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大隋盛世风云》 第一章远征辽东 解蠡拿着手里的辞职流程单,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公司大门!想着明天走完最后一项——体检,自己跟这个航空工业里的“丐帮头子”再也没了关系,就顿觉浑身舒畅,一身轻松。 解蠡从大学应征去当兵入伍,本想着在部队上考个军校,升职提干。谁曾想,这没爹没妈没背景,属实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的名额不是不符要求,就是没了。 时间一久,解蠡自己当了三年侦察兵,就转业到了地方。还好,部队给了安家费,也给安置了工作。 去了豫章当地一家航空工业的工厂里上班,强酸强碱的环境,领导比工人还多的车间,工人们上工吃的还是大锅饭,不干活的总比干活的工资高,还得想着去巴结领导,阿谀奉承。 每个月工资加着绩效三千出头,赶上公司整顿,就只有一千带一点,林林总总,让解蠡萌生了辞职回家谋生的想法。当兵的人说干就干,当天就打了辞职报告,准备收拾铺盖回家。 解蠡住在离公司不远不近的公司单身公寓,约莫五里路,公寓在豫章的老城区,人员众多,良莠不齐,尤其是各种见不得的东西成了风气,经常发生些偷摸盗抢的事件,当地的治安力量又捉襟见肘。 解蠡正疲惫的往回赶,只听见前面不远传来一声:“抢劫啊,我的金链子被抢了!” 激烈的语声刚停,一人就将解蠡撞了一个趔趄,那人自己仍是踉跄的向前跑,生怕后别的人追上他。解蠡还没立足脚跟,看到那人手里抓着比少女小指还细点的金链子,就一个箭步向那人飞奔而去,毕竟是有过军人生涯,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又是退伍转业军人的性格。 只是这不到半分钟,解蠡便追上了贼人,这脚程功夫还真得多亏了当侦察兵时天天负重越野,那贼人见势不妙,侧身一转,一手顺势摸向腰间,摸出一把刀来,手腕一转耍出一个刀花直接刺向了解蠡。 解蠡依着前势躲闪不及,直直的撞上了贼人的刀,被扎了个前心到后背,贼人眼见见了血,并没有收手,像被鲜血刺激的野兽,一把猛劲儿抽出刀,又是进进出出好几刀。 解蠡只觉衣衫像是被水浸湿,自己身无力气,直想着:当兵时没血染沙场,如今却死在这江湖宵小之手,只是悔恨!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就听得身边的脚步声越来越乱,越来越小。 解蠡还想着自己这终其一生碌碌无为,这样死掉了,也算是解脱,不必再担忧比自己身高还高的房价、比自己年龄多出几十倍的彩礼。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上苍是要给解蠡一些补偿,虽然解蠡身毁形销,可这三魂七魄却是穿越到了大隋帝国大业八年,正此时是隋炀帝亲征辽东高句丽。 “皇上,您可醒了,外边正在准备战事,您可是醉生梦死,把妾身折腾的不轻。”娇翠欲滴的女声传进了解蠡的耳朵,直把行辕榻上的解蠡惊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解蠡勉强撑起身来,只觉浑身疲软乏力,眼下环顾四周,只是惊得下巴掉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不禁思忖到:“万万没想到啊,我解蠡一个思想品德崇高至上的无神论者,竟然重生穿越了,还是皇上!这几刀扎的值当啊!” “爱妃,现今是何时啊?”这解蠡,这一时半会儿就入了戏,拿捏起来当起了皇帝,全然没了勇斗贼人那股子正气凛然的劲儿,只好似地痞一般。 “皇上,您是睡糊涂了啊?昨日各路军马才在这辽水会师,今儿您就忘了日子时辰了?”卧榻边的妃子贴着解蠡,这会儿应该是杨广的身子,娇嗔道。 “朕是说现今是何年月,昨晚夜寐,神情恍惚,有些事记不得了。”解蠡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似昨晚使了一把子力气的是他! “皇上,现是大业八年,咱们在这辽水边上,您正亲征这高句丽,准备打下辽东城。”这妃子用着矫揉造作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说道。 解蠡听到此处,刚扶起来的下巴又是掉到了地上,大业八年,亲征高句丽,这不是隋炀帝杨广么! 想到此处,只觉是悲从喜来,勇斗贼人落得个身死形灭,穿越成皇,却落到了个大厦将倾的隋朝皇帝杨广身上,还是一波三折,命途多舛。这简直就是上天不公,造化弄人啊! 一旁的妃子看着眼前人在卧榻之上,神思不定,有气无力一般,便喊来了随行的宫中御医,查看这“皇上”是不是在昨晚床笫之事用力过了度,失了神。 御医一番查看之后,只是忙说道要“皇上”保重龙体,不可再操劳过度!此时的解蠡还在魂游太虚,想着重生以后再还有三年就是大隋破灭,义军四起之时,自己要怎么个死法活法。 片刻之后,解蠡缓过神来思量到,这还有三年的时间,先想办法把这第一次征高句丽之战打赢来,休养生息,把这农民起义的苗头扼杀到摇篮里,自己这皇位兴许还能坐的长久! 只此时,解蠡想到此处,便觉得这重生后的人生还有希望,不至于三年之后,一句“我梦江南好”,就被宇文化及弑杀于扬州行宫。想到此处,解蠡精神一振,喝去一旁的妃子,直言身边护卫召集众路将帅前来皇帝行辕听命。 片刻,右翊卫将军来护儿、于仲文,左翊卫将军宇文述等十数人悉数进入皇帝行辕。 解蠡看着帐内未卸甲兵的将帅,发觉这皇帝当是真的爽,吆五喝六,喊来就来,喊走就走。解蠡此刻提起精神,沉声道:“辛苦诸位将军,战事所需甲兵、粮草,准备的如何了?” 听闻此言,在场的诸位翊卫、屯位、御卫等将军们,甚是诧异,只觉得今日的“皇上”与平时大不一样,竟会体恤下位将帅臣工的辛苦,一干人等均是一言未发,生怕眼前这位青史留名,遗臭万年的暴君发起火来。 解蠡看到此处,不禁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这杨广是吃人喝酒下菜?怎的如此,一句话使得十几位大老爷们一言不发! “朕深知自己往日里大行暴政,使得百官、百姓有苦难言,众将莫要如此。朕又不是那食人心肺的猛兽,甲兵、粮草准备的到底如何,说出来便罢,这征伐高句丽,朕还指望你们与朕取来那辽东城,灭掉高句丽,早日班师回朝。”解蠡字正腔圆的说着。 右翊卫将军于仲文看着身边众将,一提胆气,踱步而出,立正身子说道:“皇上,末将与左翊卫将军宇文述所部之九军皆已备好粮草甲兵,只等皇上皇令,便可全军出击,直指辽东城。” 解蠡听后喜笑颜开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打仗他解蠡可是一把好手啊,要不然都对不起那几年的侦察兵生涯,对不起白学的军事作战理论了。 “好,这步、骑、甲师已是枕戈待旦,来护儿将军,你的十万江淮水师如何?”此时的解蠡心里已是有了打算,想着后世史书记载着来护儿水军和宇文述九军之败的根由,这远征辽东之战的胜负已经了然于胸。 “皇上,十万水军将士蓄势待发,力求一战灭其国!”来护儿接过解蠡的话,斗志高昂的说道。 “此一战,朕相信诸位将军的能力,可一战灭其国,不过,这高句丽是些宵小之流,经常袭扰我大隋国境,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见势就跑,全然没有大国大将之风!”解蠡背着手,正义凛然的说着,下边的将军臣子也是点头认可。 “根据以往与之交战战事来看,其得利就走,不得利便是频繁袭扰,此次大战,朕欲与诸位将军言以下之事,还望诸位,切记于心,务必一战挫其精锐,日后,让这等蕞尔小国只能唯我大隋天国马首是瞻!”解蠡说到此处,情绪高昂,眼神之中尽是杀伐之气。 “我等誓死追随皇上,愿为大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下列诸位将军众口同声说道,只是一个斗志昂扬,杀气凛然! 解蠡看着目下群臣,瞬间觉得就是当三年皇帝,如此这般耀武扬威,颐指气使,也不枉白活一世! “来护儿将军听令,着你部挑选四万精兵出营到朕行辕下听令,其余之将士,举兵进入浿水(今大同江),若遇敌军,将其破之,得胜即收兵归营,不可贪功冒进!”解蠡以剑指向地图上的某处说着。 “末将领命。”来护儿听到皇命只是遵从行事,想直言得胜之后,欲举兵北上,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杀头的危险还是不值当去试。 “左翊卫将军宇文述,右翊卫将军于仲文听命!朕命你二人着手准备攻伐辽东城之战,若敌军投降,切记安抚纳降,暗下还要攻伐城池,不可纳降之事未妥,就休兵止戈,势要其开城缴械,再可休战!两位将军可记下否?”此时的解蠡已是胸有成竹,只等着大军凯旋,班师回朝。 “末将领命!”宇文述和于仲文听闻解蠡之言,异口同声的回到,领了皇命。 解蠡看着众将,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开口问道:“哪位将军可有妙计,能在三天之内破了这辽东城?”解蠡说完此话,殷切的看着眼下大隋这些能征善战的将军,希望有人能堪此大任。 而眼下的诸位将军们,埋首苦思,还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直想着如何破敌。 解蠡坐在卧榻上是看了又看,瞅了又瞅,就是没有哪位将军出来说上个一三五句的,愁的这解蠡是脑袋瓜子疼,“若这辽东城的守军倾巢而出,这城池,在诸位将军眼中需多久能入我军之手啊?”解蠡说完此话,下边的众将,眼里都是散发着奇光! “若辽东城守军倾巢而出,末将可凭五千铁骑直出敌城,一个时辰之内拿下辽东城,只是这辽东城的守军怎么会乖乖听话倾巢而出?”右御卫将军张瑾自是信心满满夹着大大的疑惑的回道,这一句守军如何倾巢而出引起了在场众将的共鸣! 这打仗容易,可这让敌军听话,这不是天方夜谭么。解蠡只是一阵笑道:“若我军阵前佯装兵败,加之朕御驾亲征之时身染恶疾的消息被敌军所知,诸位将军以为那敌军将领会如何啊?”这一计谋自解蠡口中而出,顿时之间就炸开了锅, “兵者,诡道也!皇上这一计策深谙兵道!”张瑾听到解蠡的对策,喜出望外。 “诸位将军,可有何争议,且说出来,你我君臣共商大计,拿下这辽东城!”解蠡看到下边的众将此时正议论纷纷,就觉得这辽东城已是唾手可得。 “末将斗胆,敢问皇上这敌军倾巢而出之时,我军应如何对战?”于仲文如查探虚实一般,故意问道。解蠡探着宇文述的口实说:“宇文述,你可有何高见啊?” “末将以为,我军佯装兵败,且皇上故作身染恶疾,那敌军将领倾巢而出,必是帅军直击我大军军营,而我军军营左右侧数里之处乃是林深茂密之地,可伏重兵,伺机围之,全歼辽东城守军!”宇文述深思一番之后,长声说道。 “好,甚好,如此甚好,宇文述将军果真是大将之材!”解蠡听到宇文述的用兵之道,脸上喜笑颜开。“宇文述将军,朕在你这计策之上来个锦上添花,可好?” “末将等愿闻皇上高见!”此时的众将又是一惊。“诸位将军们随朕来。” 解蠡自是自顾自的走到地图前,指着图上的军营标志说道:“来护儿将军水师的四万精锐,随朕镇守军营行辕, 宇文述、于仲文两位将军各率八万步师设伏兵于军营左右前侧林深之地, 右屯位将军辛世雄,左骁卫将军荆元恒各率骑兵一万与宇文述、于仲文将军设伏一处,在步师出击之后,策马奔袭敌军后军形成合围之势, 张瑾将军率轻骑五千于大战之前从后营出师设伏于辽东城南十里摩天岭,在看到我军营狼烟之后,全程奔袭,直取辽东城!右武将军赵孝才率军一万,协助张瑾将军取得辽东城后,防止败退敌军反扑。”说罢, 解蠡回头看着身后的诸位将军:“将军们,觉得朕这战事部署,可好?” 宇文述只觉这眼前的“皇帝”杨广像是重新回到了亲征陈叔宝的那个年岁,不仅是意气风发,更是一身雄才伟略!“皇上,这一步锦上添花,可使我军早日凯旋,班师回朝啊!”张瑾不禁慨叹道。 解蠡转身回坐到卧榻之上,看着来护儿说道:“来护儿将军,你可是重中之重啊!朕的身家性命可就打算交代给你了。” 来护儿听闻此言,忙的跪地回到:“末将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解蠡看着跪在地上的来护儿,急忙起身扶起:“朕的大将军们可都是宝贝,一个都少不得啊!那辽东城的守将倾巢而出之前,必会从丸都请他地水军绕后到辽水岸边,伺机前后夹击,企图一举灭我大营,来护儿将军可要带着你的江淮水师,守好这辽水岸边,莫要让高句丽的水军趁火打劫!” 来护儿听到此处,嘴里喊着“末将誓死守卫辽水岸边,不让敌军有机可乘!”还准备着跪下去表忠心,却是又被解蠡拉了起来!“甲胄在身,不用行此大礼。”解蠡边拉着来护儿,一边慷慨的说着。 此时此刻这远征辽东的战事部署就算是完成了,只准备一些开战前的细枝末节,就可以大举进兵攻伐辽东城了。 解蠡这一计接一计的战略部署,只想着打赢眼前这辽东之战,赶紧回宫,安抚民怨,多当几年皇帝,总好过三年之后一命呜呼。尤其是那祸国殃民的萧皇后我解蠡还没见着呢! 第二章大战将至 大业八年春,辽东之战一触即发! 第二日,这大隋军营此时正在进行点兵点将,接下来的大战,关键之点就在这隋炀帝身染恶疾的消息如何散播出去,佯装兵败这就易如反掌了,阵前弃兵卸甲、临阵脱逃还不容易?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做戏就要做全套,解蠡下令身边的禁军随军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将皇帝行辕围得水泄不通,好似行辕中的隋炀帝随时都能一命呜呼,驾鹤西去一般。 只见各军将领和随从医官也是进进出出,忙的不可开交,行辕内,解蠡躺在卧榻之上,紧闭双眼,一言不发,这御医看来看去,就是不知得了什么病,也是一脸焦急,无可奈何。 待医官走后,众将齐齐涌入行辕,“皇上,医官已去,那随从的皇妃,末将也已安置别处,令她不可随意在军营走动!”宇文述说罢。 解蠡睁开眼,坐起身来“好,现下这准备的如何了?”解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说道。 “回皇上,各军已整备妥善!另选出士卒两万人,准备攻取辽东城。”宇文述回道。 “好,朕已知晓,诸位将军可有心腹,朕打算挑出几人做我军之生间、死间,将朕身染恶疾,不久殡天的消息传给那辽东城的守将高元。” “回禀皇上,末将以为,可遣军中一位我军中地位举足轻重之将,率兵攻取辽东城之时,故意诈降,如此一来,饶那高元是开了天眼也不知我军中是如何布局!”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昇献策道。 “不愧是我大隋虎贲儿郎,将才也!着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昇,挑选军中斥候以查探辽东城城中虚实之名,将朕身染恶疾之事散播于辽东城中,另挑选攻城将领率兵诈降。”解蠡一展龙威说道。 “启禀皇上,末将愿往!”此时的卫文昇抱拳单膝跪地向眼前的“皇上”喊道。 解蠡看到卫文昇如此,甚是欣慰,起身来到卫文昇身前,一把抓起他的右腕提将起来。 “有勇有谋,何止将才,可堪帅才!”解蠡慷慨的说着。 “你前往敌营,朕命你务必保全自己!这一城之地可难比你这将帅之才啊!”解蠡说着把将要下跪行礼的卫文昇又给拉了起来。 “所有的事已经安排妥当,诸位将军可以暂时休养,准备大战。至于斥候人选,你可在斥候营中亲自挑选,至于随你诈降人员随从,你可自行安排,准备妥当之后,亲自来报与朕!”解蠡回到榻前转身对着解蠡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对卫文昇的期待。 卫文昇这诈降之策确实出乎意料,从现代而来的解蠡全然没想到这一招兵行险招之计,果然,后世的作战理念和现在的作战之法还是有着天然之别啊! “既然朕要做足样子,那就如此,宇文述、于仲文听令,在卫文昇出兵之前,所有战事部署皆由你二人,统一安排。有事上报之时,你二人可凭朕的令牌进出行辕。 而后,大战之时来护儿所选的四万精兵皆由朕统领,待朕率精兵与那高元交战之际,你二人再率左右伏兵出击,以防那高元见势回撤! 合兵之后,再放狼烟,张瑾率五千精骑突袭辽东城,赵孝才随张瑾之后,清扫辽东城残余守军势力,若那守城敌军为高元解围,具体分兵前后夹击之事,张瑾、赵孝才你二人量视战场形势,自个儿拿捏!”解蠡满怀信心的说着,不时用眼神横扫着在场的众将。 “诸位将军,不必劝谏朕,你等为我大隋肝脑涂地,朕怎可贪生怕死?”解蠡看到下列众将张口欲言,深知他们又要说让自己往后稍一稍,打仗有他们,省的施展不开拳脚。 解蠡当了那么些年侦察兵,就只是个演戏,正儿八经的仗还没打过,重生之后这一仗可不能少了他自己。看着眼下众将还是蠢蠢欲动,想要再劝。 “朕贵为天子,势要与民同在,大战在即,更要与我大隋将士浴血奋战,同生共死!莫要再劝!”解蠡此时的声音变得威严起来,下边的将军们也是死了心,不再打算冒着危险劝谏。 “诸位将军,且先退下,为接下来的大战再准备准备,埋锅造饭,朕就不插手,这吃饭要是不着急,怕是你们这些将军就剩下解甲归田,要回家抱老婆孩子去了!”解蠡浅笑着同下列众将玩笑道。在场的诸位将军轰然一笑,便有序的退出了行辕。 待一群将军走后,解蠡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打起了八极拳,“这要是再不活动下,这打起仗来,怕是刀都拿不起来,咋个杀敌破阵!”自己一人在行辕内自顾自的嘀咕着。 打完半晌八极拳,又打起了军体拳,一套军体拳打完,累的一身汗水,低头一看都浸透了身上的衣衫,直唤来使唤的人,梳洗完毕就上了卧榻,安心休息,毕竟接下来这一场仗可不好打啊。 接下来两天都是平安无事,也不见辽东城的守军出来,就是来来回回的骂战,你问候我家,我咒你全家,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暗地里,卫文昇挑选的斥候间谍也是悄悄从后方潜入了辽东城,卫文昇叮嘱这几人一定要被敌军抓了去,再好把这事先部署好的假军情泄露出去,鱼儿咬了钩,什么时候拉杆就要钓鱼的人了。 “张将军,城中探子送来密报,我军派出的斥候弟兄几乎全被被抓了去,皇上病重的消息也传到了那高元的耳中!”张瑾正在帐内擦拭盔甲,一裨将风风火火进入帐内回禀从城内而来的消息。 张瑾听闻此言,携着裨将就往军中主帐而去。一进帐,张瑾也来不及抱拳,忙说道:“大将军,鱼儿咬钩了。”宇文述听后,紧忙差亲兵喊来于仲文。 张瑾着随从裨将将事情又说了一遍,两人相视大笑后,立即命张瑾率军两万前去攻打城池。 “张瑾,你谨记此战,攻势要猛,兵败要真!待今日大战之后,明夜你便率你的亲军护卫诈降投诚!如此一来,那高元就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一战我军必胜!”宇文述说到此处,不怒自威。 “大将军,那末将这便整顿兵马前去攻城!”卫文昇此刻更是斗志满满的回道。 “你去备战,我和于将军准备一下接下来的大战部署,出兵你自去,不用再前来上报,鸣金收兵,再来商议后续之事。”宇文述说罢,张瑾就领命出帐而去。 只消片刻,张瑾便带着两万大军浩浩汤汤,出营而去,离城约莫两里便开始排兵布阵准备攻城!此时宇文述和于仲文兵分两路,一路准备埋锅造饭准备出营设伏,一路前往行辕上报刚才军情和接下来的战事准备。 听得马上张瑾执剑一声激昂的“攻城”,大战拉开了序幕。 城下士兵开始了进攻,弓弩兵一阵箭雨齐射伴随着步兵开始冲锋,排头扛着云梯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墙下。 云梯还没立起来,城上的箭雨凌空而下,瞬间就伏尸一片,立起来的云梯,迎来的是擂石滚木砸了下来,有人倒下去,就有人在冲上去,城上的敌军也是伤亡惨重,大部分都是被城下的弓弩兵射杀而亡,从城墙垛口摔下来的也不在少数 。放眼望去,一片尸山血海!杀战正酣,张瑾又命后方步兵接着出击,攻势凌厉,看着这张瑾用兵的势头,是要这一时半会就把这辽东城给打下来一般。 来来回回六次冲锋之后,张瑾见时机已到,策马回身,命大军后撤,鸣金收兵! 城墙上的高句丽守军,看着城下的尸体,望着后撤回营的隋军,不自禁立起了刚才在大战中倒在城墙上的旌旗,大喊打骂着远去的败军,而他们远远想不到,几天之后才是最可怕的单方面碾压的决战。 隋军败退,前线小兵将战况报到了婴阳王高元的府衙,高元的军师乙支文德听后,深思一番说道:“宇文述遣将今日攻城势头甚猛,前线回报好一部分士卒也是无心恋战,看来这这杨广命在旦夕是真的!元帅何不趁着夜色,大军出击,夜袭隋军!” “不可,不可,用兵之道不可莽撞,过了明日再说。”高元疑心重重的说着。 “若那杨广小儿真的病重,抓的那几个隋军斥候,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等机密之事,不妥,不妥啊,这其中定是有诈!” 乙支文德听闻此言,回道:“元帅高明,是在下唐突了,倘若明日那隋军再来,一看便知其中真假。”高元听到此话,起身走出了府衙大堂,带着亲军护卫向城门战事之地走去。 而此时,张瑾“兵败回营”后,还没来得及卸甲就火速赶到中军大帐,将前线战事情况如实禀报给了宇文述,一战士卒死伤近八千人,还未算这一战中损坏的兵器铠甲。 宇文述将战报呈给了解蠡,看着这攻城的士卒伤亡,看的解蠡只是心惊肉跳,就这么一会儿,小八千人就这么没了! “怎会有如此大的伤亡?只是半个时辰不到,我大隋将士就几近伤亡过半!去,把卫文昇给我找来!”解蠡黑着脸沉声喝道! “皇上,兵法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这围城攻伐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还望皇上莫要动怒。”于仲文见势不妙,赶紧解围道。 “皇上,确实如此啊!这围城攻伐比不得平原之上骑兵冲杀,伤亡是大了些,不过还是在以往作战消耗之内!”宇文述也是讪讪的赶紧接话说。 解蠡听到此处,想来也是,这时的攻城也没个炮火洗地,步坦协同,罢了罢了!转念一想,又喜上眉梢。“火硝用于军事用途还是在唐朝末年唐哀宗天佑元年,那此时,必是没人用到这些!” 解蠡转过身问道“两位将军,可曾听过火硝?”这一问,问的宇文述和于仲文是面面相觑,看见两人发懵的嘴脸。 解蠡急了:“就是那些术士方士经常炼丹之时,丹炉发生炸响所用的东西!”说到此处,下边两人瞬间豁然开朗。 “皇上说的可是江湖术士炼丹时所用伏火矾法中的火硝?”解蠡听到有人知晓这火硝之法,那就好办了!“两位将军,你们说这火硝可以毁了丹炉,烧了房屋,能不能用来杀敌呢?”解蠡一脸笑容的对着身边两位将军说道。 听闻此言,宇文述和于仲文两人身体一震,只想着这要是炸了自己人怎么办?那些个炼丹的术士们,炼丹时哪个不是被炸的一身伤,轻则挂点彩,重则当场殒命! “罢了罢了,大战在即,此事待战后再议,这火硝之法是前些日子,朕夜寐之时,天上神将与朕说的,现在说来,也来不及了。”解蠡摆摆手说道。 说出来找人做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况且这会儿还在辽水边上,这荒郊野地的,硝石,硫磺都没有,光要这木炭也没用! 解蠡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只听宇文述说:“启禀皇上,卫文昇领命前来,正在帐外听宣。”解蠡收住了自己的神思。 “让进来吧!” “末将参见皇上。” “起来吧。”解蠡还是心疼那八千人马! “攻城之战,伤亡近八千人马,两位大将军都说在预料之中,此事就此作罢”解蠡挥了挥手,示意卫文昇下去休息。“皇上,末将有个不情之请。”卫文昇跪在地上起都没起,就只是抱拳请求, “你且说来,让朕和两位大将军听听是什么不情之请!” “请皇上赐末将军杖之刑!”卫文昇郑重其事的回道。 “哦...这有人要赏朕听说过,这要罚,朕可是头一遭听闻啊,莫不是你要效仿那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解蠡坐在卧榻上,笑看着下跪的卫文昇。 “皇上英明,末将带伤前去诈降,想必那高元不会再起疑心。” “好一招苦肉计,为了早日结束这场大战,那朕这次就做一回恶人!”解蠡看着卫文昇欣慰的说着。 “一会儿你去领罚,宇文述你跟着,让那执行官手下留点情,做做样子,别把人给朕打坏来!大战完了,你的担子可就不只是这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 卫文昇听到这里,眼神一亮,心里猜想着自己能往上走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确实是能往上走,不过走上去之后,这路走起来会有多难! 宇文述带着卫文昇去领了“赏”,还亲自去拿了金创药,给上了药,毕竟有皇命在那里,谁也不敢不当回事。 再看,这宇文述等人都是些老臣了,而卫文昇过了弱冠没几年,正是年轻气盛,跟这些受天子器重的小红人们来回拉拉扯扯,即便这伴君如伴虎,以后下野了,好坏朝中有人,也没人敢欺负到自家头上来! 卫文昇挨了棍子,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几次献策,皇上都欣然应允,今儿个又说了这么一番话,饶是一头在皇上跟前摸爬滚打的猪都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说的这么明白透彻,封疆大吏肯定是跑不了了。 第二天,宇文述又差卫文昇带领士卒前去攻城,不用说,又是“大败而归”,做戏做全套,不能昨天打完,今天就休战,如此安逸,猪都知道这个打法不着急,更何况那婴阳王高元不是只猪! 