好笑，把指尖靠近树叶，蚂蚁转了几下，找不到方向，鬼妹贴着叶椽，让它两脚搭上去，蚂蚁才爬上树叶。
杰拉姆和摩哂提合拾：“慈悲的主，它活下来了！”
“是吗？”鬼妹轻笑，两指朝爬到树柄的蚂蚁“拍”一合。
声音很小，树枝微动，这一捏却似乎捏碎了杰拉姆和摩哂提的心，他们目瞪口呆：“你...你真是喜怒无常！”
鬼妹指尖上沾着蚂蚁的尸体，伸到他们面前，两指一搓，尸体成为灰烬！
冷笑对他们说：“这就是神性！你们的湿婆神，生殖之神，毁灭之神，不也是这样吗？蚂蚁的神，我，也是这样！”
说的是湿婆神，杰拉姆哑口无言，摩哂提会心点头：“生与灭，只是随心所欲！”
鬼妹抖了两指，碗里倒出水洗一下：“那怕神存在，我们也只不过是他们脚下的一群蚂蚁！我们已经掉进碗里，快淹死了，你们的神在哪？”
摩哂提和杰拉姆闭眼，若有所思一阵后，张开眼睛，相对会心一笑：“神在心中！”
朝鬼妹躬下身：“谢谢你的太智慧指引！”
杰拉姆和摩哂提，印度教和佛教千年宗教隔阂，此刻泯于一笑之中：我们只是卑微的蚂蚁，神不会在乎我们的有和无！
“圣女的事，就这么定了！我一定要走进帷幕后面，把神揪出来！”
杰拉姆和摩哂提不敢苟同，也不敢反对，稽首退下。
……
战机起飞盘陀山，鬼妹接通凡罡：“凡叔，到哪里？”
凡罡回复：青藏高原的横断山脉！
鬼妹回问：启程没有？
凡罡回复：墨脱隧道崩塌！
鬼妹：改用水滴体，带上洞穴探索装备！
凡罡：？？
鬼妹：探索迦南河！
凡罡：水滴体有，洞穴探索装备没有！
西河市被毁，他们逃难中，不好筹办！
鬼妹思考一下：我另外想办法，你带上一个人。
凡罡：谁？
鬼妹：学院图书馆馆长，羽纶！
凡罡：四个小时候到！
通话结束。
鬼妹视频格斯基尔班列：一份全球知名考古学家名单！
班列弹来一个窗口：
星际文明，羽伦（中国）
海洋学家，布鲁斯南（哥伦比亚大学）。
玛雅文明，萨拉多瓦（美国）。
雅利安文明，赫尔默（德国）。
亚特兰蒂斯文明，摩西.培根（德国）。
史前文明，冈比热.茜（尼泊尔）
神鬼研究，垣塚一（日本）注：遇难！
玄学研究：吴通（中国）注：遇难！
…………
后面大都死于灾难，鬼妹感到伤感，掐断视频通话！
盘陀山到加德满都大学，飞机也就是挪一下屁股！
这里要召开全球联盟会议，分院长苏尔亚.巴哈杜尔.塔帕，忙得上气接不了下气，跑过来向鬼妹连连道歉：“小地方，怎么安排，都无法周全！”
“难为你了，灾难之中，一切从简，地点：学生会堂，器材通讯，稍后陈东涵送过来，住宿：打地铺！重点是保证飞机场畅通。”
“可是，院长的住宿......”
鬼妹打断，指着飞机：“就住里面，找两人帮它充电！另外找十套洞穴探险装备！”
尼泊尔是全球极限运动乐园，装备不难找，苏尔亚下去筹办。
“晩上还要见凡叔和羽纶他们，休息一下！”
这次鬼妹很顺从，飞机接上电源，化学能源箱嗡嗡蜂鸣。核战以来，每天都在高度紧张的深度思考之中，鬼妹几乎不眠不睡，此刻难得有一点空隙。
小道说：“我去帮苏尔亚院长！”
“不，抱我！”鬼妹又溜下来，被小道一把拽回进机仓。
倦缩在他的怀里，灼热的渴望穿透机仓微弱的灯光，能量在双唇上聚集，膨胀，润滴，柔弱的纤手轻轻抚摸忧郁的脸，捂在他眼睛上：“闭上，你也要休息！”
小道不听话，眼中填满饥饿，狠狠地啃咬翘起的红葡萄……
一场暴雨，洗干净大地的灰尘，天是一片蓝镜子，地是一片冰水晶，风是一团鹅毛绒，珠穆郎玛峰，一身圣白的鹅妈妈，头倚在天际，两片翅膀环抱着七个引颈向天，不安份的孩子，画面静态，宁静和祥和。
紧扣的十指，皑皑白雪中轻漫，一种神游的惬意：“哥，知道吗，这是我的梦想，好想就这样，和你一辈子！”
没人回答，鬼妹张开眼，一团绿光，冉冉升起！
“哥，你会魔法吗？”鬼妹觉得好玩，俏皮迎接小道的微笑！
只是笑，只是漂，相扣的十指慢慢虚空，笑容在鬼妹脸上僵化，冻住：“哥，不好玩，停下，我害怕！”
小道被绿泡泡围住，离开地面，漂向空中，这种场景，十分熟悉，鬼妹六岁掉入眼窟窿后，经常见到，猛然一阵毛骨悚然：鬼魂！
鬼妹吞下一块冰，战栗，惊悚：“哥，哥，你…你...死了！”
绿泡中的小道，一声轻叹：“我的罪，我带走了！”
“不，不！”绿泡随风飘向鹅妈妈，鬼妹拼命追，越飞越高，跨过珠峰顶瑞，终于融入天上的蓝！
洁白，温馨，浪漫，一切美好的浮世图，碎了！天依然是一片冷漠的蓝，珠峰剩下残酷的冷，脚下跪着无情的孤独，鬼妹嘶声裂哭：“小道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
一身汗水，一只温暖的手捂在背上轻轻搓揉：“哥在，哥哥在，妹妹不要怕，哥哥守护着你！”
鬼妹双手撕抓小道，极力冲破梦魇，确认回到真实，紧紧抱住小道，“哇”的哭出来。
小道搂着她，用尽男人的力量，去恢复她的平静，握住她的手，举给她看：“妹，哥哥回来了，你看，不会再放开了！”
“不一样，不一样，你...你放开了，飞，一直飞，消失在珠峰最蓝处！”
小道笑了笑：“不过是童年的阴影，伤害的残留，没事的，我们一起让它淡忘！”
鬼妹半信半疑：“是我的过去吗？太真实了，我害怕！”
“你看你，意识强化器，都挺过来，没事，会好起来的。”
看着小道一幅不以为然的神色，鬼妹心志慢慢从梦境走出来，仍然心有余悸：“太真实了！”
害怕失去，梦境会让你彻底失去，心得到彻底的磨练，以平衡现实的害怕，弗洛依德《梦境解说》这样解读。
“几点了？”
“晩上7:46，苏尔亚院长送来晚餐，热奶茶，盐水炖羊肉，桔雷比甜品，面包，还有难得的米饭，挺丰盛的，吃点吧！”
鬼妹确实有点饿，起身捋好衣衫：“吃吧，凡叔和羽纶他们快到了！”
小道撕开盐水羊肘子，分一点给鬼妹，鬼妹摇头：“不吃肉，减肥！”端起奶茶，拿了片列巴，若有所思啃起来。
“迦南河的尽头，神之国，难道是岩画的主人：史前文明！”
鬼妹摇头。
“难道你认为……”
“对，如果存在，只有一个可能：牧星人！”



 第92章一道题：1+1

一向从不爽约的凡罡，来的时候，已经是8:46。
“老理事会都来了！”
来见鬼妹的，除了凡罡，左蓉，宏一法师，羽纶，还有刚回国的岑媛和斯嘉丽。
仓门前见到左蓉，鬼妹握着她的手，崇敬、伤感、安慰，尽在不言中。
小道麻木的点了一下头，眼泪只是心的血，流多了，心会渐渐地变冷。
凡罡搂住左蓉，钢爪在她的软肩上捏揉。
这场景，左蓉明白，表情的背后，是绕不开的左娅和邓毅，他们担心自己，勉强笑了笑：“别一幅苦瓜脸，都过去了，有凡罡在我身边。历史不会后退，只会向前！”话说的豪气，泪却忍不住挤出眼角！
“她没有死！”小道乏味、老套的安慰，说出生者对死者的眷恋。
“是啊，左娅没有死，她活在我们的心中！”年过八十的杨雪，趟过心上河流的人，对生和死的理解，自然升华到另一个高度。
瞧着气氛有点郁闷，豁达的羽伦说：“生死之门，没有门扇，对谁都很公平！我们，也不过是走在半路上！”他嘴上叼着水柳烟斗，没放烟丝，想必是怕机仓空间狭小，只是叼着过过嘴瘾。他也快八十了，除了嘴边一撮白胡子，精神头却不逊年轻人！
“瞧你们一个个的，我也不是什么花瓶玻璃心，没那么脆弱，都进去吧，可别误了正事！”
鬼妹匆忙中召集大家，左蓉可不想因私忘公。
仲夏5月天，加德满都晚上还是特别寒凉，来自太平洋海啸，越南，泰国，缅甸没了，漫过猛加拉湾，止步在克钦邦州北部丘陵；西面大西洋海啸，卷走巴基斯坦卡拉奇港，止步在克什米尔，沿着西玛拉雅山南坡，绕道尼泊尔，和太平洋海啸，汇入班加湖峡谷。
鬼妹仰望一眼夜幕下珠峰的那一片苍白，奇怪地球几百处地震，她此刻却依然还能如此安详！
她明白对左娅和邓毅的缅怀，不能占用太多时间，小道那边，扶着众位老人进仓。
六个人的武器仓，显得很狭小！
人小屁股大的斯嘉丽，硬是在鬼妹和小道中间挤坐下去，岑媛坐在宏一法师身旁：“这丫头，从美国回来，一路总是唠叼你，死活跟过来。”
斯嘉丽白了奶奶一眼，冲着鬼妹咬了一下耳朵：“姐姐，好玩的，记得带上我！”说完又继续低头，咬着笔尖！
鬼妹微笑点头，看她9岁年纪，此刻却跟小老头似的，不禁好奇，瞄了她手上画板一眼，一张白纸，一个等式不象等式：1+1=？
前面翻过的还有好几页草稿纸，鬼妹忍噤不住：“不就等于2吗？”
斯嘉丽神色游离，托腮帮无精打彩：“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哦！难道可以不是2？”小孩子都充满幻想力，鬼妹让她斜躺在盘膝上：“用脑过度，容易衰老，休息一会再思考。”
“哎，从百慕大回来，就这样，中了邪似的，跟个幼儿园题目叫真，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又犯了！”岑媛不无担心的说。
斯嘉丽从摩天轮掉下来后，有绿瞳症，百慕大逃生出来，绿瞳症莫名其妙又消失，这些鬼妹都知道，随查看一下斯嘉丽的眼，二片碧海蓝天，这是遗传她妈妈，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安慰岑媛：“不用担心，她很正常。这种脑筋急转弯的题目，虽然纯属强辞夺理，结果却是峰回路转，也很吸引小朋友！”
“才不是脑筋急转弯呢！”斯嘉丽赌气坐起身，又抱着画板发呆。
现在小孩，都是人小脾气大，鬼妹倒是佩服她那股铆劲，笑问：“谁给你这道题，让他来解！”
斯嘉丽心不在焉，头也不抬：“没人，刻在我脑里的！”
语气不情不愿，鬼妹也不在意，小孩游戏，没空理会，抬起头看看凡罡：“凡叔，路不好走吧！”
凡罡是个办事精确到秒的人，今晚迟到了一个钟，鬼妹只是随口问问，当做今晚邀请老理事们开会的开场白。
“猜猜我们碰到谁了？”凡罡迟到，果然是有原因，他这种反问方式，很能提起听众的兴趣。
“应该不是好人！”范围太广，不好猜，不过从凡罡奇怪又蔑视的神情中，鬼妹给了一个配合性的回答。
“李隆基！”
小道眼皮轻微抖了一下。
“李隆基，那个神经病！”这确实令鬼妹感到意外。
“对，这个小娘炮！色胆包天，竟然和任少盈勾搭上了，也不知道他跟踪我们多久了！”
他们在栖凤谷就勾搭上了，只是凡罡他们不知道。
鬼妹奇怪：“任少盈不是跟陶江去了武汉吗？”
左蓉挨着凡罡坐下，说：“我们这队人，有老有小，水滴体不够用，我让邓小军调派直升机物资接应，接走伤员。她随飞机过来的，说是陶江让她逃命，来跟我们一起进藏！”
“他一直跟着你们？”鬼妹忍不住问，心里却明白时间点不对，那晚在凤泪池边，他就已经突然失踪了，长老说他意识冲突，神经错乱，小道却很怀疑，认为李隆基、整个岳麓计划，背后都是虫族更大的阴谋！
“这我可不知，这小子滑溜得很，我一路追他们到唐古拉山口，可惜，这个水滴体3型，是运输型，搭的人多，没他们的武装水滴体快，让他跑了！”
李隆基这个时候出现，鬼妹内心深处，总是跳动一股不祥之兆，不经意间眼掠过飞机龙勃镜，窗外珠峰，黑幕下诡异的宁静：李隆基为什么此时出现？
李隆基这个二世祖能控制祖鸿钧，一个39亿年的冥想者？小道一直在怀疑！
他认为，岳麓计划是一个骗局，只是为了掩护李隆基！如今我已经丧失利用价值，那么如此巨大的牺牲，需要对等价值，虫族在寻找什么？
那晚，地狱号犁平西河市，说明虫族已经不在乎暴露科技，而李隆基却失踪，是意识错乱，还是他察觉什么，主动离开？
当时小道和长老判定：只要追查李隆基，看看他是不是意识错乱，就能够证明，岳麓是不是张斌的另一个阴谋！
而凡罡撤向西藏，路线隐蔽，他居然可以追踪到，显然，他又恢复正常。
凡罡和李隆基在墨脱隧道的相遇，难道只是这个纨绔子弟，千里追寻，只为一亲任少盈的芳泽？
如果只想和任少盈在一起，当初在栖凤谷他没必要突然离开，意识错乱显然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隆基痴迷任少盈的肉-体，又为后来的墨脱隧道相遇，提供了另外一个合理的解释！
侦破逻辑：现场表面的合理，是真相最严密的掩盖。
虫族强大的计算机：种子！它的逻辑，不是人类大脑可以比拟的。
一切自然，流畅，合理的设计，放在阴谋的悖论里，就是伪装！
鬼妹再提出一个反悖论：虫族在找什么？
长老说，它们的科技水平，已经没必要撒谎！
目前李隆基耍的分明就是人类的阴谋伎俩，凭它们可以轻易毁灭人类，为什么还要耍阴谋，难道人类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末日号已经飞问太空，摩帝萨斯号去太阳挖坟，现实中，人类已经没有它们需要的东西！但是它们还是这么执着，人类的存在对等价值只有一个可能：未知！
这个未知，人类可以知道，但不知道；虫族知道，却不知道怎么去知道！
未知，鬼妹猛然乍醒：迦南河，那一片水渍！这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未知！
难道虫族绞尽脑汁接近人类，只是为了利用人类，去寻找神之国？
鬼妹结束会场对李隆基的讨论，直接问羽纶：“羽纶馆长，还记得你年轻的时候，写过的一篇论文吗？”
鬼妹的问题，来得突然，问得干脆，羽纶没有一点思想准备：“那一篇？”
“《文明溯源：牧场论》”
羽纶年事虽高，脑筋却没失灵：“哦，当然记得，22岁这篇论文，让我被慕尼黑大学视为异类，流落街头，所以记得很深刻！”
凡罡愕然：“你大老远让我把人拉来，就为一篇论文？”
凡罡的疑问，解释起来很费劲，鬼妹直接忽略，继续问羽纶：“我12岁读过，论文很奇特，高维度文明对低维度文明的控制，人类不过是被放牧，肉体是土壤，灵魂是果实，地球不过是高级文明设计的自牧场……”
“这些观点，我一直坚持，不容置疑。后来，冥学院的种子，哦，那个远古文明，口述牧星人的存在，也佐证了我观点，不是吗？”科学家都有固执和偏激，鬼妹的重提论文观点，似乎有所怀疑，令羽纶急了眼。
鬼妹微笑一下，安抚他的情绪：“老馆长误会了，我没有怀疑你的论文真实性，只是心中有一个疑问！”
这还不是怀疑？
这丫头，羽纶在学院可是领教过了，别看她年纪最小，上课最会兜圈子，经常拿他的观点反驳他，搞得他课堂上有时很尴尬，却又偏偏很喜她，此刻显然她心里在怀疑自己的论文观点，又想兜圈子，挖个陷阱让他往里面钻，老头这次可不上当：“有怀疑就问，有屁就放！”
羽纶还是一幅暴脾气，那知道这次鬼妹很直接，一个问题就让他哑口无言！
“你这篇论文，是人类思维边际外的探索。那时候，种子还没有出现，你是怎么写出这篇论文的？”
“这……这……”羽纶“这”了大半天，不知道怎么表述。
“这丫头，不让人轻松死，也不让人好好活，事隔这么多年，羽纶馆长哪里记得住！”杨雪前半句指的是栖凤谷劝说想死的众理事。
岑媛慈祥的笑道：“科学前面一片黑暗，突然闪出一点光！当年斯嘉丽一句京片子：太玄乎了，就是膝黑的一点光，之后联想到原子意识，弦论！所以，你说科学家如何突破，真不好说，只能说，很突然！”
“顿悟！”宏一法师用佛学解释！
羽纶恍然大悟：“对，对，顿悟，这种感觉很贴切！岑媛提出原子意识论，是一句小孩的话，而我提出牧场论，灵感是一片树叶！”



