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这个女神有点坑》 第一章:淦,贫血了! 华夏西南多大山,山里毒虫野兽众多,山中生存着的一些少数民族野蛮粗俗,传闻还过着极为原始、落后的部落生活。更有当地人传说,在大山深处,还有传说中的苗疆巫蛊师,会操纵毒虫子害人性命,十分吓人。 张斌此刻就身处在西南大山里的一个山谷中,这里是九黎氏族的祖地“虫谷”,而张斌正是西南九黎氏族的第九顺位继承人,他正在进行着九黎氏族的18岁成人礼——祖地饲蛊。 身为西南九黎氏族龙家的第九顺位家族继承人,同时也是家族里同辈最小的子嗣,张斌18岁前的人生,吃穿不愁,衣食无忧。从来没担心过吃喝问题的张斌,此刻却不得不在这大山里一边喂蚊子一边忍饥挨饿。 回想到早晨出门时的神采飞扬,此刻的张斌蹲在一片河滩中,恨不得先给自己来上两巴掌。 谁能想到,打小聪明的自己,居然会因为成人礼而激动到不能自己,以至于出门忘记带食物,整整一天了,肚子里除了水,没半点东西进账。 “好饿啊!!!”张斌一阵鬼哭狼嚎,吓得周围飞鸟四散,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他此刻脑海中翻滚的全是香喷喷的烤鸡、烤鸭、烤大鹅...... 作为九黎族人,传说中的苗疆下蛊人,所有的九黎族人都将在18岁成人这天,独自前往家族祖地以精血饲蛊,并让心仪的蛊虫寄生在体内,完成一个凡人到巫师的蜕变。 相比起其他古武家族从小到大的勤学苦练,九黎氏族的子弟在18岁之前都是幸福的,不需要修行,不需要锻炼,只要保持呼吸,活到18岁,就会在“老祖宗们”的庇佑下,获得巫蛊传承。 张斌作为一个21世纪的好青年,在网络小说爆发的年代里,自打10岁时被家族旁系某个姓王的小胖子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后,就一直期待着自己18岁成人礼后翻身农奴把歌唱。 武侠梦人人都有,而当这个梦即将化作现实时,不是每个人都能淡定得了的,而张斌父母双全,吃喝不愁的身世显然不支持他“小小年纪就有此等心智”。 因此,因为过于兴奋而忘记带吃的什么的,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离奇行径。 此时已接近午夜12点,在老人们的嘱托下,张斌早早的蹲守在了蛊虫最常活动的河滩,这里是谷内蛊虫晚上的活动密集区,这帮子蛊虫白天根本看不到踪影,也只有这午夜时分,才会出来觅食饮水。 “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悠悠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一阵高亢的女音从张斌的裤包传出,九黎氏族是隐秘山中的古老世家,在族人聚居的龙家村落里都没有手机信号,作为家族祖地的“虫谷”更不可能来电话了,这是张斌定下的午夜12点的手机铃声,象征着他脱胎换骨的开始。 铃声响起的瞬间,张斌收回了飞遁天外的思绪,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骨质小刀,犹豫了一会儿,心头发狠,一刀划过。 “嘶!!!!老爸骗我!!!!”张斌痛苦捂着左手手腕,蹲了下去,鲜血淋漓,疼得直咧嘴。鲜血如泉涌,瞬间便染红了河滩的一块巨大鹅卵石。 这是祖地饲蛊的重要环节,幼年蛊虫在野外只在午夜时分出来活动,而吸引蛊虫择主的办法,就是在这午夜时分放血吸引蛊虫过来。 不多时,河滩边上便窸窸窣窣的响起了动静,一只只或大或小,或是狰狞或是可爱的蛊虫就被鲜血吸引了过来,将张斌围成了一圈。 蛊虫们各自向前,或是用触须,或是用信子触了触巨大鹅卵石上的鲜血,一部分蛊虫转身离去,剩下的蛊虫们则被鲜血刺激得嘶鸣起来,但只是在张斌周围游曳而不上前,这是在等张斌做出他的选择。 蛊虫贵精不贵多,九黎氏族饲蛊,早就总结了一套经验,顶级蛊虫一只的损耗,就需要宿主一辈子勤奋修行来供给。而一般的蛊虫,哪怕给身体里种个加强连的蛊虫,也不会是单只顶级蛊虫宿主的对手。 看着周围数量甚多的蛊虫,张斌咧嘴一笑:“到我选心动女生了?” 随即眼神四处张望,喃喃自语:“血虱、银斑蜈蚣、尸天牛、七色蝶,嘶。。。都是好东西啊!