大战之时,高元就立在城头观战,看到隋军军阵整齐,士卒进攻有序,却完全无心恋战。 刚到城墙底下打过一遭就弃械回逃,带军将领只是喊着换人攻城,打完一遭再来一遭,顺势再用马鞭抽几下逃回去的士卒,后撤时,退兵无序。 看到这里,高元不禁一笑,这隋军之中怕是真的出了大事,士卒无心恋战,这带军的将领也是如此,就觉得这一仗他是赢定了! 高元下了城头,策马狂奔,径直回到了府衙,立刻就召集军师、众将准备大战部署,还亲自修书一封遣亲兵送往浿水的高句丽水师,请高阳出师辽水南岸,前后夹击隋军大营。 一切的一切都让解蠡这后世而来的穿越者料中了,得亏让来护儿守在了辽水南岸,要是顾头不顾腚的打,怕是这场战谁输谁赢还真得是胜负难料! 乙支文德这狗头军师还是有些料子,“元帅,不如我们趁夜偷营,想那隋军士卒无心恋战,晚上必定是懈怠应事, 若我们先出奇兵打乱隋军中军大营,紧随其后我军大军已至,合围灭之,高阳将军水师在大战之后不久就能赶到辽水南岸,我军前后夹击,想那杨广小儿纵是插翅难逃!”乙支文德兴高采烈的说着,要是不顾及礼义廉耻,估计都能蹦跶到房梁上去了! “传令下去,各部点兵点将,修整甲兵,杀牛宰羊,让我军士卒吃饱喝足,养精蓄锐,明日夜袭隋军!”高元大手一挥,喝令到传信兵。 “大帅,何不今夜趁夜袭营呢?”乙支文德有点不解道。 “今日大战,孤且观战之时,看那隋军大营排兵布阵仍是井然有序,而其中营帐之数并未减少,姑且,就先等等再看,明天上了城头就知道了。”这高元还真是只老狐狸,不见兔子是不撒鹰啊! 乙支文德听闻之后,也不再言语,细思想来,他自己也确实有些贪功冒进了。 卫文昇回到大营之后,也开始挑兵点将,准备下一步的部署。 宇文述和于仲文也没歇着,准备干粮、修整兵甲,准备三更天时,趁夜悄悄出营至两侧山林设伏。 而张瑾和赵孝才早已率领一万五千士卒从大军后营悄悄出发赶往摩天岭,解蠡这几天除了休息,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玩意儿,就是锻炼身体,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大战的序幕就将在今夜卫文昇前去“投诚”而拉开!? 第三章大战前夕 太阳渐渐西斜,夜幕即将吞噬整个辽东半岛,大战前的宁静,总是让人焦躁不安! 夜色逐渐吞噬了大地,军营内此刻正在埋锅造饭,而卫文昇已经是被甲执兵,准备趁着大军懈怠之时,率亲军护卫两千人策马出营,前往辽东城“投靠”婴阳王高元。 卫文昇到中军大帐见过宇文述之后,出来就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亲军护卫离营而去,所率的两千亲军护卫们都知道自己这一遭是去干嘛,在得到卫文昇说战后给大家请赏的话后,一个个都兴奋至极。 卫文昇率军出营约莫有一刻,宇文述便亲自率兵八千,前来追击,这军营之中出了叛国投敌这么大的变故,他这大将军总不能坐视不管吧,这要是不出兵追击,那高元要是开城让卫文昇进去,除非是中了什么黄胡子上身之类的邪了。 此时的卫文昇已至辽东城下,“城下来者何人?”立于城墙上的守城小将直言问道。 “我乃隋军大营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昇,因接连攻克城池不利,被那杨广小儿数次杖刑,受不了这窝囊气,特带亲军护卫两千和军事要情,前来投奔高句丽婴阳王高元,你且速速去禀报你家元帅!”卫文昇回着,还显得有些焦急。 那守城小将听闻此言立时回道“你且等着,我速去禀报我家元帅!”转头又对着守城的副将多言几句之后,就速速下了城墙,策马向帅府府衙而去。 不一会儿就见这小将火急火燎进了高元的府衙,“报!启禀元帅!”小将跪在堂上急吭吭的说道,“可是隋军又来大举攻城?”高元急切问道。 “不是,是那隋军帐下一个自称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昇,率亲军护卫两千人前来投奔我军,还说有军事要情上报元帅!”小将似乎气儿缓了过来。 高元听闻之后,直接起身“走,左右副将,还有军师随本帅前往查看!”边说边走向府衙之外。 此时城下的卫文昇显得尤为焦急,这高元再不来,一会儿自家的追兵追上来了,打起来定有伤亡,这不是白白消耗自家的力量吗! 正踌躇之间,“城下小将,所谓何人?”一声喝问,掷地有声,言语之间充满了肃杀之气!卫文昇抬头看到,城楼檐下,一威武大汉,一身轻甲仗剑而立。 “敢问可是婴阳王高元元帅?”卫文昇提枪抱拳行礼,“正是!”高元喝道,“我乃隋军大营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昇,前来投奔元帅!”卫文昇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尽显焦急之色,还时不时的向后看去。 “卫将军,此时有何缘故前来投奔我军?”高元的语气里尽是一些玩味,想着套出些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那皇帝小儿还有宇文述老贼,责我三番五次攻城不利,屡次羞辱便罢,还对我棍棒相加,我自心中愤懑不平,便前来投奔,而且,那皇帝小儿现在......” 突然之间,就看远处浓烟滚滚,马蹄声如天雷一般,而且杀声震天,率军将领直直大喊着:“兄弟们,冲上前去,捉来那叛国投敌的卫文昇小儿!”直是一把长戟直指向前冲锋着。 城下的卫文昇一看,在马上也坐不住了,直大喊着让高元打开城门,让他进去,高元一看敌军来势凶猛,旌旗飘扬,少说人数也不在一万人马之下,还都是些骑兵,连个步兵的毛都没看到,这明显是急了! 这卫文昇身上肯定是有什么机密要情,莫不然,这隋军真的这般狗急跳墙,来势凶猛,却军阵不齐,而且好多士卒都是轻甲,更甚至好多都没有来的及穿甲胄! 高元的眼睛可是毒的厉害,看的尤为仔细,却不曾想宇文述这老狐狸更是心思缜密,技高一筹啊!“快开城门!让卫将军进来,弓弩手听令,待隋军逼近之时,万箭齐发,击退敌军!”高元令到! 军令令行禁止,楼上刚传了军令,下边城门还没过两分钟,城门就缓缓地打开来,卫文昇策马入城,所率两千亲军护卫鱼贯而入,哪个不怕死?谁都怕死,尤其是这近在咫尺刀剑不长眼的战场! 刚进城门,卫文昇就下令扔掉手上的兵器,等待着高元的帅令。城门紧闭之后,追赶而来的大军见城下没了人,就立在城下又骂了一阵,大都是什么,孙贼!让你丫蹦跶两天,赶明儿大军破城,你们就是求爷爷告奶奶都不成!今天你闹得欢,明天就让你窜稀! 你来我往,像极了门前两家小孩吵架,大军见讨不到便宜,就收兵回营去了。睡前跑个步,再骂个人,回家肯定能睡个好觉! 高元见到卫文昇所部都弃械缴兵,就着城内守军带着前来的两千亲军护卫前往城东,而卫文昇则在其左右副将左拥右护之下来到了帅府府衙。 一番审问客套之后,“卫将军刚才在城下所言,敢问是何军事要情?”乙支文德瞄准势头,直接将刚才的事抛了出来。 高元都不知道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他自己又不能问,问了显得就好没个大将风范!显得他就是为了这机密要情,不是为了这眼前人,不问吧,心里总跟挠痒痒一样,难受的打紧!这乙支文德是个好队友啊,不是谈恋爱上的僚机,最起码也是个最强辅助啊! 卫文昇立直身子抱拳说道“元帅,那皇帝小儿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不忘攻城,近日那行辕被他的禁军护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随军而来的妃子也安置到了别的营帐,每天都看到军中医官,宫中御医进进出出,而且,多日都看不到那小儿出来!” 高元听到这里,眼里放光,不过还是刻意的压下来心中的喜悦,缓缓开口说道:“可如此看来,并不算什么军机要情啊!” “末将前日可是听到宇文述那老贼说要尽快攻城,做足样子,要不然,那皇帝小儿的命可就不好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军机要情?”卫文昇当起了小狐狸,故作的疑问道。 一言惊得四座之人犹如鸟兽惊!率军亲征的皇帝病危,此刻简直比群龙无首还刺激! “今日,我前来投奔元帅,想必他们那群老儿定是加强戒备,且当那皇帝小儿今夜必是先行后撤,不过脚程肯定会很慢,明日元帅可出奇兵,一战制胜!”卫文昇看到现场的情形,又是一番添油加醋。 “元帅,前时,已请水师高阳至辽水南岸相助,何不如今晚我大军齐出,趁夜袭营!”乙支文德看起来还不是一点的贪功冒进! 不过,歪打正着,若是今夜袭营,肯定是能杀的出个明堂,毕竟此时的宇文述、于仲文已经率军从后营出营前往两侧设伏之地了,尽管大本营还留有精兵四万和十几万的护卫之师,但趁夜袭营,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还是睡梦之中! “不可,今日卫将军前来投奔我军,那宇文述老贼心思缜密不说,还尤为狡猾,此时隋军大营必是设伏待我杀将去,明日用过早饭之后,众将士且随本帅直扑隋军大营,杀他个片甲不留,落花流水!”此时的高元不是一点的膨胀,而他自己还不知,明日等他的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元帅之见高明!”卫文昇一脸献媚的说道,而此时他的后背早已是冷汗涔涔,只想着还好皇上早已料定到那高元会搬水师来断绝大军后路,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只觉的现在的皇上比以前所言中的暴政之人全然不同,俨然是把现在的皇上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只是自己不知那皇上杨广的魂魄早已灰飞烟灭,现在的身体是他解蠡的! 宇文述和于仲文率兵走之前,都已传达将领到位,进入设伏之地以后,不可生火起烟,随时戒备敌军斥候前来查探,吃喝都带着,待大战完了之后,有的是炙肉热酒! 天黑后不久,张瑾和赵孝才也率兵到了摩天岭里伺机而动,也是冷食冷水,倒是不怕敌军斥候来探,一大群人凑在一起,图个暖和,挤挤一晚上就过去了,只等着狼烟升起,全军出击。 解蠡此刻也是有点坐不住了,竟然挑起来了兵器,一会儿剑不行,一会儿枪用不了,就直接干脆拿起来一把直刀,左劈右砍的试了试,“嗯,不错,趁手,就这把了。”自己自言自语地说着。 转念一想,赶紧唤来自己身边的侍从,差他将那率领四万精兵的将领找来。不一会儿就看见侍从领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走了进来。小将进来就跪在地上行礼,“末将拜见皇上!”声音显得极为有力! 解蠡摆手示意让下跪的小将站起来,他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个眉宇之间透着一个英气的小将,“将军给朕说说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啊?”解蠡十分好奇,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将有何本事统帅四万人马,而且还都是精兵! “小将苏定方,冀州武邑人氏。”解蠡听到眼前的小将是苏定方时,直接就惊了! 后世而来的解蠡可是一清二楚啊,这苏烈苏定方,在后事史书中记载,征西突厥、平葱岭、夷百济、伐高丽,“前后灭三国,皆生擒其主”,当时硬生生的将大唐的版图向西开拓至中亚咸海,国境直抵波斯,向东延伸至朝鲜半岛南部,可谓是一时无两,因战功彪炳,被封邢国公! 想着想着,解蠡激动的问:“你可是本名为烈,以字行于世?你父亲可是苏邕?你父子二人可曾率领乡兵数千人,为州郡讨伐贼寇?” 一个三连问,搞得苏定方都不淡定了,这皇上是算命的吗?直想自己也不是出身名门望族,自己那点事这皇上怎地都知道!“回皇上,正是末将!”苏定方回答的有些虚得慌,生怕有啥自己别的事让解蠡知道了。 “好!好!好啊!真可谓是少年悍将!朕得此名将,何愁天下不定,战事不平!”此时的解蠡简直就是乐开花了,仗还没打呢,就先捡了个宝贝疙瘩! “来来来,与朕同坐!”解蠡拉着苏定方就坐在榻前的台阶上,拉着苏定方的手就是不松开,还越拉越紧,一直笑呵呵的看着苏定方,这笑的苏定方心里直发毛! 不明真相的还以为转世后的解蠡,是有了龙阳之好呢!回过神来的解蠡,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松开手,喊着侍从把好酒拿上来,他要亲自给眼前这个大隋名将斟酒! 酒且来后,解蠡拿起金樽就给苏定方斟上了酒不说,还亲自给端上了,“苏卿,朕亲自为你斟酒,不为他事,只为你父子二人为我州郡百姓驱逐匪寇,为你是我大隋不可多得的悍将,为明日你我并肩杀敌的战场之情!”说着就把盛满美酒的金樽举到了苏定方面前。 苏定方心怀感激,以前是怀才不遇,方才觉得,怀才不遇只是时机未到,总有人懂得自己!苏定方正要举起一饮而尽时,解蠡直说道“慢着,苏卿,这酒好喝,明日的仗可不好打!将来之事可难行!” “末将愿以人头担保!誓死保护皇上!”苏定方言语之间,铿锵有力! “苏卿,你错了,不是保我,而是要保这大隋的江山,大隋的臣民,朕于他们而言,微不足道!”解蠡的此番话,直抒胸臆,直击苏定方的心灵,大战在即,眼前的皇上想的还是自己的臣民,如此仁政爱民的天子,不为其效忠,为谁呢? “臣誓死捍卫我大隋万里江山,千万臣民!”苏定方说罢,将金樽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苏卿,你同朕可说定了!要保好这大隋的万里江山,千万臣民!如若你没有做到,做的不够好,以后酒不但没得喝,朕可不会轻饶!”解蠡这一捧一杀,也是做到极致,好坏话都全由他说了。 “臣鞠躬尽瘁,万死不辞!”苏定方欲要下跪行礼以明志,解蠡赶紧拉住,两人又一起坐在了榻前台阶上。 “朕之前尸位素餐,没能做好一个好皇帝!”刚说完,行辕内的人都是齐齐跪下来,“都起来吧,你等又无过失之处,不必跪我这暴君。” 没一个人起来,都是冷汗涔涔,就连苏定方也是!“好了,好了,都起来,别跪着了!听旨,朕下来说了什么,都不许再下跪了,若要抗旨,自己掂量着。”所有人都明白了,接下来皇上要干嘛了! “朕横征暴敛,穷兵黩武,大兴土木......与那桀纣有何不同?朕的皇位,天下人都知道,来路不正,不是先皇的遗诏之选,朕得了这天子之位,成了这天下之主,可朕从未替这天下苍生想过,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朕是这天下的罪人啊!这大隋朝的罪人啊!当年朕不该夺这帝位,皇兄杨勇才是天子的不二人选!朕有罪啊!朕有罪!”解蠡一脸愧疚,声音充满了失落的感觉。 “皇上,亲征南北,生擒陈叔宝,助先皇一统江山,何来罪?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苏定方有力的驳道。 即使眼前的皇帝有罪,也得说无罪,古往今来,谁见过哪个真命天子在自己的臣子面前认罪的,就说那汉武帝的罪己诏,也就是做做样子骗骗人,正儿八经的认罪不过就是怕自己的儿子刘据死了而已。 “皇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这个侍从可谓是狗胆包天啊,敢给皇上说如此的话! “好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解蠡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度,吓得说话的侍从直是打抖,只以为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说得好,赏,赏金樽美酒一杯!”解蠡满身豪气,这也是他正想要的回复。 自己反思了自己的过错,认了罪,我也暗里表明了我解蠡以后勤政爱民,这样不得来个人给我个台阶下啊,要不然,你不说话,我不说话,多尴尬!既然说了,那就是过去了,毕竟以前都是历史了,要抓住的是现在,还有将来! “朕以此刀明志,日后励精图治,勤政爱民,若不如此,天下百姓尽可亡我,死后亦不得入宗庙!”说罢,解蠡提起直刀,咬牙忍痛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来了一刀,一旁的侍从赶紧上来给止血包扎。 “你以后就做朕的贴身护卫!”解蠡对着刚才直言的侍从说,侍从也是满心欢喜的谢过皇恩。 “苏卿,待明日你我并肩杀敌,大战结束之后,我在封赏与你!”苏定方甚是惶恐,只言自己未立战功,难消皇恩之重!“罢了,罢了,待大战之后再言!明日必有苦战,你等就先下去吧,养精蓄锐。”一干人等退出行辕之后,解蠡自己又给自己上了药,包扎一番,便上榻睡去,只等明日决战。 第四章大战 一阵鸡鸣之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高元立在城头上望向隋军大营,看到营中军帐少了大约半数,不禁内心一阵狂喜。 速速下了城楼,边走边给亲卫说道:“速去传我帅令!令各营将军点兵点将,点足八万人马随本帅出击隋军,剩余两万人守好城池,还有,命东城门将看好随卫文昇前来的两千人马!防人之心不可无!”高元可谓是老谋深算,跟宇文述这老狐狸简直就是不相上下! 昨夜,解蠡和苏定方谈完之后,就命苏定方撤了半数空的营帐,一来是为了故部迷阵,诱敌出城,二来是为了今日之战之后,方便快点进城! 高元点兵之际,解蠡在营内也没歇着,早早起来,穿好甲胄,在军中后营内立起大旗开起了誓师大会。 底下四万精兵,熙熙攘攘,自点兵台上向下望去黑压压一片,颇有一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魄!解蠡站在台上执刀而立,身旁的苏定方手持长枪,显得更加的威武霸气,相比解蠡还是少了几分王者之气! “将士们,那辽东敌国高句丽,频繁袭扰我大隋边境,伤我大隋臣民,想我大隋未曾动他们一分一毫,可那高句丽的高元得寸进尺!今日,你们拿起手中的刀枪剑戟,朕提起手中的直刀同你们一起上阵杀敌,生擒高元!” 解蠡一顿慷慨激昂的叫喊,引来台下士卒的共鸣,举起手中的兵器直喊“生擒高元!”解蠡顿时一惊!这四万人的喊声也太他娘的吓人了,堪比雷声啊! 赶紧勒令道:“我大隋的英勇将士们!莫要声张,惊动了敌军,怕那高元吓破胆不敢出城一战!”底下的将士们发出一阵笑声,却是将皇令记在心中,也不敢放声的笑! “你等都是来护儿将军挑出来的精兵!是我大隋的无畏之士!朕此刻说不得封赏之事,但拿下这辽东城,生擒了高元!好酒好肉,朕有的是,加官进爵也未尝不可!朕为主将,苏定方将军为副将,待那高元前来袭营,朕绝在前列,执刀冲杀敌阵!朕若贪生怕死,后退半步!朕以死谢罪,天下易主!” 解蠡的一番豪言壮语,激的台下将士摩拳擦掌,恨不得这会儿就能杀将出去,手刃敌军,生擒高元! “将士们,朕同你们同生共死!”说着拿出了准备好的干粮啃了一口之后说道:“你们吃什么,朕就吃什么!此刻起你我都是大隋的士卒,不分君臣!众将士且随朕一起吃完干粮,准备大战!” 说罢,解蠡自己自点兵台下来,同士卒们一起席地而坐,吃着干粮,喝着冷水,谈笑风生,不时间自己还来一个荤段子讲与众人,好不快活!即将而来的大战仿佛不会发生一般。 高元点兵完,都来不及开个誓师大会,只是立在马上,叫喊着隋帝老儿,昏庸无道,犯我国土,欺我臣民云云,想着赶紧杀将出去,结果了战事好大兵犯边,准备举兵南侵。 此时在辽东城的卫文昇也是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紧!随高元出城去,阵前倒戈,还能痛快的杀上一番,可在这城内,又和自己前来的两千亲军搭不上边,干等着真是让人难熬! 摩天岭的张瑾、赵孝才倒是不着急,毕竟还要等狼烟才可全军出击,埋伏在两侧山林里的宇文述和于仲文半个时辰都派了四五趟斥候,查看敌军动向,就是安静的出奇,再也没了别的消息! 解蠡同士卒谈笑间还不忘同苏定方安排部署。 “苏卿,一会儿与敌军交战之后,速命你的亲兵护卫前往两侧设伏山林,传令一刻钟之后出击敌军,切记,骑兵先行,断其后军退路,再着左右各八万步师全军出击,围杀敌军,生擒高元,待合围之势已成,速命后营大军点燃狼烟之后,全军压上!” 解蠡在点兵台前活动着身体,对一旁的苏定方说着,苏定方领了皇命之后,就速去安排亲兵,刚回过身罢 ,就见前营巡逻小将着急来报, “报!敌军城门大开,出城敌军约有八万之众!骑兵在前,直扑我军大营!”此言一出,点兵台前的四万精兵勇士们,都是迅速站立起来,拿起了手里的家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点兵台,等着台上的人发话! 解蠡走下台,一旁的贴身护卫牵来一匹高头大马,见得此马通身乌黑,毛色发亮,马首上两眼之间一片雪白,识马之人看到这等马,肯定是要转上一圈,称赞一番,皇上用的坐骑要是不好,哪里有皇家的威严! 解蠡脚踏马鞍脚扣,翻身上马,抽出刀声嘶力竭的喊道:“大隋的勇士儿郎们,随朕杀出营区去,生擒高元!”眼下四万人马顿时人声鼎沸,直喊着“生擒高元!生擒高元!”解蠡心满意得的看着自己的军队,真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啊,统领万人的感觉真的是不一般! 说话间,高元的前锋骑兵就离大营不到二里地了,后营的解蠡两脚一踢马腹,大喊道“出兵!” 苏定方一个翻身上马,紧随解蠡身后而去,其后的四万大军,井然有序的跟上,前往大营城门,迎击敌军! 解蠡一干人等来到营前列阵,就看着乌泱泱,黑压压的一片人压了过来,解蠡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弓弩手放箭。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射向敌军,一瞬间就大批的人马伏地而亡,紧随其后的冲锋骑兵来不及躲闪,冲了上去,被绊倒的也不在少数。 解蠡看到冲锋敌军受挫,立马招呼后边不远的使唤床弩的士卒放箭,两米多长的箭矢呼啸而出,上百石的劲道穿人而过,并没有停下来,不是连人带马就是将两三个人一起穿了起来,多少看着都有些像糖葫芦。 十几轮箭雨的攻击,和大杀伤的床弩攻击,数千轻骑,几乎伤亡殆尽,解蠡看到眼前的战果,不禁多了几分得意。 这边近距离交战之后,宇文述和于仲文也开始出兵,从侧翼进行合围,两万骑兵也从左右齐出迂回到高元大军后方,解蠡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让床弩对准对面的步师齐射几番后,就命苏定方派人命令后方十几万大军在双方接战后,全军出击,吃掉高元大军。 交代完之后,解蠡拿起直刀直指高元大军到:“大隋的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战场上没有君臣,更没有尊卑,随我上阵厮杀,升官发财啊!” 还没说完,就用刀背拍在马身上,策马出营杀向敌军而去,紧随其后的是八千精锐骑兵,而之后的步师像是疯了一样,像潮水一般涌出大营,杀向敌军。 高元看到隋军大营涌出不少人,赶忙命四万步师压上前迎敌,让身后轻骑从侧翼迂回挡住大营内后出的低聚敌多我少,只有杀进大营,对方人马施展不开,胜算才大! 大隋骑兵冲锋在前,步师在后,给高元看来明显是想拖住他,高元心中自得意满的命弓箭手万箭齐发,高句丽蕞尔小国,兵甲器械定然是不如大隋王师,解蠡带着的精骑不带躲得,只是一味舍了命的冲锋! 很快,双方大军就交缠在了一起,解蠡也没杀过人,不过,身在战场,环境造就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还会手下留情?一把直刀,挥来砍去就像是砍瓜切菜,解蠡也杀红了眼,不管不顾的,根本不怕有什么危险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苏定方一杆长枪,横扫八方,力战万钧之势,似是无人能敌!两人所率精骑八千人势如破竹,只杀得昏天黑地,令高元大军难进一步! 而此时,左右两侧的步师也是从山林之中冲了出来直扑向战场,设伏的骑兵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扑高元大军后方,一个巨大的口袋阵慢慢形成了合围之势,而高元所率的八万大军俨然已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营中传令兵看到合围快要成了,速速喊道:“起狼烟!快,赶快起狼烟!”一群人火急火燎的将火把扔向了料堆,不消片刻,浓浓狼烟随着山风飘向了天空。 刚放完狼烟,就听后营统帅说道:“弟兄们!速速随本将杀出去,分兵合围,生擒高元!快点!要是晚了,连口汤都没得喝了!杀啊!”大营此刻已是没了屏障,就见大营四面八方出来的全是人,直直的扑向战场! 高元此刻看到隋军大营,士卒像是泉水一般源源不断的向外涌,扑向战场,意识到不妙之后,准备向后回撤,斥候突然来报:“元帅,我大军左右两翼分别杀出大军,各十万人马形成合围之势!” 高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又有斥候来报:“元帅,隋军数万轻骑迂回至我后军,临阵以待,在等我军冲杀!”高元听到此处,直呼上当,破口大骂着隋军这群将领都是些老狐狸! 高元速命大军两万直击正面之敌,想着赶紧撕开个口子杀到隋军大营,这仗就好打了。 之后又为了安全起见,着后军两千轻骑,八千步师向后方冲阵,前边撕不开口子,后边撕开口子还能回到辽东城,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高元怕是不知道大战之后,连青山都没了呦。 正面战场正在进行无尽的厮杀,摩天岭一万五千将士看到狼烟起后,张瑾翻身上马,直接就带着五千轻骑从摩天岭向着辽东城冲去,赵孝才策马带着一万步师也火速前往辽东城。 