 第93章一叶

凡罡调侃：“一片树叶，能想到自牧场？科学家都长了个刁钻的脑瓜子！”
“你不也是个科学家？”岑媛打趣他。
凡罡连连摆手：“我可不算，半路出家的。”
“都安静一下，听听羽纶说说一片叶子的故事！”杨雪结束会场争吵！
羽纶虚吹一口烟，提出一个很深层的问题：“人类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让他说故事，没想到他却先来一个反问，大家一愣，这个可从来没思考过，人类存在于地球，天经地义，本来如此，有什么好想的？
凡罡侧目：“羽老头，让你讲一下叶子怎么样传给你灵感，扯到人类价值身上做什么？”
羽纶白眉毛挑了一下凡罡，露出老顽童神秘古怪的一笑：“我们，活得所理所当然，对吧？做为地球唯一的智慧生物，人类的存在，不可否认，不会怀疑，不用思考！”
“这倒是，你话题这么高端，谁解答得了？”杨雪笑道。
“还是说说叶子吧！”岑媛不想他们无谓纠缠。
羽纶取下烟斗，不让它影响发音，又沉思了一会，张开眼睛注视鬼妹：“你这女娃一向刁站古怪，别人猜不透，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什么。既然你这么关心过程，我就尽量说得有逻辑性！”
鬼妹点头，静心聆听！
“《人类溯源：牧场论》，是我的毕业论文！命题是人类溯源，其实是一篇探索人类存在价值的文章！”
难怪他一开始便提出：人类存在的价值，原来和论文有关。
“慕尼黑大学考古系，也就8个学员，大家共同研有一个失落文明的课题：亚特兰蒂斯，那是一个神族，一个传说。我们欧洲的雅利安文明，传说是亚特兰蒂斯沉没时，逃难出来的亚特兰蒂斯神族后裔，欧洲人都以有神的血统为荣！”
鬼妹说：”这个不科学！”
羽纶笑了笑：“当然不科学，如果我们是神族后裔，那我们不都永生了？”
羽纶继续说：“考古界多数认为亚特兰蒂斯不存在，只是柏拉图编造出来的一个故事。但是，随着从太空观察到撒哈拉沙漠之眼，其地理构造，和柏拉图故事中描述的亚特兰蒂斯城几乎一样，执着于亚特兰蒂斯文明的考古学家认为：亚特兰蒂斯不是沉入海底，而是突然沙漠化了，所以对亚特兰蒂斯考古学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们多少了解过亚特兰蒂斯文明，这段可以简略！”十万个为什么都做出解答，小学生都读过，凡罡忍不住推促。
鬼妹说：“故事都有个铺垫，让老馆长慢慢说！”
羽纶咕噜了凡罡一眼：“快毕业时，我为论文发愁，大家都是研究亚特兰蒂斯，几代人下来，已经没什么新鲜角度，我也不喜俗套的东西。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论文答辩了，我坐在学校血梨树下发呆。血梨果子熟了，一个同学塞了一个在我手上，我居懵懵然都没有发现。这时，一片梨树叶子，砸在我额头，漂落到地面！”
听老人讲故事，真有点闷，此刻才讲到叶子，众人偷偷松一口气！
羽纶并没有察觉，他的思绪走进了当年的血梨树下：“当时我就想，它完成使命，回归尘土了，却留下香甜的梨子！血梨树叶二个多月的寿命，相对于人类很短暂，却吸取阳光，合成炭水化合物，用果实回报大自然。而我，也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不但我个人，整个人类社会，除了向大自然无尽的索取，我们留下什么？无尽的破坏，残暴的虐杀，以及一堆堆叫做城市的钢筋混凝土！传说亚特兰蒂斯神族甚至能够永生，没价值的人类，活那么长命做什么？那么，神在地球创造人类，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人类存在价值的问题，也是羽纶开头的设定，显然是从一片叶子引申出去的思考。
“那时的胡思乱想：神创造人类，是为了什么？这句话却触动了我：寻找人类存在的源头，思考人类存在的价值！于是我开始构思论文！”
“《人类溯源：物场论》我看过，只是不明白：人类溯源，是什么触动你导向牧场论的？”鬼妹问。
在羽纶写这编论文的时候，没有冥学院，也不知道有远古文明和牧星人，他是怎么想到“牧场”如此荒诞的论点！
羽纶借机喝了口水：“大自然一花，一草，一片叶，一条虫，一粒沙，一粒病毒，都有它们存在的价值！而人类，或许，我们是地球的主宰，这种理所当然的存在，让我们从来不屑去否定自己，思考自己！”
羽纶的问题很值得深思：“是的，做为地球唯一智慧生物，站在食物链最顶瑞，人类的存在，除了对这个蓝色星球进行恣意破坏，繁殖，毫无贡献！”
“说牧场，扯这些做什么？”凡罡提醒他别跑偏。
羽纶抬起头，瞄了凡罡一眼：“你只知道保护人类，人类活着有什么用？”
凡罡一不知道，二不想和他抬杠，摇了摇头。
其他人不想打断他的思路。
斯嘉丽压根就没听，还在解她的1+1脑筋急转弯。
羽纶继续说：“你们想想，地球万物，滋养人类。上帝创造万物，养一群没用的人类，这不是很笑话吗？难道只是为了洗干净他们的灵魂？”
转头又问宏一法师：“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轮回？”
宏一法师解答不了，只能沉默。
“我的论文，又走进了死胡同，随手咬了口同学送来的血梨，这是德国一种鲜美的水果，清甜多汁，只是皮粗硬，恍恍惚惚间，忘了啃掉皮，割破了牙银，轻微的痛有如触电，我愣愣盯着血梨牙印上的血迹，问梨子：我痛，你痛吗？”
斯嘉丽解那道脑筋急转弯题目，都快抓狂，顺口不耐烦的嚷嚷：“瞎址蛋，梨子会知道痛？那不是成梨妖精了！”
羽纶朝她翻一个怪眼：“你怎么知道它不痛！”
斯嘉丽本来就是个刺头，正郁闷呢：“梨子哪会知道痛？那么苹果，樱桃，蓝梅，开心果...你一咬它们都呜呜喊痛，你还敢吃吗？”
岑媛赶忙拍了她一下：“没礼貌！”
羽纶当然不会和小孩较真：“无意中对梨子的问话，把我的构思导向另一个方向：维度！我不知道梨子痛不痛，是因为我和它隔着维度！”
“切，这个提法，早在17世纪就有人提出来了，1980年荷兰心理学家霍夫斯泰德最先把维度引入文化领域，你是剽窃！”别看斯嘉丽才9岁，杂学还知道得满多的。
鬼妹读过他的论文，知道他在论文里，很明确提出过维度划分法。
“别插嘴！”岑媛制止。
羽纶表情开始严肃：“上帝创造人类，又创造万物养活人类，为人类筑起了一个快乐的伊甸园！难道，上帝吃饱了没事干，养一群人类，就为了每天坐在天堂，看着人类快乐生活？那怕上帝把人类当宠物，也足于证明，人类是被圈养的，伊甸园，不过是人类的一个囚笼！”
停一阵，羽纶用科学家的坚持口气说：“于是，我做了一大胆的设想：伊甸园，不过是一个牧场！”
“牧场？”斯嘉丽张大嘴巴：“谁在放牧？”
“神！”
“神是什么东西？”
“高级文明！”
“神在哪？你见过？”
“隔着维度！”
“维度是什么？”
“种子和农民！”
这是个类比，不好理解，斯嘉丽脑子一时塞住，转不过：“啥意思啊？”
“种子不知道农民，农民却了解种子，人不知道神，神却了解人类！”
“神是什么东西？你见过吗？”
“教堂，佛殿，香烟弥漫，帷幔摭住！”
“切，那都是人类的塑造，你能抓个神出来作证吗？”
斯嘉丽嗤了个鼻笑。
冥学院里，羽纶可是战斗型，从不讲理论，教学都是辩论形式，学争则清，理辨则明，反倒喜欢斯嘉丽的冷嘲热讽。
“没错，神只是存在人类幻想之中，我们无法正面演绎论证，但是可以类比！”
“类比？……”斯嘉丽毕竟才9岁，科学论证法可不懂，只好闭嘴。
“类比一：农民播种，牧民放羊，都会为种子选取一片土壤，创造一个小型的生态环境，让种子茁壮成长，羊群快乐生活。同样，神放牧人类，创造了尹甸园---地球，生态系统就是万物！”
“算你这个类比成立！”
“类比二：更换播种，农民在一片土壤上，水稻麦子蔬菜水果，根据需求选择播种，牧民在牧场上，也不一定放羊，也可以改成牛马驴，提高效益！神也一样，地球45亿6000万年，第一代种子虫族，第二代种子神兽，代三代种子恐龙，第四代种子人类，神也在尝试不断改良他的种子！”
“这个记忆体说的，考古学只能猜测，无法证实！”杨雪说。
“类比三：生态，农民播种，田野里有杂草，蜜蜂，飞蛾，虫害，青蛙，老鼠，蛇等等构成一个种子生长的生态系统，羊的牧场也一样，人类的生存环境就更不用说，一个范围更大的生态系统。”
“类比四：除病害，农民会为自己的庄稼喷药除草，牧民会为羊群治病，摭风挡雨，狼来了会去赶跑！我们的神也一样，有时会出手保护人类，面前文殊菩萨神剑劈开青堰湖，放水养育加德满都谷地文明，象不象农民在灌溉，让自己的庄稼长得更好？而人类对文殊菩萨的崇拜，不过是狼来了，无助的羔羊得救后对人类的依赖，它们因为恐惧无助，而寻求人类的庇护，人类就是它们的神！类似神话故事很多，女娲补天，诺亚方丹，后羿射日……传说中，神总是在人类危难的时候出手搭救！羊却不知道，人类救它们，只是为了吃它们的肉，神放牧人类，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
“让你这么说，神不是很恶心！”斯嘉丽咦的一声。
“类比五：间伐，蔬菜太密，农民会掐死一些，牧场羊群太密，牧民会卖掉或杀死一些，同理，地球生态园人类太密集，神也会杀死一些，用温疫，战争，天灾的方式，以达到生态平衡，不影响品质和产量！”
他说得很玄，大家无话。
“类比六：改良，农民会改良种子，牧民会改良羊种，地球这个尹甸园里的物种，也会被不断改良！首先农民菜地会被垦覆，牧场会定期休养，而地球存在近46亿年，有四次长达10亿年的休养期！其次更换或者改良种子，庄稼变质，不甜，有毒，没产量，会被农民毁掉，羊群生病，发疯，难管理，生长慢，也会被牧民毁去。45亿年来，神也对尹甸园的种子不断进行改良，第一代虫族，第二代神兽，第三代恐龙，人类是第四代。我们都知道，人类起源于1000万年前，但是考古学却认为：人类文明运动过程，曾经有过三次灭绝！这说明：人类会被定期改造，没留下半点痕迹，当然到目前，只是个猜测！”
杨雪说：“这个记忆体的虫子已经说过了，是被毁灭！”
“不，有证据！”鬼妹一直默默地听，一开口就是惊天动地，羽纶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比孩子出生还兴奋：“有证据，在哪里？”
“迦南河！”
“原来只是个传说！”羽纶象泄了气的皮球，脸色皱瘪下去。
“不，是真的，杰拉姆见过迦南河，在地下2200米深处，一幅岩画，炭4测龄，1600万年前，曾经存在过一个文明！”
羽伦脸焕红光：“真的？”
凡罡此时反应过来：“迦南河，才是你今晚开会的目的！”
鬼妹点了点头：“对，探索迦南河！”
“那也不用绕一大圈子，直接组织人力去办就行！”
鬼妹摇了摇头，说：“羽纶馆长的论文，我早就看过，虫族的存在，已经可以证明：人类被放牧，并不是奇谈怪论，更不是空穴来风！”
“哪你还听羽纶老头子唠叨半天？”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写论文的过程，如此天荒夜谈的怪论，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凡罡愕然：“你这娃，真是让人摸不透，了解这个做什么？”
鬼妹没有直接回答：“1863年法国皮埃尔加森荻，他是数学家，却突然提出光粒性物理学说；1687年牛顿被一个烂苹果砸到，发明运动三大定律；1900年普朗克看到铝氧燃烧，量子学说萌芽……一片叶子掉落，羽纶馆长提出人类自牧场学说……类似突破，太多，太多，好象人类文明的每一次突破，都有一个共同点：偶然！法师说：这是顿悟！”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宏一法师合拾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说：不可说，是对顿悟的解释：不能说，说不出，无法说，以至于不可说。”
凡罡敏锐直觉：“你想查证什么？”
“记忆碎片，人类异化者！”



