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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石安匿》


 第一章消失的尸体

正前方传来“砰”的一声，石安匿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只见一辆红色的轿车撞到护栏，正好在石安匿的五十米。红色的轿车冒着烟，飘来很难闻的汽油味，灯具和玻璃碎了一地。
这是突如其来的车祸，石安匿赶紧跑过去。
到达车边以后，石安匿绕了一圈，想要把驾驶座位的陌生女人救出来。石安匿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杵着后视镜旁边，这个时候，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只能用胳膊肘子敲碎窗口，石安匿才感到疼痛。
摸到脉搏的时候，石安匿倒退一步，真的想要撒腿就跑。由于心里的纠结，一边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机，一边冲着驾驶座位的女人看去。石安匿站在车边努力的冷静，不管有没有死亡，还是做了心脏复苏。如果陌生女人只是进入假死状态，自己就会挽回一条生命。
从窗口伸手进了车里，石安匿小心翼翼的按压女人胸前，不让自己的臂膀受伤，尽量用衣服盖住突出来的玻璃渣子。与此同时，里面飘出异样的气味，就在后座。
石安匿用力探头，这个时候，一阵塑料的味道扑面而来。正当定睛一看，皮革湿漉漉。石安匿再次绕了一圈，钻进后座之后，石安匿不知道踩着多少黏糊糊的东西，但是，石安匿感觉到了，开车的女人曾经坐在后面。
香水味镇满轿车，左右手扶着皮革表面，石安匿退到车外，慢慢的关上门。从后座的玻璃窗口看向驾驶，石安匿毫不犹豫的拿出已经塞进口袋的手机。
屏幕亮着，食指点了点三个数字。因为石安匿手快，所以拨通警方。
“喂，你好，这里是玖局，有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
这个时候，传来女警严肃的语气：“我们是人民的保障，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不要随意拨打。”
“我没有想要打扰你们，可是……”石安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究竟怎么了？”
石安匿看了一眼车里：“死人了。”
手机里面沉默了很久，响起男性的声音：“什么地方？”
“门头沟。”
“能不能具体一点？”
“哦……”石安匿环视公路一眼，这才开口：“五彩京西。”
话音刚落，石安匿听到女警说话了：“你真的相信他！”
“当然，感觉报案的人没有撒谎，虽然他讲不清案发现场，但是我知道在哪里。”
“好吧。”
石安匿正在犹豫要不要挂掉警方的通话，就不会浪费钱。
突然间，耳边传来踩踏玻璃碎片的声音，石安匿回过头，驾驶座位没有尸体。只好通过敲破的窗口观察，后座空无一人。
石安匿心里慌了，用尽力量打开车门，“咔嚓”一声的同时，卡在轨道的碎片掉下来。打开车门的声音非常巨大，响彻整条公路，像是有无数个鬼魂的注视着石安匿，因为打扰到它们休息。
石安匿站在轿车旁边思考，过了一会儿，那张熟悉的脸庞过来，是玖局的警员，名字叫王谶。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显眼，但是又高又瘦的身材，更加引人注目。
石安匿缓过神的说道：“对不起，麻烦你……你们这一趟了。刚才看见一个女人过去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来了，王谶摇摇头：“没有。”
石安匿一边叹气，一边注视着不远处。有两辆警车停下来，形成犄角旮旯之势保护现场，一辆急救车开进来，靠近已经散去黑烟的轿车。
安安稳稳的停止之后，四名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下来，推着床架到达石安匿的身边，朝驾驶座位一看，渐渐的疑惑不解。
石安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摇摇头。
“尸体呢？”
石安匿听到王谶的声音，绕了一圈，站在被自己敲碎的车窗，依然沉默不语。
“说话呀，侦探？”王谶大声喊道。
石安匿看了看车里，只有黑暗的空间，咬着牙说出来：“我打电话给你们之后，应该逃走了。”
“按照你的说法，时间是绰绰有余。但问题来了，死人怎么会跑呢？”
石安匿注意到了王谶脸上的表情，一直是不相信，眼睛里面充满怀疑。
“侦探，你到底唱的哪出戏？”
石安匿露出勉强的笑容：“我说的都是事实。”
王谶的表情没有变化，瞥了一眼撞得凹凸不平的轿车，双手背到身后，来来回回的走动。
石安匿眼睛一亮：“对了，我还给她心脏复苏！”
“这是你的言辞。”
石安匿一边眺望远处的山顶，一边聆听风吹草动。但是，石安匿无法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想当初，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实习生，你却是个冒牌的侦探。并没有破案的经验，也非常的笨手笨脚，被玖局轰出门好几次。”
“是啊！”
“本来大学毕业之后，我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下班就回家。万万没有想到，我在录取的公司门口遇见你，从那一刻起，有了想要当警员的念头。但是家里人并不同意，工作也丢了，硬着头皮去报考警校。”
石安匿看着王谶的眼睛，视线一直在前方：“为什么突然聊到这些？”
“听我说完。当我考上警校，不能错过机会。正在出勤的时候，降临了一件命案，我和你又碰到一起，就在北京的六环。”
石安匿踌躇了一下：“对。我的印象中，你当时比现在还要壮。”
“嗯。”
“就是因为那一次见面，我的好运来了。一起侦破那件案子，一起抓住杀人犯，后来，我从冒牌货转正。”
“是啊。回到警校以后，我也成为师弟师姐的榜样，。”
石安匿笑了笑：“真的好怀念以前。”
这个时候，王谶说道：“你并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也转正了呀！”
“说的没错。警校生活在我回去之后的一个月，彻彻底底的结束了。我获得正式警员资格，但是，我的家里人又站了出来，不准吃这碗饭。”
“王谶，应该是担心你吧！”
“我知道，从爸妈的角度来看，绝对不会让唯一的儿子做那么危险的工作。不过出勤之后，看到我穿警服的时候，立马感到骄傲。”
石安匿点点头：“我也一样。”
“虽然这个职业很危险，但是能够保护老百姓，非常值得。”
“我明白。”石安匿侧身一站，“如今我们都无法割舍，只能向前走，一起加油！”
“好了，还是说说你报案的事情吧，尽量详细一点。”
“九点整，我走到这里，看见这辆轿车撞在护栏。“
“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报案？”
“我想啊，可是因为担心轿车里面的人，所以跑过去一看。一个女人靠在驾驶座位，而且陌生，身前和脖子都有血。”
“还有吗？”王谶追问道。
“当然了。当我摸到脉搏，有一条条红肿，因为我当时拿着手机，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没有拍下来吗？”
“做心脏复苏呢，我没有想那么多。如果不把她救活，就会无缘无故的失去一条生命，将会有很多人伤心流泪。”
“这么肯定吗？”
“我靠近轿车之后，通过玻璃窗口看见方向盘下面，掉落一张全家福。”
“嗯。”
“直到我确定她死亡了，再掏出手机想要报案，可是犹豫了很久。”
“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在一个人没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情况下，万万不可报警。”
“那么，你就犹豫不决？”
“我是考虑了一分钟。后来，我就离开轿车三米，就打电话了。”
“我以为你很聪明，却在我们来之前，把案发现场搞得乱七八糟。”
石安匿双手合十，向着王谶点头道歉：“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不过，我看了一眼车里车外，非常符合你的陈述。”
“没有骗你吧！”
“也不能排除嫌疑，毕竟你是发现尸体的人，有可能藏起来了，来一场自导自演的谋杀案。”
“这个……”
“我并不想打扰你说的话，无论时间和地点，你非常巧合的出现在这里，很难洗清自己的清白。”
“我当然存在杀人嫌疑，可是我的动机呢？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如果当我作案的时候，突然来一辆车，岂不是看到我行凶的一幕。”
“事实证明，没有任何车和信任人经过，只有你来这里。”
石安匿越解释越不清楚，只能问道：“你知道我没有驾照，开车是要扣分，再者说了，我如何做到出车祸？不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伤口？”
“很简单，你同死者一路过来。然后把人杀掉，调成空挡之后，轿车会慢慢向护栏滑去。”
“立马可以做实验，非常缓慢的轿车能不能撞成那样，两个灯具碎了，车头又凹凸不平。”
“如果能呢？”
“我知道你要用什么办法，比如我在后面推。”
“是啊！”
“那我也有问题，尸体在哪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太会开车，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埋在附近，或者叫帮手运走了。”
“咱们先说第一种方法，挖洞需要很长的时间。你从接到报案和过来现场，只用了十五分钟，岂不是看见我站在轿车旁边吗？”
“事先挖好，再把死者约出来，杀死人之后，埋在附近的某个地方。”
“我再来说第二种方法，要是有帮手，为什么伪造了一个非常复杂的车祸案，而且运走尸体，为什么呢？”
“想要迷惑我们警方，之后你好站出来说，来到这里尸体已经不见，有可能被动物叼走。”
“哈哈哈！”石安匿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音，“你现在越来越会推理了。”



 第二章熟悉的身影

案发半个小时，玖局的警员就把现场调查清楚，包括石安匿，如今成为第一个嫌疑人，被押回审讯室。进入十点半之后，有些站岗的警员出现困意，闭着眼睛站在门口两边。
“咔”的一声，门口走进一个男人，拉动椅子的哗啦声响起，立马坐下来。
“您好，张国东总队长！”石安匿笑着打招呼。
坐在椅子上的张国东，身穿一套九九式的警服，审迅室又变得严肃起来。
石安匿立刻收回笑容。心里清楚玖局里面，张国东最会审查犯人，但是石安匿了解这一点，之所以配合才不会感到乏味。
“我不想说多余的话。”
听到张国东开口，石安匿眨眨眼睛：“我明白，能够让总队长亲自过来，应该是一种荣誉。”
“是吗？”
“从转正的那天起。”石安匿投入回忆的腔调。
“无需多言，我最近忙得很，基本都在外面抓犯人，听说你被王谶押来了，只是过来看一眼。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你可是能说会道，破案的方法也增加了不少，所以有很多人称呼你为侦探。”
“过奖了！”石安匿笑了笑。
“我说的是事实。”
石安匿提起被铐住的双手，看向张国东左右边，是王谶和女警员，原来一直在坐着。
“已经确定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就表示案子破了，你为什么还不签字按手印？”
“总队长，定罪是需要证据的，您应该最清楚。”
正在对话中，审讯室的大门突然开了。张国东，王谶，女警员都向右看去。
石安匿用余光看见了一名警员，年龄大概是二十五岁。
年轻警员进来之后，靠近张国东的身边，时不时把视线对准石安匿，坐在一张椅子上面。
然而，石安匿并没有回应，只是在全神贯注的偷听。
轻声细语结束后，年轻警员出了审讯室，脚步声还在回荡耳边。
“刚才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
石安匿看着张国东坐下来，自动停下话题，使得所有人好奇心满满。
“怎么了，总队长？”王谶小声问道。
“门头沟发生了一件命案，死者是一名交警，被旅游景点的保安发现。目前已经封锁案发现场，但是详细情形我得过去才知道。”
“总队长……”王谶看了一眼石安匿，“他呢？”
“只是巧合碰见出车祸，他今天晚上能回去。”
“在我们到达之前，他把现场翻了一遍，有可能伪装呢！”王谶一边说，一边看着石安匿，“我反对放回去，至少关满二十四小时，我们警方有这个权力。要是不服，他可以打电话请律师。”
“刚才我说过了，他可以回去，但是你要求关押，我身为总队长必须要站出来阻止。不过，他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请你再一次抓过来。”
“我不会走。”石安匿坦白的说道。
“太好了！你的决定是对的，我愿意坐在这里陪同。”王谶立马附和。
“哦？”
“嗯，侦探，希望你不要怨言。”
“当然啦！”石安匿笑道。
话音未落，张国东带着女警员去了案发现场，审讯室里面，只有石安匿和王谶坐在椅子上，非常的尴尬。
过了一会儿，王谶指着门口说道：“我确实有理由把你留下来，但是这样做的话，有损玖局的形象。”
石安匿站起来，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王谶，只能靠近办公桌，伸出戴有手铐的双臂。
王谶狠狠的叹了气，掏出一个小钥匙，快速解开。
石安匿头也不回，出了审迅室的大门，回到出租的房子时，见到缝隙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什么时候交钱？
“当然是有钱的时候。”石安匿非常自然的回答，然后看着寂静的走廊，还不忘打开门锁。
进了玄关，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沙发旁边，背对着石安匿。
“你怎么进来的？”石安匿问道。
这个时候，女人转过身，笑容满面的点头行礼。
“什么事情？私闯民宅干嘛？”石安匿看了看门口和窗户，并没有被破坏。
但是，女人淡定从容的移动，到了放满东西的桌子，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我要住在这里。”
“等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进来的？”
“哦！阳台有一根管子。”
石安匿这才松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银行卡。
“我要住在这里，希望侦探能同意。”
“还有人吗？”
“没有。只是我，行李箱已经搬上来了，就放在你卧室的阳台。”女人发出轻轻松松的回答声。
“真是让我不可思议！”石安匿一边惊讶，一边疑问，“为什么找我合租？”
“因为你穷。”
“我无法反驳。对了，你是怎么把行李箱搬上来？”
“容易。用绳子捆住衣架，就可以把行李箱勾上来了，方法还行吧！”女人的语气很骄傲。
石安匿点点头。
“你以后就睡沙发了。”女人说道。
“不行。”
“是吗？那么，我的房间呢？”
“嗯……”石安匿怔了怔，望着女人的身后，“那是书房。虽然小，但足够你一个人。”
“好吧。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不会吃垃圾食品，希望你能做出一些像样的饭菜。”
“随便，反正我只煮泡面。”
“你要是不做，我扣除一半的房钱。”女人说着话，捡起桌面的银行卡，然后走向书房。
“等……等下！”
女人回过头：“考虑清楚了吗？”
石安匿不情愿的点点头。
得到同意之后，女人重新放下银行卡，继续走向书房。
石安匿拿着绿色的银行卡，呆呆的站在电灯下面。
还没有知道女人的名字，石安匿非常困惑。当然了，石安匿并不是想把女人赶出去，如果房东找上门，肯定没有钱交。
时间进入十一点，石安匿终究无法睡觉，通过落地窗看着阳台，放着一个旅行箱。
正在神游中，石安匿不知不觉的叹气，感觉这一天莫名其妙。
突然响起敲门声，石安匿去开门：“喂，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名字之前，先自我介绍。”
石安匿吐了一口气：“石安匿，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只是想看你的态度。”
“哦，可以告诉我了吧？”
女人看了看床头柜，上面放着自己的银行卡：“密码我会通过短信发来。”
石安匿还是没有得到名字，就像吃了闭门羹，努力的控制情绪。
“如果没有事情，我要拿走行李箱了。”
“随便，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石安匿一边退到床边，一边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沿着墙边到了阳台，拖着行李箱返回房间。
等到女人离开，石安匿仍然困惑。
天亮了，石安匿尽量早起，这样可以碰到女人，询问一些问题。可是女人消失不见，石安匿拿着手机出了门，也没有吃早餐，石安匿立刻看见女人站在街边，追上去之后，却得到有色的眼神，女人还以为被跟踪。
来到公交站牌，石安匿突然问道：“你不饿吗？”
女人沉默不语，一边看着前方，一边等待公交车。
石安匿也觉得尴尬，之所以不提问了，直到乘坐公交车，石安匿终于开口：“去哪里？”
不过，女人还是没有回答，倒是引来其他乘客的目光，好像在提防坏人一样。
到站的时候，石安匿跟着女人下车，这才看清地点，原来是门头沟的旅游景点门口，眉头紧缩的望着前方，见到王谶站在那里：“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吗？”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当然啦，是我给你打电话。”
“看来我没有迷路！”石安匿一边说，一边看见女人进了现场，“王谶，昨天在审迅室的时候，我不应该那样的态度，对不起。”
“这种时候说这些干嘛，好了，我并不在意。反过来……是我审问的有问题！”
“一样。”
“你怎么来……”
这个时候，站在封条里面的张国东开口了：“被杀的李百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
石安匿上前一步：“没有，昨天晚上的新闻您不看吗？”
“那就奇怪了。”张国东蹲下来，“为什么有大量的血？”
追上来的王谶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凶手的。”
石安匿眼睛一亮：“说得对，我也看了昨天发过来的尸检报告，受害者中毒身亡。”
“如果这摊血是凶手的，又被什么人伤到？”张国东疑惑不解。
“总队长，有可能在搬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尖硬的东西。您觉得有道理吗？”
“那么，凶手应该清理干净，不可能让我们找到致命的证据。”
“也许是动物的呢？”石安匿看向张国东说道。
张国东站起来：“可是附近没有尸体。”
这个时候，王谶看了看石安匿和张国东，一脸笑容的说道：“这样争论下去没有结果，死者的尸体也没有沾染鲜血，还是交给检验科吧。”
“好。”
听到张国东的应答，王谶松了一口气：“您是总队长，您说了算。”
“就按照你说的决定，其实，我和石安匿只是弄清楚这摊血是谁的，并没有吵架。我忙碌的很，再见了。”
等到张国东离开，石安匿寻找女人的踪影。
“侦探，你在看什么？”王谶问道。
石安匿缓过神：“死者的爸妈呢？”
“都健在，昨天晚上已经来认领尸体。”
“见到自己的儿子躺在停尸房不起来，两位老人家肯定哭得稀里哗啦。”
王谶不停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石安匿的手机响起铃声，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房东。
站在旁边的王谶问道：“不接吗？”
“没事，对了，我怎么感觉死者的名字很眼熟？”
“李百是门头沟交警队的一员。”
“难怪！”石安匿说道。
“是的，听总队长说，他来到案发现场之后，地上的血已经凝固。”
“哦？”石安匿陷入思考，突然开口，“看来李百死了一个小时，果然撞到那个女人，直接换了目标。”
“我们警方认定你说的是事实，但得出不同的想法，女人只是昏迷过去，等你转身报警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溜走。”
“你是说，我帮助了一个杀人犯？”
“并不是你的错，但是，消失不见的女人的确有嫌疑。从时间来判断，他非常符合杀死李百，由于力气不足只能用毒。”



 第三章苗条的身材

“你认真的吗？”石安匿心跳加快了，因为消失不见的女人在自己家里住下，所有感到紧张。
“当然啦。”
“那么，请你说一下死者的家庭背景？”
“对了，我忘记把资料发给你。再说一次，被毒死的男性是李百，自从当上交警以后，独自生活到现在，家里只剩下他的父母，但是，每年月初都寄钱过去，而且雇佣一位保姆。”
“真是一个孝子，继续说下去吧！”
“好的。你说的很对，但是他父母辞掉雇来的保姆，省了一大笔钱。我认为，这是让儿子在外面生活的更好。”
“是吗？”
“嗯。李百搬离家里以后，在门头沟租了一间房，我想以他的倔强性格，没有出人头地之前不会回去。”
“他很独立，却考虑不到父母日思夜想的念头，有段时间肯定陷入绝望。我不善于分析心理，但我也是一个过来人，能够感受到强烈的爱意。”
说到这里，石安匿看见女人突然出现，站在群众之中。
“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好。”
正当石安匿瞥向前方，听到王谶的声音，语气非常的担心。
然而，石安匿还没有缓过神，视线还在女人的身上。
“啪”的声音响起，石安匿侧脸一看，王谶拍着自己的肩膀。
“看见脏东西了？”
石安匿笑道：“没有。”
“难道想回家吗？”
“没有。对了，李百和谁交往呢？”
王谶摇摇头：“他的女人缘很差。我……我也是。”说完，王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他父母介绍对象了吗？”
“嗯，可是李百却看不上。”
石安匿摸了摸下巴：“你可不一样。哪个女人不认识玖局的警草，对吗？”
“别拿我开玩笑。”
“你好像是李百的师哥？”
“对，我们都毕业于北京警校。”
随着时间的流逝，玖局依然找不到凶手，石安匿只好接下案子，也有一个老人家来报案，说自己的孙女失踪，就是出车祸的女人，名字叫刘灏。
阳光明媚的早晨，石安匿起床以后，就看见女人在练瑜伽，化着很淡的妆容。
“刘灏，你是我碰到出车祸的那个陌生女人吗？”石安匿试图的问道。
“红色的好看还是粉色的好看？”
问题来了，石安匿知道这是转移话题，也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刘灏。
“回答啊！”
石安匿一边看脚下，一边回答道：“买什么垫子都好看，因为原因是主人，你是一个成熟的女性，不应该纠结颜色。”
“哦！我很在意别人的看法。”
“是吗？有一句话说的好，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所以我没有意见。尤其是一件小事情，如果真的在意，只会让自己更加头疼。不过，你心里喜欢就行。”
“对我而言，无论事情是大是小都要别人来评论！”
“你真的很在意这方面。”
“好了，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刘灏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石安匿。
“这几天我都是进进出出，也买了很多菜。不过简单一点，炒米粉吧！”
“可以，但是好吃吗？”
“看我的。”
“好吧……拜托你了……等下……你要去哪里？”
“今天调查李百的交友情况。”
“那真是辛苦你了。”刘灏说完，在一块五颜六色的毯子上面继续练瑜伽。
石安匿一边望着刘灏，一边退到厨房门口，开始怀疑合租的目的不单纯。
时间飞快的过去，石安匿收集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为了不浪费钱，果断不在外面吃晚饭。
回家之后，石安匿路过瑜伽垫子的时候，毛巾和蛋挞放在旁边。抬头一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是七点钟。
石安匿默默的佩服中，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就把冰箱里面的水果拿出来，打开水龙头进行洗漱。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路过的脚步声，石安匿回过头，见到刘灏的残影。
“回来了。”刘灏的声音很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石安匿感觉家里有个女人特别好，端着洗好的水果出去：“练了一天不累吗？”
“反正没事干。”
“哦。可是今天我东奔西跑的，两腿酸疼，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刘灏微微一笑，弯下腰的那一刻，紧身裤和低胸罩，的确显出火辣的身材。
石安匿看的目瞪口呆，忘记放下手中的盘子。
“啊嗯！”刘灏一边清咳，一边站起来，“我为什么容易倒？”
“那是姿势的问题，或者平衡感很差！你需要大量的时间掌握，所以加油吧。”
“我已经做到了，为什么不能坚持一分钟？”
“你的胳膊太细，只能支撑到那个时候。简单来说，你的力气太小。”
“我应该怎么锻炼？”
“俯卧撑。”
刘灏半信半疑的说道：“希望你的方法管用。”
石安匿露出笑脸作为回应，突然间，刘灏没有意识到走光了，双手支撑着地面，用力的上下升来升去。
“做那么多剧烈运动，晚上睡得着吗？”石安匿坐到已经整理好的沙发，“如果睡眠不足，你怎么有精神锻炼。即使瑜伽不吃力，但是身体撑不住。”
然而，刘灏并没有回答，一边俯卧撑，一边说起别的话题：“你平时都吃什么？怎么那么瘦？”
石安匿突然感到扎心，很快从冰箱里面拿出一杯泡面，然后放在刘灏的身边。
“你叫我每天吃这个？”
“是啊。”石安匿说话的时候，拿走放在地板的蛋挞。
“好吧，为了我能瘦下来，今天我就吃泡面！”
“不要开玩笑，你已经苗条了。”石安匿缓缓地抬眼，顺着刘灏的背部看下去，两条腿非常的细长。
刘灏抬起头，瞥了一眼蹲在前面的石安匿，突然问道：“你老婆是不是跑了？”
石安匿站起来，正好是弯曲的状态，差点坐在地上：“说什么呢！”
“我是根据你生活的环境，才敢问，难道猜错了？”
“当然了。”
“我一如既往的看错人，但是，你不会孤单吗？”
“不会，一个人习惯了。”
“啊，哪方面呢？”
“不用你操心。”
“这次我问对了，是不是答不出来？”
“你好臭。”石安匿伸出脑袋，动了动鼻子，闻到刘灏身上的汗味。
但是，刘灏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石安匿，瞬间四目相对。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石安匿注意到了一点，脖子的红肿条纹还没有散去。
“怎么了？我很难看吗？”刘灏露出疑问的表情。
仔细的观察中，石安匿的右手摸向刘灏脖子。
双手双脚支撑地面的刘灏，臀部非常翘，在石安匿不停抚摸的情况下，麻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使得刘灏颤抖。
“这种红肿……不可能在出车祸之后出现，怎么弄的呢？”
“为什么要告诉你？”刘灏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真的多管闲事！”
“我是侦探，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可以去跟警方说啊！”
“我……你……”石安匿气得变成结巴了。
“为什么要救我？”
“挽回一条生命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刘灏睁大眼睛，已经有了泪光，依然瞪着石安匿，“在你没有来之前，我原本是一个死人。”
“你真看得开！”
“这就是我。”
石安匿把双手收起来，靠近沙发旁边，拿起苹果啃了一口。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脚步声。是刘灏走过来，而且穿着拖鞋。
石安匿赶紧坐下来。
“今天我找了半天，怎么没有看见水果？”刘灏问道。
“就在冰箱的第二层。”
“哦？看来是我不够细心，误会你了。”刘灏看着石安匿说道。
“我很抠门吗？”石安匿问道。
刘灏展颜一笑，摇摇头回答：“没有。”
“有点不相信，女人的心思真难猜。”石安匿环视大厅一圈，打扫得干干净净。
刘灏注意到了石安匿的眼神，还有脸上轻微的笑容，这才说道：“你真的需要一个女人。”
“哦，你不去洗澡吗？”
“记着呢！”刘灏昂首挺胸，却闻到自己的汗味，立马捏着鼻子。
石安匿并没有嘲笑，把手伸进沙发的缝隙，掏出一块香皂。
看见之后，刘灏露出嫌弃的表情：“真脏！”
“用水洗干净就好了，不要吗？”石安匿疑问的说道。
但是，刘灏犹豫中：“侦探，用这种香皂洗澡，我不会脱皮吧！”
石安匿一笑，没有回答无聊的问题。
“我相信你一次。”刘灏说完，一边闻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走向洗手间。
第二天，响起吵闹的音乐，石安匿实在睡不着，实在受不了，身上裹着被子就跑出房间。
然而，刘灏看见石安匿来了，态度依然冷淡，只管跳着自己的健美操。
没有得到理睬的石安匿，一屁坐到大厅的地上：“你想怎么样？”
“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快点跟我一起跳。”
“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能安静一点吗？”石安匿问道。
刘灏露出冷艳的表情：“我也是合租者之一，而且出钱最多。侦探，你应该了解吧！”
“早知道我……”
“你什么？”刘灏犀利的转过身。
“我想开了，你爱怎么跳就怎么跳。如果街坊邻居找上门，我可拦不住，到时候不要求我出面。”
“我已经调查了，这栋楼只有你和一位老奶奶，根本没有其他住户。”
石安匿惊讶不已，身上的被子就像山洞，只能慢慢缩回去。
“还有什么好说的？”
“厉害。”石安匿脾气没有了，还要告诉自己忍住，然后笑眯眯，“今天早餐吃什么？”
“泡面。”



 第四章索命的女鬼

车祸事件和中毒身亡事件还没有侦破，石安匿吃完早餐之后，到了门头沟交警队。石安匿一边坐在大厅里面，一边观察四周的人们。
这个时候，办案室的门开了，出来一名男人，右边胸前编号是一一五七七七。在石安匿脑袋里，记得玖局发过来的个人资料，男人的名字叫赵正雄。
石安匿站起来，想要找赵正雄谈话，突然过来一个女人。此时此刻，石安匿只好坐下，并没有打扰。
赵正雄一见到这个女人，立刻愁眉苦脸。
“我已经交了罚单上面的钱，车呢？”
由于石安匿和女人比较近，清清楚楚的听见问题，但是还要假装看别的地方，余光却瞄到表情，女人满脸通红的生气了。
赵正雄说道：“你被贴上罚单的第二天，才来交钱，确切的说已经无视法律。”
“那我什么时候能提车？”
这话一出来，石安匿感觉女人怂了，但是赵正雄反而趾高气昂，看起来像是审问。
“两个小时后。”赵正雄突然说道。
女人连忙点点头。
然而，坐在赵正雄和女人旁边的石安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发现了一个亮点，女人的中指没有涂红色指甲油。
再仔细一看，女人的头发很长，披在肩膀上，刘海挡住前额，稍微看见两边眉毛。正当石安匿的视线投在女人身上，感觉身边有人坐下来。侧脸一看，原来是赵正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正在笑容满面。
“来找我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石安匿反问道。
赵正雄目光落墙壁上的电视机：“我的部下死了，自然会有人过来询问一些事情。”
石安匿点点头。
“进来坐吧！”赵正雄站起来，快步走向办案室。
“好啊。”石安匿抬头挺胸，跟在赵正雄的身后。
到了屋内，石安匿和赵正雄面对面坐着，办公桌上的东西整整齐齐。
赵正雄用手支撑着下巴，这才问道：“你是侦探吧？”
听着不相信的声音，石安匿叹了一口气：“不敢当。”
“怎么没有自信呢？”赵正雄把双手放下，吹了一下键盘，“听说你是私家侦探，对吗？”
“当了五年。”
“嗯，破案的经验应该很丰富，我部下的死只能指望你查明。”
“我尽力而为。”
“不能只有这样的想法，必须牢记在心里。”
“好。”
“我看过你的事迹，在北京算是小有名气，中毒身亡的案子也侦破不少。”
“是的。”
“那么，请你多多费心。我是李百的上司，有什么问题吗？”
“介绍一下他。”
“遵守纪律，可以说门九沟交警队的榜样。”
“哦，从你的言语中，对他非常寄予厚望。”
“其实，李百只要不犯大的错误，可以得到我的谅解。”
“比如？”石安匿问道。
“迟到，多贴罚单。”
“看来你真的很宽容，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知道，可以回答吗？”
话音刚落，石安匿看见赵正雄的表情变化，好像在抗拒。
石安匿笑了笑：“不是你的私生活。”
赵正雄突然嘴角上扬，发出柔和的声音：“渴吗？”说完，赵正雄看了一眼门边的饮水机。
石安匿果断摇头，向着坐在椅子上的赵正雄问道：“你知道李百的事情吧？”
“知道。”
“他是几几年进入交警队？”
“二三年，北京警校毕业以后，转过来的，是那一届成绩最好的人，但性格内向，与人相处很困难。当然啦，交警队不是社交场所，没必要让他做出改变！”
“说得十分有道理。”
赵正雄接着说下去：“李百今年二十五，无论找不找对象，都还很年轻，但是他爸妈不一样，让他去相亲好几次。”
石安匿心存疑惑的说道：“不好吗？”
“我懒得管部下的私生活，可是为了他们能够好好工作，还是询问了一番，你知道李白为什么看不上其他女人吗？”
“哦？”
“因为刘灏。”
“嗯？”
王正雄看出石安匿的疑惑，并且问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当然了。玖局的王谶都说他没有女朋友，更何况谈得上喜欢。”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曾经看见李百和刘灏走在一起。坦白说吧，这两个人特别的般配，好像交往已久，所以，我更加的关心他，在我努力的询问下，同他站岗的警员都说，李百就是她的男朋友。”
“原来是我调查的不到位。后来呢？”
“哎……”赵正雄长叹一口气，“两人在一起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一个星期过去了，刘灏再也没有来过交警队，我感到好奇，就去问李百怎么回事，他说闹翻了。”
“原来如此！如果不喜欢，年轻人很容易提出分手，直截了当的说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也太不把爱情当一回事了！”
说到这里，赵正雄盯着石安匿的眼睛：“还有问题吗？”
石安匿说道：“很多。”
“你的经验增进了不少，但是，光在我身上下功夫，可能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希望调查他身边的同事。”
“当然，我会的。！”
“对了，你觉得李百被谁毒死？”赵正雄不快不慢的问道。
“能用这样方法的人，只有亲戚朋友，或者女朋友。”
“刘灏吗？”
“我是说有可能。”
“哦，如果你说对了，她肯定怀恨在心，认为李百放弃她。”
“是吗？”石安匿陷入沉思。
“侦探，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刘灏到底是不是凶手？”
“对了，你不知道刘灏出车祸吗？”石安匿问道。
“不知道。听说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而且刘灏的尸体不见了，她怎么可能活过来逃走？”赵正雄的语很谨慎，也露出怀疑的表情。
“我又没有藏起来。”
“是吗？”
“嗯。那天晚上，我打算从那条路回家，正好碰见了车祸。”
“不会那么巧吧？”赵正雄直勾勾的看着石安匿，眼睛里面充满不相信。
“应该说是偶然。”
“那么，你真的不是凶手？”
石安匿实在忍受不住委屈，大声说道：“如果我杀人了，为什么还要报案，把自己放在尴尬的位置呢？”
这个时候，赵正雄双手抬起来，交叉在一起抱住胳膊，换了一张思考的表情。
石安匿感觉到不快，即使自己被洗脱嫌疑，也会遭到其他人的眼色。
突然，赵正雄说道：“有道理！”
石安匿竟然无言以对。
赵正雄把双手放平，卡在椅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你那么巧合，竟然碰上车祸。等到警方介入之后，刘灏的尸体消失不见，只能怀疑你了。”
“算我倒霉……”
话音未落，赵正雄仰了一下头，活动脖子：“我们只是根据证据，然而在不足的情况下，先怀疑报案的人，毕竟不能放过。”
“但是，以这样的方法根本不服众！”
这个时候，赵正雄狠狠的点了一下头：“是啊。”
“你同意我说的话，真的假的？”石安匿被吓了一跳，同时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你是第一个，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白白做了五年的侦探。”
“王……不对，还是叫侦探吧！”赵正雄独自苦恼，然后笑了笑，“得到别人的认同确实很难，我是过来人，非常明白那份心情。”
“嗯。”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依然选择做侦探吗？”
“不会。但是，我还会多管闲事。”
“我同意你的选择。”
“最后一个问题？”石安匿说道。。
赵正雄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石安匿立马说道：“十点。如果你有事情，可以不回答。”
“嗯……”赵正雄一边犹豫不决，一边站起来，“我们改天再聊。”
“好吧。”石安匿点了点头，立马走出办案室。
然而，身后响起追出来的脚步声，赵正雄说道：“我部下的死希望你能调查清楚。”
石安匿并没有回头，抬起右手挥了挥，让赵正雄放心。
走出交警队，响起一阵阵警报声。几辆警车快速开出来，与石安匿擦肩而过。
石安匿回到出租的房子。一眼就看见刘灏，墙边的瑜伽垫子收了，却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
听到刘灏的打招呼，石安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不适应刘灏起死回生的事实。
刘灏拿起茶杯，只是闻了一下味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吗？”
“我坦白说，经过这两天的合租，你表现的很好，尤其对于卫生这一方面，把屋内打扫得一尘不染。相当能干！”
“我是说，你不想了解我吗？”
“额……既然你这么坚持，尽量把故事缩短一些。”
“在小时候我爸妈已经去世，被奶奶一手养大，懂事后，我经历千辛万苦，才当上一家公司的总裁，开始富裕的生活，但是，家里的奶奶突然生病。现在，我又出了车祸，没有办法照顾奶奶。”
“你可以回去啊！”
“大概你已经忘记被洗脱嫌疑的事情，可以自由进出，如今的我不一样。正是警方眼中的嫌疑人，毕竟我从案发现场逃跑。”
从电视机下面拉来椅子，坐好以后，石安匿看到刘灏的穿着打扮，只是一件裙子。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
“以后你会明白。”刘灏说这话的时候，双手紧紧拽着的裙角，膝盖都被压红了。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刘灏？”
这个时候，刘灏站起来，由于灯光的照射，整个人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石安匿自动的向后仰去，因为吓着了，反而看见刘灏的身材，真的笔直，尤其是那两条长腿。
“我不会回答问题。”刘灏俯视着石安匿，眼神非常的恐怖，就像过来索命的女鬼。
石安匿自然而然的低头，轻声说道：“好吧，我不问了。”说完，石安匿站起来，对着刘灏点头道歉，大步流星的走向卧室。
“等下。”
这个时候，传来刘灏的声音，石安匿回头一看，茫然的注视着刘灏：“还有什么事情？”
刘灏瞥了一眼石安匿，一边靠近，一边说道：“你把我出车祸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
“不用跟我支支吾吾，希望你相诚以待，还有，我最讨厌谎言，能不能老实告诉我？”



