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夺宝巫魂之乱战》 八、吴由道有大道 那两壮汉入门后也不答话,径直向着阵法中心的“陆小青”冲去。一旁孤墨忍着面颊疤痕的疼痛,被两个不知疼痛的壮汉打的鼻青脸肿,依旧死死护卫在法阵之前。眼看黑衣壮汉一拳砸向孤墨之时,被一道碧绿的木纹挡下。才看清楚吴由道顶着光亮的脑门赶到此处。一声大呵竟然将一名壮汉砍倒在地。 随着场面愈发混乱,转灵阵内的小青一脸恐惧,不断拍打身边布置的阵形。试图逃离这个地方,这让稳固阵法的陈老有些压制不住,双手掐诀,口中默念道:“大罗神仙,金光开路。万鬼盈门,无常守护。五方神将助我。” 一道金芒自陈老手中闪出,直奔法阵之中。一时间转灵法阵金光大作,原本英勇的两名黑衣壮汉竟然唯唯诺诺的后撤。不时在身上散布出腐臭味道,让几人紧紧捂住口鼻。吴由道与陈老相视一眼,既然知道面前两个家伙并非人类,而是巫鬼,那就很好办了。 这是第一次吴由道在众人面前展示实力,即使跟随自己多年的倒霉徒弟丁追,怕都只当师傅是个江湖骗子。不知道为何师傅吴由道是陈老的师兄。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陈老的师傅一生收下四名弟子,每名弟子观看其资质、悟性。从来都是每人挑选一样学习其能力。 因为家中贫困,子女众多不得活,吴由道打小就被送到临近山上的寺庙做沙弥。练就了习武的好习惯,只是中途遭遇一些事情,导致其触了禁忌。自此被逐出佛门武功全废,恍如落水狗一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两年。观世间磨难百转千回间。一时间内心接受不了,在其自杀之际,被陈老师傅所搭救,经过开导,于是乎成为一名驱灵人,练就了一手以刀入阵的绝技,因为年纪轻轻就尝遍人间百态,故而终日惶惶,不愿意过多沾染世间凡俗事。 如今符刀阵法再现江湖,一把木刀在吴由道手中一如绣花针线,又如阵前盔甲,将两只巫鬼打的脚步移动越来越慢,只听吴由道大喝一声,手中木刀光芒更盛,一道光亮直接穿过两名巫鬼,原本生猛无比的同手同脚两兄弟竟然身在阵中呆立不动,两人头顶更是频频冒出黑气,伴有阵阵腥臭之气,陈老自然不会放过这好机会,精通术法的他掏出五帝钱以胸前遮心脉、五识封堵住二人窍穴。 就在众人为降服巫鬼两兄弟高兴之余,一声娇哼响起,一身影再度破门而入,这女子一身苗疆打扮,光洁白净的皮肤之下,一脸稚嫩看的一旁躲避的小青父母目瞪口呆,女子正是之前在医院跟丁追有过夺猫之仇的姑娘,如今嘟着嘴巴一副受气的模样,对着二老说道“啧啧,真是没有想到,在这医院里竟然出现你们两位高手,好了好了,我只是来完成我自己的任务的。” 女孩这番举动看的在场众人一愣一愣的,吴由道更是举着符刀四处寻找自己徒弟丁追,以期盼自己徒弟能够夸赞其几句。却久久未看到丁追的身影。因为事发突然,孤墨还没来的及跟其他人诉说丁追挨揍的惨状,一旁女孩毫不顾忌的蹲坐在地,短裙子之下的风光更是让几人一览无余,这让吴由道这个老色批起了兴趣,女孩再度指着陆小青说道“做个交易吧,这个家伙的巫灵交给我们,别的不管什么东西我们都能够满足你们,金钱,美人甚至是长生。” 说句实话,女孩这句话的诱惑力极大,毕竟这巫灵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更是连日来为众人带来不少麻烦,与其与这怪物作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买卖,倒不如直接将怪物交出,自己也能有所获得。看着在场众人都在思考,这下藏在陆小青身上的巫灵吓坏了,开始结结巴巴的控诉着女孩:“喂喂,你们不会真的相信她了吧,告诉你们巫族都是一群魔鬼,这群家伙绝对不能信任,当初要不是灵山十巫欺骗我父皇,我哪里会落得如此局面。” 其实从一开始,孤墨面颊疼痛之感剧烈,让他有些晕晕乎乎的。他只是希望简简单单的把女友带回来,没有更多别的想法,就在众人为此争论不休之时,不知道逃往何处的小猫再度出现,似乎是对于前路之迷茫不停的惊叫着。 吴由道一边戒备的抓着木刀,把目光看向陈老,毕竟这次主要是为了帮助师弟,一切还得是师弟做主。陈老却是对着一旁的孤墨点了点头,女孩这才明白原来这里主事的并非两位道门高人,而是这边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对着孤墨妩媚一笑,轻轻哼道:“小哥你可要快些作出抉择,等下过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说句实话,这次的巫灵牵扯我巫族传承,不论如何,我们势在必得。” 说句实话,对于女孩的一颦一笑,孤墨也有些招架不住,只是女友就在身旁,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在之前已经答应了它,无论如何,承诺不能放弃。” 一旁的陈老看着自己的孙子欣慰一笑,怪物跟女孩都有些不可置信。女孩更是一改之前的温和,大声威胁道“小哥,你这么做可是与我巫族为敌,我记住你了。。”知道如今事不可为,女孩没有一丝犹豫,即便那呆坐在转灵阵的怪物不断嘲讽,仍旧起身离开,不断回头吐着舌头,伴有恶狠狠的眼神。只是没能发现门口处这时候站立着一个踉踉跄跄的丁追,听到这边打斗声跑了过来。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哪管其他的,随手抄起一个输液瓶子,趁其不备之下,直接迎着其面门砸下。 “咚”女子重重摔倒在地,这可让在场众人再次傻眼,道门行事,追求行事正义,从不为难女子的教条让陈老大声呵斥丁追“你呀你,怎的如此冒失,唉?你脑袋怎么了?” 简短的几句话将事情一一解释,陈老只能无奈的接受自己再多了一名俘虏。经历如此乱局之后,转灵阵自然是耽误不得。由于之前孤墨的那番话,让“怪物”极为高兴,对着众人再度胡言乱语:“小哥干得漂亮,告诉你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洛阳城外80里弱水畔,本王自有大礼相送。” 仪式随着陈老一声大喝,整座转灵阵法微微发光,小猫与“陆小青”同在阵中。这次的过程极为顺利,看着一旁依旧邀功似的说话的小猫,小青父母感到极为不可思议,不过今天怪事多的让二人有些麻木,赶忙跑上前去搀扶地上躺着的女儿。 阵法之内的女子在其父母的搀扶之下,依旧没什么动静。这让孤墨认为自己受了骗,准备起身掐死小猫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娇哼,这才反应慌忙跑了回去。 原本被兽化的面部开始趋于缓和。身上浓稠粗壮的长毛让人难以接受。女孩悠悠转醒之后,抬眼间被父母死死抱住。这几天首次二老放肆的库出声音。陆小青本想劝慰一番,就看到男友孤墨走到跟前,俏皮的对着她眨巴眼睛。 母亲意识到陆小青身体刚刚恢复,刚想拉起她,就看到陆小青惊讶的环顾四周,眼眶微红的她一把抱住孤墨:“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一座昏暗的小房间里,此刻正坐着一群诡异的人。一个浑身被衣服包裹的女子、头戴瓜皮毡帽身背黑色小布包的挖鼻孔老者、头缠绷带的瘦高青年、肩扛猫的清秀男子齐聚一堂。出人意料的是猫率先说话:“那女人阴狠毒辣,绝对留不得,你爷爷还要送她回去,真的是纵虎归山的妇人之仁。”这句话受到瘦高青年的点头赞同。 九、兵分两路 《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根据当代人考究认为《说文》一云:“灵,巫也,以玉事神。”《楚辞·九歌·东皇太一》:“灵偃蹇兮皎服。”王逸注:“巫也。”《云中君》:“灵连蜷兮既留。”王逸复注:“楚人名巫为灵子。”是灵、巫古本一字,是故如今在湖北与重庆的交界处。 陈老背着女孩艰难的行进在巫山山脉上,这里绿树成荫,百鸟争鸣。而背上女孩这会依旧酣睡中,三天前身在医院的女孩就醒了,只是对于丁追偷袭自己的举动闹起了脾气,而后直接抱着孤墨嚎啕大哭,指责在场众人以多欺少。 面对这个撒泼的女孩,孤墨颇有些无奈,前有小猫跟丁追这两个家伙欲除之而后快,甚至由于女孩对于孤墨的大大咧咧,让一旁处在恢复期的陆大小姐都已加入除巫联盟。 女子丝毫没有着急回家的意思,感受不到任何危机的样子,整天争吃的抢玩的,一副社会人做派。几天的接触,大家也都知道这叫巫晶晶的姑娘正是巫族人,况且巫族常年来尊崇的是母系社会,自然这位姑娘在部族内地位极高。 事情到这一步,陈老也唯有面露苦笑,多年来古书也一一叙述着巫族的能力。尤其陈老对于巫族来说算的上老熟人了,如今困住对方后辈,显然让为人处世直板的陈老接受不了。为了避免冲突进一步发生,只有自己劳累一些了。 巫晶晶一甩头发、两眼滴溜溜一转,就又有了坏主意。对于这位扛着自己走了一路的老者真的不客气,不时还总是调侃几句“唉,我说老头,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告诉你,不要想,不得行。” 早先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之下,陈老还会选择将她丢在路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可在巫晶晶死缠烂打的方式之下,只能无奈的继续做所谓的猪猡,向着远处的巫山继续前行。 其实送巫女回家,孤墨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不过身边陆小青目前还在恢复,又添了小猫咪更是个惹祸精。一天到头最近尽是在研究猫咪所谓的神尸何在。巫灵与普通妖灵恶灵等不尽相同,传闻早在炎黄部族君临天下之际,那段时间号称众神纷争,更是巫族最为辉煌的时期。每每有大神陨落,总是上古十巫出手,才有了大神刑天死而再战天庭,古神“窫窳”(yàyǔ):是传说中的天神,原来的样子是人的脸面蛇的身子,后被贰负及其臣子杀死后被十巫所救成为龙首猫身的各类奇迹。 天道偏爱之下,必将承受相应的风险,出于对巫族的忌惮,随后多年间,各大势力频频联合发起对于巫族的围杀行动,即便实力强劲,巫灵不灭,仍旧抵挡不住一波波的袭击,为了生存,自秦汉后巫族隐世不出。 后面的事情在小猫的讲述之下,众人也才对于当今巫族有了了解,小猫咪当初的身份,正是当年后唐明宗李嗣源之子,鲁王李从义,身为皇子之中,最喜舞刀弄棒,更是幼时对于兵法多有偏爱,最得皇帝李嗣源宠爱。宫中赏赐不断,引得众位大臣不断揣测陛下对于鲁王的期望。开始挑拨起废立太子的言论,可惜天不从人愿,这鲁王殿下在最喜欢的围猎之时,因为从马背不甚跌倒,整个人成为除了眼珠能动其余尽不可的植物人。 鲁王伤重之后,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原本奔着鲁王成就大业的人,尽数倒戈,在朝堂之上相互攻罔。