城内的卫文昇,这时也坐不住了,带着几个护卫化身小兵,悄悄的前往东城,准备带着两千人马策应攻城的张瑾。 卫文昇在城内摸来摸去,就看到此刻城内剩余的守军也是慌作一团,看到好几拨人马齐齐前往西门!卫文昇带着十余人摸到东城之后,伺机而动。 趁着乱哄哄的时刻,冲了进去,对着两千人马就直喊到:“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卫文昇一番话,喊得城内守军不明就里,一干人等还发懵的时候,就见之前来投诚的隋军士卒疯了一般的开始空手夺白刃! 片刻功夫,卫文昇的人马就控制住了局势,伤亡出奇的少,之后就赶紧整备兵马,从东城率军杀向西城。 就在卫文昇城内反攻的时候,张瑾率着轻骑已是到了辽东城西不足三里之处,步师离着不远,也有七里远! 城上的守军看到前方大战的战场正在胶着,这边又是一只人数众多的奇兵快要杀到城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守城的众人就像是惊弓之鸟,而城内的卫文昇成了那手持弯弓的更羸。 卫文昇自东城率军全军出击杀到西城时,看到城下无人,就赶忙命人打开城门,死守敌军进攻城门,自己则率其余的亲军杀向城墙。 城墙上的敌军看到城内也起了战事,城外的大军撤不回,还有一支骑兵马上就要杀进城了,城里又是如此,守城的将军看到此处,顿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本想再抵抗一番,想了想,就命守军们放下武器投降。 卫文昇一路杀将上去,几乎没受到任何抵抗。上了城,那守城将军直接就是自己缴了兵器,献出了辽东城。 张瑾策马赶到城下,见到城门大开,顿时心中一喜,准备长驱直入之时,就听城上卫文昇大声喊到:“张将军,守城之将已弃械投降,献出了辽东城,还请张将军率兵驰援前方战场!” 张瑾闻声抬头看到城上之人正是卫文昇,大喊着:“卫将军真乃英雄,凭两千人马夺得辽东城!我自前往前方战场,给你留下两千骑兵守城!”说罢就命两千骑兵入城,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三千人马火速驰援。 高元看到两军大战越来越胶着,自己更是心火如焚,如此下去,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第五章落幕 辽东城前的大战,陷入了胶着状态,高元想要分兵向后突围,却发现兵力不够,想要全力冲杀却又杀不出去,眼看合围之众愈来愈多,高元此刻已是心死如灰,准备死战! 主战场上杀得不可开交,而来护儿在辽水南岸也与徐徐而来的高阳三万水师接上了。当来护儿看到高句丽的水师船只从远处驶来时,就立马下令所有人准备开战,心里也是暗暗佩服皇上的高瞻远瞩。 来护儿一边部署着人准备用火油开始第一波攻击,此刻,远程劲弓的弓弩手蓄势待发,投石机上的篮子也全都放上了装有火油的坛坛罐罐,水师士卒也在战舰上严阵以待,不过,看起来打算征战的舰船只有十余只。 当高阳水师进入射界之后,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来护儿却是稳坐钓鱼台,不打算出击,一群人就只是干瞪眼,想问也不敢问,就都干等着。前线斥候就是来回奔跑上报敌军动向,“报,启禀将军,敌军与我军相距不足三里!” “报,将军!敌军与我军相距只剩两里之远!”来报的斥候仿佛有些慌了! “报,将军!敌军与我军相距一里了!” 此时来护儿身边的诸位参谋将军啊,裨将的都急了!“将军,下令开战吧,若是再不下令,两军相接到一起,肯定会增加我大军伤亡!”一旁的裨将心急如焚的说着。 来护儿却是不缓不慢的说道:“你等且看,我军战船如何摆阵?”一干人等看了又看就看出个战船两边摆,大军在中间岸边迎敌,再就没了啊,怎么看也没看出个门道来。 “火攻之时,我战船从两翼迂回将敌合围,而后再进行数番火油攻势之后,我剩余船只压上,生擒敌军主帅!”来护儿指着前方的敌军船只说道。 “报,启禀将军!敌军与我军相隔只有半里之地了!”从前而返的斥候焦急的吼道。 “全军听令,大军出击!”一声令行,海湾的战船开始徐徐前行,岸上的火油罐子跟下冰雹一样,落在了高阳率领的船队中。 紧随其后,一波带着火焰的箭雨落在了船上,顿时火光四起,来护儿又是喊了几番,见着前边的火势越来越旺,赶紧命剩下的战船出击,进行合围。 来护儿这一战打得十分轻松,几乎没有任何伤亡,真真正正的单方面碾压屠杀!说起来,来护儿出兵合围就是为了能生擒敌军的水师主帅,毕竟一个小国也做不出什么大船来。 高阳见船队起火之后,萌生退意之时,就立刻下令船队后撤,可已经来不及了,两军相接距离太近,火油的攻势涵盖了整个船队,几乎所有的船只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来护儿率领的战船围着高阳的船队,也不打算靠近,就是放箭,放箭,好像这箭矢不要钱一样,漫天的箭雨纷纷向着火的战船飞去,高阳见势不妙,自顾自的竟然弃船跳入了水中,自以为是自己能躲过这一劫,可好死不活的一支箭径直射向了他,顿时就没了小命。 眼看着差不多了,来护儿下令停止攻击,让战船就围在外围,让各参战的战船灵活躲避因为水流四处游动的着火船只。 火一直烧着,空气中满是火油燃烧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尸体被烧焦的味道。有的士卒从船上跳到了水里,也没逃过一死,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尸体,火势渐渐下去了。 来护儿勒令留下两只战船善后,其余的就跟着返回岸边,此刻也懒得去管还有没有活口,即便有活口,活下来的希望也是没多大了! 上了岸后,来护儿又留下一万人马,收拾打包弃械,随时支援水上善后的将士,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五万人马,浩浩汤汤的赶往辽东城。 城前的大战也慢慢的偃旗息鼓,进入了尾声。 高元率领的士卒,看着合围的隋军越来越多,有的拼死抵抗,有的直接扔了兵器就要投降,此时的高元见大势已去,也是翻身坐在马上,打算拼死抵抗到底了。而解蠡这会儿也是杀得筋疲力竭了,坐在马上硬撑着看着眼前的拼杀大战。 “大军听令!随本帅冲杀!”高元一声大喝,却是没有得到响应。 “元帅,隋军太多了,我们杀不出去!杀不出去啊!就降了吧。”身旁的副将用着近乎凄惨的声音求着。 一旁的另一副将看着高元仍旧是无动于衷,苦苦哀求的劝道:“元帅,降了吧!打下去,我军就只有全军覆没了!辽东城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了,我们再打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用啊!” 高元听到此处,只叹道:“天要亡我啊! 天要亡我!”副将听到此处心领神会,声嘶力竭的喊道:“大军听令!放下兵器,弃械投降!” “大军听令!放下兵器,弃械投降!” “大军听令!放下兵器,弃械投降!”这副将生怕大军听不到将令吗,竟是大声嘶吼着,足足喊了三遍! 听到弃械投降,本就被隋军打的军心涣散的高句丽军立马就将自己手里的兵器扔在了地上,仿佛手里拿的东西会随时要了自己的小命一样! 围攻的大隋勇士们在听到敌军弃械投降,放弃抵抗的声音之后,也慢慢的停下了攻击,毕竟不杀降兵,这是战场上的潜规则,谁也不敢打破来! 苏定方策马来到高元不远处,喊道:“婴阳王,你等若要降了,就请下马,扔掉手中兵器!”高元还没动静,就看旁边的护卫副将们,神速般的下马扔掉了兵器。 高元见到如此,知道自己无力回天,结下头上的首铠,下了马,缓缓的走向苏定方,两边的众人识趣的让开了一条路。 高元来到苏定方的马前,取下身上的佩剑道“在下败了,成王败寇,将军可否带本帅去见大隋天子?” “随我前来!”苏定方此刻神气极了。 解蠡在马上看起来还是有些狼狈,身上血迹斑斑不说,脸上也是污浊不堪,毕竟打仗不是过家家,没得个油头粉面。 苏定方驱马带着高元来到解蠡身前,下马抱拳道:“启禀皇上,敌军降了,高句丽婴阳王高元想见陛下圣颜,末将斗胆,带他过来了。”言语间,苏定方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元。 高元也看到了马上解蠡,一身金甲披挂着黑色的披风,上边都染满了血渍,满脸污浊,却仍是遮不住天子的威武之仪,远远看去,那眉宇之间尽显王者之气! 第六章进驻辽东 高元正端详着不远处的解蠡,就见苏定方对着高元身旁的两位护卫大手一挥,两人就在前边开道,就带着高元向前走去。 解蠡也将直刀回了刀鞘,起身从马上下来,准备好好看看史书上记载让杨广吃尽了苦头的婴阳王高元是何等人物! 解蠡直视着不远处的高元,目不转睛,看过去就觉得这人有些高大粗狂,算不上威猛,年龄也稍大了些,不知大战以前是不是有些许意气风发,就看到现在的高元看上去不仅沧桑,身影之中还透着些无奈。 高元来到解蠡面前,自知自己是败军之将,正欲下跪问安,就听得解蠡嬉笑着:“婴阳王,别来无恙啊!”高元见此情形,竟是一时不知所措,好似刚才那场拼杀就在谈笑间一般! “败军之将拜见天朝皇帝!”缓过神来的高元向解蠡单膝下跪跪拜着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沧桑。 解蠡摘下头上的首铠,交给身边的贴身护卫,弯腰扶起高元,“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你已罢兵言和,剩下之事,姑且再言吧!” 解蠡的语气似是有些无奈,说到底,自己穿过来也想享享清福,谁没事想着打仗!这非要有这么一出,还不是实属无奈,身不由己。 “战争既然结束了,你的人,朕自是不会动,不过你可是要随朕班师回朝的!留你在这里,朕不放心!可若是杀了你,朕觉得又有点可惜!婴阳王,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这一番话,话里话外尽显霸气,无外乎就是传达一个十分明显的信息——你高元是死是活我解蠡说了算!我可以让你死,也可以让你生,这就看你怎么抉择了! 高元听到这番话,心中一惊,只觉得这眼前的年轻皇帝玩的一手捧,一手杀!还真就是笑谈之间杀人于无形!“罪臣既已是败军之将,定当听从天朝皇帝诏命!”高元的话就简单了,我输了,我听你的,你说干啥咱就干啥,你要我老婆我都给! 解蠡听到了高元的表态,会心一笑,点了点头:“走吧,也折腾了一段时间了,朕早就想看看这辽东城了。苏定方速速差人清理战场,命各路大军将领入城,大军在城外原地待命,朕自亲率两万精兵先行入城,你等处理完战后事宜尽快入城!” 解蠡对着苏定方一通指挥后,转身对着高元说道:“婴阳王,你也随朕入城。”说罢,解蠡翻身上了马,戴好首铠就准备出发,带领大军入驻辽东。 城内的卫文昇此刻已在辽东城上插上了大隋的旌旗,旌旗随风飘扬,就好似这旌旗在风中书写着大战的胜利是属于大隋的! 解蠡带领两万大军到了城下时,看着高大伟岸的城墙,解蠡心中一松,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再不回去,怕是农民起义真的是压不住了! 此时城门往里走,沿途都是赵孝才的一万大军在把守城中的大门和交通要道,城墙上也没了高句丽的守军,现在剩下的就是卫文昇的两千亲军护卫把守着城墙。 刚进了城,解蠡就命身边的苏定方带领大军接管辽东城的城防,安排人马收缴降军兵器。而他自己则带着护卫三千人前往高元之前的帅府府衙。 解蠡进了府衙后,就着人跟着高元去把所有的书籍资料、军情文牍等都收缴起来,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解蠡看着堂前收缴上来的文牍,就自顾自的看了起来,而高元就立在大堂上,还有几个执戟郎将站在大堂左右。解蠡翻着书看着正出神,就见苏定方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末将已经带人接管了辽东城的防务,所有降将皆已被带到府衙门外,听候皇上发落!”苏定方浑厚的声音打断了解蠡。 “你且把一众将军请上堂来,还有差人前去,把张瑾和赵孝才两位将军请来,朕有要事于他们二人相商!”解蠡仍是低着头翻着书看着,“你且不用去了,就留在朕身边,差一旁的执戟郎将去吧。” 苏定方走到堂外,喊道院中的执戟郎将速速去请张瑾,赵孝才二人。 张瑾和赵孝才两人接到皇令后,就披星戴月的赶往城中府衙,两人披甲执剑的赶到后,看到解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手上书的时候,就是静静等着听宣,苏定方倒是没那些心眼子,看到人来了,就回禀到:“皇上,两位将军到了!” 解蠡急忙抬头,就看到张、赵两位将军站在堂外一旁,解蠡也没个架子,赶忙走出去:“把两位将军请来了,朕没看到,是朕失职!你二人怎地就都站在门口,也不出声?”解蠡的语气有些许责备之意, 张、赵二人听闻此言就要下跪行礼,嘴里喊着:“臣万死!”解蠡忙是托住二人,让别再跪了!自己看着都烦了,来了是说事了,动不动就跪,本来事都要说完了的,硬是耽误时间! “传朕令,日后我大隋勇士面见朕,不可再下跪,只需抱拳行礼便可!战事不同别事!”解蠡托起两人后,转身坐在堂上威武霸气的喝令到。 “来人,多搬些坐凳来!将军们都且脱去铠甲,准备入座吧!”解蠡也是开始脱自己身上的铠甲。 一番忙活之后,众将也都入了坐,解蠡看着高元:“婴阳王,你来这里,离朕近些!”解蠡指着一侧不远的坐塌。“堂外的高句丽降将且先安置下去,待朕商议完大事之后,再去见他们!” 就看堂下右侧坐着张瑾、赵孝才,左侧是苏定方,高元则是在离解蠡不远的右侧偏座上。 “这辽东城已入我手,朕也打算撤军了!而婴阳王高元和所有的降将士卒朕都打算带回去!至于辽东防务,朕打算交给张瑾和赵孝才两位将军,而城中的政务治理,待朕回朝之后再派人前来接管,你二人可暂时接管城中政务。而这辽东,日后就设辽东郡吧!朕给你们留下大军五万,驻守辽东,至于城内政务你二人接管,可先暂时按之前的行事之法而行!不可惊扰城中百姓,这一条,你二人须牢记于心!” 张、赵二人听到解蠡这番话,心中震撼不已,这可是一方封疆大吏啊!两人从座上站起来表态:“末将定当守好辽东城!” 解蠡刚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就见到堂外一小兵火急火燎的赶到堂上:“启禀皇上,来护儿将军得胜归来,我军未失一兵一卒,敌军全军覆没!”高元听到,不禁又是黯然神伤! 解蠡却是自坐塌站起来:“速去传来护儿前来见驾!”言语之中尽是高兴。说罢就见小兵退了出去,又忙跑向衙外去传来护儿前来。解蠡又忙命人准备坐榻、酒水,只等来护儿前来。 高元看着堂上的众人,心中滋味难以言喻,自己率领的大军降了不说,就连另一路的水师大军也是全军覆没,况且竟未伤到隋军分毫,数万大军就飞灰湮灭了!这一战,高句丽是只能俯首称臣,之后若没个十几年休养生息,只怕是高句丽可能就此要灭国了。 高元自己心里苦闷至极,他自己也想不到这一战打得都快亡国灭种了!反观此时的堂上其他众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自在。 堂上众人正谈笑间,就看大门之处来护儿披甲前来,解蠡忙是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去迎来护儿。 来护儿见到解蠡前来亲自相迎,心中感激不尽,忙要下跪谢恩,解蠡急的赶紧就拉住来护儿说道:“将军辛苦了!快随朕入座!”说着就拉着来护儿往大堂走去,高元看到这里心里更不是滋味! 来护儿入座后,解蠡拿起酒杯对着诸位说道:“宇文述还有于仲文诸位将军还在城外安排事宜,没有入城来,朕就先同几位将军同饮这杯中酒,提前庆功了!”说罢,举起酒樽便一饮而尽,其余的诸位将军也是一同饮下了这庆功酒。 “来护儿将军,待明日摆过庆功宴之后,你要先行带领水师回朝,与你一同回朝的还有这位婴阳王高元。”解蠡指着身旁不远的高元道。 来护儿听到皇令,也没多言,领了命之后,就是看了几眼那所谓的高句丽婴阳王高元,而后就坐在坐榻上斟酒自饮,好似这一仗打得口渴极了。 一番谈笑之后,都散去各忙各的了,解蠡在苏定方的陪同下,去看了高句丽那些降将。 又是一番又捧又踩,不外乎就是你们降了,就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要再有什么花花肠子,生杀予夺可都是我解蠡现在说了算,高兴了我赏你们个一官半职,办的事讨不到好了,这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见过一群降将之后,又去同宇文述,于仲文等人一起商议了一番,决定了班师回朝的日子和回军路线,安排好了诸多事宜,就忙起了自己的事。 解蠡自己想着怎么做火硝啊,还有一些简单的爆炸大杀器,毕竟接下来面对的不仅仅是四方夷族,还有可能会爆发的农民起义。 解蠡越想越多只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国内的起义可以一边安抚一边打,这突厥,吐谷浑可就不一样了!想来想去,干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七章平地惊雷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解蠡还在睡梦中,就听得贴身护卫苏宇试探道:“皇上,各路将军已到府衙堂前,是不是该起了?”解蠡好似昨天大战累着了,格外的困,好在曾经当兵磨练出了钢铁般的意志力,有事说干就干,分毫时间都不会耽误。 解蠡起身收拾好后,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府衙大堂议事厅,大厅内各路大将云集,都是前来上报昨日的战报详情,解蠡招呼人坐下来慢慢谈,听着昨日的战报。 仗虽然打赢了,可是伤亡也不小,自己想着这黑火硝要赶紧做出来,若是再起战端,一来能减少伤亡,二呢,先进武器一亮相,肯定会震慑住敌人,也让他们多思量下这仗到底能不能打! 解蠡一边听着战果详情,一边盘算着硝酸盐怎么提取,毕竟这是黑火硝里的关键成分啊,木炭和硫磺都好说,就是这硝酸盐难搞哦。 突然解蠡眼睛一亮,想到硝石有啊,把硝石碾碎来,用水来沉淀,过滤出杂质,然后高温析出的不就是硝酸盐了么,嘿,正合适啊!想到此处,觉得这事已经成了八成了,不禁眉开眼笑。 厅内众将,看到解蠡如此,顿感奇怪,苏宇悄悄的扯了下解蠡,解蠡自觉失态,严肃道:“所报之事,朕知晓了,下来商议一下班师回朝的事宜。” 接下来就是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要怎么走,如何走,乱七八糟的!好不容易说完了回去的事,接下来又要说全军庆功的事,一个大清早,就在这扯嘴皮子,解蠡就这么几天,皇上就当腻了,大事小情都要管,比上班还要累! 好不容易挨到了头,让众将下去自行准备,打算要歇会儿的时候,苏宇又来报,说下午要与大军同庆!解蠡就说着知道了敷衍过去。 当苏宇准备出房而去时,解蠡又急忙喊道:“苏宇,你去帮朕找找木炭还有硫磺,越多越好,朕有急用!”苏宇听闻有急用,就赶忙出去差人搜寻。 解蠡想到房瓦砖石上那些白色的粉末也是硝酸盐一类,自己慌忙出去寻去了。解蠡找到之后,就用匕首小道慢慢的刮下来,小心翼翼的用布包着,仿佛这布包里的东西比金子还金贵一样。 不多时,苏宇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匆匆赶了回来,可是房内却不见解蠡,这还了得,贴身侍卫就是保护皇帝的,可皇帝不见了,这是大罪过啊!苏宇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赶忙喊来亲军护卫四处寻找解蠡。 费了一番功夫,可算是找见了解蠡。找见解蠡的时候,就只见眼前的皇帝灰头土脸的,右手拿刀,左手提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解蠡见到苏宇回来了,估摸着自己要的东西是找齐了,顿时大喜:“苏宇,快来,把这包东西保护好,这东西可比金子真贵啊!” 苏宇赶忙接过解蠡手里的布包,直直的捏了一把冷汗,还好找见了,这要是没找见,惊动了诸位上将军,怕是要兴师问罪,治他一个渎职之罪啊! 解蠡前边走着,很是潇洒,苏宇在后边跟着,满是庆幸! 约莫半刻多钟,解蠡带着苏宇等人就回到了府衙,刚回去,解蠡就又喊道苏宇:“苏宇,快快再去帮朕找一下石臼,还有竹筒,竹筒怎么样都行!”苏宇则是立马跪在一旁,不为所动,好像不打算再出去了。 解蠡奇了怪了,怎地一回事,这皇帝说话还有不好使的时候啊!“苏宇,朕让你去找石臼,你跪在这作甚?”解蠡问着,手里可没停着,还在摸来摸去自己刮来的那些白色粉末。 “皇上有命,臣不敢不遵,可是臣怕自己一走,您又出去了,这护卫渎职,臣担当不起!”苏宇的语气似是有些埋怨,“好了,好了,朕不出去了,以后朕去哪儿先跟你说都行,你且快去找东西吧!”解蠡此时像是急了。 苏宇在得到解蠡的承诺后,站起身来退了出去。苏宇却是耍了个心眼,让一旁的护卫去找,自己则在房外守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苏宇差出去找东西的护卫只消片刻就带着石臼赶了回来,苏宇赶忙去接过石臼,带着东西进了房内。解蠡见到苏宇带着石臼进来,直接就是急了,苏宇将东西放稳后,解蠡拿着东西就急慌慌的赶过来,忙了起来。 片刻后,竹筒也拿来了,解蠡也没管,还是在那儿倒腾木炭硫磺,苏宇看的也是一头雾水。 解蠡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想着按照一硫二硝三木炭的土配比,开始调制,调制了整整一大堆,眼见大功告成,解蠡这会儿笑的不知道多开心。 过了不多时,解蠡直接就做好了一个惊天雷,拿着出了门,喊着苏宇跟他出去,准备找块地方试试这惊天雷威力如何。 不久便找到了找到一处破房子,解蠡放好惊天雷,拿着火折子点着后,就赶忙喊着苏宇快跑,跑了约莫有二十多步,就听得后方一声惊雷,紧接着就是砖头片瓦四散飞来。 一声平地惊雷带给苏宇的不仅仅是震惊,还有源源不断赶来的大军,一个惊天雷直接炸的是房倒屋塌,片瓦乱飞,这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还有现场的断壁残垣,所有赶来看到的人看到现场的情形,都是震惊不已! 而解蠡看到现场,只是高兴不已,成了,成了,就是威力还没达到自己的预期,看来这原材料什么的还是需要再想办法提纯一下。 前来查看情形的大军见到如此一番场景是当今皇帝和自己的贴身护卫搞出来的,顿时就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什么叛军作乱呢。 解蠡让大军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则和苏宇回了府衙。爆炸之后,没过多少时间,一切又重归平静。 高元也在不久之后得知了此事,觉得自己现在降了也不冤,倘若这大战在过一段时间,隋军做出了这等大杀器,恐怕自己可能就直接横死当场了,庆幸,庆幸啊! 解蠡回了府衙,就开始想着怎么改进黑火硝的配方,想完之后,就把制作流程写在了纸上,让苏宇保管起来。 苏宇有些好奇道:“圣上,今日那平地惊雷之声究竟为何物,竟然直接使得那房屋化为废墟!”解蠡此刻满是得意,直言道:“此物朕叫它惊天雷,此物之声堪比天雷,爆炸可使的房倒屋塌,若是人,只怕是支离破碎,全尸都留不住!” 解蠡之言,让苏宇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一个比小臂稍微大点的东西,竟有如此威力。 解蠡看着苏宇,却是云淡风轻的说道:“这还只是惊天雷而已,还有轰天雷!轰天雷对付这辽东城的城墙,犹如箭矢破纸那般容易!”苏宇这一个瓜还没吃完,又来一个瓜,只觉得眼前的皇帝就是天上天神下凡,非寻常人可比! “朕刚才给你得到东西,可是重中之重,那张纸上写的是惊天雷如何制作!你且收好来,莫要丢了。”解蠡轻松的说着,苏宇却感觉解蠡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身上的担子如有万斤般沉重! “臣万死不辞!”苏宇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回应着解蠡刚才的那一番话。 “不碍事,不碍事,下来你就随朕琢磨这些军备利器,以后不仅要有这惊天雷,轰天雷,还要有别的火器,大隋的疆域可不能止步于此!”解蠡言语之间尽显霸气! 可解蠡转念之间想到,因为杨广之前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已经搞得大隋百姓民不聊生,想到这里,对着苏宇急切的说道:“快,速去把随行的文臣武将都传来,朕有大事相商!” 苏宇听到皇命,出了门就传了皇令下去,不一会儿,各文臣武将纷纷到了府衙,解蠡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就站起来言道:“朕欲昭告于天下,示朕之罪行与众!”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一时之间,议事厅内落针可闻。“朕自继位以来,大兴土木,穷兵黩武,横征暴敛,这天下刚安稳十数年,百姓有在朕的治理下,民不聊生,朕自心中有愧,愧对于天,愧对于苍生万民!更愧对于在此随朕征讨辽东的诸位大臣!”说着,解蠡走下来,面向群臣而立,俯首下跪! 目下群臣吓得都跪在了地上,这自古以来只有臣跪君,哪里有过君跪臣这一说啊!