 第五章可怜的奶奶

“等我调查完了，再来跟你汇报，这样可以吗？”
听着石安匿的提问，刘灏觉得自己太强势，需要多给一点时间，随着不甘心的心情，走出书房里面，不与石安匿说话。
一大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迷雾笼盖整个城市。石安匿起床之后，直奔门头沟交警队，只有这里热闹非凡。厅内坐满了过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大多数气得火冒三丈，看到几名维持秩序的警员出现，情绪慢慢的安静下来。
“赵正雄来了吗？”石安匿对着引导台里面的男警问道。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女警抬头看来，并没有回答。
“难怪他出勤了？请告诉我。”石安匿一边看着办案室，一边说道。
男警笑着站起来。与此同时，身边的女警不好意思坐着，缓缓地起身。
石安匿叹了一口气，认为这两个警员不知情。
“这样吧，如果你有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也可以留下联系方式。”男警说道。
石安匿看见男警拿出纸和笔，迅速开口：“我有赵正雄的号码，而且，刚刚打过去了。”
“哦，他是办案室的组长，今年春天升职，对交警队的人员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上司。”
“难怪问你们一问三不知！”
“不过出勤警员和他关系好。也就是说，他们知道组长在哪里？”
“怎么找到呢？”石安匿听完话题，着急的问道。
男人看了看旁边的女警，小声回答着：“到了时间，他们会过来出勤。”
正当石安匿得知信息，准备坐在塑料椅子上，突然听到了哭声。由于等候大厅太多人，吵闹的声音完全覆盖。但是，哭声一直在响，而且越来越悲伤。石安匿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通过玻璃，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外面，身穿灰色的衣服，脸部憔悴，瘦骨如柴，脖子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可不可以帮我找到孙女？
“她怎么又来了？”
“一定是想要敲诈我们。”
“组长不是说了吗？她孙女的尸体还在找到。”
“你去跟她说！”
坐在引导台里面的男女警员议论纷纷，还带有谦让的口语。
这个交警队的玻璃门并不能隔音，可以听到老人的哭泣，也可以看见老人的模样，跪在台阶上。所有来这里的男女，突然紧闭嘴巴，把目光投在外面，又变成集市的场景。
石安匿挤进人群，想要看哪位好心人把老人扶起来。但是，爱凑热闹的男女，并不敢出手相助。
“你看，她是不是快要晕倒了！”
一群人缓缓地退后。
这个时候，一名维持秩序的警员说道：“啊，组长来了！”
石安匿好奇的往外一看，只见一个男人走过来，靠近跪在地面的老人，从侧脸来判断，的确是赵正雄。
最开始，石安匿扶着老人的胳膊，但是没有起来。之所以，赵正雄把脸贴过去，开口说了几句话，由于声音太小听不见内容。
这个时候，老人向左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正雄，突然露出放心的表情，
另一边，石安匿见到赵正雄和老人的互动，便知道没有事，于是，快速去打开门扇，和赵正雄一起扶着老人站好。
“一定要帮我找到孙女！”
赵正雄一边点点头，一边笑道：“老奶奶，先进来休息，等下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谢谢。”
“好吧！”
老人的走得越来越远，交警队恢复平静。
靠近办案室的时候，赵正雄回头一看。
“你可真有办法！”石安匿说道。
赵正雄一边推门进入，一边回应：“没有什么，只是老奶奶想念孙女，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行。”
“学到了！”石安匿说道。
“希望对你有用。”
石安匿问道：“她一天到底来几次？”
“隔着天。”
“说不定她有健忘症，你觉得呢？”石安匿说道。
赵正雄笑了笑：“怎么可能？这位老奶奶才六十岁。”
“得这种病的人，不分年龄的大小，我在办案的时候经常遇到。”
“不可能！”赵正雄一脸不信，接着说下去，“如果你说的是事实，她怎么记起自己的孙女？”
“健忘症的人，脑子里只存在美好的回忆，反正我告诉你了，等到下次过来，请你叫专业医生给她看看。”
“好吧。”
“对了，今天我过来……还是有很多问题！”
“可以，毕竟昨天没有回答完，我就有事了。虽然你不介意，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总感觉压着一块石头。”
“没有那么严重，请你想开一点。我只是侦探，并不是警方派来的人。见到我不要紧张，在询问方面，比专业差一点。”
赵正雄坐到椅子上。
但是石安匿站着，突然说道：“这次案子很简单，就是侦破不了，你认为问题在哪里？”
“我只是处理交通事故，算了吧。不过，或许你想的太多了，没有完全投入！”
突然响起手机定的闹钟，石安匿摸了摸口袋，感觉不到震动。
这个时候，赵正雄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机！”
“没事。对了，你是刚刚升职的组长吗？”石安匿问道。
“哦！看来你调查的很清楚，我也没有必要隐瞒，是的。别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连一把都烧不起。”
“不说这个话题，我想问你和出勤警员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从交情来说，就像朋友一样。但是，我的年龄大他们五六岁，所以把他们看成弟弟。”
“能有你这样的组长，是他们的福气！”石安匿说道。
“王谶怎么样？难道他对你不好吗？”
“我们的关系只是维持在认识的阶段，没有成为朋友，看来是我的问题。”
“这样也可以，不管哪一方犯下滔天大罪，不用惦记旧情，只管抓起来。”
“说得对。你说李百二三年进入交警队，他已经待了两年，那么，知道他有其他的想法吗？”
“是的。”
石安匿一边思考，一边开口：“他想进玖局？”
“嗯。”
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石安匿只能离开交警队，走在街道上，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着一点。
三月不热，吹来的风很凉，石安匿一边整理衣领，一边往对面走去。
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车声，让石安匿脱离神游。快要走到公交站牌的时候，石安匿无意间看见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笔直的巷子里面。
感到好奇的石安匿，停下脚步，这才知道这是刘灏的车子，当疑惑不解时，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来了，戴着黑色的头盔，年龄大概是三十岁左右，紧跟其后的女人很眼熟，定睛一看，真的是和自己合租的刘灏。
然而，刘灏并没有说话，走到右边的车门。
正在大吃一惊的石安匿，听到开门声，马上跑过去。
“你是谁？”皮衣皮裤的男人问道。
“我是她朋友，你呢？”石安匿反问道。
但是，男人看了一眼刘灏，并没有得到眼色和回答，只好坐上车。
石安匿靠近刘灏的身边：“这个男人是谁？”
刘灏冷漠的说道：“也是朋友。”
听了回答的声音，石安匿感觉刘灏没有撒谎，再次看向男人，只见一双像刀一样的眼睛。
“原来是朋友啊！我以为你被……对了，还回来吃饭吗？”
“不了。”刘灏说道。
“喂，我们可以走了吗？”男人喊的时候，伸出左手来，好像纹了一个图案。
石安匿犹豫中：“可……可以！”
“那我们走了。”
“等下，能不能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
“好啊！”
石安匿绕着车头，来到男人的身边，接过从车窗递出来的身份证。
“怎么样？”
“你是……”石安匿一边结巴，一边再次看向身份证，“开车小心点，千万不要闯红灯！”
等到石安匿退后一步，还是对着刘灏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刘灏凝视着挡风玻璃，笑着回答道：“我会打电话。”
“具体时间？”石安匿一脸疑问。
“不用担心了，每隔一个小时我会给你打电话。”刘灏依然是冷漠，嘴角没有上扬。
“好吧，那么……”
刘灏突然大声：“你有完没完！”
“我只是不放心。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跟你奶奶交待！”
“奶奶？”刘灏一瞬间变了表情，眼睛红润。
石安匿点点头：“是的，我刚从交警队过来。你奶奶脖子上挂着牌子，跪在门外，打听你的消息，那副模样非常的可怜。对了，你能不能去看她？”
听到这些话，刘灏又变成冷漠，直勾勾的瞪着石安匿：“多管闲事！”
“刘……”
“不要叫我的名字。”刘灏大声喊道。
石安匿无话可说。
然而，刘灏又开口：“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他人？”
那一刻，石安匿记起了很多事情，“啪”车子喇叭的声音响起，身体很诚实的躲开，但是感觉到了两腿沉重，茫然之中，石安匿看见自己和父母吵架，然后甩门而去。



 第六章妇女的节日

三月八日妇女节，石安匿闷闷不乐的坐在阳台，满脑子都是小时候的记忆，因为妈妈最疼自己。
石安匿一边站起来，一边走出卧室，这个时候，抬头看着大厅，刘灏还是冷漠无情的样子。
“若是你能做出美味的一桌子菜，我多少会露出笑容，怎么样？”
“有点难，不过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耍小聪明是没有用，但是，你要把我逗笑了，算你有本事。”
石安匿一副没信心的模样：“思前想后，我还是选择放弃，对不起！”
“难道我不配吗？”
望着刘灏的神情来回切换，石安匿移开视线，放在墙角的一个箱子。
刘灏快速站起来，用身体挡住行李箱，一脸不快的表情。
石安匿只好抬头，正在看着窗外的风景：“你想搬出去吗？”
“不要瞎猜。”
“怎么说来，你还是愿意合租？”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因为我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我下午才出门，需要帮忙吗？”
听到石安匿好心好意的声音时，响起门铃。石安匿满脸疑问，还没有完全迈出脚步，只见刘灏去开门。
石安匿停止下来，向着大门看去，熟悉的男人来了：“你是跟刘灏坐车离开的那个！”
“你好。”男人的声音很洪亮。
石安匿和男人面对面站着，刘灏关上门，这才去倒一杯咖啡。
“侦探，前天我是没有礼貌！”
听着抱歉的话语，石安匿做出邀请的手势，笑道：“没事，我记得你的名片上写着杨枞。”
“嗯。”
“对了，你们今天要去哪里？”
“我的打算是长城。”
“怎么了？她不想去吗？”
“嗯……是的，刘灏说人太多，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哦！”石安匿稍微点头。
这个时候，刘灏快步接近杨枞的身边，拉到玄关处。
石安匿看见这一幕，并没有追上去，依然坐在沙发，只是听到刘灏和杨枞的说话声很小，所以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刘灏回到自己的位置。
石安匿向着走过来的杨枞问道：“商量的怎么样了？”
“不行。”
“我也帮不上忙，抱歉！”
杨枞笑了笑：“没事，刘灏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始终只听她的。”
“你不后悔吗？”
“什么意思？反正刘灏是本地人，他对北京非常熟悉，虽然比我小三岁，但是记忆力强，我们无论去哪里都不会迷路。”
“她突然变成了导游，总感觉怪怪的，你认为呢？”
“我本来的目标是陪她玩，开好自己的车，保护她不受骚扰，这个任务很简单！但是，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她已经放弃乘坐娱乐设施，愿意待在冷冷清清的地方。”
石安匿看了一眼刘灏：“是吗？”
“那是当然。”
此时此刻的石安匿，看出问题的所在，拿上外套出门了。
目的地只有玖局，就看见王谶杵在一辆警车旁边，散发着悲伤。
“你怎么了？”
“我刚转进玖局的时候，浑身有干劲，希望所有的同事接受自己，但是，五年过去了！即使我没有出人头地，也侦破了不少案子，他们为什么还是看不起我。”
“啊？”
“就在刚才，我提出和你达成共识的结论，说两件案子没有关系，消失不见的刘灏不是凶手。我以为能说动他们，结果得到反驳，侦探，难道是我错了！”
“怎么说呢，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和身为警方的你，万万不能否定。”
“不是……我说的是结论。表面的意思可以更改，并不是确定的结果。就在刚才，我还没有说完，他们各做各的事情去了，没必要是这种程度吧，根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即使我有说不对的地方，他们可以改正，为什么要走开！”
“你自己说了，他们反驳你，从我的角度来看，是不是你不接受，而且态度恶劣。”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注意，真的吗？”
“可能性很高，据我所知，你的性格冲动，不喜欢听别人说话。”
“没错，但是，我有我的分析。他们脑袋里得出来的结果，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认为你太自信，造成了掩耳盗铃，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和睦相处，等下去和同事道歉，再者说了，他们是你的前辈，如果不接受别人的建议，我作为你的朋……不对，认识的人，都不好意思到这里来。
“你认为是我错了嘛？”
“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把两件案子侦破，知道吗？”
“你……”
“好了，不用生那么大的气，你和他们都是为了抓住凶手，何必闹得不开心。”石安匿微微一笑。
王谶沉默了，摸着警车的背部，一点精神也没有。
石安匿继续说道：“我不认为你得出来的结论有错，因为，刘灏不可能带着满身伤痕去杀李百。”
王谶迅速回头：“哦？”
“我是第一个目击者，亲眼见到出车祸的场景，非常惨烈。当时已经确定刘灏死了，只是出于救人心态，给她进行心脏复苏。在我报案之后，刘灏的尸体消失不见，如果清醒过来了，不可能很快恢复身体的动力，爬山涉水去找李百，然后事先准备毒药，计划了一场谋杀案，从时间来判断，根本不成立犯罪。”
王谶一边点点头，一边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
“好。”
进到警车，王谶把握方向盘，慢慢的开上街道。
但是，石安匿突然说话：“愤怒只是带来更多的误会，你不准备改吗？”
王谶不停的看着挡风玻璃，许多车子纷纷让道，变得非常宽敞。
石安匿露出尴尬的笑容：“好吧，算我没有说过！”
半个小时后，警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正在用餐的客人都出来看热闹。
石安匿下车了，看见王谶脱掉帽子，捧在手里，笑容满面的走进饭店。
等到石安匿和王谶坐下来，看热闹的客人安分了许多。
石安匿这才问道：“吃什么？”
“你做主。”
“老样子怎么样？”
“可以，反正我今天不请客。”
“你觉得我口袋里有钱吗？”石安匿一边拍了拍口袋，一边看着王谶。
等待很久，服务员端来热腾腾的火锅，放在餐桌的正中央，下面垫着电磁炉，服务员调整电磁炉度数之后，快速离开。
石安匿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锅里，把菜夹进小碗，等待热气散去。
“玖局成立至令已经是六百三十八年，仍然是不被公认的机构，却有很多天才和人才追捧，甚至是侦探，争先恐后的考进来，每年都有许多的新警员，目前是人数最多的机构。”
“嗯，我以前的梦想就是要进入玖局，个人原因，最后成为了私家侦探。”
“我知道，因为你多管闲事的性格，冒充很多职业去讨说法，之所以各个警局都有你的档案。”
“是啊，我的所作所为影响了很多人，活该当不成顾问！”
“没事，自从我当了警员，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一切照旧过着，只是多了巡逻和办案。虽然这种生活反反复复，但是危险在身边，警告自己要小心一点！”
“对了，这几天你调查到了什么？”
“毫无头绪。”王谶摇摇头，“开始那几天，我自信满满。”
“跟我一样。”
“真的吗？”
“当然了。我每天东跑西跑，询问这件案子的相关人员，什么线索都没有！”
“是啊……”王谶掏出个手机，“你还给我发短信，说刘灏和李百的关系。”
“我实在没有什么好分享的信息，哎，我记得一个月后玖局和上海警局举行演习赛。对吗？”
“消息够灵通的呀！不过，因为门头沟发生一件命案，再加上车祸，地点改成市内。”
“你一定要加油，如果表现的好，肯定会升级。”石安匿说道。
“谢谢你的鼓励，我也希望自己得到青睐，打消在同事眼中不好的形象。”王谶说着话，看了一眼手边的帽子。
“在这之前，你需要好好的练习，有人陪练吗？”
“不用担心，玖局和上海警局派出人，一共分为四个小队，我是在第三小队，一个队五人。”
“是混合吗？”
“对，每个队伍负责一项任务。而且，我们第三小队护送第一小队抓到的犯人，前往演习的总部。”
“这样一说，第三小队的任务最重，你没有问题吧？”
“请你放心，虽然演习的总部在上海，但是只要团结一致，即使押送的路程再远，也能保证完成任务。”
“等下？演习的总部在上海，难道第一小队是在北京抓的犯人吗？”
“嗯，这次联合演习是全国制，可以利用任何交通工具，包括天上飞的机械。但是有一队扮演坏人，专门追赶我们押送的罪犯，那就是门头沟交警队。万万没有想到，李百在赛前中毒身亡，临时改掉总部和扮演人员。”
“所以，原来演习的总部在门头沟，交警队所有人不能参加。这样不会影响吗？”
“不会，只会催促演习的进度。但是，自从调换扮演坏人以后，北京警局得出来挑起重任！目前正在练习。”
说到这里，石安匿注意到了王谶脸上的表情。
“怎么啦？你很担心吗？”石安匿问道。
王谶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说呀！”
“嗯……”王谶吸了好长一口气，然后呼出，“希望在演习的时候，不再发生命案。”
石安匿问道：“要不要我当天去门头沟交警队？”
“没有必要。如果我的事情担心并没有发生，只能说想太多了。”
石安匿点点头：“好吧。”
这个时候，王谶慢慢移动视线，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多吃一点。”石安匿说道。
坐在对面的王谶，觉得没有兴趣的话题有些尴尬，只能顾着眼前的饭菜。
大概十分钟过去。
石安匿看着王谶问道：“你练习的怎么样？”
“记在脑子里。”王谶非常淡定的回答。
“对于你我不想多说什么，尽量和队友配合，安安全全的把犯人押送到上海。”



 第七章不见的凶器

虽然鸣笛警告众人离去，但是还站在交警队门口看热闹。
接到电话之后，石安匿去了案发现场，只能挤进人群中，面对玻璃门，看着办案室进进出出的警员。
不久之后，一个热泪盈眶的女人出来，大喊大叫的说道：“为什么就这样丢下我！”
但是，石安匿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突然眼睛一亮，原来是赵正雄的老婆，办公桌还摆着照片，并不知道名字！
石安匿一边挥挥手，一边冲门口：“怎么哭了？”
“我……老公……”
听着女人结结巴巴的声音，石安匿只能说道：“先冷静下来，有话慢慢说！”
女人点点头，仍然不可思议的看向办案室。
“闲杂人等不准进来，请这位先生离开。”
耳边传来驱逐，石安匿侧脸一看，走过来一个男人，穿着警服，身材魁梧，大概四十岁的年龄。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女人嚎啕大哭，身体颤抖。
“这位女士，请你节哀顺变，对了，你叫陈家姨吗？”穿着警服的男人问道。
石安匿听到转移话题之后，并没有打算离开，看了一眼被称为陈家姨的女人，逐渐冷静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穿着警服的男人突然瞪大眼睛，对石安匿说道。
石安匿退到玻璃门外，看向穿着警服的男人和陈家姨坐在塑料椅子。
时间慢慢过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把门头沟交警队包围。
办案室里面，取证的警员也不少，虽然空间不大不小，但是他们没有放过任何角落。
另一边，由于石安匿退出大厅，再也没有人管束，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进去，和站在引导台的一男一女聊天。
对于门口外面看热闹的人们来说，这个石安匿真的胆大，令这些人羡慕。
又过了一会，那位身材魁梧的警员站起来，扶起陈家姨。突然向后一看，正好与石安匿四目相对，露出叫过来的眼神。
进到办案室，陈家姨朝着地上的尸体跪去，一边伤心欲绝的哭着，一边拍打着地面。
然而，穿着警服的男人并不在乎，看向石安匿问道：“你是不是侦探？”
“嗯。”
“我记得你的名字叫石安匿。”
“对，您呢？”
“抱歉，我以为你认为呢！我是玖局的一队长，名字叫孙大吾。”
石安匿一边点点头，一边蹲下来：“陈家姨，你是发现尸体的人吗？”
“嗯，我今天过来探班，我老公就躺在地上不动。”
正在对谈中，孙大吾插话进来：“受害者家属，当时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几点？”
陈家姨擦了擦泪水。
孙大吾移到左边，用审讯的眼神看着陈家姨。
但是，陈家姨回答的非常精准：“煮饭炒菜完了，我就送过来，进到办案室是五点。”
“坐车还是走路？”
“坐车，而且行车记录仪怕到了。”陈家姨一边回答，一边提问，“为什么怀疑我？”
“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根据尸体上的伤口，是被偷袭。”
“所以你怀疑我这个最亲近的人！”
“嗯，还有，你进到案发现场第一印象是什么？”
“推开门的时候，我感觉某种东西顶住了。”
孙大吾听了陈家姨的证词之后，看了一眼门把，非常的高，瞬间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石安匿开口提问：“陈家姨，请你估量一下用多少力气推开了？”
“全部。”
“推开门之后，听见什么声音吗？”
“是的，某种东西倒地的声音。”
石安匿看了一眼赵正雄的尸体，身材修长：“对了，你老公回过家吗？”
“没有，因为他是办案室的组长，工作到很晚。”
“这么说来，每天回家只有一次，然而，今天你过来送饭，他就死在自己的办公室，到底是谁有能力杀人？”
“反正不是我。”
“陈家姨，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只能说，谁会杀他！”陈家姨坦白自己心里的感受。
石安匿继续问道：“这几天你老公有什么不对劲？”
“失眠，我以为他工作太多，并没有关心这个问题。”
“是吗？”石安匿疑问的说道。
“嗯。”
石安匿突然眼神犀利起来：“我看过案发现场之后，有些问题想要提出来，希望你老实回答。”
陈家姨点点头。
正在思考的孙大吾，感觉石安匿有两下子，选择了在旁边观看。
忽然想起脚步声，孙大吾和陈家姨回过头，看见石安匿提着转椅，放在门口面前，然后抓住突出来的门把，用力的一拉。
陈家姨吃惊的说道：“我当时推门的感觉就是这样，某种东西顶着。”
石安匿一边看着转椅，一边说道：“那么问题来了，它和尸体一起倒在地面吗？”
“这个……”陈家姨回答不上来。
“如果凶手用转椅顶门，你只要轻轻一推，木门就会开，因为脚底有滑轮。”
“我为什么听见倒下的声音？”
“我不知道推理的正不正确，其实，凶手利用赵正雄的尸体挡住门口，虽然门把和脑袋有一段距离，不能卡住，但是由于重量的问题，依然能让你使出全力。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根据尸体倒的位置来判断。”
“原来如此。那么，侦探，我老公是在这间房子被杀的吗？”陈家姨问道。
石安匿没有自信的回答：“有可能，毕竟外面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血迹，说明他没有出去。”
但是，孙大吾感觉不像，因为办公桌上没有能砸死人的东西。
“一队长，要是凶手利用尸体挡住门，用意在哪里？”
听到石安匿的问题，让孙大吾来不及思考，干脆直接沉默。
“很简单，想要伪装成密室杀人案，这样一来，我们以为凶手从窗口和天花板进来！”
“说的有道理。”
“其实，赵正雄就在办案室被杀，门被挡住，形成锁上的现象。”
“我赞成你的推理，侦探！”
“对了陈家姨，你每次过来探班，他都关着门吗？”
“是的！”陈家姨点点头，“我老公说，这样不被别人打扰，别人也不打扰他。”
“怎么说来，凶手有可能认识赵正雄。”
话音刚落，孙大吾情不自禁的盯着陈家姨。
“什么意思？”
听着陈家姨撕心裂肺的声音，孙大吾疑惑不解的的说道：“如果不是你，谁能靠近他的身后？”
但是，孙大吾说得对，一心一意想要侦破案子的石安匿，把这句疑问的话语记在脑子里面。
“如果我是凶手，用什么方法把他杀死？”
“这个……”孙大吾支支吾吾的停止说话。
“你们想一想，今天我是来探班，并且送饭。在此之前，就没有其他人进到办公室？”
孙大吾没有回答，转过身，面对着窗户。
然而，石安匿一边考量话题的真假，一边看着陈家姨：“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不知道。”
“外面有其他女人吗？”
“我也不知道。”
不知不觉中，石安匿脸上的表情很疑重，没有之前的悠闲。
“打扰一下，我老公到底被什么东西砸死？”陈家姨问道。
孙大吾还是选择沉默。
石安匿只能说道：“坚硬的东西！”
陈家姨听了之后，抬头看着石安匿：“你是侦探吗？”。
石安匿叹了一口气：“目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凶器，但是可以还原杀人手法。凶手通过门口进来，应该是熟悉的人，赵正雄才没有提防，就被从后面偷袭，用力的砸在脖子后面。”
“那么，炸死我老公的凶器在那里？”陈家姨忍不住问道。
石安匿看了看周围：“这里面没有丢失任何一件坚硬的东西，证明是凶手从外面带来。”
“如果照你所说，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凶器，很难抓住杀死我老公的犯人咯！”
孙大吾帮着说话：“这是侦探的假设，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会抓住凶手。当然，我也希望你的配合，受害者家属！”
听着孙大吾坚定的口语，陈家姨感到有希望，再也没有哭哭涕涕。
站在旁边的石安匿一脸笑容，心里却担心的很。
突然孙大吾问道：“受害者家属，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吗？无论是你还是你老公。”
“刚才我说了没有，至于与我吗？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经常听到另一个脚步。”
“知道是谁吗？”
陈家姨淡淡的回答道：“没有，当我转过身，周围空无一人。”
“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等待明天的通知。”
陈家姨恋恋不舍的离开，身后跟着石安匿，到了交警队的停车场。
“侦探，我是不是变成了嫌疑人？”陈家姨已经死心的问道。
“如果找到这件案子的第二个相关人员，有可能洗白。”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
石安匿看着陈家姨哽咽的模样，为了缓解情绪，只能提问：“你刚才说的脚步，能详细说一下吗？”
陈家姨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就是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你在平时什么时候能听到？”
“上下班，去丢垃圾，只要我一个人独自，都能听到身后的脚步。”
“准时整点吗？”
“没有。”
“从什么时候听见另一个脚步声？”
陈家姨回想了一下：“三四天之前。”
“哦，你来探班时，看见有人从办案室里面出来吗？”
“没有。”
“如果没有人进出，也就是说，赵正雄死了一段时间。”
陈家姨露出担心的表情：“真的没有人看见，岂不是落定我是凶手吗？”
“那么，我问你……推门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当时太着急了，不注意身后有没有人，等到进入办案室，我老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才大声呼叫。”
“只能依靠大厅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希望能知道有谁进去过，就可以找到其他的嫌疑人！”
“嗯。”陈家姨突然生气，“我跟他说过无数次，办案室里面也要安装监控摄像头，但他就是不听。”
石安匿再一次确认刚才的问题：“他真的没有其他女人吗？”
“我不知道。”陈家姨摇摇头回答。
“手法……我总觉是女人所为。”石安匿说道。
“真的吗？”
“陈家姨，这也是我的假设，并没有任何证据。”石安匿一边说，一边走出停车场。
然而，陈家姨坐上自己开来的车子，消失在交警队。



 第八章得出的结论

第二件命案的发生，引起北京警局和玖局高度重视，专门建立刑查小组，负责人是孙大吾。
然而，孙大吾见过石安匿之后，直接邀请当作三件案子的顾问。
现在的石安匿很忙，回到家刚吃完晚饭，就接到玖局的催促电话。
“这是要出去吗？”刘灏一边站在门前，一边问道。
石安匿整理着衣领，连忙点点头：“是的，对了，今天可能回来晚一点。”
或许石安匿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刘灏，得来一双厉眼。
挤进公交车，不知不觉的来到交警队门口，只能等待下一班。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议论的声音：“赵正雄不配当组长！”
石安匿小心翼翼的退到公交站牌左边，勉强看见熟悉的背影，穿着交警的衣服。
歪头一看，原来是那对引导台的警员。***在左边，女人站在右边，距离非常的近，才能听到彼此的小声说话。
值得高兴的是，公交站牌挡住石安匿的身体，这对引导员没有注意到。
讨论的话题依然继续，先响起女声：“有什么话要说吗？”
“坦白一点，你不觉得脱离苦海了吗？”
“怎么可能！今天又穿上这身交警衣服，他死了也要我们指挥车辆。”
“反正，我已经受够他的摆布，被叫跑腿无数次，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那是你自甘情愿，怪得了谁呢！”
“是吗？”
“实话实说，每次进入办案室送档案，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我看，你没有看见吗？”
“嗯。”
“还有，侦探询问他老婆的时候，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简直是恶心到我了！”
“是啊，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公好色，才会娶她那么好看的女人。”
“我记得有一次，来提车的女人穿着打扮比较开放，但是，赵正雄把办案室的门关上。接着站在女人身后，给她的肩膀揉揉，眼睛看向宽大衣服里面的胸脯。双手还往下抚摸，结果女人一叫，我直接冲进去，看见赵正雄抱着女人。”
“我也听说了！传到他老婆的耳朵，还不相信受害者，扇了女人一巴掌，声称勾引自己的老公。”
“不说了，车来了！”
随着女声的响起，公交车停下来，石安匿进挤人群，终于有了位子，坐在右边的位置上。通过玻璃窗口瞥了一眼那对引导员，举起双手晃来晃去，对来往的车辆发号施令。
即将到达玖局，石安匿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走在街边，由于车速太慢，可以冲着窗外喊道：“你去哪里？”
听到很小的喊声，王谶回过头，路过的公交车缓缓前行，前面正好是站牌，并没有看见石安匿。
因为不用走路，所以王谶高兴的很，赶紧跑过去。
“我以为你没有看见呢！”
响起耳熟能详的声音，王谶正眼一看，原来是石安匿。
“看来你没有看见我！”石安匿失望的说道。
王谶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太着急了，对不起！”
“哦，过来坐吧。”石安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谢谢！”
“关于昨天的命案，已经被各大媒体关注，记得吗？”
“门头沟交警队组长被杀一案？”
“嗯。”
“我们警方还没有得出结论。对于命案的本身，虽然看似简单的作案，但是方法很复杂，牵扯到了密室杀人。”
一到玖局，石安匿和王谶分道扬镳，此时此刻的石安匿心情沉重，脚步自然慢下来。
推开刑事科的大门，看见孙大吾和陈家姨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好像是审问。
靠近石安匿这边，还有很多的警员做事中。
孙大吾见到石安匿来了，对着陈家姨点了一下头，立刻离开椅子，慢慢的走过来：“昨天问出什么了吗？”
石安匿心里一惊，看来已经知道站在交警队门口的对话，陈家姨肯定兜不住。
“我又把赵正雄的老婆叫来了！”
“为什么？”
“当然是破案。昨天我只问了一点，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
“哦……”
“没有必要麻烦别人跑来跑去，我们可以登门拜访，也许能找到其他线索呢？”
“有道理。可是我有件事情必须弄清楚，陈家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养女人？”
“她很可能装的，这也意味着正在等待第二个嫌疑人，看来要发展成密室杀人案！”
开始询问之前，孙大吾让出主位，坐在旁边的椅子。
石安匿看着陈家姨说道：“关于昨天你老公的死亡事件，北京警局和玖局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名字叫刑查，负责人就是我身边这位，你应该认识。而我是顾问，完全接受警方的案子，交由我办理。”
“你好，侦探！”
“不用客气，现在各大媒体都关注你老公的被杀一案和李百的中毒身亡事件！交警队已经人心惶惶，搞得请假离职。”
“等到审问结束之后，我会去看一看，毕竟他们是我老公的部下。”
突然一个电话响起，不久之后，跑过来一名警员，在孙大吾耳边嘀嘀咕咕，接着和五名警员一起离开刑事科。
当孙大吾的脚步声没有了，陈家姨直勾勾的看着石安匿：“能不能放我走！”
从陈家姨哀求的表情来判断，石安匿觉得很可怜，缓缓地站起来。
“砰”的一声关门，进来一个女警，得使石安匿又坐下。
“抱歉！”石安匿说道。
陈家姨微微一笑，这才开口：“没事。”陈家姨一边说，一边扒拉挡住脸蛋的头发。
“你已经是嫌疑人，不能给予特殊待遇，除非你目击凶手杀人，才会得到警方的保护。”
“好吧，昨天你不是问清楚了吗？”
“嗯，但我是第一次碰到两件命案。这样的经历很少，对了，你真的没有看见其他人从办案室出来吗？”
“是啊，刚才一队长问了我三次。”
石安匿点点头。
“今天中午，我被叫到这里。”陈家姨说道。
石安匿露出疑问的表情：“哦，又问了些什么？”
“门是不是从里面反锁，还有，听到的倒地声到底是转椅还是尸体。当然啦，我的回答没有变，都是昨天陈述的证词。”
“其他问题是什么？”
“婚后生活。”
“婚后生活？”
“我也感到好奇，赵正雄对家庭非常重视，每天晚上回来都要看一眼女儿。如此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外面养小三！”
“你认为呢？”
“我当然说没有，否则就冤枉我的老公，让他在九泉之下不能安息。”陈家姨坐在窗口的对面，这个时候风吹来，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显出完美的胸形。
“你没有怀疑他吗？”
“我是一个贤妻良母，怎么能随随便便起疑心，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这样一来，家庭指定破灭，我们还能继续生活下去吗？”
石安匿也觉得自己不能像曹操一样。
“是吧？”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认识刘灏吗？”
“在我老公还没有死之前，他说是李百的女朋友。后来，我也查过了交警队的拜访名册，确实有刘灏这个名字。”
“难道真的是她杀吗？”石安匿小声道。
“什么？”
“没事！对了，你见过刘灏吗？”
“不。”
也许是问题太繁琐，陈家姨露出疑惑不解的的眼神。
石安匿笑道：“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有什么看法？”
“我现在混乱的很。”
“好吧，对不起了，再见！”石安匿一边点头行礼，一边站起来。
正当石安匿走出玖局的大门，眼前停下来一辆警车，孙大吾从里面出来。
但是孙大吾一只手抓着犯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没有和石安匿打招呼，大步流星的走上台阶。
石安匿却点头告别。
“侦探！”
这个时候，身边传来熟悉的喊声。
石安匿转过身，原来是王谶，已经换上警员的衣服，非常精神的样子。
“我刚才没有注意。”石安匿说道。
王谶靠近一步。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不穿？”
“训练有其他的衣服。”王谶笑了笑，“你在这里调查到了什么？”
“一头雾水。”
“这样吧，我带你再去一次案发现场，走。”
坐上警车，过了一个小时，石安匿自然而然的下车，走向交警队的办案室。
这次到来，并没有人挡住石安匿的去路，大厅寥寥无几被罚款的车主们，两名警员守着案发现场。地上竖起杆子贴着封条，有一句警告语。
石安匿接近办案室，两名警员移开杆子。好让石安匿推门，突然飘来取证留下的药物气味，地上有画出赵正雄的白色图形，就在桌子旁边。
石安匿绕过白色图形，靠近转椅。屋里的东西一样都不少，也没有被破坏。
“感觉怎么样？”站在门口的王谶问道。
石安匿不回答，认认真真的观看门槛，一点缝隙都没有。
“等你走后，检验科人员又查了一遍。”王谶一边推门，一边说着，“尸体倒下的位置的确符合用身顶住，唯一想不通的是，凶手如何让赵正雄坐在地上？”
“并不是坐着，而是凶手让他跪着，用自己的手抓住胳膊，慢慢的退到门外，只要关上门之后，整个人自动向后倒。”
“那么，凶手这样奇怪的动作，就没有人注意到吗？”王谶疑问的说道。
“你原本是交警队的熟人，用这样的动作从办案室退出来，难道被说三道四吗？”石安匿问道。
王谶笑了笑：“不会。”
“这样一说，谁的嫌疑最大？”石安匿问道。
“他的老婆和办案组。”
“嗯，所以杀死赵正雄之后，只能布置成密室。这是一个迷惑行为。”
“厉害！”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凶手为什么不从天花板和窗户爬进去？”
“这个……”王谶摇摇头，停止了回答。
“正确的说，是臂力的问题，如果不是长久锻炼的人，绝对不能翻两次。”
“你认为是女人？”
“根据动机和手法，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原来如此，但是，为什么要杀他？”
“大概为了情和财产！”石安匿看了一眼抽屉，“值钱的东西，机密档案，这两样都没有丢失，说明凶手只是在乎死者拥有的。”
王谶一边听着石安匿说的话，一边在脑海里思考。
见到王谶沉默不语，石安匿说道：“第三个问题是凶手如何瞒天过海！”
“你是说她怎么离开交警队？”


