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闲笔杂言》 告读者书 读者们好! 新书上线,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出书了。曾在某个网站上发布了几本书,都没写完,惭愧至极。 当然,也没激起什么水花。 在本站发的第一本书,果不其然,又续不下去了。也许是我文笔不好,也许是我想象力不行。 所以,这次,我打算写些短篇的零散小故事,一步一步慢慢来,暂时不尝试写长篇连续性的小说了。 这部书呢,,我也是想过一段时间的,起先呢,也去瞧过一些当红的网文,当然,其中也包括爽文。当我第一次看爽文的时候,给了我轻松愉快。但是看久了会发现,其实很多但是没有什么营养的。当然了,我不是去说这爽文有多不好,这不过是我的一个个人观点罢了。 不但看了一些网文,也吸取了国内外著名的书籍。特别是一些中国古典文学也不能丢。 但是,我认为,我的文学素养是不够的。虽然说已经出过不只一本书,但其实我的网文生涯还不到一年,也算个新人,所以我十分希望,诸位读者们能够提出些宝贵建议评论,我都会一一回复,择优而取。 当然,其中也可以有一些吐槽,毕竟一个优秀的作家,是在大家的吐槽中成长的! 至于这本书,我也是愿意倾注心血,和寄予厚望的,同时,也希望大家的监督支持,谢谢! 为什么需要大家监督呢,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也是一介学生党,平时也没多少时间能写,也就假期有时间。就算写,也是没有多少章,但我相信自己,每天一章,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我一定会认真写。首先杜绝错别字!数望诸位的监督。谢谢。 最后,各位,新书即将上线。还是那句话,多提意见,我在此谢过各位了! 此致 敬礼 作于2020年8月10日 案中案(一) 这件事发生在汉朝汉武帝年间。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一探前因,就能直接影响后果。 比如说这个陵园案,竟是牵连了汉武帝时期的名臣张汤,跨了好几个案子,间接影响了张汤的生死。 那就请允许我,一一说起。事情很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讲清楚,不清楚的地方,还要烦请各位能在评论里提出。 我们先从这个汉武帝颁布的盐铁令说起吧! 汉武帝元鼎二年,盐铁收归了汉朝中央朝廷独占,所以极大地损害了刘姓诸侯国的利益。 那什么是盐铁呢,就是指“采铁石鼓铸,煮海为盐”,简单来说就是海里的盐,矿里的铁。 武帝把盐铁这些“山海之利”收归国有。 这些诸侯国国王,大多数都与那张汤有私人恩怨,所以呢,他们没法明着把气撒在皇帝身上,便把这气。撒在了张汤身上。 汉武帝元鼎二年。 这天,汉武帝刘彻(接下来为方便起见,凡汉武帝,都用刘彻)收到了一封奏折 ,是赵王刘彭祖上奏的。 上面说张汤与其下属鲁谒居通敌卖国,合谋诡计危害国家。 要知道,在古代,无论哪朝哪代,“通敌卖国、危害国家”那可是死罪。给张汤冠上这么个罪名,足可见这赵王刘彭祖是多恨这张汤了。 汉武帝也不算个昏君,人家好歹也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的,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奥妙。 人家张汤,也是为汉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的。 由于当时匈奴浑邪王降汉,赏赐甚多;大举出击匈奴,军费开支浩大;加之以关东地区连年水旱,流民需要安置、供给,因而国库空虚,财政困难。全国上下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所以,这国家财政问题,先前一直都是刘彻的心腹之忧。 于是,刘彻便召来张汤,给他下了道旨,让他帮皇帝想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财政问题。 这张汤领了旨,一刻也不敢耽搁,那是日思夜想。一段时间才想出套改革财政的方案来。 