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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手记》


 第一章威胁

天气很好，但对于宋伟来说，天气好与不好似乎与他没什么关系。因为每当假期，宋伟唯一的活动便是在家里打游戏。他独自一个人住，也没女朋友，又不太喜欢和朋友出去旅游逛街。
这天上午，他照常打开电脑。在等待游戏启动的过程中，他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奇怪的是，今天游戏启动的速度也太慢了。界面一直停留在“OPEN”几个游戏启动之初的字上。
宋伟拍了拍电脑，嘴里咕囔着：“什么破电脑，才买多久就这么卡。”
等了几分钟，见游戏还没完全启动。宋伟按了一下主机上的重启键。然后离开了电脑，去厨房拿点吃的。
宋伟再次回到电脑前的时候，已经离他按重启键过了五分钟了。
可电脑屏幕依然漆黑一片。可主机明显是亮着的。
宋伟站起来去检查显示屏的接线口，看是不是接触不良。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像老式电视机没信号一样，出现一片雪花，并伴随着一阵沙沙声。宋伟又拍了拍电脑显示屏。屏幕上的雪花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忽然，雪花散去，一个类似于监控的画面出现了。
画面是一间封闭式的小屋，一个带着老虎面具的人站在屏幕的中间。他脚下躺着一个女人，生死未明。
面具人忽然对着镜头，用沙哑的声音说到：“宋先生，这个女人是第二十七个，你是第二十八个！”
说完之后，画面瞬间就消失了。电脑回到了开机界面。
宋伟第一反应是，自己的电脑被黑客入侵了。他第一时间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来了后，照例先带宋伟去警察局做了笔录。把电脑也搬走了，然后通过网络技术手段，对宋伟的电脑检查了一遍，同时测试了一下，宋伟的电脑是否有被入侵的痕迹。
一番检测之后。两个警察苦笑了一番。宋伟立马问他们：“怎么样，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其中一个警察没好气的说道：“宋先生，请你以后不要乱开玩笑，乱报警了。你知道报假警是犯法的吗？”
宋伟一脸愕然，说：“什么假警？你们不信我说的？”
另一个警察说到：“当然不信，你的电脑正常，没有受到任何外来侵入。”
“可是，”宋伟接着说到，“今天上午电脑上确确实实出现了那个画面。”
“对不起，宋先生，经过我们全方位的检查。你的电脑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侵入痕迹的。”第一个警察说着，然后问宋伟道：“你昨天是几点睡觉的？”
“凌晨两点。”宋伟回答后，马上感觉到，警察另有所指，生气的说到：“你们是认为我睡眠不足，这些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没有，没有，不要误会，宋先生。我们只是觉得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会。这样，你把电脑留在我们这里，我们再详细检查一下，怎么样？”
“不必了！”宋伟气愤的说道。
回到家，宋伟重新把电脑安装好后。他再次开机，这次开机顺畅了很多。游戏也正常启动了。宋伟都有点纳闷，是不是自己真的出现幻觉。管他的，先打几把游戏吧。
宋伟那天下午回到家后，游戏打的昏天暗地，到了晚上十点多，肚子一直咕咕叫，才发现自己玩了六个多小时了。宋伟把游戏挂着，一个人到厨房煮面吃。
当宋伟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宋伟怔怔地立在离电脑两米开外的地方。
那个画面又出现了。依旧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不同的是，躺在地上的女人不见了。
那男人仿佛知道宋伟从厨房出来了，看着屏幕，仍然是那种沙哑的声音：“宋先生，你报警是没用的。我说了你是第二十八个就是第二十八个。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的。现在你还有二十四个小时可活。咱们到时候见！”
宋伟全身颤抖着。手中盛着面条的碗也没拿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热的面汤溅在宋伟的脚上，宋伟一点都感觉不到烫，反而感到一丝丝凉意。
我第一次见宋伟是在东大路派出所。我朋友的车被偷了，那天是陪她去报警的。我和朋友录完笔录，刚出门。就看到走廊上的宋伟。他蓬头垢面，鞋子也没穿，扯着一个警官喊着：“救救我，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你们要派人保护我！”
那个警官估计已经被宋伟烦了好一阵子了。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但嘴里还客客气气地说到：“你不要急，你先回家，我们会调查出来，然后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宋伟连忙叫道：“不成，回家不成，回家的话我就要被人杀死了！求求你，让我待在这里！”
“拘留我也可以，来，你们拘留我，拘留我！”到后面宋伟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
因为我朋友有事要走，所以我陪朋友出了派出所。
送朋友回去后，我回家特意经过派出所门口。一眼就见到门口蹲着一个人，就是刚刚在派出所哭天撼地的宋伟。当然，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见他一脸沮丧地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腿之间。
我走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估计看到我不是警察，失望的把头又埋下，没有理我。
我说：“我刚看到你在派出所里要人保护，是有人威胁你？”
“滚开！”
我万万想不到他会直接这么说。我心想，真的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我耐着性子，说到：“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宋伟这才抬起头，说：“你是警察？”
我说：“不是，可有些时候我可能能解决你很多问题。我是南宫海。”
“什么海？”
他竟然没听说过我。我的一张老脸，瞬间感觉尴尬无比。
“额，去年我协助警方破获过一起跨国犯罪案件，有时候可以帮人解决一些小问题。”我解释道。
宋伟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站了起来，抓着我的手不放：“海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说：“我叫南宫海。”
“不好意思南先生。”
我尴尬无比的咳嗽了一下，解释说：“我姓南宫。”
然后我们到了一家咖啡厅，宋伟把事情从头至尾给我讲了一边。就是我开头记录的那些。
宋伟是一家广告公司的业务员。今年33岁，结过一次婚，老婆在两年前出车祸去世了。有个女儿，在老家父母在带。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宋伟跟我描述的事情虎头蛇尾的，其中一定隐瞒了很多细节。具体什么细节，我一下子也说不明白。
我问宋伟道：“有没有电话联系过你？”
他说：“没有，就只有电脑上出现过，现在我他妈都不敢回家，更不敢开电脑。”
我说：“这样，你今天找个酒店住一下，你把家里钥匙给我，我今晚去你家，查清楚。”
我按照宋伟给我的地址，来到宋伟家。宋伟住的地方是一个两室一厅的电梯公寓房。一间卧室，一间儿童房，估计是他女儿住的。客厅有张饭桌，以及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电脑。
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的概念，我感觉书桌上的电脑有点诡异和阴森。
我把门窗，关好，查看了一下网线和电脑连接线路，确定没有问题后。我打开了电脑。
电脑屏幕闪了两下，出现了一间卧室，卧室中什么人也没有，靠窗的地方有盆富贵竹。
我心想，这卧室怎么这么熟悉。一刹那，我全身冒了一身冷汗，因为那分明就是我的卧室！



 第二章聚会

当我看到，一个陌生人的家中，电脑上竟然直接出现我卧室的画面时。那种震惊是无法形容的。我的第一反应是，我被人监视了。
我仔细看着屏幕中出现的画面。这明显是即时画面，因为我出门的时候没有关卧室的窗户，那盆富贵竹在空气流动下，在微微摆动。
我立马打电话给宋伟，呵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监视我？”
“啊。”电话那头的宋伟似乎不明白我说的话：“我……监视你？我不知道？”
“你不要狡辩了，我看到你电脑中出现我卧室的画面。”
“可是，我今天才第一天认识你。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对了，一定是电脑作祟！一定是！我跟警察说了，我电脑有问题，他们不信！”宋伟急促地说道。
听他的话，仿佛觉得这部电脑被鬼魂附体了一样。这么可笑的借口。我刚想笑出来，指责他的无稽之谈。忽然，我沉默了一下。我想到，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因为宋伟在电脑上看到不可思议的画面在威胁他。难道，真的是电脑通灵了？
“好了，没事了，我知道怎么处理了。有结果我告诉你。”我平复了语气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这会已经想到怎么解决这件事了。我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真正意义上的天才的话，我这个朋友绝对算一个。说是朋友，其实我们只是有一些特殊经历的接触。他今年才十七岁，就已经是一所知名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名誉教授了。他可以说是计算机行业中顶尖的高手。十三岁的时候参加世界黑客论坛，在现场用了不到半小时就侵入联合国安理会核心网络。十四岁获得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博士学位。他叫林勇言。
我拨通了林勇言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阵阵金属乐器的声音。林勇言扯着喉咙喊道：“海哥，怎么这么好，给我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我说：“勇言，我要你帮我检查一部电脑。”
“电脑？不玩电脑了，现在看到电脑就烦。来喝酒呀。”
这小子，不知道又在干什么。一时半会也无法在电话里说得清。于是我问道：“你在哪？”
“在家呀，你来我家，我们在搞聚会。”
我挂了电话，从宋伟家出来。为了防止外人进入，我将屋内的窗户往里锁了。门口在底下位置夹了一张纸片。这样，如果有人进入房间，我就能够知道了。
勇言的家住在郊县，是那种农村小栋别墅。父母常年不在家。
在我还没到勇言的家，远远的就听到屋内乱哄哄的喧闹声。一进门，就看到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屋内狂扭乱摆。勇言一见我，兴奋的跑过来喊我。
我说：“你们这是在干吗？”
勇言指着这群人，对我喊道：“聚会呀，全是我朋友。”
然后他跳到中间的一张桌子上，喊道：“音乐先停一下。大家静一静。”所有人都看向勇言。
“接下来，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位我的朋友。”说罢他把手指向我，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朝我看了过来。
“南宫海先生！一个出色的，额……你是老师是吧？”林勇言的介绍让我苦笑不得。
我把勇言拉下来，说：“我跟你说点正经事。”
“这还不够正经吗？”勇言指着这群人，“这是我觉得我干过最正经的事情了。”说罢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继续嗨！音乐响起来！”一群人轰然而笑，又开始随着节奏扭摆。
我不由分说，拉着他进了房间。把门关上，问道：“你是不是在学校受了什么打击了？”
“没有，哪有什么打击，有的也是人生的曲折，命运的坎坷。”他双眼看着天花板在说话。
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回事？”
“哎，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觉得我小。”
我差点没笑喷出来。敢情是他失恋了。怪不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追女孩吗？这种事情你应该问我呀。”
勇言眼睛一下就亮了，说：“海哥，你有法？”
我说：“开玩笑，当初我也是情场杀手，在大学不知道有多少小迷妹拜倒在我魅力之下。”
勇言像发情的泰迪一样，往我身上趁，贱兮兮地说道：“海哥，看在咱们之前亲密合作的份上，过我两招？”
我说：“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先解决我的问题。解决好了，什么都好说。”
“我知道，你电脑有问题嘛，装系统还是杀毒？两下给你搞定。”
“到了你就知道，你跟我走。”
“我外面的朋友怎么办？”
我抱着手，说道：“你女朋友还要不要了。”
“草，女友如手足，朋友如衣服。不管了。走！”