 第九章好色的死者

石安匿一边点点头，一边回答：“嗯，只有认识的人从办案室里面出来，才不会被拦下，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再次调查案发现场的时候，王谶因为有事，所以先走了。
到了下午四点，石安匿进入监控室调查，出来之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现在石安匿的目的地明确，已经知道赵正雄见过几个人，而且都是女性。
石安匿一边想着如何提出问题，一边出了大门。
这个时候，陈家姨走过来，有了黑眼圈，但是穿着露出双肩的裙子，既性感又憔悴。
停下脚步，陈家姨背对着公路，双臂交叉，站在台阶前面。
“怎么了？”
“抱歉，我又情不自禁的来到这里！”陈家姨缓缓地抬头，看着交警队门口，“好像迷路了。”
“你认为谁杀了赵正雄？”石安匿问道。
陈家姨轻声的回答：“肯定是刘灏，但我没有证据。”
听着陈家姨的语气很坚信，让石安匿说道：“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死了，因为出车祸，只是尸体消失不见而已。”
“我知道，可是，交警队里面发生命案，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做到，以她和李百的关系，轻而易举进入办案室，还像透明人一样离开，你觉得有道理吗？”
石安匿说道：“这只是假设。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我刚才查看了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很意外的是，在你进到办案室之前，一共有三个女人。”
“能看清楚面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找？”
“当然是不行。”
“我就说嘛？肯定有人在我之前进去过了，这样一来，我老公被其中的一个人杀掉。警方虽然不行动，但是我老公的死，只能交给你查出真相。谢谢……”陈家姨说完，一直对石安匿点头。
石安匿赶紧伸出双手阻止，受不起如此大礼。
然后，陈家姨停止动作望着石安匿的眼睛，疑惑不解的问道：“听说你是私家侦探，靠着侦破案子赚钱，这次要多少？”
“是的，你看着给就行。”
“哦，等到案子解决以后，我会付款。”
“好。”
“对了，刚才你说有三个女人进出，知道名字吗？”
“如果现在告诉你，一定会要登门拜访，反而打乱我的步骤，添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我没有怎么做，又对不起死去的老公。”
“陈家姨，你完全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哎！”
“我只要知道凶手是谁，如果你有了答案，立刻告诉我。”
“请你放心。”石安匿转向路边，刚想迈出脚步，回过头提问，“对了，关于赵正雄好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这个时候，陈家姨突然火大，抬起右手喊道：“你也不相信我，滚开！”
“那么，再见。”石安匿钻进停下来的计程车，离开交警队。
回到出租的房子，石安匿用钥匙打开门，只见刘灏站在眼前，被吓了一跳。虽然刘灏穿的漂亮，但是出现的方式太突然，好几次让心脏受不了。
“那个黄脸婆说我什么？是不是认为我杀死她的老公！”
“嗯。你怎么知道？”
“这不用你管，我出车祸的当天晚上，你亲眼看见了，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能去哪里。”
石安匿很好奇的看着刘灏。
“干嘛？”
石安匿一边打量，一边说道：“三个女人之中，有一个和你的身材相似。”
“三个女人？”
“就是我刚才调查到的嫌疑人。”石安匿继续说：“我帮你心脏复苏之后，到底跑去哪里？”
“啊，当然是回家，收拾衣服和银行卡，才有钱给你交房租。”
“你奶奶不可能没有看见？”
“她当时没有在家。”
石安匿再次看了看刘灏，胳膊被袖子遮住，露出一双修长的手臂。
“为什么老是看着我？”
“对不起，我在想凶手的杀人手法，肯定没有从天花板和窗户翻进去。毕竟，你是娇小玲珑，力量方面肯定不够。”
“原来如此，我以为这件裙子不好看呢！”
“没有。”
“对了，是密室杀人吗？”
石安匿回答道：“不是。但接近，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刘灏轻轻的移动脚步：“也许是女人的预感吧！”
话音未落，刘灏走到沙发旁边，双手顺着大腿压住裙边，很是优雅的坐下去。
这个时候，石安匿靠近饮水机，掏出蓝色的杯子，不管内侧是脏还是干净，用嘴吹了一下，去接流出来的水。
然而，刘灏看了一眼窗外，突然低声问道：“有什么进展吗？”
“命案？”
“是我出车祸的事情，看来你根本不上心。”
石安匿快速起身，杯子里面的水还没有接满，笑着回答道：“我怎么敢忘记！你想知道什么？”
“行车记录仪找到了吗？”
“我在救你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头上，你觉得是谁拿走？”
“这个……我是问你！”
“如果你不是意外出车祸，应该是凶手拿走。”
“哦……”刘灏拉了长音，“对了，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你有什么看法？”
“嗯？”石安匿凝视着刘灏的侧脸，“你是受害者，也是当事人，应该知道吧！”
“我只能这样说，把车开进那条公路之后，就有一辆车追尾，当时脑袋撞在方向盘，昏昏迷迷的晕了过去。”
“没有看见人吗？”
“对了，我刚开镜进那条公路，一辆警车停在岔路口。”
“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真是的！”
“如果你没有撒谎，只能说明巡逻的警员去方便了，并不知道前方出车祸。”
“希望如此！”
石安匿附和的点点头。
“刚才你说有了新的三名嫌疑人，而且都是女性，为什么不去找她们审问？”
“别着急。”石安匿不知不觉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回饮水机上。
“我看了监控视频，虽然不知道她们的名名字，但都是交警队的熟人。而且，她们都不在一个年龄段。”石安匿说完，移动到窗户下面，向着刘灏瞥了一眼，视线落在脸蛋。
“怎么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一个跟你相似的女人，是第二个进去。”
“还有谁？”
这个时候，石安匿突然犹豫不决：“你……”
“我？”
“你奶奶，她是第一个进去。”
“既然被拍到了，我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是，据我所知，奶奶身体一直不好，而且是驼背的状态，怎么可能挺直腰杆举起很重的东西，把赵正雄砸死呢？”
“所以我排除了，其实，我怀疑的人是陈家姨，他是最后一个进入办案室。先说动机，如果她和赵正雄的感情不和，肯定起了杀心。”
“侦探，你不用猜测，她就是凶手！”
“听我说完，真的像我推理那样，应该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但我跟她聊过，说自己的老公很照家，非常的爱女儿。所以，我保留她是杀人凶手的身份。接着进去的女人是，案发之前过来提取车辆，如果是她杀死赵正雄，不得不说隐藏的非常好。”
“她是第几个进出的呢？”
“就在陈家姨之前，是第三个。”
“除了我奶奶，过来提取车辆的女人和陈家姨，谁的嫌疑更大？”
这个时候，石安匿慢慢的靠近沙发，目不转睛的盯着刘灏。
“侦探，我又说错了吗？”
“第二个进去的女人也很可怀疑，虽然她像透明一样，但还是有人能注意到。”
植树节当天，石安匿找到了提取车辆的女人，坐在宽敞的大厅，一直在盯着恐慌的脸！
“我叫高绶。”
石安匿觉察到了高绶漂浮不定的眼睛，正在看左看右。
这种很不自然的反应，让石安匿更加怀疑，然后问道：“你在哪里上班？”
“北京的一家公司。”
石安匿点点头表示听到，时刻注视着高绶，身材苗条，穿着贴身的裙子，显得整个人修长，非常有淑女的模样。
“喝咖啡还是喝水？”
听着高绶温柔的声音，石安匿情不自禁的摇摇头。
“我知道会有人找过来，还是有些紧张，请你你谅！”
石安匿笑道：“没事，我想听听你进入公司之前的事情，可以说吗？”
“我大学毕业当天就被录取，应该是第一个女职员。”
“你怎么看待赵正雄？”
高绶一脸惊讶，过了一会儿说道：“他虽然好色，但是工作认真，我觉得他算上一个好警员，因为，我有好几次都乱放车子，他很少贴罚单，叫我直接开走，也许大家没有看见这些，之所以误会了。”
石安匿没有打扰话语，总是观着高绶的表情。
高绶坐在沙发上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在撒谎吗？”
“没有，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赵正雄好色的事情，你听谁说的？”
高绶低下脑袋。
石安匿眼睛一亮，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我以为他猥亵的是别人。”
“没关系，因为这件事发生之后，才知道赵正雄对我有好感。”
“是不是一名女性的引导员撞开门，把你救出来，然后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说了。”
“后来赵正雄对你怎么样？”
“侦探，我提车的那天你也看见了，对我非常的苛刻，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
“他有没有约你出去？”
“当然，加上我是一个公司的职员，一点背景也没有。只能陪他喝酒，他的甜言蜜语非常多，但是，我又不能不听。”
“然后呢？”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我想要离开，却抓着我的双手不松开。”
“没有人管吗？”
“是在一个包房里面，这是他精心准备让我们独处的地方，正因为有心的计划，之所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被无缝连接的墙壁挡住。”
“你们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那是他的希望，其实，从他贴上第一张罚单，那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果然，我的罚单越来越多，不知道他如何找到车子停放的位置！”
“还是说说喝酒的那一次吧，尽量详细，知道吗？”
“我和他都有一些醉了。”高绶叹了一口气，露出逃过一劫的表情，“他硬拉着我坐上警车，离开餐厅之后，在一个旅游景点停下来，他说这里可以看到星星，就把窗口打开。”
“周围的人呢？”
“凌晨一点，怎么可能还有游客！”高绶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些身处其境，“差点被他……”
“如果你说的事实，我也只能当做参考，认为他试图**的行为，但是，你们并没有发生关系。对吗？”
高绶稍微点头。



 第十章假设的真相

“接下来，他有没有过激的行为？”
“就是引导员救场的那一次，差一点让他得手。当时我来提车，以为他好心好意的办理手续，万万没有想到，突然关上门，就站在我的身后，伸出双手帮忙揉了肩膀。起初认为这是他对所有人的关心，并没有赶疑心，突然用力抱住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可以喊救命啊？”
“我也想，但是他捂住我的嘴巴，耳边听到他的呼吸声，非常的恐怖。我坐在椅子上不敢动，他的头靠在肩膀，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你是如何叫出声？”石安匿问道。
高绶用手捂着胸口，难以言语的说道：“正当他兴奋的时候，顺着我的身子往下摸，嘴巴没有捂住，就鼓起勇气喊了。”
“你是第一个未遂的受害者吗？”
“不知道。”
石安匿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五点，我要回去了，再见！”
到了出租的房子，石安匿进了厨房煮饭炒菜，半个小时以后，身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刘灏站在门口外面。
“好了吗？”
石安匿一边点点头，一边指着桌面。
已经饿肚子的刘灏，靠近椅子坐下，只见青椒茄子和青椒炒肉两盘菜，碗筷摆在电饭锅旁边。
正当刘灏一脸嫌弃，飘来西红柿的味道，想要站起来避而远之。
“蛋汤来啦！”石安匿双手捧之滚烫的大碗，绕过餐桌一圈，小心翼翼的放在中间。
闻到酸味的时候，自然就会看着大碗，里面装着满满的西红柿蛋汤，表面漂浮一片片红色的小皮。
“我以为红枣鸡汤，白白期待了！”
“因为怕你肚子饿的咕噜直叫，所以做了两菜一汤，用最简单的食材，但是，我切肉的刀工还不错，像不像金块一样？”
“算了。”
突然，石安匿站起来。
吓得刘灏大声喊道：“做什么？”
“帮你盛饭。”
进入晚上七点，石安匿正在休息，由于白天来来回回太累了，导致不想出门。
但是，王谶打了电话，叫石安匿去鸟巢附近。
一个小时左右，石安匿正在看着夜景，王谶浑身湿透的跑过来，满头大汗。
“为什么不坐车？”
王谶微微一笑，从口袋里面掏出纸巾，擦干脸上和额头的汗水，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知道了，你正在锻炼身体，那么，叫我来有事吗？”石安匿继续提问。
“当然……了。”
听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石安匿靠近王谶一步：“要不我打车吧！”
“不行，等一下我们还要跑过去，临近夏天了，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哦，真的没有事情吗？”
“你……”王谶突然弯下腰，双手支撑着膝盖，被自己调整呼吸的状态打断话题。
“我已经明白了，是关于两件命案和一桩车祸。”
“嗯，我推算出凶手的活动范围，要不要一起去？”
“抓人？”
“是的。”
“现在太晚了吧，就我们两个人能行吗？”
“要有自信，你以前天不地不怕的精神去哪里了？”
石安匿一边挠头，一边回答：“我什么时候怂过，简直是笑话！好像我怕死一样，没必要用激将法。”
“哈哈哈……”
“不要笑，即使是抓凶手，我们肯定需要打扮一番，不会被认出来。你说呢？”
“我有便衣。”
“怎么把我忘了？”
“别着急！你穿这套衣服很好啊，没有人想要靠近。”
“那倒是……”石安匿说到这里，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是又脏又破。
这个时候，王谶恢复红润的脸色，笑着说道：“我们不能坐车，假装跑步的两个男人。”
“想要累死我吗？”
“没有，装就要装得像一点。”
“哦？那么，我是不是还要考上电影学院？”
“现在太晚了。但是，比起演技需要真实，你就是一个例子。”
“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胡子还没有刮，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别人嫌弃，对吗？”
王谶说道：“好了，你怎么越说越起劲？跟我来。”
过了一会儿，石安匿跟着王谶靠近一辆面包车，是白色的。
“等我一下！”
石安匿停止脚步，看着王谶拉开后备箱，快速的钻进去。
大概五分钟之后，王谶走出来，穿着一套蓝色的牛仔，脚下的皮鞋换成休闲鞋。
“你这是要去酒吧！”
“如今年轻人都这样穿，要不我再换一套？”
“不用了，你的确要跟上他们的时尚，但是，谁会穿一套牛仔去跑步！”
王谶扫了一眼周围的路人，跑步的男女的确是休闲套装。
“别再东张西望了，走吧！”
进入九点，门头沟这条公路很幽静，王谶神采飞扬的慢跑着，旁边是石安匿。
“一个人都没有。”
王谶用小声回答：“放心，我铁定今天晚上凶手会出现！”
石安匿觉得不会，但是没有说出来，一直陪着王谶向前慢跑。
夜深人静，公路上只有噼里啪啦的跑步声。
“叮铃铃”手机响起短信的声音，石安匿停止下来，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刘灏发的。
王谶注意到了石安匿的眼神，好想回家，只能说道：“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
“好。”
用钥匙打开大门，拖着累垮的身体到了沙发，刚刚坐下来，石安匿看见刘灏从书房出来。
“谢谢你替我解围！”
“不用客气，那么不愿意跟他一起，何必要答应呢？”刘灏一边站到墙角，一边满脸疑问。
“他是我认识的人，也是多年的搭档。”
“你也是够意思的。分明知道凶手不会那么快寻找下一个目标，还是陪他跑了两个小时。”
“为了感谢你，要不我帮你做宵夜吃？”
刘灏摇摇头。
“那我去洗澡了。”石安匿走进洗手间。
龙头哗啦哗啦的流下水，把石安匿的全身淋湿，终于散去热气。这个时候，大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感觉很舒服。
“咚咚咚”一阵阵敲门声响起，石安匿穿上大裤衩，伸手一拉门把。
“我以为你不会开，隔着这道门就可以说话。”刘灏说话的时候，双手捂着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自然而然的发出笑声，石安匿还不忘回应：“我又没有穿一件衣服！”
刘灏慢慢的放下双手，视线中站着石安匿，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向后梳理，并没有把胡子刮掉。上身光着，两块胸肌很对称。
“你要用洗手间吗？”
响起石安匿的问题，刘灏这才缓过神。
“到底是什么事情？”
“请你告诉我一下，如此保持自己的心态？”刘灏问道。
石安匿望着刘灏的眼睛，并没有迷茫。
“只要回答就行！”
“好吧。以前，我冒充各种职业的人去多管闲事，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我将要成为侦探的时候，再来回想以前做过的事情，其实非常的有意思。”
“听不懂！”
“很简单，只要自己不被自己打败，任何人都不会打败你。”
“你是在绕口令吗？”
“这样说吧！我们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总是需要安慰，有些话就会变成鼓舞勇气的冲力，但是，在没有人依靠的情况下，无法寻求，那么，应该怎么摆脱呢？我的方法是，只要自己保持着一颗看得开的心。因为生活处处都是陷阱，走错一步身败名裂，所以只能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能行吗？”刘灏半信半疑的问道。
这个时候，石安匿望着刘灏的眼睛，稍微大声：“我说过了，要把所有的事情看得开，才会没有烦恼！”
话音未落，刘灏好像被吓到，用害怕的眼神看着石安匿。
“抱歉，我不应该吼你。不过，请你相信自己，只要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问题引刃而解。”
刘灏点点头：“谢谢！”
“这种话题我很少听见，因为一个人待太久了，根本没有人说。”
“你不回家看一看？”刘灏露出疑问的表情。
“我没脸。”
“哦！侦探，原来你也是一个脾气倔强的人。”
“对了，李百是你男朋友吗？”石安匿很生硬的转移话题。
刘灏没有回答，坐到沙发旁边的椅子。
“我换一个问题，你认识高绶吗？”
“当然了，我们是同事，但不在一个公司。”
“也会经常见面吗？”
刘灏突然笑起来：“你身为侦探，却不了解她的事情，真是太业余了吧。正确的来说，我在总部上班，她在分部的小公司，并没有机会见到。我只是听说她的业务能力很强，毕竟大学生嘛！”
石安匿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说自己是第一个女职员？”
“大声一点。”
“你知道她被赵正雄猥亵的事情吗？”
“嗯……”刘灏正在提起记忆，表情很疑重，“我是个宅女，很少听到传言。不过，为什么要问我呢？”
“我以为你们认识。”石安匿随口一说，不告诉真正的原因。
刘灏大惊小怪的问道：“难道她自杀了吗？”
“虽然她的事情难以启齿，但是不至于，毕竟赵正雄没有得手。”
这个时候，刘灏站起来，对石安匿说道：“像她那种不勇于站出来的女人，永远被欺负，不可能保护自己。”
“那你呢？”
“我在静静的等候你带给的真相，之后，才能离开几十平米的房子。”
石安匿很想知道刘灏为什么逃跑，心里一直在猜测。
“又在瞎想什么？”
“你应该知道赵正雄和李百，一个被坚硬的东西砸死，一个被毒死，虽说手法不一样，但我感觉一个凶手所为，你觉得是陈家姨吗？”
“动机？”
“我通过她的邻居调查到了，这对夫妻感情很好。而且，也没有吵架，可是存在着经济来源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骗人寿保险，把自己的老公杀死！”
“不知道，我目前的推理是这样，认为他有能力洗清自己的嫌疑。即使，她被警方怀疑，也能轻轻松松的应对。”
“为什么？”
“在她去送饭之前，已经有三个人进入办案室，完全可以把罪名推到前面的人。”
“那么，李百被谁杀死，他可是第一个死者！”
“如果我的假设成立，另一个结论就是对的，赵正雄和陈家姨在办案室对话时，被门外的李百听见，骗保毕竟触犯法律，之所以被陈家姨杀人灭口。”
“你不怀疑其他两个女人吗？”
听到刘灏的提问，使得石安匿逐渐对自己的推理越来越质疑。
“关于那两件命案……”刘灏深吸一口气，“侦探，你觉得陈家姨真的是凶手？”
“有视频为证，但我需要对口供，就是在她进入之前的人。”
“高绶和神秘女人吗？”



 第十一章混乱的推理

“是的。”
第二天，太阳已经升起，石安匿才清醒过来，打着哈欠走进洗手间。
洗漱好了以后，来到玖局的刑事科时，王谶和孙大吾松正在谈话，就站一张办公桌旁边。
石安匿懒懒散散的走过去。
“侦探，你来了。”孙大吾侧身一站，对着石安匿说道。
“在聊什么？”石安匿好奇的望着孙大吾和王谶。
然而，王谶的表情很凝重。
这个时候，孙大吾犹豫不决的说道：“刚才我们去找高绶了。”
“哦。”石安匿点点头，“我知道她的嫌疑不比陈家姨低。”
“这个女人很难对付！”
“什么意思？”
“我是说，向她询问关于赵正雄被杀一案，并没有透露有价值的线索。”
石安匿忍不住问道：“需要我出马吗？”
孙大吾看了一眼王谶，突然轻声回应：“侦探，他可是以优异的成绩考进玖局，对高绶没有办法，你能行啊！”
石安匿无比自信的说道：“放心。”
孙大吾和王谶互相一眼，只能先点点头，同意石安匿登门拜访。
“您们什么时候去找高绶？”石安匿问道。
王谶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回答：“今天早上七点，她刚要去上班，就被我们堵在家门口。”
石安匿笑了笑：“真会挑时间！”
“看来我们出现的不是时候，耽误人家上班了，万一她迟到了，有可能被扣工资。”
“嗯，对了，谁先提出问题？”
“当然是我，一定要把疑惑的地方弄清楚，之所以问她为什么那天提车？”
站在旁边的孙大吾，还附和的点点头。
“那么，我就有问题了，您们怀疑她是凶手吗？”石安匿注视着孙大吾，再看向王谶。
“根据三位嫌疑人进出的顺序来说，我认为她有可能是凶手，必须接受调查，但是，她反而不配合，就会查不出什么。而且，她要是清白的话，解释是最好的选择。”
“王谶，我明白了。”石安匿抿嘴一笑，“虽然不喜欢你们的做法，但是机器调查的态度，依然值得鼓励。”
“是吧！所以我和一队长登门拜访，早就讨论好了询问那些事情，结果嫌疑人不配合，然后我们就回来，确实有点尴尬。”
“没事啦！”
“问题就在于谁是下一个目标，不过，刚才你答应了，我是希望玖局的顾问再次去见高绶。”
“我可以。”
“只能靠你了！”孙大吾对着石安匿微笑，“我虽然有丰富侦破案子的经验，但是未能掌握和女性嫌疑人对话，平时都有助手在身边。”
“想要解决您的问题很容易，就能找个女人结婚，才会懂得她们的脾气。”
“这事不急！”
石安匿点点头：“好吧，现在我想知道她几点下班？”
“你不是登门拜访一次了？没有问吗？”
“当时我只想知道她的故事，她和赵正雄的关系。”
这个时候，王谶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若是她在上班，却询问一些命案的事情，你觉得她的同事会怎么看待？当然会远离。”
听着石安匿的自问自答，让王谶惭愧不如。
石安匿笑道：“等我弄清楚她上班下班的时间，肯定去拜访，反正她跑不了。”
孙大吾和王谶露出的表情很着急。
走进档案室，石安匿向着管理员挥挥手。
“今天又要谁的资料？”
石安匿拉开眼前的抽屉，瞄了一眼里面：“高绶有吗？”
管理员露出疑问的表情：“是不是被赵正雄猥亵的女人，然后她的同事过来报警，又被他老婆扇了一巴掌，最后不了了之，对吗？”
“嗯。”
“稍等一下，我记得我放在……”
资料拿到手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石安匿走出档案室，身穿便衣的王谶靠近，把皮鞋擦得亮晶晶，表情比以前没有那么严肃，但是，笑起来还是很别扭。
“我明白你要做什么！”石安匿伸出双手，帮忙王谶整理衣领。
王谶站得非常直，双手双脚僵硬的很，还在说道：“这是我唯一好看的便衣，如果你再叫我换掉，只能翻脸了。”
“好吧。对了，这是刚才从档案室拿出来的资料，里面记录了高绶的个人信息。”
“记住上下班时间了吗？”
石安匿看了看文件夹表面，忙连点点头。
“走啊！”
“等下，里面写着十点，现在都没有天黑，去她上班的公司等一天吗？我可没有耐心。”
“但是，不去等待的话，根本没法拦住她。我有的是时间，也愿意坐着等待。”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肯定希望早点知道她的回答，必要采取不正常的调查手段，把她引出来，询问为么那天去提车，找出原因所在，才能进行排除，认为她是不是杀人凶手。”
“但是，我没有法子，你想一个啊？”王谶的语气很沮丧，然而把希望投在石安匿身上。
“只能找她的亲戚朋友。”石安匿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个坚强的女人有男朋友吗？”
王谶指了指文件夹：“我和一队出发之前，用电脑简单的调查了一下，高绶的交际关系很窄，除了同事和老板之外，基本没有接触过其他男性。”
“她爸呢？”石安匿好奇道。
王谶无奈的望着石安匿：“你不是有资料嘛！”
“里面只记录她的个人信息。”
“原来如此！这样说吧，她独居，很早就离开爸妈。”
“那没办法，跟她亲近的人都不能联系，我们放弃吧？”
“不行，对了，也许可以通过她的同事和老板！”
“这些人不会帮忙。”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利益问题。哪个老板会让自己的员工在上班时间溜走，再来说说同事……”
“不用了。你说怎么办？”
“等待，或者直接闯进公司里面，把她带到玖局来。”
“她只是嫌疑人，又不是已经确定凶手的身份，绝对没有逮捕令。”
王谶一脸恍然大悟：“看来是我太冲动，以后会改掉！”
“没事，不过你和一队长怀疑她的理由是？”石安匿淡淡的问道。
王谶看了看周围：“接下来是我的观点。高绶是被赵正雄猥亵的受害者，而且还受到了他老婆的辱骂和一巴掌，能不进行报复吗？”
“确实是这样。但，杀人就不对了，应该继续使用法律。”
这个时候，王谶注视着石安匿感觉陌生，发出不是嘲讽的笑声：“看来你已经改变了。高绶和你的想法一样，那是她没有被侮辱之前！”
“你是说，她后来放弃把赵正雄告上法庭，选择极端的手段，制裁了玷污自己的人。”
“我是根据后来销声匿迹的几天，推算出她想要报复。毕竟，那时候没有人帮忙，让她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也受到语言攻击。”
“我看了这份个人信息，确实是她过来报案之后的陈述。”
“那时我在场。”王谶叹了一口气，“她被赵正雄猥亵，就在交警队的办案室。说出这件事情以后，也罢免了赵正雄的职位，让他接受调查，但是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只能无罪释放。”
石安匿情不自禁的生闷气，大声说道：“那名撞门的女指导员不是证人吗？”
“她出面作证，不过赵正雄的陈述不一样，说是关心高绶，之所以给她揉揉肩膀。”
“女指导员不是看见赵正雄抱着高绶吗？”
“没有，撞门进去以后，赵正雄的双手放在胳膊，并不是下半身。”
“如果达不到猥亵的说法，确实不能拿赵正雄法办！”
王谶靠近玻璃门，仰头望着即将下雨的天空，“你认识刘灏的奶奶吧？”
“嗯。”石安匿稍微点头。
“她今天又去了门头沟的交警队，脖上还挂着牌子。”
“啊……”石安匿记起跪在玻璃门外面的老人。
王谶伸出右手，想要接住雨水，但是吹了一阵阵凉风。
“自从刘灏失踪了，她隔三差五就去交警队，虽然寻找孙女心切，但是这样下去，身体也会受不了。”
“我没有对策！”石安匿无能为力的说道。
王谶把手收回来，直视前方的几座大楼：“对面街有一家养老院。”
“你想干嘛？”石安匿已经猜到，还是问了一句。
“虽然没她孙女照顾的好，但是设备齐全，要是生病了可以及时医治。”
“你的意思是说，把刘灏的奶奶关进去？”
“别说的那么难听，现在是紧急时刻，我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至于费用的问题，我会和养老院沟通，绝对不会存在矛盾。”王谶侧身一看，“侦探，你觉得怎么样？”
石安匿露出看不起的眼神，紧紧盯着王谶。
“我只是说说而已。”王谶笑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对了，见到高绶以后，你打算问什么事情？”
“是她自己来取车还是谁叫她过来？或者在她进入办案室之后，赵正雄死了吗？”
“只有这两个问题……”王谶目不转睛的看着石安匿，自然断掉话题。
石安匿继续说道：“除了刘灏的奶奶，后面的三个女人都有嫌疑，她们没有存在不在场证明。”
王谶听了石安匿说的话，似乎明白一点点，再次仰头望着天空，这才开口了：“包庇彼此吗？”
“从陈家姨打骂高绶的事件来看，应该不会。”
“那么，高绶呢？”王谶追问的说道。
“虽然她不认识神秘女人，但是赵正雄猥亵自己的事情，没有得到完美的处理。如果赵正雄已经死了，而且她进去之前，心里肯定知道是神秘女人做的，也许会说假话，毕竟帮自己除掉了大恶人。”
“无论怎么样，你的推理都是对，那陈家姨呢？”
“她是报警的人，也是最后走进办案室，按道理说，她杀人指定是凶手，这也太愚蠢了吧！”
越说越乱，石安匿已经推了自己的结论，为了不能分心，果断来到高绶上班的公司。
石安匿询问了很多人，最终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窗户下面。
正在专心用电脑打字的高绶，听到脚步声，从身后的不远处传来，赶紧端正坐好，更加的努力中。高绶以为公司的老板来了。
“终于找到了！”
响起熟悉的声音，高绶转过身，揉了揉眼睛，睁开之后，只见笑容满面的石安匿，站在自己的前面。
石安匿稍微弯下腰，轻声的对着高绶说道：“跟我走。”
高绶一边疑惑不解，一边走在石安匿的身后。
不久之后，石安匿和高绶到了公司的天台，有一张玻璃桌，还有两把椅子。
刚刚坐下，石安匿说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高绶即使点点头，也是一脸不知所措。
“放松。”石安匿笑了笑，然后提问了，“案发那天，是你自己要去提车还是有人打电话给你？”
“赵正雄。”高绶用沉重的语气回答。
石安匿一直看着高绶：“打电话还是放发短信？”
“都有。”
“手机带着吗？”