但是它在哪里呢?” 终于,一抹金色映入了张斌眼底,张斌一喜 “庚金蚁!”只见一只金灿灿的蚂蚁正蹲伏在一块石头上,这蚂蚁有拇指粗细,虽然是昆虫,浑身上下却仿佛如黄金铸造的一般,甚是讨喜。 “听老妈说被庚金蚁看上的宿主,都是能上族谱写故事的大人物,没想到还真让我遇到了”说罢,张斌赶紧把左手伸了过去。 庚金蚁顺着张斌的指尖一路向上,爬到了他还没愈合的手腕处,两只金灿灿的触须探了探,找准伤口位置后,6只蚁足紧紧的扣住了伤口两边的皮肤。 “啪”的一声,整只庚金蚁炸成了一滩金色的汁液,汁液中,一抹亮金色顺着腕部的伤口游进了张斌体内,顺着经脉一路向上,最终在张斌的心脏处附着了下来。而剩余的汁液则慢慢聚集在了伤口上,不一会儿,鲜血不再喷涌,再看伤口,居然已经结痂了。 这便是九黎氏族的成人礼,蛊虫寄生宿主,宿主为蛊虫提供气血饲养蛊虫,而蛊虫,则能为宿主带来奇异的能力。二者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寄生,不如说是共生,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张斌眼见着手腕的伤口愈合了,感知到心脏那格外有力的跳动,捏紧拳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袭来,喜不自胜 “这。。。就是庚金蚁的力量吗?我没秃,我也能变强!!!” 张斌猛的窜起,正打算大喝一声彰显少年本色,却不料脑袋一沉,眼冒金星。 一天没吃东西,失去了大量鲜血后,此刻又从蹲姿猛的站立起来,有些许医学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淦,贫血了”张斌身体晃了一晃,双眼一翻,直接仰身倒了下去,好巧不巧,后脑勺正好磕在了之前那块沾满张斌血液的巨大鹅卵石上,鲜血再次潺潺流出。 原本在张斌选择了庚金蚁后,已经做鸟兽散的蛊虫们,再次被鲜血吸引,这一次,蛊虫们等了张斌半天,张斌始终没有做出选择,蛊虫们纷纷嘶鸣了起来,蠢蠢欲动。 蛊虫寄生宿主,本质上是蛊虫蜕变为成虫的重要一步,往常来个九黎族人,收服到心仪的蛊虫后,便会匆匆离开,如同张斌这样,收复蛊虫后,再次放血饲蛊的“好心人”。在这虫谷里,蛊虫们也是第一次遇见。 周边数只强大的蛊虫有触角的扬起触角,有毒针的亮出毒针,有大颚的张开大颚,蛇嘶虫鸣,准备争夺这个优质宿主的第二寄生权,大战一触即发。 一只白玉色的蛊虫悄然爬到了战场中央,懒洋洋的,丝毫没有身处在战场中央的紧张感,这是一只宛如玉石雕刻,好似成年蝉一般的蛊虫,浑身还隐隐透出光芒,但是这“蝉”没有翅膀,显然也是一只幼年蛊虫。 几只蛊虫发现中间出现了一个新的竞争对手,大声嘶鸣,打算群起围攻,教训一下这个突然闯入战场的小虫子。 “知~~~”一声蝉鸣,从“无翅蝉”身上传出一阵摄人的威压,“无翅蝉”白玉似的眼睛划过一圈色斑,好似人眼眼球一样,格外的灵动。 周围的蛊虫被威压扫过,瞬间趴伏在地面上,涩涩发抖,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显然,“无翅蝉”的实力远比它精美的外表更具威慑力,只见它慢悠悠的爬到了张斌的后脑,用虫足扒拉了一下张斌后脑上的伤口,伤口不大,但鲜血不停。 “无翅蝉”把身子探了进去,只进了个脑袋,肥硕的身子被卡在了外面,“无翅蝉”努力挣扎,后足直挺挺的左右乱蹬,还是进不去。 “无翅蝉”恼了,爬出伤口,探出两只虫足,对着伤口用力一撕,血如泉涌...... “无翅蝉”满意的看了看伤口,再次钻进了伤口里,这一次,没有丝毫的阻碍,“无翅蝉”爬进伤口后,在张斌脑袋里左挪右蹭,最后爬到了张斌眉心处,开始与张斌的身体融合,融合到一半,正打算安逸的卧下时,它突然想起了什么。 “知!!!!!!!!”——(虫语:他还在流血!!!) 但此刻,“无翅蝉”几只虫足和半个身子,都已经和张斌眉心处的松果体融合在了一起,再难自拔。。。 “无翅蝉”双目的色块不断闪动,显然也有些急了,用力的挣扎了一下身子,被死死的束缚住,动弹不得。 “知...知...知...”“无翅蝉”越来越急,张斌如果现在流血死了,它也得跟着陪葬。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无翅蝉”眼中的色斑快速闪现。 “知!!!!!”一股庞大的精神威压从张斌体内溢出,伴随着一阵知了声,几只趴伏在地面上原本在瑟瑟发抖的蛊虫惊愕的站了起来,而其中一只好像营养过剩的蚕宝宝一样的金丝血蚕,惊喜的望了望周围,见没有蛊虫敢上前,几只虫足欢腾的爬了过去。 “啪” 这一次,金丝血蚕没有忘记自己的历史使命,第一时间便舍弃了虫躯,张斌后脑上的伤口迅速结痂,而化作一滩汁液的金色血蚕,则顺着血液,在张斌身体各处游荡。 心脏被庚金蚁先行一步占据,脑袋是那位大人的地盘,在身体内环游一圈后,最终只能在张斌左肾上附着。 虫谷里,万籁俱寂,蛊虫们早已散去,此时的河滩上,只有一个年轻人昏倒在地,虫谷的早晨多雾,年轻人的衣衫早已被露水浸透,远处,几个急匆匆的人影闪过 “儿子!!!!” “张斌斌!” “我的孙儿哦!” 一阵呼天抢地。 第二章:离家出走 张斌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从卧房醒来后,如往常一般,张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嘟囔道“妈!啊~~~~”又是一个巨大的哈欠。 “你妈还在你外婆家呢,臭小子,一点东西没吃就敢放血饲蛊,差点没把你妈吓死”一个俊朗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张斌的父亲张玉禾,西南张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云省的顶尖金融大鳄。 “那不是激动嘛!嘿嘿”张斌挠了挠头,显然对自己没吃东西饿晕这件事有些尴尬。 “不过老张,你猜你儿子我在祖地寄生的是什么蛊”张斌脑袋一仰,很是膨胀。 张玉禾嘘了一口气,转身朝屋外走去“蛊虫蛊虫!两天没吃东西了,给你种个虫子你还真以为你能辟谷修仙了吗,李嫂给你做了你最爱的桂花鱼,赶紧出来吃东西,我待会儿还有个会,就不吃了。” “得令!” 对张玉禾的态度,张斌没有半点抱怨,家大业大就是如此,生在家族里,吃喝不愁,衣食无忧,已经比这华夏大多数家庭过得圆满幸福了,张斌打小就懂得这个道理,这也是他在家族内受宠的原因之一。 至于蛊虫,也许在普通人看来得到蛊虫是件天大的事,可对于张斌一家来说,母亲龙清雨是九黎氏族龙家族长的妹妹,正儿八经的九黎嫡系血脉,父亲张玉禾则是龙氏发散出来的旁系,张家的掌门人,一家子都是九黎人,饲养蛊虫就跟华夏人到18岁领身份证一般稀松平常,自然也不会太过重视。 “哼哼哈嘿,我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我长像周杰伦......”独自吃完午餐,挺着将军肚,哼着双节棍的张斌又回到了卧房,对着屋子里的镜子照了半天。 “不是说被蛊虫寄生后,可以提高颜值吗?为什么我感觉没太大变化呢?” 转念一想,张斌叹到“果然已经到顶峰了吗,想不到蛊虫都没办法提升我的颜值。失败,太失败了。”说罢,自己就先笑出了声,端的有几分不要脸面。 随后几天,张玉禾早出晚归,如过往一般很少与张斌见面,偶尔交流,也只是让张斌勤加修炼家族秘法。 不过被蛊虫寄生后,张斌感知力有了巨大的提升,每晚熟睡的时候,总能感觉到床边有个身影在看着自己,充满了慈爱,充满了不舍...... 这天母亲龙清雨回来了,一家子围坐在餐桌上,一桌子的大餐堪比往常过年时一般丰盛,母亲龙清雨给父子二人都倒上了白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前两天你外婆身子有些不舒服,妈妈照顾了你外婆两天,今天呐,咱们家给我们家最帅的斌斌小宝贝补偿一个生日宴会,祝贺我们家的小斌斌长成了一个男子汉,来,儿子!让妈妈抱一个! ”说罢,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张斌。 “老妈,我爱你!!!!!!松!松一下,要死啦!”张斌被龙清雨给抱得喘不过气来,赶忙求饶。 “得了得了,往后的日子还长呢。”父亲张玉禾也在一旁劝到,看着跟妻子耍宝的张斌,眼里也渐渐泛起了雾气。 “妈,你看,老张哭啦!哈哈哈”张斌不经意间瞥见张玉禾眼里的泪光。大声嚷到 “诶,老妈你怎么也哭了?” “没事,老妈高兴,咱家斌斌长成大人了...” “老妈,别哭啦,我跟你说点高兴的事,你知道我在虫谷里寄生了什么蛊吗?...