 第94章意识病毒

“这里那个不是异化者，有什么好查的？”凡罡说。
宏一法师说：“种子告诉我们，牧星人发谢炭基生物波粒剂，毁灭远古文明，很多记忆体被分解，遗留下大量记忆碎片，散落在地球空间，偶尔殖入人类大脑，形成异化者，因为记忆体的知识太超前，所以异化者往往表现出突破7%的锢界线！”
岑媛第一次听到记忆体的事，奇怪说道：“39亿年？记忆碎片是什么东西？怎么保存下来？它又怎么跟人类大脑结合？”
“意识病毒！”凡罡用刑侦思维给这种现象做了命名。
岑媛笑了：“对，这个命名好，很形象！”
“意识病毒？怎么入侵人类？”斯嘉丽觉得这个叫法很新鲜，问出了大家共同关注的问题。
鬼妹说：“记忆体能存活39亿年，意识病毒活不来并不出奇，这是我们边际外的科技，不是我们能够理解。不过，左娅说过，虫族社会管理是一套摩帝萨斯的神经元系统在管理，社会成员是意识编码确认身份、职业、地位，并与摩帝萨斯对接，我想，意识病毒，应该和意识编码有关！”
“意识能象计算机一样编码吗？”斯嘉丽很好奇。
“对于大脑意识的探索，我们还很原始。”凡罡另外一个身份是剑桥神经元博士。
“人类大脑是一个无限宇宙，存在对外界的接入端口-----因式桥！端口有大脑意识密码把守，假如意识病毒是一组意识编码链，结合偶然因素刚好组成打开端口密钥，意识病毒就可以殖入人类大脑！”鬼妹想到三次出现的灵，想到12天意识入侵的经历，提出一个假！
羽纶哈哈大笑：“意识病毒，可是个好病毒，带来人类科技的突破，多多益善！”
凡罡却察觉鬼妹有忧虑：“你认为，意识病毒，是……”
鬼妹点头：“意识病毒，可能是虫族第三种逃亡方式！”
“啊！”惊叫声中，羽纶最大声：“这...这太过骇人听闻了，怎么可能？”
“地球生物什么最多？”
“当然是病毒啰！”斯嘉丽回答。
“对，病毒！杀不尽，除不掉，最后只能与之共生！”
“化整为零？”凡罡低头想着鬼妹的活：“是啊，如果虫族将自己的文明，分解成意识病毒，确实是最佳的逃亡方式。只是，光靠意识病毒入侵下一代文明，来实现自己的文明重生，这个过程也太漫长了！”
羽纶说：“不算太长，人类1000万年前化，猴子→900万年猿猴直立→100万年用火→5000年机械→500年核能→50年量子，我说的是大概比喻，现在可以克隆人，只是脑连接没完成，哦，不，云脑桥在冥学院已经运用了！”
“意识病毒入侵很随机，想让虫族文明重生，机会毕竟很渺茫！”凡罡说道。
“意识病毒逃亡，也许是虫族的备选方案，机会再渺茫，也好过没有。目前李家沟克隆体已经完成了，有了云脑桥，虫族崛起很快实现，记忆体逃亡已经成功了！”
“这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鬼妹停止争论：“现在回到今晚开会的主题：迦南河，去不去？”
“去，怎么能不去？”斯嘉丽兴奋起来。
“没你的事，你去只是添乱！”岑媛掐断了斯嘉丽的念想。
斯嘉丽翘起嘴，和奶奶赌气。
“还在讨论，你先不要急，如果没有风险，姐姐带上你。”鬼妹搂过斯嘉丽。
“不是说迦南河可能是人类的希望，怎么突然犹豫？”凡罡问道。
鬼妹召集开会，说好了探索迦南河。
鬼妹望着一眼冰冷的珠峰，轻轻皱了下眉头：“我们已经打开了一个鄱多拉盒子，迦南河的尽头，会不会是另外一个魔盒？”
凡罡倒吸口凉气：柳老捡起一个透明鸡蛋，以为是人类的希望，结果却是释放了一群魔鬼，那些古老的神迹，恐怕毁灭多于希望！
羽纶把烟斗放进嘴里，猛吸几口：“这就是我刚才没说完的：类比七，毁灭！”
鬼妹很奇怪：“你的论文我都能背诵，只做了六个类比啊，怎么还藏着类比七。”
“死老头，都这个时候，还藏着掖着！”在冥学院时候，凡罡喜欢和豪爽的羽纶耍耍嘴皮，斗斗嘴。
羽纶溜了他一个怪眼：“就是这样，评委在我的论文打上：否定进化论，否定上帝，把我轰出来了！”
“你的假设很有道理！”
“记忆体的存在，可以证明！”
“类比七是什么？”
“类比七：毁灭！我们知道，同一片土地上常年耕种同一种植物，土地会贫瘠，病虫害会抗药性，产量会大减，同一片草地上放养同一群羊，这片草地会被破坏，羊群会滋生疾病。那么，地球这片土地，神不会一成不变，放牧同一个文明。考古学界相信，人类历史曾经有过三次文明，只是不知道前三次文明，是如何被无声无息，不留痕迹地灭绝！这个推论，是基于对亚特兰蒂斯文明的研究，神话故事里说它是被宙斯发洪水毁灭的，当然，我们可以假设宙斯是一个高级文明，这样更科学。柏拉图《对话》诗歌里描述：亚特兰蒂斯和平，幸福，富裕，百姓永生不灭，是一个神族，这不就是人类的追求吗？那么，又出现一个问题：宙斯为什么要毁灭亚特兰蒂斯这样一片人类的乐地？难道神不喜欢人类安乐长寿？这个问题困绕我很久，这也是我没有把类比七放进论文里的原因！”
“会不会跟人类进化有关？”凡罡想起第一次进入冥学院下院，那时候巴兰特正在为鬼妹做逆医疗，张斌为他口述了记忆体的故事：牧星人察觉虫族进化太快！
羽纶点头：“种子的故事，冥学院的理事们都听过。老柳把我从法国巴黎天桥下收回来，我也是从故事中得到启发，神为什么毁灭亚特兰蒂斯？农民种地，偶尔也会毁去自己的庄稼：比喻种错，生病，有毒……”
“还有征地、强拆！”斯嘉丽看过中文报纸。
“安静！”岑媛轻声喝止。
“条件！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出现农民毁灭掉庄稼的条件。于是我想，应该是亚特兰蒂斯文明的进化，触范了神的什么！”
“我知道，亚特兰蒂斯人，肉有毒，神怕吃了拉肚子！”斯嘉丽才不理会奶奶的警告。
“人死了，肉体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带不走！”宏一法师说。
“我知道，是永生，他们长生不老，那不和神一样了，所以神不高兴！”斯嘉丽满满自信的回答。
羽纶给她一个惊讶的赞许：“小丫头还真能赖，对，我推测的答案也是：永生！亚特兰蒂斯人，并没没发达的科技，也许是他们偶然解开了生死之迷，超越自然规律，才遭到毁灭！农民都不喜欢自己的庄稼只开花不结果！”
“不，还有一个可能：亚特兰特斯人，发现了神！”鬼妹说。
大家很愕然，长生不死毕竞太过玄幻，反倒鬼妹的说法有点道理，只是不太明白。
“发现神，就必须死？这是那门子道理？”斯嘉丽不以为然，不过，也说出大家心里的疑惑，岑媛只好由之她！
“这个，更有说服力！”羽纶似乎有点梦醒的感觉：“农民播种，心里对收成都有个普，人类被放牧，人类的农民，那些神当然也会有标准！”
“鬼知道神在想什么！”斯嘉丽观点被驳回，很不乐意！
“庄稼不知道农民在想什么，这是维度！人和神之间也隔着维度！”羽纶喜欢有主见的学生！
凡罡说：“发现！鬼妹这个提法很有道理，记忆体的故事告诉我们：它们虫族发现牧星人的存在，这是它们被毁灭的开始！”
“这是宇宙文明边际理论：发现=毁灭。”
“没听说过！”
“因为我们还没有走出地球，走向星辰大海，一直不需要研究星际文明！”面对大家同样的疑问，宇宙边际触碰理论是长老告诉小道的，时间问题，鬼妹只能简单介绍：“但是现在开始，我们要着手进行研究！”
“虫族文明，牧星文明，迦南河文明，人类文明，已经表明：我们并不孤单，是该好好研究！”
“好，根据边际理论：发现=毁灭。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问题：迦南河源头，忉利天宫这道维幔，我们要不要去揭开？”
迦南河，只是一个未知，突然鬼妹这么一提，变得特别沉重，机仓里一片沉默！
“去！”清脆响亮的回答，斯嘉丽第一个举手，打破宁静！
“玩你的脑筋急转弯去，你以为是选学长啊！”岑媛按下她的手。
“刚才你们不是在争吵人类存在的价值，我认为人类的价值，就是解开人类的秘密！神在和人类抓迷藏，你不去找她，她会更不高兴！”
“这个比喻好，她可以代表未来！”凡罡肯定她：“我赞成去，但不是现在。虫族危机就摆在面前，不要节外生技！”
岑媛制止斯嘉丽说话，只是阻止她搅乱：“我赞成去，科学家本来就是探秘，也算是职业操守！”
“我看先缓一缓，饭要一口一口地吃，问题总得一个一个解决！”左蓉表明军人的态度！
杨雪说：“迦南河探索，关系到人类安危，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做不了决定，放在明天联盟会议讨论吧！”
宏一法师依然随境而安，鬼妹看向小道，会议到现在，他一言不会，尤如老僧入定，脸上表情很复杂，安祥中却透出忧伤，眼角泪渍滑落。
这下把鬼妹吓坏了，手绕过斯嘉丽，推了推他：“哥，你怎么啦？”
小道从冥坐中醒来：“去！”