 第十二章无脸的画像

高绶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
石安匿二话不说接过，认认真真的翻阅通话记录和信息，过了一会儿，石安匿露出笑容，把手机还回去，立马离开分部公司。
这天虽然不下雨，但是乌云密布，再加上傍晚时分，黑的只能开起路灯。
进入公交车，石安匿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思考案子。
回到玖局的时候，在大厅遇见孙大吾：“昨天我来不及打招呼，抱歉了！”
“没事。”石安匿的声音很小，“你办理的案子解决了吗？”
这个时候，路过的警员们投来眼神，充满厌倦，也许是石安匿不请自来的原因。
“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昨天你去哪里啊？”
石安匿想起高绶的模样，没有一点破绽，也不像撒谎，这才回答道：“当然是破案，仍然找不到线索，真的太累了。”
孙大吾露出理解的表情，只是安慰了一句：“加油，你会成功的。”说完，孙大吾并且走开，进了右边的会议室。
石安匿一边犹豫，一边看着前方，想要知道孙大吾办理的案子，究竟进度怎么样。
“哎……看你担心的样子，我都干着急！”
身后传来王著的声音，石安匿故作镇定的转过身，却被表情出卖。
王谶继续说道：“不进去也好，我们谈一下赵正雄被杀的案子，有空吗？”
石安匿点点头，随便看了一眼厅内的塑料椅，就摆在两米外，慢慢的靠近坐下来。
“我认为凶手就是陈家姨。”
“为什么？”石安匿侧脸看去，见到王著走过来。
王谶坐下之后，立刻回答问题：“这是我推理的结果。”
“她的嫌疑确实很大，如果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有可能心存恨得杀死赵正雄。”
“对。”
“既然你认为我说对了，姑且猜测一下她的杀人手法。当陈家姨准备好坚硬的东西，来到交警队之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办案室，从背后偷袭，接下来伪装了案发现场，提着装有凶器的皮包离开，为了能得到不在场证明，她和女儿在一起，警方只认为是嫌疑人。”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你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就是她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反而整个交警队的警员是目击者，看见她最后一个离开。”
“如果她是凶手，也太大胆了吧，并没把大家放在眼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坦白说吧，我觉得她不是凶手，为什么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杀掉赵正雄？这样做，岂不是自欺欺人吗？”
“又被你说动了。”
“如果她要杀死自己的老公，一定会选择先进，或者在其他地方。说一下我的怀疑吧，偏向于神秘女人和高绶，只是不知道神秘女人和赵正雄是什么关系。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高绶，她被猥亵的事情没有解决，有可能杀死赵正雄，其实，她也有不在现场证明。”
突然，玻璃门自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进来，眼睛一直在观察，好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目标。
正当石安匿感到好奇，中年男子看向这边，立刻跑过来。
“先生，您找谁啊？”石安匿一边微笑，一边提问。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王谶警员，他在吗？”中年男子很急，说话的语速飞快。
“有什么事情？”旁边的王谶问道。
“你是……”
石安匿打断道：“他就是您要找的人，玖局最能干的警员。”
“哦！”中年男子应了一声，面对着石安匿，“王谶警员，我认为第三位走进办案室的女性是凶手。”
“对于您的说法，是根据什么来判断？”
中年男子字正腔圆的说道：“眼睛。”
石安匿忍不住打岔了：“交警队的所有人都看见。但，您为什么确定神秘女人就是凶手？”
“因为我感受到了杀气。”
“我无法认同您的说法，不过，如果您能有其他证据，我倒是愿意相信。”石安匿一边站起来，一边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但是，中年男子依然不想理会石安匿，移到王谶坐的椅子旁边：“案发那天，我就在交警队。”
石安匿突然喃喃自语：“想要作为证人，也不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怎么能相信您呢！”说完，石安匿坐来。
身边的王谶听到了，轻轻拍着石安匿的肩膀，对中年男子提问：“您叫什么？”
“哦，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一时忘记自我介绍！”
“没事，说吧。”
“马东西。”
“既然来了，就要把您看到的事故说出来，由其对他，知道吗？”
马东西把身体向右偏，通过王谶的前面，看了一眼石安匿：“这位是谁？”
“这件案件子的受理人，包括前面发生的车祸事件和中毒身亡事件。”
石安匿点点头：“是的，我也是玖局的顾问。”
“幸会！”马东西尴尬又惊讶的说道。”
“尽量陈述的详细一点。”
“知道了侦探，不过，听说神秘女人没有找到？”
“嗯，但是我会根据监控视频，寻找相似的身形。”
但，马东西还是对着王谶提问：“警方怎么看等待神秘女人？”
王谶没有回答，站起来坐到最右边，就是石安匿的身边。
石安匿挠了挠额头：“三件案子都交由我办理，所以他不发表任何言论。另外，警方只是协助，比如，我需要嫌疑人资料的时候，可进入档案室。我确定凶手的时候，就会派出警员，把他抓捕归案。”
“原来如此！”
“好了，您还是说说自己看到的事情吧。”
“好咧！”
“对了，您现在还记得那个女人的相貌吗？”
“当然。侦探，听一男一女的引导员说，你去找过高绶和陈家姨？”
“高绶找过了，但，陈家姨只是询问，并没有登门拜访。”
“哦，为什么怀疑她们？”
石安匿觉得马东西不像证人，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我是根据顺序和时间，她们非常符合杀人手法，还有杀人动机。”
“可是，陈家姨有不在场证明。”
“这……您也知道了！”
“我好歹也是悬疑片的还爱好者。案发那天，我闲来无事到了交警队，神秘女人进入办案室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石安匿记起监控实拍，里面的神秘女人穿着裙子，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脸部。
“我见过她的表情，阴暗无比，好像从地狱回来的女鬼。”
听到这句话，石安匿想起一个人，但是始终记不起叫什么名字。
“侦探，你有在听吗？”马东西大声一问，“她与我擦肩而过，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后来呢？”石安匿问道。
“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和警员们都没有看见她。就那样肆无忌惮的走进办案室，真的很诡异！”
“是吗？”石安匿不相信的问道。
但是，得来到马东西的白眼珠子，久久没有移开，露出非常生气的表情。
“继续说啊？”
马东西努力的压制情绪，往下陈述：“她大概进去半个小时，像没事人一样出来，阴暗无比的表情没有了，一脸高兴，眼珠子闪烁着泪光。”
“然后离开了？”
“是的，既然她的嫌疑没有洗清，为什么不找到这个女人？”
“要让我和警方都相信，光凭证词没有用。”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她呢？”
“因为……”
“还有，为什么不跟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和警员们询问？”
“您都说了，这些人没有看见神秘女人进去。”
“我……我觉得很奇怪，一个大活人从眼前路过，只有我注意到了。”
看见马东西不可思议的脸色，石安匿想了又想，再次问道：“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没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自己看到的诡异一面。”
话音刚落，坐在塑料椅垫的马东西，站起来行礼，朝着门口走去。
石安匿立马喊道：“等下，您能不能把她的相貌说给画师听？”
马东西回过头，满脸疑问的说道：“侦探，你相信我了？”
石安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带着马东西走进刑事科。
到了晚上七点，石安匿已经坐在家里，看着眼前型号落伍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一本侦探小说改编的电视剧。
“这种事情也太恐怖了吧！”刘灏一边拿着牛奶杯，一边说道。
“你怎么还记得我刚才说的事情？”
“虽然马东西夸大其词，但是他没有撒谎，还得到你的认可。”
“但，我是第一次知道证人在指出嫌疑人的时候，大脑空白，憋了半天也不记得长相！”
“他可能太紧张，又是你亲自询问，他肯定怯场了。”
“屁话，不过马东西很配合。”
刘灏打量着桌上的画像，并没有脸，突然视线变得模糊。
石安匿看着电视，坐在沙发一动不动。
“为什么是空白？”
“没有啊，只是马东西不记得长相，但，画出来了神秘女人的裙子。”
“哦！”
“对了，为什么关心那张画像，难道你觉得裙子很眼熟吗？”
“没有。”
一周过去了，植树节来临。天上的太阳高高挂起，热得所有警员大汗淋漓，然而，石安匿站在遮阳伞下面，明目张胆的偷懒。
“不要跟他计较。据我所知，石安匿对于这次活动，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你以为这群记者怎么被吸引过来？”
“反正我看不起他。”
“是吗？”王谶露出疑问，把身边的这名警员转过身，“看见没有，那片区域都是石安匿种的。”
“你怎么帮他说话？”
“小肚鸡肠可不好。”王谶将铁锹放下，还不忘说道。
休息好了之后，石安匿走出来遮阳伞，正好王谶过来了，满脸不开心。
石安匿问道：“植树完了，大家一起用餐吗？”
王谶没有回答，向后看了一眼，回过头的时候，推着石安匿进入遮阳伞。
这个时候，石安匿满脸疑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片区域是你种好的树，就要立上自己的牌子，不知道留名吗？”
“我要这种荣誉干嘛？”
“不是……”王谶一下子语塞，从石安匿抢过铁锹，狠狠的扔在地西，“一定要留下名字！”
“可是……”
“没有可是。”
石安匿捡起铁锹，缓缓地看向王谶，脸颊和脖子都红了。
“看什么？”
石安匿手里拿着铁锹，站在遮阳伞下面，就像做错事的小孩。
“唉！”响起王谶的叹气声。
石安匿连忙对王谶说道：“好了，等到大家都种完树苗之后，我会立上自己的牌子。”
王谶用力的抬头：“这就对了！”



 第十三章八岁的女孩

十五天以后，就是玖局、上海警局、北京警局联合演习的活动。已经从门头沟交警队撤走守护案发现场的警员，正式开放，交警队里面恢复正常的工作。
赵正雄死后，组长的职位由郭志担任，这个人能力突出，一副热心肠，深受大家的爱戴。石安匿仍然负责半个月以前的案子。距离联合演习越来越近，如果此时出事，就会影响参加联合演习的警员。
之所以，孙大吾要协助石安匿欣侦破案子，自己手中的案子，由其他警员办理。
才过二周，对于赵正雄被杀一案，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和警员们早就忘记。只要一个人的名声不好，死了也不会惦记，这就是现实生活的写照。
但是，石安匿还在追查赵正雄被杀的原因，经常登门拜访，注意到了陈家姨的变化。无论在家里还是外面，陈家姨独自走路，眼神迷茫，经常差点被开过来的车子撞倒，买菜的时候，不跟老板和老板娘讲价，也经常忘记带钥匙就出门。
石安匿判断出来了，一定是赵正雄死后，给陈家姨打击太大，以为自己的老公是个老实人，万万没有想到，各种各样的证据和微不足道的线索都指向赵正雄。
坐在椅子上的石安匿，正在思考中，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立马抬头。
“还在为案子苦恼吗？”孙大吾坐到旁边的椅子。
“给你说说我的推理吧。”
“你先！”
石安匿露出坚定的眼神，“陈家姨以为自己的老公十分完美，却被杀死以后，各种言论四处而起。有人说赵正雄好色，有人说赵正雄伪君子，还有人说赵正雄滥用职权，这些话传入陈家姨的耳朵，以她要强的性格来说，一开始不相信赵正雄的为人，冷静下来之后，赵正雄那个高大威猛的形象崩塌了，她现在肯定恨死赵正雄。
“但，你不考虑她是凶手吗？”
“从我的角度来看，她的确没有不在场证明，利用自己的女儿的伪造，应该是不想被当成嫌疑人。”
“等一下！”
石安匿瞄了一眼孙大吾，还是满脸凝重的思考中：“怎么了，一队长？”
“万一高绶是她的帮凶呢，有没有这样想过？”
“可以假设，但是高绶和陈家姨只隔一段时间进入办案室，这样来说，她们的计划岂不是一眼识破吗？”
“我觉得是同谋。”
石安匿摇摇头：“不是，如果是联合杀死赵正雄，陈家姨出于什么原因，答应高绶，反过来说也一样。还有，赵正雄遇害的时候，陈家姨只是过来送饭菜。”
“你之前已经得出结论，她的皮包里面装有凶器，把自己的老公砸死，伪装现场之后，就开始发挥演技大喊救命。”
“我那是假设和推测，根据案发现场的痕迹来判定！”
“不过，你说得对啊。遗憾的是，我们都没有找到有力证据。”
这个时候，孙大吾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孙大吾站起来，石安匿满脸疑问的望着。
“是局长，我去去就回。”
等到孙大吾离开，石安匿坐在大厅里面，路过的男警都不搭理，只有少数女警挥挥手，笑容满面的打招呼，这让石安匿深深体会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有一点名气。
或许孙大吾离开的原因，使得石安匿太无聊，站起来，走到一个会议室门前，听到嘈杂的讨论声。石安匿通过玻璃窗口，看见里面的人们剑拔弩张，突然叹了一口气，原来玖局也是这样热闹。
向前走去，电梯正好打开，里面站着许许多多的文职人员。感觉自己都变得文质彬彬，不愧为玖局的骨干精英。即使没有穿着整整齐齐的警服，可是气魄还在，很容易印象其他人。
闲来无事的石安匿，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前方出现一个熟悉身形，正视过去，原来是陈家姨。站在白色的轿车旁边，低着头，显得无精打采，脸上失去往常的笑容。
石安匿上前一步：“需要我打电话叫代驾吗？”
陈家姨没有回答。
石安匿心有不甘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因为赵正雄的死，所以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但是，你还有女儿呢！”
“是吗？可我嫁错人了，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有那么多的秘密。”
说到这里，石安匿的视线被轿车划花的痕迹吸引。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凶手，整天睡不着，害怕突然有一天，警方带着逮捕令过来，把我拷走。”
“不要多想，我明白你利用女儿制造不在场证明，但是，你从家里出发，进入办案室之后，时间是一个小时。然而，根据赵正雄留下的血液疑固来判断，已经死了半个小时。”
“我仍然有改动案发现场的时间，不是吗？”
“什么意思？”
“如果赵正雄只是昏迷，我给他最后一击，侦探，你有这样想过吗？”
“好了，请你放心，我会侦破这件案子。”
走出那条街，时间是下午两点，正是太阳高照，石安匿仍然逛来逛去，脑子里面不忘记思考案子。
靠近一家商品店的时候，看见王谶正在买东西，立马进去。
“训练结束了嘛？”
“吓我一跳！”王谶自动退后。
接近柜台，王谶掏出口袋里面的钱包，随便瞄了一眼石安匿。
“两百零六块。”老板说道。
王谶一边结账，一边问道：“侦探，你怎么在这里？”
“瞎逛。”
这个时候，王谶的脸色凝重起来：“有什么发现吗？”
石安匿笑了笑：“当然有，但，你这是回家还是队里？”
“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坐下来聊一聊。”
“边走边说，对了，陈家姨和高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你怎么看待？”
“你也觉得她们是凶手吗？”石安匿反问道。
“不要那么惊讶，陈家姨利用女儿，作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另外，高绶接到赵正雄的通知，一个人来到办案室，同样没有人证明。”
“嗯。”
王谶换了一只手拿东西：“通话记录和短信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她有足够的时间伪装现场，直到三点离开交警队。”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陈家姨来送饭菜的时间，正是赵正雄被杀。”
“对。”
“是吗？”
“准确的说，赵正雄死了半个小时，也就是二点五十分左右。”王谶看了一眼石安匿，“你已经见过她们，不觉得可疑吗？”
“没有。”
“说来听听！”
“虽然我查不出什么，但是她们的陈述没有问题，感觉不像凶手。”
到了岔路口，石安匿和王谶分别，一个人去找陈家姨。
女孩笑着问道：“侦探叔叔，您又来了，是找我妈妈吗？”
石安匿点点头。
这个时候，屋内传来脚步声，石安匿抬头一看，只见陈家姨走过来，脸上有枕头的痕迹，看来刚刚睡醒。
“进来坐。”
石安匿点头行礼，还不忘说道：“打电话给物业管理，叫他们把锁提高，这样你女儿不容易开门。”
“哦。”陈家姨面无表情的说，“今天你来了，是不是掌握我杀人的证据？”
“不是。”
陈家姨一脸不信：“我怎么感觉外面有埋伏，对不对？”
坐到沙发，石安匿看向八岁的女孩，很可爱的跑进内屋。
然而，陈家姨端来咖啡的时候，摇摇摆摆，像是生病的人。
石安匿和陈家姨面对面坐着，都不开口说话，这个时候，传来扰攘的跑步声，原来是陈家姨的女儿。
石安匿正在抬头，看见陈家姨抱住女儿，坐在两条腿上。
“叔叔，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听到陈家姨模仿女儿的语调，石安匿笑了一下，这才说话：“你老公……是赵正雄的死，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嗯……”
石安匿见到陈家姨犹豫不决，快速打断：“我是来问清楚，你不知道赵正雄好色的事情吗？”
“是的。”
“真的吗？”石安匿再次确定。
陈家姨瞥了一眼石安匿，语气依然坚定：“是的，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厅内的空气变得稀薄，因为陈家姨火大的原因，蒸发掉了一些。
“你知道之后，现在的感觉怎么样？”石安匿安提问的时候，换了一个坐姿。
“你是侦探，应该看透我心里的想法，说来听听。”
面对陈家姨的顽固不化，石安匿变的被动，只能回答道：“根据你这几天的精神状态来说，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看来你老公在心里的形象改变了。”
“还有吗？”
“不管你是不是凶手，我都会解开伪装成密室杀人的命案，到时候，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就这样吗？”
“是的，如果赵正雄正如传言那样，死了也会判罪。”
“你是说，他猥亵高绶的事情吗？”
“嗯。”
“要是她杀了孩子的爸爸，你和警方会抓捕归案吗？”
“当然啦，法律的存在就是给犯错的人惩罚，经过一系列的教育，指导如何重新做人。”
“我……”
还是听到陈家姨犹豫不决的话语，石安匿叹了一口气，对女孩微笑，很温柔的挥挥手。



 第十四章密室的手法

离开陈家姨的家里，石安匿终于到了玖局，已经是傍晚五点，刑事科坐着很少的警员，但是，王谶和孙大吾还在。
“为什么不回家？”王谶凝视着石安匿，就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大概十五秒过去，才把视线移开。
石安匿向着孙大吾点头，表示打招呼。
王谶再次开口：“我已经解开伪装成密室杀人的手法，也可以证明高绶和陈家姨不是凶手。”
“哦？”石安匿虽然惊讶，但是先坐下，“我现在有空，说来听听。”
“对了，一队长，您要回去吗？”王谶看着孙大吾问道。
孙大吾摇摇头，顺便注意到墙上的钟表。
石安匿说道：“现在才五点十分，天还没有黑呢！”
孙大吾微微一笑，随手整理桌面的文件袋。
这个时候，王谶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下。
“不说吗？”
听到石安匿的提问，王谶抿着嘴巴，正在整理自己要讲的推理。
孙大吾问道：“你真的已经解开伪装成密室杀人案的手法了吗？”
石安匿直视前方，附和的露出疑问表情。
“当然啦。”
看到王谶很自信，孙大吾接着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王谶瞄了一眼石安匿，再看孙大吾，这才回答问题：“我相信她们，也就是高绶和陈家姨，所以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推理出凶手另有其人。”
“继续说！”
“她们都是受害者，已经被欺负那么久了，不可能去杀人。我的逻辑是这样的，一旦接受自己的定位，就会变成习惯。”
“你是说这两个人愿意被骗？”
“对。”
孙大吾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王谶，却低着头。
然而，石安匿理解王谶说的话，这次不想帮腔。
沉默了好久，感觉刑事科闷得慌，王谶赶紧去开窗。
这个时候，孙大吾吐了一口气，似乎感到无奈，只能望着石安匿，勉强的说道：“侦探，他是你的搭档，先把伪装成密室杀人的命案解开了，太厉害了，难怪人家是精英，还参加三个部门的联合演习。”
石安匿知道这番话是嘲讽，并没有反驳，一脸认真的问道：“王谶，把解开密室杀人的过程说一下吧？”
王谶摆出自信满满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石安匿：“当然可以！等我说完，我打算写成一份报告。”
“是吗？”石安匿一惊，开始担心王谶的推理，但，还是满脸笑容的说完，“我想听听。”
见到石安匿好奇眼神，王谶点点头。
孙大吾无奈的叹气道：“好吧，我也想知道你的推理，怎么洗脱高绶和陈家姨的嫌疑？”
王谶一边跷起二郎腿，一边换了严肃的表情：“去案发现场讲解，我觉得你们更快理解，可以吗？”
石安匿和孙大吾站起来，互相一眼，然后走在前面。
一个小时以后，王谶先进交警队的办案室，虽然紧张兮兮，但是不怯场。
另一边，石安匿跟在后面，显得担心过度，让自己狼狈不堪。
进了案发现场，孙大吾站到右边，距离办公桌只有半米，低头看着地面，画出尸体的白线已经没有了。
但是，石安匿记得赵正雄死的位置，移动脚步，不踩在两块地板之间，那条缝隙就是尸体的白线。
正当石安匿、王谶、孙大吾找好位置，厅内传出来交罚款男女的声音，非常洪亮，以及警员阻止争吵的声音。
这个时候，站在门边的王谶，只好伸手关上，办案室一瞬间安静，可以专心解开案子了。
王谶蹲下来，石安匿和孙大吾看着，露出期待的眼神。
等到王谶站起来之后，已经是一分钟，这才开口：“听好了。这间办案室有三个出入口，分别是门口、天花板、窗户。”
石安匿“嗯”应答一声。
“虽然窗户有铁杆，但是门口没有，凶手可以进入。”
“天花板呢？”
“我检查过了，天花板的确存在空隙，可是爬不过去，因此，凶手没有从天花板进入。”
由于王谶讲得没有问题，让石安匿产生画面，无论凶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能通过天花板和窗户。
王谶再次蹲下去，张开双手测量门扇，然后看了一眼石安匿：“你说过，凶手利用赵正雄的尸体从里面顶住。那么，逃跑路线只有门口，但是，凶手如何做到，也正如你所说，右手抓住赵正雄的胳膊，慢慢的退到门外。”
孙大吾听着推理，同时看见王谶站在门口，左手抓着锁头，右手卡在门的缝隙，慢慢的关上。
这个时候，石安匿和王谶上前一步，关心王谶的手有没有夹到。
“钥匙一直在赵正雄的身上。然而，陈家姨过来送饭菜，只见门口紧闭，并不清楚是不是真正的锁上了，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撞开。在她的陈述中，没有用多大力气，就可以推门进入，而且，听到某种东西倒地的声音。”王谶望着孙大吾一眼，“您应该找到备用钥匙了，我说的对吗？”
孙大吾摇摇头：“遗憾的是，我来到案发现场之后，找不出备用钥匙。”
“说明凶手不需要，这样一来，作案手法就是我跟侦探推理的那样。”
“那么，凶手如何逃离交警队？”
王谶很自信的说道：“案发那天，正是白天的二点到三点，来交罚款的车主们特别多，引导员和警员忙的不可开交，都没有注意有谁从办案室离开。”
孙大吾看了一眼王谶，好像拿以前石安匿的推理做比较，感觉说的一模一样。
王谶指了指办案室的四个墙角：“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给破案增加了难度，但是，大厅有监控摄像头，可以去看凶手怎么离开交警队！”
“侦探看过了。”站在石安匿对面的孙大吾开口，“王谶，你现在问他呀，是不是凶手混入人群之中逃走？”
石安匿快速回答：“是的，进入办案室的三个人，离开时，她们都是低着头，跟在别人的身后。”
王谶已经知道那三个人，并没有打岔。
石安匿接着说道：“锁头是没有被动过手脚，但是，陈家姨撒谎不撒谎就不知道了，毕竟她撞开门，有可能已经坏了。”
孙大吾瞪了瞪眼睛：“你是说……她知道门没有锁，故意用力一撞，然后双手推开门。如果这样的话，她很有可能是凶手！”
这个时候，王谶返回屋内，着急的问道：“您说的有道理。那么，侦探，你监控实拍里面，有看到陈家姨来过两次吗？”
“没有。她是最后一个，在此之前，门是关闭状态。”石安匿一边说，一边靠近桌边，“如果她是凶手，不可能听到倒地的声音！”
“对啊。”
石安匿把转椅拿起来，看着王谶说道：“你去外面，听到我喊撞开的时候，就用力冲进来。”
王谶看了一眼石安匿，慢慢的走出办案室。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损坏公物。”石安匿说道。
王谶露出不在乎的表情，站到外面之后，只见石安匿笑了笑，随后把门关上。
旁边的孙大吾感觉到了危险，立马退后，躲在书架旁边。
石安匿看见孙大吾的反应快速，从心里佩服，然后用转椅顶住门把，也躲到另一个墙角，大声喊着“撞开”，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蓄力的脚步声，门被撞了，见到转椅飞出一米，狠狠地砸在办公桌背面。
很大的动静响起，王谶走进来，惊讶不已的看着转椅和办公桌撞在一起，地面散落着文件夹、笔、书籍等等。
此时此刻的王谶和孙大吾，亲眼见到如此简单的手法，依然被惊呆。
石安匿指了指尸体原本倒地的地方，就在办公桌左边：“是不是有差别？”
王谶和孙大吾一起点头。
石安匿继续说道：“顶住门的是赵正雄，之所以，当陈家姨用力推门的时候，才听到扑通的倒地声。”
王谶自然而然的站在石安匿身边，缓缓地抬头，表情很自大。
“那么，凶手不是陈家姨咯！高绶呢？”
“她值得我们怀疑，毕竟是第二位进去，也就是说，她的嫌疑最大。一队长，您知道为什么吗？”
孙大吾看了看石安匿，又看向王谶，露出期待回答的表情。
“很简单，因为赵正雄死亡时间是二点到三点。”石安匿说道。
“你认为高绶在陈家姨来到之前，就把赵正雄杀了。”
“没错！正是时间的问题，我才觉得她嫌疑最大。”
孙大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队长……”王谶停顿了一下，“我们都知道高绶和陈家姨没有不在现场证明，就敢杀赵正雄吗？”
“当然不敢。”孙大吾回答道。
“但是，我们身为案子的受理人，应该一视同仁，都要怀疑三个人。”
听着石安匿的话，王谶接着说完：“根据我的判断，凶手本来没有不在场证明。”
孙大吾稍微点头。
“因为想要杀人，必须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
“有的凶手为什么需要不在场证明？”
王谶说道：“因为有的凶手有人知道名字，所以需要隐瞒身份。”
“没错。”石安匿点点头，“比如陈家姨，她不想被警方怀疑，说去送饭菜之前就和女儿在一起。”
孙大吾看着石安匿跟王谶一唱一和，多提了一个问题：“摄像头已经拍到她是进去办案室，只有一次，从血液的疑固来判断，根本不符合作案时间，没有必要撒谎。这是为什么？”
“只是单纯的想法。”石安匿说道。
“不可能吧？”
“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我相信她，并没有杀死自己的老公。”石安匿望着王谶，“我们终于达成一致！”
“是的，依照目前的调查进度，我认为高绶和陈家姨被诬陷，是那个神秘女人。她是第一个进入办案室，无论从时间和手法，非常符合我和你的推理。”
“等下！”孙大吾突然大声，“高绶为什么不解释，她进去的时候，赵正雄已经死了。案发到现场，快要过了一个月，她一句话也不提，怎么调查下去？”
石安匿听到这些话，陷入深沉的思考当中，高绶确实不为自己辩解，只是说出被赵正雄猥亵的事情。
想到这里，石安匿感觉高绶故意让警方加深怀疑，让自己迷失调查的方向。



 第十五章不同的想法

王谶结合石安匿的推理，解开伪装成密室杀人的命案，然后离开交警队，石安匿即将乖坐公交车回家，前面停了一辆车，王谶从玻璃窗口探头。
此时此刻，石安匿好奇的问道：“要接我一起回去吗？”
“是的，快点上来，等下公交车过来了，占用位子可不好，等着我被挨骂吧！”
石安匿说道：“我觉得不会，公交车司机都知道这里是交警队前门，多多少少理解一下。再者说了，为了人们安全，很多警员都在这段路站岗。”
走进车里，石安匿注意到了不远处，开来一辆公交车。大概通过后视镜看见，王谶把车子开走。
到了门头沟的公路中段，车辆变少，王谶稍微提速，使得车子变快，周围的树木模糊了。
石安匿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抓着安全带。
等到车子进入减速路段，石安匿开口说道：“刚才你的推理很精彩。”
王谶侧脸过去：“谢谢你的帮忙。我直接送你回家吧，怎么样？”
“嗯，今天的确有点累了，不过你呢？”
“我还有事情想要调查，可能很晚。”王谶说道。
“看来你认为高绶和陈家姨真的不是凶手，所以，需要获得证据来证实，多少有点急于求成！”
王谶没有说话，继续开着车，距离门头沟的交警队越来越远，目的地是市内。
过了一会儿，石安匿开口：“今天的表现不满意吗？”
“怎么可能，只是没想到一队长站在我这边，把推理的过程听完了。”王谶一边调整车子的速度，一边说道。
石安匿问道：“你是怎么解开杀人手法？”
一听到这句话，王谶心里很清楚，是根据石安匿之前的结论，结合自己的想法，就把伪装成密室的命案解开，这样说来，自己靠着别人的成果，想到这里，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消失不见，选择沉默，并没有回答问题。
车子一直在跑，石安匿和王谶都不看彼此，气氛尴尬的很。
前方出现一个牌子，越来越靠近时，原来是巨大的广告牌。
王谶把车停下，突然说话：“以前你推理过了，就是认为凶手利用尸体顶住门。由于训练的原因，我只能等到休息的时候，前往交警队再次调查。”
“啊，原来如此。”石安匿欣慰的笑了笑，“还有什么发现？”
王谶点点头：“很多，监控摄像头拍到四个人嫌疑人，我们都把刘灏的奶奶排除，却忽略了与她相似的动机，只要仔细一想，刘灏处于失踪状态，如果她的车祸不是意外，一定会回来复仇，而赵正雄的死，正好确定了我的猜测，刘灏是活着的。”
“我的问题来了，她如何离开交警队？”
王谶把双手搭放在方向盘：“应该说是一个盲区，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和警员们都不认识刘灏，任由她进入办案室。杀死赵正雄之后，就那样无事发生的走了，然而从大厅。”
“刘灏就是凶手咯？”
“不错。当然啦，要她伏法的话，必须掌握足够的证据，高绶就会成为最重要的证人，或许她出于心中的怨恨，不会帮忙我们，毕竟赵正雄是个人渣。”
“这算是否定吗？”石安匿问道。
王谶叹了一口气，露出苦笑的表情：“也只能这样认为，反正，我们需要抓住凶手，就得有证据和说服能力。”
“证据？”
王谶点点头：“比如，用什么坚硬的东西砸死赵正雄。根据鉴定人员的尸检报告，后脑勺形成的凹凸，很像一个铁球外边。后来，我亲自到了停尸房，为了找出赵正雄被什么凶器杀死，摸了摸裂开的伤口，很符合又圆又小的铁球。”
石安匿说道：“可能是烟灰缸呢！”
王谶大声反驳：“没有可能。”
石安匿一脸疑问：“为什么？”
王谶突然淡定从容：“因为我摸清伤口之后，就找来一个铁球，比喻了一下凹凸的伤口。”
“哦！”
“不过，伪装成密室杀人，我是没有想到。”
“这是遮住眼睛的一种手法，称为蒙蔽心智！”石安匿不假思索的说道。
“真的异想天开。”
“是啊，但是回顾李百的死，因为中毒身亡，所以，只要接触他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万万没有想到，案发那天，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没有任何目击者。现在案子已经过了很久，迎来很多猜测，有人说他是服毒自尽，有人说他被喂下毒药。”
“侦探，我有一个疑问，李百死在旅游景点的门口，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问得好。关于这样的疑惑，我只有一个回答。是凶手把他约出来，装有毒的珍藏在身上，当聊天的时候，或者李百转过身，凶手突然一抱，针口却扎在手背。这样自然的动作，不会引起李百的怀疑。”
这个时候，刮来一阵很大的风，拍打在广告牌。
王谶和石安匿停止话题，同时看向窗外。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因为一阵大风，飘来黑乎乎的云朵。
把车窗摇上半截，石安匿还不忘问话：“你调查伤口的时候，还有什么样的发现？”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一名女验尸官说，这种香水很少有人用，因为价格很贵，味道却不浓烈，所以没有人买。”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闻到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什么人路过，但是，我记得非常清楚。”
“无论哪一种香水，和本案无关，也许是赵正雄喜欢，就买来喷呢！”
石安匿扒拉一下额头的头发，露出思考的表情。
王谶试图打断：“侦探，你说的尸体顶门，不管从身高和体重，只要推门的人都会使出全力。”
石安匿轻轻的点点头。
“结果就像你的推理那样，完全暴露凶手的杀人方法，也确定从门口进入，到头来天花板和窗口被排除，没有任何作用。”
话音刚落，石安匿侧脸一看。
王谶停止话题，把视线移到挡风玻璃，天上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石安匿问道。
王谶一瞬间眉开眼笑，然后开口：“我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不像你，思前想后换了概念！”
石安匿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确实很容易怀疑别人。”
“不错，经过半个月的调查，高绶和陈家姨早洗脱嫌疑，你却仍然认为她们是凶手，而且频繁登门拜访。”
“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如果凶手为了警方调查出来的结果不在自己的身上，伪装成密室。后面进去的两个人，即使没被威胁，也可能给赵正雄最后一击。”
“怀疑归怀疑，但是她们的作案时间不对。”王谶深吸一口气，“硬要说的话，高绶是在陈家姨前面，不过，高绶那天没有带包，凶器不可能藏在身上。你去交警队那天，是调查李百的中毒身亡事件，有看到她带包吗？”
“那是赵正雄没死之前。”石安匿一边扭头，一边说下去，“她是来提车的，有必要带很多东西吗？只要一把钥匙就行。”
“那么，从这就可以看出她的习惯，出门不喜欢带包！”
“的确，可是案发那天，她进入办案室的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而且还有一款名牌包。”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她是凶手，陈家姨是同谋，没有必要设计密室杀人！”
“为什么不必要？”
“因为她们互相可以做伪证。”王谶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动表情。
“但是她们没有帮衬彼此，而且怀疑对方，你又如何解释？”
“这个……”
石安匿双臂交叉，继续看向王谶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凶器的事情。”
“等下，如果你要说凶器原本在办案室，那么，我只能这样告诉你，里面没有任何一件东西丢失。从高绶和陈家姨的打扮来看，配一个包的确好看。因为这样的设定，包里面很有可能装着凶器，反而神秘女人不同，她是空手进去。”
“确实很容易装有凶器，然后从后背砸死赵正雄，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理，目前找不到凶器，也无法证实当时她们包里。不过，我已经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应该怀疑高绶和陈家姨，要从神秘女人入手，调查她的身份背景！”
“你觉得她是凶手的可能性多少？”
“我的直接告诉我百分之百，当然啦，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认为这件案子很复杂，凶手利用了后面进入的两个人。刚才你也说了，神秘女人两手空空，然而，赵正雄被坚硬的东西砸死，这种残忍的手段排除不了，只能说明一点，凶器就是在办案室里面。”
石安匿没有反驳，只是提出一个问题：“她如何把凶器带走？”
“肯定不是藏在身上，那么，只有天花板和窗户，当时我们并没有调查。等到取证人员离开，凶手再次来到案发现场，把隐秘起来的凶器拿走。”
“窗户是可以，天花板不可以，因为门口有警员站岗，是绝对不能放陌生人进去，我说得对吗？”
王谶陷入沉思，把头靠在椅子。
石安匿继续问道：“神秘女人又不是鬼，如果大摇大摆走进办案室，两位站岗人员没有看见吗？”
“嗯……”王谶还在沉思。
“我来告诉你吧，要是能拿走藏在天花板的凶器，有两种办法，第一锯开窗户的铁杆，然后翻进去，第二引诱站岗的警员，才能进去。但是，通过监控摄像头来看，他们没有离开半步，也没有神秘女人靠近。现在你来说，神秘女人怎么拿走凶器？”