明宗身体越发年迈,感怀儿孙之情愫,垂怜鲁王殿下之苦难,发布诏书选天下之神医救治,然尽言药石无望。 入夜,帝忽梦巫山有婴儿啼哭,再思鲁王,故而派遣使者入巫山。巫山终日云雾缭绕,似仙境一般。使者寻山偶遇一村寨,寨子内居民热情好客,村人听闻为皇命寻求神医者,无疑不紧变了脸色,将使者赶出。后续事态不详,不过还是有巫族神医入世,传言是居弱水之旁,为鲁王殿下炼魂塑体。 最终身为鲁王的小猫出现在一颗血玉之上,被盗墓贼带出来时,就已经证明所谓的塑体重生失败,这番言论尽是巫族的欺骗。如今魂灵成了巫灵不受轮回,只能终日飘荡,自然对巫族极度仇恨,而女孩巫晶晶又想要抢夺自己巫灵,更是将矛盾激化,满心都是寻找到巫族所铸造的神尸重生,而后进行疯狂报复。 如今小猫李从义带着孤墨等人向着洛阳行进,寻找当初所铸神体下落。陈老则拖着这位巫大小姐回家。 前往洛阳的旅途,由于小猫的存在,众人只好乘坐大巴车先行前往郑州,一路上由于担心陈老身体,又对于巫族的不理解的孤墨自然满心犹豫,所谓相由心生,忧郁的面色让小猫李从义颇为不满“陈大少,本王马上要找回身体了,你沮丧个脸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对于那个巫族蛮子的离开有什么不舍?” 这句话一出口,身旁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陆小青就支起耳朵贴了过来。经过这么几天,陆小青原本身上的黑色毛发脱落大半,整个身体机能恢复了正常,除却面部仍有待恢复,几乎与常人无异。听说他们几人要前去寻找小猫身体,就跟了过来,美曰其名为散心,加上其父母通过这次女儿生病这件事上,对于孤墨的操作极为满意,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便孤墨多不情愿,陆小青也顺顺当当跟了过来,由于之前小猫附身时候迷迷糊糊的,对于小猫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恨意不大。反倒是巫晶晶这个女子多次撩拨孤墨,让陆小青颇为不满。这下一听闻巫族蛮子做实了孤墨移情别恋的心思,自然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好在进入豫西总是山脉连绵,隧道不断,回想着陆小青尖锐的眼神,孤墨只能尴尬的抽了抽鼻子,不由得悲从心生。看来自己这一路并不容易。 车上吴由道与丁追睡的正酣,长途旅行,没有什么比熟睡一场更惬意的了。只听到一阵咔咔咔的响动声下,车辆缓缓的停了下来。 本来安静的车厢氛围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下车。看来车不巧坏在隧道里,幽暗的环境之下,车厢内即刻开始了骚动“啥情况呀,怎么老是在隧道里车坏,都不能好好检修吗?”“喂,什么情况,司机下去这么长时间还没修好吗?”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让一旁的丁追被吵醒了,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周围,黑暗里只听到一声巨大的捶击座椅的声音,把吴由道吓的直接从睡梦里跳了起来。 十、怪异打劫犯 这声捶击直接让车上的人有些发蒙。吴由道有些怪异的愤然起身后,紧接着就慌忙坐下。原来几个衣衫破败,身材魁梧的汉子直接步入车厢内部。总算将嘈杂的现场震慑下来。一声粗旷又陌生的声音传来“都特娘的别睡了,起来,起来,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昏暗的环境之下,三五个汉子挨个到各个位置翻找,抢夺财物。透过车上昏暗的顶灯,手中的刀子映射出一道道寒光,丁追的脾气哪里管这些人有没有家伙,起身就要上去。被一旁的吴由道一把按下来,毕竟这种局势之下谁知道那司机有没有跟他们合伙关系? 一时间之前还在熟睡的众人才缓过神来,车上求饶声,喝骂声不绝于耳乱作一团。一名匪徒顺着座位走到孤墨身边,随手掏出口袋指了指,孤墨心领神会掏出手机钱包等物品放入口袋。不料这盗匪也是个生瓜蛋子,看到其身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陆小青。或许是车厢内部沉闷的空气之中,忽然出现的芬芳气息让他找了魔,亦或是陆小青阿娜的身姿让其起了色心,竟然一把薅掉陆小青头上的纱巾,大声斥责道:“这都大夏天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给爷们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 黑色的纱巾掉落,原本陆小青面部被小猫附体改变的面貌。虽说大有改观,可半部黑色绒毛包裹的脸属实在黑暗里让人胆寒。巨大的嘴部一颗颗獠牙更是让人胆寒。这匪徒原本充满期待的一眼,就吓得手里的刀子口袋直接随手一抛。大喊一声“有鬼呀!”竟然直接朝着车门处跑去,东西都顾不上捡了,一旁的同伙不明所以,竟然直接跟着就跑,更是间接造成了整个车上的骚乱。 人群之中趁着骚乱,三两个年轻人直接夺了家伙制住,其中丁追更是抄起地上的片刀,硬生生砍到一人,看的小猫都是惊讶道“啧啧,这货起床气是真的大。”“啪的”一声,有人赶忙跑到司机座位处,将车灯打开。一时间才看清楚周围,几个劫匪被丁追按在地上又锤又踢。好不容易孤墨跟吴由道制止住,身前的几个劫匪早已鼻青脸肿的躺到在地。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这时候处于凑热闹的心态,小猫轻跳到孤墨脑袋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副好奇当下事态发展的热心状态。 在小猫出现之后,原本地上的几人竟然兴奋的就要站起来。其中一个家伙更是颤抖的呼喊道“猫叔?是猫叔吧?我们就知道您老没那么容易死,大家伙就在这里一直等您老呢?” 这话音未落,人竟然直接向着孤墨身边靠近,看的丁追又是一记夺命追魂脚直扑面门。顺带又是一顿毒打。让在场众人都是面露不忍,经过几名老人劝说这才停手。将余下几人控制在车厢内部,才发觉这这些人各个瘦的皮包骨头,一个个尽是疲惫之态。手中武器竟多是一些农家柴刀等,吴由道面露好奇之色,不由惊讶道“这作劫匪如此寒酸倒是头一遭,怎么都这般狼狈?莫不是家里遭了灾难?” 谁曾想一众劫匪皆都蓦然摇头,对于吴由道也是一番鄙视的模样,这让一旁看守的丁追又是火冒三丈。抬手就要再给他们点颜色,在这片山区丘陵地带,民风彪悍,都是吃打不吃好的主。好在孤墨死死拦下,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之前叫我猫叔?我有这么老吗?” 这番话倒是让劫匪几人面面相觑,更有几人再度抬眼观察孤墨。与心里的猫叔相互对比,直到瞧见孤墨肩头慵懒的翻身小猫后,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俺们都是隔壁村子的。这个地方,山多地少乡亲们吃不饱饭。整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直到猫叔来了后,猫叔年纪也算不得大,只是人家有手艺,能带领村子吃饱饭,自然可以跟我们父辈平辈论交,我们也只有跟着叫上猫叔。他有点怪,整天背上趴着一只老猫,还一直女儿女儿的呼喊,说实话,有次看到那只猫好像它在笑话我一样,老渗人了。” 扑哧一声车上多人笑出,虽说让地上几人羞红了老脸,陆小青再也忍不住,心里想的这不跟身边的小猫李从义一摸一样吗?同样的表情丰富,没准还一样能够口吐人言,孤墨颇为无奈的瞪了瞪陆小青,一边无奈的问道“不是猫叔带你们吃饱了饭了嘛?怎么还劫道了?合着那个家伙就这样的手艺?” 这番话说出惹的车上众人哈哈大笑,蹲坐在地下的年轻劫匪哪里受的住这个,即便之前丁追的板砖威慑,却是毫不畏惧的大声呼喊道“放屁,猫叔只是...”还未说出口,就被一旁的中年劫匪一把捂住了嘴巴,含糊着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诸位,只是因为刚好碰上,钱财我们可以全数退回,等下也可以让俺们一个弟兄回去拿些补偿给大家,只是希望大家能帮帮忙,别让俺们离开这个隧道。” 这句话让一旁的吴由道跟孤墨不由愣了楞。如今众人仍旧在一座昏暗的隧道里面,大巴车司机又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这几个家伙的话语更是凸显出这座隧道莫非有什么不同之处?就在这时旁边一人壯着胆子走下大巴,竟然直接惊叫起来。 “啊,快看,这特娘的好大的坑洞。”这句话让车上的人瞬间骚动起来,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下车对着面前一座数米的大坑怅然若失。司机不知所踪倒也还好,更让人绝望的是在这隧道正中处,电话更是没有丝毫信号,有女孩趁着手上手机微弱的灯光映照下面的坑洞。希望探寻到什么,只是一眼再度惊叫起来“啊,死人!”慌乱间女孩的手机直接掉落在不知道多深的坑洞内,光影之下一排排骷髅犹如沉睡般杂乱的躺到在地下,丁追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跟绳子捆绑住劫匪5人的手指,拉扯着下车,看向一旁的坑洞,有些兴奋的舔低着舌头,不论如何,他们这次的目的正好是去为小猫找寻身体,况且按照小猫的说法,因其王爷身份众人无疑能够发上一笔横财。 孤墨拉着陆小青下车的时候,刚巧听到有人呼喊。或许是被女孩的叫声吵醒,小猫睡意朦胧的朝着坑底看了看,毫不在意的低声对着孤墨说道“不过是个殉葬坑罢了,看看其身体摆放规整有序,又不是什么乱葬岗,不用怕,等下我们就下去看看,没准就能捞到一些好处。” 在小猫的眼中,地下已然成为寻宝的乐园,不远处车上吴由道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向着自己死命的挥舞,孤墨一时间恍然大悟。原来吴由道裤腰带捆劫匪去了,看来真得去好好给他找根靠谱的裤腰带了。 十一、变局再起 随着一阵稍显飘渺的婴儿哭声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引得孤墨背上的小猫背毛竖起,奋力的观望周围情况。有些奇怪的是外出的几名劫匪表现的十分恐惧。其中一名面容枯槁,体态瘦弱的络腮胡眼镜男更是紧了紧衣领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道“又来了,又来了,这次死的又是谁?”