马上给刘彻上书:请造白金及五铢钱,笼天下盐铁,排富商大贾出告缗令,锄豪强并兼之家,舞文巧诋以辅法。”大意是:请铸造银钱和五铢钱,垄断天下的盐铁经营权,打击富商大贾,发布告缗令,剷除豪强兼并之家的势力,玩弄法律条文巧言诬陷,来辅助法律的推行。 这才使国家的财政有点缓和。 当然,张汤为汉朝立下的功劳不止这一个,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了解。 所以,刘彻在收到赵王的这个奏折后,念在张汤为汉朝所立的功劳,没有立刻把张汤抓起来下大狱,而是安排人去暗中查访。先把张汤的下属,一个叫鲁谒居的人,他可是张汤的心腹下属。把他先抓了起来下大狱。 这个叫鲁谒居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曾经炮制罪名冤死了张汤的对头御史李文。 这鲁谒居下了大狱没多久,就病死了,也算是遭了报应了。后来也查出,这事纯属自虚乌有,这事也就暂告一段落了。 案中案(二) 这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过了呢,请听我接下去叙述。 话说这鲁谒居因赵王刘彭祖的诬陷而病死在了狱中。这人死了,本该一切就要过去,可是啊,没想到这事还牵连到了鲁谒居的弟弟(我查不到他叫什么名字,下文就用“鲁谒居弟弟”来表示)。 之前刘彻让一个廷尉查赵王刘彭祖告发张汤图谋不轨的案。所以,这廷尉见鲁谒居死了,莫名其妙地就把鲁谒居弟弟抓了进来,说是他也与此事有牵连。 这天,张汤日常审问囚犯,审到了关押鲁谒居弟弟的大牢里。 这监狱可谓是又阴暗又潮湿,有的地方还长起了青苔。脚下总会有几只蟑螂爬过。这还算好的了,有些地方都已经被老鼠“占领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多少人能熬过去,鲁谒居在牢里病死,这病多半是来源于这大牢里的环境。 张汤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几个士兵和随从,有模有样地巡查监狱。 这时,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在一处冰冷冷的十字刑架上,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被铁链拴在了上面。他的双手都被铁链缠着,脖子也被锁在铁架子上。身上的白色囚服已经被血痕染成暗红色。走近一看,他身上的血痕里的血,还没干透呢。 他披头散发着,遮住了脸。 这个囚犯引起了张汤的注意,找了牢头问是谁,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囚犯是鲁谒居的弟弟。 鲁谒居的弟弟被抓进来了,他怎么不知道,张汤有点蒙,又问那牢头:“这人是因为什么而抓进来的”。 那牢头回道:“他因为牵连张汤...”他突然停下来了,不敢继续说下去。 张汤听了,想着这事居然还和自己有关,便叫那牢头只管直言,不要顾忌什么。 那牢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低声下气地继续说:“因为牵连张御史图谋不轨一案,被查案的廷尉给抓进来了。不过,廷尉大人好像并没有告诉您.....”。 听了这话,张汤一愣。没想到皇帝还在暗中查这事。 “廷尉什么时候对他用的刑”张汤看了看那被拴在刑架上的鲁谒居弟弟,又问那牢头。 那牢头回道:“回大人的话,您来之前的前半个时辰还用过刑。” 张汤看了看刑架上的鲁谒居弟弟,心里想着一定要帮助他,但又不能让别人看出纰漏来,以免他再受皮肉之苦。 于是,张汤最后看了一眼鲁谒居弟弟,便离开了,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鲁谒居弟弟突然睁开眼睛.....他心想:他张汤明明一句话就可以放了我的,没想到就这么走了……亏得我哥哥帮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等着吧……” 当晚,鲁谒居弟弟就供出了当年鲁谒居在张汤的默许下,构陷御史李文的事。 廷尉立刻汇报到了刘彻那里,刘彻大怒,命廷尉减宣,严查此事。 