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身处炼狱之中》 祈祷者 风，猛烈地呼啸着，夹杂着不明的话语。 他们是一支自发组成的探险小队，攀登的是一座普通的雪山。 他们大多数人已经参加了很多次这样的活动，甚至有的人是被子女劝说了之后决定最后再来一次的。 珠穆朗玛峰，一个只存在概念中的词，沈科一直觉得，自己要爬就要爬那样的大雪山，不然算什么男人，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连征服这样一座不知道名字的雪山都很困难。 在几分钟前，沈科还可以看见不认识的人，但是现在，在风雪的遮蔽下，他只能依稀看见周围的同伴。 没有一个人在说话，风声盖住了一切，像是在耳边的低语。 他是整个队伍中最年轻的，也是唯一一个半路加进来了第一次尝试的人员。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但是自尊心不允许他说出害怕后退的话。 “大家坚持一下！快到了！”最前面带头的人大声喊到，为下面的人加油打气。 实际上，谁不知道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这座大山，可不是说征服就征服的。 “238#～#3'&743；～！”夹杂在这风声中的，是无法理解的低语。 “29'～8-8-&7？” “#3；#～8；8；#3*8～；%）8；？” 沈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一阵阵的疼痛。 “喂，你没事吧。”旁边一个老人友好地对他说，这是这里的一个老人了，如果这次不能登顶，那么他就会被子女拒绝让他继续这项尝试。 “没事，我还能走。”沈科知道自己没有身体上的疾病，他刚刚做了体检，健康得很，看来只是巧合吧。他这样想着，更加握紧了手上的登山杖。 “238#～#3'&743；？”没有人听见，这夹杂在风中的低语。 风雪突然小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接下来的一段路会轻松不少。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虽然雪山还在那里，但是在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造物。 所有人的心里都这样想到，没有人可以来到这么高的地方建造起一座如此庞大的宫殿。 所有人都好像被宫殿吸引去了神志，直愣愣地看着祂。 没有人说话，好像在这个时候一句话都是对它的亵渎。 他们开始不自觉的走向它。 头疼，剧烈的疼痛。 “29#3&～8'8？”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听都听不懂，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 他忍不住蹲下来，抱住头，但是没用，疼痛从大脑的深处传出。 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是还是可以依稀看见周围的人都在走向那个宏伟的建筑。 为什么？ “喂！你们去哪？”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喊谁，他甚至记不清所有人的名字，但是他还是喊了出来。 风雪停下后，除了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安静的很，他确信自己喊得足够大声，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们只是双目无神的走向那座宫殿。 “那个，到底是什么啊。”捂住头，勉强撑着登山杖站起来，头部近乎从内部撕裂的疼痛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用自己现在能用出的最快的速度追上他们，抓住在最后的那个人的手。 僵硬，刺骨的寒冷透过两双手套传递了过来。 那个人缓缓转过头，他看见了一张面无表情，没有血色的脸。 空洞的双眼紧盯着他，像是一个器皿对着另一个器皿。 “你？嗯！” 头部再次传来剧痛，他的手无力的放开，只能看着除了他以外的人越走越远。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心中无数疑问闪过，想要追上去，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自己那里很危险。 身体里的力量似乎在一点点地被抽走，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快要被放尽水的缸一样，逐渐变得空空荡荡。 所有人都在走远，沈科感觉天底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孤独感，恐惧感不断上涌，最后拧成脖子上的绳索，几乎让他就这样窒息死去。 “29（～；*8～；；8）3？”一句意义不明的胡言乱语出现在脑海中，加上头痛，本来应该意识空白的沈科突然开始思考起了人生哲学。 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意义？ 宇宙中有什么？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一个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一个个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 这实在是怪事，而且他也没有力气可以去思考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如果能够就这样死在这里，那…… 不行，真是的，今天他是遭到了什么灵异事件了？ “*74～；&～869768@&8？”那个声音惊奇地说了一句。 然后，沈科就感觉后脑勺传来了剧痛，像是有人用钝器在用力敲打一样，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在这种地方昏倒，一定会死的很惨吧。 事实证明，沈科没有死的很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宫殿门前。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他一样站在门口，他看不见他们的脸。 天还很亮，时间看来并没有过去多久，头部的疼痛也消失不见。 想要站起来，沈科发现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打过一顿一样的疼痛，几次都再次摔倒在雪地上。 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宫殿的门也开始缓缓打开。 而他，也看见了里面的样子。 巨大的宫殿中除了一座祭坛之外空荡荡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祭坛上，勉强可以看见用锁链固定着什么人，头发很长，应该是一个女人。 其他人又开始行动，他们走进了宫殿之中，在他们后面的沈科想要阻止他们进去，但是他逐渐发现自己想要迈进去的欲望也是如此强烈。 潜意识在告诉他，一定要进去，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这座神秘出现的宫殿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一个他绝对不可以涉足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脸色发白，几乎呕吐出来。 锁链，从四面八方延展出来，缠住每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开始搅动，收紧，红色的血液从缝隙中射出来。 沈科被吓得后退两步，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他看见，在锁链的缝隙中，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自己。 它们没有焦距，是人类的眼睛，但是它们是那么的邪恶，只是看着这一幕，胃中的酸水就开始忍不住上涌。 最终，沈科还是没有忍住，在雪地上吐了起来。 随便用雪水漱了漱口，沈科才觉得好了一点，只是心理上的不适感完全没有减弱。 目光忍不住飘到那摊呕吐物上，从恶心散发着臭味的粘稠液体中，他再次看见了一只只瞪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宫殿锁链的缝隙中，雪地中，天空中，似乎都有眼睛在看着自己。 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沈科的头脑陷入了空白。 身体发冷，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想要逃跑但是没有离开的方向，想要认为这是一场梦，但是身体上隐隐传来的痛觉告诉他，他是真的遇到了灵异事件。 “238#～#3@&3；、8；%！29'～8-8/8～；@&～；%*808；？”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透过了宫殿中重重的锁链，沈科听得很清楚。 那里面，还有人吗？ “有人吗！”他大声地叫喊，希望能够吸引到里面人的注意。 站起身，他踉跄着走向这个散发着邪恶气息的不祥之地。 锁链自觉地分开，血肉散落在地上，完全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 又有了想要吐出来的感觉，只是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沈科才堪堪忍下这股感觉。 意外的，在里面没有那到处看着自己的眼睛，而且建设得很恢宏，如果它不是空荡荡的话。 然后，他看见，一个人，在祭坛上，在那个女人的身后，看着自己。 身上穿着黑色的袍子，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有一种很浓烈的熟悉感，自己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沈科这样想。 “29（3；187！#～8'97'&3）8#3'78；83？”那个人并没有想要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吟诵着，不知名的语言写做的不知名的话语。 强忍着恶心的想法，在做完了一大堆心理建设之后，沈科决定进去。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很坏的结果，加上一个更坏的结果罢了。 崩塌的梦境，平常的现实 雪崩，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地面开始震动，眼前的画面开始摇晃，开始变得虚幻，像是梦境碎成一片一片。 他看见，在漆黑的祭坛上，锁链断裂开来，被困住的人无力地倒下，黑红的液体渗了下来，沿着一条细线蔓延到了沈科的脚边。 “赞美……伟大……” 一种语言不断在耳边回想，沈科觉得自己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在痛苦的**，有无数的眼睛对自己说着发疯般的言语。 世界，在他的眼中，开始一点点崩塌，一点点碎成混乱的光点。 “哈……”大口地喘着气，沈科跪在地上，想要平静下来，但是很快就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你，看到了吗？”低沉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抬起头，沈科看见一张模糊的脸，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但是它是那么的迷糊，像是被迷雾遮挡。 沈科觉得，自己一定见过他，只要再靠近一点，就可以看清，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他看着这个人，他就是主谋吗？ 将所有人引到了这里，杀了所有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活了下来，但是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吗？ “如果你看见了……不要去探索……不要探寻……真相……”那个人的声音逐渐变模糊，越到后面，就越是听不清楚。 黑色的虚空蔓延到了沈科脚下，他不知道现在周围是不是一片漆黑，只是他什么也看不见。 视线里只剩下一张模糊的脸。 他开始下坠，身下就是无尽的虚空。 他睁大着眼睛，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看见过那张脸。 尽管模糊到几乎看不清，但是那不是自己的脸吗？ 那个人，是…… 自己的父亲？ 想到这个可能，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人，想要喊出来，质问这个人。 “哐。”疼痛，沈科跌到了地上。 “我这是在哪？”揉了揉脑袋，沈科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回到了山脚下？ 周围的人都还在，一切都很正常，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吗？ 梦里也会感到疼痛吗？ “你醒啦，我们要走了，你也收拾收拾。” 旁边的一个老人凑过来说。 沈科看着他，这个人就是那个和沈科在山上说过话的人。 沈科清晰的记得，只是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对，他看向这个人的眼睛，那里面，是什么？ 翻腾的黑雾，看不清楚，但是沈科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下来。 “看我干什么？以后又见不到了。”他避开了沈科的视线，然后背上了包，好像确实是随时准备离开了。 沈科看向其他人，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视线，好像是在害怕和他对上视线。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沈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自己的东西中草草地检查了一下，看有没有少些什么东西。 ………… 回家的时候，沈科还是没有缓过来，即使在刚才的导游口中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就是自己居然在雪山上头痛昏倒了，一个导游留下来陪他，另一个导游带着其他人继续上山，下山的时候顺便把他拉了回去。 但是，他总是觉得梦中发生的才是真实的，现在最让他困惑的就是，为什么这些人都还或者。 还有那个男人，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那个，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有见过的人。 坐上出租车，沈科揉了揉眉心，他现在感觉很烦躁。 “新河小区552。”想了想自己刚买的房子的地址，他有些记不清具体的位置，应该是552吧。 “好嘞。”司机也不多说就开动了车。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沈科拿起手机，看到一串熟悉的号码，虽然不是很想接通，但是还是认命地按下接听键。 “喂，妈。” “喂什么喂，你上哪去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找来的相亲对象，人家能看上你是你命好，你还敢逃？”对面的沈母暴躁的声音让沈科一下子把手机移开，他怕自己会聋掉。 “妈，我说了，我不想相亲。”沈科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实在是不觉得谈恋爱结婚有什么好，而且是纸片人不香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了？他为什么要去找女孩子？ “小伙子，现在有那么多人想结婚都没人要呢，知足吧你。”前面的司机终于忍不住了。 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四大件就把媳妇娶回家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都不喜欢结婚生孩子了。 “听到没？赶紧的，我已经把你房子的地址告诉人家了，现在她应该已经到了，你给我好好伺候好人家。”说完，沈母就挂掉了电话。 “看来你妈对你还不错，我就不绕远路了，你赶紧去见人家吧。”司机说完就转了个弯，打算不坑沈科了。 毕竟，让人家女孩子等久了也是不好的。 “什么？我不回去了，你带我去个小点的宾馆，民宿也行，我得躲几天。”沈科马上就不愿意了。 早就知道自己一回来就会被发现，但是谁知道自己老妈还没有放弃，居然告诉别人自己家地址。 “躲什么躲？我可是记得你刚才说的地址的，我可是个好人啊。”司机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撮合了一对新人啊。 “算了，反正我也绝对会直接把她赶走的。”沈科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他还要整理书房里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父亲的线索，雪山上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嘿，你到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司机笑了笑，结婚后的快乐哪是什么都还没有经历的年轻人能感觉到的？ 到时候，他也一定会像自己一样的。 人呐，就是这样，觉得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可以有自我，但是最后不是还要遵循生命最基本的轨迹，工作结婚生子？ 很快，新华小区就到了，作为中高端公寓小区，在杰城这种地方价格还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看来他的父母对他还不错。 这岂止是还不错啊，司机叹了一口气，要是他年轻的时候有这样的父母，那里还要伺候家里那个黄脸婆？ 付钱下车，在司机好好干的眼神中，沈科进入了这栋552的大楼。 ………… “真是的，小科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隔壁大楼最高层，一个女人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打扮，很是满意。 人靠衣装，但是好看的人不管穿什么都好看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尽管只是普通的居家装，甚至不是她喜欢的牌子，但是穿着就是好看。 “我说，你也露太多了吧。” 镜子上缓缓荡漾出一圈圈波纹，然后显露出一个身影，毫无疑问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而且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 “小矮子羡慕姐姐的大长腿了？”女人没有理会，反而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让对面的人好不生气。 “我呸，你个触手怪，我要是他，迟早把你打死。”对面的女孩生气地砸了一下镜子，不过很可惜没有砸碎，镜中的影子也一点点变得虚幻，最后消失不见。 ………… 另一边，沈科计划着接下来要干什么。 首先，是把那个女人赶出自己家，这是最重要的。 然后，就是关于那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人，之前他留下的东西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现在也要好好看看。 之前他妈跟他说他爸只是有事没有办法见他，他懂事之后一直以为其实是他爸已经死了，他妈只是为了安慰他，现在看来，那个男人现在可能真的没有死。 不对，不对，你怎么肯定那不是就是一个梦呢？ 我有感觉，那不是梦。 哈？那你怎么解释其他人还活着？ 没法解释。 那不就行了？为什么你一定想要知道呢？ 我一定要知道。 无知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探索？ 沈科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想法踢出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在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之后，看来不久后要再去看一次了。 这样想着，电梯也到了最高层。 电梯门打开，还不算熟悉的走廊让他感觉不到一点安心，只要想到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自己家里，这谁能高兴起来啊。 拿出钥匙，插了半天，但还是没有插进去。 嗯？这里的门锁要换的话是一定要找物业的，所以，他记错地方了？ 知道自己应该是走错楼了，难怪刚才刚觉走廊很奇怪，想到这的沈科转身打算下楼，那应该是在隔壁吧，反正是不会去问他妈的。 “嘭！”旁边的门内突然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连带着整扇门都晃了两下。 “我去，搞什么啊。”沈科想自己是不是要找个时间去庙里一趟，怎么这么多晦气。 “救命啊！”门内女人的叫喊声让他本来打算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夜宴 “喂？是里面的人在求救吗？”一下子，沈科就想到了家暴。 上前拍了拍门，里面没有了回应，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沈科的耳鸣。 算了吧，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走。 烦死了，有完没完。 …… 没有理会脑海中的声音，沈科把耳朵靠到了门上，想要听一听里面还有没有声音。 “唔……！救……”虽然微弱，大概是被捂住了嘴，但是还是依稀可以听见，那是和刚才一样的求救声。 “喂！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他用力地拍了拍门，可惜里面的人显然没有随他愿的意思，继续装作里面没人的样子。 “喂！我已经听到了！再不开门我报警了！”再次用力地拍了拍门，似乎是听到了沈科要报警，里面的人才缓缓地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丑陋不堪的脸，突出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沈科，黑黄的牙齿外翻，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牙龈。 他佝偻着腰，抬头看向这个不请自来的年轻人。 随着门被打开，跟着传出来一股恶臭，像是腐烂的肉被堆砌在一起任其发霉发臭的味道。 沈科忍不住捂住鼻子后退了两步。 “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很嘶哑，看着沈科的目光很是不善。 “我刚才听到里面有求救声，你是在家暴吗？”虽然很想马上走开，但是沈科还是强忍着质问他。 “女人？我这里没有女人，不信的话你可以进来看看。”这个怪物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沈科想了想，觉得自己怎么说也应该打得过这样一个老人才对，于是跟着男人走进了这间公寓。 里面出奇的空旷，唯一有使用痕迹的只有厨房。 这个人不会是专门买这里来做饭的吧。 找人的过程异常顺利，里面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连阳台外面沈科都找过了，可是依旧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人的身影。 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听错了？ “是啊是啊，你肯定是听错了，没事的话就赶紧出去。” 听着这嘶哑难听的声音，沈科觉得自己一刻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最后确定了一眼这里没有人之后，沈科才在这道诡异的目光下离开了公寓。 “咔嚓。”门被关上。 “总算是走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夜晚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公寓的最上面两层已经被打通了吧。 拉开一块地板，顺着梯子爬下去，里面堆满了冰库，而在其中，一个还有行动能力的活物是那么的突兀。 女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迷迷糊糊地跟着他来到这里，但是她不想要被qj，不想要被一辈子关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刚才那个人不救她？ 他明明听见了她的求救声，为什么不救她？ 看着那张丑恶的脸一点点靠近自己，女人想要呕吐，想要发疯，想要…… “啊！”虽然被胶带黏住了嘴，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挣脱了束缚，惊叫出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个人，不，应该说那个怪物，趴伏在那里，咬下了一大块肉。 ………… “女人的**主要组成部分是脂肪和乳腺，除此之外，其中还包含着大量的神经。”老师在讲台上照着课本念到，他现在希望自己念得越快越好。 “哇哦！” “嘘……” “那是不是……” 果不其然，下面传出一大片讨论的声音。 “安静！安静！”老师有些无奈，每一届学生在学到这里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他想要赶快把这一段过掉的原因。 “那么，要是把**切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痛咯！”就在他苦恼要怎么停下这批青春期小屁孩的时候，一个女生站起来问。 这个问题即使是教了这么久的老师也是第一次听说，毕竟谁会想这种问题。 不过，既然是学生提出的问题，他还是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认为的答案。 “只要是身上，无论哪一个地方被切掉一块都会很痛，这和是不是**没有关系，不过上面有那么多神经，应该是很痛的。我觉得不会有人去做这种尝试的事情的，所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 现在，当年提出那个问题的女生知道了，并不是没有意义。 虽然没有经历过肉被撕扯下来的疼痛，那怪物完全没有疼惜女人或者给她一个痛快地想法，他身上的神经毒素可以让猎物全程清醒的被吃掉，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吞进肚子。 这，大概是他的恶趣味吧。 ………… 走出楼的沈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要不要还是报个警。 刚才你也看到了，那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不过是一个过路人。 脑海中的声音不断提醒着他赶快离开。 “哐当！”一个花盆在他的脚边碎开，吓到了他的同时也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看向脚边，那是一个普通的陶瓷的花盆，而且如果自己再往旁边走一点一定会被砸个正着。 抬头看了看，所有的阳台上都没有人，只有一家人家的阳台上摆了很多盆花，只不过没有一盆被摆在了能够被风吹下来的位置。 “真是倒霉。还好没有被砸到。”沈科踹了踹这摊泥土，鞋上毫无意外的沾到了些许污渍，这让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完全把刚才还要报警的想法晾在一边，沈科朝旁边一座楼走去。 这次总算是熟悉的走廊，熟悉的门牌，掏出钥匙，很合适地就插了进去。 门被打开，一股味道冲了出来。 “这是……香水？”那个女的到底在搞什么啊，在他家里喷这么多香水。 把门开到最大，沈科考虑要不要散散味道再进去。 “你回来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让人沉醉的迷香，直冲沈科脑门。 里面一扇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女。 沈科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后知后觉的马上避开视线。 “怎么了？你不喜欢？” 非正常天降 面前的女孩上半身穿着沈科的衬衫，这显然不符合她的身材，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遮挡住不知道有没有穿裤子的下体。 沈科皱了皱眉，他感觉很不爽。 “谁让你穿我衣服的？”他没有理会靠上来的柯韵，推开了她出来时顺手关上的房门。 房间里面，他的衣柜被打开，里面的衣服都被翻了出来，都在床上。 在最上面，一条大红色的长裙让沈科有些呼吸急促。 “怎么了？不好看吗？”柯韵进来，想要往沈科身上靠，完全没有注意到沈科越发不好的脸色。 “带上你的衣服给我滚出去。”沈科把红裙甩到柯韵身上，柯韵下意识接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科推出了门外。 走廊里，柯韵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无情关上的门，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美女吗？怎么就不行了呢？ 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摄像头，柯韵咬了咬嘴唇，没有多想，直接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换上了裙子，做完这一切还凑着刚刚脱下来的衬衫闻了闻。 这一幕让门内对着猫眼往外看的沈科感到一阵恶心。 压制住心里的不适，沈科掏出电话打通了沈母的电话。 “喂？你见到了吧？人家可是……” 沈母以为按照柯韵的手段，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泡到了沈科，没想到沈科居然现在还给自己打电话，难道不是应该…… “你别给我瞎塞女人，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沈科深呼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努力不对自己这个任性的妈妈发火。 “啊？你说什么？你把她赶出去了？你是有什么毛病呀！我好不容易给你找来的你就给人家赶走了？”沈母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旁边的秘书苦恼的看着她，心里期待着那边的沈科少说点，送女朋友有什么不好的？ 她倒是希望自己有父母可以给自己安排个男朋友，自己也不用这么大了还是单身。 “我都不认识人家你就给我塞来，她还穿我衣服……”沈科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母无情打断。 “什么不认识？她是柯韵啊？你们小时候不是还一起玩过的吗？你可是说了长大后要娶人家的。” “什么啊？她是你娘家的人吧，我们是近亲吧。”听到那个人居然是柯韵，沈科有些惊讶，这和他小时候记忆中的大姐姐可完全不一样啊。 就算随着时间过去人会发生变化，但是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大吧，而且他那时候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为什么他妈会把这么离谱的事情付诸实践啊。 “不是近亲，不是近亲，你们关系差着远呢，我说你啊，这么好看一女孩子你不要，你难道要找个男人？”沈母在另一边翻遍自己的语库寻找劝沈科的话，然而沈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算了算了，和你讲不通，反正我是不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的。” “嘿，我说你，哪个女人不是女人？啊？你最重要的是赶紧生个孩子，最好是女儿，不然要是哪一天你死了怎么办。喂？喂？”沈母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自己心里想的话都说了出来，想着这样应该能够让他回心转意。 