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军歌回荡》 第一章寻人启事 公元2000年春节刚过的一天早晨,大多数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镜头一:《贵阳晚报》在副版醒目的位置上刊登了一则不寻常的《寻人启事》,内容如下:寻找战斗英雄云长治,云长治同志原系我部一0五团野战直属侦察排排长,在数次战役中荣立特等功并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因为负重伤,回国医疗,与部队失去联系。愿知其者,请与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政治部联系。 镜头二:某小镇一中年派出所警员出勤回归,刚迈进屋里,边上一民警高声问道:“老王,你看看这寻人启事,会不会就是我们镇里的云老头啊?”,中年的干警拿起报纸翻看着:“怎么啦??这是!!”,“云长治,云长治,云长治没错......应该是他....没错!应该就是那怪脾气老头,我记得很清楚前段时间人口普查时,是我给他登记的。”,“原名云长治,现叫云万思,我的天了!原来我们镇里还藏着一位一级战斗英雄啊!了不得啊!”。 “是吗!?那赶紧着,多光荣的事,赶紧联系对方别让人家干等啊!”,“知道了!就现在.....现在。”中年干警兴奋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喂...............!” 镜头三: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这是1985年12月19日,经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我国最高军事学府在北京成立。国防大学是合并军事、政治、后勤三个学院的基础上成立的。它以以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为依据,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一个高级军事学府。在一间教室的黑板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几个大字,《小群进攻战术》, 黑板前站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沧桑离索的白发下面可以看到被岁月刻画出的道道痕迹,老教授一身笔挺军装,坚毅的眼神中放射出战意,老教授独有的气势,让下面听课的人,心生敬意而又感觉到了一股无名的杀气,听课的人都是各大军区挑选出来的领导精英,这些少将精英们将会在这重新回炉打造,未来不久将会用崭新的思想去率领战士们驰骋疆场。年轻人的热血,肆意纵横,任意驰骋的快意。 而老教授运筹帷幄,笑谈风云决胜千里浩然正气。这强烈对比在教室里显得格外鲜明。 “小群进攻战术应用,在山岳从林地作战是行之有效的基本战术,总体来讲就是连队作战进攻中,以班,排为基本作战单位,向敌军实施多路,多方向攻击的战术手段。犹如鹰善捕食,妙在张爪的道理,小群多路的战术应用既是战术手段,也是战斗队形,战术手段往往是通过攻击队形体现的,疏散,灵活便于组织火力与运动相结合,交替掩护,实施多路有重点向心的攻击,造成敌军多面受敌,顾此失彼,难以在阵地上实施机动作战,小群多路可以实施运用多种战斗队形,避免人员过于密集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怎么样?下面的,精英们,都听懂了?” 老教授说到精英们时语调格外的怪异,在坐的少将们能听出这语调里带着浓浓得讽刺味。一位很不服气的少将站了起来,“方老,我能说几句吗?!!”。“讲,无妨!!”。 “我觉得现在战争,是高科技高信息的战争,陆海空高度协作的战争,这样的小群进攻将会缩编成特种兵的形式代替,而且..........”. 老教授静静听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下面坐着的少将们隐约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 老教授没等他说完,就开口道:"精英同学,在厉害的隐形飞机,都会被击落,在牛的武器,都会消耗光,到那时你该如何应战!!如何指挥你的步兵去杀敌!!在敌众我寡的态势,你该如何去亮剑!!随便提醒你,想要说话,先学会喊报告。” 不服气的少将还想辩解什么,却被身后的同学硬拽到座位上。 老教授看着在坐的少将们:“看这架势,你们很不服气啊!我想问问你们中谁打过仗的,站起来!”。 全场鸦雀无声,没一人站起来。 “怎么!没有吧?你们中谁挨过枪子,被炮弹炸过的,站起来!”, 依旧是鸦雀无声,没人站起来。 “我知道你们有勇气上战场,中国士兵怕过啥,可是你们知道战争的残酷吗?!!你们是将来的指挥官,当战争来临,你们拿什么去指挥战士,每个士兵都是爹娘养的,不能让他们白白的去送死啊.......!!”,老教授摇着头,微微叹了口气说:“和平年代的士兵,真是.......,我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瞧不上,知道吗!瞧不上!!”“咱们接着讲课吧。”老教授的声音缓慢而无力,仿佛就在刚刚的对话中,老人的内心被深深的刺痛了。 “小群进攻战术,目的就是分散敌人兵力、火力,各个歼灭敌人。通常以步兵为主,与其他兵种混合编成有独立作战能力的多个合成攻击群。采取隐蔽疏散的配置,形成多路而又有重点的攻击部署。攻击时,充分利用炮兵火力突击的效果,从多个方向多路迫近敌人,对支撑点、制高点、高大建筑物等目标,实施有重点的多路攻击,割裂敌联系,各个歼敌。未来战争中,小群多路攻击将增多,编组更加灵活,夜间攻击时也将广泛采用.......”。 就在教室刚刚恢复正常时,门口传来敲门时,一声硬朗的报告声,打断了老教授的授课。 老人十分老火的嚷道:“什么鬼,进来!!”。 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位满头大汗的军人,兴奋的说:“方老,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致命的子弹,让老人一下瘫软了下来,眼灵手快的军人一下蹿上来扶住了他。“活着............还是....”,“活着,还活着.......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军人急切得回答。 “好好好.......!老哥哥,老哥哥........终于找到你了,走走......咱们去...告诉老校长去。” 军人搀扶着满脸泪流的老教授走出了教室,甩下一屋大眼瞪小眼的少将们。 第二章寻找英雄2 镜头四:一位侧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看着窗外光秃秃的大树发着呆,突然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打乱了老人的宁静,他皱了皱眉头闭上眼睛,门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正是老教授他高声说道:“老鬼头,咱们连长找到了!”,老人一下捂着被子号啕大哭起来,老教授也站在病床边静静地流着眼泪,好半天老人才停哭泣,说道“老哥哥,老哥哥,终于找到你,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老教授看着老人情绪稳定了不少,于是接着说道:“老连长从朝鲜回国后,在东北某农场隐姓埋名过着日子。后来**时间不知道什么事,老连长被人批斗了,直到**结束后,就彻底的失踪了,这次能侥幸找到老连长都亏地方警察配合,真不容易啊。”,老教授话声刚落,老人焦急问道:“人呢?安排谁去接老连长了?”,后面跟着进来的军官答道:“老校长我们已经安排地方武装部派人去接了。”,“胡闹!摆什么谱!谁安排的?去,叫警卫处处长跑一趟,给他五天时间把人完好无处的接回来,现在,马上就动身。就说是我的命令!”老人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军官立刻回答“是!”,转身出了病房。 镜头五:贵州某地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这里没喧闹没大气污染,更没有车来车往。小镇几十年如一日,平静如水,谁家的孩子昨夜一夜啼哭,都能成为第二天的新闻。 清晨一辆挂着京字牌的勇士越野军车,横冲直撞的闯进了这片安宁的小镇。 在这春雨绵绵的春季,这辆碧绿的勇士越野军车让小镇刮起了一阵热浪般的旋风。 勇士军车的车身污泥已经不堪入目,很显然这是一路狂奔山路的结果,军车在一家小卖部的门前停下,车门打开,跳下一位陆军少校,张嘴大声问店里的老板:“老乡!请问镇上是不是有个姓云的人家?”,店里的老板被这架势吓住了,瞪着双眼看着少将。 一帮跟在车后的调皮孩子跑上来,围着这辆绿色的大怪物叫嚷着,街道上站满了看热闹的老乡们,他们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少校微微皱起眉头。 “老乡!请问镇上是不是有个姓云的人家?”少将提高嗓门再次问道。 “不晓得!听不懂?!”老板眨着迷惑双眼回答道。 “老乡,这镇里有没有一个叫云长治的人家?云长治,云连长?!”。 “没得。”老板眨巴着嘴巴回答到,少校一下心凉了一半。 “那...有没有一个叫云万思的?!” “有.......有,前头坡坡上,挂着几个风筝的地方,就是云万思家,不过最近二天不在家喔。”。 “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晓得,一般老云出门要一个礼拜才回来,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那老云没有子女,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谢谢你!太感谢了。”,少将一下爬上车,对着困觉十足的司机喊道:“找到了!找到了!走,就在前面!”。 车子停在云长治家门前,就见一把大锁锁在门上,锁住了对外界的隔阂。 等待是煎熬的,一天眼睁睁的就这么过去,少校在车上硬是呆了一天半,离老校长五天的期限,只剩二天了。 