这般奇怪的话语更是引得劫匪数人愈发颤抖,甚至几个人毫不顾忌丁追的厮打,一头跪倒在地,不停的磕着头,放佛祈祷着什么…… 这幅场景属实让车厢内的人鄙视不已,一名大姐一手扣弄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不耐道“一阵风而已,你们管这帮子神经病干什么?现在赶快找司机要紧,天杀的,竟然开到这里自己不见了。” 一席话惊醒在场众人,大家忙着四处呼喊着司机的名字,凭借微弱的亮光尽量的寻找四周的角落,孤墨跟随几名年轻人上去试了试,很奇怪,车子依旧发出类似喘息的声响,仍旧是纹丝不动。 不多时搜寻工作告一段落,一群人又累又渴的瘫倒在地。看着那帮仍旧祷告的劫匪们,自然火冒三丈。女人捡石头、男人使拳头、这帮子人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一般,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这几人身上。原本孤墨跟陆小青看的于心不忍,还想着好好劝慰一番,只是不知不觉一阵散发着犹如桂花的香气弥漫,婴儿啼哭声音越发尖锐,使得车厢内部的人更是疯狂。连带着身边的丁追都把手伸向一旁的巨大石块,一直安安静静躺在孤墨身上熟悉身体的小猫,猛然睁眼,对着殉葬坑洞处张开嘴巴呲牙,嘴里焦急的说道“情况不对,有东西要来了,有股子我非常厌恶的味道,你们都小心点。” 与此同时孤墨面颊的疤痕再度剧烈的疼痛,让他几欲发狂,用有些嘶哑的喉咙大声呼喊道“啊~啊~走!快走!” 原本被众人击打毫无反应的劫匪们,一个个头破血流恍若魔神一般站立而起。对着依旧不知害怕追打的众人,疯狂嘶吼起来,一个个面部急剧发生变化,整个脑门处头骨开始突出,眼眶处深陷其中,嘴巴开始生长出一根根尖锐的獠牙,手部的骨骼仿佛竹笋一般剧烈突出,尖锐的骨刺肆意的生长起来,将身体的血肉挤压的四处飞溅,一时间整个现场犹如血色炼狱一般,孤墨等人强忍住反胃感,大声呼喊周围的人群快速离开,奇怪的是一旁的众人仿佛魔怔一般不自知,眼珠煞白的挥舞着手中蹩脚的武器继续挥打,看着原本地上的劫匪整个人犹如活死人一般,扭动着身体慢慢站立,瞅准一旁拿着石头疯狂砸击的大姐,用满是骨骼的双臂一拳将大姐面门打爆。 鲜血混杂着白色粘稠物肆意喷溅在车厢众人的身上,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有人悠悠转醒,看着面前的几只面相丑陋的怪物,不出意外的一边哭爹喊娘,一边夺路狂奔,可谁能料想前一秒的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互换之快,除了少数被孤墨等人唤醒快速逃遁入坑洞,其它的尽数卷入这一场一边倒的屠杀之中,若存怜悯之心,怎惧为恶之人。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巨大坚硬的骨骼手臂犹如坦克推板一般,将原本还在攻击的一排人扫倒在地,尖锐的骨刺犹如匕首一般,狠狠突入所过之处,一时间整个坑洞旁边成为地狱一般,丁追离的最近,眼看原本被控制的家伙忽然暴起,哪里管别的,一个翻滚躲过骨头手臂的抡击,然后就向着一旁的几人身边跑去。 这种情况之下,陆小青仿佛吓傻了一样,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眼看怪物紧随而来,好在孤墨反应迅速,抓起陆小青就向着坑洞跳下,堪堪躲过这一下追击。一旁的吴由道虽说吃惊不已,但驱灵人的本分让他没有选择离开,先是几道符咒丢出,奇怪的是往日对于鬼魅无往不利的驱魔符咒,如今如同废纸一般毫无作用,更是激起骷髅怪物的兴趣,颤颤悠悠的向着其奔来,手臂上高耸的尖锐骨刺早已持续突进,对准吴由道面门袭来,刚觉不对,就感到身体被重物撞击径直掉入坑洞。 坑洞距离地面约有5米左右,巨大的冲击力让孤墨赶忙将陆小青拉到身前,自己以及身后的小猫被死死压到在地,原本车上的人几乎被屠杀殆尽,仅有一名带着男孩的妇女和两名少女不知为何也出现在坑洞底部,猛地听到落地巨响,恐惧弥漫在在场的几人脸上,两个女孩死死的捂住对方的嘴巴,紧张的观察着四周,看清楚来人之后,小女孩等人犹豫着跑了过来,伸手将孤墨和陆小青拉跩出来。 坑洞底下的环境极为恶劣,除了森森白骨之外,别无它物,好在坑洞之下空间足够,被重压的孤墨只觉得头部胀痛,腿部也出现明显的疼痛感,浑浑噩噩间拖着伤腿,踉跄着带着几人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地下坑洞之内,一旁的小猫早已换到陆小青身上,更是对于之前的坑害自身呲牙咧嘴不止,看着面前一道道土坯拉制的土墙阻断各处链接,不由得有些绝望,耳边却传来越来越多的重物落地声,孤墨明白这个时候,必须寻找到一处可以真正躲避的地方。 吴由道与丁追由于距离怪物最近,又是最后跳入坑洞。下来之后,吴由道赶忙在包裹内翻找自身法器,以保持应对敌人,丝毫没发觉一旁的丁追吃力的喘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紧张观察周围环境的吴由道,才想起自己徒弟没了动静,转身查看之时才发现,两人在下落之时,丁追的大腿处正好落在几根突出的骨头上,将整个腿部贯穿,巨烈的疼痛感一时间让他顾不上呼救,就直接昏死过去。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显现出吴由道的老练之处,一手轻抚丁追大腿,阻隔血液快速流出,一手掏出自己的法器道鱼,这把武器其实是一柄类似鲤鱼一样的小刀,由于出身道门,自身法器多属于钝器,手中唯一的利器就属得上师傅相赠的这柄道鱼,鱼脊处呈现出寒芒,一刀挥下将突出的骨头切断,随手拉起受伤的丁追,开始在坑洞底部飞奔起来。 车辆外几头怪物眼看将车旁的众人屠戮殆尽之后,逐渐停下脚步,抱起一旁的碎尸猛烈撕咬啃食,整片区域尸横满地,惨状绝伦。 浓重的血腥气息之下,孤墨压抑住疼痛感,招呼坑洞里的人起身,他们需要再度寻觅落脚点,只是空气里再度传来婴儿剧烈的哭声,原本安静的怪物全部冲入地下坑洞之内,一声声踏地的巨响回荡在整个坑洞,也重重砸向每个活着人的心底。 由于背上丁追的大腿部失血依旧,血腥之气犹如美食一般对怪物充满吸引力,吴由道没跑几步就被怪物发现,这头怪物也不停顿,犹如犀牛一般狠狠冲撞而来,头部突出的骨头昭示着屠戮其二人的决心,好在吴由道先是一招鹞鹰飞跃,堪堪躲过攻击,才发现由于血气,又有三头怪物出现在四周,一个个空洞的眼眶死死盯视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看着面前的四头怪物,吴由道不由的暗叹一声,小心翼翼将丁追安放在身边,紧了紧手中的道鱼,牙齿一咬,猛然冲向前去,这个时候唯有向死才可拼得一袭生机,手中的道鱼朝着一旁的一头怪物挥动,划出一条完美弧线,直击怪物身体,一阵金戈相交之声后,却见那怪物只是手臂多了一道白色印记,吴由道不由得苦笑一声,这真是天亡我也,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苦了自己这个可怜的徒儿了。 十二、以巫敌巫 眼看事态越发紧张,成群逼近的怪物近在眼前,就在吴由道扯着胡须,准备祭刀拼死一博的时候,一只猫叫响彻整个坑洞内部,正是转移的孤墨几人。 说来也巧,正在黑暗之中行进的孤墨,忽然得到小猫的预警,这才偷偷摸上前来,碰巧发现吴由道二人正被围困,孤墨本想独自冲出去应对,就被小猫的一击挠眼杀阻拦,听到一旁小猫谨慎的低声说道“别激动,这些玩意连老吴头都不是对手,你想上去白白送死?这些家伙应该是被一种巫术改变的,只有用巫术才能破除。” 可眼看老吴就要命丧当场,孤墨哪里还顾得上考究哪个会什么巫术,急的跳脚之际,竟然随手一抓,把趴在自己背上的小猫就丢了出去,这下可把“小猫”气的就要直接骂娘,身边陌生人只听怪叫一声,小猫早已轻轻抓在一头怪物的身体之上,浓重的血腥气息肆虐,让这只模样可人的橘红色小猫几乎晕眩。 好在怀着对于孤墨的愤恨,不经意间,小猫身体开始披上浓郁的黑色雾气,一个跳起,轻轻抬起肉乎乎的猫爪,抓向怪物突出的头骨,这场景让一旁的女孩不自觉尖叫起来,好似下一刻小猫就要丧命于此。 电光石火之际,小猫如同挠痒痒的一爪下去,怪物身上不曾有任何的伤痕出现,依旧保持着呆愣愣的姿势,却当场瘫软倒地,什么情况?这下让孤墨都感觉到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懒散怯懦的小猫?就这样在全场人目瞪口呆之下,小猫闲庭信步的穿梭在剩下的怪物身边。 就在小猫入场的时间里,吴由道配合赶来的孤墨,拖动丁追向着人群移动,看着丁追煞白的面色,鲜血直流的渗人的伤口,孤墨更是管不了更多,随手抓起吴由道随身的那把道鱼,轻轻划破丁追裤子,将整个伤口呈现出来,斑驳的伤口处渗透出乌黑色的血色,那块不知是哪个倒霉蛋死后留下的肋骨,狠狠刺在丁追大腿深处。 这边小猫大发神威,压制住一众活体骷髅,灰黑色的雾气包裹之下,一众怪物仿佛瞎眼一般,直愣愣在小猫身旁走过,然后被其轻轻一拍倒地。 由于丁追伤口恶化,这边孤墨稳定心神,双手轻轻擦拭手心的汗液,费力的看准碎骨所在位置,一刀插入伤口处轻轻划开,竟然让昏睡的丁追浑身抽搐不止,吴由道心疼的转过头去,能做的只有死死压住身下的丁追,对于丁追这个跟随自己数十年的孩子,二人早已生出了父子之间的情愫,怎能容忍这般局面,更是两手剧烈颤抖,平复此刻愤怒的心情,直到孤墨彻底将碎骨取出,身旁的吴由道早是满脸湿润,不知是泪水和汗水混杂。 陆小青转过头去,不忍看这边血腥的一幕,众人皆紧张的观察这边的战局,没有人注意到坑洞内部忽然升腾的一道亮光,陆小青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看到孤墨跟吴由道抓紧医治丁追,竟然浑浑噩噩的摸到亮光处,一块浓郁血色的玉石矗立在眼前,吸取上一次的小猫事故,陆小青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血玉,只是全然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悄悄靠近。 这边安顿好了重伤的丁追,孤墨这才顾得上擦把汗,远处小猫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此时的小猫在战斗结束后,一改平日的嚣张吹嘘,疲惫的爬到孤墨肩膀上,不一会就传来打鼾声,孤墨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激。 看到两个小姑娘帮忙照顾丁追,孤墨这时候才发觉少了个人,陆小青不见了!这可让人焦急不已,之前的意外已然难以承受,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陆小青再度受到伤害,只怕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既然怪物尽数被小猫击败,顾不得太多,孤墨随手拿上沾染血迹的道鱼,蹑手蹑脚的在周围搜寻起来,一边走,一边观望上方其他活体骷髅的轨迹,轻声的呼喊着“小青,你在哪儿?