毕竟，对于人类来说，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留下孩子几乎就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 沈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摸不透上一代人的思路了，怎么就认为自己会随时暴毙呢？他真的是她的亲儿子吗？ 沈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和自己妈聊不下去了，只好黑着脸挂断了电话。 “砰砰砰！” “开门！开门！”门外的柯韵可没有离开的打算，孩子，她是一定要的，这就是她存在的目的。 但是沈科没有给她开门的打算，这个人，他现在完全不认识。 关上书房的门，就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沈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书房只是被他当做储物间来使用，里面堆满了箱子，有很多他着急离开没有拆开的东西。 移开最前面的纸箱，露出来后面一个和周围纸箱完全不同的木箱。 这是以前常常能够在乡下看见的那种木箱子，上面上的漆虽然灰暗但是没有脱落，一把打开的锁挂在上面。 取下锁，打开箱子，沈科第一次开始想要了解自己的父亲。 箱子里，首先可以看见的就是一个信封，下面铺满了旧报纸，下面还有什么被挡住了。 沈科拿起了信封，虽然被放置了很久，但是它还是崭新崭新的，像是刚写好还没来得及寄出去一样。 它没有被封住，或者说，留下它的人就是为了能够让人看见它。 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只是一叠普通的信纸，翻开来，上面写满了“不要探寻真相！”“不要探寻真相！”“不要探寻真相！” 连着往下翻了几张，所有的纸上，都是写满了这样的话，而且越到后面越是扭曲，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上面的字迹已经很难辨认。 把这些信纸扔在一边，沈科转头去拆下面的报纸。 不同于信封和信纸的崭新，这些报纸已经氧化发黄，上面记载着一些当时的新闻，还有各种广告。 确定了上面没有重要的东西之后，沈科把这些报纸叠好放在一边，看下下面的一个箱子。 在箱子里面放箱子，而且两个箱子都没有上锁，就好像是等着他来打开一样。 小心地把箱子拿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没有犹豫地打开盖子，沈科一下子就被里面的东西闪到了眼睛。 强烈的白光没有透过箱子照出来，但是在打开之后却让沈科直接被闪到了。 不过，或许是设置了什么机关，在他打开箱子之后，里面的光就渐渐地暗了下来。 等到里面没有光照出来之后，沈科才再看向里面。 明明是很大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却很少。 一个向上摆放的手电筒，旁边有一个装着很多电池的透明装置。 不过，最令沈科在意的，是上面的一颗石头，它是一块蛋形的晶体，但是细看却能够看到它的表面其实是不规则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拿一个手电筒照着它，但是沈科还是感到了一阵不安。 不仅是来自于盒子中的石头，而且，来自…… “小科！我进来啦！你在哪个房间！”随着一声咔嚓声，外面响起了柯韵清晰的声音。 伴随着的，是周围传来的粘腻的声响，让人心底发毛。 看向四周，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是让人犯恶心，想要陷入疯狂，彻底成为那个东西的一部分。 “可恶，她把门撬开了？怎么做到的？”沈科觉得这个人其实就是个精神病吧，不走就算了，居然还把别人家的门给撬开了。 很好，让自己妈放弃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想了想，还是把石头塞到了上衣口袋里，然后去开门。 不过，柯韵的速度显然比他要快。 她好像是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一样，直接朝这个房间走来，没有等他到门口…… “咔嚓……” 在沈科的视角中，门上直接伸进来一只手，让他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从门板被强硬“劈”开，从纵向裂开的空隙中，沈科能够看见柯韵盯着自己的眼睛。 被发现了。 这是沈科的第一想法。 要逃吗？哎呀，要不就从了她吧。反正你也肯定打不过人家，而且她还这么漂亮。 说不定，她会留你一命呢？ 在这个时候，没有安分多久的声音再一次充斥在沈科的脑海里，语气里充满了癫狂。 逃跑 沈科瞳孔收缩，脑袋里一片空白，要不是脑海中劝他放弃的声音，他甚至还要过一会才会清醒。 看了眼四周，这里没有其他往外面的门，而且在顶楼跳窗也不现实，外面的柯韵已经看到他了，那么再等下午也没有意义。 既然这样，还不如正面硬刚。 在他思考的时候，柯韵已经把门撕开了一个口子。 明明没有锁门，但是还是要这样打开，看样子是为了恐吓自己，沈科确实也被这股力量震惊到了。 后退了两步，沈科握住椅子的把手，准备等她进来了就直接敲上去。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不正常，看在她是自己母亲娘家那边的人的份上，他会下手轻一点的。 等着门被完全“打开”，沈科就挥着椅子翘了上去。 “和我生孩子吧。”柯韵没有避开，木制的椅子敲到她头上，只是让她投歪了一下，椅子就被用了很大力气的沈科敲坏了。 看了眼裂开的椅子，沈科觉得自己也快要跟着一起裂开了，这完全不是人类应该有的身体强度吧。 “谁要和你生孩子啊。”他只能边在嘴上骂着边找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办法。 早知道，就不应该回来，还以为自己老妈想通了呢，结果居然给自己找来这么一个玩意，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把这么可怕的女人丢到自己身边。 还在沈科想着绝对不会让柯韵得手的时候，柯韵已经等不及地扑了上来。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柯韵疯狂的表情，沈科用手上剩下的一节木头朝柯韵挥过去，勉强让她往旁边稍微移动了一点距离的。 “真是不乖，想要万情趣吗？”柯韵完全没有介意的意思，在她看来，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之下，沈科绝对没有逃走的办法。 之前自己还是太给他面子了，果然还是要用硬上的才行。 从门上被撕开的口子钻出去，他已经不想去开门了，那样反而更加浪费时间。 “别跑啊！孩子！我要孩子！”才刚出来，用来扶住门框的手就被柯韵抓住了。 “你到底发的什么疯啊，我说了不会和你生孩子的，就算是我妈来了都不行！”沈科拉了拉自己的胳膊，但是他显然不是柯韵的对手，只能一点点被往回拉。 “哪有男人不喜欢和女人生孩子的？还是我不够漂亮？那我变得更漂亮好不好？”这句话说到一半，柯韵的声音就开始变化，变得更加娇媚动听。 说是黄鹂一般，是绝对不为过的。 饶是沈科，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眼前的女人的脸还在不断的变化，整张脸就像是粘土被一双打手捏成其他的形状，而上面的五官也在不断的变化。 这一幕让沈科感到恐惧，这是这两天不知道第几次感受到这种感觉了，但是还是完全没有适应的意思，只是想吐。 很快，那张脸就停止了变化，转而代之的，是一张更加美艳的脸。要是在其他地方看到的话沈科觉得自己一定会感到惊叹，但是在目睹了这样一张脸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时候，他就完全没有觉得对方美的想法了。 “啊，我记得是要先做前戏对吧？那个嘴对嘴的，是叫做接吻吧。”说着柯韵就要凑上来亲沈科。 沈科只觉得恶心，碰巧感受到上衣里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撞到了自己一下，他一下就想起来了自己口袋里还有一块石头。 而且看样子，它还挺硬的样子。 趁着柯韵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脸，没有看自己的另一只手，沈科趁机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那块橙色的晶体。 “砰”得一声，晶体砸开了柯韵的脑袋，绿色的鲜血顺着破口流了出来。 “啊！”她尖叫一声，松开了抓着沈科的手，沈科抓住机会，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公寓。 来到电梯门口，电梯正好打开，看到里面的人，沈科一时间有了去走楼梯的想法。 电梯里的人，就是刚才在隔壁楼里看见的那个老人，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沈科，不知道到底是在惊讶什么。 哦，大概是，看见一个应该是和自己住在同一栋楼的人居然出现在隔壁楼里感觉有些惊讶吧，只不过很快，沈科就发现，老人的目光不是在对着他，而是在对着他手上的那颗自己父亲留下的晶体，还有上面沾染的绿色的血液。 “你先走。”看着这个人，沈科觉得自己还是在他走后自己再上去会比较好。 哪知道老人摇了摇头，然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沈科的身后，接着直接把沈科拉进了电梯按下了关门按键。 柯韵只能看着可以让自己生下孩子的人进入楼梯，她现在就算是可以追上去，但是一定会很丢脸。 饶是她，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这么久，也养成了基本的道德观念，从来没有在外面穿成这样吗，而且自己身上还有血。 要是连累沈科变成杀人未遂的罪犯就不好了，到时候谁给自己生孩子？ 这样想着，柯韵没有追出去，只是回到了房间里，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嘟……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 “该死的老家伙，以为她自己是谁啊，等我生了个女儿，我要你好看。”柯韵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显然是很不满对面不接她电话的人。 她才不相信对面的人是真的很忙，能有什么事是比接自己的电话还更加重要的？ ………… 电梯里，沈科看着老人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晶石，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不不，我不知道。”老人连忙否定，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 看着明显心虚的老人，沈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把石头放进口袋里，这个动作让一边看着的老人又是一阵紧张。 “那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最后，沈科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不知道吗？”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同情，这让沈科有些难受。 “那是羊，山羊，而且是变种，看来是近亲繁殖太多了。”老人接下来的话让沈科陷入了沉默。 羊？开什么玩笑？虽然他可以肯定那应该不是人类，但是为什么会是羊？ 看到沈科惊呆的样子，男人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还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居然招惹上了占据了一半杰城的那一派，运气真是不好。 还好他刚吃饱，还可以撑挺长一段时间的，这次来这里只是看看自己上次物色好的猎物有没有被人先下手为强，现在看来只能下次再来看了。 “哦，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是谁。”沈科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边看路线边问旁边的老人。 “我？我叫庞杰夫。”说着他还挠了下脑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你是外国人？”沈科有些奇怪，杰夫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一个电影角色，只不过不记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了。 “不是，我是中国人，之前看了部电影，看到了杰夫这个名字，我觉得和我很配，于是就改了名。” “那还真是佩服你啊。要是我想要改名字，怕是会被家里人骂死吧。”沈科靠在墙壁上说。 庞杰夫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 “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走出去之前，看着还是有些恋恋不舍犹豫着要不要再上去一趟的庞杰夫，沈科问。 “啊？本来的名字啊，我不记得了。”庞杰夫后知后觉地回答。 看着沈科的背影逐渐离开视线，庞杰夫松了口气。 “我本来的名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人类了。” 回忆，始末 杰城大学17宿舍。 “你们打算毕业之后怎么办？”曲宁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刷着抖音打发时间。 “怎么办？刘文在准备考研，沈科家里有公司，我已经发出去很多简历等着被翻牌子了，你呢？”冯流在电脑上哒哒哒的翘着代码，到时候面试说不定就得靠它了。 “我？我不知道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曲宁放下了手机，撑着脑袋看向下面的冯流。 “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多愁善感的，转性了？”冯流停下手上的动作，奇怪的看向上铺，一下子就看见了曲宁“水汪汪”的大眼睛。 要不是他确认曲宁是个直男，而且还有女朋友，他就要以为他喜欢自己了。 曲宁是他们宿舍唯一一个找到了女朋友的，而且两个人感情很好的相处了三年，实在是令人惊叹。 而作为一个现充，大概率以后就会和她结婚，居然会这么伤感？实在是奇怪。 “月月不要我了。”曲宁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是不好，眼神空洞。 “不会吧，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冯流有些惊讶地说。 “但是她说她早就决定好了毕业后分手的，在还没有和我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就决定好了。”曲宁想起了当时何月提出分手时的场景，想到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妄想，就有些痛苦。 “不是吧？那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就没有喜欢上你？不至于吧。”冯流还是感到无法理解，三年可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了，居然还可以这么果断地分开？ “她说她喜欢我，但是喜欢不是在一起的理由，我们以后会为了自己的生活选择一个适合我们生活的人在一起，在一起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生活。” “那还真是……” “咔嚓。” 冯流话还没有说完，宿舍的们就被打开。 “沈科？你回来啦。” “回来啦，你们在干什么？”沈科看着两人的样子，是在讨论什么吗？大概是以后的工作吧。 不过，这所学校虽然不是名牌大学，但是也是本城的一所985院校，居然也在担心找工作的事情吗？ “不是啦，我在准备我的展示作品，虽然找到工作不困难，但是想要到大厂去还是要下点功夫的。”冯流说了拍了拍自己的电脑。 “嗯，你们聊吧，我睡会。”曲宁见冯流没有把自己被甩的事情说出去，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吗？