 第95章文明进化树

小道从恍恍惚惚中回过神来，恢复昔日冷削：“没事！”
明知道他在敷衍，鬼妹也没有再追问，目前的决定需要他解释。
小道却只是说了一句话：“杂草丛生的庄稼，农民已经不会在乎！”
“毁灭！”羽纶毛骨悚然：“你是说，神准备毁掉牧场？”
“没那么严重吧！”杨雪不认同。
“记忆体告诉我们的故事，是真的！那么，牧星人是真实的存在，由此可以证明：牧场论存在科学依据！那么，虫族已经复活，两个文明重叠在地球，这片牧场已经长满杂草，类比七，毁灭，逻辑上是成立的！”
农民会烧毁有害的庄稼，神也会放弃受污染的庄稼！
小道说：“所以，去不去，已经不重要，结果已经注定！”
一场学述讨论，持继到下半改！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就让我们轰轰烈烈去走完过程！”鬼妹用一句豪气干云的话结速会议。
小聚会最后决定：探索迦南河，进入地点，圣地！
“明天联盟会议，牧场论专题，就有劳羽纶馆长！”
……
老理事们年事已高，由凡罡送回去加德满都大学宿舍休息。
此时鬼妹才有时间关心小道，他最近越来越不喜欢说话，变得象个老和尚，鬼妹总是觉得心发慌，至于慌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觉得和冥想者住进小道大脑有关。
冥想者，本质上和佛家枯禅相似，他为30亿个冥想者记忆体开放大脑密钥，30亿人一起修行，小道最后会变成什么：那是一种无限的孤独和寂寞，鬼妹感到毛骨悚然。
“哥，我们能够再见，已经是命对我们最大的眷顾了，你不要想太多！”
鬼妹以为小道对即将到来的结局感到忧心忡忡。
看着怀里的鬼妹，沉默很久，小道的回答却大出鬼妹意料之外。
“诺安和安儿，死了！”
“什么？”鬼妹吓得一咕噜爬起来，颤抖着声音反问：“她们...不是逃离...诺安了吗？”这些信息，鬼妹和小道意识交融时，已经获知。
“你...怎么...知道...她们...已经...”
自从栖凤谷相遇，他们就朝夕不离，小道怎么知道这个消息，鬼妹希望只是小道的幻觉，只是触及到小道心上的那根刺，鬼妹才忍住那个不吉利的字眼。
“长老接挥冥想者寻找，她们...在熵体里消失了。”
鬼妹冥力修为已经很高，也通过冥感，去过小道的大脑空间，但对熵体运用，知道的并不多：“是虫族不守协议吗？”
长老投降，换取诺安世界的生存，这是地心世界和虫族的协议！
“不知道，地心世界，岩尘，图辛巴他们，都消失了，长老刚才告诉我，也许静度空间环境恶劣，他们没有撑过去！”
“电脑都会出错，或许……”。对于冥熵，鬼妹并不了解。
“我通过冥感，才找到你在岳麓分院的位置！”
小道婉转的回答，可以省去啰嗦的解释。
鬼妹通过伏羲，时熵和灵多少有些了解，又进入过他的大脑意识空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有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能力，而且被放大了最少30亿倍，目前在科学上无法解释，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既然能在熵体中找到自己，自然可以找到诺安和安儿。
“罪，你是...感到负罪！”鬼妹弄明白他心里的忧伤，二抹清泓秋水，款款注视他。
小道伸手斜穿鬼妹云鬓，长发顺着手的移动掠到后面，手又无力地按在她的软肩上，象小偷被抓到现场无话可说一样低垂下了头！
“总想不相负，结局却碎了一地！”话里透着夕阳垂暮的伤感。
“不，不，哥，那年，是你点燃了我，注定我这一生，只为你燃烧，为了我...我们，你不能背着罪孽而活。你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她们也不会在乎，振作起来！”
“我们”，显然她指的是云水谣，诺安和左娅。
小道抬起头，此刻鬼妹的神情，和左娅如此一辙，一样的勇往直前，无怨无悔！只是最后结局，左娅选择了走六妹的路，离开，虽然过程轰轰烈烈！她们都是人类的顶尖者，偏执到近乎疯狂，永不放弃，最后会不会殊途同归，追随六妹而去，他心里感到一阵阵寒意，把鬼妹紧紧搂入怀里，怆然落泪。
“妹，我只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鬼妹用自己的玉唇，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传来的温情，并没有融化心上的冰凉，小道想移开头，却被鬼妹死死摁住。
在外人面前，鬼妹是站在高高的云端，世人只能仰望。
在小道怀里，她却是个穷凶极恶的魔鬼，足以咬碎一切铜墙铁壁。
人性本来是佛性和魔性的合体，佛之至性，魔之至性，佛魔相随。
战争，为救人而杀人，佛性之至极，魔性也至极。
鬼妹统领全球，佛之至性，挥手间杀伐无数，却是魔之至性。
恰恰这种魔性的不完美，令小道无法抵挡！
恶狠狠地一顿暴肆后，小道还是把话说完：“我是彻底的失败者，不值得你们这样！”
“女性动物，需要的是一种庇护，从女性承担的繁殖责任上讲，安全感比爱更重！”
“你哪学来这么多歪理...”
“冥学院啊，你教我的！”
“我？莫名其妙！”
鬼妹眼中温情脉脉，幽幽说道：“那时候，我想到死，是你的影子一直励着我活下去。我虽然安排在冥专业，却是个自由人。于是我寻找你的足迹，一脚一脚踩下去，人伦社会道德心理都学了，越学越抹不去你，后来才明白，你的足迹踩在我的心上，是抹不去了。”
小道紧了紧双臂：“八岁就这么用情，早熟！”
“才不是早熟，这叫做安全感，在小山洞中的那种寂寞孤独，和对人类的失望，你是不能理解的！”
小道当然能理解，那种绝望，远远超出她当时幼小心灵的承受，对自己无所谓惧的爱，是从无助中的依赖升华而来，只是现在，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他更害怕的是辜负了她这种依赖。
“地心世界5年，一腔热血，换来的是地心世界的灭亡，假如当初我不执意组织抵抗，地心世界也许到现在，还在坚持他们的和平主义，直到虫族统治地球，飞向太空，或许都没有发现他们！”
“由于地心战争，虫族才加速崛起计划，演变成当前的地球灾难...假如没有我，左娅，诺安，安儿都死了！”
“所以你很挫败，很罪孽！”鬼妹坐了起来，她明白，他的心结不打开，始终无法振作起来，会一直萎靡下去。
“我再告诉你一个假如：假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只会在默默中死去！”
鬼妹可以冷，可以一个月不说一句话，此刻眼中火却在燃烧：“难道，你甘心情愿在沉默中耗尽青春？”
小道苦笑，在战火中烧烤过的人，怎么会害怕这些，只是背着太多情感，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留情太多，心会很疲累！
每一段情，都很偶然，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把他推进每一个感情漩涡之中。
云水谣，起始于青涩的少年，短暂，却刻骨铭心！
诺安，是这个世界的道德体系外，她可以坦然，小道却必须去背负现行道德体系的愧疚！
左娅，是道德的叛逆，时代的弄潮人，喜欢就好，勇往直前，无畏无惧！
而怀里的鬼妹，萌芽于8岁，一种孤独，无助的弱小，寻求庇护，升华而来！
“所有的假如，不过是为你自己的心，编织成一个道德牢笼！”
“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囚笼里？”
鬼妹的当头棒喝，正正敲打在小道的心坎上！
这是他心上软肋，这是他情感上的刺，这是他永远的负罪！
他以为自己藏得深，其实鬼妹早就感同身受。
“羽纶的牧场论如果被论证，人类只是一棵结果实的树，现行道德体系，不过是树上长出的一片叶子，随着树的生长，叶子总会有枯黄脱落的一天！”
“猴王可以独占家族的异性，封建皇朝可以有三妻四妾，用现在的眼光看他们的社会很落后，很野蛮，但在当时，道德体系上比猴群已经进步不少！”
“这些道德体系，不过是人类进化大树上掉落的一片叶子，现行的一夫一妻制，迟早也会掉落，成为历史的尘土！”
小道笑了：“这么多歪理，还好没有旁人，要不然笑掉大牙！”
“哼！”鬼妹翘起嘴，故作高傲姿态：“我居然是劝着自己的男人心安理得去泡妞，你说我傻不傻！这样的老婆，你可得好好珍惜！”
小道凑过嘴，鬼妹吱吱歪一边，又转过头来，神神秘秘的说：“你要是觉得对我不公平，要不我也养几个男人，好让你心里平衡……”
话没说完被小道抱入怀，手在她纤腰的痒穴上一掐：“你敢！”
严肃的话说得却很无力，凭鬼妹样貌的地位，她要是想放纵，男人排队可绕地球，李隆基可还死盯着！
贪官开廉洁会，渣男不许老婆和别人同睡，道德操守，有时自己做不到，却用来要求别人。独占欲望，动物进化的遗毒，挑起矛盾纷争，让人时时刻刻保持优秀，也算是一种社会发展，人类进化的动力！
鬼妹“吱吱”笑掉落：“别...断气了，你想杀妻纳妾嘛...”
小道怕她呛到，停下了手，他心里清楚：鬼妹不苟言笑，只是想让他心里释怀，才撒娇起来。
“我告诉你，岑媛可说过，未来高级文明可是女权社会，这可是树上的下一片叶子！好好表现，不然我可休了你！”
叉在腰间的手又用力掐入肉，鬼妹笑得不发声：“停，投降...了…….我就娶...你一个！”
小道拧了她的瑶鼻子晃了几下，经鬼妹这么一闹，心里的郁结松了一些，也只是稍为缓解，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愧疚始终抹不去。
笑容慢慢在淡化，丝丝迹象，鬼妹又怎么会没有觉，她知道必须马上转移他的心绪，凑嘴咬了他一下：“再来一个！”
小道吻了吻她：“贪吃蛇！”
“投降吧！”
小道拨了一下她额头的秀发：“抱着你睡，明天还要开会！”
“不行，蛇本来已经冬眠，你吵醒它了！”
大地颤动如船，黄雨倾盆如倒，慢慢熄灭水山流岩！
鬼妹在雨后的甘凉中，沉入梦乡！