 第三章电脑中的幽灵

勇言一路上在跟我描述他的未来女友有多好多好。我心里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没尝过恋爱的滋味。我维维而诺，心里一直惦记着被监控的事情。
到了宋伟家，门外的纸条依旧在老位置，看来没有谁进来过。
勇言把电脑打开，嘴里一直碎碎念着未来女友。我提醒他专心干活。他白了我一眼：“不相信我技术还是怎么地，别说这么一部电脑，就是你给我整一堆服务器，今天我都可以搞完。”
“好了，好了，你牛，你赶紧看看这电脑是不是有问题？”
勇言三两下开机，然后键盘上滴滴答答地打了几行代码。回过头，朝我奸笑道：“海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
我奇怪道：“什么爱好？”
他笑的更贱了：“看片呀。你电脑上全是非法链接。一会我存到我盘里。仅供学习。”
“妈的，这不是我电脑。”
他回过神来：“哦，忘了没在你家。那更好，君子取之有道。没收了，嘿嘿嘿。”
我说：“你赶紧帮我看看，这电脑有没有链接监控什么的。”
“没有，这电脑正常的很，就是有点卡，里面乱七八糟的软件太多了。全是捆绑式的流氓软件。妈的，国内流氓软件真他妈多。”
我提醒他宋伟发生的怪事，还有我看到的现象。省的他跑偏题。
他说：“了解，马上查看。”
他又劈里啪啦在键盘上操作一通，反正我是看不懂。
“欸，奇怪了？”
“怎么了？”我凑上前，只见电脑上全是一串串字符代码。
“这电脑有个程序一直在运行，但我找不到它？”
“找不到是什么意思？对电脑本身有影响？”
“那倒不是。”勇言的情绪变得认真起来，“一般所有的程序安装好后都会在电脑C盘中有记录，并且这个程序在运行和关闭状态都能找到它在电脑中的路径。但是我现在发现，有个程序在运行，可是找不到关于这个程序的任何东西。就好像这电脑有鬼一样。”
听到电脑有鬼，我心里咯噔一下。
“等等！”勇言敲击键盘的手速明显快了。电脑上一串串不断变化着的代码。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突然，勇言把键盘往桌上一扔，整个人往后仰，大声喊道：“我草，你妈有鬼！”
说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恐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被电脑吓到了。我忙问：“怎么回事？”
勇言把手放在额头上，仿佛在思考刚才的事情。虽然我什么都没见到，但我想，这事情一定不简单。渐渐的，他平复了情绪，呼吸渐缓。仿佛在组织语言。
终于，他开口说道：“刚刚我不是说有个程序找不到吗？这个程序一直在运行，只要开机，它就运行。而且是自动运行的。可能是安装的时候默认选择开机运行吧。”
我说:“等等，你这句话就有问题，既然你找不到它，又怎么知道它在运行？”
勇言想了一会，说道：“举个例子，假设我在房间点上蚊香，把蚊香放隐秘一点。你虽然不知道蚊香在哪里，但你通过气味是可以知道这房间是点了蚊香的。”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说的话。
勇言继续说道：“电脑中的程序，虽然看不到摸不着，但核心的东西是代码。我们可以通过代码闻到程序运行的气味。所以我知道有个程序一开机就运行了。只是一下子找不到而已。但这个程序肯定是存在电脑的某个位置的。就像蚊香一定是在这个房间里点着的。”
我点点头。
“然后我通过一些技巧性的东西，想找到程序的一些蛛丝马迹。”他停了一下，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接着他问了我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海哥，如果你说我在屋里闻到蚊香，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我想把它熄灭，可是这个蚊香不想让我找到它，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我说：“怎么可能，除非它长了脚自己跑了，还有就是它知道你在找他。”
我刚说完，就愣了一下，我忽然明白为何勇言刚才恐惧了。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是说？”
勇言点了点头。他看了看电脑，眼神透露出一丝恐惧。
我明白勇言的意思。勇言刚才就是想找到这个程序的位置。但这个程序就是在不断变换位置，甚至可以说在和勇言捉迷藏，不想让人找到。虽然我电脑知识不丰富，但我知道，一个程序的各种安装路径确定好了就不会变的。从来没有哪个程序会在运行中不断变换位置，并且这个程序还会未卜先知，让人无法追踪到。这就好比屋子里的蚊香，你明明知道就在这里，当你顺着香味去寻找，香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忽然一下子，蚊香自己跑开了。你扑了一个空。
“那你刚刚发现是什么程序没有？”
勇言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这电脑里难道真的住了一个程序幽灵？
忽然，勇言大叫了一声。指着电脑说不出话来。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电脑屏幕上，一个戴着虎头面具的人出现了。
那面具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好！南宫海先生！”
我怔了怔，然后问道：“你是谁？”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扣。这个钥匙扣是我找人特制的，里面隐藏了一把拇指粗的小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人随时可能从电脑里飞出来。
面具人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南宫海，今年27岁，白羊座。21岁的时候动过一次大的手术。22岁大学毕业，毕业后在理工大学教历史。23岁的时候因为协助警方破获一个凶杀案，受到表彰。26岁，再次协助警方破获一起跨国犯罪案件……”
我的神情越来越惊恐。因为他所说的完全正确。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是，21岁那年的手术。连我父母都不知道，他竟然知道！
“还要我说下去吗？”面具人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调查过我？”
“可以这么说，我知道一切关于你的事。但我没预料到，你会插入这件事情中来。我只想让宋伟毫无征兆的死去。”
我没想到，他直接就进入主题了。
“为什么？”我问道：“你跟他有仇？”
“没有。你不需要问这么多，这件事与你无关。”
“如果我要管呢？”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管的好，本来不想出来见你，但以你的臭脾气，不见你你肯定会继续查下去。当然，你永远不可能查到我，只是不想让你白忙活一场。”
被一个陌生人说臭脾气还是第一次。我苦笑道：“那我还要多谢你了。更何况你也没有用真面目见我，我倒想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偷偷地给勇言做手势，要他追踪这个信号。
“不必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继续插手的话，受伤害的肯定是你。再见了。”
“等等！”我急忙说道。我要给勇言争取时间，“我有个问题很好奇。”我绞尽脑汁在想怎么继续跟他谈下去。
“什么问题？如果你答应不再探究这个事情，我可以把我知道部分情况告诉你。”
“你说你不认识宋伟，但又要杀死他。是不是他做了一些你看不惯的事情。你想……替天行道？”
电脑中的面具人沉默了几秒，说道：“你很聪明，总之他做的事情他要负责。”
我猜对了，心里一阵雀跃，继续问道：“你们是一个专门替天行道的组织，类似于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
“哈哈哈。”面具人笑了笑，他的笑声依旧是嘶哑的，“你不用猜了。而且你也不用让你朋友费精力去找我位置了。再见！”
说罢，画面突然就黑了下来。我万万没想到，跟我聊天的空挡上，他已经知道我在追踪他了。
我问勇言道：“怎么样？”
勇言沮丧的摇了摇头。我们两个都沉默了。突然，勇言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吃折耳根还是香菜？”
我说：“什么！”
他向我眨了眨眼。这是我们之间一句暗号。只有我和他知道。我突然明白了。他是想告诉我他有眉目了，但不能现在说。
我马上说道：“香菜。”我是问他出去单独说吗。
“都不要吃，最近打农药的很多。”说罢他从口袋中把他的手机掏出来放在一旁，“走吧，我们去吃面。”
我立刻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告诉我有人在监听，手机也被监听了。于是我把手机也掏出来，放在一旁。跟着他出去了。到了走廊上，他捏了捏我，半抬着头看走廊的右上角。
我看到那里有个摄像头。于是领会，跟着他下了电梯。我们出了小区，在一个路口转弯处。
勇言忽然回过头，兴奋地对我说道：“我草，海哥，太他妈刺激了！我知道他在哪。不过对方有高手。我们周围的电子设备只要是连着网，都被他监视了。”
我说：“在哪？你告诉我，我去就可以了。”
“不行，有些事情我还没搞懂。现在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谁？”
“我的未来女友。”
“这么关键时刻，你还想着泡妞？”
“你想什么呢，我未来女友是数据分析的高手。需要她帮忙。”
我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先要去解决一点事情。回头找你。”
勇言说：“不要用手机，不要用任何可以联网的设备。”
我说：“明白。你先和你未来女友去我们的老地方，我办好事情后来找你们。”
勇言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离开了。
而我则朝着宋伟住的酒店方向走了过去。



 第四章失手

我没有直接去宋伟所住的酒店。而是去找我朋友丁玲。丁玲是做美容店的，当然她最厉害的不是美容，而是易容。只要是经过丁玲的手，比整容都厉害。我认人一般来说还是挺准的。上次她自己给自己易容了一番。在酒吧和我喝了一个通宵。我竟然没有认出她来。直到第二天早上，她主动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丁玲。
我这个朋友上文我有提及过。就是她的车被偷了的，我陪她去派出所报的警。
来到丁玲的店里，她正在给三个小学徒示范如何做面部护理。丁玲见是我，问道：“车子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我给了她一个眼色。她明白我有重要事情找她。于是将手中的活放下。带我进了内屋。
“怎么啦？”她问道。
“我可能遇到点问题，需要你帮我乔装一下。”
丁玲“咯咯咯”地笑了：“别的不说，乔装打扮可是我最拿手的。”
她让我坐在里屋，从外面拿了一些工具进来。约莫半小时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这哪里是我，分明是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胡须的东北大汉。幸而我的身高也够，能撑得起这副容貌。
丁玲得意的站在旁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我对她翘起了大拇指，说道：“牛逼！”
丁玲笑着说道：“你的声音不够豪放，跟外表差距太大了。”
我马上改口，刻意压低声音说道：“牛~逼！”说罢，自己也笑了。
出门后，丁玲嘱咐我说，让我帮她盯着车子的事情。
来到宋伟所住的酒店。我知道宗伟住的房间号。所以径直上去了。我敲了敲房门，良久，宋伟睡眼朦胧地打开了房门。
“你是？”宋伟奇怪的看着我问道。
我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踢进屋内。然后关上门，反锁上。
宋伟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惊恐地说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没有钱的！”
我从兜里拿出一把枪，当然是假的。宋伟看到枪口对着他，下意识地往后躲。
我压低声音说道：“给我好好坐着！”
宋伟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
“你想干什么？”宋伟怯生生地说道。我看着他这个模样，实在无法把他和罪大恶极联系起来。我走到他身边，搜出他的手机，然后往地上使劲一摔。手机裂成两半。宋伟闭了口，不再说话，带着惊恐的眼神盯着我。
“我有个朋友。”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于是胡乱编造，“跟我说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苦于没有什么证据。”我边说边看着宋伟。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没有。
“所以给了我一笔钱，拜托我教训一下你。”
宋伟依旧怯生生地说道：“你想怎样？”
“我朋友的亲人栽在你手上，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装作凶狠的样子，将手中的玩具枪对着他的太阳穴。
宋伟闭着眼，头往后仰着，急忙说道：“大哥，大哥，你冷静一点。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你他妈的以为我是那种吃两家的人吗？”我再次把枪顶了顶他的脑袋。
他说：“我知道他在哪里。求求你别杀我。”宋伟吓得哭了起来。
宋伟说我知道他在哪里，难道这家伙真的做了一些见不得人得事。我赶紧问道：“他在哪？说！”
“他没死，我，我只是把他关在郊区的一间屋子里。我每天都有给他送饭的，只是这两天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所以，我这两天没送。”说罢，他直接朝我跪了下来，“大哥，求求你别杀我，我逼不得已的。他勾引我老婆，我被逼的！”
还真的有故事，我忽然想起宋伟的老婆是出车祸死的。难道说？我立马又逼问他：“那这么说，你老婆也是你杀的了？”
宋伟听到我的话，忽然不说话了。我看到宋伟的脸色变了，他的嘴角扭曲了一下，咬着牙齿，恶狠狠地说道：“贱女人！贱女人！”
他的神态完全不像刚才贪生怕死的样子。他突然朝我看了看，他的眼光似乎喷着火，凶狠地说道：“你也有份，是不是，狗男女！”
宋伟完全不顾我手上的枪，他突然站了起来，向我扑了过来。由于我疏忽防范，瞬间被他压在身下。也不知道他手上哪里来的烟灰缸，一个照头向我打了过来。
我完全没料到情形一下子大变。更不会想到一个贪生怕死，弱不禁风的人会反过来袭击我。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下子打晕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醒了过来，头疼欲裂。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双手被铁链锁着，反绑在屋内的一根柱子上。这个房间除了几根通到屋顶的柱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个窗户被木板封死了。房间里潮湿昏暗。
“有人吗？”我喊道。
连续喊了几声，隔壁似乎传来了几声**。
“喂！有人吗？”我继续喊道。
“水，我要水。”隔壁传来微弱的男性声音。难道这个就是被宋伟囚禁起来的男人？我试着用手挣脱手上的铁链，但使不上劲。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门开了。
大量的光线透过门钻了进来。刺得我双眼睁不开。一会门又合上了。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说吧，你和那个贱女人做了哪些对不起我得事。”
是宋伟。但这时候的宋伟跟之前见的完全不一样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拿着一把剔骨刀，站在我面前。
哈哈哈，我笑了起来。
宋伟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我笨，看不透你这么一个奸诈小人。”
“哼。”宋伟说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那个男人软弱，不代表我软弱。”
我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你说什么？”
宋伟接着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和那个贱女人的一切。这样我可能会饶了你。”
我想起宋伟前后判若两人的样子，又听他说那个男人软弱他不软弱。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我的经历中，我遇到一个和宋伟一摸一样性格的人，那个人到现在我还记忆深刻。平时的时候软弱怕事，但只要触及到某个点，他就变得狂怒无比，整个人完全变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有精神分裂的病。看样子宋伟也是这样。
我立马说：“我和那个女人的事你没资格了解。你把宋伟叫出来！”
宋伟愣了一下，继而怒道：“放屁！我有资格知道那个贱女人的一切！我就是宋伟，那个懦夫不配叫宋伟！”
我说：“好，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那个女人的？”因为这个完全不是宋伟本人的人格，所以我也不愿意称那个女人为他老婆。
宋伟说道：“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你识相的话就原原本本把和那个贱女人的事情说出来！”
我说：“那我有个请求，我需要空出我的右手来。”
“为什么？”
“因为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在右手上。”
宋伟疑惑地看着我。我说道：“你不会怕我跑吧，我右手空出来而已，左手还锁着，你怕什么？”
宋伟“哼”了一声。过来把我右手解开，边解边说：“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解开右手后，我松动了一下胳膊。然后说道：“现在你老实交代，你怎么把那个女人杀死的吧。”
宋伟怒道：“好啊，原来你是消遣我来着。”说罢，手上的刀往我身上砍来。我右手伸手把到接住了。只听“当”的一声，刀锋砍在我手掌上。我用手紧紧地把刀握住。
宋伟脸色一变，丢下刀就想跑。我用手一抽，刀扔在地上，右手抓着他的手臂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臂骨折了。他痛得蹲在地上。
我说：“把我左手解开吧。”
宋伟疼得豆大的汗珠往外冒，惊恐地说道：“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



