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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侦探双子》


 第一章糖果（1）

进入十月，吹来的风有点冷，双灵穿着大风衣，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进入傍晚时分。
一路沿着街边，双灵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停下来的计程车，然而继续往前走去。
半个小时后，来到了小巷子，两边立着指示牌。如果往左，就是一家新开的花店，如果往右，则是百年的茶馆。
回家的路是正前方，一条笔直的大道，这是捷径最短的路线。双灵只需要走完几十米，就会到达一栋房子前面。旁边紧挨着公园，无论是白天黑夜，都有人坐在木椅上面。
双灵看到眼前的一排排灯亮起，转动方向，朝着公园走了。由于拂面而来的大风，掀起双灵的衣领，紧紧贴着脸颊。双灵已经睁不开眼睛，放手试图寻找前方的道路，身体形成弯曲的状态，正在走进公园门口。
乌云密布遮住了星空，上海变得死气沉沉，如同迷雾中的城市。几个小朋友奔跑在公园里面，双灵一边观望一边靠近。
到了木椅旁边，双灵弯下膝盖，正当坐着的时候，几个小朋友离开。不知不觉中叹了一口气，再次向前走去，穿过公园中心，随着人流来到台阶口。台阶两边都有铁栏，不过值得羡慕的是，一对对情擦肩而过，满脸幸福的表情。
双灵没有羡慕，继续走出公园，沿着高高的围墙，上面涂鸦着十二生肖。转角莫处，有一条狭小的道路。亮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一群不良少年的身上，因为不想多管闲事，所以看向二楼，阳台挂着很多女性的衣服，原来这个胡同是花天酒地的地方。
一个女人叭在窗口，两指之间夹着烟头，用着魅惑的眼神看过来。双灵正在揣测，女人应该是三十岁出头，凌乱的头发披肩，吐出的烟雾飘上天空。心里大胆猜测，这个女人已经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也许是某个贤妻良母。
这个时候，有个男人正在靠近，从后面抱住女人的腰。双灵立马移开视线，一群不良少年已经离开，才看见装潢漂亮的酒吧。
透过玻璃门，一个二十岁的女服务员，给一桌客人倒酒，两条麻花辫垂直下来，拍打着胸前。吸引很多男顾客的目光，想必女服务员不是有意，只是纯属巧合。
再往前走几步，双灵看见一个男孩站在墙角，穿着宽松的红色卫衣。下半身五分短裤，蓝色极为好看，脚底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双灵已经猜测出来，男孩就是一个小偷。因为刚才伸手的动作，暴露了男孩。如果男孩想要走上正规，不仅仅需要老师的教育，更加离不开爸妈的引导。
双灵继续走在红灯酒绿的小路。从远处来了一位富婆，身穿分叉旗袍，露出白皙的大腿。手里拿着名牌包，走路的时候双**错，姿态一扭一摆。
接近富婆的时候，发现了双灵，露出微笑的表情，轻轻的点点头。
“你好！”双灵只能打招呼。
“嗯，大侦探，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
“去参加婚宴了。”双灵笑着说道。
擦肩而过的时候，富婆侧身一站，立马开口：“再见。”
“你小心点。”双灵默默的走开。
五米之后，双灵回头一看，富婆拎着的名牌包很鼓。里面袋了好多东西，大概是钱包和手机，因为双灵认识这个富婆，就独居在公园对面。正当双灵转正身体，已经记住富婆的穿着打扮，脚下一双高跟鞋，搓地的声音非常响亮。今晚打扮的那么漂亮，一定是找快活去了，就在这条小路的某个房间。说起富婆，双灵还记得第一次登门拜访，那是接受珠宝失窃案，不得不询问一些私人事情。进入住处之后，三室两厅一厨一卫，房子相当的宽敞，然而只住一个人。富婆的自身经历很惨，一共结婚了四次，无法逃脱克夫的命运。留下的财产全部由她继承，但是开销很大，买豪车，吃山珍海味，到处出国旅行。
双灵想要回家，必须走出这条小路，不过双灵停下脚步，站在一家咖啡面前。
门把挂着“双胞胎”的牌子，店内满客了。
双灵推开玻璃门。
“欢迎光临，大侦探。”从柜台里面走出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的西服。
双灵点点头，观察周围的客人，并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
“还是找人？”
“不了，点一杯美式咖啡。”
“好，一杯美式咖啡。大侦探，请你稍等一下。”
男子洪亮的声音响起，但是没有客人露出厌恶的表情，不过双灵紧紧的盯着右边墙角，摆放着一张木桌，有两个椅子。由于阳光照不到，变得格外冷清。
“给你。”
双灵正在入迷，突然听到女孩的声音，急急忙忙的掏出皮包，一直低头翻找钱。这样慢吞吞的动作，显露出双灵不记得包里有没有钱。
过了一会儿，双灵好不容易在夹层面找出二十元，付钱的时候，双灵小声说道：“有袋子吗？”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进门来了，暧昧的话题太大，导致服务员听不见，立马去招待那对情侣。
拿起一杯热乎乎的咖啡，双灵走出店子，时不时回头看向墙角，那张桌子依然没有人靠近。
“双胞胎”咖啡厅对面是餐馆，双灵坐在里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桌子。
七点半来临，由于天气寒冷的问题，咖啡厅的生意很红火，每隔一分钟就有客人，根本闲不下来。可是，这家咖啡厅非常传统，并没有送货上门的服务，有许多老顾客只能走路过来。
“双胞胎”咖啡厅只有一个经理，两名女服务员。老板却是自己的弟弟，名字叫双生，自从开办这家咖啡厅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购买店铺之前，双灵和双生每天坐在那张桌子旁边的椅子，那时还在夏天，喝着冰咖啡非常爽。直到招聘员工完了，双生不在店里，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老板。
“咖啡厅的老板是谁？”旁桌的客人问道。
双灵刚刚回头应答，听到唯唯诺诺的声音，然后响起离开的脚步。
还记得两个人小时候说的梦想，一个是魔术师，一个是咖啡厅的老板，如今两者都实现了，却不见弟弟来管理自己的咖啡厅。
“双胞胎”咖啡厅开张以后，双灵因为案子太多，没空去帮忙，后来得知干的很顺利。就在开店的第二天，双灵放下手中的案子，拒绝参加的活动，终于去探望弟弟开办的咖啡厅。
到达店内，双生没有在管理，一切事情交给招聘来的经理。
“大侦探，你已经等了一年多，放着案子不破，真的行吗？”老板娘走过来。
双灵笑道：“我已经退出侦探社，不可能有人过来，谢谢你的关心。”
“可是，你也要过日子呀！”
“我知道，我也知道……”双灵停顿了一下，“双生是我的亲弟弟。自从爸妈去世，我和他相依为命，一直顽强地活到现在。不用别人提醒，双生的确有远大的理想。我如今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消失不见，但是我仍然相信，他会回来给我一个答案。”
“一年多了！”
“我只要结果，不在乎他多久能回来。咖啡厅生意很好，并没有倒闭的迹象，可以坚持他到来的那一天。”
“大侦探，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没有关系，不知者不罪。在我的记忆中，一年前的秋天，他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买下那家店铺，原本是老式的中餐厅。”
“是的。那天我起得很早，他就站在门前，等待了很久才离开。”
“我弟弟肯定是犹豫中。”
“看得出来，不过大侦探，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老板娘问道。
同一时间，正在奔跑的张良甥停下来，靠近长椅，坐到一个青年人身边。
“小朋友，看清楚了吗？”
张良甥点点头。
“怎么样啊，那个人是不是坐在餐馆里面？”
“对呀，我以为他喝了那杯咖啡就走，没想到坐得那么久！”
“那个人有没有注意到你？”
“没有。”
“干的漂亮，对了，他身边有谁？”青年问道。
张良甥想了一下：“一个女人，戴着白色的围裙。”
“听见谈话内容吗？”
“一点点。那个人一直在等你出现，好像一年了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双生。”
“哦，你是做什么工作？”
双生微微一笑：“魔术师。”说着，双生搓了搓手掌，变出各种各样的糖果。
张良甥高兴坏了。
“小朋友，你不怕我是人贩子吗？”
“我知道人贩子长什么样子，再来看看你，穿的衣服那么好看，不可能是坏人。”
“说的也对，不过你以后依然要注意，千万不要被骗到了。”
“哦，我知道啦，现在能不能给我糖吃？”
“好吧，这些糖果是替我办事的奖励。”
“唉，大哥哥，你为什么不见他？”
“我们在玩躲猫猫。”
“我看不是吧。如果按照我们小孩子的逻辑，你应该在生气，之所以不想搭理他。”张良甥天真的笑道。
双生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扒开手中的一颗糖，正在回忆小时候，只见和双灵追逐打闹，场面非常的温馨。



 第二章糖果（2）

晚上七点，咖啡厅忙得不可开交，坐满了客人。
就在经理结账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走向角落。
这个时候，玻璃门被推开，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一边对着经理微笑，一边说道：“对不起，这孩子不听话，老是跑来跑去。”
“没事。”
“不是在隔壁糖果店等我吗？”中年男子对着张良甥问道。
张良甥并没有回答，一直低着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面，双手紧紧抓着桌边。
“您……您怎么找到我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好了，快点跟我回家吧，时间不早了。”中年男子把手搭在张良甥的肩膀，眼睛盯着四周，仿佛在警惕什么人。
“我只是口渴，出来找点水喝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张良甥的声音很小。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
“我想买瓶水，可以吗？”
“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真是浪费时间。我为了找你，就连公司的老板都得罪了，还是不肯跟我回家吗？”中年男子依然保持着笑容，但是坐到旁边的椅子。
“滚开。”
“你不是渴嘛，为什么生气了，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离我远一点。没看见经理过来了吗？”张良甥说完，立刻看向柜台里面。
因为经理听到这句话，所以拿上一杯冰水，朝着墙角走去。
中年男子激动的一挥手，碰掉经理端来的杯子，落在地板砖碎成渣。
女服务员赶紧过去打扫。
中年男子没有道歉，对着张良甥问道：“到底跟不跟我回家？”
“我还没有喝水呢，您能在外面等待吗？”
“你真是事多！”
“不愿意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
这个时候，张良甥偷偷摸摸的戳一戳经理，希望能蹲下来，可惜的是，经理并没有感觉到力道，急急忙忙的走开。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回家。”中年男子站起来。
“真的吗？”张良甥深信不疑的问道。
“嗯，我回家之后，只给妹妹讲故事，她一定会喜欢的。”中年男子说道。
“不行！”
“那你还不跟我回家？”
张良甥看了一眼柜台，经理不在，心有不甘的站起来。
“走啊！”
“好。”
“我从早上一直找到晚上，公司老板已经不耐烦，你也太折磨人了吧。”
“只怪饮水机里没有水。”
“自来水不能喝吗？”
“不习惯。等下，我刚才还没有喝到，可以给我五分钟吗？”
“知道了，你一定要快点。如果你耍什么诡计，我……”
“不会的。您就坐在这里等我，很快的。”
“知道了。”中年男子再次坐下来，环顾店内的客人。
接近柜台时，经理正好出现在眼前，被张良甥撞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口袋里面塞进什么东西。
张良甥得到一杯水，喝完之后，轻轻的放在一张桌子上面，然后跟着中年男子离开咖啡厅。
到了公寓里面，张良甥走进厨房。
中年男子坐在大厅的沙发，并没有脱去皮鞋，伸腿在茶桌上面。
张良甥一边望着窗户，一边注意中年男子的举动。
“有酒吗？”
“等下。”张良甥靠近窗户，看了一眼街道，没有看见经理的影子。
“快点，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张良甥无奈之下，只好拿出冰箱里面的几瓶啤酒，走到大厅内。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真乖，对了，有下酒菜吗？”
“没有，吃完了，请您走吧。”
“想赶我走！”中年男子伸出左手，摸了摸张良甥的脑袋瓜。
张良甥不敢动，乖乖的站在茶桌旁边。
中年男子收回手，笑着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您为什么闯进我家里？”
“不用说的那么难听，我想去哪就去哪。”
“那，您可以离开了吗？”
突然，一个脚步声响起，中年男子和张良甥同时回头，只见六岁的小女孩，名字叫张良惠，站在厨房的过道。
张良甥立刻跑过去，把自己的妹妹抱住，想要阻止张良惠心里的害怕。
“你们的爸妈还要多久回来？”中年男子扭头一看。
张良甥一边哄着张良惠，一边说道：“这个问题重要吗？”
“当然啦，将两个不成年的孩子放在家里，哪有这样的爸妈。无论在外面挣多少钱，只要跟孩子的关系不好，也是徒劳的一生。”
“您有什么资格责备我们的爸妈？”
“哦，第一次有人敢跟我顶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那是别人怕您，我不怕。”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起来，“我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吗？”
“如今我们兄妹虽然不受到虐待，但是您一旦生气，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是吗？”
“电视里面就是这么演的，如果真的发生了，求求您放过我妹妹。”
“小朋友，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只要放过我妹妹……”
中年男子一下子站起来，想要走出沙发和茶桌之间。
“求您了！”张良甥迅速跪下了，膝盖磨着地板爬过去，抱住中年男子的大腿。
“好啊。”中年男子点点头，视线向下，只见张良甥泪流满面。
张良甥站起来，将积满泪水的妹妹抱起来，送进一个温馨的房间，正在盖被子中。
中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良甥和张良惠。
刹那间，张良甥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只能装作置之不理，把床头灯关掉以后，走向门口。
出了张良惠的房间，张良甥站在过道，然后问道：“要我做什么？”
中年男子退到沙发旁边，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开口。
另一边，张良甥已经认为自己落入魔掌之中，但是并没有恐惧。因为心里相信这个坏人，会放了自己的妹妹。
“保险柜在哪里？”
张良甥抬头说道：“跟我来。”
走进一间比较大的卧室，张良甥指着右边的墙壁，挂着一副美人图。
中年男子靠近一看，美人图后面有缝隙，摘下来以后，一个金色的保险柜放在墙壁里面。
突然想起一阵阵门铃声，中年男子吓一大跳，慢慢走向玄关，身后跟着张良甥。
中年男子看向张良甥说道：“这个时候为什么有人？”
“等下。”张良甥出去打开门卫视频，“是邻居叔叔。”
中年男子突然小声：“跟他说，你要睡觉了。”
张良甥感觉到了自救的机会，这才开口：“他是我爸爸的朋友，名字叫王著，每天晚上都会过来讲故事，完成任务之后就会离开。”
又响起一阵阵铃声。
“我是隔壁的叔叔！”
张良甥抬头看着中年男子：“好吧，我把他赶走。”
门卫视频里面，那张五官端正的脸型，正在着急的等待。
“叔叔，您今晚不用来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妹妹已经睡着，您还是回去吧。”
“我不是……”
“没有关系，谢谢您每天晚上给我们兄妹讲故事。”
“有……”
“好了！您去休息吧！”
“哦，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就在隔壁。对了，刚才你们的爸爸打电话过来，明天就到家。”
“真的吗？”
“嗯，如果你想跟他说话，可以用我的手机。”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瞪了一眼张良甥。
“不用了。”张良甥害怕的缩头缩脑，“叔叔，真的不用了。”
“可是，你爸妈拜托我千万要照顾好你们兄妹，要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如何向两个人交代。”
张良甥一边思考，一边注视着中年男子的举动。
“不要耍小聪明！”
听到警告的话语，张良甥畏畏缩缩的退后，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一定有办法脱离魔掌，只要想到完美的办法。
张良甥突然说道：“真的不用了，如果你再按门铃的话，我就报警。”
此话一出，视频里面的王著和中年男子愣住，好像被吓到。
“咚”的声音响起，门卫视频被张良甥关掉。
“小朋友，你真有一套，难怪不怕我这个人。”中年男子称赞的时候，观察门卫视频有没有通话状态，不见红光和蓝光，心里才放心下来。
“还要拿钱吗？”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中年男子露出不需要提醒的表情。
进入卧室以后，张良甥站在门边，正在默默的观察。
这个时候，中年男子一边打量保险柜，一边翻找床头柜。
木柜上面摆放着闹钟、一本笔记，装有墨水的钢笔，劳力士的手表挂在灯具。
“虽然有钱人家，但是东西放得乱七八糟。”中年男子翻开笔记本，寻找有没有密码。
张良甥偷偷的把手伸进口袋。
“你在做什么？难道用手机报警吗？”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抽了张良甥的双手，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快点找保险柜的密码吧，天亮以后我爸妈就回来了。”
“我知道你在赶我走。”中年男子站在门前，正在俯视张良甥，“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小动作尽量少一点，知道嘛！”
“嗯。”
“等下，你是这家的长子，肯定知道密码，对吗？”
“错误的想法，我的爸妈心里只有钱，肯定不会说出来。从另一个角度来判断，我还没有成家立业，不会传承那个保险柜的，请您用脑筋想一下。”



 第三章糖果（3）

“你是说我笨呗，考虑不到这件事情，是不是这个意思？”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张良甥，充满着吓唬。
“没有，我知道您需要保险柜里面的钱，为什么不先考虑密码是多少呢？”
“如果你告诉我，那就另当别论，根本不用浪费时间。”
“要是我知道密码，谁还在这里婆婆妈妈，对不对？”
“是吗？”
“嗯，要不然请您打消这个念头，离开我家里，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话音未落，门口外面传来脚步声，半睡半醒的张良惠再次来了。张良惠看着还没离开的陌生人，愣在原地不敢动。
正当中年男子靠近，健壮如牛的身体呈现眼中，吓得张良惠跑到哥哥身后，露出畏惧的表情，小小的双手抓紧张良甥的衣边。
“小妹妹，你又起床啦，肯定睡不着了吧。”中年男子满脸笑容的说道。
张良惠探出头，瞥了一眼中年男子，默默的记住模样，直接跑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和灯关好。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张良甥，慢慢悠悠的说道：“我只不过想要保险柜的密码，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难脱口而出吗？”
“我不是说过了，我爸妈已经把我们兄妹留在家里，还会告诉密码吗？现在，就连您也不相信我的回答。”
“好吧，我应该相信你一次。”中年男子捡起地上的美人图，仔仔细细的寻找。
张良甥叹了一口气，走向床头柜，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抽出小纸条。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动静。
“这是密码，快点打开保险柜，然后拿着钱离开我家吧。”张良甥把纸条丢在床边。
“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吗？刚刚我为什么找不到？”
“因为您太着急。”
“有吗？不过小朋友，你确定这是保险柜的密码吗？”
“您总是不相信我，但事实摆在面前，您快点打开吧。”
中年男子拿起小纸条，上面写着六位数字，然后望向张良甥。
“怎么了？”
“为什么骗我呢？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等下，我先要说清楚，这个密码是你给我的，并不是我要的。”
张良甥一边点点头，一边看着中年男子接近墙边，按照纸条上面的六位数字，一瞬间打开保险柜，就把几捆人民币塞进口袋，两边塞得非常满。但是，中年男子并没有打算离开，拐向左边的房间。
突然推开木门，张良惠裹在被单里面尖叫，抖动的厉害。
“您想要做什么？”张良甥赶紧挡在门口。
“给你妹妹一些零用钱，不可以吗？”
“她已经被您吓着了，请离开吧。”
“没有那么夸张吧。”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房间里面。
张良甥用尽力量关门。
“好了，再见。”中年男子走在过道，“真的很羡慕你们的生活。”
“保险柜里的钱够您花了吧。”
“再多也不嫌多，对了，等我用完以后，到时候你一定要开门哦。”
“为什么只盯我家？”
“因为你很聪明，无论我拿走多少钱，你也不会告发我。”
“这么敢确定吗？”
“当然，只要你妹妹还活着，我暂时不会被通缉。”
“叔叔，算我求求您，能不能不要来了？”
“我没有理由不来，况且你家里钱多的是。”中年男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张良甥。
就在这时候，张良甥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慢慢向后退去，背部靠在妹妹的房间门口。
“一个小屁孩，你废话太多了。”
听到中年男子的声音，张良甥来不及挡住，就被撞倒在地面。
房间里面，中年男子把张良惠拎在手中，用力的晃来晃去。哭泣的声音响起，唤来张良甥的勇敢，快速撞向中年男子。
“噗”的一声，中年男子靠在墙边，慢慢的坐到地面，头部向下摩擦着，划出一条鲜血淋漓的痕迹。
“哥哥，那是血吗？”张良惠原本掉落在床上，看见这一幕，立刻跑到张良甥的身后。
张良甥气喘吁吁的站着，脚步并没有挪动。
就这些个时候，张良惠瞪大眼睛，面露恐惧，紧紧的盯着哥哥。
起身的声音传来，张良甥抬头一望，中年男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鲜血从裤角里面流出来。
“小屁孩！”中年男子咬牙切齿的喊道。
张良甥只见中年男子怒气冲天的模样，一直在盯着自己。
“不要打我哥哥！”张良惠挡在前面。
中年男子甩了甩迷糊的脑袋，并没有停下脚步，朝着张良惠走去。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张良惠飞到衣柜旁边，小小的脸蛋印出中年男子的手掌。
张良甥想要跑过去，查看妹妹还伤到哪里，结果被中年男子一把抓住脖子。非常大的力量把张良甥按在墙面，张良甥快要断气了。
中年男子粗壮的手臂一直在用力，死死地掐住张良甥，没有松开的意思。
“小屁孩，我今天好好替你爸妈教训一下！”中年男子呲牙咧嘴的喊道。
“放开我哥哥。”张良惠重新爬起来，拍打着中年男子的大腿。
张良甥已经进入昏迷状态，还有一点点意识，双手慢慢的伸向两边，摸到了坚硬的框架，应该是妹妹进入一年级的留念照，就挂在墙壁上面。张良甥努力的拽住留念照，却有一个钉着牢牢定住，但是，张良甥不急不躁的转动框架。
由于中年男子处于愤怒状态，没有注意张良甥正在求生，当一个相框戳进眼睛，瞬间看不见，使得自己松开双手，慌慌张张的退了好几步。
中年男子抹去盖住眼睛的鲜血，才知道眼皮被划破。突然间，中年男子意识到了危险，如果不把这对兄妹解决掉，就会命丧皇泉。
然而，张良甥早已看出意图，拼命地向前冲去，要是现在停下脚步，妹妹和自己都会死。
可是再一次撞过去，中年男子肯定有防备，张良甥一边思考，一边看向地上滑落的框架。
“有本事打我。”
这话一出来，中年男子的注意力被张良惠吸引，张良甥勇猛地扑上去，右手已经捡到框架。
“咚”的声音响起，中年男子和张良甥一起倒地。
“哥哥，你没事吧！”张良惠喊道。
张良甥昏昏迷迷的睁开眼睛，只见中年男子胸口插着框架。正当害怕的时候，张良甥听到吐血的声音，定睛一看，中年男子有气无力的站起来。
这个时候，张良惠到达哥哥的身边，摆出保护的动作。
然而，中年男子倒下了。眼睛没有闭上，嘴巴由于还在涌血，地板变得鲜红。插在胸口的框架，只有五厘米。
中年男子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双手双脚很直。
“哥哥，他真的死了吗？”张良惠问道。
“噗通”的一声，张良甥倒坐在地板上面，眼睁睁看着中年男子死不瞑目，心里产生了变化。
张良惠一脸不相信走近中年男子，踩进鲜血中，抬起脚步的时候，留下小小的鞋印。看见中年男子还没有反应，张良惠坐到哥哥的旁边，再也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张良甥的视线依然在中年男子那里。
“我杀人了！”张良甥开始害怕，“这属于正当防卫吧。”
“哥哥，你真的没事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良甥缓过神，目光投在妹妹身上。
张良惠脸上有一巴掌，眼泪已经干掉，留着几条痕迹。
张良甥再次看向中年男子，确定死亡了。
“哥哥，是他先动的手。”张良惠指着慢慢变冰凉的尸体。
此时此刻的张良甥，并没有时间理会妹妹，陷入想办法的境界，突然门铃响起。
张良甥和张良惠同时惊讶，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看着黑灯瞎火的玄关。
“我去开门。”张良惠说道。
张良甥赶紧拉住，冲着门外问道：“是谁？”
“我。”传来王著的声音。
“等下。”张良甥看了一眼妹妹，“隔壁的叔叔。”
门铃再次响起，伴随着王著的声音：“为什么吵闹呢？”
张良甥看了看床边的尸体，满屋的血腥味，并没有办法处理，只能先关上妹妹的房间木门。
“来了。”张良甥努力的控制住手抖。
但是，张良惠跟在后面，一脸哭相，随着哥哥开门了，只见王著笑容满面。
“打扰到您了吗？”张良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我怕有贼进来，因为听到很大的动静。”王著站在门外，注视着屋里，“难道我幻觉了吗？”
“不是……”
听到张良惠的声音，作为哥哥赶紧打断：“不是贼，是我们兄妹在跑。”
“早点睡觉。”
张良甥发现王著一直在观察妹妹房间的门上，斗机灵问道：“叔叔，您也想玩吗？”
“不了。”
“好吧。”
“看来我想多了，这样吧，我可以进去喝口水吗？”
“我不可能让陌生人进来。”
“可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也不可以。”
“防范意识真强。”王著动了动鼻子，“怎么会有血腥味！”
“啊……”张良甥的身体突然僵硬。
“你们没有闻到吗？”
“哦，有。那是我爸妈寄来的腌鱼，刚才尝了一点点。”张良甥故作镇定地看向厨房。
“是吗？说起腌鱼，我好久也没有吃了，可以分享吗？”
“不行。万一您吃坏肚子，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张良甥摇摇头，伸出左手抓住门边，想要关上。
看到王著转过身，张良甥松了一口气，用力的推门。



 第四章糖果（4）

“哥哥，我想睡觉啦！”张良惠揉了揉酸酸的眼睛。
“要不你去妈妈的房间，可以吗？”
“你呢？”
“哥哥还有事情要做，不然我们都会睡不着。”
“哦，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天亮以后。”张良甥摸了摸张良惠的头发，已经湿漉漉，看来是刚才吓出汗了。
然而，隔壁的王著还没有离开，通过一条小缝隙正在偷听。
“那个叔叔死了吗？”张良惠再次问道。
“是的，尸体已经凉了。”张良甥看向紧闭的房门，“你有没有受伤？”
张良惠微微一笑，摇摇头的说道：“刚才撞到衣柜的时候，胳膊的确有点疼，现在没事啦。”
“来，我给你抹酒精。”
“好。”张良惠跟着张良甥走到沙发旁边，“对了，哥哥会去坐牢吗？”
“放心吧，我这是正当防卫。”
“哦！”张良惠一边点点头，一边感受酒精涂在胳膊。
难以置信的是，张良惠在涂抹酒精时，并没有喊疼，只是露出痛苦的表情。
张良甥放下酒精瓶，坐在沙发上思考。
“我不要你去坐牢！”张良惠露出哭相，立马抱住哥哥的胳膊。
“没事。”
“真的吗？”张良惠看见张良甥的眼睛失去焦点，担心的问道。
“嗯，我可是哥哥。”
“他会不会变成鬼？”
“放心，人死不能复生，更不能变成鬼。”
“不要骗我。妈妈每天晚上告诉我，如果不睡觉的话，就会被阎王爷抓去。”
听到张良惠的话，张良甥只是一笑，望着茶桌上的杯子，开始转动脑筋。
“不要多想，警方会给一个小孩子判行，相信我。”
响起熟悉的声音，打断张良甥的沉思，缓过神之后，只见大门被推开，王著走进玄关。
“我没有锁门吗？”
“是的。”王著看了一眼张良惠，已经躺在沙发上面熟睡，“你虽然年纪小，但是警方没有考虑这一点，肯定会彻底调查。”
“从什么地方入手？”
“作为哥哥的你，不要忘记张良惠身上的伤口。如果警方只要检查，就会发现她被推倒。”
“不小心摔倒呢？”
“即使用这样的理由，你脖子上的掐痕怎么解释，难道警方是瞎子吗？”
“那我应该怎么办？”
“能不能交给我，不会让你们受到怀疑。”
“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您怎么保证我们兄妹不被警方抓走？”张良甥一脸疑问。
就在这时候，液晶电视旁边的座机响了，张良甥瞪大眼睛，正在犹豫要不要接。
张良惠翻了一个身，应该是被闹铃吵醒，关键时刻，张良甥站起来按下通话键。
“嘟”的一声，张良甥一边看向王著，一边深呼吸。
“喂？是王子还是公主，我是妈妈。”
“是……是我。”
“原来王子还没睡啊！”
张良甥小声问道：“明天什么时候到家？”
“不好意思王子，我们原本买到了飞机票，在半路的时候被抢了。”
张良甥气鼓鼓的说道：“不能再买嘛！”
“别生气王子。”
“怎么说，您们要晚上才到家咯？”
“是的。”
这个时候，王著跑到座机旁边，伸手挂断通话：“你看吧，这种情况下还要犹豫吗？”
“我……”张良甥脑子一片空白。
“反正我会保护你们。”王著半蹲下来，声音非常有感染力，“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啊！不行。”张良甥紧张的张开双乎，完全挡住前面的道路。
“张良甥。”王著严肃的问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处理尸体呢？”
张良甥茫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不要想太多，我会保护你们，如果不是的话，早在你把我轰出去之后，就已经报警了。”
“谢谢！”
“喂，你考虑的怎么样？”
“啊，您继续说。”
“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嗯……”张良甥拉了长音，侧脸看向妹妹，张良惠躺在沙发上睡得特别香，刚才的恐惧表情没有了。
“倘若我真的不会保护你们兄妹，可以告诉警方，在这个家伙死之前，我来按过门铃。这样一说，警方也会认定我涉及这件命案。那么，我再怎么否认，警方仍然会把我当成嫌疑人。”
听到王著这些话，张良甥觉得有道理，连续点点头。
“我可以进去了吗？”
“等下。”
“嗯？你还要干嘛？”王著不明白的问道。
张良甥退后几步的时候，张良惠突然大喊大叫：“不要打我哥哥！”
“没事啦。”
“真的吗？”
“嗯，我会摆平这件事，我抱你去妈妈的房间睡觉。”
张良惠半睡半醒中，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然后被哥哥抱进里屋。
当张良惠听到关门声，模模糊糊的视线里面，哥哥小小的背影很伟岸。
温馨的房间被打开门，张良甥跟在王著身后，小心翼翼的迈出脚步。
门扇打开的时候，只见王著大吃一惊，立刻蹲下来，给脚底套上准备好的塑料袋。
“我需要做什么？”
“别乱走动就行。”王著伸出左手，慢慢进入卧室。
张良甥听取意见，看着王著靠近尸体，毫不迟疑的蹲在地板上面，用犀利的眼神正在观察。
这个时候，张良甥这才发现，王著的双手也戴着同样颜色的塑料袋。
张良甥淡定从容的望向尸体。中年男子已经脸色发白，被王著抬起来的手脚，变成木棍一样。
“叔叔，您怎么知道有贼？”张良甥问道。
“很简单。”
“什么事情让您注意到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王著点点头，侧脸看向张良甥：“是的，听到你要报警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屋里肯定有人威胁，不准你开门。”
“还有吗？”
王著指了指地上的鲜血：“据我所知，人血和腌鱼的味道不同，只要认认真真的闻就能分辨。”
“原来如此！”
“再者说了，当我第二次来找你们兄妹的时候，大厅里面并没有贼，肯定躲在内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忘记掩饰脖子上的掐痕，还有你妹妹脸上的巴掌，看见这两点就可以判断，肯定有人打你们。最后一点，你妹妹无论睡觉还是醒着，都会把自己的房门和电灯打开。”
张良甥望着王著的一举一动，并没有松懈防备的心，因为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他是谁？”王著问道。
“一个爱钱如命的贼。”张良甥继续说，“他已经拿到钱，还举起我的妹妹，作为要挟的筹码。如果我不做出反击，躺在地面上的……肯定是我们。”
说到这里，王著看见张良甥的表情，一直在变换。
“还有什么话要说？”王著问道。
“我只想保护妹妹，万万没想到，我把他杀死了。”
王著站起来：“你的做法是正确，不过正当防备有很多种，而你的是最极端。”
“叔叔，您打算怎么做？”
“我不是你，不能多种选择，但是……”
“叔叔！”张良甥激动向前一步，差点踩到流淌的鲜血。
王著快速挥挥手，盯着张良甥的双脚后退，这才吐了一口气。
“对不起！”
“张良甥。”王著围绕着尸转一圈，“你真是力大无穷啊！”
“我当时什么都不想，因为妹妹就在他手里。”
“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对了，你怎么把他杀死的？”
张良甥看了看墙壁：“我把他撞倒以后，他立马站起来，就把我摁在墙上。在挣扎之中我拔下相框，朝着他的眼睛里面戳去。等他向墙边退去，我拼尽全力的往前扑，正在我们同时倒下，相框莫名其妙地插进他的胸口。”
王著查看了一下打斗痕迹，然后点点头：“的确没有撒谎。”
“当然啦，我妹妹根本帮不上忙。”
“从脸上的巴掌印可以看得出来。”
“是我一个人把他杀了。”张良甥满脸坚定的表情。
王著点点头，再看向尸体：“如果警方问起来，你应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问我？”张良甥一脸惊讶，“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们兄妹吗？”
王著指着尸体：“他已经死了，过段时间就会被存档失踪案。警方肯定会通过各种方法，找到这里来。”
“你是说有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
“张良甥，难道没有目击者吗？”
“目击者？”
“就是这个贼死之前，最后见到他的人，变成唯一的目击者。”
“难道不是我吗？”
“你是凶手……”王著突然语塞，“哎，你本来就是受害者，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是我考虑不周到。”
张良甥听得脑袋嗡嗡直响，好久才问道：“我刚才不是凶手吗？”
“不对，你属于正当防卫，即使把他杀死，也不会受到法律的裁决。”王著眼睛一亮。
“这样一说，那我为什么不报警？”
“是啊，那我在这里的意义呢？”王著疑惑道。
张良甥慢慢走向座机：“要不要报警……”
“等下！”王著从身后抓住张良甥的肩膀，“你想过以后的学校生活吗？”
“叔叔……”张良甥转过身，“我应该怎么办？”
王著正在认真的考虑，突然说道：“对啊，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才会踏入这个房间。”
“如果我真的想报警呢？”
“也没有问题，但是以后的生活，你的爸妈会不会叫你王子，不会买一些好吃的，这些都要时间证明。你一个小孩子能熬得住吗？”
听到王著这些话，张良甥心里动摇了，的确回不到从前幸福的生活。
“叔叔，您有什么办法让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吗？”张良甥问道。
王著稍微侧脸，看着窗户的方向，嘴角上扬已经想到法子。
“第一，死者的身份不变，却又承受以后有色的目光。第二，把这具尸体交给我处理，你们兄妹只能当目击者，怎么样？”
“目击者还是会被怀疑，这样跟凶手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警方不会认为你是凶手，而是提供线索的小孩子，简称目击者。”
“哦！”张良甥点了点头，“那您怎么处理尸体？”
“并不复杂，但是有一定的风险。放心啦，我会做到滴水不漏，让警方找不着线索。”



 第五章糖果（5）

张良甥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风险，但是王著的眼神，透露出一丝丝紧张。
王著一边朝着大厅走去，一边问道：“我可以打电话吗？”
“如今叔叔愿意帮忙，随便用座机吧。”
“不用担心。”王著看着张良甥的眼睛，“我是在叫帮手。”
张良甥深信不疑的靠近，眼睛一直盯着座机显示屏，出现了十一位数字的号码。
“还好我记得他的联系方式，要不然我一个人处理尸体，真的有点困难。”
“如果那位叔叔不来呢？”
“放心，他专门吃这碗饭，有生意上门怎么能拒绝。”
“需要我这个小孩子出钱吗？要是他弄得不好，连我们所有人都会被逮捕。”
“这个问题你不用多想，是我叫来的帮手，如果真的出现差错，我会摆平他。”
“好吧，暂时相信您。”
“小小年纪比我还谨慎，看来你是个不简单的孩子。”
张良甥微微一笑，退到沙发旁边，坐下来一动不动。
不久之后，门铃响了，张良甥肃然而立，看着王著问道：“是那位叔叔吗？”
王著慢慢靠近玄关，按下门卫视频，身穿一套黑色衣服的男人，帽子压得不见眼睛，戴着一个口罩。
“是王著先生点的腌鱼吗？”
张良甥听到莫名其妙的问话，拿起桌边水果刀。
王著看见张良甥害怕的模样，赶紧回答：“是的，不好吃不给钱哦！”
“好。”
话音未落，王著按下门把，让门外的黑衣人进来。
“把尸体藏起来肯定会被发现，你觉得怎么办？”王著问道。
黑衣人发觉这句话正在考验自己，却没有回答，眼睛只是寻找着尸体躺在那里。
“王著叔叔，他靠谱吗？”张良甥看了一眼黑衣人，忍不住问道。
“尸体肯定不能藏起来，因为会腐烂。”黑衣人走到过道的时候，放下手中的铁桶，“我现在正在想，怎么样才能把尸体处理掉。”
王著听得有些道理，才说道：“朋友，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不要跟我客气。”
“那倒不必，你先弄清楚他的来历，万一警方找上门，就有应对的回答。”
“谢谢提醒。”王著拍了一下额头，坐到张良甥身边，“你确定不认识这个贼吗？”
“我已经说过了。”
“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
对话正在进行，耳边传来叮咚直响的声音，使得张良甥心不在焉，时不时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随着嘈杂的声音，黑衣人打开木门，穿着一身塑料衣服走出来，鲜血粘在胸前，流到右边手的斧子。
“怎么样了？”王著问道。
“啊，还差一点点。”黑衣人抬起左手，“这些是他的东西，朋友，你需要看看。”
“好的。”
“对了，分尸好以后，直接消毁还是藏在那里？”
“先放到我家。”
黑衣人点点头，然后回到屋内，过了一会儿，提着用塑料袋包好的铁桶走出来。
张良甥看见鲜血淋淋的铁桶，反胃的想吐，低下头的时候，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远。
黑衣人来到王著的家门口，从口袋掏出预备钥匙，打开大门以后，只见一地的报纸，桌上摆放着几十本侦探书籍，凳子垫着一堆草稿，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把装满尸体的铁桶放在厕所角落，黑衣人把门锁好，返回隔壁的时候，只是站在玄关。
“多少钱？”王著问道。
“过段时间我会告诉你。”黑衣人瞄了一眼张良甥，“我只是负责处理尸体，并没有打扫卫生。小朋友，你平时应该做家务活吧，在打扫的时候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张良甥一脸冷漠，瞥了一眼王著以后，进入厨房里面寻找打扫的工具。
“你现在要走吗？”王著看着黑衣人问道。
“嗯。”
王著看了看门外的廊道，并没有人影。
“哦，我把处理好的尸体放在厕所。”
王著点点头：“朋友，你觉得这次生意怎么样？”
“恕我直言，我本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刚才多看了一眼死者的信息，这个家伙……”
“不用多说。”王著挠了挠的耳根，“好了，我要去帮忙打扫卫生，他一个小孩子没有那么仔细，改天再聊。”
黑衣人转身离开。
王著望着黑衣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关上大门，轻手轻脚地进入内屋。
张良甥听到很小的脚步，根本没有回头看去，一直在擦鲜红的地板。
王著看到张良甥认真的表情，这才说道：“啊，原来你会打扫啊。”
“我爸妈经常不在家，只能自己动手，除了不会洗被子之外，什么活我都能干。”
王著一边倾听，一边拿着抹布帮忙：“肚子饿了没有？”
“还是先打扫吧。”张良甥一直埋头苦干。
王著把鲜血淋淋的抹布放进水盆，用力的搓了几下，抽出来继续擦着地板。
原本鲜红的地面，渐渐变成白色。
“凶器在哪里？”
“啊！”张良甥伸手摸向床底，“我把它藏起来了。”
“不用，把凶器洗好甩干以后，就放在墙边。”
“啊……为什么？”
“因为需要伪装你们兄妹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相片弄坏。”王著用衣角包住框架，站起来放到墙壁边缘，“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没有问题。”
话音未落，王著看像床头柜的钟表：“快要凌晨一点了，我需要了解这个人为什么到这里，希望你老实回答。”
张良甥点点头。
“先告诉我，他是来盗窃的吗？”
“是的，就在今天早上，他突然跑到我家里，当时我以为是爸妈回来了，所以忘记门卫视频。正当我开门，就被他盖头蒙脸。”
“你有没有逃离？”
“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溜出大门。”
王著停下擦地的动作，出去大厅拿来茶桌上死者的东西，全部摆在地板，只有手表和手机最值钱，剩下的是身份证，三张一元钱。
“姓名陈赤，住址上海锦绣华城，就在我们小区。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为什么入室抢劫？”王著自言自语的说道。
张良甥摇摇头，仍然擦着地板：“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的穿着打扮，就是穷人的模样。”
“钱包里面有几张零钱，说明他是坐着公交车过来，那么生活肯定过得很艰辛。”
“我想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闻到一股臭味。”
“哦，你认为他是做什么工作？”王著的目光停在张良甥身上。
“不知道。”
这个时候，王著把钱包拿起来，认认真真的观察。
“叔叔，您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破案的？”
“现在我需要他的信息，如果警方来盘问你和我，就有完美的应对方法。”
“随便您吧！”
王著继续翻找散落一地的遗物，拿起金光灿灿的手表。
“叔叔，我以后应该怎么做？”擦地的声音响彻房间，张良甥深深的记在脑海里，露出求救的眼神。
“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打扫干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安全。”
“哦。”
“现在我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是吗？”
王著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良甥，“今后会怎么样？一切要听从我的安排。”
“好。”
听到张良甥的回答，王著放心投入思考当中。
“来，我想听一听你逃跑后的故事，讲得越详细越好，可以吗？”王著继续刚才的话题。
“嗯，我从家里逃跑之后，并不敢报警，因为妹妹还在他的手里。”
“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哦，在傍晚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大哥哥。”张良甥想起了一段有趣的跑腿。
“怎么回事？”
张良甥把抹布放进水盆，看了看枕头下面的糖果：“当时我又饿又累，就坐在篮球场旁边。休息还没有多久，一个面孔清秀的大哥哥靠近，他问我愿不愿意跑腿。那时候，我怎么会有心情管别人的事情，所以起身想要走开，肚子却不争气。”
王著脱下外套，把死者的遗物全部装起来，放在一块干净的地板：“那位大哥哥有没有把名字告诉你？”
“他说他叫双生。”
“在哪个篮球场遇见？”
“就在附近。”
“他是不是长得又高又瘦？”
“嗯。”
“他叫你做什么？”
“如果用大人的话来说，应该是监视。”
“监视？”
“是的，好像是那位大哥哥的亲人，就在咖啡厅里面坐着。”
“这么说来，你接触的人挺多啊！”
“对……”
“等下，我们应该利用你的一段经历，来确定你的目击者形象。”王著说道。
“不懂。”
“听说我说嘛，如果警方来问话，你就说替那位大哥哥跑腿的时候，恰巧碰见死者。”
“可是我跑腿完了之后，第二次去咖啡厅的时候，他就把我抓回来，前后根本不符合。”
王著微微笑道：“你可以撒谎啊！”
“什么意思？”
“你第一次跑腿的时候，是不是需要进入咖啡厅，那么，你不会说自己跑完腿之后，因为口渴的原因，再次进入咖啡厅。”
“对啊！”
“刚开始警方原本把你当成目击者，所以需要询问。后来，警方知道你的证词，绝对不会把你当成嫌疑人。”
“这又为什么？”
“怎么跟你解释才会听明白呢？”王著挠了一下头发，“只要你的故事符合目击者的角度，就会处于安全的位置。”
“哦！”
“是的，警方往往通过目击者来取证，绝对会相信你讲出来的陈述。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必须要牢记自己的应对。”
“对答如流不会被怀疑吗？”
王著停顿了一下思维，用大拇指摩擦嘴巴，突然说道：“你应该会演戏吧！”
“不会。”
“那你处于紧张状态的时候，是快嘴还是哑巴？”
张良甥摇摇头：“都不是，反而非常平淡。”
“的确有点难啊！”
“怎么了？”
王著叹了一口气：“如果警方过来询问，你就要配合当时的语气，来转化小孩子应有的表情。”
“我又听不懂了！”
“很简单，如果我现在威胁你，应该有怎么表现？”
张良甥快速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要杀要剐随便您。”
“不对。”王著立马露出害怕的表情，“你应该像我这样！”
“哦，我明白了。遇事不能死板，就要灵活运用，对吗？”
“是的，无论你在什么场合，就要用什么姿态来配合。”
“真的很抱歉，我只是一个小孩子，竟然让您操碎了心。”张良甥看了一眼王著，然后垂头丧气的坐下来，继续洗着水盆里的抹布。
“张良甥。”王著看了看屋里的家具，“位置对吗？”
“没有，在我撞倒那个家伙之后，我们一起飞到墙角。不过请您放心，我的记忆力超强，只要任何东西移动一点点，我都会摆回原来的地方，不会让警方察觉出来。”
“好。”王著慢慢的弯下腰，拿起用衣服包好的死者遗物，“好了，善后工作已经差不多，我要回去休息了。”



 第六章糖果（6）

屋里开着暖气，窗户玻璃上面结成了露珠，更让双灵头疼的是，因为接了两分钟的电话，煎蛋在锅里糊了。
正当双灵郁闷的时候，门铃响起来，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监控视频，烦躁的心情消失不见。
“你还知道回来！”
随着埋怨又激动的声音，双灵把铲子放进铁锅，小熊印花的围裙被脱下来，挂在椅子上面，显得想要开门的心情。
“咔嚓”大门打开，双生跨步进来，面对眼前的双灵果然看向别处，尴尬的气氛一直围绕着两个人。
“早餐……”
“不太习惯，你自己吃吧。”双生快速说道。
“那进来坐。”
“好。”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靠近衣架，“我说话就是直白，请你不要放在心里。对了，我的房间有打扫吗？”
“一个月一次，哦，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哪里需要我，我去哪里。即使是琐碎的事情，也要接下来，然后去完成这个任务。”
“有工作就行。”
“是的，我需要这样逍遥又自在的生活。也许这就是自身的性格，你应该懂的，如果有人夺走我的自由，无论是雇主还是亲戚朋友，都别想接近我。”
“知道，所以你选择离开。”
“你不要老是记得这件事情，如果给自己压力的话，你会面临崩溃。”
“是吗？”
“嗯，我一进来就闻到糊的味道，而且还是煎鸡蛋。你啊，需要谈一场恋爱。”
“不说了，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双灵走进厨房。
双灵摘下围巾，整理着凌乱的衣领。
“对了，你怎么突然有时间？”
“是某人的念想叫我回来，不跟你开玩笑，当然有一件棘手的案子。”双生看着墙壁上的画像。
这个时候，双灵端来两杯沏好的茶水。
“真的没有其他人呢！”
“我已经离开侦探社，肯定切断了联系，屋里只有我们兄弟。”
双生故意明知故问，想让自己的兄弟认为，这是一种关心。
“到底是什么案子？”双灵问道。
双生的表情很悲壮：“跟我来就是。”
双灵一边穿上大衣，一边点点头。
“其实，我也还没有到过案发现场，直接来找你了。”
“那走吧。”
双生正在戴好围巾，无意间看到左边，角落掉落一张请帖。
一个小时以后，双灵和双生走下车，案发现场就在上海的一个水泥厂，机器转动的声音直击耳朵。抬头看就是除尘器，就像一栋楼那么高大。
双生一边整理围巾，一边弯腰走进封条：“死在这种地方多不舒服，为什么选择水泥厂？”
双灵没有回应，对着一个拿着照相机的警员挥挥手。
“来了。”
“谁是目击者？”双灵问道。
“就是水泥厂的员工。他说自己去清理内部的时候，死者吊在这里。”
正当双灵和警员谈话期间，双生走到除尘器下面，男性的尸体被五花大绑，脖子还有一根绳子。
“小生，能看出什么情况吗？”
双生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拍了拍尸体：“从僵硬的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五点。”
双灵低着头，走在案发现场里面思考，大衣被风吹起，响声很有节奏。
“你不需要查看尸体吗？”
“不用。”双灵笑了笑，“因为你的观察力比我强。”
“你以前也是这样，自己从来不碰尸体。”
“小生，我们这样分工明确不好吗？”
“哎！”双生叹了一口气，“我先说出我检查出来的结果吧。”
“请。”
“根据我的观察，尸体并没有遭受毒打。另外，这个人是被勒死的，五花大绑之后才吊起来。”
双灵点了点头：“还有那些发现？”
“死者的指甲内侧有血液，如果是凶手的，应该有一段强有力的反坑。”
“嗯。”
“对了，死者的年龄不超过三十岁，脖子上的勒痕很深，说明凶手的力气特别大。”
“小生，你还是那么观察入微。”双灵看了看死者的脸，“面相很眼熟啊！”
“不管他是谁，你专心找线索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双灵被自己弟弟怼，只好低着头看地面，想要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拿着照相机的警员走过来：“双灵先生，刚刚找到了被胡泥水糊掉的汽车，已经清理干净。”
“汽车？什么款式？”
“大众，这辆车虽然新，但是没有多少油。”
“对了，里面没有遗物礼物吗？”
“干干净净，就连一个指纹也找不到。很难查出车主，到底是凶手还是死者？”
“那得交给你们检验科。”双灵突然愁眉苦脸，“要是查不出来，这个谋杀案将变成悬案。”
“怎么可能！”
“要是大家一起努力，也许会侦破，哦，刚才听了我弟弟的检查报告，你有什么补充吗？”
“没有。”警员摇摇头。
旁边的双生问道：“你的推断呢？”
“我们想象一下，死者并没有被毁容，而是光明正大地吊在这里，表示凶手想要所有人知道，对不对？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凶手不惧怕被找到。”
这个时候，双生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屏幕呈现出来的信息：“我们得去上海警局。”
“检验结果那么快吗？”双灵满脸疑惑不解。
半小时后，双灵和双生来到上海警局，刑事科里面非常暖和。
“科长，他们来了！”说话的女人是朱宝宝，站在办公室门口。
听到朱宝宝响亮的声音，正在忙碌的一群警员，抬头看向玻璃门。
“啊嗯。”醇厚的男声传来，闲下来看热闹的一群警员，看见徐会走出办公室，立马埋头苦干。
双生并没有感到陌生，因为走来的科长，在自己还没有离家出走之前，给了很多帮助。
“他舍得回来了？”徐会靠近双灵的耳边问道。
“不是您邀请我弟吗？”
“啊，应该是朱宝宝。”
“这两年什么时候走的那么近？我一点也不知道。”
“谁叫你也学会消失，把一些错综复杂的案子留给我们警方。”
说到这里，双灵的手机响起一声铃，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看，只是一个地址。
“你知道世茂滨江花园吗？”徐会问道。
“嗯，怎么了？”
“刚才得到检验报告，车主就住在这里。”
“叫什么名字？”
“李江龙。”
“有没有说出车子什么时候被偷？”双灵看着徐会问道。
“嗯。他原本要去上班，停在房子门前的这辆车消失不见，他寻找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打电话来报案。”
“已经说清楚情况，为什么我还要跑一趟？”
“因为车里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李江龙的东西，怕他是骗子。”
“这种事情不可能吧！”
“所以需要你去了解，你弟也可以跟着，快点。”
洪亮的声音钻入双灵的耳朵，差一点聋掉，幸好和双生跑得快。
“真是不可思议，案发之后就找到车主。”双灵坐在副驾驶上面。
双生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问话：“这样说来，李江龙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对吗？”
“也许吧，如果他真的是凶手，过去询问根本没用。他不会说实话，谎称是别人偷走。”
“嗯，再加上他的寻找车辆时间，完全可以把一个人杀死，然后回到工作的地方。”
双灵掏出手机，把这些推理的话语写进屏幕。
另一边，双生根据车上的导航，沿着黄浦江开去，通过几名保安检查以后，终于进入地下停车场。
双灵和双灵赶紧下车，坐上电梯，按了徐会刚刚发来的楼层号码。
一分钟过去，当电梯打开，李江龙站在门口迎接，年龄跟死者相同。因为刑事科提前通知，李江龙打扮了一下，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香水，味道非常的难闻。
“两位大侦探请坐，可以给我看看车子的照片吗？”
双灵把手机递过去，然后观察大厅里面。
“的确是我丢失的车辆，什么时候能去取回来？”李江龙激动的问道。
“需要等一段时间。”双生回答道。
“为什么？”
“刑事科没有告诉你原因吗？”双生瞄了一眼双灵，正在屋里转来转去，“李江龙先生，我们怀疑你的车子运过尸体，需要进一步调查。”
“怎么回事啊？”
“今天早上，上海警局接到水泥厂员工的报案，一名陌生男子被吊死，就在除尘器底部。”
“啊？可是，如果我没有车子的话，上班根本不方便，有可能迟到。”李江龙露出不满的眼神。
“先生，你是在埋怨我们还是警方？这辆车已经涉及谋杀案，如果还给你了，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好了，不知者无罪。”双灵开口道。
双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李江龙先生，请你把早上丢窈车辆的情况再讲述一遍？”
“好吧，时间是六点，也就是十月二十九日的早晨。那天我收拾好衣服，一觉到天亮，起床以后拿着皮包出门，那辆大众就不见了。”
“你确定停在门口吗？”
“是的，邻居还看见了。”
“你是不是忘记钥匙插在车门呢？”
“没有，我还检查了一下，确定车钥匙就在口袋里面。”
双生沉思着，想起徐会发过来的检验报告，车里车外的确没有钥匙。
“这样吧，你领我们去停车的位置，可以吗？”
接下来，双灵和双生被带到小区。
“就是这里。”李江龙指着没有画白线的空地。
双生开始观察地面，又抬头看向四周，耸立着几根电灯，都按装监控摄像头。
“怎么样？”李江龙问道。
“这个空位的确停放过车子，根据留下的轮胎印来判断，就是一辆大众。不过，很难辨认车主是不是你。”
“又是什么原因？”
“里面没有找到能证明你是车主的东西。”
“不是吧。这辆大众我买了五年，一直舍不得开，才会那么新。”李江龙坐到台阶。
“对了，商家卖车的时候，都会送出一份保险，你还留着吗？”
“没有，因为搬家好几次，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
“那就没有办法。”
“可是邻居可以给我作证。”
“不行，刚刚发生的谋杀案还没有侦破，要是交给你开去上班，留有的蛛丝马迹就会消失。”
“啊！原来是这样，我的确考虑不到，对不起。”



 第七章糖果（7）

就这样，那辆大众被警局扣押，停放在最安全的车库。因为车子沾着水泥，等到冲洗干净以后，并没有找到有关凶手和死者的东西。
可是警方仍然保持冷静的态度，继续在水泥厂搜查，就在后门的铁拦外面，发现了这辆大众的轮胎印。
得到进展以后，警方再对水泥厂的里里外外搜查，因为轮胎印是断断续续，说明凶手开车围绕着转了一圈，却被员工扫掉。
由于死者没有被毁容，用电脑很容易找到相关信息，然而，存在一个很难的问题，死者独自生活十年，并没有联系亲戚朋友和家人。
接下来，警方抽出一些人，坐在座机面前等待家属认领尸体，到了第二天，仍然没有人打过来。
警方为了不浪费时间，用电脑查到的地址，对十二街区进行彻底扫雷式的调查，想要寻找名叫王著的男子，或许是坚持的结果，得到街区居民的帮助，终于有了眉目。
上海锦绣华城的十一栋楼里面，住着一位男子。经过警方盘查以后，厕所存放着另一具男尸。由于房主失职，被警员带回去问话，十一栋楼里面留有检验科，对屋内排查，得来的结果是这样的，大厅，厨房、卧室都没有血迹，包括一间小小的厕所。
警方立刻转移调查目标，正在寻找家具上面有没有指纹，从玻璃杯到木质桌椅，依然没有找到。但是出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停车场有一个空位，检验科迅速取证，留下的两条轮胎印，就是那辆被偷的大众。
接着保安亭给出监控录像，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黑衣人，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驾驶大众离开停车场。
因为警方坚持不懈的调查，所以知道吊死在除尘器底部的男子，名字叫王著，一个独居的网络作者，住址是锦绣华城。
天色已晚，十二街区很热闹，很多人选择这里旅游。
北风吹来，卷起一个小女孩的头发，拍打在路过的双灵手背。
双灵感觉有点痒，低头去抓手背的时候，只见小女孩旁边跟着十几岁的男孩，露着琢磨不透的眼神。
“没有听见我说话吗？”双生走在双灵的身边喊道。
“有啊。”双灵把视线从男孩身上移开，继续向前，“只是刚刚我没有听清楚。”
“这里热闹非凡，出门就能买到吃的，特别适合单身的人居住。”双生说道。
“你在暗示我吗？”
“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叫你换新房子，对了，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收到科长发过来的盗窃案内容。”
“哦。”
“你想听一听吗？”
双灵莫名其妙感觉背后一凉，回头看去，那对擦肩而过的兄妹站在店铺面前，正在买吃的。
“到底怎么了？”
“没事，小生，你说你的。”
双生点点头：“等下，我们要见的报案人是三十而立的夫妻，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因为兄妹俩守在家里，才容易被盗窃。”
随着话题的落幕，双灵跟随自己的弟弟来到小区内。
双生停在电梯前面：“被谋杀的王著也住在这栋楼。”
“我知道，因为这件案子上海警局忙得不可开交，像是活在战场一样。”
“还有，在死者家里的厕所找到另一具男尸，已经面目全非，根本不知道装在两个桶里面的人是谁？”
“为什么没有接到报警？”
“我收到的消息是，房主当晚不在家里，浑然不知自己建立的楼里发生命案。”
“原来如此！”
“我先说说王著这个人，一个网络作者，但是不温不火，他的作品却有公司买下。”
“你看过吗？”
“我把他的作品全部浏览一遍，侦探小说。令我惊讶不已的是，写的每一个案件都在现实中发生过，就拿两个月前的焚烧案来说，一个公务员开车回家，半路上自动起火，经过警方两天一夜的调查，凶手竟是他老婆，因为自己欠下高利贷，所以把老公杀了，只是为了骗一份保险。”
“这样的案例经常发生，那你还知道王著的故事吗？”
“没了。”
“好吧，我们想要拜访的这对夫妻呢？”
“男主叫张贤，女主叫沈月瑟，在大学的时候结婚，毕业后一起建立公司。”
“跟我说说两个孩子吧！”
“儿子叫张良甥，女儿叫张良惠，兄妹俩相差七岁。”
“也就是说，即使小偷进来拿东西，完全没有力量抵抗。”
“是的，其实我不想跑腿。”双生唉声叹气的说着。
“怎么了？跟哥哥一起破案不好吗？”
“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入室盗窃案太无聊。”
“案子不分大小，以前我们还没有出名的时候，还替别人找个狗呢，现在想摆谱吗？”
“不是啦，听说这家人非常爱干净，允许我们进去吗？”
“你理解的很到位，不过，这对夫妻打电话过来报警，说明不介意有人拜访。等我们走了之后，肯定重新打扫家里，他们都不嫌麻烦，你担心什么呢？”
“也是。”双生走进电梯。
一分钟过后，双灵站在一个木门前面，挂着中国结。
“哎，隔壁房子为什么摆着封条？”双灵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忘了你还没来过案发现场，隔壁房子就是王著的家。”
双灵歪了一下头，看着门槛：“那么巧合吗？”
听到嘟嘟囔囔的声音，双生不知道双灵说什么，抬手想要敲门，就见右边装有门卫视频，通话的时候只是看不见屋内。
“你在犹豫什么？”双灵摆正脑袋，对着双生问道。
双生微微一笑，慢慢的伸出食指，朝着门卫视频而去。
按下门铃以后，听到“咚”的一声，门卫视频响起男人鼻子出气的声音。
“是张贤先生吗？”双生问道。
“嗯……”男声传来，“我立马开门。”
“咔嚓”大门开了，但是张贤站在玄关处，身后是沈月瑟，拿着手机非常紧张。
双灵正眼一看，这对夫妻穿的有模有样，看上去不会做家务。
“一定吓到您们了吧，真的很抱歉。”双灵尽量露出和善的笑容。
“不打紧。”沈月瑟松了一口气。
“上海警局也许跟您们沟通过，但是，还得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这件案子的受理人。”双灵拿出一张旧的名片，递给眼前的张贤。
一旁的双生拍拍口袋，表示没有名片。
“你就是双灵啊！”张贤瞪大眼睛，然后把名片给了沈月瑟。
“可以进去吗？”
“啊，对不起。”张贤和沈月瑟同时点头。
坐到沙发以后，沈月瑟端来四杯茶水，还不忘问道：“大侦探，抓到小偷了吗？”
双灵笑了笑：“破案急不得，再者说了，我们还没有查看现场。”
“对不起！”沈月瑟点头哈腰的退后。
这个时候，双生站起来走向卧室和厨房的过道，双灵只是看一眼，并没有跟着。
“他不喝茶吗？”张贤问道。
“嗯。”双灵稍微点点头，“先生，您认识住在隔壁的王著吗？”
张贤满脸笑容的回答：“当然，他是我的朋友。”
“看来您们真的很忙。”
“怎么了？”
“确切的说他被谋杀。”
话音未落，双灵听到关门的声音，侧脸过去一探究竟。
“谁开门？”双生从大的卧室跑出来。
“是两个孩子回来了。”
“哦。”双生很冷淡的语气，看了一眼张贤，再把视线移到玄关。
这个时候，双灵小声说道：“王著的房子里面，还死了一个男子，目前警方没有查出身份。”
正在脱鞋的张良甥，听到这些话之后，立马僵持住动作，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化。张良甥幸好面对着大门，站在身后的双生，并没有看见。
“到底怎么回事？”张贤问道。
由于自己的老公过于激动，声音大起来，沈月瑟带着张良甥和张良惠进了小的房间。
“水泥厂的员工发现他的尸体，被吊在除尘器底部，我们和警方怀疑是被谋杀。”双灵说道。
这时候的张贤，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坐在沙发边缘快要脱落。
“请您节哀顺变。”
“对了，我朋友只是一个网络作者，为什么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警方努力调查死因中。”双灵喝了一口茶水，“张贤先生，还有，我们今天晚上来的目的很简单，想要弄清楚入室盗窃的案子。”
“辛苦了。”
“没事，反过来我应该向您道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双灵点头行礼。
“不打紧。”
双灵一直在注意张贤身后的小房间，突然问道：“张贤先生，两个孩子没有听到动静吗？”
“你是指什么？”
“不好意思，我想先了解王著的情况。他平时是怎么样的人？”
张贤脱口而出的说道：“虽然平日里邋里邋遢，但是这个人善良大方。”
“他经常来您们家吗？”
“只要有我在，几乎都来喝酒。”
“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之前，我们要出差一趟，之所以叫他来家里吃饭，委托照顾两个孩子。”
“哦，在您们出差期间，有没有打电话给他呢？”
“两次。”
“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第一次打电话是开会完了，他正在接我儿女回家。第二次是两天前，我们要回国的时候，打电话叫他检查我们家的门锁。”
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站起来。
“入室盗窃案呢？”
“张贤先生，您不用担心，我弟弟正在查看现场。”双灵走到沙发后面，突然停下来，“怎么说来，在他接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害。”
“我不知道，反正我们通过电话。”
“后来呢？”
张贤一下子愤怒，紧紧的握起拳头：“挂掉通话以后，我们拿着飞机票去登记时，被一名男子抢走。”
双灵对这些话进行思考，是不是有人故意阻拦张贤和沈月瑟回家，所以雇了抢劫犯。


 第八章糖果（8）

正在陷入猜忌时，双生终于走出大的房间，对着张贤问道：“先生，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完，可以询问一下您的两个孩子吗？”
“请便，不过尽量要快一点，因为我们睡得早。”
“好的。”
话音未落，沈月瑟把两个孩子带来，一起坐到大厅。
“张良甥小朋友，发生盗窃的那天晚上，你睡觉了吗？”双生一边问话，一边观察脸上的微表情。
然而，张良甥垂头看地，露出害怕的表情：“真的要我说清楚吗？”
双生点点头。
坐在旁边的双灵对张良甥微微一笑，表示没有人阻拦。
“您是警……”
“小朋友，请相信我们。如果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找到被盗走的钱财，就会过上安稳的日子。”
张良甥听得懂双灵的话，然后指了一眼自己的爸妈：“好，让我回想一下。”
“不着急。”
“叔叔，您真的很温柔！”张良甥目不转睛的盯着双灵身后墙上挂钟表。
双灵以为看向自己，做出微笑的回应。
“两天前，也就是十月二十九日晚上九点，我和妹妹已经睡着。”张良甥说道。
“之前都在干嘛？”
“我写着老师布下的作业，妹妹看着动画片，笑得我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你们九点睡觉，有没有起床方便的习惯？”
“妈妈说过，睡觉前不能吃东西喝水，所以我们不会尿床。”
“教育的很好！”双灵看了一眼沈月瑟，“请您保持。”
“嗯。”
双灵继续问道：“张良甥小朋友，你写完作业，有没有带着你妹妹出去？”
“她非常怕黑，就连睡觉都要开着灯和门，怎么可能大晚上去玩。”
“嗯，白天呢？”
“我不在家里，反正那位大哥哥能作证。”张良甥指着双生说道。
“你没有照看妹妹，出来做什么？”
“她想吃草莓蛋糕，我就走路去买。”
“原来如此，来回一共用了多少时间？”
“大概两个小时。”
“排除做作业的时间，也就是说，你六点之前回家？”
“是的，拿在手里的草莓蛋糕都被颠坏了，不过妹妹还是吃的很香。”
“等下。”双生突然说话，“如果你是六点之前出来，为什么五点左右，我会在篮球场里面遇见你呢？”
“小生，他还是孩子，当然想要留下来玩耍。”
张良甥赶紧点点头。
“在调查案子过程中，我们需要受害者最近的动向，并不是瞎问。”
听到双灵的话，张良甥继续话题：“等我和我妹妹睡着以后，接下来的事情一无所知。”
双灵点点头，但是心里总感觉不对劲。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双生站起来，急急忙忙的走出大门。
到了电梯里面，双灵一脸疑问：“你认为是监守自盗吗？”
“不像。在案发之前和之后，这对夫妻的账号并没有进钱。”
“张良甥呢？”
“更加不可能，他怎么把十万人民币藏起来，刚才我已经搜查所有的地方，并没有找到。”双生不愿意怀疑曾经帮助跑腿的张良甥。
“小生，你怎么会在五点左右遇到他？”
“以后再说，反正我相信这一家人。”
电梯门打开，双灵看见保安亭亮着灯光，立马跑过去，双生只好跟在身后。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站在槛低前面。中年男子拿着手机，已经打开手电筒功能。
中年男子一脸淡定的看着双灵和双生，没有惊讶和害怕的表情。或许是作为保安的原因，接触的人特别多，早已看出两个人的身份。
“很是抱歉，我能提出几个问题吗？”双灵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中年男子手里。
中年男子举手一看，渐渐的露出笑容。
双灵问道：“有时间吗？”
“说吧。”中年男子把名片放在上衣口袋。
双灵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点亮屏幕之后，突然呈现一张照片，还没忘记问道：“您应该认识这家人，能提供一些信息吗？”
“我只知道这家很有钱。”中年男子不小心滑动了一下屏幕，吓得脸色苍白。
双灵感到好奇，提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李江龙的照片。
旁边的双生说道：“保安，看来您认识他。”
“我不认识。”
“是吗？刚才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身后的木娃娃早吓到我了。”
“哦，如果您能想起什么，尽量联系我……”双生差一点把哥哥两个子说出来，“我的兄弟。”
中年男子一边擦汗水，一边点点头。
“谢谢配合。”双灵笑道。
“不用客气。”中年男子再次瞄了一眼照片，“如果我真的记起来了，绝对不会包庇犯人。”
“有您这句话就行了。”双灵抬头看着监控摄像头，“有多少个保安？”
“三个人，每个月都会调班。”
“那什么时间上班？”
“早上七点。”
“啊，您不是值夜班吗？”
“最近一直是我。”中年男子点点头。
“怎么说来，发生盗窃案和谋杀案……”双灵低头一想，“我怎么见一个人怀疑一个人。”
“警方来问过我，你们是谁？”
“侦探。对了先生，您认识王著吗？”
“有点印象。”
“问一下，十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他有没有出去过？”
“你们怀疑是我把他杀了吗？”
“没有，我们只想知道他的行踪。”
“哦，原来如此！那天晚上我记得……”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正在泡的方便面，然后摆正脑袋，“大概十点，我正在巡逻小区。”
“那时候，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一辆车在在启动。”
“是谁家的车？是什么牌子？”双灵高声问道。
“当我回到保安亭，铁杆已经升起！”
“看来是凶手带着尸体逃跑了。”
“不会吧，我竟然放跑了杀人犯。”中年男子脸上露出自责的表情。
双灵突然问道：“您是不是欠赌债？”
“啊？”中年男子大吃一惊。
“现在的确是宵夜时间，您只是吃一桶方便面，我说的不对吗？”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起来，“这是给我儿子吃的，他下完自习就过来。”
“是吗？您跟住尸们的关系怎么样？”
“我只是一个看门的，怎么可能有深交。”
“好吧。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怀疑您。”
“没事。”中年男子摇摇头，推门进入保安亭。
这个时候，前方传来跑步的声音，双灵抬头一看，顿时感到惊讶不已。因为双灵看到一个男孩，脖子上戴着上海中学出入卡。
“等等。”双灵弯着腰追问：“小朋友，你是上海中学的学生吗？”
“有什么事？”男孩吓得倒退一步。
“哦，住在楼上的张良甥认识吧，他跟你同一所学校。”
“不太熟。怎么了？”
“我问一下。”双灵满脸笑容的说着，“两天前，他有没有去上课？”
“不知道，因为我很少跟他来往，只是在门口见过。”
“你们不是同一个年级吗？”
“没有，我是初三，他好像是初一新生。”
“那打扰了。”
离开保安亭以后，双生突然停下脚步：“你的疑心病越来越重。”
“没有，我只是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两天之内为什么发生三件案子？”
“你认为有关联吗？”双生问道。
“是的，总感觉三件案子可以连串起来，先是入室盗窃，然后分尸案，再是谋杀案。”
两兄弟的身影越来越远，李江龙才走出黑暗，看着十一栋楼张良甥睡的房间。
第二天，李江龙拿着手机坐到沙发，立马拨打一个短号。
“叮铃铃”一声声响起，正在写作业的张良甥站起来，来到大厅看着座机呈现的号码，一眼便知是李江龙。
“喂，方便说话吗？”听筒响着李江龙的声音。
“嗯。”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两个侦探来你家？”
“对。”
“他们有什么察觉？”
“没有，我隐藏得非常好，他们只是把我当成小朋友。”
“你本来就是啊！”
“哦。”
“由于我们现在的处境，都不要说错话。不过那两位侦探还会去你家，因为保险柜里面的钱少了一半，他们会怀疑分赃不均，引起两件命案。”
“叔叔，我需要做什么？”
“目前来看，你只要好好的上课。这样的话，两位侦探和警方不会怀疑。”
“听不懂，反正我照您的话去做。”
“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应该怎么样才能洗脱嫌疑。”
“怎么了，叔叔？”
“我被询问的时候，不小心把王著的车子说成自己，真是愚蠢。”
“为什么？”
“因为我的车子送去维修，要是警方知道这一点，就会被当成小偷。”
“这是大人的逻辑吗？”
“哎。”传来李江龙叹气的声音，“对了，他们有没有查看座机？”
“嗯。”
“完了。警方肯定按装偷听器……”
张良甥突然听不见声音，无奈的说道：“放心吧，我爸可是大公司的老板，很多时候都会用这个座机，跟那些客户谈生意，应该不会同意警方装的。”
“啊！”过了一会儿，听筒才响起李江龙放心的吐气。
张良甥问道：“叔叔，您拿走的那些钱用完了吗？”
“我可不敢，只要我的账户进了十万块钱，立马被警方扣留。”
“哦。”
“怎么那么愚蠢呢！我可以换成美元，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无论我用多少都不会有事情。”
“随便您。”
“差点忘记问你了，她有没有乖乖的？”
“嗯？你说我妹妹啊，她一句话也没说，睡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是吗？不过那两个侦探不会放过盘问你妹妹的机会，肯定偷偷的跟踪，一定要注意周围哦。”
“知道，叔叔，您的话肯定听。”
“对了，你如今是盗窃案的受害者家属，也是陈赤被谋杀的目击者，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
“嗯，那我杀人的事情呢？”
“在我们的眼里，这个人就是盗窃案的主谋，分赃不公平之后，就被他的同伙干掉。”
“可是……”张良甥停顿了一下，“警方会这么认为吗？”
“需要时间证明，所以我们不要暴露破绽，到时候两个侦探和警方侦破不了案子，就会认为幕后黑手已经离开上海，再也没有理由过来询问我们，因为方向改变了。”
“还是听不懂，对不起。但是叔叔，我会尽力配合您的行动。”



 第九章糖果（9）

“听不懂没有关系，请把座机里面的号码删除，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们认识。”
“叔叔，我知道了，结束通话就删。”
“对了……”张贤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沉重，“警方知道我偷车的事情吗？”
“还没有。”
“不可能，监控摄像头明明拍到我，难道说错了吗：”
“我被询问的时候，也看过监控录像，您戴着帽子正好挡住了眼睛，并没有看清楚五官。”
“哦，两个侦探和警方知道我是送外卖来吗？”
“他们没有提出这个问题，您被人看见了？”
“没有，这一点我很有自信。现在你要管住张良惠的嘴，知道吗？”
“嗯。”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听筒响起王著的好奇声。
“啊，叔叔！”张良甥看了一眼窗户，“如果您被警方怀疑了，怎么办呢？”
“我会供出你。”王著突然阴阳怪气。
“是吗？小心路滑。”
听到这句话之后，王著吓得愣住，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走向妹妹房间，张良甥满脸笑容的推开门，不过眼前的一幕很让人悲伤。
张良惠怀里抱着一个枕头，蹲在衣柜旁边，脑袋瓜埋在膝盖之间，裙角触碰地面。
张良甥赶紧跑过去，把听到脚步声，张良惠慢慢抬头：“哥哥，爸爸妈妈又去哪里？”
“当然是工作，对了，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别人问你什么，只要按照我的话来回答，记住了吗？”
“嗯。”
过了一段时间，三件案子仍然在调查。
“你们查过张贤家里的座机了吗？”除会一边看向双灵和双生，一边问道。
“没有。”双生摇摇头，“我只是看过存放保险柜的房间，当做掩体的一幅画，被撕的破破烂烂。”
“你呢？”徐会对双灵问道。
“偷走十万人民币之前，那对夫妻正在国外机场，有一定的时差存在，不符合监守自盗。另外，九点之后，张良甥和张良惠已经睡觉，所以听不到动静。”双灵回答道。
“嗯，你们谁有其他看法？”
双生看了看手机，微笑着说：“没有。”
“你呢？”徐会再次看向双灵。
“科长，您也侦破过无数的入室盗窃案，很清楚只有熟悉地形的人，才能做到神出鬼没的偷出东西。”
徐会听到双灵的话，从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桌边。
“又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遗弃案发现场的车子，就是王著的，店名叫华联方向盘。”
“李江龙是骗子？”
“我们调查了一下，他的确有一辆大众，也被偷走了。”徐会沉思熟虑的说完，“难怪他那么心急，想把车子领走。”
“可是……”
“不要跟我说可是，快去调查，他和王著是不是同一个店子。”
一架小型的木制飞机挂在书房角落，窗户打开之后，吹进新鲜又寒冷的大风，飞机摇摇摆摆，好像在天空中翱翔。
“你还留着啊！”双生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不要碰坏了。”双灵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抓住木制飞机。
“明明一副高傲的样子，却童心未泯。”
“那你随便碰了，反正不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双灵转身走开，坐到书桌前面的椅子。
“我怎么不记得！”
“你脑子肯定进水了。”双灵望着角落的木制飞机。
“切，对了，为什么不扔掉这些破破烂烂？”双生指着木板上面的玩具。
双灵侧脸一看，双生手里正拿着溜溜球，翻来覆去的观察。
“搬回来住吗？”双灵一边问，一边掏出手机拍照。
“咔嚓”一声，只见双生缓缓地回头，双灵立刻把双手缩回。
“刚才什么声音？”
双灵不自然的笑道：“啊！好像是外面传来。”
“是吗？”双生走到门边的书架，“大侦探，你也写小说吗？”
“那些是太叔孟的，我非常好奇，你的名字为什么出现在里面？”
“也许我留给他的印象最深。”
“把你美的，都忘记摘下围巾了。给我吧？”双灵猛然而起，朝着双生伸出手。
双生傻傻的一笑：“还真是。”
“这次回来多久？”
“这位是谁？”双生不理会话题，拿起一张照片，指着最右边的女生，然后看向双灵问道。
双灵叹了一口气，还要笑着回答：“周娜，一个月前新招的服务员，咖啡厅很缺人手。”
“哦，在我离家出走这段时间里面，听到你很多的传闻，不协助警方破案，整天待在家。”
“有吗？”
双生露出严肃的脸色，用力的点点头。
“好久不见，你的推理思维怎么越来越简单，不怀疑局内人，能找到凶手吗？”
双生忍不住大笑：“我以为你离开侦探社、不帮助警方破案，就会过得很安逸，没想到……”
双灵抬头瞪了一眼，对着双生说道：“不要笑，我说的有错吗？”
“没有，看到你活虎生威的样子，我很高兴，没有白费回来。”
“是吗？那你把我害惨了，每天都要去咖啡厅看一看，生怕自己的弟弟忘记回家的路。”
“是你想太多，这次我出现在你面前，案子占了三分二。”
“哦。”
双生走近桌子旁边，拿起泡好的一杯茶水，靠近鼻尖闻了闻，并没有打算喝掉。
“放心，我没有投毒！”
“小孩子气。对了，厕所发现的那具男尸，你有什么看法？”双生一边摇摇杯子，一边问道。
“先听听你的看法？”
“好吧。只要稍微考虑，真相就会摆在我们面前。警方发现尸体之后，拍下的照片发给我了。从切口来判断，凶手是一个专业人士，很难有进展。”
双灵皱起眉头，说出自己的推理：“我认为，嫌疑犯就是王著。”
“哦？”双生燃起了兴趣，“说来听听。”
双灵点点头：“虽然案发现场找不到凶器，因为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说明他临死前把人杀了。”
“不对。”
“嗯？”双灵瞥了一眼双生，“哪些地方是错的？”
“杀人手法，如果他的房间是第一案发现场，警方只要用紫外线灯，就会看到鲜血飞溅的样子。”
“是啊！”双灵恍然大悟的抬起头。
“抱歉，我不应该打断你。”
“没事啦！在案子没有结束之前，各种可能性都有。如果把这些说法汇集起来，侦破案子更加容易。”
“你不会混乱吗？”
“有那么一点点。”双灵突然想起一些话，“小生，我感觉你在皮庇那一家人。”
“不会的。”双生摇摇头。
“我听得出来。就是因为张良甥给你跑腿，才有那样的想法。”
“老实说，他的确是天真善良，怎么可能故意撒谎，说自己没有看见一群小偷闯进来。”双生微笑的放下茶杯。
“行了，我们再来说说李江龙，在王著遇害时，为什么说自己的车子被偷走？按照惯例来判断，他肯定是杀人凶手。”
“你的推理也许是对的，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
“这就是破绽。”双灵一脸坚定。
“我愿意洗耳恭听。”双生终于坐到椅子，“说吧！”
“那就听好了。”
“我可是没有污蔑任何人。我知道他的不在场证明是邻居，而且，剩下的时间足够犯罪。”
“我觉得他不是凶手。”
“别跟我犟嘴，他说自己的车子被偷，为什么不敢拿出保险，让我们看看是不是华联方向盘买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
“因为他想制造一种假象，车子被偷走，然后遗弃案发现场。这样一来，可以跟警方说自己当时在找车子，并没有空作案。”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他的车子的确不见了。”双生的手指绕着杯子边缘转一圈。
“要喝就快点喝！”双灵大声说道。
“不渴。”双生摇摇头。
“不仅仅是车子的问题，他还有很多破绽。”双灵站起来，把双生手里的杯子移开。
“说啊！”
“你应该记住他的房子，起码是几十万，却是一个送外卖的。”双灵一边说，一边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他在做其他事情，不过你说的这些推理，跟案件完全无关。”
“万一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双灵用力的坐下来。
“等下，李江龙发现车子被偷，也就是早上七点，然而，王著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怎么可能杀人，还有，监控器拍到的黑衣人，他把行李箱放进车子，当时的时间是六点左右。”
“我当然知道，一个人不能出现在两个地方，但是他用了某种方法，就不能洗脱嫌疑。”双灵认同之后，依然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已经认为自己的说法是正确，我只能问一下，王著和黑衣人的死亡时间是多少？”双生突然质问。
“警方说了啊，王著死在凌晨五点。”
“还有一个人？”
“根据警方发来的照片，血液已经凝固，颜色深红。我大胆预测，黑衣人死在王著之前，也就是二十九日。”双灵说道。
“可是，二十九日那天晚上，并没有人去拜访他，这怎么看出黑衣人的死亡时间？”
“你怎么知道？”
“我必须提到张良甥，他和自己的妹妹就在家里，肯定会听到隔壁的门铃声。当我们和警方提问，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双生一边露出悠闲的模样，一边还要问话。
“知道了，我说不过你。”双灵再次起身，靠近桌子，拿起两个杯子想要走出书房。
“你这就放弃了。无论张良甥说不说，王著的房子并没有装门卫视频，我们无法证明哪些人来过，对吗？”双生附加疑问。
“根据你说的话，那么，张良甥有门卫视频，我们可以知道小偷的样子。”
“你以为警方没有查看，只是被删除了，或者根本没有。”
听到双生说的这些话，双灵觉得自己的推理下降了，都不好意思待在屋里。



 第十章糖果（10）

“不要气馁。”
双灵听着安慰的话，端着两个杯子走到厨房，腾出双手的时候，无意间伸进口袋里面，碰到一张纸条：“小生，你看，我差点忘记了。”
“什么东西？”双生站在旁边。
双灵笑容渐渐灿烂起来：“我知道你要询问李江龙，为了不打扰，我把屋内查看了一遍，就在鞋子里面捡到蓝色磁卡票，一般情况下谁会放在那种地方。应该是李江龙脱外套的时候，不小心一落下来，所以没有注意到。”
“这么说来，他的确出门了，是吗？”
“嗯，他承认自己去寻找丢车的车辆。万万没有想到，我把他的火车票捡到了，现在不打电话来问，说明对他已经没有用，或者忘记火车票的存在。”
“从鞋子里面捡到，他肯定认为丢失了，这很自然。”双生一边探头，一边问话，“火车票的日期是多少？”
“二十九日。”
“果真是案发当天！”
“他确实没有撒谎，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有时间作案。我是这样想的，故意买一张火车票，却没有坐上去。”
“不管你的推理是否正确，李江龙的确出过门，这个事实不能改变。”
“小生，你怎么老是跟我唱反调，再这样下去，我们永远找不到凶手。还有，目击者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我知道，如今已经有两位目击者出现，第一是卖火车票的女员工，第二是看见李江龙上班的邻居。”
“有一点非常可惜，今天我原本想带你去女员工家里，她请假回反了。剩下最后一个目击者，我们只能去邻居那家，准备动身了吗？
“不着急，科长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你只想偷懒吧，才会进来坐下，我说的对不对？”
“大错特错，也许是你不会说话的原因，在跟女员工通话时，肯定冒犯到了她，故意用请假的借口拒绝访谈。”双生嘴巴微微上扬，笑的忘乎所以。
“怎么可能，或许她真的有事呢。况且卖票的人那么多，她记得过来吗？其实，我对她不抱有任何希望，立刻改变拜访目标。好了，小生，我们休息够了，茶也喝了，也该走了。”双灵满脸笑容，轻轻的推着双生向前。
双生转过身：“大侦探，如果那个邻居的说法一样，我们不是白跑一趟。”
“没关系。”
“意义在哪里？”
“我已经说的非常清楚。现在的李江龙嫌疑很大，如果有人能证明他的出行，对调查很有帮助。”
“你是怕他临阵改词吗？”
“如果他是做好准备，等待着我们去询问，要是冷静下来以后，就会发现有很多漏洞。”
听到双灵的这些话，双生消失了笑容，然后开口说道：“我怎么找不到你的点。”
双灵到了门前：“我尽量说人话。”
“那我们走吧。”双生不想接茬，需要快速离开房子，正当门扇打开，突然问话，“对了，你为什么怀疑张良甥？”
“因为他的言行举止不像一个小孩。”
“不像？”双生疑惑的停下脚步。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经历沧桑的大人。在询问的过程中，他有表演的成分，所以我把他当成嫌疑人。”
“张良甥……”双生站在台阶上沉默好久，突然抬起头，“我又没有看见，当时在内屋检查。”
“给你！”
“什么东西？”双生着急的睁大眼睛。
双灵拿着手机，嘹亮的屏幕里面有张良甥的照片。
双生仔仔细细一看：“这是偷拍啊！”
“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正在睁大眼睛的双生，只见张良甥坐在沙发边缘，还穿着学校的衣服，一张淡定从容的脸蛋。
“只说明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双生说道。
双灵用手指翻开下一张，把手机举起来。
“不要生气，他的表情的确改变了，右手换了位置，不过这个能代表什么。比如，你被询问的时候，跟他的状态有区别吗？”
“他是小孩子，那样的反应不真实。再者说了，我们曾经也是小孩子，当时偷了学校的地球仪，你害怕的躲进柜子里面，我却被挨骂。”双灵说起童年往事。
“这么说来，张良甥不配拥有大人的气质，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双灵把手机收回，逐渐露出无奈的表情，“小生，你怎么那么爱赌气呢！”
“懒得搭理你，反正他的心智比其他小孩子成熟。”
“自从我听过跑腿的事情，私底下偷偷调查，张良甥从小乖巧懂事……”
“对，他爸是一位大老板，自然有钱给他报了各种课外班。”双生打断道。
“还要我说下去吗？”
“当然。”
“哎，我知道你很看好他。”双灵叹了一口气，“还是你来说吧，这样会更详细一点。”
双生笑道：“虽然我没有夸赞，但是他的确聪明伶俐，应该说是一位天才儿童。在我拜访空手道教练之后，他说张良甥领悟超群，胜过所有教过的学生。后来，张良甥又上了美术课，才发现过目不忘的本事，把见到的每一个人都画下来。可是他的性格内敛，很少在外人面前表达出自己的心情，总是孤零零的回家。”
听了双生说的话，双灵感到天才的孤独，跟他们非常相像。
“真的是一位天才儿童，那他爸妈应该知道，为什么不抓重点？”双灵问道。
“这个……”双生气呼呼的回答着，“要怪就怪有钱的爸爸。”
“哦，原来张贤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
“是的，你说他爸是不是没有童年，所以不知道快乐，反过来给自己的儿子施加压力，他还那么小。”
“这就是父爱如山。”双灵喃喃自语。
“你看他活得开心吗？”双生看着双灵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天询问的时候，张良甥的确……”
“说的清楚一点！”双生再次打断。
“好。一般人看到警员，无论有没有做坏事，这个人都会震惊，说明他在害怕，就有思考的表情。然而张良甥不同，没有任何反应，一张事不关己的脸色。”
“后来我们去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他的表情有变化吗？”
“对啊，不过那是一种表演，好像有人教他。现在多说无益，我有空的时候，再去观察他。”
“对于一个小孩子，你那么执着干嘛？真的吃错药了。”
双灵并没有回答，掏出手机看了看那名邻居的地址，就在李江龙旁边的房子。
傍晚时分，一段激烈的热吻呈现在眼前，李江龙立刻关掉电视，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捆一捆的人民币。这是李江龙从保险柜里面拿来的，这些钱是落实入室盗窃的证物。不过，李江龙没有胆量花消，因为还没有变成悬案，或者没有出现一个替死鬼。需要等待一段很长的时间，然而如今的李江龙，每次出门都要装作上班的普通人，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无论有没有锁门，李江龙已经有了检查的习惯，确认大门是紧闭之后，就会心安理得。
李江龙从沙发上面站起来，靠近窗户观察房外的动静，看见一辆红色轿车停下来，推开门的是女人，那就是愿意作证的邻居，名字叫陆琪亚，高跟鞋的声音响彻街道。
陆琪亚放慢步子，微微抬头。
突然四目相对，陆琪亚看见李江龙站在窗前。正当举手打招呼，臀部传来沉重的拍打，只好小声说道：“打我电话。”
“你在跟谁说话？”拍打的是男人，叭在陆琪亚的肩膀上面，观察着四周问道。
李江龙并没有挥手，慢慢的关了窗帘，转身走进卧室。
一走到床头柜，立刻拿起送卖外的手机，输入短号。
随着拨打电话的声音响起，李江龙坐下来，从抽屉取出一把小刀，不停地拿在手里转来转去。
“喂，是谁呀？”没有多久时间，传来张良惠甜美的声音。
听到令人神往的口语，李江龙严肃不起来，轻声说道：“叫你哥来接电话。”
“好。”
话音未落，传来张良甥高冷的声音：“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啊，我问一下情况怎么样？”
“哦。”
“那两位侦探和警方有没有再来？”
“没有。”
“被监视了吗？”
“自从入室盗窃案发生，我们被保护着，这算不算监视呢？”
“哦，那就没事了，警方派出来的人都会睡在车里。”
“叔叔！”
“说吧。”
“我今天看了新闻，丢在现场的车子，已经被证实是死者。”
“知道，所以警方正在怀疑我。”
“不会有事吧？”
“我被怀疑是意料之中，不要太担心，毕竟我说漏了嘴，也没有拿出车子的保险。”
“哦。”
“放心啦，我已经做好准备，不管他们询问什么事情，都有应对的答案。”
“好吧。”
“关于你出现在那家咖啡厅……”李江龙的声音突然沉重，“肯定会从其他人身上得知，你跟着陈赤走了。”
“打听也没有用。我只是一个小孩，可以告诉警方，我当时帮忙引路。”
李江龙听到这些话，感觉这个张良甥很可怕，手心不知不觉冒出汗，沾在小刀的握柄。
“对了，叔叔，您说的那两位侦探究竟怎么样？”
“我知道你已经见过双生。所以给你介绍一下他的哥哥，名字叫双灵，给人的感觉随和又高冷。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你被询问的时候，应该体会到了。但是他性格内敛，不过推理能力超强，以前是侦探社的一员，这足以表明他可以跟太叔孟一类人。但是他没有收集能力，大多数靠着紧密的思考，加上曹操的疑心病，就能推断出事情的始末。”
“他是不是喜欢数字解码？”