 第96章开会

极端气候，在南极飞翔12小时候后席卷大地，几百座火山喷发，数万米岩灰，直穿苍穹，大海滚涌，波涛怒啸，天塌了一个大洞，黄色的雨，不是下，而是倒，老天爷一盆一盆地倒下他的洗脚水。
外太空的高分16号光学成像遥感卫星投射来的背景，地球一团奶黄的乳浊，蓝色的星球失去了昔日的蓝。簇拥在鬼妹周围的到会联盟代表，可以从宽大液晶屏幕上感受到地球痛苦的痉挛。
望着西格瓦蒂河奔腾怒涛，约翰逊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对鬼妹说：“地球的修复能力，远远超出人类想像，狂风骤雨给地球大扫除，气候很快就可以恢复稳定。”
站在大礼堂门口的鬼妹，面对着水库泄洪一般的暴雨，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此刻她关心的不是雨下多久，地球要多久才能恢复稳定，这颗孕育生命的星球，在漫长的文明长河之中，不知道经历多少磨难，如今的灾难，不过是河流的一粒浪花，河面的一抹涟漪，恢复平衡，只是迟早的事。
她担心的是：雨水倾盆，地壳不稳定，迦南河有没有受到破坏？怎么样才能进去？
愣了一下才问约翰逊：“都安全吧？”
“各分院都配有水滴体，336位代表，安全到达！”凡罡代约翰逊汇报。
“开始吧！”
联盟副主席，俄罗斯总统乔叶琳娜做了简短灾难损失情况报告，指出由于月球偏转引起潮汐改变，印亚版块脱离漂入大西洋，人类生存概率由当初量子推演很不乐观的4%，上升到56.9%，喜讯同时，当前也面临巨大的挑战：饥饿！
极端灾害导致地球生态系统遭受毁灭性破坏，混浊大气覆盖地球，闭日期可能几个月甚至几年，而地壳稳定时间会更长，良田3D打印机数量不是问题，但是由于灾害的破坏，地球植被大量被毁，打印食物的有机原料，成了最大问题，幸存下来的人类，70%会饿死。
灾后人类面临第一道难题：群体性选择死亡，就是必须残酷地选择特定群体死亡，腾出有限资源，保证文明延续。
“甄别屠杀？这不可能，不可能！”代表们纷纷反对。
这种反-人类罪行，谁都不敢去承担。
“所以需要联盟会议讨论，有更好的意见，可以提出来！”乔叶琳娜冷酷而坚定！
“量子模拟计算并不精确，很多变因事发突然，并没有及时计算进去！”原欧盟主席兰特里抱有希望，希望计算机模拟演绎出错。
“是，这点在南极飞翔时后的推算已经验证！当时摸拟文明4%生存率，而现在是56.9%，错得离普。”班列补充佐证。
陈东涵指着礼堂的顶上的倾盆大雨的天空说：“量子计算本身没有错，它是一种当前条件的结论演绎。误差的原因，是很多变因人类无法预计到，但是大家别忘了，就是目前56.9%的生存率，也是量子计算加入新变因推演的结果。”
乔叶琳娜提供数据：“沿海城市100%报废，盐蚀覆盖海拔300米以下陆地，这些地方都是产粮区，90%的粮食储备在海啸中损坏，我们吃什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将面对核残留，污浊空气，地震，火山，暴旱暴雨等极端气侯，”
“现在讨论的是怎么解决饥饿，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人道主义危机！”贫民出身，一步一步通过革命登上总统之位的刚果总统雷克范，对饥饿最身有体会。
“所以，今天要我们做出取舍！”
“甄别而活，这是人类自相残杀，我们和虫子有什么区别？”
这是长老的信息，鬼妹从小道大脑中提取到：虫族在飞向太空之前，因为繁殖太快，地球资源枯竭，曾经推行“甄别屠杀”，以保证褐蝎虫族生存下去。鬼妹首次批露这些秘密，直接否定了乔叶琳娜的选择甄别提议。
会场顿时一阵沉默，大家心里都清楚，资源有限，危机逼在眉睫不可能有两全方案，饿死是难免的。
“办法总比困难多，需要我们集思广益！”
过了一会儿，来自以色列农业部长茜科说道：“目前农业技术已经高度发达，棚种可以解决阳光和土地问题。”
“幸存还有40亿人口，这是多大的需求，搭温室棚，从材料到培养液大面积生产，满足需要，周期最少也要几年！”南非总统，经济学家出身的拉马贝格提出疑问。
下面还有人要发言，鬼妹开口阻止他们议论下去：“具体方案，茜科部长组织专家去讨论，有机原料，可以向海洋采集，渡过食品断层期！”
她不想在次要问题上浪费过多时间。
凡罡全球治安报告：刚刚发生的灾难还在继续，对灾后治安情况目前无法评估，只能拟出预案在大会上讨论。
鬼妹提议下，把灾害情况，食品危机，治安维持合并为《家园重建计划》，根据各地受灾情况，重新规划居住区，工业生产区，农业生产区，满负荷生产粮田3D打印机，剩余食品实行战时管制，统筹安排和调度，抓紧研发退盐技术，在隆平盐碱水稻基础上，加快盐蚀地水稻种植，扩大未受盐蚀区域小麦，土豆，高粮种植面积，有条件地区可利用高科技农业技术，争取立体化、五季种植食物，以解燃眉之急。
针对原美国国立图书馆馆长祖玛的《地球编年史》进展报告，大会取消南极飞翔时，联盟根据鬼妹提议的方舟计划，不提倡男女1：5救灾人口比例，婚姻法视灾后人口结构情况再行讨论；大会倡议消除宗教隔阂，用科学的态度去对待一切宗教历史，不反对，不否定，不盲信，把人类的思想引导向崇拜科学的层面上来；并根据地球已知历史，以冥学院教材为蓝本，从幼儿园教育开始，设立五大专业：冥专业，无边际专业，逆医疗专业，漏洞专业，一万年后专业。
冥专业兼容宗教文化，无边际注重实用性，逆医疗基本上可以治疗现知人类的疾病，漏洞专业是对乱战略分析，兼容哲学推理，有人提议漏洞说法不够具体，建议改名为哲学或逻辑专业，最后大多数代表认为逻辑思维本质上我是防止战略战术漏洞，并发现别人或敌人漏洞，叫漏洞更直观因而继续保留原名，至于一万年后专业，是科学门类的大融合，虫族的出现，已经彻底颠覆人类现有的科学技术，现有的科技只能当是基础课，今后重点是要集中投入，攻破未来科技瓶劲，尽量缩短和先进文明的差距。
大家心里都清楚，自然灾害带来的危机再大，破坏力再强，也不过是人类发展过程之中的内部问题，这些内部问题一直都伴随人类文明的成长，无论解决效果如何，人类文明总是能以某种形式生存下去。另一场巨大危机，才关系到人类文明是否止步当下，这才是今天会议的核心！
托起南极飞翔，牵动月球在太空漫步，进入太阳几百万度高温的金球里面，人类和虫族之间，文明的差距鸿沟令会场一片沮丧的沉默，甚至怀疑这次地球文明重塑到底有没有意义！
“咳！”鬼妹把耳麦拉到贴近玉唇的位置，猛然咳一声尤如雷炸，震得一条条麻木的神经阵阵痉挛：“你们在害怕？”
“谈不上怕，只是……想起就令人沮丧！”他们发现，这位平日里冷冷冰冰面孔的院长，今天似乎多了些少女应该有的俏皮。
“虫族真实存在，却不代表毁灭！”众人扬起头，鬼妹妙眼如大雨中的春风，暖暖漂过会场：“它们和我们一样，也在害怕！”
“害怕？对啊！”有人想到了牧星人，有人却一时没反应过来，依旧一脸懵懵然！
“如果不害怕，它们就不用躲了39亿年，如果不害怕，它们就不用借助人类的掩护，如果不害怕，它们就不用匆匆忙忙离开地球！”
鬼妹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泼发在礼堂椽下通风口吹进来的风中，撒向一边，伸手拨开挡在眼前的云鬓，让眼光放散到整个会场，336位与会代表，都感觉到鬼妹眼中有他，接下来的话，也象是一对一，面对面，心与心在交谈。
“我们去揭开虫族害怕的那一片帷，探索迦南河！”
星纪元年，鬼妹为了尽快消除人类之间的隔阂，对全球实行透明的科技为纲，学院统治模式，冥学院的创办历史，都向世界发布，关于冥学院的故事，早就家喻户晓，他们知道虫族和牧星人，老鼠和猫的游戏。
只是迦南河传说，来自巴兰特的口述，除了昨晚岑媛和斯嘉丽，知道的也仅限于冥学院的部分理事，甚至连学院管理中心主任曾曦，也没听说过。
代表们并不奇怪，他们对冥学院这个奇怪名字的认识，也不过是始于去十年前张斌向联合递交的倡议书，以及后来美囯发起的反-华联盟抗议活动，真正了解是星纪元年后鬼妹向全球各分院发送的冥学院内参，这份内参详细介绍了冥学院的创建过程，人类即将面对异种文明的入侵，鬼妹还在内参中详细解释了当年张斌递交倡议书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人类异化者在科研上突破了牧星人7%的封锁，招致毁灭！
现在看来，突破7%的封锁已经不重要了，虫族展现出来的科技，早就突破了。
所以，对于迦南河牵扯到能毁灭虫族的牧星文明，代表们并不奇怪，天知道冥学院还有多少秘密自己不知道，这就是科技的威慑力。冥学院的科技压倒性优势，附予了鬼妹无上的权威。会场鸦雀无声，他们静静地等待鬼妹的解释。
鬼妹却没有：“先别急着做决议，我们先听一听一个被遗忘的理论：牧场论！了解这个理论之后，再对探索迦南河计划，做出一个完整的可行性评估！”
“请羽伦博士！”