案中案(三) 话说这张汤也是挺厉害,当官这数十年来,官一阶一阶地升,人也是一阶一阶地得罪。可以说,他当官的这些年来,与他结过怨的人,占了大半个朝廷。 这次刘彻派来查案的廷尉,是一个叫减宣的人。这减宣,也是与这张汤有怨。 这天夜里,廷尉减宣府上。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好好地去给我查查这些年张汤所犯下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查出的越多越好!”减宣对桌前的三四个下人说道。 下人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他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便告退了。 这时,减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令人发颤的笑容。 “张汤,平时你那么横......这回我看你怎么逃!” 话说这三两人出去以后,便安排自己手底下的人,出去想方设法给张汤罗织罪名,哪怕是抓到了一点影子,也要小事化大,越大越好。 最好是能把他张汤一举击杀。 与此同时,汉文帝陵园里。 “来人啊,抓贼啊......”“有贼人!”一群布甲士兵举着火把,四处喊人。 有人盗汉文帝陵! 那贼终于被抓到了。被抓去廷尉审问。原来他因为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便铤而走险,想去偷盗汉文帝陵园的下葬钱。 但这又如何,偷盗皇陵,按律是死罪。于是,这可怜人就被处死了。 像这种情况,按惯例,丞相庄青翟和御史大夫张汤要一起去刘彻那请罪。 在来皇宫的路上,张汤就想: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又转念一想:“但这又何尝不是我的一个机会呢……”廷尉减宣私下罗织罪名想扳倒张汤的事,张汤早就知道了。 到了皇宫门口,庄青翟和张汤聊着天,一起进了宫门。而张汤表面上装作是谈笑风声,实则是背地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呢。 到了天子驾前,两人按例行跪拜礼。 本该是俩人一起请罪的。而张汤却突然变卦。他向刘彻禀报说:“皇陵被盗,这一切都是丞相的看守不力,与臣没有分毫关系”很明显,张汤是想推脱责任,将罪责全部推给丞相庄青翟。 这庄青翟听了这话,可是吓了一跳,不是说好的一起请罪的吗?怎么..... 庄青翟脑子里是嗡嗡的。 不过幸好,刘彻并没有怪罪什么。又把两人放了回去。 等庄青翟回到丞相府时,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喝了口茶,才缓过来。 一旁的丞相府三位长史:朱买臣、王朝、边通见状,想这今天去皇帝那请罪,一定是有什么不顺,便上前询问。 庄青翟将今天的事都说给他们听。 “这张汤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他是想扳倒丞相您啊!”“你等一定不会让张汤小人的计划得逞的!”......三位长史都为丞相愤愤不平。 这三位长史,也与张汤有怨。张汤曾几次代行丞相职权,知道这三位长史一向尊贵,就故意欺凌折辱他们,将他们看作低级小吏一般,所以三位长史都对张汤心怀怨恨,想置张汤于死地。 这三位长史早就想扳倒他了。这回总算是有点机会了。于是三位长史先是抓住了张汤的亲信商人田信,严刑逼供下,田信承认与张汤相互勾结牟利。随后,三人将审讯的结果想法子传递到了武帝耳中。 刘彻便召来张汤询问此事。他问张汤,朝廷每当要颁布个新的政策,怎么就有商人提前知道,难道是有人泄密吗? 张汤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答道,可能是有人泄密。武帝见张汤不承认,已经开始不高兴了。便草草将那张汤打发了回去 就在张汤刚回府没多久,刚好廷尉减宣的奏折也报上来了,也是陈列了张汤的种种罪状。满满一大张的黑字呢! 这回假的也成真的了。 刘彻大怒道:“这张汤艰险狡诈至极,一惯欺君!” 然后,刘彻便派遣使者,前去张汤府上,以八项大罪,痛责张汤。 