 第十一章糖果（11）

“那是以前，自从双灵不协助警方破案，简直换了一个人，变成邋遢又话唠。”
“深感体会。”
“不用怕，他们清楚我的不在场证明就是找车的那段时间。”
张良甥问道：“警方向您邻居求证了没有？”
“还没来，我一直在观察陆琪亚，刚刚跟自己的男人进去家里，也许是外面回来的。”
“哦。”
“还有，警方调查了我的工作，可是没有进展。不过警方会把我当成嫌疑人，因为双灵和双生认为送外卖挣不了几个钱，应该干了坏事，才买得起房子。”
“嗯。”
“你爸妈还被警方询问吗？”
“第二天以后，两个人再次出差，入室盗窃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感觉要放弃被偷的钱。”
“我觉得不可能，因为有的人一辈子也赚不到十万元，所以你爸妈怎么能轻易放弃，当工作结束时，两个人就会记住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立即给警方打电话询问情况。”
“大人的世界真是奇怪。对了叔叔，警方会不会发现我和陈赤扭打在一起的事情？”
“不会，案发现场伪装的很好，加上你的述说，警方只是认为你们玩耍的时候，拿着晒衣杆打到相片，掉在地面碎了。”
“有道理。”
“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好，我妹妹老是被监视。”
李江龙把手机屏幕紧紧的贴着耳朵：“警方还是那两个侦探？”
“是双生的哥哥，他每次等我妹妹放学，就跟在身边问长问短，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保镖。”
“现在张良惠睡觉了吗？”
“没有，房间里面玩呢。”
“把她叫出来的电话，我要问一些事情，快点！”
正当着急的声音慢慢消失，李江龙听到一个脚步声，非常的轻盈，立刻响起张良惠的说话：“叔叔，您好，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侦探问你什么？”
“他给我买零食，然后给我看了一部手机，屏幕有着王著和叔叔的照片。”
“问题呢？”
“问我认不认识两个人……”
“你怎么回答？”
“认识王著，不认识叔叔您。”
“虽然有点牵强，但是警方的确不知道我来过你家，毕竟门卫视频删除了。”
“那我去玩了。”
“等下!”李江龙大声喊道：“你还记得他问的那些事吗？”
“幼儿园、案发当晚、家里为什么有腥味。”
“你怎么回答家里有腥味的问题呢？”
“我说二十九日那天晚上，哥哥点了一份腌鱼。”
“那个侦探怎么理解的？”
“就在我旁边站了一下，然后问我送卖外的人长相，还有，饭菜好不好吃？”
“这个人话挺多，对了，你怎么回答？”
“我说正在房间里面，结果他弯下腰，微笑着问我卖外店的名字。”
“说了吗？”
“我说不认识字，可以去问哥哥。”
“不错，这样的回答不会查到我是送外卖的人。”
“嗯。”
“那你有没有跟幼儿园的朋友们提到我和你哥哥的事情？”
“没有。”
“哦，还有一个问题，警方还来找你吗？”
“昨天和今天，只有那个给我买零食吃的侦探。”
李江龙一边推测，一边说道：“他应该在询问你哥哥的时候，看出了一些异常，想在你身上寻找突破口。没想到你回答的那么完美，绝对不会有事。”
“我妹妹怎么样？”突然传来张良甥急躁的声音。
“是个小机灵鬼。”李江龙立马自信满满的说，“发生的事情一切在我掌握之中。虽然警方对你们没有兴趣，但是不要放松警惕，那两位侦探会轮流出现，不过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好像说错了，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就算太叔孟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相信你，我和妹妹会按照您的指示做事。”
“好，现在我们是以退为进，只要忍耐到时机成熟，就会脱离苦海。”
“嗯。”
李江龙只听张良甥一声回应，立即挂了通话，把手机丢到床边，轻松的躺下来。
如今的局势，李江龙一目了然，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中。不小心说漏嘴车子的事情，却被李江龙蒙混过关，警方暂时没有动作，双灵和双生还要调查清楚，因为还有一个邻居作证。
李江龙又算错了一步，以为警方不会对张良惠下手，因为她是六岁，怎么可能记住一些人事物。万万没想到，双灵出现了。
现在的李江龙，已经知道双灵从张良惠身上寻找突破口的原因，大概猜想到了，只要证明自己到过案发现场，什么样的不在场证明都是编造出来。
这个时候，李江龙听到门铃的声音，一脸疑问的走向玄关，按下门卫视频之后，只见双灵和双生站在眼前，都穿着大风衣，却是不相同的颜色。
“李江龙先生在家吗？”
李江龙听到双生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不想开门的念头，沉思默虑过后，向下瞅了瞅。双生的裤子很旧，旁边的双灵好不到哪去，肩膀上还有雨水。
正当李江龙沉默不语，站在门外的双生开口：“灯光亮着，说明屋里有人。”
随着明确的目的出来，李江龙看着门卫视频，从左到右，一张淡定从容的脸色，一张心急如焚的脸色。
这个时候，李江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门把往下按去，近距离的迎接双灵和双生：“进来坐吧。”
经过两分钟的考虑，终于把两个衰神请进门，一起坐在沙发上面。
“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楚，对不起，又来打扰你了。”双生说道。
“没事。虽然我打的工没有多少钱，但是积少成多的道理，你们都知道吧，只要存了七八年，每个人都可以住进这样的公寓。”
“我对这个话题已经不感兴趣，讨论起来没完没了，我想知道你都有哪些工作？”
“这样问还差不多，你们也许知道送外卖的事情，剩下的是电焊、修水管、跑计程车。我可是一个勤奋的人，甚至受到很多客户的赞扬，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
双生对李江龙不感兴趣，原本坐下来没有多久，立马站起来，走到窗台前面遥望远处的风景。
“不用管他。”双灵接下话茬，“讲一下你的故事吧？”
“其实没有什么，我从小厌恶学校，每次上到最后一节课，都会背着书包逃学。无论我如何努力学习，期末都会倒数第一，那个永远靠在窗户的位置，根本没有人跟我争夺。之所以被同学疏远，不知不觉中失去快乐，结果干脆不听讲。班主任知道我的脾气，其实留校补课，也不会改正叛逆的心理。”
“有一个人关心足以，我们根本没法跟你比，哎……”
“是吗？我却不怎么认为，因为没有存在孤独，只是想要一味的玩耍。在铃声响起以后，我依然漫不经心地走进教室，受到关注的目光，真的很好玩。”
“你也喜欢搞恶作剧吗？”
李江龙听到双生的问题，侧脸看去，窗户外面下着蒙蒙细雨。
再把视线放到双生的身上，一个帅气的青年人，头发没有超过耳多，大风衣是敞开的状态，里面穿着一件超薄棉袄，修长的脖子，衬托一颗聪明的脑袋。双生的脸瘦小，无论女人还是女生遇见，都会秒变花痴。
“那是小时候。”
双生转过身：“幼稚是有限度的，我们永远不能嬉笑打骂，却可以童心未泯。”
“说得好！”李江龙惊讶的大声赞同。
“虽然我们是同一类人，但不是一路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你乘坐火车，不是有意拿走票子，请求原谅。”双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长方形的小纸条。
李江龙看了一眼门后的衣服，视线再次回到双生手中，这才露出笑容。
“紧张了吗？”
“偷盗行为可不好，对了，你去证实了吗？”李江龙反问道。
双生瞄了一眼双灵，只见摇头的动作，完全不搭理的说道：“女员工还在休假，你的那个证人不在家，只能来这里。”
“我一直以来品行端正，被你们怀疑，搞得现在不敢出门。”
“真的很抱歉，不过我们是侦探，也是这件案子的受理人，必须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但是你们也不用三天两头跑过来，这是干嘛呢？”李江龙拿起玻璃桌上的红酒杯。
“因为警方已经证实过了，车子不是你的，一定要知道你撒谎的原因。”双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江龙，“你的那辆大众是不是没有被偷走？”
“不见了。”
“真是嘴硬。有本事拿出你那辆车子的证明书，我们和警方会帮忙寻找，敢吗？”
李江龙并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是挑衅，悠闲的笑道：“不用了，我可以重新买一辆，二手市场多的是。”
“我不认为你会去，毕竟那辆车子没有被偷走，应该藏在隐秘的地方。”双生故意拉了一下窗帘。
李江龙大笑不止：“你真的好逗。”
“谢谢夸奖。所以你的车子藏在哪里？”
“即使说一万遍，当我要去上班的时候，出门车子就不见了，寻找将近两个小时，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报警。”
“你果然喜欢搞恶作剧。”双生神秘一笑。
李江龙知道双生在套话，才用那么多激进的话，毫不在乎自身侦探的形象，这就是离家出走的双生，因为这个原因，从大侦探变成默默无名，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哥哥。
双生向前一步，看见李江龙脸上变化的表情：“你不用担心，我依然活得逍遥又自在。”
“没有呀，我只是觉得你很堕落，好像跌倒了爬不起来。”
“是吗？”双生坐到沙发上面，“我再怎么名声受损，也不会以骗为生。实话实说，我很想知道当你偷看对面女人的时候，被发现之后，当时是不是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对吗？”
“你……”李江龙还没有把话说完，被含在嘴里的红酒呛到。
“根据我的观察，你属于胆小类型，只能在远处偷窥别人。”
“侦探就是侦探，几句话就把我看得彻彻底底。不过我是怎么样的人，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你刚刚承认，难道你又想蒙混过关吗？”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侦探也只能耍嘴皮子，真是让我感到同情。”李江龙没有松懈反击的机会，嘴巴比平时利落多了。



 第十二章糖果（12）

“你们不要吵了。”双灵终于开口阻止。
双生和李江龙互相瞪了眼，说明还在气头上，需要缓解一下气氛。
正当李江龙倒着红酒，双灵问道：“先生，你认识一名网络作者吗？”
“叫什么名字？”
“王著，住在锦绣华城。”
李江龙端着酒杯走过来，露出回想的表情。
双灵接着说道：“警方认定他的小说涉嫌真实案件，而你作为卖外员，应该跟他接触过几次，所以才会过来找你问清楚。”
李江龙努力的镇定下来，把酒杯放在桌边：“他的确在我们店里点菜，已经很久的事情了。”
“还有吗？”
“那时候，他住的那栋楼正在维修电梯，让我一口气跑上十一层，终于到了房门前面，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处于饥饿状态的时候，不管多么宽宏大量的人都会生气。”
“也许是我的错。对了，他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有点难度。”
“你们可要加油啊。”李江龙的嘴角稍微上扬。
“之后的事情呢？”双灵问道。
李江龙故作镇定的思考中，眼睛盯着杯里的红酒，闪过一段记忆，王著被自己活活勒死。
“先生，你在动脑筋吗？”
“我只是思考了一下，你的问题出于什么意思，真的无从回答。”
“哦，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想知道你和他后来有没有接触？”
“没有，王著先生只是我们饭店的客人。”
“嗯，网络作者的确很孤独，不容易交上朋友。”双灵点点头。
“我并不是贬低他，这个人特别的古怪，最后一次给他送卖外的时候，因为踩踩到地面的草稿，就被轰出家门。”
“是吗？不过他的家属证明，王著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未发过脾气。”
“反正我见识过了。”
“你说的也许是事实，要不然他怎么会一个人住。”
“是吧！”
双灵并没有回答，也不露出质疑的眼神。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双灵和双生还没打算回局交差，更是忘记拜访陆琪亚。
李江龙时时刻刻的盯着窗外，天色已晚，想要站起来去关帘子，好让双灵和双生注意到时间，就能产生回家的念头。
然而，双灵先行超身，走向一扇紧闭的房门。
李江龙立马转过身，伸出手指道：“工具室里面乱七八糟的，还是不进去的好。”
双灵不再忍住客气的脾气，继续前进，到了门口推开一看，各种各样的工具都有。
“这个锯子蛮锋利的，平时肯定用到。”双灵说话的时候，这些没有移动过，开始沿着墙壁看去，挂了一卷一卷的铁丝。
李江龙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已经没有生气的双生，坐在沙发上回过头，看见双灵靠近一个铲。
“应有尽有。”双灵停止脚步，“这些工具都是家常用品，什么都不能丢掉，他们有连接的关系。”
“是的，如果这把扳手不见了，拿着胶水去粘螺丝钉，岂不是天方夜谭。”
“李江龙先生，你的见识很广泛啊！”
双生并不在意双灵和李江龙说的话，只是望着背影，慢慢的转身过来。
随手关上工具室的门扇，双灵看见一丝血沾在拇指，迅速地塞进口袋，用力的按在名片上面。
“大侦探，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大的名誉，我真的比不了。”
“过奖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不要看我扬名立外，这一身衣服都是旧的。”
“你太节俭了。”
“是你已经超过一些白领，他们如今还没有买房子。”
李江龙听得出来，这是双灵真心的夸赞，脸上已经掩饰不住喜悦。
靠近沙发旁边的时候，双灵把手抽出来，突然问道：“李江龙先生，我可以洗手吗？”
“没事吧！”
“就在刚才我碰到电锯的齿轮，手上有一些机油。”
李江龙说道：“厨房的门没有锁，不过小心滑倒，地板刚刚拖过了。”
“嗯。”
话音未落，双生问道：“李江龙先生，你打工的那家饭店叫什么名字？”
“堂何。”
“下班那么早吗？”
“今天厨师有事，只是上了五个小时。”
“是吗？有时间我们去吃饭。对了，你有名片吗？”双生站起来。
李江龙虽然惊讶不已，但是准备好了，靠近大厅角落的一个木柜，拿出一盒名片：“老板要我们送餐的时候，经常带在身上，或者放在家里。”
“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饭店的热情。”
“如果你和你哥哥过来吃饭，我绝对会好好招待，一定会免单。”
双生瞄了一眼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秘密，电视和手机都有你回来的消息。”
“哦！”
“对了大侦探，你已经回来了，有什么打算吗？”
“要不你给我一个建议。”
李江龙摇摇头。
“在我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上海依旧如此，也不会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就扰乱一些人的生活。”
“我不这么认为，现在哪个平台都是你的新闻，可能持续半年。”
“有那么夸张吗？”
“是的。”
“话题就到这里吧。”双灵一边走出厨房，一边点头行礼，“李江龙先生，时间也不早了，再见！”
李江龙很是震惊，不过，只要双灵和双生离开，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坏处。
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身影，走进打开的电梯里面，等到门关上了，李江龙立即转过身，快步返回屋内。
还没有坐下就拨通号码。
“还没有睡觉吧！”李江龙比前几次说话比较温和。
“嗯。”
“有啥情况吗？”
“没有。”张良甥正在通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用很小的声音问着，“那两位侦探又找您了吗？”
“啊！是的。”李江龙惊讶的看了一眼手机。
“我瞎猜的。”
听到张良甥说出这句话，李江龙走出阳台外面，望着对面的一栋楼：“请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我没有那么笨，再也不会漏嘴。”
“对不起！”传来张良甥抱歉的话语。
李江龙瞥了一眼前方，浴室突然亮灯，披着毛巾的陆琪亚走进门口。
正当水龙头打开，陆琪亚余光扫到了一个身形，故意除去毛巾。
“咳！”李江龙自然而然的清了一下嗓子，快速转过身。
“有事吗？”通话那头响起张良甥的声音。
李江龙自觉的靠着玻璃窗，这才说道：“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妹妹的情况，她应该乖巧懂事吧？”
“当然。”
“哦，其实那两个侦探来找我，问些关于我和王著的事情。”
“您被怀疑了吗？”
李江龙转过身，对面浴室的玻璃上有水雾，所以只有陆琪亚的形态，还不忘说话：“你怕了？”
“不怕，如果我妹妹被牵连进来，性子就不一样了。”张良甥的声音有些吃力。
“放心，我和他们交谈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有色眼神。”
“那就好，我还以为您会出现同样的错误。”
“这是第N次被询问，我当然熟能生巧。”
“他们什么反应？”
“该有的表情都有。”李江龙努力回想聊天的画面，“嗯，我没有忘记。”
“不该有的表情呢？”
“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很正常的面孔。”
“好吧。”
这个时候，李江龙听到座机那头挂断的声音，再次记起陆琪亚，转过身看去之后，浴室里面的电灯已经关了。
早上即使升起太阳，也是寒冷的冬天，李江龙穿着工作服出门，因为自己的车子已经藏起来，只能走路去饭店。
与十号楼擦身而过，穿着貂皮大衣的陆琪亚跑出来：“昨天晚上，又是那两个烦人的侦探吗？”
“嗯。”
陆琪亚看了一眼楼梯，然后问道：“需要我出面吗？”
“不足挂齿。”李江龙笑着回答。
“真的吗？”陆琪亚再一次确认，“我如今是你的……人，证人。他们一天两头过来询问，我有义务帮忙，要不然等到你下班以后，还是会过来的啊！”
李江龙听到一个脚步声，从十号楼的二层传来，立刻沉默寡言。
“我可是看见你车子被偷的目击者，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吗？”
陆琪亚的说话声跟脚步声融合了，之所以李江龙不知道，二楼的那个脚步已经消失。
“刚才是邻居。”
“哦！”李江龙点点头，“如果你想帮忙，等我有空再说。”
“好啊。这些天我一直在家里，总是看着你们三人对峙。”
“那两个侦探很称职。”李江龙说着，“现在我已经洗脱嫌疑，他们只是想了解王著的事情，为什么会被谋杀。”
“原来如此，不过关于那件案子，我也有所耳闻。”
“真的吗？”
“嗯。有些新闻是这样写的，说王著把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命案，变成自己的小说。要是他没有被谋杀，那就真的很奇怪，也算是一个奇迹。”
“你认为他该死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王著是一名网络作者，因为作品不火，昧着良心写着别人不幸的故事。”
“这样做的确不对。”
“我还有另一种猜测，他在写小说时，发现了一件案子的凶手，才会被灭口。”
“应该不是这样。”李江龙一边摇摇头，一边看着陆琪亚，“一般想出名的人，都会隐藏秘密，怎么可能说出来。”
“十分有道理。”



 第十三章糖果（13）

“还有什么事情啊？”
陆琪亚说道：“因为你的车子被偷，所以警方和侦探找上门。在这几天里面，你肯定睡不好吃不好，看样子要等到车子寻回，或者这件案子结束了。”
“嗯。”
“你是不是一直强忍着压力？”
“那倒没有。”李江龙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其实吧，你的那辆车子早该换了。”
“嗯？”
“每次见你开车回来，一个前灯亮着一个前灯黑着，底盘都被刮花了。”
“你都观察的那么细致入微吗？”
“虽然我不是修理工，但是看得出来，前面的雨刷应该坏了好久。每当靠近车子的时候，闻到很大的臭腥味。好奇的靠近玻璃窗一看，结果没有任何东西，真的是不可思议。如此判断，你应该上山打猎了，才会留下动物的气味。”
李江龙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陆琪亚注视着四周，然后慢慢的靠近李江龙，就把脸凑过去了。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跟你说，贩卖野生动物可是违法的事情，小心点吧！”
“谢谢提醒。”李江龙笑着说道。
“但是，你只要不被动物管理局发现，一点事儿也没有。现在我只是担心的是事情，可能有人举报你，还是小心为妙。”陆琪亚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充满担心，缓缓地伸出手。
“知道了。”
话音刚落，陆琪亚还没有抓住胳膊，看着李江龙的背影离去。
回到家里，陆琪亚依然忧心忡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由于脑子想的太多，陆琪亚反而急躁不安，想要给李江龙打电话，可是认识那么久，这是第二次见面说话。
时间慢慢的流失，墙上的钟表响起铃声，陆琪亚慢慢的抬头看去，原来是九点钟，再过两个小时男朋友就下班了。
这个时候，传来门铃声。
“谁啊！”陆琪亚再次看向钟表，这段时间怎么会有人找自己，随着好奇的心情去开门。
两个长相极其相似的***在眼前。
陆琪亚吓得倒退一步，左手自然而然的推门：“你们是谁？”
“不要害怕，我们是侦探，来询问王著的车子到底有没有被偷走。”
陆琪亚深信不疑的接过左边男人递过来的名片，低头一看，写着双灵两个字，背面是空白的。
“还有疑问吗？”
“实在抱歉！”陆琪亚看了一眼右边，“这位是？”
“你好。”双生脸上的笑容很僵硬，感觉非常的不情愿。
“原来你们就是大侦探！”陆琪亚激动的拉着门扇，“快点进来。”
“谢谢。”双灵和双生同时说道。
“一定很冷吧？”
“还可以。哇，你家装修得很漂亮，好像身处民国时期。”双灵看着摆放的家具。
“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双灵摇摇手，“我们是抽空过来，只能待半小时。”
陆琪亚撩了一下头发：“两位大侦探，既然来了就是客，我当然不能怠慢，要是传出去就会被嘲笑！”
“好吧。”
“茶还是咖啡？”陆琪亚转移目标，瞥了一眼双生，站在落地的一块玻璃前面。
“咖啡。”
陆琪亚笑着说道：“等下，我只要两分钟，你们可以随便逛一逛。”
“嗯，陆琪亚小姐，你的男朋友呢？”双灵一步步靠近厨房。
陆琪亚一边泡着咖啡，一边思考如何回答，然后满脸笑容的侧身过来：“上班！”
“你们看起来过得很幸福。都是他在外面赚钱养家吗？”
“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私生活？”
“哦，玄关放着几双男性的鞋子。”双买一边走近灶台，一边看着陆琪亚。
“自从我认识他，跟家庭主妇没有什么两样，区别在于不用照顾孩子。他总是叫我待在家里，还给我买各种针线活，只有吃饭的时候他才会回家。”
“很多女生都想要这种生活，她们却遇不到，希望你珍惜吧。”
“我只是抱怨而已。”陆琪亚嘟着嘴巴。
双灵露出理解的表情，看着陆琪亚说道：“我知道很多女强人，就是不愿意靠着男人活下去，往往产生很多矛盾。”
“是吗？”
双生也走进厨房，站在水池边洗手。
陆琪亚说道：“你们去大厅坐下来，我已经泡好了。”
“真是不好意思！”双灵抱歉的说道。
“没事。”陆琪亚看了一眼双生：“门边有烘干机。”
“哦。”
听着声音非常的冷淡，陆琪亚感觉不舒服，端着泡好的茶水和咖啡走出厨房。
“你也坐下吧。”双灵笑着说道。
放好木盘，陆琪亚回头看一眼。
“你刚刚出去过吗？”双生一边走过来，一边问道。
“扔垃圾。”
“哦，其实我们想邀请你出去，指认一下李江龙放车的位置，不过今天太冷了，还是算了吧。”双生说道。
“谢谢两位大侦探的体谅！”
“不用客气。今年比前年还要冷，看来冰山融化的很快。”双生皱起眉头的说着。
“请放心，我男朋友上班的公司，并没有给环境造成污染，只是卖商品的。”
“不要误会我的话，其实我们很想过来拜访，只是没有空，一直在延迟时间。”
“哦，你们怎么突然到访？”
双生拿起咖啡杯：“说起来的话，我应该感谢一个人，总是让我夜不能寐。”
“一个人？”
“就是你的街坊邻居，他的车子被偷了。”
“原来你说李江龙呀！”
双生一边喝咖啡，一边愁眉苦脸：“我的作息时间本来就是白天，却一大早被叫醒，脑袋里面沉重的很。”
“那你得感觉这个人，改掉你睡懒觉的毛病。”
“好了，不跟你说这个话题。”
“陆琪亚小姐，不用搭理我这个弟弟，差点忘记正事。”双灵微微一笑，“你和李江龙什么关系？”
“邻居。”
“他偷看你这件事情，自己知道吗？”
“谁说的！”
双灵看向双生：“这是我弟弟给的结论，陆琪亚小姐，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我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反正每次洗澡，都有一个人站在窗前。”
“嗯。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被性骚扰可以报警，让法律来制裁他。”
“没事。”
“放纵就是犯罪，你也可以找律师，如果不行的话，我们能接下这个委托。”双灵一脸认真的说道。
“男人单身久了都会偷看，只要对我没有伤害，不会斤斤计较。”
“好吧。对了，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
“就是警方有没有来找你，然后被别人说三道四，影响了这段时间的生活。”
“我很少出门，那些闲言碎语根本听不到。”
“果真是好办法。”双灵露出钦佩的表情。
“不过，我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原本是屋里藏娇。”陆琪亚对着双灵说道。
“怎么能这样比喻自己，大多数是小三，而你是正规交往的女朋友。”
“咳！”坐在旁边的双生，拍了一下双灵的膝盖，小声说道：“你是傻子吗？既然有心解释那么清楚。”
“我怕她不理解嘛！”
“是吗？人家可是拿过硕士证书，比你这个呆头呆脑的侦探强一百倍。”
“两位……”
听到陆琪亚弱弱的声音，双灵抬头一看：“不用担心，我们是兄弟不会打起来的。如果你考虑清楚，只要打通名片上面的号码，我们会解决性骚扰的事情。”
“谢谢，没有其他事情了吗？”
双灵眼睛一亮，差点这次来的目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李江龙？”
“两年前，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文件的时候，既然有人站出来为他作证。首先，我想来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其次，弄清楚你和他的关系。我脑子里面虽然有很多疑惑，但唯一清楚的是，他声称自己被偷的那辆大众，就在案发现场附近。”
“我都被你绕晕了，反正他是有上进心的男人，我是不会帮错的。”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你听到的背后一定有故事。如今你作为一名目击者，需要承受很大的风险，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哦，平时有没有来往？”
“李江龙吗？”
“是的。”
“没有，碰面只是打招呼。”陆琪亚解释的时候，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看见这张表情，双灵和双生惊讶不已，在心里渐渐的明白，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桌上的咖啡只是喝到半杯，慢慢变得冰凉，再也没有人去碰。
“原来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你现在只能做午饭。”双灵一脸抱歉的说道。
“没事，我男朋友还有一个小时回来，饭菜做出来刚刚好。”
“他经常回来吗？”
“只要不加班，都是回家吃饭。”
“原来这么好的男人啊!”双灵望着周围一眼，墙上有一张大照片。
“不好。我觉得他只是在浪费油钱，两天一百块，简直不为将来的日子考虑。”
“那你不会坐公交车送饭吗？”
“我也想啊，可是他不让我出门。为了我的安全，特别买了一辆车，简直贵得要死。”
双灵听着陆琪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活在笼子，很想挣脱束缚发出去。
“这么好的男人你要珍惜。”双生嘀嘀咕咕完了，看着陆琪亚问道：“这辆车子认识吗？”
听到冷言冷语的声音，陆琪亚伸出脖子，只见桌面摆放着一张照片，原来是大众：“上海到处都开。”
“我是问你，这是李江龙的车子吗？”
陆琪亚拿起照片，在眼皮底下认认真真的观看，车灯和雨刷没有坏，突然问道：“能看见底部吗？”
“忘记拍了。”双灵继续说着：“我们检查过车子的底部，非常的完好无损。”
“那没有问题了，这辆大众确实是他的。”
“既然目击者都这么说，我们还有什么好问的。大侦探，你呢？”双生看了一眼双灵。
“没有。”
陆琪亚坐在沙发上面，看着双灵和双生露出斗气的眼神，正在用着脑电波争吵不休。
突然墙上的钟表响了，双生缓过神：“陆琪亚小姐，你有联系方式吗？”
“号码还是微信？”
双生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笑着说道：“微信吧，我无时无刻都在登。”
“好。”陆琪亚便从桌子的第二层拿了手机，快速的扫码。
“叮咚”的一声，双生只见屏幕显示好友添加成功。
“那么再见。”双灵先站起来。
“好。”陆琪亚点点头。



 第十四章糖果（14）

走进电梯的双灵和双生，一个男人擦肩而过，速度太快，没有看见脸颊。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双灵疑惑不解的问道：“小生，我已经给了名片，为什么还要微信？”
“看她回答我们问题的态度，就知道不会主动联系，你没有注意到嘛！”双灵一边按键，一边回答。
天空飘着雨夹雪，一辆公交车停在街边，张良甥走出来。
一路小跑到了家里，张良惠还没有从幼儿园回来，走进厨房，按下电饭煲的煮饭键。
这个时候，传来开门的声音，张良甥到了门边探头，妹妹背着红色书包，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谢谢老师，留下来吃饭吧！”张良甥说道。
“不用，车里还有好多小朋友，我得送回家。”
“哦。”
“那老师再见！”张良惠一边挥挥手，一边关了门。
等到妹妹把书包放下，张良甥问道：“今天怎么样？”
“我学会了弹琴。”
话音未落，张良甥看见书包链子打开，小小竖琴的一角露出来。
“哥哥，我来教教你吧！”
“现在我有很多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可以吗？”
“好。”
“有什么人去找你？”
“没有。”
“嗯？”
正在张良甥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桌面的座机响了，立马去接。
“是我打的。”李江龙的声音很小，“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刚刚问了妹妹，今天根本没有人去找她。”
“是吗？但你们不要放松警惕。尤其是张良惠，警方会想尽办法接近，弄清楚案发当晚的全部过程。我也在考虑，怎么可以避开被盘问，真的有点难度。”
“叔叔，您辛苦了！”
“你的情况呢？”
“没事。”张良甥声音很响亮，“您自己说过，我是一个目击者和一个受害者，谁会整天缠着我，除非他想变成性骚扰的人。”
“啊！也是。我怎么忘记了。那你好好隐藏，咱们一起渡过难关。”
“嘟嘟嘟”传来挂电话的声音，张良甥放下听筒。
虽然没有阳光，但是天上的太阳已经倾斜，张良甥站在幼儿园门口，突然听到脚步和雪地摩擦的声音，回过头一看，最难缠的两个人来了。
双生靠着车身，站在远处不动弹，然而双灵朝着门口走来。
“大侦探！”张良甥礼貌的打招呼。
双灵并没有说话，就在铁门边停下来，望着幼儿园里面。一个爱笑的小女孩坐在凳子上面，比任何人都乖，手里还拿着叠好的纸蝴蝶。
同桌也是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条辫子，正在激动的举手，这个时候老师走过来。
距离还有一米远，张良惠立刻用双手盖住，不能让老师看到自己画的东西。
张良惠歪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哥哥，旁边站着又高又大的双灵，同时微笑的招招手。
“你妹妹下课还要半个小时，能不能回答几个问题？”
听到双灵的声音，张良甥侧身一站，稍微点点头。
“就是关于入室盗窃的案子。”双灵一边蹲下来，一边说道。
“我爸妈不是撤销了吗？”
“没有。”
“我已经说过了，二十九日那天晚上，我和妹妹已经睡着，没有听到被偷的动静。”
“知道。”
张良甥一脸疑问：“那么，还有哪些事情没有弄清楚？”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你妹妹有刻意隐瞒，表现出来的动作很僵硬。”
“不会的，我也问她了，并没有撒谎。”
“我知道你很关心她，那是从你的角度来看待，之所以看不见端倪！”
“是吗？反正我和她交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尤其是表情和动作。”
“你们家被偷的第三天，我去找过她，那时候还搭理我，如今却不说话了。”双灵看向幼儿园。
“有时候我都会觉得你们很烦，更何况是我妹妹。”
“哦！不过根据案发的时间来判断，你们是睡觉了。可是，隔壁的王著还在创作。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王著当时听到敲门的声音，为什么不报警？”
“您怎么知道干嘛？”
“王著死后，警方搜查了他的房子，笔记本电脑里面有一章还没有写完。”
“您就是这样推理出来的吗？”
“还有，虽然是九点钟睡觉，但是之前你们吃饭了，食物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怎么可能不会上厕所。她只有六岁，正是害怕黑暗的年龄，指定叫你起床陪她一起去。”
“黑暗？我妹妹是这么回答的吗？”
“没有，不过我是推理出来的。去你家的时候，过道装着声控电灯，说明有人怕黑。当我们和你聊天，也说自己的妹妹，睡觉时喜欢开灯和开门。对，就是这个回答，让我确定前后回答的有问题。”
“听不懂！”
“第一，你说你和妹妹已经睡着、第二，你说自己的妹妹怕黑、第三，睡觉之前你们才吃饭。”
“还是不明白，大侦探，请您说的简单点。”
“连贯起来的故事是这样，七点左右你们才吃饭，然后写一个小时的作业，然后洗漱一下准备睡觉，在张良惠睡觉的时候，肯定叫你开门和开灯。”
“然后呢？”
“九点过后，也就是入室盗窃的时间。那么，我的问题来了，你起床陪着妹妹去厕所的时候，不可能没有碰见贼？因为电灯是开着的。”
“贼不会关吗？”张良甥反问道。
“犯人在作案的时候，如果有目击者存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控制，并不是偷偷摸摸的关好门和灯。”
“为什么不能？”
“因为打开保险箱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发出声音，很容易吵醒你们，还不如先控制住目击者，这样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所以我和我妹妹当时没有上厕所啊！”
“即使她没有被自己的尿憋醒，但是，视钱如命的贼会放过你们，简直是愚蠢的选择！”
“大侦探，我知道您的意思。您说我和我妹妹去方便的时候，看见贼正在偷东西，害怕的返回自己房间，然后把目击的一幕隐瞒了。我理解的够清楚吗？”
双灵很是惊讶，偏头看了一下双生，只是一张信任的脸色。
“不过大侦探，我可以保证我们没有撒谎。如果真像您所说的那样，贼看见开门和开灯，却善良的没有将我们捆绑起来。对于这个疑惑，我也没有办法解释，或许他后来良心发现。”
“还有一件事让我很疑惑！”
“什么？”
“我弟弟检查案发现场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张良惠的房间。左右墙边都有白灰，而且半个壁墙也有刮痕，如果是你们打闹，碰掉墙面上的白灰，身高却是一个问题。”
“我们当然用了晒衣杆。”
“也检查过了，晒衣杆确实沾有白灰，但是，圆钉定着相框结结实实，不可能容易打下来，除非有人用力的拔，或者往右转动十几圈。”
“也许是我爸妈想取下来，转到一半的时候，发现那张照片很好看，结果没有换掉。”
“对啊。我怎么没有求证两人的证词，真是一个傻子！”
“我爸妈如今没有接电话吗？”
“是的。”
“大侦探，您说王著死前还在写小说，发生入室盗窃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张良甥抬头看着双灵，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双灵说道：“也许这是他被杀的原因！”
“什么意思？”
“他写的全部小说，已经被警方证实是真实故事，并没有任何遮遮掩掩。”
“所以他罪有应得吗？”
“小孩子不能这么理解，他当时正在犹豫吧，如果把你家被偷的事情，写成一部短篇小说，有可能火起来。”
“大侦探，偷走我家的钱，到底是谁呢？”
“目前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唯一能参考的线索就是，你和你妹妹那天晚上有没有看见贼？”
“我知道你们和警方已经很努力，想要通过她找到罪犯，可是，我们并没有被控制，也没有叫我陪她去厕所，而且一睡到天亮。”
“打扰你了。”双灵刚想起身，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照片，“这个人认识吗？”
张良甥定睛一看，照片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是不清不楚的脸型。
一直没有听见回答的声音，双灵吐了一口气，只能解释道：“这是一名男性的脸，他死在王著的家里。我们用了各种办法，把毁容的脸型恢复，只有百分之四的还原度，结果可想而知，我们已经尽力了。”
“哎，我想起来了。那天他敲错门，好心告诉他就在隔壁，我却被痛骂了一顿。”
“是吗？你确定没有记错。”
“嗯。”
“等等，我问了你们小区所有的人，都说不认识。”
“当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帽子完完全全挡住脸和眼睛，我只看见他下巴，就像石头的形状。”
“跟这张打印出来照片一样吗？”
“是啊。我只能记住这个下巴，非常的特别。”
“怎么说来，他是偷走李江龙车子的人，过来把王著杀了，装进行李箱之后，运到水泥厂里面，将尸体吊在除尘器底部。”
“终于找到凶手了！”
“动机和手法确实很像，摄像头也拍到了，一名黑衣人前后出现在世茂滨江花园和锦绣华城。”
“那真是太好了。”
“那他又被谁分尸？”双灵嘀嘀咕咕完了，看着张良甥追问：“原来你见过这个黑衣人，为什么不说出来？”
“警方和你们又没有提问，再者说了，我怎么知道他死了？”
“你不知道吗？”
“是啊，自从我家被偷，什么样的人都来询问内容。大侦探，您说我敢轻易出门吗？”
“上课下课不是在外面？”
“我现在都躲着人群走，坐公交车都是低着头，到站了直接跑回家。”
“刚才我们停下车，看见你站在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的确一副惊心胆寒的样子。对不起，让你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承受那么多，压力肯定很大吧？”
“知道就好！”


 第十五章糖果（15）

双灵无比惭愧的不看着张良甥，只能仰望天空，无论吹起多大的风，也没有卷散乌云，身体只感到寒风刺骨。
“大侦探，死在王著叔叔家里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状态？”
“告诉你不会做噩梦吧！”
“别担心。”
“好吧，黑衣人被五马分尸，装在两个铁桶里面，指纹和脸型被破坏，根本查不出死者是谁。”
“能告诉我伤口吗？”
双灵一脸震惊，看向双生之后，点点头的说道：“你真是一个小大人，一点也不怕。”
“说啊？”
“凶手应该先把他弄晕，然后用电锯分尸，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用什么东西毁掉指纹和脸形型？”
“划痕经过多次检验，符合很锋利的东西，像木头一样。”
“您的警告是对的。”张良甥一边看了看双手，一边摸了摸脸颊。
“不要害怕。”双灵抓住机会转移话题，“听说你很聪明，帮我分析一下，可以吗？”
张良甥拿开双手，点点头的说道：“如果黑衣人是杀死王著的凶手，他应该做了一些准备，您觉得是什么？”
“比如偷车，买个旅行箱。”
“有证据吗？”
“是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
“那么，黑衣人又被谁杀死？”
“这得看他当时跟谁在一起。”
“还有其他人吗？”
“摄像头并没有拍到副驾驶有人。”双灵说话的时候，一些路人匆匆而过，并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人贩子。
张良甥问道：“大侦探，我想听听您的推理？”
“我根据你的猜测，先假设一个情景。事情的真相是这样，黑衣人把李江龙的车子偷走，也就是早上六点左右，一路狂奔到了锦绣华城，用了半个时辰。”
“黑衣人能确定王著在家吗？”
“可以，因为他是宅男，整天待在家写小说。”
“那辆大众呢？”
“要是李江龙的车子，购买的单子应该还在。不过丢弃案发现场附近的大众，里里外外没有找到他的指纹和东西，就连死者也被排除。”
“既然成为一个谜团！”张良甥说道。
“只是朝着那边方向发展，因为目前都没有办法证明那辆大众是谁的，所以一直在调查。”
“您们和警方不是已经确定车主只有两个人吗？而且分别搜查了房子。”
“对，调查王著是执法，因为他已经死了。然而李江龙不同，他可以利用私闯民宅的理由来抵制，知道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张良甥看得出来，双灵已经对李江龙耿耿于怀，稍微侧脸一笑。
“现在，有的凶手极其聪明，而且都是无中生有的计策。这件谋杀案就出现了两种，第一毁容和指纹，第二把车子仍在案发现场。怎么一来，警方无法分辨谁是车主，要是认领的人中，有一个是凶手冒充呢？”
“不太可能。”
双灵瞪大眼睛的看了看张良甥：“为什么？”
“凶手会冒险去认领自己丢弃的车子吗？那可是搬运尸体的工具，一旦露出破绽，绝对是自投罗网的行为。”
“怎么说来，李江龙并不是凶手，他只是被偷走车子的主人。”双生走过来。
“不对，根据调查，也有人认出那是死者的车子，一直放在小区里面，大概是不出门的原因，或者不舍得油钱。”
双生和张良甥四目相对，同时挑了一下眉，表示双灵太固执。
“好了大侦探，无论你的怀疑还是假设的故事，凶手只有李江龙。我想问的是，他怎么杀死王著和黑衣人？”
听到双生的声音，双灵继续解释：“刚才已经说了王著的死因，接下来还有一个人。我是这样想的，李江龙寻找车子的过程中，他来到水泥厂，看见黑衣人正在吊着王著，就从背后靠近。掏出随身携带坚韧的东西，也可以捡起地上的木头，反手捅进胸口。”
“等等。”双生快速的伸出右手，“死者的身体素质怎么样？”
“验尸官说生前没有病，而且四肢发达。”
“李江龙呢？”
“几天前你不是见过了，根据我的观察，不管是身高还是身体素质，都比死者软弱。”
“那么就是说……”双生站在张良甥前面，“大侦探，你觉得他能杀死我吗？”
张良甥摇摇头。
双生一边微笑，一边说道：“李江龙要捅死黑衣人，必须站在高点，还要一个帮手。”
“我相信尸检报告，心脏处的确有一道伤口，根据深度来看，就是一直找不到的木头。不过，死者也可能倒在地面，被凶手杀了。”
“你啊！你真的很倔强，根本没有听取别人的意见。”
“哎，原来有这种方法。”双灵一边逃出名片，一边冲向双生。
“咚”的声音响起，双生被撞到墙边，刚想开口骂人，胸口感到了坚硬的东西，低头一探究竟，名片插在衣服的缝隙。
“啊！”张良甥尖叫起来。
双灵和双生立马说道：“我们只是开玩笑，你不能用担心。”
另一边，张良甥的脑海里面不停地闪烁着记忆，清清楚楚的看见陈赤被自己杀死。
“您们对我哥哥做了什么？”门口传来张良惠的声音。
双生慌不择路的跑开，到了车子旁边。
留下来双灵，满脸笑容的说道：“可能被我们吓到了，这样吧，把你们送回家里，算是作为补偿。”
“不用。”张良惠翻了一个白眼，“一天到晚只会缠着我们，还说是大侦探，为什么不去抓坏人！”
“我……”
听到争吵的对话，张良甥甩了甩身体，恢复神智以后，打断双灵的同时，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对不起，我代替我妹妹道歉，没有事情的话先走了。”
一大一小的身影越来越远，双灵松了一口气，钻进车里。
双生坐到正驾驶，这才问道：“大侦探，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吗？”
“一半。”
“如果这种方法是正确，只要不是五岁以下的孩子，都可以把一个大人杀死。”
“是吗？”
“嗯，我被你撞飞两米远，这种杀人手段可能性很高。”
“不过小生，警方绝对不认为小孩子是凶手。就好比我开始怀疑张良甥，他有表演的成分，可是刚刚他被吓到了，说明只是假装镇定，想给妹妹竖起一个好榜样。”
双生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看着后视镜。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嗯。不过，凶手真的是一名小孩，一般情况下是自卫，法律不会判刑的。”
“是啊。即使我们的猜测没有错，一个小孩拿着木头，拼命地向前冲，就可以杀死人。那么，我的一大堆问题来了，案发以后怎么处理尸体？怎么把两个铁桶放在王著家里？”
“还是不推理了吧，每次想到一个答案，你都会否定。”
“其实我有另一个设想。”
“你真的很爱瞎琢磨。好吧，我就洗耳恭听，看看你能推理出什么？”
“假设凶手是张良甥，案发现场就在他妹妹的房间，杀死黑衣人之后，叫王著处理尸体。这样一来，王著的家变成第二案发现场。”
“如果大晚上搬运尸体，而且装在两个铁桶里面，的确不被发现。可是，警方一定不会承认，我一直想不通，需要哪些话可以说服？”
“你先听我说嘛。如果张良甥是凶手，王著被谁杀，也是张良甥的话，一个小孩子根本不会开车，如何把他的尸体运到水泥厂。”
“好吧，我的确疏忽大意了。”
“还有，留在案发现场的车子，要是李江龙的，车里的东西被谁打扫。这个问题跟如何把尸体运到水泥厂一模一样？都需要两个人完成。”
“那辆大众的确很难解开，好像是一道谜题，又觉得是有力的证据。”双灵缓缓地伸出手，把双生d放到口袋里面的名片拿出来，“总而言之，我现在的推理很不稳定，看到可疑人物就要询问。”
“这是你的做法，并不代表警方能认同，我只是一个旁听者。”
“等等，你说李江龙是不是帮凶？”
“根据目前调查得来的结果，并没有找到张良甥和李江龙联系起来的证据。”
“你不要忘了，张良甥点过一份腌鱼，就那样叫他帮忙处理事情。”
“为什么别人不是我兄弟！”
“难道说错了吗？”
“答案根本没有存在，你只是胡言乱语了，真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双生无奈的摇摇头。
“好吧。”双灵把手里的名片放进口袋，突然碰到手机，“小生，你存有死者的照片吗？”
“自己拿。”双生指向副驾驶。
双灵捡起来，认认真真的查看，还没有到一分钟，自言自语的问道：“凶手为什么要分尸？”
“当然是好搬运。”
“如果你的猜对了，为什么放在王著家里？”
“应该是凶手和王著认识。”
“也许吧，但是，凶手不怕再次被写成小说吗？”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双灵坐到副驾驶，“死者身上多了一道伤口，说明是临时起意，肯定想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
双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打岔。
“如果按照我的说法，凶手是绝对不能让尸体存在王著家里，恶臭味会引来邻居。要是被发现了，两个人都没有逃跑的机会。”双灵说话的时候，在手心画了一个鸟笼。
不久之后，双生侧脸看去，路牌上写着“上海警局”。
“怎么来这里了？”
“我需要一些证物，来堵住你一天不停止的嘴巴。”
双灵笑了笑：“真是我的好弟弟。”
“快点写去！”双生一边拔钥匙，一边环顾停车场。
走下车子，双生掏出手机，点着屏幕显示的短号，立马响起拨打电话的声音。
“喂！你是谁啊？”通话那头传来张良甥的问话。
双生拿着手机贴在耳朵，走进驾驶座上：“叫你跑腿的大哥哥。”
“还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客，现在你能出来吗？”
“我还要煮饭，这样吧，到了六点钟的时候，有一点时间。”
“好，我等下开车过来，就在小区门口怎么样？”
“嗯，那位大侦探呢？”
“双灵吗？这次没有他，对了，你妹妹也可以带着。”
“哦。”
话音未落，座机里面传来挂断的声音，张良甥紧张的站在原地，依然没有放下听筒。



 第十六章糖果（16）

等到电饭煲跳了黄灯，墙壁上面的钟表响起铃声，张良甥抬头一看，时间是六点五分，朝着窗外观望而去，留下一道金光闪闪的黄昏。
“哥哥，我戴这个围巾好看吗？”
张良甥缓过神，连忙点点头，就牵妹妹的小手走出房子，进入电梯下到大厅。
不远处的铁门中间，只见双生站着，寒风吹起大衣的边缘。
等到双生看见张良甥和张良惠走过来，高兴的招招手。
“这么晚了还让你们出来，我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双生一边挠了挠头，一边笑着说道。
“没事。对了，为什么突然说请客？”张良甥看了看双生身后的车子，里面其实没有双生，紧张的脸色得到缓解。
“因为我觉得很抱歉。好了，我们先上车吧，到了地方再说。”
正在对话的时候，张良惠靠近车门，结果是台面太高，双手一直抓着安全带，特别吃劲的往上窜。
“我来帮忙。”双生伸出手把张良惠抬起来，放到后面的座位，“千万不要解开这条带子，记住了吗？”
张良惠点点头。
“大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张良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哦，就是那家咖啡厅。”双生微微一笑。
“咖啡厅？名字叫双胞胎吗？”张良甥满脸的疑问。
“你真是聪明，只要半个小时就到了，现在放心了吗？”
“好吧。”张良甥不情愿的走进车里。
“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吃好喝好，不用去别的餐馆。”
“哦，原来那家咖啡厅提供餐饮啊，难怪生意火爆。好吧，我们还在等什么，走。”张良甥向后看了一眼。
车子慢慢的行驶，开进了一个十岔路口，斑马线上面人山人海，立马停下来。
“一个星期之前，我就在左边的篮球场见到你。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跑腿的的时候，你碰到了黑衣人，如今他却死得那么惨。”
听到双生说的话，张良甥紧张起来，双手微微的颤抖，只能放进口袋里面。
“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我……也就是另外一位受理人，他每次碰到棘手的案子，都会把出现的人物作为考虑的对象。”
张良甥正在揣测双生请客的目的，车子缓缓地停下来，余光扫到一块小牌，上面写着“双胞胎”。
解开绑在张良惠身上的安全带，双生顺便放到台阶，回过头来，只见张良甥不移动脚步。
“来吧！”
随着双生的声音，张良甥和张良惠跟在身后，一起走进咖啡厅。
双生靠近柜台，还听到玻璃门的转动，无奈之下，双生只能后退几步，推着张良甥和张良惠到了一张木桌的旁边。
“欢迎光临。”经理拿着菜单过来，也看见右边椅子里面的张良甥，一脸疑问的追问，“你是不是上次借水的小朋友？”
张良甥顿时僵住身体，露出勉强的笑容，还要点点头回应。
“你跟谁一起呢？”双生察觉到了张良甥的不自然，立马问道。
“啊，就是那名黑衣人。”张良甥往上瞥了一眼，并没有看见监控摄像头，“他已经死了，经理，你记得他的长相吗？”
“不。那个男人戴着帽子，以为是人贩子，我一直想看到脸。”
“谢谢经理，我只为他指路，并没有被拐卖掉。”张良甥跳下椅子，弯了一个腰，作为关心的回报。
“我是这件案子的受理人之一。”双生看了一眼经理，然后摸了摸张良甥的脑袋瓜，“就在几天前，那个出现的黑衣人被谋杀，死在王著的家里，也是这位小朋友的隔壁。”
“我知道，一大批警员已经来取证。”经理说道。
“好吧，先让两个小朋友吃东西。”
“嗯。”
“对了，那道招牌菜还在吗？”
张良惠好奇道：“什么？”
“哈密瓜汤。”
“真的吗？我最喜欢的水果之一。”
双生和妹妹正在对话，张良甥时时刻刻的看着玻璃门外。观察了好久，对面一批的店子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好几家已经打烊了。
张良甥一边望着外面，一边看见双生帮忙摆放饭菜，咖啡的香味飘进鼻子，张良甥露出不适应的表情。
等到经理拿走盘子，这个时候，玻璃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进来。
张良甥听到脚步声靠近，瞥了一眼左边，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一男一女就是李江龙和陆琪亚，穿着同款的貂皮大衣，拐着胳膊站在柜台前面，样子非常的暧昧。
李江龙发现张良甥和张良惠坐在墙角，桌子旁边还有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双生。
经理端了一杯咖啡，路过李江龙的时候，开口问道：“先生，老样子吗？”
李江龙只是点点头，不想让双生认出来。
“经理，现在来的都是熟客吗？”双生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看向周围。
经理放下杯子，回头看了一眼：“嗯，尤其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就是为了一杯咖啡。”
“说明你做的咖啡越来越好。”
李江龙拿起两杯咖啡的同时，听到双生和经理谈话，立马掏出钱包，丢下一百块就走了。
来到咖啡厅的拐角处，陆琪亚悄悄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孩转移视线，那双眼神非常可怕。
“你认识那个十三岁男孩的吗？”陆琪亚问道。
“谁？”
“就是坐在墙角的男孩，我刚刚看到他朝着这边偷瞄。”
李江龙吐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应该想他妈妈吧。”
“那个眼神贼恐怖！”
“是吗？反正我不认识他，快点逛街买东西。”李江龙说完，脚步正在加速。
“哦，我以为你们有一面之缘。”陆琪亚微微一笑，朝着前方蹦蹦跳跳而去。
“你在看什么？”
听到双生的声音响在耳边，张良甥故作镇定的回头：“太阳。”
“冬天那么多乌云，可能看见吗？真是白白浪费上裸的机会，知识都学到哪里去了。”
“也是。对了，你说请客是道歉，不过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大哥哥？”
“嗯。”双生一边看着张良甥，一边说话，“就是你作证的事情，那个大侦探怀疑你认识李江龙，从送卖外的工作来判断。”
“还有呢？”
“警方并没有找到门卫视频里面的拜访记录，之所以把案子交给我们。然而，那个大侦探想要通过我，来跟你接触一下。”
“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杀人了？”
双生露出抓耳挠腮的样子，然后说道：“是的，他单方面怀疑你，杀死黑衣人之后，拜托李江龙处理尸体，然后放在王著家里。”
“大哥哥，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故意请我吃了一顿饭，对吗？”
“一半半。警方把你当成目击者，我也是，只有他存在疑虑。我今天过来确实有三个目的，说出来都是惭愧。”
张良甥不自然的笑道：“什么？”
“我想过来这家咖啡厅，看一看经理是不是记得你和黑衣人，又是怎么样离开？不过，我觉得你没有杀人，只是一个指路的目击者。”
“我……”张良甥话到嘴边，突然一笑，“只要你相信就行。”
“嗯。对了，这几天有陌生人出现吗？”
张良甥摇摇头。
“根据我的经验，虽然偷走了一半的钱，但是贼会惦记。”
“我需要防备吗？”
“对啊。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这个大哥哥，可以作为一个保镖，睡沙发上都行。”
“这个……”
“如果我有做不对的地方，立即把我赶走。”
“不是不可以，主要月底我爸妈就回来了，还带来一些亲戚。”
“抱歉，当我没有提过！”
到了停车的地方，旁边有一个长板。
“哥哥，我要休息一下。”张良惠撒娇的说道。
张良甥一边点点头，一边把妹妹放到长板上面。
“听说入室盗窃案发生在十月二十九日，也就是黑衣人死的那天，接着是王著。”双生坐下来，“不过这两个人认识，应该是分赃不均。”
“是吗？”
“对了，那天晚上你的确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因为妹妹吵着要睡觉，我就哄着她。还不到五分钟，她睡得可香甜，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以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关灯和关门，是这样的吗？”
“嗯。”张良甥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妹妹，“现在出事了吧，警方和另一位侦探都认为你看见盗贼，因为害怕不肯说出来。”
“她应该没看见。对了，你平时照顾妹妹，还喜欢做什么？”
张良甥微微一笑：“读书写字。”
“除此之外呢？”双生臆想着手中有一个放大镜。
“侦探吗？的确是靠脑力的职业。”
“不过你喜欢看吗？”
“如果是小说，长篇大论不适合我们，最多追一下侦探片。”
“嗯。侦探小说的内容大多是儿童不宜，改编之后，有的家长允许自己的孩子观看吗？”
“我认为没有关系，只有一些蠢人才会罩着情节，想要瞒天过海的做成一件案子。”张良甥突然意识到了，看着双生的表情，“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那种人？”
双生一脸迷茫：“我有说什么话吗？”
“你并没有明确的指出来。”
“是吗？那我先给你道歉，只想问一下现在的孩子都玩什么，喜欢看什么。”
“怎么说呢，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我属于安安静静的待着！”
突然间，双生站起来：“跟你聊天，老是一股大人的味道。”
“我想回家。”张良惠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走进车子里面，张良甥和张良惠坐在一起，哼起一首歌。
“童谣吗？”双生手握方向盘，启动着车子。
“大哥哥，你听过？”
“在小时候，只要我和双灵睡觉的时候，都会听到这首歌。”
“现在呢？”
“长大了，我和两位老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能大哥哥伸张正义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吧，就像我爸妈一样，几个月才回家一次。”
“不说这个话题。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
“都是一月到二月。”
“还有几个月，你们就可以得到解放，心里高兴吗？”
“没有。”双生露出一脸衰样，“到时候作业一大堆，怎么有时间玩耍，大哥哥！”
双生觉得有道理，然后点点头，把方向盘转到右边，开进小区前面的过道。



 第十七章糖果（17）

喝完买来的咖啡，李江龙把杯子仍在垃圾桶。
“接下来去哪里？”陆琪亚问道。
“今天我是陪玩。”李江龙观察周围的人，生怕有警员监视，“你说一个地方吧？”
“好啊。李江龙先生，要不我们去兜风？”
“大冷天的，我可不想。”李江龙扫了一眼街道，之后看着陆琪亚说道。
“提了意见你又不喜欢，到底要干嘛？”
听见陆琪亚生气的声音，李江龙想了一会儿，指着前方的蛋糕店。
“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快要生日了，是不是偷偷的调查呢？”
“我可不是这种人，你要好好的重新认识。”
“开个玩笑。”陆琪亚微微一笑，“反正谢谢你了。”
李江龙说道：“今天我愿意出来，只是你一直叫我打电话，还不如约你出来逛街。其实我非常的犹豫，因为如果和目击者走得近，等于私底下密谋。之所以很担心，也是对警方的一种尊重，不想让时间浪费我们身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陪我？”
“因为需要一点生活用品，顺便带你一起出来，不好吗？”李江龙反问道。
“如果我是目击者，就得跟他好好沟通，问一些案子上的事情。好在警方来到之前，就不会被怀疑，这样岂不是更好。”
“警方就是喜欢我们私底下来往，取好证据之后，看我还有什么借口，说跟你有没有勾结在一起。”
“哦，反正我们已经出来了，就要痛痛快快的玩耍，怕啥啊。”
“也是。对了，我怎么有一种感觉，每次遇到你，都是故意在等待，我说的对吗？”
“不要自恋，最多把你当成朋友，想要了解一下。”
“但是，刚才我在电话里面约你出来，为什么听到一声尖叫，好像是特别兴奋。”
陆琪亚被说得脸红，全身都在扭动，总感觉因为害羞而逃。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不过，你尖叫的声音真的很刺耳，以为脑袋被门夹了。”
“真是不会说话。”
“看来我真的猜对了，即使你没有在我面前表现……”李江龙看了一眼陆琪亚，站在原地扭扭捏捏，“那种冲动的爱，就像跟踪狂一样。”
“有吗？”
“总而言之，我并不是讨厌逛街，只是太麻烦了。希望你能理解。”
“明白。对了，你要买什么东西？”陆琪亚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道。
“我在电话里面没有跟你说过吗？就是门卫。前几天，因为我的车子被偷，所以报案了，等到一大批警员过来，拿走调查里面的视频。”
“哦，听起来警方好像很怀疑你，我的证词能起作用吗？”
“可以，只是需要时间，我们最好只见这一次。我宁愿工作到晚，一回家倒头就睡，这样不会想起烦心的事情。”
陆琪亚点点头，把风吹起的头发扒到耳根。
“喝了热咖啡之后，你现在还冷吗？”
“不会了。”
“我也是一个蠢蛋，冬天为什么要逛街？还不如和你坐在温暖的地方。比如吃火锅，还有……”
“谢谢，请我喝酒就不用了，只要一杯就倒。”
“不是很好吗？去聚会的时候不容易出事情。”
陆琪亚一边倾听，一边走路。
“平时你在家都做什么？”李江龙问道。
突然听到有关自己私事的问题，陆琪亚开心的很，做了个瑜伽的动作。
“哦，难怪你的身材那么好，整天待在家里锻炼。”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虽然热闹非凡，但是待久了，就会被一些男人纠缠。”
“陆琪亚小姐，我怎么看见你很少跟男友出来逛街？”
“啊！”陆琪亚停下脚步，把空的咖啡杯放在台阶，“我不是秀恩爱的女人，也爱慕虚荣的女人，基本大门不迈。”
李江龙疑惑不解的的看着店面，突然一个老人跑出来，把咖啡杯捡走。
“实话实说，现在的我等于生活在牢里。”
“啊？”李江龙一脸惊讶，目不转睛地盯着陆琪亚，脖子和手臂并没有伤痕。
“我没有被虐待，就像一个家庭主妇。虽然我受他人保护，但是感觉很奇怪。也许是太多的宠幸，逐渐忘记自己的梦想，一转眼两年过去了，我没有做成一件事情。”
听着陆琪亚的语气，总感觉认为自己是废物，这让李江龙不由的同情。
“什么表情？”陆琪亚问道。
“担心，我以为被包养的女人都很开心。”李江龙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吗？”陆琪亚侧身一站，看着远处的广告牌，“那是你没有碰到我这种女人，好了，还是陪你去买东西吧。”
“不着急，我们可以边走边聊，你的人生经历还是很精彩，继续说啊？”
“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我和我男朋友是在大学认识，同时报考刑事科，后来他落榜一阵不起。然后我就放弃自己的梦想，在家照顾他。煮饭炒菜，拖地冲马桶，洗衣服晒床被，简直就像保姆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的振作起来，然后他和他朋友出钱创建公司。”陆琪亚一边说话，一边望着广告牌后面的大楼。
“他很有钱吗？”
陆琪亚看着自己的皮包：“一个月一个，你说呢？”
“亿万富翁。陆琪亚小姐，你不是还开着旧车吗？”
陆琪亚笑了笑：“那辆车是我毕业之前爸妈买的……”
“对不起！”李江龙快速的道歉，“我不知道二老已经仙世。”
“没事，我是不是不孝女？爸妈被车撞，却因为男朋友的事情，放弃追查肇事逃逸的司机。”
李江龙彻底无语，只是站在陆琪亚身边，不能做出安慰的动作，害怕熟人看见暧昧的一幕。
“不过，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我都去坟前跪上半天。”陆琪亚对着乌云笑了笑，鼻子酸溜溜，眼珠子正在红润。
李江龙依然沉默不语，静静的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陆琪亚侧脸过来：“我恨透现在的自己。”
“没有那么严重，每个人都有选择的道路，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只是看自己的。”
“是吗？”陆琪亚为了不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举起双手，对着天空大喊，“爸妈，我现在过得很好，请您们不要担心。”
“嗯。对了陆琪亚小姐，你可以重新报考啊？”
“有过这种想法，但是我男朋友不同意。他知道，作为警员的家属总有一天会等到通过，然后去停尸房认领尸体。”
“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吧！”
“是的，其实我也跟他提了好几次，就是没有答应。”
“难怪你的观察力那么强？”
“我觉得不行，就连偷走你车子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真的很痛恨自己。”
“男人？”李江龙问话时，视线在陆琪亚的嘴巴，不敢看着眼睛。
“嗯，那天早上我起来晨跑，从楼梯看见一个小偷。”
“是侧脸吗？”
“对，我原本想要报警，可是身上并没有带手机。结果跑到楼下，他已经把车开走，身高跟你差不多。”
“哦！”李江龙一惊，“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走进停车场，陆琪亚先坐到副驾驶，把安全带扣上。
“坐好了。”李江龙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笑着说道。
半个小时以后，把陆琪亚送到小区门口。
“刚刚记起来了，我们店里还有一批货没有改，对不起！”
“电……”陆琪亚恋恋不舍的从副驾驶下来“是电焊那家吗？”
“对。”
“好吧，你要好好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哦！”
“知道了。不过，我们出去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你男朋友知道。”
“打死也不说。”陆琪亚点点头，上下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再见。”李江龙一边挥挥手，一边把车开走。
大门打开，张良甥看了一眼屋内，家具没有移位的痕迹。
“哥哥，那家店的哈密瓜汤真好喝。”张良惠赞扬的时候，脚下的鞋子散开。
“知道了，今天晚上你可不要尿床！”
张良惠摇摇头，然后围绕着沙发转圈圈，高兴的快要喘不上气。
“你注意到什么人了吗？”张良甥问道。
“谁？”
“就是我们回家的路上，有没有看见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张良甥靠近窗户，紧紧地盯着小区里面。
“有吗？我好像睡着了。”
“不好意思，我把这件事情忘了。”张良甥回过头。
“哥哥，你要被抓走吗？”
“那倒不是。”张良甥瞥了一眼妹妹，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面，“对了，刚才你有没有看见那位叔叔，正和女人在一起？”
“嗯，原来他就是黑衣人，帮忙我们的好人吗？”
“把嘴闭上！”张良甥大声说道。
“哦。”
听到很小的应答声，张良甥看向沙发的方向，妹妹嘟着嘴巴，露出可怜楚楚的表情。
“我不是有意骂你。因为今天有太多事情发生，那个侦探突然请客，偏偏遇到李江龙！”
“哦，我要去画画了。”
张良甥移动脚步的时候，顺手关上窗帘，对着妹妹说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没有？”
张良惠畏畏缩缩的点点头，慢慢走进房间。
这个时候，玄关传来门铃的声音，连续响起。
张良甥看了看墙面的钟表，已经是八点钟，这么晚了还有谁来。
“有人吗？”
正当张良甥疑惑不解，听到很细的熟悉声，朝着大门赶紧回答：“来了。”
“我真的不会挑时间，专门捡你们回家的时候，肯定很累吧？”熟悉的声音再次说道。
张良甥按下门卫视频，走廊里面站着双灵，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身上尽是雪花。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头发很长，一张瓜子脸。
“我是侦探，还记得吗？”
张良甥把门打开：“嗯。那个大哥哥到家了吗？”
“是的。”
话音未落，张良甥做出邀请的手势。
“你一个人吗？”双灵默默的走进玄关，女人也跟着。
张良甥指了指过道左边的房间：“我妹妹正在画画。”说完，张良甥用力的推门，完完全全的关上。
“我带来了哈密瓜，你们随时可以吃，但是一定要注意保鲜。”
“好。”张良甥接过红色的大口袋，提在手里非常的沉重，“就是给我们送水果吗？”
双灵笑而不语，缓缓地走到座机旁边。



 第十八章糖果（18）

“大侦探，到底是什么事情？”
“哦，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今晚过来为了点外卖的事情。”
张良甥已经把李江龙的电话号码删除，这才淡定从容，接着问道：“我不是告诉警方了吗？”
“小朋友，你的确很配合，不过我想调查座机。”
“座机？警方也看过了，还有那位大哥哥。”
“哦。我知道他来过这里，然而我再想查看。”
“那您请便。”张良甥退到桌子旁边。
“稍微等一下！”双灵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在拍照。
“给您椅子。”
“谢谢。”双灵回过头一笑，只见张良甥拉来椅子，样子非常吃力。
“您们果然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对不对？”张良甥说话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双灵身边的女人。
“没有。”双灵一边放下手机，一边摇摇头。
“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因为目前凶手逍遥法外，我们没有找到新的线索，只好通过当事人和目击者追寻踪影。”
“调查座机有用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也许能找到凶手的联系方式，毕竟入室盗窃案和谋杀案，都是发生一栋楼里面。如果能证明一些陌生人来过的痕迹，可以查明他们来此的目的，要是存在凶手呢！对了，你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已经说过无数次。我家的墙壁隔音特别好，加上早就睡着了。”
“哦。”双灵瞥了一眼厨房，“黑衣人身上有一道伤口，你有什么利器吗？”
“大侦探，您要看厨具啊！”张良甥看着双灵回答问题，却在努力的镇定心情，害怕露出已经销毁相框的脸色。
“我看你们家厨房的做菜工具一应俱全，为什么没有木制的东西？”
“这个……”张良甥看了一眼妹妹的门口，“有一次她拿出来玩耍，小木刺进了手指，之所以我爸妈丢了。”
“原来如此！”双灵点点头。
“还有问题吗？”
“当然，今天傍晚你们和我弟弟去了咖啡厅，也证实你见过黑衣人的最后一面，完全是目击者。那么，你帮他指哪一条路？”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张良甥方寸大乱，因为张良甥知道自己和黑衣人走出没有监控头的街区，其他地方也能拍到，之所以不敢撒谎。
“很难回答吗，小朋友？”女人掺和进来。
“就在咖啡厅拐角处分别。”
但是双灵站起来，正在带好一双塑料手套，耳朵却听着对话。
“我说的是他走哪一条路？”女人不依不饶的问道。
“其实，我们来这之前，已经看过其他警局的监控录像。小朋友，为什么你们乘坐一辆车子吗？”双灵一脸疑问，继续翻找座机里面的陌生号码，也回头看了一眼。
“他在找一位朋友，地址就是锦绣华城。”
“为什么不早说？”
“我很想，可是电视剧一般是这样演的，和凶手在一起的人都是同伙。我知道自己的处境，之所以当警方和您们询问的时候，不敢老实说话，就怕自己变成嫌疑人。”
“真是人小鬼大！”
张良甥轻轻的叹气，然后说道：“我们确实坐车到了这里，不过我怕保安告密，就从后面进来。”
“你们有没有聊天？”
“在车里的时候，他说自己为了来找这位朋友，走遍一半的上海。”
“你应该知道他的长相吧？”
张良甥点点头：“是的，不过零距离接触的时候，我一直提防着，并不敢直言面对。后来到他敲错门，我才会注视相貌，怕他是坏人。这件事情我已经说了。”
“好吧。”双灵把座机摆正，慢慢悠悠的站起来。
“看完了吗？”张良甥问道。
“是的，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再见。”
随着话题的落幕，张良甥关上大门，一瞬间坐在地面，紧张的心情还没有平复。
这个时候，张良惠从房间里面出来，一脸担心的模样。
“哥哥。”张良惠跑过去，“这两个人太厉害了，我怕。”
“不准哭！”张良甥站起来，顺手捡起零食袋。
“哥哥，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听着张良惠的问题，张良甥定低头一看，只见妹妹生气的表情。
“说啊！”
“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可是……”
“放心啦。”张良甥露出顽强的笑容，朝着座机走去。
“为什么那位帮助我们的叔叔没有打电话过来？”
“他已经被怀疑，如果这时候联系，会把我们牵扯进去。”
“反正我觉得叔叔很靠谱，做了那么多事情。”
这个时候，窗户外面响起一阵阵喇叭的声音，接着下车的声音。
张良甥小跑过去探头一看，李江龙走向这栋楼，快速对妹妹说道：“快点进屋，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说话。”
“谁来了？”张良惠问道。
“已经上来了。”张良甥拉好玻璃窗帘。
随着张良惠慢慢的脚步，响起了门铃声，张良甥做好开门的准备。
“是我。”李江龙的声音响起。
张良甥既然确定了门卫视频里面的人，果然是李江龙，这一次穿着处理尸体的黑色工作服。
“来了。”张良甥打开大门。
李江龙一边警备两边的走廊，一边走进玄关。
“出了什么事情？”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那位名叫双灵的侦探，怀疑三件案子是联通的。”
“他刚刚看了座机，我怕……”
“根据双灵的性格，他是不会安装偷听器，只是对我的怀疑特别深，他相信一个外卖员，可以悄无声息的杀掉两个人。”
“叔叔，您难道说漏嘴了吗？”
“故意编造被偷车一案，已经被陆琪亚证明，警方认为我的车子处于丢失的状态。可是，双灵突然调查座机，想必怀疑我们是认识的关系。如果被他找到手机号码，就能证明我的确来过，而且是送外卖。”
“嗯。”
“这个侦探有没有找到凶器？”李江龙对着张良甥说道。
“您在处理尸体之后，我已经把所有遗物烧掉，包括凶器。”
“那个是相框，很容易烧掉的。不过原本挂在墙上的照片，突然放在床头柜，而且没有木框的情况下，害怕被怀疑呀！”李江龙提心吊胆的说道。
张良甥笑着回答：“小区附近有一家铁匠铺，我交给老板烧掉了。”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尸体上已经留下伤口，这个问题很难解决。”李江龙愁眉苦脸的说道。
“难道您想摧毁伤口吗？”
“不太容易，尸体放在上海警局的验证科，早就被研究透了。”
“难怪那个侦探问起我家有没有利器，如果有就确定我是凶手，或者认识。”
“是的。不过你已经处理了，永远找不到那把凶器。”
“我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对了叔叔，您刚刚从哪里过来？”
“下午我一直待在店里，因为陆琪亚开始套话，我只能暂避她。”
“什么问题？”
“不是问题的事情，我在开着自己的车时，被她看见了。”
“啊！陆琪亚确定是您吗？”
“没有。”
“那她为什么套话？”
“因为她说看见了小偷的侧脸。今天上午我跟她在一起，总是用打量的眼神，令我很不自在。”
“不是吧，她肯定在暗示您什么，比如去她家。”
“可能吗？她的男朋友可是亿万富翁，怎么会喜欢我这种躲躲藏藏的男人。”
“反正听您这么说，我觉得百分之七十有戏。”
“真的吗？这样一来，只要跟她在一起，我不就安全了吗？”
听见张良甥说的话，李江龙原本担心的要死，突然轻松了很多。
“今晚那个侦探来这的目的，就是我刚才回答，对了，您这几天没有被询问吗？”张良甥问道。
“大概是我隐藏太好了，并没有被监视，或者上门拜访。”
“叔叔真厉害！”
“老实说吧，我并不害怕警方和两个侦探。因为询问的时候，我可以判断对方怀疑到什么程度，还有调查到什么线索，反而让我如何应对。”
“啊！”
“那么，就说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再见。”
“晚安。”张良甥一边挥挥手，一边看着李江龙走出门槛。
“哈哈哈！”双生坐在椅子上面大笑不止。
双灵站在书房门口，听着嘲笑的声音，简直不想进去。
“大侦探，你这么晚回来，原来是去弄清楚张良甥和李江龙的关系，现在打脸了吧？”
“案发当天，我就坐在咖啡厅对面。明明看见张良甥一脸不情愿跟着黑衣人上车，要是我没有看错。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良甥知道是谁，对，他跟我们撒谎了。”
“他可是小机灵鬼。”双生放下手中的一本书，“不管你如何怀疑他，请慎重考虑，因为张良甥不存在杀人动机。再者说了，张良甥从早上到傍晚一直在外面，案发的时候他睡着了，怎么可能杀人。”
“可我就是有一种直觉，突破口就在他妹妹的身上，如今张良甥却用性骚扰来警告，说明妹妹她知道什么事情，并不让我们接近。”
双生突然走动，一脸不相信的说道：“你也去他家查看了那么多次，就是没有跟李江龙有关的东西，就连那份外卖，都查不出来哪个饭店的？”
“也许是黑衣人送去的。”
“滚蛋！”双生竖起眉毛，“你的逻辑根本不同，你说黑衣人被张良甥杀死，但是李江龙明明活着，他到底把谁杀了？”
“不是有一具尸体被分割了吗？”双灵问道。
“哎。”双生叹了大一口气，“如果被分尸的男人是黑衣人，李江龙并没有涉案，他的车子只是被偷走。可以这样理解吗？”
“王著也死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李江龙把他杀死，那么，动机在哪里？”双生大声对着双灵问道。
“钱不是被偷了吗？”
“对。但是警方怀疑，王著的死因是写小说，并不是入室盗窃的成员。”
“也说不定啊，如果王著和黑衣人认识，策划了一场盗窃。等他们离开案发现场，也许是分赃不均云，大大出手呢。”
“怎么说来，张良甥已经被排除凶手的嫌疑，他们又被谁杀死？”
“如今只剩下李江龙，他是在案发之后，报警说自己的车子被偷走，一直没有拿出保险单。如果三个案子联通的，小生，你很难看出谁是凶手吗？”
“如果你真的猜对了，李江龙也是为了钱财杀掉王著，他很容易露出马脚。”
“不会！”
“好吧，你说来听听？”
“他有一位目击者，而且两个人的关系，我们已经知道。你觉得陆琪亚会说真话吗？”
双生硬生生把嘴里的怒气咽下去，这才说道：“这两人的确存在暧昧，但是这个目击者不傻，也不会撒谎。”
“为什么不能？”双灵露出质问的眼神。



 第十九章糖果（19）

双生把桌面的文件夹递过去：“刚刚上海警局送来的，根据调查报告，陆琪亚的爸妈死于车祸，目前还没有抓到逃逸的司机。如果她真的要帮忙李江龙，岂不是昧着良心，活活的把自己气死了。”
“懒得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双灵掏出手机，“你看看这张照片，尸体上面多了一道伤口，凶手就是用木头刺死，也就是那种细小很锋利的。”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反正我知道凶器是木头，侧入心脏的位置，立即导致死亡。”
“还有什么发现？”
“我刚才查看了一番张良甥的家里，除了大砍刀之外，并没有找到细小锋利的木头。”
“嗯，知道了，你还想说什么？”
“等我调查完了，再跟你争论，到时候不要哭着鼻子来求我。”
“为什么要求你？”
“因为你很看好张良甥，希望他不是凶手，一旦事情真相落实，那将是难看的画面。”
“哦，原来你的目的在这，难怪东奔西跑的乱收证据。对了，说到木头，还有很多相似的凶器，也可以杀人啊！”
“是的。”双灵瞄了一眼，“小生，但是木头更符合伤口。”
“你去张良甥的家里，就是为了搜查凶器，另外的目标是什么？”
“主要是弄清楚他有没有帮手。”
“所以你盯上李江龙，他是个卖外员，应该说案发的时候，离开房子了，没有人能证明他在做什么。”
“嗯。”
“那你发现了什么？”
“很多。我跟踪李江龙一段时间，他起床，然后乘坐公交车，到了一家电焊。”
“特别正常，他就是去上班。那么，你有没有被发现？”
“不要小瞧我，忘了告诉你，李江龙还有一套房子，就在长江大桥附近。”
“说明什么？”
“太多了，我这样想过，如果是张良甥杀死黑衣人，并没有办法处理尸体，叫李江龙帮忙的话，一定会得到报酬。”
“等下，你真的认为李江龙是帮手吗？”双生问道。
“其实我深思熟虑过了，即使他打几份工，也不能有钱买两套房子。”
“希望你的怀疑是正确。”
“告诉你吧，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想知道吗？”
“说来听听。”
“那个陆琪亚，就是住在李江龙对面房子，真的很可疑！”
“这件事情相关人员都知道。”
“不相信就算了，我自己去一探虚实。”
晚上九点左右，双灵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小区角落，看着李江龙走进铁门，穿着一件黑色的工作服，靠近花坛的时候，双灵并没有冲动上前抓住。
李江龙一路小跑，朝着楼梯口，台阶到处都是人。
然而，双灵穷追不舍的跟着后面，想要李江龙进入房子之后，来一个瓮中捉鳖。
随着滴滴嗒嗒的脚步声，双灵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抵达了一条楼道。正当双灵抬头看去，前方飘来汽油的味道，立马看见李江龙靠近，这才感到工作服很脏。
李江龙满脸笑容的问道：“大侦探，你在跟踪我吗？”
双灵休息好了，挺直腰杆的回答道：“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我可要保护到位。”
李江龙微微一笑，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钥匙，靠近门口而去。
“你就不感到意外吗？”双灵一边问，一边走。
“没有。”李江龙摇摇头，手里依然转动钥匙。
双灵掏出手机，把亮光的屏幕对着李江龙，半分钟以后收回来。
“看不清楚，你还是告诉我吧！”
“我先道歉一下，如果是冒犯你了，请原谅我的口无遮拦。”
“没事，你可是侦探，我当然会配合。”李江龙把门打开，连头也不回就走进屋内。
“谢……”双灵还没说完，脚步只能移动，“对了，我想问你和陆琪亚的关系，究竟认识了多久？”
李江龙盯着双买，正在进入玄关：“我明白，你是怀疑我和目击者私底下有交情，叫她给我作证。”
“不是啦！”
“哦，对了大侦探。”李江龙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咖啡机，“热的还是冷的？”
双灵瞄了一眼沙发旁边，那张茶桌没有了，连忙摇摇头。
“哦，早上朋友来家里，把这张茶桌搬走了，要不要喝酒？”李江龙放下钥匙，就在玄关的一个小台。
“不用客气，我只要知道几个问题的答案，问完我马上离开。”
“好吧。”李江龙一脸遗憾的表情，还不忘走进厨房。
双灵一边听到洗手的声音，一边问道：“自己住吗？”
“是的，我爸妈不在上海。”
“不结婚吗？”
“我也想啊，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一直很烦恼这个事情。”李江龙平淡无奇的回答。
“原来如此，你的朋友很多吗？”
“怎么说呢！”李江龙一副的思考的模样，靠近摆放红酒的木架，随意抽出一瓶，“他们跟我有同样的爱好，你喝吗？”
“不了。”
“大侦探，你晚上过来，不仅仅是为了弄清楚陆琪亚的吧？”
双灵刚刚伸出手阻拦，听到这个话题之后，立马笑容满面：“聪明人就是好说话，还有张良甥……”
“不认识。”
“真的吗？”
“嗯，我已经说过了多少次，另外，你为什么认为我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从那份腌鱼，你们饭店也有卖的。”
“我无法反驳，但是你有证据看见我送餐进去吗？”
“办法有千万种，我不能一一说出来。如果你刻意隐瞒，就会形成犯罪的必要条件，达到一定怀疑程度的时候，只能跟我走一趟。”
“哦！”
“我先问问你和陆琪亚的事情，是男女关系吗？”
“当然不是。”
“在我面前撒谎没有用，如果是自由恋爱，有必要跟她的男朋友竞争一下。只是朋友关系的话，干涉别人的感情，那跟痴汉没有什么区别，偷窥人家洗澡，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一旦被她的男朋友发现，得到的只有误解，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三方都不会得到安宁的生活。”
“哎，她的确喜欢我很久了，这是男朋友的存在不敢表白。”李江龙如实相告的说道。
“果然如此，他对你被偷车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很担心。”
“还有吗？”双灵问道。
“认为丢弃在案发现场的车子，就是我的那辆大众。”
“哦，看来她真的很关心你，竟然敢这样说。”
李江龙一脸疑问的说道：“什么意思？大侦探，你是说我要求她做假证。就是因为她喜欢我的原因吗？”
“就凭这一点，足够让她背叛男朋友，或者提供假情报。对了李江龙，难道你没有和她见面吗？”双灵故意把话挑明。
李江龙放下杯子的时候，脸色发红，正在火大。
双灵笑道：“我真的猜对了。”
“为什么一直在挑衅我，如果我把你赶走，接下来就得不到答案，这是何必呢？”
“没有问题了，如果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其实，最近你和陆琪亚很暧昧，所以联想到了，你是不是在私底下吩咐。”
听到双灵这番话，李江龙稍微冷静下来，然后问道：“你看见了？”
“感觉。”
李江龙却才吐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说道：“我知道了。大侦探，原来你用直觉破案。”
“哈哈哈！”
随着双灵的笑声，李江龙深吸一口气：“我并没有不高兴，只是你的话带了刺。我直接跟你说吧，她喜欢我是真的，偷窥洗澡只是一种反应，要不然她整天上门纠缠。等到我车子被偷了，她是给我作证，而且站在她的角度，并不是我要求的哦，这一点你要搞清楚。知道吗？”
双灵想要把笑容收回，却是点点头：“嗯，你先消消气。”
“你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弄清楚我和他的关系吗？我已经说清楚。”
“从我的角度，你的确没有撒谎，不过陆琪亚很难辩解。”
“这……你为什么怼到一个人就怀疑呢？”李江龙疑惑不解的问道。
“案发之后，你就过来报警，她随脚为你作证，分明是沟通了。”双灵说出自己的判断。
“所以你认为我处理尸体之后，把车子仍在现场，然后陆琪亚知道整件事情，出于喜欢我的原因，才会帮我撒谎。对吗？”李江龙说完，发出自己不相信的笑声。
“是的。但警方没有怀疑，这是我个人的猜想，毕竟你的嫌疑没有排除，她的证词就是编造。如果她没有撒谎，那么，她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
“整个案件？”李江龙皱起眉头的问道。
“你不懂吗？”
“什么？”
“我认为发生的三件案子，存在联通的关系，也就是说……”
“你认为我是主谋，之所以一直登门拜访，是不是？”
“我没有想过，只是张良甥存在很大的疑问！”双灵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不语。
“如果他是幕后黑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爸妈也许是同伙呢？毕竟他是唯一的独苗，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还有，我听说他住的那个小区，街坊邻居都是不友好。要是按照我的说法，嫌疑犯不是更多吗？”
“这些人虽然存在动机，但是手法说不过去，尤其是时间，只有你最合适？”
“可我并不是凶手。而且我很忙，报警之后我就上班了，老板和其他员工都可以作证。“李江龙一脸不屑，“就说你一个一个的去取证，也是徒劳无功，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再者说了，我为什么为了一套房子去处理尸体，你能说出理由吗？”
“我……”
看见双灵吞吞吐吐，李江龙实在忍不住，站起来说道：“问完了吗？”
双灵一边叹气，一边收回手机：“对了，十月二十九日那天早上，你一直在上班吗？”
李江龙顿时间做出邀请的动作，侧脸看向门口。
“我怕店里的那些人也被你收买了。”
“既然你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我？”
双灵笑了笑，只是掩饰自己的尴尬，反正李江龙不会说实话，立马朝着玄关走去。
“对了。”李江龙突然说话，令双灵转过身，“刚才我也说过了，报警之后就去上班，在乘坐公交车的时候，旁边就有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三岁大的孩子，她可以为我作证。”



 第二十章糖果（20）

“下班之后呢？”
“我也跟警方说过了，饭店的下班时间是傍晚五点，然后去电焊，再次下班的时候，回到家已经是十点，洗澡之后随便看看电视，就那样度过了一晚。”
“哦，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李江龙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再次坐回沙发。
“我还有时间，你想一下想啊！”
“对了，二十九日那天晚上，下班的时间是八点五十八分。”
“然后呢？”
“在我回家的路上，就是还没有乘坐公交车之前，我刚刚拉下卷门，就被老板问话。”
“当时是九点吗？”
“是的，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我非常的想要回家，一直看着手机。大概十分钟之后，我才摆脱唠叨的老板，正好赶上公交车。”李江龙看向双灵，正在靠着玄关处的墙边。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双灵挺直腰杆，走向大门。
正当双灵按下把手，李江龙突然问道：“大侦探，你不会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她吧？”
双灵并没有回答，只是回头一笑。
李江龙满脸无奈，还要继续说道：“就算你泄露询问的内容，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这件事情八竿子打不着。”
双灵挠了挠头：“我又不是月老。”
“那请你保证，可不可以不管我们的事情？”
双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笑容收起，看着李江龙说道：“胆小的人永远不能在一起。”
李江龙立马反驳：“是癞蛤蟆……”说到这里，李江龙意识到了在骂自己。
但是双灵似乎听不到，转过身走出门口，顺手关好。
走下楼梯，双灵拿出手机，在屏幕里面记录下刚才所说的话题。
一个小时以后，突出停在一个小区，由于路灯太亮，照出双灵疑神疑鬼的身影，靠近一个电梯门前。
双灵站在空旷的大厅，正在等待电梯下来。
“刷”的一声，身后的玻璃门旋转起来，一个男人进来，带着头盔，手里拿着卖外。
“你好，这是张良甥订的吗？”双灵问道。
“嗯。”
“那真是太好了。”
男人一脸茫然：“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是一名侦探，正好找张良甥问一些事情，我可以帮你拿上去。”双灵说到这里，从内侧口袋掏出一张名片。
男人接在手里看了看：“四十八元！”
双灵看见伸出来的双手，立马知道是卖外，急急忙忙的掏出一张五十，直接进入电梯里面。
“你的两元……”
随着电梯上升，双灵已经听不到男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来到张良甥的门口，只见满脸开心的站在廊道，手里拿着粉红的钱包。
“大侦探，您为什么在这里？”张良甥震惊的问道。
“顺便路过，就看见卖外小哥站在下面的电梯，我就帮忙送进来。”
“他不可能迷路，我已经订了三四次，大侦探，您这次又来干嘛？”
“好吧。对我来说，如果弄不清楚心中的疑惑，就会吃不好睡不着，只能来这里寻求答案。”
“进来。”张良甥一边迈脚，一边说着，“就是因为我去过咖啡厅，然后变成了目击者，您就一直缠着我。”
“我想来想去，这三件案子的确是联通，而且牵扯进来的人也不多，只有你，李江龙，陆琪亚三个人。”
进入客厅，沙发上面坐着张良惠，正在喝着牛奶看动漫。桌面摆放一堆零食，都已经开包了。墙壁的那个钟表已经移位，就在饮水机的斜上方。
双灵走出玄关。
“请坐。”张良甥小声说道。
双灵点点头的时候，看见张良甥穿着一套牛仔。
“那个大哥哥呢？”
听到张良甥的问题，双灵一脸不知道。
“好吧。对了，您刚刚从哪里来？”
“哦，就是李江龙那边。”
“原来如此！”张良甥心里一紧。
“那个家伙的脾气太臭，竟然把我赶出来。”
“应该是您惹到他了。不过，究竟有什么事情？”张良甥说道。
“小朋友，你认识陆琪亚吗？”双灵问道。
“她是谁？”
“可以这么跟你说吧，李江龙的车子被偷之后，这个女人就出现了，而且作为目击者。”
“哦，可惜我不认识，但是光听名字就知道很漂亮。”
“人小鬼大！”
“您是走路过来的吗？”
“计程车。”
“对了大侦探，您还有什么工作吗？”
“恩……”双灵被问住了，“没有。”
“哦。”
双灵看见张良甥没有做任何反应，只能坐到一个小沙发，开口问道：“你妈妈是什么职业？”
“副总裁。”
双灵拿着手机转来转去：“案发之前，你家里有人拜访吗？”
“很多。”
“通通记得名字吗？”
“客人来的时候，我和妹妹大部份都在房间里面，怎么可能听说他们的名字。不过，您可以去问我我妈妈，她肯定知道。”
“这几天根本联系不上，你爸妈真的很忙，哎！”
“我也打不通。”
“不聊这个，你应该要考试了吧？”
“是啊，如果成绩太差，又得上各种补习班，又没有时间休息。”
“休息？你一个小孩子不玩吗？”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爱好，班里的同学都是踢足球，打篮球，爸妈给买各种遥控车，我一放假只能待在家里。”
“看书也是一种乐趣，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正式提出问题。”
张良甥一边点点头，一边把妹妹的房门关好，然后坐到对面的位置。
“你们还没有吃饭吗？”双灵问道。
“我妹妹刚刚睡醒，然后闹了一点脾气，哄她我都用了一大半时间，并没有来得及煮饭炒菜。”
“我看她很乖呀。”
张良甥随着话题，看向妹妹，吃着零食非常认真的看动漫。
“你真的是一个好哥哥。”
“只有这个问题吗？”
“等下……”
张良甥看见双灵伸出拿着手机的右手，立马说道：“不用看了，您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窗外照来一束光，张良甥和张良惠同时侧脸看去。
双灵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只是灯塔.”张良甥移动着脚步，就把窗帘关上，“这两天您一直在拜访我和李江龙之间吗？”
“你应该认识他吧！”双灵说道。
“没有，不过我听送卖外的叔叔说过，他好像是坏人。”
“为什么呢？”
“他跟客户吵架，一直是蛮横无理。”
“是吗？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
“送外卖的叔叔还跟你说了什么？”
“都是他的坏话。”
“难道两个人认识吗？”双灵惊讶的问道。
“他们上班的饭店是隔壁邻居，彼此了解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双灵的目光向下，“那位叔叔很了解李江龙吗？”
“应该是吧，听说他们撞过车，在一条狭小的拐弯角。”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啊！”双灵一边震惊，一边追问，“事件的可信度是多少？”
张良甥的直觉知道双灵不相信，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是送卖外叔叔说的，回头您可以问。”
双灵微微一笑。
“我虽然只见过他三四次，但是每次都愿意和我聊天，之所以才知道这些事情。”
“哦。”
“我感觉有人监视我的妹妹？”张良甥说完，露出担心的表情，正在看着张良惠。
“监视？你确定不是跟踪吗？”
“啊，大侦探，您所说的跟踪是什么意思？”
“我的理解是，如果不是警方和我们在保护，作案的人有可能在行动。”
“怎么可能！”张良甥很小声的嘀嘀咕咕，“难道真的被两位侦探说中了吗？”
“什么？”
“就是贼，肯定还惦记我家保险柜的钱，虽然只剩下一半，但是可以够花一辈子。”
“如此说来，幕后黑手一定会有所行动，在用什么手法？”
张良甥一瞬间抬头，对着双灵说道：“不会绑架我们兄妹吧！”
“已经死了两个人，幕后黑手肯定变得很谨慎，如果想要得到剩下的钱……”
“不行，我一定要打电话，叫爸爸妈妈回来。”
“张良甥小朋友，你不要着急，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什么依据。”双灵把手机递过去，“就是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张良甥一看屏幕，看见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的名字叫陆琪亚，就是李江龙的证人，你真的不认识吗？”双灵再一次问道。
张良甥点点头，突然想起双灵请客的时候，在咖啡厅里面，这个女人和李江龙走进来。
“大姐姐很漂亮。”张良甥微笑着说道：“她怎么了？”
“活得好好的。我只是想知道你认不认识她，并没有什么意思。”
“大侦探，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漂亮的大姐姐，不过，我确实在哪里见过。”
“真的吗？她跟李江龙是邻居。”
“对了，终于想起来了。”张良甥凝视着屏幕，“他是不是前几年上过新闻的那个女孩？”
“上新闻！”
“我当时是五年级，需要一则新闻写成作文，就看见她爸妈出车祸的报道。”
“你的记忆力那么好吗？”
“嗯。不过，您为什么要问她起的事情？”
“怎么跟你解释呢？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吗？”
“交往！”张良甥歪着头，“我爸爸说过，在还没有和我妈妈结婚之前，两人一直在一起。”
“对。”双灵一脸惊讶的把手机收回，“你都比我懂得多，应该学习一下，哎呀！”
“不要开玩笑。对了大侦探，为什么要问她的事情？”
“据我所知，她和李江龙很暧昧。”
“就是交往的意思吗？”
“可以这么理解。”双灵又摇头又点头，“对了，你看过她的新闻报道，接下来呢？”
张良甥眼珠子向上瞟了一眼，然后开口：“那篇作文不能用，我也被老师批评，说不能拿别人悲伤的故事来当做自己的战利品。”