 第97章恐怖平衡

冥学院管理全球，羽伦也和杨雪，米勒，泰伦等理事一样，自然而然成了考古界的泰斗，他的《地球自牧场论》，当年那篇害得他流落街头的毕业论文，通过内参种子的故事，得到部分论证，已经成为考古界的经典论文，他的学生同行，甚至组织“牧场论研究协会”，通过考古，延伸性实验，为论文搜逻证据，十一年来，各种考古发现，理论研究拓展报告，类比推理补充等等，分成了理论，实验，考古，最近还设立了一个神话科学解剖小组，等等专业举证若干小组，俨然已经构成一个考古学前瞻性体系。
其中代表性的是考古小组的《通古斯大爆炸是物种催化剂??牧场种子改良的新摇蓝》，考古小组进入西伯利亚原始森林扎营考察，这场发生在1908年6月30日上午七点的大爆炸，经过近一百四十年核辐射，爆炸核心区周围2000公里内，发现100斤巨型老鼠，伞型大蘑菇，藤本巨树，以及许多无法查到近源的新物种，植被，微生物部落族群也正在改变。以前多数生物学家认为，这是强辐射导致出现的变异，研表明，认为随着地球最具有杀伤性武器----在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为防止牧场变毁灭，通古斯大爆炸，可以看做是神对牧场打了一剂疫苗！一旦旧生态系统被毁灭，新的抗辐射物种，很快可以建立新的生态平衡，届时神会选择新物群的某一种生物做为营养杯，开始新的播种，某一种智慧生物将会取代人类，适应地球高量核辐射的环境，主宰地球。
实验小组的《种子替换和种子改良存在本质上的区别》，认为虫族，神兽，恐龙，人类是四代种子，而每一代种子都被不断进化改良，虫族和神兽太遥远，有迹可循的恐龙时代，这种统治地球2亿年的生物，如果是神级文明播种的营养杯，既然有了智慧，为什么没有进化成高等文明？通过十年前虫族的故事，星纪元年科学家和考古学家给出一个目前认为最合理的解释：它们的大脑和人类一样，是被锁定的！人类被锁定在5%以下，而恐龙则被锁定在1%以下，这种弱智慧使得恐龙有别于当时地球其他生物，站在牧场生物链的顶端，却无法进化到人类的社会水平，由于只具备弱智慧，他们丧失对天灾的抵抗能力，目前考古学最可信的证据是一颗70万吨的陨石撞击地球，地球出现长达上千年的闭日期，食物匮乏导致恐龙灭绝。
对于实验组关于恐龙灭绝的解释，神话组并不认同，他们认为：当时地球仍然有大量物种生存下来，这说明陨石撞击地球虽然造成生态灾难，生态系统依然很快恢复平衡，更重要一点，神级文明拥有人类无法想像的科技水平，或者说神力，他们为什么不出手摧毁陨石，赈救自己的牧场？随后人类文明的崛起导向一个结论：神放弃了恐龙，牧场的种子人类替换！
理论小组则认为：牧场论从类比和逆推上是成立的，不为世人接受，是整个理论体系，在逻辑上存在一个致命漏洞：神放牧地球，要得到什么？或者是说，他们要摘什么果实？羽伦曾经提出二个猜想性答案：灵魂，或者智慧！至于神采摘灵魂或者智慧要做什么，羽伦用一个生活小故事回应学生们的提问：蚂蚁闻到蜜糖的香味，它追寻香味，千辛万苦爬过高山，越走深壑，穿过茂密的苍天黑树森林，最后终于找到了香味的源头----哪不过是我吃**烤面包时掉落的一点面包屑，就落在我的脚背上。那片蚂蚁认为的森林只是我的脚毛！蚂蚁永远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它，这就是维。我们和蚂蚁，生活在同一个生态系统之中，是同维不同度的生物，而我们和神级文明之间，隔着的是维！
……
名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道，连放个屁都是哲学。羽伦从差点饿死街头，到今天万人追捧，看穿人情，看透人生，无喜无悲，超越尘俗，活得自我，殉道科学，始终如一。对于此次报告，他只是简单地复述当年慕尼黑大学的论文，并没有过多辅开。
参加会议的各方代表，搁下灾难抢救的职责，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加德满都参加会议，对会议突然穿插羽伦作了简短的假设性牧场论报告，纷纷表示不解，在下面窃窃私语，直到羽伦下去，鬼妹上台环视他们，才停止私下讨论。
“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不成熟的理论，之所以请老馆长在今天会议上老调重谈，并不是要大家接受，而是接下来，我们将要举行一个重大的表决：探索迦南河！这个表决，要从全新的角度去理解，需要全新的理论支撑！”
此语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迦南河只存在于冥学院小范围内，到会全球专家学者及政治领导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慑于冥学院的学术威权下，大家都知道冥学院不会去下无科学根据的结论，每个人都清楚，自己插不上嘴，会场骤然安静下来！
鬼妹继续说：“人类走到今天，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选择，虫族的存在，证明宇宙中人类并不孤独，从侧面证明牧场论的提出并不是毫无根据的，今天提出的探索迦南河的源头，那里，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毁灭。当年冥学院发现种子的时候，以为拥抱希望，结果却是给人类生存带来巨大的生存危机。如今迦南河这片帷幕，有了冥学院的教训，要不要去揭开，需要人类共同的决定！”
“我代表中非地区，表示反对：高级文明躲起来，就是不想被发现，这或许是共存的底线，冒然去揭开他们，就是触范了他们的底线，只会惹来毁灭！”中非尼日立亚大学代表基里延科，他是古埃及文明研究专家，首先发言反对。
南美印卡文明学者季莫科瓦，他是南联盟的代表，站起来说：“浩瀚宇宙存在138亿年，人类的存在只是它的眨眼之间，我们总是喜欢用无知去解释星空，我也反对，最好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存在。”
“蚂蚁总是喜欢到处乱爬，换来的可能是一个巴掌！”东盟主席国，菲律宾马杜罗出言对季莫科瓦表示支持，婉转的提出反对。
鬼妹的脸色有点沉重，人的生命有限，维持现状，不敢触碰新的危险，或许是许多代表的首选，但是她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反对。他们只看到危险，却没有看希望。
哥伦比亚大学校长麦凯恩站起来，打开耳麦：“到目前为止，冥学院代表地球上人类的最高科技水平，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探索迦南河的意义，我认为鬼妹主席最有发言权。我们不妨先听听冥学院的态度再做决定！”
麦凯恩的发言，直接否定了逃避主义，等于把决定权交给了鬼妹，这个决定权太沉重，鬼妹顿时有点喘不过气。
对啊，冥学院的科学认知，远远超越了人类水平，他们的观点最有代表性。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注视着主席台上的鬼妹。
鬼妹的心，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压力，人类，虫族，牧星人，燕子，老鹰，大鹏，长老的比喻在脑里盘绕，人类是燕子，老鹰可以轻易杀死燕子，面对老鹰，燕子却毫无半点还手之力，探索迦南河，无异于燕子求助大鹏出手帮忙。但是，大鹏会帮吗？或者是象马杜罗说的，蚂蚁自做多情爬上人的脸上，换来的是一个把自己搓成污垢的一巴掌！
“大家先酝酿一下吧！”鬼妹决定先把人类命运的表决缓一缓，用下一个议题为探索迦南河的表决背书，让他们的意见能够更统一，更坚定：“进入下一个议程：中止圣水港一项决议：《关于全球销毁核子武器的决议》，重新启动核子武器，并进入实时爆炸状态！”
“什么？”好不容易达成的全球无核化协定，居要取消，开玩笑把，会场330名代表，许多人从坐位上跳了起来，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会场一片沸腾！
大会主持加德满都大学校长苏尔亚.巴哈杜尔.帕塔举起铁木仲锤，“啪啪啪”打了三下：“肃静，保持肃静！”
强烈反应是意料之中，鬼妹环顾会场，等候喧嚣安静下来，手指了指加德满都大学礼堂绘满神话故事的金色拱顶：“雨，尘灰，大气层，太空，直达月球，那只在宇宙中爬行的蜘蛛-------虫族，才是我们面对的，实实在在的生存威胁！”
代表们思绪跟着鬼妹缓慢又沉重的语气飞翔，穿透雨和云层，最后聚集在月球轨道上的未日号，那是人类绝望的地方，愣愣了许久才如梦初醒，纷纷开口：“你说的对，可是，这个和启用核子武器有什么关系？”
鬼妹恢复冥学院昔日的冷，平静地吐出四个字：“建立恐怖平衡！”
“平衡？”班列通过自由定义耳麦，干咳一声，用一个反问，对鬼妹的平衡论表示不屑，一个登上月球都是创举的文明，和一个玩弄月球的文明谈平衡，这不明摆着是一个冷笑话。
鬼妹理解这个消极的反应，也是会场代表们的普遍心态：“你们认为???人类和虫族存在令人沮丧的差距，所恐怖平衡不存在成立的逻辑？”
面对鬼妹的回问，会场报以沉默的颓丧。
“地球！”鬼妹用二个字，直接道出恐怖平衡的逻辑核心！
约翰逊眼睛一亮：“你是说虫族和我们一样需要地球！”
参加会议的代表，都是逻辑高手，通过约翰逊补充式的解释，他们马上领会到恐怖平衡存在的逻辑联系：共性！
“你是说，虫族无论科技如何发达，能飞去太空，飞去月球，飞进太阳，他们一样需要地球资源来建立族群！”班列为刚才冒然提出反对做了一个歉意性补充！
鬼妹朝班列点了点头，看来会议代表开始形成共识，她心中却没有半点欣慰，只是淡淡地提出恐怖平衡逻辑的构成条件：
“不能毁灭你，我就毁灭自己！”



 第98章游笙歌丽

“以死换生，何等悲壮。但是在人类文明历史长河中，却不是什么新鲜事，二战时期，德军进攻苏联，苏联在广阔的土地上，布置5道防线，边抵抗边撤退避其锋芒，撤退过程中运用了一个战术：坚壁清野，不留给德军一粒粮食，一个人口，一间房屋，用惨痛的代价拉长德军补给线，换取战略空间；抗日战争时期，日军通过大扫荡，实行惨绝人寰的三光政策，目的也是斩断游击战的资源补给；朝鲜战场上，接替麦克阿瑟的李奇薇主动撤出平壤，撤退前烧光了平壤的粮食，也是把资源当做战术运用！”
“恐怖平衡战略，只是人类坚壁清野战术的升级版，简单地说，用资源换取生存，最终把虫族引向平等谈判！”
会场在肃静中通过《恐怖平衡战略计划书》，成立战略指挥部，由约翰逊，乔叶琳娜，左蓉，印度前总统乌萨组成，专门落实计划书的战略部署！
约翰逊把鬼妹拉到主席台一角：“有多少意识入侵，我们不清楚，列入会议讨论，等于是完全公开。这个可以由几个核大国私下组织实施就行！”
战略性的构思，隐密性最重要，一旦公开，战略价值就会大打折扣。虽然人类和虫族，是二个文明之间的战争，文明内部，无论好人坏人，都不再有秘密，但是，天知道虫族意识入侵传染了多少人！
恐怖平衡是小道提出来的，保证绝密并没有什么难度。
面对约翰逊的疑惑，鬼妹只是微微一笑，反问性回答：“对方不知道，又怎么能够恐怖呢？它们不恐怖，何来恐怖平衡？”
约翰逊点头。
鬼妹坚定地说：“就是要让它们明白一个事实：人类手里不是没有王牌！”
对于在全球联盟全议上，大张旗鼓讨论恐怖平衡的目的，鬼妹只是对约翰逊解释了一小半，甚至是可以忽略的一半，对于恐怖平衡的战略效果，始终是一个不确定的战略，原因很简单：人类对虫族几乎一无所知，凭什么认为它们会害怕地球被毁！
但是，她迫切需要与会代表形成共识，认清一个事实：虫族是人类生存最大的危胁！在这个共识之下为被搁置的议题----探索迦南河的意义背书！
鬼妹重新回到主席台：“会后各个有核国家，统计一下各自剩下核子武器，报战略指挥部统筹安排！我们回到上一个议题：探索迦南河！”
会场鸦雀无声，一条未知河流，一个传说，揭开它神秘的面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们的疑惑写在脸上！
“一位老人，讲过一个故事：燕子，老鹰和大鹏的故事，大鹏吃鹰，鹰吃燕子！”鬼妹重提长老的故事。
“所以，你想唤醒大鹏？”
“哈，难道大鹏躲在迦南河尽头睡大觉，等待我们去唤醒？凭什么这样认为？”
“地底世界，我们一无所知。”
“没侦测到啊，哦，种子……远古文明，虫子，或许有这个能力……是我不够想像力！”
“会不会又是一场灾难？”
“灾难？别忘了，我们正在毁灭的路上！”
反对和赞同，各执己见，会场上长时间一阵杂音的讨论，通过开放式无线耳脉，在礼堂空间旋绕。
雨骤然停下，空间象被一把无形的时间之刀，斩断了连惯性，分成绝对整齐的二半截：上半截狂风暴雨，电飞雷轰；下半截万籁俱静，漂渺虚无！
突然降临的诡异，镇刹住满堂的喧嚣。
雷停止轰炸！
电停止炫耀！
雨停止肆虐！
眼睛停止眨动，臂弯凝固原有姿势，脚停止在桌下的挪动！
骤然停止的大雨，带来的不是灾难暂停的喜悦，而是令人透不出气的压抑！
伴随着每个人耳根下面的全声翻译器传导到大脑语言中枢的生物电流，一个声音传来：
“探索迦南河，我们也参加！”
一条和他的声言一样熟悉的身影，从礼堂大门缓缓走了进来：和张斌，莱因斯特仓惶逃走的另一个人，鲁南！
鲁南的骤然出现，引起鬼妹心中悲凉的绝望：在他们眼里，我们一切都是透明的！
“你是谁？”等待鲁南毫不在意地穿过大堂惊讶，愤怒，鄙视的目光，从中间通道走到主席台面对鬼妹时，鬼妹忍不住发出第一个疑问！
那句“你是谁？”的问话，当然不是问他鲁南的身份。
“游笙歌丽，嘎芒族族长，伟大领袖波吉娅思丹麾下塔拉战队最高指挥官！”
“哦，那个战败者！”鬼妹和小道意识融合的时候知道，他战败后被遣返地球，曾经去过瓦开轮心理研究所做过星际心理治疗。
“所以我更加懂得和平的意义！”鲁南对鬼妹揭他的伤疤不以为意：“再充一句：不要刻意贬底我的身份，以谋取谈话的主导权。人类虚伪的谈话技巧，对于高等文明不适应，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鬼妹从他的话中，看到和平的一缕曙光：“你们这么发达的文明，还需要从人类这里得到什么？”
“牧星人！”
“牧星人？”鬼妹着实惊讶，又不屑地嗤笑一下：“是活抓？还是带头颅领赏？你们都没有能力发现，凭什么认为我们能抓到牧星人！”
鲁南似乎料到鬼妹的疑惑：“迦南河！你们刚才不是一直在争论不休吗？我们来替你们下结论：地球文明联手，把牧星人揪出来，永绝后患！”
鬼妹瞄了鲁南一眼，明明知道这幅皮囊之下已经不是鲁南人类意识在主导，而是远古文明的嘎芒族长在支配，从他的表情不会看出什么，盯着他只是出于一种人类的谈话习惯：“为了探索一条不存在的河流，这个和平谈判条件恐怕不成立：人类能够去的地方，有什么你们不能够去的？如果你们怀疑迦南河的尽头，仞利天宫，是牧星人的家，你们大可以把它灭了，何必这么委屈求全来和我们人类谈和平！”
鲁南无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一会才说：“牧星人追杀我们，禁固你们，而我们都是地球诞生的文明，共同的文明发源地，对付共同的敌人，我们想，这一点足于构成我和平相处的基础！”
“对于你们，我们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鬼妹摇头否定他的提法，忽然想到联盟会议刚刚通过的恐怖平衡法案：“我想，你们愿意低下头和人类谈和平的唯一理由是：我们保护不了自己，但可以毁灭地球，而你们目前还需要地球！”
鲁南表现出令鬼妹不解的愕然：“你指的是爆炸核子弹，毁灭地球植被？”
“不是吗？你应该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
鲁南苦笑摇头：“快撤销你们这个幼稚的想法吧，来的时候，波吉亚思丹领袖和长老会研究决定：地球留给人类！”
“你们呢？”
“改造火星！”
与会360位代表，没有人会去怀疑鲁南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背后支撑的科技和能力！
鲁南出于显示诚意，打消在场代表的疑虑，补充解释一下：“我们曾经改造过银河系很多星球，改造一个小小的火星，并不是什么难度，这个只需很少的能量，还有浅层的技术！”
他们不需要地球！
这是小道恐怖平衡计划的支点，难道小道的逻辑判断错误了？
鲁南的解释很合理，他们改造一个星球的气候并不难！
“改造一个星球，需要建立气候圈，建立生物圈，维持平衡关系，既使他们有这个能力，也需要很长时间，一段他们等待不了的时间！”心灵深处，小道在冥感区间告诉她。
他在撤谎，谁说高级文明就不会撒谎！鬼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却不是小道的恐怖平衡对他们的威慑才把他们逼到谈判桌，而是她自己内心深处一粒处在萌芽状态的判断：一种感觉，一种莫名其妙又脉络十分清晰的直觉，很矛盾，矛盾到她只能把这个判断深深埋在心里，生怕泄露出那怕是一丁点也会惹来笑话和争论，但是她此刻却十分确定：这个矛值的判断性结论，才是人类能够生存到现在，并一直生存下去的护生符！
面对着游笙歌丽寄体的鲁南，虫族派来的谈判代表，鬼妹深知心里的判断种子正在发芽了，只是支撑这个判断的一切逻辑根据，她一无所知，是时侯借助鲁南的口，来替自己的这粒种子构建起合理又完整的逻辑系统。
望着沉思不语的鬼妹，鲁南理解为她此刻内心在焦着，既居于不同文明隔阂带来的不相任，又有文明压倒性差距需要面对的无可选择：“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在火星完成生物族群构建，借助太阳小部分能量，我们很快就会飞向深空，把火星，甚至整个太阳系交给人类！”
“我们和人类都是太阳哺育出来的文明，没理由自相残杀！”
”人类面临的灾难，我们也感同身受，飞向太阳的时候，波吉亚思丹命令留下末日号帮助人类抵御灾难，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出手恢复地球气候稳定，使人类免受1000年灾难伤害！”
“甚至，我们可以结成星际联盟，共同保护太阳系！”
代表们听得很是神往！
“嗤”，鬼妹用人类尤其女人善长的感情单音表达，表示内心的不相信，不信任，不高兴。
她是故意的，这些该死的虫子，竟然来和人类耍阴谋诈术，你们还嫩点：“星际联盟？很美丽的乌托邦，哦，乌托邦是一个幻想出来的理想王国，鲁南懂得，你可能不懂！”
此时鲁南的幻影在鬼妹清澈明眸中渐渐消融：“人类砍一片森林，不会去在意猴子，小鸟怎么生存，人类修一条道路，不会去在意青蛙糜鹿怎么迁徙，人类盖一幢楼房，不会在意蚂蚁老鼠怎么毁灭，这就是残酷的文明现实！”
鲁南张大嘴巴：“你...这是你们人类的思维，不代表我们，你的...理解有偏差！”
“不是吗？”冷眼如电，刺得鲁南心上发凉：“你们可以改造火星，恐怖平衡显然对你们不值一提，但是，至少可以减缓你们复活的时间，而你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鲁南倒吸一口凉气，努力平静一下心情：“看来你们还是怀疑我们的诚意！放心吧，这个不会成为我和平谈判的障碍，绕太阳太空城重建后，我们第一步要做的是启动火星气候发生器和生物圈构建器，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接你们去太阳太空城参观，全程监督太空城重建，能量树种植，火星气侯改造。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希望你不要受人类顽固的思想偏见所左右！”
与会代表几乎都是科学家，绕太阳太空城，能量树，火星气侯改造和生物圈重塑，鲁南为他们展现了一幅令人不可抗拒的科幻诱惑，看一眼，就看一眼死也甘心。代表们纷纷向鬼妹投来渴望的眼神！
鬼妹故作不见，只是冷冷地打量着鲁南，这位曾经高傲，不入群，坚定执着的异化科学家，他的理论《思想是穿越维度的唯一途径》，到目前是最接近长老提出梦境穿越，时间曲波理论的人类，而间时间曲波理论，长老把它介定为六维文明，思想和梦异质同工，都是虚无漂渺的存在。
人类三维文明，为什么能够幻想出六维文明的理论，那怕鲁南提出的理论还很原始，却似乎已经超越了虫族的思考，为什么？
“你的话没有说尽！”
鲁南被鬼妹不按照谈话逻辑的提问炸了一下，本能地“啊？”愣然反问，无意识之间把谈判的主动权又交到鬼妹的手里！
“人类能活到今天，我想，不是我们有多顽强，也不是你们突然变得仁慈！”
“这...这...你说清楚一点！”
鬼妹深深埋在心底的那颗判断种子，很明确有了根系一般的逻辑，是时候吐出嫩嫩的叶子了，她一字一顿的说：“你们拥有可以轻松抺平地球，再重新构建的能力，这点你不可否认！放任人类活到今天，唯一的理由是：人类拥有你们想撑握，却撑握不了的能力！”
鲁南脸色不淡定了，既有突如其来的惊讶，又有谎言被揭穿的情绪上强行抑制：“能力？哈，人类有我们不具备的能力？真是笑话！”
透过他难看到极点的神色扭曲中，鬼妹却察觉到他的瞳孔一紧一舒，一丝一闪而过的喜悦撞在她的心灵上，莫名的诡异，这丝来自心灵深处的诡异感觉，令鬼妹嘎然收住话题，潜意识决定不能再把心中的判断引向深入，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熵侦器！”