没错!就是庚金蚁!...我这两天试了下,力气可大了,你绝对想不到...就是这两天身体感觉还是有些虚,应该是上次放血放太多了......” 丰盛的家宴,不时传来的嬉笑声,在这灯火通明的别墅内,犹如平常三口之家的其乐融融,着实羡煞旁人。 午夜,张玉禾与龙清雨躺在卧床上,龙清雨抽泣不止,张玉禾床头的烟灰缸里,也塞满了一截截烟头。 “真没办法了吗?” “族里长老都问遍了,其他部族的巫医也束手无策。巫蛊一道神秘莫测,那帮子西医更是连问题都查不出来,母亲能托的关系也都托了,这一次,我苦命的斌儿啊,呜呜......” “有查出来他身体里有什么蛊吗?” “查了,正如巫医龙婆婆所说,庚金蚁、金丝血蚕、噬神虫......” 张玉禾恶狠狠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庚金蚁、金丝血蚕也就罢了,这噬神虫不是传说里的东西吗,怎么会到斌斌身体里。” “不知道,母亲这两天已经病倒了,过两天我就回去照顾,斌斌......我见到他我实在忍不住...呜呜......” “回去吧,这事别让孩子知道,就算命不久矣,我也得让我儿子活的开开心心的,过两天我去一趟京城李家,那臭小子之前说过,李家庶出那丫头长得俊俏,这一次,就让我也任性一次吧”张玉禾磕了磕烟盒子,烟盒已经空了,原本放在床头的两盒子烟,都已经变成烟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张玉禾罕见的没有去上班,敲了敲张斌的房门,大声喝道:“臭小子,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今天我老张带你去京城李家做客!” 预想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响起,张玉禾皱了皱眉,再次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动静。张玉禾握住门把手,猛的推开门,只见张斌房内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书桌显眼处多了一张纸条 “老爸老妈,很抱歉让你们难过了,蛊虫的事我老早就知道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二老交代。我知道,你们都很爱我,也盼着我成人,成家立业枝繁叶茂,可惜这次儿子让你们都失望了。 老爸你前两天装得很像,但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来看我,老吓人了。这次老妈在外婆那边,也是到处托人帮我治病,你们都很会演戏,奥斯卡什么的,跟你们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其实第二天龙婆婆给我检查的时候,我就醒了一次,本来只是想吓大家一下,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事,三只蛊虫...我运气确实有够衰的,我试着修炼过,根本补不上它们的损耗,也许不停修炼的话我还能多活个几年,但是我不想这样过一辈子,一想到枯坐一世,我就觉着还不如早登极乐来得痛快。 我觉着吧,我长大了,成了大人,也该做一点自己的选择,我想出去走走,看看那天南地北,试试那灯红酒绿。 老爸老妈,你们之后别找我,龙婆婆说我不修练的话还能活2年呢,我想趁着这两年的活头一个人看看世界。你们对我的保护我都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靠我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奋斗得来的东西。 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这些虫子虽然对我不太友好,但给我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放心吧,我玩够了,我会回来的。 