 第五十三章香水（18）

时间进入晚上七点，天空已经黑了，孙浩雨听了双生的话，主动联系魂牵梦绕的高娜拉。
到了约定地方，孙浩雨走进甜品店的玻璃门，穿着黄色裙子的高娜拉，站在一张木桌旁边，满脸笑容的欢迎着。
“坐吧！”孙浩雨有点紧张，但是嘴巴不能忘记说话。
高娜拉一边点点头，一边提起裙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
孙浩雨看了看柜台：“你点单了吗？”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是点了雪媚娘，先填饱一下肚子。”
“没事。”孙浩雨缓缓地举起手，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杨枝甘露两份，饮料你看着办，谢谢。”
女服务员微笑着离开。
由于店内大部分是情侣，让孙浩雨和高娜拉尴尬的很，四目相对以后，不知道说什么话题。
为了活跃气氛，高娜拉切换战地记者的模样：“听说你的第二家公司就在今年上市，先恭喜了。”
“谢谢，不过还差很多钱，就算有人投资，也会因为购买商品，一瞬间用完了。我想不用多久，照样面临倒闭的危险。”
“所以你把公司的上市时间，延迟到了八月份，对吗？”
“很难摆脱这个魔咒，大概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孙浩雨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许这就是企业家的一道坎。”
“我倒是可以战胜。不过，到了上市的时间，心里头有点力不从心。”孙浩雨没有自信的表情，一直在垂头丧气。
顾安还没有离开，坐在双生对面的沙发。促膝长谈已经一个小时半，喝了咖啡差不多十杯，整个人精神抖擞，屋内飘三指浓烈的香味。
“什么？”顾安震惊的看向双生，“您才二十五，比我大一岁。”
“看来你见到大侦探的时候肯定认为双灵是三十了吧，听到我说出年龄，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啊，您哥哥看起来很成熟，尤其身上穿的衣服。”
“也不怪你。对了，你现在是热水器工厂的领班，一个月多少钱？”
“比普通员工高二千。”
“怎么说来，你已经变成白领，可喜可贺！”
顾安笑了笑：“我才上班一天，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还在虎补公司时，得到很多人的鼓励和照顾，我勉强的成为一名职场人员。”
“你的人缘不错嘛！”
“是的，现在出来了，没有大家的依靠，缺少了一份安全感，多了一份斗志。当然，这份斗志是从同行得来的，他们满头大汗的干活，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工厂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工厂，最让我触动很深的是，今天早上有一员工差点被开除，感觉到了一股满腔怒气，第一次利用自己的权力，硬生生的把他留下来，而且还给了第二组组长的职位。”
“人之常情，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犹豫，也会做出跟你一模一样的举动。”
“大侦探，现在的工厂就是一个老虎洞，其他人虎视眈眈盯着领班的位置。也许是我的做法，触动了一些人的野心。”
“没事的。”双生微微一笑，“他们争夺高薪职业的念头，从进厂的第一天就有了，只是被规矩压得死死。如今你变成导火线，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你一定要加油，牢牢守住自己的尊严，知道吗？”
“可我还是一个新人。”
“你要抛开这个想法，怎么说吧，我以前也是新人，什么都不懂就当上侦探。靠着自己的热爱，一直游走在案发现场和警局，曾经被赶走无数次，我最后才受人敬仰。”
“您想让我跟他们争斗？”顾安的目光中带有恐惧，声音正在颤抖。
“只要你保住自己的位置。”
“好，我知道了。”顾安回应的时候，还是一脸害怕，“直觉没有停过，我感觉被一群老虎包围。他们披着绵羊的外表，其实已经饿得不行，随时会把我吞掉。”
“这是什么比喻？”
“大侦探，我看见他们的眼神时，感觉非常的不正常。”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双生保持微笑，“不能这样想，你们以后还要工作很长时间。”
“好吧。”
双生望着顾安点点头，但是沉思的表情没有散去，一直在想事。
“大侦探，我能拒绝这份工作吗？”
“嗯……拒绝？什么意思？”
听到双生连续的发问，顾安才明白过来，原来孙浩雨没有告诉自己的朋友，就是过来监视。
“啊欠！”孙浩雨打了一个喷嚏。
高娜拉认为缓解尴尬的机会来了，抽出几张纸递过去：“肯定有人在背后说坏话，是不是你的朋友？”
孙浩雨不认同这种说法，但是考虑到了高娜拉的感受，稍微点点头，同时看见裙子是短袖，露出双臂，非常修长又白嫩。
“看什么呢？我是不是吃的太多，完全不顾形象了。”
孙浩雨坐在高娜拉对面，微笑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很兴奋，一直没有恢复平时的状态。
“谢谢你能约我出来。”高娜拉用着圆圆的眼睛向前一看，突然微笑，完完全全的捕获孙浩雨。
“半年前，你……”
还没有说完，孙浩雨就被高娜拉伸出手的打断，拌着杯子里面的咖啡：“不用说了。是我没有联系你，抱歉。”
“不……”
“好了，就让半年前的事情翻篇吧。”高娜拉伸直手臂，掌心突然拍在一起，“上次我是路过，并不是有意去找你。然而今天不同，是我愿意接受你的邀请。”
看到高娜拉调皮又甜美的笑容，孙浩雨内心深处已经决定，一定要把握住这机会，把心仪已久的高娜拉追到手，变成自己的女朋友。
高娜拉问道：“你喜欢吃杨枝甘露吗？”
“是的，小时候我很挑食，只要到饭点自动离得远远，所以我妈买来芒果和西米，混合在一起煮。从那以后我迷上了，后来，我妈又加入西柚，味道变得更加鲜美。”
说到这里，高娜拉注意到了孙浩雨的眼角，积满泪水。
“怎么还哭起来了呢，快点擦一擦。”高娜拉把纸盒推过去。
孙浩雨非常感到抱歉，寻找洗手间的方向，想要重新打扮一下，侧脸过来的时候，窗口吹进一阵微风，浓烈的玫瑰花香扑着鼻子，让孙浩雨心潮澎湃。
“你经常来这家甜品店吗？”
听到高娜拉的问题，孙浩雨摇摇头：“没有。只是我每次上下班路过的时候，客人爆满，我认为一定很好吃。”
“你也是充满好奇心的人。”
孙浩雨一边点点头，一边看着高娜拉。
“我叫你老板吧。”
“老板？”孙浩雨听到突如其来的称呼，心里一震，赶紧把自己的视线移开，看了看今天穿的衣服。
“你很会打扮，不过你的气场太强大，现在的我有一种压迫感。”
“我可以改变，没有问题的，我认为自己能做到。”
高娜拉抬起双手摇一摇，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用，你的气场与你的职业很符合，如果没有了，就会震慑不住员工。去谈生意的时候，也因为气场不足导致合作破裂。”
孙浩雨点了点头，再次看见高娜拉甜美的笑容。
“有一说一，你的气场确实很强大。”
“你是说，我容易吓到别人？”
“那倒无所谓，毕竟你是一个公司的老板，需要震慑住别人。”
孙浩雨听得明明白白，慢慢收回兴奋的样子，笑容不再那么和善。因为孙浩雨已经知道，想要抓住高娜拉的心，需要翻过几十座山头。
“老板，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就好，请你保持拥有的强大气场，以后会变成一种魅力。”
“哦。”
“对了，你愿意接受过我这个唠叨记者的采访吗？”
孙浩雨看了看高娜拉的眼睛，竟然露出恳求：“好啊。”
“谢谢。可是今天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定一个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
“二月一十四日。”孙浩雨说道。
“不就是明天吗？”
孙浩雨点了点头。
高娜拉说道：“也就是农历初三，要回家吃团圆……”
这个时候，女服务员端来盘子，里面装有两份杨枝甘露，两杯西瓜汁。
吃完点来的东西，用了一个小时，墙上的钟表进入九点零五分。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孙浩雨站起来。
高娜拉感觉肚子非常胀，快速的摇摇头：“我都要吐了，改天吧。”
“看电影怎么样？”
“可以。”高娜拉高兴的回答道。
孙浩雨很绅士的帮忙拿着皮包，和高娜拉一起走出甜品店。
顾安身后的大门关闭，朝着正在打开的电梯走去。
本想站到角落，突然踩中一个人的脚背，听到很小的叫声，顾安连忙的点头道歉，只见一双男性的皮鞋，尖头有自己右边鞋印。
“以后小心点。”
果真听到男人的声音，顾安一边点点头，一边挤进电梯的角落。
终于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顾安才敢抬起头，一群提着公文包的***在眼前，穿着黑色的西服。散发着努力工作之后的汗水味，如果说不难闻，纯粹是在骗自己。但是，顾安以前有这样的经历，所以学会了忍耐。
对于现在的顾安来说，一定要把握住领班的职位，如果被人抢走，就得回到像笼子的职场。
顾安一直在思考，怎么让部下和同事不与自己争斗，想出千万条计谋。
这个时候，顾安的前面暗了下来，被踩到脚背的男人说话：“你在哪里上班？”
顾安抬头看去：“一家制造热水器的工厂。”
“哦，原来是工人。”
“领班。”顾安微微一笑，拿出从办公室带出来的名片。
男人接过手里，不当回事的翻来覆去的观看，突然看见背面的文字：“你是五佳的人？”
“嗯。”
“真的很羡慕，竟然进入全国十强的企业。”
顾安此时此刻记起一个女记者，也就是高娜拉，工作证的背面也写着五佳媒体公司。
“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吗？”男人连续问道。
“没有。”顾安看向自己递出去的名片，“看来您很了解，能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当然。五佳是一个家族企业做生意取的名字，无论是创业还是开店，前面都有五佳两个字。就连影视圈，媒体界，分别有两个公司。”
“难道五佳媒体公司也是吗？”
“嗯。”
“那么，家族企业的老板是谁？”
“很少有人见过他，名字也不知道。”
“姓氏呢？”
“康。对了年轻人，刚才你提到五佳媒体公司，难道你认识里面的记者吗？”
顾安微笑着说道：“算是吧。”



 第五十四章香水（19）

随着电梯慢慢下降，顾安和上班族的男人继续聊天。
“怎么说来，您是考不上五佳开办的公司，现在做什么？”
“就在一家小公司，靠近着自己的毅力，想要支撑到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真是辛苦您了！”
“我也没有办法。慢慢上了年纪，很多地方都不需要我，真的很难生存下去。”
“您真的是一个坚强的男人，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把家庭维持的很好。”
“不好说。”男人把公文包拿起来。
“不好说！难道有了离婚危机吗？”
“不至于，刚刚下班后，被老板叫去办公室，想让我带一批新人。”
“您的好日子来了。”
“年轻人，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如果我把新人带起来，过了几天，我就会被开除。”
“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是我年龄的问题，老板招来新人，想要代替我的位置。”
“就像别人说的那样，职场如战场，错一步永不翻身。”
“是啊！”男人长叹一声，伸出右手触碰皮革的公文包。
“先生，您的故事很精彩，对了，那批新人怎么样？”
“我记不清楚别人的脸，但是个子很高，他们干活手脚麻利，好比年轻的我一样。”
顾安安安静静的倾听着，并没有发出声音打扰。
“那批新人还没有来之前，都是我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的非常完美。如今反转，我却被老板盯住，这样一来，那个维持我家庭生活的位置保不住了。”男人叹了一口气。
“您就没有办法吗？”
“我和老同事想了很多防备，但是……”男人紧紧的握着公文包，“包括我最信任的朋友，都是站在新人那边。”
“啊？”
“职场的生活不好待很，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我理解他们的选择。要是新人代替我，没过多久时间，上了年纪的其他员工也会被老板赶出来。”
“真的很残忍。”顾安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
男人摇摇头，硬生生的把眼泪憋回去：“没事，我不会放弃，即使搭上我这把老骨头，一定会脱离险境。如果老板执意让我离开，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不能沮丧，您要抗战到底，让那个思想不正的老板看一下，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顾安一边鼓励，一边看向电梯门。
突然停下来，正好打开了，顾安想要早点回家，但是又不想走路，之所以拦下计程车，靠在玻璃窗户上面，看向右边的街道。
不知不觉中，顾安的睡意袭来，由于头部撞了一下窗台，瞬间清醒过来。顾安一边挠着疼痛的头皮，一边对司机的点头，表示自己会安静。
已经没有睡意的顾安，打开一点窗口，闻到很熟悉的味道。
顾安抬头看去：“司机，您没有喷玫瑰花的香水吧？”
“当然啦！再者说了，一瓶玫瑰花香水很贵的，我舍不得买。”
得到回答之后，顾安甩了甩头，想要鼻子里面的气味散去。但是更加浓烈起来，只能向周围看去，街道上面摆的摊位没有玫瑰花，也没有香水**店。
寻找不到源头，顾安从计程车下来，玫瑰花的香味不准让自己回家。正当向前移动，抬头的时候注意到了电影院门口，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孙浩雨和高娜拉吗？”顾安嘀嘀咕咕的说道。
这个时候，顾安随着自己的话，一步一步走近电影院。
门口站满了人，大部份都是情侣，却听不到眼前两个熟悉身影的声音。顾安再次走近，偷偷摸摸的跟着身后。前面的确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无比，穿着很贵的西服，即使后脑勺也发出强大的气场，但是右手时不时想要伸过去，还是不敢搂住苗条的腰。女的身子纤细，穿着黄色的裙子，从走路的姿势来看，就像兴高采烈的小孩子，好久没有来看电影。
“真是我所认识的两个人吗？”顾安一直在身后，“如果是的，气氛怎么那么尴尬？”
由于周围的人太多，顾安的说话声再大，眼前两个熟悉的声音也听不见。
这个时候，顾安路过戴着眼镜的男生，身上穿着校服，立马买走手中的电影票。随着人群进入门槛，一排排坐满了，几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女生端着爆米花和可乐。这是看电影必备的东西，就算价格再高，也会碍于面子买下来，不想在女生面前当一个穷鬼。
顾安坐在倒数第二排，银幕的亮光照不到那里，比较方便顾安观察熟悉的身影。眼前的两个人坐的虽然很近，但是彼此之间的胳膊，并没有触碰到一起，如同不认识的男女，巧合的情况下并排一起看电影。
银幕播放着一部爱情电影。到了浪漫又温馨的场面，很多情侣抱在一起，甚至还有舌吻。顾安毫无在乎，手里拿着爆米花正在吃，感到口干舌燥的时候，喝了一下饮料。电影继续放着。顾安并没有在意剧情，注意力全在黄色裙子的女子，肯定是高娜拉。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排的第五个位置，顾安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拍了拍嘴巴。但是不放过任何观望的机会，自然而然的站起来，也有一米七八以上的高度。引来高娜拉的好奇，正在侧脸往这边看，幸亏顾安蹲得快，前面人的椅子完全挡住了。
顾安一动不动地藏着，感觉双脚麻了，并没有快速站立。突然灵光一闪，顾安用手揉了揉小腿，才得到缓解。
姿势一直保持到了电影结束，顾安随着人们站起来，用很灵活的脚步，躲避孙浩雨和高娜拉的视线。
此时此刻的顾安，不能在电影院里面被发现，得来的结果是监视和跟踪，反而不好解释。
来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少。
顾安注视着正前方，只能用着偷偷摸摸的样子，挺直腰杆，跟着孙浩雨和高娜拉的脚步，一起走出门口，不一会儿的时间，来到一个店铺门前，路灯非常的亮。
“今天太晚了，我想回家。”高娜拉停下脚步。
“嗯……”孙浩雨正在考虑，“一人走夜路很危险，要不我送你，可以吗？”
“好吧。”高娜拉不太情愿，但是看见孙浩雨的表情，真的很想保护自己。
顾安跟在孙浩雨和高娜拉身后。为了不暴露行踪，亲手亲脚的前行，距离保持在五十米之内。
但是跟踪，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靠得太近会被发现，靠得不近又怕跟丢，保持距离又不会计算。每次到了转角处，顾安都会跟丢，不过高娜拉喜欢逛街，之所以停在店铺面前挑东西。
孙浩雨和高娜拉正在结账，然后接过老板娘递来的大熊，抱在怀里非常的开心，这是高娜拉表达出来的感受。
顾安躲在招聘牌子的后面，看着高娜拉蹦蹦跳跳，心里感到有欣慰，也许现在的自己不能像高娜拉一样，还有力气玩耍。
这个时候，孙浩雨一边收了钱包，一边注意到远处的影子，稍微侧脸过去，牌子后面并没有人。
顾安原来进了饭店，想要买一些夜宵，但是站在门口嘀嘀咕咕：“要不我把两个人拍下来，这样的话，要是孙浩雨和高娜拉结婚了，就有约会时的照片。”
美好的想法占据了脑子，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顾安走出饭店的门口。
正当孙浩雨和高娜拉需要离开店铺，顾安立马抬起手机，按一下快门，闪光灯亮起来。
顾安开开心心的向前走去，还要看一看拍得的照片，突然脸色大变，顾安停下脚步，大吃一惊的说道：“大侦探！”
“嗯。”前方响起双生的声音。
顾安当然被吓到，连续后退了几步，这才想起孙浩雨和高娜拉的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双生身后，却不见人影。
双生笑了笑，快速抢走顾安的手机，迅速删掉拍到的照片。
顾安一脸惊讶不已，并没有说话，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拍照片？”双生问道。
“纪念。”顾安回答的时候，声音中带有不屑。
“不要养成偷拍的习惯，知道吗？”
顾安抿了抿嘴吧，接住双生递过来的手机，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这才露出笑容。
双生接着说道：“你现在是领班，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都会被别人发现。”
顾安点点头，视线还在正前方的店铺面前，但是自己知道，已经追不上孙浩雨和高娜拉。
“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我错了。我以为给两个人留下美好的记忆，就是祝福。”
“方式有很多种。你现在变成一个跟踪狂，已经违法了，我绝对不提倡这样的做法。”
“大侦探！”
“不用跟我道歉，看你是第一次，暂且放过了。”
“谢谢您的宽宏大量。对了，您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肚子饿了，过来找吃的。正在等待吃饭的过程中，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站在门口自言自语，完全没有跟我打招呼的意思。”
“对不起！”



 第五十五章香水（20）

“不用道歉，我只是说说而已。”
顾安听到这话，才敢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的表情。
“陪我走一走，可以吗？”双生对着顾安说道。
顾安被疑问的眼神压住，只是点点头，慢慢的移动脚步。
“从我家离开了，为什么不回去？”双生不知何时和顾安肩并着肩一起走。
“我原本……只是碰巧……”顾安吞吞吐吐的解释，根本不能把整句话说完。
“我原本想回家，只是碰巧看见孙浩雨和高娜拉约会。”双生已经明白，所以大声的填词中，还要看着顾安的眼睛，想要得到对不对的回应。
顾安连忙点点头。
“看来我说对了。”
“如果您想把我偷拍的事情告诉两个人，也可以，毕竟我做错了。”顾安一脸诚恳的说道。
双生走在顾安身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了，我们边走边聊。”
“您确定不告密吗？”
“我是这种人吗？”
顾安开开心心的向前走着。
突然间，身边的双生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希望老实回答。”
顾安心里一惊，以为双生发现自己正在监视，把紧张的表情尽量控制住，侧脸看去。
双生伸出右手，拍了拍顾安的肩膀，力道很轻。
顾安感到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不过我们真的有缘，一天之内碰到过好几次。”
顾安悄悄吐了一口气，笑容满面的看着双生，感觉给人一种容易接近。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孙浩雨才到家里，春风正在吹着脸颊，感到一丝丝的凉爽，非常的舒服。
“今天晚上太开心了，管家，要不我放您一天假吧。”孙浩雨靠在院子里面摆放的木椅。
“少爷……”管家停顿了一下，“你谈恋爱了吗？”
“是又不是，您跟我说说，女生一般喜欢什么礼物？”
管家把手里端来的茶杯放下。
阳光照进帘子之间的缝隙，孙浩雨感到浑身发然，一瞬间醒来，穿好准备上班的西服，走在房子各个廊道，与管家擦肩而过，同时点头打招呼。
孙浩雨来到飘着玫瑰花香的大厅，以为高娜拉来了，定睛一看，保姆和她的女儿杵在沙发旁边，冲着孙浩雨笑了笑。
“有事吗？”
听到孙浩雨的问话，没有化妆的女儿只是微笑，年龄是十九岁，穿着花纹的裙子，样子非常清纯。
孙浩雨感觉人很漂亮，但是并没有入迷，只是说道：“如果您把女儿想要留下来，找管家说一声，我没有时间处理这种事情。”
“谢谢，少爷。”保姆感激不尽的点点头。
一旁的女儿随着高兴，但是眼睛一直在孙浩雨身上。
吃过早餐以后，孙浩雨乘坐司机开的车子，正当出了铁门时，没有穿警服的朱寒站在这里。
“少爷，继续往前开吗？”
听着司机的问题，孙浩雨这才看着窗外，车边就是朱寒，正在热情的摇摇双手。
“停下吧。”
听了孙浩雨的话，司机把钥匙拔出来，车子熄火了。
后座车门被打开，朱寒笑容满面的坐进来：“是你主动邀请我的，我可没有问。”
听到朱寒倔强的话语，孙浩雨向左一看，即使穿着再好看的衣服，顽劣的性格没有改变，完全没有办法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另一个家的地址？”
朱寒很霸气的把头发放到背后：“太简单了，你不是有一个侦探的朋友嘛，从他那里打听。”
孙浩雨无奈的叹气，觉得自己被出卖。
“其实你不用怪他，是我通过不懈努力的纠缠，才得到这个新地址。”
“哦。”
“中午我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还是算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失踪，第一时间我会被怀疑，毕竟我被你当成凶手过。”
“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情，小气鬼！”
司机把车子开动起来，朝着公司的方向，一个小时以后，孙浩雨走出保安打开的门，闻到了女人的体香，悄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孙浩雨，露出摆脱的表情。
玻璃门前站着杨宗茱。
孙浩雨上前一步，看见杨宗茱的衣领竖起，立即帮忙整理。
“董事长，那批货来了！”杨宗茱言语中带有惊吓。
“来了就来了，你害怕什么？”
“比上一次质量好，而且数量超过一万台。”
“仓库里面吗？”孙浩雨一边向前走去，一边问道。
“董事长，难道采购部门出现错误了？平时都是五千台。”杨宗茱满脸堆笑的问道。
“我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是刚才你说质量很好，可以完全包揽下来。”
杨宗茱露出怀疑的表情，跟着孙浩雨走向仓库。
孙浩雨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很小声的说道：“这小子真行，进厂还没有两天，净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董事长，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还可以。怎么了？”孙浩雨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答问题。
仓库在停车场的旁边，距离公司的大门有一段距离，走起路来很疼脚。
“没事，我觉得您今天的心情不错。”杨宗茱打量着孙浩雨的脸色。
“你还是那么爱观察。”孙浩雨突然严肃，“部长，我特别讨厌回答一些私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呀！”
杨宗茱立马低头，用着颤抖的声音道歉：“对不起，董事长。是我太得意忘形，请您原谅我这一次！”
“可以，走吧。”
咖啡厅门前立着招牌，两米之外有个槛台，摆方各种各样的盆子，里面种着一种名叫康乃馨的花。路过的人们都纷纷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拍照，发到朋友圈分享。
“欢迎光临。”经理低着头说道。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胡思钰感觉很满足，已经忘记爆炸事件的阴影，看着经理结实的身体，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
“第一位客人来了。”经理一边做出邀请的手势，一边朝着店内走去。
“你们真的很厉害，只是用了两年时间，就把咖啡厅的生意办得红红火火。”胡思钰跟随轻盈的步伐，走进装潢漂亮的店子，舍不得离开了。
这个时候，身穿工作服的女生从二楼下来，一脸惊讶的喊道：“啊，你是胡思钰姐姐，大家都说咖啡煮得好喝。”
还没注意到熟人来了的经理，突然回头，只见胡思钰一套连衣裙，是纯白色，长长的头发稍微有点卷。
“不记得我了？”
“没有。”经理露出笑容，“只是你变得成熟了，刚刚认不出来！”
“你也变得帅气了。”
“谢谢。”经理点头会意，就去泡了一咖啡。
“你是周娜，听说来了一个月，就得到客人的青睐。”
“因为他们说我是混血儿，之所以互动的比较多。”
“看来我没有认错。对了，这面墙上的装饰品是谁挂的？”
“老板。”
胡思钰露出嫌弃的表情：“难怪没有年轻的客人，这也太土了。”
“胡思钰姐姐，你现在做什么？是不是不回来教我泡咖啡？”
“他人眼中的保姆。再者说了，你煮的咖啡比我好，教你岂不是班门弄斧。”
“你越来越会说。对了，胡思钰姐姐，你今天要去哪里吗？”
“没有。过了九点，我得去菜市场，然后回家煮饭炒菜。”
“回家？不是干保姆吗？”
“名词。”胡思钰笑了笑，“意思是说佣主的房子，我把那里当作家。你认识孙浩雨吗？”
“当然。”周娜露出花痴的笑容，“他是虎补公司的老板，手底下有很多员工，还有……”
“打住。你很了解他吗？”
“前一段时间来这里喝咖啡，是一个气场很强的男人，头发乌黑，配上黑色的西服，却显得魅力十足。”
“哦。”
“找他有事吗？”经理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露出好奇的表情。
“大人物总得认识一下，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招呼，不好吗？”
“听说他搬家了，很少有人知道地址。”
“你不知道吗，经理？”
“我的工作是管理咖啡厅，并没有时间与客人交谈。”
“没事，对了，店里真的有很多的年轻人来吗？”
“比去年多一点。不过老客户爆满，业绩还是可以的。”经理返回柜台里面。
离开咖啡厅之后，胡思钰去了菜市场。来到熟悉的摊位面前，跟老板买走一只鸡，闻着混杂的味道，走进一家蔬菜**店。
来回的时间用了两个小时，胡思钰进入玄关，墙上的钟表正在走动，已经是十点钟。
胡思钰到了厨房，放下手中装有蔬菜的塑料袋，带起围巾的时候，发觉身后有人帮忙系好。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是双灵，因为已经熟悉娴熟的手法。
就在洗漱东西的时候，听到双生的声音：“保姆，我那双脏兮兮的袜子呢？”
胡思钰叹了一口气，站到门边，温柔又大声的回答道：“我洗了，晒在阳台里面。”
“谢谢。”
听到双生第一次说出有良心的两个字，胡思钰露出笑容，正要返回水池旁边，看见双灵裸着上身，一共有六块腹肌。
随着心跳加速的状态，胡思钰开始做午餐，但满脑子都是双灵，好几次差点切到左手。
十一点半来临，胡思钰已经做好饭菜，摆在一张长方形的木桌。
这个时候，穿着运动鞋的脚步传来，胡思钰抬头看向大厅，果然是双生，手里拿着一对羽毛球拍。
胡思钰说道：“这么热的天，你还要去外面？”
双生坐到椅子上面，只是点点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
“等下，我们一起吃饭，双灵正在接电话，好像店里的经理。”
“这家伙很忙啊！”
“什么这家伙，他是你哥哥。”
双生耸了耸肩膀，看了一眼桌面的饭菜，确实勾起食欲。
“饿了吗？”
“一点点。对了，你没事吧？”
“哎哟，怎么突然关心我来了，难道要给我发工资？”
“没钱。”双生摇了摇头，继续看着书房的方向，“问一句，他有关心过你吗？”
“如果是我的安危，他坚持做到了保护。比如他不忙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问了有没有陌生人跟踪，小心走路不要被车撞。”
双生听完这些话，觉得双生和胡思钰关系不一般，存在暧昧。
“对了，你这几天总是往外跑，案子侦破的怎么样？”
“进展缓慢，主要是爆炸事件已经半年多，有些目击者的记忆模糊不清。”双生瞄了一眼羽毛球拍，阳光照在上面，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我……”
“你们还不吃饭啊？”双生拿着手机走出来，正好打断胡思钰的话。
看见双灵之后，胡思钰站起来，快速的盛好三碗汤，正式进入吃饭的时刻。



 第五十六章香水（21）

看着堆满桌面的文件夹，杨宗茱认为自己的同情根本一文不值，因为顾安自从被开除，生意开始变好了。
“老公，你先吃饭吧。”
杨宗茱摇摇头，对着站在旁边的女人说道：“这一个月要处理的文件，就在我桌子上面，不能浪费时间。”
“太拼了，我需要做什么？”女人感到心疼之后，抖机灵的问道。
“你负责坐着，我不能让文件的顺序弄乱。”
女人点点头。
杨宗茱一边朝着老婆微笑，一边看向文件夹。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胸前戴着工作牌，写着财务室金权。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室长？”
金权瞄了一眼椅子上面的女人，穿着紧身的连衣裙，露出大长腿，这才说道：“杨宗茱，这些文件夹里面的总价我已经算过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批发人的名字为什么换了？”
“也许是新的领班，他肯定想要突出自己的业绩，把下半年的货物给了我们。”
“我知道这家伙很努力，可是公司限货十万台，两个月已经超过五万台，这还没走到下半年呢？有点不遵守以前的收货数量。”金权说出自己无法忍受的质疑。
“我也不清楚。”杨宗茱一脸蒙圈，只是继续说，“也许这就是董事长的大动作，果然厉害。”
金权说道：“昨天我看到了一份报道，说制造热水器的工厂死人了，是一位名叫施祖的领班被谋杀。”
“关我们什么事情？室长，你要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面，并不是来这里传言。”
金权对着杨宗茱说道：“你就没有问题吗？”
“不，我相信会有人去破案。”
金权哼笑一声，退到女人的身边：“杨宗茱，你什么也不关心，太自私了。”
等到金权离开，人事部门剩下杨宗茱和自己的老婆，也就是坐在椅子上面的女人，裙边太短，如果好色的同事故意蹲下来，就能看见里面的裤子。
杨宗茱一边叹气，一边处理文件，忘记电脑旁边的饭盒，慢慢的从热到冷，还没有吃一口饭菜。
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杨宗茱把一堆文件夹拿回家，沙发上面，书房里面，就连卧室的床头柜都有。
一个小时以后，杨宗茱把批阅的文件夹放下，动了动酸溜溜的肩膀，看到老婆躺在床边，被子只盖身子的中段，露出漂亮的脸蛋和白嫩的大腿。
“如果你还要工作，今天晚上去沙发睡吧。”
杨宗茱把投放在老婆身上的视线移开，看了看窗外的夜景，不是很圆的月亮出来了。
第二天，杨宗茱从沙发上面醒来，并没有洗漱，就把处理好的文件夹放进车子，直接出门去公司。
由于杨宗茱兢兢业业的态度，变成同事的榜样，如今摇身一变，不再是害怕各个部门的男人。
这个时候，孙浩雨从家里来了，脸上的表情和前几天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笑容满面。
“董事长！”
正当孙浩雨进入办公室，听到杨宗茱的喊声，回头一看，注意到了堆积桌面的文件夹。
“那批精英正式工作了，但人手还是不够，要不要把一些秘书……”
孙浩雨打断道：“看来你处理的很不错，今晚一起吃个饭。”
太阳很快落山，进入不冷不热的傍晚时刻，杨宗茱带着老婆去公司附近的酒店。
杨宗茱走出电梯，二楼是一家餐厅，柜台站着一批女服务，身材苗条，都是统一红色的旗袍式工作服。
“老公！”跟在身后的女人指着前方，“你看，董事长来了。”
“在哪里？”杨宗茱缓过神，朝着一排排的落地窗观察。
这个时候，坐在和路灯并排的孙浩雨，因为光线太亮，就像黑暗中指路的标杆。
“董事长，对不起，我老婆非得要跟来。”
“没事。我也刚到，对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唐焉儿。”
“好名字，人也漂亮！”
杨宗看了一眼老婆：“我没有骗你吧？”
“没有。”唐焉儿说完，坐到内侧的椅子上面。
杨宗茱一边惊讶，一边注意孙浩雨的脸色，没有看见嫌弃的表情，这才放心的笑起来。
孙浩雨对面坐着杨宗茱和唐焉儿，结婚很久了，还是保持初恋的感觉。
“部长，你怎么追到如此美丽的嫂子？”
听到孙浩雨的叫法，吓得杨宗茱站起来：“不好……”
“难道我比你老婆的年龄大吗？”
唐焉儿满脸笑容的摇摇头：“没有，我是九一年，你的确叫我嫂子。”
此话一出，杨宗茱全身冒汗，恐怕这份工作保不住了，为了合理的转移话题，对着远处的服务员招招，开始点菜。
唐焉儿突然说道：“你身为董事长，为什么让我老公调去人事部门，受到其他人的欺负？”
“有这种事情吗？”
“没……”
“当然啦，我每天都来送饭，看见了一些有色的目光。”杨宗茱刚想回来孙浩雨的问题，就被老婆打断。
“是我的错。嫂子请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好好调查。”
“还是董事长的权力大。”
“哦，你老公的实力已经得到我的认可，所以有了很高的职位，不满意吗？”
听着孙浩雨的疑问，杨宗茱立马拉了一下老婆的衣服，意思是控制住话题的尺寸。
“没有。”唐焉儿说道。
“啊……那就好，我很喜欢你老公对工作的认真。”孙浩雨笑了笑。
杨宗茱一边谦虚的摇摇头，一边注意到了老婆的穿着打扮，谈黄色连衣裙，充满少女的气息，不像以前那么性感。
唐焉儿感受不一样的目光，立马轻声说道：“杨宗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败家？”
“为什么？”
“因为我每天穿着暴露的衣服，提着名牌包，戴着昂贵的首饰。而且，送饭都要开车，并没有节省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我说得对吗？”
“没有啊，你会打扮，我当然高兴，说明我的事业非常成功。”
“但是你心里在滴血，没有正眼看过我，从你当上部长那一天。”唐焉儿看着杨宗说话，还不忘翻了一个白眼。
“我太忙了，不过我每天都注意你呀，穿的很漂亮。”杨宗茱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笑容。
“哼，看我生气了，你才会说这样的话。”
“我……”
正当杨宗茱回答的时候，孙浩雨问道：“你们在吵架吗？”
“不是，就是一些家常便话。”唐焉儿原本气头上，听到问题之后，露出勉强的笑容。
杨宗茱附和的说道：“是的，我希望她过得幸福，却忽略了一些细节。”
“是不是处理的事情太多？”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皮鞋踏地的声音。杨宗茱和唐焉儿侧来一看，顿时惊讶不已。
金权正在走过来，满脸堆笑，对着孙浩雨点头哈腰。
“原来部长也在，还有……。”金权说到一半，目光落在唐焉儿的身上。
“室长，你怎么来了？”
“还有嫂子，晚上好啊。”金权没有理会杨宗茱，只是一个欠身。
唐焉儿抬头微笑，再也没有支声。
杨宗茱看不见老婆的反应，对着孙浩雨问道：“董事长，您还请他吗？”
“你越来越放肆了。”金权看了一眼杨宗茱，然后坐到空的椅子，“只能挨着董事长，抱歉！”
“没事。”孙浩雨说道。
金权一边看向服务员，一边问道：“部长，你还真小气，处理好的那些文件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不是得到总账了吗？”
“是啊。有人质疑我算错了，再跟你核对一下，有什么不好吗？”金权满脸笑容的问道。
“用餐完了，我会给董事长发……”
正要杨宗茱说话的时候，孙浩雨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过节，但是部长和室长都是公司里面很高的职位，希望两位放弃恩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杨宗茱和金权点头示意。
“你们能合作吗？”孙浩雨问道。
无头无尾的话题，杨宗茱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一旁的唐焉儿感觉要谈事，自觉的站起来：“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嗯，嫂子慢走。”孙浩雨回应道。
一个俏丽的身影从前面路过，金权没有眨眼。
“董事长，究竟是什么事情？”杨宗茱问道。
“关于热水器。”孙浩雨对着杨宗茱说明，“因为价格增长的问题，导致我们公司的业绩慢慢下滑，排名已经第三了。思前想后，我想断绝与工厂的合作。”
杨宗茱不禁的瞪大眼睛：“这样会面临倒闭，董事长，我认为行不通。”
“所以我邀请你们来这家餐厅，在说计划之前，我希望你们好好合作，就能把公司重新夺回第一。”
“您想和另一家工厂接货吗？”杨宗茱震惊了。
“不是。”
“您打算怎么做？”
“开办制造热水器的第二家公司。”
“不行，只要我们断绝合作之后，贩卖的货物不够，公司直接陷入危机。”
“我有一套方案，只要你同意，立马和室长成立小组，研究上市的问题。”
“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想公司的业绩一路下滑，但是……”杨宗茱不敢看着孙浩雨的眼睛，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没有热水器的制造图，很难保证每台都是质量高。”
“不用担心，我会搞定。”孙浩雨看了一眼杨宗茱，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带有一些阴谋。
“好，我们先吃饭。”杨宗茱对着站在旁边桌子的服务员招手。
结果来了一个经理。
“有名的菜都上，记住了没有？”
经理点点头，带着笑容走开。
这个时候，金权坐到唐焉儿的位置。
“哎呀，我是第一次和你们一起吃饭。”孙浩雨看着杨宗茱和金权说道。
“嗯，不过董事长，为什么突然想要解除合作？”杨宗茱一脸疑问。
“你不觉得我们公司有这个实力吗？制造一台热水器并不难，就像你刚才说的，只要达到高的质量。”
“这倒是啊。”
“对吧？”孙浩雨的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远处很高的大楼，“如果我们做到了，公司的知名度越来越大，大家还怕没钱赚。”
杨宗茱听到振奋人心的话语，真是吓了一大跳，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既然关心员工。
孙浩雨一直在观察杨宗茱和金权的反应，一个感动的想要哭，一个淡定从容的坐着。
这个时候，一排排服务员来了，双手端着炒菜，都是饭店的招牌。
等到摆好之后，金权接过经理拿来的一瓶红酒，正要倒给孙浩雨。
“董事长对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杨宗茱疑问的说道。



 第五十七章香水（22）

进入五佳家族企业开办的工厂，已经有了一段时间，顾安想要出人头地，不能被虎视眈眈领班位置的同事看扁，无论如何都要把储存的热水器卖给虎补公司。顾安如今已经学会制造热水器，又不能擅自找到孙浩雨，因为只要有人看见，就知道顾安是孙浩雨的耳目。
顾安曾经想要通过高娜拉，传达自己正在等待的信息。也许是顾安认为孙浩雨和高娜拉交往了，后来，还是忍住心中的冲动，并没有把事情说出去。
今天的顾安忍不住了，去酒店旁边的木凳，坐在上面等待好久，结果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自称是孙浩雨的管家。
“少爷正在处理工作，他知道你会来这里，叫我过来传话，千万不要操之过急，这件事情需要一步一步进行。”管家说道。
顾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既然是关于公司的存亡，肯定需要计划周全，不能马马虎虎。少爷还说，他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约你。而且坐在这个凳子，一块商量把你学到的技术，转变成自己的，谁也不能告你。”
“权威认证吗？”
“是的，不过少爷也对不起你。他却叫我这个老头子过来，跟如此聪明的年轻人对话，真是惭愧至极。”管家露出羡慕的眼神，如果自己还在二十出头就好了。
孙浩雨笑道：“过奖了。”
“夸奖是应该的，毕竟你干得很好。”
“谢谢！对了，请您转告董事长，我会努力的工作，等待他过来接我的那天。”
“好，我这个老头子会转达的。”管家说完，走进一辆车子，离开这条热闹的街道。
顾安等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接到孙浩雨的电话，只能拦下计程车，去了以前所在的公司。
一个小时半的路程，顾安来到虎补，却被保安栏住。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顾安十分好奇。
“这是人事部门和财务室的意思，如果你要找董事长，请到他的家里。”
“我又不知道。”
“就在漕溪路，我并不知道多少号。”保安指了指徐汇区的方向。
不久之后，顾安通过车子的玻璃窗口环顾周围，没有熟悉的人，眼前一切的事物都是那么陌生：“司机，您的确这里是漕溪路吗？”
“当然啦，我已经跑了十几年，这是徐汇区的中心。”
顾安开了钱，走下计程车之后，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
这个时候，司机探出头：“你是来找人的吗？”
顾安连忙点点头，然后冲着司机微笑。
“年轻人，徐汇区地形复杂，你可不要迷路了。”
话音未落，计程车已经开走，顾安杵在原地很久。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地面干净整洁，垃圾桶附近没有蚊子乱飞。看着人来人往，车鸣车跑，但是不敢拦下来询问地址。
岔路口的五十米处，有两条小巷子，走路的人很小。
顾安决定进去，半个小时的兜兜转转，就在一栋三层楼的房子，一名中年男子坐在门口。房子的外表非常美观，靠近一看，原来是卖棺材的店铺。
顾安对着老板点头哈腰，无声的正在道歉。
“年轻人，你是不是找人？”
“嗯，请问孙浩雨住在这里吗？”
“就是对面那栋别墅。”老板指着两层的房子，“不过，你是什么人？”
“算是他的员工。”顾安微笑着说道。
“哦！”
正当殡仪馆老板惊讶的时候，顾安走向街道对面的别墅。
到了铁门前面，这才看见房子很旧，大概建有十年，看来孙浩雨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生活。
“你真的是他的员工吗？”身后传来殡仪馆老板的声音。
“当然啦。”顾安吓一大跳，赶紧转过神来回答。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员工找到这里。”
顾安看了看殡仪馆老板，露出防备的表情，时刻做出想要报警的站姿。
“我不是坏人。”顾安叹了一口气，“真的是员工，今天我来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着急，希望能找到他。”
“好吧，我暂且相信。不过孙浩雨已经搬家了。”
“去哪里？”
“我记得不太清楚，只听过孙涌说一次，好像是郊外，哪个方向我就不知道了。”
“一路过来，我去过他的公司，保安给了不清不楚的地址，然后到达这里。您说搬家了，有可能住在上海的郊外。”
“是的，你找找看。”
离开徐汇区的漕溪路，终于到了郊区，站在一条河边，对面是一排排的砖石房子，只有两层，应该是拍摄电影和拍摄电视剧的地方。
顾安心中已经有答案，看来走错路了，很是果断的离开。
乘坐一辆计程车，顾安正在垂头丧气，并没有看见窗外的风景有多美。
“喂，年轻人，难道你和女朋友分手了吗？”
“我没有女朋友，不过谢谢您的关心。”
司机尴尬的回过头，继续认认真真的开着车。
顾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依然没有找到合适询问地址的人。
计程车开了一会儿，突然听到热闹的街道里面，顾安望着窗外，一个熟悉的背影就在眼前。
仔仔细细一看，原来是高娜拉，拿着数码相机正在拍什么东西。
顾安犹犹豫豫的下车了，忙碌的高娜拉并没有听见脚步声。
“你好！”
“好巧哦。”高娜拉一边回应，一边拍照。
顾安上前一步，看见数码相机屏幕中，出现一个可爱的小孩。
“帮我拿一下包。”
“好的。”顾安接在手里，吞吞吐吐的问话，“你……你和孙……不对，你知……”
“什么事情？”
“你知道孙浩雨住在哪里吗？”
“啊，他已经搬家了。”
“我已经从殡仪馆老板那里听说，不过，他新的地址呢？”
“不知道。”
“嗯……你们不是交往了吗？”
“说什么呢！”高娜拉终于停下拍照的动作，“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可是那天晚上……”
“原来你看见了，我们只是吃了一顿饭，看了电影，并没有什么事情。”
“哦！”
“你正在找他吗？”
“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地址，但是有人知道。”
“谁呀？”
“双生。”
顾安听到名字之后，觉得自己很愚蠢，早就知道双生和孙浩雨是朋友，非得转了半个上海。想到这里的时候，顾安和高娜拉告别以后，乘坐计程车已经无数次，终于到了华山路。
双生刚从外面回来，正在用钥匙打开门。
“对不起，我又来了。”顾安点头行礼。
双生一边回过头，一边打开房门。
“你知道孙浩雨住在哪里吗？”
“嗯。”
“实在不好意思，麻烦您告诉我一声，他新搬的房子在哪里？”顾安露出着急的表情。
双生困惑的看了看顾安，把右手松开：“你找我朋友做什么？”
“无法奉告，抱歉了。我只能说一件重大的事情。”
“哦。”双生拿出口袋里面的手机，写了几个字，“只有按照我发给你的地址寻找，就不会迷路。”
“谢谢您，再见！”
一辆计程车停下来，顾安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念道：“横沙岛，天使度假村旁边的别墅。”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指路牌子，写着孙氏地产。顾安立马跑起来，正在沿着一条大路，两边都是葱葱郁郁的花草。
“您好，董事长在吗？”
正在浇花的管家回头：“你怎么来了！”
“我一整天都在寻找董事长，您看，现在已经傍晚了。”
“不好意思，少爷还没有回来。”
顾安露出失望的表情，站在铁门外面不动弹。
“一个人吗？”
“是啊，您能不能打电话给董事长？”
“不能。少爷早就规定过了，无论是谁登门拜访，都要耐心的等待。”
“什么时候到家？”
“慢的话三四个小时，快的话一两个小时。”
“怎么说来，董事长八点才到家！”顾安一脸惊讶，“管家，我能不能问一些事情？”
“当然可以。”
“关于董事长推荐我进入热水器工厂，您知道多少？”顾安隔着铁门看向管家。
“我只是听从吩咐，把少爷的话转达给你，结果你耐不住性子找过来。”管家一边放下喷壶，一边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听您的劝告！”
“没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进来坐吧。”
“您还要接待我，谢谢了。”
“太客套反而不尊重我这个老头子。”管家对着顾安笑了笑，就把铁门打开。
“董事长没有女朋友吗？”
“是啊，少爷就像单身骑士一样，奋斗在战场里面。我们这些下人，也希望有一位女主人，陪少爷聊天和吃饭。”
“您知道高娜拉这个名字吗？”
“不知道。从没听过少爷提起，不过最近回家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容。我们以为少爷的公司名次又上升了。”
“高娜拉是记者，一位活泼可爱的女生，长长的头发，穿着黄色的裙子，时刻带着一个数码相机。”
管家轻声“哦”了一下。
“如果不是双生，我就把拍到的照片给您看，真是可惜。”
“没事，总有一天少爷会带女主人过来。”管家说道。
“是啊，董事长那么厉害！”顾安微微一笑，“您肯定很期待，包括别墅里面的下人。”
“当然啦。”管家走在前面，推开大厅的两扇门，“随便坐，我给你泡一杯咖啡。”
“谢谢！”顾安受宠若惊的欠身，然后坐到靠着楼梯口的沙发。
“来了。”
“谢谢。”顾安伸出双手，接过冰凉的杯子。
“你可以把文件夹放下了。”
“我已经忘记了，实在不好意思，还要让您提醒！”顾安看着管家。
“即使我打电话给少爷，也不可能催促，希望你忍耐一会儿，少爷可能在来的路上。”
顾安把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桌面，拿起香喷喷的咖啡杯：“我能观察一下房子吗？”
“不能，我需要少爷的同意，再来转达给你。”管家摇摇头，“如果你真的坐不住，可以打开电视来看，怎么样？”
“算了，我还是重新检查一下内容吧。”顾安拿起文件夹，投入认真的态度，坐在沙发上面一动不动。



 第五十八章香水（23）

管家站在大厅的角落，正在观望顾安，检查文件内容的样子特别沉稳，不再是迷路的绵羊。
过了一会儿，顾安看了看手机，时间才是七点三十分。
“有墨水吗？”顾安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根钢笔。
“自从少爷搬进去这栋别墅，已经将老爷的所有东西仍掉，包括纸墨笔砚。我们不敢阻拦，也许是工作繁忙的原因，没有时间静下来写字，一直都是往外跑。”
“管家，以前董事长都是一个人住吗？”
“是的，他觉得对于将来的生活很自信，所以大学毕业之后，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难怪规模那么小！”
“对啊，他无法忘怀那边区域。如果有一段时间不踏进去，就会浑身难受。”
顾安一边倾听，一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自己倒了一杯水。
这个时候，顾安小心翼翼的回到沙发，听到门铃响起。顾安激动的站起来，朝着院子外面一看，只见穿着警服的女人。
“有人吗？我又来了。”
顾安和管家同时听见声音，站出门口的台阶。
“他是谁啊？”朱寒一边问着打开铁门的管家，一边看向门口。
顾安笑道：“我姓顾，单名一个安。”
“哦。”
随着没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声，顾安看着女警走进厅内，模样还不错。
这个时候，一直走在身后的管家，拿起门边的拖鞋，放在朱寒脚边。
“顾安是吧！”朱寒正在换鞋，“你来找孙浩雨做什么？”
“有……”顾安突然觉得女警的称呼不对，看来没有那么熟，耍心眼的回答着，“有事就来，他可是虎补公司的老板，我能不来吗？”
朱寒胸前的名字牌，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原来你就是爆炸事件中的受害者之一！”
“我和胡思钰的确鲁莽了。造成上海的经济损失，包括摧毁建筑物，另外，我们不应该怀疑孙浩雨，之所以每次单独过来，带着道歉的诚意。”
顾安听懂了，微笑着点点头。
“还在漕溪路的时候，我去找过孙浩雨，大概有七八次吧。那时候他还没有搬家，也很少有人登门拜访，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原来孙浩雨是一个孤独寡言的男人。尽管我对孙浩雨不了解，依然忍受我的打扰，并没有赶出大门。”
“他搬家之后，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朱寒警员？”
“很容易。”
“说的也是，你只要查一下电脑，就知道他出生在哪里。”
朱寒满脸通红的摇摇头：“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是通过双生，得知孙浩雨搬去什么地方。”
“哦。”顾安回应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家，原本去道歉，结果璃窗门紧闭。”
顾安笑了笑，一直在盯着朱寒：“见过殡仪馆老板吗？”
“没有。不过发生爆炸事件之后，我记得他来找孙浩雨，手里还拿着尸检证明。”
“多久了？”
“应该是半年前。”
“警员就是警员，记忆力真好。”顾安一边佩服，一边说着，“我以为他太烦你，之所以换了一个地方住。”
“没有的事。”
“你很了解自家男主人吗？”
朱寒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我要是说不了解，作为警员太失败，如果说了解的话，又有点自卖自夸。”
“到底是什么？”
“嗯……我好像站在中立。”
“明白。如果你怀疑孙浩雨的时候，就会调查他，如果他的嫌疑被洗头，就会和他交朋友。”
朱寒微微一笑：“我是不是缺心眼？”
“这是因人而异。对了，你的专业是什么？”
“写新闻。”朱寒沉思了一下，“就是收集关于受害者家属的诉说和要求，有时也去调查凶手，留下线索是最好的。”
顾安似懂非懂的说道：“就是警方的报道员，真厉害！”
“额……”朱寒有点不想承认，“正确的说是官方报道。”
“啊，原来如此！”
“是的。”
“真的很抱歉，不知不觉中竟然询问你了！”顾安点头行礼。
“没有关系。”
等到管家端来一杯咖啡，顾安把桌上的文件收拾好了，放在自己的身边。
“要是我和一个人熟悉起来，就会到处缠着他，比如现在，每隔一个星期都来。”朱寒说道。
“你属于慢热型，很正常。”
“是的。我身为一名警员，原本应该在案发现场，没想到却来这里。”
“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多认识几个人，有利于自己的交际技术。”
“也对！”
顾安观察朱寒的名字牌，突然问道：“你出门的时候，都穿这件衣服吗？”
“不是，除非我刚从警局过来，平时的话，我先回家换掉再去登门拜访。”
顾安说道：“是这样的吗？我以为你舍不得脱掉。”
“对了，你有名片吗？”
顾安摸了摸口袋，并没有拿出伍佳批发的名片，因为现在时机没成熟，不能让朱寒知道自己在热水器工厂上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安和朱寒坐在沙发上面，但是距离很远，已经没有话题。
为了缓解冷淡的气氛，一旁的管家开口：“少爷很快就到。”
顾安立刻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和裤子。
“淡定一点。”
听着朱寒的声音，顾安把桌上的文件夹拿在手里：“能先让我们单独谈一下吗？”
“我们！意思是你和孙浩雨吗？”
“啊，对。”
朱寒微微一笑：“可以。”
顾安对朱寒点头示意，表达谢谢，然后看了看大厅的门口，并没有看见孙浩雨，还有熟悉的脚步声，只见空无一人的院子。
沙发上面的朱寒说道：“不用那么着急，这个时间点，你绝对可以见到他的。”
顾安吐着紧张的气息，犹豫不决的坐下来，看了看墙壁上面的钟表。
店内飘着饭菜的香味，也被一股浓烈的玫瑰花盖住。孙浩雨拿着一双筷子，却被眼前的女生迷住，就连饿肚子的烦恼都忘记了。
坐在对面椅子的女生，就是决定今天晚上补约的高娜拉，满脸歉意：“对不起，二月十四日那天我实在太忙了，没有记得饭局的事情。”
孙浩雨挪开手边的一盘折耳根，不能让鼻子闻到腥味。
“你生气了吗？”高娜拉双手合十，举在半空中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能原谅我吗？”
时不时闻到折耳根的味道，让孙浩雨有了变化，脸部正在挣拧，想要离开这家饭店。
高娜拉无时无刻的注视着，正当看到孙浩雨的表情变化，赶紧低下头。
孙浩雨很快注意到了，冲着高娜拉挥挥手：“我没有生气，只是不喜欢折耳根的味道，腥味太重了。”
“啊！”高娜拉快速反应过来，就把盘子盖住，“现在好点了吗？”
“嗯。对了，为什么今天晚上有空？”
“因为我休假了。”高娜拉笑着说道。
“我印象中的记者，每天都争着去挖掘新闻，怎么会有休假一说？”
“其实，我被主编限制行动，时间是一个月。”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受到如此大的惩罚？”
“为了我能在上海生存下去，主动接受五佳开办工厂的采访，因为参加一件阻拦事件，那个组长告密到了总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事情很严重吗？”
“一般吧，反正我被限制行动，待在家里也是待。还不如出来和你吃饭呢！”
“听你这么说，感觉自己变成工具人，好像用处蛮大的。”
“没有了，之前我已经答应你，今天晚上就来兑现。”
“好。不过你住在什么地方？”
“上海没有我家，而我爸妈都在美国，只能租一间房子。”
“啊？”
“惊讶也没用，关键是我活得很快乐，并没有让自己受到委屈。”
“看来你是一个坚强的女生。不像我，自从我爸死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走出家门。”
“看不出来呀，你的人气很旺，甚至被评为上海的十大奋斗青年。”
“那是媒体给的，算是一顶高帽子，我却成天提心吊胆，生怕公司倒闭，走上以前我爸的道路。”
“也许是你的压力，把不好的一面逼出来。其实，每个成功人士都经历过，但是克服住了，老板，你一定要加油，为了自己的将来，坚持到露出笑容为止。”
“现在的记者都会安慰人吗？”
“只有我而已。”
孙浩雨点了点头：“也是。对了，关于制造热水器工厂的命案，你有什么看法？”
“突然问我，还真有点始料不及。也可以说一下，施祖是五佳开办工厂的领班，却被某人杀死。如今还没有抓到凶手，就连动机和手法都是个谜题，也不存在目击者。”
孙浩雨继续问道：“还有吗？”
“我也同意双灵和双生提出来的谋杀，但是又觉得不可能。五佳开办的工厂都是制造热水器，上海每一个家庭买到了，只要一拆就能知道如何制造热水器，为什么还要杀人？还有一种说法，谋杀的前提有必备条件，存在利益，或者为了得到某种东西，贪婪的人就会变成凶手。”
“说的有道理。”
“其实我有自己的推理，怀疑外部人员干的，毕竟热水器的生意很火，有人想要占为己有。”
“为什么不是内部人员呢？”
“因为原因很简单，五佳文字规定，只要透露制作热水器的技术，都会被告上法庭。”
饭菜慢慢的变少，孙浩雨就会注意到，当高娜拉说出自己想法的过程中，夹菜的双手没有停下来。
“怎么样，我说的对吗？”高娜拉放下筷子的时候，突然问道。
“嗯。”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高娜拉看了看墙面的液晶电视，显示出九点。
“你一个人生活吗？”
“是的。我在上海没有朋友，说的明确一点，记者是最受人讨厌的职业。”
“不会啊，你很善解人意，我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
“啊？”
“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
“可是我……”高娜拉突然停顿，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我没有别的意思，老板，以后吃饭就要在这种地方，不用去什么大酒店，特别的浪费钱！”
“你说了算。”



 第五十九章香水（24）

天色已晚，为了安全起见，孙浩雨收回贪婪的心，用自己的车子送高娜拉回家。
当孙浩雨返回车子里面，一部手机放在副驾驶，播放着杀死赵佝的视频，画质非常的清晰可见。
“为什么有这个？到底是谁？”孙浩雨一脸疑问的表情，不停地看着周围，只有黑暗和灯光。
副驾驶上面是一部黑色的手机，播放视频时声音很小，没有吸引路人的目光。
孙浩雨慌慌张张的坐在车里，拿起手机靠近一点，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屏幕显示着拍摄时间，就是葬礼那天晚上，赵佝站在棺材旁边，被自己举起来的火盆砸倒，叭在棺材上面后脑勺流着血。
视频的声音越放越大，吓得孙浩雨缓过神，原来大拇指按到了音量加键。
“是不是朱寒和胡思钰，这两个人开始对我进行报复。可是思前想后，如果胡思钰有视频，早就过来和我正面对质，或者交给警方。时间过了这么久，应该不是她，那天晚上到底还有谁在场？”孙浩雨心中产生很多猜忌，一直在自言自语，“拍摄的角度是大门，我记得当时……胡思钰从左边出来，也就是距离很远的洗手间。”
说到这里，孙浩雨再次看了看手机，是一款新的。
孙浩雨又嘀嘀咕咕：“这个人为了画面清晰，经过处理之后，转载到最近出的手机。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技术？
正当孙浩雨思考中，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立马掏出来接通。
“是我。”说话的声音很沉稳。
孙浩雨又惊又喜，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收到自己杀人的视频。
“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我正在开车。”
“那我去老地方等你，快点过来。”
挂断通话之后，孙浩雨把存有视频的手机放进车头台面，开始前往约定的地点。
不久之后，到达一个黑灯瞎火的小广场，空无一人，只有黑影靠近孙浩雨的车子。
“最近怎么样？”孙浩雨刚打开车门，沉稳的声音就问道。
“哪方面？”孙浩雨瞄了一眼副驾驶，坐着全身黑衣的男子，包括一顶鸭舌帽，由于没有打开车内的灯光，看不见面容和眼睛。
“生活。”
“哦，第二家公司即将上市。”孙浩雨说道。
“好好干吧！”
“怎么突然来找我，又要除掉谁？”孙浩雨察觉到黑衣人散发的杀气，迅速问道。
“只是想看你过得怎么样。”黑衣人说道。
孙浩雨点点头，突然脸色暗淡，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孙浩雨把视线移到挡风玻璃，只见星空闪烁。
“你隐瞒不了我，到底怎么了？”黑衣人疑问的说道。
“这个东西。”孙浩雨说着话，把台面的手机拿起来。
黑衣人抬头一看。
“您看。”孙浩雨点开播放器，“等一下不要惊讶？”
黑衣人没有说话，接过手机之后，认认真真的观望视频，屏幕的光照在脸上，稍微见到精致的脸庞。
孙浩雨坐在驾驶座位上面等待。
一分钟过去，黑衣人放下手机：“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只有胡思钰看见我杀死赵佝。”孙浩雨目光中带着坚定。
“上面有指纹吗？”
“没有。”
“我们确实用装有爆炸的盒子警告胡思钰，却伤到身为女警的朱寒，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动作。”
“我只是怀疑最有可能的人。”
“那天晚上，你还看见谁离开？”黑衣人问道。
“没有了。虽然胡思钰看见我杀人，但是逃跑了，房里只剩下我自己。”
黑衣人把视线移动到了手机，正在沉思中。
孙浩雨望着黑衣人看不见的脸颊：“您觉得会是谁？”
“难道真的有另一个目击者！”黑衣人突然抬头，“你想把这个视频怎么样？”
孙浩雨摇摇头。
正在孙浩雨想不出办法，黑衣人说道：“我们要弄清楚放这部手机的人，出于什么目的，可以吗？”
孙浩雨叹了一口气，只好点点头：“听您的。”
“如果他想勒索，你会怎么办？”
“我的第二家公司即将上市，不会让他得逞，如果把我逼急了，干掉他就是。”孙浩雨露出凶狠的眼神。
“如果他的势力比你大呢？”
“不是有您在我身边嘛，怕什么。”孙浩雨看着黑暗中的身形，想要找到黑衣人完全凭感觉。
“有点难办。”黑衣人看了一眼台面，“这是我们目前的线索，剩下的没有任何东西，无从追查手机的主人。”
“**店，您觉得能找到买它的人吗？”
黑衣人伸出胳膊，再次拿起手机：“不能。这个有力的证据能到你车里，说明那家伙通过特殊方法。”
“即使我删除里面的视频，肯定留有备份，转给我的频率会更多。”
“是的，如今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但可以接受他的胡作非为，对，就是要有一颗耐心。”
孙浩雨看着黑衣人的身形，散发着阴谋，
“你能坚持住吗？”
孙浩雨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当然，我一直支持您的做法。”
“第一步是什么？”
“我不能坐以待毙，会在暗中调查这个家伙的行踪，一定找到他的。”
孙浩雨兴致勃勃的问道：“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完成？”
“你像平常一样过好每一天。”黑衣人说道。
“有一个问题我想提出来？”孙浩雨紧张的冒出冷汗，不敢看着黑暗中犀利的眼睛。
黑衣人把右手放在车窗：“说吧。”
“您明明说吓唬胡思钰，到最后为什么用了残忍手段？”
“越危险的东西越安全。如果我们心慈手软，你早就暴露自己的狐狸尾巴。”
“所以你用了残忍手段！”
“当然。我也知道胡思钰没有视频，一定要用危险的东西把她震慑住，才会觉得你不好惹。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效果很好。不仅没有来纠缠你，就连朱寒开始出现不信任，对胡思钰爱答不理，慢慢觉得你是好人，正在靠近你的身边。”
“您的办法的确好！”孙浩雨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黑衣人盯着手机表面：“会使用智能手机，说明这个家伙不老派，应该是中年人之内。”
“嗯。”
“现在的人们，身上都有一部手机，而且功能特别多，方便是最主要的。”
孙浩雨点点头：“是的，我也有两部手机。”
“我们现在要弄清楚的是，这个家伙对手机了如指掌，尤其是拍摄方面。”黑衣人眺望远处的夜景，“看来我得走遍上海的**店。”
“您认为他是员工吗？”
“无论结果是什么，除了员工和修理师，一般的人很难把视频画质变得高清。”
“不是还有一种人吗？”
“我知道你要说，喜欢玩手机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学生。你觉得他们勒索的目的是什么？”
“当我没有说过。老大，您一个人行动吗？”
“又不是去灭口。”黑衣人把另一手抬起来，整理了一下感觉歪斜的帽子，“对我来说的确有挑战性。毕竟上海那么大，卖手机的店子上万家，可能要跑断腿。”
“对不起！”孙浩雨对着黑衣人点头道歉。
黑衣人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正前方。
“还有什么事情吗？”
“只要和你坐在一起，感觉特别的舒心，自己完全不像一个坏蛋。”黑衣人说话的时候，就是放松的口气。
孙浩雨笑了笑，然后打开左边的玻璃窗口。把车里两个男子汉的味道吹走，全身感觉冰冰凉凉，不一会下起大雨。
黑衣人望着挡风玻璃外面的雨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孙浩雨侧脸一看：“您在想什么事情？”
“视频，能调查出手机主人的办法有很多，找到了之后，我们要做什么？”
孙浩雨的目光已经呆滞，正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个家伙。
“不必杀人灭口。”
“好吧！”孙浩雨觉得黑衣人不像往常那样心狠手辣，“如果您调查到了手机的主人，就像刚才所说，我们要做什么？”
黑衣人陷入沉思，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老大，实话实说，如果您真的追寻到了，那家伙一定会想尽办法脱身，要是狗急跳墙的话，怕他把视频交给警方。”
黑衣人听着雨落下的声音：“放心吧，我有让他闭嘴的办法。”
孙浩雨突然大声：“您想给他一笔钱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真的愿意和这家伙做交易。如今不同了，他手里的是铁证。为了你能顺顺利利开办第二家公司，为了不暴露我的存在，只有实行完美的计划。”
孙浩雨说道：“我明白您的意识。老大，到底什么办法？”
“目前保密。“黑衣人把十指贴在嘴巴，“你只要好好的打理公司。”
“好吧。”
“如果发生任何事情，请你保持冷静的心。”
“我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我忍不了，比如让那家伙得寸进尺。”
“那是不可能的。”黑衣人把双手合在一起，食指之间不停的弹来弹去。
孙浩雨笑道：“我相信您。”
“对了，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只记住了一点，杀死赵佝，夺回爸爸被胁迫写下的那份遗嘱。”
“尽管我站在外人的角度，无论你有没有因为家产，才会杀人。”
“难道您看见我心中的恶魔了吗？”
“并没有，而是赵佝手里的戒指。我可以判断你当时在想什么，的确是无法抹去的阴影，就会伴随着一生。”
“即使您没有说出自己的猜忌，不过恭喜您……回答正确。是我亲手斩断了那份牵挂，难道不应该吗？”孙浩雨问着黑衣人说道。
“我不会评论。”黑衣人在黑暗中摇摇头。
孙浩雨看了看黑衣人，只见模模糊糊晃动的影子。
“如今我们生活在黑暗中，即使光明来了，你也要装作脆弱的人类。”
“老大，您说得对。我们并不是神，只是杀人不眨眼，充满阴谋诡计的冷血动物。”
“哈哈哈！”黑衣人发出笑声，“也许连动物都不如。”



 第六十章香水（25）

半个月以后，黑衣人再次联系孙浩雨，同样约定的地点。
黑衣人坐在副驾驶，观望着小广场：“我调查到了一些信息。”
“什么？”
“你是否记得朱寒曾经说过，还有一个目击者，也看见你杀人了。”
“啊，我记得。她没有说出名字，我以为只是吓唬而已，所以不调查这件事情。”
“我到了殡仪馆老板家里，他说，半年前有一个女人路过时，拍下葬礼的画面，正巧录进数码相机。”
“就在我家附近吗？”
“嗯。那个女人是五佳媒体公司的记者，回国不久，想要熟悉上海的地形，拿着数码相机进行拍摄。那个区域只有你家举办葬礼，引来她的好奇心。”
“原来如此，但是她为什么不报警？”
“不知道，我得到的信息是，这个记者曾经调查过你，包括死去的孙涌先生。”
“什么事情？”
“询问你家开办的公司，还有你爸去世的原因。”
“听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那就对了。反正她询问你爸是否死于安眠药，或者被人谋杀。”黑衣人说话的时候，微微抬头，看见孙浩雨正在思考。
“不可能。”孙浩雨一边否认，一边扭过头，“我爸的死，外人只是知道意外身亡，公司曾经倒闭这件事情，早就传开了。如今知道内幕的人只有老大，还有……”
黑衣人用手支撑着脑袋，散发出确定的模样。
“还有她。”
“叫什么名字？”
“高娜拉，来找我不止一两次，估计就是她吧。为了自己能当上主编，在寻找新闻的时候，恰巧碰见我杀人的一幕。”
“以前你说不是确定周围没有人吗？”
“也许是我过于激动，忽略了房子外面。
黑衣人点点头：“现在我们确定另外一个目击者就是高娜拉。”
孙浩雨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样的结果：“如果拍摄的人真是她，会不会没有看见我的正面，只有一个背面正在挥动着火盆。当时她并没有打电话报警，应该不确定是我，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说来听听！”
“首先她接近我，很快调查到了我家公司倒闭的原因，接着调查到了我爸去世的原因。她把断断续续的故事连接起来，就是我爸被赵佝逼迫，写下那份遗嘱，由于内心出现崩溃，吞掉半瓶安眠药，之所以一命呜呼。那么，我作为儿子，当看到他来接收遗嘱的时候，一定会把他杀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还敢拿视频作为威胁吗？”
“应该……”
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对着孙浩雨问道：“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主编。”孙浩雨说完，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衣人点点头：“估计只有这个目的。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迟迟没有交给警方，又想利用你当上主编。你觉得她会这样做吗？”
“我们接触过几次，并没觉得她有心机。她怎么可能把视频交给警方，而且愿意当目击者。”
“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确知道你的杀人动机，有了你的杀人证据，还有你爸被逼迫写下的那份遗嘱。已经全部在她手里，经过长时间的纠结，现在终于站出来了，想要和你斗一斗。”
“哎！”孙浩雨叹了一口气，“她的目的是主编，并不是高额的勒索金，我可以让她坐上那个位置。等到见面的时候，我要告诉她，这辈子不要再见。”
“你能放得下吗？”
“为了能够掩饰事情的真相，儿女私情算什么。对了，她怎么知道我爸写下那份遗嘱？”
“很简单。只要询问你家的律师，一切不就明白了。”
孙浩雨点了点头。
黑衣人问道：“你决定怎么办？”
“您想让我做什么？”
“高娜拉是五佳媒体公司的人。最近刚发生一件命案，如果处理她，就会引起警方和侦探介入，我们的行动会受到妨碍。”
“嗯。这我知道，双灵和双生一直寻找突破口，想要查出杀死前任领班的凶手，必定怀疑到我这里。”
“只有一个办法。”黑衣人说道。
孙浩雨用力的揉了揉脸：“老大，我现在才知道，被信任的人威胁之后，心真的很痛。”
黑衣人放下支撑头部已久的左手，快速整理帽子。这个时候，一辆计程车从小广场经过，两个车头灯亮起，孙浩雨看到了黑衣人的侧脸，非常的帅气。
“您直接吩咐吧！”
“对她置之不理当然是行不通，我刚才已经想到了办法。”
“只要不再杀人放火，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虽然我们不太确定她的目的，但是她一直在接近你。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千万不能犹豫。”
“犹豫？想让我做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你就知道。”黑衣人说着话，打开车门离开。
进入三月，孙浩雨又搜到一部手机，视频里面还是自己杀人的场景。
检查完手机以后，黑衣人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这是高娜拉放的证据，那么，我的计划就可以执行了，请你把握住这次机会。”
“您想让我去见她吗？”
黑衣人摸了摸小指：“是的，只有面对面坐着，才能看出她是不是威胁你的人。”
“好吧。”
“就算她隐藏的很好，我也有办法让她原形毕露。”黑衣人说道。
第二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孙浩雨和高娜拉坐在一家甜点店，但是客人很少，适合聊天的地方。
“吃什么？”
“随便。”孙浩雨的态度非常冷淡，“我今天有事情要跟你说，等下不要跟我装疯卖傻，知道了吗？”
对面的高娜拉一脸懵，还要向服务员招手。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端来四种甜点，小心翼翼的放到桌面，又满脸笑容的退后。
“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有？”坐在对面的孙浩雨大声道。
“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的。”孙浩雨盯着高娜拉说道。
坐在旁边桌子的男人回过头，露出厌恶的表情，可能打扰吃东西了。
孙浩雨反过来瞪了一眼，让男人缩头缩脑的离开，并没有坐在旁边的桌子。
“听说即将上市的公司很顺利，需要我的帮助吗？”高娜拉笑了笑。
“狐狸。”
“你这是在说我吗，老板？”
孙浩雨不想点头，摆着架子坐在椅子上面。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穿着休闲装，原来是顾安，脖子上面带着挂式耳机。
高娜拉无意间看见熟人，向着顾安挥挥手，露出非常开心的表情。
孙浩雨看见高娜拉和顾安的互动，吃醋了。加上今天来此的目的，心情更加的不爽。
“跟我们一起吃吧。”高娜拉说道。
顾安一边走过来，一边点头行礼。
孙浩雨并没有理会，随着高娜拉的动作看去，手腕上有一根带子。
“快点坐下啊！”高娜拉站起来，“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吗？”
“还行。”
“那么害羞做什么。对了，这位就是虎补公司的老板，叫孙浩雨。”
“我知道了。”
高娜拉疑惑了一下，再次笑道：“也是，你们都是成功人士，当然听说过彼此。”
孙浩雨观察着高娜拉此时此刻的微表情，感觉因为顾安来了，十分的激动。
“还要我点单吗？”高娜拉看着顾安问道。
孙浩雨突然从椅子上站立，很是火大的吐气，拿起红酒杯喝完了。
“他怎么了？”顾安问着高娜拉，“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
“没有，自从我们坐下来，他净说一些不懂的话。”
“真的吗？”
“一对狗男女。”
听到孙浩雨的话语，顾安和高娜拉愣住神，寻找着脚步声看去，孙浩雨已经走出甜点店。
桌子旁边留下顾安和高娜拉，并不明白孙浩雨刚才所说的话。
“他是不是误会了？”
高娜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一开口感觉就是在骂我。”
“啊！”顾安一惊。
“他根本不听我解释，只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墙上的钟表响起一声，高娜拉坐到椅子，因为感到委屈，所以眼睛里面积满泪水。
顾安看了看高娜拉，突然四目相对。
“咚”关门的声音，到了屋内，顾安一边脱掉上衣，一边靠近高娜拉。
距离越来越接近，高娜拉把头歪了一下，尽量不让顾安亲吻。
顾安感觉到了反抗，觉得自己越来越兴奋，把高娜拉的双手按在墙上，深情款款的望着。
高娜拉被压得喘不过气，因为要呼吸，胸脯一膨一缩，时不时碰到顾安结实的身体，引来生理的需要，完全放松了防备，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反过来。背后压着顾安，非常缓慢的动来动去。
顾安已经忘记这是孙浩雨喜欢的女人，如今却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任人摆布的木偶。
感觉到双手的触摸感，高娜拉突然清醒，连忙转过身，用力的推开顾安，把脱落的连衣裙穿好。
“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吗？”
高娜拉向着门口看去：“请离开。”
顾安“哼”笑了一声，看了一眼高娜拉，视线不在自己身上。
来到门前，顾安回过头：“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顾安一边看着高娜拉，一边问道：“你真的喜欢他吗？”
高娜拉摇摇头。
顾安这才露出笑容，移动了几步，抓住高娜拉的胳膊：“为什么停下来？”
高娜拉看了看顾安，挣脱掉强而有力的双手，沉默不语的站在墙角。
“对啊，我只是一个领班，根本比不上你一声一声叫老板的人。”
高娜拉摇摇头，整理着凌乱的秀发，散发出迷人的玫瑰香味。
看着高娜拉不说话，顾安退到门口，这才注意屋里的家具，昂贵又有格调。
听到打开房门的声音，高娜拉缓缓地抬头：“顾安，真的很抱歉，我谁都不喜欢。”
“刚才？”
“那叫生理反应。”
“记者就是懂得多！”顾安笑了笑，心里却在悲伤。
高娜拉掏出挂在墙上皮包里面的名片：“如果有好的故事，可以联系我，先在这里谢过！”
“再见。”顾安说道。



 第六十一章香水（26）

天亮了，孙浩雨洗漱好了以后，拿着一个文件夹，来到厨房里面。
桌子上面摆满早餐，让孙浩雨眼前一亮：“管家，等一下有客人来吗？”
“最近双生打电话过来，还告诉我登门拜访的时间，好像快到了。”
话音未落，传来很有节奏的按门铃声，管家立马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双生人没到，声音先到：“爆炸事件已经被人遗忘，热水器工厂发生的命案，也过了一个月。”
“还是没有侦破吗？”孙浩雨从椅子上面站起来。
“没有。”
“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有点难吧。对了，前几天还报道新闻，说凶手已经逃之夭夭。”
“那些乱写文章的记者，本来就是吃饱撑着，一句好话都没有。”
孙浩雨微微一笑，和双生同时坐下。
“你故意在等我吗？”
“是啊！”孙浩雨把手边倒好的酒杯递过去，“朋友，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有事吗？”双生看着孙浩雨的眼睛问道。
“没有。我只是看清了一些人，想要忘掉而已。”
“高娜拉吗？”
“还有……”
“朋友，你们不是一起吃饭好几次了吗？”
“嗯，本来想要抓住机会表白，没想到一些事情让我顿悟，逃跑回来了。”
“什么？”
“算了，可能她就是不喜欢我，多说无益。”
“把关系弄清楚是一件好事，好了，你也不要垂头丧气。”
“嗯。实话实说，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以那样的目的接近我，但是无论如何，不会再上当受骗。”孙浩雨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文件夹，朝着门口走去。
双生站起来：“要我送你吗？”
“不用。”孙浩雨一边挥挥手，一边到了门外。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
“知道。好了，我会赶上今天晚上的约定。”
高高的铁门打开，孙浩雨乘坐车子走了，时间进入八点，已经到达虎补公司。
孙浩雨穿着灰色的西服，踩踏着嘹亮的地板，观看周围的部下：“部长和室长呢？”
“已经在会议室。”
听到跟在身后的秘书回答，孙浩雨说道：“把他们叫到办公室，快去。”
“好。”
孙浩雨露着严肃的表情，让等待电梯的员工们退避三舍，愿意乘坐下一班。
到了办公室，孙浩雨坐在椅子上面，焦急等待着杨宗茱和金权，散发的气场比以往更加强大。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孙浩雨端正坐姿：“进来。”
“董事长，早上好！”杨宗茱和金权一起打招呼。
“能不能做下说话？”
“怎么了？找我们什么事情？”金权好奇道。
“关于货物上市的问题。”
“董事长不用担心，成立的小组已经研究出来。”
“我很忙，平时没有和你们一起讨论，也是一种考验，请你们多提出一些建议。”
送走杨宗茱和金权，孙浩雨把桌面的文件夹放进保险柜，坐在椅子上面继续工作。
夜幕降临，孙浩雨一身轻松的下班，乘坐司机开的车子，很快到了自己的房子。
“回来了。”
孙浩雨听到熟悉的声音，很是开心的走上台阶，和双生拥抱，肩并着肩走进大厅。
二楼的阳台，双生和孙浩雨面对面坐着，桌面摆满各种酒，喝得有点脸红。
“朋友，最近过得怎么样？”孙浩雨对着双生说道。
“只要不再发生命，就会过上清闲的日子。”
“我们都是不同的职业，工作勤恳，没有一点怠慢。但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如果发生不好的事情，就会很怀疑身边的人。”
“对啊，我们已经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单纯。”双生毫无掩饰的说道。
孙浩雨一边点点头，一边举着酒杯：“我希望现在的生活能维持下去，不想受到影响。”
“你要有坚定的信心，生活就不会改变，加油。”
喝完一瓶酒又开一瓶，孙浩雨稍微有点醉，坐的姿势稍微歪斜，突然站起来，走到阳台的护栏边，对着远处无声呐喊。
“你在发泄吗？”
身后传来双生的声音，孙浩雨并没有转过身，一直在仰望天空。
得不到回答的双生，整理了衣服，双手贴满了酒精，毫不在乎的向前走去。
正当双生靠近护栏，看见孙浩雨一边呕吐，一边倒在地面。
距离还有一米的时候，双生也跟着倒下，模模糊糊中，只见孙浩雨被管家和司机抬下楼。
双生慌张了，可是醉得一塌糊涂的原因，眼睛慢慢闭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半睡半醒的双生，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在道歉，努力的睁开眼睛。
双灵对着律师点头行礼：“等我弟弟醒来，我会亲自教育他。”
“今天过来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不过他是少爷的朋友，应该知道酒精过敏的事情。”
“是我没有看住他，让他跑到你们那里，纠缠着孙浩雨喝酒。”
完完全全听到道歉的原因之后，双生连忙起床，看着律师问道：“他在哪里？”
律师并没有回答，站到门边，让出一条小道。
双生匆匆忙忙的跑出门口，这才发生是医院。
“快点跟我回家！”双灵严厉的声音响起。
“可是……”双生想要解释，却看见廊道尽头的手术室，正在使用，立马哭丧着脸，“他基本不挑食，这一点就比我好。”
“嗯。”
“那天晚上我真的不应该去他家里，就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大侦探，我是不是罪人？”
“回去再说。”
到了家里，双生靠在沙发一动不动，只要双灵靠近，用手挡住眼睛。
“情况怎么样？”
双灵一边坐下，一边摇摇头。
“真的还没有清醒过来吗？“
“是啊，不过医生说他已经脱离危险。”双灵看着双生，伸出手拍了一下肩膀。
责备的气氛没有消失，又过去十分钟，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
“快点接啊！”双灵拿起手机，一脸着急的说道。
双生没有接住。
身为哥哥的双灵，只好代劳按下扩音键。
“喂，是双生先生吗？”传来管家的声音。
“是……是的。”
“如果有打扰你休息，我先说声对不起！”
“啊，是我的错，您有什么事情？”双生伸出脖子，但是样子很恭维。
“谢谢你陪我家少爷喝酒。”
“对不起，我完全忘记酒精过敏的事情，他怎么样了？”
“哦，少爷已经清醒，现在家里休养。”
“啊。”双生松叹了一口气，“您没有把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告诉他吧？”
“请你放心。在还没有恢复健康之前，我们这些下人不会乱说话乱做事。”
“也是。对了，千万要嘱咐他，休养的时候不能工作，疲劳会加重。”
“等一下我就告诉少爷。”
“他能吃东西了吗？”
“只吃了一碗粥，我们已经很开心。”
“真的对不起！”
“没事。”管家察觉到了双生的悲伤，立刻开朗的说道。
“我差点杀了自己的朋友，希望老天能惩罚！”
“你想太多了。”响起管家的声音，“作为我们少爷的朋友，你应该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和你相处之后，少爷不像以前那么沉着脸。”
“这样吧，改天我再来道歉，这次不会再喝酒，而且带上双灵。您放心吗？”
“好，我等你们的到来。”
“先不要挂电话，有一件事情我想问清楚？”
“说吧。”手机那边的管家似乎点点头。
双生赶紧问道：“高娜拉有没有去探病？”
“没有。”
挂断通话之后，双灵把手机放回原处，困惑刚才弟弟提出的问题。
“小生，为什么突然提到她？”双灵疑惑的说道。
“有人看见她和孙浩雨在一家甜点店，然后孙浩雨气冲冲离开。然而，今天早上她没去五佳媒体公司上班。”
双灵沉思了一下：“是不是回美国了？”
“还不清楚，我只听到公司里面传出来的闲言碎语。”双生摇摇头。
双灵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彻彻底底的问清楚。”
接下来是五分钟的通话，最终得到了证实，高娜拉提前乘坐前往美国的飞机。
这个时候，放在桌面的手机又响了，双生赶紧拿起接通，还是管家打来。
“大侦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怎么了？”
“少爷听说高娜拉不在上海的事情，打算前往美国。”
“啊，他那副病怏怏的身体，不能长途跋涉，一定要阻止呀！”
“我们已经尽力，少爷正在收拾东西。”
“马上到！”
本来不想过去的双生，听着管家说话时，周围的下人很慌忙，都能听到走路的脚步。
挂断通话之后，双生把手机塞进口袋。
一个小时过去，双生和双灵到了别墅。
正巧碰见孙浩雨，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下楼梯，身上穿着方便出门的衣服。
双生上前一步：“朋友，请你打消这个念头。”
“她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你知道的。”
一旁的双灵插不上嘴巴，只能抢走孙浩雨的行李箱。
“我知道你还没有跟她表白，但是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吗？她只把你当成有钱的老板，就连朋友也不是。”
站在楼梯间的孙浩雨，听到双生的话语，心里早就确定的答案，终于被唤醒起来，孙浩雨傻傻的大声笑出来，瘫坐在台阶上面。
“我也知道你喜欢她，可是曲终人散，不能回到抓住机会的时机。”
“朋友，你肯定很担心我吧。”听了双生说的话，感觉句句是真，孙浩雨缓缓地抬头。
“是的，所以你一定要忘记过去。”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她住在美国的哪里吗？”
双生摇摇头：“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外人不能打扰，如果执意下去，就会触犯别人的隐私。”
“哦！”孙浩雨应了一声，表情暴露出心有不甘。
“朋友，就算你再次见到她，又能怎么样？”
“我……”孙浩雨突然没话说。
“你想跟人家私定终生，人家愿意吗？”双生说道。
“我要当面问清楚一些事情。
“如果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却彻底伤透她的心，你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追求吗？”
“没有。”孙浩雨摇了摇头。
看到孙浩雨犹犹豫豫的表情，双生接着说道：“距离产生美，也许她会回想你的好，指不定哪一天回来呢！”