清晨的冷风吹进车里,少校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看了一下手表,在侧头看了看云长治家门上大锁,顿时倍感焦虑, 这时手机铃声在车里回响,“喂!老教授,人还没回来,这都一天过去了,我们该怎么办?”,电话那头回答道:“老校长一直在等信,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等着,等不到人就别回来了,实在不行,就进山找找看。” “是,保证把人给你请回来。” 挂断电话,车里两人商量决定,司机原地等待,少将进山寻找老连长,如果老连长先回来,就由司机直接将老连长接走。 商量决定后,少将下车走到小卖店,买了几瓶矿泉水,几盒硬酥脆饼和牛肉干,装入背包后,大步向大山走去。 刚进大山时还能看到有人踩过的小路,翻过几座大山后,小路的痕迹就没有了,少校凭着年轻时当侦察兵的经验,摸索着向前找寻着道路。 天色就要黑了下来,少校走进一片茂密树林,树林后面出现了一个山洞,拨开拦路的杂草,忽然发现洞里立着一个大墓碑。 墓碑的石资虽不是上乘的,但墓碑很是干净,周围没有一丝杂草,墓前放着一束鲜花,几瓶白酒,几盒香烟。 走进碑前,上面刻着一行行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却刻得很深。 四川兵王有生、安徽兵何大鹏、贵州兵孟凡平、东北兵老蛮头...... 猛然间,少校在最后一行名字里发现了云长治的名字。 顿时傻掉了,怎么会这样,如何跟老校长,老教授交代啊。 他从裤子里拿出手机,正要拨打电话时,身后响起了咳嗽声。 少校转身看去,迎面一位身穿旧绿色军装,满头白发,面色黑黄,精瘦的老人一瘸一拐走来。 老人右手食指和小拇指残缺,挎着一个竹篮。 少校二三步走向前,向老人立正敬礼:“您是云老吧?我奉命来接您的。” “你们找错人了。” 被晾在原地的少校傻眼了。 老人似乎不想理会他,继续向洞里走去。 “您不是云老?那您是....,我们老首长要我带句话,老首长说野战105侦察连仅存的人想念连长,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见见老连长。” 老人的身体明显颤抖起来,呆站在原地。 “老首长恐怕时日不多,最想见的人就是您,您......” 老人转过身子问道:"是......韩大脚叫你来的,他人呢?"。 少校哽咽的答道:“老首长前二年中风瘫痪了,心脏也不好,现在在北京军区老年疗养院里......。” “哭个啥!真没出息,还愣着干嘛,咱们走啊!”。 “可您不是才回来,天也黑了,要不要休息........。” “休个屁啊!人都快不行了!走”。 “是!”。 回去的路上少校一直紧跟着老人身后,老人虽然行动不便,但行走的速度确实很快,一看就是个老手。 在出山时,少校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老人只回了一句,“见到你们老首长再说"。 镜头五:一九五O年六月二十五日拂晓,某朝战争爆发! 谁打响的第一枪是再也无人说的清楚了。南北双方都说是对方先开的火,各方有关的档案至今都没有解密。 某朝军队一辆接一辆的坦克一路狂推过到对方首都,一路要将敌方赶下海时。 就在成功可望之时,突然遭到了M军凶狠的空袭,人越死越多,仗越来越难打。 铺天盖地的M军机群日夜轰炸某朝军队的前线部队,和后方的铁路,公路,桥梁,工厂,城市,人民四处奔逃,将士血肉飞溅,惨不忍睹。 M军在仁川冒险登陆,彻底的打消了某朝领导的统一的心愿。 就在M军仁川冒险登陆之前,新中国总参作战室主任,一位曾投奔延安抗大参谋训练班的一名普通学员,根据战局的变化精确的预测了M军登陆的地点,登陆的具体时间以至精确到了分钟。与M军绝密的登陆计划毫厘不差。 消息通告某朝当局,可对方领导只是加强仁川港的警卫。 驻扎敌首都的八师二十二团被紧急调往仁川,已太晚了,M军的飞机大炮打成一面火墙,二十二团给炸得连最基本的集结都完不成,眼睁睁的看着M军陆战队登陆上岸...... 第三章绝密任务 某朝战场变化,严重威胁到刚刚从战火中站起来的新中国的安危。 果不其然,没多久,M军侵朝战机频繁侵入我东北边境上空,对我东北边境城市疯狂轰炸、扫射,民房起火,民众受害,点燃了新中国对侵略者怒火。 中国领导人一边义愤填膺,义正词严低控诉美军侵略行径,一边秘密的调兵遣将。 中央军委总参作战室,桌上放着几份绝密的档案,几位高级参谋正为前期入朝,侦查敌情,测绘地图的侦查员争论不休。 人选一共五人,可五人中三人还在医院养伤,一人在新疆边境执行任务,一人在剿匪中失去联系。 怎么办!一时半会找不到后备人选当此重任。 这时一直坐在他们身后的作战室主任搭话了:“我到是有个人选,你们听说过华野某部队的侦查连连长云长治吗?” “有所耳闻,听说此人是个军事天才,打起仗来,从不按套路,想一出是一出,为这事没少遭处分。”。 “对!就是他!这小子是个孤儿,打小在山里长大,爬高树、登山峰、打野兽、扔标枪、甩飞刀,抗日后期拉着十几号比他大七八岁的人,参加了我们的队伍,当时只有十五岁,因为特机灵,被一0五团王麻子团长整到侦查连,在淮海战役时升为侦查连连长,战役中期拼掉了一半人,这小子跑去找王麻子团长要人。王麻子团长告诉他,部队都顶上去没合适的人,现部队打成什么样,你就当什么,打成排你就当排长,打成班你就当班长。这小子一句话没说,转头回去了。”。 “等全国解放了,部队归编整编时,好家伙!侦查连长当上了侦查营长,一个重机枪连,一个爆破连,一个步兵连,一个阻击炮连。王麻子团长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你这样不行,现解放了,部队要精简人员,只能留一个连,他死活不干还跟王麻子团长大吵大闹,还是团指导员有办法,安排他去军校学校,答应他学习回来给他一个交代。”。 “是个传奇人物!王麻子的部队现在在什么位置?”,"十五军在重庆,王麻子的部队是重庆警备团."。 "赶紧电告十五军军长,让王麻子团长火速进京." 。 镜头七:重庆警备团团长办公室端坐着三位严肃的军人. "报告!""进来!" "侦查连连长云长治奉命前来报告!","侦查连指导员秦国庆奉命前来报告!"。 "云长治,这二位是中央军委总参作战室的,下面有他们给你布置任务." "云长治同志”来人站了起来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云长治同志,中央军委总参作战部.经多方了解调查,一致决定,交给你一项绝密而又神圣的任务,相信你不辜使命,能圆满完成任务。”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云长治看着二位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云长治同志,现在是国家和人民最需要你的时候,有勇气和决心去完成它?” "报告首长,我们时刻准备着,保证完成任务!"云长治铿锵有力回答。 “好!还以为你云长治犹豫不敢去哦!好.....好啊!不过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这仗可不好打!!” 云长治笔直的目视对方回答道:“没我云长治不敢去的地方,请首长放心。” 来人一脸严肃的道:“好一个云长治,真没看走眼,以下命令属于最高绝密,因此只能口令传达,令云长治同志率一部,今日黄昏十分出发,赶赴某国,做前期侦查,了解情况,勘察地形,绘制作战地图,具体任务到某国后会有人下达的。" “此去某国你只能带一个排的兵力,人多目标太大,人员你可随意挑选,全军上下随便挑,不过思想一定要过硬,你们这支部队是秘密潜入的,所以部队没有番号,牺牲了也不会留名,你们没有任何支援,全靠你们自己,战斗中谁都不能当俘虏,死都要给我把嘴闭拢,因为这一切都是最高机密,关系到咱们国出兵某国的国际舆论和不利后果,所以一切都是保密的,部队的指挥权归属中央军委总参作战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跟我们联系,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们的兵个个都是精英,没那么多费事。请首长放心!” 来人指了指坐在身边的中年人说:“这位是英语翻译方凯辉,将随你们一起入朝,他可是老地下啦!” “是!首长,没别的事我们就去准备了。” “还是个雷厉风行的连长,你就没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好!去吧!”。 云长治他们转身出门,王麻子团长是一脸的舍不得,干巴巴看着他们离去,转头跟来人埋怨着:“我说老黄啊,你真是挖了我的心啊,我就这一个宝贝,你就忍心抢走嘛,云长治能突能守能打,放在那我都放心,这回可好,我的心没了!没了!知道吗?!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可要让他们活着回来啊!”。 “我也希望他们能平安回来!”来人回答道。 走出团部,云长治问身边的指导员秦国庆。“我说秦诗人从进团部到现在,你怎么一声不吭,不像你的个性啊?!是不是又想写点啥?” 秦国庆吞一口吐沫,说道:“云雷子!我从淮海战役就跟着你,一路没少吵架没少给你背黑窝没少跟你东奔西跑,终于给我盼到这一天了,多么神圣伟大的事啊! 中央首长亲身来下达任务,那是看得起我们,看得起你云雷子带的队伍。” 秦国庆有些语无伦次,显然他还处在高度兴奋中。 可云长治却没那兴奋劲,他满脑子想的是要不要让老秦去某国。在那神秘的异国他乡,前没有炮火支援后没有后勤保障,生存都是问题,更不要说如何面对将要来临的作战。 “我说老秦,家里来信了吧,我可听说你大儿子进工厂上班了,小儿子就快生了吧?” "可不嘛! 还有三个月。" “多好啊!老秦跟你商量个事,嫂子一直希望你.......” 云长治还没说完,老秦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我告诉你,云长治....想抛开我,门都没有!” 第四章沙场点兵 秦国庆身材不高,长着一脸斯文人的样子,能写一手好字,出口成章,本该调到后勤做个文职干部的他,却跟着云长治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云长治觉得全国解放了,像秦国庆这种文人就该留在机关做一些思想工作就好了,打心里不想让这位几年生死的战友去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 但秦国庆拳头的分量让云长治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位搭档了几年的生死战友是铁了心,跟他上战场了。 