对了老爸,京城李家就别去了吧,我只是说那个丫头脸长得好看,没说过我想娶她做媳妇儿啊,你翻过我的电脑你应该知道,儿子喜欢胸大的。 好啦,我先走了,马上天明了,不出意外的话,你们看见这信的时候,我应该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店里吃早餐了,老爸老妈,你们练的大号可能废了,要不你俩再努力努力?老爸老妈,保重身体!儿子走啦!!!” 张玉禾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信,眼眶里再次涌起泪花,无语凝噎,半晌后,张玉禾又叹了叹 “臭小子,还真是不让人不省心呐” 第三章:美女,你卫生巾掉了 一晃一年多,张斌正漫步在s市的酒吧一条街,s市号称东方不夜城,而这里的酒吧一条街,则将这座东方不夜城点缀得格外旖旎,满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市丽人,深闺怨妇尽情畅游在这灯火的海洋里。 经过一年多的沉淀,此时的张斌已经从当初的标准宅男身材,蜕变成了如今的消瘦模样,厚重的黑眼圈,搭配着凌乱的胡茬和发丝,嘴里还叼着一根含了半个多小时的阿尔卑斯棒棒糖棍。 路过他时,无论男女老少,都带着一种鄙夷的眼神,擦身而过时,还会情不自禁的捂住口鼻,仿佛张斌身上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恶臭一般。 事实上,张斌除了些许的不修边幅外,身上洗到发黄的白衬衫和脚下地摊凉鞋都是每日清洁的存在,只是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贫穷本就带着一种恶臭。 而张斌的打扮,配合此地的朦胧醉人的灯光,只能让人把他看做一个来大街上过过眼瘾,满脑子龌龊的底层色胚。 兴许待会儿还会走到某个幽深的小巷子里,花个几十块钱找个阿姨阿婆级别的老女人释放一下积攒多日的“储蓄”,看他那萎靡的眼神,光线够差的话,指不定还会跟某些叔叔 一起采菊东篱下。 掐算着日子,张斌将将还有一个多月的活头,再过一个月,他就满20岁了,这也是族内巫医龙婆婆给张斌确定下来的死期,张斌萎靡的精神,消瘦的身板,也证明了龙婆婆并没有误诊。 感受到身体内的蛊虫一天更胜一天的压榨,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张斌也能感受到死神靠近的脚步。 今天来这酒吧一条街,自然不是为了过眼瘾采菊东篱下,不过是自己暂住的居所里没了自己想喝的啤酒,想到酒吧一条街里的酒可能会比较齐全,这才过来碰碰运气。 路人的鄙夷对张斌来说,早就是过眼云烟了,将死之人,自然很多事情都能看淡。他们多看我一眼,我还能再早点死不成?张斌这样想到,对周围人的目光更是坦然。 终于,在走进第5家酒吧后,张斌总算是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啤酒,这是一种叫“蓝海”的啤酒,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平行而论,这是一种穷人才会喝的酒。 只怪这两年张斌走南闯北,四海为家,在五星级酒店里享受过桑拿浴蒸,也在沿街天桥下,与流浪汉们彻夜长谈,接触了太多的“底层人士”,现在反而习惯了这款掺满工业香精的劣质酒水。 能在这家名为“红浪漫”的酒吧里找到这款酒,只不过是这家酒吧老板有个批发这劣质啤酒的小舅子罢了。 在酒保诧异的眼神中,张斌以远高于市场价10倍的价格,扛着一箱“蓝海”啤酒便走出了红浪漫酒吧。 徒步走到距离酒吧一条街一公里外的一个公园里,张斌找到了一个还没有被小情侣霸占的长椅,起开了两瓶“蓝海”啤酒后,劣质香精的味道四溢而出,张斌却痴迷的吸了两口。 “还是这个味道正!”咕咕两瓶啤酒下肚,张斌舒爽的展了展身体,神情安逸,只有被酒精麻醉了,他才能麻木神经,不会如清醒时那般,清楚感知到随时流逝的生命。 夜色醉人,没过半小时,张斌一整箱的“蓝海”就只剩下了两三瓶还没开启,其他的都囫囵的进了他那看起来瘪瘪的肚子里。 此时几个脑袋五颜六色的小青年东摇西摆的走过张斌身前,一个小绿毛跟一个小蓝毛嬉笑打闹时,没注意到张斌放在公园长椅旁的空酒瓶子,一脚踏了上去。 “噗通” “哎哟!