 第十六章训练的基地

王谶把石安匿送回家，到了门口就离开，没有进到屋里坐下。
石安匿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听着电闪雷鸣的声音。
随着大门开了，石安匿被雨声吵到，接近窗户，用手撩了撩帘子，原来没有关上。
石安匿随手关窗时，一个脚步响起，转过身看去，刘灏站在眼前，穿着白色的裙子，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子。
“干嘛？”石安匿一惊，身体自动的向后退去。
刘灏沉默不语，双手扒开脸上的头发，揉揉眼睛，若无其事的打着哈欠。
“对于你神出鬼没的事情，我不止一次被吓到，但是，我能挺得住，以后要改变哦！”
刘灏不搭理，坐到沙发上，翻了翻桌面的几本杂志。
“好吧。对了，一个月以前发生的三件案子，开始逐渐清晰，也开始被人忘记，你要我继续追查下去吗？”石安匿一边靠近沙发，一边把杂志合上。
刘灏抬头看来，眼睛瞪得很圆。
“自从你出车祸之后，有找到新的工作吗？”石安匿问道。
刘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还是回答着：“我还有一点积蓄。”
“快要过完春季了，你在家已经待一个月。虽然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但是在家里不无聊吗？可以出去走走。”
“我原本是上班族，在公司做总裁，负责管理企业的具体事务，很少站在太阳底下暴晒。”
“可是，你现在不上班，而且出车祸之后逃跑，目前变成警方寻找的对象，正确的说，是两件命案的嫌疑人，懂吗？”
刘灏一脸不在乎。
石安匿注意到了刘灏的表情变化，并且说道：“你每次出门，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化妆和首饰一样也不少，太不节约了吧！但是，我又不能说什么，所以，我选择沉默。”
“刚才你还说让我出去走走！”
“对，但是，也不用穿的那么奢侈，遮住你原本的美，虚荣的外表只是一副皮囊。”
“你……”
石安匿笑了笑：“不要生气，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对不起！”
“你觉得我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别太斤斤计较，反正我说的没有人听进去。”
“根本没有在话题上。”刘灏很小声的自言自语。
第二天，石安匿出门之后，才知道昨天下的雨很大，地面的积水都没有干，最好把裤脚卷起来，走到公交站牌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一条台阶上站满了乘客，明显比以前多，看来早上不能贪睡，要不然就连公交车也坐不了。
站到队伍的最后面，正好有一辆公交车开来，无数的男女学生下车。石安匿这才记起，附近有一座学校，想到这里，看见一起等待公交车的上班族挤进，不知为什么，石安匿并没有争夺乘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有人拍了石安匿的肩膀。
“要去哪里？”
石安匿一边受惊，一边回头，却看见熟悉的面孔，赶紧应答：“您也乘坐公交车吗？那么节俭？”
“自从当上警员，十几年没有坐过了，害怕耽误局里的案子。”孙大吾说道。
“哦，难怪我第一次在这里遇见您！”
“对了，三月十二号那天，种完树之后为什么不来聚餐？”
石安匿满脸惊讶，自己没有收到邀请的信息，好奇的问道：“我和王谶回家了，一队长，您真的不骗我？”
“没有。我以为你知道，所以不打电话不发短信，看来是我的错！”刘灏自责的说道。
“没事。”
这个时候，孙大吾推着石安匿的肩膀，走向路边的一辆车。
踩踏着湿漉漉的地面，路过的人们裤脚都湿透，很多漂亮的女性白领，脚下那双高跟鞋变得脏兮兮，然而，石安匿和孙大吾继续向前。
“砰”关上车门，石安匿说道：“我觉得王谶的推理很对，他一边训练一边破案，真的厉害啊！”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以优异的成绩考进玖局，是那一届的高材生。”孙大吾看了看挡风玻璃，掏出车钥匙插入孔里，“虽然他现在是一名警员，但，总有一天能超过我。”
“那么，玖局对于他的推理，有没有认同？”
“当然啦，但是，由于他要参加联合演习，终究不能掺和这件案子，包括车祸事件和中毒身亡事件。”
“请他放心，我会查出谁是凶手。”
“好。”
不久之后，石安匿和孙大吾到了玖局。
进入接待大厅，石安匿看向周围的时候，孙大吾突然说道：“联合演习越来越接近，我们都担心王谶的精神状态，希望你去一趟训练基地。”
石安匿一边犹豫，一边问道：“没有别人了？”
孙大吾宽阔的笑了笑。
走进刑查小组的专用室，紧张的气氛随之而来。
孙大吾作为负责人，没有多余的话，坐到自己的位置认真做事。
反过来，石安匿靠近椅子的时候，总是一副担心的表情，怕自己去了训练基地，肯定给王谶的心里造成负担，毕竟自己不会说话。
沉思中，石安匿打开文件夹，假装在看里面的内容，右手不停的敲打桌面，响起的声音很有节奏。
这个时候，引来四面八方警员的目光，以为石安匿在破解案子，并不打扰，每个人低头苦干阅读资料。
石安匿突然停下右手，把文件夹合上的时候，快速站起来。
“怎么了？”孙大吾问道。
“对了，早上出门太急，我忘记上锁了！”
“你穷得响叮当，家里肯定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小偷怎么会找上门呢？”
话音刚落，正在专心办案的警员们，有的捧腹大笑，有的捂嘴偷笑。
“这一个月以来，我已经今非昔比……算了，不跟您们说这些，反正我回家之后，都要检查有没有人进来，出门的时候，一定会把门关上，钥匙背在我的身上，这是防患于未然的意识。”
“知道了，如今凶手不见踪影，有可能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你现在是三个案子的受理人，危险随之而来，不被毒死也会被暗杀，无论凶手用什么样的方式，你的做法是对的，尽量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我早上没有锁门，会不会有人进去了？”
“应该不会，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我已经今非昔比，回家……”
“等下。”孙大吾打断话题，“你总说自己有所改变，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难道金屋藏娇了？”
“没有，这个月我一直在破案，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即使没有，但是听了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没听懂？”
石安匿开始胡编乱造：“可能我有被害妄想症。”
“无奈，那你回家一下，之后就去训练基地，看一看王谶到底怎么样！”
当石安匿走出玖局，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表情，终于不用待在紧张气氛的专用室，直接乘坐公交车，到达北京郊外的训练基地。
开始下雨了，石安匿并没有带伞，举起双手盖住头顶，向不远处的铁门跑去，衣服和鞋子都湿了。
跟守门警员说出来此的原因，石安匿终于进入训练基地，走在一条宽大的水泥路，两边都有黄土地面，王谶站在四人队的前面，身上又湿又脏，扛着长枪趴在地面。
“你就是来探望王谶的侦探吗？”一名穿着教官衣服的男人走过来。
“是的。”
“要不要一起？”
石安匿立马摇摇手：“我这副常年不锻炼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住您的魔鬼训练，还是算了吧！”
“也是。”
“对了，他们为什么要趴在地面？”
“要锻炼毅力，无论遇到多大的自然灾害，绝对不能轻言放弃。”教官回答道。
虽然对话只有几句，但是不知名的教官，都在为石安匿讲解。
雨一直下，石安匿也不躲进屋檐，等待着王谶结束训练。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教官一喊：“强大！”
站在泥土地面的警员们，朝着只有一层楼的房子跑去，非常整齐。
石安匿赶紧跟上，到达王谶的身边，闻到了泥土、雨水、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特别的难闻。
“你怎么来了？”王谶一边提问，一边进入门槛。
石安匿微微一笑，跟着脚步到了屋内，原来是长条形的浴室，每个隔间都有水龙头，幸好安了小门板，挡住重要部位。
所有警员开始洗澡，冲掉身上的泥士，干净的地面脏了。
身边的王谶也跑进隔间，关上小门板，然后脱得一丝不挂，加入了洗澡的阵容。
看到这一幕的石安匿，惊讶的自言自语：“这就是我警员的另一面吗？”
“快点来。”
听到王谶的呼唤，石安匿没有办法，走进前面的隔间，慢慢脱掉要干的衣服。
“对了，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隔壁传来王谶的声音。
“嗯。”石安匿很小声的回应，向后看了一眼，大部分警员洗澡好了。
“跟我说说！”王谶的声音响亮。
石安匿一边望着对面的衣柜，一边回答道：“是一队长叫我过来，他说玖局所有人很担心你，希望好好的锻炼，取得最好的成绩。”
说到这里，石安匿看见王谶穿着裤衩走到柜子，打开一个小门，从里面拿出干净的衣服。
石安匿这才明白过来，大声问道：“我穿什么？”
王谶再次打开小门，拿出另一套衣服，但颜色是天空蓝。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这套衣服是警校发放的吧？”
王谶点点头，向后用力一仍。
石安匿伸出双手，正好接住叠好的上衣和裤子：“王谶，谢谢了，不过，我里面穿什么？”
王谶回头一看，眯着眼睛说道：“还说你的身体不好，教官应该检查一下。”说完，王谶把手伸进裤子兜。
正在穿衣的石安匿，只见一条裤衩飞来，正好挂上小门板上。
“凑合着穿吧！”
石安匿惊讶的问道：“你的吗？”
“不要还回来。”王谶淡淡的说着，然后穿上外套。
“洗了吗？”石安匿轻声的提问。
王谶露出一脸确定的表情，转过身，整理柜子里面的东西。



 第十七章杨枞的目的

石安匿和王谶穿好衣服，站在浴室门边，都对镜子整理头发。但是，石安匿总是感觉下半身很紧，变得非常难受，脸上还要露出笑容。
也许是王谶看出来原因，立刻说道：“小的话，就不要穿了，反正没有人知道里面。”
“久了就习惯了！”
王谶瞄了一眼石安匿，见到浑身难受的样子，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没事。”
“好吧。对了，你为什么不躲雨？”王谶问道。
镜子里面，石安匿看见王谶满脸疑问。
“愣着干嘛呢？”
“哦，下着雨你们都在坚持训练，我能一个人享福嘛！”
“搞得自己好像是训练一样，而且跟我们洗澡，等等，你吃饭了没？”王谶摸了摸口袋，感觉扁扁的。
石安匿正在照镜子，并没有发现王谶的动作。
“饭店还是你家？”王谶很没自信的问道。
石安匿一边提了提裤子，一边回答着：“饭店吧，这样不浪费时间。”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会煮饭炒菜，再者说了，菜市场就在附近，路过的时候买肉就行了。”王谶指向门外的左边。
“算……算了吧！”石安匿变得结巴，突然间，从镜中见到的是刘灏。
“听你的，谁叫你是玖局的代表，专门来看我！”
“等到联合演习结束，欢迎你来我家做客。不过，现在是重要时期，不能随便去哪里！”
王谶一边微笑，一边把手拿出来：“对啊，也不去饭店了，我们就在基地的食堂，你觉得怎么样？”
石安匿看向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只好点点头同意。
“你好像有心事！”王谶敏锐的说道。
“没有，我只是担心如何回去，并没有带伞过来。”
“原来如此，可以留下来隹啊！这里房间多的是。”王谶一边拍了拍石安匿，一边说道。
“大雨总会停的，不过谢谢你好意！”石安匿说着话，朝着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雨势越来越大，拍打着地面，四处溅起水泥。
训练场变成游泳池，石安匿伸出左手，接住屋檐流下来的雨水。
“跟我走。”王谶说道。
石安匿听到声音，随着王谶的脚步移动，往食堂的方向前进。
走到两层房子前面，正要上楼梯的时候，王谶停下脚步。
石安匿跟着照做，缓缓地抬头：“怎么了？”
“没事。”王谶回应了一下。
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石安匿，侧脸看去，只见王谶凝视着右边，那是一道高高的围墙。
“看见闪电了吗？”
王谶摇摇头。
但是，石安匿非常好奇，也望着高高的围墙，顶部安装着电网。
“吃饭去。”
“等下，你到底看见了什么？”石安匿再一次问道。
然而，王谶这回不摇头。但是，依然闭着嘴巴，得使石安匿更加好奇。
“王谶，你确定没事吗？”石安匿说道。
王谶头也不回的进了食堂。
石安匿一脸懵，正当脚步迈进门槛，余光飘过一个红色的影子。
吃饱喝足之后，石安匿到了训练场散散步。
“侦探，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石安匿回过头，原来是孙大吾，穿了一套很旧的西服。
“不要担心，也不要给他压力，我们只能对他抱有希望。”
“嗯，派你过来果然是对的。”
“联合演习还剩几天？”
“十六。”
“我的数学不差啊，已经过了两天，这样一算，也就是十三。”
“四月一日，又延后了！”
原本已经停止的雨，突然下起来，打断石安匿和孙大吾的谈话。
“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再见。”孙大吾一边笑容满面，一边跑向停在铁门边的车子。
“好的。”
当石安匿目送的时候，王谶走过来：“你也看见了？”
“没有，刚才是一位老熟人。”
“朋友真多！”王谶仰望天空，看着雨水落下来。
“由于我还有事情要做，先回去了，希望你在这里好好的训练。”
离开训练基地以后，石安匿走在一条大道。寥寥无几的汽车从身边路过，这个时候，前方一家饭店正在开业，一群漂亮的女服务员站成两排，热烈欢迎客人们进去。
越来越靠近饭店，响起了很柔美的音乐，站成两排的女服务员竟然翩翩起舞，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只要在本店消费二百元，我们就送一台电饭煲。说话算数，先到先得，绝不反悔！”
随着男人的声音响起，大部分人停下来看热闹，小部分人们走近饭店。
石安匿为了口袋里面的钱包不变扁，宁愿走向对面的街道，这个时候，穿着黑色西服的杨枞走过来，低着头，所以没有注意到石安匿，继续向前。
“要是旗袍太再短点就好了。”杨枞一边紧盯女服务员们，一边自言自语。
“那不就是卖肉？”
“秀色可餐不好吗？如果没有那样穿，谁会进入吃饭。”
“我算是长见识了！”
“干嘛打断我，你叫什么名字？”杨枞抬头的时候，看见石安匿站在眼前，掩盖不住被吓到的神色。
石安匿微笑着打招呼：“你好。”
“原来是侦探啊，看来你也喜欢美女……不对，是人多的地方！”王谶目光又投在一群女服务员的身上，并没有忘记说道。
石安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路过，当听到送电饭煲，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你呢？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吃饭。对了，刘灏不跟你出来吗？”
“她只是住客，我们才认识一个月，怎么可能那么快熟悉。”
“哦，我以为她是你的……算了，不说这个，要不一起进去？”
“我刚刚吃饱。”
这个时候，响起一阵阵脚步声，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气。
石安匿和杨枞回头一看，四名女服务员过来了，同时被架住胳膊。
“我可没钱！”石安匿一惊，大声的喊着话。
“不是有我在吗？”
听到杨枞的声音，石安匿歪头看去，还没有见着人影，就被两名女服务员拽进饭店。
坐到最中间的一张桌子。杨枞就在对面，满脸笑容的望着一名女服务员，穿的比较暴露。
石安匿虽然进来了，但是还在防范，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钱包变扁。
“你点还是我点？”杨枞提问的时候，并不看着石安匿。
“跟你说第二遍，我已经从别的地方吃饱了，如果你真的要吃饭，尽量点满二百元。”石安匿说道。
杨枞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女服务员，深深被露出的两条腿吸引住视线，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我只有那台电饭煲，然后就回家。”石安匿把视线移到左边，摆放着一张木台，上面各种各样的家里用品。
“好。不过，等我吃完饭，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现在说呗！”
“这个……”杨枞慢慢的回过头，“能不能带我去你家？”
“可以。”石安匿笑容满面的答应。
“刘灏没有搬走吧？”
“她要等到……反正还有一段时间。”石安匿忍住刘灏离开的时间，然后小声提问，“你不是她朋友吗？”
“从长城回来以后，再也没有联系。”
“是吗？”石安匿露出疑问的表情。
“我骗你做什么，原本是想要追求她，结果只是当了一天的导游。”
听着杨枞说的话，心里有一股不甘心，石安匿立马问道：“你喜欢她吗？”
“当然。”杨枞快速点头，笑得就像切开的茄子，“也许年龄的问题，我一直不敢对她表白，你有什么办法？”
“是不是问错人了？”
“没有。”
“你仔细想一想，再看看我的穿着打扮，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吗？”
“这个……可你是侦探，总有办法的吧！”
“对不起。”石安匿露着自顾不暇的表情。
杨枞看了看放满电饭煲的木台。
石安匿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迅速说道：“这样吧，我不再阻止你们出去。”
这个时候，杨枞向着石安匿微微一笑，并且握手了。
进入吃饭时间，为了杨枞能够享受，石安匿没有说话，坐在桌边观着进来的客人们，想要看透心理活动。
正在吃饭的杨枞突然开口了：“你们真的是合租关系？”
“是的。”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我是洁身自好的人，我不会随随便便乱搞，但，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因为她是一个大美女，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反应。”
“即使她是倾国倾城，我也不会轻易被迷住，谢谢你的关心！”
一个小时以后，杨枞吃完饭菜，去吧台结账。
石安匿站起来，追在杨枞的身后，马上到达吧台的时候，一名女服务员捧来电饭煲。
“先生，你拿好了。”
石安匿接过一看，是新型的电饭煲，向着女服务员问道：“到底什么时候生产出来？”
“今……”
“有就不错了，走吧。”杨枞拍打石安匿的后背。
走出饭店，石安匿换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这才说道：“明天我不在家，你可以过来约她，怎么样？”
“什么时候？”
“中午。你现在回去，计划好目的地，可以吗？”
“我们到哪里玩，都是听她的临时决定。”
“原来这样！”
“但是，已经傍晚了，我还是回去养精蓄锐吧。”
“对，不过你怎么认识她的？”石安匿问道。
杨枞转了一下眼珠子，反问道：“你呢？”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刘灏自己来了。”
“你看人真不错。”杨枞推了一下石安匿，两个胳膊撞在一起，“她可是一个白富美，只要把她娶进门，下半辈子躺在床上过日子！”
“哦？看来你是有目的性。”石安匿向右移开一步，怀里紧紧抱着电饭煲。
杨枞面带笑容的点点头。
“你觉得她很傻吗？”
“就是我想的那样。”
“如果她聪明着呢，你的计划就会暴露，不怕被警方以骗钱的罪名逮捕吗？”
“不怕。先假装追求她，等到我们结婚之后，她的财产就是我的。”
“真是一条妙计！”石安匿看了看电饭煲，左边斜面照出杨枞的脸，正在想象成功以后的场景。


 第十八章增加的死者

回家以后，石安匿把电饭煲放下，此时此刻的书房打开门，刘灏笑着走过来。
“你好像壮实了不少。”
“侦探，你就那么直白吗？”刘灏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这个月我可是一直在锻炼，看见别人做瑜伽，我都要吐了！”
石安匿故作理解的说道：“哦，真是辛苦你了。”
“你从哪里来？”刘灏凝视着石安匿，脚下那双鞋沾满泥土。
“去探班。”
刘灏靠近鞋柜，找出一个抹布，扔到石安匿手里。
“谢谢！”
刘灏微微一笑，看着石安匿把鞋子擦干净，并且说道：“既然回来了，你准备煮饭炒菜吧！我饿了。”
石安匿点点头，进到厨房时，闻到的香气比平时浓烈，并没有猜测。
打开电饭锅，经常剩下的饭没了，里面变得干干净净，还泡着水。
“我最近正在增加肌肉，做完运动以后，饭量变得很大，你不嫌弃我吧？”
石安匿一边听到身后的疑问，一边洗锅：“刘灏，没事的，我只是怕你吃不饱。”
“等到我不需要锻炼的时候，绝对会瘦下来，我们就会节约一点，那时候，你也不必每天煮饭炒菜，可以轻轻松松的去破案。”
正在刘灏说话的时候，石安匿走到冰箱旁边。拉开上面的小门，面包和方便面只有一袋。
“我记得还有三瓶牛奶，也喝了吗？”
“总不能放着吧！万一过期了就得丢掉。如今我正好是一个饭桶，有什么问题？”刘灏到了水槽旁边，“你已经不用担心剩下的东西，全部交给我，只要你好好当个厨师。”
“第二层的臭豆腐呢？”
“小区的垃圾桶里面。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不喜欢臭的东西。不过，你做的很好，并没有把它炒给我吃，这一点值得表扬！”
听着这些话，让石安匿哭笑不得，那是从超市买来的豆腐，特意做成臭的。
第二天的早晨很闷，石安匿起床之后，把窗户一打开。这个时候，床头柜响起了电话铃声，拿起来接通。
“侦探，又发生了一件命案，我们警方调查不到资料，你快点过来！”
一路上，乘坐公交车的石安匿，低着头沉思刚才的通话，是孙大吾打来。
两个小时的路程，石安匿到达交警队，尸体躺在停车场里面，而且，这次也没有目击者，就像谋杀一样！无需多言，门头沟已经是地狱之城，警员们惶恐不安，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被杀死，甚至有人辞职。
但是，石安匿感觉到了不可思议，没有家属来认领尸体，反而，一些女警冷眼旁观，好像认识死者！
除了取证人员之外，交警队的人员可以离开，不能踏入案发现场，因为要保护留下来的线索。
孙大吾脸色沉重，比第一次见到石安匿的时候，更加难看了，叹气的声音也很大，走在一辆警车前面来来回回。
“一队长，您稍微冷静一下，好不好？”
“说得轻巧。”孙大吾停住脚步，“好奇怪啊，凶手为什么相隔一个月才动手？”
石安匿没有回答，蹲下来观察尸体周围，鲜血溅到了车轮胎。
“侦探，你倒是说啊！”
“不要着急，这次我会全力以赴。”
刘灏站到身后，拍了拍石安匿的肩膀，叹着气说道：“只能交给你了，掀开白布看看吧，这名男性受害者死得很惨！”
石安匿点点头，却没有检验尸体，看向车底有没有凶器，竟然空无一物。
这个时候，孙大吾露出怀疑的表情：“他是不是也认同一个凶手杀死？”
“是的。”
“为什么呢？”
“之前死的李百，也是经过一番调查，我们才知道他的个人信息。但，这次的受害者，他和赵正雄的死法相同，不过凶器换成了刀类。”
“犯人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孙大吾摸不着头绪的说道。
“还是偏向女性，从倒地的位置来看，死者想要钻进车里，结果被偷袭了。”
“哦！”
石安匿继续说道：“看血液的凝固程度，应该是凌晨五点左右，也就是今天。”
孙大吾点点头。
“只是我想不明白，死者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如果是凶手约出来，应该懂得防范，为何还被偷袭呢？包括李百和赵正雄，他们都是同样的死亡方式。”
“难道真的是熟人作案？”
石安匿回应了疑问：“百分之八十，但是，他们都在不同年龄段，也是身经百战的警员。怎么那么容易被偷袭！”
“也许真凶身手敏捷，因此，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我必须为他们澄清一下，每个从警校出来的人。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反侦察能力，都是拔尖。”
石安匿笑着点头：“是。不过从目前的死状来看，的确没有防范意识。”
孙大吾无话可说。
“再推理也不能破案，还是看看死者的相貌吧！”
“请随。”
随着孙大吾的声音，石安匿打量了一下白布的程度，有一米七以上，然后掀开，当看到死者的时候，变成目瞪口呆。
“怎么了？”
“我认识他，名字叫杨枞。”
“啊！”
“事情是这样的。我为了一台电饭煲，和他去一家饭店，他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旁边等待，结账以后，我就回家了。”
“是吗？”孙大吾疑问的说道。
“事情就像我说的那样，他吃饭完了，就在结账的时候，我接过女服务员递来的电饭煲。我没有撒谎……”
“怎么说来，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甚至待了半天！”
石安匿听懂孙大吾说的话，试图排除嫌疑。
“不用想了，我是坐公交车回家，里面有安装行车记录仪。”
“可是……”孙大吾一边摸了摸下巴，一边提问，“除了你之外，当时还有谁在场？”
“没有。”
孙大吾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尸体，背后没有插着刀：“侦探，为了不影响你破案，我暂时选择相信。”
“谢谢。”石安匿淡定的说道。
但是，孙大吾依然观着石安匿手臂和掌心，没有划破的伤口。
“一队长，您有什么看法？”
孙大吾想了想：“假如你不是凶手，那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石安匿抬头，露出同意的表情。
“动机和前面两件案子一样吗？”孙大吾喃喃自语的时候，声音没有降低。
石安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个死者的人际关系很复杂。”
“你了解他吗？”
石安匿瞄了一眼杨枞，趴在鲜血之中，这才开口解答：“我一共见过他三次，只知道名字，但是，他每次穿得的衣服很时尚，感觉就像一个花花公子。”
孙大吾就在警车旁边站着，眼神和动作都向石安匿。
“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一点点。”石安匿舔了一下嘴唇，“不能说更多，抱歉！”
“看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人，现在很难找到突破口，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他是花花公子，得罪的女性肯定无数个。”
“其实……”石安匿说到这里，想起刘灏每次神出鬼没的在身后，着实被吓到。
“什么？”
石安匿忍住不当大嘴巴，所以刘灏和杨枞出去玩耍的事情，孙大吾不知道。
孙大吾看见石安匿犹豫不决的表情，大声问道：“为什么变得吞吞吐吐？”
听着孙大吾质疑的声音，得使石安匿更加不能告诉原因，满脸笑容的回答：“因为我可能想多了，认为是被他甩掉的女人杀死。”
“这个……确定存在。凶手的目标很明确，从后背一刀致命，除非出现一点错误，就不能杀死杨枞。现在，我们需要慢下思维，找到他的遗物，看一看手机里面有没有短信，通话记录等等？”
“都没有。”石安匿掏了掏衣服和裤子的口袋，然后摇摇头。
“原来凶手那么聪明。看来早就盯上杨枞，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饭店？”
“正确的时间是傍晚，我记得六点整。”
“可他在今天凌晨五点死亡，有点挨不上，除了你们之外，当时有人在身边吗？”
“您再一次提出相似的问题！”
孙大吾说道：“有吗？”
“没关系，我可以回答。因为我和他巧合遇到，都没有带人。您也知道我的性格，并没有什么朋友。当时我是从训练基地出来，不仅路过饭店，心里更加想要回家。然而，活动的内容吸引到我，正想凑热闹的时候，杨枞从眼前擦身而过，就和他搭了几句话，万万没想到，愿意为我消费二百元，就可以得到一个电饭煲。”
“原来如此！如果凶手一路尾随杨枞，你当时没有注意到周围有可疑人物吗？”
“我的视线只在店里。一队长，真的很对不起！在那种诱惑的情况下，我能做到的只有答应，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事。”孙大吾一边想笑，一边憋住，“我们再讨论死法！”
“特别的简单，尸体就躺在警车旁边，流出来的鲜血没有延伸，但是见到了车轮胎。这就说明了，杨枞被一刀致命，没有机会爬上车里。”
“这么说来，凶手的臂力惊人，对人体构造非常了解，是吗？”
“应该是这样。不过，我注意到了裂开的伤口！”
“说啊？”
石安匿用白布包上刀子，向左一掰。
孙大吾惊讶不已：“你在干嘛？”
“凶手虽然臂力惊人，但是身高不够，刺下去之后，双手一直没有松开，导致伤口越来越大。”
“你是说凶手是女性，而且又矮又有力？”孙大吾满脸疑问的说道。
“得出的推理是这样。”
孙大吾突然严肃：“如果这种杀人手法成立，凶手一定是爱运动的女性。那么，可能在健身房找到，或者从老板的口中，问出一些符合特征的客人。”
石安匿没有说话，看着杨枞穿的鞋子，并不是昨天的那双。
这个时候，孙大吾凝视着石安匿，说话的声音更大：“动机和手法都知道，也包括凶手的特征，可是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是同一个人所为，李百为什么被杀？”
“我一向重视逻辑。”石安匿变得犹豫了，半分钟过去，突然开口，“他也是花花公子呢，好比如赵正雄，还猥亵了提车的高绶。”



 第十九章暧昧的关系

“有道理，你倒是一个不袒护任何人的侦探。”孙大吾微笑着说道。
然而，石安匿没有接受像是夸赞的话题，只能点点头。
等到孙大吾站在尸体旁边，低下头：“你刚才说认识杨枞是吧！”
石安匿突然心跳加速，不过，一想到刘灏的车祸事件，陷入沉思中，完全是拒绝回答的神情。
“想什么呢？”
石安匿缓过神，极力控制心虚的表现，反过来问道：“您觉得刘灏怎么样？”
“我调查到了个人信息，为人处事不好，但是认真对待工作。然而，在车祸的事件中，她被你心脏复苏之后，完全消失不见了，她应该逃避法律的追责吧？”
“您的猜测很对，但是，她失踪的原因不明。还有，如果她真的活过来了，她没有必要逃跑，又不是醉酒驾驶，就连动物也没有撞到，更何况是人。所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
“你确定她没有喝酒吗？”孙大吾说着话，一直在盯着石安匿。
“当我把上半身伸进车里，心脏复苏的时候，鼻子并不闻到。”石安匿一边回忆当时的场景，一边摇摇头回答。
“刘灏死亡的目击者就是你，我也赞同你的说法，已经没有脉搏的人，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做了心脏复苏，就可以活过来。”
“是啊，真的很奇怪！”。
“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媒体，又当做诡异事件写成报道，到时候，并没有思考她被谋杀的可能性，但是，我想要尽快找到，问一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目前她的车祸事件，只能作为失踪案正在寻找。”
“难怪我在档案室没有看见她的死亡报表，原来您们一直在寻人，真是辛苦了！”
“我也考虑了多种性，如果她是凶手，她的动机和手法显而易见，也就是被伤过的人。”
“我是车祸的目击者，亲眼看见她的身体瘦弱，应该杀不死三个男人。”石安匿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孙大吾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
“一队长，再来说说她的动机问题，三个人真的死在她手中，得到的只是泄愤，并没有任何利益可图，我说得对吗？”
“等下，我做一个比方吧，要是李百、赵正雄、杨枞联合起来，把刘灏推入火坑，你觉得她会回来复仇吗？”
石安匿一惊，让自己想起第一次见到刘灏，当时那么瘦小，却能利用智慧把行李箱拿上来，而且是二楼。
“又在想什么？”
石安匿回答道：“没有，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三位死者都在不同的地方被杀，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吗？坦白说吧，我感到非常的失望。但是，在我思前想后，或许凶手利用自己的相貌，让他们沉迷。”
孙大吾似乎听懂了，并且问道：“你是说有暧昧的关系？”
在刺眼的阳光下，石安匿看不清楚孙大吾的表情，但是，石安匿能感觉到迫切的气息，非常需要知道答应。
“根据他们的死法来看，只有这种可能性，才能从背后一刀致命。”
孙大吾点点头，还是看着石安匿。
“稍等！”石安匿瞄了一眼警车：“如果背后偷袭的话，为什么鲜血见到轮胎？”
“果然你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孙大吾吃惊的说道。
“鲜血应该喷在凶手脸上，到底是什么原理？”
“是不是凶手和死者拥抱的时候，掏出手臂从背后插进去，然后死者转了一圈，就扑面倒下去。”
“也可以这么理解。”石安匿低声的回应着。
“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偏偏选择停车场？”
“应该是死者要把凶手带到别的地方。”
“这么一说，我们就彻彻底底知道动机和手法，如此简单吗？”孙大吾捻着胳膊外面的衣服，一脸不相信自己的说道。
“不要想太多，其实，构成杀人的理由往往很简单，都是个人的一念成魔。”
“那是当然，但是，也不能定义全部的。”孙大吾说道。
“我知道，有的人被逼无奈，有的人被欺负，还有的人丧心病狂！”
“说的对极了。”
“不过，玖局组成的刑查小队，他们怎么认为这件案子？”
孙大吾双手背在身后：“我也坦白说吧，他们无法判断。但是，验证科发来尸检报告，正如你所说，杨枞被刀子刺入，并且从背后，和赵正雄的死法相同，那么，肯定是一个凶手所为。”
“嗯，今天先到这里，再见！”
回到出租的房子，石安匿站在大厅，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是中午十一点。
“你回来了！”
听到刘灏的声音，石安匿看向厨房门口，脸上的妆都花了，腰间见戴着一条围裙。
“是的，不过你怎么了？”
刘灏尴尬的笑道：“原本想做一个田螺姑娘，没有想到的是，把饭菜都搞糊了。”
石安匿犹豫着要不要生气，但是，看见刘灏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应该很自责。
“我只想给你做一顿好吃的，结果没有成功，你骂我一次吧！”
但是，石安匿微微一笑，慢慢悠悠的靠近刘灏，擦掉刘灏脸上的油垢。
刘灏一边忐忑不安，一边问道：“真的不怪我吗？”
石安匿摇摇头，走到沙发旁边，把外套脱下，再来解开刘灏身上的围裙，然后走进厨房。
这个时候，刘灏紧紧的跟在后面，一脸开心。
“你怎么认识杨枞？”石安匿问道。
刘灏一边掏出口袋里面的纸巾，一边擦了擦双手：“他是我的瑜伽教练，怎么了？”
石安匿回应了一声：“他死在交警队的停车场，是从背后一刀致命。”
刘灏满脸关心的说道：“不可能啊，他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去一个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时，就那样说了！”
石安匿倾听着话语，还不忘把电饭锅洗好。
刘灏大声的提问：“他真的死了？”
石安匿稍微点头，缓缓地弯下腰，从炉灶底下舀出大米，一共不大不小的两碗。
接下来，就是石安匿炒菜时间，因为没有钱安装抽油烟机，所以厨房充满了油烟。
“我去大厅避一避！”刘灏说完，急急忙忙的跑出厨房。
半个小时以后，石安匿把两菜一汤端出来，放在电视前面的餐桌，只见刘灏盯着手机，内容是企业家杨枞被杀，死在门头沟交警队的停车场。
刘灏这个时候放下手机，赶紧盛了两碗饭。
石安匿说道：“下午我还要出去。”
“好，但是注意安全！”刘灏一边递去饭碗，一边关心道。
“如果我是下一个目标呢？”
刘灏停止舀汤的动作，望着对面桌边的石安匿，好像不知道话里有话。
“李百和赵正雄都是交警队的人员，杨枞却是企业家，我来的路上刚刚查到。”石安匿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灏附和的点点头，好奇的问道：“你又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认为自己是目标？”
“我见过杨枞三次，怎么一来，凶手就是他的熟人，反过来思考，从我的角度来说，是认识杨枞接触的所有人，包括凶手。那么，凶手就会来杀我，自己的真实面目就不会被公诸于世。”
“哦，你觉得是谁？”刘灏问道。
石安匿摇摇头：“不知道。但是，玖局已经在调查，孙大吾和刑查小组认为是你。”
“啊！我从昨天一直到现在，家里待好好的。这一点，你特别的清楚。”刘灏两边眼皮一翘，早就愤怒不已。
石安匿立马点点头，轻声说道：“当然啦！”
刘灏松了一口气，又换了害怕的表情，凝视着石安匿的眼睛。
“不用担心，我猜测凶手一时半会不动手。”
沉默了很久，刘灏疑问的说道：“为什么？”
石安深吸一口气，指着饭碗回答：“我是上面的米粒，凶手是下面的米粒，我们中间隔着很多米粒。”
“你觉得他还有目标吗？”刘灏直勾勾的盯着石安匿。
“不知道，我只是在比喻。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接触过赵正雄和杨枞。”
刘灏又沉默不语。
“没事的，凶手是在考量我的勇气，看我会不会把案子调查明白。”
刘灏凝视着对面的饭碗，夹了一个鸡腿过去：“我也一直在关注你办的案子，会不会是高绶？”
“我的确假设过她是凶手。但，思前想后，她不符合凶手的特征。”石安匿说着话，用手拿起鸡腿咬一口。
“那么，陈家姨呢？”
“对于她老公的死，嫌嫌比任何人都大，她杀人的时间不成立。”
“还有……”
“谢谢你替我操心，不过，我在想李百被毒死的原因！”
“他不是和赵正雄一伙的吗？”
“你怎么知道！”
“这个……”
石安匿通过饭菜飘上来的热气，看着刘灏的表情，正在沉思中。
“两个人都是交警队的，我想肯定一起做错了什么事情，才被杀死。”
石安匿一边点点头，一边拿起筷子：“做总裁的女性果然聪明。”
继续吃饭，突然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石安匿马上拿起，露出很抱歉的表情，对着刘灏点头哈腰。
“接。”刘灏说道。
石安匿滑动屏幕，对着听筒问道：“王谶，有什么事情吗？”
“一队长来找过我，他说刚才找到了凶器。”
“什么样子？”
“就是又细又长的菜刀，很像水果刀那样，但是锋利无比。”
“在哪里找到？”
“停车场。一队长等你离开之后，重新找了一遍，就在角落的一个垃圾桶。”
“有验证结果了吗？”
“嗯。所以我专门打电话过来，想要告诉你这件事情。”
“谢谢。”石安匿说道。
手机里面再次传来王谶的提问：“方便讨论案子吗？”
石安匿看了看对面的刘灏，笑嘻嘻的小声道：“我去一趟玖局。”
刘灏来不及回应，已经看不见石安匿，只听到关门的声音。
一到玖局，刑事科里面坐着孙大吾和王谶，周边的警员们正在做事。
石安匿兴奋的问道：“凶器呢？”