云长治边揉着腮帮子边瞪着眼睛道:“我说老秦,我话还没说完,你就上拳头,脾气见长啊!” “少给我来这套,你的小算盘,我能不知道吗!” “嘿!我说你是不是吃枪药了,我不就是想叫嫂子多做几双鞋,路上不用光着脚走路吗。算我没说。” “别给我玩没用的,你家嫂子没空,说点正事。”秦国庆心里明白云长治的用心,虽然表面装的很生气,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真抠门!......说个正事吧!老秦你去准备点笔墨,几张牛皮纸。” “你要干什么?留名!?不行!绝对不行,这是违反保密条令的。” “放屁!你懂呀什么保密条令!兄弟们要去异国他乡拼命,肉身可以留在那,可咱们的魂要回来的,留个名好招魂,知道吗!名字都没了,谁叫我们回来啊!”云长治满脸不快。 “可是.....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泄密会掉脑袋的。” 云长治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色中竟然闪过一丝可怕的杀气。 “你不去是吧,我去!”云长治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你给我站住,我去.....我秦国庆豁出去了,再跟你疯一回,大不了一起掉脑袋。”秦国庆太了解这位几年的搭档了,只要他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挡,这牛脾气是出了名的,因此没少得罪人,可秦国庆就是佩服这位小他十几岁的他,他敢说敢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他心里装的都是自己的兄弟。 云长治回过头乐了,同样他也太了解这位天津老好人秦国庆个性了。 “笑!笑个什么劲!”。 云长治说道:“笑有啥不好的,这说明战斗意志高昂嘛!老秦快去快回,我去吹集结哨。” 镜头八:下午一点十分,重庆警备团操场上侦察连个个精神抖擞列成方队,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硬朗。 云长治走到队伍跟前严肃看着他们,他在等指导员的到来,至于谁将跟随他去未知战场的人选,他心中已经有数了。 队伍中有些战士看着老不出声的连长,相互投来迷惑的眼色。 不一会,指导员叫人抬来一张桌子,自己手里拿着笔和纸跟在身后。 云长治明白一切就此开始了。 “同志们.......” 侦察连“啪”地打了个立正。 “稍息,不好意思啊!刚剿匪回来,还没休息几个钟头就叫大家起来,谁叫我们是侦察连呢,侦察连是什么!就是开路的先锋,战场上的眼睛,不多说了。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出列。” “四川兵王有生”“到” “安徽兵炸春雷何大鹏”“到” “贵州兵蹿林鼠孟凡平”“到” “东北兵蛮头赵守一”“到” 队伍中出现了骚动,都在嘀咕,连长今天这是怎么啦?!点名跟以往太不一样,出什么大事了。 被点到名的人,也感觉到了连长跟以往有些异常,但能被连长如此叫出名号,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说明连长一直牢牢地记着他们,在连长的心里他们是有地位有分量的,一种说不出的荣誉写满在脸上。 "山西兵葱油饼,湖南兵枪油子,东北兵千斤锥,山东兵万事通,山西兵崔老炮....” 秦国庆站在云长治身后,一脸吃惊的表情。 三十位战士排列二排,等待着连长的命令。 “剩余的同志,由副连长带领,十公里越野,出发!” “是....向右转,跑步走。” “云雷子,全连上下你都能记住他们的籍贯名号?真没想到啊!看来我这个连指导员不称职。”秦国庆靠近云长治身边悄悄说道。 “不能这么说,咱们各有分工,我也就记住这些,你呢,连里的有多少党员多少团员,你比我清楚,不是。沙场点兵你不讲二句?” “算了!现在没法说,到目的地再说吧!” 云长治心里想老秦说的是,能跟这三十个弟兄说点啥,谁都不知道未来将要面对如何的险境,等待他们将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有一点他是最清楚地,那就是要对这三十个人的生死负责任。 这无形中压力,让他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开口。 他回头看了一眼跑远的分队,又扭头看了老秦一眼,老秦会意地向他轻微地点一下头。 云长治高声说道:“同志们!我想不用我多说,大家就该知道是为啥把你们留下了吧,这回我们要去玩把大的,大到你们根本想不到,事先说明啊,这次任务咱们中一些人,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你们中如果有谁不想去,可以现在告诉我,我不会为难大家。给你们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三十人的队伍纹丝不动地竖立着,三分钟就在他们身边飞快的流逝着。 “万事通,你没有什么说的。” “报告!没有!” “你呢,蹿林鼠” “报告!没二话!” 铿锵有力的回答,让云长治浑身来劲:“像我带的兵,个个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是条汉子,不就是死嘛!咱们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队伍里传出低声的笑声,大家是真心实意愿意跟着他,愿意跟着他去死,因为大家都很服他,他就是大家的指明灯,他就是这支部队的魂。 ”交代三件事,第一“点验”(轻装上阵),只能带随身所需的必要物品,其他物品包括信件和照片,全部交到团后勤室保管,第二每人必须多带一颗手**,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留给自己用的,第三按高低顺序到指导员那,签上自己的大名,现在开始执行。” “连长,咱不会写字怎么办?!”,“平常叫你们多练字,现在抓头捞耳有屁用啊!叫指导员代笔,老秦随便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啊!”,“哦......哦!连长也不会写字......” “滚蛋!” 几张牛皮纸上写满了大家的名字,在歪曲八扭名单最后,工工整整写着云长治和秦长治的名字。 黄昏十分,一辆大卡车带着三十多人的队伍,开出了团部,在某个小角落里王麻子团长默默的目送他们远去。 十公里越野回归来的战士,看着老兵们空着的床铺发呆,心中预感到老兵们将会迎来一场暴风骤雨式的军事行动。 第五章出征 一路穿行过灯火通明的街道后,卡车驶入了重庆最大的水港码头。 云长治下车催促大家快速下车上船。 码头上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木船,三十多人悄无声息的登上木船。 在小轮船的牵引下,离开了重庆水港码头,顺着水流往东而去。 云长治坐在船头问身旁的老秦:“怎么样,人数清点过了吧?” “嗯,三十三人,包括随军翻译。” 黑夜的江面上,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能看见天上的弯月,现在就成了一片浓雾。 船行入三峡,木船激烈的摇晃起来,汹涌的浪花,斗大的漩涡,一个接着一个地向木船袭来。 许多从未坐过船的战士,紧紧地抓住身边扶栏,脸色煞白难看。 “我说葱油饼,你抓我那么紧干啥?!”,坐在云长治对面的葱油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裤脚道:“连长,这船晃得那么厉害,会不会....?”。 葱油饼山西兵,当兵前是个买大饼养活一家老小的老实人,抗日战争爆发时,小日本杀光了他家全家人,为了报仇参加了队伍,葱油饼有一绝活就是做面,白白的面粉到他手中只需一会功夫,就能变成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在上面涂上颜色,跟真的没啥二样。 “船家是个老手,放一万个心吧。” 刚说完,突然轰的一声巨响,船停了下来。 葱油饼整个人一下抱住连长的腿“连长.....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嘛?这是要唱哪出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快给我起来。”,葱油饼慢慢松开双手,站立起来。 “葱油饼,说你啥好呢,就你这样怎么上战场。” “要死就死在战场上,死在这里算什么事嘛!!” “你这乌鸦嘴能闭嘴吗,枪油子用你的洗脚布把他嘴堵上。” “好嘞!葱油饼对不住了喔,连长吩咐的,得罪.....!”枪油子笑着蹦了起来。 “啊!!......我说枪油子....你等等.....” 原本提心吊胆的战士们,被云长治几句轻松的玩笑话,心里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了。 坐在船尾的翻译方凯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船老大跑了进来,跟他们说船偏离航道,撞到山崖上了,幸好没什么大碍。 木船继续向目的地开去,闹腾了半天的战士们也累了,靠在一起打盹。 云长治却怎么也睡不着,轻手轻脚爬起来,拿出一根香烟点上。 心想这才刚刚踏上征途,就如此不顺利,不知前方还有多少危机四伏在等着他们。 第二天,木船停靠武汉港口,队伍马不停蹄的登上一辆大卡车,卡车火速将他们运到了火车站,爬上装货的闷罐车,没等他们坐稳,闷罐车便开动了。 一路汽车木船现在又坐火车,战士们私底下议论开了,是去解放尚未解放的西藏,还是去收复东南沿海岛屿,也许要到南方新解放区去执行清匪任务,不少诸葛式的“参谋”都做着各种猜测,最后还是被一一否定了。 万事通把蹿林鼠叫了过来悄悄说:“老鼠,你是我们中年龄最小,也是连长最疼爱的人,你去套套话,俺们这是去哪?连长或许会告诉你一点喔。” “我不去,连长他一准生气,搞不好还会....不去!” “老鼠,俺们就是问问是去南方还是北方,又不问别的,连长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真的!