谁tm乱丢垃圾!”小绿毛被摔了个屁股蹲儿,恼火的大声骂道,其他几个彩色脑袋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浑身酒气呛人的张斌身上,相互对了对眼神,再次看向张斌时,眼神里透出了平日里让他们最为自傲的凶狠气。 “小赤佬,你知道老子这条耐克的裤子多少钱买的吗?”小绿毛故意撸起袖子,露出一条瘦了吧唧的胳膊,只见那胳膊上还似真似假的纹了条过肩龙,或许是空间有限的缘故,原本狰狞可怖的恶龙,盘在这小绿毛的肩头,多少有些营养不良。 “啊?耐克裤子?我看看”张斌半醉半醒,隐约间听见有人在问自己,迷迷糊糊的就坐了起来,眼睛微眯着看向小绿毛的耐克花裤衩。 “诶,这不是马大姐家的naike吗,二十块钱三条对吧,这裤衩我买了十多条,挺好穿的,嗝儿~~~”张斌嘟囔着,又一头栽到了公园躺椅上,睡得死沉死沉的。 绿毛双脸一阵臊红,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兄弟没憋住的“噗嗤”声,更是恼怒,指着张斌骂道:“我qnmd,老子这是正牌的耐克裤子,一条好几千,你个酒鬼跟我装傻是吧,兄弟们,给我干他!” 说罢,反手抄起一个空酒瓶就朝旁边的马路牙子上扔了过去,“啪”的一声,啤酒瓶四分五裂,多少有了些打架斗殴前的声势。 一帮小混混叫骂着冲向张斌,一顿拳打脚踢。而张斌难得麻醉住自己的精神,睡得十分香甜。 “这酒鬼骨头真tm贱,把劳资脚都给踢疼了”几个混混踹了半天,对着呼噜声渐起的张斌也很是尴尬,只以为他是酒喝多了没知觉。 一个小白毛眼尖看见了张斌裤包里处露出来的钱包,一把抄起,喜道:“大哥,钱包!” 绿毛也是眼前一亮,翻开钱包一看,全是些一块五块的零票,连张10块的“大钞”都没有,看着挺厚实的,数了半天,一共就78块5毛。 “呸!真尼玛穷,浪费老子时间。”绿毛把一摞零票揣进了自己裤兜里,又把张斌的钱包翻了翻“张斌斌?好傻.逼的名字,走!兄弟们,今天我请客,学校小卖部随便挑!” 将钱包扔回张斌身上,绿毛十分“大方”的把五毛钱的钢镚给张斌留下了。 “绿毛哥大气!” “绿毛哥敞亮!” “绿毛哥真男人!” 伴随着一阵欢呼,聚成一团混混们就跟那广场上小贩手里的氢气球一样,越飘越远。 凌晨2点,昏睡了起码4个小时的张斌被冷醒了,劣质酒造成的宿醉感,让张斌哪怕有蛊虫护身也感到极为不适,脑袋头痛欲裂。 “嘶,这蓝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带劲儿啊” 张斌捂着后脑勺,费力的把自己支楞起来,看着一地的啤酒瓶子,又看到马路牙子上被摔成玻璃渣的惨状,大骂道“哪里来的缺德玩意儿,不知道酒瓶子能卖钱吗,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一边骂着,一边趴在地上收拾还完整的啤酒瓶子。 恍惚间,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过去。啪嗒,一个白色的物件掉在了地上,张斌挠了挠头,又看了下即将走远的白衣女子,捡起了地上的物件,快步上前。 昊月是这个世界的新神,苦修了三千万年,终于得到了爷爷昊天的认可,将一个位面交给了她统治。 新官上任,自然免不了在自己未来的领地上巡视一番,为了更深入的了解自己治下的风土人情,她从耶路撒冷出发,四处游玩,感受着这些相貌上与神相似,格外弱小,自称为人类的生命。观察着它们的喜怒哀乐,也醉心于小生命创造的名为艺术的产物,更对这些弱小生命创造的美食赞叹不已。 在这个世界最发达的国家m国游玩时,昊月听闻在这个世界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名为华夏的国度,在那里,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和艺术,更有数不尽的美食。 欣喜之下,一个念头,便来到了古老华夏被誉为东方不夜城的s市,一路走来,尝遍了华夏的各式美食,哪怕这些食物并不能给昊月带来任何力量,依然让昊月十分满足。 凌晨两点,刚刚从某个二十四小时营业餐馆里出来的昊月,漫步在这深夜的都市里,看着这个不夜城依旧嘈杂的人潮,昊月心中更是感慨自己得了个不错的世界。 