解蠡抬头看到群臣都跪在地上,言道:“朕这一跪,你们受得起!”说罢又是叩首一拜。 “圣上!使不得啊,您是真龙天子,只可跪天地,这不合乎纲常礼法啊!”一文官大臣劝谏道。 解蠡站起来对着众人道:“众卿且先起来吧!朕这一拜你们受得起!朕有愧于天下,你们也是朕的天下!”解蠡这言下之意就是,我说啥就是啥,别跟我杠了! 众人听到此处,也纷纷站了起来,皇帝说啥就是啥,做臣子的一定要懂得唯皇帝马首是瞻! “传命,拟罪己诏。”解蠡霸气的说道,“着你等数算朕的罪行,将之拟诏成文,公布于天下!若有抗命者,按律论处!”解蠡此刻也是懒得去算杨广做了多少孽,就让他们的臣子去算,他们心里肯定门儿清! 事情商量完了,也就都散了。就剩下拟罪己诏的人在府衙上开始磨墨提笔。? 第八章班师回朝 解蠡在厅内堂上桌案前写写画画,颇为认真,不知道在干嘛。堂下的拟诏大臣也在伏案奋笔疾书,时不时的停下笔来抓耳挠腮,毕竟,让大臣给皇帝定罪,古往今来,谁也没做过这危及身家性命的事啊! 没过多久,就听得拟诏大臣颤颤巍巍的说:“圣上,诏命已经拟好了!”苏宇听到就赶忙把拟好的圣旨拿了上来,给解蠡过目。 解蠡看着圣旨上的诏语,面目凝重,心里只想,杨广这龟孙还真是不干人事啊!缺德丧良心到这种地步,难怪后世都说杨广堪比桀纣,如此看来,不为过,不为过。 拟诏的大臣看着解蠡脸色没有一丝波动,自己心里却犹如惊涛拍岸一般忐忑。正想着自己会遭如何处置的时候,就听到解蠡发话了:“细数朕之罪过,还是得你们这些文臣来啊!那些个武将眼里就只有打打杀杀!写得好!” 立在堂下的大臣们皆是一惊,忙的跪倒在地,喊道:“罪臣万死!罪臣万死!” 解蠡看到下跪的众人,呵呵笑道:“起来,起来,都起来,都是我大隋的社稷之臣!别没事就跪啊跪的,朕没说你们有罪!这罪己诏写得好!写得好啊!” 众臣听闻解蠡之话,颤颤悠悠的站起来等候解蠡发落。“言辞犀利,鞭辟入里。朕看了,只觉自己罪恶滔天,天地难容!”解蠡说着就拿起玺印盖了下去。 “各位大臣,朕欲罢兵,让苦不堪言的百姓休养生息,不知诸位有何高见啊?都与朕说说!”解蠡一语说罢,底下大臣们就只是埋着头,不曾言语。 解蠡等大臣们回信谏言,大臣们等着皇帝发话,就这么你等我,我等你。 “诸位!诸位!这大隋可不止是朕的天下!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等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朕不求你们保大隋万年,但求你们为这天下苍生多想想!”解蠡言语间似是有点生气。 “陛下,臣以为欲整治国政,让天下苍生得以休养生息,应当如下!”大臣裴矩站了出来,有力的回应着解蠡,解蠡看到有人站出来,就示意言语之人接着往下讲。 “去徭役,免赋税是为第一步,首当其冲的应为整顿吏治,陛下应作表率,亲贤臣,远小人!”解蠡听到这里,笑道:“裴矩,你如此一番是要死谏吗?” “陛下既然开了金口要整治国政,臣自当万死为陛下分担,哪怕是死!”裴矩大义凛然道,解蠡看到如此,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好,朕不要你万死!朕要看你如何之策以治国!” 裴矩听到解蠡如此说,心中甚是欣慰,自己当初为官为政就是为了万民,此刻终于是遇到了伯乐,能大展自己心中的宏图抱负了。“臣万死不辞!”裴矩快意的回应解蠡给予他的厚望。 “臣以为,整治国政还要改制!不然不足以选贤任能!”一个看似只有三十出头的大臣站出来,一语震惊堂上众人!就连解蠡都惊了!毕竟,自古以来最难做的事就是改制,这其中牵扯的不只是个人利益,更多的是士族集团的利益! 有大臣想要出来呵斥眼前名不见经传的人,抬头就看见解蠡在上下打量他,也就罢了。 “堂下何人啊?”解蠡问道。 “回禀陛下,大臣魏徵!”魏徵此言一出,解蠡心里乐开花了,好家伙,机缘巧合碰见了唐朝著名的谏臣宰相魏徵! “你是巨鹿郡人士?”解蠡压住内心的兴奋,还是打算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正的谏臣魏徵。 “陛下,臣正是巨鹿郡下曲阳县人士。”魏徵如是说道。解蠡听到后,确认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魏徵,这下好了,有如此贤臣,自己可以当个甩手掌柜的了。 “你且先退下吧!”解蠡不慌不忙地说道,好似魏徵所言,他就没打算想着去采纳。解蠡说完,叫来苏宇在其耳边嘀咕一番,就让众人散去,只是留下了裴矩。 解蠡带着裴矩来到议事厅,裴矩看到只剩下两人了,就好似很急一般,准备说自己心中所想,如何治国,只见解蠡摆摆手道:“裴卿,不着急!咱们再等个人来,再说如何整治国政!”裴矩心里疑惑要等的人是谁,还是没说出口。 两人就在议事厅有一言没一语的聊着,解蠡心中的想法也不打算现在说出来,等魏徵来了,再说也不迟吗。 不一会儿,苏宇就带着魏徵进了议事厅,解蠡见到魏徵来了,就赶忙去迎,这以后可是他解蠡的大掌柜啊!自己想要潇洒,还得依仗人魏徵! “苏宇,议事厅外只留亲军护卫,其余人等,不得靠近议事厅,若有事来报,由你亲自传达!明白了?”解蠡威声说道,苏宇听命退出了议事厅。 裴矩见到魏徵来了,就准备开口而言,解蠡又拦住了,“不急,不急,水酒还没来,一会儿若是说的口渴了,可就来不及喽。”解蠡看着眼前两位能臣,笑呵呵的说着。 解蠡、裴矩和魏徵君臣三人,在议事厅内,谈笑风生,裴矩提倡整顿吏治,魏徵提议改革体制,而解蠡直接来了一招全都用,谁的法子都不放过!当解蠡提出了科举之制时,两人都大为震惊,此举一来能有力削弱门阀士族的势力;而来科举可提携寒门学子入朝为仕,为天子尽忠职守,如此一来,皇权统治更能得到加强!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当定下来一切时,解蠡对着两位能臣说道:“大隋的万民苍生就拜托两位了!”解蠡说着抱拳,俯首对着两位一拜! 两位大臣则是赶忙跪了下来:“臣万死啊!”解蠡则是有些生气道:“朕是为了天下苍生,拜托两位大贤,不不是为了朕!你二人受得!快快起来!”解蠡说着就将两位拉起。 “天下苍生福泽,日后就拜托你二人了,朕非明君,只有仰仗你们才可留名于世,莫要辜负了朕啊!”解蠡这番话有些惆怅。看到两人又要下跪谢恩,解蠡忙说道:“你二人以后见朕,就莫要再跪了!这是皇命!” 解蠡再与裴矩、魏徵两人多言语了几句,就去收拾,准备去和将士们同庆!御驾亲征打了大胜仗,不与大军同庆,肯定说不过去。 不多时,解蠡就去庆功宴上露了个面,一番慷慨陈词,赢得众人一阵喝彩,不管是众人真听进去了,还是拍马屁的附和,反正解蠡觉得合适就行。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吃吃喝喝,至于赏罚功过,早已有大臣帮着定好了,解蠡之前过目,也做了批示,现场也就是走个过场。 解蠡也想着好好赏赐一番,激励一下将士们,奈何现在的情形不允许他解蠡这么做,要免去赋税,还要支付军饷,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啊,解蠡想到此处,一阵肉疼,直骂杨广是个败家玩意儿。 仗也打完了,庆功宴也摆了,也该班师回朝了,要是再不回去,怕是就再也不用回去了。 次日,按照原计划,来护儿带着高元和一部分降将先行从水路经山东登陆返京,随水军返程的还有裴矩和魏徵两人,解蠡交代两人先行回京,整治国政,至于改制一事,等他解蠡回京压住场子,再大刀阔斧,大行其事。其余的大军分兵从河北南下直入中原,而解蠡自己则是带着五千精锐步骑从辽东出发,沿着河北,过山西再入长安。 解蠡想着深入到基层,了解现在的民生疾苦,好知道下一步究竟怎么做,而且邹平的王薄早已起义了,现在应该就盘踞在长白山一带,王薄一干人等中有孙安祖,张金称,高仕达和窦建德,这些人可都是史书里隋末起义的各方诸侯枭雄!解蠡想去会上一会,拉拢拉拢,如若这一事成了,那之后平定起义,那就是易如反掌了。 大军先行出发,解蠡紧随其后北上前去长白山。走之前,解蠡又找来张瑾和赵孝才两人,直言守好辽东城,日后待国内形势稳定了,再大军讨伐丸都也不迟! 第九章意外之喜 解蠡在大军走后不久,安排完各项事宜,自己也带着护卫队伍一路往北,向着长白山出发了。 大军一路前行了约莫有两个多时辰,此时距离长白山还有十余里地,解蠡见天色不早,便敕令大军在一平坦的开阔地安营扎寨。之后就见营地开始埋锅造饭,炊烟四散而起。 颠簸了半晌,解蠡有些累了,在营帐内休息,却听的帐外传来阵阵喝彩,便走出去查看是何事如此热闹。原来是一群汉子们忙里偷闲,耍起了武艺把式,解蠡万分好奇,就围上去细看。 就见人群之中,有一大汉,手持一杆亮银枪,却耍的是一技棍棒之术,压盖群雄,足有勇冠三军之势!再细看那人,身高一丈,铁面虬须,虎头环眼,再听的那人一声嘶吼:“哈!”收起了手里的亮银枪,简直是声若巨雷! “好!好一手棍棒功夫!”解蠡一声大喊,虽不如那人声若巨雷一般,可也算的中气十足,万分嘹亮!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发觉是皇上来了,正欲下跪拜见皇上。 “我大隋勇士只跪天地父母,不可如此!”赶紧就示意众人站起来,解蠡走过人群,来到围场中央,“你这一手棍棒功夫,缘何却用这亮银枪?”解蠡有些好奇的问道。 “启禀皇上,安营扎寨之后也不需要整备作战,兄弟们就喊着热闹热闹,顺手就摸来了一杆亮银枪耍将起来。”莽汉提枪抱拳行礼乐呵呵的回道。 “皇上,这雄海可不一般嘞!之前大战,雄海可是一棍打死敌军一位将军!其余的敌军士卒更是有数十人之多嘞!”围场众人似是起哄般的说道。 这一棍就可杖杀一人,属实是要有千钧之力才可做得到啊!解蠡听闻,看着雄海思量一番后,言道:“雄海,你杀敌有功!朕当亲自为你封赏,擢你为御前左侍卫统领,朕看你生的孔武有力,铁面虬须,再赐你一诨号——紫面天王!” “小将雄海,多谢皇上!”雄海欣喜的领了皇恩。 “不如,你去将你的趁手兵器取来,再耍上一番,朕想看看 你的本事,长长眼!”解蠡刚说完,就听得外围有人起哄道:“雄统领,你的七十二斤熟铜棍来了,接棍。”就见一人吃力的将熟铜棍扛着入了围场。 雄海提起熟铜棍,掂量了几下,趁趁手,就耍将起来。解蠡看到雄海这一番棍法,每一棍挥打出去都有千钧之力,熟铜棍刺空之声,尤为刺耳,解蠡只觉这全然是意外之喜啊,下雪了有人来卖炭,想睡觉了有人递枕头! 之前一场大战,解蠡心想着把后世的作战经验,组建一支羽林卫类似的亲军,放到现在,而要付诸行动的肯定是要挑选一个能勇冠三军,且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来负责,至于如何训练,作战,身为侦察兵出身的解蠡可有的是法子! 一番热闹之后,众人都收了场子,吃了饭之后,该巡逻的巡逻,该站岗的站岗,各司其职。 解蠡在自己的营帐内,思前想后,还是着苏宇将雄海喊了进来。组建亲卫军,现在也可以啊,一路回去,一边训练,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雄海跟着苏宇进了营帐,准备下跪行礼,解蠡忙是说道:“下午在围场都说了,只跪天地父母,怎地吃过饭就不认人了一般!”雄海收住身子,直起腰来笑呵呵的回着:“习惯了,习惯了。” “以后就不要这些习惯了,你为大隋勇士,朕也是大隋天下的臣!没事多学学苏宇,看看他怎么做的!一天到晚没大没小。”解蠡言语好似有些许怨气,也可能是被自己挑的近卫气得不轻。 “皇上,臣哪敢啊!雄统领耍了一番棍子,捞了个左侍卫统领,我呢,说的好听贴身近卫,不好听,就是一打杂倒马桶的!这就算罢,上次一惊天雷,差点搞得我小命都没了!跟着皇帝身边,比在大军中还危险!”苏宇看起来不仅没大没小,好似怨气也不小。 解蠡这会儿气的都要骂人了:“我去你......”心里真是郁闷,自己挑的自己受着。 “行行行,朕给你个右侍卫统领。别整天阴阳怪气的!”解蠡看起来有些不耐烦,还有一些无奈。 雄海看着眼前两人戏说,就觉得眼前的皇帝一点架子都没有,好似能称兄道弟一样,只觉得很开心。 解蠡招呼苏宇找点吃食来,用脑子可比用体力消耗能量快啊!待苏宇回来,解蠡让两人和自己围坐一团,边吃边说商议起了大事! 解蠡吃着糕点说道:“既然苏宇你跟朕讨要了右侍卫统领,你可要担起担子来!你与雄海一起,为朕的肱股之臣,日后的路途长远且艰难,可不要打退堂鼓啊!” 苏宇听后,忙是说道:“有皇上您撑腰,小将不惧前险,愿为大隋肝脑涂地!”雄海一听,这苏宇都表忠心了,自己也不能落下啊,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啥,就急忙说道:“小将雄海亦愿为大隋肝脑涂地!” 解蠡仍是吃着糕点,有条不紊的说:“不用你二位肝脑涂地,朕打算另设亲军护卫,你二人各掌一军,各司其职,干好分内之事就足矣。” 两人听到解蠡这番话,只觉欣喜若狂,前途光明似锦,护卫亲军啊,能掌管护卫亲军的可都是十足的近臣啊!这俩人不高兴坏了,那就指定是脑子有问题! “你二人的护卫亲军,与现在的截然不同,而且所思职责更是与以往大为不同,不再是护卫皇城皇宫的安危,说是护卫亲军,只是一个幌子罢了。”解蠡深沉的说着。 “朕给两军起名鹰羽卫和虎贲卫,苏宇掌管鹰羽卫,主司情报之责,手能摸到的地方,就要看见鹰羽卫的影子,有任何不利大隋的事情,都要上报;雄海掌管虎贲卫,主司作战打仗之责,不过如何打,怎么打,朕要亲手指导!你二人所率亲军,皆由朕命调动!”解蠡老谋深算,说着是大隋天下,这还不是为了把自己手里的皇权加固一下么。 两人听了解蠡一番话,这算是明白了,鹰羽卫监察动向,虎贲卫这就是指哪儿打哪儿啊,皇帝是要把一部分兵权攥在自己手里啊!“臣愿以死效忠陛下!”两人如是表忠心道。 “不用如此,不用如此,朕亲自带带你二人,日后接管了亲军,不会有什么生死危险的!放心吧!别总没事就总把死啊死啊的挂嘴边上!不吉利。”解蠡说的云淡风轻,手里还拿着糕点往嘴里送,好似八辈子没吃过糕点一样,还一边说着:“你俩也吃啊!”一边把食盒推到中间。 苏宇低头一看,得嘞,吃吧。就剩了三五块了,再不吃可就没了。雄海一看苏宇拿着一块入了口,自己也赶忙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小将斗胆,请皇上赏赐!”雄海吃罢糕点之后抱拳言道。 “呦呵,这还没建功立业呢,下午就耍了一通棍子,这会儿又来讨个封赏了!”苏宇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解蠡看着苏宇在一旁没好气的吐槽雄海,不禁笑道:“怎地,还嫌朕赏给你的一官半职不够用啊?” 雄海则是一脸不好意思的回道:“陛下,这倒不是,小将这名字,雄海,雄海,搁老家言语就是熊孩儿!小将这一直听着也不舒坦,斗胆恳请皇帝陛下赐名!” 苏宇听了则是哈哈大笑道:“熊孩儿,熊孩儿,熊孩儿好啊,以后就叫你熊孩儿。哈哈哈哈”雄海闻此言倒是习以为常一般,不往心里去,大肚能忍! 解蠡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苏宇,苏宇顿时就止住了自己的笑声,解蠡转头看着雄海说道:“你身高三丈,又生的虎头环眼,不若给你名字之间加一阔字,如何?” 雄海听后,自念念道:“雄海,雄阔海,雄阔海!好名字,多谢陛下赐字。”雄海高兴的一声大喊,惊得苏宇一口糕点直接噎住,疯狂咳嗽。 雄海转过头就对苏宇说道:“老子以后就是雄阔海了,诨名紫面天王,你以后我就叫你臭鱼!”原以为这雄海是当真大肚能忍,不曾想是在这儿憋了个坏屁。 苏宇则是白了一眼,没去搭理雄海,此时应该叫做雄阔海,雄统领! 解蠡看着眼前两人小孩子状一般顽皮,想起了自己家中还在念初中的小弟,不禁惆怅起来,眼中尽是思乡情切。如若这时在家,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哎,只道是世事无常啊! 解蠡一番惆怅感慨,突发奇想,不若跟这俩人结为异性兄弟,这样不更为稳妥!“朕孤家寡人,帝王之家,难有手足之情,不若你我君臣三人,在此结为异性兄弟可好?”解蠡试探的问着两人。 苏宇一时发蒙,还在沉思,就见雄阔海则是异常兴奋的说:“多谢陛下厚爱!”这一言已出,解蠡心中自是兴奋不已,三人日后既是君臣,也是手足兄弟,至少自己在这另一个世界,也能感受一些温暖。 解蠡直直拉着两人就要往地上跪去,准备拜皇天后土,就听苏宇却是怯怯的说道:“陛下,如此不妥啊!”解蠡倒是有些急了一般说道:“不妥!有何不妥?雄阔海都答应了,你还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一样,简直活脱脱一个白面书生!” 苏宇一听,直接就是咵嚓跪了下去。解蠡跟雄阔海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怎地,我一个人结拜啊!跪啊倒是!”苏宇没好气的说道。 解蠡和雄阔海也是跪了下来,就听见下来巴巴拉拉一通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君臣三人,结为异性兄弟...... 结拜也是刀子没见红,就走了个形式,就算是完了,一番谈话折腾,一天也就到此为止了。夜也深了,人也该休息了,不多言语,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夜会周公去了。 第十章夜袭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营地中火盘里的火苗随着夜风摇曳,不时有一两队巡逻队伍在营地内穿插过来,过去。 夜深人静中听得木柴在火中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起,时有时无。解蠡睡下大约有一个时辰,突然之间,却惊醒来! 解蠡贴耳卧床酣睡之时,听得有声响自远方而来,由于从军时养成的警觉性,就立刻醒了过来,再次伏地贴耳细听,确有大队人马前来,约莫有个三四里地! 反应过来之后,解蠡即刻喊苏宇前来,倒是使唤了两三声,却没见动静。解蠡等不及,就冲进一旁苏宇的营帐,见到这厮还在呼呼大睡,直接就是一脚! “赶快起来,把雄阔海也喊起来,有大队人马前来袭营,抓紧时间!快!”解蠡着急忙慌的说道,苏宇一听顿时困意全无,随便穿了几件衣服就出营而去,火急火燎的集合人马准备迎战。 解蠡回了营帐收拾好自己,就见雄阔海提棍前来,一看解蠡都拿着直刀,忙问道:“陛下,究竟是何人前来袭营?” 解蠡挥砍着直刀,不慌不忙的说道:“定是那长白山的王薄,前来袭营!我军驻足之地,距长白山十余里,高句丽不可能远涉千里,为了咱们这点人兴师动众不值当!只有王薄一干人等!” “陛下,既然有大军前来,末将愿为先锋,搓一搓那贼人的锐气!”雄阔海执棍杵地霸气言道! “陛下,大军已经整军完毕,请示下!”苏宇进帐请命道。 “雄阔海为先锋,随朕营前压阵营地,苏宇率军两千侧翼迂回,命营中将士全军整备待命营内,一个站岗放哨的都不要留在营外,围场。放人马进来,再分割合围,记住,围住敌方人马之后,不要轻举妄动,要迫使他们弃械投降!”解蠡如是说道。 苏宇和雄阔海两人领命之后,就去开始部署,雄阔海为先锋率大军在营内等待敌军前来,苏宇则是在后营不远处待命,伺机而动。 很快,营地又归于平静,像极了辽东大战前夕的宁静。 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解蠡在一旁偷偷观望到外边像是有了动静。此刻营内的大军紧张极了,没有任何人敢懈怠,战场上有了情况,稍不注意,分分钟可能就一命呼呜了。 “统领,放眼看去,下边应该是之前辽东大战的朝廷大军,不过从这营帐看来,这支大军人数也不多,可能有五千之众!”马上一小将对着军前的窦建德说道。 “大哥说山下十余里处有大军驻扎,人数不多,看来果真如此!这朝廷人马也不过尔尔,打了胜仗,就如此懈怠,全都是回营睡了大觉,站岗寻营的竟无一人!”窦建德看着不远处的军营,不屑一顾的说道。 “统领,咱们兄弟足有两千余人,趁着夜色杀将下去,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旁的小将有些洋洋自得。 “好,传令,所有人准备进攻敌营,就让这些朝廷的走狗,死无葬身之地!”窦建德发令时,咬牙切齿一般,好似有杀父之仇! “统领,就让小将做个冲阵先锋!”小将在一旁急不可耐的说着,明显是急着要去表现自己。 窦建德点头说道:“你且先率一千弟兄冲营而去,我紧随其后就来。”小将领了命之后,一踢马腹,回转身来,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兄弟们,随我前去厮杀!将那些朝廷的走狗杀得片甲不留!冲啊!” 小将一个转身,提着一杆板斧带着千余人就冲营而去。窦建德见前边冲了出去,不久,也带着剩余的人马压了上去。后营不远的苏宇听见了喊杀声,立马就精神了,赶忙带军从侧翼迂回悄悄出击。 小将杀到营前都没见到有人预警,出来迎敌,自觉已是胜券在握,全然不顾的冲了进去,连着破了几个军帐都没见到有人,还是没反应过来,向军营中心而去。 解蠡自看到营外不远处有动静时,就一直在观察敌人动向。看到这无头无脑的敌军小将如此行军打仗,自是心中一乐,这特么能成事还算是怪了!解蠡看着时机已到,大喊道:“勇士们,杀将出去,将它们围起来!” 一声令下,营中将士从四方涌了出来,围住了前来袭营的敌军,窦建德此时也已经率军到了大营,见到前方被围之后,大喊道:“不妙,有埋伏,扯呼,扯呼!” 窦建德一声大喊,惊醒前来袭营的众人,不过为时已晚,苏宇已在外围包抄过来,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就是撕开一个口子,冲出去,估计能剩下八百人都算多的了。 解蠡看着合围已成,大声喝道:“义军兄弟们,放下兵器,投降吧!朕乃大隋天子,不计你们的过失之罪!”威严之声,响彻九霄,加之一声朕,足足的喝住了袭营的人马。 袭营小将却是有些按奈不住,提斧而上,大喊道:“贼将,拿命来!”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小将策马袭来,雄阔海见势头不对,一夹马腹,一跃而起,直扑向那小将,只见凌空一棍,直击小将胸前,只是一棍便打得那小将飞将出去,足有数丈远! 再看那小将自马上飞出去,落到地上,一口热血喷涌而出,只是有了出气,不见进气,不多时就没了小命。一干人等看到自家先锋小将,命丧当场,顿时就安静下来! 解蠡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缓缓言道:“你等义军,趁夜袭营,由何人所率,且阵前来!” 窦建德听后,策马前来道:“我乃王薄义军军中窦建德是也!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番直面死亡的豪气,不禁让解蠡都敬佩几分。 解蠡自是高看几眼窦建德,缓缓开口道:“可是贝州漳南都窦建德,祖上为东汉大司空窦融?”窦建德听闻,好家伙,这眼前的大隋天子,怎地知道他出身,家中世代务农,也无任何名声在外,心中满是疑惑。 “正是!”窦建德一脸大义凛然,好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赴死。 “朕之所以围而不攻,就是没起杀心,不会杀你等!”解蠡一脸笑道,这简直是新手村开局大礼包啊!苏定方来了不说,各种大能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窦建德听得眼前的皇帝不打算杀自己,倒是一愣,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得解蠡又是开口道:“你等都放下兵器吧,长夜奔袭了十余里地,车马劳顿,也饿了,搞点东西吃吃吧!都是大隋的百姓,别那么冲动!吃完了,你们再回去也行。” 一众人等一听,顿时炸开了锅,还有这等好事,简直高兴坏了!被人包了饺子不说,还能混餐饭,完事儿后,还能收兵回寨!这不就公费旅游一样么。 “窦将军,你也下马来,喝口热酒暖暖身子吧。”解蠡向着窦建德劝道。窦建德看到这般境地,也无可奈何,翻身下马,令众人放下兵器。随后便随着解蠡和雄阔海进了解蠡的大帐。 苏宇则是率人把兵器收缴起来,堆积一处,带领一千士卒在军营外戒备。 帐内,解蠡坐在案前,雄阔海执棍立在解蠡身旁,窦建德则是坐在解蠡不远对面处的案前,黑脸看起来好生气愤! 之前,窦建德也是大隋朝廷军中的二百人长,身在军中,看的兵民困苦,义愤不平,于是抗拒朝廷东征大战,带领孙安祖举兵反叛,因此连累家人,以至于全家做罪遇害!如此的苦大仇深,怎地能不气愤!更何况眼前之人就是始作俑者! “窦将军,夜深寒冷,喝杯热酒去去寒气,别伤了身体!”解蠡好心直言劝慰道。 “莫要这番假仁假义,你多行不义,作恶滔天,人神共愤,普天之下,人人得而诛之!”窦建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直言大喝道。好似自己喝完这杯酒,骂完这一遭,就能解脱一般。 雄阔海见窦建德如此这般出言不逊,不识好歹,准备执棍相向,教训眼前这厮一番,却是被解蠡大声喝住,拦了下来。 “窦将军,苦朕不爱民,见得兵民困苦,才举兵反叛,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不可放肆!”解蠡一脸正气。一番话入了窦建德的耳中,只觉自己心中苦闷,有苦难言! “窦将军,朕自知无颜与你相对!可朕为了这天下苍生还是要与你多言几句!”解蠡这话听起来着实有点不要脸的意思在里边。 窦建德则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压根没想理上座的皇帝。别说,这小酒喝一喝,身子倒是暖和了不少。 “朕大兴土木,穷兵黩武,不理民间疾苦,亲小人,远贤臣,寒了天下报国之士的炽热忠心,辜负了天下百姓与朕的信任!