快去!” 万事通湖南兵,当兵前在一所中学教数学,是他们中最有文化,最有头脑的人。 “把你烟给我,我就去。”蹿林鼠贵州兵,20岁的小伙子,聪明机灵,爬山蹿树林是他拿手的绝活。 “行...行...行,只要你能问出个一二三,这包烟就归你啦。”万事通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愿意试试。 “你等着.....”蹿林鼠站起来,缓慢地向云长治身边靠过去。 云长治依偎在封闭的铁门旁,把全部心思集中在一只眼睛里,透过铁门缝隙,窥视着外面的苍茫的夜色。 蹿林鼠看着连长专心致志的样子,有些犹豫,是否该去打算他。 蹿林鼠缓慢地向回退。 云长治头也没回地道:“回来,有事?” 蹿林鼠一看躲不过去了,面带憨笑的坐到他身边说:“连长,我还是头回坐火车,感觉这东西像骑驴,老慢了,你说呢?” 云长治没说话,转头一直盯着他。 蹿林鼠被盯得全身发毛,刻意的躲闪着他的目光。 “连长,我没啥事,就是想...” ”是不是,你们都很好奇,都想知道我们这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云长治低下声说道。 “没错,大家都在下面瞎猜,这一路真够远的,不是吗??” “老鼠啊!你是不是又跟别人打什么赌了?你这毛病啥时候能改一改。” “连长,我没打赌,真的没有。”蹿林鼠一脸委屈样子,其实他是为云长治要烟,云长治打起仗来会一直要烟抽。 “老鼠,给你个任务,咱们新来的同志是宝贝疙瘩,上战场时给我护着点。” 蹿林鼠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告诉万事通咱们去边疆,去收拾该死的恶狼。” 蹿林鼠半信半疑,不过他还是相信云长治,因为云长治是他最信赖的人。 他起身回万事通身边神秘告诉他,我们要去抓狼,去遥远的边疆。 边疆?!中国国地那么大!捉只狼至于如此劳师动众。万事通更迷糊了。 两天后的夜里,天空没有朗月的清辉,散落在天边的稀疏寒星时现时隐,闪炼着寒冷的光。 火车慢慢地停靠在一个隧道里,有人过来打开车门,跟云长治小声的叮嘱几句,转身离开。 “同志们咱们到站了,下面传达一项命令,下车洗澡换装。” 云长治下达任务后,云长治和英语翻译方凯辉跟随来人上了一辆吉普车而去。 第六章奔赴战场 三十人的队伍,换上了朝鲜人民军的军衣军裤,头戴美式钢盔,脚穿大头鞋,除了四川兵枪油子外,每人手里都是清一色的美式***,四川兵枪油子是这支侦查连里的阻击手,手中的莫辛纳干步枪弹无虚发。 指导员秦国庆要求枪油子换枪,枪油子死抱着莫辛纳干不放,宣称枪亡人亡,指导员秦国庆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由着他去了。 不大一会,云长治坐着吉普车返回,看着大家全套的装备,眼睛都放出亮光。 “嗬!你们互相看看啊!是不是都有模有样了,不错不错!个个都像新郎官!” 大家回应着爽朗的笑声。 “咱们言归正传,说一下。” 部队很自觉在隧道里的空地上列好了队。 云长治一脸严肃的说道:“一路上,不少人问我,我们要去哪?要执行什么任务?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现在的位置在某国,我们的任务是为大部队打前站,勘察地形,准备跟M国主义的军队作战做准备。” “此次行动是绝密的,请大家严格遵守保密条令,战争中谁都不许当俘虏,用最后一颗手**跟敌人同归于尽,听明白了吗? “明白!”洪亮的回答声回荡四周。 “下面请指导员讲话。” 秦国庆眼眶含泪激动地说:“M国主义占领某国,与我隔江相望,威胁我东北,又控制我台湾,威胁我上海,华东,它要发动侵华战争,随时都可以找到借口,它既要来侵略,我们就要反侵略。现在全国上下都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我们必需站出来,拿起手中枪,赶走侵略者。” 不愧是做政治工作的,一番话让战士们热血沸腾,好似打了鸡血,恨不得现在就杀奔前线。 为了让战士们保持清醒的认识,云长治觉得有必要给大家提个醒。 于是他接过秦国庆的话说道:“M国主义有飞机,坦克,军舰,大炮,而我们只有手中枪,战争是残酷的,炮弹落下来会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你们怕吗?” “不怕!”回声在隧道里回荡。 “好好好!都是条汉子。我们要给某国保住一块插国旗的地方.M国主义好比一把火,烧了某国烧中国,中国邻居快救火!!” 隧道里笑声回荡。 “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英语翻译方凯辉,前二天大家都认识了,这一位是某国向导崔正义。” 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向大家点了点头。 “现在说下情况,M军北上的骑兵师与南下的步七师会师于水原,人民军没扛住化整为零,分散向北撒离,M军很可能已经打过三八线,我们必需抓紧时间,向三八线前进,了解敌情,寻找可击破敌人的冒进的地点。明白了吗?” “明白!”,“好!在出发前,分个组,崔老炮迫击炮组,小组人员八人,人你自己挑,千斤锥机枪组,小组人员八人,人自己挑,炸春雷爆破组,小组人员八人,其它人跟着我,现在去车上拿武器!” 大家纷拥挤到车边,取下三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五门迫击炮,三十发炮弹,**包二十个,炮弹二箱。 崔老炮抱着迫击炮笑着说:“这火力够一个排的了!” “老炮,这回你可以放手砸坦克噻。”万事通永远都是个爱凑热闹的家伙。 “可不,我说万事通你来我们组吧?”崔老炮山东兵,炮兵油子,可以说是指哪打哪,是云长治用十几门大炮从友邻部队换来的,解放战争时曾用迫击炮干掉四辆美式轻型坦克。 万事通慌忙答道:“你看我细胳膊细腿,去你那能干啥,莫要开玩笑喽。” 老兵们总能在嬉笑之中,缓解战争来临之前的紧张感。 镜头九:某国境内新义州,笼罩着浓浓的战争气氛,公路上大批老百姓赶着牛车,头上顶着衣物,扶老携幼,离开被侵略者炸毁的家园,茫然地逃难,孩子发出凄惨的啼哭声,令人十分揪心。 队伍在夜色之中出发了,一直沿着一条江而上,江的这面是漆黑一片的某国新义州,而相隔一江的祖国,却是灯火高照。 枪油子指着江对岸问秦国庆:“指导员,江的那面是什么地方?”,“这条江,是鸭绿江,江的那面是我们的祖国。” 听到指导员的回答,几乎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一眼将离别的祖国江土,大家的心境难以形容。 秦国庆不时回头张望,滔滔的江水映照着拉长的灯火投影,他心中默默念叨,再见了!祖国!为了您的安宁,我们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此时的云长治又在想什么呢?!没人知道,秦国庆很想问问他,但又怕影响到战士们的情绪。 走到新义州市区,山野和乡村显得空旷而又冷清,寂静夜时常被M军的夜航侦查机冲破,侦查机在头上轰鸣而过,不断抛出一串串的镁光弹,闪光耀眼,嘭嘭作响。 队伍一路前走,遍地是火,地面上房屋在燃烧,火焰浓烈,倒塌的厂房,破砖烂瓦积成山,断壁残垣,倾斜楼宇比比皆是,没来得及清理的被炸死的无辜百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黑夜中,受伤的群众倒卧街头,呼天喊地..... 越往前走,天色越来越黑,天空下起蒙蒙细雨。 这一日部队进入一个偌大城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老百姓早就跑光了,除了远处越来越近的炮声,街上静得让人发毛,云长治他们久经沙场,但见此情景也禁不住汗毛直竖。 向导告诉他们这是某国比较繁华的城市德川,可现在已经成了鬼城了。 云长治叮嘱大家尽快向前赶了。 第七章遭遇 M军高度现代化军队,在强大的飞机坦克为先导,长驱直入,跨越三八线侵入平壤,狂妄地喊着:北进,北进,饮马鸭绿江。 云长治的队伍根本没有想到,在他们一路不停的向前探察时,敌人已经越过三八线。 夜里天空不时的飘洒下细雨,跌涉在山道上战士们,每人身负60斤重的武器弹药,迈着大步一个紧跟一个,前方不时小声传来“跟上”,山道路滑,战士们滑倒爬起又滑倒,急切的向前进。 一路上不时碰到三五成群,疲惫凄惨步履艰难,向后撤退的人民军。 当他们看到云长治的队伍,向着他们相反的方向前进时,都投来惊讶的表情。 居然有几个人民军战士,挡住他们的去路,说着他们听不懂,边说边哭。 天刚刚蒙蒙亮,部队快要接近一个村庄时,隐约听到了密集的枪声和尖叫声。 云长治打了个手势,队伍停止了脚步,即刻摆出扇形攻击队形占据有利地形,随着云长治一招手,就见一人影蹿到他身边。 “搞啥?连长。” 云长治用手拍了一下蹿林鼠的头盔说:“老鼠,去看看是什么鬼!把他们的颜色给我摸清了。” “是!”蹿林鼠在林中,几个闪身就不见人影了。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蹿林鼠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坐在地上,随手抓起水壶喝了一口。 “怎么样?” “连长,都是大鼻子,有二十多人,一挺重机枪,二挺轻机枪,他们押着一批老百姓向村头去了,看情况好像是要屠杀他们。” “妈的!一组和机枪组跟着来,迫击炮组爆破组有指导员带队就地隐蔽,枪油子找个好地方给我盯紧喏,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大部队跟在后面。” “是!”枪油子提起莫辛纳干步枪钻入林中。 秦国庆轻声问道:“云雷子有把握吗?”,“放心!十分钟就能解决战斗。” 云长治一脸兴奋的脱下零散的装备命令道:“轻装,咱们这回给他们来个刀削肉,都是跟小日本鬼子拼过刺刀的,记住下手要狠,一定要小心。出发!”说完招呼一组冲了出发,机枪组紧跟身后。 在后方待命的战士大气也不敢出,不过他们都知道云长治是怎样的人,或者说是一头怎样的猛虎。 雨越下越大,前方的喧闹声,不一会没了动静,趴在石头下待命的战士,喃喃道:“没动静呢,不晓得搞得多过瘾呢。” 葱油饼说道:“你没瞧见连长满脸的兴奋劲,这二十多人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呵呵,也是呀。”