不要吓唬我?快点出来呀,蠢猫早就已经把那几个怪物干掉了,不需要躲着了。”除了偶然传来的风啸,竟然无人回应。 身在隧道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知昼夜轮回。众人生起火堆,围坐一旁,一脸担忧的孤墨被吴由道强行按下,腿部的肿胀已然不适合再度外出。 也不知休息多久,一声冷笑自身后传来。一个浑身衣衫褴褛,胡须肆意生长,全身上下散布着腐败气息的中年男人出现,面上一道7厘米左右的刀疤横贯左右脸部,让其更显得阴森。孤墨赶忙将身体靠向一旁,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看到一个女人吗?” 男人默不作声,脚下未作停留,轻轻走近孤墨。一双黝黑的双手伸出,准备抚摸其背后的小猫,却被孤墨架起道鱼阻拦不得前行,男人也不能恼怒,只是嘿嘿的阴笑着。脸上的伤疤随着肌肉牵扯更显诡异,眼看这边的局势愈发紧张,由于怪人的装扮与先前那几个变身活体骷髅的家伙高度一致,吴由道自然无需多言,二话不说直接祭出符刀就劈了上去,怪人却是接的游刃有余,眼神依旧死死的盯着孤墨背上的小猫。 吴由道纵横除魔斩妖多年,哪里经受过今天这般屈辱,高喝一声“孽畜,看刀。”一叠符祿随着刀身铺满整个怪人身体,贯穿道门符祿的正是之前丁追钓鱼的鱼线,身体将会随着其扭动变得越来越紧。怪人费力挣脱却不得,吴由道这时候仙风道骨尽显一声敕令收,却发觉除了鱼线的缠绕之外,竟然没有分毫作用,气的老头又要掏家底,哪里打过这般憋屈的阵仗? 怪人被鱼线捆绑的越发紧凑,孤墨却是眼神更加凝重起来,那人的手中就在这时透出那抹血色,这块古玉出现之后,面上疤痕的疼痛感急剧攀升,冷汗顺着脖子不停滴落,连原本酣睡的小猫不知何时苏醒过来,一副呲牙咧嘴之态咆哮着,对着孤墨高声呼喊道“快些带着其他人离开,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会感觉到很不舒服。” 面前的怪人整个身躯开始吱吱直响,头部呈现出一只巨大的斑点猫头,猫头搭配上其原本的疤痕,压迫感十足,看着气氛愈发古怪,孤墨只好焦急叫起等待的女孩,让他们拖动伤重的丁追快速向着坑洞外的逃奔,猫头怪人的忽然出现打破了场内不久的平静,再度让压力出现在众人面前。 眼看斑点猫头怪人的变化还在持续之中,手部手指开始缓慢脱落,口中不断的发出低声咆哮,吴由道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直接一刀劈砍过去,却发现怪物手臂举起,硬生生接住这一刀,小猫眼睛猛地眯了眯,高声呼喊道“老吴头,快快撤离,这个家伙是硬茬,你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说话间有黑影自空中向着吴由道袭来,小猫顾不得浑身的疲惫,狠狠撞击上去,一声巨响后,两道黑影同时跌落,那边黑影晃晃身形,直接飞到斑点猫头怪人身上站定,一只硕大的鹰头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奇怪的是它的身体却是一只灰黑的小猫身体,就在其猫身的腰部撕扯出一个巨大的口子,生长出一对乌黑的翅膀,饶有兴趣的看向底下的食物们。 十三、兄之葬身处 两只怪物没有让一旁的猫咪有任何的惊讶,轻轻一跃跳入一旁的土包之上,眯着眼睛略带笑意的看着面前的怪物。嘴巴里轻声说道“别装了,一开始就感觉到你了,怎么?是怕了?”土包的一侧一只骷髅哈哈大笑着站立起来,这下可是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如果说会说话的猫还能理解,那这骷髅对于人们一直都属于内心之中的阴影所在,又有哪个人没有被鬼屋医院等地的骷髅吓到过?如今两个如此诡异的生物站在面前对话,旁边几个不知情的小姑娘早已吓的花容失色。 过了许久,一旁的骷髅男还未见动静,落在它身上的鹰头猫身怪物怪笑着率先张嘴道“这么久不见,难道规矩都忘记了?”一边抖落羽毛一边高傲的挺了挺并不显眼的脖颈,只是这股子熟悉的语调、动作让原本一直强硬的小猫看的呆住了,狰狞的面部一下子柔和起来,更是焦急的问了一句“二哥?真的是您?您怎么也会这样?大唐究竟怎么了?” 出人意料的是,鹰头猫身的怪物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抖动身体,不在言语,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小猫却是越来越急促,它先是浑身颤抖,紧接着竟然对着鹰头猫身的怪物行了一个大礼,带着通红的眼眶,有些局促的讲述起自己最近的情况“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父皇让巫族帮我重塑身体,铸就巫魂,可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千年,如今醒来之后遇到这几个朋友,此番正是要去洛阳城外寻找我的身体。”紧接着极为兴奋的说道“二哥不若我们一起,亦可光复我大唐。” 鹰头猫身的怪物没有任何反应,两只猫爪甚至不自觉的搔了搔额上轻羽,反倒一旁的孤墨跟陆小青被吓了一跳,虽说眼前有了小猫困局应当不至,可这般荒诞的情景以及杂乱的环境属实与兄弟相认粘连不得,骷髅忽然颤抖了一下,摇摇晃晃的向着众人走来,其身之上的鹰头怪却依旧高傲的俯视众人,气氛直接紧张起来,吴由道手持道鱼剑列阵在前,小猫没有了往日骄傲高贵的傲气,极为沮丧甚至有些期盼的看着面前的两只怪物。 自身孤立于地下千年之久,其中孤独滋味无人可以体会。直到今天看到熟悉的“亲人”,本欲倾诉衷肠,奈何无人理会。每每思至此处,小猫总觉心口一团怨气愤愤难平,却不愿意对着眼前的两个怪物发动攻击。 鹰头怪有些戏觑的瞪着眼睛看着它,翅膀轻轻抖动几下,毫不在意即将攻击到骷髅怪身上的利爪,终于还是用利喙说道“还是这么天真呀,大唐灭不灭与你我何干?这天下之大,我李从厚要做什么又何须别人教育?身体只不过是一座囚笼罢了,竟然还有人追着囚笼的,哈哈哈” 言罢,在它口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婴啼之声,剧烈的声音刺的众人头晕目眩。一道道音波让原本已然在地上死去的公车下的人,再度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身体变化的跟之前那些劫匪一般丑陋,一众人张大嘴巴向着坑洞内爬来。 由于事发突然,最先听到希希索索的爬行声的还是在地上躺着的丁追,看着众人面前的怪物,不顾毫无血色的面部,以及腿上恐怖的伤口,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此刻他耳朵里开始缓缓流出鲜血,脸上身上的血污覆盖,犹如一个刚刚复活的丧尸一般,待到原本张罗着照顾他的小姑娘惊叫提醒众人之时,吴由道才发觉自己徒弟身体更加虚弱的站立着,焦急之下的呼喊毫无作用。一个浑身骨刺环绕的家伙趁着众人耳鸣之时,奔到他们身后,率先对一众女人展开攻击,或许是感知到女孩的照顾,即便遍体磷伤的丁追依旧奋力握住突出的骨刺,愤怒的张大嘴巴嘶吼起来。 眼看一众骷髅怪袭击,孤墨只得先把寻找陆小青的想法抛到一旁。随手捡起一根巨大的腿骨,对着袭来的骷髅发动攻击,只是即便众人开始反击,攻击并没有太大的效果,不过是缩减自身被击杀的时间的罢了。猫咪看着面前的一众骷髅怪物,面色却展现的极为平淡,嘴巴微微张开,一样发出一阵婴儿啼哭之声,声音更显凄厉。 这时候一幅怪异的场景出现,一鹰头猫身怪物,一小猫在当场开始以婴儿啼哭的声音对决。原本一个个体态笨拙的丧尸们,竟然开始呆立当场。吴由道趁此良机,赶忙把丁追拖到身后,一群人紧张的观察着这一场诡异的声音对决。 随着小猫的声音越发凄厉,鹰首猫身的怪物率先停下声音,目光迷离的看向小猫。一旁的骷髅男似乎有些着急,竟然随手在破烂不堪的衣衫之中掏弄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对着怪物叽叽咕咕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那块血红的石头初现之时,透着森森的红光,极为诡异的映射在现场人的面上。随之迸发出来的一股与之前下车时候闻到的清香,小猫停下婴啼,双爪向前极为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家伙。原本安详的局面瞬间被鹰头猫身怪物的举动打破,只见它颇为厌恶的看了一眼骷髅男,轻轻一爪击碎了骷髅男的头部。嘴里轻轻说了一声:“原来千年了,与从义你的记忆也忘不掉。” 突如起来的一击,让骷髅男头部直接飞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刚巧落在众人身边不远处,几个女孩吓的躲在孤墨与吴由道身后。那骷髅脑袋掉落在地咕咕咚咚转悠几下,即便下颌骨与头骨偏离极远,竟然再度颇为气急败坏的说起话来:“蛊雕,你真是个混蛋啊!你又这么对我,难道你不害怕猫叔把你的魂石给捏碎吗?” 不等骷髅说完,小猫沾染黑色雾气的爪子直接将他的下颚骨捏碎。有些烦躁的挥动了下猫爪,“蛊雕”极为无奈的看了看地上的骷髅,对着小猫说道“看到了吧?不单单大唐没了,我现在也成了人类的兵器。我恨啊!这些巫族混蛋,先是把你给制作成皇族所谓的玩物,又到我的埋骨之处,将我制作成所谓的蛊雕。” 一、巧得古玉 从古至今,若要论中国传统东西,玉石绝对属于重要的存在。不论是君子以玉石彰显志向,还是皇权象征传国玉玺,作为陪伴华夏从蛮荒时代行进到新中国时期的陪伴,直至今日,在大众心中仍存极高的地位。 天空中稀沥沥的下着小雨,喧嚣的街道之上,行人神色匆匆,一个没有打伞、西装革履打扮的青年,此人面露悲愤之色,手里还抱着一个杂乱的大箱子,尽显落寞之仪态,甚至精神恍惚,青年叫孤墨,在女友生日的今天,他失业了。 本来今年因为疫情,公司业绩下滑严重,准备裁员以求自保,结果自己举报财务而被“精简”掉,让他心情颇为郁闷。 男人轻轻拭掉身上雨水,面颊竟露出一道如同新月的疤痕,或许是遭雨水侵染么,疤痕不自觉的疼痛,让孤墨更觉无比难过。 此时,只听微信叮咚一声,原来是女友催促去参加生日晚宴,狐墨只得向餐厅撒手狂奔。 临近古玩城的路上,狐墨一把被路边的摊贩拉住“来瞧瞧,来看看唉、上好的古玩杂物。瞧瞧这簪子、看看这茶盏、都是好东西。各位走过路过,帅哥,帮帮忙,三天没开张了。”巧了,孤墨想到一个重要问题,生日礼物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因为打小受爷爷的熏陶,对各类古玩物件多有了解,只是生日礼物,还真不好在这选择。