对了，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何月了，好像是在找你，我问她为什么不打电话，她说不想打电话给你，而且也不让我打，是不是你们闹什么矛盾了？”沈科看见曲宁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刚才在楼下看见的何月，对已经准备要睡觉的曲宁说。 “你说什么？月月来找我了？”曲宁一下子坐起来，兴奋地看着沈科，只要他承认一句就会马上跑下楼。 “是，是啊？怎么了？”沈科回答完就看着曲宁迅速下床，穿鞋，出门前还不忘梳了梳头发。 “何月提出分手了，你说他难不难受。”看见曲宁走了，而且看样子是没事了，冯流就把自己之前没告诉沈科的都说了出来。 “分手了？不会吧。他们感情一直很好啊，我看之前都谈婚论嫁了。”沈科有些惊讶，他们两个不是就差最后一步了吗？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分手了？ “何月说她和曲宁在一起是为了谈恋爱，但是要结婚的话还是要找更加适合生活在一起的人，大概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适合继承血脉的吧。”把曲宁告诉他的原因说了出来，冯流还加上了自己的思考。 “不是吧，我记得曲宁家里不差吧，他们家里情况不是差不多嘛？”沈科到时不觉得这个理由有什么合理的地方，要说门当户对，他们就已经很合适了吧。 “谁知道呢。不说了，我还要准备呢，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一通电话打过来让我去面试啊。”说完冯流就继续去敲代码了。 沈科看了他的电脑一眼，就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开始浏览资料。 他从很小开始就被自己母亲告知父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他那个时候相信了，现在才知道大概率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吧。 在那之后，他的母亲就开始投身于两人的事业，公司也越来越壮大。 代价就是她几乎再也没有和沈科单独相处过，每次见面只有短短几个小时或者更短。 在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提出要念计算机专业，她也没有反对，他一气之下就真的读了这个专业。 在大学四年里，他逐渐熟悉了这个专业，这个行业，觉得这样也挺好，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快要毕业了的时候，自己母亲居然强硬地要求自己来学习管理公司，完全的从头学起，还要求自己自学。 看着电脑上的表格，他有些头痛，完全不想要处理这些麻烦的记录，但是自己母亲的要求也不好拒绝，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 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沈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自己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什么事？”接通电话，沈科边说边走到阳台上。 “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你找个时间去见见。”对面传来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完全不像是一个母亲的语气，但是沈科已经习惯了。 这就是他们之间相处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母子，更像是商户和客人一样。 “不去。”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现在他做的几乎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还要相亲？把他当成什么了？ “今天晚上我订了袁丽酒店的位置，你到时候就过去，她可能会去得比较晚，但是你要早点到。”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完全不在乎对面的沈科是什么想法。 看见电话已经挂断，沈科握紧了手，有些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过了大学四年的没有联系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越发奇怪，像是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不少次。 有几次他甚至要怀疑对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了。 不过，这次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其他的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他去相亲？她就那么想要他成家立业？还是说想要孩子？想要孩子的话怎么自己不去领养一个啊？ 这样想着，他拨通了另一个备注为“学姐”的电话。 “喂？是安学姐吗？” “嗯？什么事？”对面的安静合上手上的文件夹，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学姐是学心理学的，你说我妈是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啊，居然这个时候就要我去相亲。”沈科说完还看了眼宿舍里的冯流，确定他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结婚是很正常的吧，而且还让你把找女朋友的步骤少了，这不是好事吗？”对面的安静笑了笑。 能够找到女朋友应该是每个大学生的梦想吧，虽然相亲确实让人不是很好受。 “什么好事啊？最近我妈对我的态度是越来越奇怪了，我都快要怀疑对面的不是我妈了。对了，最近的AI合成应该可以合成她的声音，你说会不会……”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安静打断了。 “不可能的，谁会这么傻啊，而且你妈的手机应该也没丢，不然的话作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电话被不认识的人盗用的，你就乖乖去相亲吧，说不定那姑娘会很适合你的审美呢？” “你是在笑话我吗？”沈科装出生气的语气说。 “当然不是，我现在很忙，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就乖乖地去相亲吧。” 安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唉。”沈科叹了口气，没有打算再打过去。 心理学啊，到底是做什么的呢？之前聊天的时候自己问了，但是她却说是秘密，不过是一个工作而已，不会是人体实验吧。 随便想着，沈科回到了宿舍里。 但是，看到电脑上的表格，他就再一次头痛起来，他实在是有些受够了。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一个突然出现的弹窗出现在电脑屏幕正中央，而且下面只有一个确定的选项，括号里还有一个10秒的倒计时。 沈科还想着在工具栏里把它关掉，倒计时就到了0，一个网页弹了出来。 “赢家旅行团，带给你不一样的旅行体验。” 背景是几个人在攀登一座雪山，一行大字逐渐浮现，下面有一行小小的“查看详情”。 旅行吗？他怎么没想到？这样的话，说不定自己回来的时候自己妈就冷静下来了。 点开查看详情，沈科开始认真浏览起里面的内容。 旅行时间最短10天，最长无上限，不过就算是选最短的10天，自己回来之后，这个宿舍也怕是已经易主了。 这样的话，还是要买一套公寓，还要雇搬家公司，自己住的虽然是宿舍，但是这里要带走的东西还是挺多的，还有在学校租借的仓库里的东西看来也要搬走了。 这样一想的话，他要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不过，只要自己快一点的话，今天晚上的相亲就可以翘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能出去散散心，看来也是不错的。 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倒是显示出了十足的热情，总算是在天快要暗下来之前踏上了出城的列车。 列车上，想着大概差不多了。 电话铃声预期响起，看着来电显示，果然是自己那个妈，但是自己已经决定好了这次要放肆一下了，就在电话铃响了几十秒，周围的乘客都投来不满的视线的时候把手机关机了。 ………… 精神病院一间办公室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一个精神病症的处理方式。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传染性精神疾病，在之前几乎没有发现过有什么精神疾病是可以传染的，尤其是被传染的人与传染源只是有过眼神上的接触。 现在的这几个人就是由从其他精神病医院调过来的医生和几个本医院的医生组成的一个研究小队。 “真是的，刚来就给我安排这么麻烦的病，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安静看着手上的文件，有些发愁地叹了一口气。 “倒不如说是丢了一个烂摊子给我们。”旁边的蔡明珠趴在办公桌上，她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已经找到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过着在家里刷剧打游戏的幸福生活才对，为什么自己的白马王子还没有出现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想要给其他医院的我们一个难堪，是吧，徐正义，真是一个好名字。”何星看着自己黑屏的电脑，笑着对旁边紧张的徐正义说。 “怎，怎么会呢？我们都是医院的人啊，只不过我们是私立医院，都是一样的吧。”徐正义挠着低下去的头，没有看见何星嘲讽的视线。 “嗡嗡嗡。”是电话振动的声音。 “啊，我去接个电话。”安静看了眼打电话过来的人，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后，蔡明珠揶揄地对她说：“哟，是之前的那个小奶狗吧，要是我是你啊，我肯定就去表白了，人家那么有钱，还用在这里拿死工资吗？” “瞎说什么？劳动创造财富懂吗？别老想着找个人来养自己。”安静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蔡明珠这小丫头每天晚上都在现什么，怎么老想着嫁人。 “我还以为能够当心理医生的来着。那样的话说不定可以遇上一个只对自己好的人呢？”蔡明珠撑着脸幻想到。 “你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安静大概是知道了，蔡明珠大概是看到了什么言情小说或是漫画，一位当心理医生可以遇到帅哥吧，真是误导人。 “什么叫奇怪的东西啊？我已经投简历了，这次我一定会进去的。” “哦，那你加油。”看着干劲满满的蔡明珠，手机实在是不想要打击她，还是让她自己幻想去吧，反正那是不可能的。 “叮！”门旁边的指示灯亮了起来，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我去吧。”刚刚还在处理数据的何星站起来。 “每次都是你去，这次我去吧。”安静也站了起来，她觉得每次都让何星去处理发病的病人不是太好。 “不用了，我是男的，力气比你大，下次另外一个病人发病了你再去。” “那，那行吧。”看何星很执着，安静只好坐了回去。 只不过，另一个病人，只会向每一个路过的人说那些话，只有不看她的眼睛，就不会有事情。 ………… 目的地越来越近，在连着换了几辆车之后，沈科总算是到了预订的酒店。 在这里住一晚，然后明天再换几辆车，就差不多到了。 在局里杰城只有几千公里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居然还有一座雪山，看来他还是对国家的地理了解得太少了啊。 想着自己的母亲现在大概是已经气的跳脚却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样子，一种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过，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她应该已经气消了吧，自己毕竟是她的儿子，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科在宾馆的床上和衣睡了一个晚上。 ………… “真是的，你说那个东西到底躲到哪里了？要不是那群家伙坚决要拿它做实验，怎么会让它逃走？” “别说了，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要查呢，它跑不了多远的。” “那可不一定，虽然看上去身体机能很差，但是那可不是人类，不要按照我们的想法去评定。” “好吧，还吧，不过，下一个地方在哪？” “叮叮叮。”电话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你们先回来，我们人手有些不够了。” “可是，那家伙怎么办？” “一只食尸鬼而已，不会跑了的，而且它的胃口也不大，最多死几个普通人，你们先回来。” “好的，我们马上回去。”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这边的两个人松了口气。 “你胆子还真大啊，居然敢回嘴。” “什么回嘴，我这是合理提问，你懂个什么东西？” “那，那行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来今天晚上是不用睡觉了。” “不能传送吗？” “我们前不久才传送了一次，现在要是马上进行下一次的话，我可撑不住。” “唉，真麻烦。事真多。”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只是下层人员呢？” ………… 湖城，一件地下室内。 “真是的，我还想要休息一下呢，怎么这么多单子啊。”一个小女孩瘫在桌子上，面前摆着一台电脑。 电脑界面上，是一排排的“悬赏”，悬赏的大多是普通的罪犯，但是在其中还是有一些非人类的案件。 她的工作，就是筛选这些案件，找出那些他们要接取的案件去完成。 所以，她才在抱怨。 虽然不知道问什么最近所有案件的总数确实是下降了，但是其中的非人类犯案数量却在激增，这实在是反常。 而他们的下一站，就是杰城。 那座城市，从中间被一分为二成南北两半，只隔了一条河，两边却不像是在一座城市里一样。 看上去，就好像是，两边城市，分别被两个强大的存在占领了一样。 随手拿过一个飞镖投到墙上的地图上，命中杰城。 “真是麻烦，好想睡觉啊。” 第七章精神疾病 ‘原来你打不过她啊。 别吵。 真是的，为什么你就不尝试着接受人家呢？她那么漂亮。 你是让我去接受一个会弄死我的人吗？ 她怎么会杀了你呢？她平时那么温柔。 你怎么知道她平时温不温柔？ 这个……这个……我猜的还不行吗？ 你以为我会信？ 可是我这是跟你们学的啊。 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奇葩的东西？ 你的小姨啊，她不就是嫁人之后就不愿意离婚了吗？ 那是因为她生了个孩子，我又不是女人。 噗呲，我看你还是去看看精神病吧，不然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久的话？’ 回过神来，沈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马路边，差一点就要走到马路中间，而现在人行道的对面还闪亮着红灯。 而旁边的人没有一个发现，或者说，一个人都没有打算拉他一把。 还好自己反应的快。 沈科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回来之后，自己的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啊，看来，还是去一趟医院好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吃个饭好了。 随便找了家店，看着报价表上的价格，每一项的价格都不低于20，现在的人生活水平都这么高了吗？ 