 第六十二章香水（27）

因为高娜拉的不辞而别，孙浩雨想要彻彻底底的忘记，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公司，又恢复了上海排名第一。
孙浩雨亲自给顾安打电话，还是坐在酒店旁边的木凳等待，正好星空闪烁。
这个时候，顾安走过来：“董事长，原来您还记得我啊！”
察觉到了顾安的意思，孙浩雨微笑着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
顾安一边坐下，一边看着巨大的屏幕，并没有播放任何电视剧。
“看你的模样，已经知道很努力。”孙浩雨微笑着说道。
“我只能这样，如果我放松警惕，就会被这个世界抛弃。替您这样头脑聪明的人办事，不能出现错误。”
“过奖了。”
“我说的是实话。您利用自己强大的气场，周边的人不知不觉被吓到。”
“我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的确太突出，好了，合同带来了没有？“孙浩雨看了一眼顾安，正在观察全身，穿着黑色的西服。
“我一直在小心谨慎，路过熟悉地方的时候，生怕被同事认出来。可是我又做到了，您看。”
“我很担心，不过万万没有想到，你却安安全全的把这份合同带来。”
“谢谢您的关心，我也知道这份合同对于即将上市的第二家公司，是多么重要的一笔钱。您没有经过考虑就让我拿着，难道您真的信任吗？”
“当然啦。”孙浩雨把两只脚翘起来，“看到你签约的两份订单之后，我高兴的睡不着觉。你绝对有实力做好每一件事情，不，你是我目前见过最能干的人。”
“谢谢。”顾安点头会意，缓缓地露出笑容。
“更加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你进厂还没到一个月，已经把制造热水器的技术学会了。聪明伶俐，胆大心细，我如今领教到了，你是第一个让我说出这些话的人。”
“我只想得到您的认可，并且逼迫自己一定要学会，就那样用心了。”
“你曾经在我公司里面竞争过秘书，确实是一次有趣的体验，但是真的不适合你。后来，我看见你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真是一个宝藏男孩。”
“我希望自己不要丢脸，毕竟您没有给别人的机会，当然得好好珍惜。”顾安保持着笑容。
“经过一个月半的时间，你已经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并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辅助。”
“反正谢谢您。”顾安继续说，“您愿意在这里等我，说明了一件事情，一直把我当成自己人。”
孙浩雨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顾安的胳膊。
“董事长，虽然我拿来了这份合同，但是这家热水器工厂的老板不在，照样会作废。”顾安担心的说道。
“我只要你的签名，难道你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还是领班。”
“除了这个呢？”孙浩雨问道。
“没有。”顾安沉思了一下，果断回答道。
孙浩雨指着顾安身前戴的出入证，神秘一笑。
顾安突然记起来：“对了，每次我拿出来登记出入，同事和保安都不敢看我，甚至很少碰这个红卡。”
“我本想告诉你卡片的来历，可是一直没有时间，如今你拿来合同，正好告诉你所有事情。”
“董事长，你想让我叛变吗？”
孙浩雨的目的被看穿，依然淡定从容，还在说道：“红卡可以进入工厂到每个办公室，想让你偷偷的盖上章印，这份合同就有效。”
“就算我成功了，也只能得到二十万台的热水器，根本无济无事。”
“请放心，只要你在一年之内完成自己的任务，回来以后，你就会变成第二家公司的策划总监。”
“什么意思？“
“关于我的计划，你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是的，我已经向机构提交热水器的专利申请。只有新建的出售小组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获得批准只是时间上的问题，需要耐心等待。”
“这不是盗窃行为……”
“顾安，我的计划里面需要你，再者说了，这才是真正的商业对决，并不是普通人能进入。”
“如果申请专利失败，如果我们被告上法庭，到时候怎么办？”顾安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合同抱的很紧，没有松开的意思。
看到顾安害怕的模样，孙浩雨大声笑道：“不要把没出息的三个字写在脸上，听我说，公司已经强大到无法扳倒，再加上我这个老板坐镇，谁敢来递律师邀请函。“
“现在我才知道您的可怕！”
“实话实说，我真的需要你的技术，给公司热水器的构造图。”
“您有没有想过会出现以下几种情况？第一，我们生产的热水器是否达到质量保证。第二，我们的产品能否安全使用。第三，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店铺？无论缺少那一点，都可能动摇公司的未来。”
“质量保证得看你，能否安全使用得看你和公司员工，有没有合作的店铺得看我。对吗？”
顾安一边纠结万分，一边递过合同。
“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回去吧。”
那天晚上，孙浩雨留下那一句话，让顾安感觉不是后路，而是命令自己一定要答应。
顾安反反复复的思考中，也询问内心深处，将来的自己是一个罪人，还是一个成功人士。
因为已经申请专利的那句话，所以顾安多想了一下，认为著作权肯定是自己的。
一个星期的深思熟虑以后，顾安决定接受孙浩雨的邀请，当上一年的间谍。并且打一个电话，要求孙浩雨出来见面，商谈一些细节。
“我还没有问您，为什么偏偏选择我？”顾安一边坐在木凳，一边说道。
“因为你是天才。”
“怎么看出来的？”
“天才一般不显露自己，只要遇到难题，就会迎面而上，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解答出来。”
“是吗？”顾安满脸笑容，“对了，关于著作权的问题？”
“是你的。”
“还有……”
“不用担心那么多，所有问题和所有事情我都会决定，包括申请专利热水器的名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把顾安两个字加上去，怎么样？”
“顾安热水器！”
“不愿意吗？那我另想一个名字。”
“愿意。”
专利申请正在批阅中，孙浩雨和顾安各奔东西，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然而公司收到了二十万台的热水器，弥补和工厂的断绝合作，暂时没有倒闭的风险，反而所有的员工忙得不可开交，电话的铃声响彻整个大楼。
“董事长。”门外传来杨宗茱的声音。
“进来。”
听着了孙浩雨的回应，杨宗茱推开门扇，走到办公桌前面。
“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请不要打扰我！”
“关于二十万台热水器提供者的信息，能告诉我是谁吗，董事长？”
“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在我的印象中，五佳绝对不做亏本生意，现在突然浪费自己的资源，签下那么大的合同。我只想知道盖章的人是谁？”
“当然是制造热水器工厂的老板。“
“我们不是和他断绝合作了吗？”
“嗯，这份合作是我之前保存的，原本想用到第二家公司上市，可以解决产品短缺的问题。”
杨宗茱点了点头，又问道：“代表人是谁？”
由于话题带有质疑，孙浩雨抬头看去：“你是在嫉妒他吗？”
“没有，虽然这个人有商业头脑，但是他的做法很急。”
“什么意思？”
“二十万台热水器说签约就签约，不怕自己的业绩过于突出，反而遭到同事的围攻吗？如果这个人知道问题的所在，应该很谨慎，或许不会和我们签约这份合同。除非他有目的，到底是什么？“杨宗茱疑惑的说道。
“他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需要时间来证明。反正我非常感谢他，今后公司不会面临倒闭，排名也不会下滑。你身为部长，只要知道这件事情就行。”
“好吧。对了，第二家上市公司的时间越来越接近，您决定专利名字和专利人是谁了吗？”
孙浩雨微微一笑，视线移动到玻璃窗外，蓝色的天空没有乌云，非常的漂亮又宽阔。
“董事长？”
“等到公司上市的时候，他会来的。”孙浩雨摆正头，“这个人跟我们一样，都是为了公司的未来，一直在努力奋斗。”
“是吗？”杨宗茱露出不够意思的神色，“看来是我误会他了，真的很对不起！”
“你是不是太累了？”
杨宗茱揉了揉眼睛：“可能吧，为了研究出一套出售方案，室长和我几天都没有真正睡觉。”
“辛苦你们了。”
“其实，我很愿意拉拢前任领班，他制造热水器的技术是全国一流。”
孙浩雨注视着杨宗茱的眼睛，露出带有惋惜的神情：“我何尝不是，可他死了。真的很痛心，为什么被人谋杀，到目前为止，我朋友和警方都没有破案。”
“是啊。”杨宗茱抬起头，稍微点了点，“听说后脑勺被敲碎，流了一地的鲜血，倒在巨大的机器旁边。”
孙浩雨低下头，继续在合同上面写名字。
“对不起董事长，我并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情。”杨宗茱一个欠身。



 第六十三章香水（28）

第二家公司还要五个月上市，为了吸引消费者和合作伙伴，孙浩雨想着各种办法，组建一个包装团队，提的意见就是改变形象，把强大的气场收起来，出去与人交际。这样显得自己很合群，消费者都喜欢鲜明的角色，就会主动来接近。
然而，包装团队操起来有点困难，毕竟孙浩雨早就定格在威严的人设。如果想要变成老百姓眼中的平易近人，只能召开记者会，承认自己和双生是朋友。得到结果是批评，反而变成不好的教材，人气高了一点点，公司的业绩并没有上升。
包装团队很苦恼，最后得出一个计划，让孙浩雨和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吃饭，肯定引来一些记者，等到炒作的新闻一出来。只要孙浩雨站起来解释，就会看到孙浩雨的朋友很多。
孙浩雨终于联系了苦苦纠缠自己的朱寒，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用餐，当然也给一些记者的消息，好让喜欢炒作的记者蹲点，拍下两人吃饭的一幕。
“今天的客流量真多，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朱寒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注意到角落的记者，“我第一次和男人来五星级酒店吃饭，有点不适应，抱歉。”
“朱寒警员，你需要抓犯人，根本没有时间来，我非常理解怯场的感受。”
“是吗？告诉你哦，不管我去哪里吃饭，都爱观察旁人的一举一动。”朱寒把视线移到孙浩雨的身上，微微一笑，“我的职业病是不是太重了？”
“没有。”
“虽然你的职业病很频繁，但是有安全感啊，对，一些坏人不敢轻易靠近。”
朱寒捂嘴一笑：“说得我跟女汉子一样。如果我不是警员，你反过来保护我吗？”
“当然啦。从你的外表来看，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女性，但内心软弱的很，需要大老爷们照顾。”
“那么明显吗？”
“我们的年龄相差不远，特别容易看得出来，说到这里，你认为我们的关系能进展到什么地步？“
“你说了算，因为我是受到邀请的一方，说明愿意的。”
“怎么说来，我们可以做朋友，并不是那种特意过来吃饭的情侣。”孙浩雨突然看向门边的桌子，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你看，这两个人互相喂饭，动作暧昧的很，一定是刚刚交往。”
“不是吧？”
“事实就是那样。你是头脑聪明的警员，应该观察出来了，真的很厉害。”
朱寒被孙浩雨说得脸红耳赤，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认为孙浩雨会接受自己的心意。
“我们和那对情侣没有什么区别，年龄也只隔几岁，都是那么帅气漂亮。唯一不同的就是，我们思想成熟，可以做到两人做不到的事情。”
听着孙浩雨说的话，朱寒更加脸红，似乎误会了孙浩雨的意思，缓缓地翘起左脚，就在餐桌底下伸过去。
“好了，吃完这顿饭之后，我们就是朋友，希望以后不是因为猜忌的关系，在警局里面见面，我们应该是饭局上面。”
这番话一出来，朱寒就像被冷水泼到了，伸出自己的脚赶紧收回。
“饭菜不好吃吗？为什么脸色很难看？”孙浩雨关心的问道。
朱寒正在努力的调整呼吸，挺直身子，微笑着看向孙浩雨：“没事。”
“是吗？你的表情变化多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请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经不起开玩笑的女生。”
“那就好。”孙浩雨把装有红酒的杯子举起来，微微一笑，“希望今天晚上是美妙的约会，虽然不是情侣，但形式不能少。”
这次朱寒没有听错，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漂亮。
“说得我很愿意一样。”
“哦，那就收回我的话。我很少和其他女性吃饭，理由就是不会甜言蜜语，没有在乎当时的感受，经常破坏浪漫的气氛。”
朱寒一双追问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孙浩雨：“你认为我是花心的女生呗，经常和别人吃饭看电影。如果我这种女生，已经身为警员，岂不是脱离了正义，逐渐走向犯罪的道路吗？”
“没有那么夸张，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朱寒深情款款的看着孙浩雨，两对眼睛却不在一条线。
孙浩雨一边放下酒杯，一边笑容满面：“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目前没有这个想法，主要事业为重。”
“事业为重？你不是已经打算开第二家公司了吗？”
“嗯，但我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结婚了，根本没有时间顾家里。其实我们可以换位思考，你在外面奔波的警员，出现了聚少离多，就会导致感情暗淡。”
“真的要拒绝吗？”
“以我目前的情况来说，你必须打消自己的念头，对不起。”孙浩雨说完，觉得不好意思，视线只能在酒杯上面。
“实话实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拒绝。因为我们处在很好的位子，都有自己骄傲的职业，如果在一起的话，可能碰出不同的火花。”
“谢谢你的表白，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绝不会影响目前的关系。”
朱寒露出勉强的笑容：“这么说来，你非得把事业做到最大？”
“嗯，男人就是这样。”
“好吧，如果你有改变的想法，希望联系到我。”朱寒端起一直没有喝掉的红酒，“来，为我们的友谊天长干一杯。”
孙浩雨只是举着，并没有把杯子里面的红酒喝掉。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有自信？”
“怎么了？”
“竟然跟即将开第二家公司的老板表白，而且态度强硬，简直就像要求别人一样。”
孙浩雨一边微笑，一边说道：“你的自信来源于你的职业，警员往往有一颗强大的心，准确的说就是尊容。只要保持住自己的形象，一些人不敢侵犯。”
“好像有道理。”朱寒点了点头。
孙浩雨一直在举着酒杯。
“快喝啊！”朱寒冲着孙浩雨隆笑容满面，“其实，我想放弃自己的职业，你应该不会理解。”
“警员一般出现这种些念头，源头是犯人。”
“对，如果我能摆脱那些罪恶，也许活得开心一点。”朱寒微微嘴角上扬，试图做出单纯的笑，“我还是不行。”
“不能太否定自己。”
“我说的是实话，每一个女生都是公主，而我根本不沾边。当然，我的工作是为人民服务，非常崇高。”
由于工作的原因，顾安被派到美国签约一份合同，处理好事情以后，想找一家西餐填饱肚子。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高娜拉吓一大跳，停在柜台前面不走。
“现在上海是晚上九点，看来老板已经休息，明天再打电话吧。”顾安一边对着手机说话，一边靠近餐桌。
高娜拉还在观察，只见顾安穿着蓝色的西服，平头，瘦小的脸颊，整个人精神抖擞，显出痞子的帅气。
“你怎么来了？”高娜拉忘记结账的事情。
“工作。”顾安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高娜拉，“你呢？”
“没有变。”
“哦，加油。”顾安回复淡定的表情。
“对……对了，你们还好吗？”
顾安点点头：“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他怎么样？”
“已经没事。”顾安把目光转向液晶屏幕，显示各种各样的西餐，“你吃了吗？”
“嗯，我刚想结账。”
“要不聊一下？”顾安看向太阳照不到的餐桌。
高娜拉稍微点点头，先走过去，剩下顾安跟服务员点单，一分钟过去，顾安端着铁盘，里面装有一个小的汉堡，一瓶饮料。
高娜拉看见顾安坐过来，吃惊的说道：“只吃这点难怪这么瘦！”
“胖了不好保持形象，就会影响代表人的身份。”
“都不够塞牙缝！”
“这只是一句形容语。”顾安扒开汉堡的包装纸。
高娜拉露出尴尬的笑容。
顾安看了一眼窗外，“国外有点乱，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用工作？”高娜拉满脸疑问，也怕出现上一次的冲动。
“刚刚完成。”
“啊……太忙了，还是算了吧。”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高娜拉听出顾安的执意，再也不好拒绝，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到吃完了，顾安和高娜拉一起坐上店外的车子，那是高娜拉停放的，照着导航仪向前开去。
接近两个小时，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共有三层。进入宽大的院子，右边是停车场，高娜拉打开房门，厅内的装潢华丽。
顾安惊讶不已的问道：“这是你家？”
“嗯，先换鞋。”高娜拉脱下高跟，从楼梯底下拿来两双拖鞋。
“叔叔阿姨呢？”
“正在公司里面。”高娜拉发现顾安不敢进来，“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不想弄脏地毯。”
“不是有拖鞋嘛，进来坐吧。”高娜拉靠近一张桌子，拿起空调的遥控器，“如果你饿了跟我说一声。”
顾安犹犹豫豫的靠近沙发，然后看着高娜拉：“工作还顺利吗？”
“嗯。对了，喝茶还是咖啡？”
顾安一惊：“在美国也能喝到正宗的茶叶吗？”
“当然。”高娜拉满脸笑容，“我爸还是忘不了国内的生活，无论什么样的客人过来，都会泡一壶龙井。”
“哇！”
“还行吧，他也只有这点爱好。”高娜拉笑了笑。
“家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不会被骂吗？”顾安看向紧闭的大门。
“没事。”
一坐到沙发，顾安环顾着周围，比较大的家具上面，摆放各式各样的照片，都是高娜拉一个人。
这个时候，高娜拉端来一个铁盘，望着咖啡杯和茶壶，放到厚厚的玻璃桌。
“你第一次招待客人吗？”
“是啊！”高娜拉一边坐下来，一边倒着沏好的茶水，“我很笨吧。”
“千金小姐都这样。”
“又被你看出来了。”
“抱歉，我不应该那么直白！”
“顾安，他的第二家公司上市了吗？”
“我不是很清楚，听说筹到了资金，大概七八月剪彩。”
“啊……”高娜拉还是很意外，“你的领班做得怎么样？”
“照旧。”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问！”
“没事。”顾安根本没有放在心里，露出笑容。
高娜拉突好奇道：“你们都是一个人吗？”
“听说他被一个女警员表白，结果拒绝了。我是很羡慕，毕竟家里的爸妈着急，想让我早点结婚。”
“你们都会遇到的。”
顾安笑了笑：“借你吉言。只是我爸妈催促的太紧，最近压力很大，幸好被工厂派出来代表签约合同，才能稍微松了一口气。”



 第六十四章香水（29）

高娜拉感到顾安话里有话，为了转移话题，喝了一口茶水。
“如果你今天有空，我可以陪你逛街，好久没有人一起散步。”
“天气很热，不想出去了。”
“那去附近的电影院。人多热闹又凉快，怎么样呢？”
“算了吧，我家有空调。”
“那就不去。”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国？”
吹来一丝丝冷风。顾安感到很舒服，端起茶杯闻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我还是不问了吧！”
“哦，后天。”顾安一边端着茶杯，一边看向厨房，“为什么出去用餐？”
“我想品尝那家西餐厅的味道，同事都说好吃。”
“听说已经一百年，老板是移民过来。”顾安舔了一下嘴唇，回味汉堡的余香。
“是吗？如果老板听了你的夸赞，他肯定很高兴。”
顾安提起双手，感觉到了汉堡包腻腻的油污，这才问道：“可以借用洗手间吗？”
“嗯，就在厨房旁边。”高娜用手指了指。
顾安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走进洗手间，闻到的玫瑰花香更浓。
过了一会儿，高娜拉看见顾安出来，站到厨房的门口，默默的摸了摸肚子。
“啊……你饿了吗？”高娜拉恍然大悟，“等下。”
“抱歉，我真的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没事。你本来就是自来熟的性格，不用掩饰自己，那样反而感到尴尬。”
“谢谢谅解。如果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可以打下手，尽情使唤不用那么客气。”
高娜拉一边点点头，一边走进厨房。
顾安依然站在门口，发现高娜拉穿着修身裤，是一件牛仔，显得双腿特别长：“吃点就行了。”
“好。”高娜拉头也不回，只是应答一声。
这个时候，顾安眯起眼睛，一直在打量高娜拉的身材。
“韭菜饺子吃吗？”厨房里面传来高娜拉的声音。
顾安缓过神，看见高娜拉打开冰箱，拿出保鲜的饺子。
“这可是我们一家最爱吃的，今天你有福了。”高娜拉打开铁锅的盖子，热气腾腾的烟雾升上天花板。
顾安并不在意，却看着高娜拉的背后，一件宽松的衣服，已经离不开视线。
“不喜欢吗？”
“喜……喜欢。”
高娜拉从抽屉里拿出小一个碟子，摆在灶台上面，然后用漏勺捞起饺子，倒在碟子里面。
顾安注意到了高娜拉要转身，立马坐在厨房的餐桌边，是一把白色木椅。
“快吃啊！”高娜拉把筷子递过去。
顾安接过来，迅速夹了一个，并没有吹走饺子的热气，直接放进嘴巴里面，面部表情挣扎起来。
“那有这样吃，舌头会起泡的。”高娜拉说道。
顾安缓缓地抬头，感觉不过瘾，多加了一个饺子，这次吹来吹去。
高娜拉坐在对面的椅子，看到顾安的一举一动，大声说道：“你多久没有吃了？”
放进嘴巴，顾安快速的嚼碎，还在回答问题：“自从大学毕业。”
“两年啊！”
顾安点了点头：“我二十二岁就出来，再也没有回过家。”
“你真的很努力。”高娜拉看了一眼饺子，只剩下几个。
顾安意识到了眼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这才说道：“对不起，不是我不会分享，只怪饺子太好吃。”
“没有关系，我以为你不喜欢，看来还是同乡懂味。”
“也许美国人吃不惯。”
“你挑食吗？”
顾安没有回答，手里的筷子再次伸出去，夹了一个饺子，却停在嘴巴边：“不好意思，家里有酱油吗？”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高娜拉赶紧的站起来，从厨房拿来一个小碗，装着香气浓烈的酱油。
“你把饺子煮得恰到好处，韭菜入味了，而且皮没有烂。”
“顾安，看来你得去做一个美食家。”高娜拉笑道。
顾安伸手拿出纸巾，但是碰到了光滑的手背，立马偷瞄了一眼，看见高娜拉收回臂膀。
“你慢慢吃……”
“好的。”顾安微微一笑，“真的很美味，你确定不吃吗？”
“不用了。”
“真的吗？”
高娜拉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坐在椅子上面很乖。
顾安用筷子夹着最后一个饺子，蘸一下酱油，很享受的放进嘴巴。
“你好会吃！”
“没什么，只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知不觉露出这样的丑态。”顾安一边擦嘴，一边说道。
“没事。”
“哦，我吃完了！”
高娜拉看到顾安的笑容，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韭菜饺子还是受欢迎。
“我来收。”
“怎么让客人动手！”高娜拉赶紧站起来，“没事，我来就行。”
顾安已经站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坐下来，望着高娜拉收拾桌子。
高娜拉拿着碗筷，走进厨房的时候，瞄到了顾安，脸上露出吃饱喝足的表情。
“谢谢。”
听了顾安的致谢，高娜拉来到厨房，挤了一点洗洁精，用手拌匀好水池。
突然间，高娜拉被顾安抱住，整个人动弹不得，顺子正在洗碗的双手，强硬的放到台阶上面。
高娜拉大吃一惊，刚想挣脱束缚，感觉上衣卡在胸脯。
这个时候，高娜拉被压在水池的台阶，感觉身后的力度很大，也传来一丝丝凉意。
“你又来了，不要啊！”
因为顾安过于兴奋，所以听不到高娜拉的声音，还用右手捂住嘴巴，让高娜拉喊不出来，接下来，顾安抚摸着苗条又光滑的腰间。
无论动作多么的激烈，高娜拉仍然抗拒，双手一直寻找东西。
正当顾安的注意力在高娜拉翘臀上面，想要脱掉裤子的时候，高娜拉抓住一瓶辣椒，往后一甩。
辣椒粉飞进顾安的眼睛，立马向后退去。趁着这个时机，高娜拉把衣服放下，掏出一把锋利的菜刀，举起来作为防身武器。
顾安慌乱之中，撞到屋内各式各样的家具，依然能找到门边的鞋子，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等到顾安离开，高娜拉依然举着菜刀，去把大门关上。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高娜拉像往常一样，去那家西餐厅吃饭，然后开车回家。
到了门口，高娜拉看见槛前放着一束超大的玫瑰花，不用猜测也知道，肯定是那个想要**自己两次的顾安，应该是抱歉来了。
为了不能让爸妈知道，高娜拉根据花束里面留下来的地址，还给**店，一分钱也不要。
“老板，如果有人还买这种玫瑰花，您就直接报警。”
“知道了。”老板是一位同胞，所以听得懂高娜拉的话。
“对了，你这里有监控器吗？”
“没有。”
“好吧。”高娜拉转过身，一身轻松的走出花店。
到了转弯处，身穿黑色西服的顾安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站在原地不动弹。
“我不接受道歉，快滚！”
听到高娜拉生气的声音，顾安缓缓地抬头，正在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
高娜拉从顾安的身边走过，变成一副高冷的模样，并没有搭理。
“上次的事情……”顾安犹豫了一下，“是我太冲动，真的很抱歉，你不要生气了。”
“生气？你已经不止一次。还记得我还在上海吗？”
“是我的错。”顾安用力的低下头，“不应该那样强迫你，对不起！”
“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顾安急了：“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原谅我吧！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高娜拉没有回头，“请你成熟一点，放过彼此是最好的选择，再见。”
顾安一下子没有任何表情，看着高娜拉越见越远的背影，这才明白，那个甜美的笑容不属于自己：“我不会回来。”
上海警局的停尸房，躺着一个僵硬的男人，后脑勺完全贴在铁板。
站旁边的验尸官说道：“死者是五佳工厂的领班，名字叫施祖。后脑勺被重物砸碎，面容和指纹没有遭到破坏，脖子上面也没有勒痕。”
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摸了摸施祖的指甲，发现一层机油。
“大侦探，你有什么问题吗？”
“一头雾水，我真的不知道从何查起。如果他死在工厂，里面有很多工具可以当凶器。”
“那你总得要跟科长汇报吧？”
时间临近中午一点，双生拿着尸检报告到了刑事科，所有警员站起来打招呼，场面热闹的很。
徐会的办公室是打开状态，一接近，只见朱宝宝站在桌边，正在报告别的案子。
“你快点进来，别在外面偷偷摸摸的了。”
听到徐会的招唤，双生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进办公室。
“大侦探，最近怎么样？”朱宝宝问道。
“还……”
没有等到双生回答完，徐会说道：“你可以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
朱宝宝立刻走出办公室。
“现在只有我们，你说说吧？”
“两个月前，五佳工厂的员工发现领班死了，倒在一台正在运作的机器旁边，后脑勺被砸烂。”
“听着真是头皮发麻，对了，你哥还没有想通吗？”徐会抬头一问。
“不用管他。这个人对案子只有三分热度，我可以侦破案子，请您放心。“双生自信满满的说道。
徐会坐在椅子上面，突然站起来：“关于赵佝出差的事情，有什么消息吗？”
“您还觉得他没有在国外吗？可是，他的账户每个月都有进钱。”
“现在已经是高科技时代，网络遍布全球，只要雇用一个黑客，连国家机密都可以盗窃。”
双生微微一笑：“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认为是别人扮演，其实他早就死了。”
徐会叹了一口气，坐到转椅上面，双手放在左右边。
“他的事情已经交给国外警方，科长，请您不要愁眉苦脸。”
听了双生说的话，徐会点点头，把目光落在文件夹。
“哦，这是施祖的尸检报告，您需要看一下吗？”
徐会伸出手，接着双生递过来的文件夹，打开看了看。
“科长，这个人死得有点蹊跷，并不是突发事件，也不是激情杀人，更像是蓄意谋杀。”
徐会一边倾听，一边看着报告的内容，还不忘回应：“说得对，凶手从背后袭击施祖，之所以面朝地，鼻梁也断了。”



 第六十五章香水（30）

这个时候，朱寒走进办公室：“爆炸事件调查的怎么样？”
“没有线索。”双生摇摇头。
“啊……案子已经交给你两个月多了，就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麻烦你努力一点。”
“冷静一下！”徐会站起来，站到双生和朱寒中间。
朱寒不理会徐会，掏出自己的手机：“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小生，再看看她，你应该知道是谁？”
“胡思钰，我家保姆啊！”
“对，发生爆炸事件那天，她为什么拿起纸盒，就是想害我。”
“啊！你的说法不合理，她这样做的动机在哪里？”
“参加葬礼那天晚上，小生，你见过她站在身边没有？”
双生摇摇头，但是不明白朱寒的意思：“没有，吃完饭以后，她说要去方便，一直没有回来。”
“就是胡思钰，会不会她把人杀了？”
“怎么可能！”
“她说自己没有带手机，你想一下，原因是什么？”
“记性差。我和她相处一段时间，每次忘记带家里的钥匙，都是我和大侦探开门。”
“不对，你知道发生爆炸事件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吗？”
“前提条件？应该是某个原因。”双生突然恍然大悟，“对啊，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变成我们认为的跟踪狂。”
“赵佝。”朱寒翻开手机里面的下一张图片，“这个人已经判断为死亡，那么是谁放的盒子，肯定是知道胡思钰杀人的目击者。”
“不对吧。她再厉害，为什么还被威胁，然而大家想想看，目击者为什么不出来作证，反过来对她下手？”
“因为胡思钰知道目击者是谁。”朱寒用手指滑到第三张照片，“我认为是孙浩雨。”
“太扯了吧。”徐会拍了一下桌面，“原本的目击者变成凶手，原本的局外人变成目击者，原本活着的赵佝已经死了。你现在一腔怒血，就是寻求胡思钰发泄，没有一点逻辑思维。”
“无所谓，我自己明白就行。”朱寒把手机收回，保持着已经指定的表情。
“如果是胡思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倒没有。”
“可是看你那怨恨的眼神，时时刻刻都在说她有问题。朱寒，也许你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认为参加孙涌葬礼的那天晚上，胡思钰因为某种原因，用坚韧的东西砸了赵佝，之所以认定他是死亡，并没有在国外出差。后来发生爆炸事件，你觉得是孙浩雨做的，出于保护自己的理由，制造这款空心或者去买这款空心。你真的很有想象力！”
“不用拐弯抹角的说我不会推理，反正就是胡思钰。”朱寒总是想起当时爆炸的画面，加上自己的推理，认为胡思钰故意扮成目击者，慢慢的接近自己，利用可怜和感情得了信任，最后放一个大招，无论炸伤其中一人，都能制造出别人是凶手的假象。
“你啊，我知道你和胡思钰的交情很深，自从被孙浩雨拒绝，整个人变成了。如今你把孙浩雨当成目击者，这是为什么？”
“肯定有原因，但是我不能说出来，请大家谅解。”
“对于胡思钰这个女人，孙浩雨应该认识，毕竟她是双灵请来的保姆。可是我们现在办理的案子，被杀的施祖并没有和她有关系，朱寒，你说出的这番话，分明把方向引到胡思钰的身上。”
一直在倾听的双生，缓过神，看见朱寒和徐会都坐下，自己却杵在办公桌旁边。
“我可没有认为她杀死施祖，从手法来判断，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虽然从背后袭击，但是胡思钰和施祖的身高有差距，即使垫脚也不能锤准。”
“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快点去养伤吧，要不然背部的伤口又裂开。”
去了医院，胡思钰满脸笑容的等待着，并不知道自己被朱寒怀疑，还是愿意陪朱寒买药，然后去逛街。
高娜拉一家人正在吃饭，时间是中午十一点，突然座机响起。最先站起来的不是高娜拉爸妈，而是本人。高娜拉放下手中的叉子，直接跑到大厅，看了一眼座机显示屏，很熟悉的手机号码。
“快点接啊？”
听着妈妈的温柔声，高娜拉回过头一笑，表示不要着急。
再一次响起，高娜拉拿起话筒：“喂，你是大侦探吗？”
“对啊。”传来一个熟悉的回答声，“对了，今天你有空吗？”
“什么事情呢？”
“嗯……如果见面是最好，我怕手机里面听不清楚，可以占用一点时间吗？”双生的声音很柔和。
“我家还是外面？”
“不用麻烦，我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马上到了。”
高娜拉看了一眼爸妈：“好吧。”
随着挂断的声音消失，高娜拉坐回椅子上面，继续吃饭。
这个时候，高娜拉抬头的时候，发现爸妈看着自己，露出想歪的表情。
高娜拉无奈的摇摇头，并没有搭理爸妈，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对面传来爸妈很小的讨论声，使得高娜拉脸红耳赤，饭菜都不香了。
“加油。”
听到爸妈突然的鼓励，高娜拉感觉莫名其妙，想要解释时，看见爸妈拿着各自的公文包，已经出门上班。
偌大的房子剩下高娜拉，正在厨房洗碗筷，不到十分钟就处理好了。高娜拉到了大厅，整理了一下卷起来的衬衣，突然想到差点被顾安**两次，可是双手往下摸索，感觉牛仔裤顺滑无比，露出享受和厌恶的表情。
一个月之前，高娜拉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次遇到对自己动粗的男生，而且差点失去贞节。当时的情况，高娜拉也处于兴奋，即将被得手的时候，脑子一瞬间清醒，才能摆脱有惊无险的生理反应。
高娜拉看着夜液晶显示屏里面的自己，双手已经到了大腿内侧，赶紧收回来，叹了一口气，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为什么变成样子？”
上次的**未遂，只是过了一个星期，不知道为什么？高娜拉却想到两次的遭遇。
高娜拉知道忘不了，肯定要勇敢去面对，这是作为记者拥有的心理素质，整理好思想以后，但是今天又想起，而且下半身有反应。不仅仅是心跳加速，高娜拉的双手快要控制不住，每当脑海里浮现画面，自动的接受事实。
高娜拉是千金小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在家里就是爸妈的掌上明珠，五年前被五佳媒体公司录用，因为自身的条件，成为新人的榜样。但是招来一些同事的嫉妒，也被国外的老板垂涎已久，多次邀请一起去用餐，不过高娜拉拒绝了。
因为要维持公司的形象，所以老板自动答应，带着高娜拉去赴约，起初用了采访大人物借口，叫高娜拉穿得漂亮一点，只能拿出压箱底的裙子，露出半边胸脯，非常的性感又勾引人。
自从那次去参加饭局，高娜拉得到高度的关注，被派到上海实习一个月，吃住全部由公司出钱。
想到这里，高娜拉尽量不记起顾安的粗鲁。如果斤斤计较的话，顾安会成为猥琐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如果不警告，将会发生第三次的**，也许因为习惯了手法，害怕自己会服软，让顾安为所欲为。
高娜拉自从成为一名记者，还是新人的时候，根本没有被主编放在眼里，直到爸妈来公司接送，开始被关注。
“我真的只适合喝金汤吗？”高娜拉转了一圈，望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我应该何去何从，都不知道怎么办。”
听到自己说的这些话，高娜拉感受到了富裕的烦恼，根本不用自己计划未来，爸妈已经铺好道路。
高娜拉一边无可奈何，一边出去逛街，到了一点半，有气无力的回家来了。
一进大厅，高娜拉脱下高跟鞋，拿起遥控器开空调，突然响起一阵阵铃声。
高娜拉已经被太阳晒得迷迷糊糊，坚持去开门，只见铁门外面一个男人。由于凌乱的头发挡住眼睛，高娜拉撩到耳朵后面，原来是双生，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头发稍微有点长，眼神锐利。
双生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娜拉，感觉被自己吓醒，赶紧跑进房间整理容貌。
过了一会儿，高娜拉回来打开铁门，同时进到大厅。
双生问道：“一个人吗？”
听着沉厚的声音，高娜拉微微一笑：“是啊。”
屋内响起高娜拉的回答，双生注意到了门边乱放的高跟鞋，是红色。
“我猜你出去逛街了，之所以迟到半小时，不介意吧？”
“没事。”
“你应该还记得我。”双生拿出上海警局批发的顾问证件，“我有很多事情要问，请你配合。”
“好……好的……”高娜拉以为自己差点被**的事情传出去了，一瞬间吞吞吐吐。
双生笑道：“不要紧张，你没有做错什么。”
“你有什么问题？”
“就是施祖被杀一案。”
“啊！”高娜拉一脸惊讶，“我又不是目击者，为什么专门过来询问？”
“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施祖的死因，还有，几个月前多亏你的不懈努力，让案子得到关注，但是我今天过来，想要询问你有什么发现。”双生看了看高娜拉的穿着打扮，缺少美观，心里认为出门的时候，不想让给人注意自己，“也许打扰到你了，我尽量提出一些重要的问题，希望给我一点时间。”
高娜拉听得明明白白，笑着说道：“看来只能促膝长谈，请进来坐吧。”



 第六十六章香水（31）

“谢谢！”
“那你喝什么？”高娜拉问道。
“不用麻烦，我想快点提问，你也坐下来吧。”
“好。”高娜拉一边回答，一边靠近沙发，“我知道的事情都回答，请你不要担心，绝对没有包庇的念头。”
双生似乎并没有听进入，观察了一下大厅。
“正如你所说，我的确在调查施祖的被杀一案，可是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人重视我的存在。”
“请原谅我的疏忽，对了，听说你去热水器工厂的时候，碰到顾安了，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名叫刘涛束的技术员，因为漏掉了一个零件，差点被小组长开除，是顾安留下他的。”
“哦。顾安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五佳工厂？”
“他说有人推荐，但是没有说出姓名。”
“看来我猜测对了，施祖死后，顾安多久到达工厂？”
“我记得是一天……不对，好像有了两天。”高娜拉想了又想。
“那么快啊！”
“大侦探，顾安是凶手吗？”高娜拉稍微大声的问道。
“不是。”双生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知道他的行动，尤其是前任领班死了之后，如果他的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符合，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高娜拉一脸同意：“接下来是我自己的想法，失踪的赵佝和被杀的施祖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你的依据是什么？”
“嗯……”高娜拉变得犹犹豫豫，“两个人在五佳工厂都是重要的职位。”
“赵佝有其他身份吗？”
“也许你不了解他，但我调查到惊人的秘密，他居然是工厂的管理者。”高娜拉说道。
这个时候，双生收到上海警局的一条短信，长江大桥底下发现一具男尸，被钓鱼的老头看见了。
“怎么了？”
听到高娜拉关心的声音，双生叹了一口气：“警方捞起一具男尸，不知道是赵佝的吗？科长叫我回去。”
“哦，一路平安！”
过了十二小时以后，双生走下飞机。
朱宝宝站在等候大厅的护栏，身穿警服，一脸微笑着迎接：“辛苦你了，科长正在盼着我们回去，只给半个小时。”
“有点难。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朱宝宝一边走出飞机场，一边回答问题：“嗯，但是让你失望了，并不是赵佝。”
来到停车场，双生进了警车里面，坐在副驾驶上面。
“我买来炸鸡，你吃吗？”
“没有胃口。”双生挥挥手，“现在我才知道赵佝是五佳工厂的管理者，怎么说来，他是背着公司投资虎补。”
“这就是他被杀的原因吗？”
“我不太确定，对了，我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吗？”双生侧脸看向左。
朱宝宝正好接住眼神，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既然不是赵佝的尸体，我们不用回到局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弄清楚。”双生指了指前方的茶馆。
“好吧。”朱宝宝答应要求。
向前开了五分钟，朱宝宝把车停在路边，跟着双生走进营业中的茶馆。
等到服务员放下一壶茶，轻手轻脚的离开桌边，双生拿起杯子：“我们来说说高娜拉吧。”
“那个女记者吗？”朱宝宝满脸疑问，“啊，当然可以，你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不是本人，而是接触她的人，你应该知道顾安吧。”
“嗯。”朱宝宝看了一眼茶杯，水面映出自己，“看来你已经得出一些结论，到底是什么？”
“没有怀疑他是凶手，是他出现的时间点。”
“什么问题？大侦探，难道你认为是凶手派他来的吗？”
“嗯，听高娜拉说过，他是被人推荐进入工厂。”
“你觉得有幕后黑手吗？”朱宝宝问道。
双生并没有回复，坐在凳子上面一直在思考，并且喝了一口茶。
“我可以把你的猜测引到另一个人身上，千万不要生气。那就是孙浩雨，八月份之后，他就成为两家公司的老板。”
“我知道你的意思，因为他和热水器工厂断绝合作关系，这种做法的背后，肯定得到了好处。对吗？”
朱宝宝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双生的问题，为了转一次注意力，抿了一口茶，含在嘴里捣鼓半天：“这么苦涩的味道，居然有人过来喝。”
“有话你就直说。”
“好吧。一个原本在倒闭边缘的公司，现在却是上海业绩的第一名，知名度传到国外。还没有到下半年，就和五佳工厂断绝合作的关系，并且想要成立第二家公司。听说自产热水器，正在申请专利当中。”
“证明我朋友实力强大啊！”
“你……”朱宝宝差点被口水呛到，“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反正我觉得他做生意的手段强硬，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会的。就在两年前，我们住在一起，他是一个深思熟虑的男人，还是名校出身的经济学者，早就跟自己的爸爸出入公司，已经得到做生意的真谛。”
“那么，我的问题来了，他为什么断绝合作关系？还可以开办第二家公司？”
“我不是说了吗？他有实力。而且他还没有做到，你就在这里诅咒，感觉小人所为！”
“我说的是事实。”
“哦？”双生一脸疑问。
朱宝宝拿起勺子，把几个糖舀进茶水里面：“因为你的感情用事，看不出孙浩雨和两件案子有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觉得他是幕后黑手。”
“继续。”
朱宝宝一边搅拌茶水，一边认真的说道：“你认为我肯定想多了，并不是哦。另外，那个被推荐进来做领班的顾安，有很大的问题，也许他知道施祖被谁杀死。”
“一个拼命三郎，让你说得成了帮凶。”
“我无法理解你的感受。”朱宝宝用勺子舀了一下茶水，送进嘴巴里面，“大侦探，就算我说的没有关联，可是你和高娜拉见面了，得到一些信息。你认为那些话没有用吗？”
“我没有说过。”
“你身为大名鼎鼎的侦探，应该听说过一些传闻。在一家店里，孙浩和高娜拉正在约会，后来顾安突然出现，作为主角的孙浩雨当场发飙，气冲冲离开了。”朱宝宝说着话，感觉茶水加糖很好喝，有好几次吧唧嘴巴。
双生变得沉默寡言，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接住朱宝宝的话题，都会被一次次反驳。
傍晚时分，双生和朱宝宝分道扬镳，突然给刘涛束拨打电话，要去家里拜访。
七点钟来临，双生看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正在掏出钥匙，打开楼梯口的第二个房门。
双生从台阶站起来，冲着男人点了一下头：“您是刘涛束先生吗？”
“嗯，你是谁啊？”赵佝反问道。
“双生。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的很对不起。”
“原来你就是大侦探的弟弟。”刘涛束用衣角擦了擦手，伸过去和双生握住，“没事，我们进去说话，这个楼道的电灯坏了。”
“嗯。”
刘涛束一边推门，一边说道：“关于施祖被杀一案，我只告诉了记者，名字叫高娜辣！”
“是高娜拉。”
“对。我会配合你的调查，请你放心吧。”
“我去拜访高娜拉了，有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问，我就被叫回来，只能过来您这里寻求答案。”
“哦！”
“听说您和施祖有过节，对吗？”
“我不想隐瞒，是的。”
双生看着刘涛束的眼睛：“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就不多问。他死之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工作顺利，而且还有一批热水器要签，他是个大忙人。我和他比，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可这样努力的人，为什么被谋杀？”刘涛束甩了甩想不明白的头，也露出惋惜的表情，也许因为失去了一名对手。
“刘涛束先生，案发那天您见过施祖吗？”
“是的。他从办公室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我并没有和他打招呼，心里知道他要去签合同。”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记得我当时安装完了第六台热水器，他就回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正确时间是多少？”
“他进来工厂，问我要不要吃个饭，然后我看了了门外，太阳已经没有了，大概七点。”
双生一边倾听，一边问道：“先生，您认识顾安吗？”
刘涛束点点头。“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新来的领班。”
“关于顾安的事情，您知道什么吗？”
“听一名管理者说他是推荐进来的。”刘涛束进了厨房，从冰箱里面拿出剩菜剩饭，“被大部分人不看好。可是过去一天一夜，他安装热水器的数量比我们还要多，特别不像门外汉，而且张嘴就来的知识。”
“没有人教他吗？”
“没有。”
“怎么一说，应该是自学成才。啊，对了，有没有如果制造热水器的书？”
“不会有，只要进入五佳工厂，就得签约保密合同，如果泄露热水器的制造技术，无论你是谁都要吃上官司。”
“真的很严格，哦……顾安这几个月的动向如何？”
“他是一个勤奋的男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工厂。也有人看见，他经常坐在酒店旁边的木凳，不知道休息还是等人。”
“刘涛束先生，您认为是什么？”
“都不是。”顾安一边吃着冰凉的饭菜，一边说话，“我觉得他在看电视剧。”
“看那种竖起来超大的液晶显示屏吗？”
“嗯，我也在那里逗留过。”
双生陷入沉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突然抬头说道：“施祖死后，出现了推荐进来的顾安，派来调查事件的高娜拉，还有多次被提到的孙浩雨，这四个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
“刘涛束先生，您认识孙浩雨吗？”
“说不上认识，只知道他是个虎补公司的老板，跟我们工厂合同。”
“我很理解孙浩雨的做法，仅代表个人观点。对了，您觉得顾安是他的手下吗？”
“大侦探，你指的是间谍吧！”刘涛束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我认为不是。”
双生想了一下：“这件案子果然难办。”
“是这样吗？如果你真的怀疑他，就去见顾安。”
“也对啊！”
“是的。”刘涛束认为的表情并没有消失，“如果你向他问清楚，我觉得案子很好破。”
“为什么？”
“我也只是听工厂的管理者说，有人推荐他进来，应该是真正的凶手。”刘涛束上半身探出去，似乎想要跨过桌面，“我也感到好奇，一个门外汉突然厉害起来，肯定是受到教导了，才知道热水器的知识。”
“嗯，还有什么看法吗？”
“听顾安自己说，他并没有师傅，声称自己是天才，只用二十四小时懂得如何安装热水器，而且还学会制造热水器的技术。在我看来，要是他不努力的样子，估计大家都不愿意相信。”
双生笑道：“难道不是嫉妒吗？”



 第六十七章香水（32）

刘涛束没有跟着笑，还在说道：“大侦探，你是上海警局的顾问，头脑在我们之上，觉得这件案子跟他有关系吗？”
“百分之四十。”
“因为他不合理出现的时间吗？”
“嗯，刘涛束先生。”双生帮忙把纸巾盒推过去。
“不用了，我不想浪费，你还是放回原处吧。”刘涛束说着话，空碗空碟已经进了水池。
“抱歉！”
刘涛束觉察到了双生的诚恳，并没有生气，转过身问道：“还有问题吗？”
双生轻轻的摇了摇头。
走出房子，双生坐上自己开来的车子，到了五佳工厂的门口，只是转了一圈。不久之后，后门被打开，出现了一个青年，胸前戴着身份牌，名字叫顾安。
“大侦探！”顾安打招呼的说道。
“案发那天，你在哪里？”
“我记得是家里，正准备竞选秘书的资料。到了傍晚五点半去菜市场，回来的时候是七点，都是乘坐公交车，行车记录仪里面有我。”
“哦！”
“如果您怀疑我是凶手，可以去菜市场和公交车总站，彻彻底底调查我的行踪。”
“只是询问一下。对了，你应该看到赵佝的新闻报道，有什么看法吗？”
“既然没有找到尸体，应该是死了，有可能被挫骨扬灰。如今变成一桩悬案，对吗，大侦探？”
“你说的有道理。有人说他消失在孙浩雨房子的附近，就是举办葬礼的那天。”
“我倒是没有听说这件事情，但如果真的有目击者，为什么不站出来作证？”
“因为爆炸案发生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提供信息。我现在来一个假设，要是孙浩雨杀死赵佝和放了盒子，你觉得这种想法成立吗？”
顾安摇摇头：“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毕竟他是经济学者，很少接触物理化学吧。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不可能成为凶手。”
“可是发生的两件案子，都围绕着五佳工厂的员工，从我的角度来判断，只有是孙浩雨急需钱和技术，他的第二家公司才能上市。”
“也对。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就算是孙浩雨杀人了，如何进入工厂里面，当时有人值班。大侦探，您觉得他怎么作案？”
“只能收买，但是我和警方都没有证据，也是一个不成立的假设。”
“所以您认为孙浩雨是凶手，对吗？”
双生并没有回答，离开虎补公司的后门，一个小时过去，来到“双胞胎”咖啡厅，双灵正在接待客人，没空理会自己的弟弟。
这个时候，熟悉的身形进来店内，双生抬头一看，原来是朱宝宝，穿着方便运动的衣服，脖子上面挂着毛巾，好像是一路跑步过来。
闻到很浓的香水味，双生来不及屏住呼吸，早就吸到肺里，还看见朱宝宝靠近过来，比半个月之前，好像丰满了。
双生刚想坐下来，朱宝宝立马抢先，笑着擦了擦汗水。
尽管自己的位子被占，双生也没有生气，也笑了说道：“你长了多少斤？”
朱宝宝低头一看，自己的臀部突出，特别圆润。
“开个玩笑。对了，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可以吗？”
“请客嘛！”朱宝宝看着双生的眼睛说道。
双生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关于你姐姐的事情，她最近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创伤后遗症？”
“有吧，她和胡思钰很少见面，买药都是一个人了。”
双生点了一下：“我代替我家保姆道歉！”
“没事，时间会证明她们的感情，不会轻易的淡去。”
“还有，你觉得孙浩雨怎么样？”
“一个很坚强的男人。他断绝和五佳工厂的合作关系，公司却没有倒闭。”朱宝宝露出佩服的眼神。
“对啊，我们的年龄一样，他比我厉害多了。同时单身，竟然没有人跟我表白，也没有拒绝的机会。”双生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故意对朱宝宝挑了一下眉，正在笑嘻嘻。
朱宝宝突然伸出手，把双生的脸掰去右边，直到看不见眼睛为止：“想打我的主意没门，再者说了，你去问问我爸同意不，他肯定把你的皮剥了。”
“开个玩笑。”
“你是侦探，我爸很讨厌这个职业，害怕你养不起我。希望我找一个有钱的男人，比如孙浩雨，顾安，还有你哥……”朱宝宝说到这里，立马停顿下来，不好意思的看向玻璃窗口。
听到双灵在预习名单里面，疑惑不解的的问道：“他连工作都没有，你爸也同意？”
“不是开了一家咖啡厅。”
双生无话可说，因为很少有人知道那是自己的店子，只是交给双灵打理。
喝了一杯咖啡之后，双生果然离开，半个小时以后，走进一扇旋转的玻璃门。接待大厅宽敞无比，摆放着精致的桌子，立着最大的牌子，分别贴上热水器制造图。
双生走进一看，图案的左下角写着顾安热水器，正在惊讶不已的时候，穿着黑白工作服的女人走过来，裙子很短，露出两条大白腿。
“欢迎光临！”女人一边打招呼，一边站住脚。
双生拿出顾问的名片：“我是来找孙浩雨。”
接待小姐看见名牌上面的“大侦探双生”五个大字，立马点头微笑：“现在吗？”
“不用了。我先观察一下，对了，这个著作权的名字是谁？”
接待小姐摇摇头：“我不知道。”
“好吧。那劳烦你去叫他下来，我就在这等着，可以吗？”
“嗯。”接待小姐说完，很有节奏的离开，走进不远处的电梯。
在等待的过程中，双生无时无刻不被制造图吸引视线，只能上前一步，站在桌子和牌子之间。都贴着复杂又详细的图案。看了一会儿，双生感到疑惑不解，制造热水器的技术从哪里得来。
“先生，有没有兴趣投资？”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了。”双生侧脸一看，男人胸前带着工作牌，写了人事部门杨宗茱，“我对生意不感兴趣，但是这些图案很好，就不怕别人盗取吗？”
“哦，我们公司已经申请专利了。”杨宗茱非常自豪的说道。
“顾安热水器是我认识的顾安吗？”双生指着图案的左下角。
“我不太清楚，这是董事长取的名字，回头我问一下。”
“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画这些图案的人是顾安，也许同名吧！”
“应该是的，听说董事长早就有了这个名字，看来认识制造者。”
“嗯。”
正在谈话的过程中，接待小姐回来了：“大侦探，董事长在办公室等您，快点过去吧。”
随着脚步声响起，双生听到身后的自言自语：“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侦探！”
走出电梯，五米外的一个门，双生赶紧进去，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正在泡咖啡，头发是卷的，长相不错，看上去二十岁左右。
“请坐，董事长马上就来。”
听着连衣裙女人的声音，双生点点头，然后站到落地窗前。
“咖啡好了，您请。”
“不了。对了，你是新来的秘书吗？”
“是的。”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双生转过身看去，果然是孙浩雨。
看到孙浩雨的时候，双生忘记向前拥抱，因为孙浩雨完全变了一个人，穿着红色的西服，身上原本强大的气场没有了，反而满脸笑容，非常平易近人。
双生惊讶道：“朋友，你是不是变得太多了？我差点认错人。”
“说笑了。”孙浩雨一边回应，一边坐到对面的沙发。
“我们大概几个月不见了，真的有些想念。不过我也要道歉，不应该过来打扰你。”
“没事。你不喝咖啡吗？还是我们去吃个饭，怎么样呢？”孙浩雨一双闪烁的眼睛。
双生摇了摇头，无意间看见女秘书俯身捡东西，白色的内衬衣服包裹着胸铺，赶紧移开视线：“不用了，我只是想要知道几个问题的答案，很快离开。”
“那也得喝咖啡吧！”孙浩雨给女秘书一个眼色。
两分钟过后，穿着连衣裙的女秘书端来两杯咖啡。
双生笑道：“对你真是没有办法，你如今已经成为企业家，而且知名度很高，以后打算做什么？”
“先把第二家上市公司开了，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吗？”
“按照目前的发展来看，应该可以。但是你要时刻注意周围的对手，不能有一点错误，就会导致满盘皆输。”
“我知道了。”孙浩雨点点头。
双生看着孙浩雨坐在沙发上面很沉稳，只能移动视线，又见女秘书杵立门边，吹进来的风，卷起棕色的头发，整个人虚晃了一下，依然露出最美的笑容。
“问吧。”
“好。”双生缓过神，“我正在调查施祖被杀一案和赵佝出国一事，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孙浩雨淡定从容的问道：“还没有侦破吗？”
“是的，我正在努力。”
孙浩雨笑了笑：“那你想要加油。话又说回来，你没有别的事情吗？”
“是的。”
“你的确很赶。”
咖啡的香气飘满屋内，双生并没有拿起喝，一直在盯着孙浩雨，强大的气场变成十分夺目的魅力。
“有传言说你和顾安经常见面，是吗？”
“是的。我不敢对朋友撒谎，只能全盘拖出，有什么问题吗？”
“聊了那些话题？”
“我跟他解释开除的原因，并不适合作为一名秘书，结果他真的做到了，竟然成为五佳公司的代表。”
“你认为施祖被杀的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
“据我所知，你爸曾经和施祖签过合同，对吗？”
孙浩雨想了一下：“是的，就在三年前。”
“另外，关于赵佝出国的事情，你知道什么消息吗？”
“我以前早就说过，他并没有来过我家，应该是从那条小巷穿过，去了上海国际机场。”
“可是又有传言说，他的确进了院子，好像寻找什么东西？”
“对此我只能做出反驳，并没有这件事情，要是赵佝回来了，你可以去问他。”
听了孙浩雨的口气，让双生觉得并没有说谎。
“推荐顾安进入五佳工厂的人，是你吗，朋友？”
“不是。”
“怎么解释你取的名字？”
“我觉得蛮好听，也得到本人的同意，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问？”
“好吧。看来又变成一桩悬案，我真的很废物，再见！”
离开虎补公司，双生走在黑暗无比的街道，伸手不见五指。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响起脚步声，双生不回头，只想快点回家睡觉。
双生一边走着，一边整理三件案子，脚步声再次响了。双生终于忍不住脾气，想看看到底是谁，转过身，视线中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闪过，双生转了转身子，不远处店铺的玻璃门上，出现了戴着帽子，一身黑衣服的男人。
“朋友！”
听到呼唤的声音，双生再一次转身，眼前站着孙浩雨，满脸疑惑的看着这边，也闻到一阵香水味。
“看见刚才的黑衣人吗？”双生问道。
孙浩雨摇摇头，指了指前方的玻璃门：“只有你站在这里。”



 第六十八章纸巾（1）

钱铼还没有脱下保安的衣服，就被曹宇叫到办公室。桌面上摆放着一捆钱，已经看出用意。身前的电脑还亮着显示屏，是一片蓝光，照在曹宁的身上。
“收好了。”曹宇伸出右手，把一捆钱推过去。
钱铼高兴的拿起来数了数，整整是二千元：“老板，我还没有上完这个月，给多了不合适吧？”
“这是你二十天的工资。”
钱铼看了看曹宁的脸色，存在着严肃。
“保安的工资是一天一百，我没有算错吧。今天虽然不是五月一日，但你的工资照样发。”
“您要把我开除吗？”钱铼问道。
曹宁的身体向后仰去，点了点头：“夏季很少有客人，酒店只能裁决一些员工，我实在没办法了。现在让你走人为你好。如果把你的工资用了，结果只有厌恶，你也不好向家里交代。”
钱铼深吸一口气，依然在恢复平静的心情：“您把我赶走，我又能去哪里？”
“嗯……”曹宁侧脸一看，落地窗外晴空万里，“这里你是待带不了，抱歉。”
“我已经跟房东说了，月底就把钱交给他，这些不够，能不能让我上完这个月的班？”
“对不起，现在酒店不能要三个保安。”曹宁站起来，对着钱铼说道。
“这个月只剩下十天，多让我赚一千吧，好吗？”
“你也知道这个月的经济来源，根本达不到预想的结果。”曹宁坐下来，“如果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负担，酒店的情况越来越糟，有可能面临倒闭的危险。”
“为什么开除我呢？”
“因为种种原因。在上班的时候顶撞客人，也没有帮忙拿行李。”
钱铼一脸惊讶，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是酒店里面最贴心的保安。
“虽说你年纪轻轻，也是一名老员工，有三年了吧。”
“嗯。”
“我应该给你多发一点工资，可是有人打小报告，说了你很多的坏话。如果没有这些言论，愿意把剩下的十天工钱给上。你年轻力壮，应该能够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加油哦。”
“老板，您真的不要我了吗？”
“是酒店出了问题，抱歉，我只能先把你开除。”
“您说的话，我多少能听懂，但是打小报告的人是谁？”
曹宁露出刻意隐瞒的笑容，看了看门口：“冤冤相报何时了。即使你和他争吵不休，又能改变什么？还是走吧。”
钱铼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只有无辜，二千元紧紧捏在手中。
出了酒店，钱铼直接去了租下来的房子，洗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正在炒菜的时候，门铃响了。钱铼一瞬间到了玄关，通过猫眼看见自己的女朋友。
“今天下班那么早吗？”钱铼快速打开门，站到鞋柜的旁边。
“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改了。”
听到解释的声音，钱铼笑了笑，直视正在换拖鞋的蔡佟丽，穿着一件短袖裙子，长长的头发垂直下来，遮住漂亮的脸蛋。
钱铼帮忙把跨肩包拿好，这才笑道：“今天很热吗？”
“是啊。”蔡佟丽迅速跳到钱铼的怀里。
钱铼感觉轻了很多，就没有放下蔡佟丽，抱到沙发旁边，轻轻的松开双手。
这个时候，蔡佟丽去阳台拿来衣服，这才脱去裙子。长长的头发遮住胸脯，蔡佟丽意识到一个目光，故意用手指撩了一下头发，完美的形状暴露出来。转过身，蔡佟丽雪白的背部，就在钱铼眼前不停地晃动。
“你不洗澡吗？”钱铼问道。
“有点累了，先吃完饭再说，毕竟屋里只有我们，谁会嫌弃呢。”蔡佟丽把湿透的裙子拿在手里，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钱铼，满脸笑容的说，“你也下班那么早吗？”
“是的。”
“太棒了。”
钱铼上前站立：“为什么高兴？”
“因为不用每天在家里等你。”蔡佟丽提起双手整理头发，“今天的客人特别多，都忙不过来了。”
钱铼转向厨房里面，叹了一口气，坚持没有露出被开除的悲伤表情。
“有什么事情吗？”蔡佟丽目不转睛的盯着钱铼。
钱铼扭过脸，非常认真的问道：“佟丽，你来真的吗？”
“你指什么事情？”
“就是……我们结婚。”
“那还用说吗？这种事情哪能随便开玩笑，你不愿意？”
钱铼倒吸了一口凉气，吐出来暖呼呼的：“要不我们延迟婚期吧。”
“为什么？”
“佟丽，你还不到二十岁，是不是有点早了？”
“等下。”蔡佟丽轻手轻脚的靠近钱铼，用观察的眼神看着，“从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喜欢你的人，并不是钱和地位。如果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自己去争取，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我是为你好。”
蔡佟丽没有松弛怀疑的态度，多加了严肃的表情，站在厨房门口说道：“钱铼，你是不是想退缩？这样一来，我们当初为什么要相爱？”
钱铼并没有回答，走进厨房。
蔡佟丽紧跟其后：“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于每个女人来说，结婚是人生大事，难道你想变成儿戏吗？我们年纪虽然小，但是好好生活，再困难的坎坷都能过去。”
“结婚的前提是喜欢，才能产生幸福，是不是啊？”
“对，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还有什么问题嘛！”
“我……”
“我知道了。”蔡佟丽抱住钱铼的腰部，“你想让我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如今没有钱，却要举办隆重的婚礼，对吗？”
钱铼点点头。
蔡佟丽笑了笑：“我们不需要物质上的东西。我认为结婚只是一个形式，只要我们之间存在感情，没有什么人能拆散。”
钱铼用纸巾擦了擦双手，随后转过身，反过来抱住蔡佟丽，感觉到了又瘦一圈的身子。
“你想通了吗？”
“可是我无法给你买名牌的包。”
“就算你能给我买了，我也不会天天提着，还得上班。”
“可是你要穿着打扮。”钱铼摸了蔡佟丽的脸，“我知道你曾经站在化妆品店门前无数次，以后也会继续下去，我有点心疼。”
蔡佟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我只是随便看看。”
“真的很对不起！”
“钱铼，你好好看看我们如今的生活。已经四年了，还是保持着初恋的感觉，并没有厌倦对方，如果我们真的有钱了，有可能会改变，比如你就会在外面找女人，而我成天穿着昂贵又性感的衣服，在别的男人面前摆首弄姿。从这两点上来说，我们是不是想回到从前？”
钱铼用力的抱着蔡佟丽，这才说道：“我不想变成那样。”
“所以，我们有没有钱都要结婚。即使说都嘲笑，也能共同突围一道道关卡，请相信自己。”
钱铼点了点头，看着蔡佟丽问道：“你认为的幸福是什么？”
“在一起。”蔡佟丽满脸笑容的回答。
“就算我们永远不分开，一旦有了经济困难，就会吵得不可开交，或许我们都会退一步，理由可能是不想分开，但是彼此的心不会改变吗？”
“你不会我就不会。”蔡佟丽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来，“钱铼，你在害怕吗？”
“害怕？”
“我解释给你听吧。变心是根据对方的言行举止来判断，只要我们懂得包容，男女潜在出轨的意识就会消失。你不会忘记我们曾经说出的誓言吧？”
钱铼一直看着蔡佟丽，并没有低头，也没有说话。
“好了，这样的话题不能深究，可能导致我们吵架的原因。”蔡佟丽的模样变得更加柔和，“看到你那么关心我们以后的生活，我很高兴，我会做一个好老婆。”
钱铼笑了笑，用手扒拉蔡佟丽的头发：“我相信你。”
“其实我还要担心，只不过不想说出来，如今的我们只能坚持。”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今天我跟你说这些话，听了不要生气。”
“嗯。”
钱铼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工作了。”
蔡佟丽疑问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酒店干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被开除。”
“酒店生意不好，裁掉了一些老员工，所以我在名单里。”
“
“老员工，你才二十五岁，那个老板是不是有病！”
“我说了不要生气，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有人打报告，说我目无尊长，没有帮忙客人拿行李。”
“这……我不知道你的性格吗？最喜欢帮助别人，但是在酒店员工眼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也许竞争力太大，其他两位保安想把我赶走。”
“哎！”蔡佟丽无能为力的叹气，然后指着碟子里面的两道菜，“我们先吃晚饭，工作可以慢慢找，不要着急。”
在蔡佟丽的安慰下，钱铼消失了悲伤的表情，把饭菜摆在桌面。
“炒那么多肉干嘛？”蔡佟丽问道。
“你越来越瘦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快点吃完。”钱铼一边回答，一边看见蔡佟丽拿来小碗。
正当蔡佟丽把一半的肉赶进小碗里面，就被钱铼抢走，重新倒进碟子。
“不用那么节俭，我会尽快找到工作，佟丽。”
蔡佟丽坐回位置，视线还在那个小碗，沾满了油腻腻的肉汁。但是蔡佟丽没有拿去清洗，添加米饭之后，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在用晚餐的过程中，钱铼时刻注意蔡佟丽蔡筷子，很少伸向装满肉的碟子。
“好吃。”蔡佟丽注意到了眼神，故意起了话题。
晚餐仍然在继续，钱铼也没有停止劝吃的念头，一直在给蔡佟丽夹菜。
半个小时以后，钱铼和蔡佟丽同时放下碗筷，突然蔡佟丽不停的打嗝，喝了好几口水，感觉非常的恶心。
“没事吧？”
蔡佟丽一脸认真：“我是不是怀孕了？”
“真会开玩笑，你这是吃多了，怎么会想到那件事情？好了，我来收拾桌子，你去坐好休息。”
蔡佟丽站起来，一边走出厨房，一边摸着胸口：“我真的想吐。”
“没事的。”钱铼看向蔡佟丽的背影，“突然吃饱的人就是这样。”
“哦。”蔡佟丽应了一声，并没有坐到沙发上面，却在屋里走动。



 第六十九章纸巾（2）

时间进入八点，嘹亮的灯光照耀着街道，许多人开始摆摊。因为修改上下班时间了，所以路过超市门口，大多数都在逛街。
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停下来，就在超市隔壁的手机店，姚诚从玻璃窗口探出头：“不好意思，你们的老板娘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穿着工作服的女店员站在门槛前面，只是摇了摇头。
由于停了一辆黄色的奔驰，很多年轻男女停下脚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
然而，姚城此时此刻的笑了笑，这才说话：“好吧，帮我转告她一声，我有顾客就会介绍过去。”
“知道了。”女店员点点头。
姚诚启动车子，开过自己的超市之后，看见正在摆摊的潘小莲，穿着连衣裙，身材有些微胖，长长的头发缠在脑后，一张漂亮的脸蛋，让新老顾客光临。
“你的凉粉做得不错，但是没有资料越地，需要去卫生局办一个证书，知道了吗？”
“谢谢提醒。”潘小莲看了一眼车里。
“你今天又是一个人出来摆摊吗？”
“是的。”潘小莲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老样子，千万不要忘记加糖！”
潘小莲点点头，迅速把凉粉打包好，走向奔驰的车头。
“如果城管来了，你就说摆摊证书忘记在家里。”
“我会的。”潘小莲再次点点头。
姚诚接过用塑料袋装好的一份凉粉，然后开口说道：“我听过你曾经提起自己的父母，一起住在城外，并没有兄弟姐妹。”
“记性真好！”潘小莲满脸笑容的回应，“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别人，害怕因为我的长相，父母的生活肯定会被打扰。”
“也是，再见了。”姚诚说完，对着潘小莲挥挥手，开车离开这片区域。
出了超市的范围，姚诚沿着右边大道，一路狂奔到达公寓，就在五星级酒店旁边。
进入电梯，姚诚对着熟悉的邻居说道：“三年前，我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有喜欢的人。无论自己是不是老板，见到她的那一刻，终于懂得什么叫一见钟情。”
没有得到回应，电梯里面的散发着尴尬的气氛。
姚诚毫不在乎场面，继续往下说：“当时我招聘她是对的。就算自己追不到手，也不能做小肚鸡肠的男人，让她继续待在超市里面。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在她上岗之后，无论我的名气还是店里的名气，都在流传整条街。”
“这个员工是不是很漂亮？”一个上班族实在听不下去，开口问道。
“嗯，我想要给她一个名分。虽然她有男朋友，但是据我了解，一个穷酸的保安。”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第三者，听话哦！”
“不，我不能让她过上苦日子。如今自己经营一个超市，收入稳定，有资格跟那个保安争夺。”
“有钱人都是这样吗？”
“只能说小部分，我当初的梦想就是想拥有自己的店铺，现在已经成真，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越来越渴望。”
“从你的言语中，她已经拒绝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蔡佟丽的确不愿意，因为有那个保安在她身边。”
“他虽然穷，但是能给自己的女朋友快乐，最主要的是彼此相爱。如果这两个人结婚之后，肯定比现在还要幸福。”
“但是我喜欢蔡佟丽，没有人能从身边抢走。另外，她的男朋友就在今天早上被开除，你……你们说，他能给蔡佟丽幸福吗？”
身为上班族的男人不说话了。
第二天，姚诚一大早来到超市，看到蔡佟丽站在收银员的位置，上前提出同样的问题。
蔡佟丽没有丝毫犹豫：“老板，我确实已经和男朋友订婚，但是希望您来喝喜酒，保持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姚诚追问：“我怎么办？”
蔡佟丽满脸堆笑的回答道：“您是我的老板，我一直这么认为，并没有特殊的感情。”
“你这样看待我吗？”
听到姚诚的疑问，蔡佟丽依然保持着笑容：“我们做不做夫妻，那是由心而定。在我遇到您之前，已经喜欢钱铼，从小就跟他形影不离。但是您插足进来。您看，我整天上班心不在焉，是不是？”
“我可以当第三者，就是背地里偷情的那种人。”姚诚说道。
“谢谢您的抬爱，但是我不能背叛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特别的满足，老板，您只是我的上司，还得指望您给我发工资呢。”
“看来我注定没有老婆，也注定一直等你下去。”姚诚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四周。
“尽管您如何追求我，如何喜欢我，然而只是一个收银员，根本配不上您。”
“但是我不甘心，所以不能退出竞争的席位。既然你们已经订婚，我会在举行婚礼之前，把你追到手里面。”
随着客人的急流勇进，硬生生把姚诚挤走。
到了十二点钟，姚诚帮忙蔡佟丽盛饭菜，坐在同一个餐桌。
蔡佟丽并没有支声，吃着老板端来的饭菜。
“你也是一个女人，就没有什么欲望吗？比如穿金戴银，开着名车逛街。”
“我一直认为自己只要努力，那些东西迟早有的。而您是我的老板，应该支持我的工作，或者做不好的地方，立马进行批评。”
“和一个穷酸小子结婚，你有想过将来的日子吗？”
“有啊，所以我们一直在奋斗，靠着自己的意志坚持下来。”
“我是这家超市的老板，你不明白吗？”
“明白，但是我不喜欢您，只想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
“说的那么好听！”姚诚放下手中的筷子，“可你知道他的实力吗？”
“无论他有没有钱，即使找不到工作，我会养他。”
“蔡佟丽，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是吗？”
“我已经知道他被开除，就是人品不好的原因，你还傻乎乎的看不出来。”
“听您说的话，跟那些横刀夺爱的男人有什么区别？简直像是丧心病狂。”
“确定是的。如果你不嫁给我，绝对会缠着你一辈子。”
蔡佟丽无奈的站起来，把还没有吃完的饭菜盖好。
感觉到了不开心的气息，但是姚诚并没有退步，心里的决心更加坚固，一定要将蔡佟丽娶进门。
“我不会考虑。”蔡佟丽俯视的说道。
继续上班，蔡佟丽站在收银台里面，拿着机器对准包装袋，得出多少价格就收多少钱，根本没有跟客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姚诚主动拨通蔡佟丽的手机：“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不可能和您结婚，抱歉！”
仍然听到拒绝的话，姚诚挂掉电话，给蔡佟丽发了一条短信，约去附近的酒店。
但是蔡佟丽没有回复，下班之后，回到租的房子。
蔡佟丽正在戴上围裙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超市老板姚诚。
“不要老是躲着我，快点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好吧，换地方了吗？”
“原本我想去开房，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算了。来吧，我就在五星级大酒店。”
听到这些话时，也有挂断电话的声音，蔡佟丽站在原地很久，还是去见一面，好好的解决这件事情。
到了酒店，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的姚诚坐在椅子，满脸春色的站起来，看样子是经过一番打扮，身后的落地窗外面，停放着那辆敞篷的奔驰。
“坐吧。”姚诚很有礼貌的伸出邀请的手势，“这种场景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你闯进我的办公室。”
蔡佟丽坐下来。
“今天的月色跟你一样漂亮，吃什么？”
“如果您把这次见面当做约会，对我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您应该打消念头。”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请你吃个饭。”
很早就看见那辆车子，蔡佟丽忍不住问道：“等一下最好不要送我回去。”
时间慢慢进入十点，潘小莲早就卖完带来的存货，只能收摊。也是因为爸妈担心潘小莲的安全，嘱咐过多少次，无论有没有卖完凉粉，都要在十一点之前回家。所有潘小莲听话了，努力的收拾锅碗瓢盆，打扫地面的卫生。
摆摊的工具是一辆推车，是潘小莲爸爸买的，用木材制作而成，自然而然产生摩擦的声音。
潘小莲算准到家的时间，但是今天有点晚，潘小莲只能冲过一条小路。心里非常清楚，要是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不能单独走偏僻的地方。
其实这条路潘小莲很熟悉，毕竟走了三次，然后推车摩擦出来的声音，盖住自己的脚步。
到达中间的路上，潘小莲远远看见熟悉的门口，这才露出笑容，稍微放松警惕的往前走。
越来越靠近房子，就会不把危险当回事，一边推着木车，一边看着铁门的密码锁，真的快点想要伸手过去按下。
从潘小莲的家到所处的位置，还有八百米。因为潘小莲已经松懈下来，所以推车的速度减慢。
突然停下脚步，潘小莲活动了一下酸溜溜的手脚，刚把双手搭在木车的边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还没有等到潘小莲回头，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接着倒地不起。在昏迷的状态中，被一股强大有力的双臂拖走，进入黑暗的拐弯处。
潘小莲很想大声呼救，但是害怕产生在心里，使得嘴巴张不开。
这个时候，停止拖行的摩擦，一个戴着头套的人出现在眼中，吓得潘小莲保持清醒。自己的身体感到凉飕飕，用无力的双手挥了挥，摸到炙热的胸肌，这才知道戴着头套的人是男性，侧脸一看，两种衣服扔在旁边。
潘小莲开始反抗，想要挣脱戴头套的男人，立马喊叫了一声，眼角看见拳头挥来，疼痛传来之后潘小莲晕了。



 第七十章纸巾（3）

“真是烦死了。”菜佟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气鼓鼓的说道。
“究竟是什么事情？”
“哎，我可能要辞职了。你还记得姚诚吗？”
“他是超市的老板，怎么了？”
“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喜欢我，叫我不要和你结婚。”
“什么？”
“自从告诉他婚礼的举行日期，他就每天每夜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就在昨天午饭的时候，一直在缠着我。”
钱铼听明白了，看向蔡佟丽问道：“你真的想要辞职吗？”
“我没有提出来，但是他一直缠着我，已经没有心情上班。”
“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菜佟丽摇摇头，满脸笑容的回答道：“没有，他只是叫我离开你，背叛你。那副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可怕，让我不寒而栗。”
“没事的。”钱铼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他不知道我们的经历，体会不到那种患难见真情。姚诚之所以喜欢你，因为你年轻漂亮，嫁给他觉得很有面子。如今得知你要和我结婚，他当然要拼尽全力阻止，如果对你生气了，肯定迫不得已。”
“我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反过来告诉他，只是我的老板而已。”
“对，他就是给你发工资的老板，并没有其他关系。”
“我已经说清楚，可是他纠缠不清，好几次还给我打饭打菜。”蔡佟丽一边说，一边心虚的看着钱铼，“抱歉，我当时真的很饿，之所以吃完了！”
“没有关系。”
“是吗？反正我要你想一个办法，让他不再纠缠我，才能好好的上班.”
钱铼拿起桌面的遥控器，在手里握着，刚按下一号键，菜佟丽迅速伸过左手，抢走之后丢在沙发上面，立马坐到钱铼的两腿。
“让我想想。”钱铼摸了摸蔡佟的长头发，“姚诚叫你不要跟我结婚，还说了那些话？”
“他就一直等我下去。”
“挺痴情的嘛，他想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他可是有钱的老板，可能做出很多不好的事情！”
“怕什么，我们是正当的在一起，如果他敢对你怎么样，就让法律制裁他。”
菜佟丽摇摇头：“一般情况下警方是不会管的，还有什么法子？”
“我们把婚期提前，他就不知道时间和地点，避免一场闹剧。”
“只有这样。”菜佟丽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无奈，他是超市的老板，又不能用性骚扰告上法庭，那样一来，谁给我发工资。”
钱铼觉得有道理，张开嘴巴说道：“他对我们有利有碍，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吧。”
“谁能处理这种事情？”
“有的是。”
“他不可能退缩的。”
“原来你那么了解他。”钱铼的语气中带着醋味。
“当然是经验告诉我……”菜佟丽停顿了一下，“我们正在恋爱中，有时也会争吵。记得几个月前吗？我们还分房睡，你还不是爬到床上，任由我拳打脚踢。”
“嘻嘻。”钱铼在蔡佟丽脸颊亲了一口，“你怎么拿他跟我比？”
“所以说，我不担心他一直会等待下去，怕他对我……”蔡佟丽露出恐惧的表情。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姚诚的名誉也会受损，苦心经营的超市就会倒闭，他敢吗？”
“这一点我倒是不清楚。如果他雇用别人，我们还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姚诚是上海的大人物，即使做错任何事情，也会用自己的双手摆平。这样一来，传出来的绯闻不仅不会影响超市的生意，反而得到媒体的关注。”
“必须让姚诚不再纠缠你！”
“嗯，所以我现在跟你商量，到底用什么办法？”菜佟丽很是娇弱的趴在钱铼胸前。
散发的体香，正在引诱钱铼拥有的冲动，幸好忍住了。
钱铼甩了甩头：“说实话吧，我们的积蓄不多，如果给他作为离开的奖励，接下来怎么生活？”
“是啊，反过来说，好像是你把我从他手里抢来一样。”菜佟丽将双手搭在钱铼的肩膀，深情款款的望着，“真的没有办法吗？”
“有是有一个，但是风险太大，恐怕你做不来啊！”
菜佟丽急忙问道：“什么？”
“声称你自己被**。”
蔡佟丽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钱铼，过了一会喊道：“你想让我身败名裂吗？”
“听我把话说完，别人又不知道你被**，是不是？”钱铼露出认真的脸色，“这个主意的确不好，但是能奏效。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就会懂得你的用意，也害怕强势的女人，他还敢追求你嘛。”
“如果事情败露，我就不能待在超市，没有工资之后谁来付房租？”菜佟丽说道到这里，满脸疑问的看着钱铼。
“有我在。”钱铼笑了笑，“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有的是力气，要不然今天晚上试一下？”
“正经一点。”
“虽然主义有些阴险，但是我能保证，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是计划。”
“哎！”菜佟丽叹了口气，“还有吗？”
“有。”
“比如？”
钱铼慢慢的举起手，在自己的脖子面前一挥。
“不行。”蔡佟丽脸上失去笑容，赶紧抓住钱铼的右手，“还是第一个主意好，不会受牢狱之灾，最多给精神损失费。”
“我猜你肯定不同意，之所以没有提出来。佟丽，要是那个诬陷**的计划不成功，我只能那么做，让他永远离开你的身边。”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生活着想，不过姚诚那家伙并没有着急，非常的有耐心，你什么时候实施？”
“等他对你动手动脚之后，我会站起来，不用怕他。”
“好吧！”
钱铼用力的站起来，蔡佟丽还挂身上，突然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抢走。”
“可是……你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害了自己！”
“怎么可能，谁知道我的计划。而且，无论如何我都会做到，不能让幸福从眼前溜走。”
“小心点！”
“我是不会被发现。”钱铼发出自信满满的口气，“看我的吧。”
“尽量不要伤害到他，可以吗？”
“心软了？”
“不是，毕竟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反而非常照顾。”
钱铼点点头：“我记住了。”
“计划内容呢？”
“我还没有想好，需要思考几天，最多不超过月初。”
“哦，可是你被酒店开除，我却站出来说姚诚**，警方会不会怀疑是你的阴谋诡计？”
钱铼把蔡佟丽放下来，走到没有打开帘子的窗户，用手摸了摸。
蔡佟丽跟上去：“说啊！”
钱铼转过身一笑：“我会承担所有责任。”
“不可以。对了，最近有两个侦探很出名，我怕他们过来。”
“双灵和双生吗？”
蔡佟丽点点头：“我在手机上电视上，看过他们办理的案子，即使是复杂离奇，却都侦破了。”
听着菜佟丽夸张的口气，钱铼大笑不止：“并不是全部，就拿几个月前的案子来说，五佳工厂的员工被杀，仍然找不到凶手。”
“对啊！”
“还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赵佝明明出现在孙浩雨的房子附近，分析来分析去，双生得到的结果是，赵佝在国外生活。不管这个侦探有没有本事，他的推理能力差，怎么可能怀疑到我身上。”
“我也听说了，不在上海的赵佝，还一直给家里人发短信，所以双生没有追查下去。可是我们要做出的事件不同，自称被**，一定要有力的证据，你的计划才会成功。”
“这么说来，如果我们实施计划的事情败露了，双生和警方就会找上门，对吗？”
“不用问我也可想而知。如今的科技很发达，有很多办法提取证据。”
钱铼把手背在身后，动了动脚步：“所以我们要做的天衣无缝，要是一步错步步错。”
“你想怎么做？”
“当然不能让你去提取证物，但是我会想办法。”
“真的吗？”
“当然啦。”
“钱铼……”菜佟丽快速的抱紧钱铼，双手合在腰背上面，“如果我们真的成功了，就会永远的幸福生活下去。”
“我知道，所以我才提出这个主意。要是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掉呢！”钱铼说完，抚摸着菜佟丽的胳膊，顺着光滑的衣服往下，碰到细皮嫩肉的臀部。
“钱铼。”
“嗯，佟丽。”
“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
钱铼突然沉默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久之后，钱铼快速的抱起蔡佟丽，走向卧室：“因为我们要生存。”
天亮以后，菜佟丽照常去上班，见面姚诚的时候，仍然帮着员工搬东西，心里有些动摇。
因为太阳的缘故，聚集的客人越来越多，但是姚诚坐在办公室里面，并没有闲暇。
不用一会儿，所有的购物清单检查完毕，通过窗户看向蔡佟丽，今天穿的连衣裙非常好看。
“叮铃铃”手机响了，蔡佟丽以为是钱铼打的，立马接通：“我还在上班，亲爱的。”
“是吗？”听筒传来姚诚的声音。
蔡佟丽抬头望着二楼的办公室：“原来老板啊，对不起，我不应该工作的时候接电话。”
“不用挂！”
听到姚诚着急的话语，蔡佟丽再次抬头，看见姚诚站在玻璃窗前。
蔡佟丽无奈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再这样聊下去，可要骂您了，还是挂了吧。”
“好吧，那午饭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继续坐在一起？”
“随便。”蔡佟丽说这句话时，想到了钱铼的计划，只能勉强答应。
听到蔡佟丽的回答，姚诚放下手机之后，高兴的跑在办公室里面，永远不觉得累。


 第七十一章纸巾（4）

“咚咚咚”响起一阵阵敲门声，姚诚去打开，外面站着经理。
“老板，我有事情禀报，可以进来吗？”
看到经理急躁的模样，姚诚一边点点头，一边坐回椅子：“说吧。”
“刚才接到上海警局的电话，说潘小莲被人**，然后死在自家八百米远的拐弯抹角。”
“啊？”
“是的。”经理点点头，“刑事科的徐会还说，我们超市脱不了关系！”
“如果警局派人过来，岂不是影响了生意。”姚诚看了一眼玻璃窗外，“我老是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出来摆摊，就是让她小心点。现在倒好，不用每天晚上出来卖东西，死了却连累我们超市。”
“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
“我不太明白。老板，请您说清楚一点，好吗？”
“潘小莲的爸妈肯定追查到底，这样一来，我们超市可能要关门，休息一段时间。”
“要不要告诉员工？”
“不用，我会接受警方的调查，你们继续上班。”
“好的。”经理点点头。
“好了，你快点回到自己的岗位。还有，不要把潘小莲遇害的事情说出来，大家就不会乱了阵脚。”
“明白。”
“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板，如果能早点抓住凶手，这条街就会恢复旅客来往，也不会影响我们超市的生意。”
姚诚点了点头：“对啊！不过潘小莲也是，为什么非得走那条没人的路？”
“关于这件事情，潘小莲的爸妈没有给出答案，警方认为是超近道，加上前面的几次，潘小莲没有多想什么。她也是一个成年人，但防范意识不好，导致事件的发生。”
到了下午，两个大名鼎鼎的侦探来了，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光滑干净的地面。身上穿的衣服都不同，左边的双生是休闲套装，右边的双灵是西装。
姚诚一边站起来迎接，一边看向门外的经理：“去泡咖啡来。”
经理对着姚诚点点头，立马退后了。
姚诚笑道：“你们就是警方派来的人吗？”
“不，我们是这件案子的受理人。”双生回复之后，朝着玻璃窗外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女员工，“不让我们坐下吗？”
“请。”
看见姚诚的手势，双生和双灵互相一眼，走到软绵绵的沙发旁边。
只见双灵坐下来，双生却在办公室转悠，姚诚没有回到椅子，就在对面沙发坐好。
“你可是一个大忙人，我们本来不应该打扰，先给你道歉了。”双灵说道。
“没事。”姚诚摇摇头。
“你应该认识我们吧？”
“当然。”姚诚微笑着说，“你们是上海警局的顾问，一个叫双灵，一个叫双生。”
“那我就要说正事了，你认识潘小莲吗？”双灵问道。
“是这片区域的居民。”姚诚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科长还给我们超市打过电话，说她回家的路上，遭到先奸后杀。”
“嗯。”双灵看了一眼双生，立马停下脚步。
“两位侦探，还有什么问题？”
“你说的不错，可是……”双生一直注意着收银台的女员工。
“不用遮遮掩掩。”
“好吧。事情是这样，潘小莲昨天晚上遇到了**，赤身裸体介躺在墙角，已经死了。”
“可以详细的告诉我吗？”
双生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站到双灵的身边：“这件事情关系到别人的名声，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这也是受害人爸妈的嘱咐。”
“放心啦，我可不是大嘴巴，怎么可能乱说出来。”姚诚点点头。
“好吧。根据现场留下的血液和痕迹，昨天晚上十点半，潘小莲在自家的小路遭到神秘人袭击，后来拖进拐角处，进行先奸后杀。”
“确定不是抢劫吗？”姚诚发自内心的问道。
“潘小莲刚刚停下来休息，有人从身后袭击，等到昏迷之后，拖进灯光照不到的拐角处。”
“确定不是药物所致？”
“不是，后脑勺有一道伤口，应该是重物砸晕。”
“石头还是其他东西？”
“嗯……”双生立马盯着姚诚的眼睛，“你为什么断定是石头？”
“我也走过那条路，花坛里面尽是石头，真的让我猜中了吗？”
“没有。经过检验科的调查，后脑勺并没有石头的残渣，不过潘小莲当时，应该是半醒半晕的状态，看见**的人，之所以被灭口。”
“当场死亡吗？”
“我们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她拽着衣服爬出拐角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
姚诚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昨天晚上我才看见她，就在我们超市旁边摆摊。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真的让我难以想象！”
“听门口的大爷说，你昨天晚上还骂了她两句。”
“是的。每次我来上班，都闻到焦糖的味道，原本干净的地面都黄了。”
“潘小莲每天晚上都来摆摊吗？”
“是啊，她非常的准时，而且推着那个木车。”姚诚把脸扭向玻璃窗，“如果我能多留一个心眼，送她回家就好了，就不会……”
“不用责怪自己。对了，超市所有的员工都认识她吗？”
“是的。”
“你知道她什么时候下班吗？”
“没有固定时间，但是我能大概出来，是十一点，不可能再晚一些。”
“为什么？”
“我也是听她提到过。她的爸妈非常关心安全问题，昨天晚了，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哦，姚诚先生，你是这家超市的老板吧？”双生似乎不相信。
“当然啦。”
“开个玩笑，你是个人企业吗？”
“对，超市里面没有董事，没有人投资。”姚诚回答的时候，时刻注视着双生和双灵，果然露出怜悯的神色。
这个时候，双生再次问道：“能不能把那个女员工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姚诚靠近玻璃窗户，顺着双生的视线看去，竟然是蔡佟丽。
“很难吗？”
“并不是，这家超市的所有员工我都认识，也包括隔壁邻居。所以，关于潘小莲的事情，我肯定更加了解。换一种说法，蔡佟丽并不认识潘小莲，因为两人根本没有说过话。”姚诚觉得双生已经产生怀疑，尽量不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到骚扰。
“先给我联系方式。”双生转过身，“关于潘小莲遭遇先奸后杀的案子，你作为她熟悉的人，谁可能是凶手？”
“我倒是不担心超市里面。”
“为什么？”
“大侦探，你进来的时候也看见了，男店员很少。再者说了，他只是一个摆摊的女人，怎么可能得罪别人。”
“那就换一个问题……”双生想了一下，“潘小莲有没有追求者？”
姚诚摇摇头：“没有，我每天下班，只看见她一个人卖东西。”
“有奇怪的顾客吗？”
“奇怪……你是说顾客中有凶手？”
“我也只是猜测，目前没有办法定下结论，其实，只要有一个男人看上她，被拒绝之后肯定心生恨意，作案的可能性很高。”
“哦？”
“无论现场还是那条小路，灯光昏暗，从远处看不到人影，凶手可能一路尾随，等到潘小莲停下脚步休息，就从身后偷袭。这样造成脑后裂开的伤口，继续推断下去，在潘小莲收摊之前，凶手已经站在她的视野范围，肯定知道又是一个人回家。”
姚诚听了这些话，不知不觉中望着双生的脸颊，跟电视里面报道的新闻一样，推理的精彩又厉害。
“我知道姚诚先生不会看上潘小莲，但是我觉得出于其他原因，你也许会变成凶手。还有，潘小莲的推车是木材制造，只要碰一点点，就会发出很难听的摩擦声。但是当时也没有人听见，只能说那条路真的很偏僻，大家都不会走。”
“我被你们怀疑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凶手很聪明，选择落单的潘小莲下手，这个凶手肯定做足了功课，我说的对吗？”姚诚说完自己的观点，然后好奇的问道。
“你分析的没有错。”双生点点头，“我们准备对这片区域进行调查，也就是说，现在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女性也……”
“不能排除，有可能雇佣别人呢？”
“大侦探，果然考虑的很全面。”
“如此了解她的行动路线，一定是熟人。”
“怎么说呢？”
“这个……”双生露出很难办的表情，坐到沙发上面，“潘小莲已经死了，我们无法得知一些问题。不过她的爸妈还健在，应该知道最近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情，比如有没有跟踪狂，爱慕者，过激的客人。”
“哎，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可以帮忙抓住凶手，潘小莲在下面也不会恨我！”
“恨你？”
姚诚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话长。我很讨厌有人在我的超市旁边摆摊，因为那样不美观，所以只能嘲笑她。”
“哦。”
“请两位侦探放心，我会配合调查，也会帮忙你们询问员工，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谢。如果说有，就会继续打扰你，超市的生意肯定受到影响。”
“没有关系！”
“对了，刚才你说潘小莲都是一个人摆摊？她没有男朋友或者老公？”
“没有。”姚诚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她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男人帮她推车。”
“同行会不会喜欢上她？”
“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不是她的老板，也不是她的爸妈，当然不会关心这个问题。”姚诚说着话，扫了一眼双生和双灵，“你们觉得凶手就是她身边的人？”
“不确定。”双灵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说，“如果假设是真的，凶手很容易抓到。”
“是吗？”姚诚睁大眼睛，望着对面的双灵。
“对了，这是超市里面的东西吗？”双生拿出手机。
姚诚伸出双手接住，屏幕里面是一包纸巾，上面有超市的名字。
姚诚突然加快心跳：“这是证物？”
“是不是你们这里的东西？”双生再次问道，
姚诚咽了口唾沫，连忙点点头：“是的。”
听到回答的声音，双生和双灵又互相一眼。
“这包纸巾是不是在案发现场捡到的？”姚诚鼓起勇气的问道。
“嗯，如果不是潘小莲买的，怎么一来，凶手肯定是超市的员工。”双生把手机收回。
姚诚不认同的说道：“有可能是客人呢？”
手机放进口袋以后，双生抬头看去：“你并不认为自己的员工是凶手咯！”
“当然了。案发现场还有其他遗物吗？”
“衣服和钱包不见了，推车停放在小路的中断。”双生如实相告的说道。