 第99章直线非直

“熵帧器？什么...熵...帧器？”四十多岁的鲁南，此刻象一个被戳穿谎言内心忐忑不安的小孩，反问语气吱吱唔唔，没半点自信。
岳麓计划之后，单凭六艘地狱号，虫族就可以抹平地球上的人类，为什么它们摧毁西河之后便收手？北冰洋摩帝萨斯号，神一样的存在，它可以轻松击落左娅的飞碟，但它却没有这么做，似乎只是被左娅纠缠得不耐烦才出手教训。它们似乎有意在避开人类，是高度进化使它们变得仁慈吗？显然不是，它们可以把长老密迦叶的大脑**成十六个区间进行无缝研究，手段如此残忍，很显然高度进化并没有带来本性的改变，它们依然是一群贪婪、毁灭的蝗虫！
只是长老不过是修道之人，一位高级冥想者，这么折腾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只是一样：冥想力！这是密迦叶闪银虫族具有，一直被波吉亚思丹的褐蝎虫族忽视看不起的能力。
在爱的交融中，鬼妹解除了意识区间的戒备，过载了小道所有的大脑记忆，这些来自小道的意识信息，在深度思考中，正在融入鬼妹自己的意识体系，慢慢构建新的逻辑体系。
她不知道，她吞噬了小道的意识，而小道却无法过载她的意识！此刻在鬼妹大脑里，冥想力这个概念，只是一粒漂浮在宏宇宙中种子，知道它很重要，却必须为她寻找逻辑的根：它是什么，它为什么重要？在幽闭室，在意识入侵时，二次出现的灵...伏羲告诉她宇宙的奥秘：熵和灵在意识上的对立统一，灵主导物的运动，熵是物混乱的运动空间状态！长老用高深的冥想修为，用三十万个冥者为地下世界构建了冥计算机，可以监测地面物的运动，而小道脑里有三十亿个远古文明训练有素的高级冥想者的能力，他能够构建出太阳系空间！
鲁南《思想穿越维度》，长老，冥想力，《梦境穿越》，时间曲波运动...碎片从脑海宇宙繁星之间飞出来，另一粒种子如晨曦启明星，跃然而出，冥想力那粒无根的种子，知趣地幻化成嫩白肥胖的根芽，掇在人类具备什么能力那颗种子的下方，知趣地成了它的根逻辑！
不对啊，虫族不具备，而人类具备的能力，是冥想力？2000年来，实用科技兴起，唯物论占据主流，对于心灵探索和人类自身能力的开发，已经被边缘化，划入迷信宗教范畴，人类冥修日渐式微，它们怎么会看上人类微弱的冥想力？假设成立，冥想力又能做什么？
一幕场景浮出：幽闭室昏暗灯光下，张斌说，科技派和冥想派，就象人的白天工作和夜晚睡觉，科技派一直鄙视冥想者，认为他们的存在，象睡觉一样浪费人生，但是随着科学技派进入5维文明，确遇到了不可超越的瓶劲，才发现冥想派撑握了6维文明的密钥！
长老在解释时间曲波运动时曾提到过：6维文明没有速度参数，时间是矢量，通过控制时间运动来改变距离，最后帮助科技逃亡派研究出次元飞船，躲过牧星人追杀！次元飞船是什么东西，怎么改变时间！
本来清透的大脑宏宇宙，此刻又类星云浸蚀，又开始奔向宇宙本源，一片混沌！
哎，这个对于我一个活在3维世界的人来说，太抽象了！不能再想，不能再想，要思考判断的根逻辑，根逻辑！潜意识敦敦告戒自己，此时，一张风骚莹润的脸，从脑海混沌状态中漂逸闪烁，渐渐清晰：任少盈！
怎么会平白无故跳出她的影子？太脑300亿个脑细胞，每个脑细脑有2-3个介质，介质之间随机串联1-X个介质储存一个或一片信息，理论上，大脑储存器储存的信息量是一个宏宇宙无限值，比宇宙微粒10的106次方粒子还多，处理如此宏大的信息，是大脑独特的逻辑功能，而此刻，鬼妹正在寻找虫族放过人类的根逻辑，任少盈的脸，不会无缘无故地弹出在逻辑碎片之中！
为什么是她？她的老公陶江研究的AR神经元机器人，代表人类人工智能最前沿，但是，在虫族眼里，不过是乌鸦喝水衔的那粒小石头，直接忽视！
是什么促使大脑把一位风月女子放进我的根逻辑里：瓦开轮！她是瓦开轮入侵体，她强大的意志力臣服了瓦开轮的意识！瓦开轮虽然是虫族派来的意识间谍，但是充其量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星际心理研究所的小所长，不足于构成根逻辑！
心理研究所，心理……啊！鬼妹心中象被雷劈中，大脑鸿蒙混沌酷暑大雨后，骤然一片清明，忍不住轻轻吐出三个字：熵帧器！
对于鬼妹脑海从一听到游笙歌丽，这个名字，围绕虫族为什么放过人类，串联起小道、长老、冥想力，宇宙熵灵对立统一，6维文明，任少盈，瓦开轮，星际心理研究所，直至最后到游笙歌丽曾经到瓦开轮研究所接受治疗，谈到战败后差点被灭族，却因一个叫“熵帧器样机”而被赦免……这些激荡的思考归纳，推理辩证过程，鲁南当然一无所知，这份思维能力，已经不人类。
鲁南只是被“熵帧器”三个字雷到，显得有点惊谎失措，鬼妹笑了笑，缓一下他的紧张，请他上主席台，在身边安排个座位给他坐下：“你说的没错，高级文明不善长说谎！”
“没这个必要，我们大脑都接入魔帝萨斯号，一切都是透明的！”鬼妹的微笑下，鲁南恢复了平静。
“这样很好，省去人心的猜疑！说说吧，熵帧器是什么？”
鲁南愣了一下：“抱歉，我的权限仅限于谈判！”
“你们不是脑联接吗？想信此刻你们的领袖波吉亚思丹正在倾听，你可以直接向她申请授权！”鬼妹语气一严肃：“很希望看到你们领袖的诚意！”
隔了一阵，鲁南开口说：“魔帝萨斯是长老会在控制，1万个意识体在处理接入的信息，不是领袖一个人能够决定！”
“集体决策？这倒是令我感到意外。”
“文明进化层面不同。熵帧器是6维文明的科技，你们知道也没什么用！”鲁南叉开话题。
“是，我们知道也没用，既然这样，告诉我，对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鲁南哑口无言，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接受指令。他只是盯着鬼妹，他搞不懂面前这个低等文明的谈判者，为什么这么难对付。
良久，鲁南才说：“我们只是5维文明！可以控制弦，也只是撑握一部分！”
“5维？你刚才不是说熵帧器是6维文明的科技吗？”
鲁南惭愧低下头，又抬起头来：“熵帧器，不是我发明的，是一件战利品！”
“战利品？牧星人的吗？”
鲁南摇了摇头，鬼妹追问：“难道，银河系还存在比你们更高级的文明？”
鲁南点了点头：“地球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甚至尘埃都谈不上！以你们现在的文明水平，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我很好奇，你一个20岁的幼小人类，怎么会知道熵帧器？就是在39亿年前，我们族群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你的思维，一点都不象人类！这些，可是我们嘎芒族最大的耻辱，我想，不告诉你，你一定会刨根问底！”
“中国古代哲学家说过：朝闻道，夕可死，意思就是，知道了，死也不留遗憾！”
鲁南苦笑一下，叹了口气：“好吧，在我们族群里：荣誉高于一切，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也为了让你们能够把眼光放远一点！”
“嗯，既然授权了，说出来让我们学习学习，就当是为我们弱小的人类，上一堂星际文明课！”
鲁南长呼了一口气，看样子他所说的荣誉高于一切的虫族精神，不象是造假，自揭伤疤真的需要很大的决心。
也不见鲁南使出什么摩法，礼堂灯光突然熄灭，漆黑空间中，莹莹星光浮现，迅速汇聚成一条琉光旋转的星河长蛇：”哦，这是银河系动态空间图，类似你们的全息图，不过原理上不一样，你们是长宽高构建立体空间，是静态的；我们是银河星系引力平衡节构建，是动态的，理论我就不多说了，就是长宽高，星系引力波，在时间轴上的运动，投射出来是为了帮助你们理解。“
理论就省省吧，鬼妹还是感到他的细致和耐心。
“我是波吉亚思丹星际战队先头部队...用人类的话说，就是突击队或者先锋队，起初在600弦闪……”
“弦闪是什么？”鬼妹忍不住问：
“我们的天体单位，引力平衡区为一个单位，一次弦扭曲为一个天体单位跨越，一个天体单相当于，怎么说，相当于你们10?光年，也不对，没那么准确，你大概了解就行！”
跨文解释，尤如对牛弹琴，鲁南不耐烦，鬼妹表示理解。
鲁南似乎明白这种差异，接下来的谈话刻意回避理论，也尽量简单：“直到远征K16-3-1173在这……”
鲁南切下银河第三环一小格进行放大：一明一绿二颗星球：“这就是K16-3-1173，离地球1200个天体单位，一个只有一颗行星的星系，当时K16-3-1173远征队，在这个星系边缘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我当时在K16-3-1162任突击队指挥官，离远征舰队最近，领袖当即命我改为k16-3-1173战队，前往搜救，她怀疑远征舰队集体判逃！”
鬼妹忍不住问：“K16-31162和k16-3-1173，可理解相隔11个天体单位，用我们人类的计算，相隔近100光年，你们怎么及时赶过去？”
这次鲁南反问鬼妹：“直线是直的吗？”
这问题很无礼，等于把鬼妹当成幼儿园的小朋友，鬼妹却明白，面对虫族，人类科学还很原始，是未知让自己显得无知，也不以为意，反而一脸谦虚回答鲁南：“目前人类是这样认为！”
鲁南难得一笑：“直线是直的，不过是你们的错觉，因为你们把时间理解为匀称直线递增，从A→B，无论用什么速度，怎么样走，时间都只会匀称加量，不可逆转！”
“其实，宇宙诞生那一刻，时间从0开始，是以波的形式向外扩张，简单说，宇宙中任何一个切面，用距离参数去衡量，画在纸上是一平面，如果用时间参数去衡量，画在时间这张纸上，每一个面都是褶皱的，任何A→B两点间的距离，不存在直线，而是时间上的一条曲线，直线不过是人类的意识错觉！”
“时间曲波运动！”鬼妹禁不住想起长老前几天研究梦的结论。
“什么时间曲波运动？”鲁南觉得鬼妹这个提法很新鲜，似乎很遥远，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又很中肯！
通过鲁南的踌躇反问，鬼妹判定：虫族的科技水平虽然很高，但是长老的时间曲波运动，似乎比它们还高一畴，于是转换话题：“理论太生涩了，还是谈谈你们怎么跨越这100光年的距离吧，这个对我们更吸引！”