然后，他就看见了旁边的一个人偷偷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蟑螂，在看到沈科的视线时候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讪讪地把蟑螂放回了口袋。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很有钱啊。 沈科这样想着。 这顿饭沈科吃得很难受，他觉得还是家里的保姆做的饭好吃，再不济学校的食堂也可以，毕竟是大企业来学校做的。看来，下次自己是不会来这种街边的店铺吃饭了。 ‘是啊，像你这种大少爷，怎么可能了解呢？ 你不就是我吗？你和我根本就是半斤八两。 那可不一定，如果是我的话，现在可能就在公寓的床上了。 那你还真是恶心啊。 真正恶心的人不是你吗？’ “小科？”熟悉的女声让他抬头，面前的人就是在那一天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的安静。 “学姐？你怎么在这？”学姐不是在杰城人民医院工作吗？那里离这里可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啊。 “我换工作的地方了。”安静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是吗？那你现在的医院还接精神病人吗？” “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安静把菜单递给服务人员，坐下来时说，本来打趣的话在看到沈科认真的表情之后就变得严肃下来。 “我知道了，是复发了？你是不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我前不久去了趟雪山你知道吗？在那里，我看到了疑似是我父亲的人。”回想起在雪山上的所谓梦境的经历，沈科觉得刚才吃下去的饭都快要被吐出来了。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已经死了啊。”听到沈科谈到父亲，安静也是一愣。 “不是，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长大后的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前不久我却看见他了。”沈科看向红色的汤汁，在自己的倒影里，他好像可以看见一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男人的影子。 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吗？ “原来是这样啊，那估计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吧，居然让你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他。”安静从服务员手上接过面条，就开始吃了起来。 “在那之后，我的幻觉，就又回来了。”沈科露出苦恼的表情，让面前安静吸面条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等会你和我回一趟诊所吧，先给你检查一下，然后再配点药。” “其实，不只是这样。我本来也打算去医院找你的。”想了想，沈科还是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打算说的话说出了口。 “找我？干什么？我很忙的。” “我妈把我住址告诉那个女的了，我现在也肯定不能回家，能不能让我到你家住几天？”沈科低下头，不敢看安静的表情，心里想着，不要拒绝，不要拒绝，不要拒绝。 “你不是有钱吗？住宾馆去啊。”安静有些奇怪地歪过头，说。 “啊，这个……”果然还是拒绝了自己啊。看来，让一个男生住进自己家里，对于学姐来说，果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不过，可以。但是，你要赶紧乖乖去相亲哦，你妈这么爱你，连老婆都给你找好了。而且你应该看见了吧。漂亮吗？” 沈科响起柯韵病态的笑容，把门撕开的怪力，还有那张不断变化的面孔，但是看到安静期待的目光，还是违心地说：“嗯，很漂亮，但是我不喜欢。” “不是吧，你们男人不是看见好看的就喊老婆的吗？”安静有些惊讶地看着沈科，这个目光让沈科感到有些难受。 “谁说的，我可是很专一的。”于是，他马上反驳，但是安静没有相信的意思。 她大概是认为这个女人虽然很漂亮，但是不符合自己的审美吧。 第一次，他觉得，偏见，也不是那么好。 “你又没有女朋友，凭什么说你专一？”安静倒是不以为意，在她妈妈的教导下，所有男人都是外貌协会成员，虽然自己长的不差，但是只看女人脸耳朵都是渣男。 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的时候，她就问了，这是不是说所有男人都是渣男？然后她妈妈就严肃地告诉她是的，所有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过，在读了大学之后，她发现很多男人其实人是很好的，所以她更加相信了自己妈妈说的话，书上已经说了很多人前君子人后变态的案例了，谁知道那些白天彬彬有礼给女生让座位的男生会不会在暗地里骂她是**呢？这样一想，概率还是挺大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都归于朋友或者陌生人，就算是好感也被自己扭曲，无论如何都无法承认的，自己的感情。 “我发誓我一定会专一的。” 看着沈科的目光，安静心虚地偏开头。 “这句话应该对你的女朋友说去，哦，对了，我忘了你还是个没有女朋友的小屁孩呢。服务员，结账！”再调侃了几句，安静就叫来了服务员。 “走吧。”看着还在盯着自己吃剩下的汤面发呆的沈科，安静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让他回过神来。 “啊，好的，我们走吧。等我结账。” 坐在安静的车上，车里的味道让他有些难受，是喷了很多香水的味道，应该是为了遮盖住新车还没有散尽的皮革味。 “学姐，现在怎么样。”看着后视镜里自己好久没有看见过的脸，沈科还是不想要浪费难得的时间。 “嗯？” “就是，最近的工作或者生活什么的，还有学姐有没有交男朋友……”在说到男朋友的时候，沈科的声音有些紧张，观察着安静的面部表情，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男朋友？那种东西，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吧。”安静的脸色有些黯淡，说出的话让在后座的沈科不知道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难过。 ‘你这个胆小鬼。 你说谁是胆小鬼呢？ 你连告白都不敢，难道不是胆小鬼吗？ 我是怕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了。 那你还不是在害怕，害怕被拒绝吧，这样的你，就算是我，都看不下去。’ “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不仅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在害怕吧。不论是在宿舍，还是在对妈妈，你都在害怕。害怕被孤立，害怕被讨厌。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连所谓的亲情，也不过是害怕失去重要的经济来源，对吧，对吧，对吧。至于前座的女孩子，你真的喜欢的是她这个人的什么品质，什么性格吗？你不过是先看见了她。如果你先遇见的是柯韵，你一定也喜欢她吧。” “闭嘴……” “闭嘴…” “闭嘴！” 想要他停下，但是这一次，他却不听地说着，完全没有让沈科插嘴的意思。 “你怎么了？”在后视镜里看到沈科抱着头痛苦的样子，安静有些担心，“要不要到那了先检查一下身体？” “你说得对，我就是那样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什么就是那样一个人？”安静刚问完就反应过来，不会是那个声音在诱导沈科往什么方向想象自己吧，那样可就糟糕了，“你再撑一下，我们很快就到了。” ‘啊，你居然承认了，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 我承认了，你也可以滚了吧。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就是因为你而存在的啊，我出现和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不断折磨你，打击你，在你还没有崩溃之前我怎么会消失呢？啊，不对，就算是到你死了，我都不会消失的。’ “是吗？那还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 听见沈科越来越莫名其妙的话和突然发出来的笑声，下意识的安静感觉到了不妙，但是市区里是限速的。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得很，不是说去检查吗？正好我也要好好查查。”听着沈科的话，安静觉得他的语气很奇怪。 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带着不怀好意，那双眼睛让她感觉到不安。 到底他是听见了什么啊。 但是，接下来沈科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可就算是这样，满腔恶意也充斥在两个人的周围，让安静觉得快要窒息了。 “ji……”车子在地下停车场里停下。 沈科跟在安静后面，走进了这家医院。 不同于公立的杰城人民医院，这里虽然也叫医院，但是只有精神病人会来这里，只有很少一部分罹患精神病的人会到杰城人民医院，大多数人被家属带到了这里。 同样是白色的病房，但是这里显然更加像是一座监狱，里面关押着那些被自己亲人送进来或者是自己进来的“牢犯”。 接受玩一系列检查和问卷之后，沈科坐在了一个医生面前。 她穿着白大褂，胸前没有工牌，很不正式的样子，她简单的看了一眼检查报告。 “自己选一个房间吧，只能在二楼三楼里面选。”说完，她就开始在电脑上不知道干些什么。 但是肯定不是在工作，沈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 “什么意思？” “住院啊，你来这里不是来住院的吗？”医生这才抬起头正式这个不是为了住院来的年轻人。 不过，无论她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罢了，之前的每一个人应该在这时候都会选一个病房才对。 “我是来要求治疗的，我不会住院，更何况这里就是一座监狱。”沈科有些生气，这家医院把病人当成什么了？连药了不开，心理辅导和谈话也没有，就让人选个病房被关在这里，有什么人会同意呢？ 这里的病人都傻吗？ “你有精神病，你应该被关起来。嗯？”见之前的仪器都没有用处，医生看着沈科的眼睛，沈科只是觉得脑袋昏了一下就清醒过来。 “你在说什么？我看你们才是精神病吧。”沈科拍着桌子站起来，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看来学姐的新工作地点就是一个坑，等会就劝她去别的医院或者心理咨询中心好了。 “你不能走！”医生大喊一声，看见沈科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按下了桌角下的一个红色按钮。 推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眼神空洞的黑人挡住了沈科的去路。 “你不会觉得来了这里还能离开吧，我们现在还是很缺人的。”医生的话在后面响起，饱含恶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沈科转过身看向这个不让他离开的女人。 “你是精神病人，要呆在病房里才对。把他带去病房。就五楼吧。” “喂，你！”沈科想要冲进去质问，但是后颈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 “真是的，还没有好吗？怎么这么久？”在等候室里的安静抱怨了一下。 “哎呀，那个病人是你介绍过来的啊，他的病情实在是有些严重，我给他开了一点药之后给他安排了一间病房，现在他应该在休息了。”就在她焦急等待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医生的声音。 “在哪间病房？我去看他。”看着这张算得上漂亮的脸对着她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安静有些难受，恶心，但是那绝对是不礼貌的，只是轻微地皱了一下眉。 “这个嘛，还不能告诉你，我还要等他醒了之后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医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这还需要征求他的同意吗？”安静第一次认识到了这家医院的保密措施有多么……碍眼。 “是的，如果到时候他拒绝的话也是不可以告诉你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在三楼哦。”医生说完就走了，完全不在意背后瞪着她的安静。 ………… 沈科是被耳边的鬼哭狼嚎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自己被捆在一张椅子上，病房里除了他和他身下的椅子只有四面玻璃制成的墙壁。 透过玻璃，他可以情绪地看见外面。 整个五楼由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玻璃单间组成，有的里面已经空了，有的只剩下血迹，更多的是被关在里面发疯的人。 整个五楼看不到边，它不像是一层楼，反倒像是一个空间，一个“无限大”的空间。 ‘哎呀呀，你醒了啊。 你还在？还是不死心吗？ 那是当然的。不过，现在你还是了解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 什么意思？我只记得我在医生的办公室？现在怎么在这里？ 这里就是医院的五楼啊，是不是很神奇，没想到你居然惹那个医生生气了呢。看来你要在这里呆到死了哟。 怎么可能，他们肯定会过来的。 不会哦，不仅无法动弹，无法到外面，没有食物没有水，还有外面的这些家伙带来的精神折磨，你觉得，你可以坚持多久？不过，大概只要你死了就可以出去了吧。’ 听到他的话，虽然不愿意相信，想要这只是自己的妄想，只不过面前的每一点，都好像都说明，他说的没错。 而且，在见过了柯韵之后，他竟然觉得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也很正常。 身边到处传来凄惨的叫声，那些人形的生物在牢笼中不知疲倦地折磨着沈科的神经。 只要再坚持一下，安静一定可以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哗啦啦。”闭着眼睛保留体力的沈科突然听见了水声，而且传来声音的不是其他地方，正是自己的脚下。 他低头看去，红色的血已经漫过了鞋底，还在一点点往上。 ‘哎呀，看样子，你要被淹死了啊。’ 浓重的血腥味，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恶臭钻入沈科的鼻孔，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他想要呼救，但是喉咙里也充满了血腥味，整根气管好像都被鲜血阻塞住，带来无法呼吸的痛苦。 鲜血逐渐在他的恐惧中漫过了他的胸口，然后是脖子，下巴口鼻，然后最终将他淹没。 要……死了吗？ 第八章爆发 “我说了吧，他没事。” 三楼一间病房外女医生指了指里面病床上的“沈科”。 “他真的没有事吗？他好像很痛苦啊。”安静还是有些担心。 床上的沈科是不是蜷缩起来，或者挥舞双臂不知道在驱赶什么，嘴里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没事的，而且我是看他还没有醒才带你来的，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等他醒了想不想见到你。”女医生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但是盯着病房内的安静并没有注意到。 走在走廊里，长长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想到沈科脸上痛苦的表情，安静还是有些难过，她是不是不应该带沈科到这里来的？如果没有把他带来的话，他现在。 