婉拒老板后准备离开,忽然之间,眼角被摊子一块石头的微光所吸引,不由得停下脚步,只见卖家神情落寞,头发凌乱,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蜡黄的面上黑眼圈浓重,即便在这大雨天,手里烟气仍旧不断的升腾。 狐墨随手拿起一根簪子,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对着老板问“这东西不错,诚心要,给个实在价,可以的话我买了。”摊位老板立马满脸堆笑,丢掉手里的烟头,介绍道“兄弟,说句实在话,这支晚清格格杏花簪,今天为了交你这个朋友,3000块钱拿去,告诉您唉,上次一老外出价8000,哥们没给,为的是咱自己的宝贝留在自己人手里。” 孤墨无奈叹了叹气,得了,以老板这般滑头,看来今天是拿不到心仪的东西了。于是放下簪子起身离开,这下老板急了眼,双手不停搓动说道“兄弟,你诚心要说个价格,哥哥就为开个张,怕回家老婆孩子失望,这段时日,客人是真的少,不然还真就送你了。” 熟悉这个行当的,多知道生意人两大真经:一要故事妙,二要苦水倒。这摆明敲上一把的节奏,看看摊上东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孤墨不死心伸出五根手指,面上死死盯着老板表情。老板看到这,哪里肯卖,连连摆手间,嘴上直说五百块钱是真的买不到,孤墨也不恼,手托簪花轻轻嗅了嗅,直接笑道“哈哈,不对,老板您这簪花就值50块钱,您看看上面的掐丝珐琅,那颜料干了吗?这种残次漆料的气味,没个3、5个月散不了的。就这物件别说晚清了,超过五年我就给您倒赔5000块,怎么样?” 老板帮其包好后,熟料孤墨又从摊位角落里,摸上一块不起眼的粉红小石头,一边把玩,一边对老板说“大哥,帮你开个张,送老弟个这玩意,这小石头反正不值钱。” 谁知老板竟一口答应。这让孤墨一阵暗爽,其实之前,孤墨就看出来这块石头材质绝对是一颗古玉,只是因为水种受到污染,导致整体光泽感不足,不过拿回去,若细心孕养,定是价值不菲的珍宝。加上这石头粉粉嫩嫩,送给女士算的上讨喜,兴奋的孤墨一把接过东西,快步离开。却没有注意到,原本一脸肉痛的老板,竟有些神经质的大笑起来。 狐墨与女友相恋多年,除了淘宝天猫外,还没送过稀罕玩意儿,好在两人有着学校里时间凝结的感情,才能顺利走到现在。 作为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从初来的踌躇满志,到现在迷茫不前。连给女友买生日礼物都只能凭借捡漏,正思绪之际,女友的来电把孤墨拉回现实“你在哪里呢?付声他们都到了,你不会还在公司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付声的名字有些刺耳,作为本地小有名气的富二代,毕业两年就成为公司董事,为人变的圆滑世故,不变的是对陆小青穷追不舍。若按常理,自己本应一番警告,可哪来的本钱这般硬气,今日过后,或许两人就天各一方了。昨日老家传来消息,爷爷的病已经拖不得了,既然自己决心离开,不如给女友留下美好回忆。 天色渐晚,到达宴会的时候,已经到了吹蜡烛许愿的环节。众人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孤墨,好在女友陆小青及时赶来,拉离自己缓解尴尬,女友父母阴沉的面色,让孤墨苦笑起来。刚刚落座,就听到付声纠集着女友闺蜜们,争吵着快拆礼物,看着在场人手中的香奈儿、包包等名贵物品,孤墨能做的,只能手放口袋。小礼盒早已被汗水浸染。他哪里想的到,自己的动作早被付声看到眼里,付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着孤墨的肩膀说“呦,重头戏来了啊,看孤墨作为男朋友给小青预备的礼物,告诉你们,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等着被秀了呢。” 狐墨攥紧了拳头盯着付声,正准备发火,却被女友拦住了胳膊,无奈之下,在众人哄闹之下,礼物盒被打开,露出这块粉色石头,暗淡的表皮尽显廉价感,一时间众人面色怪异,不难想象,生日宴会上拿石头送人,属实是尴尬了些。付声甚至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嘴里不停的笑道“嘿,要不我说墨哥跑哪里去了。这是去河边捡石头了吧?有什么寓意说来听听?” 在小青不悦的眼神之下,自觉无礼的付声才襟了声,虽说收下礼物,大家都不明白,闷葫芦孤墨能够追求到女神陆小青,就又有人撺掇孤墨讲几句,没曾想孤墨正好如愿说“这是我第一次送她生日礼物,说实话,今天来的路上在古董摊上捡的东西,我知道大家不会喜欢,不过我不在意了。我累了,小青,我们分手吧。”这一番话直接让在场众人鸦雀无声,陆小青却神色自如,一幅若有所思之态。 二、古玉断魂 等待的日子总是煎熬的,两人固有的阶层阻隔,会不经意的隔绝天定的红线。孤墨抱着最后的决绝,给女友发告别信息,想着爷爷的病情,就开始打包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城市。手机叮铃一声响动,两人亲昵的合照无法释怀。 一直以来最为熟悉女友的孤墨知道,陆小青一定会对昨天的事情还以颜色。奇怪的是,直到自己准备离开,也没有看到任何回应。尴尬的摇了摇头,感情真是奇怪,都要走了,还想这么多。学校班级微信群内,不断闪动的信息出现,里面发送小青出事了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孤墨不淡定了,老话说的好,无法处理困难,依然要直面。心怀破釜沉舟之意,孤墨内心忐忑的拿着礼品,来到女友家门口。在防盗门外久久站立,不敢按响门铃,他自己明白,女友父母对二人不同意。自己不甘心这般离开,落得连个告别也无。思考间身后传来咳嗽声,吓的孤墨按响门铃,来掩盖自己内心慌张,低沉的声音响起“小青不在家,她生病了。” 这话让孤墨更加紧张,紧抓身后人双手追问“她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我就说嘛,我就说嘛。”这般荒诞行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是一般人定是甩手离开,把他当成傻子。看清来人是小青父亲后,孤墨呆愣当场,由于太过突然的亲密,把她父亲吓了一跳,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门外气氛逐渐凝固。 孤墨搔了搔脑袋,双手紧紧揉搓着,有些局促的说“不好意思,伯父,我给小青发消息她没回复,担心她才这样。”老人这才缓过神,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不知是不是错觉,孤墨感觉老人苍老了几分,听其低声说“唉~这孩子命苦呀~我就不明白,昨晚说自己房间有婴儿哭嚎,可我跟她妈赶过去什么也没听到,就没当回事,谁能想到这孩子怪异的哭了一个晚上,只当是情感上出了问题,我们就没当回事,今天早上她竟发烧40多度。都怪我们太粗心…现在小青在下面医院,我给她取些日用品,你去看看吧。” 没等老人说完,孤墨早已离开。老人打开房门,身后再度传来一阵剧烈的喘息“伯父,这是给你们买的东西,我先去医院看看。”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转个头的功夫,孤墨又没了身影。 进入医院,毫无阻拦的找到小青病房,透过门上小窗,看着小青躺在病床之上,其母坐在一旁摸着眼泪,没了前日优雅形象。轻轻敲响房门,小青母亲看到孤墨到来,挤出苦涩的微笑,对于儿女情感的问题,她早已看开,制止孤墨的问好,示意她找医生聊聊,留给二人共处的时间。 病房里安静无比,陆小青面部煞白,身体虚弱的躺在床上,把头侧向一方。不愿让孤墨看到自己的样子,孤墨只能局促的坐在一旁,伸手想帮小青擦拭眼角的泪痕,有些颤抖的问“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搞的这样?”这句话直接让小青的怒火被点燃,却仍是倔强的说道“需要你管吗?不是要分手吗?你来看笑话吗?嘲笑我离开了你,自己过成这个样子?” 这一番话语让孤墨哭笑不得,能做的只有双手不断摇摆着,见面之后,嘴巴却是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面颊处的新月疤痕再度疼痛起来,疼的他汗流浃背,好在房门被打开,这次被进来换药的护士搭救,护士再度帮小青测了体温,眉头紧皱的说道“奇了怪了,物理降温,药物降温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家属是吧?看来她还需要再做检查。” 听到这话,小青母亲哪还坐得住,不住的掩面哭泣。这让孤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乱间,不断向着虚弱的小青道歉“都是我不对,全部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千万别生气。” 说话的功夫,孤墨看到小青病床边的包包内,露出的半拉粉色玉石,正是自己昨天送出的礼物,看到房间内有些尴尬的氛围,有些调侃的说道“嘿嘿,不是不喜欢吗?怎么还一直带上了?” 这话一出口,陆小青就翻了个白眼,扭头不再搭理他。尴尬的孤墨只得道歉,,郁闷的坐在病床旁,不愿意离开。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正是爷爷,连忙告罪一声,跑到病房外。 听到电话那头苍老的声音传来:“墨子,之前说昨天是小青生日,有没有给人家姑娘买个礼物?别怕花钱,爷爷有。” 一时间孤墨的语气一度哽咽,作为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的孩子,自然被爷爷敏感的捕捉到孙子低落情绪。看出他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孤墨追问爷爷身体状况,前段时间村子里普查病症,检测出爷爷心脑血管病。当邻居给他说起这事时,让孤墨后怕不已。只是爷爷那边极为高兴的说“我这就是**病,前些时日,广山媳妇招了煞,还不是我去驱的?放心好了。” 爷爷的话让孤墨起了怀疑,如今小青目前离奇高烧不退,还有他父亲晚上听到婴儿啼哭的情况。其实在老家农村,爷爷便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半仙,年少之时,四邻哪个有了奇症怪病,因为乡村医院较远,多是爷爷帮忙治好,如果能判断小青的一样,那小青就得救了。 