张汤听了,不服,要求到皇帝那申冤。却被使者拦下了。 案中案(四) 上回说到,刘彻认为张汤心怀奸诈且当面欺瞒,有欺君之罪。 于是,这天,刘彻派赵禹前往张汤府上去谴责他。 这赵禹与张汤也是半辈子的交情了,老相识了都。 张汤一听说消息,觉得自己翻身的日子就要来了。 赵禹刚来到张汤府门口,久等在门口的张汤便迎了上来。 只见张汤热泪盈眶地双手握住赵禹的手。说道:“赵大人,您终于来了……快快,里面请!”说话间,便抽出一只手挥手向赵禹示意着。 赵禹也跟进去了。神情严肃。 赵禹跟着张汤一进前堂,张汤转过头来,紧紧握住赵禹的双手,对赵禹诚恳地说:“老赵,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绝对不会干那种事情.....是他们污蔑我的……你一定要替我向皇上申冤啊……”脸上仿佛写满了冤屈,向赵禹诉苦道。 这次,张汤对赵禹用“老赵”,显得更加亲切了些。 但是赵禹好像并不领情,一把甩开张汤的手,冷冷地说:“请大人自重!” 张汤一怔。 紧接着,赵禹站在堂前,拿出皇帝御赐的金牌,高高举起。 张汤见状连忙跪下磕头。 赵禹对张汤喊道:“皇帝有旨,令本官代替天子,严责张汤,钦此!” 然后,便毫不讲情面地就对张汤劈头盖脸地骂。同时。赵禹还给张汤列举了那些举报张汤的官员所给张汤写的罪状。 句句直戳心窝,张汤脸都吓白了。 赵禹也算是点到为止。扶起张汤后,赵禹给张汤使了个眼色,然后偷偷塞给张汤一个纸条。 张汤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将纸条塞入袖里,仿佛在外人看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等赵禹回去后,张汤还是将他送到门口,便回府了。 张汤将旁人都支开,左顾右盼了一会,便马上抽出藏在袖里的纸条。 打开看,上面写着:您太不明白形势了。您想想,自从您掌管刑狱以来,您杀了多少人啊!被您灭族的有多少啊!现在您被人告发,证据确凿,陛下不杀您,是想让您自行了断,保全您的家族呢,难道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张汤大惊,原来赵禹并不是不想救自己,原来是这个意思。张汤心如死灰了。 张汤明白,自己杀人过多,惹下太多仇家,现在自己犯罪证据确凿,难免一死,遂取剑自刎。 临死前,张汤还不忘给刘彻递了最后一封请罪折,同时也指控道:陷害我的,是三名丞相长史。 张汤死后,所留家产价值不过五百金。张汤的兄弟子侄想要厚葬他,其母说:“张汤身为天子重臣,竟被污言秽语中伤而死,何必要厚葬呢!”便将张汤放在牛车上运到墓地,只有一口棺材,并无外椁。 刘彻听说后,感念张汤唯大汉所做的贡献突出,便随了张汤的愿,将三名丞相长史全部处死。丞相庄青翟被逮捕下狱,自杀。 本章终——— 本故事史实依据来自于《史记·张汤传》、《资治通鉴》等。并展开合理想象叙述。 引子 稍后的这篇文章,将与上篇的没有任何关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边的那木板船有些年头了,连接木板的榫卯已经松脱了。 不知是是谁,划动了这即将散架的木船,却没有一点觉得有什么异样。 这次划船的,只有一个青衣男子,走起路来很有样子。那样子在于他挺拔的身材,不论怎么走都好看,像这种身材的,挺是少见。 正是因为这挺拔劲儿,在即将划到江对岸的时候,船塌了。这船已是完全松脱了。这青衣男子一下子掉进了江水里,喝了几口江水。 倒霉的是这男子不习水性,用手划几下,但肩上背着包袱,划不动。只能把包袱解开。可是,这次进京赶考,所有的钱、还有些书籍,都在这里面了,实在有些不舍得。 但是不丢包袱,自己可能会被这包袱沉江,一番权衡之下,终于下决心把这包袱丢了。 丢了包袱,减轻了重量,可是他不会游泳啊,这能在原地扑腾着。 人生真的是吉凶难测,刚才还划的好好的,转眼间,就要跟世界说再见了。没点征兆,没点准备,生命就像风中的残丝,转瞬间就要被风吹断。 青衣男子只能哑着嗓子喊救命,但这荒山野岭的,十几里未见一屋舍,大路上除了山就是树,除了草就是天上飞过的鸟儿。难见一个人影。 喊是要喊的,不能就这样放弃,无声息的就没了,这一世活到最后还不是亏了。