不行，不能这样想，这样做一定是对他有好处的，大概……吧。 “嗯，这个药物也失败了……” “我说，我们要在这里做这种无用功到什么时候啊。” “别说了，这是医院的要求，而且也没有要求我们真的研究出方法来。” “所以说是无用功啊。” “吸溜，吸溜，还是老坛酸菜的好吃。” “明明是红烧牛肉的最好吃。” 站在门外，安静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谈话声。 看样子，她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啊。 这样想着，她摇了摇脑袋，抛开心里的那一点点违和感。 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今天一切都会很平常，会就这样过去。 下班后，走在地下车库里，周围停满了车，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莫名地，令人感到不安。 熟练地开动车，虽然脑袋已经有些昏了，但是现在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所以就算今天真的很累，但是应该也没有关系。 安慰了自己一下，安静在把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地下车库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下车看了看，确实是被关上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被锁上了。 无奈，安静只能把车开回了停车位，旁边其他几个人的车还在这里，只是他们好像都没有打算开车回家的意思。 其中，何星更是直接住在了医院，院长则表示很欢迎，并且欢迎其他人也住在医院。 不过，安静还是喜欢回家，哪怕那只是一个简陋的出租屋。 把车停好，安静想着今天要不然还是坐出租车回家吧，希望这个点还有车可以让她打。 “滴！滴！滴！”警报声在她快要走出停车库的时候突然响起，让她吓了一跳。 跑出停车场，医院里没有一个人，或者说，所有人都不在她的视线内。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出医院的铁门已经被关上，保安室里也没有人，本来说好要坐出租车回去的几人也不知道出去没有。 医院的灯还亮着，只是没有人影。 无论是平时接待的前台，还是总是忙这忙那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护士都不见了踪影。 抓紧了身上的包的背带，安静在没有人的医院里走动着。 平时的这个时候，应该会有护士在来回查岗，会有病人的哀求声和医生的叫骂声。 快要走到病房区的时候，一个病房内发出嘭的撞击声，几个人倒在了门边，影子照了出来，虽然是跌倒的。 看见有人，安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现在看来果然是没有发生什么吗？ “啊！”不过，在看到病房内的“东西”之后，她发出了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病房里，瘫倒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他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扒了一半，碎皮搭聋在腰上，腿部的肉几乎被捣碎。 看着铁栅栏外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安静觉得这个人还没有死。 “你，你还活着吗？”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确认一下这个人还是不是活着。 一个影子，覆盖在了自己的影子上面，安静的身体僵住了。 她转过身，看见了手上拿着一把手术刀的女医生。 “你在，做什……”安静话还没有说完，女医生就拿着刀直接刺了上来。 安静往旁边滚了一圈，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个女人。 目光不自觉地往自己身旁的另一件病房里看去，那里有两个人影。 一个黑色的人影趴在一个人的身上，将那个人身上的皮一点点撕下来，然后堆砌在一起，成为一座人皮做成的小山。 他好像没有听觉，即使是安静刚才的尖叫声也没有吸引来他的注意，不过在安静看向他之后他就抬起了头。 看见安静，他尖叫了一声，往前扑来，但是被栅栏挡住，这让他感到身份气恼。 那张脸直接冲到了安静面前，她看见，除了那只覆盖了大半张脸的眼睛，没有耳朵，也没有鼻子和嘴，难怪刚才没有听见。 安静这样想着。 不过在这个时候，女医生已经再次拿着手术刀冲向了安静。 安静还瘫坐在地上，即使是用尽全力想要避开，也还是让手术刀擦到了隔壁。 血液，马上就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看见外人本来就异常兴奋的怪物显然被刺激到了，用自己黑漆漆光溜溜的身体不断地撞击着拦住他们的栅栏。 而且，他的口中正在分泌出一种腐蚀性的灰褐色液体开始侵蚀栅栏，差不多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疯了吗？”安静看着还想要刺过来的女医生，大声喊叫道。 女医生看向安静，喉咙里发出呼噜声，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看到应该是没有办法好好说话了，安静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背后的女医生看见她跑了，反常地没有追上来，反而是开始在一楼的病房区内不断来回走，好像是在巡视什么。 想要直接离开医院，安静突然想起了三楼还有一个人，他是自己带来的，自己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这样想着，她还是爬上了三楼。 匆匆走过空无一人的病房，有的病房里地上还有这血迹，让现在的安静倍感不安。 来到今天下午见到沈科的房间，向里面看去，但是没有人。 怎么会呢？自己下午来的时候还在的啊。 会不会是被转移了病房？ 这样想着，安静开始整层楼寻找，但是无论是哪个病房，里面都空无一人，整个三楼就只有她一个人。 会不会是在其他的楼层？ 抱着这样的想法，安静找遍了二楼和四楼，可是一样的，中间的三楼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女医生没有追上来，这让安静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她不敢下去，也不敢去五楼。 如果说一楼是现在的禁地的话，那么五楼就是这座医院所有人的永远的禁区。 里面不知道住着什么样的病人，安静没有去过五楼，也没有见过有人去过五楼，连送食物也不会有五楼的一份。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让病人到五楼去吧。 安静这样想着，但是沈科或许就在五楼的想法一旦出现就马上占据了安静的全部心神。 这个想法不断在说服她，让她去五楼。 最后，在去一楼还是去五楼的选择中间，安静还是选择去五楼。 虽然五楼平时不让进，但是现在一楼有一个拿着手术刀要杀她的人，还有一个怪物，相比之下，无论如何都只是用来关病人的五楼显然号安全得多。 这样想着，安静打断去五楼看看。 一步步踏上楼梯，在心理作用下，她将自己的脚步声放得很低。她现在感觉不妙极了，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看着她的感觉越发强烈。 走上五楼，这里的布局和前四楼完全不一样。 玻璃制成的隔间被排成一排一排，让人一眼几乎看不见墙壁，但是如果仔细看看的话还是可以看见。 这里的玻璃隔间内倒是有很多人，几乎没有一个是空着的。 在这里的话，应该可以找到沈科吧，安静这样想着。 于是，她很快在许多玻璃隔间之间开始寻找起来。 她很快发现，里面的没有个人都昏睡着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个表情，就像是窒息时露出的痛苦表情一样，但是安静又可以肯定，这里面一滴水也没有，怎么会窒息呢？ 这样想着，她在终于是找到了沈科。 他也被绑着，而且沉入了睡眠，这让安静的心理罪恶感稍微少了一点。 只要他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就好，毕竟是自己把人家带到这里来的。 不过，要怎么放他出来呢？ 沿着玻璃间的四周看了看，但是很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一点缝隙，完全就是一整块的玻璃，而且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它的底端和顶端也是玻璃。 这样的话，那些人脸上痛苦的窒息表情也就可以解释了，应该是里面的氧气快要耗尽了吧。所以，沈科现在这么平静，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不对，她下午的时候才看到过他，至少那时候他还在外面，这些时间他应该还活着才对。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们究竟是怎么被放进去的呢？ 总不可能是在铸造的时候就把人放在里面了吧。 努力抛开这个不靠谱的想法，安静开始想办法弄开这里。 敲了敲玻璃，它个普通的玻璃没有任何区别，那么只要用什么工具的话就可以轻易把它打碎了吧。 这样想着，安静开始在五楼寻找合适的工具。 可惜的是，这里除了多不胜数的玻璃单间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灯，也是控制室集中控制开关。 不过，在寻找的时候，她又发现了和自己在一个小组的另外几个人，他们也都被困在了里面。 “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安静一惊，有人在这里？ 朝四周看了看，安静才找到声音的来源，那是在自己头上的一个音响，旁边还有一个盯着自己现在的位置的摄像头。 “你是谁！”她看着摄像头，但是看不见背面的人。 “你带来了一个人，作为交换，我让你离开，但是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就是这么简单。”那声音很好心的给安静解释。 “什么作为交换，我可不是带他来换什么的。”安静有些气恼，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这么认为。 “不过，在我们看来就是这样的，不管你的想法如何，但是很不幸，你回来了，你不应该回来的。”那声音里似乎包含着一些可惜。 好像把地下车库门关掉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么，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吗？为了感谢你带来的他，我可以让你选择自己的死法哟。” 猖狂，嘲讽，看着无能为力的人恼怒地面对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这可真是，让人感到身心愉悦啊。 “你……”安静感到气恼，但是正如他想象的一样，她就是那么孤立无援，没有办法，这根本就是羞辱。 “你别太过分了！”安静无法想象那个人的思想能够扭曲成什么样子才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折磨别人。 看样子，这里完全就是他用来折磨别人，取悦自己的工厂。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这若隐若现的违和感。 她是学心理学的，再加上简单的推理，如果我是他的话。 “你根本没有办法对吧，如果你真的是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的话，这些人被困在里面肯定不能满足你变态的心理吧，让我过来也是这个原因，还有一楼那个疯女人，是为了让我崩溃吧，真是……” “嗯，怎么说呢……”那个声音似乎是有些迟疑，他在等待。 “我说的没错吧，你根本没有办法决定这里人的生死对吧。”安静觉得自己说得没错，而且那个人也没有再说话。 她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逼问他。 “哈哈，对对对，就是这个，你恨高兴吧，那一脸放松的样子，我等的就是这个啊。”突然癫狂的话让安静再一次紧张起来。 “你，什么……！”地面开始开裂，在下面的是一只只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睛和黑影。 无名的恐惧。 “你不是说……”她愤怒地对着摄像头叫喊，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吗？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你想的是对的哦，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会让你感受到希望被碾碎的痛苦，这才是我想要的。我就是折磨你一次还不够。” 完全无法让人理解的逻辑，疯狂到不可思议。 “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安静知道自己不认识后面这个人，这个声音，这个语气，绝对不在她的交际范围之内。 “是啊，我不认识你，但是这关我从你的痛苦中感受到快乐什么事呢？”带着点无辜鱼可怜的气息，但是安静只想要把他的头打爆，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哎呀，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呢。我只是想找点乐子罢了。你真是可怜，但是我只感受到快乐。那么，享受你接下去的时光吧。”摄像机和音响开始快速老化，最后变成废铁掉落在地上。 滴下的眼睛缓慢的睁合，一张张人皮，完整的，不完整的，被丢了上来。 想要逃跑，但是在看向门口时门已经被关上，而且楼下现在应该已经消失不见了吧。 人皮最终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只是安静看不见。 “啊！” “救我！” “好痛啊！” “……” ………… 这些玻璃罐中的人一个个醒了过来，他们看见自己在玻璃罐里疯狂地挣扎着，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他们的皮肤在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撕扯着，身体也一点点开始溃烂。速度有快有慢，但是最终都变成一滩血肉。 安静不由自主地看向沈科所在的玻璃罐，但是里面只剩下一滩还在冒泡的血肉。 安静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 拿出随手带着的手术刀，想要朝着自己的脖子挥下去。 这时候，她的手被抓住了。 “你在做什么？”是沈科的声音。 她睁开眼，眼前的人就是沈科，自己还在三楼，只是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恍惚中，安静看见沈科的脸变成了那个黑影的脸，只有一只大大的眼睛镶嵌在上面。 “你，你是谁？”她一边后退，一边质问这个生物。 “我是沈科啊。”沈科奇怪地看着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她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你不是沈科。”安静肯定地说。 “你在说什么啊，医院里的精神病人都发疯了，我逃出来之后就看见你在这里打算自杀。我还想问你出了什么问题呢。”沈科的表情有些无害，他不明白安静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击了，才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是沈科，不是，你不是！”安静抱着头蹲下来，发生的一切将她彻底崩坏。 周围的世界开始一点点崩塌，她看见了，这里并不是没有人，他们摇摇晃晃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只是身上没有一点皮，像是无数猩红的肉块在诡异的移动一般。 想要呕吐，想要彻底疯狂。 恐惧，不安，不，这已经不是这些词就可以形容的了。 毁坏，想要把这一切毁坏。 监控室内 “哎呀呀，真是无趣。