说干就干,有些忐忑的将小青的情况讲给爷爷,焦急的等待爷爷的判断,爷爷听后沉默良久,问道“小青这丫头最近有没有到过哪里?或者身边有没有多出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说实话,由于小青平日里工作便是在办公室内撰写材料,没有接触的到不干净地方的可能,作为性格传统的女性更是对古怪玩意儿不感兴趣。 回想起前日小青生日之时所收礼物。孤墨把自己购买玉石跟簪子的情况跟爷爷倾诉一番,又把两样物品的照片,通过微信发送给爷爷。电话里传来老人一阵剧烈的咳嗽,紧接着气急的说“你呀你呀,怎就惹了大祸,等下我就坐车过去。如果所料不错,这是一块传说中的断魂玉。” 孤墨听到爷爷要来,内心一紧,自己爷爷不论如何,也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怎么受得了这种长时间的颠簸,就推脱道“没事的爷爷,既然知道是那块玉石的问题,我等下就把它偷偷丢掉不就行了?您不需要来来回回这么乱跑咯。” 老人极为严肃的说“不管小青有没有被玉魂骚扰,发现了魂玉,你不管,我不管,还有人管吗?不要担心爷爷,一定记住,不要让小青回应任何呼喊,千万要记住。”这句话说完,爷爷就匆匆挂断电话,估摸着是准备所用的东西,独留孤墨犯了难,告诉小青不要回应任何的呼喊这件事情?做为根正苗红的科学论,唯物主义者小青对于任何宗教学派嗤之以鼻,爷爷的言论怕是只会让她当作封建迷信吧? 三、夜半闻玉鸣 因为得到了爷爷的告知,孤墨赶忙向着病房跑去。昏暗的医院走廊内,不时从病房里传来几声婴儿凄厉的哭声,让孤墨怀疑是不是生了错觉。小青居住的楼层是检查区,好像只有她自己,自然想不明白哪里来的婴儿。 有些担忧的推开房门,里面静悄悄的,小青母亲找医生还没回来。好在陆小青昏昏沉沉睡下了,原本白皙的小脸因为发烧变得通红,。睡梦中身体不停的颤栗,这让孤墨有些怜爱的伸手向其面部抚去,却看到小青瞪大双眼死死盯视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下,嘴角大量口水滴落,眼神之中不再似往常的温柔。 一头雾水的孤墨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陆小青扑倒在病床之上,整个人完全不似生病的虚弱,癫狂的状态一时间让孤墨无法理解,大白天的总不会在病房内部如此高调,孤墨有些迟疑的阻拦疯狂贴近的小青,嘴巴里不停的劝慰着“唉,你妈还在外面呢,怎么平时连接吻都不可以,今天这么主动都吓到我了。” 印象里的白眼不存在,没有任何的喝骂,只是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突兀的猫叫,显得格外刺耳。面前小青的整个面部开始扭曲起来,一双眉毛疯狂向上吊起,原本的眼眸呈现出一道黑线,双手的指甲更是疯长起来。 得知女友在自己送出古玉之后,发生的生病的事情让自己极度愧疚。看着面前容貌大变的女友,懊悔的心情让孤墨不禁心头一软,猛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女友小竟然抱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混杂着口水从她面颊滴落。 身体剧烈的疼痛感让孤墨发了狠,好在以前跟爷爷学过一些拳脚防身,用尽力气死死将其压倒,两个人直接滚落在病床之上,即便倒在床上。小青还是发了疯似的对着自己又抓又挠,感受到她力气变化,随手抽出床单把她的手臂控制住,刚想呼喊叫人帮忙,就看到病房门口小青父母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孤墨刚想松手解释,底下的小青再度发了疯似的扑起。只能继续控制,自己衣服破破烂烂的压在女友身上,尤其还是在病房内,这下小青父亲铁青着脸,随手将眼镜放入口袋,握拳直接冲了上来。 “叔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别叫我叔叔,你就是个畜生,我看你平时老老实实,没想到如此龌龊,今天老子就打死你。你还我女儿清白。”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其父重拳猛砸,其母拉扯头发,小青更在身下死命挣扎。整个病房内一时间乱作一团。 不知是谁在骚乱间,把一旁的台灯被拉扯倒,台灯向着床上的小青头部砸去。只听“咣当”一声脆响,一阵老猫凄厉的叫声突然从小青嘴里传出,这一声不单单震慑住了病房内部三人,就连医院人员都听得心底一阵战栗。 小青父母都属于传统的知识分子,一时间不敢置信的看着病床上头发四散的女儿,手部不自觉的就伸了过去,想要抚摸自己的女儿,即便听到孤墨高声提醒“阿姨,千万别!”仍旧伸手抚摸女儿面部。孤墨只能控制住小青的四肢,而其母查看女儿状况的时候,被“小青”张嘴猛的咬住手掌,竟被啃食掉了一块血肉,小青在嘴巴里死命的咀嚼起来。那一刻小青咀嚼血肉的嘴巴,变化如老猫般的面部,突如其来的剧痛混杂在一起,让她母亲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小青父亲原本还撕扯着孤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听到妻子大叫赶忙转头看去,小青癫狂的面容,血腥的吃相让老人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医院保安到来及时,数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铁链将“小青”控制。 小青的主治大夫跑来诊断时,老先生本着自己阅历丰富,仍在“小青”掀开面罩的那一瞬间,被抗走吸了老半天氧气。最后时刻有气无力的讲了一句“这女娃治不了,这怕不是中了邪了?” 看着面前被铁链困住的女友,孤墨愤恨的一拳砸向墙壁。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青”的身体甚至变化越发明显,原本光滑白净的皮肤显现出大量浓密的黑色毛发,嘴角越发拉长,喉咙里不停的嘶吼着如同猫叫一般。不时有医生护士过来指指点点“这特娘的就是老猫精附体呀,没法子治,请大仙吧!” 这一番话宛如对小青的病情判处死刑,毕竟大家无论何时,在身受病痛折磨总会求助于医院,而若是医者亦是如此,便让人愈发难以接受。 眼看夜色渐深,小青之父颓然的坐在医院走廊内,原本彰显身份的金丝眼镜随意丢在一旁,痴痴的发着呆抽噎。这一天的突然变故让这位刚强的男人一天痛哭数次,女儿如同凶狠的面相让他怎么都无法释怀,妻子又因惊吓过度被抬进急救室,成年人的世界里,一个小小的蝴蝶反应就足以让他崩溃。 况且找大仙这种事情属实让小青父亲犯了难,身为当代知识分子,所能做的只有掏出手机不断踌躇,看到孤墨带着两瓶矿泉水走来,还吓得连忙把手机藏起来。孤墨将矿泉水递过去,男人愣愣的接过,看着一时间苍老了许多的老人,孤墨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嘴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语,毕竟整个事件的起点源于自己,即便自己整个面部被包扎的如同猪头,心里仍旧对于这一家子充满愧疚之感。 电话铃声猛然响起,孤墨回想到爷爷今天说的坐车到来的事情。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小青父亲,听到爷爷是本地知名的专治这种疑难问题,传闻中的大仙。男人的眼睛里才出现一丝光亮,所学的知识让他无法相信大仙,可眼前唯有死马当活马医,老人紧紧拉住自己的双手,嘴里不停为下午的出手道歉,看得孤墨不由得心酸不已,不得已,只好告罪一声向着医院外赶去。 四、初遇吴由道 刚刚爷爷在电话里,说乘坐的火车马上就要到站。这边一时间也打不到出租车,把孤墨急的抓耳挠腮的。思虑片刻,只好一边打电话将刚刚的事情告知爷爷,又嘱咐小青父亲照顾好小青,等待自己爷爷过来。 医院大门外,西装革履的付声停车出现。对于一心追求陆小青的他来说,自己女神的一举一动牵动着自己。一听说陆小青生病就赶了过来,准备展现自身暖男属性。只是一下车听着周围人群议论纷纷,说起医院有人中邪的事情。付声自然不屑一顾,满心欢喜的抱着鲜花准备上楼。碰巧看到衣衫褴褛、头部包裹的孤墨从电梯内走出。从上学开始,付声就不放过嘲笑孤墨的机会,这会儿自然抱起鲜花跑上前去拦在孤墨身前。饶有兴致的说道“嘿,我道是哪位?这不是墨哥吗?怎么来医院看小青,怎么还跟谁打完架来的吗?” 原本孤墨跟付声交际不多,可因为陆小青,成了老熟人了,本想直接离开,余光看到付声腰间的豪车钥匙,计上心头,一边装模作样的捂着脑袋,拉着付声倒起苦水“呦,付哥,别提了,说句实话,最近这段是真的走背运。你说说就因为吃个饭,小青在上面还没脱离重症监护。我呢,上个厕所莫名其妙的被打成这样,怪不得上次一个大师说我最近犯煞呢。” 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语,直接让付声听的抓耳挠腮。加上路上碰巧遇到那些人讨论猫变的消息,就让付声有些试探的问道“怎么会,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了,小青怎么样了?”不等付声说完,孤墨赶忙捂住他嘴巴,装模作样的四处观望一番,低声说道“别说话,小青自打昨晚吃过饭,整个人都非常古怪的,偷摸告诉你,今天人变得跟只老猫似的,他爸说是那间餐厅太邪行,前段时期就有员工在里面上吊了,这段时间也没少人出事,这不找了个大师帮忙破解一下,让我去火车站接一下去。” 这段话虽说漏洞百出,可仍是让付声疑虑的问道:“这什么个意思?哪个餐厅?不会是小青生日的那间吧?”看到孤墨煞有其事的点头,直接让付声吓的直跳脚,即便面部依旧冷静,腿部犹如糠筛一般抖动个不停,花随手一丢,拉上孤墨向着停车场奔去,一边走还一边热情说道“嘿,接大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小青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嘛,走,开我的车去方便。” 在孤墨窃笑之下,付声这会儿风驰电挚的向着火车站进发。绿皮火车上,一位清灰的中山装的老人,听到抵达的广播声后,扛上一大包行李默默走出车站,安静的站在车站巨大的牌匾下。在火车站里,人潮汹涌间,早有一个瘦瘦高高叼着烟香烟的小青年跟上老人,随手在洗的泛白的牛仔装里掏出一把镊子,拥挤在人群里对着老人口袋就伸了过去。 一击中地,绝不久留,看着鼓鼓囊囊的钱包,青年就知道这次的收获颇丰,小青年兴奋将烟蒂丢在地上。