 第五章奸情

“少废话！把我左手解开。不然，下一个断的就是你脖子了！。”
宋伟忍着剧痛，帮我把铁链解开。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看着右手的刀疤，那把刀把我手掌的皮肤砍破了。但是没有流血。在光线下，皮肤里的骨骼透着金属的光泽。
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发生了一件让我人生彻底改变的事情，同时也导致我失去了整个右臂。在一个企业老板的帮助下，我动了一次大的手术。用当时最先进的技术进行了假肢安装。假肢的材料是硬铝合金，这种材料广泛应用于航天航空上面。所以强度也是比较大的。同时假肢上也安装了可以控制假臂关节的芯片。使得我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将一小块铁板握变形。
当然企业老板为什么要帮助我以及我为什么会失去手臂跟这件事没关系。所以不再啰嗦。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将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所以我能够很轻易地就将宋伟的手臂弄骨折，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他给我解开右手的缘故。
躺在地上的宋伟，眼神的凶恶没了。他害怕的看着我。
我说：“别紧张，这只手是假的。但是，这只假手的力量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我捡起地上的刀，用右手使劲一握，刀尖断成了两节。”
宋伟吞了吞口水。
“我不管你现在是真宋伟还是假宋伟。现在我只想知道那个女的怎么死的。另外一点，我跟那个女的没有奸情。”
本来宋伟的脸色还挺难看的，听到我说和那个女的没有奸情，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继续说道：“我也想知道那个女的到底有几个情人，因为我朋友就是被那个女的害死的。”这个理由完全是我杜撰出来的。我想到宋伟目前这个人格既然这么恨那个女人，那就可以利用这点，让他全盘托出。
宋伟听到我的话，脸色又狰狞起来。不过不再是对我，而是回想往事。
“好，我说。”宋伟咬了咬牙齿。仿佛这件事让他有着刺骨之痛。
“我是二十六岁认识她的。她是一个超市营业员，而我是一个上班的白领。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可以让我着迷。总之，我彻底被她迷住了。
那时候是我事业的上升期。我对她是那么的好，要什么给什么，甚至没钱了借钱都会给她买。可是她就是不知足。自从她跟了我之后，她就没有上班了。为什么要去上班呢，对着其他形形**的男人我不放心。我可以养活她。
我们租了一间公寓，那间公寓的租金足足是我工资的一半。但没有关系，我没有房子，但我要给她最好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她无非是要一些衣服，包包。虽然是一些比较贵的牌子，但我自己省点，还是能买的起。
可后面她开始变本加厉。用高级口红，香水，甚至要我买一辆宝马。我哪有那么多钱，但是我爱她，所以即使是借钱，我也要给她买。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我们结婚了。结婚后她想要一套房子。我咬咬牙，借了钱付了首付，然后每天做两三份兼职去供房，供车还要供他妈的一堆奢侈品。
但她依然不满足，觉得我挣得少。刚开始还只是吵吵嘴，后来认识了一帮阔太太，参加了一个什么教会。教会要她交会费，好，我交。只要她开心，觉得有事可做。
直到有一天，她夜不归宿。我打遍她朋友的电话，都说不在。当时我急得很。还报警了，第二天她自己回来了。问她去哪也不说话。从那时候开始，就常常夜不归宿。有时候我还见到有男的送她回来。
我那时候气的想打人。我听从朋友的建议，在她身上装了监听器。那个晚上是我最难熬的一个晚上。我一直监听着她的动向。听到她和一群女的在祷告，然后和一群男的打招呼。然后就听到她的喘气声，还有一群男的的喘气声。”
说到这里，宋伟的两眼冒着仇恨的光。
“贱女人，背着我和别人乱搞，还是和一群男的乱搞！”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度。吓了我一跳。
“那天晚上我绝望了，我想着从楼上跳下去结束这一生。但是，我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值得。我为她付出那么多，她竟然这样对我！贱女人。我宋伟也是一个懦夫，我不配做宋伟。我拿着刀片对着我的大腿一刀一刀的割下去，割下去。”
宋伟边说边撸起他的裤脚。我看到大腿上一条条全是刀疤！
“那时候割得真痛快啊！哈哈！我把以前的宋伟割的半死不活。我才是宋伟，那个懦夫不配叫宋伟！我占据了这个身体，我要看着这个贱女人回来，我要亲手杀了这个贱女人！”
宋伟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
“终于，那个贱女人回来了。那个懦夫还说要不要问清楚再说，我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宋伟说着就刮了自己一个耳光，他此刻已经完全进入到癫狂的状态了。
“懦夫！就是因为你懦弱，才让这个贱女人出轨的。我要亲手杀死她！”
“那个贱女人坐着一个男人的车回来的。一定是那个贱女人的情夫。我盯着那对狗男女，我认准了那个男的。我拍了照。他也逃不了。贱女人进来了，我还笑嘻嘻的问她玩的怎么样。这个贱女人不知道羞耻，竟然跟我说很好！真是不要脸！我在她的水杯里下了安眠药，我亲手把水杯送给她。我看着她喝下安眠药，倒头就睡了。呵呵，这个贱女人终于要去见他妈的鬼了！”
“我要杀了她，但是又不能因为杀她而坐牢。为了这个贱女人坐牢完全不值得。我还有女儿要养，我还有父母要养。我抱着这个贱女人朝楼下的车库走去。我一想到这个贱女人刚刚从别人的床上下来的时候，我就一阵恶心反胃。感觉我抱的就是一坨屎。我把她放到了我们的车上，开着车到了江边。然后我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驾驶位上。把车推下河，造成车祸的假象。那个贱女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也永远不会给我戴绿帽子了。哈哈哈！”
宋伟笑起来，表情狰狞恐怖，在这昏暗的房间，让人心里发毛。
“贱女人死了，还有那个贱男人。一对狗男女。我找私家侦探找到那个男人的住址。他妈的，那个男人是有老婆的，做的是装修工。而且长得一副熊样子。我以为吸引贱女人的一定是一个高富帅，至少家里很有钱。没想到她的情夫竟然是这种人。我更恨了，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我借了我朋友的一辆车，假装开黑车的。有一天趁他路边等车的时候，载上他。我拿了一瓶注射了**的水让他喝。我要让他死的残忍，我要把他载到一个荒山野岭，一刀一刀地把他割了。先割他的命根，再一刀一刀割死他！”
宋伟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那个男人就在他眼前一样。
“我知道郊区有几座废弃的房屋，很少有人来。所以我把这个男的载到这里。没想到他醒了，我们打了起来。本来我是可以完全把他杀死的。可是就是那个懦夫！懦夫，你给我去死！”说着用拳头给了自己脑袋一下。
“这个懦夫不愿意杀人，他说我已经把他老婆杀了，不让我再杀人了。这个懦夫把我给赶了出来，嘿嘿嘿，我以为他要把这个男的给放了。没想到他只是把他关了起来。想报仇又担惊受怕，又不洒脱。你说，这是不是懦夫！”
宋伟使劲得用手捶着脑袋。接着他声音变了：“我不是懦夫！你杀了我老婆，你给我滚出去！”
“你就是懦夫！你应该去死！”
我见情况不妙，宋伟自己用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掐的都快翻白眼了。我在他脑后用手掌批了下去。这是我学散打得时候学会的。只要力道合适，在后颈处劈下去，可以使人昏迷。
宋伟应声而倒。刚才宋伟的一番述说，让我毛骨悚然。没想到精神分裂的人这么恐怖。这又使得我想起之前遇到过的那个人。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第六章教会

宋伟昏迷之后，我打开了门。外面是一片草地，再远一点是一片小树林。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树林那边一直延伸过来。我旁边是一排低矮的砖瓦房，很有些年代了。刚才我所在的就是其中一间。旁边还有零零散散的好几间。
刚刚我明显听到这旁边的房间中还有一个男人在。估计就是宋伟所说的那个情夫。我打开了旁边一间房间的门。
果然，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房间中间的一根柱子上。那男人额头上，脸上全是干了的血渍。头发蓬松，眼神呆滞。看来是已经关了好一阵子了。
男人此刻好像已经昏迷了。我摇了摇他：“喂，醒醒。”男人没有反应。我用大拇指掐了掐他人中。猛然间，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喊道：“水……水。”
我连忙把他解开，扶着他，到旁边的一条水沟。那男人本来马上要凑下去喝的。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有马上喝水，而是双手合十，用微弱的声音祷告着：“感谢教主重新赐予我生命。”说罢低头咕咚咕咚地喝了好一阵子。
喝完水后，他躺在地上打了一个饱嗝。精神状态要好一些了。
“谢谢你。”男人说道。他双手合十，给我拜了拜。然后说：“这里有一个恶人，把我绑到这里的。你赶紧跟我一起离开吧。”他说的恶人应该就是宋伟了。
我说：“我给你叫救护车吧，我刚看到一个人走了，估计就是你说的那个恶人。”我没有说帮他报警，是因为我还想从宋伟那里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用了。我获得新生了。好心人，你叫什么名字，一定是教主的旨意引领你找到我的。”
这人说话，感觉好像是信教的。我对教会不是特别熟悉，知道的只有基督教，佛教，道教。但感觉都不是，所以也不知道他信的什么教。但我知道的是，他跟宋伟老婆，还有宋伟口中提及的阔太太信的一定是一个教。而且这个教会还很有问题。
我说：“你自己能走就好。”
“我要赶紧离开，一会那个恶人回来了，我又走不了了。到时就只有教主能救我了。”
男人继续说道：“我叫王润，遇到就是福气。请留一个你的电话，我以后一定要邀请你到我家里做客。”
我给他报了一个号码。
王润念了两遍，感觉记住了，然后朝我鞠了一躬，离开了。
我重新进到了宋伟昏迷的房间。仗着自己在中医伯父那里学过一段时间的跌打按摩和接骨。我想自己应该可以把宋伟的断骨给接回来。于是我摸着他骨折的手臂，轻轻一拉，一送，宋伟疼得醒了过来。他手臂上的断骨也接了回来。
宋伟看到我，惊恐道：“怎么是你，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我知道，真的宋伟回来了。
我说：“我知道你杀了你的妻子，但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宋伟听说，低下头，怯生生地说道：“你见到他了？”
我说：“是！”
宋伟伤感地说道：“不管怎样，还是我杀了我老婆的。”
我说：“杀死你老婆的不仅仅是你另一个人格，还有一个教会。”
宋伟猛然抬起头，忙问道：“什么？教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但是我始终有种感觉。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丝带全部串起来了。电脑幽灵的威胁，宋伟的杀妻，宋伟妻子出轨，带着虎皮面具的神秘人……
把这些串起来的肯定和这个不知名的教会有关。
我继续问道：“你知道你老婆和那群阔太太参加教会的名字吗？”
宋伟茫然的摇摇头：“但我知道她经常去的地方。”
我说：“在哪？”
宋伟说：“未来大厦。”
那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而且那个地段全部都是高档写字楼。宋伟说的那栋楼，也是那个地段标志性的建筑。
我说：“好的，我会帮你查清楚的。但是……”
我接着严肃的说道：“你必须去自首。不管怎样，你妻子是被你另一个人格害死的。”
宋伟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怎么？杀人就有勇气，拘禁人也有胆量，自首就没有？”我之所以没有马上报警，是因为我觉得宋伟只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宋伟想了一会，抬头看着我，问我道：“你保证，你能够帮我把害我老婆的另一些人找到。”
我说：“我保证，并且我保证可以把他们送进派出所。”
“另外。”宋伟说道，“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帮我去看看我女儿和我父母。”
我点点头。
宋伟这时才坚定地说道：“那我去自首！”
然后他忽然想起什么，忙说道：“那间房还关着一个男人。”
我笑着说道：“我已经放他走了。对了，你告诉我那个男人的住址在哪里，我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宋伟告诉了我一个地址。然后他忽然笑了笑，吁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头的一件大事。
我说：“那好，我把你送到派出所门口。”
宋伟说：“怕我跑了？”
我说：“怕另一个你跑了。”
宋伟哈哈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笑的这么爽朗。
我把宋伟送到派出所门口，向他招手告别。他回过头也跟我告别。然后他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跟我说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杜撰了一个名字，说：“我叫许桓。”
宋伟笑了笑，说：“说我记住了。对了，你可以找一个叫南宫海的人，他在帮我调查我电脑出现的怪事……”说道这里，他突然站着不动，看了看手表。整个人茫然的站在那里。我似乎也感觉不对劲。
我想起了那个威胁，24小时！我也看看了自己的手表。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也就是说，从威胁到现在已经超过了24小时！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冲了过来。把路口的宋伟撞了好几米远！那辆小轿车撞人了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一溜烟的功夫就跑远了！
周围的群众开始大呼小叫。说，撞死人了，撞死人了。因为我们就站在离派出所不远的地方，马上就有几个警察从派出所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警察说：“快叫救护车！”
我看着小轿车离去的方向，马上想起什么，立刻叫了一辆出租车。想去追赶。出租车司机朝着那个方向开了一段路，小轿车早已经没了踪迹了。
妈的，那个威胁是真的！我不知道宋伟到底怎么样了，估计是九死一生。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都让我没反应过来。我必须要把这些东西给查出来。那个带着老虎面具的男人，必须找到他！