路过一处公园时,昊月看到前面有个男人趴在地上捡酒瓶子,只当是这个国家的清洁工人。悄然走过,并不打算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一阵风吹过,从远处吹来一张沾满口红的纸巾,正好落在男人面前,估计是某个刚刚吃完餐的都市丽人留下的。 昊月继续漫步前行,脑海里还在想着待会到底该去找什么好吃的“听说这个国家的早餐很好吃,我待会儿该吃什么呢,包子?饺子?馄饨?面条?油条?好难选哦,要不都吃吧!” 想到高兴处,昊月的嘴角不禁扬起,殷红的嘴唇略显妩媚,她更加感激爷爷对自己的偏爱了,让自己拥有了这样一个充满美食的世界,“下次见到爷爷就不拽他胡子了”昊月美滋滋的想到。 “啪”一只手拍在了昊月的肩上 “美女,你卫生巾掉了!” 第四章:有些人说没就没了 许多年后,张斌每每想起这一幕,都忍不住扼腕叹息:“假如那天我不馋酒,假如那天我没去那个公园,假如那天我没喝多,假如那天我没捡起那张纸,假如那天我没想着“拾巾不眛......” 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禁锢住了,周围一片死寂,张斌“灿烂”的笑脸僵在那里了不知道多久。 周围没有一丝丝的风,可张斌总感觉有一股强大的风压从面前的白衣女子处压过来,刮得张斌脸颊生疼。身体内的蛊虫也不自觉的蠕动,似乎感知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存在。 昊月如同木偶一般机械的转过身来,浑身嘎吱作响,当“笑容灿烂”的张斌映入昊月眼帘时,昊月更是瞳孔放大,耳畔嗡鸣。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双目无神,没有半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漆黑的眼圈下,是一张消瘦到如同瘾君子一般的脸,脸上还有个42码的鞋印子,配上浓烈的劣质酒精气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颓废、猥亵的气息。 张斌僵着身子思考了半晌,心想可能是女孩比较腼腆,比较害羞?或者没听清? 因此,他“爽朗”一笑,再次开口到“美女,你卫生巾掉了,你看” 张斌此刻确实是喝醉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个大男人大半夜拉住一个女人告诉她卫生巾掉了是个多么荒唐的行径,而比这更荒唐的是,他还拿着那不知道哪个女人丢的纸巾,冲着昊月挥了又挥。 昊月是一个很纯粹的神,纯粹到没有跟任何非亲属外的异性生物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早在她降世的那一刻,作为昊天上帝唯一直系血脉,爷爷昊天便在昊月体内种下了一道神谕——不能被任何异性触碰,触碰者当受天罚,神雷灌体。而解除神谕的方法只有一个,昊月荣登神主,执掌神权。 这个神谕种下的那一刻,便保证了昊月在成为神主之前不会被任何异性神接近,昊天神可谓用心良苦。 三千万年来,昊月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哪怕有趋炎附势的神族子弟试图接近昊月,也都被自家长辈给制止了。神族繁衍困难,谁敢让自家的心头肉去接触那个人行天罚。非但男性神族,哪怕是女性神族,对于昊月这个神王子嗣,传说中的人性天罚,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就这样,昊月苦苦的修炼了三千万年,终于成就了最年轻的神主之名,三千万年修成神主,一方面是昊天上帝的偏爱,另一方面,也是昊月心无杂念,天资卓绝造就的。 成为神主的第一天,昊月问昊天“爷爷,我身上的神谕还在吗?” 昊天答道:“神谕不比神权,神权可易主,神谕难收回,不过你这丫头成了神主,这神谕自然就失效了。” 习惯成自然,当三千万年来从未被异性触碰过的昊月,第一次被异性“亲密接触”,对她思想和灵魂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是被一个相貌如此丑恶,充满“肮脏”气息的男人“侵犯”。 