我本来是看人不够才从医院要了几个人过来的呢。” “本来就是牺牲品，杀掉就好了，做这么多干什么。” “哎呀，这样才有趣嘛，我就是喜欢看着他们一点点崩坏的样子。” “你还真是变态。” “那又怎么样，毕竟这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行为啊，而且，看到他们这么痛苦的样子，那位也会非常开心的吧。” “这倒是，那位可是一个完全的享乐主义者呢。” 第九章门 安静靠在墙角，尽力把自己往阴影里面缩，她不想看见，但是又无法控制地睁大了眼睛。 这已经不是恐惧可以形容的了，二十几年建立的世界观到现在为止已经完全崩塌，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没有想法，也不敢有想法，想要等待救援，但是神的会有人来这里吗？ 听那个人的话，现在是不是其他人也已经死在了这里，留下她只是为了欣赏她崩溃的样子？ 想到自己周围的朋友，同事可能都已经牺牲，下一个肯定就是自己，但是安静却完全没有求生的想法。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这样死去，好像也不错？ 在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以前接受过的教育好像都没有办法把她的思想拉回正轨。 一种种莫名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是在自己不算漫长的人生经历中所见过的一种种死法。 一时间，她居然不知道挑哪一种才好。 “把你的灵魂献祭给我。”在背后的影子中，一双黑色的手缓缓伸了出来，伸向安静。 安静站起来转过身，但是影子的形状却没有改变。她看着影子，影子里的东西也在看着她。 “把……我的灵魂……献祭……给你？”安静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她似乎看见了，在影子的背后，一张血盆大口在对着她微笑。 “对，乖孩子，我会给你带来永眠，那不是你最渴望的东西吗？” 我……最渴望的东西？ 是啊，我最渴望的不正是那永眠，永远的消失。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抛弃，被遗忘的那一个，好不容易有了朋友，有了同事，但是现在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静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微弱的生灵。 “你说什么？你还想要被活着的痛苦折磨吗？”它很是不理解，活着是这么痛苦，一个可以带走她的人出现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拒绝？ “我怎么可以才想起来呢？我的灵魂，属于混沌。我终将回归混沌，那里才是我的归宿。”安静突然开始抽搐，她瘫倒在地上，在视线中，那双手缓缓靠近自己。 真是可惜，自己居然这么晚了，才想起来啊，真是可怜又可悲。 …… “啊！”双手被在影子外截断，它惨叫了一声，整个影子开始一点点溶解。 “哎呀，你居然还会救人？”乔五看着乔四居然把人救了下来，有些震惊。 “我改变注意了，这次的祭品，由她来担任了。”乔四收回自己的爪子，眼中闪烁着红光。 “居然能在最后的时候想起来，她真的是人类吗？”乔五蹲在安静旁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但是无论怎么看，她也没有神话生物的基因啊。 “那是混乱，混乱对一切都是平等的，将她的灵魂作为祭礼，这是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对神明大人最大的赞礼。” 看着乔四手舞足蹈的样子，年级还小的乔五显然是无法理解，只是听明白了最后一句。 “我还想要一个收藏品来着，不过，下次再看看有什么异类吧。”乔五有些可惜地说。 “咔！咔！咔！”整栋建筑物在一点点碎裂。 “快开始了，既然要换祭品的话就快点啊。”乔五说完就先上了楼梯。 楼顶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用鲜血绘制而成的法阵拘束住无数的冤魂，他们嘶吼着，被恐惧与邪恶之火燃烧这的灵魂能够不被熄灭，但是也要承受这一点点被撕碎然后重组再不断重复这一过程的痛苦。 灵魂被剥离是什么痛苦？这也要看什么人在做，用什么样的手法，是不顾损坏的粗暴拉扯而出，还是为了完整的一点点牵引出来。 只不过，他们对待灵魂一直粗暴，只要能够拉扯出来，被吃下去之后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痛苦，是没有办法通过昏过去就可以不用体会的。事实上，在这样的情况下，疼痛来的更加剧烈了。 恍惚间，安静看见，一扇大门在缓缓打开，巨大的无法名状的身躯，一眼就看见了她。 这是什么？这不是她要去的地方，她才不要这样子，她要寻求的是真理才不是这样的怪物。 “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抛出来的手**被丢到了门下，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这是什么手**这么厉害？ 然后，安静看见那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兵器，一颗颗不要钱的砸到了门上。 嘶吼声，不是来自门后的祂，而是来自那些灵魂，它们挡在门前，尽管怨恨，但还是保护着祂。 这就是信仰吗？ 混沌召唤着他们，即使在混沌中能够感受到的只有痛苦。 另一边。 “大姐，我们这次出来就没带多少火箭炮，您省着点用啊。”吕林看着旁边的白栀好不心疼地打着那扇光门，不断计算着这一次出来要花掉多少钱，多出来的部分可是不给报销的啊。 “你懂什么，我们这次逮到条大鱼了。”白栀倒是完全不在意，钱，那算什么？有击退这些东西重要吗？ 只是，每一次，那些将要被吞噬的灵魂，为什么都会阻挡在门前？这真是让人不理解的同时很烦躁。 在道德伦理层面上来讲，他们不能伤害那些灵魂，即使是本体大概率已经死了也不行，可是他们却老是保护他们的目标，真是让人烦躁。 “就是说啊，不过我来之前就感觉到了一定会有大收获，没想要是这么大一只，一定能换不少点数吧。”姚心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上次他们捕到了一只还没有这次的门一小半大的，就赚了个盆满钵满，这次的祂到底有多大呢？ 真是期待啊。 “唉，可是体型这么大的话，难度也很大啊，我们可是私自来的啊，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吕林还是很担心，唉声叹气的，完全不像是这支临时组建的三人小队里唯一的男人。 “不用担心，不管个头再怎么大，一样都不可能战胜我们，而且以前的人类只凭借冷兵器就可以击退他们，我们有了现代武器，一定可以把祂的尸体带回去。这样的话……”白栀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这样的话，下一任队长就是她的了。 “至于吗？”吕林撇了撇嘴，不明白她的想法，干嘛一定要这么努力，基层混吃等死不好嘛，还安全。 “这是我无论如何也……趴下！”说到一半，煽情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栀语气骤变，让其他两个人也赶紧趴下。 祂开始愤怒地吼叫，声波在空间里乱撞，挡住他们的墙壁已经是摇摇欲坠，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往左边！”在飞扬的碎石和粉尘中，白栀还是不忘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战斗，不只是为了把破坏人类和平的祂们杀死，更是为了…… “G！！！”没有音调，没有旋律，尖啸声响彻了整个城市，只是没有人醒来，所有人都陷入了同一个噩梦。 祂在愤怒，这代表他们的攻击有效。 白栀想要再次扣下扳机，但是被一旁的吕林拉住。 “你做什么！”她生气地对着吕林大吼，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阻止她。 “够了，再这样下去，那些人就真的没救了。”只要躯壳还在，只要付出点代价，没有完全死透的人确实可以活过来。 指数……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等这种等级的混沌等了多久吗？错的是他们，为什么你还要救他们。”一直忍耐着的白栀终于是忍受不了了，她一直想不明白，挡了路的就要清除，这不是他们一贯的风格吗？ “他们是人啊，你想要变得和混沌一样吗？你被污染得太深了，我建议这次行动终止。”吕林不知道为什么白栀有这么大的执念，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做出的牺牲吗？那样的话，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我说了，我不会停下，这些灵魂如果再挡着我的话，我就会让他们一起被剿灭。” 白栀的话让吕林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这个人，完全不是他之前认识的白栀。 “你是谁？你不是我认识的白栀，她才不会这么残忍。”吕林说着就要冲上去掐住白栀的脖子，但是被轻易地闪开。 “你也想要拦着我吗？”这次，rpg对着的，是吕林。 “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混沌的吗？”看到两个人意见产生了分歧，姚心想要上前劝阻。 “你也想要拦着我吗？果然你们就是为了阻止我吧，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们这样做？”白栀眼里闪烁着红光，这是失控的前兆，只是两人还谁都没有发现。 “我们没有，但是他们真的很可怜啊。”那些痛苦的惨叫声，直击人心，这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毫不留情地一炮炮轰在上面？ “我说了，拦着我的人……啊！”白栀突然跪倒下来，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红色的液体从里面渗了出来。 没有血腥味，反而是尸体腐烂发出的恶臭，但比那还要难闻，这是灵魂腐烂发出的恶臭。 “白栀！”姚心想要上前，但是被吕林拦下。 “她已经被污染了，很快就要被拖进混沌了，我们发现得太晚了。” “怎么会？这不是要很久的吗？最长的不是要十几年才会凸现出来吗？”姚心还是不敢相信。 跪倒在地上的白栀蜷缩起身体，背部隆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伸向姚心。 “但是最短的有记录的突变是在见到祂们之后一周内就发生的，而且那只是有记录的最短。”而且，吕林想到，或许是白栀的执念太强了，让本来很早就开始的异变现在才反应出来。 “救，救我。”白栀抬起头，两人看到那张平日里漂亮的脸现在沾满了腐臭的不知是什么的黏液，黑色的液体从她的鼻子，眼睛，嘴里流出来，是血已经流尽了吗？ “她还活着，我们带她走吧，我们通知其他人还不好。”姚心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帮白栀进行这一次的预测。 “不行了，堕入混沌的人没有回复的可能，你应该知道得。”吕林转过身按住姚心的肩膀，看着她祈求的眼神，感到有些痛苦。 “那……” “这是她自作自受，她应该在很久以前就感觉到了，如果那个时候可以把被污染得组织切除的话。” “也是。” 看着姚心低下头，吕林有些难受，他无法告诉姚心，其实污染最开始都是从脑部或者脊髓开始出现，所以说什么切除不过是在骗她，只不过她不是和他们从本部出来的人，不知道很正常。 “我们现在应该给她一个痛快。”吕林压下心里的不适，看向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的白栀。 她现在的身体软趴趴的，眼睛凸了出来，可以自由地向各个方向旋转，现在却盯着他们，没有感情，但是她却在不停地重复着：“救我，救我，救我。” “你应该早点说出来的，明知道在被污染的时候接触到门的话会被加速污染的吧。对不起，我会下手快一点的。”吕林不敢回头看姚心的表情，她现在应该很痛苦吧。 掏出手枪对准白栀的头部，但是那双眼睛看着他，让他完全无法下手。 在他犹豫的时候，后面的姚心直接抢下他的手枪，在他惊讶的眼神中对着白栀的脑袋“砰砰”两枪，然后是脊髓，手脚，知道子弹耗尽，在扣扳机只能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你冷静下来了吗？”从吕林的方向，他看不清楚姚心的表情，只是看见眼泪。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姚心跪倒在地上痛苦起来，旁边的吕林只能看着这一片狼藉。 “G！！！”尖啸声再次传来，吕林马上扑倒姚心。 持续了一会尖啸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恼怒的吕林捡起掉在地上的火箭筒，阴沉着脸对着门的方向发射了出去。 依旧是被抵挡，然后惨叫，然后再发射，接着继续。 “我们逃吧。”姚心已经坚持不住哭了出来，她参加了几次白栀组织的“狩猎”，曾以为自己是猎人，原来其实人类永远也抵挡不了祂们吗？ 吕林没有听她的话，打完最后一颗之后，门还是在闪耀着，完全没有收到影响的样子。 “怎么会？”吕林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完全没有用啊！ “啊！”吕林抱头倒在地上，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没有用？ “抓到了，我们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围了他们的人，穿着同样的制服，脸上带着面具，那是连眼睛都没有办法露出来的面具。 但是，姚心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人类，在面具后面，一定是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哎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可怜，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下面就是你了吧。”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沈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死了吗？但是为什么已经死了自己还是无法摆脱？ “那个叫安静的，是你喜欢的人吧，她也快要死了哦。” 安静！不行！不可以！她不能死！ “哎呀，反应这么大，可是她之前只是在想着自己逃走哦。”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死了，可是，她还要活下去才行。 “那么，你和她如果只能活一个人，你会怎么选？啊，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会选她，所以为什么？” 你怎么会懂得人类的爱情？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爱情？你们不会以为人类的感情真的很伟大吧，还是说你们觉得人类很伟大？哦，对了，你们一直是这么认为自己的。” 人类的生命或许很渺小，在宇宙中连瞬间都无法占有，但是人类拥有意识，这是最…… “这就是你们狂妄的理由？你们明明连太阳系都无法出去，而且宇宙中已经毁灭了无数这样的种族，你们根本一点也不独特。” 但是，现在，在我们的视野中，我们就是唯一。 “我知道了，虽然很可笑，但是我居然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天真下去。……我们谈一个交易吧。” 你不是我的意识吗？ “我可以帮你救下安静，作为代价，你要回去。”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 “我只是想要看一看，你和那样的种族，能够留下什么样的怪异，罢了。”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会回去。 ………… 视野一下子变得光亮起来，无数的人脸，在自己眼前哀嚎着，扭曲成怪异的形状，而自己，正是其中的一员。 在后面，是一扇光亮的大门，门中是一个扭曲成肉块的怪物。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门中传来，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吸进去。 “哒哒哒。”