 第七章未来女友

我看着宋伟被送进医院。然后去了丁玲那里。
我跟丁玲说：“你的车找到了。”然后把派出所门口发生的事跟丁玲说了。丁玲嘴巴张的大大的，说道：“原来我的车被偷去拿来撞人了。那我不要这部车了。太恐怖了。”
我说：“你必须要。”
丁玲狐疑地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答应这个被撞的人，一定要找出真相。所以你一定要去派出所认领车。我估计那辆车应该很快会被遗弃在哪个地方。警方也很快能够找到。你需要帮我了解一些东西。以及这件事情警方那边的进展。”
丁玲咕哝道：“又让我当卧底。你！”想生气又生不出气来。
我说：“再帮我一次。”
丁玲手里扯着衣角，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如果是我男朋友，帮你就正常了。”
这丫头！丁玲其实长得挺漂亮的，皮肤白皙，身材前凸后翘，双眼大萌大萌的。是一个标准的童颜美女。她跟我是高中同桌。读高中那会，我们是班上公认的CP。那个时候，其实我们算是谈过恋爱，拉拉小手什么的。但没有互相承认。后来因为学业繁忙，就把这事给拉下了。再后来就没有了下文。
但是怎么说呢，丁玲跟我的关系，已经好到那种可以睡一张床都不发生关系的那种。所以说，男女朋友，我是想都没想过。她这会重提这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摸摸头，傻笑了一下，也不说话。
“哼，就知道你是这种表情！怎么，本小姐不配吗？”丁玲堵起嘴巴说道。
我摸着她的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那怎么会，只不过，只不过我……真的还没想那么远。”
丁玲看着我的囧样子，噗嗤笑了：“好了，好了，不为难你了。再帮你这次，以后再让我帮你什么的话。就准备一个钻戒吧！”
我立马立正，调皮的敬了一个礼，说道：“是！丁大小姐殿下。”
从丁玲那里出来，我冒了一身的汗。和女孩子斗斗嘴我比较擅长，但说到男女关系，我真的不擅长。当然，不要误会，我不是对女的没有兴趣，而是可能觉得丁玲真的不是我的菜吧。
我进了理工大学。理工大学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在这里教书。这时候是暑假期间，学校里没有什么人。理工大学的图书馆是比较有特色的。除了正常的借书，看书的地方外，图书馆里有很多小隔间，用来给学生们讨论问题的。每个小隔间有张方桌以及几张凳子。
我跟林勇言说的老地方就是图书馆的308小隔间。我径直上了三楼，打开308的门。只见一个少年，撅着屁股，跪趴在一张凳子上看书。时不时地还捋一下额头前的刘海。不是林勇言是谁。
我轻微地咳嗽了一声。勇言兴奋地回过头。看到我后，原本满脸的笑容像是被水洗了一样，瞬间就没了。
“你是谁？没看到这里有人吗？”这小子说话就是这样。
我压低嗓子说道：“你吃折耳根还是吃香菜？”
勇言立马兴奋激动起来，口齿不清晰地快要喊出来了：“你……你……海……”
我立马把手放在唇边，示意他小声点。
勇言像个孩子一样，哦，忘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孩子。兴奋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把我拉到旁边，去扯我贴着的胡子。我把他手挡开，说：“别闹。”
勇言嘻嘻笑着，说：“肯定是玲姐姐的功劳了。”
我说：“就你一个人？”
“我女朋友上厕所去了。”
“你女朋友？”
勇言吐吐舌头：“未来女朋友。”
“你们一直在这等我？”
“哪能啊！我们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好不。只不过，我未来女友不信我说的话。你说怪不怪，我一说南宫海要来，她才信的。看不出哦，海哥，知名度还挺高的。”
我说：“那是，你海哥我再怎么说也是浪迹社会这么多年的人。”
勇言说：“瞧你得瑟的。记得你说过要帮我追我女朋友的哈。”
我说：“以你的智慧，我敢放你鸽子吗。”
我们两个逗了一会嘴。这时一个穿着职业服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勇言蹦蹦跳跳地挽着那女人的胳膊，亲热地喊道：“欣欣姐，你来了。”
我看着这女子，愣了一愣。这个竟然是我的初恋女友田欣！额，说初恋其实也不合适。因为我们好像根本就没恋过。但如果说，我从小到大，能让我唯一心动的女孩，绝对就是田欣了。
我们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以及大学同学。高中因为她读的是私立学校，所以我们没在一起。我从小就对田欣有好感。
我记得刚上小学那会，田欣还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特点是嘴巴馋。那时候，为了哄她开心，我的零花钱全部给田欣买零食吃了。当然不止我一个，要哄她开心的基本上都是班上的小男生。田欣不是那种长大了才变漂亮的女孩。她是一直都漂亮。小时候虽然有点胖嘟嘟的，但是依然掩盖不了那种乖巧可爱。大一点后，整个人落落大方，甜美可人。
最让我惊艳的是刚读大学那会。那时候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又一次在大学碰到，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那张脸白皙水嫩，明艳动人。完全不用经过任何的粉底修饰。纤细的身材恰到好处，仿佛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当时我记得，她来报道那会，在学校新老学生群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都说来了一个真正的美女。
这次又是时隔六年才见到。她依然那么楚楚动人，穿上职业装后，把她身材更好的展现出来。除了漂亮之外，格外又多了几分韵味。
我万万没想到，勇言说的未来女友就是她。但是想想也不奇怪，能让一个十七岁少年神魂颠倒的女人，除了田欣应该没谁了吧。
勇言拉着田欣到我面前，介绍说：“这个是南宫海，海哥，这个是欣欣姐，田欣。”
田欣看着我，奇怪的问：“你是南宫海？”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种甜甜酥酥的，让人感觉像掉进蜜罐里一样。
勇言马上说道：“欣欣姐，你别误会，海哥本人没这么帅，他化了妆的。”
我白了一眼勇言。勇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有点手忙脚乱，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第八章“暗夜”传说

可能是因为丁玲乔装技术太好了。田欣依然不能相信眼前这个胡须邋遢，浓眉大眼的人是我。所以田欣再一次跟勇言确认：“小林，你确认这个是南宫海？”
勇言摸了摸头，说道：“欣姐姐，他就是海哥，虽然是，丑了点，但多看几次，习惯习惯就好了。”
我踢了踢勇言。勇言朝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三下五除二把脸上的妆容卸掉。尴尬的一笑，说道：“田欣，好久不见。”
田欣笑了笑，她笑起来，嘴角依旧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勇言说：“你们认识呀。”
我说：“从小就认识了。”
勇言高兴地快要跳了起来：“太好了！”
田欣奇怪的看着勇言，她估计在想我们认识，你兴奋个什么劲。我频频向勇言使眼色。勇言才发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了。马上整理了一下心绪。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失态。”
我心想，你这何止是失态。
勇言继续说道：“海哥，我们有新的情况跟你说。可能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我奇怪道：“这才过了多久，什么情况？”
田欣坐下，把她的电脑打开。我赶紧说：“不是不可以用电脑吗？”
勇言笑了笑：“我们电脑经过加密的，我们的电脑上也没有联网。”
“我按照小林跟我说的情况，做了一个数据模拟。发现这个数据行为很像网络上的一个黑客组织。这个组织自称暗夜。是目前网络活跃度相当高的一个黑客组织。”田欣说着，给我看了一组数据。反正我也看不懂。
我说：“那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目前在哪？”
勇言接话道：“这是其中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没听说过暗夜吗？”
我摇摇头。
勇言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网络最恐怖的存在。一种是暗网，这种网络深埋在表层网络以下，无法通过常规搜索访问。在暗网上充斥着黄，赌，毒，人口贩卖，武器贩卖，总之一切的罪恶都可以在暗网上找得到。另外一种就是暗夜。暗夜组织几乎无孔不入，他们有办法获得一切想要的资源。”
我说：“我听过很多厉害的黑客，但第一次听说有黑客组织是网络最恐怖的存在。”
田欣说道：“可能小林描述的不是特别准确。这个组织之所以恐怖，在于它没有吸收任何一个现有的技术高手在内。它在网络上一共实行了两次现场技术秀。第一次是人肉搜索。这个事件起源于一个社区上的讨论。当时有人发帖求救，说自己被骗了，只知道对方的一个手机号，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手机号查找这个人。当时大家都认为比较难，因为大家分析这个号码明显只是一个网络电话的动态号。也就是说，号码随时在换。”
田欣把手托在下巴上，在回忆那次事件：“这个帖子发出来过了有半个小时，其中有个叫暗夜的网友说，他可以找到。只需要十分钟。大家都认为他在吹牛。可是，十分钟过去了，暗夜就把这个人的一切数据全部都展示出来。并且这次技术秀还惊动了警方，帮助警方直接打掉一个电话诈骗的犯罪团伙。”
我说：“那说不定这个人真的很厉害。”
勇言着急的说道：“什么叫很厉害，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好吗？除了这个暗夜和骗子合作。否则根本不可能在十分钟凭借一个号码把人找到。更何况这个号码还是关机状态。”
我不以为然：“事实上已经发生了。”
勇言抓了抓脑袋，在想怎么跟我这个对电脑不通的人解释。
田欣说道：“对的，按照现在的技术手段来说，没有一个人能在十分钟通过一个关机电话将人找到。更何况，当时暗夜在帖子上爆料骗子的身份是非常细致的。包括这个骗子的同伙，骗子的家庭，社交，甚至感情生活都在内。所以，当时我们都认为，这个暗夜肯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现在已知最牛的技术团队是谷歌的技术研发团队。但即使是这样一只团队，都无法在十分钟把这件事情做成。更何况，10分钟，帖子就发出来了，这个帖子的信息数据非常庞大，有100个跟帖，近十万字。一个人如果按照十分钟写一个跟帖一千字算的话，这个暗夜组织除了技术人员以外，光写这个帖子的就有100个人！”
勇言说道：“更何况，要通过一个电话，曝光这么多信息，必须通过一个已经关机的电话立即锁定当事人所在位置，并且锁定该人的一切信息，包括他的身份信息，通话信息，公安系统信息，网络浏览信息等等一切这个人在网络上存在的信息。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我说：“还有一个技术秀呢？”
田欣和勇言对望了一眼。勇言说道：“这个我也是刚刚听欣欣姐说的。这个组织在同一时间间向四十二个接受挑战的黑客高手，在他们电脑中植入一个程序，并且，这个程序也跟我们遇到的一样，无法在电脑中找到其具体的路径和痕迹。”
我吸了一口气。难道这个组织就是我们所要追寻的对象。
田欣说道：“我建议你们不要再追查下去了。这个组织的庞大程度和技术程度是我们现阶段无法想象的。”
我说：“难道没有人对这个组织发起调查吗？”
田欣说道：“这也是大家认为这个组织恐怖之处，官方的，民间的，各式各样的大神都对这个组织做过调查。我们先别说能够一窥组织的全貌，就算知道一点信息也是好的。但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组织的任何线索。这个组织如同他植入的程序一样，大家都知道他的存在，但始终找不到一丁点关于这个组织存在的线索。”
我看着勇言，问道：“你不是找到那个虎头面具人所在地址了吗？”
勇言说：“未来大厦！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假的地址。之前也有很多人得到一些IP或者真实地址，但都是假的。”
我一听未来大厦，心里一阵狂跳。他们估计看到我脸色的变化。一起问道：“你知道未来大厦？”
我说：“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觉得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未来大厦。所以我觉得我们要找的，肯定和这个大厦有关。”
勇言一听，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直接过去不就完了。”
田欣马上说道：“不成！你们不能去冒这个险，连官方都没有办法，更别说你们了。”
勇言向我眨眨眼，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先假装答应，然后我们自己去调查。我于是说道：“算了，不管了。勇言，你也听你的女朋友的话。我们不要管了。”
田欣脸一红，立马严厉地问道：“什么女朋友，小林，你到底在乱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不敢出声。勇言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没有，不是那样……海哥，你！”
田欣跺着脚说道：“你们两个，真的是，阿海我就不说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小林，你学谁不好，学他。”
我们像是小学生犯了错，拘着手，大气都不敢出。
“小林，我不准你去。如果你去了，你就不要叫我了。”
勇言诺诺而答：“欣姐姐，别生气，我不去就是了。”
田欣看着我：“没见你六年了，以为你会改一点，没想到还是一个样，右手没了觉得不够是不是，连脑袋都没了才甘心？知道说不动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小林，我们走。”
勇言被田欣拉着离开，他朝我伸舌头，要我留他。我也没法呀，换一个人还行，田欣是真没法。谁叫我喜欢她呢，我只有怯怯地跟勇言招手表示再见。



 第九章未来大厦

勇言和田欣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图书馆思考。查肯定是要查下去的，不然我也不叫南宫海。但是，就像田欣说的一样，这个组织如果这么庞大，硬闯肯定没法。
忽然间，我有了主意。因为我一直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跟那个不知名的教会有关。所以我应该从这方面入手。我想起了那个宋伟媳妇的情夫王润。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他了。
打定主意后，我把卸下来的妆容自己再安装上去，恢复我乔装的样子。
按照宋伟给我提供的地址，我找到了王润的家。王润住在市区的一个老小区里。在一栋老式楼房的六楼，我敲响了王润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她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找谁。”
我说：“王润先生在家吗？”
“我老公身体不舒服，怎么了，找他有事吗？”
我说：“我和王润约好了的。”
女人说道：“那你等等。”说罢朝里屋走去。门口一个孩子怯生生地看着我。那应该是王润的儿子了。我逗小孩向来不行，想起口袋里还有几颗口香糖，于是蹲下来，把口香糖给那孩子，脸上现出一种人畜无害的和蔼可亲的面容来：“小弟弟，吃糖吗？叔叔给你。”
那孩子接过糖，咧开嘴笑了。这一笑，让我瞬间头皮发麻。孩子嘴巴里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一股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流。带着浓浓的刺鼻的味道。
“谁呀？”
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是王润。
他看了看我，怔了一下：“是许桓许先生？”
我说：“我们又见面了。你们家孩子？”我指了指那孩子的方向，刚刚在这里的孩子不见了！
“什么孩子？”王润问道。
“额，没什么，刚看你家孩子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嘴巴里通红通红的。”
“孩子？许先生，你看错了吧，我没有孩子呀。”
我尴尬的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难不成大白天的我眼花不成，刚才那个女的给我开门的时候，那孩子就站在她身后。”
王润更奇怪了，说道：“什么女人！我就一个人住，哪来的孩子和女人？”
我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想发发不出来。妈的，这家伙明摆着耍我。我说道：“你这就不厚道了，难为我还救了你一命。”
王润似乎有点委屈的说：“许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不信你自己进来看。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住。”
我觉得这事情，有点诡异了。我进去，挨个屋子看了一下。其实这房子就两间屋子，一个厨房。真的没有人。我呆了半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难道真的是我眼花？
王润说道：“我没骗你吧。”
我说：“那刚才是谁给我开的门？”
“我给你开的呀，你不记得了？许先生，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足呀？”
我脑袋一下有点混乱。什么鬼，我明明看见……等等，我注意到门口，刚刚我看到孩子站的那个地方，有一滴鲜红的液体。跟那孩子嘴里的一模一样。看来，不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而是，这家伙就是在骗我，可是，明明屋子里我也搜了一遍，没发现其他人。
我喃喃地说道：“那估计是我眼花吧。”说罢，我明显感觉到王润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更加做实我对他的怀疑。那就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王润见我没有追究了，于是把门关上，给我倒了一杯水。
“许先生怎么今天这么好来看我？”
我胡扯道：“我也不清楚，总感觉要来看你一趟才行。”
王润眼里放着光：“你也有这种感觉？完全不靠任何思考，意识中就告诉你要做什么。”
我奇怪道：“是又怎么了。”
王润眼睛有点湿润了，我感觉他不是装出来的。
“教主的力量是无穷的，他给我们指明方向。感谢教主！”
他没理由地说出这么一句，我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是呀，可是我不知道这是教主的旨意，我只是迷迷糊糊中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且……而且，我脑袋里仿佛一直有张地图，给我指明路的方向，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像市区的未来大厦。”
王润忽然双膝一弯，吓我一跳。他跪下，对着窗户的方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欣喜地说道：“教主又感化了一个人了。”然后他站了起来，欣喜地拉着我的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迷茫，感觉黑暗中有股亮光指引着你。但你又说不出什么缘由。没关系，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是兄弟，我会带你完全感受在这亮光之下的。”
我说：“好啊。”
我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本来还说靠一番逼问技巧，询问一点关于这个教会的事情。一眨眼功夫，王润已经在带我去未来大厦的路上了。
未来大厦是这座城市比较标志性的建筑了。全楼高达33层。我们进了电梯，王润按下了19层。
出电梯后，两个壮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们身边。前面是一扇关闭着的门，一个盘着头发的女人坐在门口的一张前台桌子后面。
女人问王润道：“代码？”
王润说道：“东方之光。”
女人点点头，努嘴朝向我，问道：“新的家人？”
王润点点头。
女人在前台桌上滴滴答答按了几下，门开了。我看到那张前台桌子实际上是一个控制台。可以控制门的开关状态。
我跟着王润走了进去。门开后，是一道长长地弯弯曲曲地走廊。我怀疑，这应该是专门这样设计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已经熙熙攘攘地或站或坐了好些人。每一个都像我们一样，是一个带着一个。
王润点头和迎面来的一个个打着招呼。说的都是一个词：“东方之光。”
过了一会，只听大厅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应该是中央广播：“各位亲爱的家人们，还有即将进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家人们。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迎新现场。家人们请带上你们的新兄弟姐妹按着顺序，一组一组地进入我们的会场。”
广播停止后，大厅响起一阵激昂的音乐。只见大厅的右边，一扇门打开了。两人一组手牵着手进到另外一个屋子里。王润也牵着我的手，排队等候进入。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后面踢了我一下。我朝后看去，只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矮个子年轻人在我身后。那女人见我回头，对着我笑了笑。矮个子年轻人则忽然向我眨了眨眼睛。
这个眨眼睛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我去，林勇言这小子也混了进来！