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大家定睛一看,一个M国士兵蓬头垢面地往他们这边跑,可能是吓坏了,慌不择路下想逃林里躲避起来。 葱油饼呵呵乐着,拔出身上的匕首,就要站起来,突见M国士兵的背后蹿出一人,手上一挥就把那人的脖子削开了。 鲜血像箭一样射了出发,M国士兵捂着脖子没跑几步便栽倒在他们面前。 杀人的是东北兵蛮牛,他默不作声,上前踹了两脚,见这人没了气便收起了手中的镰刀。 大家看得真真切切,都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万事通咽了口唾沫,说道:“太麻利了,谁要是说他不是屠夫,我都不信。” 这时前方传来口哨声,秦国庆知道敌人已经被解决了,就带着大家冲了出去。 进村后,满目都是M国士兵的尸体,东一个西一个的躺在路边上,老百姓一脸感激的拉着战士们的手不放,嘴里还一直嘟囔着。 秦国庆看着云长治满脸是血,看样子拼得挺凶。 秦国庆还没来得及问情况,云长治就先说道:“没想到M国佬力气还蛮大,差点阴沟翻船,有三位同志受了点轻伤,干掉了二十三个。” “你怎么办?”秦国庆关心的问道,“我没事。” 秦国庆皱着眉头说:“雷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听听我的话,做为指挥员你老是带头第一个冲锋,你要牺牲了,谁来指挥战斗?!”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叫大家赶紧打扫战场,武器口粮还有军服一起收了,完事找个远点的地方给他们埋了,免得死了还要祸害老百姓。” “每次跟你说正事,你都这样,真拿你没辙。”秦国庆说完转身去安排。 云长治最受不了他的唠叨,那暖暖得关心话,会让铁石心肠他融化成水。 事情总是这样,在一切看似平静的时候,就会发生些有意无意的事来。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得规整好战利品时,枪油子在高处发出了紧急口哨。 云长治从望远镜里看到枪油子比划的军事手语。 “马路尽头出现六辆敌人重型坦克,三辆大炮牵引车,约有三十多个步兵,正向我方位置开来。” 云长治担心的事发生了,自己的人说撤就撤了,但这村里的大大小小怎么办? 来不及考虑太多,他把秦国庆和向导叫过来。 “指导员现在情况紧急,你带大部队掩护老乡们撤到后面的山上去,我带一组断后。快!” 秦国庆担忧的想要说什么,被云长治一把推了回去,“放心,咱们后山见,记住你们撤得越快我们就越好脱身。另外注意防空!执行命令。” 命令完后他转身和一组战士们迅速布置起了战场,在进村的路口埋下几个重型**,其他人搀老扶小的跟随秦国庆向身后的老林子撤去。 第八章交火 M军的坦克带着浓浓黑烟,引擎轰鸣的向着村口开来。 “听着,村口埋了6个重型**,咱们把他们都放进来,当最后一辆坦克进来时给我炸掉,切断他们的后路,坦克一进村就没法施展的火力了,咱们这回给他们玩个巷战,行动!” “明白!” 当M军第一辆坦克大摇大摆的开进村口时,村里的侦察兵已收拾利索,并隐藏在最佳位置,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M军因前期战势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因此弥漫着极其乐观的情绪,在这种从突转的战势中获得的乐观已经传染给了每一个士兵,北进的M军心想“像旅游一样”,走完这段路程。 于是乎坦克的顶盖都是打开着的,时而里面传来嬉笑之声,时而把头伸出来透口气。 “二辆、三辆.....五辆、六辆!”云长治默默数着,当第六辆坦克车进入视线。 “拉引线!” 引线带着点点火苗飞速着跑动。 “轰”一声巨响,强烈的气流让第六辆坦克瞬间被炸得翻了个身,紧跟身后的大炮牵引车也被这强大的冲击波,炸飞了车头,这辆没有车头牵引下的卡车,一头撞进了一间民房里后起火燃烧起来,车上的M军无一幸免,全部被炸死。 当M军被炸得还没认清方向时,战士们纷纷从隐藏处跑出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飞速的爬上坦克,将**扔进坦克里,盖上顶盖,跳下坦克。 随着十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后,六辆铁王八趴了窝。 “他呀的!你们不能省着点用啊!打算把他们炸成蚂蜂窝嘛?!” “连长都是刚缴获的**,不用白不用了。” “别废话了,让老鼠看看后面的敌人上了来没有。” “得咧!” “连长,不用老鼠去看了,枪油子已吹解除哨了,后面的敌人都弃车逃了!咱们追不追。” “不能追,咱们还有任务呢!” “蛮牛!叫几个人戒备,你们几个去看看坦克里有没有活人,抓个活的给方翻译审审。” 几位战士爬上坦克,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硝烟夹杂着血雾飘出,让人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哪里还有什么活人,都被炸得面目全非。 隐约之中,云长治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当他反应过来时,大叫:“都快下来!”,随手把身边最近的蛮牛从坦克车上拽了下来。 与此同时天空突然出现四架敌机,敌机贴着地面俯冲过来,对着坦克上的战士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瞬间将他们打烂了。 四名战士当场牺牲。 随着敌机拉升之际,云长治大声命令“全部撤到树林去,动作要快!!!” 剩余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跑进树林隐蔽起来。 嚣张的敌机接连几次来回轰炸,整个村庄就在云长治他们面前炸得没了样。 山背后面,秦国庆他们一边听着后面此起彼伏爆炸声一边向前走,爬过二个山头后,后面就没了声音。 万事通跑到指导员身边问:“指导员,你听到了吗?没声了!” “我又不是聋子,没声,不能代表什么!回队列赶路。” “指导员,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回去看看情况....” “是不是要等我发飙!你才回去啊!”秦国庆瞪大眼睛看他。 万事通低着头跑回了队列。 其实谁都有这个想法,回去找云连长,痛痛快快的跟敌人干一场,可是当兵的必须遵守纪律。 云长治是这支队伍的魂,魂没了!队伍的精神头就没了! 葱油饼像是安慰万事通又像安慰自己的说:“云雷子,是个过劲的人儿,厉害的紧!” “你说咯,他心里到底想啥子呢?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杂恋吗?”万事通搭道。 “谁知道!?“葱油饼跟在万事通身后边走边唠叨。 ”你说咱们连长能记得大家的籍贯,名号,有人知道他的籍贯吗?” “不清楚咯,反正我不知道,你啥时候跟着他?” “辽沈战役快打完的时候,你比我早,还不晓得?” “你们在说谁呢?”不知什么时候,四川兵王有生笑嘻嘻跟在他们身后搭腔。 四川兵王有生,是辽沈战役时投城过来的作战副官,专长绘制标准的作战图。 “说咱们连长馓,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蛮牛知道,听他说曾经跟咱们连长打过鬼子,他应该清楚吧?!” 朝鲜山区多,矿区也多。 天黑之前,在当地老百姓的带路下,大家躲进了一个煤矿坑道。 入夜,秦国庆急呀,领导安排的任务还没完成,云长治又下落不明,明天该怎么办?这些老百姓怎么样?大家的吃喝怎么办? 就在他苦恼之际,"布谷....布谷...."熟悉的传呼声响起,让秦国庆一下精神起来,没等他吩咐,万事通抢先一步跑过来说:”指导员,有情况!我去看看。“ 第九章夺桥 黑蒙蒙的丛林里走出五个人。 云长治带着一丝疲倦走进了矿场,大伙一下围了过来。 “连长回来了”,“连长...”,“连长怎么样?!”大家七嘴八舌,让安静的矿场坑道吵闹了起来。 "都给我安静点,没看到老乡们在休息吗?"云长治表情虽然严厉,但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葱油饼,你那有什么吃的吗?饿死老子了。” 二天未进食的他,歇下来后才感觉到肚子在有声的抗议着。 “只剩下点压缩饼干了,能行吗?”。葱油饼把仅存的最后一小包饼干递给了他。 “还有多少,外面的弟兄都没吃,分点给他们。” “我这还有点”,“我这还有一包多”......... 真正的生死兄弟,是可以共患难的,这就是朴实的中国战士,能为自己的弟兄挡子弹,能奋不顾身向前冲,绝没有二话。 云长治边嚼着饼干,边在漆黑的坑道找秦国庆。 “别找了,就在你身后呢。”秦国庆当然知道他在找谁。 云长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他,而此时秦国庆偷声说道:"小子,还以为你报废了,能回来就好。" “毁了六辆坦克,一辆卡车,但牺牲了四位弟兄,死得惨啊!被飞机炸得连点渣子都找不到。唉!” “打仗那有不死人的,你就别想了,想想咱们后面该怎么办?”秦国庆故意将话题转开。 “咱们还是到外面说吧。”云长治拉着他向外走。 “等一等,葱油饼,去把方翻译给我找来。”秦国庆命令道。 不一会,三人来到矿场的一个小角落里。 云长治先开口:“咱们不能再向前走了,敌人已经跨过三八线,向某国入侵了,M军有现代化装备,机动性强,陆军地面火力很猛,海空军又有绝对的优势,咱们这一小股兵力跟他们转悠,占不到什么便宜。” 秦国庆也感觉到了这点,默默地点了点头,而方翻译始终未有任何表情。 云长治继续说道:“我的想法啊,我们应该从这里开始,分兵二路,一路向南,一路向北往前,夜间行动白天休整,边走边绘地形,五天后三八线G点集合,路上一定要避开敌军和该死的飞机,尽量不要跟他们交火。” “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我没意见,就是这些老乡怎么办?”秦国庆答道。 云长治回道:“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当地游击队,他们愿意带着老乡们一起向后撤离。” "太好了!没有后顾之忧,就好办了。" “方翻译,你有什么意见?”二人同时向他问道。 方翻译掏出烟,给云长治和秦国庆递了一支,方翻译熟练的点上香烟严肃说道:“出国作战本是最高机密,中央一直没定何时发兵,是因为要权衡大局,打有把握仗,有些秘密一直没跟你们说是不得已。