于是,他决定,喊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在青衣男子心如死灰的一刻,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捅到了自己的肩膀,原来是一根竹竿子。这一刻对于落水的青衣男子来说,无疑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连忙用手抓住,抬头一看,拿着竹竿救人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黑衫男子,但在慌乱中看不清楚。 这黑衣男子怎么刚才没有看见?青衣男子心中很是疑惑,难道是刚才没有注意看见? 就这么一条大路,不走大路,就只能走山间野路了。 他就像黑色的使者一般,在生死关头及时到达,伸下了救命的竹竿。 黑衣人伸到到水里来的竹竿,摸上去有点滑。那青衣男子连忙用双手紧紧握住它。用全身的力量,朝岸边黑衣人那里游动。黑衣人也在慢慢的往回收竹竿。 总算一点点到河边了,脚下已踩到河底的淤泥。但是,这淤泥是一个斜坡,脚刚踩上去,一不留神,就滑了个踉跄。 这一踉跄,青衣男子就把所有的力气都拽在竹竿上了,居然一下子,将握着竹竿另一头的黑衣人给拉下了水。 这就叫,救人救着救着就把自己也害了。 黑衣人立即与青衣男子撞了个满怀。 青衣男子一下给撞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候,他已经站在江对岸了,浑身湿哒哒的,江面上的那塌船早已沉了底。 低头,发现有一道水迹拖过江边的小路,进入了树林。青衣男子心想这准是那黑衣人的踪迹。 他脑海里一直回忆着刚刚那个落水画面,一直在努力回想那黑衣人的面貌,如果不是那黑衣人他可能现在就不能活着站在地上了。 他快速地顺着水迹进入树林,却又不敢往前走,想快点追上他,虽身无分文,难以报答,但就想当面说声谢谢。 可是,树林里的地形交错复杂,一会就迷路了,水迹也消失了。青衣男子最好放弃这个想法了。毕竟,他这次是有任务在身的。就是前文所提到的要进京赶考。 原路返回,沿着水迹,出了林子,终于又走上了大路。 他这次步行了十多天,因为钱都掉水里了,没钱住客栈,没钱买饭吃,只好饿了就摘点野果子吃,运气好的,可能会遇到好心路人的施舍。这半个月就这么过了。 沿黄州南下到京城,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刚好赶上了今年的会试。 青衣男子上岸后,曾找到了一个小村落,猜着之前救人的那个黑衣人许是住这的。但后来自己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打破了这个猜想。随后,便马上启程上路了。 会试结束后,青衣男子独自蹲在在一处偏僻的京城城墙墙脚处。 还是在想那件事。按照圣人书上说的,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要报答他。可是就是这个极端重要的人,却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是刚好经过,还是别有目的?他的目的是哪里,京城?还是哪里? 落水(一) 前文提到的这件是发生在明朝永乐元年。 前文所提到这个落水事件,其前因后果,在这几章中,且听我细细将来。 先从靖难之变说起。燕王朱棣于建文元年,按照公元法是1399年,起兵反抗这位刚登基的侄子建文。 只用了4年时间,以一省之兵力,打败了全国的数十万大军,烧了南京皇宫,但是建文帝就下落不明了。 靖难过后,朱棣一下子抄了好几位建文朝的老臣的家,瞬时间,南京成了血海。 随后,朱棣顺理成章地登基,即永乐帝。尽管自己的皇位来路不正,但在自己绝对的武力下,旁人又敢多说些什么呢。 刚登基不久,永乐帝便想修一部巨著,以彰显国威。宗旨是“凡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理、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备辑为一书”。令解缙编纂。 姚广孝一接到旨意,就不敢怠慢,亲自监督这些手底下负责整理文献的文人们。 这天,解缙照例去巡查工作。 解缙在这帮文人堆里穿梭着。走着走着,忽而听见两个文人在谈论中,提到了“建文”这两个字眼。