即使死了,也难入宗庙!”解蠡一脸苦相,惆怅而言。 窦建德听到这里,停下了手里的酒樽,若有所思一般,自顾自在掂量着什么。解蠡一瞧,再来一番心理攻势,这不就水到渠成了,最起码这起义的后顾之忧能暂缓一时。 “朕在辽东大战后,已经颁发了罪己诏,将朕的罪行昭告于天下,也开始休兵止戈,免除三年之内的赋税,徭役让天下苍生休养生息,以致物阜民丰!”解蠡如是缓缓说道,一边言说,一边看着窦建德有何表情。 解蠡当过侦察兵,作战技术一流,当然了,别的作战技能也是不甘人后,比如心理战的小技巧,这时候正是大展身手之际。 窦建德此时心中已经在动摇了!毕竟朝廷不仅免除了赋税,徭役开始休养生息,还颁发了罪己诏,这要是自己再兴师动众,起兵造反,不就成了天下人口中的反贼,何来替天行道啊! 窦建德心中还在思索,此时的解蠡却是添油加醋的说:“窦将军,之前举兵反叛,对抗朝廷,是为天下苍生苦于暴政久矣,朕自大战之后,只带数千人马,单独返京,就是为了沿途查看民情,整顿吏治!” “朕也选了大贤大能之人!为大隋万民整顿朝政!天下并非朕一人能治!不知窦将军,能否助朕,福泽大隋万民?”解蠡故布疑云的问道。 窦建德听到解蠡如此推心置腹一番话,心中还是有些迟疑,苦苦思索,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自己反叛起兵,家人连坐遇害,落得个孤家寡人,若是此仇不报,对不起父母妻子;若是拼的个你死我活,杀了眼前的皇帝,这天下必将纷争四起,狼烟遍地,天下苍生又要遭受生灵涂炭! 解蠡见得窦建德自始至终仍是一言不发,只道:“再取酒菜来,让窦将军好生休息着!”解蠡则是自己走出了帐外。 解蠡深知此时的窦建德,需要好好想想,衡量一番! 第十一章夜谈 解蠡和雄阔海出了营帐,就坐在营帐外,雄阔海还是依旧执棍而立,站在解蠡身旁,看这厮如此而为,解蠡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就起身拉着解蠡一起坐下来。 “不用如此紧张,窦公是知晓大义之人,不会节外生枝的,就坐下来,陪朕喝喝酒!”解蠡怡然自得的说着,一句窦公说出去,可不止是给他雄阔海听听,更是给帐内的窦建德听,让他也知道,我解蠡也是深明大义之人! 窦建德在帐内,自然是听到了解蠡一句窦公!心中更是复杂,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解蠡和雄阔海在帐外,喝着酒,觉着也没个意思,就起身拿过雄阔海的熟铜棍,耍起了五郎八卦棍!解蠡后世出身武术大家,不仅能耍的五郎八卦棍,杨家枪、八卦掌,还有八极拳都是造诣颇深!进的了全军的侦察营,还全都是靠着这一身武艺! 五郎八卦棍,因杨五郎得名,棍法由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演变为六十四点棍法,符合内外八卦八八六十四之数,故名“五郎八卦”。后来黄飞鸿习得此棍法,在融入南派武学功法精华后,由林世荣发扬光大! 解蠡一套五郎八卦棍,以圈、点、枪、割、抽、挑、拨、弹、掣、标、扫、压、敲、击十四字为诀,耍的变化多端,看的一旁的雄阔海瞠目结舌。 熟铜棍掂量起来足有七十二斤重!这时候的七十二斤和后世可不一样,隋朝制式称重,一斤十六两,若是换到现在的称重,足有一百多斤重!饶是解蠡军人出身,耍着一番也是吃尽了力气,更何况先前杨广把这身体都快掏空了! 解蠡一身大汗,想解去衣衫凉快些,又觉得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春捂秋冻之时,去了衣衫,寒气入体,这得了风寒,怕是要嗝屁,想想还是算了!拿起酒坛,痛饮一番,大喊一声:“快哉!快哉!” 雄阔海看的着了迷,反应过来,照着解蠡咵嚓就是跪了下来:“陛下,小将斗胆,称皇上为师,教授徒儿棍法!”解蠡正喝着酒,一口老酒就喷了出来。 稍后缓了过来,想到,这五郎八卦棍现在还没有啊,难怪这雄阔海如此这般大惊小怪。“朕同你与苏宇,君臣三人结为异性兄弟,不就是一套棍法么,传授与你就是了,何故如此兴师动众,还要拜师而言?”解蠡看着雄阔海,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雄阔海高兴的像个傻子一样说道:“陛下,这可说定了啊不许反悔啊!”雄阔海如此这般傻乐呵,简直绝了,一套棍法比女人都亲! 窦建德在帐内听到两人对话,尤其是君臣三人还结拜为异性兄弟时,更是大为吃惊,这皇帝怎地和以前大施暴政的暴君截然不同?自己心里也是有了打算。 窦建德出了营帐,看到解蠡和雄阔海两人席地而坐,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解蠡听到动静,站起身来言道:“窦将军,出得营帐来,自是心中有了打算。你我三人就别站在帐外吹风了,进帐内言说!”解蠡一边说道,一边拉起了营帐大帘,请窦建德入内。 窦建德见解蠡此番作为,也不故作矫情客气,径直入了帐内,回到原位坐了下来。解蠡和雄阔海也一前一后入了帐内,与窦建德相对而坐。 “窦将军,朕自知之前所做所行,罪大恶极,朕大病一场,得仙人教诲,痛改前非!还望窦公日后相助啊!”解蠡说着站了起来,对着窦建德就是俯首一拜。 窦建德见此,登时一惊,赶忙站了起来说道:“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解蠡一听这话,好!这一仗算是打赢了,明日上了山,就更好言语了。 “只是这随皇上而去,逆臣还要先回山寨!给山寨的诸位弟兄一个交代啊!”窦建德说话间,表情似是很为难! “不妨,不妨。明日朕同你一起上山入寨,拜会诸位英雄豪杰!都是心忧大隋的义士,朕已决定痛改前非,不能置各位英雄豪杰不理!”解蠡大气的说着,似乎前途艰难万险也不足为惧! “皇上明日真的要随逆臣上山入寨?”窦建德听闻解蠡之言,是敬佩万分。 “朕明日就随你上山入寨,且不带大军前去,就带雄阔海一人前去!”解蠡这会儿话说的大的让窦建德都没法接了。 “皇上,逆臣今日夜袭大营,未讨得一点便宜,还差点全军覆没!众兄弟能保全性命,多亏皇上手下留情啊!”窦建德见解蠡一番豪言壮语,只能是惭愧认输。 “你我皆是大隋百姓,朕虽未天子,却不如天下苍生贵重!何故要我大隋百姓自相残杀?朕受仙人教诲,自当爱民如子,如若今日仗着计谋,合杀你等,那朕与之前岂不是无异?”解蠡轻松慷慨的回着窦建德,仿佛之前的合围之战就在他解蠡意料之中一般。 “皇上圣明啊!是逆臣糊涂啊!”窦建德下跪请罪道。 “窦将军,不可!”解蠡忙是起身拉起窦建德,“不若你和王薄等义士起兵反叛,朕也不会知晓民生疾苦到这般!你等是我大隋的功臣良将啊!”解蠡这番话真真正正的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窦建德听闻这番言语,只觉自己一番起兵值了!“皇上,臣请先行回寨!如若逆臣再不回去,怕我那王薄义兄又是举兵前来啊!”窦建德如是说道。 “好,那朕就收下窦将军一番美意!来人,将窦将军的战马牵来,朕亲自送窦将军出营!”解蠡这一番收买人心,果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窦建德听着解蠡要亲自送自己出营,直言自己已经是戴罪之臣,不能再如此妄为了!而解蠡却是摆摆手,执意要送他窦建德出营。 “把义军兄弟们的武器,马匹也一并归还,让他们随窦将军一同回山寨!”解蠡对着雄阔海吩咐道,雄阔海领了皇命,就赶忙出去落实安排。 窦建德见解蠡如此而行,心中甚为感动,只觉得皇上为他考虑甚多,夜袭输了,也就罢了,至少没损失人马,就是死了一个偏激的小将而已,回了山寨也好有个交代。 解蠡却是老谋深算,这样一来不仅能得人心,尤其是他窦建德人心,还能在明日上山言事时,先入为主!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我解蠡俘虏了你两千人马,还都统统还给了你们,怎地说,你也要给我个面子,要不然,你们这以后还怎么混迹江湖! 一小兵牵马前来,窦建德回礼别过解蠡,就翻身上马,准备出营而去。解蠡却是结果马缰绳,牵着马一路护送着窦建德到了大营门口。窦建德被解蠡这一波收买人心的骚操作整的都是发了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 窦建德在营前也没下马,再做回礼告别之后,就带着两千人马,徐徐而去。而解蠡就是在营门口驻足观望,迟迟没有回自己的营帐。窦建德走出一里多地的时候,停下来回头观望,就看的解蠡在火苗的映射下看着自己这边。 窦建德看到如此,未做停留,策马转身,疾驰而去,两千大军紧随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此时的解蠡则是鬼魅一笑,这一波心理战玩的十分成功! 解蠡看到人走远了,估摸着他们回头也看不到这里了,就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雄阔海好似有些精神睡不着,跟着解蠡进了营帐。 “你且去吧,今晚不会再有任何事情了,早早休息,明日随朕前往山寨,会会各路英雄豪杰,明天可是少不了一番打架!”解蠡似是松了口气,说话都显得轻松许多。 “那陛下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教我刚才耍的那番棍法的!”雄阔海憨憨的说道,啥都不想,就想着那套五郎八卦棍。 “放心吧,明日一大早就再耍一遍,将这套八卦棍法传授与你!莫要再惦记了,也老大不小,不惦记女人,就惦记这些刀枪棍棒,怎地就不知晓人事呢!”解蠡没好气的说着雄阔海。 雄阔海听了解蠡的话,心算是放到肚子里了。“女人哪儿有这刀枪棍棒好耍!”雄阔海直言直语,气的解蠡真想踹这厮一脚!却又是无可奈何,自己挑的些奇葩玩意儿。“滚,滚,滚。”解蠡更是没好气的说着。 “陛下,那小将就下去了,记得明日之约啊!”雄阔海临走前还是再碎碎念一番。听得解蠡就想夺过那熟铜棍,给雄阔海来一棒子,开开窍。 解蠡只是摆摆手,示意雄阔海赶紧走,这雄阔海再不走,估计解蠡一会儿都要气的吐血了!解蠡也是纳了闷,天冷打打拳也行,自己为何就犯贱,非耍了一通五郎八卦棍呢? 解蠡想不通,也不想了。解去衣衫,就上了卧榻,很快就睡去了。折腾了大半宿,又是费体力,又是费脑子的。 窦建德也是策马飞奔先行回了山寨,两千大军还在后面哐哧哐哧的跑着。 窦建德回去将所有事情,一字不落的和盘托出,山寨里顿时就炸了锅,这当朝天子要来土匪窝,你说这咋办!王薄听后却是道:“待明日那杨广上山来,随机应变罢!” 王薄说完,就遣去众人休息,毕竟就是玉皇大帝要来,也得先睡好觉,不然哪儿来的精力接待贵客。而王薄自己则是心绪不宁,难以入眠,转身去了后山方向。 第十二章上山 山寨后边不远,山路崎岖,走上去有一小筑,小筑正中央牌匾上草书题着静安居三个字,三个字由远望去,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王薄走到门前,轻声呼唤到:“仙人,小生深夜叨扰求见,还望仙人见谅!”王薄一番作揖行礼。 许久之后,王薄见小筑内没有回应,又是一番谦卑的呼到:“天玄子仙人,小生深夜叨扰求见,还望仙人见谅!”又是一番作揖行礼,王薄的所做所行,都显得极为谦卑! “进来吧!别站在外边了。”小筑内的仙人,缓缓开口回应着屋外王薄。 王薄听到仙人的允诺,心中甚为欣喜,当即推门,进入了小筑。进去之后,拿出火折子,点燃烛火,看到在榻上打坐的仙人,整理一番,恭敬礼拜道:“仙人,小生心中困惑,求仙人指教!” 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去,榻上打坐的天玄子仙风道骨,确实如修仙得道的神仙一般。“是那当朝天子,要来此地?”天玄子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王薄站在堂下如是说道:“今夜,我义弟窦建德见过了当朝天子,听闻天子入梦得天界仙人训诲,指点,与之前截然不同,小生心中疑惑,还请仙人指点迷津!” “你这厮,哪是心中迷惑!你是想问问贫道,这天上的紫微星到底如何了,想知晓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天玄子悠悠的从榻上走了下来,走到门外,王薄紧跟在仙人身后,出了小筑。 “前次你来求道,贫道坦然相告,北极五星中的紫微星日趋于暗,而陪设两旁太微垣和天市垣愈来愈来亮!知晓与你,天子势危当被他人取而代之,可今日不同于往日矣!”天玄子抬首看向夜空。 王薄听到这番话,心中已是知晓答案,还是一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想法,就想让眼前的仙人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好让他明明白白的。“还请仙人指点迷津!”王薄一个大礼,跪在地上谦卑的恳求道。 “起来吧,你心中已是知晓前途如何,何必要如此呢?”天玄子摆着拂尘叹道。“也罢!也罢!就说与你,让你明白!”天玄子转身看到仍跪在地上的王薄,见他执念如此之深,便坦言相告。 “数日前,贫道夜观天象,看到紫微星突然黯淡无光,可又在陡然之间光芒四射,直掩过陪设两旁的太微垣和天市垣光芒!天子受天神护佑,你等就随天子而去吧!莫要再兴风作浪了!”天玄子一番指点说教之后,一甩拂尘回了小筑。 王薄见到天玄子回了小筑,起身将屋门拉住,作揖拘礼道:“小生多谢仙人指点!”刚直起身,就听得屋内天玄子悠悠道:“去吧,一步踏错终身错!天子置之死地而后生,已不是这尘世池中凡物!谨慎行事!” 王薄听闻一番劝诫,没再多言,行礼之后,就自是离去,回了山寨。一路心想深思,明日再试探一番,就随天子下山,建功立业罢! 夜空繁星北极五星中,紫薇帝星这刻似是又亮了几分,好似因为王薄的决定而变。 一夜无话,王薄得仙人指点迷津,知晓日后之事,也不再冥思苦想。十余里外的大营军帐内,解蠡睡得格外香甜。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解蠡已经起床活动了一番,整理好衣冠之后,就起身去找雄阔海。来到雄阔海的营帐,却看的这厮还在熟睡,解蠡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就是一脚:“天都破晓了,还睡,也不知你能不能当好一军之将?” 雄阔海被解蠡踢了一脚,又听到解蠡如此说道,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站立起来直说道:“昨夜累着了,这就起,这就起!”解蠡看着这厮也是没脾气,就转身出了营帐,去找苏宇。 苏宇倒是勤快的紧,比解蠡起来的早多了,安排了早饭,自己还巡视了一遍大营。解蠡找到苏宇,苏宇正在安排返程事宜,见到解蠡进了营帐,还没表示,就听得解蠡说道:“返程事宜往后推迟一两日,一会儿雄阔海随朕前往山上,拜会寨中诸位英雄豪杰。” 苏宇一听,只觉得皇帝胆子是真的大,还想着要去土匪窝里转一转,也是有些无奈。“那皇上需要多少人马,前往山寨护卫?”苏宇无奈的问道,只觉得自己头大。 “就让雄阔海一人随朕前去,你率军留守此处就可。”解蠡这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好似他上山入寨是回自己家一般! 苏宇一听,直接是炸了锅,孤身犯险去贼窝,这是一朝天子该做的事?“臣不准!”苏宇也是反其道而行之,你要去,我不准!上次都差点把皇帝给玩没了,这次比上次更是惊险万分,再真的没了,他苏宇一家人的性命赔上,都不够! “你且放心,昨夜,朕与窦建德促膝长谈,为的是大隋的江山社稷,天下苍生,窦建德也不是图谋私利之人!”解蠡这会儿说的,像是他在向苏宇请旨一般。 “山上贼人众多,饶那窦建德大公无私,可那王薄,孙安祖呢?还望圣上为了天下苍生,三思而行!莫要一时冲动!”苏宇这招就厉害了,你去了就是不为天下苍生,好家伙,一招反客为主,让解蠡刮目相看! “山上众人有为私利揭竿而起,也有为天下苍生起义反叛,他们之所以如此行事,皆因朕先前的过失,朕欲让天下苍生休养生息,必先休兵止戈,必要安抚国内各地义举!”解蠡豪言道。 苏宇听到这里,深思道:确实各地举兵叛乱,都是因为皇上之前的暴政,缓缓开口道:“陛下,只带雄阔海一人,不妥!带随军护卫五百前去山寨!” 解蠡则是非常固执,就打算只带雄阔海一人前去,苏宇也是个牛脾气,去!没问题,得带人去!两人相持不下,雄阔海闯了进来。苏宇见雄阔海前来,威喝道:“雄将军,你随陛下前去山寨!本将调拨五百随军护卫,由你发落!” 解蠡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得雄阔海粗声粗气道:“末将领命!”苏宇听后,也算是放心了,人多人少,总好过没人,哪怕生了乱子,也有人回来求援。 解蠡看着这都已经水到渠成了,也就没说啥摆摆手,出营而去,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不多时,解蠡和雄阔海带着五百人,向着长白山出发了。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解蠡就敕令队伍停下来,“你等随军护卫,回大营去!”解蠡喝道! 雄阔海愣了愣,在马上说道:“陛下,不可啊!如若出点岔子,我和苏宇都没法对朝廷交代啊!”身后众人也是纹丝不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听谁的。 “五百随军护卫听令!后军为前军,返回大军营地!如若苏将军兴师问罪,把朕的玉牌拿给他!”解蠡大声说着,顺手把腰间的玉牌坠子拿下来,扔给了带队的百人长。 雄阔海见势头不对,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得解蠡大声说道:“朕心意已决,你等不得违逆,依命行事!”言语之间威严犀利,众人听的皇命行事,开始陆陆续续行动起来,往身后的大营而去,就留得解蠡和雄阔海两人原地不动。 雄阔海看着大军往回走,知道没得说头了,就在一旁等着解蠡发话。 “走,随朕上山!”解蠡扬起马鞭一拍马臀,转身向着长白山,策马而去。雄阔海见到解蠡往前去,自己两腿一夹马腹,紧随其后,向前奔去。 真是望山跑死马,约莫有快一个时辰,解蠡和雄阔海才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山下,解蠡看着到了山脚,便停下来休息,吃饭,等着山上的窦建德等人下来接应。 王薄和孙安祖一干人等还在山寨内来回忙活,窦建德则是准备点人下山去迎接当朝天子驾临,却是不曾想到解蠡已经到了山脚下。众人都在忙活之际,见得一小兵进山门来报,说道:“山下有两人骑快马而来,正在休息,不时向山上张望,好似再等人接应。” 窦建德听闻,顿时一惊。王薄赶忙问道:“来人如何装束?”小兵回道:“两人皆是布衣打扮,一人腰挂直刀,另一人手提棍棒!” 王薄转头问道:“建德,这两人所拿兵器,可是要来的当朝天子和他的护卫?”窦建德忙是回道:“正是两人,那侍卫昨晚手提熟铜棍,一棍便杖杀一人!臂力惊人!义弟这便点齐人马,将二人迎上山来。” 王薄听到窦建德的言语,直说:“建德你且先行去迎二人,我率领寨中弟兄稍后就来!”窦建德转身抱拳行礼,便向着聚义厅外走去,准备点人下山接解蠡和雄阔海两人上山。 山脚下的解蠡和雄阔海两人也没闲着。 两人在山下休息,无所事事。雄阔海便是缠着解蠡,要他再耍一遍八卦棍,解蠡架不住雄阔海的软磨硬泡,便去找来一根木棍,耍了起来,雄阔海在一旁看的特别认真,还不时跟着解蠡的动作,比划两下。 解蠡耍了一番后,便歇下来,让雄阔海去演演,解蠡倒要看看他能学了几分去。雄阔海提着熟铜棍,倒是有模有样的耍着,不多时,就见到山上下来好些人。解蠡看到来人了,喊道雄阔海收拾下,准备上山。 窦建德骑马率人从山上下来,远远见到就是解蠡在山脚下,便加快了脚程。不一会儿,大队人马就到了山下,窦建德见到解蠡,翻身下马正准备下跪行礼,解蠡赶忙拉住,笑呵呵道:“窦将军,今日上山入寨,叨扰诸位了!”说着,一边抱拳拱手向来人礼到。 “走吧,窦将军,带朕上山会会各路英雄豪杰!”解蠡爽朗笑道,好似特别期待上山。 窦建德则是走到解蠡的马前,准备为解蠡牵马执镫,解蠡看到这番,觉得有些不妥,便说道:“窦将军,不若我们一同走走,看看这山中美景,在策马上山!” 窦建德心中知道,解蠡是为了让自己在众兄弟面前留住几分薄面,便随了解蠡的提议,一干人等,浩浩汤汤沿着大路向山上走去。? 第十三章入寨 走了一段路之后,解蠡和窦建德等人,便是骑马上山。 这时节,长白山能有啥美景可以看的,漫山枯草,银装素裹,不见星点绿色。不过此时的大山虽无半点生机,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解蠡和窦建德上山赶到山门时,王薄已是率着一干人等恭候多时,窦建德见到寨前人马,和解蠡推诿几句,就先策马回到寨门禀报。 王薄和窦建德一番低语后,解蠡已是离寨门剩下十步远了,窦建德见得解蠡快到寨前,准备上前迎接牵马,王薄看到如此,也没加阻拦。 解蠡则是驻足下马,让雄阔海牵着马,自己先行一步,接上了窦建德,两人互相礼让着,来到王薄面前。“皇上,这位便是我的同乡大哥——王薄,人称知世郎。”窦建德向解蠡介绍着王薄。 “人如其名,好一个知世郎的诨号,果真是英雄豪杰,如若不知世,朕都不知道自己曾犯下如此大的过失,害的如此人杰,落草为寇!”解蠡言语之间,愧疚万分。 而王薄听了此番话,则是心有顾虑,怕天子问罪。“朕不是问罪而来的!朕是来请你等,助朕治理大隋天下,福泽大隋苍生!”解蠡看破了王薄的小心思,一语点破道。 王薄听后,则是拱手一拜,开口道:“是罪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解蠡则是豪爽的笑道:“无妨!无妨!” 见得窦建德指着另一人说道:“皇上,这位是贝州漳南的孙安祖,人称摸羊公,自号将军!” 解蠡听后开怀大笑道:“孙将军,如此大贤大能,不用自号,朕许你千军万马,不过可不是和朝廷作对呦,是守卫边土破蛮夷哦!” 孙安祖听了解蠡的话后,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要说些啥,自己都起兵反叛了,眼前的皇帝还允诺许给自己兵马,心中感激不尽,直言:“多谢皇恩,多谢皇恩。” 山寨门前,片刻多钟,都在听着窦建德说着各路英雄豪杰都是谁,解蠡这算是认识了,也明白了!不犯事,是没人来这儿的!真正能说的上为天下苍生的可能也就是王薄和窦建德了,至于其他的,犯事都是为苛政所逼! 当真是苛政猛于虎啊!解蠡心里盘算着,这吏治改革势在必行,如若不然,这去赋税徭役,就是治标不治本!还有这些义军头领也要好好磨练磨练为自己所用! 终于是有名头的都介绍了一番,王薄甩手请着解蠡入寨,解蠡则是左手拉着王薄,右手拉着窦建德,大步一迈,三人一起入了山寨。以后这二人,比不过裴矩和魏徵,至少也不会落下几分! 入了山寨,进到聚义厅,初到厅门,解蠡看着悬挂于顶上的牌匾书着的聚义厅,心中一笑,好家伙,这要是再凑够一百单八将,活脱脱一隋朝末年的水浒传啊! 王薄请着解蠡上座,而解蠡却是言道:“上座还是你来坐,今日朕来拜会诸位英雄豪杰,是为客人,哪有客人坐这寨主上座的!朕就坐在一旁。”说着自顾自的就是坐在一旁的桌案后。 王薄打算再请一番,仍是被固执的解蠡拒绝了。窦建德见如此这般,便就喊到众人入座,招呼小的们上酒上菜。 酒菜陆陆续续被端上了桌案,王薄说道:“山寨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有一些山中野味,酒也是自己家兄弟酿的,比不得皇宫里的美酒,还望皇上海涵!”王薄言语之中还是有些不平。 解蠡则是拿起筷子吃着自己桌案上的食物,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如若朕之前不听小人谗言,或许这时候寻常百姓家吃的也不过如此。朕受神仙训诫,身为天子,应当以民为重,以君为轻,还望两位大贤助朕啊!”解蠡放下手中的酒碗,起身对着王薄和窦建德二人一拜。 王薄和窦建德起身对着解蠡附身回拜后,王薄却是没有任何表态直接坐下了,而窦建德则是开口道:“圣上严重了!”说着举起酒樽,向着解蠡说道:“罪臣以薄酒敬皇上一杯!” 解蠡将自己的酒樽倒满,举起来,对着窦建德示意一下,又对着王薄道:“这杯酒,应该是朕敬两位贤德。”说罢便一饮而尽。王薄听闻这番话心里有些平衡了,端起酒樽,对着解蠡和窦建德示意一番,举樽而饮。 王薄自是觉得,昨夜一番谈话,已打算率众下山,可也得端着几分,总不能让人小瞧了。当年杨坚是从孤儿寡母手中夺来的天下,杨广则更不必说了,说是改过自新,肯定是要考验一番,如若违了当初起义的本意,自觉对不起诸位起事的弟兄! 解蠡心中也知道,这不是王薄在为难他解蠡,而是在考验他,考验他究竟是否洗面革心,能不能做好一国之君!毕竟人家自己本能为一方诸侯,成就一番霸业!缘何你几句话,我就随你下山,如此就是要试试你的本事!看看究竟值不值当。 良久,王薄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道:“敢问皇上受仙人点拨之后,可有何治国良策?”王薄一言声起,窦建德等人均是看向了解蠡,都在等着解蠡发言。 “治国之策在于法度!”解蠡云淡风轻的说道,然后就没了! 众人还在等解蠡接着往下说,解蠡则是一个“法”字囊括所有,一笔带过。 “且问皇上,治国、治臣、治军、治民都无外乎法?”王薄似是特别好奇。 “正是,以法治国!法不容情!”解蠡字语铿锵有力,格外的斩钉截铁。 “敢问皇上,如何以法治国,而不尊儒家之道治国?”王薄觉得以法治国,不尊历代传统治法,属实有些奇怪。 