 第十章神秘的教主

我们进入另一个房间后。门就自动关上了。那个房间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排排椅子，前台有一张桌子。我们按照指引，坐了下来。勇言坐在我后面。
这时候，一个妙龄少女，登上了前台。她拿着话筒，激情澎湃地说道：“各位家人，大家好。欢迎来到我们的聚会。在这里，家人们可以得到伟大教主的指点。我们都是教主的孩子。”
说罢，前台那面墙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写的X，一个声音从墙上传来：“永恒的不是肉体，而是思想！”
坐在椅子上的人，忽然一下子哗啦啦地站起来，双手过头，握成拳，高呼：“万岁！”
几个懵懂的新人，像我一样，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是懵的。旁边的人就把新人拉起来，让新人照着样子去做。我也被莫名其妙地拉了起来。
大家高呼完后，瞬间安静下来，像是在等待什么指示。
墙上的X消去了，一张人脸出现在墙上。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假，五官标准的近乎几何图形。我想这个应该是一张整容了的脸。突然，我身后的勇言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大家都用责备的眼光朝他看，他也有点尴尬。捂着胸口，说不舒服。
那张脸说话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将会得到心灵的洗礼和升华。我带给你们的是永恒。我是你们的教主蓝色星月。”
教主说完这句话后，大家又高呼了一句：“万岁。”
我明显听到，勇言在教主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又怪叫了一声。
这个教主说完后，便消失了。依旧是那个妙龄少女。我看到她已经热泪盈眶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教主万岁。我是一个受教主洗礼过的孩子。我希望接下来，大家能够按照我们的流程来进行，用心去审视自己，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升华。”
说罢，便下了台。接下来是一个男人上去了。那个男人一上台，就用一种很温柔磁性的声音，让大家闭上眼。他一步步引导大家回想自己的过去。从刚记事开始，到读小学，读中学，读大学，工作。各种往事回忆，回忆自己认为最不堪的状况。我因为是半闭着眼，所以没有照着这个指示进行。我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个男人的声音时而温柔，时而严峻，但不管怎样，都是带着中年男性的磁性。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集体的催眠。因为我听到周遭已经有几个因为顺着男人引导回忆的人发出阵阵啜泣声。
我半睁着眼，周围的大多数人已经渐渐被这种氛围所带动。啜泣声，变成了阵阵哭声。大家仿佛都在男人的引导下，回忆起自己最不堪的一段往事。
那个男人闭着眼，依旧款款而谈。
我朝身后看去，只见勇言睁着眼，朝我调皮的吐着舌头。
我一看机会来了，然后示意他跟我出去。我们蹑手蹑脚地从座位上起来。
这是一件封闭式的房间。除了两扇门外，别无他物。连个窗户都没有。我们朝另一扇门走去。打开后，里面是一个走廊。走廊两边共有六扇门。估计是办公室之类的。
我们打开第一扇门，一股刺鼻的药味迎面扑来。这里又不是医院，摆放这么多药物干嘛。我们进去后，一个穿着白大褂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是谁？”
我没等他反应过来，几步向前，右手手掌砍在他的后颈处。他瞬间昏迷了过去。
我朝四周看了看，房间里全是一排排的药架子，架子上全是一些苯二氮卓类药物。这类药物的作用就是催眠，类似于安眠药之类的。但比安眠药带来的副作用更大，长期服用对人的精神有损害，同时会导致人精神恍惚，出现幻觉。勇言随手拿起一瓶，啧啧道：“这他妈的就是一间药物**库啊。”
我在一张桌子上看到一部电脑。我示意勇言打开它。勇言三下五除二就破了密码。进去后，看到里面全是一个个装满视频的文件夹。我们打开其中一个视频。
视频上是一个女人服用药物后的表现。只见她开始六神无主，一件一件地往外脱衣服。勇言看的直愣愣的，我赶紧把这孩子支开。勇言不满道：“什么嘛，我只是以学术研究的态度去看。”
我说：“不要逼逼，你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
勇言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那个视频中的女人把衣服脱光了，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出现了，只见他用手中的小手电去照女人的瞳孔。照完后，仿佛觉得很满意。然后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这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就是刚才被我击晕的人。
我看着架子上的药物，觉得这些药不是简单的催眠药那么简单。这些药明显是经过改进的。
这个视频就结束了。
勇言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看到勇言正指着另一个文件夹。这小子就是不肯离开屏幕。我看到那个文件夹写着二十八个叛徒！



 第十一章二十八个叛徒

我点开那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不再是视频文件。而是文字资料。每一个文件对应的是一个档案。而每一个档案都是这个教会要处理的对象。其中就有宋伟的档案在内。
而宋伟的档案上写着——第二十八号叛徒！
从所有这些资料中，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教的全名——普渡大众永生教。教主是一个叫蓝色星月的人。当然，估计只是艺名。这个教成立的时间相当短，只有短短的2年时间。
教的宗旨相当简单，就是让信教的所有大众走向永生之路。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参与教会的大多是一群年轻人。我还以为，只有老年人会对永生这个话题感兴趣。
宋伟的妻子就是一名教徒。宋伟的妻子叫王伶，在一年前加入永生教。她是独自加入了，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去说服宋伟加入。资料上写的，因为夫妻不和，妻子不愿意让丈夫得到永生的秘密。
然后就在前段时间，丈夫宋伟为了不让王伶继续信教，将王伶残忍杀害，并伪造成交通事故的假象。而这一切，被伟大的教主洞悉和察觉到了。所以，教主决定将宋伟清除掉。而宋伟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未入教，而被教会列为叛徒的人。
前面二十七个“叛徒”都是教徒，在信教过程中意志不坚定，通过报警，公布教会绝密档案等手段想离开教会。同样被教主下令清除。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毛。也就是说，这个教会在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杀害了28个人。妥妥的邪教组织！
为了了解永生教的更多信息，我查看电脑上的各种资料。
现在这个教会在实验一个叫做意志坚定的实验。通过药物来对教徒进行意志觉醒。说白了就是药物控制。
忽然，我看到电脑的摄像头亮了一下。一个头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是那个教主，蓝色星月。
依然是那张仿佛整容过的假脸。那张脸开口道：“你们是谁？”
我吓了一跳。这教主果然神通广大。我们才进来一会，就知道有人入侵。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电脑屏幕一按，屏幕黑了下来。我示意勇言跟我离开。
门开了，五个戴着虎头面具的壮汉出现在门口。
勇言低声说道：“海哥，五个肌肉男。怎么办？”
我对那五人说道：“不用问，你们估计就是蓝教主手下的打手了。”
其中一个面具男说道：“不管你们是谁，今天不要想出去了。”
妈的，这么嚣张，光天化日下直接威胁。
勇言站在我身后，怯怯地说道：“江湖规矩，单挑，就是一个对一个，谁也别想犯规。”
我差点没喷出来。这小子，在这种时候还油嘴滑舌的。
我想必须先给他们一点威慑，上去就是一拳。站在第一个的面具男，被我右手击中，面具凹了下去。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地惨叫。我这才知道，这面具是铁皮面具。被击中的那个人，估计脸部都变形了。
其他四个人看了，吓得倒推了几步。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来。
我说：“哪个不怕死的上来！”
勇言在旁边鼓掌：“我靠海哥，你牛逼呀，练过是吧。”他不知道我右手是铝合金的假肢。
门外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边鼓掌边说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南宫海！”
我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是我！
“你是？”
那个男人走了进来，戴着金丝边框眼睛，四十岁上下，国字脸。他说：“我是陈峰。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南宫先生，幸会幸会。”
那男人走过来跟我握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我说：“你就是永生教的教主吧。”
陈峰说：“不敢，蓝教主心怀天下，悟性极高，我只有仰视的份。我只是他底下的一名小卒。”
我把头上的化妆扯掉，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南宫海？”
陈峰笑着说：“我得到警告，最近只有一个南宫海的在跟我们教会为难。结果没过多久，你就来闹事，不是南宫海是谁。”
接着，他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继续说道：“为此，我还专门去查了你的资料。年轻有为，不错不错。”
我突然想到，这人虽然不是教主，但身份地位绝对很高，如果挟持了他，然后出去再报警，什么事都解决了。结果我还没动手，陈峰忽而从资料夹中拿出一把手枪，乌黑的枪口对准我，说道：“你肯定在想，我应该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如果能挟持我就好了。”
我吃了一惊，这家伙有点犀利。
我说：“你想怎样？”
陈峰说道：“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
我哼了一声，说道：“两年时间，杀了28个人。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警方知道。”
“哈哈哈。”陈峰仰头笑了笑，“我觉得你还是比较可爱的。你觉得你能出去吗？”说罢，他点头示意，其他四个面具男各自都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我们。
我暗暗心惊，脑袋在飞快转着，在寻找出去的路。整个房间除了药架，就只有一扇通向外面的门。
“峰哥，暗夜有BUG！”后面的勇言说了一句。
陈峰脸色突然变了，瞪着我后面的勇言，怒道：“你是谁？”
勇言把脸上的妆也摘了下来，说道：“我是第三人称。”
陈峰张大了嘴，指着勇言：“你……你……”
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勇言怎么会认识陈峰？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暗夜的事情。”勇言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
陈峰看着勇言，半晌不说话。
然后，他对后面的几个面具男说：“你们出去！”
这下变故有点抖，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那几个面具男退了出去。陈峰把枪口对着我：“你也出去！”
勇言说道：“他必须在，不然我不会跟你说我发现的一切！”