 第二十章不雅的照片

听到熟悉的提问声，王谶看向门口，赶紧站起来，对着石安匿点头微笑，表示欢迎到来。
石安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感觉有很多眼睛盯着自己，并不是以前的厌倦，变成最需要的人。
到了王谶和孙大吾身边，感到自己有了压力，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
突然间，石安匿盯着前面的木桌：“找到的杀人凶器呢？”
“等下。”王谶说道。
“好的！”石安匿点点头。
正当王谶离开椅子，石安匿听到手机的铃声响起。
坐在对面的孙大吾不说话，做了一个让石安匿接通的手势，只能勉为其难的掏出手机。
贴在耳朵之后，是刘灏的声音：“是我。”
“有什么事情？”石安匿心里一惊，侧身小声的问道。
“你到玖局了吗？”听简传来刘灏关心的话。
“请你放心，我已经在了，不过你会打电话来真的很难得。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就是关于我的瑜伽教练被杀一案，你刚才说自己是目标，现在没事吧？”
石安匿记得已经解释了，并没有顺着话题，只是说道：“正在讨论案子，我挂了。”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石安匿想对孙大吾弯腰道歉，运处走过来王谶，手里拿着透明的塑料取证袋。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起来，石安匿忍住心中的怒火，来到左边的墙角接通。
但是，刘灏没有说话，气的石安匿挂掉了，把手机塞进裤子兜里。
再次到了王谶和孙大吾身边，桌面放着凶器，是一把细长的菜刀，鲜血沾满了取证袋内侧。
石安匿正要拿起来，孙大吾伸出右手，同时听到说话声：“你注意到了没有？”
刹那间，石安匿认真的看着取证袋，过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问题：“一队长，菜刀的柄子被拿下了。”
这个时候，孙大吾拍拍手，满脸笑容的问道：“为什么不见了？”
“我想听听您的看法！”石安匿谦让的说道。
孙大吾摇摇手，表示不值一提，但还是说了：“可能是凶手在杀人时，死者鲜血沾在自己的指尖，只能把柄子带走。”
“十分正确！”
然而，坐在一旁的王谶按耐不住，接下来说道：“侦探，详细情况我已经告诉你了，请尽心尽力破解这件案子。”
孙大吾一边点点头，一边望着石安匿：“王谶说得对，这次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不能再让她逍遥法外！”
那个期待的眼神，让石安匿的压力到达顶峰，人都要快崩溃了。
“杨枞死的位置摄像头拍不到，加上没有目击者，很难知道凶手的相貌特征。”
听着石安匿无能为力的话，王谶开口了：“停车场专门有站岗的警员，我们可以询问他呀！”
所以，石安匿乘坐王谶开的车子，来到岗亭，突然开门了，出来一名年纪轻轻的警员。
说明来意以后，年纪轻轻的警员马上找到案发时的录像，站在身后的石安匿，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脑屏幕。由于很认真，石安匿越来越投入，这才发现视频稍微跳动，应该有人删除了一段。
“监控实拍没有看见凶手，只是交警队的人员，侦探，这下怎么调查？”王谶一边指着电脑屏幕，一边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
“视频很通顺很完整，没有什么问题啊！”
“应该是我看错了。”石安匿说道。
“我先说，杨枞应该是凌晨四点被杀，才能带到交警队。这样说来，停车场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在门头沟的某个地方。”
“也有道理，但是尸检报告不会出错，的确死于凌晨五点。至少，我相信玖局的检验科。”
“只是个人观点。毕竟没有看见凶手，反而有几台娇车，火急火燎的开进来。所以，我认为凶手把死者藏在后备箱，带进停车场，然后利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伪装成第一案发现场。”王谶忍不住的看向石安匿，继续说下去，“虽然尸体和轮胎很近，但是倒的姿势不对，没有到达血溅上去的角度。”
“你和我们的推理不一样！”
“一队长吗？”
“是的，不过，监控实拍只是拍到几辆进入的娇车，再也没有开走。凶手如何离开停车场？”
这个时候，王谶走出岗亭，向着周围观察。
“不用看了，除了岗亭这边，没有能离开的地方。”
孙大吾沉默不语，只是举起左手，指向远处的电梯。
“那么，我的问题来了，凶手有通行证吗？或者说她是交警队的人员。”石安匿自问自答完了，转过身，大步走出停车场。
王谶紧跟其后，到了大厅，望着石安匿的背影，慢慢靠近贴了封条的办案室。
现在的交警队见不到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只剩下保护案发现场的警员，当石安匿推门的时候，没有人组拦，站在门两边一动不动。
接下来，因为石安匿需要思考案子，王谶没有说话，走到窗户旁边静静等待。
屋里屋外冷清得很。石安匿得到从未没有的体验。但是，王谶站久了，觉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咽下芥末的声音很响，打断石安匿的聚精会神，正在移动脚步。
坐到办公桌前面的椅子，注意到了最底层的抽屉锁住，只好用力一拉，听到“咔嚓”声，石安匿又惊又喜的拿出用纸叠好的包装。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证据，还是带手套打开吧！”
石安匿一边对着王谶摇摇头，一边拆开纸包，原来是一推照片，认认真真的看着，但是没有用手拿起来，赵正雄抱着提车的女性们，而且是自拍，画面非常的不雅。
但是，石安匿不在乎这些女性的衣服掉到哪里，依然坚持看下去，这才戴上手套，果然找到了高绶。
石安匿坐在椅子上怔住很久，恍恍惚惚听到脚步声靠近，赶紧缓过神。只见旁边站着王谶，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石安匿淡定从容的抬头，先看一下王谶的反应。
半分钟过去，王谶把照片放下，向着石安匿说道：“真是一个禽兽，就连自己的老婆也不放过，拍了这种只能打码的照片。”
忽然惊讶，石安匿低头看去，的确是陈家姨叭在桌子，被赵正雄压出痛苦表情，隔着一屋塑料，都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石安匿吐了一口气，把全部照片包起来，放进衣服的口袋。
坐着车子到了玖局，跟在王谶的身后，与很多警员擦肩而过时，都是点头哈腰，这是欢迎又礼貌的打招呼。
不大不小的刑查小组专用室，孙大吾坐镇着，这个时候，正在埋头苦干的两位警员察觉有人进来，抬头看去，见到石安匿的时候，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敬礼。
石安匿微笑着点头，坐到自己的位置。
然后，孙大吾看向左边的石安匿，满怀期待的问道：“三件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有，就是赵正雄。”
“发现什么了？”孙大吾问道。
石安匿从口袋掏出包起来的一堆照片，随着桌面用力推去：“打开看看，保证一队长大跌眼镜。”
“是吗？”孙大吾接住，慢慢的拆了纸包。
“我们再一次去了交警队，在办案室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找到。不必多说，一定能以猥亵女性的罪名，把死去的赵正雄加上。这样才对得起受害者们，虽说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但能还她们一个清白。”
“好，可是他的老婆不知道吗？”
“这个问题不着急回答。对了，在案发现场和他家找不到到能拍照的工具吗？”
“没有，就连赵正雄随时带的手机，都不见了！”孙大吾摇摇头，“我认为被凶手拿走了。”
“我有想过。”石安匿说道。
“也有高绶的照片，她会不会是凶手？”
“值得怀疑，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不应该把这些证据公众于世，真是一个很难的抉择！”
“侦探，我觉得不行。”
但是，石安匿一向以证据破案，所以陷入纠结。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王谶开口：“现在最好的办法，我们应该问被猥亵的女性们，看她们同意吗？”
“好，那就这样决定。不过，千万不要媒体记者知道，要不然被写成车主们艳照事件。到时候，官方出来拥护都没有用。”
“是啊，我来分配一下任务，王谶今天和明天放假，可以登门拜访大部分受害者。另外，侦探带着陈家姨的照片，到她家里询问清楚，到底知不知道自拍的事情？”孙大吾打断道。
对于突如其来的安排，石安匿只能接受，心里却不好意思开口。
石安匿一边敲门，一边看着天空，已经黑了。
“谁啊？”屋内传来陈家姨的声音。
石安匿大声说道：“玖局的顾问，有几个问题需要清楚，可以开门吗？”
过了一会儿，房子的门扇打开，玄关站着陈家姨，穿着连衣裙式的睡衣，而且低胸。
石安匿点头行礼：“打扰了，方便说话吗？”
“方便，但是我女儿睡了，需要降低音量就行。”陈家姨微微一笑，移动到墙边，“进来吧！”
坐到沙发，石安匿看见陈家姨在对面，虽然两条腿露出来，但是姿态很优雅。
“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石安匿一边看向小女孩睡的房间，一边把照片放在桌面，“我在你老公的办案室找到，用纸包的好好的。”
陈家姨瞪大眼睛，差点尖叫出来，幸好双手捂住了嘴巴。
“这张不雅照，是你同意拍的吗？”
“嗯。”陈家姨轻轻的点点头，声音很小。
听到回答之后，石安匿并不感到惊讶，非常冷静的追问：“也就是说，你知道他好色，却选择包庇赵正雄，是不是？”
“没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他死了，加上大家的话，有所怀疑而已。”陈家姨赶紧解释。
“那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怎么说呢！从我们认识到结婚，只要在没有人的地方，他都是变态的方法和我那个，用自己的手机拍下来。不过，他保密的很好，并没有人知道。”
“我懂了！”孙大吾把照片翻过来，“看来你的确是局外人，只是听从自己老公的话。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在抽屉的最底层，也找到赵正雄和其他车主的自拍照，全部是光着。”
陈家姨正在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抓住连衣裙的边缘，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一定要坚强，还有……”石安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们会给赵正雄加上罪名，至少是十五年徒刑！””
“我不反驳。”
石安匿看了看陈家姨的模样，很可怜的坐在对面沙发，连衣裙都要快被扯破。
“抱歉，我不应该过来，让你如此伤心！”
陈家姨沉默不语，低头看向膝盖，有几滴眼泪掉在上面。


 第二十一章言论的威力

石安匿抬起右手，让陈家姨注意自己的动作，这才说道：“关于赵正雄猥亵车主们的事件，警方希望你能带头公布照片，这样一来，落实罪名就会坚固。”
陈家姨听懂了，伸手想要拿起照片，突然痛哭起来。
“小声点，你女儿会被吵醒的！”石安匿感到束手无策，只是劝说。
“谢谢提醒……”陈家姨哽咽着说道。
石安匿听见哭声越来越小，松了一口气，也为陈家姨接下来的生活担心。
公布作为证据的不雅照片之后，给了赵正雄定罪，引来各大媒体的关注，一下子热闹起来，被一股股微风邪气包围着，玖局只能严禁无关人等不得入门。
另一边，陈家姨的门外被记者堵住，大厅里散发着崩溃气息。然而，年纪还小的女儿，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在屋里跑来跑去。
坐在沙发上的石安匿，低头沉默，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由于各个窗户关了，几乎没有新鲜的空气。
平时比较话多的孙大吾，只是站在液晶电视旁边，双手抱臂，闭着眼睛思考。
从公布照片到现在，已经是两天，陈家姨的座机和手机不停有人打来，大多数是媒体，小多数是陈家姨的亲戚朋友，但是，也有和陈家姨一起同意公布不雅照片的女性们。打来电话只有一个问题，接下来要做什么？如今的陈家姨没有办法，只能躲在家里不出门，幸好玖局派人来保护，同时想办法解决。
在这种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孙大吾不可能撤掉照片，硬着头皮召开记者会，经过几番解释以后，反而越来越引起报道。
对于玖局的做法，很多媒体和民众不明白，为什么要跟死去的赵正雄斤斤计较，还要让受伤的女性公开照片，揭开一段抹不掉的回忆。言论越来越多，当然变成了众说纷纭，有些被猥亵的女人已经退缩。
“陈家姨！”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地抬头，并没有找到人。
然而，石安匿和王谶互相一眼，满脸疑惑不解，把目光投在孙大吾身上。
两个眼神瞥向孙大吾，只好笑了笑：“大家饿了吗？”
陈家姨瞄了一眼厨房，因为眼睛哭肿了，所以视线非常的模糊，慢慢站起来，很显然吃力，摇摇晃晃的向前移动。
这个时候，石安匿不忍心，想要扶住陈家姨，只见一张白色的脸颊。就像活死人一样，正在寻找归处。
看着陈家姨慢慢悠悠的进了厨房，孙大吾去帮忙，大厅只有石安匿和王谶，认认真真思考一个解决的办法，毕竟都有责任。
过了一会儿，王谶坐到石安匿身边，很小声的说道：“怎么办？”
“你说呗！”石安匿侧脸一看，想要知道王谶的建议。
王谶叹了一口气：“只能硬扛下去，但是，我怕这些受害者不行。”
石安匿点点头，瞟了一眼窗户，突然间，一个小小的影子越变越大，“啪”的声音响起，这才看见影子的形状，原来是迷路的麻雀，撞到了玻璃外面。
“不用理它，你有什么好办法？”
“赵正雄已经被定罪，而且证据确凿，警方是不会因为言论，把已经结束的案子撤了。受害者们虽然想要逃避，但是坚持下来了。我原本的计划是，让那些不雅的照片永远消失，可我仔细一想，做法确实不对，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就是真相。”
“我说现在！”
“这个我知道。”石安匿说道。
但是，王谶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石安匿，认为一直在逃避话题。
“前天我来过了，并且和陈家姨促膝长谈，她认为自己可以坚持，这才对得起其他女性。”
“可是，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有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你也知道，现在每一个受害者的门口，都站着两三个记者。”
“我们又不能赶走，如果那样的话，等于阻止这些记者吃饭。我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哎……”石安匿说完，叹了好长一口气。
“既然你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我们讨论一下杨枞。”王谶突然转移话题，“我认为岗亭里面的警员是同伙，你觉得怎么样？”
“他只是放人进出，没有任何问题。”石安匿说道。
这个时候，孙大吾从厨房出来，两边袖子卷起来了：“我同意侦探的说法，不过，我倒是怀疑监控室的警员们，其中肯定有同伙！”
“哦？”王谶一脸问号。
“原来你没有注意到监控视频，从十秒跳到十五秒，你说？是不是有人动手？”
听到孙大吾的话语，王谶陷入沉思，毕竟查看视频的时候，自己并不认真。
然而，石安匿附和的点头，甚至保持认同的态度，坐在沙发上不动弹，表情反复无常。
不久之后，石安匿想要开口，见到孙大吾返回厨房，依然说道：“如果岗亭的警员是同伙，为什么不逃跑，王谶？”
“逃跑岂不是暴露自己。”
“但是，不逃跑也是暴露自己，只有他能放凶手进入停车场。”
“这个……”王谶无言以对。
“你说是不是？”石安匿补充的问道。
“那么，你和一队长都认为是监控室有内应，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根据视频跳了一下来判断，有人动了手脚。再者说了，监控室里面又没有摄像头，很难找到这个家伙。”
王谶觉得石安匿在胡乱猜测：“切，你等于没说！”
石安匿不想争执，快速的站起来，向厨房门口看去。
王谶伸出手喊道：“等一下！你认为谁是凶手？”
“不知道。”石安匿坦白的回答。
“你有把刘灏考虑进去吗？”
石安匿重新坐下：“这件案子虽然简单，但是过程非常复杂。以前你相信死人不能复生，现在说她是凶手，难道你见过她吗？”
“没有。”
“那么，有人看见她动手吗？”
“没有。”
“所以，这件案子要考虑到杨枞的生意对手，亲戚朋友，或者谁跟他在一起。”
“岂不是大海捞针？”
“这就想要放弃嘛！另外，凶手为什么选择交警队的停车场把赵杨枞杀死，这也太大胆了吧？要是没有同伙，绝对会选择安静又偏僻的地方。”石安匿说出凶手的活动心理。
王谶只是点头，并没有打扰说话。
“无论我的猜测对不对，但是，凶手选择已经死人的交警队，肯定有重大的意义，这样说吧，赵正雄和杨枞是做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在一个地方被杀！”
“我明白了。那么，我不插手你们的案子，加油！”王谶说道。
走出大门的王谶有些气呼呼，但是训练为重，只能把消极的情绪丢掉，挤进堵门的记者们，朝着训练基地跑去。
当门关上，还是听到一群记者大喊大叫的提问声，石安匿无奈的吐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石安匿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堆照片，在手里翻来覆去。
“不要找了，这些受害者我都调查过，都是去交警队提车的主人，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哦。”
“快点收起来，要是陈家姨看见了，又呼起不好的回忆，你真的要把她逼疯吗？”
石安匿一边收拾照片，一边说道：“我已经看了三遍，没有第一个进入办案室的女人，是不是被拿走了？”
“有可能。”
石安匿看了看厨房的门口，轻声道：“您都同意我的观点，这个神秘的女人值得怀疑，而且又调查不出什么资料，有点难办！”
正在对话中，陈家姨火急火燎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袋面包。
石安匿问道：“需要帮忙吗？”
陈家姨摇摇头：“已经炒菜完了，快点进来吃饭吧。”
石安匿和孙大吾跟在身后，本来以为陈家姨会消沉，进了厨房一看，桌面擦得干干净净，就连锅碗瓢盆都洗好了。
放心之后，看见孙大吾靠近：“侦探，王谶去哪里了？”
石安匿回应道：“哦，下午还要训练，刚才就走了，但是等到他结束以后，就会过来保护陈家姨。”
“原来如此。”
石安匿坐下来，看见陈家姨把盛好的饭碗交递过来，赶紧接住，而且点头道谢。
准备吃饭时，陈家姨站在窗户底下的椅子旁边，迟迟没有坐下，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石安匿和孙大吾迅速站起来，等待着一起用餐。
此时此刻，一阵大风从窗口吹进来，飘起两边的帘子。
石安匿眼睛一亮，冲出陈家姨的家里，奔着出租的房子跑去。
进入玄关的时候，屋里放着音乐。但是，石安匿没有关掉，直接跑向书房。正当推门中，刘灏站在一面镜子前面，扣上衬衣最后一个扣子。
见到刘灏的背影，石安匿向下看去，没有穿裤子，但是衬衣非常长，遮到了大腿。
石安匿上前一步，在刘灏的身后喘着粗气。
刘灏露出好奇的表情，转过身，衬衣被胸部撑起。
石安匿和刘灏面对面站着，一句话不说，只有眼睛相对。
沉默好久之后，刘灏说道：“我的衣服都洗了，只有穿你的，不行吗？”
石安匿点点头又摇摇头：“随便，不过我要问你的是，李百和赵正雄还是杨枞是不是你杀的？”
万万没有想到，刘灏微微一笑，继续面对着镜子，整理脖子上的衣领：“你真的认定我是凶手，为什么不告诉警方？”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么，我说凶手另有其人，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石安匿沉默不语。
刘灏依然保持笑容：“既然你不相信，我说了也是白费。如今警方都把矛头指向我，可是，我在等待你的答案……”
“不要说了！”
听到石安匿大声打断，刘灏吓一大跳，全身颤抖，通过镜子看着石安匿，露出纠结的表情。
石安匿第一次见到刘灏被吓了，又心疼起来。
“现在你已经对我起疑心，还能说什么？”刘灏快速的解开扣子，还在说话，“我走就是。”
来不及阻止的石安匿，看见衬衣已经脱到胳膊，因为镜子反射的原因，所以看见胸脯，石安匿赶紧用自己的外套披上，走出书房的大门。



 第二十二章出现的黑猫

离开出租的房子，石安匿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正是中午十一点，乌泱泱的学生回家吃饭，公交车和计程车都坐满了。
在这种高爆发放学的情况下，红绿灯始终运作，人们更加遵守交通规则，丝毫没有违背。
好不容易到了门头沟的交警队，走下公交车时，被一群上班族撞得神魂颠倒，摇摇晃晃的走进大厅，刑查小组正在寻找线索，地板都被踩脏了。
看见这一幕，石安匿想要找到安静的地方坐下。不知不觉到了停车场，本来想跟岗亭里面的警员聊天，却被刑查小组当作嫌疑人，抓去玖局的审问室。
这个时候，一位警员从车里下来，带着白色手套，大步流星的靠近石安匿。
当距离越来越近，石安匿以为自己私闯现场，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这位警员擦肩而过。
“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身后的熟悉声，石安匿一边回头，一边说道：“刑查小组和我的想法一样，结果到这里，岗亭里面的警员果然不在。”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是一队长打电话过来，叫他们送去玖局，或许能问出一些事情！”
“希望吧，传言说警方一部分人，怀疑高绶是凶手，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动机和手法也符号。”
“我已经知道了。其实，她有跟公司老板请假，在上班时疼肚子。她的陈述中，是乘坐计程车到达一家超市，也拍下购买卫生巾的画面。”
“你看过审问记录？”
“是的，她请假完了之后，就去超市，来回一共用了两个小时。”王谶告知的时候，面色存有疑惑，觉得高绶是凶手。
石安匿没有打断，也没有反驳。
“关于杨枞的命案，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石安匿问道：“什么意思？”
王谶看了一眼岗亭里面的摄像头：“问题就在购买卫生巾之后。朝着厕所跑去，在监控器中，消失了两个小时。”
“从后门回家了呢？”
“她的街坊邻居说没有，按照突然消失的时间，可以判断她是凶手，接下来就要证实她是通过什么交通工具，来到停车场杀人。”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她身体瘦小又宅女，能杀死一巴掌把她扇倒的男人吗？”
“应该有同伙，就如同你和一队长说的那样，只有监控室的警员，或者岗亭的警员。”
“我知道你很关心这些案子，但是，高绶……”
“不用多说，或许你有自己的人选，但是，我站在警方这边。”
“难道她真的是凶手吗？”石安匿想起刘灏说的话，开始怀疑高绶，这才喃喃自语。
乘坐王谶开来的车子，离开交警队。
过了一会儿，石安匿问道：“你觉得陈家姨怎么样？”
“从作案手法来看，女性是跑不了。我倒是可以假设一下，陈家姨知道自己的老公好色，并且发现抽屉里面的照片，先把李百毒死，然后再和赵正雄对质，在争吵中失手。”
“杨枞为什么被杀？”
“肯定从自己的老公口中得知，猥亵的人还有杨枞。也许是一腔怒气冲昏头脑，把杨枞约出来，为那些受屈辱的女性报仇。”
“那么，李百是第一个死了，被杀的原因是什么？”
“或许是相同的动机，他和赵正雄还有杨枞，利用提车的时候，在办案室猥亵那些女性。”
“根据你的假设，已经知道真相就是这样。如果是对的，关于李百、赵正雄、杨枞的命案，凶手应该是陈家姨和高绶，只有联合才能杀死他们，还要缜密的计划行动，几乎不留下证据。而且，就算带有漏洞，也不会被我们怀疑，比如陈家姨利用女儿做不在场证明。这一点来说，真的没有必要。”
“是啊！”
“凶手到底是不是高绶和陈家姨，我只是根据你的假设而定，任何证据都没有。还有，即使两个人是同谋，只有赵正雄被杀的时候，一起出现在办案室，虽然有时间差，感觉不像约好的样子，王谶，你有什么想法？
忽然前方跑出一只黑猫，石安匿快速抓住方向盘，向左转去，使得王谶控制不住车子，撞在护栏边。
走出车子，各种各样的车辆飞奔而去，只能见到黑影，没有一个路人。撞车的位置是出入门头沟，是一条高速公路，前无落脚的地方，后无修理的店子。
推着车子走了一段路，还没有到十分钟，石安匿和王谶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站在路边正休息的时候，石安匿看见一辆计程车从前方驶来，伸出右手挥一挥。石安匿一边期待，一边看向王谶，身体还不忘记往前走去。
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引擎的声音。石安匿回头一看，只见王谶坐在车里满脸笑容。石安匿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赶紧对停下来的计程车摆摆手，表示不用了。
眼看着计程车越来越远，石安匿心里有愧，通过挡风玻璃瞥了一眼王谶：“是不是故意耍我！”
王谶笑嘻嘻的不回答，探出上半身，帮忙石安匿开门，还没系上安全带，车子就向前跑了。
吓得石安匿冒出一身冷汗，对着王谶瞪大眼睛，然后注意后视镜，有没有交警追过来，此时此刻的石安匿非常认真，却没有一辆车子尾随。
石安匿赶紧坐好，但是，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很好听，不过，让石安匿心里很忐忑，突然车子掉头，脑袋撞到了玻璃，抬起双手想要护住，无意间看见了刘灏，穿着红色的裙子，站在高速公路的护栏上，往茂密的丛林一跳。在车子紧急停止的那一刻，石安匿感觉胸口有闷气，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却永远摸不到。
“侦探！侦探……”
耳边回荡着叫声，石安匿一瞬间清醒，向左看去，王谶露出抱歉的神情，眼睛里面又有疑惑。
恢复正常的石安匿，对着王谶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被安全带勒到了。”
“没有啊！”王谶指了指座边，“已经帮你解开了，刚才为什么一度陷入昏迷？”
石安匿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事情，接着慢慢回头，望向车尾的不远处，差点被撞到的猫，卧在护栏上面。
“对于你刚才的状态，我建议去趟医院，肯定操劳过度导致的！”
石安匿沉默不语，却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转过身坐好，太阳通过玻璃窗口照进来，石安匿感觉很暖和，抬起双手看了看，掌心变得金光闪闪。
“我也吓了一跳，为什么跑出猫来？”
“不说这个，你怎么急转方向盘，难道你不知道不能在高速公路掉头吗？”
“我也不想，刚刚刹车板失灵了，只能转动方向，要不然我们葬身这段高速公路！”
听到王谶说的话，石安匿感觉很奇怪，低头看去，原来刹车板旁边有一个球。
为了寻找能够休息的地方，决定把汽油开完，正好来到一家私人店铺。
石安匿坐在遮阳伞下的凳子，想要路过的车子注意到自己，这样就可以和王谶回到市内，这个时候，百米处响起一个喇叭声，石安匿向左观着，眼熟的车子越来越靠近，然而，驾驶位上是陈家姨，穿着白色的女式西服。
“你这是去哪？”石安匿大声问道。
这个时候，陈家姨下车来了，但是，没有注意旁边正在修车的王谶。
“您好。”
“对不起！”突然听到王谶的声音，陈家姨被吓到的鱼的同时，连忙点头道歉。
石安匿站起来，很礼貌的做出让座的手势。
“不了，你们需要帮忙吗？”
“这个……”
正当石安匿犹豫中，王谶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谢谢您的帮忙！”
石安匿笑道：“陈家姨，其实他的车子没油了，刚才在开到这家店铺路上，轮胎也爆了。”
这个时候，陈家姨扫了一眼前面的车子，后面两个轮胎憋气了。
石安匿觉得陈家姨不同意，刚想坐下，见到陈家姨打开车门。
正在换轮胎的王谶，快速的收拾工具，把自己的车子锁好，二话不说钻进后座，等到石安匿和陈家姨坐在前座，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门头沟，依然是高速公路上行驶，但是车子多了很多。
“如果不那么巧合，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陈家姨说道。
然而，后座的王谶闭着眼睛，好像进入梦乡了。
石安匿感到尴尬不已：“抱歉，他就这样！”
“对于一个正在训练的人，当然缺觉。”陈家姨说道。
石安匿继续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来门头沟？”
由于接近红绿灯下面，陈家姨没有空回答，正在全神贯注的停车。
“是我多嘴了。”石安匿说道。
但是，陈家姨突然笑容满面：“没有，你很关心人。”
石安匿害羞的笑着，头上的红绿灯正在数秒。
“我去拜会了一些受害者，她们的家就在交警队附近！”
随着绿灯亮起，陈家姨停止话题，继续开车，速度慢慢悠悠的进入市内。
石安匿问道：“道歉完了吗？”
“还剩一个人。”
“应该是高绶吧！”石安匿猜测的说道。
陈家姨稍微点头。
“是不是因为以前冤枉她的原因？这才被拒之门外。”石安匿说道。
陈家姨沉默很久，却被引擎的声音打扰，只能露出勉强的笑容。
“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是自己的错。”陈家姨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回应。