 第七十二章纸巾（5）

姚诚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提问，这个时候，正好看见双生站起来，立即开口，“潘小莲体内有没有留下证据？”
双生和双灵听到如此直白的话题，又不能不回答，稍微摇摇头。
姚诚赶紧点头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之后，就会有……”说到这里，姚诚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嘴巴。
“目前我们也不知道太多的情况，反正死状很惨，直接遭受性侵，脸上和头部都有伤。”
“真是可怜啊！”
“的确。”双灵也站起来，看着姚诚微微一笑，“今天就到这里吧，打扰了，再见。”
等到双灵和双生离开，姚诚坐在办公室思考，还向玻璃窗外看去。
到了下班时间，姚诚回到家里，看着手机已经七点半，换掉有臭汗味的西装，打扮了一番直接出门。
半小时后，姚诚来到公寓的前面，突然坐在长凳，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下楼的声音，姚诚站起来，只见蔡佟丽手里拿着一袋垃圾。
“两个侦探刚刚走，对了，您为什么乱给我的联系方式？”
“抱歉，是关于潘小莲的案子，他们说有事情要问你。”
“我以为钱铼出事了，吓得我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平静！”
“都怪我。”姚诚一边责备自己，一边看着蔡佟丽。
“听他们说遭遇了**，衣服和钱包都不见了。潘小莲真的很可怜！”
“嗯。”
“我倒是见过她几次，就是下班的时候，经常一个人摆摊。”
“是啊，她比我都努力，也不和客人吵架。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万万没有想到惨遭这种事情，我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其他员工看见新闻报道，肯定会乱成一团，接下来怎么办呢？”
“不知道。”
“您是老板，一定要想出对策来。”
“这种事情就得随遇而安。要是有人请假，我也不会拦着，毕竟出事的地点就在超市附近。”
“那两个侦探让我想一下，能不能提供我的不在场证明，哎！”
听到蔡佟丽的叹气，姚诚特别关心道：“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烦恼，我会替你解释清楚。”
“替我？”
姚诚点点头：“是的，喜欢一个人就要了解她的生活习性，包括回家的路线。”
“额……”蔡佟丽惊讶到了，站在原地不敢动，“我劝您还是放弃吧。”
“先不讨论这个话题，对了，他们让我看了一下手机里面的东西，就是案发现场丢下的一包纸巾，还是我们超市的。你知道谁会有偷走的习惯吗？”
“不知道。”
“哦！”姚诚上前一步，“我帮你把垃圾袋扔了。”
“谢谢。”
姚诚接过蔡佟丽递过来的垃圾袋，扔进桶里面。
“你不回去吗？”
“没有关系，我还有很多问题，一起坐下吧。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蔡佟丽一边靠近长凳，一边思考：“潘小莲也到过我们的超市买东西，或许掉在案发现场的一包纸，并不是凶手。”
“说的有道理。”
“您呢？”蔡佟丽问道。
“我？”姚诚笑了一下。
“对啊，据我所知，两名侦探先去找您问话，也看了手机里面的证物。”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没有杀人，也不会那么变态。”
“我只是问一下罢了，您是怎么回答丢在案发现场的纸巾包装？”
“当然是如实回答。”姚诚接着说，“承认那包纸巾出于我们的超市，可以帮助到两位侦探。如果没有配合调查，肯定会被怀疑，我在你面前就没有立足之地。”
“不要老是扯到我身上！”
“佟丽，你怎么回答两位侦探的？”
“说实话啊。我没有偷过超市的东西，也没有看见别人偷过。”
“我相信你。”
“那么老板，您有没有看见其他员工偷过纸巾？”蔡佟丽好奇的问道。
姚诚摇了摇头。
“办公室在二楼，向下看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蔡佟丽一脸疑问。
“没有，我已经说过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并不能帮助两位侦探，反而拖慢了案子的进度。”
“是啊！”姚诚吐了一口气。
“不过还得谢谢您。”
“怎么了？”姚诚开心的问道。
“我听双生说了，他要我的联系方式时，您帮我说话。”
“不用客气。”姚诚满脸笑容的看着蔡佟丽，突然道歉了，“对不起！要是我能阻止他们，今天晚上你就不会被打扰，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您说得太夸张了。我并不是那种被故事吓到大的女人，因为看过很多类似的电视剧。”
“哦！”
“是的。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应该问您吗？”
“直接说吧。”
“您是不是喜欢潘小莲？”
“怎么可能。”姚诚否定的回答着，“你听谁说的？”
“嗯……”蔡佟丽陷入沉思。
“你男朋友还是两位侦探？”
“那名叫双灵的侦探。他提出一个问题，说您喜欢我的同时，也对潘小莲展开进击。他没有问您这个……”
“没有。”
“哦。不过我也回答了那个问题，说我们没有关系，只是您一厢情愿的追求。另外，关于潘小莲的感情，我并不知道，之所以没有回答。”
姚诚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蔡佟丽，想要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咽进肚子。
“好了老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先这样吧。”
“嗯。我还是那句话，打扰到你了，对不起！”看着蔡佟丽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了楼梯口，姚诚恋恋不舍的站起来。
回到家里，姚诚想起蔡佟丽穿的衣服，隐约看见完美的胸脯。
时间过了一周，潘小莲被先奸后杀的案子还没有侦破，很多女员工请假了。
“你要不要回家？”姚诚问着旁边的经理。
“老板真幽默。”经理笑了笑，还不忘摇摇头。
“对了，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
“两天前，过来我们超市的两位侦探去探望潘小莲的爸妈了，结果被轰出来。”
“真的吗？”姚诚看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面的经理。
“嗯。”经理点点头。
“案子都没有侦破，就去探望两位老人家的状况，肯定不会让进门。”
“是啊！”经理说道。
“要不你代替我们超市去慰问一下，看看潘小莲爸妈的精神状态如何？”
经理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立马低着头。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去？还是你在意她被**的事情。”
“老板，潘小莲跟我们没有关系，只是在超市旁边摆过摊，您确定要这么做吗？”经理缓缓地抬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姚诚。
“再怎么说，超市所有员工都吃她卖的凉粉。”姚诚哼笑了一声，“你这个人真的很现实！”
“即使我代表所有员工过去，又能帮什么忙？”
“你……”姚诚顿时语塞了。
这个时候，姚诚和经理才注意到了门口，站着蔡佟丽。
“老板，请您原谅我，换一个人吧。”经理说完，跑出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蔡佟丽，肩膀传来疼痛感。
姚诚立马站起来，来到蔡佟丽身边，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没事。”蔡佟丽笑了笑，“您们刚才在讲什么？”
姚诚挠了挠头，“也就是两天前，双灵和双生去看潘小莲的爸妈，结果被轰出门。思来想去，我要经理代表所有员工过去慰问一下，他不同意。”
“哦。”蔡佟丽看了一眼楼下，“难怪经理跑得那么快，对了，关于那包扔在案发现场的纸巾，您想到什么人了没有？”
“没有。”
到了下班时刻，姚诚路过蔡佟丽站立的收银台，手机响了，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双生发的短信，正在自己的家门口等待。
“实在不好意思，我还得来打扰你。”
正当姚诚走出电梯，听到双生的声音，只能直视前方一看，双生正在礼貌地低头。
“侦探都喜欢道歉吗？”姚诚笑着问道。
“只有我。”
姚诚一边看着双生，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咔嚓”房门打开，突然飘来衣服臭酸的味道，非常难闻。
“抱歉，我实在太忙了，没有时间请保姆，家里乱得一塌糊涂。”姚诚说道。
“没事，上次我去找你，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关于那包纸巾的问题，想让你再回答一次，可以吗？”双生忍受着难闻的气味，走进玄关。
“可以。”姚诚伸出邀请的手势，“不过我们可以到阳台去谈，怎么样？”
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穿过像是垃圾场的屋内。
“请坐。”看到双生站在木桌旁边，姚诚立马放下自己泡的茶。
“谢谢！我们进入正题吧，你有没有看监控器？”
“因为我相信员工，所以没有。”
“哦，当时你为什么不撒谎？”双生的语音加重了。
“我认为，如果说不是自己超市的东西，肯定会被当成嫌疑人。”
“怎么说来，你干脆承认，根本不怕调查咯？”
“是的。”姚诚点了点头。
自从一杯咖啡放在双生的面前，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并没有喝下去。
“我们回去之后，也调查过生产纸巾的工厂，他们说这是你超市的专利，所以没有出售给任何商店，也不跟其他公司合作。”
“嗯。”
“为什么？”
“这款纸巾是我的心血，怎么能让别人卖。”姚诚的声音变得很大，情绪波动起来。
“哦，难怪我们找了很多店铺，并没有这款纸巾。”
“对不起。我原本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但是说出来之后，凶手只能是超市里面的员工，或者来买东西的客人。”
“当然啦！”
“不过……”姚诚看了看双生的眼睛，“我猜测留在案发现场的那包纸巾，肯定跟案子没有关系，也许是潘小莲受到袭击时，从口袋里面掉出来。”
“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但，这包纸巾用了一片，而且扔在附近的垃圾桶，上面还沾有白色的液体。之后验证科得出结果，那是潘小莲流出来的东西，这就说明了一点，那条小路的拐角处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在那里进行犯罪，而且……”
“大侦探，请你等一下。”姚诚打断了话题，“虽然我认识她，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她。因为隐瞒了这款纸巾的专利事情，所以你怀疑我吗？”
“我说了吗？”



 第七十三章纸巾（6）

“反正我不是凶手。”
双生依然注视着姚诚，还不忘把茶杯移到左边桌角：“自首会得到宽宏处理，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姚诚说道。
“那么，我想去看一下超市里面的监控器，能带我去吗？”
“这个……”
“请你放心。”双生微笑着说，“不会打扰员工们。”
姚诚浑身都在拒绝：“那也不行，客人可是有很多想法，影响生意就会倒闭。”
“一个星期之前，你还信誓旦旦的说，愿意配合我们调查，现在怎么了？”
姚诚将手指插进杯子的握把，拿起来喝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在舌头上面散开：“在一个星期之前，我就开始注意员工的言行举止，也把所有的监控录像看了一遍，并没有人偷走纸巾。”
“真的吗？”双生睁大了眼睛，分明是不相信的表现。
对面椅子的姚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我已经尽力，如果再仔细查看，也许能找到偷走纸巾的人，或者买走纸巾的客人。”
“监控器不连接手机吗？”
“手机……我倒是想啊，可惜只能用电脑播放。”
“我明白了。”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在手机上面写字。
姚诚非常在意双生写的内容是什么，稍微探出脑袋，由于光线太亮，再好的眼睛也看不见。
“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双生问道。
“哦，上次我没有说吗？我开车回家了。”
“这件事情已经向隔壁的女服务员问清楚。她说你从七点离开，对吗？”
“是的，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回家。”
“听说你和潘小莲聊了五分钟。”
“嗯。”姚诚点点头，“大侦探，你调查的没有错，我还跟她买了一份凉粉。”
双生看向乱七八糟的屋内：“和潘小莲告别之后，你还有证人吗？”
“当然有啊，大概八点就到了公寓，乘坐电梯的时候，还跟隔壁邻居聊了几句。”
“后来呢？”
“回家，然后洗了一个澡。”
“哦。”双生稍微点头。
看着双生半信半疑的脸色，姚诚叹气道：“听好了。洗澡之后填饱了肚子，还看完手机里面的进货单，然后就睡了，根本来不及去哪里。”
“我看一下？”
“好啊。”姚诚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幸好我没有删除那些已经算好的进货单。对了，你为什么要问那么清楚？是不是怀疑我没有不在场证明？”
双灵一边接过，一边看着姚诚：“你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得到证实，就是电梯里面的那段谈话。从超市到家里，开车需要一个小时，那时候潘小莲还活着。”
姚诚非常的认真倾听，忘记喝了嘴边的茶水，一直在手里举着。
“案发的时间是十点之后，那段时间没有人为你证明，也许正在犯罪。”
“等一下，你在怀疑我是凶手吗？我当然有动手的可能性，但是，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我从家里去那条小路，就得乘坐有监控摄像头的电梯。”
“安全通道。”双生放下姚诚的手机，背部靠着椅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我要开车吧，街坊邻居不就看见吗？”
“可以乘坐计程车。”
“我说什么你就反驳什么，是不是想要诬陷我？”
“请注意你的言辞。”双生瞪了一眼姚诚，继续解释，“身为侦探就要推理出嫌疑人，这样对侦破案子有帮助。话又说回来，案发之后，你本来就在我的名单里面，超市的员工和顾客一样，都有杀掉潘小莲的可能。”
“哦！”
“不过你的嫌疑比较重，毕竟和死者聊了那么多，那款纸巾也是你的专利。如果把你从名单中排除，除非找到线索和证据，全部指向一个人。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那么，我**潘小莲干嘛？只是抢走衣服和钱包，这样一说，我岂不是成了变态？”
“抢走衣服和钱包并不是掩饰，而是罪犯喜欢收藏。这种人是惯犯，喜欢年轻姑娘的身子，得到满足之后，就把她们杀死。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双生说道。
“我都讨厌潘小莲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她做出那种事情。”
“是吗？反正有人看见你经常向她搭讪，临走之前都会买一份凉粉，这不是喜欢的表现吗？”
“我只是看她可怜，无论刮风下雨都出来卖东西。”
“哦，不过这一点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另外，姚诚先生，你今天回来比较早吧？”
“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姚诚满脸疑问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潘小莲活着的时候，听说你都是七八点到家，现在就提早半个小时。对了，为什么我闻到凉粉的味道？”双生看向屋内的冰箱。
“因为我没有吃。”
“哦，听说你不喜欢吃凉粉，却故意和她买。这不单单是可怜吧？”
“你想说什么？”姚诚开始火大。
“不说也罢，反正你心里清楚的很。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案发现场留有的那包纸巾，凶手用了。”
“你已经说过，又能怎么样呢？”姚诚咬牙切齿的问道。
“说明凶手是员工或者客人。继续听我说完，案发现场没有遗物，但是留着潘小莲的血液，毛发，指纹找不到，因为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粘贴。我要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带纸的习惯？”
“没有。”
“好。如果我找到了凶器，就会通知你去警局一趟，也许表面留有指纹。”
姚诚没有回答，看见双生把桌边的茶杯移到原位，然后站起来。
“我不喜欢喝。”双生微笑的说道。
等到双生离开，姚诚坐在阳台不动弹，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被怀疑，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莫名其妙的成了嫌疑人。
第二天，姚诚走进超市，注意到员工们的眼神，大概知道侦探找上门。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姚诚说完，拉着蔡佟丽的手。
“您先放开，也可以在这里讲啊？”
“非常重要的事情。”
听到姚诚着急的声音，蔡佟丽观察了一下周围，所有同事都在看热闹。
“快点。”
随着姚诚的命令声响起，蔡佟丽到了办公室：“找到凶手了吗？”
“没有，我反而被怀疑了。”姚诚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蔡佟丽一边好奇，一边想起钱铼的计划。
“真的很莫名其妙。那个侦探就凭一包纸巾，把我定为嫌疑人。”
“应该有其他证据。当然，我相信您不是，一定要为自己的清白，努力加油。”
听着蔡佟丽说的话，让姚诚一时感动，久久不能言语。
“老板，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凶手故意用超市的纸巾，拿走潘小莲的衣物，让两位侦探和警方认为您喜欢她。”
“谁？”
“您得好好想想。”
“已经思考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结果，你知道吗？”
“只有超市里面的员工，或者来买东西的客人。如果我说对了，凶手应该想让您的名誉受损，这样一来，他是为了一种目的。”
“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
蔡佟丽一边摇摇头，一边想起钱铼。
姚诚目不转睛的盯着蔡佟丽，正在思考当中，并没有搭话。
“您也许做错了什么事情。”
“比如？”
“责骂员工，把商品的价格提高，都会引来报复。”
“没有呀。佟丽，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老板，谁会诬陷我呢？”
“不清楚，但是您的处境很危险，一说错话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姚诚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走到沙发旁边，“佟丽，你是说有人给我下套？”
“是的，一定要时刻注意周围，不能让凶手得逞。”
姚诚实在想不出是谁，只能问蔡佟丽：“我要怎么找出这家伙？”
“最好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因为您只是进入嫌疑人名单，没有被警方抓走。凶手肯定会再行动，等到他来偷纸巾，您就可以知道是谁。”
“这个主意好。”姚诚一边点点头，一边走在蔡佟丽的身边。
“您只要耐心等待几天。”蔡佟丽笑着说，“最多不超过半个月。您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正常上班下班，正常吃饭睡觉，应该可以吧？”
“包在我身上。”
“对了，在这个关键时期，您还是要少接触我。”
“为什么？”
“难道您忘了凶手的目的，通过**年轻姑娘，才能放大您的动机。”蔡佟丽突然露出害怕的表情，“您也想让我变成一具尸体吗？”
走进办公桌，姚诚叹了口气，刚想回头对蔡佟丽说话，屋内只有自己。
天色已晚，姚诚按照蔡佟丽说的去做，躲在二楼的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开灯，等待凶手自投罗网。
“叮铃铃”座机突然响了，完全投入猫捉老鼠游戏的姚诚，着实吓了一跳。
连续响了三声，姚诚才拿起听筒：“超市已经关门，请明天再来。”
“是我，老板。”传来蔡佟丽温柔的声音。
“有事吗？”
“守株待兔怎么样了？”
“哦，正在进行中。”
“好吧，我就不打扰您！”
“等下，你安全回到家了吗？”
“嗯。”
“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明天来上班的时候观察周围，有没有人跟踪，千万不要走偏僻的道路。”
这话一出，过了很久才听到蔡佟丽的回应：“谢谢老板关心，我会注意安全。”
“一个人在家吗？”
“不用担心。我男朋友正在炒菜，等下就吃饭了。但是您一定要小心点，抓不到凶手没关系，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好的。”姚诚快速点头，露出幸福的笑容，不过蔡佟丽在电话另头，根本看不见这种情景。



 第七十四章纸巾（7）

第二天，姚诚依然按照蔡佟丽的嘱咐，调查偷走纸巾的凶手。来到监控室，就在一楼仓库旁边的房间。
一个穿着黑色保安衣服的男人，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老板，今天看那段视频？”
“九天前吧，我记得是四月二十五日。”姚诚自觉的点点头，“那天超市举办了活动，客人特别多，员工们忙的不可开交，凶手肯定趁此机会溜进来。”
保安移动着鼠标：“前门和后门的视频都要看吗？”
“嗯。”
“对了，活动时间是多少来着？”
“早上八点开始，晚上七点结束。”
“好的。”保安一边点头，一边调出视频，“请您稍等，也许有点慢。”
姚诚坐到墙边的沙发，等待的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到五分钟，姚诚变得坐立不安。
“老板，您要不先去忙，找到之后我会打电话。”
“不用。”
听到姚诚坚持待下去的决心，保安只好努力，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
“怎么样了？”姚诚忍不住问道。
保安突然回头：“是这两个视频吗？”
姚诚急急忙忙的站起来，靠近椅子旁边，把眼睛睁得大大，日期和画面是对的：“没有错，就是这天举办的活动。”
“时间很长，您确定要看完吗？”
姚诚一边指着显示屏，一边点点头。
“就是这款纸巾，我没有认错。”看了看双生手机里面的相片，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您是工厂的老板，可千万不要对我撒谎，会吃上官司的！”
“我确定是姚诚过来签约生产的合同。”
“真的？”
“我记得非常清楚，给你看一下。”中年男子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就是姚诚，在上海的浦东新区有家超市，联系方式和手印都有。”
双生探头看了看，签名处确实是姚诚：“您们什么时候再合作？”
“六月份，上次生产的纸巾太多。”
“经过警方的调查，目击者就是工厂里面的人员？”
“他叫马泾源。”
“哦，如果不忙的话，可以叫他来办公室吗？”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腕上面的金表：“还有半个小时休息，你可以去找他。”
“非常感谢。”双生礼貌地低下头，然后追问，“休息室在哪里？”
中年男子迅速的站起来，到了门口指向外面：“就在一号机器的旁边。”
“好。”
“要我带路吗？”
“您继续忙，改天再聊。”双生说完，走出办公室，朝着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前进。
推开一扇门，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员工坐在椅子上面，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双生疑问的说道：“谁是马泾源？”
挨着角落的两位年轻人站起来，头也不回出了休息室。
“看来你是马泾源。”双生从口袋掏出手机，“可以询问一些事情吗？”
“可以。”马泾源点点头。
“你在什么时候发现潘小莲的尸体？”
“嗯……”马泾源露出思考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就回答，“四月二十六日的早晨。”
“听说你的陈述中，是去上班的时候，看见裸体的女人趴在拐角处，对吗？”
“嗯。”马泾源点了点头，“我也很少走过那条小路，只是起床晚了，所以想要抄近道。”
“当时什么情况？”
“靠近之后，我才发现是潘小莲，披头散发的，后脑勺被敲碎。”马泾源说道。
“你确定是四月二十六日的早晨？”
“嗯。”
看见马泾源点点头，双生沉思了一下：“你应该认识姚诚，他和潘小莲的关系怎么样？”
马泾源立马回答：“我不知道，但是听工厂里面的同事说，两人有点暧昧。”
“你到过超市买东西吗？”
“很少，不过我每次去的时候客人很多。”
“你有女朋友吗？”
“啊！这是私人问题，我需要回答吗？”
“还要如实回答。”
“没有。”马泾源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可怜。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双生突然低头道歉。
“没事。”
看着马泾源恢复笑容，双生继续问道：“你知道蔡佟丽吗？她是姚诚超市的员工，是个漂亮的姑娘。”
“蔡佟丽……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
“我去询问姚诚的时候，她就站在收银台里面，时不时抬头看向二楼的办公室。”
“哦。”马泾源并没有兴趣。
“那我说说姚诚，他的为人处事怎么样？”
马泾源笑了笑：“我们工厂接的第一个订单就是他带来，算起来五六年。而且，我只知道他是超市的老板，并没有任何交往。”
“是吗？”双生没有办法聊下去，因为回答的跟一问三不知没有区别，“即使你和姚诚没有交情，可以判断一下吗？”
“什么？”
“他是不是凶手？”
“不太可能。”
“这可不一定。他亲自告诉我，说自己讨厌潘小莲，因为摆摊在超市的门边，阻挡客人，也影响了生意。”
“大侦探，你真的认为他是凶手？”
“是啊。”双生看了一眼门口，又把视线放在马泾源的身上，“无论从动机和手法，姚诚非常的符合。”
“不，我觉得会成为一桩悬案。”
“为什么？”双生对着马泾源问道。
“大侦探，你想想看。凶手把衣服和钱包拿走，留下用过的一包纸，却只有潘小莲流出的东西。根本破不了案。”
“不是留有那包纸巾吗？”
“是的。光凭这一点，你却把姚诚当成凶手，岂不是太勉强。”
“你既然我不认识姚诚，为什么替他说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案发现场只有一包纸，警方也没有找到指纹，怎么能证明他**潘小莲？”
“这个……”
“话又说回来，我是目击者，最清楚看到的情况。”马泾源说道。
“也是。我好想过早怀疑他人了，抱歉，应该多向你询问。”
“不过我得上班了。”马泾源说着话，站起来离开休息室。
红酒和香水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让姚诚兴奋不已，耳边又回响着蔡佟丽的声音，无时无刻的不再想入非非。
“那两位侦探还来找您吗？”坐在对面椅子的蔡佟丽问道。
对于现在的姚诚来说，今天晚上是求婚的机会，却被话题牵制住。
“多谢你的建议，我才用了守株待兔，同时想到监控摄像头，能拍到活动当天的景象。”
“我什么也没做，是您自己的功劳。”
“就在侦探来找我之后，立马查了监控实拍，发现一个穿着熊服装的男人。”
“真是太好了，只要他们再来，您就交上去，肯定会洗脱嫌疑，还自己一个清白。”蔡佟丽笑了一下。
姚诚拿起酒杯闻了闻，也笑着说道：“反正你也有功劳，通过这件事情来看，你很聪明，不如当我的秘书吧。”
“我……”
“你有资格。”姚诚打量了一眼，蔡佟丽穿着露胸的裙子，“实话实说，我早就想提升你的职位。让我下定决心的原因是，你一直在相信我不是凶手，还出谋划策。可以这么说吧，是你把我救出苦海。”
“但是……”蔡佟丽停顿了一下，“我们不知道熊服装里面的人是谁，因为视频的出现，所以侦探和警方对您少了怀疑，并没有排除凶手的可能性！”
姚诚一边倾听，一边把身子向前伸去：“你嫁给我吧？”
蔡佟丽觉得太突然，只是眨了眨眼睛：“老板，您不要开玩笑！”
“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不如钱铼。可我有钱，你想买什么买什么，而他不行。”
蔡佟丽视线向下，然后才抬起头，注视着姚诚：“钱买不了幸福，您应该最清楚。”
“可是……”
“追求我的人数不清，但是他们都放弃了，因为闭嘴张嘴都是钱。”
“真的不想嫁给我吗？”
“您要是再提这个话题，我走了。”
话音未落，女服务员端来第一道菜，名字叫夫妻肺片。
“好久没有吃了。”蔡佟丽看见炒菜来了，又不想离开。
姚诚立刻说道：“不喝酒吗？”
蔡佟丽一边摇摇头，一边拿起筷子。
姚诚露出失望的表情，还不忘说道：“对啊，我是开车过来，等下怎么办回去？”
“老板，您不用担心，我会帮您找代驾。”
“啊，谢谢！”姚诚喝了一口红酒，“你多吃一点。”
“不要管我。对了老板，觉得谁要诬陷您？”蔡佟丽疑问的说道。
“嗯……”姚诚放下杯子，“不是员工就是客人。”
“为什么？”
“因为我有时做事冲动。”
蔡佟丽点了点头：“的确，不过这样的诬陷，您觉得是不是太过了？”
“嗯。”
“难道真像侦探所说，凶手是惯犯，专门挑一些年轻的姑娘下手。”
“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要小心！”
蔡佟丽一边点点头，一边笑着说道：“我已经快结婚了，谁还会对我有兴趣，那真的瞎了眼。”
姚诚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满脸尴尬的看着蔡佟丽，感觉被冒犯到了。
这个时候，进来一对恋人，看上去比蔡佟丽小二岁，穿着同款的情侣装。
女生留着长长的头发，用手撩了一下，就被男生亲了一口。
一对恋人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待，走到洗手间门前，突然缠绵在一起，双手互相摸来摸去。
“年轻就是好。”姚诚酸溜溜的说道。
“不看就是，对了，您真的要提我为秘书吗？”蔡佟丽问道。
“嗯，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但是我没有听过超市需要秘书，做什么工作？”
“嗯……”姚诚思考了一下，“陪我去进货就行。”
“是吗？那真的很简单。”
“一点也不辛苦。”
“哦。”
“你好像很希望！”姚诚一脸疑问，“怎么了？”
蔡佟丽笑道：“没有，只是怕同事说三道四，我是因为您才坐上那个位置。”
“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
“会不会让我做一些特殊的事情？”蔡佟丽睁大眼睛，看着姚诚的眼睛问道。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那种老板。再者说了，我要和钱铼竞争，让你心甘情愿的喜欢我，绝对不耍卑鄙手段。
“又说到哪里去了。”
“我是真心的，你不相信我吗？”
“哎，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话题？”
“好吧。”姚诚说道。
这个时候，洗手间的拐角处传来女声，又小又销魂。
估计姚诚和蔡佟丽都听到了，脸上的表情很羞涩，坐在椅子上面焦躁不安。
“我发的工资够用吗？”姚诚突然问道。
“嗯，我是员工里面最多的。”蔡佟丽笑着回答道。



 第七十五章纸巾（8）

八点半的时候，咖啡厅慢慢没了客人，一个脚步声靠近窗户前面的木桌。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最近怎么样？”
听到熟悉的声音，姚诚回头一看，原来是双灵：“你怎么这里，大侦探？”
“看来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双灵满脸笑容的坐下来，挨着洗手间这边的椅子。
在姚诚眼中，此时此刻的双灵是老板，穿着西装帮忙咖啡厅。
“不好喝吗？”
“味道不错。”姚诚舔了舔沾满泡沫的嘴唇，然后追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了。”
“你还在怀疑我吗？”姚诚恶狠狠地盯着双灵。
“本来不应该插手他的案子，身体却很诚实。”
“你应该没有吃撑吧！”姚诚讽刺的说道。
但是这句话对双灵没用，反而点点头，叫经理端来一道甜点。
姚诚突然明白了：“你要跟我道歉吗？”
“是的。”双灵目不转睛的盯着姚诚，“我早就说过你不是凶手，因为第一次走进超市，便看见店员们的反应。”
说到这里，姚诚笑了笑开口：“千万别抬举我。”
双灵也笑着：“实话实说而已，还有，案发现场留下的一包纸巾另有用意。”
“你是来道歉的吗？怎么变成破案？”
“都可以。”双灵拿起叉子，看着桌面的甜点，“两个星期前的案子确实冤枉你了，那是因为有力的证据。对我弟弟来说，他只能怀疑姚诚先生。”
姚诚把左手伸出来，打断话题了，想要站起来走人。
双灵放下叉子：“关于潘小莲被先奸后杀的案件，我根本没有怀疑你，只是过去询问一些事情。反正话已出口，我就实话实说吧，从凶手留有纸巾来看，目的就是诬陷。”
“你可真会马后炮，我当时在员工和客人面前失去了脸面，现在口口声声不怀疑我？”
“其实你说得对，只怪我们太招摇，一边想着尽快侦破案子，一边没有考虑严重的后果有多少。”
“是啊！”
“你的苦衷我明白，现在道歉应该是晚了。”
姚诚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门外，并没有看见新的客人进来。
“但是姚诚先生，你却承认和潘小莲的关系，并不是暧昧，为什么还有谣言呢？”
“大侦探，你打算不放过我吗？”
“只要你如实回答。等下，难道你想把我再一次变成马后炮？”双灵用指尖敲着桌面，响起咚咚的声音，“我好不容易抽空出来，希望能得到你的解释。”
姚诚苦笑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看她可怜，所以每次下班都要买一份凉粉，也许这样的举动，大家认为我喜欢她。”
“嗯，警方的档案中的确这样写着，但是潘小莲对你有意思，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听着不能理解的问题，使得姚诚歪头歪脑，过了一会小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没有收到她的表白，或者一些暗示？”
“我只能说你情商低智商高。”双灵说道。
姚诚认为这是嘲笑，抬头想要反驳的时候，只见双灵满脸认真。
“她为什么来你超市门口摆摊？”
“这还用说吗？”姚诚一脸厌恶的表情，“看我心地善良，不会把她赶走。就算对她发脾气，也是一时的，等到我冷静之后，还会让她继续摆摊，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
“可是你比其他人接触潘小莲还要多，对不对吗？”
“我承认。”姚诚点了点头，“有好几次想把她赶走，可我没有那么做。也许是因为这一点，被别人看见以后，以为我对她纠缠不休，谣言四起的时候已经说不清，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只能闭嘴。无论她如今活着还是死了，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暧昧的关系。”
从姚诚的言语中，双灵知道没有撒谎。
“哎！”姚诚叹了一口气，“大侦探，自从潘小莲惨死之后，大部分女员工想要辞职，幸亏加了一倍的工资。”
“我已经知道此事。”双灵目不转睛地盯着姚诚，“先生，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道。”
“我真的很想帮助你。”双灵继续说，“如何做一个好老板，的确很难，但是从案子还没有发生之前，我觉得你做的不错。”
“就当做是鼓励的话，谢谢！”
“我还没有说完呢。如果做错一件事情，用钱也不能掩盖住。你现在的情况不同，被怀疑成了凶手，仅仅是言论的开始。”
“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潘小莲！”姚诚大声解释之后，瞪着双灵的眼睛。
“即使你没有说谎，但是脱不了干系。无论有没有发生命案，被谣传喜欢潘小莲的事情，也不会消失。”
“反正我人正不怕影子斜！”
“但是……”双灵脸上有些焦躁，把身子向前，“你要相信我，说出心中的人选，到底是谁诬陷你？”
姚诚摇了摇头。
双灵并没有打消念头，反而更加盯着姚诚，继续说道：“只要你给出一个名字。”
“不知道……”
“怎么老是把不知道挂在嘴边？用脑子好好想想。”双灵气得差点说脏话，但是憋了下去，然后大胆提示，“比如蔡佟丽，马泾源。”
“先说蔡佟丽，她是我的员工，在超市里面工资最高，怎么可能去杀人，再来诬陷我呢？”
“听说你一直在追求她。如果这件事情演变成命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想要你离开她的身边。”
“什么意思？”
“我的假设是这样，如果她把你喜欢她的事情告诉她男朋友，让你不再纠缠，只能想出一个计划。”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就要陷害我，却雇一个人**潘小莲，不怕事情败露之后坐牢吗？”
“都快成悬案了。”
“扯淡！”姚诚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如果她同意计划进行，岂不是把自己的男朋友推向火坑。我是喜欢她的人，也跟她求过婚，并且提出和她男朋友分手的建议。但是我在说这些话之前，都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并没有强迫。”
“她有男朋友了吗？”
“是的，名字叫钱铼。”姚诚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第三者？”
“理由很简单。”
“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决心，姚诚先生？”双灵满脸疑问。
姚诚扒了扑头发，把视线从双灵的身上移开，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男朋友的人品不行。”
“你认识钱铼？”
“嗯，我到过他以前上班的酒店吃饭。那天，有一个女顾客突然尖叫起来，说他猥亵。”
“知道女顾客的名字吗？”
姚诚叹了口气，这才点点头：“蒋百合，还住在五星级酒店里面。”
这个时候，双灵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机，在备忘录记下名字。
“大侦探，我可没有信口雌黄。监控摄像头还拍下猥亵的一面，你说她是无中生有吗？”
“今天太晚了，明天抽出时间再去那家酒店。”
“可以打电话啊，叫他们发来监控实拍，也许不用登门拜访。”
“是个好办法，但是蒋百合已经说自己被猥亵，当然要去问清楚。”
“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发生事情那天，我坐在靠门口的餐桌，听到身后两个脚步声，好奇心满满的回头一探究竟，原来钱铼跟着一个女人。正当我调整坐姿，耳边响起女人的声音，再次回头，钱铼压在女人的身上。”
“还有吗？”
“听说钱铼上班的时候，并没有帮忙客人拿行李，态度还很恶劣。”
“哦？”
“而且，女人的那一声尖叫非常惊悚，好像是突然被袭击，根本来不及防备。”
“怎么说来……”双灵陷入沉思，“听了你的陈述，我倒是有点眉目，那你了解钱铼吗？”
“当然啦。他可是我的竞争者，也是唯一的对手。蔡佟丽脱离爸妈的束缚，就和他来到上海，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投靠。”
“所以，你猜测她的男朋友来到大城市之后，禁不住红灯酒绿的诱惑，才会改变了心中的想法。并且对一些漂亮的女顾客进行猥亵，对吗？”
“反正我看见了，也听见了。在蔡佟丽来招聘的时候，我对她一见钟情，立马同意上班。”
“原来你那时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嗯，第二天她就来上班，结果带着一个……”姚诚说到这里，怒火冲天的瞪着眼睛，“后来才知道，那是她的男朋友，两人从乡下私奔而来。”
“为什么你如此迷恋蔡佟丽？”双灵感到不明白的问道。
“大侦探，如果你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好了，我们已经聊了半个小时，可以打住了吗？”
双灵假装听不见，继续提出问题：“你是不是偷偷摸摸的调查过钱铼？”
“算不上吧。”
“什么意思？”双灵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把视线从姚诚的身上移开，“难道你雇用私家侦探？”
姚诚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
双灵有些沉不住气，说话声稍微大了：“如果你想隐瞒到底，我可以用妨碍办案的罪名，请你去警局一趟。”
“大侦探，你不要生气！”姚诚一脸无奈，这才满脸笑容，“我听员工说的，蔡佟丽来上班的第一天，老是把自己的男朋友挂在嘴边。”
“哦。”双灵得到答案之后，轻声说完，“难怪她会被大家孤立，原来秀恩爱了。”
“她……不是这种人！”
双灵看到姚诚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没有必要袒护她。”
“告诉你吧，自从她被大家讨厌之后，我找她了解情况。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别的男性追求。”
这个时候，双灵拿起桌上的手机，立刻问道：“认识这个人吧？”
“他就你所说的马泾源。”
“是的，在我来之前，小生去拜访他了，而且还问到了很多事情。”
“无论他对我的评价是什么？我都接受。”姚诚坦然的说道。
“看来你真的很自信。”
“那是自然，因为我不认识他，只是听工厂的老板说过，有个名叫马泾源的员工非常努力，连续两年得到年终奖。”
“哦。但如果他是凶手，而且是那种变态，专门挑年轻漂亮的女人下手，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姚诚望着对面椅子的双灵，正在露着期待的表情，只能回答道：“不可能。”
“世界上无奇不有，更何况是现实生活中。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虽然蔡佟丽的眼睛很好看，但是会撒谎，你千万不要被骗了。”
“滚！”姚诚大声一喊，“你真的是侦探吗？”



 第七十六章纸巾（9）

“我是不是侦探等到案子解决以后，你就知道了。蔡佟丽在你的超市上班，当然见过潘小莲，正好利用她的死，蔡佟丽就会成功掌控了你的去留。”
姚诚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的确让人很难理解。我们从头再说，几年前，她和钱铼私奔来到上海，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却插足两个人之间，变成横刀夺爱的第三者，每天每夜向着蔡佟丽表白真心。你不觉得羞耻吗？”
这些话一出来，让姚诚更加火大，但是内心深处明白，之所以无力反驳。
“先生。”双灵不在乎自己的话，有没有伤到姚诚，继续说下去，“无论多么漂亮的女人，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也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同意自己的男朋友干坏事。”
“可是我没有看出来！”
“不要下太早的结论，一定要观察到位。”
“我真的没有发现。如果钱铼不在她身边，早就更加了解蔡佟丽。”
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笑容满面的问道：“你应该调查到了什么？”
“是的，我曾经抽出时间去她的家乡。这才知道蔡佟丽和钱铼是邻居，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还有什么？”双灵把身子探过去。
“信息多的是。”姚诚喝了一口咖啡，“当我找到蔡佟丽的家庭地址，房子空无一人。又转悠了几圈，遇到她的亲戚，说她的爸妈去上海寻回蔡佟丽。”
“后来呢？”
“我就回来了。”姚诚一脸正经，“到家以后，我去上班了。”
“你把这事情告诉蔡佟丽了吗？”
“我是想说的，就怕她把我当成坏人，一句话也没有提。”
“当你跟她表白，她有什么反应？”
“对我很反感，每次开会和吃饭都躲着，好像我是吃人的狼一样。”
双灵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我真的没有后悔喜欢她。因为一见钟情之后，让我活得很有意义，不再因为工作的烦恼，整天闷闷不乐。”
双灵听着话语，不知道怎么回答，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
“可以了吗？”
“你的确把话说完了吗？”
“是的，难道你觉得我在隐瞒什么？”
双灵看了一眼姚诚，并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面：“没有，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么突然？”
“打扰到你了。”双灵一边点头行礼，一边走向吧台。
“大侦探！”
听到姚诚的喊声，双灵收回打开门扇的双手，回过头来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觉得她是个好女人，你不应该怀疑。”
“是吗？”
姚诚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我可以保证，再见。”说完，姚诚就走出了咖啡厅。
等到姚诚离开，双灵一边叹气，一边走进吧台。
“我真的想要辞职。”蔡佟丽靠在钱铼的胸口，一副委屈巴巴，“他无时无刻在用有色的眼神看着我，快要吐了。”
“不说这个话题，他有没有被怀疑？”
“前一段时间有，现在侦探和警方都没来。”
“哦，我刚刚被开除，肯定有人提起我的事情，就会被加入嫌疑人名单。”
“什么？”
钱铼打开床头柜的电灯，只见蔡佟丽上半身盖住被子，亮光照在苗条的胳膊，变得光滑无比。
“说话啊！”得不到回答的蔡佟丽着急了。
“你在超市里面，尽量对姚诚使用美人计，我们才能幸福的在一起。”
“不太懂！”
钱铼一边抚摸蔡佟丽的背部，一边解释：“我不想让他坐牢，只是想让他从你的身边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诬陷。”
“美人计和诬陷有关系吗？”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钱铼一翻身，压得蔡佟丽喘不过气，“让他以为自己有机会，等到靠近你之后，只要喊出他要**你。我立马报警。”
“侦探和警方又不好骗。”蔡佟丽说道。
钱铼摸了摸蔡佟丽的脸蛋，邪魅一笑：“难道你忘了？潘小莲被先奸后杀的案子还没有破，你这样一说，他就再次变成嫌疑人。”
听了这些话，蔡佟丽心里有些抗拒，脸朝着右边：“我们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
钱铼歪了歪头：“啊！这是心疼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计划不太人道。”
“你想要人道还是幸福，只有这样做了，他才会永远的离开你，不在身边纠缠不清。”
“其实他挺好的……”
钱铼并没有听进去，用右手摸索着下半身，用力的往上一顶。
“啊”蔡佟丽叫了一声，面部狰狞的表情夹杂着享受。
太阳升起来，姚诚从梦中醒来，无意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的钟表已经是八点。
姚诚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突然响起闹铃的声音。正要掀开被子的时候，闻到一股股的法国香水味，姚诚并不在意，站起来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立马把衣服穿好。
洗漱和吃早餐只用了十分钟，姚诚开着车直奔超市，到达门口之后，看见挂着一条横幅，写着“祝贺周年庆典”。
姚诚穿过忙碌的人群，终于到了办公室，看见一堆的文件，姚诚的眼神立刻严肃，迅速坐到椅子上面，开始工作起来。
下午四点，姚诚在休息室换了一套衣服，是白色的西装，手里拿着合同，前往生产纸巾的工厂。
一个小时的路程，姚诚来到工厂的正门，右眼皮一直在跳。
进入工厂里面，左右两边都有办公室，正前方的地面很宽敞，却摆满了各种商品。
正在神游的时候，一个男性经理走过来：“姚诚先生，您来了。”
听着经理的声音，让姚诚感到陌生，平时打招呼更加热情。
“你们厂长呢？”
经理满脸疑惑的看着姚诚，又不得不回答：“我马上叫来。”
等到经理走开，姚诚靠近右边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小。
姚诚不想偷听，走到正在运作的机器，瞪大眼睛一看，突然觉得头昏脑胀，姚诚赶紧深呼吸，努力的调整自己。
这个时候，男女之间的女人走过来，姚诚还没有注意到。
“您进来坐吧。”女人指着办公室说道。
“不用了，谢谢！”
女人听到拒绝的话，还是微笑着问道：“姚诚先生，您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谈生意的，如果你不忙的话，请去叫厂长过来。”姚城也是笑着回答。
女人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是保持着微笑：“厂长正在开会，您还是进入……”
“我还是站着好。”
女人只是点点头：“知道了，我再替您去叫一次。”
看着女人走上三楼，姚诚多瞄了两眼，穿着很短的裙子，露出的大长腿非常白。
突然听到下楼的声音，姚诚定睛一看，经理已经到了身边。
“先生，厂长马上来了。”
姚诚笑道：“你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吗？”
“说了，厂长这样回答我，他开完会就下来。”
“哦，反正谢谢你了！”
“姚诚先生，听说您的身边跟着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名字叫蔡佟丽，她怎么不来？”
听到经理的话题，姚诚感到不高兴，竟然敢讨论自己喜欢的女人。
“她有她的工作。对了，你们的厂长是不是在躲着我？”姚诚一脸疑问的说道。
经理沉思了一下：“没有。”
话音未落，便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姚诚看向左边办的公室，经理正在走进门槛。
楼梯口又响起脚步，姚诚转过身一看，帮忙去叫厂长女人来了，满脸的不知所措。
“还在开会吗？”姚诚忍住心中的怒火，笑容满面的问道。
女人也跟着笑，慢慢的靠近姚诚：“马上来了。”
“能不能给我准确的时间？”姚诚问道。
“嗯，有几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厂长正在努力的疏通。”
“好吧，谁叫我是客，等就等吧。”
这个时候，刚才跟女人聊天的男人把身体探出来，就在三楼的护栏：“姚诚先生，厂长开完会了，您上来吧。”
“真是太好了。”姚诚看着旁边的女人一笑，立马跑向楼梯口。
攀爬的脚步声有时大有时小，姚诚也感到自己老了，喘着气靠近男人的身边。
“我可以进入了吗？”
男人一边点点头，一边推开眼前的门口。
姚诚走进屋内，商朝坐在办公桌里面，双手翻着一个合同的页码。
商朝抬起头，看见姚诚杵在前面，却对着男人说道：“出去吧。”
“是。”男人应答一声，退到门外顺便关上。
会议室剩下姚诚和商朝，气氛不像以前那么美好，空气中弥漫着排斥。
“我把合同拿来了。”
“不着急，听说你有了女秘书，而且年轻又漂亮。”
“是的。”
“她人怎么样？”
“精明能干，比任何人都吃苦耐劳，包括我在内。”
“看来传言并没有假，你的确想要插手别人的感情。请坐吧。”商朝看了一眼姚诚，然后伸出手，继续阅读桌面的合同。
“我今天过来是谈生意的，希望我们能快快乐乐的赚钱，不是讨论别人。”



 第七十七章纸巾（10）

商朝笑了笑：“请坐。”
姚诚点点头，再把视线从商朝的身上移开，环顾屋内。会议室把沙发围成圈，过道是五十厘米宽，中间摆放着玻璃桌子，每个座位前面都有茶杯。
“见你一面真困难，我以为要空手而归。”
“怎么可能呢！有生意来了，我是不会拒之门外。”
“哦？刚才差点打道回府，还好你开完会了。”
“实在抱歉，对了，你不打算结婚吗？”
姚诚一脸疑惑不解，小声的问道：“我和谁？”
商朝只是笑容可掬，并没有回答，然后低头一看，姚诚坐在挨着窗户的沙发，整个人显得不明白。
“哦，是我误会了，应该是你的女秘书要结婚，好像和她的男朋友。”
听着故意讽刺的话语，姚诚咬牙切齿的坚持住了脾气：“厂长也喜欢八卦，看来和年轻人的性格一样，越活越年轻！”
“应该是好奇。”商朝关上手里的合同。
“关心我身边的人就是关心我，谢谢。”姚诚强忍之心中的怒火，微微一笑，“我有事情想问你，应该有空吧？”
“好啊！”商朝看了看电脑屏幕，“快要六点了，把事情办完我们就去吃饭。”
姚诚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我的消息，说我是第三者。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挂在嘴边？”
商朝尴尬的一笑，突然感到口干舌燥，拿起手边的水杯，正在往嘴边送去：“我刚才说了，只是对你的感情好奇，一个大老板却喜欢员工，她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你？”
“原来如此，我的隐私已经不再是隐秘。”
“还有，你为什么被加入嫌疑人名单？”
“我不清楚，半个月前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为嫌疑人，就连喜欢蔡佟丽的事情被暴出来。现在你也不想和我签约合作了吗？”
“真的需要考虑一下。”
“如果连你也这样想，觉得我是专门挑年轻的女人下手，那么，我还拿合同过来干嘛！厂长，你应该了解我是怎么样的人，毕竟合作那么久了。所以，请你不要相信谣言，我们来谈生意就行了。”
商朝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姚诚：“你真的不是那种人吗？”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还不相信我吗？”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要不然我得跟着倒霉，如果工厂倒闭了，这千号人去哪里？。”
“不会的。”
商朝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出办公桌里面：“是吗？”
“嗯。”
“好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厂长。但是反过来，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怀疑我。”
“姚诚。”
“好久没有人叫我名字了，原来被人信任的感觉是这种心安理得！”
商朝走到姚诚身后，慢慢悠悠的移动：“可是案发现场留有一包纸巾……”
姚诚回过头一看，吓得商朝停下脚步，还不忘问道：“你真的认为我是凶手？”
“虽然我们是生产工厂，但这款纸巾是你的创意。”
“确实如此！”
“所以，你应该记得我们签约合同之前，说过的话？”
“我吗？”
“是的。”商朝说着话，已经到了保险柜旁边，拿出一个文件夹，“你说工厂不能留有样板，如今发生命案，你觉得我们工厂有凶手吗？”
姚诚坐在沙发上面一脸笑容，看着商朝走过来：“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这款纸巾那么火，谁都可以买得到。”
“你是说，有人诬陷你呗？”
“当然啦。我仔细查看了监控实拍，至少有几个嫌疑人，都穿着动物的衣服。”
“那你为什么不把视频交出去？”
“我也想啊，不过这几天超市很忙，这款纸巾快卖完了，根本没有时间到警局。”
“听说有两个侦探经常去找你，这么会没有机会？”
姚诚站起来，向着玻璃窗靠近：“可是我从视频里面查出嫌疑人之后，那两名侦探再也没有来过。”
“哦。”
“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调出所有的监控，三天三夜都没睡好觉。”姚诚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商朝，“多亏有人支持我，要不然早就坚持不下去。”
听到这些悲伤又温馨的话，使得商朝露出微笑：“关于潘小莲的案子，我也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空看新闻报道。之所以对你的误会很深，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
“对了，在你的记忆里面，有没有特别熟悉的陌生人？”
“什么意思？”
“比如，你们有过来往，却不记得名字，他就怀恨在心，一定要给你下套。”
“我没有朋友，有的只是生意伙伴。”
“难道得罪亲戚了吗？”
“如果非要说的话，确实有一个堂弟，他来跟我借十万块钱，说投资一个项目。但是我拒绝了，从此没有见过堂弟。”
商朝把双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走近办公桌。
“厂长，你认为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诬陷我吗？而且去**一个女人。”
“不是没有可能，有的人你永远琢磨不透，即使是最亲近的。”
“我相信……”
突然一阵阵敲门声响起，打断姚诚的话，走进来的经理。
“什么事情？”商朝问道。
“七点的宴会。”
“你先去打电话。”商朝看了一眼姚诚，“合同呢？”
“我一直拿着。”
“哎，都是我的不信任闹的鬼，差点忘记正事！”
姚诚一边递去合同，一边问道：“你认识钱铼吗？”
“嗯。”商朝从竹筒里面抽出一支钢笔，“自从命案发生之后，因为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所以调查到一些信息，听你的员工说，是蔡佟丽即将结婚的男朋友。”
“你觉得他是凶手吗？”
“除非你得罪他了，有可能变成最憎恨你的人。”
“很可惜我没有。”姚诚看着商朝已经收笔，立马上前一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窗外的车速飞快，双灵心不在焉的坐着，时不时叹气。
“我亲自来找你，不高兴吗？”姚诚问道。
双灵没有回答，看着餐桌上面的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拿起来。
“喂，大侦探，你真的不看一下吗？”
双灵无精打采的说道：“厉害，你证明了自己是清白的。”
“是啊，我没有撒谎吧？”
“我本来就不怀疑你，只是我弟弟的推理需要，假设你是凶手，要如何对潘小莲下手。”双灵用手指弹着桌面，“可是，现在视频已经没有用了。”
“为什么？我已经找出来了，里面有几个嫌疑人。”
“你确实找到了，但是身高和性别都不知道。视频只能认为超市里面来了很多人。”
“蔡佟丽也可以作证，举办活动的那天，的确有几个穿着动物衣服的人。”
双灵目不转睛的盯着姚诚，正在拼命的解释，整个身体都抖动起来，只能说道：“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我……”
双灵收回弹在桌面的手指，对着姚诚笑道：“如果光凭这部手机里面的视频，就能判断出凶手是谁，我也不用撂下咖啡厅，陪弟弟去找你了。”
“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姚诚先生，我知道你很努力的洗清自己，才得到这些视频，如果那几个穿着动物衣服的人，不是杀害潘小莲的凶手，你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如果你觉得我在作秀，或者把别人送上法庭，目的是什么？”
“你想逃脱法律的判决。”双灵微微一笑。
“可我没有**……”
“好了，我并没有怀疑。”双灵不耐烦的说着，然后露出疑问的表情，“你认为她下的套吗？”
“什么？”姚诚不明白的抬头一看。
“就是蔡佟丽。”
“大侦探，你怎么和你弟弟一个模样，说起一个怀疑一个。”
“我这不是在找凶手嘛！”
“那也不要乱说。”姚诚目露凶光，“侦探都是这样破案的吗？”
“不是。”双灵笑了笑，“蔡佟丽飘着一股骗人的味道，这是我弟弟说的。”
姚诚满脸不高兴，立马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想要离开。
“这就忍受不了，我还看什么视频，万一穿着动物衣服的几个人当中，出现蔡佟丽怎么办？”
“不会的。”
“不怕万一只怕一万，我也相信你哪来的视频，但是我有种预感，蔡佟丽和最近命案有种说不清的关系。虽然她没有给我们露出破绽，但是她的眼睛不会藏事。”
姚诚被这些话震住，呆若木鸡的坐回位置。
“先生，如果你真的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就得配合我，或者我弟弟。”双灵淡定从容的说道。
姚诚缓过神：“大侦探，要我做什么？”
“希望你对她死心，不再纠缠下去，否则会有大事发生！”
“不可能，我不相信她是凶手。从我对她一见钟情开始，已经把命豁出去，再者说了，她和她男朋友马上就要结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那这样吧，你在接近她的过程中，尽量套话。还有，姚诚先生，你只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内心，就是为了离她近一点，有可能把她解救出来。”双灵语重心长的说道。
姚诚原本想要把右手放到桌面，狠狠的碰了边缘，火气瞬间喷发出来：“她不是凶手！”
“你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双灵瞪大眼睛，“你的爱已经让她烦躁，如果触碰底线了，蔡佟丽会被自己的烦恼搞崩溃。到最后，不必要发生的事情就会发生。”
姚诚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望着双灵的眼睛。
双灵并没有退缩，反而气势汹汹的说道：“实话实说，我弟弟已经看出她有问题。”
“你们看谁都有问题。”姚诚把桌上的手机收回口袋，再从钱包掏出一百元，随便一扔，迅速的站起来。
“喂，姚诚先生，你先冷静下来。”双灵笑了笑，然后做出邀请坐下的手势，“我是为你好，又沉不住气吗？”
姚诚朝着天花板吐气，调整心态以后，慢慢的坐到椅子。
双灵继续说道：“钱铼这个人来过超市多少次？”
“以前他来送蔡佟丽上班，大家都知道两人是情侣关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我想确定一件事情……”双灵停顿了一下，“钱铼知道你追求蔡佟丽的事情吗？”
姚诚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喜欢的表情。”



 第七十八章纸巾（11）

“确定吗？”
“是的。喜欢她的事情，我对谁也没有说过。”
“哦！”
“大侦探，你刚才说要救她脱离苦海，难道知道了什么？”
双灵摇了摇头，愁眉苦脸的说道：“我一无所获，主要为了验证我弟弟的怀疑，如果她和这件案子有关，可以脱掉披在身上的狼皮。”
“怎么一来，她可能被逮捕，是吗？”
双灵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喝了一口咖啡。
“上次你和你弟弟过来询问我，是不是那时对蔡佟丽怀疑了？”
“是的，所有我抽空，亲自邀请你出来单独聊。”
“我已经配合。对了，你调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听说她提出守株待兔的建议，你就在超市的办公室里面等了一天一夜，并没有看见嫌疑人，却通过监控实拍找到了，结果穿着动物服装的几个人，根本不知道名字和性别。”
“我厉害吗？”
“确实有两把刷子。本来我们想要留下来，可是没有时间，只好离开了。”
“哦。”
“另外，听说你以前早就调查蔡佟丽，所以那么喜欢她。不过她的爸妈为了寻回女儿，如今在上海工作。”
“是的，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双灵满脸认真的注视着姚诚，然后问道：“你应该知道她爸妈的地址吧？”
“当然，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对不起！”
“你是根据她填的招聘表格吗？”
姚诚舔了舔嘴唇，咖啡的香味特别浓。
双灵听不到回答，继续提问：“她的招聘表格还在吗？”
“有，但是牵扯到了个人隐私，我不能给。”
“你那么为她着想，不怕被反咬一口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
“是吗？”双灵看了一眼门外，两个警员正好路过，“知道妨碍执法的后果吗？”
姚诚一脸不屑，站起来朝着咖啡厅门口走去，身姿非常的潇洒。
离开双灵以后，姚诚回到超市里面，这才发现二楼的办公室开灯。姚诚露出好奇的表情，赶紧跑上台阶，向办公室门口看去。屋内有个长长的人影，等到站在楼梯口，原来是经理，正在整理堆满桌面的文件夹。姚诚才放下心来了，慢慢走进办公室。
“老板，您刚从哪里来？怎么满头大汗的？”
“外面。”姚诚看着经理还在忙着收拾，“许墨铎，你没有值班吗？”
“我让保安去吃饭了。”
姚诚听着话，还在打量许墨铎的穿着打扮，一套黑色的西装，衬衣是白色，一条斑斓的领带。
“怎么了，老板？”
姚诚笑道：“你好歹是经理，就不能注意一下形象，穿在身上的那套西装已经两年了吧？”
“是啊。”许墨铎点点头，“我听人说，您去生产工厂了！”
姚诚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许墨铎把堆起来的文件夹拍的整整齐齐，“听说潘小莲被**之后，有了各种对你不利的传言，那家工厂并不想和我们合作，可是您回来了，而且还是高兴的表情。难道我听信谗言了吗？”
姚诚听明白了，笑着说道：“你作为超市的经理，少相信那些传言。”
“我只是关心而且，向别人多问了一下，而且是老员工。”
“哦！”
许墨铎这个时候退到沙发旁边：“老板，听说您还被两位侦探怀疑，为什么不配合调查？”
“我可是好的公民。”姚诚走进办公桌里面，“你不要老是听风就是雨，经理。我已经把视频交给双灵和双生，接下来他们要调查谁，我可管不着。”
许墨铎缓缓地抬头，看着姚诚坐下来：“还会来我们这里吗？”
“当然啦。经理，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件事情？再者说了，如果不配合调查，就会遭到警方的封杀，要是关门大吉，议论越来越大。严重的后果谁来承担？”
“两位侦探有什么行动？”
“不知道，可能明天就来，我是抓不住他们的时间点。”
许墨铎一边点头认同，一边望着姚诚。
注意到了许墨铎的眼神，姚诚笑道：“好了，你先回家吧。”
许墨铎离开超市以后，剩下姚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面，看着玻璃窗外，只见蔡佟丽时隐时现的站在收银台，撩动着头发，笑容非常的纯情。
原本到了关门时间，双灵还在咖啡厅，杵着门边仰望天上的星星。
“还要我来接你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双灵赶紧低头，果然是胡思钰，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看上去少女十足。
“哎！”双灵叹了一口气，“我在思考潘小莲的案子，到底是谁的动机比较大？”
“说来我听听。”胡思钰靠近右边门柱。
“我弟弟怀疑蔡佟丽，因为她目前最为迫切，想要摆脱姚诚的纠缠，如果这种假设是对的，那么，她的男朋友可能是凶手，专门铲除眼前的障碍物。可是，蔡佟丽这个女人很少露出破绽，只有那次我们去询问姚诚的时候，她的表情不好。”
“十分有道理！”
“我和姚诚交谈过程中，他不觉得蔡佟丽有嫌疑，也许是爱的太深产生了包庇。”
“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是那样吗？”
“我只能这样说，蔡佟丽决定听取男朋友的计划，这样能毁掉姚诚的名誉，再也没有什么资格来追求蔡佟丽。”
“于是……她和她男朋友筹划**案，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我只能把你的说法当成猜测，并不是事情的真相。还有，蔡佟丽上班的第一天，带了自己的男朋友，对外声称希望不要有人追求她。但是，在蔡佟丽招聘的时候，姚诚对她一见钟情，即使后来知道她已经有人，更加不可能放手。而且，还要和她男朋友争过高低。如果蔡佟丽厌烦了自己的老板献殷勤，久而久之产生怨恨，就会同意计划进行下去，反正只针对姚诚一个人。正因为老板的死缠烂打，蔡佟丽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凶。还有，蔡佟丽自始至终明白男朋友做了什么，只能不说出来，因为她想要彻底脱离姚诚的追求。”
“信息量也太多了吧？”
“听我说完，在我弟弟和警方的努力下，调查到了她的男朋友，名字叫钱铼，被五星级酒店开除还不到一个月，要是加上心里的恨意，他提出来的计划绝对是利用蔡佟丽，让姚诚身败名裂，就不会再纠缠自己的女朋友。”
“合情合理，还有吗？”
“当然，这些只是我和双生的推理。但是蔡佟丽确定拒绝了姚诚的结婚，这也是达到目的能够进行，应该欲擒故纵。”
“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不认同你的说法，毕竟蔡佟丽选择沉默，说明她同意男朋友的计划，说她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她愿意被男朋友利用。这样的女人，即使计划成功了，她也愧疚一生。”
“可两个人也是为了幸福而战，不对吗？”
“对是对，然而做法可耻，两个人完全把法律当成摆设。”
胡思钰无话可说，但是一步一步的靠近双灵，距离缩短到半米。
“我不想失去她，即使做错了事情，也永远不会轻易离开。这是姚诚的决心。”双灵说完，吐了一口气，“你觉得他这样做值得吗？”
“在我看来，他也许不求回报。但是对蔡佟丽来说，或许使她更加的讨厌，才不会接受姚诚的爱意。”
双灵突然说道：“关于钱铼的事情，我只是调查到了一点眉目，比如他被开除，猥亵女顾客。”
“有一点是一点。不过双灵，你准备插手最重要的案子吗？”
双灵对着胡思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五月十日，晚上的八点钟，钱铼举办了单身派对。租了一个酒店的天台，摆上沙发和桌椅板凳，搭建一个很深的水池，瞬间变成豪华的大厅。楼梯出入口两边都是吧台，架子上摆放着各种酒，颜色分别有红橙黄绿青蓝紫。还有一个烧烤架，围着站的人都是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坐在沙发上面的男女，才是钱铼来到上海之后结交的朋友，其中也有家乡来打工的人。
有个男人一直大笑不止，手中的酒水撒的差不多，他是五星级酒店的老板。原本钱铼不想邀请，想了想还是网开一面，毕竟这个老板在以前很照顾自己。
“听说你的女朋友只有二十岁，皮肤光滑又雪白，是个漂亮的女人。能不能把她带到这里，给大家饱一下眼福？”
听着这些话，钱铼只是一笑泯恩仇，还把前任老板的手从自己肩膀放下来。
这个时候，穿着暴露的女人走过来，坐到老板和钱铼中问。
钱铼赶紧离开，到了吧台这边：“大家喝了多少？”
“哎呦，这不是猥亵女顾客的流氓吗？”
耳边传来讽刺的声音，使得钱铼回头一看，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三个人的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
钱铼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三个人，转过身看向调酒师。
“喂，我们老大跟你说话呢！”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喝完酒就离开。”钱铼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并没有回头。
“那么难喝的酒，还不如你女朋友的……”
猥琐模样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看见钱铼伸出右手，快速的到了天台护栏，上身已经探出去。
“扔下去，扔下去！”周围传来一片片起哄的声音。
由于大家都喝醉了，根本不怕事情闹大，仍然在怂恿钱铼。
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男子，看见凑热闹的人们越来越近，赶紧大声求饶：“对不起，是我的嘴巴太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求饶的声音虽然小，但是钱铼听到了，所以想到非常时期不能惹事，就把男子扔进人群。



 第七十九章纸巾（12）

举办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蔡佟丽选择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当伴娘，名字叫俞敏。
今天阳光明媚，而且蔡佟丽请了一天的假期，叫俞敏来到家里，商量如何入场的走姿。
突然大笑的钱铼被打断，屋内响起俞敏的声音：“你也不赶紧练一练，还有脸坐在这里，未来怎么当好一个老公！”
不管俞敏多么催促，钱铼反而摇摇头，坐在沙发上面不动。
俞敏无奈的说道：“现在结婚不知道有多难，你想被别人嘲笑吗？”
“是你想的太多，所以找不到合适的男人，简称要求太高。”
“哼！”俞敏突然记起一个人，“我听说超市的老板还不死心，蔡佟丽被他缠得很烦，睡不好吃不好还瘦了一圈。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传闻，姚诚对蔡佟丽是真爱，说蔡佟丽不知好歹，愿意跟一个穷小子生活。”
“肯定是他的员工胡编乱造，纯粹嫉妒蔡佟丽升职了，不过，请你们放心，我已经有应对的办法。”
“那就好了。但是，这个老板真不要脸，并把喜欢蔡佟丽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两名侦探，而且被媒体知道了。网上和报纸都有报道，不明事理的老板去骂她是狐狸精，到处勾引男人！”
钱铼愤怒的拍着沙发边缘。
“还说……”
“如果没有我女朋友建议守株待兔，你觉得他能怀疑自己的员工吗？如果没有两位侦探的询问，你觉得他能发现监控实拍，里面有几个穿着动物衣服的嫌疑人吗？如今洗脱嫌疑了，还在说自己对蔡佟丽一见钟情，而且爱的越来越深，简直是恶心到家。”
“嗯。”
“以现在他的这种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他喜欢年轻姑娘，而且进行性骚扰，怎么说来，潘小莲被先奸后杀的案子，一定是他干的。反过来，我相信蔡佟丽，她没有喜欢这个变态，都拒绝了好几次求婚，害得她差点辞职。”
“禽兽不如！”俞敏看着走在前面的蔡佟丽娅，“姐妹，你千万不要嫁给这种人。还是钱铼好，年轻力壮又帅气，你们还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我当然不会答应，那样就会断送自己的幸福。再者说了，尽管他是我老板，也只能维持在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对于他的追求，只能一笑而过，毕竟还需要工资。”
“自己一定要坚持，不要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把婚礼取消，那真是小孩子的想法，应该叫过家家。”
“我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喜欢的男人。对了，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学习步伐来得及吗？”
“这可是传统，难道你想丢弃？”
原本生气的钱铼，听着蔡佟丽和俞敏你来我往的对话，又忍不住笑出声音，很豪放的坐回沙发。
这个时候，蔡佟丽走近俞敏，穿着租来的汉服：“姐妹，我们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们肯定能练出古代娘娘走路的步伐。”
“太辛苦了，我还要打扫卫生呢，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是不累。”俞敏看了一眼钱铼，“你觉得我们可以半途而废吗？”
“这个……”
“不用说了，我还有力气。”蔡佟丽并没有坐到沙发上面，转过身返回走，用着不成形的步伐。
“姐妹，你就邀请我这一个伴娘吗？”俞敏试着问道。
“嗯。”
“为什么不多叫家乡的那些女同学？”
“你是说，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呗。”蔡佟丽把裙角提起来，继续走来走去，“跟你开个玩笑。我也想要好多的伴娘，如果真的发了请帖，家乡的亲戚朋友和爸妈就会找来。”
“怕什么？你都要结婚了。”
“责骂。”
“可我听老一辈说，如果得不到爸妈的祝福，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蔡佟丽只是微微一笑，瞄了一眼沙发，钱铼正在眯着眼睛。
“换一个话题，那你总给叔叔阿姨打过电话吧？”
“私奔那天，我们都把手机里面的号码卡扔了。”蔡佟丽看着俞敏说道。
“你应该记得叔叔阿姨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呗！”
“自从我离家出走，再也没有给家里通风报信，更何况是，我早就换了号码。”
“如果打不通，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一趟，毕竟结婚可是人生大事，不能少了亲戚朋友。特别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俞敏好心好意的劝说，也在观察蔡佟丽的表情，希望自己能够成功。
“嗯……”蔡佟丽正在犹豫不决，“我真的想让两位老人家过来，可是不行。”
看到蔡佟丽坚定的态度，俞敏大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马上有了自己的家庭。”
“哦，对了，我正想回老家一趟，要不咱们一起吧？”俞敏说道。
这个时候，蔡佟丽眼睛一亮：“可以。不过是你去，如果遇到我爸妈，请告诉我的情况，过得很好，而且即将结婚了。”
“好啊！”
蔡佟丽把双手提在腹前，弯了一下腰，微笑着说道：“那就麻烦你走一趟，非常感谢！”
听着蔡佟丽的声音，带有不愿意，俞敏立马回应：“我是去谈生意，遇到不遇到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动身？”
“等你举行婚礼完了。”
蔡佟丽沉思了一下：“你是怕我搞不定吗？”
“那倒不是。”
“随便你！”
“怎么还不高兴啦？”
“在上海我只有你一个姐妹，离开了，我就没有人说话。”
“不会吧，钱铼是你的男人，平时不沟通吗？”
“我是说女人之间的事情，他懂什么？”
正当俞敏点点头时，沙发上面传来清理嗓子的声音，钱铼站起来：“你们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蔡佟丽和俞敏互相一看，微微一笑的摇摇头，继续练习优雅的步伐。
然而钱铼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是说我在偷懒？”
“没有。”俞敏笑嘻嘻的看着蔡佟丽，还要回答。
耸立路边的电灯很亮，姚诚走过一家店子门口，发现前面公交车站牌有个女人。靠近一看，只见两个雪白的大长腿，穿着高跟鞋。由于牌子挡住脸颊，姚诚并没有看见是谁。
女人穿着短袖的旗袍，身材苗条又曼妙，视线一直在前方。
姚诚觉得身影很眼熟，故意从女人的面前走过，这才看见一张熟人的面孔。
“你怎么也来坐公交车？”传来女人柔和的声音。
姚诚停下脚步，并没有抬头看去，继续装作路过的样子。
“你要回家吗？”
姚诚只是点点头：“是的，今天车子拿去维修了。”
“要不要一起？”
听到女人的提问，姚诚站到身边，这才正式一眼，果然是丁女，隔壁店铺的老板娘，年龄是三十岁。
姚诚望着丁女的身前，戴着一条项链：“你又换了？”
丁女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姚诚微笑道：“吃得香喝得下。”
“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听到你的传言，我只怕你承受不住压力。”
“为什么承受不住压力？我又不是凶手。”
“不聊这个话题，超市的生意怎么样？”
“嗯，客人比以前还要多。”
“那就好。”丁女笑了笑。
“看来你也过得不错，有什么喜事吗？”
“没有，自从命案发生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像这样站着聊天。”
姚诚一边点点头，一边看着手表：“现在是中午，要不要去吃个饭？”
“不好意思，我得回家一趟。”
“哦！”姚诚露出失望的表情，“有家才有幸福。”
“我不是有意拒绝，保姆打电话来说，丁璎璎发烧了，我得赶回去照顾她。”
姚诚觉得说错话了，只能满脸笑容的掩盖尴尬：“我送你吧。”
“太麻烦了。再者说了，你的车子不是送去维修了吗？”
姚诚指了指身后的停车场：“还有一辆。”
“如果你有些着急的话，不用送我，反正谢谢你了。”
姚诚挠了挠头：“没事，一起回去吧。”说完，姚诚注意丁女的身形，朝着停车场跑去。
终于进入车里，丁女又着急又脸红的说道：“麻烦你了！”
“那么客气干嘛，对了，能不能把你家地址输入导航里面？”
“哦，我以为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我听你的员工说过，好像在什么小区，名字特别的长。”
丁女一边点点头，一边焦躁的输入地址：“好了，只要按照导航里面的路线走，半个小时就到达我家。”
“知道了。”
“你也有孩子吧？”
姚诚摇了摇头，把已经启动好的车子开进街道。
“其实，我那女儿经常提起你，说你怎么不来看她，好几次跟我闹别扭。”
姚诚笑道：“只能说太忙了，对不住！”
“也对，超市永远不缺客人。”
姚诚侧脸看去：“下次一定。”
“真的吗？”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姚诚盯着丁女的眼睛回答道。
这个时候，丁女的脸色更红，只能移开了视线。
“你也发烧了吗？”
“不……不是，我这是开心的反应。”丁女吞吐的把话说完。
姚诚突然一脸正经：“你笑起来还真好看，希望少一点悲伤，老板娘。”
“是吗？看来我在你面前经常板着脸，实在不好意思。”
“也没什么。”姚诚摇了摇头，双手并没有忘记开车，紧紧的握住方向盘。



 第八十章纸巾（13）

一路上虽然谈笑风生，但是丁女依然担心女儿的情况，希望快点到达家里。随着车子的速度，到了一个小区里面，用时二十分钟。爬上楼梯的时候，姚诚一边注视着周围，一边跟在丁女身后，感觉到了非常着急的心情。正当丁女过于着急踩空了台阶，立马向后倒去，姚诚眼疾手快的抓住丁女的臂膀，用力扶起来。
这栋楼的电梯正在维修，姚诚只好跟着丁女攀爬，大概五分钟以后，姚诚来到廊道。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只见一根手指向右边，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泪流满面。
听到上前的脚步声，姚诚紧跟其后，到了嘹亮的玄关处，望着大厅对面的玻璃窗。一条河包围着十几栋楼，非常波澜壮阔。
姚诚已经是入迷状态，之后听着很小的咳嗽声，这才缓过神，注意到了左边的房间。从玄关看去，十岁的丁璎璎躺在床上。姚诚目不转睛的望着，丁女正在为女儿换毛巾，就在被窝里面裹着。
这个时候，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保姆路过，戴着很小的耳环，长长的秀发披在肩膀。
姚诚注视着保姆的一举一动，也算出了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和蔡佟丽一样年轻漂亮，但多了几分风骚。
当保姆把杯子放在床头柜，姚诚这才发现是泡好的感冒药，发自内心的松了一口气。等到保姆站在丁女旁边不出来，姚诚轻手轻脚的靠近沙发，刚想坐下来休息，桌面放着一张离婚协议书。
认真的观看了一下，姚诚没有见着丁女的签名，露出好奇表情的同时，已经坐下来。
沙发还没有捂热，马上看到了丁女和保姆走出来，并在卧室门口滴滴咕咕几句。
姚诚一边看见保姆端来提前泡好的咖啡，一边观察两个女人。这个时候，丁女走进旁边的房间，大概半分钟过去，打开门出来，丁女穿着蓝色的紧身连体衣，脖子上面的项链不戴了，视线往下一看，身材非常的火辣，而且，很容易看到锁骨和半胸。
丁女还在勉强的笑着，但是感到莫名的心疼，在靠近对面的沙发旁边时，依然是优雅端庄。
因为女儿的生病了，作为妈妈的丁女很担心，之所以变得沉默寡言。姚诚当然理解这种情况，也是关注着丁女，突然站起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女儿的卧室，却不敢推门进去打扰。
姚诚同样起身，只是慢了一步，视线一直在丁女的身上。回头的时候正好四目相对，丁女发现姚诚也是坐立不安，看来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别人。
再次坐到沙发，姚诚是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丁女。这样的场景维持了十分钟，丁女笑了笑，向着厨房前进。
传来洗东西的声音，姚诚只好进了厨房。但是，姚诚感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招来争议，慢慢的退到门口外面。
此时此刻的丁女非常灵敏，耳朵听到轻盈的脚步声，立马向后一看。
姚诚赶紧点头道歉，却不见丁女回应，还发现丁女傻傻的站着，并没有关上水龙头。随着一声的叹气，姚诚掂量着要不要进去，正在犹豫的时候，保姆来了，迅速关上水龙头就出去。
等到丁女反应过来，与姚诚擦肩而过，手里拿着洗好的苹果到达大厅，姚诚看了一眼天花板，伸手按下电灯的开关，也看见丁女的身影。姚诚赶紧走到沙发旁边，看着丁女心神不定的样子，把水果盘放在桌边，差点由于重量翻到地面，姚诚快速的接在手里。
姚诚一边拿着水果盘，一边注意着丁女的动作，开始移动脚步。姚诚发现丁女想要去看女儿，放下手中的水果盘，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丁女如同行尸走肉的走着，到了卧室门前。姚诚很细心的护着，不让丁女撞向墙壁。
“去哪里蜜月旅行呢？”蔡佟丽满怀期待的问道。
钱铼并没有回答，看向窗外的天空，太阳已经在西边。
“三亚还是北京？不过问题来了，我们现在的积蓄能支持蜜月旅行吗？”蔡佟丽一边嘴角露出笑容，一边担心的说道。
“为什么叫她带话？”
蔡佟丽似乎听懂了：“因为她是我姐妹。”
“姐妹？”
“是啊，我们现在很需要帮手。”
“但，她分明在怀疑我，这种人能深交吗？”
“我想她只是担心我的幸福，选错一个负心汉，不过我相信你。”
“她都挺烦人的。如果不和她断绝关系，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你想坐牢吗？”
“我……”
“犹豫就会败北，你到底想通了没有？”
“所以你要干嘛？”蔡佟丽满脸疑问的站起来，看着钱铼躺在沙发上面。
“每个人都有弱点，就是存在内心深处，只要我们抓住了，不管俞敏如何反抗，对我们并没有造成伤害。”
听到钱铼的这些话，让蔡佟丽毛骨悚然，瞬间站远两米。
“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又不想失去自己的幸福，所以需要你的一点配合，可以吗？”
“钱铼，事到如今我只能依靠你，因为你是我未来的老公，到底什么计划？”
“嗯……”钱铼陷入沉思，目光投在墙上的结婚照，“她的弱点很简单，想要找到一个男朋友。”
“对，这几年一直在单身，你想把她介绍给谁？”
“佟丽，你觉得姚诚怎么样？”
“如果能让他忘记我，不再纠缠的话，我肯定同意这个计划。但是……”
“没有但是。”钱铼大声说道。
蔡佟丽只好点点头：“希望这两个人能幸福。”
这个时候，钱铼露出恐怖的笑容，心中的计划并不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
“虽然姚诚已经洗脱嫌疑，但是凶手还没有抓到，总有一天罪名还是挂到他身上。”
“听不懂！”
“不用你明白，我心里清楚就行。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认为俞敏和姚诚在一起就幸福，那是妄想，因为把俞敏介绍过去，这是我计划的第二步，在命案发生之后的一个月，媒体知道姚诚有了女朋友，你觉得事情会朝着哪边方向发展？”
“他会被警方监控，只有这样的方法，才不会伤害俞敏。”
“你说的对极了。”姚诚抬起右手，遮住电灯的光芒，“如今的警方和侦探，都对他有一定的防范。”
蔡佟丽直勾勾的看着钱铼，重新认识这个男朋友。
“真是期待啊！”钱铼突然大笑不止。
听着诡异的笑声，蔡佟丽用双手捂住耳朵，眼前出现了一个魔鬼。
晚上的七点钟，终于把俞敏约出来，坐在钱铼和蔡佟丽对面。
“有什么事情吗？”
俞敏期待的声音响起，钱铼和蔡佟丽互相一眼，只是满脸笑容。
“如果是关于婚礼的筹办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只等你们走上红毯。”
钱铼点点头，还是没有开口。
俞敏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对着蔡佟丽笑了笑：“难道添加了伴娘！”
“不是这件事情。”钱铼赶紧回应，“是关于你，等到我们结婚之后，你打算干嘛？”
“去老家谈生意，我不是说过了吗？”
“还有呢？”
“等到生意谈成，我的钱包就鼓起来，然后给爸妈买一栋房子。”
钱铼快要忍不住了，突然引导的说道：“你怎么看待幸福？”
“就像你们这样啊，我非常的羡慕，如果我有……”
“对，如果你有男朋友。而且是一个高富帅，不用因为赚钱的事情而发愁。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
“假设是真的，我肯定待在家里，做一个勤勤恳恳的贤妻良母。可是，现实就像我现在这样，而且像你说的高富帅，他应该有很多小三。”
钱铼接不下话题，喝了一口咖啡，用膝盖撞了一下蔡佟丽。
这个时候，俞敏看向玻璃窗外，一群年轻人走过。
“要不要我介绍？”蔡佟丽突然问道。
听到这一句话，俞敏端正坐着，向着蔡佟丽看去。
钱铼附和的点点头，迅速拿出手机，点亮着屏幕上面。
俞敏满脸期待的探头一看，只看到男人的背部，穿着一套灰色的西服。
钱铼笑道：“这个男人喜欢神秘感，在你没有同意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转过来。”
“是的。”蔡佟丽一边点头，一边看着俞敏，“姐妹，你觉得他怎么样？”
俞敏给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继续看着玻璃窗外，闪过熟悉的身影。
钱铼着急了：“他可是一个高富帅，如果你不满意，就会错过这次机会。”
话音未落，俞敏拿起桌上的手机，认认真真的观察着，照片上面的背影和刚才男人的背影一模一样。
“他叫什么名字？”
钱铼觉得有转机，还是掉胃口的说道：“如果对方轻易让你知道，他就不会这样照相，但是，这个男人绝对人中龙凤。”
现在换成俞敏着急了，在椅子上面动来动去。
正当蔡佟丽想要开口，却被钱铼阻止，把手搭在肩膀上面：“让人家自己去探究。”
其实俞敏听见了，有种不想打破心中的期待，只好点点头同意。
“你真的想通了吗？”蔡佟丽带着质问的口气。
“嗯。”
“你刚才都不愿意，理由是什么？”
“我也想要幸福。”
在蔡佟丽和俞敏你来我往的对话，钱铼藏不住心中的狂喜，只好低着头，不让俞敏看见阴谋的笑容。
但是笑声太大，俞敏立马注视着钱铼，随后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能帮助女朋友的姐妹找到心上人，我很开心。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见面？”
“如果谈生意成功了，立刻回到上海来，还怕我没有时间嘛！”
钱铼向着俞敏看去：“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尽快行动起来，毕竟他可是有钱人。”
“有很多拜金女追求他吗？”
蔡佟丽点了点头，时刻注意着钱铼给的信号，转变回答的词语：“你说得对。”
一位服务员端来甜点，吓得俞敏跳起来，手拿着叉子侧脸看去。
“冷静！”钱铼快速抢走手中的叉子，“俞敏，她是服务员，并不是想要和你抢男人的拜金女。”
俞敏缓过神，这才发现是服务员，但是脸蛋真的漂亮。慢慢的坐下来，也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钱铼和蔡佟丽松了一口气。
俞敏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神经过敏了，我这样的女人能有幸福吗？”
蔡佟丽看了看钱铼，给一个无论如何都要回答的眼神。
“当然啦。”钱铼昧着良心说道。
俞敏恢复了笑容，眼睛里面充满疑问：“快给我说说他的人品怎么样？”
钱铼又因为一个问题，感到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
“据我所知，他是一个大男孩子主义。”蔡佟丽代替回答道。
“哦，我喜欢。去哪吃饭的时候，我就不用问东问西，还有吗？”


 第八十一章纸巾（14）

钱铼笑了笑：“有钱有势。”
“有势？”
“如果他做错了事情，就会被放走。”
“现在是法制社会，后台再硬也会抓起来，你当中国是其他国家吗？”
“这个……”钱铼的声音变小，低着头看桌面。
俞敏好奇的问道：“是真正的大人物吗？”
钱铼缓缓地抬起眼皮，望着俞敏说道：“这个人是老板。”
“老板？”俞敏感觉这两个字很熟悉，却又一脸疑问。
“他是很有钱的老板。”
俞敏突然不笑了，很好奇的问道：“怎么会介绍给我？”
“你是我女朋友的姐妹。”钱铼看了一眼蔡佟丽，内心特别的虚，“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万一你和他结婚了，你的姐妹不会因为辞职而感到烦恼。”
“嗯。”
“我听到了一些消息。说他高大威猛，很符合你的口味。”
“高大威猛！”俞敏舔了舔嘴唇。
“据我所知，他可是百万富翁，在上海有几套房子。俞敏，你打算把机会让给那些拜金女吗？”
“听着怎么不对劲？”俞敏感到话外之音，开始怀疑自己。
“你要相信自己，绝对会把这个男人抓在手里。”钱铼说道。
俞敏陷入沉思，视线早就移开钱铼和蔡佟丽的身上，望着窗外的街道，各种颜色的灯光都有。
过了一会儿，俞敏把头摆正，看着钱铼问道：“他是本地人吗？”
“当然了。”
“让我想想。对了，他的脾气怎么样？”俞敏看着钱铼的眼睛说道。
钱铼感到吃惊，毕竟对姚诚不太了解，说错反而败了俞敏的好感度：“不知道。”
“哦。”俞敏一边站起来，一边拿好包，“就聊到这里吧，我还要上班呢，姐妹再见。”
看着俞敏要走，一直不说话的蔡佟丽起身，赶紧拥抱过去。
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远，钱铼和蔡佟丽同时坐下。
沉默了好久，钱铼开口道：“这个女人真好骗。”
“你……”
“不要生气嘛，如果她能征服姚诚，不就做了一件好事。也算我们的大恩人，怎么可能害她，因为姚诚死性不改，非得要你嫁给他。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钱铼抓着蔡佟丽的手，把剩下的话说完，“如果这次不成功，再把结婚日期提前也没有用，他照样会来闹。”
蔡佟丽低头了，默默的拿起洒杯，刚想喝下就说道：“我又没阻止你。”
“你不高兴了吗？”
“她是我唯一的姐妹，专程到上海来投靠我，现在终于出息了，想要回老家做点贡献。”
“我知道。总不能让你继续出卖色相吧？美人计不能用了，姚诚坚信自己会追到你。”
“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还是不是我男朋友？”
“是，我才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不靠近你的身边。”
“可惜欲擒故纵和美人计，估计这次也没有用，应该怎么办？”
“姚诚肯定会和俞敏在一起，如果计划失败，我们就回家种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蔡佟丽注视着钱铼，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知道姚诚对我们的生活已经造成影响，真的离开上海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我并不想回到穷乡僻壤的地方，虽然在那里出生，但是使我伤心难过，一点也没有留念的想法。”
“我是说如果，佟丽，你要相信幸福会永远站在我们这边。”
“嗯。但是，怎么说服姚诚认识我姐妹？他可是大忙人，而且不和熟悉的女性接触，估计有点难办。”
“很简单。”钱铼邪笑了一下。
“你总能想出办法，效率却低得很。钱铼，你不会用同样的计谋吧？”
“怎么可能！”
“是吗？”
“我脑子还是很灵活的，等到事情成功之后，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不过在此之前，你跟俞敏多提一些好话，比如，姚诚的光荣事迹。”
“你是开玩笑呢！”蔡佟丽突然严肃起来，脸色都青了。
“没有。”
“哦，要不要把名字也告诉她？”
“越神秘就越有动力，佟丽，你可千万不要说漏嘴了，记住我的话。”
听着像是命令的口语，蔡佟丽感到不爽，突然看见钱铼拿起桌面的手机，拨打一个电话号码。
正在响铃的时候，蔡佟丽好奇的探头一看，屏幕显示着姚诚的名字。
“哎！”蔡佟丽满脸疑问的说，“你怎么有他的号码？”
钱铼微微一笑，突然听到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喂，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钱铼。”
“我知道你是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手里还有很多事情呢！”姚诚的声音很不耐烦。
“打扰你了。”
“大晚上的就说这句？到底要干嘛？”
“当然是急事。”
说到这里，不久之后传来姚诚温柔声：“你们分手了吗？”
“没有，这点让你失望了。你也知道要结婚的人都要举办最后的单身派对，告别以前的生活。你也应该参加过吧？”
“听说你已经在天台上面办了，还想吗？”
钱笑了一声：“对我来说，那是一次最失败的告别单身派对。我觉得不能委屈了蔡佟丽，你说是不是？”
“是啊！”
由于钱铼开着免提，旁边的蔡佟丽也听到回应，而且姚诚的声音非常响亮。
钱铼继续说道：“如果她要办一个，你不会不同意吧？”
“当然同意。如果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样吧，详细情况我们等到见面再说，怎么样？”
“钱铼，你说时间和地点，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不要那么着急，天亮好一点。”
“可以。”
“时间是下午两点，就在双胞胎咖啡厅，你知道地址吗？”
“知道，我经常去那里买咖啡。”
挂断电话以后，蔡佟丽目不转睛的看着钱铼，露出担心的表情。
钱铼问道：“怎么了？”
蔡佟丽摸了摸钱铼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啊，为什么要在侦探在眼皮底下，计划不就败露了吗？”
“是吗？这你就不懂了，等着瞧好吧。”
“我感觉有点悬。如果姚诚和俞敏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审问，双灵和双生就会知道你认识姚诚，而我是俞敏的姐妹。”蔡佟丽眼睛和表情都透露着害怕，“我们岂不是成为了嫌疑人！”
“请你放一百个心，在咖啡厅见面，就是让双灵和一群员工当证人。”
蔡佟丽不明白的摇摇头。
钱铼笑道：“以后你就明白。”
蔡佟丽咽了一下口水，轻声的说道：“好吧。明天需要我做什么？”
“就在家练习步伐。”
第二天，头上的太阳有点弱，钱铼仰望了一眼，原来已经集齐密布。
走进咖啡厅，姚诚坐在角落里面，手拿着咖啡正在喝，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
“对不起，我迟到了。”钱铼很有礼貌的点头。
“也只是十分钟。”
“对了……”钱铼坐到椅子上面，“你都点了什么？”
“哦，一杯咖啡。”姚诚一边回应，一边看向服务员。
这个时候，却来了经理。
“跟他一样。”钱铼点完单，看着姚诚的眼睛，“你开车来的吗？”
“嗯。”
“那肯定方便的很。”
姚诚瞄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她不来吗？”
“哦，在家联系邀请参加告别单身派对的人。现在叫她来这里？”
“不……不用。”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事情？”
“就是举办一个告别单身的派对。如果有你的支持，蔡佟丽肯定会同意。”
“同意？你没有跟她商量好吗？”
“怎么跟你说呢，她觉得酒水太贵，有点不想举办。但是她的姐妹想要参加，这种情况下让她犹豫不决，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我明白。”
“另外，我被开除了一个月，手头有点紧。”
“没事，我来当主办方。让她和她的姐妹吃好喝好，过完一个美妙又快乐的晚上，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钱铼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场地在哪里？”
“我会搞定。”
钱铼故意露出轻松的表情：“还是你有办法，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简直就像一个废人！”
“没事，蔡佟丽的姐妹，还有一些朋友，我当然得照顾好了。”姚诚突然嘲笑自己，“我也只有这点本事。”
“难道想跟我比吗？”
“不是这个意思，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钱铼点点头。
这个时候，姚诚笑眯眯的问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结婚完了，还有蜜月旅行，大概两个月的时间。”
“那么久吗？”姚诚听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咬牙切齿起来。
“要不你去跟她说？”钱铼小声的问道。
“啊，那还是算了。我同意她所做的一切决定，但是，两个月之后已经是下半年，我怕……”
“什么？”
“她的业绩会被别人追上。”
钱铼一边喝着经理端来的咖啡，一边无所谓的说道：“姚诚先生，那是别人的本事，超过了没有关系的，可以再接再厉。”
“可是秘书的位置……”
“哦！”钱铼再次打断姚诚，“你想换掉就换，我回头跟她说一声。这样做了之后，也会让其他员工折服，就不会说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老板。”
“啊！”姚诚一惊，“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只是说，秘书的位置有人争取。”
“不是很好吗？说明你的员工积极向上，工作能力超强。”
“怎么越解释越不清楚！”姚诚着急的时候，喝了一大口咖啡，差一点呛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别人也有机会，你应该学会平等，知道吗？”
“我觉得蔡佟丽做秘书很合适，再者说了，无论是业绩还是体貌象征，远远超过其他女员工。”
“说的也没有问题。”
“我只是想让你告诉她一下，没有必要蜜月旅行，现在工作最要紧，有钱之后随便去哪里。”
“我尽量劝她。”钱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蔡佟丽想在告别单身的派对戴面具，而且每个人都有。”
“这个……怎么知道谁是谁？”
“我说了这个问题，她并没有听进去，反而坚持自己的做法。”
“好，她说戴就戴。是自己买来吗？”
“当然啦。在发出邀请的短息当中，他写了这条要求，而且那些姐妹和朋友都同意。并且觉得这样很好玩！”
“那她是什么样的面具？”姚诚提问的时候，眼睛看向窗外。
“哦，金黄色。”
姚诚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没有被看穿，赶紧面带笑容：“钱铼，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找到地点的时候给我发一条短信。”钱铼说道。
姚诚一边点点头，一边看着手腕上面的金表：“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回去超市，下次再见就是戴着面具了。”
钱铼站起来，看着姚诚越走越远，那个背影散发着兴奋，也许想到醉酒之后，把蔡佟丽扑倒的画面。