某国的地形图在上个月驻地武官已递交中央了,只是有几个疑点需要我们去确认一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摸清敌人的动向,为出兵做最后准备。” “你们的意见,我基本同意,但五天时间有些长了,战局不等人,最多三天,我们必须到达G点。” 云长治肯定地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秦诗人你带一组,崔老炮一队向南,目前南部是安全的,我带千斤锥,炸春雷,万事通一队向北,方翻译跟着我,一小时后出发。” 三人商量完毕,站起身向矿场坑道走去,走在最后的云长治拉了一下秦国庆的上衣,悄声说:“老秦,一组就剩窜林鼠,蛮牛,枪油子,夏军医了,个个都是咱们的宝贝,你可要护住点他们啊。”。 秦国庆没有回头,摆了摆手,走进了矿场坑道。 镜头十: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他们在某国转了一圈,将沿途村庄、桥梁、涵洞等有军事意义的地点画下来,并根据该处地形,能展开何种军事行动的情况记录下来时。 由中国人民解放军组成的军队,中国人民志愿军伴着黑夜悄悄地入境了。 鸭绿江边,兵士成海,兵器成河,马蹄嘚嘚,跑车隆隆,部队源源不断往上拥,所有战士头上都顶着用树枝扎成的防空圈,手臂上都按中国军队夜间行动传统扎上一条白毛巾前行着。 “云连长,刚刚收到电报,咱们的大部队今夜入境了,咱们必须尽快跟他们回合,把地图交给作战首长。”方翻译在狼林山脉的山道上跟云长治说道。 “那么快,大部队就入朝了,真没想到!看来咱们要改走大路,一速度快点,二搞不好能碰到咱们的先锋队。” “嗯!下命令吧!” 在临近清晨时云长治的小分队下了山,走到一座公路桥前停下了,他们看到了坦克,分队在一侧的树林中隐蔽,而不幸事还是发生了。 两个走在最前的战士踩上了**动弹不得,很快就被一侧山丘上的敌人火力点发现了,一排排的重机枪子弹把他俩打成了肉沫。 云长治知道,这将是分队进入某国以来的第一场恶战。 东北兵千斤锥带着机枪班迅速展开了火力还击,随后一个班二人和另一个班二人绕到山丘下面迎击桥上的火力,而垫后的两架迫击炮却暴露在敌人火力点下动弹不得。 云长治有点火了,这他妈的一脚踩进坑里去了! 他冲着炮手骂道:“你个王八犊子的!把山顶先给我炸平喽!” 可是迫击炮手,被桥上的机枪打趴腰了,哪还能架炮呀! 这时听东北兵千斤锥扯开嗓子喊:“坦克!开炮了!”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就把两架迫击炮连带着炮手炸没了! 临近的云长治耳朵嗡嗡直响,没等缓过味来,身旁的二个人就被机枪打成了碎肉。 在林中绕行的一个班,慌不择路往桥上冲,可后脚刚支出去,前脚就踩上**,二位战士顷刻间就炸成了血雾,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云长治红眼了,吼道:“炸春雷!等我把山顶家伙废喽,你把那狗娘养的坦克给我炸了!” 说完他端起枪就往有利的位置跑去,一溜溜机枪子弹和流弹在他身边疯狂地蹦跳着,他翻滚着躲在一座大石后面,山丘上的火力点好像知道他的意图,排排子弹打得大石头火线乱窜,他根本就探不出脑袋。 第十章夺桥(2) 桥上的坦克开动起来了,耀武扬威地压过路障向他们碾来。 云长治知道一旦坦克进入我方接站点,里面的机枪就会把山丘下躲藏的战士射成蚂蜂窝。 一旁躲避的方翻译也看出事态紧急,于是掏出身上的手**,高声对云长治喊道:“云连长,我掩护你。” 说着站起来向山腰扔出二颗手**,敌人的机枪掉转枪口,就是一排子弹扫过去,把他身边一颗松树拦腰打断。 云长治借机猛得站起来,撒腿就向山上跑去,敌人的机枪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在他发愣的这一瞬间,云长治举枪射击。 几声枪响,山丘上的射手和副枪手眉心中弹倒了下去,但同时一颗坦克炮弹在云长治的身边爆炸了。 小分队只是稍稍呆愣了片刻,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充斥了所有人的胸间,没有了山丘的侧射火力,大家根本没拿这群敌人当回事。 小分队刚往桥上冲锋时,就见敌人的坦克被一发迫击炮击中,停在桥上动弹不得,紧接着敌人身后,响起密集的机枪扫射的声音。 在前后夹击之下,敌人被全部消灭。 而安徽兵炸春雷全连顶尖爆破手,抱着四个捆绑好的手**,将敌人55吨重的重型坦克炸掉了。 从对面赶来是秦国庆的小分队,他们的小分队刚从小道下来,就听到前方有激烈的枪声,小分队本能的就向这个方向跑了。 刚巧碰到对面的部队要冲上桥头,就从后面抄了敌人的后方。 秦国庆一看是自己的人,高兴坏了!拉起冲过来的炸春雷就问:“云连长在哪?” 炸春雷没有啃声,秦国庆的头嗡一下大了,心想一定出事了。 连跑几步,一把抓住走过来的万事通喊道:“云连长在哪?” 万事通支支吾吾的说:“云连长,被坦克炮炸没了。” “瞎说!你看到了??!” “大家都看到了,就在前面的山丘上,一发炮弹就在他身边炸开了,连人带枪都炸没了!” 万事通越说越无声。 秦国庆带着窜林鼠,蛮牛他们赶到事发之地。 山丘之上除了被炸开的泥土,还散发着**味,根本找不到人的痕迹。 眼尖的窜林鼠,发现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后面,有香烟飘出来的烟,连忙叫住秦国庆,用手指指了指那片石头。 几人偷偷从两边包扫过去,就见云长治和方翻译靠在大石后,每人叼着一支香烟,闭目养神。 原来敌军的坦克炮手瞄高了炮口,炮弹在离他十几米的地方炸开了,但强烈的冲击波下将他抛出几十米,他的头重重地撞击在一颗大树上,当时就被撞晕过去。幸好有头盔保护,要不然这一撞...... 方翻译又是呼叫又是狂摇他,他才从晕迷中苏醒,醒来第一件事,就问小分队怎么样了,方翻译告诉他战斗已经结束了。 方翻译搀扶着他,从山上下来,靠坐在一块大石下,所以等秦国庆到山上找时,以空无一人。 “我说,方翻译以后救人别猛摇,本来就晕被你这一摇就更晕了。知道吗?!” 云长治闭着双眼对他发着牢骚,而在一旁站着的秦国庆他们都偷偷笑了。 云长治投头看见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没等云长治开口,秦国庆就是一拳头狠的。 “你大爷的,上次说好的,不耍个人英雄主义,都他丫的当耳边风了?!” 说完秦国庆蹲下腰去,捂着脸喃们自语:“从重庆出发时,俺在团长面前拍着胸脯打过包票,一定要把你臭脾气改过来,一定要安全把你们带回去。可现在呢!!” 云长治弯下腰搂着他,说:“对不起你,兄弟。” 那天清晨的战斗,牺牲八人,伤十人代价,将这重要的公路桥头堡夺下。 队伍整休二小时,战友将牺牲的同志掩埋后,又出发了。 蹿林鼠跟着万事通边走边说:“云雷子呢,你说他是不是阎王爷下凡咯,连炮弹都绕着他走呢?” “不像....,我说这家伙就是个神人,厉害得紧。有他在,咱们莫愁哦!” 二天后的夜里,他们碰到了大部队,就见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沿着等级不高的公路,向前缓慢前进。 原因是正规公路被从南退下的人民军和逃难的老百姓塞得死死的,部队根本无法走。 更糟糕是夜间时常传来一阵轰鸣声,在山野四处升起的信号弹的惨白照明下,敌军肆无忌惮的投下**。 秦国庆拦下一位战士问道:“同志,你们是那支部队?”,“四十军某师某团的。” 一旁的方翻译连忙插话道:“你们师长在哪?”,“你们是干什么的?”战士探头看着这支装备齐全,身穿人民军军服的他们,一下警惕起来。 云长治笑了笑说:"小同志,啥时候参军的?看你的样子就像个新兵蛋子。" 战士满脸不快,正要反驳他,队伍后面跑出一人,直接来到他们面前问:“什么情况?” “营长,他们要找俺们的师长。”。 “哦!你们是那支部队的,有什么事吗?” 方翻译严肃的答道: “我们是前期入境的侦查分队,现在必须找到咱们最高首长,有十万火急的事!请你务必帮个忙。” “我们师长在后面的车上,你跟我一起去吧。”,“太好了!谢谢你,同志!” 没一会,方翻译坐着吉普车过来,告诉大家回国等待命令,便带着地图一路跟着部队飞奔而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大部队都上前线打仗了,而他们却要后撤回国。 云长治第一个骂娘。 “这是什么事啊!他娘的!老子从来都是第一上战场,最后一个下战场的。这算什么事啊?!还没跟敌人真真干一场,就要我们回国,老子想不通!” 秦国庆用手拍拍他,像是安慰又像是责骂道:“云雷子,你发什么狗屁脾气呢,叫咱们回国待命,又不是撤退回家,仗有你打的,你发什么牢骚!” “老子生气,不能跟大部队一起打第一战。”。 “这么多大部队好说有几万人,为啥就你能打第一场战,天王老子是你家亲戚吗!就你有能耐是吗?!谁能打第一战,那是首长说的算,你猴急啥?再说,咱们的任务是前期侦查,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这是好事。战斗才刚开始,后面用得到咱们的地方多着去了!” “牺牲了十多位战友,死亡等于过半了!老秦!我不甘心啊!我就是想......唉!” 第十一章奔赴前线 云长治带着无奈和对敌人的愤恨,领着大家向鸭绿江方向走去。 一路上过往的部队,都把他们当成溃败的人民军,臊得大家不好意思抬头。 他们在鸭绿江桥北边停下来修整,这里是志愿军的大后勤部,每天车来车往,军车装着满满的军事物质,飞奔着往前线赶,但回来时总是会少个几十辆车,大家都知道那些没回来的车辆,永远也回不来了。 这次无意的夺桥战斗,让云长治深刻的感觉到了现代化战斗的残酷,武器装备的差距,是要被动挨打的,遇上这样的敌人只能挨近打,对自己一方才有利。 第一次战役从他们离开朝鲜的第四天打响了,远方朦朦胧胧的硝烟和忽近忽远的枪炮声,让云长治很挠心,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望着。 为了分散精力,他带着没有受伤的弟兄们,在后勤部扛麻袋,一袋一袋的往军车上装物质,又一袋一袋从军车上把运来的物质,码放在备战仓库里。 东北兵蛮牛和千斤锥前几日,还能勉强压制心里的烦躁,跟着云长治忙前忙后,后面几天听说前线的战士们,打了个大胜仗,就待不住了。 二人放下手里活,大步流星的走到云长治身边,直瞪瞪看着他谁也没做声。 云长治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他心里也很憋屈,但作为他们的连长,不能带头闹情绪,于是装着没看见他们,扛起一箱手**向仓库走去。 