解蠡在一旁倒是没有言语,只是用眼光横扫了众人一番,王薄看在眼中,自己也觉得人有些多,就喝退了多数在一旁伺候的人,而留下来的就只有一些骨干人员。 其实解蠡还不知道,这聚义厅后方屏风还有一饱读诗书之人在悄悄旁听,听听这当朝天子如何洗面革心,治理国政。 解蠡看到小的们都退了出去,自然是心放了下来,剩下来在场的都是些人物,自己说的话,他们肯定知道轻重,就怕那些小的说漏了嘴,传到一些士族,门阀的耳朵,不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解蠡缓缓开口道:“治国不能以天子为政,而应择贤能以辅天子,如何选拔贤能,敢问王薄先生有何指教?” 王薄稍作思考后,缓缓开口道:“自曹魏开始,以九品中正制以选拔贤能大才,至今仍是如此!” 解蠡则是开口笑道:“九品中正制,一为家世二为状,以状参考家世,那民间不乏大贤大能之士,民间之才如何入的庙堂啊?”解蠡说罢便是举起酒樽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九品中正制到头来,就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最终只会是士族得以把持朝廷取材!山东、江左这些士族哪一个没有权臣在朝中!”解蠡自是拿着酒樽悠悠叹道。 在场但凡有识之士的人,听了这番话,无不为之震惊,这话言外之意不就是要收拾士族集团,巩固统治权利,避免权利分化,让皇权成了空架子。 窦建德好像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急切问道:“圣上,可有何解,以去士族集团权利?”解蠡缓缓开口说道:“以公平选贤。” 王薄越来越好奇了,起身行礼开口问道:“圣上,请问如何以公平选贤?”解蠡听到王薄这一声“圣上”,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言道:“科举取仕,以考试选拔人才,文举人,武举人都从考试中来,这样一来,就打破了士族独断的局面。” 王薄和窦建德听到此处,茅塞顿开,如此一来,寒门学子便可入得朝堂为官,再加以诱导,对于皇权死心塌地,并让其远离士族集团,不用多久,士族集团便能分崩离析。 “权力可是好东西,如今的吏治,可谓腐败成风,官官相护,甚至官匪勾结,祸害百姓!如若设立监察台,任用不在朝为官且有名望之人担任,监察各地官员,不是甚好!”解蠡淡然道。 窦建德听到此处,不明觉厉啊!王薄也觉得这一招高明,但仍旧觉得还是有些弊端。“如若这监察台与当地官员沆瀣一气,这又如何?”王薄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如若这监察台之外,还有明镜使,散布各地,且这明镜使只为皇权直属管辖,你说杀一儆百,定然是有宵小之徒,会否有的大奸大恶之徒呢?”解蠡深不可测的说道。 王薄听后,心中只想:这监察台也就罢了,若是这明镜使来无影去无踪,怕是做点违法之事,定然是心惊胆战! “朕还曾想过,改革军制,除戍卫边疆之军,国内大军减去部分,剩余大军教授军事战法,提炼精兵,兵不在多,在精!”解蠡接着又缓缓说道。 “大战靠的是军械,精兵!前日不久,朕受仙人指点,得惊天雷之法,此物一出,房倒屋塌,人死魂飞!日后还可改进,再得他物。”解蠡自信满满的说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解蠡说的这一个惊天雷,惊得众人一身冷汗。“现在要的是休养生息,让百姓安居乐业,不是战争!朕已颁发罪己诏,下了诏令,免去赋税徭役三年,之后再因国情而视!” 解蠡如此说道,王薄觉得如此一来,下山而去,是值当了。? 第十四章王一苒 一番言语,唇枪舌剑,说来说去就是想知道,你回了朝,要如何治理国政,就这么简单,你要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我跟着你下去估计也是白跑一趟。 解蠡在厅堂言语着,就看大厅后边屏风,一女子缓缓出来到了大厅。看去这女子婀娜多姿,脸上未施粉黛,却出落的格外俊俏,明目皓齿,仪态万端。 解蠡转身看见了,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这上山入寨的女子,定是哪位的压寨夫人,不足为奇! 女子走到王薄身旁,站定身子后,对着解蠡一番行礼,解蠡心中猜测,这定是王薄的压寨夫人,不然怎地如此出入无碍。解蠡也自知杨广之前的口碑不怎么样,看见有女子出来,也没做端详,只是打量一番,就自顾自的喝酒。 那女子见解蠡未正眼瞧见自己,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想来自己生的算不上倾国倾城,也算的是一方佳人,不曾想这好色“声名在外”的当朝天子,竟是连自己看都不看。 解蠡则是没想这么多,毕竟自己不是杨广,心性没那么浮躁,而且在穿越过来以前,本就是当兵出身,这点定力要是没有,那就有点扯了!而且,现在的局势也是让他解蠡看美女的,而是要想方设法平定这些义军! 王薄也在细细的看着解蠡,看他有怎样的举动,解蠡只顾自己吃喝,全然没看到自己的女子,王薄则是缓缓开口道:“皇上,这是家妹,唤作王一苒。”王薄这是在给解蠡介绍自家的妹子。 “一笑倾城,苒苒如霜!令尊对你家小妹,可是爱的紧啊!”解蠡笑着应道王薄的话,对着王一苒施了一礼,表示一下。 王一苒见到解蠡如此,倒也是落落大方,对着解蠡嫣然一笑,俯身回礼。解蠡看见就当没看见,觉得也没啥,长得是好看标致,可这也不能当饭吃啊!坐下后,仍是喝着酒。 解蠡对王一苒仍是不理不睬,王一苒却觉得自己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小女王一苒这番见过圣上。”王一苒仍是笑呵呵的说道,举止谈吐大方文雅,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莺声燕语传入解蠡的耳中,他自己就彻底蒙了,这不理你就算了,怎么还一个劲儿来惹他,真的是无奈到极点。“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解蠡大方着回道,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 王薄见到此番情景,便是打着圆场说道:“皇上,家中妹子,自幼喜好读书,熟读四书五经,算不上学富五车,可也是满腹经纶,今日问政,一苒在后旁听,出来到得大厅,想必心中自是有疑惑求教,还望皇上海涵。” 王薄这番话,解蠡算是听明白了,这还是在考量啊,说的这一通,明显是给王一苒递话发难啊!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小小的山寨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就连一介女流都是如此,真是福祸相依啊! 王一苒听到王薄如此讲,自然而然的接过话来,说道:“皇上准备以法治国,这科举是法?”解蠡听后毅然回道:“以法度手段取材!谓之法!” “孔孟之道,以“民本”,“仁政”为王道,言之民贵君轻,何不以仁政治国?”王一苒当仁不让的再次发问。 解蠡则是缓缓开口道:“仁政治民,法度治国,两者相辅相成,前者以民为本,后者以法为根,仁政难以治臣,而非难以治民!” 王一苒觉得解蠡说的话在理,就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刚从南北朝结束大一统也没多少年,一切都在刚刚开始,而最难根除的就是树大根深的士族和门阀! 解蠡觉得有些冷场,看着还在吃吃喝喝的雄阔海,真是要给气死来!自己在这里你来我往,脑子都快废了,这家伙完全没把刚才的论政问道往心里去,那玩意儿就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解蠡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是喊了一声雄阔海:“别吃了,去活动活动,给诸位豪杰看看朕传授与你的八卦棍!助助兴!” 雄阔海听了,顿时就来了精神,你们说啥我这大老粗也不懂,你让我耍弄刀枪棍棒,这没问题啊,吃饱喝足了,就当是活动活动,消消食了。 雄阔海手持七十二斤熟铜棍,圈、点、枪、割、抽、挑、拨、弹、掣、标、扫、压、敲、击,每一棍挥打出去,都是虎虎生风,破空之声,如远处闷雷一般响。 窦建德看着雄阔海如此舞弄着熟铜棍,不禁然想起了雄阔海一棍将自己之前率领的先锋小将,一棍杖毙的事,就起身到王薄身边悄悄私语道:“兄长,昨日前去袭营的时候,就是这位小将军,一棍便杖杀了那顾游!” 昨日窦建德率众回来,窦建德倒是给王薄细说了一番,只是知道这雄阔海一棍杖杀了顾游,却不知这雄阔海到底是何方人物,今日见了面,看过这番功夫,王薄只是觉得顾游死的不冤。 雄阔海一番八卦棍耍的出神入化,反正别人也没见过这套棍法,在座的众人就只是觉得厉害,解蠡看着雄阔海的八卦棍不住地点头,打的确实是有点样子了,毕竟连皮带毛就看了两三遍而已。 王薄看着心血来潮,准备也打算找个人来展示一下实力,毕竟不能让人小瞧了。窦建德看着王薄,似是明白了王薄心中所想。 当雄阔海收棍回到座位后,窦建德起来连连称好,又接着说道:“雄统领使得一手好棍棒,羡煞众人啊!不若我们也来一个,给皇上助助兴。” 窦建德一语言罢,众人皆是齐声喝道:“好!”还没等的哪位汉子自告奋勇出来献丑,就见得王一苒是毛遂自荐,站了出来说道:“皇上,小女子献丑了!”提起一旁的宝剑,准备舞剑助兴。 王薄则是赶忙喝住:“小妹,这都是大老爷们的场子,你个女儿家,怎地这时耍弄这刀枪棍棒,岂容你胡闹!”王一苒本就饱读诗书,心气儿自然要高的许多,听过自家哥哥这番话,心里自是不痛快,两人倒是顶了起来! “当年花木兰还替父从军,北击柔然,可是一代巾帼英雄,小妹算不得巾帼英雄,怎地就不能耍的棍棒习武,上的这场面?”王一苒心中不忿道。 解蠡听后,言道:“小妹称得上是巾帼女英雄,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什么时候都离不了女子啊!说句玩笑话,父皇在世时,不还是对于母后言听计从啊!”这一番话,倒是惹得王一苒对解蠡青睐几分。 窦建德看着这番境况,也是乐呵呵的打着圆场说道:“兄长,就让小妹施展一下身手,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也没有什么外人,无妨,无妨!” 王薄看着窦建德,说道:“你们就惯着她吧,就都惯着她!早晚有你们受的!”王薄的言语之中满是无奈。这番话惹得心疼王一苒的哥哥们一阵哄笑,也算是默许了王一苒可以去施展身手。 王一苒提着宝剑,回身一甩,宝剑出鞘伴随着刺空之声,格外的清脆。之后一个飞跃,自台上跃了下来,站稳身子后,收起衣袖,起剑,开步,王一苒舞的剑法,解蠡没见过,毕竟这后世也没几个玩剑的太极剑倒是有不少,都是强身健体,实用性差的难以言喻。 王一苒舞剑的身法鬼魅轻盈,看着和老爷们的舞剑之法截然不同,看过去王一苒的剑势凌厉,没有多少杀气,却是招招都能欲巧中致敌于死地! 解蠡看过几眼,觉得没意思,就没再看,毕竟剑已经慢慢的成为了一种装饰,能上战场厮杀的也就只有刀枪棍棒,斧钺钩叉这些厉害的家伙。王一苒看到解蠡又是低头喝酒,直接就是心中气愤,恼了火! 直接一个转身提剑,刺到了解蠡这边,王薄和窦建德一干人瞬间就懵了,解蠡倒是很淡定,毕竟当过兵的人,危机意识不是一般的强!手里的酒没停,只是提起直刀,用刀鞘挡了一下,就切开了王一苒的剑招! 王薄见到情况不对,立马就大声喝住王一苒:“小妹,休要在此放肆,这不是你的闺房楼阁,不是每个人都要以你所想行事!”窦建德则是赶忙问道解蠡:“圣上,受惊了!山寨里就这一个妹子,众人都把她宠上了天,还望圣上海涵!” 解蠡不慌不忙道:“无妨!无妨!小妹果真是巾帼英雄,一手剑法鬼魅飘逸,身法灵活不说,就是一剑刺来欲要杀人,仍是不惧!真性情,比众多男子都要强!” 王一苒一听,这解蠡是在夸自己,心中喜滋滋的,开心极了。 “你身法灵活,剑法同你的步法都甚是鬼魅,难得一见啊!”解蠡仍是不断的夸赞着王一苒。 “小妹师从天玄子道人,习得一点皮毛,这番献丑了,还望皇上海涵!”王薄有些担心又有些愧疚。 “小妹,仙人曾传授与朕一套八卦连环掌法,与你所习剑法,相得益彰,朕可传授与你,算是一份见面礼!不过今日,就不与你教授了,明日可好?”解蠡这时看着王一苒,就像看着邻居家的小妹一样,只觉得她有些顽皮罢了。 “好,那明日,你一定要传授与我,不许食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仙人之术!”王一苒缓缓说道,言语之中充不满了不屑,甚至是不客气,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休要这般放肆!”王薄还在一旁责备王一苒,解蠡却是在一旁开心的笑道:“一定不会食言,一定不会!”? 第十五章打虎 王一苒在听到解蠡说要将八卦连环掌法传授与她,当做礼物送给她时,开心极了,就觉得这才是他解蠡应该有的态度。当朝天子吗,就应该如此大度! 王薄和窦建德一干人等,该问的也问了,该说的也说了,下来就是问问解蠡打算何时启程回京,看看解蠡如何安置他们。而王一苒则是悄悄的安排人去给解蠡打扫房间去了,可谓是无微不至,贴心到家了! 对于王薄和窦建德要怎么安排,解蠡想着先率众回京,边走边看,毕竟自己还在关外,现在的通讯又不像二十一世纪这般发达,朝中情形如何,回去看看,才能定夺! 入了山寨,王薄等人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吃过,聊过之后,就是出去走走,看看这些义军的战备情况,再看看山寨之外的景色,总归不能像后世的死宅们一样,窝在家里,闭门不出! 一行人出了山寨,慢悠悠的走在山间。王薄和窦建德就带了五六个随从,毕竟是深山老林,也不怕有什么歹人!雄阔海当然还是跟着解蠡,寸步不离,毕竟走之前,苏宇可是亲自交代过,要照顾好皇上,不能有任何闪失! 出发前,解蠡亲自手书一封,让窦建德差人将信送到十余里开外的苏宇,一来让他不要责罚自己差遣回去的五百侍卫,二来就是让他安心,山寨这边一切都好,他自己再游荡两天,就带着义军下山,与大军一同回京。 苏宇收到信,看完之后,也是无可奈何,那回来的五百侍卫,苏宇自然没有处罚,毕竟他们听的是皇命,就连自己都得听皇上的,虽然平时斗几句嘴,这虽然无妨,可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乱了规矩,臣始终是臣! 此时的山中,白雪覆盖,大地正在回暖,有些地方的积雪已经开始消融,“再过一阵子,大地回春,这山中的积雪就慢慢开始消融了!”窦建德站在一块石头旁,慨叹的说道,好似有些不舍得离开这大山。 解蠡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则是悠悠叹道:“待到王公和窦公两位功成名就之时,天下名山大川可就不入两位法眼咯!”解蠡这说的就很明白了,今天随我下山,明天你俩就是封疆大吏,这名山大川可不就跟你俩的一样么。 王薄和窦建德听明白了,这个时候也说开了,三人对眼相看,之后便是开口大笑。 雄阔海和其余的随从侍卫就是跟在后边,看着三个人开怀大笑,就像是看着三个人傻乐呵,这幅场景看去,可真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十余人慢慢悠悠的在山林里游荡赏景,不是还会看到一些野物跑来跑去,有的还驻足看看这山林中的来客,好似不怕人一样。 “听闻山中多野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就是正直冬春交际,不见那黑熊瞎子,要不然,我们这么些人还能拼拼力气,晚上回去还能加道熊掌这道佳肴!”解蠡没吃过熊掌,还真是十分好奇。 “圣上,这里还到不了林深之处,倒是野鸡,山兔和一些鹿之类的都常见,偶尔听寨中弟兄说,见过几次老虎,黑熊还真是没有听说见到过。”王薄听着解蠡的话回应道。 “兄弟们,拿起家伙,打几只野味回去,晚上改善一下口味。”窦建德在一旁喊道,说罢,就见王薄带上山的侍从散开,前往林中打野物去了。 雄阔海见到众人都散去了,自己看着有些着急,也准备去山林里跃跃欲试,一展身手。雄阔海提起自己的熟铜棍,准备向解蠡打声招呼,却听的一旁的山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听见刚才出去的侍从边跑边大声喊到:“老虎!老虎!有老虎!快跑啊!” 解蠡闻声原地不动,转身看过去,好家伙,还真得有大家伙,莫名的有些兴奋,紧张!不多时,那个小侍从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看着众人就说道:“快跑!有老虎!” “不急,朕倒是要看看这老虎能厉害几分!”解蠡这完全是上了头了,完全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了,一边想着要看看真正的野生老虎,一边琢磨着能不能给自己整块虎骨,拿来做药酒。 不多时,就看到大约有十步多元的山林中,出来一只体型硕大,身形却有些消瘦的老虎,众人看到这里,都是有些惧怕,解蠡则是离奇的兴奋和紧张,雄阔海更是奇了怪,就那么看着,好似习以为常一般! 老虎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山中入冬之后,白雪皑皑,吃的更是少之又少,老虎平日里也就抓一些山兔,野鸡之类的果腹,偶尔有只鹿改善下生活,今日这么些人在此,老虎肯定是高兴了! 解蠡兴奋的拔出自己的直刀,直刀自刀鞘而出,破空之声划破了人虎对峙的宁静,“畜生,何敢在此放肆!你为山中之王,朕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不速速退去!”解蠡执刀大声喝道,这看着就像是犯二了,人跟牲口讲话,牲口听得懂吗? 老虎看着解蠡的气魄,也是被震慑住了,毕竟老虎也不明所以啊,就待在原地,直视前方,未动分毫。一旁众人看去,就好似老虎被解蠡的天子王霸之气震慑住了一般! “雄阔海,朕知你天生神力,对付这般畜生,你可如何?”解蠡豪放的言道,莫名的自信,好似自己和雄阔海就足以应付眼前这只大虫了! “皇上,臣不用这熟铜棍,赤手空拳便可解决了这害人的畜生!”解蠡话大也就算了,雄阔海的话大的更是没谱,一旁得王薄和窦建德等人听得都发蒙了。 “圣上,不可啊!这大虫不可小觑,莫要让雄统领上前去了!”窦建德在一旁好心的对象和解蠡说道。 “窦将军,莫要担心,这畜生还奈何不得我!”雄阔海言语之间,一提熟铜棍就甩到了离老虎有两步远的地方,熟铜棍直插地面而入,登时震的是尘土四起,落叶乱飞。 那老虎看着眼前这番景象,不知眼中的那些人意欲何为,仍是按兵不动,虎视眈眈。雄阔海挽起衣袖,一个飞奔健步就上前去,老虎看到前来的人飞扑而来,也是迎将上去。 老虎也是有些时日没有吃个饱饭了,体力是有些吃不透,迎将过来,显得有些力气不足,被雄阔海转身一拳便是打落在地,老虎立时起身,拱起身子看着雄阔海,准备再伺机而动,雄阔海可是个莽撞头,不管不顾。 雄阔海看到老虎被打落在地,在准备上前人虎相搏,却是看到老虎拱起身子,伺机而动,自己也便是停了下来。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右手直接抓住老虎后劲皮肉,左手提拳而下,直接打在了老虎的前额上,就见得老虎头被这一拳直接是打了下去,不在张口,也听不见虎啸之声。 雄阔海就只是赤手空拳,以肉身与虎相搏,已是看的众人目瞪口呆!众人更不曾想到的是,雄阔海只是一拳就把老虎打的蔫了下来。 老虎垂下了头,雄阔海松开右手,老虎落前半身重重的落在地上,已是站不起身来,雄阔海又是一拳补在了老虎的脑袋上,此时再看那刚才傲视山林的山中之王,现在已是没得进气了。 雄阔海站起身,脚踢了一趟,说道:“皇上,老虎死了!”一语惊得众人无言以对!解蠡自己也是懵了,刚才还想着,自己和其他人上去帮帮忙,这家伙倒好,直接就三两拳把老虎给打死了!这下众人就剩下把老虎抬回山寨了。 雄阔海说完,众人将信将疑的挪到老虎跟前,看到老虎确实是有的出气没了进气,所有人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包括解蠡!解蠡也算是见多识广,这次真的是让解蠡长了见识,武松打虎打的那么卖力都差点被老虎吃了,这雄阔海打起老虎来,简直就跟玩儿似的! “你去把其余几个还在打野物的喊回来,一起把这大虫想办法弄回去!”窦建德看着眼前的情形,先众人一步反应过来,安排着后续的事情。? 第十六章指点 窦建德吩咐完之后,那五六个侍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想法把老虎弄回山寨。不多时,几人便是砍来一根有小腿粗细般的木椽,将老虎绑在木椽上,几人抬着,悠悠的往山寨回去。 解蠡和王薄、窦建德几个人紧随其后,悠哉悠哉的游山玩水,仿佛刚才的老虎就没出现过一般。 良久之后,一行人从山上回到了山寨,看到有人抬着老虎回来,众人都跑来围观,好多人都是知道,前些日子有老虎出没,却是没见过,不曾想今日直接把老虎打死给带了回来! 众人都在凑热闹,王一苒听贴身侍女说了老虎的事情,也是急匆匆跑到山寨院落里来凑热闹。扛着老虎的一行人先行回来,解蠡和王薄一行人还在后边浪荡。 王一苒看着院中硕大的老虎,忙是询问先行回来的几人是怎么一回事,一小厮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一个细节都没放过,王一苒听得提心吊胆,忙问道:“皇上没事吧?” 这一句话着急忙慌的问出来,一旁的几位小侍女听后,笑出了声,都是知道了眼前的大小姐春心萌动了。王一苒自觉有些失态,脸红着说道:“不许笑,再笑,罚你们没有晚饭吃!” 几位小侍女倒是不笑了,不过对于晚饭也没有在意,虽然王一苒平时顽皮跳脱了一些,心地还是蛮好的,这嘴上说着要罚她们几个,也就是说说罢了,当不得一回事。 “我两位哥哥如何了?怎地还不回来!”王一苒怨愤的说道,一旁的小厮听到后,忙是接话到:“大小姐,皇上和两位统领就在我们后看山景,用不了多大功夫就会回来!” “你且来给我说说,皇上上山都说了些什么?”王一苒压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皇上和两位统领也说的些什么,就是老虎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候,皇上拿着自己的直刀,对着老虎喊到他自己是天下之主,要让老虎退下,休要放肆!”小厮兴冲冲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边说道。 王一苒心里想着:这皇上莫不是个傻子吧,跟畜牲讲话,这不是对牛弹琴吗!“皇上言辞霸道,直接将老虎给镇住了,就在原地,未动分毫!”小厮言语夸张的说道。 小厮一番夸张的言语,打断了思绪乱飞的王一苒,缓过神来就听到围观凑热闹的小厮说道:“皇上还真是厉害,一句话竟然能喝得这大虫未动分毫!” “皇上自然厉害啊,那可是天子啊!”另一个小厮在一旁接话起哄着说道。王一苒听着,心里莫名的开心极了。 一众人等正在院里围着老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看见解蠡和王薄,窦建德三人回了山寨。窦建德看到众人在院里吵吵闹闹,不成体统,大声喊到:“喊后边的剥皮师傅来,把虎皮剥下来,让厨房收拾下,晚上吃虎肉!都别凑热闹了,忙正事去!” 窦建德一番吩咐,众人都做鸟兽散,忙各自的去了,留了几个人搭手把老虎抬去后边。解蠡见状拉过窦建德,悄咪咪的说给他留些虎骨,他要做虎骨酒。 虎骨酒,解蠡也是听过没喝过,毕竟有政策,不能拿虎骨入药,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个时候,老虎可不是稀有动物!而且这现成的虎骨,你不用白不用啊! 最主要的是,加几味中药之后的虎骨酒能壮筋骨,强腰脚,祛风寒,还可以治肾虚骨弱,少腹冷痛,行走无力,肩臂疼痛。说到这,都懂解蠡要这玩意儿干嘛了! 王一苒听到窦建德的声音,转身看到他们三人回来了,心中一喜,直直的奔过去,正要问解蠡,想起刚才那几个小侍女那番捉弄,不禁收敛起了步伐,慢慢的朝着三人迎了过去。 “兄长,那几个小哥都早早回来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王一苒好意的关心问道王薄。 “我之前每每带兄弟们下山回寨时,都没见你出来迎过,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知道问问兄长怎么回来晚了!”王薄打趣道逗着自家的小妹。 “咱家小姐是有了心上人了,不好意思开口问,这才问道大爷身上!”一旁的小侍女逗弄着王一苒,嬉笑说道。 解蠡听到这里,只是装作清高,不去多管闲事,也没多看一眼王一苒。王一苒被侍女这般一说,漏了底,也没去看解蠡,就是跑去收拾那小侍女去了,两人打打闹闹着离开了山寨大院。 王薄看着自家妹子,也是无可奈何,终究是女大不中留,更是知道自家妹子心中所想所念之人是哪位,只觉得是好事,也觉得是坏事,毕竟伴君如伴虎! “圣上,厅里请吧,厅里有炭火,暖和些,山中这时候还是有些寒冷!”王薄对着解蠡说道。解蠡回请着王薄,两个人一同迈开步子去往聚义厅。 晚上也是热热闹闹,大家伙喝酒吃肉,这肉可是虎肉,不过这肉有股子味,而且还很粗糙,也不知道是厨子没做好,还是调料的事,解蠡只是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 宴席快要散时,王薄手拿酒樽跑到解蠡的桌案前,挨着解蠡,悄然说道:“圣上,罪臣有一事,还想请圣上应允!”