向着一个小巷子内跑去。这是一个极为破败的巷子,却在火车站附近极为出名,除了各色霓虹闪烁的足疗洗浴招牌外,就有三五个老年人坐在道路两旁的马扎上,年前摆上一块不大的红布,上面都是一水的算命解梦求缘。 巷子内部角落里,一个头戴瓜皮毡帽、眼带墨镜的老者迎着着夕阳打盹,惬意的状态被一阵呼喊惊醒“嘿,师傅快瞧瞧,大生意唉。”老人轻轻推开墨镜,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撇了撇,看到年轻人手里的钱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丁追你个憨儿,有钱了,你特娘的不知道去买些酒肉,过来跟老子说个甚么,等等。” 老旧布制钱包上缝着一张老照片,是四个青年人立于一座牌匾之下的合影。昏黄的照片显示着岁月的刻印,老者只是轻轻一撇大惊失色,四处张望一番后,起身就要离开。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吴由道啊吴由道,怎的做了小偷,看到师兄弟连招呼都不敢打了?” 丁追戒备的看着这位熟悉的老者,随手抽出随身弹簧刀,只听师傅一声令下。好家伙,从车站内到这里自己足足绕了二十多分钟,这老头竟然抗着大包一声不响的跟着自己到达这里。 听了陈老的话,墨镜老者犹如踩了尾巴的老猫,跳脚怒骂道“少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陈由升,作了几年驱灵人,长本事了?师兄都不叫了?” 眼看两个老人吹胡子瞪眼的,一幅剑拔弩张的气势。丁追拿着刀尴尬的站在原地,却看两个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在孤墨到达火车站之后,三个人蹲坐一旁,犹如老友重逢。在吴由道与丁追诧异的目光之下,付声率先下车,丝毫不顾地上四处飞溅的泥水,对着吴由道高声呼喊“大师救我,那个餐厅我也去了,您还是先帮我看看吧。” 好在吴由道深荫此道,一张破烂不堪的黄纸上涂些鬼画符,轻轻松松到手三千大洋,还被付声感恩戴德的感谢一通。几人到医院门口处,付声对着孤墨几人道“你们帮我给小青问好就成,我就不上去了。这次多亏大师相助,只要能把我家小青治好,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这一番话说的吴由道与丁追眼冒金星,好在爷爷陈由升咳嗽一声,几人才愿与付声告别。在前往病房的廊道里,吴由道止不住的嘀咕道“嘿,师弟,咱们这次不是为孙媳妇来的吗?怎么车上那个小子那样说?”话音未落就被陈老一个白眼顶了回去。 刚上电梯就听到一阵凄厉的猫叫声,电梯内几名护士医生不约而同的停下活计,把楼层设置在陆小青所在楼层。古怪的声音让电梯内民众颇为恐惧。吴由道伸手掐算几下,轻轻一拉沉浸在赚大钱的丁追,说道:“这次活不太对,特娘的我们被这老家伙坑了,等下注意安全,情况不对,立即撤离。”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小青所在楼层,一名护士刚想劝阻几人不要出电梯,就被楼层内的惨状吓的呆立当场。正对电梯的导医台上一头通体黑毛的生物,趴在台面之上,疯狂的砸击着各类物品器械,楼道里不断的传来病人恐惧的叫喊声。 五、驱邪五帝钱 眨眼的功夫,导医台乱作一团,几个医生试图将台上浑身黑毛,口水四溅的的怪物赶走,却被它转身对着疯狂的呲牙嘶吼,赤红的眸子死死盯视着在场众人。好在来时孤墨把情况简单叙述,不然看这样浑身黑毛的怪物,谁也跟邪灵联系不上。吴由道一边抵住电梯门,寻思找陈老商讨对策,才惊觉就只剩自己待在原地。气愤之余,摸了摸滚圆的肚皮心安理得的看戏。 别看丁追看着瘦瘦弱弱,出手果真狠辣,看着面前龇牙咧嘴的怪物,掏出弹簧刀直接冲了上去。趁着怪物被陈老吸引,对准其腹部就是一刀,看得身后的吴由道连忙提醒“你这娃怎么就不听话呢,慢点慢点。”刀身入体之后,怪物吃痛之下凄厉嚎叫,反手一掌把丁追拍飞出去。 孤墨看着几人与怪物大战,自己只能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看到丁追抽刀刺伤怪物,嘴里大吼一声“丁追,我去你大爷的。”随手抄起一盏台灯向着怪物冲去。 混战之下,还是爷爷陈由升最是淡然。一边安抚医生护士带病人下楼,一边直面怪物,一根根红绫甩出,在天空中折叠成一个个敕字。看得吴由道两眼直瞪,嘀咕道“唉,师弟,不对呀,这怪物可不是邪灵,普通的驱灵阵怕是没有用。不如肉搏震压它最好。” 话音未落,吴由道被一名护士带着病人赶下电梯,不由得老脸一红,却仍是装腔作势道“嗯,我想到了,这最多是一普通的妖灵,五帝钱带了吗?先厌胜吧。” 五帝钱一般通指的是指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在专业人士手中亦是常见的厌胜之物。 看到来人越来越多,怪物似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顾丁追孤墨攻击,转身赶往医院窗户处,刚想一跃而下,才发现先前红绫径直捆绑在自己腿上。另一头早被陈老抓住,一把将站在窗口的怪物拉倒在地。 随后陈老抓起地上的红绫,一甩手臂,红绫将怪物整个缠绕,一时间怪物只能嘶嚎。看到怪物被困,待在后方的吴由道兴奋不已,催促陈老快些压胜。一幅心不在焉的态度。 即便控制住怪物,陈老也不敢放松,招呼孤墨丁追二人一左一右拉住红绫,自己直面怪物,正对其面门拍上一枚康熙通宝,手部死死压制住铜钱使其不至掉落,等待着压胜成功。只是原本怪物虚弱倒地的场景没有出现,反而趁着两人紧张挣脱束缚,起身再度欲逃。 五帝钱五行属金,一直以来因秦皇汉武等的帝王共铸就我华夏盛世,故而帝钱被认定沟通天地赐福,携带有帝王龙气之压胜利器。一般而言,五帝钱可震慑各类妖灵,凡事也有例外,好在陈老认定铜钱拿错了时期,准备抓住怪物再度压胜。 怪物逃跑的时候,好在丁追坚持。即便被怪物一掌推飞,手部仍薅拽住红绳将怪物拖在地上,孤墨手中的红绫脱手,造成怪物半身在窗外的情况。好在他快速起身,抓住另外一侧的红绳,才再度将怪物控制在窗台,碰巧头部正对窗内。趁此良机,陈由升再度掏出一枚嘉靖通宝,一掌拍在怪物心口处,奇怪的是,这次怪物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连番失败连陈老都想要跳脚骂娘。吴由道搓弄着嘴角的小胡须,眼珠子直转,脚步却原地站立,呼喊着“师弟,别着急,一个个试验,这猫妖灵没准就怕宋钱,继续试。” 这一声呼喊,让怪物挣扎的动作放缓,细长的嘴巴轻蔑一撇。被吴由道看的正着,一时间吴由道勃然大悟。趁着陈老找寻宋钱,吴由道将瓜皮毡帽摘下,露出光亮无毛的大脑门,在帽子里扣弄着。因为怪物破坏导致整个楼层的灯光忽闪忽闪的,这时众人只看到吴由道蹲在地上扣弄帽子,一副滑稽之景。 随着怪物越发躁动,丁追拉扯红绫的双手磨损严重。鲜血的滑腻感充斥在红绫上,让丁追越发难以抓住。就在红绫要被怪物挣脱时,几个医生赶来合力拉扯住,方才度过这次危机。 此刻怪物身上黑色毛发在月色的照耀下,透着斑驳的亮光。变化仍旧在持续,怪物手上更是生长出尖锐指甲,每一次挥舞总能让墙壁破损。 孤墨这已然到了极限,一边双手拉紧红绳,一边示意陈老快速压胜。这个时候没有选择的余地。陈老只得心一横,宋钱高高抛起,一根柳木枝葱陈老左手丢出,穿过宋钱中心,直冲怪物面门。 “咻”的一声,宋钱正中怪物眉心,怪物却还是奋力挣扎,没有任何的成效可言。在场众人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紧张之下,红绫脱落。陈老一咬牙,奋不顾身冲向怪物。 黑暗中一道闪着微光的铜钱掠过,只听到吴由道大声呼喊“还好师兄我家境殷实,这枚唐钱再试试。” 铜钱如同一支利箭再中黑毛怪物面门,与前面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怪物头顶如同火烧一般,面部飞速融化。两只手臂死命向着面部抓举想要拿掉铜钱。随着手臂挥动的频率更加迅速,它的面部更显残破,鲜血混杂着黑色毛发不断的脱落。看的孤墨揪心不已,也却只能闭着眼睛银牙紧咬。 这边吴由道看到起了作用,手中再摸一枚铜钱靠近,那张油腻脸庞之上,透着几分浪荡的贱笑,仿若眼前的黑毛怪物已成笼中鸟。随着吴由道的逼近,那怪物虚弱的说道“好了,好了,别过来,我认输。咱们做个交易吧?” 说句实在话,吴由道与陈老都是除灵老把式,可是敢跟驱灵师傅讨价还价的,一个也没有。既然知道它被唐钱克制,吴由道一心为了赏钱,面上依旧猥琐,怪笑着拿上唐钱一步步向着怪物逼近。“你们没有选择,即便拿唐钱厌胜,我如果沉睡,这个女孩一定也醒不过来了。”怪物只能焦急大吼。 闻听这话,丁追狂笑不止,“小小妖灵还想诓骗你家大爷,大爷纵横妖灵界数十年,哪里有什么灵死宿主死的道理?” 黑毛怪物也没想到,这两人如此了得,只得喃喃自语“狗日的十巫!你们偷我神尸,盗我真灵,本王要诅咒你们永无轮回。父皇!孩儿不甘心啊。” 听到怪物这句话,一旁的陈老一怔,赶忙将着急当英雄的吴由道拦下,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巫灵?不是妖灵?十巫跟祖巫教的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在当代驱灵一脉之中,最大的敌人便是祖巫教。这个宗教通常以控制各种强大妖灵,达到祸乱世间的目的。当年驱灵与祖巫教的战争里,万人参战仅活一十八人,作为幸存者陈老至今忿忿不平。 而一旁吴由道听了祖巫教三字,更是被吓的手里铜钱险些掉落。二人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黑毛怪物。 孤墨与陈老主张听取怪物的条件,毕竟身体的主人陆小青,在他内心无法替代。并且怪物的条件算不得苛刻。“我只有一个条件,帮助我找回原本就是我的神尸。在这期间我可以离开她的身体,如果强行驱灵,我会留下魂种,引爆魂种同归于尽。” 最终双方在医院外警笛轰鸣催促之下,达成统一意见,由孤墨为怪物暂时寻找宿主。它离开小青身体之后,孤墨全力帮助它找回它的神尸。虽说魂种的危机解除,还是让手持铜钱的吴由道好生埋怨,毕竟胜了战斗,却还与邪灵交易,算的上开了驱灵一脉先河。 六、转灵有术 几人商定好转换灵体的时间后,陈老带吴由道师徒率先离开。孤墨拉起陆小青好一阵检查,看到依旧酣睡的状态才放下心来,虽说被附灵之后身体多处受伤,不过附灵后强大的恢复力也让她沉睡恢复起来。 医生带着占据小青身体回到病房时,小青父母正蹲坐在一旁抱头痛哭。孤墨心情不由一沉,走过去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看着小青父亲自责的捶击石护栏,只能再度低下头去。 