二人看他没反应,就急了抓住他的胳膊怒吼:“连长,咱们这叫什么事啊!前线的弟兄杀得昏天黑地,你在看看咱们,像小娘们似的在后面端水端茶,老子不干了!老子要上前线。” “就是!咱们可是王牌侦查连,没有我们不敢去的地方,可现在........呢?!” “都给老子闭嘴,没有我们往前线运输物质,前线的战士能打得那么顺利吗?!枪里没子弹,你拿什么去突突敌人,没有这一颗颗手**,拿什么跟敌人的大炮坦克拼,亏你们喊得出来!不是想上前线吗?老子不拦你们,你们自己去啊!去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二愣子,上前线能消灭几个鬼子。” 剧烈的争吵声,吸引了在场所有战士的目光。 “看啥!赶紧干活!”云长治甩出这句话,弯腰抬起箱子向仓库走去。 被责骂的二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上的表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让他们下不了台。 本来有一些小情绪的战士,看着他们嘻嘻之乐,心里的那么怨言,就在笑声中被冲刷掉了。 “笑啥!还不快点干活!!鬼头的!” 秦国庆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心想还是云雷子厉害啊!几句话就能把大家说得服服帖帖。 第一次战役打了五天,云长治的部队也跟着煎熬了五天,每到天黑之间,坐在营地休息地战士们,把手中的枪擦了又擦,静静的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一辆没开灯的吉普车,从鸭绿江大桥秘密的开了过来,开车的人是方翻译,他必须尽快找到云长治,下达一项秘密任务。 第一次战役打了十天,取得胜利中国军队莫名其妙地全线后退,只有两支由中朝联合组成的小部队,约两个营兵力的部队正拼命钻向敌后。 他们的主要任务除了破坏敌人后方收集情报外,就是找到从南方退回来的人民军主力部队。 而云长治的侦查小队,担任了这支部队的前卫。 传达命令的当晚,云长治他们就秘密得潜入战火纷飞的前线,歇烦了的战士们,人人脸上流露出兴奋得表情,一路,冒着大雪飞快的向前奔跑,他们必须在指定的时间里找到部队,并发起对敌人阵地的冲锋。 黎明十分,部队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连续两天不间断奔波,让大家从刚开始的下山猛虎变成了现在的疲惫山羊。 “老鼠!”云长治喘着气回头叫道。 “连长!” “前方就要进入敌人的封锁线了,去摸摸看什么情况。” “是!” 第十二章首战 那一年某国是最冷的冬季,零下二三十多的气温,可以将战士们身上的汗水,片刻间冻成了冰块。 过冬的冬装虽然穿在身上,但刺骨的寒风依然能穿透冬装,冻得人发抖。 战士们将手中的武器搂在怀里,挨在一起取暖。 二十分钟后,窜林鼠背着一个大袋子跑了回来。 远远的看去,活像一支偷食的大老鼠。 “什么情况?你身后背着什么东西?”云长治问。 “连长,前面不是敌人的封锁区,是咱们的人。” 云长治扭头看了看方翻译,眼里满是疑问。 方翻译也紧锁眉头。 “继续说。” “是咱们三十八军侦察连在撤防,他们首长说前方二十里便是敌封锁区,已经无法通过了,他们首长还叫我把这袋东西交给你。”窜林鼠憨笑把麻袋打开,里面装的全是美式罐头,香烟等食品。 大伙看着这些东西,一下骚动起来。 “都给我把你们爪子收起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十多天的战斗,咱们的士兵早就没吃没喝了,那还会有这些洋玩意?咱们三十八军二天前就移动到北方了,怎么会有什么侦察连在这里?我觉得一定是敌人的反渗透!你觉得呢?方翻译!” “我同意!老鼠,他们有多少人?什么装备?” “大概有一百多人,装备我没看清,当时只注意到他们是黄种人,穿戴都是咱们的衣服,就没在意了。”窜林鼠疑惑的回答。 云长治拍拍他肩膀说: “以后多长个心眼,咱们的敌人狡猾的很,去把指导员叫来,快!” 窜林鼠提起枪向队伍后面跑去。 方翻译看着窜林鼠的背影,十分小声对云长治说:“你可真不容易啊!又当爹又当娘的。” 云长治回了一个看不懂的笑容。 不一会,负责断后的秦国庆,跟着窜林鼠跑了过来,张嘴便问:“什么情况?” 云长治简单的述说了情况后,大家研究打还是不打时,三人中产生了分析。 最后把云长治惹毛了。 他提高嗓门说道:“咱们连是枪一响就玩儿命往死里打,不打赢,毛主席下命令也不肯撤,现在咋着了!是仗打卡壳了!还是......” “云雷子,你给我小声点,发什么脾气你!”秦国庆呵斥道。 二人的争论声让大伙听的真真的,战士们都知道他们的云连长脾气上来了,一场恶战就要来临。 云长治压制心中的闷气说道:“这群敌人一定是有什么任务,如果是去摧毁咱们的总指挥部,后果将难以预料,所以我的态度就是就地消灭他们,咱们现在加轻伤员一共20人,而敌人就是一个连的兵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对方都是南伪军,战斗力不是很强,咱们采取二面夹击,至少可以干掉他一半的人,同不同意都这么决定了!” 秦国庆知道他的牛脾气又犯了,说啥都白说,只能自己嚷嚷:“你这是独裁!知道吗!我是......” 方翻译在一边偷偷笑了。 战斗指令,在云长治坚定的态度下下达了。 队伍分成了二小队,一队迫击炮组和一组,一共十人跟着云长治从右边的山上绕道。 二队爆破组机枪组,十人跟着秦国庆方翻译在左边原地待命。 计划是等一队人马把敌人火力吸引过去时,二队从左边发起突然进攻,在二路的夹击下将其全部消灭。 一队在山中狂奔了半个小时,在半山腰发现了这股敌人,敌人收缩在山脚下的一个山丘之地,估计天气太过寒冷,他们缩在一起取暖,没料到云长治的部队会摸上来。 云长治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队人马,清一色的美式装备,可那懒散的样子,让人想起抗日时期的汉奸,很显然他们不是自己人,云长治悄悄地把枪油子叫到身边,指着他们中身穿美式黑色皮衣的人,静静地说:“瞧见那队伍里穿黑皮衣的人了吗?等咱们机枪一开火,你负责干掉他,知道吗?” “没问题,看我的!” 他又把崔老炮叫了过来,吩咐道:“老炮,你把炮给我架好了喽,等我命令。”山西兵崔老炮点头去准备了。 接着一把拉过东北兵蛮牛说道:“几天前属你嚷嚷着最厉害,现在这台戏就让你唱主角了,有信心吗?” “连长,就等你这句话了!看好了!” 队伍按命令各就各位。 在一声开打,?蛮牛架起挺重机枪,熟练而准确地将子弹贴着地皮射了过去,热风燎人地向下泼出个金属的扇面,瞬间一片敌人吭都没有吭声就倒了下去。 “崔老炮,把你所有的炮弹全部给我覆盖到那山丘上。” “连长,全部打掉吗??”“对!全部给我轰过去!快!” 二门迫击炮,眨眼间将二十发炮弹砸在山丘上,突如其来的攻击,顿时把敌人打垮了,他们四处溃逃。 云长治一声命令,冲! 大家端起枪,勇猛地向山下冲去。 于此同时,二队听到枪响,有秦国庆和方翻译带领下,从大道包抄过来。 在二路夹击之下,溃逃之敌消灭大半,部分机灵点的敌人逃窜进了大山里。 第十三章新任务 寒风从黑暗深处刮来,干冷干冷地吹拂着冰冻的群峰。 山丘上的硝烟慢慢散去,四十具尸体,横七竖八躺着。 从战斗打响到战斗结束,一共用时二十多分钟,在零伤亡的情况下干掉那么多敌人,这是一场漂亮的大胜。? 战斗如此顺利,让云长治一脸的不相信,敌人的武器可以说武装到了牙齿,可这样的战斗水准,让人疑惑不解。 战士们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而崔老炮却一脸不快。 他走到云长治的面前唠叨:“连长,你把炮弹都用完了,我这炮班长干什么去?” “节约的是炮弹,挥霍的是鲜血。知道吗!没炮弹找敌人要去,我这里给不了你,实在搞不到,你就给我当通信兵。” “通信兵!?也可以!”崔老炮奸笑的直点头。 云长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做你大葱梦吧!看看这群敌人有什么宝贝能用的。” 其实云长治何尝不想节省点炮弹,但他心里明白多少发炮弹也比不了,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的命值钱,这些兵都是他的心头肉。 他们侦察连素以作战勇猛著称,只要有啃不下来的骨头,团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淮海战役时,几个连攻打一个村子,整整用了一天,硬是没攻下来。 第二天,团长把云长治找来,指着对方的村子说:“给你们连多配一个炮团,把对方的村子给我拿下。” 云长治带着队伍就上去了,炮火打完两个急袭,侦察连虎啸而起,领头冲了过去,只用了五分钟,便将敌防线撕开个口子。 可敌人的青年团也不是个瓤茬儿,其战斗作风殊异于其他部队。一看我军部队揳入阵地,自己火力无法施展。 青年团官兵纷纷挺枪跃出掩体,地堡,嗷嗷叫着径直迎将上来。硬碰硬地拼起了刺刀,震彻天宇的喊杀声里,利器撞击出一片丁零当啷声。 云长治的侦察连,齐装满员200多号人,潮水般往突破口涌,见面就搂火,抵近就肉搏,一道堑,一个堡地争夺。 胜利以寸土数命的代价艰难推进,尸体绵软地一直向村中核心铺去。 打到村中中心时,侦察连只剩下40多个伤员,云长治心疼得直掉眼泪:“我的侦察连拼光了,拼光了呀....” 扫平后的战场,满地都是血土红泥,侦察连此仗元气大伤,连欢呼胜利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场恶战剩下来的老兵,现如今又跟随他来到朝鲜战场,他必须要珍惜他们,他们是这支连队的种子。 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了奇怪的事,战士们从这群被打死的敌人身上搜出了十多把信号枪,还找到了一个像大喇叭样的武器。 他们找来万事通问个究竟,可万事通捣鼓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好跟云长治汇报了情况。 云长治反问他们:“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他们,看看还有没有活的问问,问我也不知道。” 没多久,答案就揭晓了。 大喇叭武器叫无后座力炮,专用来摧毁坦克和大型地堡,而信号枪是为敌机作指引轰炸目标使用。 云长治一听就乐了:“都是好东西,全部收下,告诉老炮,他的班升级了,改叫火力班!