 第二十三章神秘的女人

“不要老是责怪自己，在你还不知道赵正雄另一面的时候，当然是出于保护家庭，才会扇了高绶一巴掌，应该说合情合理。如今他罪名已定，你必须要和高绶道歉了，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我明白。”
“是吗？”
“但，我已经登门拜访六次，她依然不想见，怎么办呢？”
“只要你诚恳，无论有没有带东西，站在她家门前都会被邀请进去。”
听着石安匿这样一说，陈家姨恍然大悟，向着后座看了一眼，右边放着巨大的盒子。
“有时道歉不用礼物，只有说出自己的毛病，绝对会得到原谅。”石安匿说道。
陈家姨点点头：“我一定牢记在心里，把你们送到地方之后，试着再拜访一次。”
“加油！”
陈家姨笑了笑，稍微把车子提速，开进一条大道。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市内，驾驶在狭窄的胡同。正当陈家姨停车，后座响起关门的声音，石安匿回头一看，急急匆匆的王谶，朝着前方公共厕所跑去。
然而，石安匿和陈家姨还没有下车，虽然肩并着肩坐着，但是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石安匿突然问道：“警方有没有给你看案发那天的监控实拍？”
陈家姨没有回答，撩了一下右边头发，露出很好看的耳朵。　
虽然石安匿不甘心，但是选择沉默了。
在等待王谶的过程中，石安匿走出副驾驶，站在一家古建筑面前，就像导游一样。
坐在车里的陈家姨忍不住笑了。
“我是第一次被女人送回家。”石安匿看了看厕所的方向，王谶还没有出来，“真的很谢谢你！”
“没事。”陈家姨下车来了，站到石安匿的身边，笑容满面的说道。
石安匿摆摆双手：“千万不要怎么说，反正谢谢你了。”
“对了，刚才你问什么？我没有听到，实在不好意思。”
“哦，就是警方有没有给你看案发那天的监控实拍？”
这个时候，陈家姨一边点点头，一边看着石安匿：“你还是那么喜欢问东问西，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认识刘灏的奶奶和高绶。”
“那个神秘女人呢？”
陈家眨眨眼睛，忽然吹来一阵风，卷起长长的头发，就像柳枝一般飘飘然然！
“说啊？”
“看见了，但，我不认识。”
石安匿执着的问道：“一点也没有印象？”
陈家姨露出困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盯着石安匿的眼睛回答：“赵正雄被杀那天，我是最后一个人进去，即使把他干掉，也应该是投毒。怎么可能见到神秘女人！”
“你真的想杀自己的老公吗？”
“我这不是在解释嘛！”陈家姨急得大声了，“如果我是凶手，他已经死了好几次，会活到如今吗？”
“啊……也是。”
第二天，石安匿带着孙大吾和刑查小组到了黑猫出现的地方，经过一个小时的搜查，在丛林里面找到行车记录仪，从摧毁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刘灏的。
石安匿问道：“一队长，能放出视频吗？”
孙大吾拿着行车记录仪看了看，白色的手套变黑了，摇摇头之后，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在这个地方？”
“我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说是直觉，如果刘灏的车祸不是意外，凶手肯定把她的行车记录仪取下来，随便扔到附近的丛林。”
“说得有道理，案发现场到这里只有一公里，无论开车还是走路并不麻烦，也没有浪费时间。但是，这种摧毁的程度来看，凶手想要毁掉行车记录仪里面的视频。”
“看来又是一件谋杀案，而且，发生在最前面。”
孙大吾说道：“刘灏的尸体消失不见，应该是活过来了，那么，凶手肯定变得被动，有可能找到刘灏，把她再一次干掉！”
“其实……”石安匿快要忍不住说出刘灏的藏身之处，就在自己家里，“我们怎么办呢？”
“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我们尽快找到刘灏，她可是重要的证人，和凶手接触最近。”
“有点说不通，凶手为什么要杀刘灏？”
“现在大家都知道，刘灏是脾气非常大的总裁，一定会得罪人，凶手杀她只是泄愤。”
“还是很奇怪，凶手干掉其他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李百、赵正雄、杨枞都是追求刘灏，唤起了凶手的占有欲，就把他们一一干掉。”
“这不是心理变态吗？”
“是。”
“好了，如果行车记录仪里面的视频能放，打电话给我就行，回家了！”
用钥匙打开大门，石安匿很是疲倦的坐到沙发。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刘灏问道：“你身上怎么脏兮兮的？”
“哦，没事。”石安匿淡淡的回答。
“先去换衣服吧，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快点！”
石安匿半信半疑的站起来，看向厨房时，闻到饭菜的香气。
还站在原地的石安匿，被走过来的刘灏推了一下，离开沙发和桌子之间，放在肩膀上的双手很暖。
石安匿不紧不慢的移动脚，迅速转身，看着刘灏此时此刻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并不是刚才幻觉中的红色裙子。
站在厅内，石安匿向四面八方看了看，虽然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始终没有打开窗户。
“你是鬼吗？”石安匿好奇的问道。
“你是侦探，为什么相信这种传言？”
“刚才，我和王谶坐车回来，在转方向盘的时候，看见你穿着红色裙子，从护栏上跳进丛林。”
刘灏不当回事，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不知道。”
“或许是你太在意我，紧急情况就会看见。”
石安匿感觉刘灏说得对，再次打量了一下身上穿的衣服，视线看向脚边。
“怎么了？”
“猫……”石安匿靠近刘灏的身边，蹲下来，看了看沙发下面。
刘灏吓得跳起来，跑进书房，把上半身露出来。
石安匿找了很久，并没有看见那只黑色的猫：“我不是有意吓你，也不是骗你，就因为它的出现，王谶的车子撞了护拦。”
刘灏一脸懵，但，说话的声调还是害怕：“真的吗？”
“嗯。”
“对不起！”刘灏打开房门，对着石安匿点头道歉，慢慢的靠近，“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知道。”石安匿摇摇头。
“对于你看见的事情、王谶撞车的事情，我不知道说什么，反正，以后出门要小心一点。”刘灏停下脚步，离石安匿很近。
石安匿点点头，露出很感激的表情：“谢谢你的关心！”
“但是……”刘灏沉思了一下，“会不会是凶手做的手脚？让刹车板失灵，一想到这里，我就后背一凉。”
石安匿立刻回答：“十分有道理，不过，王谶说车子已经锁了，没有人能打开，如何把一个球放进去？”
“球？”
正当刘灏满脸疑问，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石安匿一接通，原来是孙大吾，说行车记录仪里面的视频还有。
石安匿挂掉通话，看了一眼刘灏：“我去一趟玖局，自己把饭菜吃了。”
半个小时以后，石安匿下了公交车，走向不远处的玖局，是座又高又大的楼房。
进入刑查小组的专用室，孙大吾就说：“你看看！”
石安匿目光投向前方，是一台液晶电视，屏幕显示着一段视频。因为行车记录仪对着车头，只能看见挡风玻璃，无数辆车擦肩而过，也听到刘灏唠唠叨叨的声音。突然间，画面停止了。
“侦探，接下来没有了，是不是被凶手删除了？”
石安匿没有说话，给播放视频的警员使眼色，重新看了一次。
这个时候，王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大声说道：“神秘女人来自首了。”
石安匿大吃一惊，以为是刘灏，拼尽全力跑出专用室，终于到了楼上的询问室。
进入门口，询问室的气氛很闷，加上神秘女人散发的香水味，新鲜的空气被污染。
但是，石安匿的视线先在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穿着警服。
还没有等到石安匿开口问话，中年男子出去了，这个时候，跟在身后的孙大吾和王谶坐到椅子。
一名正在翻开笔记本的女警说道：“侦探，你来问，我来写。”
审问室里面，一共三个玖局的警员，场面变得严肃，但是，石安匿不在乎这种气氛，缓缓地转头，一直在寻找的神秘女人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绑着铁铐，穿着案发那天的衣服，长长的头发挡住脸，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美女。
石安匿对着神秘女人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出现？”
“因为报仇完了。”神秘女人抬头，脸型瘦小，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有点姿色。
“这是自首吗？”
“你们说了算，我只是过来承认罪责。”
“不用跟她废话！”一旁的王谶插嘴进来，“审问完了，就把她扔进监狱。”
“稍微等一下！”石安匿走到神秘女人身边，观察着后背。
“看什么？”
听到神秘女人的大叫，石安匿笑了笑：“你本来这样瘦还是故意减下来？”
“听不懂你说什么！”
“如果你原本这么瘦，和视频里面我看到的神秘女人身形不一样，另外，你是故意减下来，说明你是替人顶罪。”
神秘女人低了头。
坐在椅子的孙大吾和王谶惊讶不已，同步地说道：“她不是凶手咯！”
“不过，我知道想听听你的辩解？”石安匿移动一步，站在办公桌的旁边，看着神秘女人提问。
“侦探，我是来自首的，这你也怀疑我是假冒吗？”神秘女人说道。
石安匿没有回答，突然大声笑起来。
神秘女人感觉到了耻辱：瞪大眼睛问道：“你就这样的态度吗？”



 第二十四章雨水的影子

“请你先注意自己的脾气，过来自首还那么蛮横无理，真是世间罕见！”石安匿回答道。
这个时候，王谶站起来，靠近石安匿的身边，表情很着急。
突然手机的闹钟响起，石安匿和孙大吾看向王谶，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歉，然后出了审问室。
“真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就不怕训练迟到？”
听着孙大吾调侃的话，石安匿无法帮腔，站在办公桌旁边，认认真真的打量神秘女人。
审问过了半个小时，孙大吾和笔记的女警有点不耐烦。然而，石安匿表现得很严肃，一直在观察神秘女人，但是，神秘女人低头不语！而且，再也没有火气。
石安匿突然说道：“现在平静了吧。”
神秘女人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孙大吾实在忍受不了，大声喊道：“嫌疑人，你是来自首的，不是来旅游的。快点陈述杀人过程！”
“反正，我杀了李百、赵正雄、杨枞这三个人，而且，我都没有不在现场证明。再者说了，他们在死之前，仍然没有悔悟！”
石安匿把这些话考虑一下，根本没有道理，开口提问了：“你是受害者还是愤青？”
神秘女人抬起左手，把长长的头发撩到耳后，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是受害者，复仇肯定情有可原，但，要是一个愤青的女性，说明你有精神问题。”
正在对话中，一名警员走进来，非常小声的对着孙大吾嘀嘀咕咕，不久之后，一起离开审问室。
石安匿看了一眼身后，椅子是笔记女警，满脸通红，没有拿起笔。
“侦探，还要继续吗？”
和女警四目相对，石安匿摆摆手：“你去休息吧，我来笔记。”
“抱歉，那我走了，再见！”
平底鞋的声音越来越远，听到“砰”的关门声，石安匿坐到椅子上了。
神秘女人缓缓地抬头，正在打量石安匿，感觉不像是侦探。
“问你这么久了，名字呢？”
“先不要着急，我有一个疑惑，你相信我是凶手吗？”
“不相信。”石安匿翻开笔记本，“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第一个进入办案室的女人吗？”
“是……是的。”神秘女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石安匿抬头一看：“哦，那你说说，赵正雄怎么被你杀死？”
“从后背砸下去，他就当场死亡。”
“凶器在哪里？”
“藏……”神秘女人视线向下，自动打断话题。
石安匿慢慢悠悠的拿起笔，在本子上面画了画：“昨天，我们在门头沟的高速公路丛林里面找到一台行车记录仪。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行车记录仪里面有一段视频，女人的声音不是你，而是刘灏。如果你是凶手，应该是出车祸的刘灏，才符合回来复仇。”
“实话实说，我为那些被猥亵的女性变成杀人犯，不行吗？”
“行。”石安匿微微一笑，这是不相信的表现，“但是，赵正雄和杨枞的死法相同，都是从背后偷袭。然而，李百是中毒身亡，你是如何把针口扎进他的手背？”
这个时候，神秘女人有些不耐烦：“难道你眼瞎吗？我是一个女人。”
“那么，我就有了很很多问题，请你回答完毕。”石安匿一边合上笔记本，一边盯着神秘女人，“李百可是警员，有非常高的防范意识，不认识的人绝对拒之千里。”
神秘女人突然大声：“我利用别人的姓名，把他约出来，再加上我的容貌，简直是轻而易举。”
“你现在说的话不能存档，必须说出自己的名字，凶器藏在哪里，虽然我告诉知道你的动机，但是城信度很低。”
神秘女人的神情带有紧张，双手在桌子底下搓来搓去，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凶手？”
“因为直觉，加上你的身形，就连动作也不像监控实拍里面的女人。”
“侦探，你可真厉害！”神秘女人对石安匿说道。
石安匿摇了摇头，看向桌上的笔，这才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受人指使还是真正的凶手，但，从进来玖局的那一刻起，你就漏洞百出。”
“哦！”神秘女人小声一应。
石安匿点点头。
“说一下，我想听听你的推理。”
石安匿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吞吞的移动脚步，靠在办公桌边。
神秘女人全神贯注的看向前方，等待石安匿的讲解。
然而，石安匿低着头，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你为了把自己变成神秘女人，穿上最不喜欢的高跟鞋，改掉外八的走路姿势，就连豪放的性格一同抹除掉了。当我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像是刻意装出来。”
但是，神秘女人笑道：“警方不怎么认为吧！”
石安匿问道：“知道什么自首吗？肯定把你调查的清清楚楚，不久之后，就会发现你是冒牌货。”
“他们要加油哦！”
“谢谢你的鼓励，不过，我虽然分析出你的用意，但是为什么愿意自首，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样，为了那些被猥亵的女性，包庇正在逍遥法外的凶手。”
神秘女人沉默了。
“如今我和警方都认为，凶手不止一个，应该是两名女性，或者一男一女。”
“哦，但是，无论我出于什么目的，你能抓住凶手吗？”
石安匿扒拉一下头发：“我被洗脱嫌疑之后，已经下定决心，自己要侦破案子。”
正当坚信不已的话题响彻审问室，被神秘女人的笑声打断。
石安匿瞥了一眼神秘女人说道：“不相信我吗？”
“相信，但是你的脑子不够用。”
“你说什么？”
“不想重申第二遍，我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你真的聪明，为什么死了三个人？”
“因为……”
神秘女人发出诡异的笑声，打断了石安匿：“侦探，我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受害者。然而，你是通过证据去抓住凶手，而我是模仿神秘女人，再来包庇凶手。”
“强词夺理！”
神秘女人仍然是笑着，但是，却咳嗽起来了。
石安匿赶紧把桌面的一杯水给了神秘女人，关心的说道：“这就是模仿的代价，要在一个月瘦下来，即使精神能承受得住，身体承受不了。”
“就算死了也值得。”
见到神秘女人喝下水，石安匿说道：“慢点！”
神秘女人抬头，慢慢把空杯子递过去。
“还要吗？”石安匿的声音很小。
神秘女人一边擦着嘴巴，一边摇摇头：“不用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
“一定要说实话。”石安匿笑着说道。
等到出了审问室，石安匿一脸满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下午四点。
回去出租的房子路上，开始下雨，冰冰凉凉的雨水拍在脸部，石安匿用外套盖住头，向前奔跑。因为看不清周围有人，所以溅起来的脏水，弄湿了裤脚。
石安匿继续跑着，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眼熟的铁门。这个时候，雨越下越大。
“还不过来，你想感冒吗？”正前方传来刘灏的厉声。
石安匿笑嘻嘻的抬头：“我都湿透了，你先进去吧。”
“不行！”
听到刘灏大声说话，石安匿畏畏缩缩的跑过去，站在一起时，石安匿小心翼翼的放下外套，仍然披在肩膀。
“还穿着干嘛？”耳边响起刘灏的提问。
石安匿没有回答，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雨伞，是透明。
“怎么变成哑巴了？”刘灏对着石安匿问道。
“没有。”
话音未落，刘灏见到石安匿跑出雨伞，倾盆大雨落在身上，依然拼命的向着楼梯。
推开大门，看见石安匿从卧室出来，已经换好衣服，头发还没有干。
石安匿注意到了刘灏，正在打量自己，只好进了厨房，但是，仍然倾听身后有没有脚步声。
煮饭炒菜又用了一个小时，当石安匿和刘灏面对面坐着，黄昏照进窗户，桌上的几道菜更加有卖相。
石安匿伸出手，笑容满面的说道：“吃吧。”
坐在椅子上的刘灏，感觉非常的不适应，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没有。”
刘灏还是觉得不对劲，急急忙忙的站起来，来到石安匿身边，摸了一下额头。
“我没有发烧。”石安说着话，把刘灏的手甩开。
刘灏迈开脚步，却一直盯着石安匿，坐下的时候差点落空。
这个时候，又下起了雨，声音如同雷电。
石安匿看了看窗户，通过帘子见到雨水的影子。
“看什么？”
“雨水不是透明的吗？为什么有影子？”石安匿转头，看着刘灏问道。
然而，刘灏一脸懵，不知道怎么回答。
石安匿笑道：“对不起，我怎么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呢？”
石安匿拿起筷子，又停下要夹菜的动作：“当我想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一个人高兴，希望你不要害怕，久了就习惯了。”
“哦，说说看吧！”
石安匿将筷子放在汤碗上，然后问道：“对于模仿凶手的人，你有什么看法？”
刘灏撅着嘴巴，不知不觉陷入思考，忘记回答了。
“不知道吗？”
“你说吧。”
石安匿露出认真的表情：“应该是精神有问题！”
“为什么不是崇拜？”
“因为坏人不能模仿，小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
“怎么越说越糊涂呢？”
“就在刚才，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来到玖局自首。”
“不是很好吗？”
“你根本没听懂我的意思，这个女人为了包庇凶手，模仿她的言行举止，减肥减到皮包骨。”
“确实有点过！”
“这个女人还声称自己是凶手，完全投入角色，现在搞得自己无法自拔。最可笑的事情是，把身体搞垮了，玖局刚刚送去医院，她想要恢复健康，最少要休养半个月。”
“真是一个傻姑娘，等下，这件事情跟你高兴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我破解这个女人的阴谋诡计，仍然有机会抓住凶手，不会逍遥法外很久了。现在越来越靠近真相，我肯定高兴啊！”


 第二十五章阳台的谈话

晚上九点，石安匿正在看电影。
这个时候，刘灏从书房走过来：“外面的月色很亮，还可以看天上的星星，要不要在你卧室的阳台坐一下？”
这是邀请，但是，石安匿需要拒绝，毕竟男女不能独处一室。
正在石安匿犹豫不决的时候，刘灏说道：“找你有话要说，这都不可以吗？”
“好。”
等到石安匿关了电视机，先去阳台等待，看见隔壁楼的窗户也拉着帘子，有两个人影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儿，突然伸伸舌头，就那样倒下去。
石安匿坐在椅子上，等待刘灏的到来，因为北京的夜景很漂亮，所以被送住。
“不拿点吃的东西吗？”突然，耳边响起提问的声音。
神游中，石安匿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去，原来是刘灏，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穿着印花连衣裙，特别的有魅力。
“等下我就要休息了。”石安匿站起来，帮忙把椅子移开，“到底是什么事情？”
“从我住进来之后，你真的很少做家务活，即使是有时间，也是待在房间里面。”
“对不起，我需要补偿你什么吗？”
刘灏沉思了一下，笑着说道：“不用，你已经真的很好，愿意跟我合租。”
石安匿很难接下话题，只是仰头望着天空，今晚的星星特别多。
“哎……”
听到刘灏的唉声叹气，石安匿仍然问道：“遇到什么困难吗？”
刘灏轻轻的撩了一下头发，正好风来了，这才回答：“关于我车祸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
“我有点头绪了，但，不太清楚的一点就是，你是被人追杀还是事故吗？”
“你认为呢？”
“只能说正在调查，不过我有一个假设，后来又否决掉了。”
“哦，你觉得凶手正在寻找我吗？”
“不太清楚。反正，我和警方在调查监控实拍里面的神秘女人，她是凶手的可能性很高！”
“有什么进展？”
“没有。”石安匿低下头。
气氛变成沉闷，不久之后，刘灏说道：“我思前想后，终于有了自己的看法，可以跟你说说吗？”
石安匿缓缓地抬头。
刘灏脸上的表情很激动，却降低了声调：“绝对没有胡思乱想。”
石安匿问道：“是什么看法？”
“我出车祸之前，就是看见一辆警车，但是，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嗯。”石安匿一边点点头，一边猜测，“也许没有听见你的喊声，还有一种可能，巡逻的警员认为是闹鬼，把车子开走了！”
“可是，我与他们擦肩而过，也没有看见吗？”
“不知道。”
“好吧，先不讨论我的车祸，说说后来的三件命案，警方为什么怀疑我？”
“因为逃跑了。从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来说，非常符合女性作案。第一案件是用毒，凶手故意约出李百，在两个人拥抱的时候，针口扎进手背。”
“也许凶手是熟人，我又不认识他，是不是？”
“嗯。”石安匿很肯定的点点头，“曾经我一度怀疑你，还有高绶和陈家姨，接着出现模仿凶手的神秘女人，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她是假冒的。这个女人的现身，让我确定监控实拍里面的神秘女人，就是三件命案的真正凶手。”
“赵正雄为什么死在办案室？”
“凶手想要布置成密室杀人，这样一来，警方会从多个方面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就是嫁祸给后面进来的三个人，对不对？”
“嗯。”石安匿稍微点头，“我就不多说凶手的方法了。”
“想不明白的是，凶手为什么利用尸体顶住门？”
“问题在于转椅很滑，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滑走，到达不了密室杀人的效果。”
“可是，为什么不用桌子？”刘灏充满疑惑的问道。
“桌子太重，还没拉到门后面，就会响起地面摩擦的声音，外面的别人绝对会听着。”
“凶手果然聪明！”
石安匿回想全部有帮助的推理，然后说道：“其实，凶手明白自己的缺点，就是臂力小，很难提起整个桌子。”
“即使知道了手法，神秘女人符合特征吗？”
“所谓的特征，就是身体的健壮程度，不过通过屏幕来看，她的身材苗条。”
“是吗？”
石安匿正在犹豫要不要点头，无意间看见刘灏穿的连衣裙，突然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吓死我了，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知道凶手的阴谋诡计了，难怪我觉得很别扭，原来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大号，看起来瘦小，就像弱不禁风的树苗。”
“太厉害了！”
“过奖了。对啊，因为拍摄的角度不同，也看不出是大号。凶手利用盲点，让我们认为她很瘦，并不可能杀死一个男人。”
“虽然还没有抓住凶手，但是解开了赵正雄的死法，那么杨枞呢？”
“这件命案有点困难，和第一件案子有共同点，就是没有目击者。李百和杨枞死法不同，但，都是偷袭，虽然伪装案发现场的概率低，凶手却有机会动了一番手脚。”
“什么意思？”
“先说李百死的地方，就在旅游景点门口，被凶手毒死之后，要清理自己的痕迹，完全不用把尸体运到别的地方。”石安匿看了一眼刘灏，“可是，杨枞死在停车场，有可能凶手是从别的地方运来，然后把尸体丢在警车旁边。”
听着石安匿不停歇的说着，刘灏也好奇：“岗亭里面的警员不检查吗？”
石安匿直视前方，对着刘灏笑道：“如果你是凶手，警员不会放你过去嘛。”
“怎么听不明白？”刘灏一脸茫然，“你又怀疑我是凶手吗？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你告诉我呗！”
石安匿打量刘灏的妆容，接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站岗的警员不会检查，或者很少。”
“哦！现在出事了，不应该问罪那位警员吗？”
石安匿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挠了挠头，满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灏疑惑的望着石安匿：“难道我说错了吗？”
再次听到提问，石安匿摇摇头：“没有，不过，只是他的疏忽大意，最多被挨骂而已。所以，你不要斤斤计较。”
刘灏说道：“我就事论事！”
话音未落，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铃声，石安匿站起来过去一看，原来是孙大吾打来。
石安匿拿起来一接：“一队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关于模仿凶手的神秘女人，你知道她的个人信息吗？”孙大吾的声音在听简里面很洪亮。
石安匿瞄了一眼刘灏，正在喝着自己泡的咖啡，还不忘记回答：“她只是个冒牌货，所以，我没有对她深入了解。”
但是，孙大吾却说道：“万一她知道凶手是谁呢！”
“对于这样的结论，我不认同，反正，我觉得她是通过监控实拍模仿凶手。”
正在通话中，石安匿看见刘灏向着这边微笑，手里举着咖啡杯。
“你不问清楚她的身份，就当作无罪释放，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
“不是。”石安匿一边听着手机传来孙大吾的质问，一边坐到床边，“我是根据她的言行举止，如果您认为我错了，可以去把她抓回来。”
“不要激动！”
石安匿吐了一口气，环视着周围的家具，感觉缺少了什么。
“还在听吗？”孙大吾的声音响起。
石安匿看了看屏幕：“只是这一件事情吗？”
这个时候，听简响起车子的喇叭声，也有孙大吾的说话声，“今天晚上我打电话过来，第一件事情已经说了，另外，就是询问你的精神状态，一定要老实告诉我，可以吗？”
听着孙大吾的语气很严厉，但是，石安匿觉得自己没有压力，之所以不说话。
等待很久没有回答，传来孙大吾的声音特别柔和：“虽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侦破案子，但是时刻注意休息。”
石安匿叹了一口气，望向阳台外面的刘灏，然后说道：“一队长，谢谢您的关心！”
“应该的，对了，你认为交警队的李百和赵正雄是败类吗？”
石安匿二话不说立马回答：“是的，包括身为企业家的杨枞，无论这三个人有多大的贡献，也掩盖不了自己的罪行。”
“还是你敢说实话，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即使没有被报复杀害，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错！”石安匿大声说着，“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是最不能容忍。”
“嗯，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
“其实简单，无论在什么位子，必须警告其他人，千万不要堕落。”石安匿越说越激动。
然而，手机里面的孙大吾，沉默不语正在倾听。
石安匿害怕孙大吾挂掉通话，屏幕紧紧贴在耳边：“我是真的有一肚子火气，对于那些被猥亵的女性来说，在心里已经埋下阴影，甚至是怀疑自己，将来能不能找到幸福。当然，这些话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也有一些典型。”
“你说得对的，但是，我们又不能做什么，只有时不时派人去做心理辅导！”听到孙大吾说完，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很大。
“一队长，您怎么比我的压力还大？”
听筒传来调整呼吸的声音，然后孙大吾说道：“没有，好了，我已经到家，有空再给你打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石安匿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向着阳台看去，刘灏已经不在，桌上的咖啡杯也不在。


 第二十六章今天的犯人

距离联合演习还有五天。石安匿再次去了训练基地，天空没有乌云，阳光明媚。
“跟我一起晒太阳吗？”王谶一边擦汗，一边对着石安匿说道。
石安匿的双手举在额头，想要挡住刺眼的光芒，仍然是睁不开。
“要是忍受不了炎热，赶紧给我回去吧！”
听着王谶说个不停，这让石安匿忍不住脾气：“你练你的，我站我的，教官又不是不准我进来。”
“侦探，道理总是在你那边，不过，我们还没有开始训练，对于你这样的人，生怕中暑晕倒了。”王谶说道。
石安匿觉得是怎么回事，情不自禁的抬头，太阳就像一个火球。
“没有你的监督，我也不会偷懒，毕竟这次联合演习是全国直播，能放过这次表现的机会吗？但是，对于用脑筋的人来说，最讨厌运动！我说的对不对？”
这些话出来，使得石安匿稍微点头，心里清楚自己的软弱。
“不回答就算了，请你站远一些，不要打扰我训练！”王谶有点生气的说道。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是来探望你，却被太阳打败。”
“那么，你不用多说，应该坐到休息室里面，看我如何训练，如何变成屹立不倒的男人。”
这个时候，“哔哔哔”一阵阵哨声响起，教官从石安匿的身后跑来，正在休息的警员们，训练有素的集合在一起，就在干巴巴的场地。接下来，四人为一队站成小的正方形，面对着石安匿和教官。
“今天训练的科目很简单，但是绝对不能松懈，尤其是各位的心理防线，只要不被犯人攻破，就能完成今天的任务，希望各位能够抵制诱惑，表现出坚定的信心。”教官说道。
石安匿一边点点头，一边小声道：“王谶，加油！”
全部警员一声“是”，然后一动不动，等待教官说出科目。
然而，教官炯炯有神的望着石安匿：“我可没有吹嘘这位侦探，大家都知道他的姓名，也知道他的事迹。”
全部警员展颜一笑，心里乐开了花。
“不要高兴的太早，听我说完，侦探是今天一排的犯人，如果被他说动，让你们放走了，就是任务失败。”
话音刚落，全部警员的高呼一声，教官被气势震撼到。
站在旁边的石安匿，露出懵圈的表情。
“安静！”教官大声一吼，“各位当中，我记得有一个人叫王谶，经常协助侦探破案，对犯人的心理活动有所了解。所以，他是今天二排的犯人。”
此话一出，了解王谶的警员和不了解王谶的警员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三小队。
王谶感受到了多种眼神，压力一瞬间倍增，偷偷摸摸的调整心态。
教官吹了一下哨子，全部警员站好，然后说道：“两名犯人已经选好，一排在右边场地，二排在左边场地。比赛时间是两个小时，输的那排就要跑十公里，计时开始！”说完，教官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正好八点。
但是，石安匿被围起来，只能坐在滚烫的地面。
一名警员打头阵：“快说，你的同伙在哪里？”
“请各位先坐下来，你看对面，都是好好的说话。”石安匿微微一笑，指向左边的场地。
只见王谶提着一箱水，放在二排警员们的前面。
石安匿见针插缝的说道：?“他们多会享受，对了，谁能告诉我一件事情，昨天打电话给女朋友了没有？”
“我……”人群中传来很小的声音。
打头阵的警员一回头，眼睛瞪得非常大，散发着责怪的意思。
“各位已经成为保家卫国铁血铮铮的汉子，不用那么婆婆妈妈，爱就说出来，我一直都是欣赏这样的男人。”
“休想蛊惑我们的心智！”
听到旁边的警员喊声，石安匿侧身一坐，依然保持微笑。
“就是，快点说出你的同伙，不要想着浪费我们的时间。”打头阵附和的说道。
“不急不急！”石安匿用眼睛扫了一下全部警员，“我听说训练基地没有小卖铺，可是，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岗亭里面有一袋零食。”
这个时候，站在打头阵警员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很僵。
“当然，也许是我看错了。”石安匿说话的时候，瞄了一眼那几位脸上僵硬的警员，这才松了一口气。
打头阵的警员不死心，再次说道：“你可是罪大恶极的通缉犯，一家七口被你杀害，如今我们抓获了，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个时候，原本动摇的一些警员，听到这些话，瞬间满腔怒火，慢慢靠近石安匿。
另一边，石安匿却笑道：“我承认，不过各位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全部警员一愣，停止上前的脚步，满脸疑惑的看着石安匿。
“杀死一家七口也不能平复我的心情！”石安匿坐在场地上，突然抱头沉默，过了一会儿，缓缓地抬头，“如果害了你们的爸妈，逼迫你们的女儿跳楼自杀，这一家人该死吗？”
由于石安匿的声音是哭腔，让全部警员身临其境，每个人低头沉默。
石安匿双手支撑着地面，假装摇晃了两下，这才站起来：“我所做的都是合情合理，无论得到怎么样的审判，绝对没有半点怨言！不过，我爸妈和女儿能起死回生吗？”
全部警员沉默不语。
“不能，我杀的一家七口也一样。还有，我的罪行我承担，这就是我身为儿子和爸爸的选择。”石安匿说着话，走到每一个警员的面前，还小声说着，“有人说我是罪大恶极，那么，一家七口是什么？”
“停！”不远处响起喊声。
石安匿立正站好，听到靠近的脚步，回过头一看，果然是教官来了。
“侦探，这场比赛你已经输了，看看人家王谶，早在五分钟之前就结束了。”
“是吗？”石安匿看了一眼左边，场地没有人。
“我在这里。”正前方休息室的楼上传来王谶声。
石安匿抬头仰望，笑着挥挥手，然后对教官问道：“我可以去找他吗？”
教官原来是在观察一排，听到这话，赶紧点头同意。
不久之后，石安匿来到王谶的身边，往下一看，一排的警员还在场地，面对着教官踏步中。
王谶说道：“是你赢了。”
听到这话，石安匿摇摇头：“没有啊，你的教官都说了，早在……”
“五分钟吗？我一直在听你的争辩。”
“什么意思？”石安匿一边疑问，一边看着教官。
王谶拍了拍石安匿的肩膀：“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这个时候，场地里面的教官抬头，对着石安匿笑了笑。
“听不懂你说什么？”
王谶伸出右手，指去的方向是一排：“他们已经被你说的丧失斗志，如果不是教官叫我做戏，他怎么能喊停。”
“难道我真的赢了？”石安匿喃喃自语的不相信。
这个时候，王谶的眼睛一转，瞪着石安匿。
石安匿微微一笑：“怎么了？”
“侦探，你为什么如此在意输赢？”
“因为我知道他们需要听真话。”
“可是，给他们疏导这样的观念，不怕误入歧途吗？”
“请你放心，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只能说明他们决心不够强大，仍然在岔路口徘徊。就像当初的你一样，但，他们要是了解犯人的真正心理，才能做出应对的方法！”
“希望如此，幸亏你不是真正的犯人，要不然今天我也会放你走了。”王谶说完，露出的表情很佩服。
“不可乱说，你可是玖局的代表，每年每月的表彰榜上都有你！”
“主要有你的帮助，我才能变成名人，对了，他们能恢复精神状态吗？”
顺着王谶指去的方向，石安匿根本不担心，然后说道：“这些警员的自信心很强，只是斗嘴斗不过我，想要教官惩罚他们，但是，我确实利用了换位思考，让他们达到共鸣，慢慢的失去中心思想。”
“厉害，不过，教官还是关心我们的身心健康！”王谶目不转睛的望着场地。
“剩下的交给他吧，我今天只是一名犯人。”
“话虽如此，但是，你把他们说的沉默不语，还是出面一下吧！”
“算了。”
“侦探，我怕你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一起去怎么样？”
石安匿摇摇头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一排警员，全部的目光看上来，充满了崇拜。
“怎么回事？”
“我说没有问题吧。王谶，是你想的太多，以后要向他们学习，谁会因为一些争辩，就走上一条不归路，那么，这个人的脑筋有问题。”
“可是，侦探，你今天确实把自己变成犯人，那些话经常能听到，就在和你破案时！”
“我没有忘记，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专心训练。”石安匿露出严肃的表情，还看了一眼王谶。
但是，王谶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说道：“今天是我想太多了，很对不起他们！”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啊，对了，我应该把刚才的争辩记下来。”王谶摸了摸口袋，并没有感觉到纸笔。
“用心记着，万一遇到琢磨不透的犯人，可以反道而行，知道吗？”石安匿说完，对着王谶笑了笑，仰头望着天空，太阳被两朵乌云遮住。