马上注意力就吸引过来了。要知道,建文这两个字,放在这时候,可是个敏感词,要是被永乐帝听见了,搞不好要掉脑袋。 但是永乐帝又迫切地想得到这位下落不明的建文帝的消息,已经明察暗访过多回,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这时,他们谈到“建文帝的财宝”解缙眼睛立刻发出了亮。 继续听下去时,他们又不继续往下说了,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埋头伏案,继续工作。而解缙也明白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走了。随后,解缙便向身边的书吏询问这两人的来历。原来,他们一个是山东的高进士,一个是山西的苏进士。 当晚,解缙躺在自家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一直回想着白天那两位进士说的话。 在脑海里稍微整合整合,就是关于建文帝宝藏的事。听他们的说法,当年建文帝从南京逃跑后,从宫里卷走了一大批财物,特别是那个传国玉玺。这玩意可是象征着皇权正统,没了玉玺,永乐就不算是个“完整说皇帝”。建文拿走了他,意思很明显了,想与永乐分廷抗礼。凭着从宫里头带出来的那些财宝,谁知道哪天他建文不会突然起兵。所以,一直是永乐帝的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解缙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若是自己能找到这个建文帝的宝藏,说不定就能找到建文帝本人,找到了他,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落水(二) 自此以后,解缙开始对建文帝的下落感了兴趣,但是又不能明着问别人,这个话题在这时候可是敏感。于是,解缙打算秘密进行。所以,解缙便私下叫来自己的1个心腹门生—许景。 解缙先是对这位门生反复说明调查建文帝下落这件事,事关当今朝廷,乃至当今圣上的安危。事关重大,许景也深知轻重。但解缙又另外强调:这件事又要做得隐秘,不能被皇帝所知道。 解缙特别关心,这事能不能查出结果来。如果究查下去,被皇帝知道了,皇帝必会追问,为什么要瞒着他查这件事,总不能说是因为建文帝从宫中带出来的财宝而追查,要不然,自己在皇帝面前树立多时的“满袖清风”的形象,岂不成了笑柄?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不久,身着青色便装的许景,便从应天(即南京)坐马车出行。 对外称,是为修《永乐大典》,寻找人才。但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实际上,许景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边走,只听说有流言,说是建文往北走了,于是许景便独自乘着马车,向北行驶去了。 这一趟,许景其实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半年前,自己沿着这条路,至应天赶考,后高中进士,拜入当朝大学士解缙门下。凭着自己独特的办事效率、满腹的诗书才华,仅仅几个月,就得到了解缙的器重。 这又令他不由想起了,之前落水的那事。如果不是当时那个黑衣人,自己哪有今天呢。一直想报恩,却没有机会。或许此次出行,能顺便寻找一下那人的下落。可是,仅凭当时自己朦胧不清的记忆,连对方长相都记不清,名字也不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中找,无疑是一件大难题。 此行跟半年前的差距,只是多了两马车和钱银,还有供自己消遣的书籍之外,没别的了。 想着这些,许景不禁感慨起来。 时间过的真是快,就像一盆水,一下子把半年前的自己洗成了现在的自己,一切仿佛就在刚才。 走了一上午,来到了一个叫白石镇的地方。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许景打算就在这里落下一晚。 找到了一家客栈,门上立了块匾“白石客栈”用朱砂调的色,格外醒目。 