 第100章单体文明

弦闪天体，是虫族一门星际应用科技，而时间曲波理论，则是控制时间的6维文明，鲁南做梦也想像不到，更何况3维文明的鬼妹，只能理解为她只是随口说说，也不以为意：“这是我对你心中疑问的解释，理解直线不直，才能理解弦闪天体，才能理解100光年的弦跃！”
“弦跃？”走进5维文明，鬼妹象初生婴儿张开第一眼，对光的世界里，什么都新鲜！
“简单说，宇宙以时间波传导，存在一条同步时间环，在这条时间环上，时间是同步的，不受空间影响，从这条时间环踏入另外一条时间环，就叫弦跃！你只需要知道理论的名字就行了，不然，我们的谈话会没完没了！”
鲁南已经给足了耐心：“弦闪就是同步时间环上的瞬间移动到另一条时间波轴，至于要进入另一条时间环，就只能靠弦跃。不同时间环之间，时间波轴有时会出现扭曲，产生一个时间盲点，在这个时间盲点，空间是遥远的，时间却是0。”
“虫洞，时间随道？”人类很早就有这个构想！
“是的，你们的提法和弦跃有点接近！弦闪无处不在，不过持续时间很短，几乎是0，很难捕抓！”
“你们又是怎么捕抓到的？”
涉及到虫族的科技秘密，或许是人类的渺小，令鲁南不在乎泄露这些科技：“夜晚遥望深空，你会看到什么？”
“星星啊！”
“对，星星，亘古不变的星星，39亿年了，它们的位置没有任何变化，这说明什么？”
这个问题，鬼妹在冥学院曾经无数次思考：如果霍金的宇宙大爆炸学说成立，宇宙以某种速度向外扩张，星系那怕想隔遥远，也应该出现视觉上的位移，可它们没有，好奇心促使她又发问：“这说明什么？”
“平衡，宇宙保持一种绝对的动态平衡！”
“不可能啊，离爆炸中心远近，星系质量，引力影响，抛物线等等，都不可能维各星系同平衡！”
鲁南笑了笑：“你指的是化学爆炸，典型的人类思维，化学爆炸的力学分析，是三维条件制约，谁说宇宙所谓的爆炸是化学爆炸？”
“原谅我认知决定思维！”鬼妹难得的谦虚。
鲁南叹了口气：“对这个宇宙，我们认知其实也不多，我们这样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鬼妹沉默。
鲁南继续说：“星系能够维持这种平衡，存在某种调节，就是弦闪，弦闪在防止星系偏离时间轴线，从而达到宇宙整体稳定！”
“你是说，弦闪不可抓捕，但是弦闪点是固定的？”
鲁南略显惊讶，点头说：“聪明对，弦闪不可捕抓，我们通过弦脉动运算得出：弦闪点是固定的，只要宇宙保持目前的平衡扩张，弦闪点就维持在时间轴上某个固定位置！这就是我们的弦闪天体理论，每一个弦闪点组合，构成一个弦闪天体单位，不然，浩瀚宇宙，我们靠物理能量，如何飞入银河系！”
这个问题，在冥学院的时候，一直困绕着理事会一众科学家：银河系2600万光年，远古文明，是怎么样跨越的？当时还有一个问题，星际通讯如何完成？
瞎吱叭的好莱坞科幻大片，没理由打个热闹，却从来没有解答外星人怎么飞越几百光年来到地球，又怎么和母星实时通话。
鬼妹也喜欢看大片，主要是体验人类幼稚的想像力，至于外星人跑几百上千光年，开个几千万吨钢铁飞船，用最原始的化学武器入侵地球，她只当是一种冷笑话。她坚信，人类只是被未知蒙蔽了双眼，高级文明的战争，是光谱之外，感官之外，人类科技边际之外，就是在我们身边发生，你也不可能知道。
今天鲁南的弦闪天体理论，令人天开眼界，教会了在场人类代表，谦卑地去对待头上这片天空！
鲁南说：“解释了弦闪和弦跃，现在能理解我如何从K16-3-1162驰援K16-3-1173吗？”
“请原谅我们的无知！”鬼妹从心里敬重这群拥有高级科技水平的虫子：“你继续！”
鲁南神思飞跃到16000光年外的K16弦闪空间：“远征战队信号消失在K16-3-1773空间的弦维13-883-76位置，离弦跃点1.5光年，因为在同一个弦闪天体单位里，我们花了地球年计算，大约3年时间物理飞行到达。接下来我所见到的，超越你们的思想边际，打破你们对宇宙文明的认知，包括我们！”
“你们的出现，已经超越我们的认知！每一道科技年轮的发现，都让人充满惊讶！”
话虽然这样说，对能引起虫族这个高度发达文明的惊悚，鬼妹仍然充满好奇：“你们发现什么？”
“一粒病毒！”
“病毒？”
先是莫名其妙，答非所问，接着是咤异，细想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游笙歌丽的舰队，显然是在星系边缘，居然看到一粒病毒！
“是，一粒病毒！”鲁南似乎不愿揭开内心深处的最恐怖的记忆：“绿色的病毒，身长满芽株，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灌满整个星系，那颗太阳！那时我在星系外沿，它就象显微镜下的一粒病毒，又象一粒填满淡绿色的劣质莹光玻璃珠子，太阳象个昏暗的小炮泡悬挂在中心，里面缀满白色细微泡泡！而远证战队，132艘编队舰船，象玻璃珠子的一点污迹，正缓缓地下沿进病毒的中心，呼叫没有应答，亳无挣扎迹象，很自然地滑进去！”
“我是来驰援的，这是我的任务。这一幕，却把我吓到了，它远远超越我的知识范围，我指挥舰队慢慢靠近玻璃珠子边缘，并把看到的一切报告领袖，长老会决定：把这个星系，命名为塔拉星系，我的驰援舰队改为塔拉战队，进攻，摧毁！”
“舰队在玻璃珠子边缘的黑暗太空呈战斗阵型铺开，向玻璃珠子发射了生物融解弹，恐怖一幕发生了，融解弹一进入绿色玻璃珠体内，却没有爆炸，似乎成了漂浮的尘埃！”
“我立刻明白：这个未知文明，远远超越我们的想像力，必须逃离！”
大家听得入神，鲁南叹了口气，说：“可惜晚了，玻璃珠吐出一颗带着巨大触角的珠子，用能量刀切，却越切越多，好象细胞在分裂，用能量绳绑，那东西却象空气，什么也没绑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把我的76艘星际战航，我赶紧向领袖求救，长老会告诉我：牧星人突然进攻，银河系舰队遭到毁灭性打击！这等于明白告诉我：没有救援了！”
“飞船用尽速度逃离，速度却迅速变慢，停止，倒退，快速倒退，我们象掉进绿色胶体里！弦窗外，绿色层在加厚，和长老会的通讯也中断了！我们被吞进玻璃珠子里，和上支航队一样，象打进野猪身上的子弹，最后被包死一个厚厚的绿色肉茧里，成了这粒玻璃珠里的污点，漂浮在太空！”
“没有救援，其实救援也没用，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鬼妹提出大家心里的疑问。
鲁南苦笑：“我也不知道，过了9万年左右吧，突然有一天，身上的绿色肉茧消失了！透过弦窗，那个星系的太阳，金灿灿地，释放着化学能量，和我们的太阳没什么二样！只是，在绕太阳5000万公里轨道上，塔拉行星，被整整齐齐劈成二半，！”
“啊！”
“牧星人吗？”鬼妹认为，只有牧星人才有这样的科技！
鲁南摇头：“长老会研究认为：不是！牧星人存在，只是对宇宙平衡破坏者出手，而塔拉星系的文明，并没有破坏宇宙平衡。当然算不算文明，长老会一直在争吵不休，因为这个文明进化到单体细胞阶段就停止进化，长老会命名为单体文明，对我们舰队的攻击，只是一种本能的被动防御，或许塔拉星在细胞阶段曾经经历过残酷的细胞战争，最后这种单体细胞高度进化了自己的被动防御本能，达到六维，甚至七维文明，成为塔拉星的唯一霸主。但是，它们始终只是一个只有生存意识，没有智慧的单体物！”
“无论如何，这毕竟是我们文明一个全新领域，而哪个时候，在牧星人面前，我们都是瞎子，这仗怎么打？最后都逃回地球，长老会认为，这个单体文明，它们控制六维甚至七维文明，或许能帮助我们找到突破口，挽回被消灭的命运，于是命我寻找这个单体文明的残骸，带回去研究！”
“可是，塔拉星系，那颗玻璃珠子，似乎绿色瞬间消失，包括被劈成二半的行星上，哪有什么残骸？幸好在绿色消失的时候，另一艘舰船捡到一个透明球体，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我知道这次战败，罪责难逃，再找不到单体残骸，恐怕要灭族，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这个皮环大的透明状物体带回星际舰队上交，希望带来好运！没想到，上交去没多久，长会初步研究：之前对这个文明的认识太粗糙，它们平时单体存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细胞核会瞬间融合，控制某种我们未知的力量----熵，六维甚至七维文明！感知危胁，群体防御，如果能够突破！伟大的波吉亚思丹领袖，不但赦免了我们嘎芒族，还命我护送这个透明物回地球深入研究！”
“熵侦器？”
“对，这是长老会对这个透明物体的命名！”
“记忆体！”鬼妹猜测记忆体就是
鲁南没有正面回答：“是弦构建，通过研究，我们还建造了摩帝萨思号，还有第五代飞船……”鲁南再一次苦笑，自我打趣地摇头：“我们太高看自己了，在牧星人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嗯，结局已经存在39亿年了！刚才你还没有回答我：是谁劈开了塔拉星？”
鲁南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回到地球后，逃亡前，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和单体文明研究所的科学家也讨论过，结论是：宇宙太浩瀚，我们太渺小！答案只能靠一个字：猜！”
“猜，可能是谁？”
“死域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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