 第二十七章病房的对质

回到出租的房子，因为又累又困，所以石安匿更加懒惰。冲向卧室里面，不关门不脱衣服钻进被子，睡得昏天暗地。
一觉醒来，到了大厅打开窗户，玻璃上都有灰尘，让石安匿很是无奈，看来刘灏只是打扫屋内。
为了缓解心中的怒火，仰头望向天空，披着一层薄薄的纱布，太阳被挡住，由此得来的光芒是金色，照在每个建筑物。但是，总感觉缺少了什么，石安匿依然记不起来。
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石安匿慢慢吞吞的去开门。
“为什么不接电话？”王谶站在外面，大声的问道。
石安匿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是四点，挠了挠头回答：“手机静音了，对不起！有什么事情吗？”
“一队长叫我跟去医院，神秘女人清醒来了。”
石安匿点点头，心里却不愿意，认为突然出现的神秘女人是冒牌货，身体很诚实，跟着王谶去了玖局附近的医院。
进入非常热闹的大厅，经过护士引领，终于到了神秘女人住的病房，就在急诊室上方。
神秘女人在床边坐着，已经把头发绑起来，露出一张貌美如花的面孔，年龄大概是二十七到二十八，穿着医院批发的衣服，但是，即使改变了外形，也是一双厉眼。
石安匿靠近窗帘旁边，幸好和神秘女人很远，要不然会被咬。
余光还是看见石安匿，神秘女人笑了笑：“真是不请自来，有什么事情吗？”
石安匿没有回答，瞥了一眼王谶，把手机掏出来玩耍。
这个时候，神秘女人一边转身，一边盯着石安匿。
“王谶，把我们的来意告诉她，究竟有没有重要的事情。”石安匿抬头，望着窗外的后花园。
“真是稀奇！一个侦探和一个警员来找我……”神秘女人说着话，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赶紧拿起床头柜的杯子，喝了几口水。
忽然大风一吹，石安匿闻到药品和消毒水的味道，还夹杂着香水。
“说啊，到底是什么事情？”
听着神秘女人暴躁如雷的声音，石安匿淡定从容的自说：“这种香水的味道太浓，并不是凶手。”
然而，杵在床尾的王谶被吓到，毕竟对女生的脾气不了解。
“不说是吧？赶紧给我滚出去。”神秘女人举起右手，指向身后的门口，气势非常强大。
“不要生气，今天我们过来是关于三件命案，你不是声称自己杀人吗？所以，再一次来问清楚。”
“我喜欢你的态度！”神秘女人看了一眼王谶，正在笑笑眯眯，“能回答的我尽量回答，不能回答的我也尽量回答。”
“就是监控实拍里面的神秘女人，你认识她吗？”王谶说话的时候，注视着神秘女人的表情，还有眼睛。
神秘女人沉默了，突然站起来，整理着床上的被子，重新坐下来，望向窗台的花盆，反过来问道：“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情？”
王谶被神秘女人带偏，点头哈腰的回答：“因为警方怀疑你是凶手。”
“是吗？”神秘女人的脸上露出笑容。
石安匿看不下去了，走到王谶的身边，稍微用力的推走：“你太老实，不适合审问犯人！”
神秘女人立马没有笑容：“你厉害，为什么抓不到凶手？”
“因为你们这种人。”石安匿说完，吐了好长一口气，“听了你的陈述，我是没有兴趣，但，程序还是要走的！”
“哦。不过，我已经被无罪释放，还有义务要回答吗？”
“既然你这样问我，只有走法律手续，我和警方都怀疑你的身份，请配合一下。”
“好啊，我希望你不要再次把我放走，不然丢了脸面！”神秘女人大声笑出来，突然侧脸，“侦探，我没有多少可以回答的，尽量考虑重点。”
“放心。”
神秘女人说道：“确实，我是通过监控实拍模仿凶手，并没有构成犯罪，对不对？”
听着神秘女人的话，石安匿认为不是解释，而是反驳，可王谶陷入同情，用力的点点头。
实在忍不住的石安匿，大声问道：“你想要演到什么时候？”
“怎么能这样污蔑我？”神秘女人微微一笑，“虽然我是妨碍了办案，但是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对。”王谶很小声的回应。
石安匿瞪了一眼王谶，再看着神秘女人的眼睛，感觉到了能拿我怎么办？
“侦探，如果你是代替警方过来，第一态度要好，第二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哦！”石安匿故意一惊，不紧不慢的走向门口，突然回头，“周梦。”
这个时候，神秘女人的身子一震，用右手支撑着床边站起来，惊讶不已的问道：“侦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石安匿点头行礼，走出病房。
来到医院大门。石安匿转向左边，刚想提起脚步，被王谶伸手拦住。
“怎么了？”
王谶说道：“我想让你解释名字的事情？怎么知道的？”
来往的路人很多，也投来异样的眼神，一边看着石安匿和王谶，一边低头嘀嘀咕咕。
石安匿笑着回答：“她是刑查小组其中警员的女朋友，所以能接触到监控实拍。”
听到这样的解释，王谶陷入沉思，然后问道：“为什么选择包庇凶手？”
“你傻啊！周梦一直瞒着男朋友，来自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利用。接下来，他想起案发之后的一天，作为巡查小队可以把视频带回家，结果和周梦一起讨论。”
“哦，然后周梦感觉被猥亵的女性们可怜，产生了怜悯之心，下定决心要帮助她们，才会模仿凶手。”
晚上七点，正是吃饭的时间。石安匿果断回家，进入玄关，闻到厨房飘来炒菜的香气。
正在津津有味的挪动鼻子，刘灏跑出来，手里拿着菜刀，对石安匿问道：“今天是不是有小偷进来？”
石安匿一边摇摇头，一边看向窗户：“没有，是我开的，想看一下外面的天气！”
刘灏没有说话，进了厨房里面，煮汤的声音很大。
石安匿轻手轻脚的向着过道走去，余光注视厨房，才记起下午起床的时候，刘灏没有在家。
推门进入卧室，石安匿换衣服好了，想要照镜子看一看，结果不见了。
随着好奇心，石安匿来到餐桌边，刚刚坐下来之后，刘灏双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
因为自然而然的反应，所以石安匿接住，感受着烫伤的危险，把汤碗放在桌面，立刻抓住两边耳垂。
“快要两个月了，我厨艺进步的怎么样？”
石安匿疯狂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就吃饭，菜叶子都掉到桌面，让刘灏一脸嫌弃。
喝足饭饱之后，石安匿去小区散散步，用十五分钟转了一圈，再次到了一个台阶前面，抬头看去，是一块宽敞的广场，耸立着四根电线杆，照的周围亮晶晶。
石安匿走上台阶，一步一步的爬着，竟然听到锻炼身体的声音，还是一个女人。
慢慢吞吞的脚步，并没有引起女人的注意，石安匿已经站在广场边缘。
在宽敞的广场中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翻滚，每次双脚落地的时候，头发扫着地面，动作标准，就像燕子一样轻盈。
石安匿并没有打扰，望着女人翻来翻去，到了木凳旁边，突然突然停下来。这才意识到了不好，石安匿还没有来得及跑下台阶，就被女人叫住。
但是，石安匿感觉声音很熟，转过身一瞅，刘灏走过来，这个时候大风来，休闲裤贴在腿上，显得整个人强壮如牛。
正在石安匿大吃一惊，刘灏满脸通红，这是翻滚之后的效果，继续向着石安匿靠近，脸上还带着笑容。
“你每天晚上都在锻炼身体？”
“只要不下雨。”刘灏说道。
“真是够坚持的，我太佩服了！”
“我有事要问你？”刘灏停在石安匿前面，把马尾辫撩到身后，然后缓缓地头：“老实回答。”
“好的。”
“谢谢你的配合。侦探，你认为凶手是谁？”
“啊……等下！”石安匿抬起手，走到广场边缘的木凳，摆了很舒服的坐姿。
刘灏跟上去。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对于谁是凶手的问题，我是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自己没有侦破案子的能力咯？”刘灏提问的时候，表情带有疑惑。
“不是，怎么跟你说呢？是我把证据看的太重。”
刘灏点点头，脸上露出思考。
石安匿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的推理只是辅助。”
刘灏不明白：“为什么？”
“问题很简单，就是我比真正的侦探差。”
这个时候，刘灏稍微点头，又笑容满面的问道：“你有过想要放弃吗？”
“没有，不过，我经常考虑要不要找班上。”
“可是我觉得……”刘灏坐到石安匿的左边，“你的推理很准，尤其是杀人手法。”
“是吗？”
“难道你没有发现？”刘灏侧脸一看，“侦探，我说的是实话。”
“谢谢你的夸奖！但是，只要强一面，也可以告别侦探界。”
“有那么严重吗？”
石安匿说道：“关于我今天晚上说的话：绝对没有半点虚假，你是没有当过侦探，不知道推理的重要性。坦诚说吧，如果我要靠破案赚钱，必须学会更多的知识，不然滚蛋！”
但是，刘灏看了看正前方的大楼：“你没有流浪街头，也没有饿死，叫我如何相信？”
“确实，或许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但，我的名气和钱财，都是靠着王谶这个人。”
“不对吧，我听说他还没有成为警员之前，你已经小有名气。”
“你是哪来的小道消息？”
“社区、玖局。”
“看来你真的不了解我，以后要跟我多聊天。告诉你吧，我曾经就像模仿凶手的神秘女人一样，也就是周梦，整天冒充各种职业的人士，去多管闲事，去骗吃骗喝，才能勉强活到出名的那天。”
“原来我们是同……”刘灏突然不说了，快速站起来，把脸凑到石安匿前面。
石安匿仰后一下：“我没有撒谎！”
刘灏挺直腰杆，双手交叉在一起，就在胸脯的下面，接着望向石安匿。
“不相信就算了。”石安匿恢复淡定：“我也有问题，你可以回答吗？”


 第二十八章顽固的两人

“回去再说。”刘灏朝着台阶走去。
联合演习越来越近，玖局派出一部分人，因此，办理案子的警员很少。虽然每个人的能力很强，但是只有两只手，完全忙不过来。
石安匿走过大厅，到了刑事科，坐在孙大吾的位子。把桌子上的文件夹分类，好了之后，拿起还没有侦破的命案，来到刑查小组专用室，立刻觉得自己压力山大，不过，也没有放弃的念头。
刑查小组的专用室里面，只是石安匿坐在椅子上，身边没有一个人，之所以，看不见石安匿此时此刻的表情，也许是好胜心，只能强迫自己不准离开，要全心全意的投入精神，想到这里，石安匿整理呼吸，翻开拿来的文件夹，正式进入阅读内容的状态。
这个时候，听到有人靠近门口，脚步的声音很小。石安匿缓缓地抬头，看见一个黑影晃来晃去，闻到很浓的香水味，而且熟悉。
石安匿去开门，只见周梦站在前面，穿着白色低胸装，一件紧身的牛仔裤，显得整个人很有自信。
周梦轻挥手，笑容满面的问道：“有空吗？”
石安匿看了一眼桌面，还有很多的资料没读，但是，却注意到周梦哀求的眼神，只好点点头。
周梦低头行礼，挺直腰杆之后，坐到门边的椅子。
“今天有什么事情？”石安匿一边移动到自己的座位，一边看着周梦问道。
周梦回答道：“有。”，
听到终于来找自己谈话，石安匿赶紧坐好。
“关于……”
“不要着急，你要喝水还是喝咖啡？”
“水，因为我得吃药。”
“好。”石安匿站起来，靠近墙角的饮水机，“其实，我知道你的来意，是关于神秘女人，你真的愿意说出来吗？”
周梦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最好不要有所隐瞒。”石安匿说道。
周梦把双手放在大腿：“当然。”
石安匿接好一杯水，转过身，注视着周梦的表情，有一点点的疑惑。
“不相信我吗，侦探？”
“这是你做出的选择，我没有资格评判，只能帮你记录下来。”
“辛苦了！”
听到周梦安慰的话，石安匿的心情变好了，甚至喜出望外，但是，另一边想要控制高兴，结果拿着水杯的双手抖动起来。
把杯子放在周梦前面，石安匿沿着桌子移动，这个时候，周梦站起来点头感谢，露出一半的胸脯。
石安匿一边走到椅子，一边说道：“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说吧？”
“好久没有回家了，非常的想念！”周梦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坐下。
石安匿说道：“只要你讲完了，就可以离开玖局，难道不想吗？”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周梦点点头，又看了看室内。
“他在巡逻。”
周梦听到这句话，视线转向石安匿，看见一堆的文件夹。
刚碰到椅子的边缘，石安匿感觉到了周梦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已经告诉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刘灏摇摇头：“没有，都怪自己突然的圣母，让他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住进医院以后，我终于想通了，必须要来找你，所以，今天准备了好多话。”
“我会作为参考。”石安匿欣慰的说道。
周梦微微一笑，挠了挠额头的刘海。
石安匿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放在桌面：“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吗？”
提问的声音响彻专门室。
“嗯。”周梦点头的时候，显得很紧张。
“不用害怕，这里很安全。”石安匿说道。
然而，周梦还是回过头，看了看已经关上的门扇。
“一定要说真话，知道吗？”
刘灏撩了一下头发，缓缓地点头，双手却握成拳头，由于桌子高的原因，坐在对面的石安匿看不见。
“准备好了，我就提问了。”
“请！”
听到周梦的声音，石安匿直视前方：“为什么包庇凶手？”
周梦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答道：“因为我产生同情。”
石安匿继续问话：“根据你以前说的话，好像不认识凶手吧？”
“是的。”
石安匿露出想不明白的表情：“那么，你是说同情被猥亵的女性们咯！”
“是的。”
“还有一个问题，高绶和陈家姨是凶手吗？”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
听着周梦的回应，石安匿拿起手机，立刻跑出专用室，不用一个小时，来到了又高又大的公寓。
“叮咚叮咚叮咚”一阵阵门铃声响起，高绶开门一看，原来是石安匿，很是严肃的站在外面。
“谁来了？”
正当石安匿打量高绶的衣服，屋里传来陈家姨的声音。
这个时候，高绶回头一笑：“侦探。”
石安匿问道：“可以进去吗？”
“嗯。”高绶一边点头，一边退到墙边。
石安匿走进玄关，脱下自己脏兮兮的皮鞋，换了一双粉红色的拖鞋。
“真的是侦探！”陈家姨不敢相信的说道。
看见陈家姨和高绶站在前面，石安匿还没有坐好，开口问道：“不打算自首吗？”
非常有分量的话语一出，陈家姨和高绶久久不动弹，就在沙发前杵着。
正当石安匿整理衣领，高绶做出了反应，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为什么认定我是凶手？”
“不是你，是你们。”
这个时候，陈家姨发出爽朗的笑声，接着问道：“还有我。为什么呢？”
“我并不想动粗，希望你们跟我走一趟。”
高绶和陈家姨互相一眼，同时坐下来。
这让石安匿有点不淡定，好奇的问道：“难道你们能飞了不成？”
“不能，但是，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为凶手？”高绶问道。
听到没有急躁的语气，让石安匿很纳闷，果断看向陈家姨，端庄的坐在沙发上。
“因为只有你能杀死赵正雄、李百、杨枞。应该是主谋！”
“你就那么肯定吗？”
“是的，干掉这三个人之后，剩下的事情交给陈家姨，只要她处理案发现场留下的凶器。”
高绶看了一眼陈家姨，并把目光投向石安匿，脸上有着嘲笑。
“你的推理和猜测一样的差。那么，我是如何杀死三个人？”
听到高绶的声音不颤抖，使得石安匿很慌。
“对啊！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杀人的？”陈家姨追问道。
“从第二件命案开始，你们之前商量计划好了，高绶第一个进入办案室，用坚硬的东西砸死赵正雄，伪装成密室杀人，就那样离开。等到半个小时，陈家姨第二个进入办案室，此时的房门已经被尸体顶住，不用演戏，直接用身体撞开。在没有报案之前，陈家姨把凶器塞进皮包，等到警方来的时候，已经成为混乱局面，忘记搜查皮包，就那样把凶器带走。”
“的确很完美，但是我们没有杀人，也不是合作关系，你的这种想法是错误！”高绶的声音仍然平稳。
石安匿继续说下去：“还有第三件命案，你们变得更加胆大了，也是利用同样的方法。先把杨枞杀死，后让陈家姨运尸体，所以，岗亭里面的警员不敢查车。”
坐在沙发的高绶和陈家姨一脸想笑。
石安匿突然大声：“还不知悔改！”
这个时候，陈家姨问道：“你是说，我利用赵正雄老婆的身份，那名警员才不敢检查，既然这样说来，他的证言是什么？”
“没有漏掉一辆车子。”
“所以，我是同伙吗？”
“这个……”
“等下。”高绶打断话题，“侦探，刚才你说我杀了杨枞，有什么证据？”
“就是又细又长的菜刀，原本插在尸体的背部，却在停车场的垃圾桶里面。”
高绶把手举过头顶：“我的问题来了，一个矮小的女人能杀死杨枞吗？”
但是，石安匿没有放弃劝说自首，望着对面的高绶和陈家姨。
“如果你不死心，请把第一件命案说完，我又如何杀死李百？”
“当然有陈家姨的帮忙。案发之后，我调查到了你的人际关系，并不认识李百，这种情况之下，你是不能把他约出来。”
“哦。那么，我究竟用什么毒杀人？”
“河豚。”
“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耳朵都长茧了，但是推理的很精彩，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
看见石安匿吞吐的说不出话来，高绶笑道：“侦探！”
“怎么了？”石安匿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叫一下。”
石安匿看了看周梦，却被旁边的陈家姨吸引：“你确实很漂亮，但是杀自己的老公，这种做法对吗？”
“还在挣扎？”
“我只是想要说给你听。”
陈家姨缓缓地抬头，表情很严肃：“你连证据都没有，就来找上门，真的想要出名吗？”
“你杀自己的老公又图什么？”
“我没有。”
听着否定的口气，石安匿把投在陈家姨的目光移开。
但是，陈家姨反而看着石安匿，生气的问道：“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
“坦白说吧，我很笨。不过我一直在坚持，如何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而不是变成罪犯。”
高绶和陈家姨同时大笑。
“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推理对了。”石安匿不在意自己说话的声音被覆盖，“敢让我搜查房子吗？”
“当然。”高绶说道。
“如果我搜查到了作案工具，比如河豚、坚硬的球类。之前我提出来的自首，就会随着消失，罪名一点也不能减少。你确定吗？”



 第二十九章最后的坦白

“谢谢你的劝告。”高绶继续说下去，“但，我仍然对你的推理认为是错误。另外，案发前一天，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石安匿当然记得地点是交警队大厅。
高绶拿起咖啡杯的时候，石安匿瞄了一眼左边，看见陈家姨满脸堆笑，事不关己的样子。
石安匿又问：“我记得你没有带包，案发那天为什么带包？”
但是，高绶有一万个理由：“因为配那套衣服好看。”
石安匿瞬间无语。
“还有，我即使杀了赵正雄，为什么还要杀了李百和杨枞？”高绶说出问题的时候，放下手中咖啡杯。
石安匿感觉到了强劲的抵抗，只好真直勾勾的盯着高绶，表情满脸期待。
“就是！”陈家姨附和的说道。
石安匿感到口干舌燥，咽了一下唾沫，这才回答：“因为李百和杨枞认识，你被赵正雄猥亵的时候，他们也有份，应该说这三个人是一起。接下来，你为了复仇，变成杀死他们的主谋！当然，我的根据来源于陈家姨，才会判断是联合作案。不过，你在案发那天，虽然配戴一个小皮包，但是可以装着凶器，加上陈家姨没有必要伪装的不在场证明，想要迷惑警方。让我更加怀疑，她这样做是不是故意背负罪名，证明没有同伙。”
“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状况，能干掉赵正雄吗？”
“对于这一点，我没有过多的考虑，心中已经有答案。这样说吧，你们已经发生关系，只要利用美人计，就可以让赵正雄乖乖的转身，然后掏出凶器，用力的砸在背后。”
高绶没有回答，只是凝望着石安匿，感觉要饿虎扑食过去。
“关于你们布置成密室杀人的问题，我也考虑很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互相证明两人进入的顺序，不可能作案。”
“还有吗？”
“你们互相包庇彼此，为了避开警方的怀疑，但是，我已经看出问题所在，就是联合起来，如此一说，杀死赵正雄的时候你们分工明确。”
“一个人也可以动手啊，为什么需要两个人？”
“刚才我说了，就是想要迷惑警方的调查方向，只要矛头指向一个人，就会洗脱另一个人的嫌疑。等到警方确定凶手是谁，早就洗脱嫌疑的人站出来，为被怀疑的人证明，同样会无罪释放。”
“但是，这岂不是暗示警方我们是同伙吗？”
“所以，你们开口指向第一个人，也就是进入办案室的神秘女人。”
高绶突然站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
石安匿知道高绶被自己激怒，但是，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石安匿仍然冷静。
这个时候，陈家姨伸出左手，把高绶拉下坐好。
“根据我的推理，你早就想要杀了赵正雄、李百、杨枞。后来，再一次找到陈家姨，并且说出自己的计划，但是，陈家姨不愿意帮忙，因为有了女儿的存在，也因为不想家庭破裂。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想到被他们拍的照片，偷出来给陈家姨。这点，我觉得你很有牺牲精神。毕竟一般人要是自己被猥亵的照片泄露出去，绝对会跳楼自杀，或者搬离这座城市。”
在石安匿说话的时候，陈家姨打断道：“赵正雄的确是禽兽，但，也是我老公，如果真的要杀他，我怎么能忍心动手？而且，他是交警队的组长，万一事情败了，不单单判死刑那么简单，谁来养我女儿。”
“依据我多年侦破案子的经验，高绶肯定答应你提出来的任何条件，包括私养女儿。”
陈家姨一边倾听，一边望着卧室旁边的门。
石安匿挥挥手想让陈家姨缓过神，回应一下话题。
然而，高绶大声说道：“把你肚子里面存的那点货，全部抖出来！”
这个时候，陈家姨脱离神游，连忙的点点头。
“好吧。其实，我在想一件事情。杨枞被杀以后，我认定自己是下一个目标，整天疑神疑鬼，甚至走路的时候都在注意周围，有没有潜伏凶手。但是，过去了半个月，自己并没有被暗杀，也许是被害妄想症。”
“为什么怎么想呢？”
“被害妄想症的由来是害怕，也可以说是警方的办案能力不行，加上我的推理能力差，让凶手仍然在逍遥法外。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我越靠近真相越危险，在这三件命案中，除了李百之外，剩下的赵正雄和杨枞人我都认识。”
高绶看了一眼咖啡杯，已经喝完，赶紧去泡。
坐在沙发的陈家姨，缓缓地抬头，视线并不在石安匿的身上，瞥向窗外的天空。
过了一会儿，高绶端来两杯满满的咖啡，直视着石安匿问道：“你怕我在里面加药吗？”
见到高绶脸上的微笑，石安匿感觉不一样的气息，认为凶手有那么好说话吗？想到这里，石安匿慢慢拿起前面的杯子，咖啡已经凉了。
高绶伸出双手，对着石安匿说道：“来了半天，不吃也不喝，以为我们在虐待你。”
“没有。不过，今天晚上我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去自首，因为，我这个人很心软。但是，坦白说吧，我也不想让你们继续逍遥法外。”
“你真的为我们考虑那么多，先说声谢谢，不过，我和陈家姨没有杀人。”
石安匿听到倔强的话语，停下要喝咖啡的动作。
高绶和陈家姨同时一笑。
石安匿无可奈何的低头，正在酝酿情绪，突然抬头：“你们的确承受了很多，所以，目标人物自然是李百、赵正雄、杨枞。不过，这种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不能发泄自己的愤怒，反而害了自己，因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只要有法律存在的一天，你们就是不能杀人。”
“那你说说，我们怎么干掉李百，请详细一点！”高绶非常不耐烦的问道。
“案发那天是晚上，你作为主谋，当然拿着装有毒的针管，躲在旅游景点门口的附近。接着陈家姨发短信把他约出来，到了地点之后，才知道是你。然后想要和你亲热，就在拥抱的时候，就用针口扎了一下手背，李百直接当场死亡。”
高绶大声说道：“等下，这里有一个漏洞，李百和陈家姨又没有私情，怎么可能把他约出来？”
“很简单，陈家姨声称自己回家时，从旅游景点的门口路过，看见你在哪里！”
高绶和陈姨互相一眼睛，大笑起来，完全不在乎石安匿的看法。
石安匿问道：“还要辩解吗？”
“那天晚上我的确不在家，但是，有目击者可以证明，当时我正在加班。”
“老板还是同事？”石安匿急忙的提问，“如果你再继续撒谎，就会加深自己的罪行。”
“我的目击者就是同事，因为，公司进了一批货，必须留下来数清楚。而且还是好几位，不相信的话去问吧！”
“加班到什么时候？”
高绶说道：“原本是九点结束，却被路过的运货车撞了，只好再重新数一遍。又用了半个小时，接下来就和同事吃夜宵，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
石安匿快速问道：“李百的尸体被发现在十一点，也就是说，你有半个小时，有人证明你在家吗？”
高绶沉默了，先看向墙上的钟表，后对着石安匿回答：“没有，可是，这栋公寓有摄像头，如果我十点以后出去，一定会拍到的。”
“下班之后，你直接开车到案发现场，把李百毒死了，再回到家里，那时候应该是十一点左右。”
“好精彩的推理，当天晚上我直接回来，摄像头也拍到了，我敢撒这种慌吗？”
“但是，即使我看了监控实拍，你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开门，进入家里，直到明天去上班！”
“说的那么邪乎，难道我有分身术吗？”
“对，就是陈家姨。你们原本是联合作案，肯定要利用到彼此，也就是说，你让陈家姨打扮成自己，只要不被摄像头拍到脸，没有人看出来，而你就可以在旅游景区门口，大胆的毒死李百。”
“哇，你真的很有想象力！”
“过奖了，其实，公司加班正好适合你的计划，到了九点半，你开车直接去案发现场。”
高绶一直凝视着石安匿，让石安匿停止推理，然后看了一眼右边：“陈家姨，我知道你不是凶手，却愿意和我化解仇恨，谢谢。”
“什么意思？”
听到陈家姨的提问，石安匿认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凶手：“真的不懂吗？她一直在利用你，故意打开大门，原谅你打她的一巴掌。这样一来，让我和警方觉得她没有记仇，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对啊，我为了制造不在现场证明，故意选择你出现的那天，可是，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想出的阴谋诡计，突然间觉得自己不能用，也许会被你侦破！那天下午，我收到赵正雄的手机短信，去提车了。其实，当时我真的想杀他，万万没有想到，你一直盯着我看，所以，我害怕了。”
“什么！你不是凶手？”
“无论你相信不相信，去提车的那天我退缩了，直到明天，我只是去警告赵正雄，进入办案室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难道你重新还原案发现场了吗？”
“是的，当我想要推门进去，结果听到倒地的声音，进入办案室，赵正雄躺在桌子的旁边，背后被砸的不堪入目。”
“你为什么要还原凶手的杀人手法？”
“因为我怕自己被怀疑，可是，当我看见尸体和转椅同时倒在地上，并不知道是什么顶住门。”
“可是，我进入办案室之后，是尸体挡住门，一直就在桌子的前面。”陈家姨突然说道。
高绶叹了一口气：“你没有看错，是我不知道用尸体还是转椅，正在犹豫不决时，听到门外一个脚步靠近。慌忙之中，我就拉起赵正雄，让他跪在地上，扳弯身体靠着门后，但是，由于我的臂力不够，没有把尸体拖近一点，因此，赵正雄和门还是留有空隙。不过，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依然可以顶住门。就那样，我离开了交警队。”
石安匿一脸震惊，默默想起转椅，确实可以卡在把手的下面，然而尸体，距离把手还有三厘米。
高绶继续说道：“所以，我回到家里完全瘫痪在床上。案发之后，你就来找我问话，只能抛开以前的恩怨，让陈家姨进来，要是一直保持不记仇的形象，警方就不会怀疑我，你也不会把我当成嫌疑人。”
“那么，你之前说的话算不算数？”石安匿问道。
这个时候，高绶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然后说道：“当然，请你搜查屋里，也可以叫警方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一步都不会离开。”
听到自信的话语，石安匿看了一眼高绶和陈家姨，这才吐了一口气，朝着玄关走去。


 第三十章人性的丑陋

离开公寓，石安匿幸好记得一个地址，就是马东西的房子。拦下一计程车，半个小时以后，到了胡同的三岔路口。
为了寻找马东西，差点就迷路在胡同，正好遇见社区大妈，亲自引领石安匿，走进两层房的门口。只见马东西坐在院子里面，旁边是一张小桌，悠哉的泡茶中。
石安匿笑道：“您真有雅兴，还记得我吗？”
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而且眼熟，马东西赶紧站起来，点头会意。
石安匿看向周围，墙角摆着花盆，好奇的问道：“有时间吗？”
“有，请坐吧。”
“谢谢！”石安匿瞄了一眼椅子，就在身后，“您说自己看见神秘女人，可以详谈一下吗？”
“没有问题，她穿着红色的裙子，交警队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看见她。侦探，你应该知道，那种遇见诡异事件的恐惧吧！”
“知道，不久之前我就遇见了。”
“她是大摇大摆的进入办案室，大步流星的走出来，接下来，与我擦肩而过时，感觉到了她散发的冷气，正确的说是阴气。”
“哦！”石安匿提问，“那天，您真的看见神秘女人的脸了吗？”
“嗯。”马东西回忆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她虽然阴气无比，但是美若天仙，要是不杀人的话，可能变成一代天骄的演员。”
石安匿一边倾听，一边感受着茶香扑鼻而来。
马东西突然大声：“如果你见了她，绝对被迷的神魂颠倒。”
石安匿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神秘女人的身份，看着她走出大厅时，真的想做一名狗仔。不过，因为我忍了下来，错过绝好的机会。”
这个时候，石安匿从口袋掏里面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了一张偷拍的照片。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龌龊？”马东西用深邃的眼眸盯着石安匿：“如果我是这种人，还在这里喝茶吗？”
石安匿摇摇头又点点头，把手机举在马东西眼前：“是她吗？”
“对。”
看见一眼便知道的马东西，石安匿立马陷入沉思。
“她就是凶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张脸，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真是厉害！”
“我只是猜测，对了，您应该有一些看法吧？”
“当然，她没有不在场证明，而我唯一的目击者，案发那天，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配了一个包。”
“我怎么没有看见？”
“包和裙子是一样的颜色。”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没有看见。因为包贴着裙子，在利用摄像头的角度。”石安匿自问自答的说道。
马东西点点头：“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我觉得她利用的很好，因为，在强烈的灯光之下，只要两种相同的颜色叠在一起，完完全全没有缝隙。”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人阻拦？”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穿着如此鲜艳的裙子，加上自身的美貌，怎么不可能夺人眼球。除非……”
“马东西先生，您肯定要说她是女鬼！”
“到目前为止，我只能这样想，难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有是有，但是，我觉得她做不到。如今警方已经对她消除怀疑，认定凶手是高绶和陈家姨。”
“你呢？”
“我刚刚从高绶家里出来，而且，把自己的推理和排除，通通说了一个遍。其实，陈家姨也在场，都嘲笑我！”
“高绶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马东西一脸正经，“实话实说，她们的确是清白，有没有改变你的想法？”
石安匿听到提问，侧身一看，面对着茶具，深吸了一口气。
“喝吧。”
石安匿手拿起杯子，对着马东西问道：“刚才我给您看的照片，她的动机是什么？”
“不知道。”马东西摇摇头，快速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嘴巴，“她已经杀人，就要缉拿归案，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这三件命案都有一个共同点，女性手法。”
“侦探，你可以往**方面考虑，她会不会是受害者？”
“好的。”石安匿脱口而出之后，摇了一下茶杯。
但是形成了漩涡，茶叶被吞没到杯底，石安匿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
马东西站起来，拿起花盆旁边的塑料桶，进行浇水。
“可以问您一件事情吗？”
“可以。”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您是不是同伙？”
马东西停顿了一下动作，好像思考中，不久之后笑道：“你怀疑的非常彻底，我有可能替她打掩护，去杀死李百、赵正雄、杨枞这三个人。但，我图的是什么？”
“您不是悬疑片爱好者吗？”
马东西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并没有说话。
“好吧。”石安匿放下茶杯，快速的站起来，“我已经明白谁是凶手，谁是同伙，我会努力去侦破，说出自己心中的推理。但是，我想要确定的事情，您能回答吗？”
“问吧。”
“你看见神秘女人的时候，周围是什么反应？”
马东西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抬起明亮的眼睛：“没有惊讶，没有害怕，她就像空气一样。”
然后，石安匿移动脚步，到了门槛前面，回头看了一眼花盆旁边，放着一个小石头。
“不会吧，你还在怀疑我吗？”马东西震惊的问道。
石安匿打了一哈欠：“没有，我在想，她会把河豚和坚硬的东西藏在哪里！”
“是吗？是我误会你了。”马东西说着话，弯着腰继续浇水。
见到马东西不理会自己，石安匿转过身，大声说道：“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务必报警！”
话已经说出，石安匿没有回头，但是听到应了一声。
天上的乌云聚集起来，开始电闪雷鸣，下起毛毛雨。
“刘灏，我回来了。”石安匿进入玄关，大厅一片黑暗，“为什么不灯呢？为我节约吗？谢谢你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石安匿用手打开电灯，走近沙发。这个时候，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抬头看去，两边的窗帘没有拉好。石安匿轻轻的走向窗户，外面已经倾盆大雨，随手关上，然后躺在沙发。脑袋有点疼，站起来想要去洗手间。到了厨房门口时，看见台灶上摆着饭菜，眺望了一会儿。
“刘灏，是你做的吗？”石安匿笑容满面的喊着。
突然，又有一阵风扑面而来。但是，厨房的窗户被吹开，让石安匿瞬间清醒。
石安匿站在门口，揉揉眼睛，同时走进去。石安匿到了炉灶旁边，固定窗户的勾子不见了，应该是掉在外面！
随便用筷子一插，窗户被关上，然后石安匿注视着饭菜，正是一汤三菜。石安匿露出高兴的表情。
香味飘进石安匿的鼻子，但是，夹杂着血腥味。石安匿正在犹豫要不要吃，却袭来不安的感觉，迅速出了厨房。
由于靠近书房，石安匿下半身感受着风，好像门缝吹来。看了看门把，石安匿情不自禁的捏开。随着不安的感觉推门，正前方一面镜子，可以看见自己的全身。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更加强劲的风吹来，帘子飘在半空。
石安匿被吓到，正当视线向下，胸口感到一阵疼痛，双手变得哆哆嗦嗦。但是，身体却向前走，使得石安匿越来越呼吸困难。
由于月光很亮，只见刘灏躺在一张床上，穿着红色裙子，红色高跟鞋，笑容非常的甜美，视线继续向下，一看到自己买来的菜刀、沾满鲜血的掉在地面时，石安匿无力坐到床边。
风不停的吹着，窗帘不停的飘着。
石安匿的双手按住刘灏腕上，感觉冷冷的，但是，鲜血还在一点一滴的流到地面。
这个时候，石安匿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刘灏早就割腕自杀。
但是，石安匿不甘心，因为刘灏是自己救活过来。
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想要再一次心脏复苏，突然被床头一张纸吸引，拿起来阅读：“侦探，你好！我的名字叫刘颢，并不是刘灏。因为刘灏是赵正雄取的，为了不让你找到我的资料，所以编了一个谎言。我应该怎么把真相告诉你呢？只能先道歉，这些天多有打扰，请你原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其实，我的杀人手法和杀人动机跟你的推理很相。我并不认识李百、赵正雄、杨枞，而是受害者，变成现在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因为他们**我，所以要把他们一一干掉。二零二五年一月一十日那天晚上，我开车进入门头沟的高速公路，被正在巡逻的李百和赵正雄拦下来，用检查身份证的借口，把我从车里拽出。那时候，我穿的裙子很暴露，就是我身上的这件，当时他们盯着我看来看去，甚至打电话给了杨枞，等到他到场的之后，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这个时候，我当然得抵抗，但是被杨枞掐着脖子，他们还拿着手机拍下**的一幕！无论我怎么呼喊，山谷之间只有我的回声，就那样放弃挣扎，万万没想到，正当我要上车离开，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闭上眼睛，慢慢晕了过去。”
读到这里，石安匿看了一眼刘灏，无意间看见床底，一个盆里面装有河豚，已经死了，变得干干巴，也飘了恶臭的味道。还有一个铁球，大概五斤，沾满的鲜血已经凝固。
终于找到毒死李百的证据和砸死赵正雄的凶器之后，石安匿再读纸张的内容，念的声音很小又很悲伤：“侦探，你已经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我被你救了。为了复仇，只能在一个小时将自己的悲剧化成动力，并且杀掉李百，才能洗脱警方对你的怀疑。我能做到的只有这样！先把李百约出来，利用高绶的名字，毕竟他还要和高绶发生关系。接下来，就是赵正雄的死期，杀他真的很简单，因为我锻炼身体了，所以强壮了不少，并没有躲过摄像头，只是稍微低头，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入办案室，用铁球将他砸死。之后，我伪装成了密室杀人，就那样若无其事的离开。从大厅到达门口，我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也没有人和我搭话，或许这些人都不关心赵正雄的死活，所以不在乎有多少女人进去。哦！我记起来了，好像是一个大叔，他老是盯着我看。最后一个人就是杨枞，杀他比较困难，也很复杂，应该怎么跟你简单明了呢？我只能说，先把杨枞约出来，同样用了高绶的名字，等他来到交警队的停车场，直接从背后偷袭。是不是很容易？另外，我想说的事情，不要责怪岗亭里面的警员，因为我漂亮，所以他没有检查，把我和车子放过。好了，我已经复仇完了，应该跟你说再见！侦探，把我拷起来吧，谢谢。”
念着念着，石安匿感觉视线模糊，揉了揉眼睛，原来积满泪水了。抬起臂膀的时候，看见一副铁铐，已经扣上刘灏血淋淋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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