 第八十二章纸巾（15）

傍晚五点，姚诚正在关上超市的门卷，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蔡佟丽正在花坛旁边徘徊，用钥匙赶紧锁上，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老板，您好！”蔡佟丽打招呼的说道。
“不练走步了吗？”
“我和钱铼刚想出来吃晚餐，他就有事离开了。”
姚诚认为机会来了，满脸笑容的说道：“不用担心他，可能去办理告别单身派对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晚上我请客。”
蔡佟丽看了一眼姚诚，就知道心里的花花肠子，只好勉强保持着笑脸：“老板，吃饭可以，请您不要再求婚！”
“这回我绝对不会。我们好好的吃一顿晚饭，就去五星级大酒店吧，那里环境不错，味道可是一流的。”
“可是钱铼回来呢，我怎么跟他解释？”
“你不用担心受怕，我会邀请他一起坐下来，人多热闹嘛！”
姚诚对着蔡佟丽做出邀请的手势，走进了停车场。或许还记得钱铼说的美人计，只能再一次试试，
“结婚之后，你要蜜月旅行一个月吗？”姚诚一边提问，一边打开车门。
蔡佟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随着便望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任何人。
“怪不得钱铼很烦，上次见到他愁眉苦脸。尽管用笑容掩盖住，但是，还能感受到了他散发出来的不高兴。光从这一点来看，佟丽，我觉得他不在乎你，而且不懂蜜月旅行的意义。”
蔡佟丽已经坐到副驾驶，正在苦思冥想。
“如果和对你慢慢失去关心的男人结婚，或许只有迎来不幸福，但是你坚持要生活下去，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蔡佟丽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思考钱铼去哪里。
车子终于开进大道。
钱铼用余光看着蔡佟丽的表情，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这个时候，蔡佟丽抬起头：“请您安全驾驶。”
“嗯？我是在开车啊，只是担心你而已。”姚诚赶紧说道。
“我必须要告诉您，这样就不会出车祸。”蔡佟丽说着话，向右边的后视镜看去。
尽管姚诚想要寻找话题，但是蔡佟丽已经扭头，只能认认真真的驾驶。
蔡佟丽突然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单独和您出来吃饭。但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好好的珍惜吧。”
听了这些话，姚诚非常不开心，视线只在挡风玻璃外面，不想侧脸见到蔡佟丽。
正当散发着微妙的气氛，蔡佟丽却问道：“我结婚的时候，您来吗？”
“当然。”
随着姚诚的回答，蔡佟丽听到后槽牙要咬碎的声音，可是没有阻止。
“大概六月份，老板，您会不会来祝福我呢？”
“这个……如果没有时间，我会派经理来送礼。”
“现在超市不是有很多员工，怎么可能抽不开身？”蔡佟丽疑问的说道。
姚诚没有回答，继续开着车。
“我就知道您还没有忘掉我。对于钱铼的来说，我心里非常的内疚，毕竟和一个还有人喜欢的女人结婚。”
“你不知道竞争吗？我出于对你的爱慕，采用公平公开的方式，要不然早把你抢到手了。”
话题陷入僵局，蔡佟丽的眼睛不知不觉中向着窗外。从闪影里面，看到非常眼熟的身形，穿着一套斑马线的西装。
此时此刻的蔡佟丽已经确认，看到的男人就是钱铼，蔡佟丽伸手拍了拍姚诚，还没有等到车子稳定停止，立马跑下去。
钱铼一直往前走，并没有回头看，所以不注意到蔡佟丽，健步如飞的脚步，进入一个首饰**店。
这个时候，姚诚下车来了，很好奇的随着蔡佟丽视线看去，只有热情的女店员，对着这边微笑。
因为看到了钱铼，所以蔡佟丽忘记还有人在身边，另外是晚餐。蔡佟丽果然跑到广告牌的左面。观察店里的情况，过了一会儿，钱铼走出来，手里提着精致的礼盒。
蔡佟丽只能藏身，紧紧的贴在广告牌，看着钱铼转了方向，就是五星级酒店，蔡佟丽紧跟其后。
然而，感到好奇的姚诚，刚想跑去问蔡佟丽，注意到了钱铼，心里头才明白蔡佟丽想要跟踪，并没有上前打扰。
姚诚一边藏起来，一边看着蔡佟丽的反应，从身体颤抖和握成拳头的双手来看，应该气的要炸了。再把目光投向钱铼，头发梳成中分，那套西服是新买的，脚底的一双皮鞋擦得贼亮。
“佟丽，他是不是要见女人？所以打扮的这么帅气。”身后传来姚诚的声音。
蔡佟丽头也不回，只是用手挥了挥，表示叫姚诚禁止发出声音。
一路跟随，钱铼到了岔路口，停下来拍了拍衣角。蔡佟丽就在街道对面，躲避人群之中。
“怕什么。”姚诚反而与他人肩并肩，上半身暴露出来
钱铼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蔡佟丽和姚诚，拦下一辆计程车。
蔡佟丽着急的说道：“怎么办，您又不把车开来！”
“放心啦，他要去五星级酒店，必须路过国道。”
蔡佟丽只能相信姚诚的判断，重新回到放车的位置，非常暴躁的坐进副驾驶。
姚诚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蔡佟丽满脸怒火，赶紧把车开向一公里的国道，果然跟着上了计程车，里面坐着钱铼。
计程车和轿车并排在一起，蔡佟丽看着钱铼探出头，赶紧扒下来，不能让自己暴露。
“放心啦，玻璃窗已经贴了，黑膜，从外面不能看见里面。”
听着姚诚的声音，蔡佟丽慢慢坐好，只见钱铼满脸笑容，把黑色的车窗当成镜子，整理稍微凌乱的头发。
两辆车继续向前，半个小时以后，钱铼下了计程车。
正当蔡佟丽犹豫不决，姚诚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弄清楚他在干嘛？”
“我……”
“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支持你的做法，快点跟上去。”
“好吧。”蔡佟丽慢慢的打开车门，回过头一看，“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只能认命，他不是我的真命天子！”
“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蔡佟丽听到这句话，感觉不是在嘲讽而是鼓励，微笑着点点头。
另一边，钱铼还是没有发现蔡佟丽和姚诚的跟踪，继续向前，突然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机。
钱铼一边走过斑马线，一边拨通电话。
正在犹豫不决的蔡佟丽，突然听到铃声，慌慌张张的捂住口袋，小心翼翼的取出手机，并且看了一眼正前方，钱铼走进五星级酒店。
蔡佟丽赶紧接通：“喂，怎么了呢？”
“你吃饭了没有？”
蔡佟丽知道钱铼打来电话的意思，立马笑道：“我在家，饭菜马上做好了。”
“哦。”听筒传来钱铼松一口气的声音，“现在我有事情要办，大约十点回家，你一定要把大门锁好，注意安全！”
蔡佟丽并不想多听，赶紧挂了电话，快速的走到长凳旁边。
“钱铼为什么来酒店？”紧跟其后的姚诚问道。
蔡佟丽一边摇摇头，一边呆呆的望着大厅，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靠近钱铼预订的餐桌。
“老……老板。”蔡佟丽着急的时候变成口吃，“您是认识她吗？”
姚诚转向身后的酒店，看了看女人的穿着打扮，还是那么风骚：“是的。”
“叫什么名字？”
“蒋百合，她在收税局工作。”
“啊，她就是污蔑钱铼的女人吗？”蔡佟丽惊讶不已的提问。
“是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你的男……他被开除了。”
“哦。”蔡佟丽咬牙切齿的点点头，“终于遇到万恶之源！”
“她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反正她常年住在酒店里面。”
“是吗？找个机会我一定会会她。”
这个时候，服务员走近餐桌，手里拿着一本菜单。
蒋百合接过一看，笑着问钱铼：“你喜欢吃什么？”
从远处看着蒋百合的样子，原来风韵犹存依然存在，蔡佟丽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中年以后，能不能像蒋百合皮肤光滑又漂亮。
羡慕之后，蔡佟丽慢慢的坐下来，这才感觉木凳很凉，抬头望着天空，太阳都躲着自己，还吹着很冷的风，有了即将下雨的征兆。
“老板，您说两人是在约会吗？”
“看你怎么定义。”
“好像有点意思，因为钱铼送了那么贵的礼物。”
“你看清楚了？”
“嗯，精致又好看！”
“要是首饰店里面的东西，只有钻戒和项链。”
钱铼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说坏话，稍微看向门外，发现一男一女坐在凳子，年龄相差十岁。但是，钱铼并没有看清楚，那就是蔡佟和姚诚，在外面监视自己。
钱铼坐在椅子上面不舒服，时时刻刻的动弹，用手举了一下杯子，里面的酒撒出来。
“那么紧张吗？”蒋百合把一张纸巾递过去，眼睛带着电。
“没有。”
“那就好，对了，为什么突然想起要送我手镯？”
“不行吗？”
“不是不行，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钱铼看了一眼蒋百合，身材并没有松垮，而且更加有诱惑力。
蒋百合注意到有色的眼神，从自己的椅子站起来，围绕着餐桌转一圈。
“看什么？”
正当钱铼问话，蒋百合就在旁边坐下，把手伸过去，放在钱铼的大腿上面。
因为太突然，钱铼来不及躲开，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让钱铼昏昏沉沉。
“有什么事情说吧？”蒋百合收回右手，笑着对钱铼说道。
还没有缓过神的钱铼，想要开口说话，只见蒋百合的膝盖靠近。
钱铼揉了揉脸颊，恢复正常以后，笑了笑：“下次见面，不要再喷这种香水，我喜欢不来。”
“还有下次？”
“是的。”钱铼移动到对面的椅子。
蒋百合并没有跟过去，抬头看去，见到钱铼用手捂着鼻子。
“不愧是保安，身体那么健壮，看来我有福气了。”
“你脑子怎么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吗？女人到了我这种年纪，肯定压制不住自己。”
“不聊这个话题。”
“哦。”蒋百合抛了一个媚眼，“难道另有安排吗？”
“没有。”
“那就老老实实陪我吃一顿饭，净想着家里未过门的老婆，不得把我气走。”
“好吧，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得给我办一件事情，怎么样？”
“不要说一件就是一万件我都可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蒋百合嘴角微微上扬，一直看着钱铼的眼睛。


 第八十三章纸巾（16）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半，钱铼轻手轻脚的靠近沙发，想要坐下来，大厅亮起灯光，吓得钱铼迅速站起来，也不敢回头。
“看来你在外面有女人了，而且，还给她买礼物。”
钱铼来不及解释，看见蔡佟丽双手抱胸，坐到对面的沙发。
“今天我去见了蒋百合，但是有事相求，毕竟她有一张狐狸的脸。“
“那么喜欢她吗？”
“女人就是女人，怎么老是吃醋呢！听我说完，只要男人遇上她之后，没有一个能逃出掌心。你关心的点是什么？”
“既然如此，你肯定喜欢她。”
“除了你，谁能把我的心偷走。她只是一个工具人，根本没有办法跟你比，你不是一直想要脱离姚诚吗？这一点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哼！”
看着蔡佟丽生气的样子，脸都红了，钱铼继续解释：“佟丽，我已经拜托她做一件事情，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你千万不要胡闹。我们耐心等待消息，绝对不能乱阵脚！”
“一件事情？”
“是啊，以她的年龄，加上常年保护的皮肤，还有阅人无数的经历，她绝对能把目标拿下来。另外，我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当了一回雇主。”
“钱铼，假如你说的是真的，我应该怎么做？就算你叫她办的事情成功了，又能怎么样？”
钱铼把手伸进屁兜，正在犹豫要不要拿出礼物，沉思之后说道：“你的确能让姚姚被迷，那是他的真感情，不过，两个计划都没有成功。”
“什么意思？”
听着蔡佟丽委屈的声音，钱铼深吸一口气：“很好理解，就是他的自信心太强。”
“那你知道他的弱点吗？”
“当然。”钱铼自信满满的抬头，“一个男人单身久了，他希望自己被爱。如果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发生关系，抓住这个证据，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哦？”
“嗯，所以说，你根本不了姚诚。”钱铼抿着嘴巴笑道。
“等下，你用一个礼物佣了蒋百合，就是让她和姚诚发生关系。可是，姚城那么多年对我的执着，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难道让你亲自上阵？”
蔡佟丽听见这些话，连忙摇摇头，缩在沙发上面。
钱铼笑道：“我怎么能同意呢！好了，这次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他……”
“佟丽。”钱铼稍微大声，“以前我也说过了，只要抓住姚诚的弱点，就能让他滚多远就滚多远。如果不成功，只能另寻办法，时间的期限是我们结婚之前。”
“我明白。”
“再者说了……”钱铼停顿了一下，“难道你想让我去勾引他吗？他又是同性恋。”
“你也不是啊！”
“那是当然。佟丽，如果我们换位思考，我能为你做一切，在不在乎我是那种女人？”
蔡佟丽沉默了一会，抬头摇了摇。
钱铼微笑着说道：“好了，谁也不需要去勾引一个中年男子，但是蒋百合可以，因为她有办法。逼不得已雇用她，也是为了我们的幸福。”
“我知道你的良心用苦，之所以不接受他的求婚，其实，我并不喜欢一个油腻大叔，整天在身边转来转去，很烦的！”
钱铼没有回应，瞄了一眼蔡佟丽的表情，满脸的嫌弃。
蔡佟丽继续说着：“他都好几次跟我表白和求婚，快要得抑郁症了。对了，他能看上蒋百合吗？”
“没有问题，佟丽，她的本事比你大，尤其在床……”
“再说一遍！”蔡佟丽用犀利的眼神看着钱铼。
“我错了，行了吧？”钱铼一边笑着，一边掏出身后的礼盒。
正当蔡佟丽嘟着嘴巴的时候，一条漂亮的项链浮在空中，缓缓地抬头，钱铼站在眼前。
“切，我们的礼物有什么区别吗？”蔡佟丽想起蒋百合收到的盒子，立马一脸疑问。
“虽然她的手镯好看，但是价格太便宜，这你也不要吗？”
擦蔡佟丽不相信的问道：“给我买的这条项链能贵多少？”
“不贵，也就是二。”
“需要我加上百吗？”
钱铼笑了笑：“二万。”
“什么？你把筹备婚礼的钱用了？”
“没有。”钱铼慢慢的靠近蔡佟丽。
这个时候，蒋百合来到姚诚的身边坐下，抛着媚眼说道：“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喝洒？”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姚诚看向周围，五星级酒店外面没有人。
“哦！难道你不想减税吗？”蒋百合似笑非笑的说道。
听到有分量的话题，姚诚微微一笑，放下桌面的手机和车钥匙。
“考虑清楚了没有？”
姚诚叹了一口气，然后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换地方？”
蒋百合摇摇头：“我常年住在这里，早就腻了。总而言之，我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没有旁人，也没有车子。”
“好吧！”
出了酒店，蒋百合走在前面，穿着紧身的红色裙子，背部没有遮挡，显得身材苗条，走路的时候臀部一翘一摆，作为将近四十的女人，身材已经超过年轻姑娘。
姚城问道：“你平时都这样穿吗？”
“能不能把你迷住，我是没有希望了。”
“你能遇到更好的男人。对了，你用什么品牌的化妆品，看上去只有二十岁。”
“别跟我开玩笑，再过五年我就四十了，谁会喜欢一个黄脸婆，是吧？”
“怎么可能，你身材苗条又漂亮，而且还没有老公，一定会有人嫁给白富美。”
“借你吉言！”
姚诚想要回答，突然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一高一矮的走过来。
“叔叔，您怎么在这里？”丁璎璎一边挥挥手，一边问道。
姚诚尴尬的笑了笑，只见丁女儿站在旁边，穿着同款的母女装，头发绑起来，露出很好看的耳朵。
“姚……姚诚先生！”
“你好。”
丁女听着姚诚回答的声音很小，看了看右边，是来店里收税的女人，打扮的非常漂亮，而且还拐着姚晨的胳膊。
“你们去哪里？”姚诚一边问话，一边甩手。
“刚刚去了急诊。”丁女回答的时候，还是瞅了一眼蒋百合，并没有松开双手。
“哦，原来是丁女。”蒋百合说道。
“你好。”
“嗯，这么晚了还不快带女儿回去？”蒋百合笑着说道。
丁女注意到了打量的眼神，赶紧回答：“谢谢你的关心，我们马上就走。”
“请稍等一下！”
听到姚诚的声音，丁女移动视线：“先生，怎么了？”
“啊，我送你们回去吧。”姚诚说道。
“不用了。”丁女看了看女儿，“累了吧？”
丁璎璎摇摇头。
“是吗？”蒋百合说完，向着姚诚看去，“小孩子都说不累，还是让她多走路吧，你说呢？”
姚诚明白蒋百合的意思，要在她们之间做选择。
丁女注意到了气氛，快速说道：“再见。”
“好……好吧！”
“嗯。”丁女点点头，对着姚诚和蒋百合微微一笑，然后拉着女儿的小手，向前越走越远。
“真的不送这对母女，姚城先生？”
“今天晚上你是客人，我得陪嘛！”
“是吗？”
“嗯，你还不信我。”
蒋百合魅惑一笑，随后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换一个地方喝酒。”
乘坐计程车，姚诚突然问道：“怎么有空来找我？”
“你的酒量最好，当然要和你痛痛快快的喝一场，难道嫌弃吗？”
“没有，你应该知道我的人品，来者就是客，喝醉就送走。”
“既然你这么想，今晚我一定要把你干倒，哈哈哈！”蒋百合大笑不止。
司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无奈的摇摇头，完全不适合做夫妻，只能是朋友关系。
半小时后，计程车停在一个广场，这里有着摊位，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忙碌，客人只有一个老人家。
“她比我小吧？”蒋百合突然问道。
“丁女吗？”姚诚一边疑问，一边看着蒋百合。
“对。”蒋百合走近第一张桌子，“有了女儿还那么漂亮？要是谁娶她，上辈子就烧了高香。”
“她说自己不再想结婚。”
“哦。可是你了解女人吗？”
“什么意思？”
“只是她没有碰见合适的男人，或许已经有喜欢的男人。”
姚诚轻声说道：“自从她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早就屏蔽心里。”
蒋百合微微一笑，侧脸过来：“姚诚，她可是一直在等一个人，你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他心里的蛔虫。”
“的确是。”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还真的希望他好好照顾这个女人，自己养活女儿太不容易了。”
“比我强。如果我能像她一样，就不会在这里喝酒。”
姚诚笑了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
“哦，没想到你还是高材生，是我看错了！”
“过奖了。”
“好了，我们继续喝酒吧。”蒋百合摸了摸姚诚的大腿，“看我今天晚上不把你灌醉。”
“拉倒吧你。”
“你也应该知道我的酒量，只要有亲戚朋友，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蒋百合毫无夸张的说道。
“谁怕谁。”姚诚笑了笑，慢慢的收宿腿部。
老板娘拿来一瓶白酒，放在餐桌上面就离开。
蒋百合一边倒洒，一边问道：“我记得你是本地人吧？”
“嗯。”
“会说上海话吗？”
“当然，不过我很少说。”
“是不是成为大老板的原因？”
“不是，虽然方言很亲切，但是不方便与顾客交谈。”
“原来如此。”蒋百合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对着姚诚微笑。
姚诚不知道为什么舔了舔嘴唇，身体越来越发热，仿佛听到蔡佟丽的声音。
这个时候，蒋百合把倒好的一杯白酒递过去：“来，我们不醉不归。”



 第八十四章纸巾（17）

两个小时以后，姚诚和蒋百合同时叭在餐桌上面，老板娘担心的走过去查看，听见男人喊着蔡佟丽，嘴巴就没有听停过。
原本醉酒的蒋百合突然站起来，对着老板娘笑道：“没事，我送他回去。”
到了五星级酒店之后，姚诚任由蒋百合摆布，除去衣服，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接下来蒋百合洗了一个澡，裹着白色的毛巾，慢慢的靠近床边，脱去毛巾立马钻进被子。
钱铼正在睡梦中，听到手机接受信息的铃声，睁开眼睛，把手伸向床头柜。拿起来一看，全部是姚诚和蒋百合缠绵的照片。
这个时候，蔡佟丽昏昏沉沉的清醒过来，从钱铼腋下探头：“怎么还没有睡觉？”
“你看。”
蔡佟丽揉揉眼睛：“钱铼，干嘛要这种照片？”
“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她已经搞定姚诚，如果回去上班了，要是再缠着你，就能拿出来当挡箭牌。”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要是你想浪费别人的成果，现在立刻可以删除，我并不会阻止你的做法。”
“随便！”
“昨天我已经说过了，每个男人都渴望被爱。瞅瞅他在床上的模样，蒋百合已经搞定了，要不然怎么能有这种照片？”
蔡佟丽一边倾听，一边偷看钱铼的手机屏幕：“好吧，等下给我传过来。”
“不着急，因为姚诚酒醒之后，他会知道发生的事情，而且，还会避开你一段时间。佟丽，你可以主动给他打电话，随便说什么都行，或者邀请他去吃饭。”
“你不怕我被拐走吗？”
“绝对不怕。因为他和蒋百合上完床，已经忘不了她的魅力，还有可能要求再次发生关系。如果你这时候打电，他肯定心中慌乱，所以不会接通。”
“真的吗？”
“没有问题，你要相信我。”
听着钱铼的话，蔡佟丽感觉有道理，却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婚后生活，钱铼也会改变吗？
“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叫蒋百合和他上床，真的有用吗？”
“当然啦。”钱铼笑了笑，“男人一旦尝到了味道，就会无法忘怀，但是，过一段时间产生排斥，他会重新想到你。如果这个时候不把证据拍下来，怎么能控制住他呢？为了能让你幸福，只有卑鄙的手段。”
蔡佟丽沉默不语，偷看着钱铼此时此刻的表情。
钱铼低下头：“你又在想什么？”
蔡佟丽没微微一笑，只是翻了一个身，假装睡觉。
天已经大亮，姚诚起床之后，看见蒋百一丝不挂的躺在身边，快速穿好衣服，直接去了超市。
坐在办公室的姚诚，一边处理文件，一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明明和蔡佟丽上床，清醒过来为什么是蒋百合？满脑子疑问的同时，渐渐的被蒋百合迷住，尤其是那种欢快。
“喂，你发什么呆？”蒋百合坐在对面的椅子。
一直在想思考昨天晚上和蔡佟丽对话的钱铼，缓过神，满脸笑容的看向蒋百合。
“说啊？”
“没事，对了，你做得不错。”
“是吗？不过我要交房费了，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办？”
“请你放心，我会定时打钱给你，只要你不声张。”
“可是我一个女人生活，没有衣依靠的男人，简直不成样子。”
“别怎么说，你一定会找到。”
“所以你不想管咯，真的想把我当成工具人吗？”
“在你答应之前，我说了自己是雇主，还有，我也是一个无业游民，怎么养得起你呢！”
“你有计谋，我有相模，随便给一个男人下套，就会百分之百成功。难道你要放弃自己聪明的头脑？”
“哈哈哈！”钱铼大笑起来，“我所做的事情只是为了女朋友，你真的把我当成发财之道？”
“你没有看见自己导的戏码吗？不管他多爱蔡佟丽，也败在我的石榴裙之下，别看我放荡不羁，在拿捏男人的这方面，无论是自信还是身材，都会迷倒一大帮。”蒋百合妩媚一笑，突然走到钱铼的身边，用臀部撞了一下，“你不想品尝吗？”
“品尝？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是吗？也就是说没有能力，之所以蔡佟丽……”
钱铼用余光扫了一下，努力的控制心中的怒火，然后笑了笑：“蒋百合，我再重新说一遍，只是利益关系。”
“哦！”蒋百合瞪大眼睛，“那么，再有这种事情的话，随时可以叫我。”
“好的。”
“对了，你还没有找到工作吗？”
钱铼点了点头：“是啊，因为要举办婚礼，再加上摆平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时间。”
“是吗？要不要去我们收税局上班？”蒋百合侧脸一看，问着钱铼。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收税局太严了，没有关系进不去，也怕我泄露文件。”
“哦。”蒋百合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表情，“不是还有我吗？”
钱铼转了一下眼珠子，故意露出没有希望的脸色，然后站起来。
大概二十分的路程，钱铼先下蒋百合开的车，就看见一座超大的楼房，名字叫上海税务局分部。
接着蒋百合下来了，一个保安门毕恭毕敬的上前迎接，穿的衣服是黑色。
钱铼看了看周围，好奇的问道：“蒋百合，你是什么职位？”
“会计师。”
“啊！听说会计师都是头脑聪明，也很威风。难怪保安会跟你打招呼！”
到了二层的大厅，很多人忙来忙去，并不忘记向蒋百合点头行礼。
钱铼不懂就问：“工资是多少？”
“都还没有上班，你就操心这个吗？”
“我有什么办法？家里还有个母老虎需要我养，而且快要结婚了，想要钱啊！”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走过来，对着蒋百合满脸堆笑。
“您好。”钱铼有眼力劲的打招呼。
“这是……”
男人还没有问完，蒋百合说道：“他是我远房亲戚，刚刚来上海投奔我，只能带他来这里看一看，并不是找工作。”
“是的。”钱铼附和一声，却是满脸惆怅。
男人点头会意，然后笑着说道：“我是上海税务局分部的科长，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或者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办公室问我。就在对面的拐角处，百合，你跟我过来一下。”
随着男人的声音，钱铼只见蒋百合被拉走，到了一张办公桌旁边，两人正在说悄悄话。
五分钟以后，蒋百合满脸笑容的回来：“我带你去接待处。”
钱铼惊讶不已的看着蒋百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录取了，而且是用关系进来。
到了接待处，钱铼只是填了一张表格，立马得到工作证，但是需要实习两天。
钱铼点点头答应，并没有看清楚接待处里面都有谁，走出大门。
“喂，怎么样？”蒋百合看着钱铼问道。
“被录取了，不过还要实习两天。”
“如果你觉得不行，我去跟这群人说叫你立马上岗，可以吗？”
“我能行。”钱铼笑道。
“也就是说你同意实习，这下好了，我终于不是孤单一个人。”
“什么意思？”
“百合。”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声。
钱回过头一看，果然是刚才的科长，便推走蒋百合：“快点啊，可能找你有事情。”
“不会的，他只是想邀请我吃顿饭，烦死了这个人。”
“为什么不去呢？”钱铼一脸疑问的说道。
这个时候，男人走过来：“年轻人，录取的事情怎么样了？”
蔡佟丽转过身，脸上竟是埋怨的表情：“你还好意思问，我的亲戚为什么需要实习，面子就那么小吗？”
钱铼露出没有关系的表情，站在蒋百合和男人前面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
男人看了一眼钱铼，又对蒋百合说道：“这不是为他好吗？税务局分部怕他没有工作经验。”
蒋百合瞥了一眼男人，马上把视线转了，看着不远处的窗户，炎热的阳光照进来。
“科长，您们不是要去吃饭吗？抓紧时间呀。”钱铼突然说道。
男人听着助攻的话，觉得蒋百合这个远方亲戚很有潜力，然后开口：“可能是我缠着她，让她为难了吧。”
“蒋百合，你就答应科长嘛？”钱铼说道。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跟他吃饭，但是……”蒋百合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四周。
钱铼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一个人好害怕，钱铼，一起去吧？”蒋百合反问道。
“啊，我还是算了吧。”钱铼摇了摇头，赶紧给眼前的男人使眼色。
男人笑道：“放心啦，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还有，如果你的亲戚干得好，升他为保安队长，怎么样啊？”
蒋百合笑了笑：“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行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跟科长一起吃饭，怎么能叫亲戚陪同。”
“是吗？这么说你同意了。”
看着男人色眯眯的样子，钱铼控制厌恶的表情，随后对着男人说道：“动身吧。”
男人点了点头：“好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就行。”
钱铼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立马点头会意。
两个脚步是越来越远，钱铼攥紧了开心的拳头，在心里却有一个计划。
突然听到一个人走过来，钱铼回头看去，感觉陌生有点眼熟：“你好，需要什么帮助吗？”
“嗯，我是来交税的，名字叫丁女。”
“啊，你真的很年轻。”钱铼逼迫自己嘴甜。
然而丁女观察着钱铼，疑问的问道：“你是这里的业务员吗？”
“哦，我是新来的保安。”钱铼笑着回答。
丁女微微一笑，“好吧，请问，科长为什么不在？”
“吃饭去了。”钱铼笑了笑。
“你能联系到他吗？”丁女着急的问道。
“对不起，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打扰了！”
“稍等一下，除了科长之外，还有其他人可以收税啊？”
“我怕别人做假账。”
“哦，真的吗？”
“是……是的。”丁女一边吞吐，一边看向周围。


 第八十五章纸巾（18）

蒋百合和科长的男人正在乘坐电梯，这个时候，皮包里面的手机响起。
“抱歉。”蒋百合看了一眼男人，拿出手机来接，“喂，是谁啊？”
不久之后，传来姚诚的声音：“有空吗？”
“什么事情？”
“我在老地方等你。”
听到这句话，蒋百合惊讶的抬头，只见旁边站着男人，一脸开心的表情。
蒋百合只能扭脸：“姚诚先生，你不用上班吗？”
此时此刻的手机散发着闲暇气息，也听到姚诚兴奋声，已经无法忘记昨天晚上的缠绵。
“你要是不回答，我挂了。”
“经理会处理好事情。”立马响起姚诚到底的声音，“可以来吗？”
“这个……我已经有人约了，改天行吗？”
“谁，我马上过来。”
听到姚诚吃醋的话语，蒋百合只好告诉：“上海税务局分部的科长。”
“哦！”
“其实你可以过来，三个人吃饭很香的。”
“算……算了吧。”
“真的不来吗？”蒋百合故意追问，“他可是约了我好久，今天才同意去吃饭。”
“你不是说，不想结婚吗？”
“对啊，现在你打电话给我为了什么？难道只想上床。”
“误会了！”
“那就不是咯，再见。”蒋百合说完，并没有挂掉通话。
过了一会儿，听筒传来很小的声音，蒋百合再次接了：“还有什么事情？”
“嗯，那下次我约你出来，怎么样呢？”
“什么地方？”
“我家。”
蒋百合吊胃口的不说话。
“怎么？你不愿意来吗？还是我没有能力。”传来姚诚像是等不及的声音。
蒋百合看了一眼男人：“姚诚先生，这样吧，我有空的时候，亲自打电话给你。”
“好……好吧。”
随着吞吐的声音响起，蒋百合把姚诚打来的电话挂掉，换了一张严肃脸色。
旁边的男人问道：“谁啊？”
蒋百合装作犹犹豫豫的样子：“超市的老板。”
“叫什么名字？”
“姚诚。”
“啊！原来是他，上海的一个小人物。”
“正如你所说，可是科长，他已经定好了餐桌，叫我立马过去。”
“真的那样吗？”
“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接电话都是低着头。”
“不用理他。”男人霸气的说道。
蒋百合恋恋不舍的看着男人，然后埋头就跑，到了第二层的电梯面前，只见钱铼和丁女还在聊天，赶紧把钱铼拉到楼梯口。
钱铼停下脚步：“你怎么回来了？”
“你……”蒋百合气喘吁吁的说着，“能不能帮忙我想办法？”
钱铼满脸疑问，微笑着问道。“什么事情？。”
“刚才接到姚诚的电话，在昨天晚上喝酒的地方等我。”
这个时候，钱铼在心里面高兴死，也不能笑出来。
“说话啊！我应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现在不是佣主。”
“你……”
突然听到跑下楼梯的声音，钱铼没有低头，转过身，对着丁女挥挥手告别，从另一个电梯回家。
下了公交车之后，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钱铼。”正前方传来俞敏的叫声。
钱铼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一个人吗？”
“嗯。”俞敏点点头。
“刚从哪里来？怎么那么高兴？”俞敏连续发问。
钱铼摸了摸下巴：“有吗？”
“写在你脸上呢。”
“不至于，也许被我的动作出卖了。”
“我果然猜的没有错。”俞敏笑道。
“哦。”
“什么事情？”
“刚刚去面试了。”
“被哪家公司录取了？”俞敏好奇的问道。
钱铼看了看西装，然后回答道：“上海税务局分部。”
“哇塞，那个是很难进的地方。”俞敏拍了拍钱铼的胸口，“你现在是公务员了吧？”
钱铼一脸严肃的退后，看着俞敏说道：“不是，我去那里当保安。”
“抱歉，我以为你不介意，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
钱铼看了看五十米远处的咖啡厅。
俞敏心灵会神的说道：“好，就选择那里。”
话音未落，钱铼走向前方，并没有等待俞敏。
紧跟其后的俞敏很尴尬，自己也算是美女，既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等到钱铼和俞敏坐下来，一位服务员过来：“喝什么？”
钱铼说道：“一杯拿铁给她，我还要回家吃饭。”
服务员会意的点点头，离开木桌旁边，靠近吧台的时候，跟泡咖啡的师傅说话。
这个时候，钱铼已经观察完了咖啡厅，毫不留情的说道：“太简陋，白色的灯光不适合，根本不如双胞胎。”
俞敏不敢发出声音，视线在窗外。
钱铼突然问道：“你有事情求我吗？”
俞敏一边点点头，一边脱下外面，塞进包里面。
“不说话我走了。”
俞敏赶紧说道：“一天前那件事情！”
“哦，告别单身派对是吧。”
看着钱铼的反应，俞敏感觉到了没戏，露出失望的表情。
“怎么了？”
“没事。”
“不要着急嘛，你是我女朋友的姐妹，当然要介绍。”
俞敏有些害羞的问道：“可以提前见面吗？”
“不可以。”
“钱铼，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会装作不认识他，怎么样？”俞敏把上身探过去。
钱铼说道：“明明是闭卷考试，为什么到你这里就开卷呢！”
“因为我想知道他是谁？”
“啊……那多没有神秘感，之后你肯定挑三捡四。”
俞敏使劲的摇摇头，表示会信守承诺。
“你想一想别人。”钱铼严肃起来，“如果知道你的长相，还有人跟你处对象吗？”
“哦，怎么说来，你认为我丑咯！”俞敏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钱铼。
“不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你也看不起我，难道我误解了？”俞敏生气的说道。
“我是说，如果他知道你是谁，对方就没有了新鲜感。”
“是吗？可……可是万一认错人呢？。”
“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你要穿的面具告诉他，确保万无一失。”
“好吧。”俞敏还有不放心的追问，“他是什么颜色？”
钱铼摇了摇头：“其他邀请的人都是自带，我也不知道。”
“快点问他啊！”
“好。”钱铼掏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那么着急干嘛？举办告别单身派对还有几天呢！”
俞敏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时刻盯着钱铼的手机。
看到俞敏的表情，钱铼很是无奈：“要是你们在一起，还会放他出去工作吗？”
“当然啦。”
谈话中，服务员端来来了一杯咖啡，放下就离开。
起钱铼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俞敏，应该是你的占有欲太强，难怪一直以来没有找到男朋友。我说的对吗？”
“嗯，我的确是这样的女人，也许我妈妈遗传的。”
“你不是吗？”俞敏反过来问道。
“没有。”
俞敏切了一声：“鬼才相信你说的话。”
“当初姚诚追求我女朋友，我阻止了吗？一直默不作声，想要看看她的决心。”钱铼站起来，朝着店门口走去。
俞敏立马掏出钱包，丢了二十五元：“钱铼，我又不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告诉你了。”钱铼回过头说道。
和俞敏分道扬镳，钱铼回到出租的房子，刚想打开门。
“终于见到你了。”身后响起房东的声音。
钱铼一边掏出钥匙，一边说道：“能不能宽限几天？”
“你女朋友脖子上都戴着项链，还在这里跟我装穷，说没有钱。”
钱铼转过身：“那是贷款买的，房东，等我们结婚完了好吗？”
“又来这一出，我都说破嘴皮了，为了能等到你们，都被别人认为是神经病。蔡佟丽呢？”
“她只是一个小职员，工资不够我们过生活。”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漂亮，当上了超市的秘书。”
“房东，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钱铼心平气和的说道。
“有钱就是大爷，明天搬家吧！”
这个时候，钱铼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蔡佟丽。
房东瞅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事业线还不错，难怪被一个中年男子喜欢，我估计这两人肯定有一腿。”
听到恶意的话，手里一直响着铃声，钱铼接通了：“我有一件事要办，五分钟就到家。”
“好吧。”
挂掉电话，钱铼手里的钥匙转来转去，突然看向房东，飞快的刺过去，心脏立马停止。
房东倒地的同时，钱铼用手扶住头部，毫不费力的拖进身后门口。
然而蔡佟丽等得着急了，刚想打开自家的大门，钱铼站在眼前，满脸笑容的整理着衣服。
“你刚刚去哪里了？”蔡佟丽问道。
“哦。”钱铼瞄了一眼对面，还不忘关门，“帮忙邻居停车，对不起！”
“好吧，我就原谅你了，可是人家好想你。”
钱铼半蹲下来，双手拍着结实的大腿，张开双臂说道：“上来吧。”
“你接得住我吗？”
“就你那小身板，我能单手拎起来，难道忘记了前天晚上，是谁跟我求饶呢？”
“正经一点，对了，姚诚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件事情，接下来他会和蒋百合在一起，因为发生了关系，另外，作为第三者的俞敏即将登场，上演争夺男人的戏码。”
蔡佟丽一边倾听，一边跑过去，投入钱铼的怀中。
钱铼嗯了一声，感觉到冲撞的重量，差点倒在地板。
“两人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蔡佟丽问道。
“如果不出我的意料，以蒋百合放荡不羁的性格，肯定和姚诚见面，就会产生干柴烈火到的效应。接下来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蔡佟丽点点头。
钱铼笑道：“加上俞敏的出现，会让姚诚感觉到被追捧，你觉得他会放弃享受吗？”
蔡佟丽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突然间，钱铼的身体僵硬了。
“钱铼，怎么了？是不是闪到腰了？”蔡佟丽担心的问道。
钱铼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变化，“不是，你摇的太用力，让我……”
“哦，那就把我放下来，为什么要坚持到底呢？”
“真的吗？”
“这还有什么假话？”
钱铼吐了一口气，慢慢的靠近沙发，把蔡佟丽放下来。
蔡佟丽吃惊的捂着脸：“怎么变成这样？”
“或许见到你了。”
“是吗？”
“主要你太用力。”
“又不正经，对了，你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
钱铼突然压在蔡佟丽的身上，听到啊了一声，低头一看蔡佟丽，用手捂着嘴巴，眼睛里充满了不想要，还在摇摇头。


 第二十一章糖果（21）

“真是一个人民教师。”双灵夸奖的说，“这几天以来，我总是想到幼儿园，帮忙你把张良惠接回家。后来冷静了一下，还是算了吧，就怕自己突然变成人贩子。”
“大侦探，您一直在监视我们吗？”张良甥问道。
“不是啦，因为我弟弟很关心你们，所以我过来看一下。”
“为什么是我妹妹？”
“她年纪还小，虽然说出来的话是童言无忌，但是我只要那个答案。”
“那么，我妹妹跟您说了什么？”
“自从她不待见我之后，再也没有碰面。”双灵垂头丧气的说道。
“大侦探，您也听到一些消息，应该知道我妹妹生气的原因。不过，我在这里代替她道歉，对不起！”
看到张良甥诚恳的模样，让双灵有了罪恶感，赶紧说道：“我也有错。”
张良甥稍微抬头：“您真的不放在心上吗？”
“嗯，我可是大人。”
“那真是太好了。”张良甥开心的说道。
“看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所有任务已经完成。好了，我应该回去了，你们好好吃饭吧。”
“再见。”
双灵微微一笑，看着张良甥站在门口，等到进入电梯里面，听到很大的关门声。
走出锦绣华城，双灵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机，随着脑子记得的号码，立马打给双生。手机贴在耳朵响着拨出的声音，四周路人很少，公交站牌已经寂静。
通话的声音一直在响，双灵坐到长板凳上面等待，但是没有人接通，心里头有点小波动，就把手机揣进兜里。
双灵走了一段路，来到卖报纸岗亭前面，注意力被一则新闻吸引，照片里有个女孩，孤零零站在警局门口。
为了不陷入伤心的境界，双灵转身离开，穿过斑马线之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欣喜若狂的靠近。
“小生！”
出其不意的一叫，吓得双生从咖啡厅的台阶退后，差点扭到了脚腕。
双灵一边上前走去，一边看着弟弟爱惊的模样。
“你真是一个跟屁虫，为什么在这里遇到？”双生满脸厌倦的说道。
“我应该问你吧，你站在咖啡厅门口偷看什么？”
双生突然似笑非笑。
“好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是不是想跟大家见一面。”
“就不会婉转一点吗？做你兄弟真累，等等，你从哪里过来？”
“张良甥家里。”
“又去？你吃饱撑了吗？”
“我可没有。刚才我打电话过来，本想告诉你这件事情，某人却不接通。”
“我把手机调静音了，对不起！”
“对了小生，听说这几天你老是往咖啡厅跑，所以我只能来这里，果然找到了。”
“你脑子不笨。”
“过奖了。”双灵再次提问，“你是不是想见大家？”
“没有。”
“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撒谎。再者说了，你已经回来一个星期，每次路过都不进去。”
“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呢？哦，对面这家餐馆好像还可以，先把晚饭吃了吧。”双生移动脚步，顺着路人的身形走去，这样咖啡厅里面就看不到。
进入餐馆之后，双生坐在看见咖啡厅的位置，还不忘向服务员招手。
“那么在意吗？”双灵也坐下来，面对着门口。
“那辆丢弃案发现场的大众，还没有找到车主吗？”
“不要着急，小生，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的？”
“车主把大众丢弃案发现场，说明看见了凶手，目前这个人并没有车子，时间久了他就会回来寻找。”
“是吗？”
双灵指了指菜单上面的一道水煮鱼，服务员收到信息以后，这才说道：“你又在咖啡厅门口做什么？”
“当然是闻香味。”
“少拿这种借口跟我解释，快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观察到了什么？”
双生一听，身体自然的惊动，拿出存着大众照片的手机。
“怎么了？”
“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警方不知道大众是凶手还是车主，可是我终于找到了一点。有的人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即使不见的时候，也好辨认出来。”
“刮花自己的车子，这种人真的有吗？”
双生露出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问道：“不能刻在车子的内部吗？”
双灵眼睛一亮，还是不明白的脸色。
“检验科已经搜查整个车子，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我说的有错吗？”
“没有。如果你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车里，又不会被其他人抹掉，你选在哪里？”
“不知道，反正我们已经找不到这辆车子的主人，或者是不是凶手留下的，都很难判断！”
“之所以我知道了这一点。”
听到双生自信的话，让双灵很关心，露出求知的表情。
“好吧，我不打哑谜了。”双生微笑着说，“就是车主没有亲自刻上名字，虽然那辆大众没有指纹，但是骗过了我们的眼睛，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车主真的很聪明。无论我们做了多少DNA鉴定，始终查不出能证明的东西。”
“我知道。因为凶手把死者分尸，还有毁容，加上破坏指纹，足以证明黑衣人死的时候，是没有目击者，这让我们和警方更加难以找到他的信息。”
“嗯。”
“那么，你快点告诉我，不是车主亲自刻上名字的意思？”
“这个问题对于凶手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不知道死者留下了证明。你有没有想过，车主的名字在哪里？”
双灵顿时觉得智商不够用，快速的摇摇头。
“我的意识很简单，大部分人在买车的时候，有哪几个选项？”
“小生，这可难不倒我。车型，品牌，没有了。”
“这是有钱人的想法，我只想有内涵的车主。”双生点亮了屏幕，指着照片里面的车尾，“凶手再怎么聪明也找不到留下来的证据，死者做到了，我们应该值得庆幸。”
“有那么神奇吗？”
“我手指的方向，你还没有明白吗？”双生一边疑问，一边接着说，“也就是车牌，死者不用自己刻上名字，只要选择符合的英文字母。”
“WZ？我记得后面还有几个数字，但不是李江龙这个名字。”
“说对了，所以这是死者的车子。”双生回答道。
“好吧，这个问题已经得到解决，我们应该如何考虑车子是怎么留在案发现场。”
“之前你已经推理过了，就是把李江龙当做凶手，在寻找车子的时候，用剩下的时间杀人，然后开着王著的车，把他运到水泥厂里面。”
“这就是杀人时间和杀人手法，看来我推理的不错。”
“是啊。”双生拌了一下菜盘，“不过，凶手是不是李江龙就很难说，毕竟他有火车票，来回的时间不够。”
“我们暂且把他定为嫌疑人，怎么样？”
“只有这个办法。”
“嗯。”
双生一边随着点头，一边露出严肃。
“你怎么老是摆这种表情？”
双生看了一眼双灵：“你知道那辆大众之前停放在哪里吗？”
“当然啦，因为房主责任心不强被押进审讯室，说出停车场有私人的仓库。”
“哦，你应该知道位置吧？”
双灵点点头：“小生，你今天怎么那么积极？”
双生并没有回答，只是透露正在思考的眼神。
“跟我来。”双灵站起来的时候，用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立即出了餐馆。
路程还有半个小时，双灵坐在副驾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认为清理车子的是凶手还是王著？”
“应该是凶手。”
“那么，表明凶手事先有计划，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双灵把手机导航仪的一面翻过去，指着车子说话，“既然是谋杀，为什么伪装成不像自杀的自杀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凶手想让他难堪，或许是挑衅警方。”
“百分之七十。”
“不可能。”双生自言自语的声音有点大，“从王著的伤口来看，脖子只有勒痕，根本没有受到**的迹象，到底为什么把他吊起来？”
“小生，你也考虑不清楚吗？”双灵问道。
双生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冲着双灵说道：“你应该明白。我对每一件案子都很投入，今天晚上可能有点激进。实在想不通，凶手为什么把车里的东西清理，却不摧毁这辆车？”
“你确定是凶手清理的吗？”
“好吧，我只是假设凶手行动了，但是，为什么选择王著的车子？”
双灵摇摇头。
“难道……”
“等下，如果是凶手故意仍的，怎么说来，大众随处都可以找到。”
“什么意思？”
“凶手临时起意呢！”
“不会的。”双生在公路边停下车子，“告诉你吧。我们已经知道黑衣人开车来的，那么，幕后黑手有可能随着他的计划进行。这样一来，警方知道真凶是谁吗？”
双灵遭到了反驳，坐在车子里面变得哑口无言。
“没有错吧。”双生继续说，“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车主应该是王著，偷车贼是黑衣人，幕后黑手只是利用大众搬运尸体。”
双灵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是吧。如此看来，幕后黑手和黑衣人对王著的家了如指掌，应该是一伙。”
“你同意我之前的看法了？”
“我只是推理。”
“哦！”
“因为有太多的漏洞，问题就蹭蹭的冒上来。如果得不到解决，永远想不通凶手的计谋，根据这些话，凶手可能是局外人，在某种情况之下杀死王著。”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局外人本来想观澜，却突然变成杀人犯，搬运尸体和处理线索之后，如今变成一名幕后黑手，对吗？”
“是的，然而作案时间应该是，二十九日的九点到凌晨五点，这时候隔壁邻居正在睡觉。”
双灵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双生，心里真的很欣慰，失踪那么久，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你是说，黑衣人被杀之后，王著就死了。那么，这两个人在什么地方遇害？”
“应该是锦绣华城某个房子。”



 第二十二章糖果（22）

“如果我们全部的推理是正确，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并没有白白浪费。”
“是的，不过事情的真相需要时间来证明，这是一个事实的存在。对于那辆大众被偷走一事，的确有很多谜题。但是我相信这个案子可以破解，毕竟好多的线索没有找到，有的是机会。凶手头脑聪明，策划的非常谨慎周密，更加高端。”双灵说着话，走出车子里面。
双生连忙问道：“不去仓库了吗？”
“嗯。”
“等等我。”双生快速的走下车，“你为什么不去查看？”
“我不能浪费时间。”
“怎么会呢！”
双灵对着双生说道：“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这种房主已经被警方扣留，事前他肯定去打扫仓库，我们还能找到线索吗？”
“哦，那我们可以提问啊！”
“他已经马马虎虎，你觉得他会记得起细节吗？如果执意要审视，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他又多了一项妨碍公务的罪名。”
“再马虎的人，他总会说话吧，不去问怎么知道他的记忆力很差呢？”
双灵定睛一看，只见双生满脸急躁，那双眼睛正在等待。
“大侦探，你不是到过王著的仓库吗？”
“没有，我只是听过科长说的，就在停车场。”
“应该聊到内部结构吧？”
“等下，你以为我真的是百科全书吗？”
“是的。”
双灵没有说话，慢慢的移动角度，就是回家的方向。
“喂！”双生大声喊道。
双灵停下脚步，没有转过身。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和你一起破案。因为这三件案子看似简单，却存在不可思议的地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嗯，之所以我重出江湖。”
“你不是一直在单独行动吗？”
双灵听了双生的话语，不好意思侧脸看去，头部很诚实的点一点。
“这几天以来，你一直在外面，我真的没有办法合作，你能不能多听一下我的意见。”双生说着话，迈出一个大脚步，站在双灵的身边。
灯光之下印出两个身影，向着前方走去，并没有争吵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双生坐到凳子上面，看向远处的夜晚风景。
“这个公园好安静，没有一年前那么热闹，变化真的很大。”双灵走向围栏。
“不聊这个话题。对了，我们虽然不清楚两个死者的关系，但是从死法上来说，应该有两个凶手。”
“小生，你说得对！”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思考。
双生弯着腰，双手耷拉着下巴，一脸认真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
“还不是为了案子，我也怀疑李江龙。”
“可是根据一而三再而三的调查，两处案发现场都没有他的足迹，好像没有牵扯案子里面，他只是一个上班族，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车子被偷走了，多么普通啊。”
“我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呢？究竟什么地方吸引着我？”
“你不要被案子吞噬，这种简单又复杂的杀人手法，一定存在漏洞。”
听了双灵的话，双生说道：“最近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幕后黑手藏得挺深。”
“嗯。等一下，黑衣人和张良甥一起坐车，但是张良甥到了家以后，为什么没有听见隔壁的吵闹声？”
“不是解释了嘛！他家隔音太好，并没有听到黑衣人和王著发生什么事情。”
双灵一边想起李江龙的那些话，一边说道：“两个人都说不认识彼此，却通过另一名卖外员，张良甥才知道他的脾气。”
“李江龙吗？”
双生点点头：“是的，真的有点奇怪，到底是哪里？”
“你是不认为另一名卖外员送来饭菜，李江龙作为竞争对手，为什么没有拉客，真的很奇怪。”双生说道。
双灵露出微笑的表情，说明自己的弟弟猜对了。
双生一下子抬头，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女生，花痴的跑过来。
“抱歉，他没有兴趣拍照，请你们离开吧！”
双灵话已经说出口，双生只能附和的点点头，看着身材苗条又漂亮的两个女生走开。
太阳高挂头上，张良甥走在一条街道，瞥向右边的电焊店铺，李江龙蹲在一个铁架面前，脸上戴着护具，背对着大门口。
想要找到这家电焊，以张良甥聪明的头脑，简直很容易。因为张良甥知道陆琪亚住在那里，只要上门询问，就可以得到李江龙工作的地方。然而陆琪亚不会怀疑，原因就是一个借口，张良甥只要说还回碗筷。
十一点放学，张良甥立刻前往世茂滨江花园，敲了陆琪亚的房门，询问好地址之后，坐着公交车来到李江龙上班的街道。
为了不暴露自己，张良甥租下一辆车，停在对面的空旷处，观察着李江龙的一举一动。
时间慢慢的过去，车子开着暖气，张良甥越来越困，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时间是一点十五分，终于到了下午。
这个时候，两男一女从店里出来，敲了敲张良甥坐的车子，吓得赶紧叭儿狗。
司机向后一看，得到张良甥的摇摇头，之所以不开门。
等待两男一女离开，张良甥挺直腰杆，眼睛贴近玻璃窗口，目不转睛的望着李江龙。
“谢谢。”张良甥的声音非常冷淡，“叔叔，正在电焊的那个人，您认识他吗？”
“载过一次，他身上的汽油味真重，怎么会有白富美喜欢他呢！”
“白富美？”
“就是世茂滨江花园的年轻小姐。”
“哦，看来不只是我的姐姐当了第三者，还有很多人被他骗感情。”张良甥撒谎根本不脸红。
“原来如此！”司机也看着电焊店铺，“我以为他是什么坏人，你才会跟踪，看来是我多想了。”
意思相同之下，司机心甘情愿陪着张良甥，一直坐在车子里面，等到天黑。响起卷帘门落下的声音，司机赶紧启动车子，灯光照在前方的道路，路人纷纷扰扰的让开，车头一转，地面映出李江龙又黑又长的身影。
李江龙走了一段路，终于到达公交站牌，张良甥乘坐着计程车尾随。
一大一小的车子一路驾驶奔，半个小时后，司机竟然把自己当成热心市民，把车子贴近，几乎跟公交车撞到了。幸好前方有一个拐弯，司机只能遵守交通规则，立刻减速下来，紧紧的跟在后面。
另一边的张良甥，坐在出计程车的后面位置，并没有害怕的表情，只是想办法如何跟踪下去。
因为跟到终点之后，张良甥就要用什么办法面对，李江龙可是专业杀手，反侦察能力特别强。
公交车的速度加快了，司机不甘示弱，跟踪变得越来越激情，稍不留神就会出车祸。总而言之，司机完全沉浸在好人的角色，一直想要帮小孩子抓住坏蛋。
然而，正前方有一个红灯，计程车只能停下来，公交车却沿着道路右侧开去，有了一段距离，才看见李江龙站起来。
红色的数字正在变小，司机非常的着急，回过头说道：“要不你跑吧！”
张良甥毫不迟疑的推开车门，看着公交车开去的方向，突然停在二百米处的站牌。
这个时候，李江龙下来了，张良甥立马跑到卖帽子的店铺，顺手一顶。因为老板娘正在看着偶像剧，所以没有注意动作。等到李江龙进了小区，铁门前面有一个矮树，正好挡住张良甥。
李江龙一边走在花坛旁边，一边回头观察。
关键时刻，张良甥还没有迈开脚步，之所以李江龙看不见。
小区里面人不多，一个胖子进入铁门，张良甥立刻跟着，小小的身体完全被挡住。
张良甥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见李江龙回头好几次，依然没有注意自己。看来李江龙的视角很直，张良甥更加放心跟踪，一直轻手轻脚的跟在胖子身后。
越来越靠近李江龙的时候，胖子一个转弯，让张良甥来不及逃跑，可是李江龙直接走进大楼，看着那个身形很壮，张良甥才舍得停止脚步。
正要转过身离开，张良甥看见陆琪亚从旁边楼房跑出来，穿着蓝色撇叉的旗袍，并没有憋住膝盖。
由于陆琪亚匆匆忙忙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张良甥，一路跑向十一号大楼。
张良甥惊险的走出小区，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传来李江龙的声音。
“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等下。”另一头的通话中喃喃自语，“你是谁？”
“我只要你的回答。”张良甥变着声调，一下子成熟起来，好像是三十岁的男人。
“如果是恶作剧，我不会放过你，知道吗？”
“如果是偷情，我要不要告诉她的男朋友，说你是第三者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通话中的李江龙问道。
张良甥刚刚想要开口，就听到李江龙大喊：“先把衣服穿好！”
“你心里最清楚。”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因为钱。”
“哦，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看中了那个傻小子。”
“说话注意点，我只在乎他家剩下的钱，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
“要是有人插足先登，我和你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一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一先生？”
“你的号码尾数是一，暂时这样称呼，见面之后再细谈。”
“如果我是你的话，立马甩掉那个女人，这样就不会暴露自己是杀手的身份。对了，我再重复一遍，是我要求跟你合作，你根本没有资格来找我，知道吗，李江龙？”
“好好好。”
张良甥听着通话中的语气，李江龙非常的愤怒，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来到公交站牌，正当张良甥把号码卡扔进垃圾桶，看到陆琪亚跑出小区，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寻找有没有符合拿手机的男人。



 第二十三章糖果（23）

陆琪亚找不到打电话威胁的男人，向前走了一个小时，进到熟悉的咖啡厅，刚刚想要靠近柜台，身后的玻璃门有人进来，穿着棕色皮衣的李江龙，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门口。
由于中午三点钟，店内坐满了吃过饭的上班族，想来一杯咖啡，生意红火的不行。
“突然叫你出来，我有点于心不忍，还是过来接你了。”李江龙笑着说道。
“找不到……”
李江龙看了一下周围：“先点咖啡吧，回去再说。”
陆琪亚一边点点头，一边对着经理指了指纸单上面的名字。
五分钟后，李江龙拿着打包好的两杯咖啡，还有一个甜点，立马走出咖啡厅。
等到陆琪亚上车，李江龙放下塑料袋，开口问道：“看见什么人吗？”
“没有。”
“哦。”李江龙拿出一杯咖啡，还没有喝下去，继续说，“这几天，警方并没有来找过我，到底是谁在搞鬼呢？”
陆琪亚问道：“只有两个侦探知道你的地址，会不会是他们？”
“这种可能很低，对了，你有说出我们的事情吗？”
“没有。自从帮你作证以后，我们天天见面，甚至交往在一起，根本没有人来找过我。”
李江龙露出放心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在询问，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打电话，为了今后的一路顺风，无论遇到任何人，我们都要统一口径。”
“承认交往吗？”陆琪亚弱弱的问一句。
“不是，如果我们公开正在交往的事情，就会受到三方面的监控。”
“比如呢？”
“打电话给我的男人，警方，那两个侦探。”
“我知道了。”
“不过我们暂时是安全，有一点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有人找我合作？”
“合作！难道不是跟踪吗？”
“两者都是，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坐着公交车，并没有发现谁在跟踪。”
陆琪亚疑惑不解的的看着李江龙：“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哦！”李江龙看着前方驾驶过来的公交车，“差点被一辆计程车撞到，幸好是红灯，之所以阻止了一场车祸。”
“应该是那个神秘人。”
“对了，你追出去之后，有没有看见谁比较可疑？”
“因为站在小区门口，距离街道对面和公交车站牌特别远，看见的长相很模糊。但是，我的确看见了几个可疑。一个中年男人骑着摩托车离开，一对男女就在街角对面，最后一个是个小孩。”
“小孩子就算了。”
陆琪亚环顾玻璃窗口，并没有看见有可疑动作的人，继续倾听李江龙说话。
“那种命令式的口气，看来神秘人监视我很久了。”
“可是，目前警方并没有怀疑你，会不会已经脱离保护圈，他才会有所行动。”
“按照你的逻辑来判断，我并不是三件案子的主谋，找我不是找错人了吗？”
“等一下，我还是怀疑那两名侦探，近期有没有找过你呢？”
“当然啦，就是双灵，他认定我是幕后黑手。”
车子启动了，朝着世茂滨江花园的方向开去，陆琪亚再次看着李江龙。
“如果我们被人看见在一起，就会怀疑你是我的托，你的压力一定很大。”
“没有关系。我站出来作为目击者之前，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又不被警方怀疑，我只想光明正大的交往。再者说了，我们的关系不是已经被两个侦探发现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江龙心里一惊，脚底板下面的刹车板踩到了，车子瞬间停下来，两个人向前俯冲，幸好有安全带挡着，才没有撞到玻璃。然而，放在冷风机上面的两杯咖啡，就没有那么好运，滚掉地面，洒满了一地的咖啡。
陆琪亚一边伸手捡起来杯子，一边笑着说道：“不要紧张，你愿意跟我交往，肯定说漏嘴了。”
“是吗？”
“嗯，我早就料到那两个侦探，一定会隔三差五去找你问话。”陆琪亚放好杯子，抽出几张纸巾，倾身向前擦着地面，“之所以我猜想，你会用偷看的理由，说我暗恋的事情。因为如此，我才有勇气提出交往。实话实说，我不怕受到牵连，只是你的日常就会翻天覆地。虽然我能为你作证，但是希望付出是值得的。”
“明白！”
“那就好了。”
“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你。”李江龙再次启动车子，“我们的事情迟早暴露，你的男朋友肯定不依不饶，闹出悲剧可不好，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
“可是那两个侦探知道，而且还在怀疑你。如果我这个时候退缩，表明你就是幕后黑手，一想到这个结果，我肯定寝食难安。”
“是吗？办法也有，毕竟你的男朋友忙的不行，难以抽出时间。”
“对啊，他只知道回家就睡……哎！”陆琪亚突然抬头，露出质疑的眼神，看着李江龙问话，“你真的不是那个小偷吗？从侧面来观察，的确很像我看到的那个人。”
李江龙微微一笑，心里已经确定陆琪亚怀疑自己，但是站在徘徊的边缘。
陆琪亚得不到回答，只能重新变换话题：“我知道你有苦衷，好了，我就不应该怀疑自己喜欢的人。”
“你放心啦，发生的所有案子都跟我无关，我只是被偷走大众的车主。”
“嗯，我知道了。”陆琪亚把手里的脏纸巾放进皮包。
李江龙看了看车里的钟表：“对不起，现在我要去电焊店铺，只能送你到这里。”
“哦，我就不打扰你了，一定要好好工作。”陆琪亚拿起两个杯子，走下车子，“路上小心点。”
越来越靠近小区门口，耳边传来很小的脚步声，陆琪亚脸侧脸一看，竟然是张良甥，手里拿着满分的卷子。
“你好！”
“啊，陆琪亚大姐姐。我又来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张良甥满脸笑容的问道。
“有，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刚才一直在这里等你，自称侦探的两个男人找来。不过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嘻嘻！”
“都说些什么？”陆琪亚紧紧的握着皮包带子，不用听摩擦的声音，就知道痛恨双灵和双生的纠缠。
“他们的问题很难回答，所以我想说给你听。”
“什么？”陆琪亚着急的问道。
“你是不是找了小三，就是那个杂工男人，叫什么龙？”
听了张良甥的传话，陆琪亚手中的带子被扯坏。
“没事吧，大姐姐！”
“不用管我，他们怎么说李江龙的？”陆琪亚正在愤怒。
“他们认为是幕后黑手。”
“李江龙吗？”
“是的，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一直等到五点半。”张良甥看了看天空，一片片黑色的乌云聚集，“还有，他们邀请我监视你，就是因为熟悉的关系，叫我千万要保密。”
“原来如此。”陆琪亚大声说道。
“然后我真的很去找李江龙，为了就是确认他是不是幕后黑手，在房间里面果然找到……”
“什么东西？”
“我也感到很好奇，之所以偷偷的画了一张，你看，是不是一把钥匙？”
陆琪亚接过卷子，翻到后面一看，感受恐怖的突袭。
“大姐姐，你怎么了？”
“不要紧，把这张卷子给我吧。对了，他们还说了什么？”
“没有，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喜欢李江龙？”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陆琪亚一笑。
“好吧，反正我已经把话说完了。”
“谢谢你特意在这里等我，要不要进去吃东西？”
“我走了。”
陆琪亚挥挥手，看着张良甥越来越远，突然感到手里的卷子很沉重，如同拿着真正的钥匙。
走在小区里面，陆琪亚不敢停歇下来，擦肩而过碰撞多少人，就连挨骂也不反嘴。听到门口打开的声音，看见一个麻袋套下来，眼睛瞬间黑了。
张良甥坐在租出车里面，看见手机收到的短信，附上一张照片。屏幕显示陆琪亚，被绳子五花大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张良甥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脸上的表情依然不变，冷漠的像稻草人。
回到家以后，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六点，放下手中买回来的饭菜。张良甥拿起座机的听筒，拨通印在脑子里面的号码。
“嘟嘟”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听到电焊声。
“叔叔。”张良甥叫的特别亲切，“方便说话吗？”
“可以。”
话音刚落，嘈杂的电焊绳没有了。
“叔叔，今天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传来李江龙犹豫的口气：“没……没事。”
“说啊，是不是警方和那两个侦探又来找您？”张良甥问道。
“没有，那是一天前的事情。”
“哦。”
“他们好像在怀疑您！”
“我吗？”张良甥心里产生担心。
“是的，说您是不是三件案子的主谋。”
“你怎么回答？”张良甥一脸认真的问道。
“好了，我是开玩笑的，我认为他们是这样想的。”
“我不会计较。”
“那您跟我说实话，两个侦探怀疑你是幕后黑手的程度多少了？”张良甥一边问，一边看着窗外。
正在响起倾盆大雨的声音。
“应该是百分之八十，可是我不承认，他们只能乖乖的离开。”李江龙拼命的解释。
然而，张良甥目不转睛的盯着玻璃窗，已经听不清李江龙说话，却看见长大后的自己站在身后，长相被雨水冲歪。
“喂！”
听到李江龙超大声的喊话，张良甥缓过神：“您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吗？”
突然传来李江龙的哼声。
“我想也是，毕竟您走错了一步，就是想要回那辆大众，因此被两名侦探锁定住。”
“我也没有办法，把尸体搬运过去之后，我才知道王著很聪明，留下意想不到的证据。”
“原来如此。”张良甥保持担心的话题，“到底是什么？”
“这个……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真的太滑稽了。”
“难道是二次元吗？”
“不对。”
张良甥握着话筒，差点想象自己可以穿过去，把李江龙揍一顿，哪有人那么磨磨唧唧。
“哎！”
“不管了，您有没有办法拿回来？”
“你妹妹在吗？”传来李江龙反问的声音。
“她在睡觉。”
“哦，你爸妈还有没有回来吧？”
“还要几个星期。”张良甥回答的时候，知道李江龙想要干嘛。
“喂？”熟悉的女生响起。
张良甥把听筒从来耳边拿着换了微笑的表情，这才说道：“原来是陆琪亚大姐姐，你还好吗？”



 第二十四章糖果（24）

“没……没事……”听到陆琪亚吞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在他店里，你怎么有李江龙的手机号码？”
“我刚才路过他上班的地方，顺便拿了一张名片，以为可以点餐，结果他不在饭店里面。”
“是吗？看来我疑心了。”
“等下你们要去看电影吗？”
“不，我只是过来探班，说不定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卷子呢？”
“你放心，我怎么会傻到那种程度，已经确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恩，好吧，那你为什么要拿走，难道知道一些内幕？”
“好了，你们聊吧，这么晚了我得回去。”
张良甥并没有回应，一直在等待李江龙。
随着夜幕降临，一辆车停在电影院门口。走下来的是双生，穿着白色的西服，皮鞋底部在地板摩擦。
大概是声音太响，一对对情侣回头，只见两个男生走在一起。
“我去哪里你去哪里，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已经失踪很久的人来说，我必须要负责监视到底。”
“额，你怕我再一次逃跑吗？”双生无奈的摇摇头，“既然是跟着，你也要穿好看的衣服，怎么就披一件大衣出门。”
“你那套衣服不是我的吗？”
“被发现了。因为我回家匆忙，并没有带任何东西。”双生说着话，走上电影院的台阶。
“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看电影，万万没想到你也跟着，简直是一场噩梦。”双生掏出口袋里面的两张票，在手指之间晃来晃去。
“咻”的一声，顿时被双灵抢走。
“真是粗鲁！”
“对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商讨，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天台。”双生抬头一看，天空并没有下起雪，大胆迈步走进电影院。
双灵赶紧其后。
到了天台的护栏，双生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今天中午我坐在咖啡厅，看见李江龙把他的证人接走，还开着一辆宝马。”
“哦。”
“你就真的没有兴趣吗？害我在店里帮忙。”
双生把手臂放在护栏，转动着脑筋，满脸笑容的说道：“我们已经断定出两个人是暧昧关系，为什么还要提这件事情？”
“对啊。因为我害怕两人串通一气，对我们和警方都不利。”
“那又怎么样？”双生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双灵，“就算她心甘情愿为李江龙作证，我们以什么罪名抓捕呢？”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不能马马虎虎的对待这些案子，凶手肯定在暗地里行动。虽然我不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但是防备一定得有，即使李江龙不是同伙，也应该时时刻刻的监视，你却还有时间来看电影？”
“我可不是便衣警员，更不会偷偷摸摸的跟踪，那跟狗仔队有什么区别。”
“总而言之，我已经认定李江龙是幕后黑手，我会隔三差五的去拜访。”
“你太执着了，警方都还没有公布嫌疑人，只有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那么，你说你怀疑谁？”双灵直勾勾的看着弟弟。
双生遥望着远处的夜景，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能不能先回家！”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双灵和双生终于到了家里，走过厨房的时候，一个身材苗条的女生，头发是马尾辫，带着围裙正在洗碗。
进入书房，双生刚刚坐下来，那名女生端来一杯咖啡和一杯茶，放在桌面就走开。
双生以为是请来的保姆，并没有询问，记起还没讨论完的话题：“如果李江龙是同伙，他得到的只有钱，岂不是亏了？”
“入室盗窃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双生说到这里，闻到了一股香浓的咖啡味，立马喝了一口。
“没有可是。我只能把李江龙作为嫌疑人，才会符合我的推理。这三件案子当中，都有李江龙的身影，只有他可以搬运尸体。”
“哦，我并没有反驳这个说法，他的确能力无限。”
“是的，我也说了，如果张良甥是杀死黑衣人，李江龙非常符合作为同伴的条件。比如时间，地点，手法。然而王著死了，更加确定李江龙是帮凶。”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的死因是窒息，如果张良甥动手，力度达不到脖子上面的深痕，应该是李江龙杀人了。这样一来，他杀人的目的只有钱财，也许当时鬼迷心窍。”
“万一李江龙同时杀死两个人，然后假装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开着王著的车子仍尸，再把那辆大众放在案发现场，这种说法怎么样？”
“可能性很高。但张良甥的证词太流通，认定自己和妹妹没有听见动静。再加上他早上出门的那段时间。如此判断下去，他就是杀死黑衣人的凶手。”
“我们没有找到证据，来证明张良甥涉案，怎么能进行调查？”
“我知道，根据他的说法，早上到傍晚才回家，做作业和吃饭问完了，时间是九点钟。”
“李江龙的行动路线呢？”
“他是早上六点钟起来，寻找车子两个小时，报警之后就去上班。而且，我们已经找到火车票，主要是还没有跟检票员验证。”
“这么比较，李江龙如何做到杀人和搬运尸体，因为王著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五点，也就是三十日。”
“也许他下班之后，坐着火车去王著家里，这样形成不在场证明。”
“杀人现场可是锦绣华城，而且都有住户，他用王著的车子，不被别人拦下来吗？”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但是事实证明，他的确把尸体运出去了。怎么做到我却不知道，真的太邪乎！”
双生轻轻的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
“小生，你有什么话直说？”
“也不是太大的发现。”
“没事，万一我能从你的话中得出结论呢，说吧。”
随着双灵的激励，双生放下咖啡杯，用食指擦了擦嘴巴：“他肯定收买别人。”
“谁？”
“我是说小区的保安。只有他可以把李江龙放走，一定是这样。我不会认为街坊邻居没有看见，肯定用钱收买人心，毫不留痕迹的离开。”
“有道理，可是小生，他是如何把王著的车子从仓库里面偷出来？”
“应该是同样的办法。”
“不对。案发当晚，房主和务业都没在那栋楼，李江龙并没有办法进去。”
“请开锁师傅呢？”
双灵向门口看了一眼，那名女生正在炒菜，转过脸的时候笑容很美。
“我来总结一下。”双生满脸认真，“如果你真的不排除张良甥，案发的过程应该是这样，他杀死黑衣人之后，打电话求助李江龙处理尸体，才有王著被勒死的案件。后来，李江龙把王著的尸体运去水泥厂，清理好车子，就埋在水泥里面。”
“是的，一个人杀死一个人，也算是同伙。”
“那么，我的问题来了，张良甥怎么认识李江龙？”
“点外卖呀！”
双生摇摇头：“我们已经登门拜访好几次，没有调查到两人认识的线索。”
“到底是什么呢？”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双生苦恼之后才说出来，“张良甥杀人的动机？”
“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小孩子只要被激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是。”双生暗自思考一会儿，“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杀掉一个成年人很难。”
双灵叹了一口气，拿起茶杯。
“总之我不会相信他能杀人。还有，你之前说出的办法行得通，却不能忽视动机。”
“按照你的说法，小孩子杀人都要经过缜密的计划吗？就拿已经死掉的黑衣人来说，他被分尸，还被毁容，装进桶里放在王著家里，屋内就连指纹都找不到，你敢说这件案子简单吗？”
“我……”
“不要跟我吞吞吐吐。”双灵似手生气了，目不转睛的地盯着双生，“你这是在添乱啊！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绝对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抓进警局问话。”
“这样说来，我还不如束手旁观。”双生突然反击，“在推理也有不对的地方，张良甥也有不在场证明。”
“好啊，有本事你推翻我的话，快点。”
“如果案发当晚就是入室盗窃，那么，贼没有看见张良甥杀人吗？”
“黑衣人就是贼呢！”
“不太可能。”
“为什么？”双灵一脸着急的问道。
“如果黑衣人是入室盗窃的贼，就会事先计划好一切，不会让自己碰上钉子。”
“不懂。”双灵点点头的时候，门口外面站着那名女生，正在招手。
“去吧。”
随着双生的声音，双灵站起来，走出书房之后，很细节的帮忙女生摘下围裙。
大概五分钟后，双灵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你还记得张良惠吗？”
“嗯。”双生点点头，“她是张良甥的妹妹，如今在上幼儿园。”
“她被车撞了。”
“伤势怎么样？”
“正在昏迷之中，事情是这样的，张良甥一直在等待老师送来，直到八点钟，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白天放学回家，刚刚要上校车，就有一辆计程车撞来了。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司机醉醺醺的，一边跪在地面一边流泪，一边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真的吗？”
“警方已经给我发车祸现场的照片，你看。”
“怎么会这样呢！”双生一边接过来看，一边观察现场的碎片，“从留下来的轮胎印，确定有刹车的痕迹，看来不是有意行为。”
然而双灵却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表情。
“又在怀疑什么？”
“这场车祸。”双灵皱起眉头。
从上海中心到达医院，路程需要一个小时，位于鲁班路的上方。
双灵和双生走下车，飘起鹅毛大雪，穿过冰冷的地面，基本没有什么人。
一旦进入挂号大厅，站着三排的队伍，都是一些患者和家属。



 第二十五章糖果（25）

“你怎么坐在病房外面？”
听到双生的问话，一直消沉的张良甥抬起头，双灵也来了。
“你爸妈没有回来吗？”双生再次问道。
“是的，我以为两个人能放下手中的工作，结果迟迟不来医院。”
“是吗？看来真的把钱看得很重要。”
“不说了。”
“我们匆匆赶来，手里也没带什么东西。”双生坐到塑料椅子，“我刚才问了医生，他说张良惠很快清醒过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知道。”
“那就这样了，如果有什么帮助请联系，我们随时赶到。”
看着双灵和双生的背影越来越远，张良甥兜不住愤怒的表情，用力的锤着墙壁。
到了车里，双灵说道：“车祸是意外发生的，好了，我们应该再次拜访陆琪亚。”
双生一边沉默不语，一边启动车子，朝着世茂滨江花园的方向开去。
过了一会儿，双生走进小区，被身材壮健的保安拦住，只能通过详谈，才把拦截的双手收回。
到了大厅的电梯前面，双灵和双生感到很暖的空气，差一点不想移动脚步。
“请问你们要去几层？”一个女生问道。
“九。”双灵回答道。
“过来朋友家里玩吗？”女生正在打量。
双生笑了笑：“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随着电梯上升，女生站在角落，还是很好奇：“你们是警员吗？”
“如果我们不是，你害怕吗？”
“那就是侦探。”
“猜对了，美女，你平时都那么主动，请小心那些坏人！”
正在对话之间，电梯门打开，双灵只能有用蛮力把双生推出，走到一家门口。
这个时候，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陆琪亚，正在出来。垂直的长头发很黑，虽然是素颜，但是美貌依在。
“啊，吓我一跳！”陆琪亚发出很小的尖叫声。
“不用怕，还记得我们是侦探吗？过来找你的。”双灵点头哈腰的说道。
旁边的双生把手伸进口袋，自然而然摆出很冷的模样。
双买看见以后，再次把视线转移到女人身上：“需要我们的名片吗？”
“也可以。”女人点点头的时候，把左手的垃圾袋放在门边，然后接过名片一看，“哦，你们上次九点左右来过。”
“原来你还记得啊！”
“是啊。”陆琪亚微笑着回话。
“看来你并不讨厌证人这个名称。”
“主要是能帮助两位侦探，很荣幸被称为证人，肯定是有贡献的。”
“我们能进去吗？”双灵一边环视屋内，一边问道。
“当然。”
响起两个跟随的脚步，到了大厅里面，装潢的非常漂亮，简直身处天堂一般。
“这些墙粉都是我选择的，看来让人很舒服，对不对？”陆琪亚看着双灵问道。
“嗯，上次来不及观看，真的很抱歉。”
“没有关系。这种豪华的房子，只有我和男朋友住着很浪费。今天你们第二次登门拜访，而且是大名鼎鼎的侦探，真的太好了。”
“虽然你说的没有错，但是需要冷静一下，我们很快离开。”
“没事。”
“对了，案发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我们再次过来打扰，实在是很抱歉。”
陆琪亚揣来咖啡和马卡龙。
“不用那么麻烦！”双灵站起来迎接。
“你们踏雪而来，只是为了弄清楚李江龙被偷车一事，我作为目击者，当然要以诚相待。”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还是打扰了。”
“我又没生气，不过警方一直没来，我倒是有点担心。只要两位侦探出现在眼前，肯定是因为怀疑李江龙。”
“不是这个意思，目前假设而已。”双灵满脸堆笑，并不敢拿起咖啡杯，“因为他迟迟没有交出车险，让警方很难进展调查，所以我们只能来了。”
“讲述整个目击的经过吗？”陆琪亚吐了一口气，轻声的问道。
“对，听说李江龙十月二十九日那天早上，他的车子被偷走，是吗？”
“嗯。应该是八天了吧，我依稀记得那天早上的情景，所以我非常害怕。”
“你看见小偷的长相吗？”
“侧脸，而且只有一瞬间。我以前也是报考警校，必须要有超强的记忆力……”
“你先说说李江龙吧。”
“好啊，我们是楼对楼的邻居，李江龙同时打两份工。初次见面，那时他脏兮兮，穿着满身汗味和汽油味的衣服，从我面前路过。”
听着陆琪亚说出的语气，双灵和双生互相一看，明白这是对李江荣的入木三分。
双生接着问道：“李江龙好像很早就偷窥你，是吗？”
“对，我每次洗澡的时候，他都站在窗前，你……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根据他家的窗户位置，经过推理之后的结果。”
“是吗？看来我的确不适合做警员。”
“对了，李江龙来找过你吗？”双生赶紧转移话题。
“他啊？我们并没有什么来往。”
“哦。”
“他根本不知道我家的房门。不过，我们倒是见过几次面。”陆琪亚抬头一问，“不相信吗？”
“没有，听说李江龙辛辛苦苦成摘下来的钱，才买对面那套房子。”
陆琪亚嘴巴合上，缓缓地点点头。
“你很了解他吗？”
“是呀，只是作为街坊邻居，必须要有关心和防人之心。”
“你们正在交往吗？”双灵突然问道。
陆琪亚咬着下唇沉默了。
“那就是……”
“你们的怀疑是错的，不过我承认，是自己单方面喜欢。”
“原来如此！”
“我以前想要上班，却被男朋友阻止。正当我们赌气的时候，李江龙搬家到了小区，每天都看他早出晚归，回来都是精疲力尽的样子，却有一丝丝男子气概。于是我就观察他，过了一段时间，他就是普通的打工仔。不知何时，我慢慢的喜欢上他了，说起来算一种暗恋吧！”
“他没有女朋友吗？”
陆琪亚摇摇头。
“真的假的！”
“请不要用质疑的口气，李江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如果他有喜欢的人，怎么没有看见带回住的地方，我眼睛可没有瞎。”
“冷静。”双生说完，自个滴滴咕咕，“李江龙果然没有撒谎，就是被偷走车子。这样的话，他也不是杀死王著的凶手，看来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这个时候，双灵从口袋拿出手机，屏幕显示着一张照片。
“好可爱！”陆琪亚尖叫起来，“那是张良甥的妹妹吗？”
“是的。”
“你怎么会有照片？”
“哦，这是另一个案件的资料，而我们是受理人。”
陆琪亚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怎么了？”
“这么说来你不知道？”
“当然啦。我整天待在家里，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他家里发生了盗窃。”
“有没有受伤？”
“入室盗窃的时候，兄妹俩没有被伤害，不过，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张良惠被计程车撞倒。”
“好可怜，明天我去看看。”
“怎么说来，你认识张良甥和张良甥？”
“不是很熟。”陆琪亚微微一笑，“只是见过两次面，而且都是平常的事情。”
“说啊？”
双灵问话的时候声音太大，吓得陆琪亚后仰。
“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双生说道。
“没事了。不过关于这件事情我真的记得，第一次张良甥过来要李江龙工作的地址，第二次是特意跑过来，张良甥拿给我一张卷子，后面画着一把车钥匙。”
双灵一边沉思着，一边站起来走动。
“陆琪亚小姐，对于你们的关系，我和这位大侦探已经弄清楚，看来是一直误会。”双生点了一下头，“十分抱歉！”
双灵突然停下脚步，火辣的看着陆琪亚露，又是大声问道：“你说见过张良甥两次，都是关于李江龙，那么，你能给我看看那张卷子吗？”
“就是普通的考试卷，不值得调查，大侦探！”
“我是要知道那把车钥匙的模样？”
“哦，我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一把大众的钥匙。”
“你怎么不敢拿出来？”
“这个……我忘记把卷子拿出口袋，就被洗衣机和水拌碎了。”
双灵跑到垃圾桶旁边，探出头一看，稀稀拉拉的碎片还没有干，完全看不清图案。
“张良甥来找过你，有没有说出他要地址的原因？”
“说了，他想在李江龙上班的饭店订餐，因为六岁的妹妹很挑食。”
“等下，那他为什么给你一张画着钥匙的卷子？”
“我想……”陆琪亚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张良甥让我复制这把钥匙，可以随时过去，毕竟他妹妹需要有人陪玩。”
“也对，那你见过张良惠了吗？”
“没有。”陆琪亚摇摇头，“我这不是刚想出门，两位大侦探就来了，真的很会掐算时间！”
“你有打电话过去吗？”
“啊，对不起，不是熟悉的人我不会联系。”
“你能说一下十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那天早上吗？”
“好吧。”陆琪亚喝了一口咖啡，非常优雅的放下被子，“大概是六点十八分，那时候我已经洗漱好了，想看看大雪纷飞的样子，走出阳台我看见一个黑衣人。
双灵用着观察犯人的眼神，一直在盯着陆琪亚。
但是，陆琪亚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侦探，并不是很相信自己，只好说的更加详细：“他正在鬼鬼祟祟的坐到驾驶座，快速启动车子，一瞬间消失在我眼前。”
“啊。”双灵呼出一声，看向自己的弟弟，“小生，你应该可以在一秒之内记住别人的穿着打扮，是吧？”
“嗯，我想不难。”
“如此说来，陆琪亚小姐，既然你看见了黑人的侧脸，能判断出是谁吗？”
“不能。”
“那么，李江龙是几点出门？”
“我记得是六点二十一分钟，等到下楼梯之后，就看见他拿着公文包跑出来，急急忙忙的在找车子。”
“你没有跟他说车子被偷的事情吗？”
“说了，之所以我们一起寻找。”
“大概几分钟？”
“应该是半个小时，我又回到小区。”
“是他叫你走开的吗？”
“不是，我自己回来，怕还在睡觉的男朋友起床，没看见是我的时候发脾气。”
“不是我问题多，在寻车的过程中，你们有没有说话？”
“啊，当然啦，如果不沟通的话，怎么找被偷走的车子。”
“这样的话，说明你们半个小时前在一起，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单独行动，后来的事情呢？”
“他打电话给我报警了，然后就去上班。”
“再也没有找过你吗？”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出门。”
“应该给你打电话，报告寻找车子的进度吧？”
“只有一次，就是打丢了火车票的时候，问我有没有看见。”
“为什么？”
“因为他的车子被偷走之后，毕竟我们有一段时间走在一起，他肯定要问我啊。”
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意犹未尽的想要开口。



 第二十六章糖果（26）

然而，这个时候双灵感受到了推力，随着力度走出大楼。
双生这才放下手。
双灵一边走向小区门口，一边转动脑筋：“陆琪亚并没有说谎，不过我怀疑的是，十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李江龙接到张良甥的电话。总而言之，我依然觉得李江龙是同伙，也是杀死王著的凶手。”
“没有证据证明的推理，一般都是假设。”
“是的，其实警方可以调查两个嫌疑人的拜访者，我认为案发的十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肯定有人知道一些事情。还有，就算张良甥不认识李江龙，也能通过其他人寻求帮助。那么，他和李江龙的不在场证明被作废，很有可能正在犯案，这样的猜想对吗？”
“你应该还没有说完吧！”
“这个推理最为合适。第一，李江龙的车子为什么被偷走，第二，李江龙下班之后，并没有人作证。结合以上的两点，就能得出李江龙从同伙变成凶手。应该是这样的，李江龙穿着黑色的衣服，藏在隐秘的某个地方，等到陆琪亚起床以后，故意让她看见偷车的一幕。然后把车子开走，放在距离小区半个小时路程的地方，等待和陆琪亚分开，直接去锦绣华城。这样一来，才符合李江龙报警的时间，也就是上午的九点钟。”
“的确可以做到，还有吗？”
“至于李江龙声称自己正在上班，那段时间的确有人可以证明，他真的在公司里面。但是，下班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之后就可以去处理尸体和杀人。这样说来，李江龙和张良甥的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小区的保安可以作证。”
“他是一问三不知，小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询问张良甥的时候吗？”双灵一边迈开脚步，一边看向双生。
“当然啦，他刚开始很淡定，后来有了面部表情。”
“是的，还有一个问题，他回答的非常好，说十月二十九那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
“有什么不对吗？”
“我帮你梳理一下，他一大早出门，傍晚的时候碰到你，然后回到家里，时间是七点。吃饭之后，就是做作业，时间已经是九点，我说的没有错吧？”
“嗯，毕竟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根据陆琪亚的证词，李江龙只给她打一次电话，应该在公司里面。”
“对啊，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李江龙九点以后，已经没有人为他作证，如果突然冒出来，一定是收买了，或者是威胁的。”
“推理得很好。”
“我想不通的是……”双灵停在铁门旁边，侧身对着双生说话，“陆琪亚证明他的车子被偷，饭店的人证明他在上班，就没有人证明九点之后，他在做什么？”
双生也侧身，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说道：“是啊，不过李江龙当时没有车子，走路回家很慢，也可以坐火车回家，这样的话，他只要说出旁边是哪位乘客，应该可以排除嫌疑。”
“然而他一字不提，足以证明正在开车，独自前往锦绣华城。”
“他从哪里得来的车？”
“租，也许是自己的大众。反正还没有发生案件之前，他可以把自己的车子开去公司。”
“你这样一说，不是推翻自己之前的说法吗？李江龙开车去锦绣华城存放的猜测。”
“那就是租，反正他打了几份工，口袋里面应该有钱。”
“你这是强词夺理！”
双灵一边生气，一边把目光从双生身上移开，再也没有理会向前走去。
“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这个弟弟，怎么老是跟我作对，怀疑张良甥和李江龙有什么不对，要不是陆琪亚的一段话，她也摆不了同伙的身份。”
“如果按照你的推理，我觉得三个人都没有嫌疑。”
“为什么？”
“如果张良甥杀死黑衣人，他处理不了尸体。如果李江龙是同伙，又杀死王著，他的动机和时间不符合，如果陆琪亚是嫌疑犯，她肯定不会说出小偷的侧脸。”双生终于说出观点，“你的怀疑不切实际，因为这三个人才刚认识，怎么做到同时杀人。再者说了，张良甥和李江龙的理由呢？”
“你的意思是说，两个人都是好人，并没有一点点嫌疑吗？”双灵问道。
双生已经吐出心中的火气，冷静的说道：“当然有，但是张良甥和张良惠没有被贼绑起来，达不到一定程度的危险，不会启发张良甥作为哥哥的保护勇气，把黑衣人反杀掉。李江龙也是同样的道理，任劳任怨的打了几份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犯案，岂不是送断了自己的人生。”
“那么陆琪亚呢？”
“她更加没有理由，一个被包养的白富美，男朋友又是亿万富翁，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帮忙做伪证。”
“她不是喜欢李江龙吗？”
“感情这种东西容易善变，不是直接付出生命，如果她真的愿意，除非李江龙已经许下承诺。”
“哦。”
“其实吧，张良甥符合杀人的可能，就是当他处于被威胁，一定会做出激烈的反抗。也就是说，他的妹妹被抓住，就会朝着失控的层面发展，等到脑子清醒过来，黑衣人已经倒地，死在自己的手里。之后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通过王著的帮助，联系到了李江龙过来。处理尸体之后，王著发现他是自己写的小说里面一件案子的凶手。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李江龙出手，而且和张良甥达成共识，伪装成了一群贼闹矛盾，发生惨烈的谋杀案。”
“小生，你不觉得这个猜想不是真相吗？”
“不可能，我们已经知道张良甥和李江龙的陈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的确如此。”
“对了，你为什么怀疑张良甥是凶手？”
“因为他点的那份卖外，偏偏是发现命案的十月二十九日，腌鱼全覆盖住鲜血的味道。如果他杀人了，就会选择这样的办法，从这里可以得出，卖外是九点之后送来，正好黑衣人的死亡时间。”
随口的一句话，让双生陷入沉思。
“不对吗？”
“如果我们从火车票查起……”双生停转移话题
第二天，医院外面下着雨夹雪，张良惠正在玩弄洋娃娃，当要抬起头，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进来。
“我哥哥呢？”张良惠第一反应先问话。
但是，双灵和双生同时摇摇头，一个人坐到床边，一个人坐到椅子。
“小妹妹，你还记得我吗？”双灵微笑着问道。
“你是大侦探，也就是他的哥哥。”张良惠指了指双生。
“真聪明。”
“谢谢夸奖。”张良惠一边笑起来，一边感受小脚的痛苦。
“我们是特意来看你，而且买了两箱牛奶，一定要热了之后才能喝。”
“谢谢宠爱。”
“不用一直说客套话，我们还是有很多问题，今天要去哪里吗？”
“我能去哪。”张良惠低头看着双腿，包着石灰非常重。
“对不起！哎，你什么清醒过来？”
“就在刚刚，我一直在找哥哥。”
“原来如此。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他？”
“不用了。”
“好吧，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也许他在上课呢。”
“大侦探，不提出问题吗？”
“对了，你有没有告诉张良甥车祸的整个过程？”双灵问道。
“有啊，可是他不关心这件事情，还骂我不小心。”
“是吗？”双灵说完，看向床底下的洗脸盆，里面放了很多洗漱用品。
“还有问题吗？”张良惠一边玩着洋娃娃，一边问道。
然而双灵已经神游，听不到张良惠很小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背部传来疼痛的拍打，双灵这才开口：“他真是一个好哥哥。”
“什么？”
“哦，张良甥把家里的东西搬来医院，一起陪你住在这里。”
“真的吗，大侦探？”
“是的。”双灵往下要拿出床底下的洗脸盆，“不过，你自己感觉这个哥哥怎么样？”
“冷酷无情。”
“那是你不听话的时候，肯定挨骂了。对了，你们家被偷，他有没有对你说一些话？”
“有啊，叫我注意安全。”
“哦，他什么时候变成从容淡定的样子？”
“一直都是。”
“啊，那么，他是不是很迷恋小说？”
张良惠一脸疑问：“什么意思？”
“就是他很爱看小说。”双灵一边拿苹果削皮，一边盯着张良惠，“他头脑聪明，我认为他受到内容的启发，就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我们每天在一起，并没有发觉不对劲。”
“不要因为他是你哥哥，憋在心里不说实话。”双灵把削皮好的苹果递过去，“吃一半就行了，感冒又得打针，剩下的可以给我。”
看到双灵的举动，张良惠犹豫不决的接过来吃，啃得很小口。
“凉吗？”
张良惠稍微点点头。
“对了，有没有一个大姐姐过来探病？”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把你说的话忘记了。”双灵露出抱歉的表情，语气变得更加柔和，“你觉得自己的哥哥是杀人凶手吗？”
“啊！”
“你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吗？”
突然而来的问题，让六岁的张良惠多多少少慌张了，一直没有开口。
“可以选择不回答问题。”双灵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
“我知道我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杀人。”
“你是说，他没有这个能力咯？”双灵不移动脚步。
“他对我冷酷无情，怎么可能保护我。”
“我明白了，把剩下的苹果给我吧。”双灵伸出手，“还有，如果你哥哥回来，就说我们来过。”
“好。”
双灵并没有接到啃一半的苹果，尴尬的转过身，对着双生招手，一起走出温馨的病房。
张良惠看着两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远，紧张的心情慢慢不见。
这个时候，张良甥手里拿着饭盒跑进来，拿走妹妹的一半苹果，狠狠的踩在脚下，残渣沾满了鞋子底部。