解蠡则是拿着酒樽和王薄碰了一下,说道:“王公,但说无妨!” 王博一听,心中不再忐忑,松了口气说道:“家妹自幼顽皮的打紧!”解蠡刚听了这一句话,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要把王一苒托付给我? 就听得王薄又是缓缓开口说道:“后来一云游道人,路过家门,见小妹天资聪颖,于是就收为坐下俗家弟子,传授学识武艺。这道人就在后山小筑修道。罪臣斗胆,恳请皇上夜深时,和罪臣一同去拜访天玄子道人。” 解蠡听到此处,心里还想着以为是啥大事,心中直是忐忑了半天,反应过来开口道:“好,朕就同你一起走一遭!” “其实,罪臣愿随圣上下山,是天玄子真人指点过的,真人让罪臣追随圣上左右!”王薄这番话说出口,解蠡顿时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 “朕听你这么一说,心中甚是好奇,何时出发,你告知朕便可,朕愈发想拜会下你说的天玄子道人!”解蠡悠悠说道。此时,王一苒看到自家兄长和解蠡坐在一起说悄悄话,就悄悄摸了过来。 “兄长,你在和圣上说什么?”王一苒突然一开腔,吓得王薄一个激灵,语气有些生气的说道:“小妹,怎么总是如此放肆!还不向圣上请罪!” 解蠡也是被吓得不轻,手里的酒樽都没拿稳,差点掉地上!“无妨!无妨!小姑娘有些顽皮,不碍事的。”解蠡打着圆场,呵呵乐道。 “我才不是小姑娘!”王一苒娇嗔着说着,还故意挺起了胸脯,赤果果的再展示自己的傲人身材,解蠡见状差点没一口酒喝岔,喝进气道去! “兄长,你是不是要带圣上去见师傅,我也要去!”王一苒是何等的冰雪聪明,早就猜到王薄的小心思。 “胡闹,我随圣上夜深去小筑拜访真人,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深更半夜不待在闺房之中,跟着俩老爷们山林穿来穿去,成何体统!”王薄都有些不耐烦了!看着王一苒就头疼! “我不!我就要去!再说了,我都十八了,不小了!要是搁在家,估计我早都出嫁了!更何况我都好久没见师傅了!”王一苒耍着小性子,非要跟两人去见天玄子。 王薄看着一直撒娇耍小性子的王一苒,一个脑袋两个大,正准备开口再呵斥王一苒,就听得解蠡在一旁缓缓说道:“王公,小妹好久没见自己的师傅,不若你我二人就带上她一同去吧!小孩子顽皮,贪玩,随着她就是了!” 解蠡一番话正中王一苒的下怀,去见了自己的师傅撒撒娇,兴许还能讨个别的好处! “还不快多谢皇上!”王薄看着王一苒有些没好气的说着,王一苒欢快的说着:“多谢皇上!不过,皇上我不小了!可以嫁人了!”说话间不时调皮的眨眨眼,解蠡听着这话,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 “圣上见笑了,这小妹平时都被家中惯坏了,请圣上见谅!”王薄有些歉意的说道。 解蠡则是笑呵呵的看着蹦蹦跳跳跑去的王一苒说道:“无妨!无妨!小妹这般倒是可爱多些。”此时,解蠡心中想着之前王一苒的咄咄逼人,原来都是端着装出来的,就不禁觉得眼前的小妹好玩了几分。 良久之后,宴席散去,夜深无人,只剩下寂静的火苗随风晃动。 王薄整理好衣着,特意拿了一件大氅,前去请解蠡,准备一同前往小筑,拜访天玄子。 解蠡穿着王薄带来的大氅,王一苒穿着一件绣花的嫣红大氅,三人走在山林间,远远看去,好似一幅夜归图,美妙极了。 不多时,一行三人,就到了离小筑的露台,远远看去,小筑中烛火还没熄,天玄子算到解蠡一行人回来,已是在外等着了。 三人走到小筑不远的地方,王一苒看到天玄子站在小筑前,好似在等人,便是一边喊着师傅,一边蹦蹦跳跳上前去。 “师傅,您老人家怎么还没休息啊?” “为师算到天子和你兄妹二人今夜回来,便是在此地恭候天子大驾!” “师傅,我还以为你算到我要来了,在这里等我呢!” “你这顽徒,今日是有事求为师才上山来看看为师,平日里就贪图玩耍,哪里还会惦记我这老家伙!” 王一苒嬉皮笑脸的说自己才没有,言语间,解蠡和王薄就到了小筑前。 天玄子见解蠡前来,准备俯身行礼,解蠡忙是先行行礼:“真人,朕深夜前来叨扰,是朕鲁莽,怎么还能受真人这般重礼!” 王薄在一旁没有少了礼数,还是作揖行礼。“皇上,咱们进小筑里说话。”天玄子看着解蠡也没有客气。 解蠡在后世本就对修道之人多多敬重几分,天玄子如此,他自己也是没有计较,到觉得天玄子是如此洒脱真性情! 进了小筑,王一苒在一旁添置炉火,生怕这几人冻着,又是煮了茶水,递上前去,让几人暖暖身子。 “天玄子道人,朕前来求教,还望道人指点迷津!”解蠡拱手一拜,谦虚的说道。 “皇上,你乃天外之人,小道可不敢指点迷津啊!”天玄子一番话,着实高深莫测。王薄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也不发一言。倒是王一苒一会儿扯衣服,一会儿拨弄头发,净做些小动作。? 第十七章结亲 “小生恳请道人指点!”解蠡恭恭敬敬一拜,态度极为谦卑的恳求道。 天玄子端坐在一旁,一甩拂尘后,说道:“王薄曾数次前来求教,老道夜观天象,看得那北极五星中的紫微星日趋于暗,而陪设两旁太微垣和天市垣愈来愈来亮!” “道人如此所言是谓,朕的天子之位势危,当被他人取而代之!而取而代之之人是朕的身边近臣!”解蠡若有所思的探着天玄子的口风问道。 “如此说来,也没有错!不过,后来王薄前日上山再来问道,老道观紫微星,却不同往日,紫微星星光四溢便罢,还直直掩过陪设两旁的太微垣和天市垣光芒!”天玄子淡然的说着。 “师傅,那如此说来,就是皇上的天子之位不会被他人取而代之了!”王一苒则是一边献殷勤的给天玄子按着肩膀,一边接话道。 “你这个鬼丫头,精灵的很呐!这次上山你的事,师傅可是猜了个七七八八!想要师傅怎么帮你啊!”天玄子对王一苒这个小徒弟,着实宠爱的紧! “还请仙人助我!”解蠡是从后世而来的,隋朝怎么覆灭的,又是被谁取代的,自己心里一清二楚,说这一番话,还是想试探下天玄子的本事,更多的还是想让天玄子下山帮助自己。 “皇上从天外而来,自是真命天子!自知可为,亦知不可为,也可为,也不可为!”天玄子一番话高深莫测!言外之意就是你解蠡是天选之人,自有上苍相助,我自己用不着下山。 “哎呀,师傅!您总是在山里清修,多没意思啊,就跟着皇上下山去吗!徒弟我还可以在一旁服侍您啊”王一苒眨巴着眼睛,哀求道。 “你这鬼丫头,心里想的是待在师傅身边呐,还是待在皇上身边啊?”王一苒见自家师傅天玄子点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脸红着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小妹,皇上和仙人都在此,你就休要再胡闹了!”王薄嗔怒的说着王一苒,而王一苒则是坐在天玄子旁边,玩弄着衣角,小声回应着王薄:“哦,我知道了。” 解蠡眼里有些犹豫,思索一番后,缓缓开口说道:“朕心中还是想道人下山助朕治国平乱。” “皇上心中已知晓太微垣和天市垣所指何人,老道已是风烛残年,有心无力!不若就让我的大徒儿徐世勣随你左右,助你平乱治国吧!”天玄子言语之中好似有些惋惜。 解蠡心中想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请不到天玄子下山,有徐世勣也可以啊!徐世勣是何许人,解蠡心里最清楚,徐懋功就是徐世勣,懋功是徐世勣的字。 “好啊!好啊!大师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阴阳,有大师兄帮助皇上,也不失为一件美事!”王一苒听到天玄子的话后,拍着手说道。 天玄子看着自己这个顽皮的女徒弟,摇头叹气道:“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王一苒听到这句话,脸羞红羞红的,捏着天玄子的衣角,糯糯的撒娇道:“师傅---” 王薄在一旁添着热茶,问道解蠡:“臣斗胆,敢问皇上,危及天子之位的两人是何人?”解蠡端起热茶,啜饮一口,缓缓开口说道:“一个是之前朕的近臣宇文化及,还有一个是朕的姨表兄弟——太原李渊!” 天玄子听到这里,开口大笑道:“看来当朝天子果真是天外来人啊!”解蠡听到此处,心中大惊,开口道:“莫非道人早已算出这太微垣和天市垣所指何人?” “天机不可知!天机不可知啊!”天玄子甩了两下拂尘,悠悠说道。“待机缘巧合已至,老道自会下山去找圣上!还望圣上海涵!”天玄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解蠡听过这一番话,心中已是知晓,眼前的天玄子道人何止是知道那危及天子之位的两人是何方神圣,估计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真正的天子! “多谢仙长指点!”解蠡抱拳作揖,拜会过天玄子之后,打算再喝过一盏茶,就告辞离去,现在请不下山,以后有的是机会请他出山,解蠡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 “圣上!老道明日便书信一封,着王薄差人将信送与小徒徐世勣!还往圣上不要计较这劣徒出身贫贱!”天玄子打着玩笑话说道,他自己心中有的分寸,不过是要为接下来王一苒的事做个铺垫罢了,要是自己的徒弟真没个本事,天玄子肯定不会把徐世勣推给解蠡! 解蠡开口笑道:“道人如此仙风道骨,所收的徒儿定然是人中龙凤!道长又何出此言!” “既然圣上如此夸赞,那老道就托大,还望圣上成全!”天玄子见解蠡上了钩,自然是紧跟其后,不能让解蠡先声夺人。 “道人且讲,这锦衣玉食,金银珠宝,朕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别的朕倒是可以成全!”解蠡这就有意思了,要钱没有,要别的,你就但说无妨! “老道云游四海,收得两位徒儿,一个便是那徐世勣,另一个就是我身旁的王家小妹,想必王薄已经说给你听了!”天玄子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显得成竹在胸,十拿九稳。 “道长的两位高徒,朕自然会优待两位,不过可不能吃白饭啊!”解蠡笑呵呵的打趣道,而他自己还不知,自己已经被这不问世事的天玄子给套路了! “哈哈哈哈!那老道就先替两位徒儿先行谢过圣上了!”天玄子故作的说道。 解蠡心中想着:这牛鼻子老道,自己不问世事,还不是想给自己的爱徒,谋个差事,好让他这师傅扬名立万,不好利是真,可这不好名,难说哦! “哼!谁会吃你家白饭!以后用着我的地方,多着呢!”王一苒坐在天玄子的旁边,小声嘀咕着,脸色比刚才更红了,也不知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心中在想些什么。 “老道想的可是要更远些!希望圣上能与我这小徒王一苒能喜结连理,亲上加亲啊!”天玄子一甩拂尘,云淡风轻的说道! 可解蠡像是吞了人参果一般,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端着正经说道:“道长这是意欲何为啊?”王薄听了天玄子的话也不感到震惊,自己妹子心里怎么想的,他这当个就是不清楚,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王一苒听了就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得越来越低,都快埋到胸里去了!要是凑近看一看,这小脸红的可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圣上与王一苒喜结连理,是为与民同心,彰显圣上亲民,二来,王薄将来也能更加尽心尽力为圣山尽忠!毕竟,圣上接下来的动静可要不小啊!势必要选出一两个信得过的人!”天玄子老谋深算的说道。 解蠡没有回话,还是在苦苦思索,王一苒则是在静静的等着解蠡表态。 一番思索之后,解蠡开口说道:“朕听道人所言!”之后便是起身对着天玄子一拜。王一苒一听脸更红了! “还不过谢过圣上!”天玄子拍了拍王一苒的小脑袋。 “谢过圣上!”王薄和王一苒一同跪拜在地,朝着解蠡谢恩。王一苒则是再转过身来,对着天玄子一拜:“多谢师傅!” 解蠡反应过来,这牛鼻子老道是给他下了个套啊,不过也无妨,这王一苒硬件软件都不赖,也不差个啥,就是年纪小了点!不过,天玄子所言也是言之有理。 “不过,朕可以带一苒小妹回宫,不过这婚事还要往后推!朕有愧于天下万民,不能又是如此铺张浪费!况且朕这后院还有一萧皇后,总不能喜新厌旧!”解蠡对着天玄子和王薄说道。 “无妨!无妨!待老道下山,再办婚事也可!”天玄子早已是想到解蠡的顾虑。 “没事儿,没事儿!我能看见皇上就好啦!”王一苒这会儿也不害羞脸红了,又是一番调皮! 王薄看着自家这没皮没脸的小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姑娘家家的,怎地就如此向外!”王薄这一番话说的王一苒低下头去,脸蛋儿红的像是晚霞那般动人! “还望道长、王公日后助朕一臂之力!”解蠡俯身对着二人拜会道! “既然已经说到这般田地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客气!这天下还是圣上的!”天玄子自信十足的说道。 解蠡端起桌案上的热茶,喝尽之后,起身说道:“道长,深夜前来,绕了仙人清修,还望见谅!”解蠡这般是打算和王薄兄妹告辞回寨。 “无妨!无妨!圣上本是天子,老道一介布衣,不敢再托大了!”天玄子悠悠说道。 王薄看到解蠡如此,知道是要打算起身回寨了,便是行礼说道:“仙人,我三人叨扰至此,打算回寨,今日就随圣上下山!还望仙人保重!” “去罢!去罢!”天玄子扶了一下王一苒的小脑袋,这下次再见,可是要好久哦! 三人起身,走到小筑门前,王薄说道:“仙人就请留步!”说罢便是把小筑的门给关上! 一行人刚走出几步,就听得天玄子的声音自小筑中传了出来:“可为,可不为,可为,不可为!” 解蠡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小筑,说道:“走吧,夜深了,天寒!别冻着了!”说话间,把王一苒的嫣红大氅给紧了紧,这解蠡还是有些眼力见的么。 三人徐徐而行,向着山寨回去,天上挂着圆月,映照着小筑,看起来,好孤寂! 第十八章笙儿 王一苒一路上蹦蹦跳跳开心极了,解蠡给她紧了紧大氅,怕她冷着,这一份关心就能让她开心好久。 良久之后,三人终于是到了山寨,王一苒一进寨门就着急忙慌的跑开了,王薄都有些不明所以,解蠡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意欲何为,只当是害羞有高兴罢了。 当解蠡刚回房,就看到几个侍从到了房门口,拿着火炭盆进来,缓缓开口道:“皇上,大小姐差我来给您房间添些炭火,山中寒冷,怕您不习惯,冷着了。” 说话间几个侍从抬着火炭盆进到了解蠡的屋内,解蠡取下大氅,抖擞了一下大氅上的落雪,怕这山林中的落雪在屋内化开来,湿了大氅。又是转身去把窗户开了一条缝,这炭火盆多少会有产生一些一氧化碳,还是小心为妙。 解蠡收拾一番,准备上床入睡,看见打理好的床铺,就觉得好困,这困意袭来就犹如洪水猛兽,挡都挡不住! 正当解蠡宽衣解带上床时,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解蠡都有些头大,还是压着性子问道:“是何人啊?” “皇上,小姐说皇上今天未能沐浴,着小女前来给皇上洗洗脚。”门外的小侍女柔声说道。 解蠡觉得有些累了,泡泡脚倒是能去去寒气,解解乏,睡得会更香甜一点,便是前去开门,让这小侍女进来了。小侍女放下脚盆,准备伺候解蠡泡脚。 “不用了,朕自己来!”解蠡身上还是有一些军人的习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绝不麻烦别人!尤其是这种涉及到自己私生活的小事!更不会去麻烦身边的人。 小侍女则是抽开身,走到床榻前,开始铺被褥,刚铺好被褥,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宽衣解带,准备给解蠡暖床,解蠡刚洗完脚抬起头,着急忙慌的问道:“小丫头,你这是作甚?” 小侍女则是有些娇羞的说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让我过来伺候皇上!自然要给皇上暖床侍寝!” 解蠡听到这里,脑袋更大了,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啊!解蠡知道古人三妻四妾,皇帝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更有甚者是后宫佳丽三千!可也不至于这般吧! 反应过来后,解蠡忙说道:“不用,不用,这也太客气了,朕来是客,这不合规矩!你快快回去,伺候你家小姐去吧!”解蠡着实有些无奈。 “可是......”小侍女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解蠡打断了,“没什么可是,你且回去吧,你家小姐不会责罚你的!” 小侍女听后,正转身准备离开,解蠡又忙是喊道:“小丫头,你先过来,朕问你几件事。” “小女唤作贝瑶,皇上以后可以喊小女贝瑶。”贝瑶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口来到解蠡跟前。 “小姐屋中可有这炭火盆?”解蠡问道。 “有,女孩子生来都有些怕冷,小姐盆中的炭火只有白天不会有。”贝瑶如是说道。 “一会儿你回去,记着把小姐房内的窗户开一指宽,给小姐透透气,莫要忘了。”解蠡叮咛道。 “小女记下了,皇上还有什么吩咐。”贝瑶问道。 “没了,你且先去吧,早早休息。”解蠡打着哈欠说道,心里还盘算着明天做个小玩意儿送给王一苒,自己再怎么不济,也不能辜负了人家小女孩子的喜欢。 小侍女贝瑶回到王一苒那里后,将解蠡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王一苒倒是开心极了,以至于开心到难以入睡,心中总想着明日要怎么去找解蠡。 “小姐,你要是再不睡,明日你起晚了,那就要被人笑话了。”贝瑶看着折磨人的王一苒,实在是有些没法子了。 “对哦!对哦!我要赶紧睡,明日要赶在圣上之前起来,贝瑶明日无论如何,一定要早早把我叫起来!”王一苒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怕自己睡过头,便叮咛着贝瑶。 “好!好!好!知道了,我的大小姐!”贝瑶用着特别无奈的语气说道,“快睡吧,我的大小姐!”贝瑶接着说道。 很快,山寨里就安静了下来,不时有人在寨门外巡逻,还能听得后边的山林传来一两声某种猛兽的啸声。 天刚蒙蒙亮,解蠡想要起床,打打拳,锻炼身体,还是太困了,起来走了几步,喝了一口炭火边上的热水,转身又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王一苒则是被贝瑶喊了起来,这时候正在梳妆打扮,想着一会儿要去见解蠡,王一苒是又精神了几分,忙喊着另外的侍女去准备一些早点,她要去献殷勤!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天已是大亮,王一苒端着小粥和小菜,往解蠡的房间走去。解蠡也是刚起来不久,还是被房门外耍弄棍棒的雄阔海吵醒的。 解蠡整理好衣冠,收拾好被褥,房间看起来整洁的很,还是有些乏困,解蠡捧起盆中的冷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再清醒些!收拾罢了,便是在房中一招一式的打起了八极拳,活动下筋骨,就当是以前每日出操的早课了。 “圣上,一苒来给您送些吃食。”说着,王一苒端着清粥小菜就进了房门,看到解蠡在打拳,却是莫名的羞红了脸。 解蠡看到王一苒送来了吃食,便收拳走到水盆旁边,拿起洗脸的面巾擦了擦脸,准备用膳。 “小妹,坐下来一起吃点清粥小菜!”解蠡坐在桌子旁边,一边盛着清粥,一边说道。 “多谢圣上!”王一苒听到解蠡让她一同用膳,开心极了,一边含羞的答应,一边坐了下来。 解蠡把盛好的的第一碗粥递给了王一苒,又贴心的给拿了双筷子,王一苒看在眼里,开心极了,总觉得之前口口相传的“最是无情帝王家”极为荒诞。 王一苒却是不知,眼前的大隋天子并非杨广,这眼前人是另为他人!“多谢圣上!”王一苒接过解蠡递过来的筷子,羞答答的说道。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随意一点,莫要讲那么多的规矩。”解蠡一边给自己盛粥,一边对着王一苒说道。其实,解蠡也不是给王一苒开绿灯之类的,就是觉得这一会儿多谢圣上,一会儿又跪谢皇恩的,这些繁文缛节看着就挺烦的。 解蠡和王一苒吃饭间,感觉是有点家的味道,自己便不由自主的夹起一点小菜放到了王一苒的碗里,王一苒看着碗里的小菜,夹起来吃着甜丝丝的,心里开心极了。 “圣上,以后不要叫我小妹了,叫我笙儿!”王一苒拿着筷子,不住的戳着小碗,头也不抬,羞答答的说道。 解蠡抬头看了一眼埋着头的王一苒,一手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差点笑出了声,还是故作端正,没好气的说道:“别再用筷子杵碗了,一会儿碗要漏了!笙儿!” 一句“笙儿”传到王一苒的耳中,王一苒的小脸更红了,不多时,便羞答答的抬起头来看着解蠡,嫣然一笑,笑靥如花。真可谓是:我用江山如画,换你笑靥如花。 解蠡看着傻乐呵的王一苒,没好气的说道:“快点吃,一会儿我教你八卦掌!”刚说完,雄阔海闻着味儿进来了:“皇上,有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王一苒只觉的好气!特别气!却又不好说什么。“就是一些清粥小菜,这个可满足不了你的牛胃,你去前厅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餐,垫垫肚子,我和王家小妹用过餐后再去找你。”解蠡淡淡的说道。 雄阔海看着桌上有些糕点,做的甚是可爱讨人喜欢,便是伸手去拿!王一苒看着更来气了,这可是她自己亲手给解蠡做的!解蠡忙着吃清粥,还没动呢! “你不许吃,哥哥给你做了吃食!这是我做给圣上的!”说着站起身拿筷子打了一下雄阔海的手背! 雄阔海忙是收回了手,看着解蠡还在自顾自的喝着清粥,则是很不屑的说道:“切,如此寡淡,我才不愿意吃呢!” 解蠡听着雄阔海这番话,有些恼火:“你不愿意吃,还这么多废话。”雄阔海看着解蠡倒是无所畏惧,依旧是直言直说:“这有什么好吃的,皇上,咱们去前厅,喝酒吃肉去!” “滚!”解蠡实在是忍无可忍,对着雄阔海大喝一声!本来好好的你侬我侬的小家氛围硬是被这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搅了局不说,还这般出言不逊,搁谁谁也的发火! 雄阔海看到解蠡发了火,忙是提溜起自己的熟铜棍,麻溜儿的跑路了。王一苒则是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 “吃菜,不要理那个没头脑的货!”解蠡夹起小菜放到王一苒的碗里,柔声说道。王一苒看着如此变幻的解蠡,则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王一苒笑的花枝乱颤,解蠡看的三魂七魄能去了半数。 “圣上这般,好生可爱!”王一苒笑着说道,解蠡听着,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都怪朕,没擦亮眼睛,捡了这么个活宝玩意儿当随从!” 两人用完餐后,解蠡说着要给王一苒教授八卦掌,王一苒看着自己一身的服饰,有些累赘,便是回屋换身利落的衣服去了。解蠡在院中兜兜转转,找了一些竹木,打算做一只硬头笔,一会儿给王一苒画个肖像画。 不多时,王一苒穿着一身艳红的胡服到了解蠡跟前,看起来干净利落。胡服衣身紧窄,不像戎服那般宽大,胡服更方便些,也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不过,这一身胡服却是把王一苒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这会儿倒是看花了解蠡的双眼。 “圣上,笙儿穿这身胡服,好看吗?”王一苒看到解蠡的表情,故意打趣着问道。 “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解蠡看着王一苒想起了万楚的诗,眼前身着红裙的王一苒,真真是会惹得百花杀!王一苒听着解蠡念的诗句,小声嘀咕了几遍。 解蠡想着,这小丫头是自己来到大隋的老婆,这总叫自己圣上,就感觉好麻烦,想了想说道:“朕以后叫你笙儿,你以后也别叫朕圣上了,就叫朕言卿!” “多谢圣上!”王一苒开心的回到解蠡的话。 “你先去房里烤烤炭火,一路过来,小心受了风寒!”解蠡随口说着,王一苒听话极了,乖乖的进了房间,坐在炭火旁烤着火,看着房门外用匕首正在做硬头笔的解蠡。? 第十九章八卦掌 院子内,解蠡拿着小匕首,认认真真的再做硬头笔,房间里的王一苒,坐在炭火旁,看解蠡看的出神,好不惬意。 良久,解蠡终于做好了硬头笔,收起匕首,往屋里走去,王一苒见状,赶忙收起眼神,伸出小手烤着炉火。解蠡走进屋内,把做好的硬头笔放在了桌上。 “走吧,朕给你教八卦掌。”解蠡走到王一苒身边开口说道。 “好啊!好啊!”王一苒站起身来,拍着手喊道。 两人来到院落里,解蠡先是开口说道:“先活动下筋骨,抻抻腰,要不然一会儿腿抽筋儿了,可就不好学了。”说着解蠡开始活动起来,王一苒看着解蠡怎么活动,自己也照猫画虎抻了起来。 解蠡看到王一苒的动作实在好笑,就停下来,两人贴在一块儿,手把手的教王一苒怎么舒展身体。