一种宛如被无数小强爬满全身的战栗感油然而生,浑身发毛,鸡皮疙瘩渗满全身,这便是昊月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如同十级风暴横扫,亦如雪崩时的惊天动地。 风暴前的宁静不会太久,一个暴怒的女人足以毁灭一个小区的安宁,而一个暴怒炸毛的女神,她所带来的风暴,世所罕见。 “啊!!!!!!”一声超高分贝的女高音瞬间响彻全场,附近的几处路灯直接被这女声震得爆裂开来。哪怕以张斌被庚金蚁改造强化过的耳膜,也在第一时间接触后,瞬间罢工。 张斌只看着这个原本透着圣洁、恬静的白衣女子,在看到他后突然开始尖叫,哪怕耳膜罢工,依然能感受到整个颅腔都在震颤,那是怎样骇人的音浪。 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从昊月尖叫的那一刻开始,风云突变,厚重的云层瞬间遮住了夜空,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天空中慢慢成形,而漩涡的中心,正是张斌、昊月二人,准确的说是此刻暴怒的昊月。 “渎神者,其罪当诛!”昊月乌黑的头发肆意飞扬,身体隐隐散发出一阵荧光,周边的光源都被昊月之前的尖叫熄灭,伸手不见五指的公园里,此时的昊月宛如一轮新月,圣洁而暴虐。 “渎神者,诸神摒弃,当承万世苦果”昊月缓缓飘起,右手掌心之中,悄然出现了一个与她等身的权杖,这是她的神权,也是她统治这个世界的根本。 “渎神者,罪不可赦,自将堕入无间深渊,神魂不灭,永世不可归!!!”昊月无表情的缓缓吟唱,如同三千万年来无数次修习的一般,诸神都为之惊惧的最终放逐法阵悄然成型。 只见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法阵出现在了张斌脚下,一道道金色光芒结成的丝线将依然僵在原地错愕不已的张斌给紧紧束缚住,金色丝线一路向上,将张斌得好像奥斯卡小金人一般,闪闪发亮。 “神权审判,放逐!!!”昊月高亢的吟唱声响彻云霄,s市附近的鸟兽都被惊的四处乱窜,城市内的车辆报警系统纷纷响起,无数睡梦中的人被惊醒,大大小小的社区内,一声声喝骂此起彼伏 “谁家的虎逼娘们!大晚上不睡觉起来号丧啊!” “让不让人睡觉了!这破小区没法住了!” “草拟吗,老子压缩被抢了!!!!” 不明真相的人们暴怒异常,甚至在朋友圈内组团怒骂,几个好事的网友更是吆喝着要人肉出这个扰民的脑残女人。 s市里瞬间活跃的网络世界张斌无暇顾及,随着金色丝线逐渐遍布全身,原本还在半醉半醒状态的他,也猛然惊醒,冷汗瞬间浸湿了全身上下。 “误!!!!!!”张斌“会”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金色丝线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眼睛还露在外面,睁得老大。 六芒星阵越来越亮,在极其耀眼的光芒中,地面仿佛塌陷了一般,一个漆黑的洞窟凭空出现,好像深渊怪物的大嘴,被捆成小金人的张斌只剩下头发还露在外面,可以预料到的是,当他整个被金色丝线束缚住的那一刻,他将被放逐离开这个熟悉的世界。 “呜呜...呜呜呜......”张斌无意义的喊着什么,整个人被束缚得死死的,哪怕扭动挣扎一下都做不到。终于张斌整个人都被裹成了粽子,天空中的漩涡也旋转到了极致。 一只由紫红色的雷电组成的神之手紧握成拳,一拳砸下,直接将张斌砸进了黑洞之中,黑洞缓缓合拢,最终放逐的神术已经完成。 昊月缓缓降落,看着即将合拢的黑洞,眼里仍然是止不住的惊恐和愤怒,被这样一个肮脏的男人触碰,连带着巡视疆域,享受美食的心思都淡了,怒气难消,狠狠的拍了两下被那个男人触碰到的肩头。 昊月没注意到的是,在黑洞要闭合的瞬间,一抹金光从洞内透出,一根细如蚕丝的金属丝从洞内探出,悄然附在了昊月的脚踝上。 只见原本已经接近闭合的黑洞猛然扩大,一股巨力顺着金属丝传导到还未反应过来的昊月身上 “什么!” 昊月只来得及一声惊呼,黑洞就将她一并吸入,又瞬间合上了洞口。 风云退散,公园里恢复宁静,只留下一地的“蓝海”啤酒瓶,和一张被女人擦过口红的纸巾......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