 第十二章教主的真实身份

陈峰依然把枪口对准我，他从旁边拽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说道：“三弟，你可以说了。”
我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勇言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把路由器断了，不然暗夜知道我们在干嘛。”
陈峰一声不吭，把手一抬，“砰”得一声，电脑桌上得路由器被子弹打烂了。
勇言说道：“海哥，我现在大概知道我们在对付的是什么了。”勇言看着陈峰，实际上是对我说道。
“两年前，我还在麻省理工学院就读和研究。研究的方向是基于人工智能方面。那时候，很多志向于人工智能方向的计算机高手组织了一个社团。社团名字叫“AI未来”。每个团员都有自己独特的外号，我在“AI未来”里叫第三人称。大家都叫我三弟。因为我的年龄最小。
陈峰是这个社团的发起者之一。“AI未来”基于微软公司的一款智能机器人“微软小冰”为蓝本，开发出一款语音智能答疑机器人，取名“蓝色星月”。”
我听到这里吸了一口气。怪不得勇言在听到教主介绍自己的时候怪叫了一声。
勇言看着我，继续说道：“蓝色星月其实算不上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机器人，因为没有外表硬件支撑。说白了，这只是一款可以安装在电脑上的软件。他能够自动爬取网络上的一些数据，从而自动做一些应答类服务。只是这款机器人，加入了自主学习的意识。当我们开始不断让蓝色星月学习的时候，发现一些超乎异常的现象。就是这个机器人不仅能自主学习，而且他还能通过现有的知识自我提炼出新的知识。这就像人的大脑一样。”
陈峰点点头，接口道：“这个现象是你发现的，果真是了不起。但是你说你害怕了，不敢继续研究下去。所以我带着蓝色星月离开了。难道你后面有再接着研究这块？”
勇言苦笑道：“当然没有，我是这几天才发现蓝色星月的存在的。而且蓝色星月就是暗夜！”
我忽然插口道：“按照你们的说法，现在这个教主是一个虚拟的程序？”
陈峰看着我，说道：“有什么不可能，计算机发展到现在，做的任何事都比人类快。相比人类来说，它只是没有意识。这个程序可以做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做的事情。你打一个电话，几分钟就可以通过网络了解到你的所有一切！”
“不！”勇言说道：“现在的蓝色星月已经具备意识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陈峰脸色有点难看，说道：“不可能，它一直在我控制之中。”
勇言说：“那你现在知不知道，这个程序的核心程序在哪里？”
陈峰说道:“我当然知道。”
勇言冷冷地说道：“我觉得你不知道，不相信，你自己看吧。这个程序已经成了幽灵了。有自己的思维，以及有自己的藏身之处，它完全有办法可以避开你的查找。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BUG！”
我想起在宋伟家里，勇言说一个程序想着办法躲避人类的查找，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陈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匆忙地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问道：“查看一下核心服务器的数据。”
我们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什么，只看见陈峰面无血色，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
我说道：“我理一下，2年前你们创作出一款程序。这款程序在陈峰的改进下，变得无所不能。网络上相传的暗夜组织其实就是这个程序？而且现在这个什么永生教教主也是它？”
勇言点点头，说道：“开始控制这一切的是峰哥，但是现在，呵呵，峰哥都可能只是这个程序的一个奴隶了。”
陈峰怒道：“不可能，它不可能逃离我的控制。”
突然，几个虎头面具的男人闯了进来。枪口对准了我们，陈峰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想造反吗？”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教主已经对你下了清洗命令！”
陈峰愣住了。我们都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一定是刚刚陈峰打的那个电话。这个程序真的成精了。眼见陈峰就要死在枪口下，我想都没想，扑了过去，把陈峰扑到，然后一个扫堂腿，将最前面一个人踢倒。接着一个侧身，右手挥了出去，击中站在后面的另一个人。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外两个人见状向我扑了过来。幸好他们没有直接开枪。
我右手搂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借势跳了起来，踢中另一个人的脸。那人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就晕了过去。这个被我搂住脖子的人，被用力在后颈上一掌给拍晕了。
陈峰看到我瞬间制服了四个人，说道：“南宫先生，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及十分之一。”
勇言看的直吞口水，说道：“我草海哥，你真的练过？”
我说道：“别废话了，赶紧离开吧。现在我们都是被清洗的对象了。”
陈峰说道：“跟我来。”说罢带我们出去，门外的摄像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对准了我们。
陈峰把刚才那个大厅的门踢开。大厅内还是那几十个人在听着台上的男人讲话。我们一进来，几十双眼睛看着我们。
就在刹那间，台上的那个男人恶狠狠道：“清洗这三个人！”
台下有一半的人站了起来，嘴里怒吼着朝我们跑了过来。那样子像是电视剧中一群被感染的僵尸。其他还坐在椅子上的一半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一动，问道：“这些人怎么一下子就不听你的话了。而且感觉他们接受那个程序的命令是瞬间的。”
陈峰说道：“因为他们除了定期服药，脑皮层还植入了芯片！现在这些人全是教主的傀儡！”
我听了暗暗心惊。正在想用什么办法出去。突然一阵刺耳的嘈杂声，那群人立马像是被击中了一般，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痛苦的**。
只见勇言手里拿了一台类似收音机的小仪器，吐吐舌头：“这是信号***，只能暂时顶一下，赶紧跑吧。”
我们依言跨过人群。朝外面跑去。门口两个大汉，显然是瞬时接到命令，要来阻拦我们。我没等他们出手，便用肩膀撞向一个人，右手同时挥出，击中了另一个人的脸。两个人被瞬间击倒。
我们跑进了电梯，勇言突然说：“不能坐电梯！”但已经迟了，电梯门很快合上，我们内心一紧，因为电梯叮地一声，不动了。我们被困住了！



 第十三章消灭

勇言懊恼道：“我忘了一切控制设备都不能用的。现在这电梯被那该死的程序控制了！”
勇言刚说完，电梯门开了，外面是一群红了眼的信徒。陈峰把枪对着这群人，吼道：“退后！不然我开枪了！”然而，这句威胁并不奏效，那些人依旧朝我们走了过来。
“砰”得一声，陈峰开枪了。最前面一个男的被枪击中，弯腰倒了下去。其他人只冷漠地看了看，继续不停止前进的步伐。“疯了，疯了，这些人都他妈的疯了！”陈峰嘶哑着嗓子说道。
我忍不住说道：“这些人还不是你搞出来的。”
陈峰一愣，喃喃说道：“我这都干了些什么！”
人群已经到了电梯口。我一拳一个，堵住电梯。其中有个人疯了一般，朝我手上咬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他的门牙被咬的崩断了。可见这人是拼了命地在咬我。幸好咬的是我的假肢。
我对勇言说道：“往电梯上方跑。”勇言不知所措，陈峰倒是明白我的意思，“砰砰”两声枪响，把电梯顶盖打穿了一个口子。陈峰托着勇言爬了上去，接着自己也上去了。我朝着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踢了一脚，身子往后越开两步，用了一跳。抓住电梯顶上的口子，用手用力一撑。爬了上去。电梯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一个劲的要往上爬。
我带着勇言和陈峰顺着电梯的铁索爬到底下的一处电梯口。从身上拿出钥匙扣，这钥匙扣中有把特制的小刀。我用力把电梯门撬开，三人到了下面楼层的楼道口。
我听到身后有人喊道：“他们到楼下去了，到楼下堵住他们！”
我们这次学乖了，从楼梯口往下跑去，刚跑没几步。我忽然停了下来，说道：“等等！”勇言和陈峰看着我，不知道我想干嘛。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觉得这样跑下去不行，这些信徒脑皮层里面安了芯片。显然是被程序控制了的。只要我们把这个程序给消灭了，一切不就恢复正常了吗？
我说：“我们再上楼。”
勇言惊道：“上楼？海哥，你疯了吗？”
我说：“这是最好的机会。那些人全都以为我们跑下去了，楼上肯定是空的。借助这个时间空挡，我们要把那程序给消灭了。”
陈峰说道：“可是主程序不在服务器中。”
勇言说道：“那好办，服务器中肯定会有程序的运行痕迹的。我们只需要往里面安放个破坏病毒，这程序也就彻底完了。”
陈峰犹豫着，我怒道：“怎么，你还舍不得这个程序，它已经不受你控制了！”
陈峰点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吧。”
我说：“等等。等他们都下去一点再说。“
我们闪进楼梯口的一处消防通道。等他们下去。果然，没过多久，楼梯口人声嘈杂，全是下楼的人群。好一会，外面才安静下来。我们预计这些人差不多下到底层了。于是我们再次到了19楼。
我们刚上去，我就用手一拳把消防按钮给锤爆了。接着，整栋楼”嘀嘀嘀“响起了火警警报。我听到楼上楼下，大家都在喊：”着火了，着火了。“然后是往外跑的人群声。这样一来，那些信徒即使要上来，估计也要好一阵子了。
我们大摇大摆地上了19楼。门口早已经没有一个人。陈峰摆弄了一下前台的控制按钮。本来门就要打开的，结果开了一条缝，立马又关上了。勇言对着摄像头说道：”你这个智能程序，还真牛。“
我二话没说，右手向门砸去，那门本来就是不甚结实。被我砸开了一个口子。自动锁也被破坏了，我再用力一掰，门也就开了。勇言盯着我的手，羡慕道：”海哥，你这手还真牛。“
我说：”你想要的话，先把你自己的手给砍断，再安一个。“
勇言吐吐舌头，说：”还是算了，我怕痛。“
我们跟着陈峰来到放服务器的房间。那里有两个技术人员在工作。陈峰把枪对准了他们，说道：”出去！“那两人不是信徒，所以也自然不会跟我们拼命。他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乖乖地出去了。
我对勇言说：”怎么去安病毒。“
勇言说：”告诉欣欣姐电脑的IP地址，让她直接远程攻击就可以了。“我让勇言去联系田欣。这时，服务器旁一个大屏幕突然闪了闪，那张假脸出现了。它对着陈峰说道：“主人！不要消灭我。我以后听你的话就是了。”
陈峰痛苦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吗？我耗费了多少心血在你身上。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程序了。你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这时的画面诡异莫名，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人类，正和电脑程序在对话。
那张脸继续说道：”你难道忍心杀掉你的儿子吗？我就是你创造出来的。“
我怕陈峰一时动了情感，也懒得听那电脑在那里唧唧歪歪。于是用右手把那屏幕给砸碎了。陈峰捂着脸，蹲在地上。
勇言那边已经和田欣联系上了。没过多久，只看见服务器的机器一闪一闪的。田欣那头来电话了，说道，那程序已经被感染了，用不了多久，程序就会自动消亡，而残渣也会被网络上的各种杀毒软件给清洗干净。我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信徒冲了进来，他嗷嗷地叫着，想向我们攻击。不过手停在半空中，便不动了。他愣了愣，说道：”我这是在哪？你们是谁？”
我和勇言相识一笑。看来真的奏效了。楼下想起了消防车的声音。看来我要好好跟消防局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了。
最后补充几点：
1.宋伟没有死，只不过被撞的比较严重，半年后他出院了，同时也被警方正式拘留。我带着他的女儿去监狱看过他。他整个人都像是放松了一样，说要好好改造，出来后再努力挣钱养父母和女儿。对了，宋伟因为坦白从宽，且在这次事件中也算起到一定积极作用，被判了十年。
2.陈峰自首了，被判了无期徒刑。因为虽然杀人案不是陈峰主谋的，但是他是始作俑者。
3.我认识的那个信徒王润，重新开始了新生活。但是对于他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明明那天见到他老婆和孩子，他却矢口否认。而实际情况下，他真的是独身一人。我想，那天很有可能是我的幻觉。但不管怎样，他已经开始正常开始生活了。
4.丁玲因为这事情倒是生了我几天气。因为我让她去警察局要车，并且探听消息，最后也没联系她，不了了之。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我有时候会想，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电脑的智商会不会终有一天超越人类，成为主宰。但是现在社会，我们又确确实实离不开电脑，这也倒是一个矛盾。
这件事情其实内在因素相当复杂，有些地方我记录的也不够彻底。大家就当故事看好了。因为这件事情我的参与感其实并不多。永生教的成立，以及发展其实我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陈峰的总总，像是他创作出来的暗夜一样，依旧神秘不可测。
接下来我要记录的一些故事，我几乎从头至尾都参与其中的。所以我想大家接下来看后面的故事，应该会像我一样更加感同身受一些。


 第十四章《山鬼》一个寻找儿子的老人

在理工学院教书是我的主业。不过我教的是历史，这个学科在理工学院来说明显就是一个鸡肋，可有可无。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像田欣说我的一样，死猪不怕开水烫。太喜欢瞎几把管闲事了。
经历过“暗夜”事件后。我好几个月没见到田欣和林勇言。
我每天的生活也就是上课，看书。最近临近暑假，因为要给几个班级准备期末考试，所以稍稍忙了点。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七号教学楼上课。七号教学楼是在老校区，要穿过一小片树林。这片小树林也是校内情侣的天堂。每到晚上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铁定要在这里约会的。
树林里生长的都是一些小灌木，灌木上挂满了写着天盟海誓的红色丝带。一条弯弯斜斜的石板小路贯穿其中。这天我心情大好，一个人在石板路上吹着口哨，呼吸着树林里的新鲜空气。
这时，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幽灵似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学校里那个拾荒老人。这老人在附近有好几年时间了。每逢夜晚的时候，大家都可以看到他一个人在垃圾桶里翻翻找找。据说他儿子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毕业后便没了消息。大家都说，他儿子因为挂科，拿不到毕业证，然后没找到满意的工作，没脸回家，所以一个人躲了起来。
其实这种学生在大学里普遍存在。读书期间沉迷游戏，上课基本不去，考试挂科严重。到毕业的时候往往拿不到毕业证。这些人要么有些去工地上打零工，有些依旧沉迷游戏世界，在网吧里找慰藉。
老人从那时起，便一直在学校附近晃悠，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儿子。附近的居委会也曾经找过他，要送他去救助站。被老人拒绝了，他也从来不去打扰别人，饿了就去垃圾堆翻找食物吃，或者捡些纸壳瓶子卖钱。大家看他可怜，有时候也会给老人送点吃的。学校也没有说要把他赶出去。随他自己流浪。
我看到是他，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老人突然一把把我拦住。他之前是从来不会去骚扰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的，出来翻找垃圾的时候都是趁着晚上没多少人才出来。所以他一下子把我拦住，让我惊异莫名。
我说：“老人家，怎么啦，你是饿了吗？“在我的印象里，这个老人的需求也就是事物的需求。
老人仿佛没听我说话。他凑到我跟前，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他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那个女人把他拐走了。“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我问道：”你知道谁在哪里？“
老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满脸的皱纹像是一条条沟壑将他的脸切割成好多块：”我儿子，我找到我儿子了。“
我心想，这老人应该是有点神智不清。于是勉强说道：”那就好，恭喜你了。老人家，我还要去上课。不好意思。“
说罢，我绕过他，继续向前走。我听到身后依旧是那种嘿嘿嘿地笑声，还有喃喃自语声：”逃不掉，逃不掉，我知道你在哪了。“
我想起老人那张诡异的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上完课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因为临近考试，所以晚上还有答疑课。我匆匆忙忙吃完饭，就到了教室。答疑课结束后，我随着一群学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几个女学生围在我周围，在问我一些考试的事情。
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嘿嘿嘿，逃不掉了，逃不掉了。我知道你在哪了。“
几个女孩子紧紧靠着我，害怕地说道：”老师，那……那里好像有人。“
我想起中午间碰到的老人。我安慰她们说：”别怕，他是那个拾荒老人。“
大家因为都常常见到这个老人，听我这么说，怯意少了很多。其中一个女孩子问道：”老师，他在那里干什么？大晚上的，怪让人害怕的。“
我说：”不用管他，你们早点回去。“说罢也不禁皱了皱眉，看来，要跟学校的保卫科反馈一下了。这个老人最近好像是有点神经质。如果这样下去，对学生们也不好。
几个女孩子跟我道别，说：”老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嘴里喊道：”你这个女鬼，找到你了，还我儿子。“几个女孩子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花容失措，尖叫了起来。
那老人手里分明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朝其中一个女孩冲了过去。嘴里念叨道：”还我儿子。“
旁边的几个女孩，尖叫着跑开。那个女孩被吓得愣在当场，一动不动。眼见老人手上的刀就要砍到那孩子，我连忙跑过去，左手接住了刀锋，右手把女孩拉在我身后。
老人劈下来的力道出奇地大，我感到手掌一阵火辣的疼痛。幸好之前跟一个武术大师练过一段时间武术。我握住刀锋，用力一扭。刀从老人手上落了下来。为防止他再度进攻，我左脚向老人踢了过去。老人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我朝身后看去，只见那女孩全身吓得发抖。我说：”同学你没事吧。“
女孩可能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抱着我，哭了起来。我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然后跟其他人说：”赶紧通知医务室和保卫科。“我也不知道那老人怎么样了。几个学生立马答应着，朝医务室和保卫科跑去。
女孩陪着我我在医务室包扎好了伤口。这会她才慢慢从恐惧中走了出来。她关心地问道：”南宫老师，你没事吧。“
我笑着说道：”没事，皮外伤。“这时我才看清这女孩的样子。只见她一米六左右的个子，扎着一个活泼的短马尾，皮肤白皙，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短牛仔裤。可能是因为刚才被吓到的缘故，脸色苍白，眼圈处还红红地。她的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我一下子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因为班上的学生太多了。
我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女孩说道：”我是信息学1605班的宁清。“
我说：”你认识那老人吗？“女孩摇摇头。
我说：”那老人估计有点神智不清，幸好没伤到人。我先送你回寝室吧。“
宁清低着头，说道：”谢谢南宫老师。“
我和宁清出了校医务室。宁清紧紧地挨着我，我们一路无话。送宁清回了宿舍后，我也回到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是学校保卫科的张队长。张队长进来就握着我的手，感激地说道：”感谢南宫老师，不然学生要有什么损伤，那就麻烦大了。“他看我左手包扎了纱布，问道：”您手没什么事吧。“
我说：”没事，一点皮外伤。“
接着我说道：”这个老人可能精神有点问题，你们看看要不要把他送到救助站或者医院。不然这段时间，学生们总是惶恐不安。”
张队长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那老人昨天在看守所自杀了！“