灵体互换的前提是,找到一个容纳他灵体的生物,这个任务被安排给地头蛇吴由道师徒。老油条吴由道丢给丁追几张大钞便自己逍遥。 此时丁追正蹲在一座狗肉馆门前,观察门口铁笼内的十余只狗狗,品味师傅吴由道的话语,“小子,记住了,大个的千万别找。要找就找那种体型较小,牙口小的,到时候它也没办法嚣张。” 狗肉馆前肉香扑鼻,老板娘搓弄着围裙路过。风姿绰约的她哪里肯放过上门的食客,拉着丁追入内,一盘红烧狗肉,一瓶小酒,丁追自然大快朵颐一番。酒足饭饱后,记得自己到这里的任务,便开口询问起老板娘有没有适合师傅说的类型。来狗肉店里找宠物狗,老板娘也是头回遇见。 以为来人逗趣,老板娘先是白他一眼。刚好围裙口袋里钻出一只橘黄色的小花猫,在口袋里瞪着无辜的大眼观望丁追。老板娘随口就说上一句“嘿,合着您不是吃饭是买宠物寻乐呢?要可爱的您买一只猫呀。瞧瞧我家花花,性格乖、还干净、又能帮着店里捉老鼠,多好。” 老板娘的话让孤墨恍然大悟,这怪物本就以猫妖现身。给它转灵为小猫后,没了威慑力,平日又能逗它开心。当即丁追付账起身,一溜烟就跑的没了影子。老板娘权当遭遇了个精神病,哼唱着歌谣收拾餐桌,才发现自家小猫花花早已没了身影。 转灵仪式里的需求品,大红烛、招魂幡等等都被陈老置办妥当。得闲的功夫,陈老和吴由道坐在小酒馆内,等待丁追归来。只是陈老一直喝个不停,让吴由道看的迷糊:“嘿呦,师弟,不是明天就能把孙媳妇这事置办好了?你这是嘛呢,怎么还自己整上了?” 又是一杯酒水下肚,陈老面色通红,手中酒杯再满:“巫灵啊,就在我身边的巫灵呀,我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不想让他失望。可师兄啊,我对不住太多人了。” 吴由道难得的正经一番,一声长叹,端起酒杯亦是一饮而尽,仰望着天空不觉的再度出声“想来她们总能谅解你的吧,你说咱们那辈。年轻时精力旺盛,打打杀杀半辈子,到头来才发觉都是空。” 二人相视一笑,共同以指节轻叩桌面,唱起了学艺时师傅最爱的戏曲对花枪。一时间酒馆嘈杂不再,众人跟着调子不自觉轻声哼唱。出现了这和谐一幕。 一阵喝骂声响起,打破这一氛围。丁追一手抓猫,一手提着鞋子,身上布满各类饭菜残渣和汤汁,身后三五个厨师打扮的中年人,掂勺舞刀疯狂追赶。好不容易看到二老,不禁大喜过望:“师傅,师叔,快来救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在一众食客诧异的目光之下,吴由道气势十足的站起身来,高吼一声“师弟,风紧扯胡。”言罢不顾醉酒的陈老与丁追直接离开。速度直逼博尔特创造奥运记录。气的陈老破口大骂,却被身后的菜汤泼了满怀。好在丁追讲义气,拉住陈老起身飞逃,只是身后再多了一位酒馆老板的讨债。 不知又跑了多久,被裹挟的陈老经过长途跋涉,再也忍耐不住胸腹的翻江倒海之感,跑到路旁狂吐不止。丁追才发现身后早没了追兵,喘息声夹杂着对于师傅的不满:“唉,师叔,你说我师傅这么没义气,每次我出事都是他起身先跑,偷东西是这样,看美女是这样,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师兄。” 这边吐槽的兴致勃勃,那边吐的一泻千里。长时间的奔跑,差点忘了怀里的小猫。碰巧小猫适时的叫了一声,才让他放下心来。嘟囔着师傅的槽点拉着陈老往回走,没有发现旁边躲在树杈上的吴由道气的是满脸通红。 第二天一大早,熟睡的丁追就被饭香味吸引,迷迷糊糊的跑到饭桌旁坐下,准备大快朵颐。却被一双手狠狠敲在脑门之上:“没规矩,先去把师叔叫起来。”这一声让丁追不敢置信的掐了掐自己,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面前正是师傅吴由道,这会儿竟然在厨房里熬汤:“哇,师傅,这是什么汤,太香了。” 吴由道白了徒弟一眼,心里生气昨晚这厮对自己的吐槽。没好气的说“能是什么汤?大清早的叫来叫去的,当然是猫汤了。”猫汤一说出口,丁追不可置信的看着师傅,发疯似的跑回房间翻找小猫。 丁追在房间里越发气愤,合着挨了那么多毒打,鞋子跑的就留下一只。从南城跑到北城,再把陈老背回中城。费这么大劲到头来给炖了,此时的丁追有些忍不住,眼眶通红的对着师傅吼道“:您怎么能这样,那小猫能吃吗?不可以太自私了,今天的仪式怎么整?” 一碗肉汤让这个高瘦青年宣泄出对师傅的怨念,不住的数落起来。碰巧陈老一脸迷茫的从房间走出,指着丁追难为情的说道:“小丁呀,你是不是想女人了?也忒邋遢了,那胸口不痛嘛,嘿,这小猫也是个色批。” 谈话间,丁追发觉胸前有东西蠕动,掀开衣服看到橘黄色的小猫慵懒的扒拉在自己胸口。看着身旁猪肝脸色的吴由道,手持饭勺严阵以待。丁追只好抱着小猫,抱头鼠窜起来。 七、巫族初现 三人闹腾了一早,揣着小猫向着医院方向走去。由于昨日两位老人英勇表现,帮助医生护士率先撤离。几名护士就把这三个人当成了电影中的英叔,为了方便老神仙们,就把一间观察室,专门作为陆小青转灵的场所。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陈老跟吴由道先行进入布置场地,再由孤墨带着小青下来进行转灵。为了让小猫有个好状态,这个期间将小猫托付给其专属奶爸丁追,让他带出去散步。 医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或许是因为小猫口渴,叫个不停,丁追只得抱着它走出藏身的男厕所,跑到公用饮水机处为小猫取水,看着小猫狼吞虎咽之态,丁追亦是无比欣慰。 就在丁追为小猫汲水时,一阵香风飘荡而至。身旁忽然出现两个身穿西服,眼戴墨镜的男子,极为嚣张的站在道路中央,阻隔人群的正常行走。二人身后走来一眼戴墨镜,头染红发的少女。脸颊之处一样橫艮着两道淡淡新月疤痕。满脸笑意的打量着他手中的橘黄色小猫:“哇,这只小猫好可爱,我好喜欢。喂,能不能卖给我啊?” 按照正常男人早被这一撒娇击溃内心,只是丁追作为钢铁直男。哪里管你是不是女孩,将女孩一把推开,头也不回就要抱着猫离开。看到女孩被推的瞬间,两个男子当即行动一致,伸出手臂抓住丁追,一左一右将其制住。然后低头面向女孩,这女孩被推倒后也不恼,微微一笑,看似不经意从三人身旁穿过。只是丁追手中的小猫已被女孩抱住,双手不停的逗弄着小猫。 临海火车站一直有句话,就是宁惹过江龙王,不犯舍命张狂。这丁追因为从小被抛弃在车站,除了师傅以外,没人讨到好果子吃。从小就明白只有行事狠才能站的稳,师傅吴由道收养他时,就闯下车站小霸王的恶名。 听着小猫恐惧的叫声,双臂被控制的丁追默不作声,双脚狠狠撞向黑衣人膝关节处。这行为让丁追胳膊咔咔作响,剧烈的疼痛感促使他更加兴奋。在撞击力度下,两名男子腿部轻微弯曲,足以让丁追解开控制直冲女孩。 与此同时,楼上孤墨没来由的脸上新月疤痕再度疼痛起来,汗水裹挟着焦躁慢慢流下,看着眼前黑色毛发包裹的陆小青,只能咬牙默默坚持。 当今社会女性地位提高在丁追面前很好的展现。就在他脱离黑衣人控制,不等丁追冲到女孩身边。一名大爷抄起自己的输液杆砸向丁追,嘴里不忘骂骂咧咧:“这么一大老爷们,怎么还跟一小女孩动手,嘿,那俩保镖瞅着也不行事唉。小姑娘,这年头找对象可别瞅那些外强中干的。” 一时间输水大爷把丁追砸的头破血流,让女孩都吓的吐了吐舌头。因为这两日丁追的照顾,被抓的小猫不停的扭动身躯,趁着女孩惊讶之下逃离。而黑衣男被丁追挣脱后,一人一环臂再度将丁追制住。一时间医院里的人都被这里的骚乱吸引,不知是怕引起关注,或是看出小猫不愿的想法。女孩轻轻摆了摆手,让黑衣男放开丁追,恋恋不舍的将小猫送回他身边。 原本微笑的女孩转身之际,嘴巴里嘟囔着:“都怪老祖宗,还以为这次能好好玩玩呢,真是麻烦死了。”原来女孩耳边蓝牙耳机让丁追逃过一劫。就在女孩离开后,满头是血的丁追才艰难爬起。有几个好心人有心帮扶,都被丁追粗暴推开。整个人如同恶狼一般孤傲,向着那位肇事的输水大爷瞪了一眼。 当仪式准备开始,孤墨寻找丁追时。这个家伙竟然满身鲜血,遍体鳞伤的蹲坐在地。怀中的小猫低声呜咽,不停的舔坻其身滴落的鲜血。孤墨吃了一惊,赶忙过来搀扶丁追。刚想追问发生的事情,就被丁追把小猫往身上一塞。眼神中有些不舍。嘴里却淡然道:“不用管我,我这没事,等下我自己去处理一下就好。你快带着小家伙过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看着蹲坐在地无比固执的丁追,孤墨有些无奈。好在就在医院里,孤墨只能轻轻拍打丁追的肩膀,抱起小猫赶往观察室。 观察室内,昨天狂躁的“怪物”小青如今安静的坐在房间中央处,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老的仪式准备。一座由药架搭建的供桌,四根火红的烛台,几盘肉食供奉着道门至圣张天师。几条黑狗血浸泡的绳索被拉扯成一道晦涩难懂的符咒。“陆小青”嗤笑道“还是不信任我啊,有必要这么折腾吗?” 对于“陆小青”的话语,陈老没有任何理会。一旁吴由道也一改往日散漫个性,正襟危坐于祖师画像之前。一切静等孤墨将小猫带回,就能正式开启转灵仪式。 “咚,咚”敲门声让在场紧绷的情绪稍显缓解,小青父亲不安的来回踱步。听到敲门声后赶忙顺着猫眼往外看,确认是孤墨抱着小猫回来。才敢打开房门让孤墨进入。 昏黄的灯光下,陈老淡然丢出一把白米。正式进行仪式,原本兴奋的“小青”刚想调侃几句,看到孤墨怀抱中的小猫之后。“小青”就变了,整个人开始极为焦虑,不停的拍打着身旁地,嘴上不停的嚷嚷:“不对,不对,这股味道我绝对忘不了,是它们,是它们来了。” 眼看进行转灵仪式,这会怪物的举动让孤墨以为是临时反悔,加上前面看到丁追受伤。随手把小猫递到陈老。恶狠狠的吼动一声:“够了,不要装了,到底能不能行,给了痛快话,要么你自己灵灭,要么你还是得灵灭?选吗?” “呦,好大的口气,道门现在都这么膨胀了吗?”一声轻笑从门的方向传来,在场众人无不如临大敌。“小青”有些战栗的惊叫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味道不会错,这个味道我永远也忘不了。”陈老眉头一皱,看来今天仪式注定不能一帆风顺。 就在陈老准备起身应敌之际,一双黑衣人破门而入,一股子香风扑面而来。“小青”立即大声嘶吼,愈发癫狂,浑身的黑毛再度暴涨。孤墨面上的新月疤痕又出奇的炙热。 这边吴由道率先发难,不知从口袋内抽出什么,随手抛向黑衣人。这二人一副黑衣黑墨镜,连动作都是极为一致,让陈老看的眉头直皱,对着吴由道高声呼喊道:“师兄小心,来人是祖巫教的,这巫法抱尸说明来人必定不是活人,速速找到施咒者。” 陈老的话音未落,原本端坐在地的吴由道猛地站起,收起吊儿郎当的状态。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随后在口袋中抽出一把手掌大小的木刀,大步流星冲向两名黑衣人。 今天他吴由道,要让世人知道,身为当世驱灵人,并非无道,更非无刀。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