是高跟鞋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它在此刻这这么清晰。 他费力地回头，看见了他的“母亲”，冷漠的眼神，完全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他，不明白。 第10章两极 从医院辞职那天已经过去了大概半个月，这半个月都很平静。 医院因为违规经营被查封了，而她也没有会到杰城人民医院，而是到了这里，门的研究院。 门是一种从人类存在开始就一直存在的通往不知何出的通道，祂们，混沌，通过门进入人类的世界。 在很久以前，祂们被当作是神明供奉，疯狂的甚至会将自身当做祭品献祭。 而在蒸汽时代前后，祭品则是由肉体转变为了更加不易发现的灵魂。 失去灵魂的人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死亡，但是还会根据生前的意志活动。 近代的邪教，一直以这种方式进行这些仪式，而**安插进去的间谍，要么被发现后成为了祭品，要么被谋反成为了邪教徒。 可怕吗？是的，很可怕。 虽然医院对外宣称是违规经营，但是实际上为什么就只有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知道。 安静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她的灵魂缺失了一小部分，但是却拥有了很高的“灵觉”，这种发现门并且摧毁门的能力。 现在她在研究院，一所对外的药物研究院，其实也是一所“学校”，对人员进行最基本的科普和训练。 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在见到了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玄幻，不可解释。 而且，这里福利待遇很好，工资也不低，除了不能出去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现在她居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不过，还是有些烦恼的，比如现在她要背下现已经发现了的混沌的“使徒”，一群伴生被召唤的怪物的种类，特性，应对方法。 这还只是背下，后面还有实战，一想到这，她就感叹这钱还真不是好拿的。 “小静还没有背完吗？这个你们背不完就要一直留在这一阶段对吧。”一个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坐到了安静旁边，这让安静有些难受。 他叫杜角，据说是从小没有接受过义务教育，一直在这里的常驻人员。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入这里开始，这个男人就开始缠着她了，而且这个人脸皮还厚，就喜欢乱说话，现在研究院里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处。 从他刚才说的话看来，安静就觉得自己有很多个讨厌他的理由。 “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听着在她耳中和嘲讽无异的话，安静还是保持了自己的教养，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这话在杜角看来就完全不是讨厌了，而是安静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 在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非同寻常的灵觉，而且灵魂并不完整，这样的话她的可操作性就变得非常高。 他觉得按照自己对女孩子的理解，一定可以把她拿下。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作为过来人应该做的。你现在需要帮忙吗？唉，别走啊。”但是安静已经不想要再听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背不完了。 带着书离开这间“教室”，安静回到自己的宿舍，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心也静不下来。 她总是在想着，那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只是说她天赋异禀？ 还有自己的那些同事，何星，蔡明珠，何正义，沈科，他们都还好吗？不管，他们都是又一技之长的人，尤其是沈科，他的家里很有钱，应该没用自己可以担心的地方。 看来过于安逸的环境确实容易让人想多啊。 “呲呲，是安静吗？”一直带在身上的传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我，怎么了吗？”被打断思考，安静拿起别在腰间的传话机放在耳边回话。 “上次在医院发现得精神病人体内取出的物质有了新的研究成果，你现在来13号研究室一趟，我们要确定一下那些精神病人的反应。”说完，就单方面挂断了传话机。 认命地再次出门，回忆着还不是很熟悉的七拐八绕的通道，安静总算是到了研究室。 打开门，里面还是一片忙碌的样子，她的到来完全没有打扰到他们。 一个看上去是这里最年轻的研究员被指派来询问，他看见安静来了，就放下手上的试管，移交到另一个人手上朝门口走来。 “我们出去说。” 两人走到了门外，曲晏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本记事本和圆珠笔开始询问。 看着这一幕，安静还觉得有些幻灭，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询问吗？不搞得正式一点吗？ “说吧。”完全没有注意到安静的反应，曲晏已经做好了准备，还奇怪地看了一眼安静，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还没有开始。 “哦，哦，好的。在染病的最初期，病人会呈现出……”安静开始一点点回忆那些可怕的记忆，那是她为数不多的记得清楚的关于那家医院的记忆了。 说了大概十分钟后，安静觉得自己应该是把所有病症说完了。 老实说，她自己都不觉得那是精神病，那根本就是把人的意志完全摧毁。 在犯病的最初期，病人白天正常，晚上则是会呓语，自残。病情不断加重之后，病人会几乎万物丧失自我意识，只对疼痛敏感而且向往疼痛。 五感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失去，可是如果在中后期有人接触，或者被病人看见，就有几率被感染。 在他们所见的最后期，病人会陷入疯狂，常见是在之前的正常期大喊自己的脑袋里有虫子，这个过程很长，即使是医院被关闭，安静也没有见到过下一阶段的病人。 有的病人据说是到了最后一个阶段，但是只有那个阶段，医院不会让他们来进行干预，而是统一处理，至于怎么处理，他们是不知道的。 但是他们可以肯定，他们还活着，因为他们有事可以在半夜听见，那悚人的惨叫声。 “真的？”研究员看着记录，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 “当然，那都是在我眼皮下发生的，那恐怖的眼神，还有他们自残时的兴奋，我怎么都忘不掉。”光是想到那一幕幕，安静都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研究员说完就收起了笔记本。 “你可以回去了，祝你……好自为之。”在说完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研究员就再次回到了研究室内。 真是莫名其妙，这样想着，安静打算回宿舍了，看来今天她是不要想把那本书背下来了。 “安静！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旁边14号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出来的杜角看见安静有些高兴。 他可从没告诉安静自己是在这里搞实验，不会是一直跟着自己吧。 难道还是再门外一直等着自己出来？ “不，你搞错了，我这就走。”说完，安静就不顾背后杜角的阻拦，沿着来时的路想要回去。 看着安静的背影，杜角只觉得是女孩子脸皮薄，不敢说出来，只要自己再多加把劲，一定可以把她拉进自己的队伍。 走了一段路，回头没有看见杜角跟上来，安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安静？你怎么来了？我刚才看你回去了，还想要去找你呢。” 安静看着旁边的门牌，是这里的唯一一间教室没错，不过自己居然回到这了？ 看着眼前的女老师，这是之前给自己做讲解的老师，人很好看，在这里的人气也很高，不过找自己干什么？ “我们明天会会杰城进行任务，这次任务不算难，所以你也要跟过去。” “杰城？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想到其他人应该还在杰城，安静就有些紧张。 “没事，只是一只食尸鬼罢了，而且他也不是很强。” 听到是食尸鬼，安静下意识想到了书上的那张恶心扭曲的画像，是那种怪物吗？ “回去睡个好觉，不然明天可打不起精神来啊。”老师说完就打开门回去了教室。 本来作为临时人员，就没有几个人一起上课，现在教室里更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知道每天她都在里面干什么呢？安静这样想着，但还是没有打开门看看，这还是有些不礼貌的。 “你说，这就是命运吗？”华离翻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自言自语般地问。 “不管你怎么改变，祂都会将一切修正，最明白这样做没有意义的人不是你自己吗？”书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为什么祂们要破坏我们的世界呢？为什么祂们要存在呢？” 这次，书没有回答，不过华离也早就知道了答案。 作为“邪教徒”家庭的一员，她对“门”的了解这里大部分人都要深的多，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也努力项羽改变在很久以前在门后看见的命运，但是在她暗自窃喜的时候，一切都被缓缓拉回了正轨。 ………… “嗯……”身体不断被压榨，沈科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半个月以来，每一天，他都被当做生育的机器，看着自己的“孩子”从一个“陌生”的女人身体中诞生。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个男孩？” 柯韵有些恼怒地将自己手上的孩子，一个正常的人类孩子丢在地上，他的头朝下被砸碎成一块一块。 但是沈科没有力气阻止，倒不如说，这样更好？ 柯韵非人的身体在这半个月以来不知道生下了多少孩子，但是没有一个是女孩，全是人类男孩，这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们生出同类的概率确实不高，但是只要再多试几次，一定可以成功。 看着再一次向自己走来的柯韵，沈科只是微微张开了眼睛，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完全无法动弹，身体都被束缚，食物都是被强行灌入食道，这种痛苦，被拘束，被吞噬的痛苦，让他想要就在这里死去。 但是，许下了活下去愿望的他没有再次听到那个声音，灵魂被强制束缚在了躯壳中。 “我看你就是不行，放弃吧。”费力地睁开眼，沈科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啊？你以为我是你吗？居然会让人逃走。”但是柯韵完全没有理会她，再次趴到了沈科身上。 不想要，不可以，但是无法控制，精神被完全摧毁，只剩下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的执念。 又是一个血腥的夜晚。 ………… “我怎么感觉这里和我走之前有哪里不一样呢？”坐在车上，安静看着街边行走的人们，奇怪地对前面的吕林说。 吕林是他们的队长，再加上姚心和华宁，就组成了一个临时四人小队。 不过，看吕林和姚心都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次的任务不是很简单吗？ “不会吧，我看还是一样啊。”看到他们麻木的样子，其实华宁是知道的，本来在一起参加任务的白栀死在了污染手中，这应该让他们感觉很难接受吧。 而且为了防止传染，白栀那怪异的尸体被原地销毁了，真的是连灰也没留下。 到最后，他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栀一定要来杰城，在杰城唯一的收获，就是安静。 所以，他说的一样也是谎话。 怎么会一样呢？ 作为聚集地的医院被毁掉了，它们现在应该已经爆发了才对，但是事实上这里很和平，和平的有点不同寻常。 “哎，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啊。”突然，安静说，这让其他三个人也紧张了起来。 “不要管，我们是来对付那只食尸鬼的。”吕林握紧了方向盘，他大概知道了。 其他两个人应该也是想到了什么，都装做事没有发现的样子，并且让安静不要乱说话。 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安静也有点害怕，这是为什么？ 最终，车被停在了一个小区外面。 透过车窗，安静看见了小区的名字，新河小区。 这个小区不是杰城的中高端公寓吗？食尸鬼这种生物会躲在这里吗？ “所以说了，那个家伙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不过我倒是觉得概率挺大的。” 听到吕林笃定的语气，其他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杰城了。”吕林的视线移向车窗外，毫无疑问，有人在盯着他们看。 “那么我们。” “带人走，我们要快。”姚心从后备箱里拿出工具，动作顿了顿，又拿了一个面具丢给安静。 四人的动作很快，在现代，一个人的信息不可能做到隐藏，而且还是一个长相如此独特的食尸鬼呢？ 他们很快就到了任务上的地址，拿出向保安要来的钥匙打开门，一股怪异的味道冲了出来。 和安静想象中的不一样，这里没有腐臭味，只有发霉的味道和一点点干涸的血味。 进去搜了一圈，找过了每个房间，但是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个食尸鬼。 “快过来！你们看这里！”听到安静的声音，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安静指着地上一块普通的地砖，这让其他三个人感觉很奇怪。 “下面，有味道。“听到她的话，三个人马上兴奋了起来，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掀开地板，一把梯子通向了下一层楼。 只是简单的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吕林就把头缩了回来。 “怎么样？”姚心有些紧张地问。 吕林只是摇了摇头：“报警吧，他已经逃走了，只是留了一具尸体在这。” “好吧。”安静有些失望，还以为找到了呢。 “走啦，华宁。”走到门口，吕林看见华宁还没有出来，有些奇怪的回头。 华宁蹲在墙角，看着墙角的什么，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啊。”走上前，吕林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墙角。 “没什么，我们走吧。”华宁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拉着吕林走出了房间。 “我们就回去了吗？”坐在车上，看着打电话的吕林，安静问旁边的剩下连个人。 “无功而返。”姚心有些没力气地说。 “嗯。”华宁只是答应了一声，就看向了窗外。 “还有事吗？要不要去看看你以前的朋友？”吕林看向后视镜里有些失望的安静，好心问了一句。 沈科。 安静想要说出这个名字，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沈科有一种很愧疚的感觉，是自己失去的那些记忆中发生了什么吗？ 自己，现在是不是不要去见他比较好？ 思考了一下，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唉。”看着安静欲言又止的样子，吕林大概知道了，发动了车子。 他们在短时间内大概不回来这里了。 其实，在昨天晚上，吕林就被研究院的院长叫到了办公室。 他除了看一看那只食尸鬼还在不在之外，还被要求探查杰城，只要探查出这里还是不是一个人类的都市，就足够了。 现在看来，那位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