 第二十七章糖果（27）

“哥哥，我还没有吃完呢！”
“你到底有没有忘记陈赤死之前，被抓破脚的事情吗？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双灵和双生已经看了尸检报告上的内容，存在着你的DNA。今天他们过来，只是为了利用一个苹果取证。不过，幸好的是你很贪吃，并没有把一半的苹果给他。如果带回检验科，警方和他们就会知道，死者和你缠斗过，然后逆向思维得出我是凶手。”
然而，张良惠并没有生气，还是记住哥哥的话语，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主要任务安心养病，不与外人交流接触。
“要不要我帮你补习课文？”张良甥疑问道。
“好啊，哥哥肯定比老师差不了多少。”
张良甥一笑：“别抬举我，只是你的老师教幼儿园，我已经初中，没有什么好比较。”
“那么，你看看我这道题？”
“好。”张良甥坐到床边，认认真真解答的题目，“你确定这是幼儿园老师教的吗？”
“不是。”
张良甥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正在酝酿着情绪。
“哥哥，这道题目很难吗？”
“你先想一想。”张良甥望着窗户，“今天比昨天还冷，以后少吃冷的东西，知道不啊！”
张良惠的脸上浮现笑容，病房变得不再死气沉沉。
突然间，张良甥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还是睡在墙角的沙发上面吧。”
“你在说什么？”
“没事。对了，无论你写的答案是否正确，都要牢牢记住这道题目。”张良甥把一篮苹果放进抽屉里面，“今天不能吃了。”
张良惠瞬间撅着嘴巴。
“听话。”
“牛奶我能喝吗？”张良惠弱弱的问一句，还在伸出小手。
“那要看你乖不乖，如果调皮捣蛋，我只能把那箱牛奶扔掉。”张良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床头柜。
张良惠立马低头解答问题，再也不敢犟嘴。
“对嘛，听话才能喝到牛奶。”张良甥坐下来。，“如果你每天吵吵闹闹，我再纵容你也没有用，毕竟打扰了别人休息。要是事情严重的话，有可能被挨骂。”
窗外下着雪，屋内的空调吹着暖气，感觉特别的闷。
这个时候，一名男性医生走进来，微笑着说道：“该到输液的时间了，千万不要乱跑哦！”
“有我在。”张良甥抢答道。
医生点点头，这才走出病房，顺便关上门扇，轻松的脚步逐渐消失。
“张良甥小朋友，有人在找你。”一名护士进来。
“找我？”
护士看了一眼张良惠，对着张良甥轻声说道：“他说自己是侦探。”
“哦！”
“你认识吗？”护士露出疑问的表情。
“应该是双灵。对了，他在哪里？”
“哦，好像去了对面楼里的食堂。”
张良甥突然皱眉。
“你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我走开，就怕她乱跑。”张良惠瞄了一眼病床上面的妹妹。
护士很甜美的笑道：“请你放心，我能照顾得来。”
一进食堂，张良甥的眼中出现了双灵，坐在幽静的角落，还靠着冷风吹的窗户前面。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又过来一次，饿了吗？”双灵一站起来，一边问道。
“现在才是十点，我已经吃早餐了。”
“好吧，其实我看见你不在医院，就去你家。结果，有人说你彻夜不归，我想了一下，你肯定还在医院里面。”
“今天我请假了，所以昨天住在医院。”
“我明白，喔，你表面高冷之下，内心肯定温柔，我看得出来。”
“有什么事吗？”张良甥直勾勾盯着双灵。
“当然，不过我点的汤粉来了，陪我吃一下。”
“谢谢！”
“你妹妹呢？”
“说起来我一肚子气，非得要把苹果吃完，如果感冒怎么办。”张良甥再次提到，“对了，你今天真的没有事情吗？”
“有。”双灵抽出手边筷子。
“说吧。”
双灵拌了一下碗里的粉：“我想再听一下入室盗窃的那天晚上。”
“十月二十九日？”
“是的。”双灵点点头，“你应该记得，毕竟是头脑聪明的男孩，肯定没有忘记任何事情。”
“啊，可以。”
“对了，你要讲述的更加详细一点。”双灵一脸遗憾，“我曾经接触张良惠，竟然是空手而归，最后被当成一个坏人。”
“我知道。我会如实回答，这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要你不撒谎，我就能侦破这件案子。”
“我知道你能行，所以我没有逃避，这不是来了。”张良甥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说话的口气真的不像一个孩子。”
“是吗？那我无法反驳。”张良甥看着双灵正在吃粉。
“案发到现在已经很久了，正确的时间应该是九天，我知道你们家很不容易，如今张良惠又出车祸，一定很崩溃。之所以我想借此机会，让你的内心发泄，完完整整的说出案件。”
“这是一个好办法。”
“对了，你的性格不像是冲动的类型，非常的自律。”双灵笑着说道。
说到这话，张良甥知道双灵在试探，虽然是夸奖的语句，但目的太明确，反而暴露原来的意思。
“你的不在场证明不能排除，可以这样说吗？”
“警方没有怀疑我，只是把我当成目击者和受害者。大侦探，您为什么对我耿耿于怀？”
“因为我调查到了许多餐馆的结束营业时间，一般是九点，然而，你却点了一份外卖。说明九点之前，有一个人来过你家，那就是李江龙的竞争对手。”
张良甥刚想端正坐好，听到这些话，腰杆慢慢的弯下去。
“那天晚上我的确点了一份外卖，是最后的，送到我家的时候，时间正好九点钟。”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直接吃了吗？”
“是的，不过我妹妹讨厌吃鱼，所以我一个人承包。”张良甥故意炫耀的说道。
“在黑衣人和卖外员敲过门，还有其他访客吗？”
听到双灵的问题，张良甥大声嘲笑：“你们和警方提了无数次，还没有记住吗？”
“我是说，你有没有去别人家里？。”
“王著叔叔？”
“嗯，从我的角度推理，他是你爸爸的朋友，应该会来探望。”
“你说的很对，可惜他没有过来，尤其是那天案发的晚上。”张良甥一边咬牙切齿，一边锤打着桌边。
“他当时很忙，还有一个原因，你家的隔音墙太好，根本听不见入室盗窃的动静。”
“看来是我误会了。”
“我也调查座机，的确没有陌生号码，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外卖员的号码呢？”
“那天晚上我是提前**，六点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了夜宵。”
“这样啊！”
“不好意思，我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应该陈述清楚一些。”
“没有，你不用跟我道歉。对了……”双灵拿出门卫视频，“查看了里面的拜访记录，你是早上六点出门，而且急匆匆的模样，傍晚六点半才到家。可是没有卖外员和黑人敲门的画面，你把他们删除了吗？”
“没有。因为我熟知卖外员敲门的节奏，所以我直接打开，然而那个黑衣人，只是隔了半个小时，以为卖外员过来收碗，并没有通过门卫查看，也是直接打开大门。”
“那你为什么急匆匆的跑出家门？”
“怎么说呢，当时外面并没有下雪，想早点到街上，才不会弄湿衣服。”
“刚才我问了你妹妹，她说你冷漠无情，并不把车祸当回事。是吗？”
“我的确是不闻不问。”
“听说你在跑腿的时候，到过咖啡厅两次，最后一次肯定是为黑人指路，为什么从小区后门进去？”
“我记得当时的想法，就怕黑衣人是坏蛋，故意向我搭话，并没有和他走进一个电梯。”
“哦。”双灵喝了一口热腾腾的汤，斜眼看着张良甥，“十月二十九日就是入室盗窃的一天，你和你妹妹待在家里。然而，三十日的早上，一名工人发现王著被吊死，就在水泥厂的除尘器底部。可是你知道这件命案，却没有一点惊讶。”
“是吗？”张良甥眼睛向下，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硬演，“其实我心里很生气。我家被偷了那么多钱，他却莫不关心，还敢说是我爸爸的朋友。”
“哦，你是六点左右到家吗？”
“是的。”
“我知道啦。”双灵并没有透露出有色的眼神，只是单纯的看着张良甥。
“还有什么事情？”
“不是，你出门的时间太久，加上匆匆忙忙的模样，所以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人追赶？”双灵说出自己判断。
致命的话题一出来，大概是封不住心里的紧张，张良甥左手碰倒了装辣椒油的瓶子，将要滚到地面的时候，双灵快速抓起。
“对不起，我又犯了错误！”张良甥站起来行礼道歉。
“没事啦，唉，听说你在学校不交朋友，反而受到很多女同学的追捧。”
张良甥不知道双灵这话的意思，挤出一丝笑容。
双灵一直观察张良甥的反应，用着审讯犯人的目光，想要看穿眼前的男孩。
“您还是在怀疑我！”
“一点点，毕竟你很聪明，杀人之后会准备很多的计划。”
“您把我说的如此坏，看来大侦探也就徒有虚名，只是一味的咬着不放，如同一条疯狗。”
“你妹妹说的没有错，只要把你逼急了，就会非常的凶猛！”
“凶猛？您确定能用在我身上吗？”
“要是在杀人的时候可以。”双灵掏出一张五十元，放在桌面之后，站起来笑着说话，“剩下的钱，给你妹妹买一个热水袋，要是感冒了可不好。”
“谢谢，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是的。小朋友，你的记忆力真好，一定要好好学习。”
张良甥也站起来：“能帮助您是我的荣幸。”
“客气了！”双灵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着，“既然你认识陆琪亚，应该了解她的出轨者吧？”
“没有，我只是李江龙的客人。”张良甥笑着回答，“您是侦探，肯定调查了不少的资料，对吗？”
“我只知道他打几份工，有个白富美的情人，车子被偷然后报警。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钱，买了两套房，而且价格不菲。怎么了，难道你想通过我，去了解这个李江龙吗？”双灵一边疑问，一边拿起桌边的水杯。
“有这种想法，毕竟陆琪亚大姐姐温柔体贴，很照顾我们兄妹，想为她做点事情。”
“那倒是不是不行，现在案子还没有破，再者说了，你妹妹又不能下床，能放心她一个人在医院吗？这样吧，我会调查李江龙的身份背景，如果有可疑的地方，叫那个陆琪亚离开他就行。”
“谢谢，那我就不去了。”
“请你放心。”双灵说着话，走出食堂的大门，外面已经鹅毛大雪。



 第二十八章糖果（28）

张良甥回到病房，站在床尾不动弹，表情倒是消沉。
“哥哥！”
听到张良惠的叫声，张良甥缓过神，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没事，我在思考大侦探频繁出现的意义，一直在说不在场证明，他应该是调查到了什么，才会认为我是凶手。但是，双生很少过来，根本不知道这对兄弟的关系。”
“想那么多干嘛！”
“我们可是站在刀刃上，需要特别小心，不过，从今天的两次拜访，双灵一直在怀疑我，好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确定，然而，他的弟弟还在相信我，双生对于我的不在场证明，肯定以为有人证明，之所以没有过来质问。”
“反正我的嘴巴紧闭，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话，放心吧。”
女护士急急忙忙的跑向病房。
由于脚步声响亮，张良甥换了一个表情，打开门问道：“护士大姐姐，我妹妹还要输几瓶？”
“三。”护士看了一眼病房，“那个侦探走了吗？”
“嗯。”
“他是不是问起你妹妹车祸的事情？”
“不是，他是入室盗窃案的受理人，因为调查到了一些线索，所以过来告诉我。”
“哦，我以为他会关心你妹妹被车子撞了的事情，看来又是一个臭男人。”
张良甥转过身，坐到床边的椅子。
这个时候，女护士走进来：“他还不会再来吧？”
“刚刚才走，短时间内不会。”
“太好了，你今天晚上还住在这？”
“对，我想多陪一下妹妹。”
女护士一边笑容满面，一边退出房门。
张良甥快步去关门，用外衣挡住玻璃小窗口。
张良惠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哥哥坐下来，把手伸进柜子，拿出一个书包。里面并没有课文，却是一本平板电脑。
再把书包塞进柜子，张良甥认认真真的敲打着键盘，手速非常的快。
“你是不是又去医院，再这样下去，那对兄妹会被你烦死的。”双生坐到沙发上面。
双灵一边脱了大衣，一边走进厨房。
“你的执着越来越强烈，哎，不知道说什么好！”
双灵并没有理会，甩着冰凉的双手，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我并没有责骂你的意思，只是看到你的勤奋，完全无言以对。”双生站起来，泡来一杯茶水，“大侦探，你问出什么名堂了吗？”
“张良甥态度坚定，不过我推翻了自己的假设，把腌鱼送来的时间成为九点之前。”
“是吗？”双生拿起一杯咖啡，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那么，他有什么表情？”
“很淡定，但是不敢用眼睛看着我。”
双生皱起眉头，一直闻着咖啡的味道：“他还在坚持自己的回答吗？”
“是啊。接下来我又问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像被人追赶。”
“他有反应吗？”
“非常大，一脸紧张的模样，都把装有辣椒油的瓶子撞倒，幸好我身手敏捷，要不然滚落地面摔碎了。”
“啊，那么，你有没有说出自己对于他的不在场证明，存在着怀疑的态度？”
“当然，他没有反驳，一直在坚持自己曾经提供警方的证词。”
“以他的聪明伶俐，肯定知道你第二次去的目的。”双生微微一笑，喝了一口咖啡，“你的其他问题呢？”
“关于李江龙和陆琪亚的事情，他想帮助陆琪亚回心转意，不要做一个出轨的女人。”双灵把手机放在桌面。
双生低头一看，拿起来认真的观察：“你还是认为他是杀人凶手吗？”
“嗯，刺死黑衣人之后，通过王著的帮助，认识到了李江龙。只有这样的推理，最符合两天之内发生的案件。”
“那他妹妹说什么？”
“我没有机会接近。反正根据之前的陈述，十月二十九日，张良惠一直在房间。甚至卖外员和黑衣人过来敲门，她都没有看见，这一点不值得怀疑吗？”
双生把手机放回桌面，扭头看向厨房，那条漂亮女生戴过的围巾，依然挂在门边。
“那么，你来推断一下，凶器到底去哪里？”
“当然是扔掉。”
“如果你说得对，门卫视频里面只有九点之前的出入，怎么解释？”
“不知道。”
“为什么非得晚上丢掉呢？”
“因为那是杀人凶器，万一张良甥撞到了，岂不是留下指纹。”
“不知道藏起来吗？”
“好吧，还有一件事情，即使他是白天丢掉凶器，垃圾处理员应该找到。”
“不会给认识的人处理吗？”
“张良甥性格内敛，在学校都没有朋友，他会认识社会上的人吗？还有什么话说。”双生拿起杯子，摇晃着浓浓的咖啡，并没有闻到香浓的味道。
双灵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下屏幕。
“你为什么一直在怀疑张良甥？”
“这话有点不对。他就住在死者的隔壁，却没有听到任何闻讯。小生，你觉得他不是在装聋作哑？”
“反正我相信他。”
“这三件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问题就出在张良惠的身上，只是过了九天，她就被车子撞飞。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你又来了，司机已经承担相应的罪名，而且警方也验出有酒精，分明是一件意外事故。”
“不可能，在我心里可不这么想。还有，李江龙和陆琪亚的关系，分明是车子被偷走之后，才发展成恋人。”
“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找出任何证据，足以证明三个人联手，把这些案子压得死死。”
“就是互相掩护的证词。”
双生听了这句话，完全没有心情喝下咖啡，放到桌面之后，无奈的摇摇头。
“小生，你不相信我吗？”
“没有，我认为三个人并不是熟悉的关系，只是老百姓而且。”
“我怕你坐着长茧子，真的什么话都敢否定，你看看李江龙和陆琪亚。这两个人不是成天在一起吗？”
大概是声音太响，引来漂亮女的观望，就站在浴室的门口，怀里还抱着洗干净的被子。
双生一脸无辜，把咖啡杯拿起来：“别人是两厢情愿，你拦得不住。”
“嫌疑人和证人的关系……”
“是你把李江龙当成嫌疑人，我和警方只是认为报案人，区别就在于疑心病太重。”
“我察觉他愿意和陆琪亚交往，现在这某种目的，对他来说，能掩护凶手身份最好的选择。”
“你不要说自己已经推理出整个事情的真相，对不对？”
“对，如今我也是三件案子的受理人，有义务破解。”
“知道了，至少你告诉我吧，你认为李江龙利用陆琪亚达到什么目的？”
“刚刚我说了，就是掩护凶手身份。”
“这还要掩护吗？他自己报案说车子被偷走，足够迷惑我们和警方。”
“那就是想要甜蜜的杀死陆琪亚。”
“出于什么理由？”
正当双生问话时，漂亮的女生弯腰点头，对着双灵招手。
“进来啊！”双灵的声音非常柔和，“你可以直接说出，没有必要每次和我偷偷摸摸的商量。
“是啊。”双生第一次附和双灵的话语。
女生甩了一下头发，还在微笑着。
“说呀，他是我弟弟，并不是外人。”
“你在说话的时候，尽量把声音调小，这样你们就不会争吵。”
双生一惊，然后才大笑：“是我太激动，对不起，肯定吓着你了吧！”
“我不要紧。”
“其实我们从小就这样，只要遇到解答不出来的问题，都会辩解好几天。你放心啦，我们不是吵架，声音大也没有办法。”
“看来是我误会了。”女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看你出来有模有样，肯定不是普通的朋友吧？”
“你说是就是。”女生笑了笑。
双生瞪了一眼双灵。
“小生，你看我做什么？”双灵心虚的问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得出来。”双灵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双生。
“嗯……”双生双手抱胸，看了看双灵和女生，突然笑起来，“算了，家里多一名保姆也好，不用我煮饭炒菜。”
然而双灵早就陷入沉思，走在大厅里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喂！”
听到双生的叫喊，双灵到了窗户旁边停下来，仰望着飘雪的天空。
双生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过去。
“是这样吗？”双灵自言自语的说着，“难道他真的想要杀死陆琪亚。”
“应该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双灵忍不住问道。
“因为杀了陆琪亚，证明她看到小偷的侧脸，就是李江龙，反而对自己不利。”
听了双生这么一说，双灵点点头，沉思的表情慢慢消失。
双生笑的时候，看见漂亮的女生路过，穿的衣服一直没有换。
“怎么了？”双灵问道。
“啊，难道是这样吗？”
“小生，你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猜出我们的关系。
双生一边摇摇头，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
“跟哥哥说啊！”
“等我想出结果，你们先吃饭吧。”
“你怎么比我还要投入！”双灵大声喊着，只是看见双生把门关上了。



 第二十九章糖果（29）

等到双生消失在大厅，作为哥哥的双灵叹了一口气，似乎有着可惜和期待的表情。
“我们先吃饭。”双灵对着女生说道。
女生靠近餐桌旁边，疑惑不解的问道：“我真的佩服你们，不得不说一个胎生的，性格却是各有千秋。”
手机里面的闹钟响起，张良甥掏出来一看，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整。张良甥一边收好平板电脑，一边注视妹妹，得知睡着了，背着书包走出病房。
路过护士站，一个关心张良甥和张良惠的女护士探出头，给了刚刚买的面包。
“谢谢。”张良甥接过来，点点头就去电梯门前。
等待红色数字的减小，张良甥站在槛低前面一动不动。过了一段时间，走到公园，沿着一排排枯树旁边前进，右边高楼大厦，厅内坐满了旅游的男女老少。一位长发飘飘的女人，穿着非常超薄的套装，上下嘴唇变成了紫色，还要装作不怕冷的样子，把皮包里面的化妆盒拿出来，靠着玻璃窗涂来涂去。女人旁边站着很多男人，偷偷摸摸的瞄着女人，等到被发现之后，做出各种各样的伸展运动。
不远处的位置上面，坐着白头发的老人家，忙着手中的工艺品，还要嘀嘀咕咕教着旁边的两个小孩。
超过高楼大厦，对面是一个停车场，各式各样的车子开进去停下，并没有看见一个空位。
张良甥移动张望的眼睛，朝着前方的斑马线瞥了一眼，绿色灯光出来了，只好加快脚步。
正在向前一路小跑，似乎有人挡在前面，张良甥满脸堆笑的抬头，刚想开口说话。
“你去学校吗？”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哥哥！”张良甥脱口而出的惊讶，立马停下脚步。
双生微笑的点点头。
“又有什么事情？”
“散散步。”双生说道。
张良甥不相信的说道：“如果你是来找我，打电话就行了，何必跑那么远呢！”
“好的。”双生一边走进公园，一边保持微笑，“我特意从家里过来，一路狂奔终于赶上了。”
“看你着急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不知道我推理的有没有错？说出来害怕不对。”双生搓了搓双手，快速放进口袋。
“等下。”张良甥看了看手机，“还有一个小时就上课，你确定现在告诉我吗？”
“嗯。”
“好吧，这个公园倒是很清静，坐下来听听也好。”
“真的谢谢你。”双生看向对面的蛋糕店，“不过我怕你感冒，还是找个暖和的地方，怎么样？”
“我穿的衣服很多。”张良甥说着话，就坐到冰凉的长凳。
“既然你怎么说了，只能在这里将就。”双生吐出一口气，跟着坐下来，寒气瞬间扩散全身。
“不要逞强哦！”
“没事，对了，我们以前也这样坐在一起。”双生说道。
“你是说篮球场吗？”
“那时候你的非常活泼，看到我来了，主动和我聊天说话。你还记得这些吗？”
“当然啦。我还是个孩子，又没有老年痴呆症。”
双生笑得合不拢嘴。
“难道不是吗？”
“是的。你真的很像一个大人，但是超越界线的话，将会失去以前的纯真。”
“怎么跟你哥哥一样，啰里八嗦的说不到重点。”张良甥看了看手机，“你看，天气预报已经更新，等一下大雪纷飞了。”
“雪会融化，也会冻住世间的万物。”双生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良甥，“出车祸的事情，你是不是没有给爸妈打电话？”
张良甥惊讶不已的侧脸过去：“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根据墙上的全家福来判断，你和张良惠被抱着照，怎么不会关心呢？”双生从长凳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张良甥说道：“我是怕我爸妈抽不开身，一边担心妹妹的事情，一边还要工作。”
“哦。对了，他怀疑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是吗？”
“恩，那个大侦探一直在针对我。”
“他在怀疑每个人。”
“是吗？他怎么不会排除，搞得我差点报警。”
双生听了这些话，拍了拍张良甥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说道：“其实他在假设。不过，我对你是不是凶手比较有兴趣，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十三岁的男孩杀人，而且对方是大人。我最不相信这种说法，毕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可以怀疑你是凶手。”
张良甥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双生摸了摸口袋，从里面逃出一颗糖：“因为这个。”
“我的确替你跑过腿，因此相信，那么，你有没有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随着双生的长叹一口气，吹起很冷的风，接着树枝摇摇摆摆。
正当张良甥抬头一看，只见双生紧紧握着那颗糖，满脸堆笑的表情。
“他是突破口。”双生轻声说道。
“谁？”
“双灵已经得出自己的推理，可以推翻李江龙的不在场证明。一个人相信陆琪亚看到的侧脸就是李江龙，因为漏洞接着一个的出现，完全知道李江龙是如何运用时间，只要那辆车子没有找到，又拿不出车验证书，就可以锁定凶手。如果你是自卫杀死黑衣人，并不是三件案子的幕后黑手，希望你站出来说明真相。”
“我不知道李江龙是不是杀人凶手，反正我不是。”张良甥摇摇头，“站在你们的角度，我的不在场证明的确是个空话，并没有人作证。当然啦，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是幕后黑手，理由又是什么？”
双生一边听着，一边微笑：“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李江龙的工作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双灵只是看到内心。”双生指了指胸口，“然而李江龙利用这点，以为他不会发现，这次却被我知道了。”
“所以你说的工作服呢？”
“凶手在作案的时候，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会在案发现场留下线索。”
“大哥哥，如果你的疑惑有问题，应该去询问李江龙，你找我做什么？”
“不要着急。等我从你这里得到答案，我再和他核对一下，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到底是什么问题？”
“说的简单一点，每个人的眼睛就像一个摄像头，只要不瞎，我们都可以看得到事物的表面。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可以吗？”
“你真的很磨叽，已经在这里坐了五分钟，我还是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张良甥说着话，挺着腰杆站起来，立马迈开脚步。
双生赶紧跟上去：“就是李江龙穿的工作服，他没有办法处理，因为那是电焊店里定制的，如果弄丢了一件，就要登记赔偿。”
“为了跟我说这个问题，你中午跑过来，不闲的累吗？”张良甥一边走向前方，一边调侃的问道。
“没有，通过我的深思熟虑，李江龙用了皇帝新衣的招数，勉勉强强在我们前面晃来晃去。前提是要调整自己的心态，才不会被鹰眼发现。能够证明他是凶手和小偷的东西，就是那套黑色的工作服。当他觉得障眼法很好用，往往不舍得脱下来，一直穿在身上。”
“你这是写小说吗？”
“并不是。只要我们换位思考，也会同样的招术，别人是一时半会注意不到。聪明的犯罪者，他想要利用简单的手法掩饰证据，这只是异想天开。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会选择一个身份，融入到群体之中，这样一来，永远不会暴露自己。”
“大哥哥，你说的话我为什么听不懂？”
“那我简单一点，你应该还有耐心吧？”
“当然。”
“唉，对了，你的肚子饿吗？”
张良甥瞪了一眼双生，又放回地面，害怕摔坏书包里面的平板电脑。
“我为什么要问你，因为我们早上去探病，你不在，第二次是我兄弟去，同时点了两份粉，你却不吃。”
“好吧。但是我想吃学校的饭菜，抱歉，这次不用你请客。”
“那真是遗憾！”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和你的哥哥对我有不同的看法？”
“可以这样说吧，我是要看证据。然而他通过表情，只要你的脸上有一点变化，可以判断有没有撒谎。还有你的行动路线，案发之前的早上，你已经出门。第一次却在咖啡厅，因为替我跑腿，我并没有怀疑。不过你第二次到了咖啡厅，你说借水喝，遇到黑衣人的最后一面，他觉得你很有问题，就不会忽视掉，直接认定你有嫌疑。”
张良甥停下脚步，仰视双生的眼睛：“我以为你们的性格一样，原来我想错了，对不起。”
双生摇摇头，正在表示不用道歉。
“你不会生气吧！”
“只要你不生气就行，一直缠着你问这问那，有着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没事。”张良甥迈开脚步，走下很矮的台阶。
过了一会儿，来到学校的附近。
“黑衣人被分尸，存放在两个铁桶里面，遗物都没有，就连容貌和指纹也毁掉。”双生一边看着前方，一边继续说着，“警方在王著的家里找不到其他尸体，说明幕后黑手没有死。”
“嗯。”
“另外，凶手为什么不把车子毁掉，却埋在案发现场。双灵和警方认为，凶手有可能找机会把车开回去。如果这个推理是正确。李江龙洗脱不了嫌疑，他先把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然后用水泥埋掉整个车子。这样一来，他会等到案情稳定之后，肯定行动起来。”
张良甥满脸迷茫，侧身一站的问道：“大哥哥，他为什么要那辆大众？”
“可能是贪婪，也可能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那你觉得他是不是同伙和凶手？”
“他身上的那套黑色的工作服，加上自行报警，突然有钱买另一套房。”双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怀疑他，反而自己的良心会痛，搞不到还要受到同行的谴责。”
“他到底是不是呢？”



 第三十章糖果（30）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判定结果。”
“哦！”
“对了，李江龙穿的工作服，散发着气油和血腥。”双生接着说，“这两种味道参杂在一起，每次接近他的时候，真的让鼻子受不了。”
“还有吗？”
“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不干净？”
“应该问他。”张良甥走向一个店铺。
“你要买东西吃吗？”双生问道。
“你真是厉害，我的确饿了。”张良甥点点头
“哦，那我请客，只要你不嫌弃我在旁边唠叨。”双生进入门槛，跟着张良甥的身后，“王著死的附近，发现了一辆大众。根据多方面的调查，这车是他本人的，并不是李江龙被偷走的车子。大众里面留有指纹和东西，凶手已经清理干净，不过车尾的牌照还在，上面的英文字母有王著的大写名字。”
“可以呀！”
“想不通的是，王著被吊死在水泥厂，却把大众擦得干干净净，又埋的严严实实，这是多此一举了吧。凶手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大哥哥，你的看法呢？”
“也许就是李江龙的车子。但警方认为车子很重要，并没有还回去。”
“原来如此，凶手怎么把车子开走？”
“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是有一个镜头拍下来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把箱子放进车尾，然后消失在监控的画面中。”
“找不到其他的监控实拍吗？”
“是的，凶手应该开进一条隐秘的道路，直接到达水泥厂。”
张良甥完完全全的投入话题，努力控制着担心的表情。
“你来上课了。”旁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张良甥侧脸一看，原来是班主任，穿着红色的大绵衣，赶紧点头行礼。
旁边的双生笑道：“你好，我是侦探。”
“啊，你好。”这位班主任是女生，年龄只有二十五六。
“真的很幸运，既然有机会跟我的委托人老师认识。”双生说道。
“原来你也会甜言蜜语。”张良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班主任，“老师，我先去结账，等下再见。”
双生跟在身后。
“对了，刚才你说找不到凶手的路线，难道他很熟悉上海吗？”
“好像是的。凶手能在上万个监控之下到达水泥厂，他对地理位置了如指掌。”
“那么，你觉得李江龙是假报案吗？”
“不能判断，因为有人为他作证，而且黑衣人的确开车了，万一偷车的事情是真的，我们岂不是冤枉别人。不过，这也许是他的自导自演，想要回留在案发现场的大众。”
“这不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吗？”
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加快脚步。
张良甥走上最后一个台阶，终于看到学校了，大门站着纪律委员。
“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双生停下脚，“可是你还要上课，哎。”
“我们已经聊的够多了。大哥哥，改天再说吧！”
“你觉得今天的谈话怎么样？”
“很有意思。”张良甥笑了笑，“在我进入学校之前，有个问题想要弄清楚，可以提出来吗？”
“当然。”
“李江龙是不是正在利用陆琪亚大姐姐？”
双生一脸惊讶：“我也不知道。”
“你一定会得到答案，然后再来告诉我吧，再见。”张良甥说着话，伸手想要抓住双生，感觉关系已经很陌生。
“怎么了？”
“没事。”张良甥转过身，背对双生站立，眼角的泪水在打转。
“再见。”双生摸了摸张良甥的脑袋瓜，“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床头柜摆放着许多空的牛奶喝，张良惠仍然沉默不语，双手捧着苹果，已经削皮了。
“小妹妹，你还要吃什么？”陆琪亚问道。
现在的张良惠一直在观察，如果陆琪亚有着不对劲的举动，立马撒开嗓子大喊。
张良惠连头也不抬，很小口的啃着苹果。
因为张良惠不知道陆琪亚为什么关心自己，送了很多东西，但是从陆琪亚的口中得知，认识自己的哥哥，这才打开病房的门扇，让陌生又温柔的陆琪亚进来。
“不要着急，没有人跟你抢，千万别噎着。”陆琪亚很是担心的说道。
张良惠还是不说话。
陆琪亚只是笑了笑：“如果害怕我是坏人，那我走了。”
这个时候，张良惠稍微哼声。
然而，陆琪亚并没有听到，一直在朝着门口走去。
“谢……谢谢。”张良惠吞吐的说着，声音依旧细小。
陆琪亚立刻停下脚步，坐回椅子上面。
手中的苹果已经啃完，张良惠抬头看去，对着陆琪亚说道：“我还要。”
“不行，我来的路上，已经跟你哥哥通过电话，他不准你吃第二个。”
等张良惠听到这些话，立刻撅着嘴巴，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陆琪亚皱起眉头：“如果你是因为我感冒了，张良甥不会让我再来。”
“哦。”张良惠一脸回味无穷，“那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多带一份蜜瓜沥，真的很好吃！”
“没有问题，不过听你哥哥说，你根本不怕生，而且很勇敢跟别人交流。”
张良惠连忙点点头：“是啊，我比他还要勇敢，在学校那些同学都认识我。”
“你哥哥呢？”
张良惠看了看窗外，从床头底下拿出一本画册：“他说不需要朋友，只要我这个妹妹。”
“也是。对了，最近有什么变化吗？”陆琪亚开始找话题。
“不能下床。”
“实在是抱歉，我是问，你们家进贼的事情。”
“啊！”张良惠翻了翻画册，这才说话，“不知道，反正那两个又高又大的侦探找过来，问了一大堆。”
“哦，李江龙没有来吗？”
“他是谁，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没事，我以为他认识你哥哥，顺便问了一下。”陆琪亚把皮包拿在手里。
“你也要像那两位警察一样，问我一些我不懂的事情吗？”
“额……”陆琪亚正在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儿把话说完，“我感觉你哥哥管的有点宽。”
“什么事情？”张良惠兴起勃然的抬起头。
“就是……”陆琪亚叹了一口气，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卷子，“请还给他。”
张良惠伸出小小的双手，接到了一看，是一把车钥匙。
“我知道你哥哥的意思，但我喜欢的人不是骗子。”
张良惠一眼便认出，钥匙是哥哥画的：“知道了。”
“我不相信他，只是通过一把钥匙的话，我无法判断一个人的品格。”
“你觉得他是骗子吗？”
“不是，之所以才来找你，把这张画有钥匙的卷子还回来。”
“好。”张良惠把卷子放进画册里面，然后塞进枕头底下。
这个时候，陆琪亚开始后悔，心里出现了各种想法。
“我哥哥只给你这个东西吗？”
“不，还有一些话。”
“哦？”
“你还没有住院的时候，他拿着卷子来找我，叫我脱离李江龙的骗局。”陆琪亚一脸不屑的表情。
张良惠再次看向窗外，竟然下起毛毛雨。
由于医院很忙，医生和护士照顾不到张良惠，作为善良大方的陆琪亚，只好留下来陪伴。
时间进入傍晚，张良甥背着书包到了医院，陆琪亚看到张良甥，一脸不高兴的离开。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张良甥对着妹妹问道。
但是张良惠一言不发，靠坐在床头。
“谁惹你生气了？”
“你啊，我一直吃不饱，幸好那位漂亮的大姐姐带来蜜瓜汤。”
“可是，医生说你不能吃太多，需要时刻注意饮食。”
“哼，肯定是你自己说的，怕我好了就乱跑。”
张良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床头柜的空盒子收拾，装进一个塑料袋。
“哥哥，你是不是挑拨离间那两个人的关系？”张良惠突然问道。
张良甥停止收拾的动作，向门口看了一眼：“李江龙和陆琪亚吗？”
“是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自有我的道理。”
“真的吗？”
“那是当然，只要这两个人不在一起，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那样的话，两个侦探就不会怀疑李江龙利用陆琪亚大姐姐吗？”张良惠把脑袋转向右边。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嗯……”张良惠露出犹豫的表情，小声说着，“你的卷子还回来了。”
“画着车钥匙的卷子吗？”
张良惠一边点点头，一边从枕头底下掏出画册。
“还得好，这下我的计划基本完成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张良惠再次看向右边。
张良甥置之不理的笑着，继续把盒子放进塑料袋，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过了一会儿，塑料袋已经装满，张良甥挺直腰杆。
“你不回家吗？”
“我还要照顾一个吃货呢。”
“可是，你好久没有接那个电话了，我怕……”
“啊！”
响起快步如箭的声音，张良惠已经看不到哥哥。
一个小时以后，张良甥走进公寓的电梯，一分钟过去，终于到了屋内。
一进玄关，张良甥打开所有的电灯，检查家具有没有移动，再靠近座机。
突然响起铃声，冷冷清清的空房子变得诡异。
“喂，是叔叔吗？”张良甥接起来问道。
“嗯，是我。”听筒响着李江龙的声音，“终于接我的电话了吗？”
“对不起，因为我妹妹的事情，一直在医院住宿。”
“哦，这几天怎么样？”
“两个侦探轮流来找我们。”



 第三十一章糖果（31）

“说明这两个侦探还是想从你妹妹嘴里得到答案，一定要注意言行。”
“是吗？”张良甥深吸一口气，“老实说吧，您收买小区保安的做法不妥，只要被审问，他就会透露出这件事情。”
“你是说他会背叛我吗？”李江龙看着窗外的岗亭。
“也许您当时觉得可以，现在却派不上用场，千万要提防着他。知道吗？”
“啊，那是自然。”
“如今的我们非常被动，警方虽然没有追查，但是那两个侦探已经靠近真相，尤其是双灵。我想您应该知道怎么办，必须要销毁对我们不利的证据。比如……”
“我知道，你们呢？”
“线索和证据主要指着您，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张良甥故意停顿。
李江龙感到了一丝丝不妙：“说话呀？”
“我刚刚回家的路上……”张良甥沉默了一下，“一直有个人跟踪，如果我发生不测，希望您保护好我的妹妹。”
李江龙满脸猜测：“你听见他的声音了吗？是不是很沉闷？”
“对。”
“我们迟早会……”听简传来李江龙犹豫的声音，“现在还是思考怎么应付那两个侦探。总而言之，他们越靠近真相我们越危险，知道了吗？”
“稍等一下，您好像认识跟踪我的那个男人？”
大概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陆琪亚脸凑过来，却被李江龙推走：“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只是一个混蛋，想要敲我一笔。”
“哦。”张良甥回应一下，就听到挂断电话的声音。
时间进入九点，双灵坐在大厅里面想事情，手机突然响起来，慢慢腾腾的伸出手接住。
“喂！是大侦探吗？”
耳朵传入张良甥很小的声音，双灵立刻问道：“你妹妹要出院了吗？”
“没有，是我，想要找您。”
“你？”双灵满脸的疑问。
“是的，我在家里，快点过来吧。”
“张良甥小朋友，你确定要见的人是我吗？”
“嗯。”
“非得当面？”
“当然。”张良甥的声音很大，“我怕有人偷听，马上过来！”
“你一个人吗？”
“是呀，见面之后我能回答您想知道的事情，来吧。”
“我去，”双灵放下手机，看了看正在换台的弟弟，“张良甥竟然主动叫我去家里。”
“你在说什么？”传来张良甥疑问声。
“啊！没事。”
“我要举报王著杀人，受害者就是黑衣人。”
“真的假的？”双灵猛然起身。
出租车的速度非常快，四十五分钟到达锦绣华城，张良甥站在门口等待，一张冷漠无情的面孔，看着双灵走进屋内。
“我第一次看到黑衣人的确是十月二十九日傍晚。”张良甥的声音很平淡，“我和他一起坐车回到公寓，等待他下车之后，我从小区的后门进入。不过我比他快，因为他敲错门的原因，所以我知道他要找王著。”
“等下，我们和警方如今都不知道黑衣人的名字，很难相信你说的话。”
“陈赤，当时他给我一张名片。”张良甥靠近液晶电视，拉开下面的抽屉。
冷情又诡异的房子里面，只有双灵和张良甥。
“我当时很害怕，如果他是坏人，我就立马报警。不过，我要先知道他的来历。于是主动问他一些事情。当时的场面非常紧张，那个男人一直观察周围，还在说寻找王著。”
“目的呢？”
“我记得……他说自己是朋友，想要向王著借一点钱。我立刻相信他，毕竟身上穿的衣服很旧，所以我放松戒心，为他指向旁边的房门。”
“还是需要等一下，你为什么认为他是杀人凶手？？”双灵质问的说道。
张良甥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因为王著是我爸爸的朋友，之所以去过他家，并且对他非常了解。一个网络作者整天待在家里，只有一本电脑和一堆书陪伴，他怎么可能出去交友。”
“哦，难怪你知道那么多，不过案发之后，你为什么隐瞒这些事情？”
“害怕幕后黑手杀我。”
“你知道是谁吗？”
张良甥的腰杆突然弯曲，很慢的抬头：“我是怎么认为的。他策划了三件案子的发生，并且盗走我家里的钱，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所以我第一次登门拜访的时候，你当时的反应是表演。”
听到双灵的话题，张良甥稍微松了一口气，觉得被相信了。
“您们过来找我，只是询问入室盗窃和王著被杀的事情，幕后黑手却没有抓到，我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吗？”
“也对。”双灵点点头，“你刚才说了，因为你爸爸和王著是朋友，所以非常了解死者。”
“是的。”
“那么，我的问题来了，你看过他写的小说吗？”
“是的，我很喜欢。每次阅读的时候，都是去没人的地方，就连我爸妈也要瞒着。”
“你详细说一下？”
“我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过小部分都被妹妹揭穿，你觉得她是不是很调皮？”张良甥露出疑问的表情。
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思考中：“我觉得你在转移话题，还有，黑衣人声称自己是王著的朋友，那他为什么敲错门？而且还给你一张名片，只是为了得到信任，简直和他来的目的不同。”
“反正我没有撒谎。”
“对了，关于他敲门之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他去哪里，接着发生什么事情？”
“我只是指了右边的房门。”
“他直接进去吗？”
听到双灵的问题，张良甥摇摇头：“大侦探，我只告诉他王著家里的位置，然后关门了。”
“不对，你已经怀疑他是坏人，为什么还要指路？”双灵疑惑不解的问道。
“是他求我的，硬说自己找不到，我怎么知道他在骗人。”
“接下来呢？”
“我当时在关门，他却站在我家门口。为了把他赶走，我订了一份卖外，想让别人对他起怀疑，可以达到一种威慑力。可是卖外送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那个黑衣人早就不见。”
“你怎么知道他杀了王著？”
“当然是跟踪，等到第二天来领，我听到小区有车子启动的声音，然后看见黑衣人扛着麻袋，扔进后备箱。”
“等一下。这么说来，你从咖啡厅见到黑衣人的时候，已经怀疑他是坏人，对吗？”双灵一边问话，一边注视着张良甥。
“那是当然。”张良甥淡定从容的回答，“我也很聪明的，哪有人专门挑小孩问路。说明这个人肯定调查过我，知道我住在王著的隔壁，想要杀他得到的一个掩护。一旦我不配合的话，他就要斩草除根，不会让警方从我这里得到线索。”
“你确定他是杀死王著的凶手吗？”
“嗯，是我一路跟踪。王著的尸体被放在后备箱时，我已经跑到楼下，拦住一辆计程车。”
“那么，你应该知道黑衣人走的哪条隐秘路线？”
“是的，就是废弃的地下水管。”
“上海的确有很多，但是你的陈述不符合王著的死亡时间，另外，黑衣人是在王著被杀之前，他已经遭人分尸。”
“我没有撒谎。”
双灵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想听完你的目击，在王著被抛尸之前，黑衣人有没有对你进行威胁？”
“他不知道我一直在跟踪。说清楚一点，即使他发现我，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孩就错过动手时机。”
“入室盗窃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能说是威胁。在我告诉他之后，也许王著已经死了，他才来我家里盗走钱财。”
“怎么说来，你撒谎了，对我们陈述并没有看见贼的模样？”
“是的，为了不让他伤害我和妹妹，就算再多的钱，我也会告诉他保险柜的密码。想让他拿钱完了，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我才编造了一些内容，比如九点钟就睡觉，并没有听见入室盗窃的动静。”
“真的很对不起，容我再打断一下。”双灵站起来，“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是的。因为警方的行动很快，我只能粗糙的编造一段。”
“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完全不像一个小孩，竟然骗过我们和警方。”
“过奖了。”张良甥笑了笑，再次说起陈述，“他也不想惹麻烦，所以得到密码之后，立刻把钱拿走。这种结果对我们来说是好的，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当然啦，不过对于你的爸妈来说，那可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双灵继续问话，“后来呢？”
“最后我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等到爸妈回家，两个人立刻报警。”
“刚开始，我觉得你是自导自演，真是对不起。”
“如果知道贼是谁，却没有立即报警，肯定会被当成嫌疑人。这一点我能理解，毕竟经历过一晚紧张又害怕的入室盗窃，已经深深的刻在脑海里面。”
“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他已经杀掉一个人，却还要顺走指路者家里的钱财。”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我家是富裕，因为开门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眼睛一直瞄着屋内。”张良甥说着话，双手已经变暖，不再冒出冷汗。
“接下来……你没有行动了吗？”双灵问道。
“当然有，只是我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原本的跟踪，在那个时候变成尾随。那段时间里面，我一直走在他的身后，其实想要报警，可是走进一条熟悉的道路，我才知道他住的地方，我家后面的矮房子。我当时真的很纠结，如果直接报警会暴露自己，要是不报警的话，又怕他会有反悔的那一天。我当时是孤身一人，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谁知道当时冲出来一个神秘人。不过，幸好我躲起来了，所以没有被他发现。”
“难道是幕后黑手？”
“我不知道，他手里拿着一根尖头的木材，朝着陈赤胸口捅下去，然后把尸体扛走。”
“那么快吗？”
“我本来想要跟过去，但是害怕的原因，站起来就是逃跑。如今我还记得那条小道，又直又长，被恐怖的黑暗笼罩。”



 第三十二章糖果（32）

“于是你看见黑衣人被神秘人杀死，也知道第一现场？”
张良甥点点头。
“那你在十月二十九日早上，为什么匆匆忙忙的出门？”
“出去玩，顺便买点东西给妹妹吃。除了碰到双生大哥哥，还有那个被杀的黑衣人，也就是陈赤。”
“如果你没有撒谎，幕后黑手事先准备了一根尖头的木材，埋伏在那条小路。等到刺死王著之后，把他的尸体扛回去，然后残忍的分尸。”
“应该是吧！”
“这样一来，正是李江龙下班时间，然后乘坐火车来到小路，从时间来判断，他的确符合条件。”
“火车？当时我跟踪陈赤的时候，看见一辆大众路过。”
“如果你没有看错，也许李江龙开着自己的车子，万一他是凶手……”双灵没有往下定夺。
张良甥接着说：“我走下计程车的时候，和陈赤有点距离，当他被杀了，我根本看不见神秘人的长相。”
“在你乘坐计程车的那段时间呢？”
“我一边跟司机说话，一边朝着前方的大众看去，时时刻刻害怕跟丢。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一点也不为过，一路上没有脱离视线。”张良甥非常认真的说着，“我到达那条小路，一直是亲手亲脚的跟踪，他好像没有发现我。”
“等下，我想通了一件事情，你说自己看见陈赤把王著的尸体放进后备箱，当时入室盗窃的第二天。可是你在二十九日的晚上，看见神秘人把陈赤杀死，这不是颠倒是非吗？”
“没有啊，我看见他把一个麻袋放进后备箱，立马坐计程车跟踪，等到进入一条小路，他就被神秘人杀死。”张良甥搓了搓又开始变冷的双手，“我去开一下暖气。”
双灵看见张良甥站起来，扭头看向座机，表面并没有灰尘，坐的沙发却脏兮兮。
“死者身材高大，年龄都还没有四十，肯定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你当时看到的画面是怎样的？”双灵摆正坐姿问道。
“神秘人确实有点矮，但是他出其不意的冲出来，把陈赤撞倒在地。”
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把眼睛瞥向张良甥的双手，创口贴一直换新。
“杀了陈赤之后呢？”双灵问道。
“我躲在很远的地方，只看见神秘人把木头擦干净，揣进自己的口袋。在他还没有扛起尸体，我看见他瞄了一眼我这边，然后就走了。”张良甥露出恐惧的表情，“我当时摔了一跤，食指划破一道口。”
“我观察到了。幕后黑手把凶器带回去，为了就是不留下证据，接着划破死者的面容和指纹，再用电锯进行分尸，遗物也被处理。如果做完这些事情，也就一到两个小时，他肯定带着两个铁桶来到王著家里，放在不容易通风的厕所。这样一来，尸体很快变臭变腐烂，检验出来的死亡时间，肯定存放已久的，也就是说入室盗窃的那段时间。”
张良甥一直在倾听。
“以上我的分析，幕后黑手很可能想把陈赤的死亡时间，定在九点钟。”
“为什么？”
双灵一边思考，一边看着张良甥：“他的目的是诬陷，只要把你变成嫌疑人，给盗窃的过程中边油加醋，说你的妹妹被威胁，然后你鼓起勇气保护她，就把这个贼杀死。”
这些话一出来，张良甥的防线差点崩溃，幸好脸上没有变化的表情。
“你的陈述到目前为止还是存在疑点。不过你的指证，却符合幕后黑手的动机，原本已经发生了三件案子，得知一些线索和证据，一些嫌疑人的狐狸尾巴藏不住。”
“希望如此！”
“你看见杀人的一幕，有没有告诉谁？”双灵问道。
“我怎么可能话多。”张良甥赶紧回答，“只要说出一二，幕后黑手不就得到信息，我和妹妹还能活着吗？”
“也是，那么是不是你告诉她，不准跟警方说出入室盗窃的事情？”
“那是当然。我只是保护她，万一您们和警方泄露了审问内容，我们照样活不过明天。”
“刚才你说跟踪，一个人吗？”
“是的。”
“没有人愿意帮忙吗？”
“嗯。我在学校又没有朋友，如果雇用私家侦探，反过来害了别人怎么办？”
“有道理。”
“我家虽然有钱，但是跟街坊邻居的关系很差，根本没有人愿意帮忙。”
双灵把双手合在一起：“关于那个座机？”
“我明白您的意思。”张良甥露出很自信的表情，“我都是用它来订外卖，如果您觉得有问题，可以拿到警局去检查。”
“没有那么夸张，对了，有很多人知道你家的座机吗？”
“嗯。”
“也就是说来，王著死前，并没有打电话过来求救？”
“是的。不过，即使他喊的再大声，隔音墙太好了，也不会听得到。”
双灵把双手分开，不自然的甩了甩，突然和张良甥四目相对，只能笑道：“容易出汗，我去洗一洗。”
过了一会儿，双灵重新回到沙发。
“大侦探，您觉得李江龙这个人怎么样？”
“是谁叫你怀疑他？”
“其实我发现了一个证物。”
“什么东西？”
“在他接近陆琪亚大姐姐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不是好人，就去她家里询问地址。到了李江龙工作的地方，看见他带着一个钥匙，然后画在一个卷子里面。”张良甥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你真当自己是侦探啊！”
“看嘛。”一脸认真的张良甥，把纸张展开来了，“这把钥匙是不是很眼熟，大侦探？”
双灵伸手拿起，认认真真的观察卷子背面：“这是车钥匙，如果我记得没有错，扔在案发现场的大众，钥匙孔的样子跟这把钥匙一模一样。”
“我果然做了一件好事。”
“你在跟踪他吗？”
“只是一两次。”
“你怎么知道陆琪亚的家庭住址？”
“不是您们给我看的照片吗？我记起自己看到的新闻报道，只要通过网上一查，立马可以去她那里。”
“这种办法对别人使用过吗？”
“没有，我以前又没有被别人关心，怎么可能去调查。”
“好吧，这件事情我需要跟陆琪亚核对一下，看她知不知道。”
“可以。”张良甥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刚才的陈述算是指证，也就是法律宣称的举报，有可能会受到幕后黑手的追杀。”
“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充分准备。再者说了，我爸妈只知道赚钱，根本不管我和妹妹的死活。”
“话不能乱说。”双灵吐出一口气，“你为什么突然指证？”
张良甥看了看墙上的照片：“因为我妹妹。”
“如果没有这个原因，你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吗？”
张良甥露出坚定的眼神，看着双灵说道：“会，我也想要做个侦探，把世界上所有的坏人抓住，让他们得到惩罚。”
“看你这么说，我真的感到欣慰。”
“如果我的陈述有用，不仅仅保护妹妹的安全，也可以做一个好榜样，叫那些唯唯诺诺的人站出来，岂不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早知道你的梦想是这个，我才不会怀疑你。”
“没事。”
“你把自己的妹妹挂在嘴边，看来真的很疼爱她。”
“虽然只有六岁，但是比我勇敢多了。”张良甥缓缓地笑着，“每次爸妈出远门，我们就像被遗弃的孤儿，生活在冷冷清清的房子里面。可是她依旧活泼开朗，当我不高兴的时候，她成为我的开心果，我却成为她的包袱，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哥哥。”
“你是。”
因为指证的出现，警方和双灵又忙活起来，就是想知道张良甥有没有撒谎，经过一个小时的调查，终于找到了黑衣人的身份，地址就在锦绣华城，准确的说是十一栋楼后面的小路，有一层矮小的房子。
然而，双生不知道行动，却被双灵带到医院，重新询问张良惠。
在指证的语言中，李江龙的嫌疑加大，一群警员来到世茂滨江花园。
李江龙坐在沙发上面震惊了。
“你还想狡辩吗？”双灵大声问道。
李江龙先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笑着回答：“下班的那段时间，我怎么可能没有人证明。”
“你在哪里？”
“直接回家。”
“你根本不敢说自己在哪里，还有，如果张良甥是假话，他为什么要说你是凶手？”
听到双灵的一堆话，李江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迟迟没有开口。
“李江龙先生，他还怀疑你利用陆琪亚，得到一定信任之后，就把看到你侧脸的证人杀掉。”
李江龙一脸惊讶，还是没有说话。
“看来你默认了。”
“哈哈。”李江龙一边大笑，一边说着，“我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如此诬陷，他还是个小孩子，懂什么呢？”
“反正他说，你是一个坏人。”
“我吗？”李江龙脸色变红，差点忍不住心中的秘密，“如果你们这样说话，我只好拿出车验，看好了啊！”
“已经没有用，我们已经确定你是幕后黑手，过多的解释只是带来失误。”
双灵瞥了一眼旁边的警员，正在掏出手铐。
“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大侦探，你也相信他说的话吗？”李江龙看着双灵问道。
“他之前的陈述确实存在疑点，如今的指证，非常符合之前的陈述，更加的详细有力。因为他怕你杀了他和张良惠，你还能反驳吗？”



 第三十三章糖果（33）

因为张良甥的指证，所以李江龙被拘留，关押上海警局的审讯室。
还没有两天，张良甥来到警局里面，交出李江龙打过来的电话录音。
“听着声音的确是李江龙。”
“他每天晚上都打过来，教我如何控制表情，而且在您们前面。”
“对话的内容就是教唆，真是一个狡猾的狐狸。”旁边的朱宝宝说完，看了一眼张良甥，正在泪流满面的哭出来。
双灵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这个打几份工的李江龙，案发之后，一直伪装的很好，很难发现他。”
“是的。”张良甥点点头。
“除了打电话过来进行教唆，还有什么行动吗？”双灵问道。
“当然有啊。”张良甥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之后放在桌面。
双灵拿起一看：“这是你偷拍的照片吗？”
“就在李江龙答应和陆琪亚大姐姐交往的时候，我一直在跟踪。拍了很多张，可惜都是模糊不清，有的被我删除了。不过这三张照片都是精心挑选的，存在手机里面，就是留到现在，是不是关键时刻？”
“让我看清楚一点。”双灵说着话，把照片翻来翻去。
每张照片都有李江龙，穿着工作服，只有第二张跟陆琪亚出去逛街，穿的比较好看。
“作为证人，她已经越界了，还是浓妆艳抹的，非常会穿衣服。”
听了双灵说的话，张良甥附和的点点头：“对啊，她根本不适合这样的打扮。只要李江龙下班回来，她站在自家的窗户前，偷偷摸摸的观看。”
“你到了晚上也在跟踪吗？”
“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放弃监视李江龙的念头，害怕唯一的证人在世界上消失。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孩，做到的不多，但是我可以利用自己的身形，让他不会发现有人跟踪。因为我的努力，所以得来这三张照片。”
双灵最后瞄了一眼，把手机握住：“密码是张良惠的生日吗？”
“嗯。”
“对了，第二张照片里面那个男人是谁？”
“我……我……”张良甥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怎么了？”
“这几天我一直被这个男人跟踪。”
“为什么？”
“上次我去找陆琪亚大姐姐，并把画有钥匙的卷子给她。当时就被这个陌生人跟踪，却没有接近我，当时我真的很害怕，也许他是幕后黑手。”
“事情发展的越来越有趣！”双灵摸了摸下巴，“根据目前的陈述，除了李江龙不被他盯上，肯定是自己找人扮演。”
“可是我觉得不像，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总感觉他要犯罪，再一次上演入室盗窃的案子。”
双灵站起来：“是吗？”
门被推开，徐会走进来，靠近双灵说道：“快点跟我。”
“好。”双灵点点头。
一到审讯室，双灵站在放满工具的桌边。
“你看一下电锯。”徐会说道。
双灵立马弯着脖子：“上面有血迹！”
“是的。”
“还有吗？”双灵不由得问道。
“我们在他家里找到的工具，不过这把尖头木材，长二十厘米，根本不符合陈赤胸前留下的伤痕。说明他只是处理尸体，另外杀死王著，也找到了一个旧箱子，里面装着跟案发现场的绳子一模一样。”
“知道了。”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走出审讯室，“我还是需要听一下录音，等会儿。”
“好的。”
双灵把张良甥的手机贴在耳，轻轻的走在廊道。
“我的陈述没有问题吧！警员大姐姐，为什么还不把李江龙送进监狱？”
刑事科传来张良甥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李江龙……他如今的确被定为凶手，却需要调查清楚他的动机。如果受人指使，罪名就会减轻，牢狱之灾也就几年。”
“他不是杀人了吗？应该判决死刑。而且他还利用陆琪亚大姐姐，分明是罪加佳一等。”
“你所说的那个大姐姐，她已经证实，自己并没有被利用。”
“这个小子那么希望李江龙被关起来吗？”双灵一边放下手机，一边走进门槛。
“你来了。根据李江龙的说法，他应该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迟迟没有背叛。”朱宝宝说道。
“你认为幕后黑手兑现什么事情，李江龙才会闭嘴？”
“是的。”朱宝宝看了一眼双灵，“李江龙是个穷鬼。等到王著联系他之后，立马帮忙幕后黑手处理尸体，看到偷出来的一袋钱时，他眼红了，想要袋子里面的一半。”
“按照你的推理，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幕后黑手？”
“很简单，王著是宅男，根本没有什么力量反抗，不费九牛一毛把他勒死。”
“那倒也是，但我认为李江龙不是这个理由，因为他在我的印象中，非常的勤奋苦干。只要见到钱就杀人的话，我的判断岂不是错误，他应该被幕后黑手迷惑心智。”
“也有可能！”
“人类本身就是脆弱，也有很多不同的面容，只要被说动，很容易背叛眼前的朋友。”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除了录音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吗？”
听到朱宝宝的问题，双灵看向张良甥：“在他的跟踪之下，看见李江龙还带着一把钥匙，就是王著丢失的大众。如此看来，就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车子，是李江龙利用搬尸体的工具，而且清理干净。”
“还有吗？”
“如今这个小子站出来举报，说李江龙是凶手，并且想要利用陆琪亚的证词，变成自己可以除掉被怀疑是小偷的嫌疑。”双灵移动脚步，在刑事科里面走来走去。
“原来如此！”
“其实我们可以破解这个计量，只要把她带来警局，指认李江龙的侧脸，是不是当时看到的小偷。”
“好办法，不过双灵，这位感情用事的证人已经拒绝我们的邀请。”
“这就说明，大家的调查是事实。加上张良甥拍下的照片，还有，他把卷子给了陆琪亚，反而被还回来。应该有人知道我的意思，那就是陆琪亚知道小偷是谁，到底有没有涉案。”
站在玻璃门口的双灵，一脸疑问的看着张良甥，露出的表情很开心，但是矮小的背影，仿佛一个焦躁不安的怪物。
“大侦探，你在想什么？”朱宝宝问道。
“没事。”双灵转了一下眼珠子，“你认为我的说法对吗？”
“我是警员，需要根据证据来说事，然而已经调查出很多东西和线索，每一样都指向他。”朱宝宝继续说着，“还有，他的陈述中，表明自己没有给张良甥打电话。可是当我们警方到达世茂滨江花园，找到了一部手机，通话记录只有一个短号，并且打了上百次。”
双灵缓缓地上前：“朱宝宝警员，我只是问你同意不同意我的说法，并不是用一大堆理由来推翻我的猜测。”
“我站在警方的角度，对不起！”
双灵一边摇摇头，正在表示没有事，一边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老实说吧，我感觉这三件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这小子站出来举报，指证李江龙是凶手，他的说法和陈述没有问题。也符合他的杀人动机，但是我想不通，李江龙是同伙还是凶手还是主谋？”
“不管他是什么角色，警方已经把他关押起来，这下没有人受伤了吧。”
“就算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指向他，仍然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比如他把自己的大众偷走，关于这一点是为什么？还有，他把王著的尸体运走，但是车子埋在案发现场，如果是为了多贪一辆。这一点也可以理解。”
“我可以回答他自己偷车的问题。应该是制造不在场证明，这样一来，也能把案发现场的车子说成自己。”
“感觉怪怪的，因为黑衣人和王著死亡时间不在早上，而是晚上的九点到明天的凌晨五点，所以说，他应该不是幕后黑手。”
“这是在强词夺理！”
双灵无奈的笑了笑，看着朱宝宝说道：“李江龙分明是个工具人，因为自己的贪婪，才帮忙幕后黑手分尸，再杀死王著。不敢肯定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
“你啊！”
双灵一笑：“你们警方已经被幕后黑手牵着鼻子走。”
“这是嘲笑吗？”
“你根本不知道一个陷阱降下来了，李江龙只是解答自己的案子，并没有说出主谋是谁。”
“我们不是得到很多线索了吗？”
“只要自己仔细想一想，无论是线索还是证据，根本没有直接联系到幕后黑手。”
听着双灵的一大推话，朱宝宝感觉到了不淡定的气息。
“我认为李江龙不是幕后黑手。”
这样坚定的口语，让朱宝宝有了一些变化，正在考虑双灵的说法是不是正确。
双灵不肯放弃的说道：“我的根据是李江龙的杀人手法，看得出来他非常专业，不过，为什么杀一个网络作者？”
“不是有答案的吗？就是他写的小说中，出现了凶手的真实名字，也就是李江龙。”
双灵一边苦笑，一边看着朱宝宝。
“双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朱宝宝气呼呼的问道。
“我没有说过。”双灵一脸无辜，然后走到椅子旁边，“加上我之前的结论，说他因为钱而杀人，这个字理由很充分，毕竟他买了一套新的房子。”



 第三十四章糖果（34）

“你越来越乱推理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转身看着玻璃门口，原来是双生。
这个时候，双灵继续说道：“我是有根据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他。”
双生停下脚步，瞪了一眼双灵，立马张望别处，只见张良甥坐在科长办公室里面。
“我相信自己的推理，事情的真相已经出来了，大家何必在这里拖拖拉拉。”
“既然如此，你还是认为张良甥是幕后黑手吗？”双生的质问道。
然而双灵一脸懵，思考了一下，这才摇摇头。
“真的吗？”
“嗯，我以前的确说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杀死陈赤的是张良甥，李江龙只是处理尸体，然后才杀死王著，对不对？可是深入调查以后，李江龙已经露出狐狸尾巴。”
“说来听听！”
“李江龙怕证人举报自己，假扮一名偷窥狂，再来答应交往的事情。这件事情搞定以后，李江龙派人去跟踪张良甥，也许暴露了车钥匙，想要从张良甥手里抢回来。”
“很有道理。”
“如今李江龙落入法网，就算是为他证明的陆琪亚，只能袒护了一段时间。再者说了，陆琪亚只是寂寞的女人，对她来说李江龙是一个新鲜的东西，可以偷偷摸摸的品尝，甚至不敢让别人知道。如今警方和我们已经证实李江龙的罪行，肯定不会包庇他，因为陆琪亚内心的深处，依然厌恶那些犯罪的男人。”
“哦。”
“等下！”双生突然眼睛一亮，“包庇本来就是罪，陆琪亚能做到这点，也是一种喜欢的表现。”
“所以李江龙就是幕后黑手咯！”
双生的视线向下，看见门口映出的影子：“嗯，原本站在黑暗的人，现在被光明笼罩。”
“什么意思？”
“没事。”双生摇摇头，“我只是在说此时此刻的情景。”
“好吧，如今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李江龙的动机和手法路人皆知。可是唯一的疑惑点，谁杀了陈赤？”
双生并没有回答，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机，指着屏幕呈现出来的王著。
“很合理，不过他已经被杀死。”
“无论他是生是死，只要自己有罪名，永远也摆脱不了。”
“哦？”
“是的。”双生低下头，移动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科长办公室动，“现在完事了吧？我可以把张良甥送回家吗？”
“谢谢你的帮忙。”朱宝宝笑道。
双灵没有阻拦，但是心里感觉这个真相不太对劲，坐在椅子上考虑了半天，还是得不到结果。
一大一小的脚步响起，双灵微微的抬头，看着双生和张良甥离开，总感觉是放虎归山。
走在热闹的上海警局大厅，出了门口以后，张良甥望着天空，正在下着鹅毛大雪。
双生注意到了张良甥的视线，稍微低头，满脸笑容的问道：“可以找个温暖又安静的地方坐下吗？”
听到双生的声音，张良甥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走下台阶，不一会儿到了休息室，双生接住两杯白开水，放在桌面斜着坐好。
“这里真的太舒服了。”双生敞开胸口的衣领，不让热度渗入皮肤，那样就会产生汗水。
张良甥双手捧着热乎乎的杯子，脸上并没有笑容。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弄明白。”双生追问，“大侦探最近来找过你吗？”
张良甥一脸不知。
“不可能啊，要是他没有找到新的线索，怎么会一口咬定你是幕后黑手呢？”双生疑惑的说道。
“我一直在照顾妹妹。”
“他应该调查到了什么，对了，你对他的怀疑有什么看法？”
张良甥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摇摇头。
双生冲着张良甥一笑：“我需要听取别人的发言，才能知道这件案子，并且判断出一些事情。”
“什么意思？”
“这句话很容易理解，就是你和他是不是有过节？他就会拼死拼活的缠着你，一直在调查。”
“大哥哥，我一个初中生，怎么可能惹到他呢？”
“我也不知道他执着的目标，到底调查到了哪种地步，真是一个……”
“不过几天前，他给我妹妹苹果吃，想把剩下的一半带走，这是为什么？”张良甥疑问的说道。
“当时我也在场，因为尸体脚部有你妹妹的血液，他想亲自验证一下。”
张良甥点点头：“幸好！”
“你说什么？”双生听到的声音很小。
“幸好我妹妹没有感冒。”
“只是吃一个苹果，又不是连续，达不到降温的效果。”
“是吗？对了，我感觉有人进入我家里。”
“有什么变化？”
“座机移动过了，两个卧室的把握松弛许多，好像有人想要打开。”
“还有吗？”
“挂在轨道的帘子，有一个钩子脱落了。”
双生点点头：“知道了。”
“是不是你哥哥？”张良甥拿着装有白开水的杯子在手中转来转去。
到了锦绣华城，进入张良甥的家里，木椅上面坐着张良惠。感觉心里有点发毛，叹了一口气靠近座机。
“李江龙每次打电话过来，你都是外放录音，对吧？”双生观察着听筒。
张良甥露出回答正确的表情。
双生戴上塑料手套，触碰表面的按键，无数次呈现一个陌生号码。
“我没有撒谎吧，李江龙每天晚上都联系来。”
“在我的记忆当中，他家里不装座机，但是看见他的手机就在口袋里面。”双生说道。
“大哥哥，他为什么要跟我联系？而且教唆我在你们和警方前面控制表情。”
“以为你是目击者。”双生摸了摸张良甥的头，“他只要跟你打好关系，你就不会乱说陈赤是贼，这样一来，入室盗窃案件会越来越难破。”
“哦。”
“我看一下门锁。”
“好。”张良甥一边回应，一边推着妹妹。
到了大的卧室前面，双生弯下腰部，观望门上突出来的握把，用手拧一拧，感觉到了松懈的转动，根本打不开房门。
“这个锁是案发之后，我爸妈叫人安装的，还没有两个星期。”
“左边的呢？”
“同样的情况，也是同样的时间。”
“也就是说，十月三十一日那天，就有人闯进来了。”
“啊！”
“我想重新问一下。”
“可以。”
双生转过身的时候，张良甥已经把妹妹放在沙发，喝着烫好的牛奶。
“坐啊。”张良甥说道。
“好。”双生还不忘问话，“那一天，还有谁来拜访？”
“十月三十一日，也就是我爸妈再次出差。”
双生点点头。
“我记起来了，就是我偷拍李江龙的那张照片，里面有个男人。”
双生问道：“他进来过吗？”
“没有，但是他坐在小区的木凳上面，朝着我家的方向看来。”
“这个人……”双生无意间看见张良惠的双腿，还包着石膏，“应该是幕后黑手，不过，他为什么要着急得到剩下的钱？”
“也许李江龙自导自演被偷车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意图，他想要溜走。”
“对于这三件案子，我也推理得差不多。认为幕后黑手太着急，不像他之前的作风，那么聪明，叫王著杀死陈赤，再联系李江龙处理尸体，后来利用李江龙控制你。”
“他也是人，难道不怕被抓住吗？”
双生看着面前的座机，敲打着额头，正在思考案子。
“头疼吗？”张良甥问道。
“不是。幕后黑手真的很厉害，可以把不相关的人物牵扯进来，就是陆琪亚。”
“她看见小偷的侧脸，应该不是设计的，可能凑巧吧！”
“但是，李江龙却利用了这一点，立刻没有嫌疑，而且潇洒一段时间。”
“对啊！”
“虽然李江龙的计划很好，但是幕后黑手做得更绝。”
“什么？”
“就是让王著杀掉陈赤，李江龙和王著掐起来，结果他渔翁得利，大摇大摆的收走你家保险柜里面一半的钱财。”
“我想一下，他为什么没有盗走呢？”双生把手套脱下，放进左边的口袋。
“大哥哥，为什么呢？”张良甥不甘心的问道。
“因为保险柜里面没有钱。”双生站起来。
正当双生走向玄关，张良甥说道：“是的，我转移地方了。”
“很聪明。”双生转过身，“是不是学小说里面？”
“对。”
“你还做了哪些防备？”
“没有，我只是把剩下的钱藏起来。”
“一学就会，你真的很聪明，再见。”双生看了最后一眼张良甥和张良惠，立刻走出门槛。
“你去哪里了？”耳边响起双灵的声音。
双生一边思考，一边走到窗边。
看到弟弟陷入沉思的样子，双灵不忍心打扰，钻进自己的房间，正要关门的时候，双生出现在眼前，一脸凝重的表情，完全吓到了双灵。
“你干嘛？”双灵看着双生问道。
双生迈出脚步，朝着厨房走去，就看到漂亮女生正在洗菜。
双灵也到了大厅：“小生，你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
“那你可以做其他事情，跑步，看电影，去健身房，也可以找我谈谈心。”
双生露出嫌弃的表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才是晚上七点。
双灵一边火大，一边靠近弟弟的身边。
双生突然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液晶电视的光芒很亮，播放着一档结婚节目。虽然新郎抱起新娘，但是身体重量的原因，狠狠的摔倒了。



 第三十五章糖果（35）

双灵有点慌张，但是双生一直在盯着，露出疑问的表情。
“说啊。”
双灵把遥控器拿起，关掉液晶电视：“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
“因为太明显。”双生接着说，“你一会怀疑张良甥，一会又说李江龙。”
“你知道我的推理是正确，为什么一直在反对？”
“因为这俩人不认识，无论动机还是手法，根本没有关系。不过你的发现，让自己陷入坚信的绝境中。”
“你到底在说什么？”双灵扫了一眼大厅。
“我最后一次去张良甥家里，他说有人打保险柜的主意，而且三个房间的门锁坏了。”
“然后呢？”
“我提出了几个问题，他回答的态度一成不变。”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想说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对啊，你没有经历那种事情，不会知道绝境中的人如何度过。”
“张良甥和李江龙吗？”
“也许是的。”
“你呢？”
双生笑了笑，露出迷茫的眼神：“不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我们的生活。”
双灵吐了一口气，满脸不明白的甩了头：“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看来你已经不相信我。”
“其实我也不敢这么想，主要你太偏执，没有一点中心。”
“是吗？毕竟我离家出走了，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会被怀疑。”
双灵目不转睛的盯着双生，然后大声问道：“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快点告诉我，离家出走的原因是什么？”
“就像张良甥说的那样，我也许很生气。”
“哦，我知道你的心中已有答案，那么，请你告诉我吧。李江龙是不是幕后黑手？”
“你觉得呢？”
被双生反问一句，双灵移开眼睛：“我希望他是幕后黑手，这样一来，我和警方的努力没有白白浪费掉。”
“是这个原因吗？”
“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吗，一直在逃避案子的真相。”
双生一边倾听，一边笑道：“你是我的哥哥，最清楚我的为人。”
双灵无言以对，却听到窗外的风声。
“等下我要去找一个人，你要来吗？”双生说道。
“当然。”
“不要忘记戴围巾。”
“我知道了。”
来到停车场，双生进入驾驶座，朝着海弯镇的方向开去。
双灵立马问道：“他是不是幕后黑手？”
双生没有回答，握着很冰冷的方向盘，继续向前驾驶。
过了一会儿，双生把车停在海滩旁边的公路，双灵先下来，发现远处的高楼大厦。
“那里就是目的地。”双生指着高楼大厦，“站着一男一女的门童，看见了吗？”
双灵抬头看去，目光中出现一片亮点，旋转的玻璃门前，的确有两个穿着红衣服的男女。
“跟我来。”
“到底要去做什么？”
“案发之后，我调查到了这家酒店。”
“你是说，幕后黑手就在里面，所以没有认定张良甥和李江龙。”
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走上小路。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出来，想要上车的时候，钥匙不小心掉在地面。
双生大声说道：“先生过得好吗？”
男人转过身，投着审视的目光，看见两个人从黑暗中站出来。
双生问道：“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哦。”男人把钥匙捡起来，“我要去一个地方。”
“是吗？在您走之前，我们能聊一聊吗？”
“我怕迟到。”男人摇摇头。
“不要那么久。”双生说着话，指向不远处的水池，“去那里坐吧。”
男人知道眼前的来者，就是负责任入室盗窃案的侦探，名字叫双生。不得不移动脚步，靠近水池旁边的木凳，可以坐下很多人
“不要紧张，石榴先生。”
石榴察觉到了双生的来意：“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给我五分钟。”
“好。”
“谢谢！”双生满脸笑容，坐到石榴的旁边。
石榴感觉不自在，挪了一下身体。
“我又不是警员。”双生掏出一张名片。
石榴摇摇头，并没有接过来，一直防备着双生。
等到双灵坐在水池的台阶，石榴好奇道：“他呢？”
“啊。”双生张开嘴巴，解释的说着，“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双灵稍微的不满，但是看了一眼双生，忍气吞声的站到远处，并没有离开。
石榴突然问道：“他也是侦探吧？”
“嗯。以前是上海警局的顾问，现在变成一名无业游民，不用搭理他。”
“你们是兄弟？”
“异卵，所以生出来不一样。”双生说着话，在脸部前面画了一个圈，表示两人的长相有区别，“是吧，我们不是双胞胎。”
“我不想浪费时间，大侦探，你问吧！”
“我知道您收了保险柜剩下的一笔钱，所以要去自首，变成张良甥的替死鬼。”
“嗯。”
双生无奈的摇摇头，站起来走向车子。
双灵赶紧追上去：“听见你们的谈话了，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我只是来寻求答案，并没有劝说他作出选择，请不要误会这一点。”
“如果他真的做了替死鬼，怎么办？”
“随便。”双生启动着车子，“你是不是一直想跟张良甥对质？”
双灵瞪大眼睛，立马点点头。
“不要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跟我来吧。”
“嗯。”
一个小时以后，喇叭声响起，双生把车子开进小区。
这个时候，张良甥从墙角站起来，手里捧着一个雪球。
靠近张良惠的时候，双灵笑着说道：“小妹妹注意不要感冒了。”
张良惠感觉双灵和双生来者不善，看着哥哥。
张良甥明白那个害怕的眼神，这才开口：“外面的确有点冷，不如进去吧。”
“没有必要，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双生笑道。
张良甥也笑了笑：“什么意思？”
双灵沉默不语，站到没有雪的地面，前面却是张良甥和张良惠。
“你好像话多了一点！”双生突然说道。
“是吗？看来经过你们和警方的询问，我的确变得能说会道。”
“值得恭喜。”双生微微一笑，“能让我看看你藏起来的钱吗？”
“不能。”张良甥回答着，“我在保护妹妹的安全。”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包括收买人心。”
张良甥在的脸上浮现出溺爱，看着妹妹的双腿，立马消沉起来。
“你是不是怀疑李江龙做的手脚？”
“难道不是吗？”张良甥把手里的雪球捏碎。
双生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有了结论，那只是一场意外，李江龙并没有指使醉酒的司机去撞你妹妹。”
“大哥哥，你这是在显摆自己的智慧吗？不过我有我的判断。”
“那我要告诉你的是，李江龙没有动过一丝念头。”
张良甥又笑道：“你是说他是一个好人，并没有惦记我家剩下的钱。”
双生伸手想要抚摸张良甥的肩膀，却收回。
“说呀！”
“好。”双生抬起头，“十月二十九日，一名叫陈赤的男人死了，被分尸之后，装在两个桶里面。不过，只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就可以做DNA鉴定。”
“听不懂？”张良甥露出疑惑的表情，“就算你们和警方找到了，又能证明什么？”
“陈赤死在哪里。”
张良甥看着双灵：“你哥哥也到过我家，他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
旁边的双灵低着脑袋，根本没有出声。
“但是我想告诉你……”
张良甥定睛一看：“什么事情？”
“你的头脑……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孩，很可惜你选错了做法。”
张良甥抿着嘴巴，角边微微上扬，一直是爱笑的面孔。
“走吧。”双灵突然说道。
双生一边犹豫不决，一边看着张良甥。
“哥哥。”突然响起张良惠的声音。
双灵没有停止脚步，却听到轮着滑动的声音，侧脸一看，只见满面泪水的张良惠，用着小手抓住冰冰凉凉的护栏，慢慢的想要站起来。
“你要干嘛，妹妹？”张良甥喊道。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哥哥才……”
由于张良惠情绪管理不好，小小的双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双灵，突然跌落轮椅。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会保护好你。”张良甥咬牙切齿的再次喊道。
“我不想让哥哥一错再错下去。求求您们了，把他带走吧！”张良惠两手撑着雪地，已经变得红彤彤，还拖着不能动弹的双腿向前爬去。
张良甥一边摇摇头，一边向前冲，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哥哥！”张良惠伤心的喊着。
冰天雪地的小区里面，两个小孩的哭声很响亮，突然飘了大雪。
双灵伸出手抓住张良甥。
“放开吧。”双生把双灵拉开，“自卫不能判刑，而且他是未成年！”
双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见一男一女走过来，正是张良甥和张良惠的爸妈。
双生慢慢的退后，看着张良甥和张良惠一直在哭泣，仿佛遭受到了生死离别。
“怎么了，我的宝贝？”
听到妈妈的声音，张良惠擦了擦眼泪：“我摔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旁边的张良甥正在说道。
站在张良甥身后的张贤，立马抱在杯里：“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儿子，你已经把妹妹保护得很好。”
“是吗？”
“嗯。”
随着张良甥的一声，双生看见一家四口越走越远，不由自主的朝着前方挥挥手。



 第三十六章香水（1）

乌漆抹黑的夜晚，被哭闹声包围。这样吵杂的一栋房子，让双灵感到无法思考。不过，棺材里面的尸体如此安详，就像做了坏事也会得到谅解。
双灵把装满白酒的杯子放到桌边，再也没有触碰，眼睛只是时不时向右看去。
旁边坐着一个男人，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继续倒了。
“我不会安慰，希望你以后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被别人看扁。“双生说道。
男人听到这些话，抬起沉甸甸的脑袋，看见双生的脸色，好像一张染红的纸。
“我这个弟弟喝醉了，肯定在说胡话。”双灵真实诚恳的说道。
“没有。我是担心他以后的生活，但愿他从悲伤的世界走出来，应该不是一个问题。对了，孙浩雨，在你爸还没有去世之前，留下一个工厂吗？”
“是的。”
“可以呀，希望你把工厂做大做强。”双生伸出右手，拍了拍孙浩雨的肩膀，力道非常小。
双灵看到这一幕，感受到了浓烈的朋友情义，只是朝着弟弟露出笑容。
棺材旁边跪着孙浩雨的亲戚，这些人哭哭啼啼，但是没有眼泪。
“才两桌吗？”双灵问道。
“对。”孙浩雨回答着，“我只是通知双生，人数当然很少。”
“不是吧，你爸可是老板，一些老客户为什么不来？”
说到这里，哭哭啼啼的亲戚站起来，对着孙浩雨点了一头，就是匆匆忙忙的离开。
偌大的房子里面，留下来的只有双灵和双生，还有一个女生。
双生正在续杯，倒酒水的声音很响亮，引来双灵的关注。
一直坐在椅子上面的孙浩雨，已经没有心情管别人的事情，还在独自沉思。
“时间不早了。”双灵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抢走弟弟前面的杯子。
“想要回家吗？”孙浩雨缓过神，露出疑问的表情。
“嗯，我们应该走了。”双灵点点头。
“也许今天不是相聚的好机会，但是，谢谢你们的到来。”孙浩雨直起腰杆，双手支撑着桌面，用力的站起来行礼。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只是来白吃白喝，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是啊，以前叔叔还在的时候，我每天过来做客。”坐在椅子上面的双生说道。
双灵想要扶起弟弟，但是双生没有站立。
“听着你们这些话，让我感受到了朋友不是白交，谢谢。”孙浩雨再次行礼。
双灵和双生看见之后，同时低头还礼。
离开房子以后，双灵坐在副驾驶，关上车门。
后座躲着醉醺醺的双生，还在做出干杯的动作。没有人开车的情况下，双灵把手伸进口袋，摸到非常超薄的手机。
这个时候，双生迅速坐起来，声音很沉：“真是嘴硬。”
“什么？”
“我是说孙浩雨，这个家伙明明想哭，却在我面前硬撑到底。”
“那不是他坚强嘛，再者说了，他爸留下了一个工厂，以后的日子需要更加努力。”
“你什么都不懂。孙浩雨的确是富二代，但是有多少钱，我们一无所知。”
“他爸应该留有财产。”
双生冷冷的笑了一声，用手一揉了揉眼睛：“不是朋友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弟弟的话，感觉被歧视了一样，让双灵停下拨打代驾司机的动作。
“他爸还在世的时候，工厂是倒闭的状态，一直是贷款维持运营。但是，我听到了一个消息，陌生男子资助五百万。”
“小生，这个消息可靠吗？”
“当然啦。我经常到孙浩雨家里做客，那个陌生男子从后门进来。”
双灵点点头，还是好奇的问道：“你没有看见长相吗？”
“是的，每次他来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听着脚步之后，我却被孙浩雨拉走，一直没有机会碰面。”
“不管陌生男子叫什么名字，他肯定是孙家的恩人。”
“不行了。”双生鼓着嘴巴，朝着车子的门外冲去。
双灵随着来到路灯下面，把手中的纸巾递过去。
“有水吗？”双生问道。
“等下。”
“好。”
双灵瞥向车头，看见挡风玻璃的里面放着一瓶水，赶紧跑过去。
正当双生口干舌燥，一个脚步声响起。
“小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身后传来双灵的声音。
双灵回过头，接过双灵递过来的水瓶，盖子已经打开：“工厂还是他爸？”
“先说工厂。”双灵一脸认真的追问，“可以吗？”
“孙浩雨的爸爸是白手起家，三十年前，就已经看出热水器能火。”
“难怪他家每个房间都有！”
“真是没有见识。可是他爸爸的遗嘱之中，并没有把工厂留给孙浩雨。”
“怎么说来，那位陌生人得了便宜。”
双生一边漱了漱口，一边还在说话：“也不能这样认为，毕竟他保住了工厂，如果再交到没有心思理会的儿子手里，照样面临倒闭的局面。”
“你怎么知道？”双灵问道。
双生吐出酸溜溜的一口水，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孙浩雨曾经跟我说过，他喜欢自己创业，并不是接手爸爸的生意。”
“原来如此。”
“嗯，你是不是还想听什么？”
“我想确认的是，那张遗嘱是真的吗？”
“不太清楚，因为孙浩雨没有亲口说出来，很难判断这件事情的真假。”
双灵点了点头，把半边水拿在手里。
“老实告诉你吧，他家那栋房子，也是陌生男子资助买的。”
“五百万果然是一大笔钱。”双灵惊叹的说道。
双生终于清醒过来。
“刚才你说的贷款呢？”双灵疑惑不解的问道。
“贷款就是资助，这是孙浩雨的爸爸对外声称。”
“我明白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一直有个贵人帮忙，所以自己换了说法。”
“嗯，”双生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应该是二零一零年，工厂已经处于倒闭。”
“你记得那么清楚啊！”
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朝着车子走去。
“果然是朋友。”
“谢谢夸赞。”双生看了一眼双灵。
“虽然说是资助，但陌生男子也有分红吧？”
问题出来，双生眼睛一亮：“嗯，每年五十万。”
“等等，如此算来，五百万已经还完了。”
“是的，孙浩雨的爸爸原本把资助当作贷款。”
“那么，他把工厂给了陌生男子，岂不是亏吗？”
双生突然沉默，过了一会儿开口：“我不知道，因为原因随着孙浩雨的爸爸进入棺材。”
“小生，你也许有不同的看法，说来听听啊？”双灵疑问的说道。
双生坐到驾驶座，把双手放在方向盘。
双灵快速说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好吧。”双生摇摇下左边的玻璃窗口，“我确实有自己的看法，也是一种猜测。第一孙浩雨的爸爸为了感恩，并把工厂给了陌生男子。第二孙浩雨的爸爸受到威胁，之所以在临死之前，写下那一张遗嘱。”
“十分有道理，不过，你知道工厂在十年前为什么倒闭吗？”
双生点点头：“热水器的生意非常红火，这个区域的人家都有，而且便宜又好用。后来价格越来越高，修理费也高。一些坏掉的热水器不能以旧换新，但是孙浩雨的爸爸坚持善良大方，无论是卖热水器还是修理热水器，都是把价格压到一半，过了一段时间，由于经济来源不足，商家断绝了合作。”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双灵内心感到愧疚，脸上没有笑容，“幸好没有借高利贷，要不然孙家完了。”
“嗯。”双灵点点头，“我仍然有一个疑惑，应该感谢那位陌生男子，还是说他另有目的。”
“是吗？你能这样认为，我也没有任何反驳。”
双生拍了拍滚烫的脸蛋：“资助的男人应该大有来头，他也许知道工厂要倒闭，之所以愿意投钱。”
“肯定得到一些消息吧。”双灵自己认为的说道。
“应该是的。那种煎熬的情况下，只要有人伸出援手，等到生意好转之后，回报绝对少不了。”双生露出感谢的表情。
车窗进来的一丝丝春风，吹起双灵和双生的头发，感到非常的凉爽。
完全酒醒之后的双生，看着车里的每个座位，突然问道：“那个保姆呢？”
“刚才她问我洗手间在哪里。”
“哦，对了，你为什么突然关心孙浩雨？”
“你自己说经常来这里，我当然要问清楚你朋友的事情。”
“确实，我离家出走的两年之中，一直在他家住着。”
“可以跟我说说吗？”
“好啊。”双生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记起一些事情，“孙浩雨是独子，在工厂即将倒闭的时候，他妈妈跑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还可以吧。反正我觉得人之常情，只要手里没有钱，谁会跟自己生活一辈子。”
“消极使人堕落，你这样是不行的。其实，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不是拜金女，应该说缘分未到，遇不上好的女生罢了。”
“你变得越来越话多，还是以前看着顺眼。”
“小生，唠叨是一种担忧，并不是嫌弃的表现。”