将马车停在门口,进门向掌柜的要了间人字号房,最普通的房间,带出来的钱也不多,基本是解缙给的,自己不想倒贴钱,能住就行,不讲究那么多了。顺便还要了间马棚,以供停车。 这客栈可真是不小,人也多。一进门,满面的风尘气息,什么人都有,走方的郎中,路过的爷们,也有些酒徒浪子。许景独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碟花生米和一碗粥,就是简单的晚饭了。 落水(三) 像客栈这一类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基本聚了齐,从这里,甚至能比在朝廷里知道的东西还多。 许景当然知道,所以他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倾听着这些人一言一语。听了老半天,花生米吃完了,粥也吃了干净,也没从这些人的嘴里听出什么对自己此行有用的东西。见天色已暗,本来想就此上楼歇息了,可是,却被几声怒吼吸引了注意。 “掌柜的!你是不是怕咱们付不起这个钱!?”一个黑脸大汉一拳头就砸在柜台上面,发出了一个沉闷而响亮的声音。在这黑脸大汉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恶狠狠地看着柜台后面的掌柜老头。 这老头哪里经得这吓,当即就被吓得出了冷汗,腿都在发抖,颤颤道:“几位客.....爷....您看咱这小破店,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间上房给几位爷了,要不就将就…” 没等那掌柜说完,那为首的黑脸大汉便一口啐在了他脸上。 “没有那么多间?他妈的!谁不知道你们这白石客栈是这附近最大的一家客栈,比京城里的几家客栈还要好。今日你唬咱没那么多房,你是不是瞧不起咱黑虎帮!”那黑脸大汉握紧了拳头,对那掌柜质问道。 虽然这客栈的客房多是不假,可哪有那么多上房给他们6个人住,何况又不止是他们一个人住。住店的这些人,多是来往至京城的客商,有些大人物,也是他们惹不起的。 因为天色已晚,客栈里的人要比刚才白天来得少了,也较于安静了些。因此,那大汉一人的嗓门,就盖过了整个客栈的声音,甚至连门口的行人都能听得一二分。 “大哥!别与这老头子废话了,他今天必须给咱们一个交代!”那大汉身后的一个刀疤脸脸壮汉道。 其余的跟随都应声附和着。 那为首的黑脸大汉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也不要上房了,来6间地字号房,将就着,但是作为补偿,咱哥几个今晚至明天的吃喝都不能要钱,明白了吗!” 这一切都被楼梯上的许景看在眼里,谁能不气?特别是自己自幼熟读圣人书,知道路见不平这个道理,可惜自己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哪里能与这些人比武力。只好是暗自悔恨。 “是谁那么大声,吵到咱们家小姐了!”这时,二楼的一个身着桃红色的袍子的女子,扶栏往下喊道。 许景被吸引了去,看扮相,听语句,应该是一个丫鬟。 随后,那丫鬟缓缓扶栏而下,从许景身边侧过,还能闻着股淡淡的香气,是香水味。 走到最底下的那一界时,她停住了,扶着栏,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对那个黑脸壮汉说道:“是你打扰了咱家小姐的清梦了吧!” 落水(四) 众人被这喊声吸引了注意力,都向那处看去。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伶牙俐齿的…”这黑脸大汉见了那女子便一下犯了痴,身边的几个小弟的目光也在这女子的身上徘徊。 “双儿啊,谁在下面这么吵啊”话音刚落,一个苗条的身影从二楼阶梯边的房间缓缓走出来。 “怎么还把小姐您给惊起了”回话的这女子便是前文提到的“双儿”。 一旁的许景对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身穿青色宽袍,头插银簪。肤白貌美,鼻梁高挺,柳叶眉,脸上没带妆,应该是卸了。身材高挑,也很有气质。这种女子放在外面,追求她的人准是能从东街排到西街去。 许景觉得,这样的打扮准是某个大家闺秀。 “几位好汉,天色已晚,不如早生歇息,何必在此招是非?”那女子开口道。 楼下那黑脸大汉回道:“咱也想好好歇息,可是就是没有人能让咱哥几个好好歇,不如姑娘你…嘿嘿”那大汉眼里净是**。 “流氓!我家小姐岂是你这等小贼能染指的?一群癞蛤蟆倒想吃天鹅肉来了。”双儿两手叉腰,气呼呼地说。 “双儿,怎的如此没礼貌”楼上那女子轻声指责道。 接着,回过头来回那大汉的话说:“几位好汉,小女子奉劝各位,楼上住的这几位,都是有名的客商,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怕是担不起。再说了,这白石客栈,八方云集,若是被传出去了今晚这事,这其中利弊,诸位应该明白” “这…”那黑脸大汉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那爷就不陪你们玩了”。 随后,带着几个小弟,离开了。只剩下店里的一片狼籍。 “双儿,帮店家收拾收拾,我去歇下了”说完,那女子便回了房门,一切又说得如此轻巧。 双儿回了句,便拿起扫帚扫了起来。掌柜的说道:“今日多谢两位姑娘相救,小店在此谢过了,请双儿姑娘代小店代为转答”。 “咱家小姐就是菩萨心肠,见谁都帮。不用那么客气”双儿回道。 许景默默地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路上想着,这对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落水(五)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撒进房间时,许景已经起了。 稀粥配花生米,就是一顿早餐。 许景前往柜台结账,还不忘问昨晚那俩出头的女子是什么来头。掌柜说,那对女子,是滁州一位名商的女儿,姓周。具体什么名,就不得而知了。 许景大致了解了,见楼上的那对女子还未起,不敢惊扰,同时,也因为那事也不能耽搁,便不做多留,驾着马车,上路了。 出了白石镇,沿着一条大路走,就看到几队商队从旁边驶过。也不乏一些难民在沿路乞食。这些商队很多都没有施舍什么东西给他们,有些甚至恶语相加。许景看着,却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难民小孩,满脸灰尘,正端着一个破碗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拄着拐杖,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白发的老汉,头发凌乱,满脸是灰。 那难民小孩停在车前,马车也停了下来。那难民小孩抬起头来,眼里满是泪水,说道:“老爷,给点东西吃吧……”。说着,边跪下了。紧随其后的难民老汉也走到跟前,对着许景就是下跪,双手合十地请求道。 许景看到这里,就想起当年自己读书时的那般落魄,还有自己当年进京赶考时那情景。许景见不得这样的情景,想拿钱给他们。 可是,掏掏腰包,银子所剩不多了,若是给了他们,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将更加拮据。是心有余却力不足。 但是面对男孩满是泪水的诚恳真挚的眼神,许景还是忍不住,拿起包袱里的两块馒头,一人一个,放在了小男孩的破碗里。 老汉见状,一口一个老爷地磕头谢道,小孩也学着说。 许景连忙扶他们起来,自己可受不起这么多大礼。 随机问道,他们是遭了什么难出来的。老人说,是因为半年前的靖难,俩爷孙本来是在应天有几亩地安分种地的农民工,那男孩的父亲在逃难的时候被兵丁杀死了,俩爷孙侥幸从应天逃出来,一路流落之此。还说,听说现在的当皇帝的仁慈,不杀那些因涉建文朝旧臣,被连坐要处死的靖难遗孤们,把他们打发到南方的烟瘴之地当苦役去了。也有些被发配充军了。 完罢,许景继续上路,被甩在马车后的俩老人孩子,站在原地,眼里包含泪水,望着许景扬长而去的影子,若有所思。 许景沿路四处打听,原来,这些难民大多是来自应天府或者附近的一些被战火波及到的州府村镇。 既然这些人都是逃难的,也许,建文帝就混在这人群中北上了呢!许景此时灵光一闪,马上就有精神了,赶着马车,跟着这些难民,继续向前驶去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