王一苒既害羞又特别开心,小脸儿红扑扑的。 做完了热身活动,解蠡开始给王一苒讲开了八卦掌。 “八卦掌,又称游身八卦掌、八卦连环掌,是一种以掌法变换和行步走转为主的拳术。运功行动时纵横交错,分为四正四隅八个方位,与“周易”八卦图中的卦象相似,故名八卦掌。”解蠡如是说道。王一苒在一旁听得特别认真。 解蠡一边给讲着,一边走起了步法,王一苒跟着后边学的出神,却不想解蠡停下脚步,一个回转,和后边紧跟的王一苒撞了个满怀,两人直是差一点就亲上! “嗯,你先不着急学,先看着步法如何变幻。”解蠡先是反应过来,拉着王一苒到一边说道。王一苒这会儿却是心中的小鹿乱撞,都快把胸腔撞开个口子来。 王一苒站在一旁,解蠡又如是说道:“八卦掌以八大桩法为转掌功,又集八大圈手于一体,下配一至八步的摆、扣、顺步法为基础,以绕圈走转为基本运动路线,以掌法为核心,在走转中全身一至,步似行云流水,身法要拧转、旋翻协调完整,走如游龙,翻转似鹰。手法以: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等!” 解蠡说了一大串,王一苒似懂非懂,毕竟八卦掌是清朝咸丰年间,董海川在江南游历时得到道家修炼的启示,结合武术加以整理而成的。现在这时候离清朝还有一千多年! “八卦掌注重身法的灵活性,要在不断走圈中,改变敌我之间的距离及方向,避正击斜,伺机进攻;出手讲究随机应变,发挥掌比拳和勾灵活多变的特性。”解蠡一边认真的说着,一边挥掌走步示意如何运功,王一苒不时也跟着模仿一下。 “算了,我先把掌法怎么使,演给你看一下,以后日子还长,朕多指教指教!”解蠡说着,便开始了表演。 “八卦掌有单换掌、双换掌、顺势掌、背身掌、翻身掌、磨身掌、三穿掌和回身掌!”解蠡一边说一边演示,每一掌代拳打出去,都是虎虎生风,充满了杀机,不过和八极拳一比还是略逊一筹。 不一会儿,解蠡算是演示了一遍,收功之后,便是问道王一苒:“看着学了几成?”王一苒站起身开心的说道:“学了有七七八八,不如我也来打一番!”说着就是活动下,跃跃欲试。 “八卦掌还有好多兵器可以配合着用,刀枪剑棍铲有很多,你先学步法,身法,这两样是八卦掌的精髓!”解蠡说着便是退到了一旁,给王一苒腾出了地儿,施展身手。 此时,雄阔海正在前厅大快朵颐,王薄见到就雄阔海一人在这里,便是问道:“雄统领,怎么不见皇上?” “皇上在小院和你家妹子用膳呢,我被皇上给赶出来了,只好来这里找点吃食!”雄阔海一边吃着,一边回应着王薄。 “建德,我不放心一苒那丫头,不如你我两人前去看看,小心这鬼丫头别惹出来事端!”王薄心绪不宁的说道。 “兄长,要不在准备些糕点,小食一同过去吧!这样也好有个说头,就这样直直过去,怕是有些不妥!”窦建德看着不安的王薄,建议道。 “建德,就依你,快快差人准备东西,你我二人一同前去!也不知道院落里还有没有侍从!”王薄拿捏着手走来走去的说道。 雄阔海吃完擦了擦嘴说道:“院子里就皇上和你家小妹两个人,没有别的侍从,皇上平日里也不需要侍从,都是自己梳洗打扮!” 这话一说出口,王薄更急了,这自己小妹,王薄自己最清楚,平日里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虽说这皇上已和自家小妹结了亲事,可这伴君如伴虎啊! 王薄正是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惴惴不安,窦建德提着食盒急匆匆的走进了大厅:“兄长,吃食我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赶快过去吧!” “走,快走,一刻也不能耽误!”王薄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向外赶去,窦建德提着食盒紧跟其后。就听得雄阔海在后边着急的说道:“我也去!我也去!别落下我啊!” 片刻,三人便走到了解蠡的小院前,还有十步远的时候,王薄就听得自家小妹口里“嘿,哈”练武的声音,还以为小妹在和解蠡切磋武艺,又是赶忙加快了步伐。 王薄着急忙慌的走到了院落门前,正准备迈开步子进去,就看窦建德赶忙拉住了王薄,说道:“兄长,如此进去有些太唐突了!你我三人就现在此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对!对!对!是我急昏了头,都忘了礼数了!”王薄拍着自己的前额说道。 再看三个人就跟做贼一般,一个人双手霸者木门往里看,一个提着食盒颤巍巍的斜着身子往院子里瞅,还有一个提着根熟铜棍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的猥琐行径。 自门外向院里看去,王一苒在院中以摆扣步走圆形,行如游龙,见首不见尾;疾若飘风,见影不见形,直是将北、南、东、西、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八个方位全都走过一遍,从上往下看去,好似在用脚画出一个八卦图。 再看解蠡,坐在房门的台阶上,曲起腿为支撑点,撑着一块木板,不时的拿着刚才做好的硬头笔,蘸着一旁的墨汁,在画来画去,一会儿埋头作画,一会儿抬起头看一眼王一苒。 一个妙手丹青,一个绝世武功,自门外向院里看去,简直就是郎才女貌,诗情画意! 雄阔海看着王薄和窦建德两人,就在门边看着,也不打算进去,有些等不及了,右脚一提立在地上的熟铜棍,挽了一个花棍便是提棍在肩,准备进去。 刚走到门前,张口准备喊“皇上”,王薄和窦建德赶忙是一人捂着雄阔海的嘴,一人拖着雄阔海的身子往院子远点的地方扭去,生怕惊动了院里的两人。 三人扭到离院子十步多远的地方,王薄和窦建德两人才松开手,雄阔海却是有些急了:“你二人为何拦我?” 窦建德无语又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榆木脑袋,没看到皇上和我家妹子培养感情么!你这厮这时去搅扰两人作甚?” “难怪早晨我去找皇上,你家妹子不仅说了我一通,皇上还骂了我一顿!”雄阔海挠了挠自己的榆木脑袋,这会儿才想通,自己那时为何会挨骂。 王薄看着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雄阔海着实有些好笑。窦建德又在一旁给点窍着说道:“皇上受仙人指点,已与小妹王一苒结秦晋之好,以后你见着两人共处!可要离得远远的,莫要再凑上前去,没事找骂!” 早晨,王薄将昨夜的事都说与了窦建德,要不然刚才在大厅,两人知晓王一苒在解蠡的院子里,也不会这么急,王一苒到底有多虎,只有王薄和窦建德心里最清楚。 不过,两人说是这么说,想也是这么想,刚才见了自家小妹,却是温顺的出奇,出乎意料。 “那这以后,我见了你家小妹,还要喊一声娘娘啊!”雄阔海差异的喊道。 王薄一拍脑袋,头都大了,哪儿来的这么个活宝玩意儿,怎地这时才反应过来!窦建德干脆不理了,这家伙就是七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啊!也不能说一窍不通,就是脑子反应迟钝! 王薄和窦建德两人拉着雄阔海往前厅走去,两人生怕这愣货再闯进院去,雄阔海也不明所以,你俩叫我去前厅,我跟着去就是了,至少不会挨骂。 三人回到前厅,王薄差人将王一苒的贴身侍女贝瑶喊来了,叮咛道:“贝瑶,这食盒里是一些吃食,稍待一会儿,你提着吃食,给皇上和小姐送去!” 贝瑶听到王薄的安排后,便是提着食盒出了前厅,慢慢的向解蠡的院子去了。 此刻,院子里,王一苒打了一遍下来,额头上出了一些汗珠,解蠡拿着笔,比划一番也画完了。王一苒收功后,蹦蹦跳跳的来到解蠡身边,看到解蠡画的自己,惟妙惟肖,开心极了。 “言卿哥哥,你这是画的我吗?”王一苒明知故问。 解蠡拿起硬头笔,蘸了一点墨水,在画像旁边用瘦金体写到“笙儿”两个字,两个字笔锋凸显,天骨遒美,逸趣蔼然。 “笙儿,朕现在也没有能送你的东西,就画一幅你的画像先送给你,之后再补给你别的!”解蠡收起笔,取下画送到王一苒的手里,柔声说道。 “多谢言卿哥哥,笙儿有言卿哥哥就足矣了。”王一苒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拿画的手,格外的小心,生怕把画弄破了。 解蠡眼尖,看到王一苒额头上的汗珠,则是一把拉住,掏出帕巾,给王一苒擦了擦额头的汗。 突然,王一苒娇声一喊,蹲下身子,解蠡忙是问道怎么了。 “有点抽筋了,腿抻不直!”王一苒说道。 解蠡知道,王一苒刚活动一番出了一身汗,阳春三月还是有些寒意,王一苒穿的又有些单薄,一时间受寒,腿抽筋很正常,便是弯身一把抱起王一苒,就往房里走去。 王一苒在解蠡的怀里,又激动,又开心,又忐忑,难以言喻。进了房间,解蠡把王一苒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腿,顺手拿起昨天穿过的大氅,披在了王一苒的身上。 刚暖和一点,解蠡伸手给王一苒揉着抽筋的小腿,王一苒羞答答的看着解蠡给自己揉着小腿,心中直想自己没看错男人!况且自己看上的男人还是当朝天子。 贝瑶早就到了院门外,看着解蠡把王一苒抱进房内,就是坏笑着,悄悄跟着到了房门口,看着两人你侬我侬,还有自家小姐那番作态,差点笑出声来。 第二十章商议 “皇上!小姐!”贝瑶提着食盒,小脑袋从房门外探了进来,王一苒莫名的有些慌了,怕贝瑶这小丫头又笑话自己。 “进来吧。”解蠡仍是温柔的给王一苒按摩着腿,一边缓缓开口说道。 贝瑶笑嘻嘻的看着两人,走进了房间里,然后泯着小嘴说道:“皇上,我家大爷差我给皇上和小姐送些吃食来。”说着便是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贝瑶走到两人旁边,开口说道:“皇上,这种给人拿肩捏腿的事情,还是小婢来吧。”王一苒抬头看着一直笑盈盈的贝瑶,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不必了,你去把食盒里的吃食拿过来,笙儿刚才在院中练过一番拳脚,该是有些饿了。”解蠡头也不抬的说道。 贝瑶刚把吃食拿到解蠡边上,王一苒又是开口道:“贝瑶,这炭火盆木炭快没了,你去拿些来。”一句话就把贝瑶支开了,贝瑶在这里,王一苒还是有些害羞加紧张。 解蠡给王一苒按了一会儿,便是拉过被子给盖好来,将贝瑶拿来的吃食放在了床榻边上,又去给王一苒倒了一杯热茶。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解蠡看着床榻上的王一苒,想到了李商隐诗言李隆基和杨玉环的故事,不自禁想到无情帝王家,便是一番感慨。 从后世而来的人,哪怕前知八百年,后晓一千载,也难以逃脱世俗的困扰,尤其是生在帝王家。 “言卿哥哥为何如此作诗感慨?”王一苒吃着东西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解蠡端着茶水递到王一然的手里,然后柔声问道:“笙儿,你可知道张敞画眉吗?” “知道,知道!书上说张敞小时顽皮,将一小女孩砸伤。后来张敞入朝为官,官至京兆尹,为朝廷所重,可这女子却因张敞一时顽劣,受伤破相,一直未能嫁出去。”说着,王一苒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心里暖暖的。 “后来张敞便去上门提亲,两人喜结姻缘之后,日日为妻子描眉,每每将眉角的伤疤掩盖好之后,才去处理事务。”解蠡接着王一苒的话说着。 “今朝朕可与你朝夕相处,明日回朝可是难有此刻的花前月下了。”解蠡叹道。 王一苒则是开心一笑,开口道:“言卿哥哥,不必如此。那汉宣帝深念曾经那个与他患难与共,故剑情深的许平君,可也是以国事为重!笙儿有言卿哥哥,就知足了。” 解蠡看着眼前美人,心中盘算着,日后之事,走一步算一步,一切还要回朝,从长计议,这会儿想来想去,也是白费心思。 良久,贝瑶拿着些木炭进来了。解蠡看到贝瑶来了,然后吩咐道:“贝瑶,你与笙儿就在朕的房中待着,朕去前厅商议要事,如若笙儿醒了找我,你一会儿来前厅就是。” 床榻上的王一苒这时正睡得香甜。王一苒昨夜睡得又晚不说,还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时离天亮就差两个时辰,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贝瑶给叫了起来,梳妆打扮。再加上刚才打了一番拳脚功夫,着实是累的打紧。 王一苒闭目睡得香甜,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解蠡看这她,只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有几分温馨。 说罢,解蠡便放轻脚步走出房门,留下贝瑶在房内伺候王一苒。走之前还特意添了一些木炭,把火拨弄的旺了些。 不久,解蠡就来到了前厅,刚到门口,就看到厅里王薄,窦建德和雄阔海三个人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么。 解蠡咳了一声,三人听见声音,忙是齐齐的向大厅门口看去,一看到是解蠡来了,慌里慌张的站起身迎上前去,三个人就像是心里有鬼一般。 “你三人在这儿说些什么,朕也来听听。”解蠡说着就坐到了一旁的桌案边上,门外的小厮非常有眼力见的端上了茶水,放在解蠡面前。 王薄,窦建德和雄阔海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啥,总不能把刚才商量的事说出来吧。 “圣上,刚才我和兄长在盘问雄统领,皇上有哪些生活习惯,我二人好给圣上准备一下,总归不能让圣上跟着我等吃这些粗茶淡饭,多少也有些不妥!”窦建德灵机一转,笑着说道。 王薄赶忙跟着窦建德节奏,附和道:“正是如此,圣上!”雄阔海听着有人在找借口开脱,忙是点头示意:“皇上,确实如此,两位先生刚才是在打听这些事。” 解蠡心中一笑,王薄和窦建德是何等人物,为了百姓士卒不受困苦都能起兵造反,这时候怎么做起来奸佞之臣行的献媚之事来了。 “既是如此,恐怕不止这点事情吧!”解蠡捧着茶盏,看着眼前的三人打趣的说道。 本来,雄阔海以为这一番说辞,刚才的事就能这么翻过去了,可解蠡的脑袋瓜子不是雄阔海那般木头,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三人刚才商议的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王薄迟疑的看了一眼窦建德说道:“刚才小妹的侍女前来,说道一苒在圣上房中用膳,我二人见到雄统领在前厅就盘问了一番。” “圣上,小妹自幼便无法无天,一向嚣张跋扈,我二人怕小妹触犯了龙怒,所以才聚在一起,这般盘问。”窦建德见到王薄抛出了由头,赶忙是补了一刀,好让这事赶紧过去。 一旁抓耳挠腮的雄阔海,好似有些憋不住了,便是长舒一口气,将之前三人看见的事情和盘托出。 解蠡听的仔细,搞了半天这王薄和窦建德二人在给雄阔海说,要给解蠡和自家小妹创造接触的条件,别没事就去打搅两人,什么君臣之分,尊卑有别说了一大通。 “笙儿在朕的房中睡下了,贝瑶在房中守着。”解蠡云淡风轻的说道,王薄和窦建德见解蠡没有责问,长舒了一口气。 “日后有何事,大家就一起商议,别搞些拉帮结派的事情,日后若是去掉了那些门阀士族,你们又成了这些人,这朕不就白费功夫了么!”解蠡接着说道。 “罪臣惶恐!”王薄和窦建德两人俯首拱手说道,雄阔海还是大大咧咧的站在一旁,不关己事高高挂起一番作态。任谁都会结党营私,唯独雄阔海这块木头是绝没有这个觉悟。 看着两人这般,解蠡站起身来向前扶起二人,说道:“不必如此!新事总会取代旧制,秦法制取代周礼,一统江山定然好过诸侯分封诸侯,只是莫要重蹈覆辙,去冲击新政,以身试法!” “朕还要依仗两位先生助朕治国平天下!”解蠡一番话,令王薄和窦建德二人备受感动,好的也说了,坏的也讲了,这是在给两人铺路啊! “臣谢过圣上皇恩!”两人心怀感激,拱手道。 解蠡对两人也是寄予了厚望,毕竟自己一人要与好几个门阀和士卒对峙,一人真正的独木难支。又怕事成之后,形成一些新的贵族,如此更迭交替,才说了这一番话,点到为止,也好让两人好自为之。 “两位先生,朕自昨日上山以来,还没了解寨中情形究竟如何。你我三人现在就商议下何时下山。”解蠡迟疑了一番,开口问道。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趁早不趁晚,解蠡还是想早点下山。 “寨中已经安排妥当,有一百人左右愿意待在山下附近村舍,其余三千人已经在收拾行囊器械,明日中午便可以下山。”王薄也是人中龙凤,知晓解蠡心中想的是什么,若是不知,肯定拉不起这一支大军来。 解蠡思索一番说道:“此地距离辽东城不算太远,留下的人马有事,可以前去辽东城找张瑾和赵孝才两位将军求援。”说着便是拿出一道令牌交给了王薄。 “臣替留下的兄弟们谢过皇恩。”王薄接过令牌,拱手说道。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应当如此为百姓臣民着想,怎可言谢!”解蠡一番豪言壮语,也是在表态。 解蠡接着对窦建德说道:“还请先生差人跑一趟山下大营,告知苏宇,明日朕率众下山,与他合兵一处。” 王薄和窦建德两人听到解蠡的安排,就出了大厅,安排事情去了。就留下解蠡和雄阔海,雄阔海讪讪的开口说道:“皇上,以后我是不是要管王家小妹喊娘娘了!” “你做你的事情就好,你我和苏宇三人,君臣结拜,别生分了就行。”解蠡看着雄阔海没好气的说道。雄阔海听到解蠡这般说,咧着大嘴嘿嘿的笑。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窦建德差的小厮便是到了山下大营,此刻苏宇正在安排大军埋锅造饭。 苏宇见到小兵来报说山上来人,忙是让人把小厮领进了营帐,小厮一番细说之后,便告辞离营往山上去了。 小厮走后,苏宇则是挑了有一百人,修整兵甲,他准备明日率一百亲兵前去接驾。虽说山上人数众多,可多少也要表示下,输人不输阵。苏宇想着这番也算是给解蠡挣挣面子。? 第二十一章下山 正晌午,聚义厅内,还是解蠡,王薄,窦建德几人,在大厅里谈古论今。 前往传话的小厮回到聚义厅,说是已经把解蠡的话传给了山下大营苏宇,小厮正要退出去,却看到了雄阔海在解蠡身边,又是停了下来。 “皇上,小民斗胆!”小厮跪在地上说道。 解蠡看着眼前的小厮,迟疑了一下说道:“小哥,你帮朕去送信,辛苦了,有什么想说的,要求啊,你说与朕听听。” “皇上,小民想邀请雄统领与我们突骑营的弟兄们把酒言欢!”送信小厮跪在地上恳求道。 听到此话,解蠡笑道:“小哥别跪在地上了,站起来说话。与朕说说缘何要请雄阔海前去。” “草民唤作李腾,中州人士,之前亲眼所见雄统领一棍杖杀顾游,昨日又听得其他兄弟言说雄统领赤手空拳,力杀猛虎!突骑营中的兄弟皆是仰仗雄统领的威名,所以小民斗胆......”说着拱手请求道。 “雄阔海,这李腾可是你的同乡啊!你是怎么个说法?”解蠡问道雄阔海。 雄阔海上前去,扶起李腾后说道:“都为同乡,就别如此生分,有何事来找我便可!” “哈哈哈哈,雄阔海今日你且去突骑营,就不必在朕左右了。” “多谢圣上!”雄阔海拱手说道。 “去吧,去吧,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也同其他人讨教讨教,围在朕身边倒是容易禁锢住你,难以大展身手!”解蠡摆摆手道。言外之意,明显是给在场的人说,雄阔海以后定是大有作为。 雄阔海和李腾两人拱手行礼后,便是出门而去。大厅里就剩下解蠡和王薄、窦建德三个人,“两位先生也去忙吧,朕去看看笙儿醒了没,就不耽搁两位了。”解蠡对着两人拱手道。 随后,解蠡就出门而去,王薄和窦建德也去查看明日下山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解蠡走到院落里,听见房中没有任何声响,便是放轻了脚步,走到房门看到,王一苒还在熟睡,贝瑶在桌上也趴着睡着了。看到两人在熟睡,又是放轻脚步,退到了院落里。 一个人在院子里,无所事事,解蠡便去了些纸,想着要把后世的军事理论写下来,组建亲卫军,肯定要有过硬的战斗素质,之后再做一些火器装备亲卫军。 《孙子兵法》肯定是不用写了,如今为将为帅的,哪个没读过,解蠡想到南北朝有三十六路兵法策略,就是后来于明朝成书的《三十六计》,不过《三十六计》这个时候还没被整理出来,于是就把《三十六计》先整理好来。 解蠡用自制的硬头笔写的极快,大约有两炷香的功夫,就把《三十六计》整理好了,自己在审查了一番,非常满意:“写的还不错!下次再把《战争论》和《军事战略》梳理一下,写下来。” 一直坐在院中整理,着实有些冷,解蠡放轻脚步进了房间,看到王一苒睡眼惺忪的坐在床榻边。 “笙儿。”解蠡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轻声喊道。贝瑶听见有人说话,也醒了过来。 贝瑶醒来看见解蠡正在给火盆里添置木炭,忙是站起身跑来要帮忙,解蠡看到贝瑶却是笑出了声,仔细一看,贝瑶这小丫头,睡得都流起了哈喇子。 王一苒从床榻上下来,喊了一声“言卿哥哥”,回应着解蠡。 解蠡看时辰不早了,喊道贝瑶去准备一些午饭,忙活了一上午,中午饭点都过了,着实有些饿了。 吃过饭后,王一苒睡足了觉,精神焕发,非要拉着解蠡出去山寨,要去溜达溜达。 两个人就在山上四处转悠,解蠡在转悠的时候,看到一棵山桃树,心生一计,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砍下来一截,准备回去做个小玩意儿,虽说这山桃木比不过黄花梨,金丝楠那些名贵木头,可也算不上差的。主要是这山中也见不到这些名贵木头。 日头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便回了山寨,解蠡又是教授武艺,整理书籍,吃过饭又被拉出去溜达,直到天黑,着实累的打紧,便是好言安慰了一番王一苒,就回到自己的房中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解蠡正在梳洗,窦建德便踏着朝晖而来。 “圣上,寨中弟兄们已经收拾齐整,一些器械正在往山下搬运,差不多快正午就可以下山往大营去。”窦建德在解蠡房中说着准备的情况。 解蠡收拾好以后,思索一番说道:“那就正午从山下出发,前往大营。待两军合营后,就让大军先行回京。” “朕想挑出百余人,同你和王薄从关外出发,一路向西南去,最后再到京城。”解蠡如是说道。 窦建德听后思忖一番,说道:“圣上是想微服私访,查看民间疾苦。” “谈不上微服私访,朕想看一看民间百姓究竟如何,不了解实际情形,谈何治理国政,虽说在朝堂之上,州府之事皆是上达天听,朕想看看这各州府都是如何为一方父母官的。”解蠡说的云淡风轻。 “臣这就去准备。”窦建德拱手行礼,准备去告知王薄一声。 “窦公不急,稍等片刻,朕同你一同前去。”说着解蠡拿起大氅穿在身上,走向房门外。 解蠡出了房门,向着前厅走去,窦建德跟在一旁,一路上就看到寨中的众人在把昨天收拾好的行囊,器具放在马车上往山下送去。 不久,两人就到了前厅,王薄正在前厅忙乎着,看到解蠡和窦建德来了,便是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圣上,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大部分弟兄已经下了山。”王薄放下手里的东西,拱手道。 “朕已知晓,就是前来看看,你我三人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说话,朕有事与两位先生商议。”解蠡看了一眼大厅,觉得有些人多眼杂。 就在解蠡说完不久,王一苒从外边跑进了大厅。 刚才解蠡走后不久,王一苒就去了解蠡的院子,看到没人,就马不停蹄的跑到大厅这边,看到解蠡在同自己的哥哥讲话,立时放慢了脚步,生怕他人笑话。 王薄看了一眼自家妹子,摆手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圣上,随臣这边来。”说罢,便是前边带路,解蠡和窦建德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王一苒悻悻的跟在后边,一言不发。 一行四人走过一片竹林,来到一间小书房,王薄说道:“圣上,这是臣的书房,平日里无人来打扰,圣上请坐。” 解蠡找个僻静的地方是想与两人说一下合营之后的事情。 “两位先生麾下,兵多将广,人数众多,朕想下山合营之后,让苏宇率合营大军先行回京,回京之后大军驻守蓝田,带我等一行人回去再另行安排。”解蠡坐下说道。 “皇上是否还有别的安排?”王薄问道。 “今日下山合营后,朕想挑选一百护卫,同两位先生随朕自关外出发,一路往西南去,经冀州再至雍州,查看沿途各州郡百姓究竟如何!”解蠡开口说道。 “朕一来想好看民间百姓疾苦,再者想改制州郡制,打算另行其事,设立行省制度,将州郡化开来,防止有些地方势力为霸一方!” 王薄和窦建德一听,拱手附和道:“圣上英明,臣等愿为圣上鞠躬尽瘁!” “言卿哥哥,有什么我可以能帮得上忙的?”王一苒看着两位哥哥备受解蠡器重,有些着急。 “回了京城,再给笙儿找个差事可好?”解蠡看着王一苒,笑着说道。 王一苒听到解蠡答应了她,开心的应了下来,心里想着要早点回到京城。 “皇上,先生,早饭已经备好,还请移步前厅。”王薄的侍卫来了。王薄打算率众下山,解蠡到现在也没给个名分,叫寨主也不合适,叫将军也不对,索性王薄就传下话去,他和窦建德以后众人见了都叫“先生”。 “走吧,两位先生,先去吃饭,之后的事情,下山之后,咱们再行商议。”解蠡开口说道。 说罢,书房中的四人便是向前厅走去,身后跟着刚才前来传信的侍卫。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