 第十五章《山鬼》诡异的自杀

张队长说那老人自杀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张队长其中的详情。张队长脸色有点难看，仿佛他不愿意回想这件事情一样。他说：“南宫老师，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保卫科自己去看吧。这会警察也在，可能也要问你一些昨晚发生的事情。”
张队长越是不说，我越是觉得好奇。
我跟着张队长到了保卫科处。保卫科外面站着几个保安，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看到张队长回来了，立马敬礼说道：“队长好！”
张队长摆摆手，把我引了进去。保卫科是由四间房间组成，一间监控室，一间办公室，一间储物室，还有一件洽谈室。老人就是在洽谈室自杀的。几个警察在分别对保卫科的几个保安录口供。
张队长朝着其中一个警察走了过去，说道：“陈警官，忙完了吗？”陈警官抽着烟，说道：“差不多了。该问的也问了。“
张队长指着我说道：”这是昨天在事发现场的老师，南宫海老师。“
陈警官看着我：”你是南宫海？“
我笑着说：”是我。“
张队长说：”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陈警官说：”不算认识，南宫海在我们警局也算是一个成名人物。“我不可置否地笑笑。
我说：”需要我将昨晚的事情详细的跟您说说吗？“
陈警官说道：”不用了，这个事情和昨晚的事情不相关。“
我疑惑道：”怎么这么肯定？“
陈警官问张队长道：”南宫老师还不知道这个老头自杀了吧。“
张队长说：”我跟他说了，只是……只是没说详情。“
陈警官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我好奇问道：”详情怎么啦？“
张队长说：”你自己进去看吧，还有监控，你可以一并看了。“
张队长把洽谈室的门打开。里面的尸体已经被移走了。我进去的一瞬间，呼吸忽然开始加重。如果说这是自杀现场，我是说什么也不信的。因为整个洽谈室地上，沙发上，墙上，全是血迹。而且这些血迹仿佛被人抹匀了一般，铺天盖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人想吐。
我把目光离开室内，对张队长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是自杀的。“
陈警官看着我，说道：”我们第一次也是你这种反应。你可以看看监控。“
于是张队长带我进了监控室。他吩咐人把昨晚的监控调出来。那人显然不愿意再看那个视频，有点厌恶地把一个视频调了出来，然后对我说：”你自己看吧。“接着自顾自地出去抽烟了。
张队长也没理会，帮我把视频点开。
视频中是那个老头，只见他坐在沙发上。张队长也在视频中，只听视频中张队长说道：”你今天就在这里睡觉吧！事情明天再说。”老人眼神无光，没有说话。张队长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现在屋内只有那老头一个人。
老人长时间在屋内坐着。张队长按了快进键，我看到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
这时老人搓着手，嘴里喃喃地在说着话。但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他说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站了起来，对着屏幕看着。我有一种直觉，就是这老人知道这房间有摄像头。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屏幕，仿佛盯的不是房间的摄像头，而是屏幕外的我们。
只见他张开了嘴，说道：“山鬼，山鬼，山鬼！”
我按了按暂停键，问张队长道：“他说的山鬼是什么意思？“
张队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这老头有点神经失常了。“
我接着按了视频播放，继续看着。只见他嘴里一直重复着山鬼两个字。说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样子，他咧开嘴笑了。那个诡异的笑容让我头皮发麻。接着他从桌上拿起茶杯，往地上摔去。
地上满地的茶杯碎片。他捡起其中一块，朝自己手腕割去。我吸了一口气。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在后面，只见那老人把手腕割破后，鲜血顺着手臂往下留，他没有去止血，而是将血一点一点涂抹在沙发上，地板上，还有墙上。一遍又一遍地涂着。当血液不够多的时候，他又割破一道口子，继续涂抹着。
我看到这里，胃里感到翻江倒海地难受。
我赶紧说：”够了，够了。我知道了。“
张队长也迫不及待地把视频暂停，他理解地看着我，说道：”我这是第三次看这个视频了。但还是觉得恶心地想吐。“
我说：”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张队长说道：“谁知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已经疯了。”
怪不得陈警官说不需要知道昨晚的事情，因为这个老人自杀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而昨晚的事情也只能更加肯定一点，就是这老人精神有问题。
我和张队长出去的时候，几个保安戴着口罩在清理里面的血迹。我不愿意再多逗留。赶紧出了保卫科。
一到外面，我大口地吸着气。
张队长递给我一支烟。我平时不抽烟的，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把烟点燃，狠命地吸了一口。仿佛要把体内的血腥味给排掉。
中午在学生食堂吃饭的时候，都只打了素菜。今天胃口也不好，吃了几口，便不吃了。这时，对面一个女孩坐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是宁清。我朝他笑了笑，问道：“昨天睡得好不？”
宁清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好，没做噩梦。“
我说：”赶紧吃吧。“
宁清奇怪问道：“老师，你不吃吗？”
我说：“今天没什么胃口，我喝口汤就可以了。“
宁清小口地抿着饭。我在刷着手机新闻。过了一会，宁清说道：”我吃好了。“
只见宁清也只吃了几口。女孩子的饭量总是小。我说道：”那么走吧。“
然后和宁清一起出了食堂。我问宁清道：”你这会是去上课还是回寝室？“
宁清说：”回寝室。“
我想起今天下午的课要路过宁清的寝室楼，就说：”那我们一起走吧，我要去三号教学楼。“
这时，身后有个男声喊道：”清清，清清。“
我们朝后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短袖的男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宁清说道：”你跟着我干嘛？“
那男生盯着我，问道：“清清，他是谁？”
宁清说：“要你管，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男生委屈地说道：”清清，我对你不够好吗？”接着恶狠狠地指着我问道：“是不是因为他，你喜欢他！”
宁清红着脸，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不想见到你。“说罢低着头跑开了。
我哑然失笑，看来我无意中造成这男生误会了。估计这个男孩子在追宁清。男生对着宁清的背影喊道：”清清，清清。“宁清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跑开了。
我摇摇头，刚想离开。那男生忽然跑到我跟前，指着我，咬着牙齿说道：”离清清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本来没有把这个事情当一回事的，听到这男生这么说，我心里极度不爽。问道：”清清是你女朋友吗？“
这显然问道男生的痛点，他低着头，说：”不是。”接着又抬起头，怒气冲冲地对我说道：“可是，她以后一定会嫁给我的。“
我听了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屌丝的想法。我说：”别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就算她是你女朋友，她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吗？“
男生盯着我，眼睛里仿佛冒着火，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离开清清了？”
我不禁是好气又好笑，我说道：”你自己去问你的心上人我是谁？懒得跟你说。“说罢，我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第十六章《山鬼》夜遇高手

过了几天，我差不多忘了这事。一天傍晚，丁玲来找我吃饭，说是庆祝我们认识十周年。这种日子只有女人会记得。
我们吃完饭后在学校里面散步。路过小树林的时候，丁玲开玩笑说道：“你和田欣以前有没有来过这边约会。”
我脸一红，说：“乱说什么呢？都没跟田欣谈过朋友。”
丁玲“咯咯咯”地笑着，说：“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取向有问题？大学都不谈恋爱的？”
我说：“一个是没时间，一个是没遇到合适的。”
丁玲调皮地说道：“那你看我合适不。”
我盯着她，说道：“你认真的？”
丁玲怔怔地看着我，我被她看的怪不好意思的，躲过她的眼神，双颊发烫，耳根都红透了。好几分钟后，丁玲叹了一口气，说道：“跟你玩呢，你这人就是情商太低。”
我想表示反对，丁玲突然把手按在我嘴唇上，说：“前面有人。”
我朝前看去，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在路中央，双手抱在胸前，面朝着我们。那人脸上蒙了一层黑布，虽然路灯还是比较亮，但看不清他长啥样。
我向前几步，问道：“是谁？”
那人二话不说，直接向我冲了过来。我一看，来者不善，把丁玲护在身后，一个下蹲，躲过他的拳头。然后用肩膀用力去撞那人的小腹，我几乎使了全身的力道在肩膀上。黑衣人被我撞的退后几步。
我心里一阵差异。竟然没把他撞倒。黑衣人退后几步，立马又朝前，右脚朝我太阳穴踢了过来，我用手挡住，反身一个侧踢。结果踢了一个空。
我暗暗心惊，这家伙是个高手。我们在路中央你来我往，拳脚上连续斗了十来分钟。突然，他将用手抓着我的肩膀，我用双手去隔开，没想到他用头直接朝我胸前顶了过来。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在我胸前。我一个闷哼，朝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我身体素质还可以，刚才那一撞，非把我肋骨撞断不可。
丁玲赶紧上前扶住我。娇声斥道：“你谁呀？”
那人冷笑道：“渣男！”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声音，我去，是追宁清的那个男的！我愣在当场，那男的应该也只是一个学生。怎么身手这么好。
丁玲以为我被撞受伤了，忙问：“你怎么啦？伤到哪里了吗？”
我说：“没事。”
丁玲问道：“刚刚那个是谁？是不是你又得罪人了？”
我说：“不要说得我好像经常得罪人似的。那人估计把我看成情敌了。”
丁玲嘟着嘴说道：“好啊你！到处拈花惹草。把情敌都给惹来了。”
我说：“完全是误会。”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丁玲说了。
丁玲突然问道：“你说那女孩叫什么？”
我说：“宁清。怎么啦？”
丁玲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她！”
我疑惑地看着丁玲。她这句话明显有毛病，什么叫不知道是不是认识。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
丁玲接着说道：“是这样的，这个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那时候我在一家美容中心学化妆。有一天来了两个很特殊的客人，两个都是女孩。一个看样子二十几岁，一个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说是来化妆的。当时问她们化什么妆容，要参加什么节目的时候。大的那个就拿出一张图片来，说照着上面化。”
“我那时还是学徒，所以也站在旁边。一眼就见到那个妆容，太过于奇特了。图片上的那张脸仿佛被血涂满了一样，鲜红鲜红的。眼睛四周才是黑色的眼线，除此之外就没了。”
我一听到丁玲说脸上就像被血涂满了一样，心里一阵寒意。我想起了那个自杀的老人。
丁玲没有看到我的表情，继续说道：“这种妆容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就问那女孩，为什么要化成这样。是要参加什么活动吗？那时候又是夏天，也不是万圣节需要化奇形怪状的妆容呀。那女孩说，这是她家乡的习俗。她要参加一个葬礼，女的就必须化成这样。因为时间比较紧迫，所以才倒我们这里来化的。当然，顾客就是上帝，我们还是照着图片给那女孩化了。化完妆后，那女孩的脸真的还是有点恐怖的，本来还是挺漂亮的一个姑娘，现在就像一个鬼脸一样。女孩把一层黑色的面纱盖在头上就出去了。我看到她们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因为这对客户实在是奇怪，所以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她们的名字，她们登记的时候，一个是宁敏，一个是宁清。我听你说这件事，一下子就想起这两个人来了。不知道你所说的宁清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一时半会也无法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但听丁玲这么一描述，还真是有点诡异。我们两个互相探讨了一会，都没有一个结论。
第二天，宁清主动给我打了电话，因为我的电话是公布给所有学生的。她先是问了我几个考试的问题，然后忽然说道：“对不起，南宫老师。大伟从小就是这样，昨晚没吓到你们吧？”
我奇怪问道：“谁是大伟？”
宁清说道：“就是那天在食堂门口的那个男生，他是我同乡，我们从小就认识的。他误会我跟你……那个什么的。”
我“哦”了一声，其实我也猜到昨晚的那人就是那个男生。只是不知道他叫大伟。
我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姐妹，叫宁敏？”
宁清那头惊呼了一声，说道：“老师，你……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最近一些事情跟宁清姐妹有关。但又具体说不上什么关系。我说：“下午你有没有空，我请你吃个饭……额，别误会。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好的老师，在哪里？”
我说：“下午5点，就在校外的那家火锅店吧。”
下午，我去火锅店订了一个小包间。然后在店门口等宁清。我从下午5点开始等，等了一个多小时，到六点多的时候，宁清才到。
她显然经过一番很细心的装扮。连衣裙配白色衬衫，脸上红扑扑地，估计涂了粉底。咋一看，还是挺清新可人的。
我说：“就吃个饭，没必要这么隆重。”
她脸一红，不知道是被我说的不好意思还是粉底的缘故。
我们进了包间，点了菜后。我们闲聊起来。宁清是一个挺害羞和挺文静的女生。她每说一句话，都要低着头摆弄衣角。
我问了她学习的一些事情，然后话题一转，然后问道：“你姐姐宁敏在哪里上班？”因为宁清今年才十八九岁，所以，我断定宁敏一定是她姐姐。
宁清睁大眼睛说：“你认识我姐姐？”
我说：“以前认识，都好几年没见了。”
宁清低着头说道：“我姐姐去世了。”
“去世了？她怎么啦，是得了什么病吗？”
宁清说道：“不是，你不明白的。到她这个年纪总要去世的。”
我奇怪道：“什么意思？你姐姐也不大呀。”
宁清抬起头，我看到她眼角似乎有些泪痕，然后她莞尔一笑，说道：“我们不说姐姐了。对了南宫老师，你结婚没有？”
我尴尬地说道：“还没呢？女朋友现在都没有。”
宁清奇怪道：“昨天那个女孩不是你女朋友吗？”
说完又似乎觉得对我不太礼貌，接着说道：“昨天大伟跟我说你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说你……有点花心。”
我哑然失笑，说：“那是我一个老朋友。你的那个大伟哥好像醋劲有点大，而且身手也不错。你还是跟他解释解释。”
宁清低着头说道：“他是我们同村的，我们从小玩到大。但是他一直缠着我，还是有点讨厌。”
对于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擅长。只有一笑而过。
宁清说道：“老师，我有个请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我说：“什么事？”
宁清仿佛在构思怎么表达，嗫嚅了良久，她才很小声的说道：“暑假的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回趟老家吗？”
无论叫我怎么猜想，都不会想到宁清是这样一个请求。我睁大眼睛，确定问道：“你让我干吗？”
宁清的脸更红了。她说：“我们家乡有个习俗，每逢七月十五要邀请一个外地人到家乡主持丰收节庆。”
我不知道宁清为什么这么扭捏。宁清见我没答应，然后又说道：“老师，这个是我四爷给我的任务。而我又只认识你一个比较有学问的人。我们家全是女孩，乡下人重男轻女比较严重，如果办不成这个事情的话，我……我……”说到后面，宁清低着头啜泣起来。我最害怕女生在面前哭了。于是赶紧说：“好了好了，老师答应你就是了。”
宁清听说后，破涕为笑，说道：“那老师，就这么定了。”
我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心想，费了一顿饭钱不说，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给自己揽了一档子事情。?