把能用的炮弹全部带走。”? 战士们在枪油子击毙的敌人背包里,找到了蹊跷。 原来这群南伪军是护送间谍,到我战区搞间谍活动的。? 行军到此被云长治的队伍发现,只好就地找了个地方躲避,没曾想几十分钟就被歼败了。 镜头十一,云长治小队人马到达集合点,发现大队已经出发,只留下二十多伤员。 联络员告知大队在二个小时前已出发。 而给云长治小队的新任务是护送医疗队和伤员,撤到几十里的隐秘山洞里。 第十四章任务 由于战役需要,大军团主动撤到主战场一百公里外设下包围圈。 敌人虽然遭受了第一波打击,但高傲的敌指挥官还是感觉对面的部队实力太弱。 于是重新部署后,几个机械化师团浩浩荡荡的追赶着向前进发。 129师绷带所共有29名女护士3个医生,她们绝大部分在敌包围圈尚未封口时,由师后勤部医政股股长带领下,随129师司政后机关组成的第二梯队撤下主战场,只留下8名女护士1名医生,留下抢救在这场战斗中身负重伤的战士。 简陋的野外医院,说是医院其实就是用树枝临时搭凑得一个架子,女护士们出出去去一直忙着不停。 命令如山倒,虽然云长治从没有接到过这样的任务,但他知道每个任务都不简单。 战争离不开女人,中国妇女在中国革命战争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功不可没。 在这场战争中,对她们来说是特别困难的,敌人飞机投掷的**以及炮火密集的程度,大大超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任何一次重大战役。 云长治吩咐秦国庆去了解情况,而自己带着蹿林鼠和蛮牛去探路,其他人原地休整。 天空慢慢开始方亮,寒冷的森林顿时起了大雾。 大雾中秦国庆找到云长治,二人对视一下,都没有说话。 云长治摸出香烟点上,说道:”看你表情应该情况不是很糟,对吧?“ 秦国庆点了点头:“1个医生8个护士伤员15人,再加2个班的守卫战士,一起34人,我们这边收拢了26个伤员,加起来一共60人。能自己走路46个,14人需要担架。” 云长治默默地点了点头,掐掉香烟说:“那就准备准备吃了早饭,趁着大雾天出发。” 其实医疗队撤退准备工作在云长治他们没来之前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出发的命令了。 一声令下,大伙该搬得搬,该抬得抬,很快队伍就准备完毕。 云长治正跟秦国庆划分负责小组时,不远传来争吵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跟着秦国庆走了过去。 一群人围成一圈在说说点点,云长治推开人群只见蹿林鼠蹬在地上不吭声,身旁不远处坐着一个小护士正埋头哭泣。 “老鼠,怎么回事?”他训斥道。 蹿林鼠看到是云连长,好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开口说道:“连长你总算来了,这小同志要生火烧水,我跟她说不能生火会招来敌人的飞机。可这同志死活不干,我就抢了她的火柴。这不她就坐在那哭了。我没欺负她。“ 云长治眯着眼睛扫了秦国庆一眼,“这个事你在行,我不发表意见。”说完站起来就想溜。 一个长得娇小而单薄,军装穿在她身上不太合体,更显得她腿短而个子矮小。梳着齐耳的短发,志愿军军帽下一双黑亮的眼睛,虽然经过战火的锻炼和洗礼,但说起话来慢声细语,显得文弱而单纯。 “你就是云连长吧?” 她笑起来两腮现出酒窝儿,特可爱。 云长治定住了。 第十五章任务2 她。 她伸出白嫩手,礼貌要握手。 云长治手足无措地熄灭烟头,端端正正地打了一个军礼。 她又笑了,把手收了回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岚,是这里的医生。” “叶同志你好,哦.......是叶大夫好。” 一个活生生的大老粗样子,逗得在场的战士都笑了。 挂不住脸面的云长治转头问道:“枪油子,早饭准备好了吗?吃啥?” “辣山菜,连长。准备好了。” “山菜?山菜!好好的不炖非得腌了。都散了,吃早饭去。” 看着大伙没有走的意思。 他对着枪油子飞起一脚吼道:“别他妈没事找事,赶紧着,吃完咱们还要出发哎。” “连长!你......你这不是活土匪干的事么.......”说完就跟着大伙一溜烟地跑开了。 秦国庆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低声吐出几个字:"阿弥陀佛!" 云长治转身想找秦国庆解围。 刚好看到蹲在地上吵架的二人,被这情节逗笑了。 “这样多好啊,都是革命战士,要有一定的觉悟嘛,是吧?!”云长治刚好找到一个台阶,笑着看着他们。 可对方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 云长治拍了拍蹿林鼠的肩膀,说:“革命同志要相互信赖相互依托,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怎么能强抢女同志的东西呢?” 蹿林鼠听着有些别扭,上下打量着云连长。 “咋的了?有什么问题吗?”云长治瞪着眼问道。 “连长,你会说人话了,也能和稀泥!”说完啧啧嘴儿,拍拍屁股要走。 “回来!跟人赔个不是,把东西还给人家。” 在一旁凉了老半天的叶大夫,上前挡住了蹿林鼠。 “算了!算了!你们云连长都说了,咱们是革命同志要相互信赖相互依托。去吧!” 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就这样被和稀泥的解决了。 秦国庆再次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 心里默念着,人才啊! “云连长,这事是我的问题,是我吩咐下面人烧点水,给咱们排长喂药吃,咱们排长打冲锋时肠子被打出来了,肠胃不能吃冷东西,我才......” 江南特有的慢声细语飘进云长治的耳朵里,让他暂时之间忘记了战场的残酷。 没等她说完,”这事交给我就好了,叶大夫你忙你的。咱们一会出发时,记得让大家把所有能保暖的东西都带上,还有多预备些土豆。“ "拿不了吧?" "听我的,都带着,拿不了找我。" 云长治跟秦国庆商量一下,将队伍分成三个小组。第一班由云长治直接负责,由炸春雷,蹿林鼠,葱油饼,万事通等十人,作为先锋。 第二班秦国庆负责,由蛮头,千斤锥、葱油饼,夏军医,再加上驻守的战士共二十八人,作为担架队。 由于方翻译跟随当地游击队追赶前面的大队去了,第三班临时让崔老跑负责,带领剩下的八人,在后面殿后。 临行前,云长治和叶岚检视了医疗队,看了一圈有点哭笑不得,有个家伙竟然脖子上挂着几颗辣白菜,云长治上手就将它取下来,边取边说:”同志,这东西虽然够味,可咱们是去打仗的,用不着这下酒菜。“ 转头将辣白菜递给了叶岚,续道,“我是个粗人,有些话我得摆在明面上,你们都是大知识分子,我五体拜服,可是战场就是战场,无论怎么样,我的弟兄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送到最有价值的战场上,可现在敌人的行动速度很快,搞不好咱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突围时大伙能不能把多余的东西扔掉,再多拿一把武器,没有武器的就去找一把盒子炮。” 第十六被包围 队伍在大雾中出发,中午时分,雾慢慢散了,天空又开始飘起了大雪。 按原计划沿着山路翻过几座大山,穿过山间的一座公路大桥后,再沿着庄稼地走十几里地就能达到目的地。 云长治心里计算着,这样的天气空中应该没有飞机干扰,一天半的路程就能到达指定位置。 黄昏时分,正当他们快要靠近公路桥时,公路桥那边隐隐约约传出了轰隆隆声响。 云长治一下紧张了起来。 他让担架队原地待命,自己领着先锋队飞快地向前侦查敌情。 先锋队在山林间快速穿梭着,老远就能闻到坦克履带的味道。 来到靠近公路大桥边的山顶,从山顶往公路桥上看去,黑压压的一片铁皮“王八”正排队过桥。 蹿林鼠喘着粗气道:“好家伙!那么多铁疙瘩,连长咱们给他们过个年吧?!” “滚蛋!”云长治边说边拿出望远镜,观察路面的敌情。 桥面上重型坦克起码有三十辆,还有十几辆轻型坦克,后面还跟着各种牵引车,估摸着有一个团的兵力。 大大小小的各型坦克拥挤在桥面上,活像一群野兽出笼。 云长治一脸严肃地说道:“还过个年,我们全部加起来都不够别人塞牙缝的。撤!” 他转身打了个手势,训练有素地小组按撤退队形很快的撤离了山头。 战场的变化,真被云长治估算对了。 敌人已经将他们无形的包围住了。 云长治回到集合地告诉秦国庆当前的敌情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雪地上拿出地图。 雪越下越大。 云长治看着地图摇摇头,和秦国庆各点上一根香烟,对后面来人喊道:“把王有生给我叫来。” "噢!"一声江南细语回应着。 云长治回头看去。 叶岚双手捧着一个水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样子,逗笑了他。 云长治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问道:“有事啊?叶大夫!” 叶岚站在原地将水壶放在地上说:"水壶里有点酒,喝点保暖。我去给你叫王有生啊。",说完转身跑开了。 云长治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站起身来,拿起水壶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幽香扑鼻。 “来点?!老哥。”随手将水壶递给了秦国庆。 秦国庆憨憨地笑着说:“既然来了,有几个敢说拎脑袋回家的,咱打实在了,子孙也能睡个安稳觉不是。”说完拿起水壶喝了一口。 “你这酒量太差了吧,没喝就已经醉了.给我留一口啊。” 秦国庆还是憨憨笑着:“你懂得,装什么傻!” “报名!” 王有生抽了抽鼻子说道:“连长,什么事。” 云长治向手心吹着热气,说道:“就是想问问,这里的地形你有印象吗?前面这座桥是没办法走了,还有其他路能过去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往我们左手方向走几里路,还有一座大桥可以通过。” 云长治拿出地图指着说:“是这里吗?”,“没错。” “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吗?”,“不清楚了。这鬼地方的山长的都一个样。”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