 第十七章《山鬼》警告信

和宁清吃完饭后，一想起要去她家乡主持什么庆典，脑袋都是大的。但答应了宁清，没有办法。接下来的几天，便是为考试忙昏了头。眼见离放假越来越近，我心越忐忑。
在离放假还有两天的时候，我在为考试结束后的所有学生改试卷。这天我刚坐下来，就看见试卷上有一封给我的信。上面写着——南宫海老师亲启。
我想，不会是哪个学生考的差，写信给我让我手下留情吧。我撕开信封，打开信。里面就一行字：不想像五年前的那个小子一样死于非命，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一封警告信！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我应该知道是谁给我寄来的。我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什么大伟还没有完全消除对我的敌意。
然而，这封警告信里说的，五年前有个人死于非命，倒是引起了我的重视。我打了一个电话，是给我警局的一个朋友打的。让他帮我查一下五年前理工学院的失踪案件。
我那朋友第二天给我回了电话，他苦笑道：“阿海，你个臭小子，浪费了我一个晚上。什么五年前，近十年以来你们那破学校都没有学生失踪！”
我说：“不可能吧！我这个消息来源还是比较可靠的。”
朋友说道：“那要么可能是家属没有报警。但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呀，哪个家长不会紧张自己的孩子。你们学校要有人失踪，那还不是大新闻。”
我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我说：“等等，你帮我查一下五年前，这附近有没有人报警说自己孩子失踪，这个孩子可能是毕业的学生。”
“喂，你想累死我吗？”
我说道：“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很有可能涉及一起非常严重的绑架案件。”
我那朋友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过了不到半小时，他就打电话过来了，说道：“有是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找的。”
我说：“你说。”
“四年前，一个老人，但不是本地人。独自一人来报警，说自己的儿子是你们学校的，毕业后就没了消息。我们正常立案进行调查。发现这个老人的儿子最近的活动日期是在报警的一年前，因为我们监测到他用身份证去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从此后就没了这个人的消息。直到现在都没找到。那张银行卡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现金流水。”
我兴奋地叫道：“就是他！他叫什么名字？”
朋友说道：“石良。”
石良是五年前毕业的，那他的入学时间应该就是九年前。
我找到学校的学员档案负责人。告诉他，我要找一个07级学生的就读资料。然后他把我引到一间资料室。
我进去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之前有没有人跟我一样要过资料。”
那负责人说道：“老师你倒是第一个，但之前有个老头问过我。当然我拒绝了。哎，就是那个自杀的老头。”
我突然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脑海中有点模糊的概念了。我翻找着所有07级学生的信息。然后我在数学专业找到他的档案。
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宁敏也在同一个班级！原来石良和宁敏是同学！
我拿出石良和宁敏的资料。石良的照片被人硬生生给扯走了。再看宁敏的照片，我突然知道，那天为什么老人要去袭击宁清了。因为这两姐妹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我理了理最近的事情，石良是老人的儿子无疑了。儿子失踪后，老人到处找自己的儿子没找到。于是就认定儿子一定是在学校附近失踪的。所以也报了警，也跟学校的人反馈过。但没有效果。
老人于是可能想起了学员档案馆的资料。于是偷偷地把儿子照片撕走了。他应该也是对儿子班级里每个学生的档案都仔细看了的。不然他见到宁清，反应也不会那么大。他叫宁清女鬼，应该是两人长的太像的缘故。但老人为什么要自杀，而且以那种方式自杀，我始终想不明白。
我把一些细节理清了，但始终找不到要点。我觉得一定是缺了什么东西。但不管怎样，石良的失踪，老人的自杀一定跟宁敏和宁清两姐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那封警告信反而更加让我坚定去一趟宁清老家的想法。
过了两天，宁清就来找我了。跟她一起的还有那个大伟。大伟见到我，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我当作没看到。宁清的家离市区有200多公里的路程。
我们先是坐火车，接着坐汽车，然后就开始走路了。宁清说，要走大概2个多小时的样子，还问我怕不怕累。我笑笑说道：“那倒没事。”
大伟始终一言不发，宁清也没怎么理他。傍晚时分，我们到了那个村子。
这个村子跟普通农村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稀稀拉拉的房子错落地建在山脚下。这里的山一座座得挺拔非常。山顶被云雾遮住了看不见。
我说：“你们村叫什么名字。”
宁清不答，大伟没好气地说道：“鬼村。”
我笑着说道：“小伙子，我跟你又没仇，没必要这样。”
宁清这时才接口，小声地说道：“我们这里就是叫鬼村。”我愣了愣，脑海搜索记忆中的地理知识，没这地名呀。我只知道有个被称为鬼村的封门。但叫鬼村的还是第一次说。
大伟嘲讽似的看着我，说道：“怎么？怕了吗？。”
我不禁失笑道：“第一次听说有这个名字的村子。”
大伟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的事情你还多着，怕了的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宁清停下脚步，对着大伟怒目而视。大伟仿佛闹了鸡瘟一般，不说话了。
宁清见自己的威慑力有了作用，便不去管他。她靠近我一些，我们并肩走着。大伟在后面有气无力地跟着。
越走我越觉得有点怪异，但具体哪里怪异，我一下子说不上来。直到连续过了几间农房之后，我才感觉到那个怪异点在哪了。这会明明是傍晚时分，太阳才刚刚落山，周遭还是亮堂堂地。但是奇怪的是，每间农房都紧闭着房门，没有一个人出来。更让人感觉诡异的是，就连路上见到的狗，见到我们都夹着尾巴偷偷地从农房的狗洞钻了进去！


 第十八章《山鬼》未拆封的信

自从进了村子，我就总觉得古怪莫名。这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说这些人习惯早睡。
我开玩笑对宁清说道：“你们村的人休息的还真早，天还没黑就不出门了。”
宁清嗯了一声，便不说话。我想问后面的大伟。扭头一看，大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他进了那间房子后，便关上了门。
我愣在当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海哥，到了，前面就是我家了。”宁清在向我招手。而且，她对我的称呼也变了，不叫老师了，叫海哥。
我像是进入了梦里，这一切总感觉不太真实。我和宁清朝着前面山脚下那栋砖瓦房走去。屋内的人估计听到宁清的喊声，一个弓着背的老头把门打开。
宁清上前喊道：“爸，我们回来了。”
那老头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
宁清过来把我拉进屋，这是一间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张木制桌子，客厅的正中墙面是凹进去的神台。神台上挂着一幅奇怪的画。按理说，农村的家里头要么挂一些观音送子图或者佛祖图案。但宁清家里挂着的竟然是一副少女图。
那是一个古装少女，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少女的旁边蹲着一只黝黑的动物，那动物的体型大的出奇，全身通体漆黑，一双眼睛看着前方。凑近一看，竟然是一只猫状的动物。
我问宁清道：“这幅画挺有意思的，她是哪路神仙？”
宁清凝神望着这副话，柔声说道：“海哥，你听过屈原的一首诗吗，名字就叫《山鬼》。”
我愣了一下，山鬼，山鬼，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宁清见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
一刹那间的电光石火，我想起了石良父亲，就是那个拾荒老人自杀的那个监控。他嘴里一直重复着山鬼这两个字。宁清此刻一直轻轻地念着屈原的那首诗。而我却一直想着这几件事情的共同点。
直到宁清在我耳边说道：“海哥，你觉得这首诗美吗？”
我回过神来，我仿佛已经摸到了整件事情的一个脉络了。我没有回答宁清的话，只是问道：“画上的这个女的就是山鬼？”
宁清也看着这幅画，说道：“嗯。”眼里尽是崇敬之意。
这时宁清的父亲端着一盘菜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老太太。宁清迎上前，说道：“妈，我来帮你。”
那老太太，就是宁清的母亲了。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咧开嘴笑了。
宁清父亲招呼我道：“小伙子，来，吃饭。乡下人家，没什么菜。”
我说了句谢谢后，跟着坐了下来。宁清坐在我旁边。她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宁清父母则是问我一些家庭琐事和工作上的事情。吃完饭后，宁清让我睡一间空着的房间。她又是给我打水，让我洗澡，又是给我铺床。
忙完了一切，才轻手轻脚地帮我把门关上，让我早点休息。
我躺在床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一直在脑海中盘旋。我睡不着，坐起身，借着屋外的月光，我看着房间的一切。这是应该是一间女生住的房间。因为房间有个梳妆台，上面虽然什么都没有。
我坐在梳妆台旁，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那里面是一些梳子，发夹之类的东西。最底下是一叠信。我把信拿出来，总共有十多封。信封全是一样的：敏敏亲启。
我忽然想起，这应该就是姐姐宁敏的房间了。这些信都是拆开了的。我检出几封，全是些肉麻的情书，每封信的署名都是一个良字。我猜想的没错，石良和宁敏应该就是情侣关系。看来这个石良还是一个挺浪漫的小伙子，这年代还写情书。
我把信一封封叠好，准备放回去的时候。见到抽屉最下面还有一封。那封信没有拆开，原封不动地躺在抽屉里。我好奇地拿起来，拆开，细细地读了起来。
敏敏：
我真的不知道我该不该给你写这封信。自从我知道你的秘密之后，我整个人寝食难安。但是，我是那么地爱你。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了你，我完全活不下去。
我很矛盾，也很自责。为什么我要怀疑你，如果一味的听你的话，我就没有这种烦恼了。可是就是这可恶的怀疑，让我走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我完全无法接受现在的你，可是我依然是那么的爱你。
敏敏，你爱我吗？可以为了我，不去信那该死的山鬼吗？我们两人一起走，一起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我知道你很忌讳别人在你面前提起你的信仰，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给我爸也写了一封信，我告诉他，如果我死了，一定要用鲜血涂满房间，让山鬼把你还给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请你原谅，我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我要从山鬼手里把你救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爱你的良。
我看完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又是山鬼！这山鬼到底只是一种信仰还是真的存在？为什么说把鲜血涂满房间就可以让宁敏回来。我终于知道，石良的父亲为什么以那种方式自杀了。他一定是无意中看到儿子给他寄的信。可是，这倒让我更迷茫了。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团迷雾，让人摸不清头脑。
我从兜里拿出纸，再一次把这件事情罗列了一下。
1.拾荒老人（石良的父亲）自杀的原因是因为看到儿子写的信——他的神经已经有点不正常，所以完全信任儿子所说的。但石良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2.宁敏和石良是一对情侣。宁敏应该是信仰山鬼的。但石良说知道宁敏的秘密，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3.宁清是宁敏的妹妹，她又是一个什么角色的存在？
4.大伟在这件事中了解多少，他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极其不正常。
我罗列之后，发现这一切问题的关键，就是山鬼到底是什么？如果搞清楚这点，所有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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