 第三十七章香水（2）

所有人离开房子以后，变得冷冷清清，突然传来悼念的哭声，孙浩雨回头一看。只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头发很短，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
男人看了一眼孙浩雨，满脸泪水的说道：“我过来取走那份遗嘱，请给我吧。”
“是我爸情愿写下的吗？”孙浩雨问道。
男人指着棺材里面的尸体，面色苍白，却很安逸的躺着。
孙浩雨觉得不可以相信，看向周围，并没有一个人在场。
一直站在棺材旁边的男人，看着孙浩雨说道：“我明白你此时此刻的的心情，但是，那份遗嘱是不会骗你的！”
“撒谎。”孙浩雨开始激动，从火盆旁边站起来，一步步靠近棺材。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男人被孙浩雨的样子吓一大跳。
火盆里面的冥币还在燃烧，突然吹来一阵风，繁星点点的火苗到处飘。
男人感到气氛非常的诡异，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
“还有什么话？”孙浩雨退到火盆旁边。
到处飘的火苗开始熄灭，孙浩雨松了一口气，生气表情却没有消失。
***在棺材旁边，背对大门口，完全不敢动弹。
孙浩雨的眼睛，在男人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看见手指戴着一个东西。孙浩雨轻轻向前走去，到了男人的身后仔细观看，原来是一个银色的戒指。
“您为什么戴着我爸的戒指？”孙浩雨看着男人的后脑勺。
男人转过身，正在用着想要解释的眼神看向孙浩雨，嘴巴却没有说话。
突然一个冲动的念想涌现，感觉背后有人推动。孙浩雨毫不犹豫地端起火盆，向着男人的后脑勺砸去，这才缓了一口气。
男人“啊”一声叫，头疼剧烈的倒在棺材旁边，流出一丝血。
孙浩雨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火苗和灰尘，用力的拉开木盖，把晕倒的男人放进棺材里面。
正当孙浩雨想要关上盖子，忽然退到脚步声，抬起头之后，看见一个漂亮的女生。
“你什么时候在那里？”孙浩雨问道。
女生害怕的没有回答。
孙浩雨一边推着木盖，一边说道：“既然你已经看见了，不想死的话给我闭嘴。”
女生点点头。
孙浩雨一直在注视女生，年龄跟自己相同，穿着白色的裙子，并没有遮住两边的膝盖，脸上的妆容很淡，长长的头发垂直在背后，一张非常瘦小的脸型，眼睛瞪得很大。
孙浩雨捡起地上的石头，把棺材的木塞锤下去。
这个时候，传来男人嘶吼的叫声，棺材摇晃的很厉害。
孙浩雨顿时慌张，只能用自己的体重压住盖子。随着地面响起的摩擦声，嘶吼逐渐变小，仍然听见男人用手划过木板的声音。孙浩雨对周围仍然不放心，扫了一眼之后，的确没有看见院子里面有人。
不知何时，漂亮的女生已经消失不见。吓得孙浩雨四处寻找，不小心踩到火盆，传来清脆声。
这个时候，比较近的一栋房子亮起灯光，立马跑来一对夫妻，隔着铁门看向孙浩雨。
“我知道你很伤心，也不能踢翻火盆，万一房子烧起来了，你去哪里住？”女人说道。
“谢谢提醒。”
“虽然只剩下你，但是还得过日子，需要什么帮助吗？”
就在一对夫妻关心的时候，孙浩雨终于靠近铁门，这才发现来看热闹的邻居越来越多。
门口外面站着很多人，大多数都认识，孙浩雨只能点头道歉。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问道。
“谢谢大家的关心。”
“不用客气，有话直说就行。”
“真的有一件事情……”孙浩雨犹豫不决的说完，“我爸已经死了，希望能好好的下葬。”
穿着睡衣的男人点点头，好奇道：“火化吗？”
“是的。就在明天下午，希望大家帮忙一下。”
“好咧。”男人再次点头，靠近孙浩雨的前面，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开的殡仪馆，不用开棺验证身份，只要填写一张表格，就可以将尸体火化。”
到了第二天中午，孙浩雨和殡仪馆老板把尸体抬上卡车，一起去了火化场。
“这口棺材怎么那么重？”殡仪馆老板问道。
孙浩雨说了一个理由：“里面还有我爸的东西。”
“原来如此！”殡仪馆老板一惊，“还有吗？”
“我已经全部放在里面。”
“行动真快。”
“哎，谁叫我是唯一的独苗。”
“也是。”殡仪馆老板一边把握方向盘，一边疑问着，“我听说，你爸吃了安眠药，送去医院抢救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
“嗯。”孙浩雨回答道。
“对了，你爸的遗体清理干净了吗？”
“当然啦。”孙浩雨快速说道。
“不要那么紧张，我没有说你不懂得火化之前的传统礼仪，只是怕你忘记。”
听了殡仪馆老板的话语，孙浩雨这才没有显示紧张的表情。
“你没有其他亲人吗？”老板问道。
“自从我妈……不说这个，反正那些亲戚很少联系。”
“能叫一两位过来吗？”
“不好说。我爸还在的时候，基本不去串门。”
老板一边开车，一边侧脸看去：“联系不到也没关系，只要他的儿子在场。”
“那是自然，今天我有空，可以呆到我爸火化完了。”
“嗯。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老板说道。
卡车到达火化场，并没有验尸，就那样草草了事放进铁炉。
孙浩雨离开滚烫的铁炉旁边，坐在一条笔直的长道，两边摆放各式各样的骨灰盒。很多人站在这里，有的面带笑容，有的泪流满面，还有的盲目痴呆。
孙浩雨坐在角落，背部靠着凉凉的墙面，心情低落又着急。
半天以后，双灵和双生从长道另一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女生。
孙浩雨立刻想起一段记忆，正当自己杀死男人的时候，这个女生就在现场。
孙浩雨站起来，做出准备逃跑的动作。
“朋友，你果然在这里！”双生一边挥挥手，一边跑向孙浩雨的旁边。
孙浩雨看着站在双灵身后的女生：“她是谁？”
“哦，昨天晚上忘记跟你介绍了。胡思钰，一个非常温柔的女生。”
“嗯。”胡思钰附和双生的声音很小。
“做什么工作？”
“朋友，你也好奇啊！”双生立马回答，“我从你家搬出来，她就和双灵住在一起。”
“保姆吗？”孙浩雨继续问道。
“是的。她做的饭菜很好吃，洗衣服也很干净，没有一点抱……”
“朋友，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回家晚了？”
“只有这一次。”
“哦，对了，我能不能和你们住在一起？”
“好啊。不过，你可是一个大老板，自降身份不好吧！”
“你说到哪里去了。”
谈话仍然在继续，胡思钰注意到了孙浩雨的眼神，只能躲藏双灵的身后，尽量避开四目相对的情况。
“孙浩雨，你爸的遗体火化好了，快点选一个骨灰盒。”话题被殡仪馆老板打断。
孙浩雨从台面上挑选一个超大的骨灰盒，然后对着双生和双灵点头行礼，直接走进火化场。
把骨灰装进盒子里面之后，孙浩雨只是抱在怀中，再一次来到长道。
“你准备把骨灰盒放在哪里？”双生问道。
孙浩雨低头看了看怀中，露出伤心的表情：“我爸经常带我去看海，他应该希望自己飘向远方。”
“不行！”双灵身后的胡思钰轻声道。
“保姆，这是我朋友的事情，你有点多管闲事了。”双生快速说着，然后看了一眼胡思钰。
“不用责怪她，也许是我猜错爸爸的意思了。”
“不会的。”双生伸出双手，对着孙浩雨问话，“我可以拿这个骨灰盒吗？”
“当……当然。”
双生接过孙浩雨犹犹豫豫递过来的盒子，想要打开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阻拦。
“不可以。”孙浩雨大声喊道。
“这是为什么？”满脸疑惑的双生问道。
孙浩雨装作什么事情都懂的样子，把骨灰盒拿走：“在还没有决定放在哪里，或者埋在哪里？任何人不能打开。”
胡思钰哼了一声：“根本没有这个规定。”
“反正我说了。”孙浩雨看了看双生，“还要看里面的骨灰吗？”
“经过你这么一说，我有点不想了。”
“谢谢理解，朋友。”
胡思钰已经忍不住要说出真相，一直拽着双灵的袖子。
孙浩雨注意到这个动作，立马转移话题：“大侦探，我们去吃饭吧。”
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扒下胡思钰的双手。
“我正好也饿了。”旁边的双生摸了摸肚子。
“来啊！”孙浩雨带头迈开脚步，朝着长道的尽头走去。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孙浩雨并没有听到第四个人的脚步，回过头一看，胡思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只好笑了笑。
四目相对之后，胡思钰鼓起勇气提起双腿，跟随在双灵的身后。
孙浩雨不再看向胡思钰，把头转正，突然间，一个鲜血淋漓的***在灯光之下，诡异的大笑起来，听见非常刺耳的声音，瞬间扑面而来。



 第三十八章香水（3）

胡思钰坐在窗户下面的一把椅子，害怕的表情没有改变，一直是不敢直视前方，埋头喝着汤。
孙浩雨伸出手，把一块肉放进胡思钰的饭碗。
“扑通”胡思钰吓得勺子掉下来，赶紧弯腰去捡，看到孙浩雨正在桌底对面，露出一张不会伤人的笑脸。
“朋友，你家这个保姆那么瘦小，应该多吃一点，是不是嘛？”孙浩雨一边抬头看着双生，一边用关心的口气说道。
但是，胡思钰一直在害怕，并没有回应的笑容，双手紧紧抓着桌布。
“回家吧，这里太吵了。”胡思钰瞅了一眼周围，立马碰着双灵的胳膊。
孙浩雨看了看身边的餐桌，全部坐满了客人，说话声音非常嘈杂。
“这是机会。我们好不容易出来吃饭，一定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听到双灵的回答，胡思钰松开抓住胳膊的双手，继续埋着头。
孙浩雨坐在胡思钰对面，感觉到了颤抖的震动：“这个保姆真的怕生，要不我们送她……”
话还没有说完，胡思钰突然抬头一看，冲着孙浩雨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要在意我。”
孙浩然一笑，心里惊讶不已。
这个时候，胡思钰点了一下头把汤喝完，并没有吃饭吃菜。
孙浩雨正在疑惑，突然看见一个影子，抬头一看，胡思钰站在对面的桌边。
“我不会逃避。”胡思钰喊着话，声音很小。
正当双灵不知道怎么插话，双生笑道：“我们来干杯。”
“啊！”双灵张开嘴巴，“我弟的朋友，昨天在你家吃饭的时候还没有敬酒，实在对不起！”
胡思钰看着三个人站起来，手里拿着酒杯，有的还没有倒满，有的是白开水。
“对了！”双生一饮而尽之后，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天早上，电视里面播放了一则新闻，说一名中年男子失踪。”
孙浩雨还没有喝完，就被酒水呛着，赶紧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一脸心虚地坐下来。
“本来我想接受这件案子，但是官方曝出失踪的男子，并不知道身份，也不知道在此之前去了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
“朋友，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情？”
“哦，只是一时兴起。”
“朋友。”
双生听到孙浩雨的喊声，抬头看去：“有事吗？”
“继续那个话题吧。”
“什么？”
“我想搬去你家里住几天，等到葬礼过去。”
“我没有问题。”
“怎么说来……”孙浩雨缓缓地看向双灵。
“同意。”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露出疑问的表情，“我想听听你爸死在哪里，可以说吗？”
“这个……好吧。两天前，我去给爸爸送饭，到达公司之后，一推开休息的房间，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状态呢？”
“面色红润，闭着双眼，我以为他睡着了，并没有叫起来。”
双灵继续问道：“尸体旁边有什么东西吗？”
“安眠药洒满了地面，还有一杯水，只是喝了一口。”
“穿着工作服吗？”
“不是，身上的那件灰色夹克，是我前年买的，每次出门都穿着。”
双灵点点头的时候，看见孙浩雨眼角积了泪水，赶紧递过去一张纸巾。
对面椅子上面的胡思钰，见到如此残忍的人也会哭泣，心里感到十分的意外。
“你先冷静下来。”
“没事的，我继续说吧。”孙浩雨勉强的笑着，还要看向双灵，“我家虽然有钱，但是谁也不知道，一直是有一个贵人相助。”
双灵和双生露出理解的表情。
“我爸死的时候，身上还盖着被子。当时我感到很好奇，为什么不穿着睡衣？”
“也许你爸不小心睡着了呢。”
“我很了解他，无论要睡觉还是眯一会儿，都会换上深红色的长袖睡衣。”
“哦。”双灵满脸疑问，“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葬礼还要一天，我就会按照那份遗嘱，接下公司的老板职位。”
“你爸已经火化了，准备把骨灰放在哪里？”
“殡仪馆里面。”
“暂时的吗？”
“当然啦。如果我拿着骨灰去你家里住下来，这位胆小如鼠的保姆岂不是被吓死了。”
“还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值得我鼓励。对了，你家里的那辆车不是坏了吗？用什么工具搬运尸体？”
“看来你不了解我和邻居的关系。朋友，你应该知道吧？”
双生一边点点头，一边说话：“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家对面住着开办殡仪馆的老板，每次经过他门口，很是热情的跟我介绍。”
“本来不想麻烦大家，可是推脱不了那伤关爱，所以接受最近的帮助。”
双灵想要开口，却被弟弟抢先：“叔叔临死之前，我没有陪在他的身边，真的很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离开是对的，如果看见他那死去的模样，就会更加觉得内疚。”
“也是。朋友，听说那份遗嘱有另一种说法，对吗？”
孙浩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闲言碎语少不了，认为爸爸会把公司留给资助者，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出来和我争取。”
“我并没有相信这个传言。只是想要关心对你不好的话题，出于我的本意。”
孙浩雨相信双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主要是他的哥哥，只能在心里思考对策。
“孙浩雨。”胡思钰抬头一看，“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吃完饭我就去拿行李。”孙浩雨笑了笑，“我不在乎房间的大小，只要能睡觉的地方。”
“那么着急吗？我也有事情跟你说一下，你只有大门和自己房间的钥匙。”
“厕所和厨房呢？”孙浩雨露出想要人同情的面孔，“朋友，你家这个保姆太厉害了吧，什么都管。怕我偷走东西吗？”
双生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膀，并没有话说。
“实在对不起。”双灵点头道歉，“在她来之前，我们已经约法三章，除了自己的私事，她不会干涉到。”
这个时候，胡思钰目不转睛的盯着孙浩雨：“你想要住进来，最好听我的，要不然没有靠近双家大门的机会。”
“啊。我知道啦，看来是我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一时改变不了少爷的态度。”
“还有……”
“我会全部照办。”孙浩雨一边笑容满面，一边在桌底握起拳头。
这个时候，胡思钰从皮包里面翻出一串钥匙，在手里掏来掏去。
正当用力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胡思钰抬头一看，刚好和双灵四目相对。
“我来。”双灵拿走钥匙串，不紧不慢的绕出两把，“孙浩雨，你确定要住进来吗？”
孙浩雨不要多想，连忙的点点头，稍微露出烦躁的表情。
“真的不需要考虑吗？”
孙浩雨看了一眼双灵，两把钥匙就在手中，快速抢过来。
“小生，你确定你的朋友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双灵说道。
双生动了一下左边嘴角，并没有回答问题。
“大侦探，不用你解释，在我朋友离开之时，已经告诉我他的身份，还有你的一些事情。”
“好吧，那么我的好奇心来了。你自己说过，有一个贵人资助你们家五百万。十年过去，公司即没有倒闭，生意还越来越红火，那位好心人是谁？”
“我只知道他是男性，也不是借高利贷的，但就是没有见过他的样子。”
“可是，你爸隔三差五都会邀请，不可能没见着。”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双生，我是如何把他带走？”
“好吧。你爸为什么不让你见到资助者？”
“我也不知道。”
“另外，在办理葬礼的时候，那个好人没有出现吗？”
“我一直在守夜，从来没有看见他到我家。”
“万一你睡着了呢？”
“不会的。即使我不小心打盹，他也会给我爸悄悄上香，却没有看见炉里添加新的。”
“你没有看错吧？”
孙浩雨一边点点头，一边喝酒。
双灵仍然在问：“听说你妈跑了，因为公司即将倒闭的理由，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
“其实我有偷偷调查。可是我爸要面子，就再也没有追寻下去，早就忘记联系的号码。”
“太好了。”胡思钰发自内心的说着，便看向孙浩雨，“我是说，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幸福，不用过多考虑闲言碎语。”
“啊，是呀。”孙浩雨咬着后槽牙也要笑出来，然后抬头，“保姆，感觉你不想让我住进朋友家里，是不是？”
“怎么可能！”
“你说的话一直在……”
“不用想那么多。”胡思钰说完，慢慢的低下头。
“朋友，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听到孙浩雨的提问，双生微笑着回答：“早就见识过了。”
“那你倒是说清楚啊？”
“很抱歉。她是双灵请来的保姆，我没有资格批评，不过我相信，你绝对会让两个人慢慢接受，并且喜欢上你的。”
旁边的双灵看着弟弟做出加油的动作，再把视线朝着孙浩雨，露出一副没有信心的样子。
这个时候，胡思钰很小声的嘀嘀咕咕：“引狼入室！”
“什么？”双灵把脸凑过去。



 第三十九章香水（4）

“她应该又在说我。”孙浩雨一脸看透事情的真相，“如果我爸没有死，也许不会来这里。”
“无论她说什么，我是你朋友，我会管的。”双生的语气如此坚定。
胡思钰站起来，去换了一个新的勺子。
坐在椅子上面的孙浩雨把脸凑近，对着双灵说道：“我跟你们住在一起，她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会理解一个失去亲人的痛苦，等到那时候，肯定认为自己很抱歉。”
“希望如此！”
“不讨论这种背后的坏话，对了，让你的亲戚朋友把行李送过来，怎么样呢？”
“嗯……”孙浩雨犹豫的时候，回应声拉长了，“我同意这样做，但是亲戚朋友没有我家的钥匙。再者说了，正在举行葬礼中，谁会对乱七八糟的房子感兴趣。”
“说的也是，今天已经没有人了。”
“放心啦。朋友，不管我有没有行李，都会去你家借宿几天。”孙浩雨笑了笑。
听到这些话，双灵并没有阻拦，毕竟弟弟有了朋友，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下午我想去一个地方。”孙浩雨说道。
双灵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需要不需要人陪？”
“谢谢关心。我要去一趟火化场，跟殡仪馆老板商量，帮忙选一块墓地。”
“哦。”
“多少钱最合适？”孙浩雨问道。
“只要一块地。”双灵回答着说，“如果在乎价钱，一定会有了各种各样的烦恼。但你又那么孝顺，多点心思不要紧。”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比双生都了解我，真是厉害。”孙浩雨夸赞道。
“是吗？我总感觉那个资助者，不会因为公司的事情，再出现你的面前。”
“嗯，毕竟分红给的钱，已经到达五百万额度。”
“孙浩雨，你不是想把公司卖出去吗？”胡思钰的声音越来近。
孙浩雨抬头看去，只见胡思钰的双手湿漉漉，应该去了厕所：“老实说吧，我并没有这个打算。本来公司是留给我，应该是锻炼一下自身的能力，但是，因为我老爸的葬礼，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工。现在的我很闲，只能多跟你们聚一聚。”
“不用收拾房子吗？”
“现在我一个人，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真是……”
孙浩雨把目光转向餐桌之间的过道，一名服务员端来蒜香虾仁，放在饭碗的旁边。
“谁还陪我吃一点？”双灵扫了一眼。
“对不起，我先走了，今天晚上再见。”
“嗯，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妥。”
等到孙浩雨走出饭店，双灵和双生继续吃着，没有注意到胡思钰向后看去。
晚上九点钟，一阵阵敲门声响起。胡思钰正在厨房里面听到了，冲出来一看，双灵和双生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
“稍等一下。”胡思钰朝着玄关走去。
大门打开，胡思钰看了看沙发的方向：“小生，找你的。”
“我？”
“是的。”胡思钰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到厨房。
“我来了。”孙浩雨的声音传来，“有没有打扰你们休息？”
“没事。”双生站起来迎接。
“原本我不想过来，可是心里实在好奇，我的朋友到底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哦，同样是房子。”双生满脸笑容的拥抱过去。
孙浩雨一瞬间上前，抱在一起的时候，和双生同样拍了拍后背。
“你怎么那么晚呢？”
“是殡仪馆老板太热情，非要我留下来吃饭。另外，他有意出钱投资公司。”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都还没有当上老板，就有一大笔收入了。”
“我也感到很困惑！”
“怎么了？”
“我很想接受殡仪馆老板的投资。不过害怕自己会把公司弄黄，赔了他的钱，就连邻居也没得做。幸亏我抵住诱惑了，并没有答应。”
“哦。我看到了你脸上的恋恋不舍，毕竟那是一大笔钱，可以养活公司里面的员工。如今你已经作出选择，就要脚踏实地的干。对了，你真的没有行李吗？”
“是的。”
“不回家是正确的，免得又唤起伤心的事情。”
“嗯，我的房间是？”孙浩雨扫视一眼大厅。
双生指向浴室旁边：“跟我来。”
进入房间里面，宽敞的不能再宽敞，家具和床单干干净净，通过窗帘可以看见超大的广告牌。
“有什么需要尽量提，千万不要跟我这个朋友客气。”
“好咧。”孙浩雨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
双生指着床头柜：“里面有主机，看电视和玩游戏都可以，洗漱用品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就在浴室洗脸盆的底下。”
“我会付房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不要跟我客气，希望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好的。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用餐吗？”
“那是自然，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真的不好意思，竟然收留我这个废人。”
“说什么呢！对了，公司开门时间是多少？”
“我已经决定好了，计划在二月份，目前只剩下十五天。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
双生笑道：“太客套反而不好。”
“知道了。我尽量融入你们……”
双生的手机突然响铃，立马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朋友，我出去接一下。”
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远，孙浩雨看见门口没有身影，弯下腰检查场地，不见安装偷听器，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发给警方的推理，果然是正确的。”大厅传来双生激动的声音。
孙浩雨轻手轻脚的移动脚步，站在门边偷听。
“恭喜我们家的小生，又侦破了一件谋杀案。”胡思钰一边鼓掌，一边佩服的说道。
“看到没有，现在谁是大侦探。上海警局的局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还有，等下还有几名记者过来采访，快点准备。”
“我又没有裸着，还要我怎么样？”
双生把手机塞进口袋，走到沙发的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双灵，故意露出闻到一股酸味的表情。
“你以前可不是爱慕虚荣的人，现在怎么嫌弃起哥哥来了？这件衣服是刚买的，就是为了陪你去参加葬礼。”
“都已经结束了，你还说这件事情干嘛？好了，我房间有一套好看的衣服，就放在柜子里面中层，快点去换上啊。”
“不就是采访嘛，看你紧张成了什么样子。”
“我没有特别的激动，可是一想到出镜，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不就是采访加拍摄，你看我，淡定从容的就像一根木头，心情从来没有波澜过。”
“切”双生不屑的一声，果断结束话题，走在屋内慢慢的等待。
电视屏幕显示着时间，正式进入十点，突然门铃响了。
双生整理了一下衣领，快速去开门，先注意到了左边的朱寒，穿着一套警衣，脖子上面带着工作牌，长长的头发垂直着，看上去端庄又严肃，是个三十二岁的女人。
由于双生和朱寒认识，并没有过多的互动，立马转向右边的女记者，皮肤白皙，长相甜美，微笑的时候让人很难平复心情。
双生做出邀请的动作，并没有忘记关门，然后跟随两个女人的身后。
“我是高娜拉，你是双生先生吗？”
“嗯，坐下说。”双生瞄了一眼双灵，意思是快点起来接客。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的实在不好意思。”高娜拉提起胸前的记者证，“我是五佳媒体公司派来的。”
“哦。这位女警你应该认识，她是……”
“我没有想到上海警局也派人，真是三生有幸。”高娜拉打断双生的话语。
“你们应该算是同行。”双生坐到朱寒和高娜拉对面的沙发，“喝咖啡还是喝茶？”
“不用了。”高娜拉挥挥手。
“你呢？”双生看了看朱寒。
“谢谢。”朱寒突然问话，“那个房间有人吗？”
“没有。”
“嗯，好吧，为了不浪费宝贵的时间，我们轮流提出问题。可以吗？”朱寒把录音机器放在桌面。
这个时候，从窗户吹进一丝丝微风，玫瑰花的香气飘散大厅。
站在弟弟身边的双灵，快要忍不住喷嚏，赶紧去厨房打了。
“不用管他。”双生笑了笑，“可以提问了吗？”
“好。”朱寒和高娜拉同时回答。
“关于哪方面？”
高娜拉瞄了一眼旁边，看见朱寒伸出礼让的手势，“你如何知道凶手是谁？”
“具体的推理是吧！”
高娜拉微笑道：“嗯，请稍等一下。”说着话，高娜拉掏出一部手机，点了点录音功能。
双生用余光看了一下浴室旁边的房间，门口关着：“过程比较复杂，希望两位美女能听懂。”
“放心吧，我是专业的。”高娜拉露出甜美的笑容。
双生移开视线，不敢多看一眼高娜拉，害怕心里受到影响，而漏掉很多有价值的内容。
高娜拉撩了一下头发：“请你先回答这个问题，你是通过什么证据来指定凶手？”
“绳子。”
“那么邪乎吗？”高娜拉一脸惊讶不已，“基本不会留下指纹，你怎么知道他是凶手呢！”
双生稍微动了动鼻子：“气味。”



 第四十章香水（5）

大厅成了记者的场所，还坐着一名观察能力超强的女警，孙浩雨不敢贸然出现，躲在房间里面偷窥。
同居的第十五天，孙浩雨终于回到自己的房子，用钥匙打开大门一看，屋内散发着难闻的霉味，进入厨房，砧板和灶台上面都是红色的蟑螂。孙浩雨实在忍受不了，捡起地面的蚊子拍，把一个个健步如飞的蟑螂打死。开始打扫卫生，反反复复擦着脏兮兮的家用电器，扒拉房子各个角落的蜘蛛网，仿佛就像黑色的棉花棒一样，形状非常的巨大。
卧室里面乱七八糟，空间被衣服和椅子占据，孙浩雨容忍不下这样的场面，就把所有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摆正倒在地面的椅子。
正当孙浩雨弯起腰，照进来的阳光已经不再炎热，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再次进入厨房。
孙浩雨打开冰箱一看，开始思考吃什么，因为剩下的饭菜发臭了，不能吞到肚子里面，害怕晚上就得住在医院。可是还有六根火腿肠，被塑料膜保护着。心里正在纠结，如果搞一个火腿肠炒饭，不用拿着钱包出去买菜，也是不错的打算。
想到这里，孙浩雨突然抽出一根火腿肠，边往嘴巴里面送去边思考。如果自己现在出去的话，就会引来街坊邻居的注意，搞不好唤醒失去爸爸和杀死人的记忆。
孙浩雨靠着灶台，手里的那根香肠已经嚼完，把所有插座的电源打开，重新调了冰箱的度数，从地板上面提起垃圾袋。慢慢悠悠的走到院子，孙浩雨叹了一口气，突然向着半个月前摆放棺材的地方看去。正当孙浩雨露出悲伤的表情时，飘来玫瑰花的香气，立马露出笑容朝着前方，高娜拉递来一个装满食物的塑料袋。
“对不起，我以为没有人，因为铁门是打开的，就擅自做主进来了。”高娜拉点头道歉。
孙浩雨在双生家里见过一次，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说道：“不用道歉，你来做什么？”
“我想和你聊一下。关于孙涌先生的死亡事件，还有工厂……”
“你是哪里人？”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原本出生在上海，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在国外奔波。”
“什么时候？”孙浩雨问道。
“就在昨天，刚刚从美国回来，下了飞机就去做一段采访。”
“哦，原来是海归。国外的生活怎么样？”
“嗯……还行。”
“真好啊。我只是到过韩国，剩下的国家都没有去了。”
“是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样就有机会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你有时间嘛！”
“目前的日程很松，可以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去你想去的地方。”
“哦。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很抱歉。”
“没有关系，我也只是开玩笑的。”
看到高娜拉的反应，孙浩雨笑了笑，这是自己第一次发自内心。现在的孙浩雨没有烦恼，同时忘记胡思钰看见自己杀死陌生男子的场面，还有爸爸去世的事情。
“我路过附近的超市时，原本买回家的，结果抵不住好奇心，造成私闯民宅。只能把这些食物给你，当做赔礼道歉的礼物。”
“不用。对了，五佳媒体公司怎么样？”
“还行。只要我挖掘到重大事情，就可以变成主编。”高娜拉微微一笑，露出的表情非常甜美。
“希望你能实现.”孙浩雨瞄了一眼高娜拉，“工作多久？”
“六年。”高娜拉一边数手指，一边感觉塑料袋很沉。
“怎么说来，你二十岁就考上记者，真是一位女强人。”
“你也是一位杰出的人。”高娜拉低头说道。
“我们好像聊了很多，要不进来坐坐，提着这些东西特别沉，我来拿吧。”
高娜拉不好意思的松开手：“还行。”
“你的副业是化妆师吗？”孙浩雨不知道为什么话多了。
“化妆师！我就算了吧，在美国生活久了，最多会穿衣服而已。”
“好看。”
高娜拉没有一丝丝防备，害羞的撩了一下头发：“谢谢！”
孙浩雨不知不觉伸出手：“还是我来拿吧。”
“你真的跟我想象中不一样，又温柔又高大！”
孙浩雨无法自拔的开心，想要抓住高娜拉的手，却是笑道：“关心女生不是应该的吗？唉，你什么时候回去美国？”
“我昨天刚到，可能待一段时间吧。”
孙浩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继续谈话中，孙浩雨把自己爸爸的死因告诉高娜拉，一说就是半天，太阳已经下山。
高娜拉留着一食物放在桌面，匆匆忙忙的离开。
恋恋不舍的孙浩雨站在铁门相送，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你好。”
孙浩雨回过头，是昨天晚上到达双生家里采访的朱寒，依然穿着女式警服，手里拿着摄像机。
朱寒走近一点，平底的皮鞋碰到台阶，脸上稍微露出疼痛的表情。
孙浩雨非常礼貌的点点头。
“请你节哀顺变！”朱寒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没有伤心，你是谁啊？”孙浩雨产生戒备心。
“哦，我是上海警局的特派员，也就是唯一的记者，专门调查失去亲人的家属。”朱寒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正面和背面都是介绍。
“朱寒警员，你来干嘛？”
“有人匿名举报，警方正在寻找的陌生男子曾经来过这里。”
“啊……”孙浩雨记起杀人的事情，“举办婚礼的那段时间里面，我家的确来了很多人，但是你讲的那个陌生男子是谁？”
“对于你爸爸的事情，我再次道歉。不过，的确有人看见那家伙进来，然后不见了。”
“那家伙？难道他很有名吗？”
“是的，你爸认识的人。”
“真的假的？”孙浩雨一边询问，一边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还在世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自己有朋友，难道我记错了？”
“等下再说，可以请我进去吗？”朱寒看向院子。
“当然，小心点台阶。”孙浩雨侧身一站。
朱寒坐到喷水池旁边的木椅，时不时动了动双脚，想要酸疼的感觉消散。
这个时候，孙浩雨从屋里端来一杯冰水，小心翼翼的递过去：“家里刚刚打扫，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喝吧。”
朱寒看着杯子里面的水，在灯光照耀下，就像晶莹剔透的钻石。
“那我喝。”孙浩雨说完，把冰水一饮而尽。
“可是我不放心，因为陌生人递来的东西还是不要接，对了，刚才有人来过吗？”
“嗯，你的洞察力真厉害。”
“一般吧。”
“你肯定注意到了屋内的东西，是吗？”孙浩雨指向大厅。
“我都还没有进到里面。”
“看我这记性。”
“食物？”
“满满的一袋。朱寒警员，听说那件失踪案很难破，为什么不请双灵和双生？”
“可能局长避嫌，所以不要邀请了。”
“那真是遗憾！”
“我也没办法，对了，你为什么不来警局登记尸体编码？”
“抱歉，因为殡仪馆老板太热情，我不能拒绝。”
“好吧。”朱寒瞪了一眼孙浩雨，这才问话，“有登记尸体吗？”
孙浩雨有些胆怯的后退，低头时，看见朱寒身前的衣服很鼓。
“刚刚打扫，最近你住在哪里？”
“双灵和双生家里。”
“真是一个好地方，难怪我找不到你。自从你爸去世，有没有人来拜访？”
“没有。”孙浩雨摇摇头。
“我听到了一些传言，你家的公司原本处于装逼倒闭状态，却有贵人相助。”
“是的，不过没有贵人。”
“传闻果然不能相信，但是你爸为什么死于安眠药，自杀还是吃多了？”朱寒一脸想知道正确答案的问道。
“医院已经给出尸检报告，就是安眠药吃多了，属于意外死亡。”
“原来如此，我也调查了你爸的很多事情，发现一则小道消息，说一名贵人资助五百万。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孙浩雨镇定自如的说道。
可是朱寒还在怀疑，毕竟收到的匿名举报，失踪的陌生男子就是贵人。得到这条信息，朱寒快速的过来了。
看到朱寒不相信的表情，孙浩雨继续说道：“公司的确即将倒闭，可是最煎熬的那段时间，全部由我爸一手承担。而且向亲戚朋友借了很多钱，包括卖掉以前买的古董。”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些。”
“真的吗？”孙浩雨瞪大眼睛，想要朱寒记住自己说的话，好让那些真实的传言被压下去。
“嗯。”
孙浩雨强忍着脸上的笑容，故意叹气，站到喷水池前面。
“对不起，是我调查的不够多。”
“没有必要道歉。”孙浩雨说着话，慢慢的靠近椅子，响起鞋底摩擦出来的声音。
朱寒听到以后快速起身。
“你就是为了弄清楚传言的真假，才过来找我吗？”
“一半，毕竟死的孙涌先生也是个富豪。”朱寒偷偷的瞄了一眼孙浩雨，灯光照在身上，感觉这个男人非常的完美。
孙浩雨注意到了审视的眼神，只能装出悲伤。
朱寒从左边的口袋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失踪的就是这个人，我们只有他的背面照片。”
孙浩雨想要伸出手，立马开口：“不认识，但是他去律师事务所做什么？”
朱寒把手机收回：“我已经调查清楚，一名律师说，失踪的男子叫他准备复印一份遗嘱。”
孙浩雨觉得大事不妙，进入预谋的神游中。
朱寒看着孙浩雨沉默了，轻轻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事务所是不是在浦东南路？”
“对啊。就在昨天，我接到一个女生的电话，她看见失踪的男子进来这里，再也没有出去。”
孙浩雨一猜，就知道是胡思钰告密了，但是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
“你有没有这样想过？”朱寒说出自己的推理，“你爸为了感恩，就在遗嘱上面写资助者的名字，结果被某人知道，就把他死绑架或者杀掉，变成如今的失踪案。”
孙浩雨不知道如何掩饰心中的不安，但是表情没变，只能利用朱寒看不见的角度，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我想应该是这样。”朱寒坚持自己的说法，“你爸的死并不是意外，你认为呢？”
孙浩雨突然想起自己杀人之前，看见受害者戴着爸爸的戒指，立刻觉得凶手就在眼前，愤怒冲昏了头脑，一鼓作气把恩人干掉。



 第四十一章香水（6）

“你看见一些陌生人出入吗？”
“没有。当时我来到家里，爸爸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直以为睡觉了。”
“根据我的调查，孙涌先生送去医院之后，并没有救活过来。”
“是的，我也不能怪谁，只是我爸早就不省人事。”
“请你节哀顺变，对了，我得到的举报是，一个男人进来你家，有这回事吗？”
孙浩雨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笑着说道：“你可是警员，就凭着一个电话内容，愿意相信不敢露面的目击者。”
“为什么不能？”朱寒很吃惊的抬头，“在破案的过程中，目击者的证词最有信度，她肯定看见了，之所以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我。”
“你说的女人吗？如果她说的是事实，不可能给你打电话，直接报警最为妥当。”
“也许是失踪的男人已经死了，尸体被焚烧。这个女人才会匿名举报，能够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不让真正的凶手达到目的。”朱寒稍微大声。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说目击者害怕被灭口，宁愿暴露自己的声音，也要给你打电话，却不相信上海警局。”
“不同意你的说法，如果你看见杀人场面，就会去报案吗？”
“这个……”孙浩雨支支吾吾的说着，“肯定想办法得到一些证据，以后好上法庭证明，我看到的确实是真相。”
“她说她没有带手机，而且好不容易逃走。”朱寒坐回椅子上面，“我也存在很多疑问。她当时为什么在这里？难道是亲戚朋友，可从她的语气得知，并不是去你家做客。”
“反正我不认识。还有，你们所说的贵人，我并没有杀掉和绑架。”
“我个人指定你是凶手，也存在其他的嫌疑人，话又说回来，你和目击者之中肯定有人撒谎。”
“你……”孙浩雨叹了一口气，看着朱寒的眼睛，“你此行的目的不单单是调查贵人，应该把我当成犯人了，对吗？”
朱寒的嘴角微微上扬，很容易看穿心里的想法。依然毫不退缩的笑着，把帽子往上一提，露出额头前面稀少的刘海。
孙浩雨跟着微笑。
朱寒拍了拍拆皱的警服，很利索的再次站起来，或许这样的动作，能够吓唬孙浩雨，才会露出深藏已久的狐狸尾巴。
挺胸抬头之后，朱寒想要直面提出问题，转过身对着孙浩雨，铁门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原来你在家啊！”
关键时刻被打断，朱寒瞪了一眼男人，穿着黑白的外套。
孙浩雨回头一看，原来是殡仪馆老板，高兴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这是你爸的尸体登记。”殡仪馆老板说道。
“哦……我完全忘记了。”
“是的，半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你喝完几杯酒就走了，也是我喝多了。”殡仪馆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觉得很内疚。
“没有关系，我当时离开的太匆忙。”
“给你。”殡仪馆老板伸出捧着文件夹的双手。
这个时候，孙浩雨注意到了老板身上穿的新衣服，突然问道：“又有活干了？”
“嗯，街头的那家。”
“需要我帮忙吗？”
“还真有一件事情，老孙去世的时候，应该还有一些冥币，可以给我吗？”
孙浩雨以为可以跟去，差一点忍不住喜悦：“啊，请您稍微。”
殡仪馆老板看着屋内。
旁边的朱寒终于开口：“先生，您就住在附近吗？”
“嗯，对面那栋房子，我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殡仪馆老板指了指铁门外面，转过身又向着孙浩雨。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朱寒和殡仪馆老板一起抬头，只见孙浩雨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满了冥币。
“用不了那么多！”
“这些是亲戚买的，如今又不知道放在哪里，全部拿走吧。”孙浩雨一边看着门外，一边问话，“您的卡车呢？”
“哦，停在右边的小巷。”殡仪馆老板回答道。
“我帮您拿上车里。”
“谢谢。”殡仪馆老板瞄了一眼不爱笑的朱寒，对着孙浩雨轻声问话，“她是谁？”
耳边传来讨论声，朱寒并没有打扰。
“上海警局的特派员。”
“特派员？现在有这个职业吗？”
“就是记者。”
“哦，她来做什么？”
“说一个男人失踪了，过来问话。”
“关你什么事情？”殡仪馆老板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她怀疑我是杀人犯，咱们不说这个，对了，她还没有拿起那份尸体登记查看吗？”
“一直杵在椅子旁边。”殡仪馆老板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朱寒，“这个姑娘蛮好看的，可惜太凶了。”
“您能看出来？”
“经验吧。好了，主家还等着我呢，该走了。”
帮忙把布包放进卡车，孙浩雨回到院子。朱寒还没有离开，一个人严肃又端庄的坐在椅子上面。
“就是这个人帮你烧尸体啊？”
“嗯。”
“的确是一个好人。”朱寒把手中的文件夹合上，“我刚刚看过了，对了，公司什么时候开门？”
“原本定在今天，可是天色已晚，只有等到明天。”
“我想你应该准备好了任职演讲稿，祝你好运。还有，那份遗嘱能给我看吗？”
“我让我的律师保管了，不好拿出来。”
“哦。”朱寒从头到脚扫视着孙浩雨，“如果匿名的女人是在撒谎，你肯定能够名正言顺的接下公司。另外，那位传言中的贵人，并不是警方一直追寻的失踪者，希望这一切是真实！”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发表个人感想。”朱寒站起来，用双手摆正帽子，“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女人，说陌生的男子进入这里。”
“你是说，我杀死了他？”
“不好说，毕竟我没有证据，只是凭借一个女人的举报，来这里问话。”
“你的话，确实符合你严肃的模样。”
“是啊，就连我这个一根筋的女警，把你吓得节节败退。难道是不是心虚的表现吗？”
“如果你有证据，完全可以把我抓起来。”孙浩雨伸出双手，很自信的紧握拳头。
“即使证据不足，也有一个目击者。我会去拜访那个女人，让她说出看到的事情真相，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浩雨心头一紧，慢慢收回自信。
“怎么了？孙浩雨先生，怎么突然沉默不语？”
“没事。”孙浩雨露出勉强的笑容，“你只是想要答案吗？”
“当然。”朱寒感觉气氛不对，对着铁门外面路过的人招招手，“你好，吃晚饭了吗？”
孙浩雨一边思考，一边附和朱寒冲着邻居微笑。
“你想的怎么样了？”朱寒突然问道。
“不管你从那个女人身上得到什么，我家没有贵人来过，我也没有杀人。”
“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朱寒上前一步。
这个时候，朱寒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
孙浩雨开始紧张。
“是你吗？”朱寒取出手机一接，“哦，原来你已经到了附近，我马上过来，要不然等一下就迷路了。”
听到这些话，孙浩雨犹如被雷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朱寒放下抓住手机的右手：“哪位目击者来了，看你怎么在我们面前狡辩，还不快点说出实情。”
“我没有撒谎。”
“在她还没有赶到之前，你先说出事情的真相，就当做自首处理。”朱寒跃跃欲试的迈出脚步，“希望我们警方先找到尸体，完全可以证明她的证词，在符合得出来的伤口位置。”
朱寒一边想尽办法，一边看着朱寒走向铁门。
突然响起车的喇叭声，孙浩雨眼睛变得非常坚定，并没有拦住越来越远的背影。
半个小时以后，想起熟悉的声音：“孙浩雨。”
孙浩雨大吃一惊，缓缓地转过身，抬头一看，只见胡思钰站在眼前，全身颤抖。
“你是双生的保姆吧！”
“我来指证你了。”胡思钰知道孙浩雨故意提问。
这个时候，胡思钰旁边的朱寒上前一步，做好抓捕的准备动作。
“好啊。”孙浩雨坐到左边的椅子。
朱寒严肃的说道：“过一会儿有你哭的。”
“哦，那快点叫她说吧。”
“你！”胡思钰直勾勾的看着孙浩雨，“你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就这？”
“我真的要说出来了！”
听着胡思钰大声的喊叫，孙浩雨已经知道结果，心跳不再那么快了。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有什么故事不跟我分享？”
朱寒和胡思钰回头一看，双生满脸笑容的走进来，穿着黑色的休闲服。
“朋友，你来了。”孙浩雨站起来迎接。
“好一个缓兵之计。”朱寒说道。
孙浩雨并不理会话语，邀请双生坐到中间的椅子。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双生看着朱寒和胡思钰。
“不用你多管闲事。”朱寒气鼓鼓的说道。
孙浩雨偷瞄着朱寒，又把视线移向胡思钰，低着头，站在水池旁边不敢说话。
朱寒瞥了一眼右边，正好看见孙浩雨的脸，只能小声说道：“你不要得意。”
这个时候，胡思钰从喷水池前面移动到了朱寒的背后，望着双生的身影，记起双灵嘱咐的话，之所以悄悄的离开院子。
等到朱寒和双生缓过神，已经看不见胡思钰。
孙浩雨立马说道：“朱寒警员，你不回去吗？”
“假仁假义。”
“是我关心错了。”孙浩雨点头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句话！”
朱寒头也不回，转身走出铁门。
等到朱寒和胡思钰不在了，孙浩雨坐到椅子，露出一脸轻松的表情。
“她们过来干嘛？”双生问道。
孙浩雨吐了一口气：“就是调查我爸的死因，医院明明已经给出尸检，看来还是有人怀疑。”
双生眼睛一亮：“我不是给上海警局一个答案了吗？难道不对！”



 第四十二章香水（7）

案子已经过去一个星期，朱寒想要静下浮躁的心。手里握着失踪者的照片，却没有找到任何踪迹，真凶藏得很隐秘。
“请你心平气和，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胡思钰正在脱下围裙。
干净的地面映出朱寒和胡思钰，两种不同的表情。
“我们已经对孙浩雨施加压力，如果他是凶手应该有了行动。可是快要月初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怎么办呢？”
“你怎么爱操心，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原因。快点啊？”
“一边凉快去。”朱寒翻着白眼，“我希望孙浩雨能自首。当然啦，也想帮助上海警局破案，因为我其中一员。”
“两个星期前，我们突然到访。他坚定自己的说法，并没有杀人，可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似乎对于我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满脸的悠然自得。他说陌生男子没去自己爸爸的葬礼，解释的时候换了一张悲伤的脸，但是呢！我觉得他没有装，是真的感情流露。”
“我有观察到他的言行举止，说起自己爸爸时，孙浩雨显得伤心欲绝，完全是那种孝子。”
“之所以我们不要着急，他会露出狐狸尾巴，我相信这一点。”胡思钰自信满满的说道。
朱寒却愁容满面，还要开口提出问题：“孙浩雨为什么沉得住气？”
“或许认定我们没有证据。”
“好吧，先不说这个话题，现在的关键是你，胡思钰。”
“知道。”
“我打一下电话。”朱寒靠近摆放座机的桌子。
已经头发凌乱的胡思钰，进入卧室，慢慢悠悠的梳理。
大厅内，听简响起拨号的声音，朱寒露出期待的表情。
“喂，这是是上海警局的刑事科。”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朱宝宝，是我，双生在吗？”
“他呀，好像跟大侦探在一起，你是不是朱寒？”
“嗯。因为失踪案的事情，想要找双生探讨，结果不在家。”
“什么时候回来？”
朱寒笑着说道：“等下。我以为这件案子很简单，但是即将一个月过去，还在原地打转。”
“哦。看来你很认真对待这件案子，不过双生出去了。如果你真的急，可以打电话给他，或者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会把你的意思告诉他，怎么样呢？”朱宝宝的声音非常温柔。
“我希望双生能够早点回家。好了，再见。”朱寒挂断通话，快速把听简放下来。
这个时候，胡思钰从卧室里面出来：“尽管他不在警局，但是可以的确了一点，只有这个家，他会有回来的时候。”
“是。不过我们的行动，为什么没有引起双生的好奇？”朱寒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觉得他并不考虑那么多。正确的说法就是，那天我们就像泼妇一样，闯进双生唯一的朋友家里闹事。”
“接下来怎么办？”朱寒心急如焚的问道。
“不是还有一个人嘛。”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给他的哥哥暗示，总比双生好一些。”
“大侦探！”朱寒大吃一惊。
“对啊，我来到这里之前，早已了解他的性格。他对这样的案子感兴趣，你说呢？”
“都快一个月了，他为什么不接下案子？”
“听说为了咖啡厅，可能抽不开身。”
朱寒一边思考，一边看着胡思钰坐到沙发：“光凭我们确定有点难，孙浩雨肯定不会承认杀人。”
“因为证据不足的缘故，对了，我们不是还有照片吗？”
“那只是摆设，完全达不到威胁的效果。你又没有拍到行凶的场面，他一定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我们可以撒谎，声称那天晚上……”
还没有说完，朱寒打断道：“胡思钰，别异想天开，你以为他是傻子吗？早就知道我们没有证据，才给双生打电话，意思是赶走我们。”
“要不监视？”
“对他没有用处。孙浩雨肯定沉着冷静的应对，会把他平时生活的一面展示给我们看。”朱寒看了一眼桌面，放着一张请帖。
胡思钰叹着气。
“我还记得。闯进他家的院子里面，孙浩雨一直是无所畏惧，并没有害怕被怀疑，即使自己杀死陌生男子，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
“是啊，对了，你真的认为他的动机就是那份遗嘱？”
“即使你听见了，也没有告诉我实情，其实心里头早就猜到。”
这个时候，桌面的座机响了。
胡思钰拿起听筒，突然微笑的的回应：“嗯，好的，我会在天黑之前买菜回来，再见。”
朱寒听出是双灵打来的电话，并没有多问。
胡思钰轻轻的放下听简，又露出无奈的表情，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端庄的坐在沙发边缘：“现在双生回警局了，你可以打电话过去，问一下他的意思。”
“算了吧。我们先管好自己，哎呀，你不是看见孙浩雨杀人了嘛，那么尸体呢？”
“和他爸的遗体一起烧掉。”
“啊！”朱寒露出严肃的表情，“你怎么不阻止？”
胡思钰缩了缩身体，委屈的说道：“我已经尽力。好不容易把兄弟俩带到殡仪馆，可是来不及，两个尸体已经化成灰。”
朱寒仰望天花板，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双灵停下移动的脚步，靠近椅子一坐，身体立马感到疲惫不堪，靠在椅背不想起来。
一个月以来，双灵一直在咖啡厅帮忙，休息的时间很少，也没有时间看新闻报道，到了家里就睡着，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我倒是想给你打电话。要什么样的咖啡？”双灵看着双生站在眼前，立马精神抖擞的站起来。
双生没有回应。
双灵一边疑惑，一边有气无力的移动脚步，到达柜台里面，背对弟弟的时候，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你一直待在咖啡厅，端了多少个杯子和盘子。可是我已经看不下去，只能过来劝阻。你能不能把这种热情放在案子上面，可以吗？”
这个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双生掏出来一看，屏幕显示徐会的名字。
“接啊！”双灵笑嘻嘻的转过身，把一杯冰咖啡放在柜台边缘。
“不用你提醒，反正是那件失踪案。”
“是吗？听说你接手了，一直在东奔西跑的寻找线索。”
双生勉强的笑道：“我是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人，只能破个案子混口饭吃。”
“请你不要这么说！”
“对了，你没有收到保姆的暗示吗？”双生问道。
“不知道，一个月以来我忙得很，根本没有空搭理。”
双生瞪了一眼，又把留在双灵身上的视线移开：“是没空还是不想？”
“什么意思？”
“你一直对我的做法感到生气，宁愿留在咖啡厅，也不帮那些伤心的家属。”
“没有啊，我非常赞同你放了张良甥。不过对于这件案子，既然知道陌生男子不可能活着，那么，找来尸体只会让家属更加难过。”
“你这是人话吗？”双生伸出一只手，强而有力的抓住双灵，衣领被拽起来，“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走出咖啡厅。”
“好啊，那你先说一说，到底得到了哪些信息？”
“失踪者曾经去过律师事务所，留下来的名字是赵佝。”
双生忍不住笑出声：“只有这些？”
“警方翻遍了上海，也没有找到尸体和遗物。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但是失踪者的账户里面，仍然存着很多钱，并没有任何取出的记录。”
“坐下说。”
孙浩雨站在厨房里面，突然打着几个喷嚏，又看着冰箱里面的一袋食物。
这个时候，朱寒的声音传来：“有人吗？”
孙浩雨一惊，迅速的跑去开门，眼中站着朱寒，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嘴巴只是涂了口红，非常的淡，并没有化妆。比上次过来的时候，完全换了一个人，没有严肃的表情，更加的端庄又美丽。
“你好。”
“有车吗？”
“停在后院，怎么了？”
“那就好，我们出去吃饭吧。”
孙浩雨感到非常的震撼，一个女警竟然请客，随着不安的心情和朱寒坐上车子。
朱寒突然问道：“去哪里？”
“你不知道吗？”孙浩雨反问道。
“我一般在警局的食堂用餐。”
“什么啊！我以为你有目的地。”孙浩雨启动车子，“想好了没？”
“没有。”
“用手机查一下呀？”孙浩雨侧身一看，指着朱寒手中的皮包。
“啊，我完全忘了。哦，原来还可以这样。”朱寒吃惊的说道。
“你真是一个罕见的女子。”孙浩雨笑了笑。
“过奖了。”朱寒把手机拿出来。
“怎么样，去哪里吃饭？”
“嗯……”朱寒一边滑动屏幕，一边犹豫不决，“上海和平饭店，上海国际饭店？”
孙浩雨没有说话，用脚踩了油门板，车子跑出铁门。
五分钟后，驾驶在上海中心的街道。
“我想吃沙拉。”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朱寒，露着非常高兴的表情。
孙浩雨却没有松下防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双手和方向盘摩擦出来的声音，暴露出了自己的紧张。
“这里有饭店吗？”朱寒好奇道。
“很多，不过我们去双胞胎，我已经和大侦探说了，他会留下一张餐桌。”
“换一个地方！”
听到朱寒的大声喊着，孙浩雨把车子停住，正好放在很大的广场旁边。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吃饭？”
“没有，不过我要搞清楚，为什么是今天？”孙浩雨看着窗外，天空集结了乌云。
“因为我有空。”
“哦，所以你要来折磨我。”
“折磨！说的那么难听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
“哼。”朱寒冷笑一声，气呼呼的下车了。
孙浩雨心里明白不能留，把车子开回家。



 第四十三章香水（8）

路过电视机**店的时候，播放着一件失踪案，都是一些猜测，很多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朱寒继续向前口走去，想要让脚步掩盖新闻的声音。
“要不要进来看一下？”站在门口问道。
“没有时间。”朱寒微笑着摇摇头。
走出人声鼎沸的街道，来到一家店铺前面。
“我回来了。”
双灵听到熟悉的声音，出了书房一看，胡思钰抖掉身上的雨水。
屋内只有两个人，站在软绵绵的地毯中，空调吹出的风很热，胡思钰慢慢的脱下鞋子，健步如飞的跑进浴室拿起毛巾，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怎么不带伞？”大厅传来双灵的问话。
胡思钰想要解释，又害怕双灵认为自己是粗心的女人，只是探出上半身卡在门边，满脸笑容的作为回应。
擦干头发的声音，让胡思钰听不见一个人正在接近。无意间回头，在长方形的木门中，站着手拿一杯牛奶的双灵，热气往上冒。
胡思钰原本吓一跳，直到看见双灵的关心，不由自主地露出甜美的笑容，就把装有牛奶的杯子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吹风机就在抽屉里面，要不要我帮忙？”
胡思钰笑了笑：“头发干了，我这就去煮饭炒菜。”
房子外面狂风暴雨，屋内热情似火。
胡思钰走进厨房，窗外飘过一个黑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并没有拉起帘子，胡思钰拿起从超市买回来的蔬菜，把塑料袋洗好之后，伸手挂在水龙头的时候，黑影越来越近，胡思钰正在抬头，一个白色的脸贴在玻璃。
胡思钰大声尖叫：“啊，有鬼！”
“真的吗？”双灵跑进来。
一到厨房，胡思钰没有减速，狠狠撞入双灵的怀里。
由于双灵来了，玻璃窗外白色的脸消失不见。胡思钰终于鼓起勇错过最佳时间，沾满雨水的玻璃上面空无一物。
“不怕。”双灵一边检查门窗，一边把窗帘关好，“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如果再一次出现，喊叫一声就行，我就在大厅等候。”
等到双灵离开厨房以后，胡思钰时不时注视着窗户的方向，手中还不忘洗菜，突然一个笑声响起。
胡思钰回头一看，木门是关着的，一下子被吓傻了。
“这边。”
从天花板传来，胡思钰赶紧抬头，并没有白色的脸，也没有能传播声音的机器。
胡思钰把门打开，看见双灵正在阅读一本书，为了不打扰，自己慢慢靠近窗户。两边帘子拉开一看，玻璃上面的雨水干了，悬空着一个红色的苹果。因为想当坚强的女人，胡思钰没有害怕，就把苹果握住，放在一个饭盒上面。
“不把我从窗户进来吗？”
“装神弄鬼。”
第二天中午，胡思钰去了上海警局，找到朱寒讲述昨天晚上的奇异。
“我知道了，肯定有人在恶作剧，想要吓唬你。”朱寒说道。
“可是我没有得罪谁。还有，那个白色的脸不知道是人还是面具。最神奇的事情，就是不借助任何东西，为什么能进行对话？”
“只要有高科技，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我并不是害怕。如果连累到了双灵和双生，心里会感到内疚，你说，到底是谁在操控呢？”
朱寒毫无头绪的说道：“不知道，也许是跟踪狂。硬要说的话，很可能是兄弟俩的敌人，来吓唬你，好让某件案子不能侦破。”
“计划行得通，可是双灵已经放弃侦探这个职业，另外，他的弟弟手里只有一件案子，会不会是孙浩雨？”
“有可能，你找兄弟俩说一下，看看他们什么反应。”朱寒做出鼓励的动作，“总而言之，你不能被白色的脸打败，如果垮下了，控制这一切的人会胜利。”
“我会不会被杀？”
“几率很小。”朱寒说出自己的判断，“要是他杀人灭口，你已经死了无数次。然而，现在的他兴趣在恶作剧上面，肯定是一个变态。”
朱寒感到一阵阵恶心。
朱寒继续说道：“没事的。如果他是孙浩雨，已经知道你是目击者，想要除掉轻而易举。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搞恶作剧的这个人，他想让你乱了分寸，就会有击溃的机会。”
“你的意思我明白。”
“那就好。对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理由，目前你已经被盯上，如果想要保护自己，就得顺着对方的说法去做。如果当他不存在，有可能激怒杀心。”
“好吧。”
朱寒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事，已经去了食堂：“如果他有过激的行为，你就打电话给我，一起去会会这个恶作剧的人渣。”
“那不就晚了嘛？”
“怕什么。”朱寒站起来，“邪不压正，他是不会得逞的，加油。”
胡思钰得到一大推鼓励，走出刑事科，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车子正在发动，让胡思钰害怕的加快脚步。
胡思钰拼命的向前跑去，进入车里稍微安心，立马逃之夭夭。
“还想逃离我的掌心吗？”
后座传来男人的声音，胡思钰回头一看，白色的脸贴在玻璃。
“咚咚咚”响起敲车门的声音，胡思钰缓过神，朝着左边瞅了一眼，穿成少女模样的高娜拉站在眼前，满脸笑容的挥挥手。
“啊，原来是你呀！”胡思钰说道。
“睡不好吗？”
“没有，但是谢谢你的关心。”
“说真的，你的黑眼圈好重，要不要跟那兄弟俩请假，休息几天呢？”
“没事。”胡思钰勉强的笑道。
“如果你现在有时间，要不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跟我促膝长谈一下。”高娜拉微微一笑。
胡思钰一边担心，一边看向后座，白色的脸不见了。
“双胞胎”咖啡厅生意红火，双灵好不容易空出一张桌子，让胡思钰和高娜拉坐下。
“你去忙吧。”
高娜拉看到胡思钰的笑容，连忙问道：“你经常来这里吗？”
“对啊，不过你到底想要聊什么？”
“先休息。”高娜拉微微一笑。
胡思钰点点头，偷偷摸摸的望着双灵，那个背影很有安全感。
“葬礼那天，你是不是去过孙浩雨家里？”
“嗯，应该说双灵求我，要不然我才……”
“这样说来，你认识孙浩雨咯？”
胡思钰被打断，有点不高兴的点点头。
高娜拉并没有发现，对着胡思钰问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啊！”胡思钰大吃一惊。
高娜拉微笑着说道：“不要误会，我只是崇拜他，毕竟是上海最杰出的青年人。”
“你想通过我了解他的性格，再去采访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尴尬，对吗？”
“有那么明显吗？”
胡思钰点点头。
咖啡厅非常的热闹，可是脚落的位子很好，聊天并没有受到影响。
“看我这记性，怎么又忘记煮饭呢！”胡思钰露出抱歉的表情。
“双灵在那里，谁还在家里。”
“他弟弟，最爱吃我炒的菜。”胡思钰沾沾自喜的说道。
这个时候，双灵把两杯咖啡端上来，轻轻的放在桌面。
胡思钰看着双灵问道：“我能不能订一份外卖？”
坐在另一个椅子的高娜拉，注意到了胡思钰不好意思的表情，并没有打扰，而且看得津津有味。
双灵点点头，把空的盘子拿走。
回到家里，胡思钰看见双生和朱寒坐在沙发上面，气氛非常的尴尬。
同时看见救命稻草来了，双生比朱寒快一步站起来，抢走胡思钰手里的外卖，直接进入厨房。
“怎么样？”朱寒问道。
“进来说吧。”胡思钰把朱寒拉到卧室。
坐在床边，胡思钰叹着气说道：“无论行踪还是线索，一点也没有暴露给我，这个人真的很精明。“
“还没有告诉兄弟俩吗？”
“我要一个人扛下来。”
朱寒抬起头，露出佩服的表情：“真让我刮目相看。”
“过奖了。我相信自己能搞定，毕竟面对的不是妖魔鬼怪，这是你说的哦。”
“加油。”朱寒看了一眼窗户和门口，然后轻声说着，“我最近在监视孙浩雨。”
“什么？”胡思钰好奇的追问，“他是不是幕后黑手？”
朱寒摇了摇头：“不像。就在这两天，我一直在监视，无论他去哪里，都是小心翼翼的跟着。”
“啥情况？”
“他从公司回到家里，洗澡之后，就在书房里面待着。”
“怎么说来，不是……”胡思钰以为自己猜错，露出对孙浩雨的抱歉表情，“不是幕后黑手。”
朱寒一边眉头紧锁，一边说道：“也不是完全排除嫌疑，或者他知道我们会反击，所以做出一副好人样。”
“还有吗？”
“他和他的员工和睦相处，一起吃晚饭一起下班。”
“这么平庸吗？难道我们真的错了。”
“不能早早的下定论，一定要坚信自己的直觉，加油！”朱寒说道。
“我现在脑子很乱。”胡思钰闻到双生泡的咖啡从大厅飘来，味道非常的香，“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情？”
“不要自暴自弃。”朱寒抓住胡思钰双手。
“好的。”胡思钰听着安慰的话语，又振作了起来，笑着点点头。
“如果真的是孙浩雨，我为什么没有被恐吓？”
胡思钰看了看朱寒：“就在刚才，我又看见白色的脸，粘贴车尾的挡风玻璃。”
“啊！你以后不要单独行动，我会找出线索。再这样下去，我怕你出事。”
“多亏了高娜拉。”胡思钰露出感谢的表情，“她及时赶到，然后那张脸就消失了。”
“就是那个和我一起采访双生的女记者吗？”



 第四十四章香水（9）

胡思钰一边倾听，一边看着店内的客人，小部分是陌生的面孔。
坐在靠近窗的朱寒也沉默，余光注意到了旁边，一对年龄相差十五岁的父女，或者是放寒假的原因，终于有机会出来玩。就算女儿点得太多，作为爸爸也要硬着头皮吃完，不能浪费一点一滴。
朱寒一直在观察，这对父女喜欢聊天，坐在椅子上面不想起来。
这个时候，胡思钰也注意到朱寒观望的方向，认定那对父女满着女主人出来吃东西，回到家肯定挨骂。
在柜台前面，一个女人安安静静的听着双灵介绍招牌甜点。
胡思钰无意间看见，立马转动身体，面向女人瞅了一眼，穿着黑色的超短裙，秀出筷子腿，一件白色衫衣，左肩挂着一个小包。胡思钰觉得女人并不想买，过来是为了双灵，早就把戒指拔掉，因为女人的中指有勒痕。
其他客人的目标比较纯粹，进来店里就点咖啡，但是大部分打包，拿着塑料袋匆匆忙忙的离开。
“欢迎光临。”经理走到两个男人面前，投入热情的微笑。
两个男人同时点头。
“您们好！”双灵也跟过去打招呼。
“听说店里有了新的招牌菜，立马过来尝一尝，希望我们没有白来。”年龄比较大的男人说道。
“谢谢两位先生一直光顾，这次还是靠墙的餐桌吗？”双灵露出疑问的表情。
“嗯，你的记性真好。”年龄比较大的男人点点头，保持着满意的脸色。
“老板，洗手间有人吗？”年龄比较小的男人指着右边。
“没有。”双灵侧脸一笑。
等到年龄比较大的男人点好炒菜，胡思钰赶紧站起来，掏出一个红色的钱包。
双灵转过身，把爆好的冰沙放在桌面，还不忘说道：“不用付钱，这一次我来请客。”
突然阻拦的声音。胡思钰抬头一看，双灵背对着自己，显露出那个安全感的身影。
胡思钰不由自主的嘀嘀咕咕：“你们也赚不了多少钱，都是小本生意。”
朱寒看见胡思钰发愣，迅速来到身边，拉到不妨碍其他客人结账的地方。
胡思钰突然从神游中恢复：“听说附近的电车很快很稳，不知道你有兴趣吗？咱们乘坐那个回去。”
朱寒认为胡思钰想要多逗留一下，才会提出这个要求，心里当然同意。
半个小时的路程，胡思钰和朱寒到了站台，进入最后一节的电车，这样就不会被其他乘客的吵闹声打扰。
电车慢慢的向前驾驶，胡思钰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人，把一个盒子放在座位旁边，距离自己有五米远。
胡思钰好奇心满满的走过去，就把盒子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还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随着电车嗡嗡直响的声音，原本坐在位置上面休息的朱寒，耳朵很灵，听到微弱的走秒，快速的抬头看去，只见胡思钰双手捧着盒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红色的光照在脸庞。
朱寒发现了问题所在，立马集中精神想办法，一定要把容易爆炸的盒子仍出电车。
然而，一动不动的胡思钰抖动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想办法的朱寒很着急，大声问道：“怎么了？”
“你不要过来，塑料管装在电板上面，里面的珠子只要碰到任何一边，就会立刻爆炸。”
说到这里，朱寒看见胡思钰放弃的表情，留下两行泪水，滴入了盒子里面。
朱寒站在原地不敢前行，由于产生害怕的心理，双手双脚不停的发抖。
胡思钰正在崩溃中，电车突然摇晃，接下来灯光闪烁，一扇门自动打开。
因为晃动的太厉害，胡思钰捧着盒子突然倾斜，一直在往地面掉落。
拼命冲上来的朱寒大声喊道：“趴下！”
这句话让胡思钰加快倒下去的速度，背部碰到了地板，只见朱寒的大长腿伸出来了，随着闪烁的灯光一起消失。
“轰”的一声巨响，感受到震动的同时，朱寒压在自己身上，一起进入昏迷状态。
过了半分钟，胡思钰慢慢的清醒，睁开眼睛，最后一节电车被炸的面目全非。
“没有受伤吧？”身边响起朱寒的声音。
胡思钰一边摇摇头，一边站起来。
朱寒看了看右边的洞口：“到底是谁放的盒子？”
胡思钰一脸不知道，想要迈出脚步，腰间还是传来疼痛。
这个时候，黑色的冒了出来，胡思钰和朱寒的眼睛被熏，不停的流出泪水。
“不好。”朱寒退到胡思钰的身边，用双手捂住鼻子，“这个烟有毒，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胡思钰点点头，四处张望寻找着能出去的道路。
这个时候，电车顶部流出一点点下水道，朱寒恍然大悟，对着胡思钰问道：“快把外套脱下来，洒了我们皮包里面的矿泉水，然后捂住嘴巴和鼻子，这样可以防止毒。”
胡思钰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看见朱寒的背后，被鲜血染红衣服，刚想开口告诉，突然间，朱寒重重的向前倒去。
“你为什么还要坚持？”
正当胡思钰大声喊着，前方出现一群消防员，自己也是有气无力的坐下来。
经过四个小时的手术，朱寒终于脱离危险，躺在床上不能动。
“以为你永远醒不来，真的吓死我了。”
“没事。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碎片击中？”
“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会更加陷入崩溃。”
“谢谢你救了我。对了，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朱寒摇摇头，注意到了病房里面只有胡思钰，立刻移动着视线，看向太阳留下的黄昏。
胡思钰知道朱寒的眼神，正在寻找某人，却没有出现面前，又不能说出安慰的话语，只是默默的陪伴身边。
过了一会儿，孙浩雨来了，满脸关心的表情。
“真是稀客！”
听到胡思钰的声音，朱寒把脸摆正，开口问道：“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传达我朋友的意思，等下就走。”孙浩雨说道。
胡思钰和朱寒同时好奇：“双生吗？”
“是的，他和他哥哥正在案发现场，想要和你们视频连线，问一下爆炸事件的经过。”
“是吗？”胡思钰半信半疑的掏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拨打视频通话。
铃声不停的响着，突然屏幕显示双灵，正在被炸成狼藉的车厢里面。
胡思钰问道：“孙浩雨说的是真话吗？”
视频里面的双灵点点头。
突然双生抢过手机：“保姆，是谁把盒子里面的东西拿起来？”
“我。”胡思钰实话实说。
“哎！”传来双生的叹气声，“有没有看见放下盒子的人？”
“当我注意到了异常的时候，他已经离开。”
“哦，能看出性别吗？”
“不能。”胡思钰摇摇头。
双生在视频里面露出失望的表情。
胡思钰很委屈，看了看床上的朱寒，心里还要难受。
继续响起双生的声音：“朱寒，上车之前有没有注意到不对劲？”
“没有。”朱寒轻轻的抬头，感受到了背部传来的疼痛，“我们当时只顾着聊天，就选择最后一个车厢。”
“你也够可以的，对了，倒数第二节车厢有人吗？”
“有……没有……”朱寒模糊不清的回答道。
“不是吧？你可是警员，这也太大意了吧。”双生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坐在床边的胡思钰说道：“是我的错，对不起！”
“这跟一问三不知有什么区别，好了，还有几个问题，你们想好了再回答。”
胡思钰和朱寒沉默不语，估计害怕说错话，正在努力回想爆炸之前的事情。
“乘坐电梯的时候，你们旁边的人有没有可疑？”
胡思钰依然沉默不语。
躺在床上的朱寒再次抬头：“有，一个男子戴着墨镜，时不时看我们这边，但是他杵在第一个站台。”
“那么远的距离，他不可能在十秒之内到达最后一节电车，放下盒子就离开。换一个问题，你们离开咖啡厅之后，感觉有人跟踪吗？”
胡思钰还是闭着嘴巴，因为从咖啡厅到电车，一直是开心的状态，并没有注意到周围有哪些人。
“这个……”朱寒也想不起来。
“说啊！”双生正在视频里面着急。
“没有。”
“你真的是女警吗？”
“我……”朱寒顿时语塞，突然看向孙浩雨，“是不是失踪的男子对我们下手？”
“你是说赵佝吗？”
“就是那个行踪不明的男人。你想一下，只有他能做到神出鬼没，对不对？”
孙浩雨大吃一惊，冷静的思考之后，知道朱寒故意说出被自己杀死的人，这样一来，双生就会联想到了失踪案。
“什么意思？”视频里面传来双生的疑问声。
“我认为，失踪的赵佝没有死，因为前几天，你家的保姆被吓唬，跟踪，还有威胁。”
“啊！”
“是的，那天晚上你哥哥听到她的叫声，却没有多问一句，之所以造成现在的爆炸事件。”
“等等。”视频只有电车的场景，突然听到双生的问题，“大侦探，她没有撒谎吧？”
“我以为是恶作剧。”双灵的声音很小。
朱寒立刻喊道：“人呢？”
双生和双灵同时出现屏幕显示。
“我没有被吓到，只是胡思钰已经不敢出门，都是我陪着她。”
这个时候，孙浩雨悄悄的离开病房。
接下来，胡思钰讲述被白脸吓到的事情，时间过了半个小时。
“白色的脸？”双生和双灵满脸迷疑惑。
“嗯，好像是跟踪狂。”坐在床边的胡思钰点点头。
“什么样子？”双生问道。
“没有下半身，只是一张白色的脸飘在空中，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胡思钰回答着话题。
说到这里，双生突然挂掉视频通话，胡思钰和朱寒一起愣住。
病房变得非常安静，却被点滴的声音打破，胡思钰缓过神，把手机放进皮包里面。
“你不回去吗？”朱寒问道。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怕我不会啊！”
“谢谢。”
胡思钰微微一笑：“你饿不饿？”
“等下。”朱寒用双手支撑起身体，想要靠在床头，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忍不住喊叫着。
“不要动，伤口被裂开的。”胡思钰赶紧扶住朱寒的胳膊。
“我要学会忍耐。”朱寒咬牙切齿的说道。
“刚才为什么说出我被白色面孔吓唬的事情？”胡思钰一脸疑问，“理由呢？”
朱寒正在挪动身子，寻找舒服的坐姿。
“为什么呢？”胡思钰再次问道。
朱寒抬起头，看见朱寒干着急的模样，只能笑着回答：“引导。”
“什么意思？”
“就是……”朱寒想了一会儿，“让双生和双灵注意到失踪案和爆炸案，就是一个人所为。”



 第四十五章香水（10）

时间进入晚上八点，双灵和双生到了上海警局。
“黑色的烟雾真有毒。另外，从爆炸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款空心，碎片击中煤气管。只要有一点点火苗，立马燃烧飘在空气中的煤气，产生巨大的爆炸场面。”双生的声音正在检验科响起。
一旁的双灵没有说话，看着弟弟穿的衣服，一件黑色的背带裤，加上白色的长袖衬衣。
双生放下检验报告：“我说的对不对？”
朱宝宝抿着嘴巴笑了笑。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怪不得不理我。对了，如果凶手是惯犯，以后受伤的人会更多。”
“嗯。”双灵终于开口。
这个时候，双生推着双灵走出检验科，来到了一家商品店，这里卖着很多进口货。
“欢迎光临。”一个女人俯身说道。
双生瞄了一眼前面，虽然穿着开胸裙子，但是两边眼角都有鱼尾纹，便知道四十来岁，立马认定女人是老板娘。
“生意怎么样？”双灵问道。
“不好，发生爆炸案之后，有些顾客知道凶手是从这里买去的纸盒，再也不光顾。”
“抱歉，我们没有阻止警方透露纸盒的模样，但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在您这家店里面。希望您不顾前嫌，配合我们调查，好吗？”
老板娘微微的点点头。
“对了，案发的那天，您店内的摄像头开着吗？”
“嗯。一共是两个，分别安装在门口，厕所的左上方。”
“让我们看一下。”
老板娘调出监控画面，默默的退到柜台旁边。
双灵和双生正在看着屏幕出现的每个人，仔细记下相貌。
“太多了。”双灵抬头看着老板娘，“有没有人只买盒子，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呢？”
“没有。”
“这样一说，凶手的人选很难确定。”
“不是有几个可疑的男人吗？”老板娘问道。
“嗯，这四个疑神疑鬼，冲进门就寻找摄像头的男人。但是，他们都戴着帽子，根本看不见脸颊。”
“请放心，我这里有他们购买的清单。”老板娘挤进柜台，把第一层抽屉拉出来。
没有地方站立的双灵，悄悄咪咪退到门口，望着街道对面，一个小女孩坐在木凳上面，手里拿着冰激凌正在舔。
“大侦探，快过来看一下。”双生大声喊道。
双灵听着声音，到了弟弟的身后，低头看向购买东西的单子。
“一瓶香水。”双生兴奋的说着，“如果是掩饰买纸盒的意图，在还没有离开店之前，肯定放进里面。”
“什么意思？”老板娘突然问道。
双生侧脸一看，对着老板娘解释：“很好理解。他走出商品店之后，一定会把香水瓶仍掉，如果我的判断正确，在这一带可以找到。”
听了双生说的话，双灵和老板娘四目相对，一起点点头，表示很有道理。
“我只怕……”
还没有说完，就被双灵打断：“小生，详细一点！”
“不管凶手有没有仍掉，他肯定擦了香水瓶上面的指纹，即使找到也没用。”
“对啊！”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凶手怎么会有容易爆炸的东西呢？再者说了，制造这款空心的话，需要一定的物理知识。把珠子放在塑料管，凶手一定是心灵手巧的人。”
“这个人的年龄肯定很大。”
“不是没有道理。”双生点点头。
双灵感觉自己的推理非常满意，正在笑容满面。
这个时候，双生又说道：“不管凶手如何隐藏自己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想把胡思钰和朱寒炸死，这样一来，我联系到了失踪案。”
“如果爆炸事件和失踪案有关，凶手想要掩饰什么？”双灵问道。
“暂时不知道。”双生一边摇摇头，一边走出柜台，“我们只要调查这款空心的来源，就会知道是不是凶手自己制作，或者跟别人买的。如今上海警局非常重视最近发生的案子，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们可以向科长要一些人手。”
“好的。”双灵微微一笑。
双生朝着门口走去，用余光瞄了一眼老板娘，坐到椅子上面。
来到车里，双灵问道：“根据你刚才的说法，胡思钰和朱寒岂不是还有危险吗？”
“她们已经住院，凶手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估计不会出手了。其实，我还有一种说法，犯人的目的是吓唬两个人。这种残暴不忍的手段，与失踪的赵佝很符合。”
“为什么？”
“警方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他有很多脏钱，全部转到国外的账户。”
“怎么说来，他也是一名罪犯，对吗？”
“嗯。总而言之，我们掌握了纸盒买到的地方，查出是这一款空心。”
车子正在上海街道行驶，双生转动着方向盘，目的地是市内医院。
病房里面热气腾腾，胡思钰和朱寒聊得不可开交，根本察觉不到门外有人。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胡思钰回头一看，还要抬起右手撩着头发，这个动作确实让人心动。
“保姆，快点开门啊！”双生的声音很大。
胡思钰感到不好意思，连忙点头道歉，长长的头发到了腰间。
病房的门扇打开，双灵和双生走进来，一起站在床尾。
“坐啊。”朱寒说道。
“我朋友走了吗？”双生笑眯眯的问道。
一听到双生问起孙浩雨，躺在床上的朱寒想要站起来，先来一顿暴揍，再来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是的，就在三个小时前。”旁边的胡思钰代替回答。
双生笑了笑：“保姆，请你把遇到白色面孔的事情再讲明白一些，刚才在手机里面没听清楚。”
“事情发生三天之前。我买菜回来，白色的脸出现在厨房的玻璃上面。”
“然后呢？”
“当然我老……你哥哥也在场，他进来之后，那张脸就消失不见。”胡思钰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在外面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胡思钰摇了摇头：“我只是一家庭主妇……”
“什么？”
“就是保姆，我平时很少出去，即使买菜讲价的时候，并不与人争吵。”
“哦。难道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并没有跟别人道歉，所以被报复吗？”双生目不转睛的看着胡思钰。
“不存在。”
“你什么时候被跟踪？”
“就是赵佝失踪之后。”
“也就是一个月前，除了被那张白色的脸恐吓，还有什么事情吗？”
胡思钰突然气鼓鼓，指着朱寒说道：“我们被炸不算吗？”
“这是跟踪之后发生的事件，我是说，一个月以来有没有异常情况？”
“没有。”
双生左手抬起来，抱着胳膊，又用右手摸着下巴。
过了一会儿，，双生非常认真的问道：“凶手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再者说了，我已经结……”
“啊？”
“结识男朋友，另外，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拒绝别人的画面。”
双生点点头表示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却造成如今的谋杀，你是不是知道凶手什么事情？”
“我……”胡思钰看了一眼朱寒，快要忍不住说出看见孙浩雨杀人的场面。
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朱寒，心领神会的摇了摇头。
胡思钰立马笑道：“我没有。”
但是双生一直在猜测，感觉胡思钰撒谎中，因为回答问题的反应太过于激烈，有时遮遮掩掩。
“好了，让她们休息一下。”双灵终于说话。
“不行。”
已经站在同一条线上的胡思钰和朱寒，同时惊讶，悄悄的眼神交流。
“保姆，你被跟踪的过程中，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双生问着胡思钰说道。
“像往常一样。”
“什么？”
“就是没有被恐吓，或者发生奇怪的事情。”
“哦。那在白色的脸出现之后和爆炸事件发生之前呢？”
“中间吗？”
双生点点头。
“依然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好吧，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再见。”
回去上海警局，已经是深夜十点钟，只有徐会留下来。
双生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我能进来吗？”
徐会点点头。
“科长，能不能封锁最近发生的案子？”
“失踪案和爆炸事件吗？”
“是的。”
“可以啊，不过有些狗仔队管不了，你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双生点了点头。
“如今你已经是上海警局的顾问，我叫大侦探还是小生？”
“称呼不重要。对了，您能不能说出朱寒最近的行踪？”
“赵佝失踪之后，她一直在追寻蛛丝马迹。刚才你哥发来短信，说凶手喜欢胡思钰，你的根据是什么？”
“我家保姆长得漂亮。”
“啊这？”
“我想到的只有这个理由。”
“你不觉得凶手是赵佝吗？”
“最初对他怀疑过，可是我以多年侦破案子的经验来说，这个人早就死了。”
“可能性很高。也有根据吧？”徐会仍然想听双生的解释。
“那个白色的脸。”双生在桌上的纸张画了画。
“目的肯定是恐吓，等等，你觉得那是赵佝的脸皮吗？”
“不知道，我需要看一眼。”双生把纸张拿起来。
“嗯。话又说回来，胡思钰被人跟踪那么久，为什么不报警？”
“我也很好奇。硬要得出一种结论，凶手很了解她的为人，肯定不敢打电话报警，或者告诉我们。”
徐会点点头，非常认同双生的说法。
双生突然陷入沉思，还不忘把画有脸庞的纸张放下，慢慢悠悠的走出办公室。


 第四十六章香水（11）

爆炸事件的第二天，案发现场已经扫除干净，炸毁的地方修补好了，轨道上面停放着一辆崭新的电车。
“尽管恢复上海的容貌，可是凶手还没有抓住，这让人怎么安心乘坐。”
听着双生吐槽的话，双灵也有触动，小声的说道：“换做我肯定是逃开这条路线，宁愿乘坐计程车。”
“是吧。”双生靠近一步，“大侦探，如果我们不是这件案子的受理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忍耐。”
“才过一晚上，就可以通车，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很清楚你担心那些乘客。正在和死神比赛，但是有什么办法，上海是中国的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科技创新中心。你能阻止吗？”
“不能。”双生挤出一点笑容，“对了，如今失踪了一个人，两个人还被炸，其中一个人受伤。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事情有些严重。”
“是啊。然而被炸伤的朱寒已经恢复行动能力，再静养一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又有什么用？或许凶手等待那一刻。重蹈覆辙的事情再度发生，完全可以摧毁一个女人，尤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朱寒。”
话题越说越起劲，双灵和双生却没有迷路，来到停车场里面。
双生坐在驾驶座，想要启动车子，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喝吧，今天的太阳有二十八度，我怕你等一下中暑。”双灵说道。
并没有接过来，继续插入钥匙，一股股热气从车头飘来，双生赶紧开了空调。
一个小时半过去，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双灵和双生走下来。
这个时候，听到女人**的声音，双生回过头。一个年轻人搀扶着怀孕的女人，正在往栏杆走去。
保安走出岗亭：“需要叫来床架吗？”
“不用了，谢谢。让她多锻炼一下，整天等待在家里都胖了，就像怀了双胞胎一样。”年轻人一边调侃，一边受到女人的冷眼。
温馨又心疼的场面越来越远，“叮咚”一声，打破双灵的感动，转过身看去，双生站在电梯里面。
“喂！上不上来啊？”双生大声喊道。
双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和弟弟乘坐电梯，随着上升的速度，半分钟过去，到了医院的十二楼层。
走出打开的电梯门，远处病房的门前站着一个男人，一套黑色的衣服，身材壮实，戴着一顶帽子，看不出多少岁。
男人正在转动门把。
“住手，你是谁？”双灵喊道。
“大侦探，等一下，先看他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男人停止手部的动作，慢慢向着右边廊道移动，似乎想要通过楼梯逃跑。
“不要动。”双灵冲着男人大喊，是命令的口气。
男人不听劝，脚步渐渐的加速起来。
“再跑，我就要逮捕你了。”双灵犹豫不决的叫着。
洪亮的声音响彻廊道，引来医生和护士的好奇，男人仍然向前逃跑，突然撞到一个护士。
倒在地板砖的护士，瞪大眼睛正在尖叫：“鬼啊！”
双灵这才加快速度，然后听到身后跟随的脚步，声音很大。
男人将帽子一压。这样的动作很明显，不想让周围的人看见面孔。男人继续向前跑去，速度越来越快。
“不要再跑了。”双灵喊道。
男人停下脚步，但是到了楼梯口，背对着气喘吁吁的双灵。
“你刚才是不是在撬锁？”
“不是。”男人摇摇头，并没有转过身。
“我注意到了。你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
“不是。”
“如果你来探病，为什么不敲门？”
“因为她们不能看见我。”
双灵察觉男人的双脚想要迈出去，马上抓住了男人的肩膀。这个时候，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立。
“不要耍小聪明！”双灵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我是侦探，希望你配合一下。”
男人慢慢的举起双手。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身体突然抖动，发出很小的笑声。
双灵警觉到了异常的不对劲，左手非常的用力：“喂，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鬼。”
“哦，鬼先生，你为什么来这？”双灵一边笑着，一边严肃的问道。
男人还是背对双灵：“因为我想见她们。”
“是吗？”
“当然啦，我才会来医院。结果碰到你们，只能回去，难道我有错吗？”
双灵坚持自己的说法：“鬼先生，你不应该撬锁，这样已经构成了犯罪。那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能不能配合一下？”
男人的身体越抖越厉害，笑声非常的诡异。但是不敢回头，一直想办法如何逃脱。
“鬼先生，刚刚你碰到女护士的时候，为什么吓她？”
男人停止笑声，回答着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鬼。”
“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从我的手掌逃离？”
“没有。”
“哦？”双灵充满疑问，向右移动一步看向男人，视线非常的模糊，“放下盒子之后，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你差点炸死了两个人，这件事情怎么算？”
男人仰头长笑，依然是难听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世上有如此愚蠢的女人，怎么会拿起装有爆炸的纸盒，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有种再说一遍！”双灵的左手越来越用力，快要把衣服抓破，“你为什么要恐吓胡思钰？”
男人低下头。
“说不说？”双灵已经没有耐心，最后问一次。
“因为她好奇心太重。”
“这里理由吗？”
男人点了点头。
“可是胡思钰又不知道你的身份，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分吗？”
“什么意思？”双灵一脸求解的表情。
男人沉默不语的站在台阶。
双灵吐了一口气，稍微柔和的问道：“她知道你的事情吗？”
“无可奉告。”男人的声音很强硬。
“看来你真的是赵佝，对不对？”
“随便猜测。”
“如果你不是失踪者，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胡思钰逼进深渊？”
“我已经说过了，她的好奇心太重。”
“你所说的好奇心，到底挖掘出什么事情？”
“你是侦探，一定会想出答案。”
双灵站在楼梯口，注视眼中的男人：“失踪案和爆炸事件，是你的杰作还是别人？”
突然传来脚步声，双灵回头一看，弟弟身后跑来胡思钰和柱着拐棍的朱寒，尽是担心的表情。
然而，双灵左手的抓感没有了，转过身看去，男人消失不见，玻璃窗外面贴着一张白色的脸，诡异又恐怖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就是……就是这个……这个面孔。”胡思钰再次被吓得吞吞吐吐。
“真的吗？”
“对。我敢用自己的生命保证，两天前就是看见这张脸，一共出现了三次，算上今天。”
“冷静一下，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胡思钰摇摇头：“没有，我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过日子，更何况他是鬼。”
“清醒一点，刚才那个家伙是真正的活人，只会装神弄鬼罢了。”
“真的吗？对了，你看见他的长相了吗？”
“并没有。”
“叫我怎么相信啊！”
“不要害怕。”双灵拉起胡思钰的双手，“跟着我慢慢呼气，尽量不要记起那件事情。”
“好的。”
楼梯口响起非常均匀的呼吸声，医生和护士这才放心散开。
一直在旁边的双生，终于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他不是赵佝。”
双生一边把胡思钰送到朱寒身边，一边满脸疑问：“为什么？”
“因为他会证明自己没有被杀，这个家伙却迟迟不敢转身，就是让我们看不到他的长相。”
“你是说，他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等下，我还得问朱寒，一直在调查赵佝的行踪，到底怎么回事？”
一起坐在病房里面，朱寒靠着床头，身穿白色的病人衣服，非常适合那个光滑无比的皮肤。
“听说你一直围绕着赵构的失踪案，固执什么呢？”双灵毫无征兆的问道。
“有很多值得调查的东西。”朱寒笑了笑，触动了全身的神经，背部传来一阵阵疼痛，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
“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可以告诉我正在监视谁吗？”
“我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哦，可是刚才那个男人说，胡思钰的好奇心太重，所以被恐吓，甚至造成了爆炸事件。”
“反正我们没有惹到什么人，请你相信。”
“如果要我相信，除非你讲出原因。”
“我只能说，胡思钰没有接到奇奇怪怪的电话。而我想要弄清楚赵佝的生死，随便查明谁在恶作剧，岂不是两全其美。”朱寒双手撑着腰。
双灵点点头：“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
“戴着帽子的黑衣人？”
“是的，他有可能是恶作剧的人。”双灵露出猜疑的表情。
朱寒吐了一口气，然后看向胡思钰，这才说道：“这个月我一直调查失踪案，也有不少的收获。”
“什么线索？”
“赵佝去过律师事务所，银行，之后的行踪就不知道了。但是有目击者证明，他走进一条小巷，再也没有出来。”
朱寒正在讲述，坐在床边的胡思钰双手合十，全身颤抖。由于幅度太小，并没有引起双灵和双生的注意。
“你觉得戴着帽子的黑衣人是不是赵佝？”双灵问道。
朱寒一边考虑怎么样说出正确答案，一边笑容满面：“我以前就认为，失踪的赵佝并没有死，肯定被绑架了。所以我一直在寻找，你要帮忙吗？”
“等下再说，你认为他活着吗？”
朱寒皱着眉头正在思考，再看胡思钰能不能插话，结果坐在椅子上埋头。
“怎么了？”
“没事。”朱寒微微一笑，“我也不相信他能活下来。但是女人的直觉，他被凶手绑在什么地方，比如一些馆子。”
“那么，请你讲得详细一些，我们就不会浪费时间去找，可以吗？”
听了双灵的问话，朱寒痛恨自己是个女儿身，要不然早就把孙浩抓回来
胡思钰突然说话：“殡仪馆，那个地方最好藏人。”



 第四十七章香水（12）

“胡说八道。”
“可是……”胡思钰继续说，“那种地方真的好藏人，警方不容易怀疑，谁会在意呢！”
双灵感觉还有很多值得提问的事情，打岔道：“你什么时候出门买菜？”
“早上七点，下午五点。”
“不在外面逗留吗？”
“没有。”
“最近都是固定时间出门吗？”双灵问道。
胡思钰摇摇头：“倒不是。我尽量打扮的快一点，时间偶尔不同，但是相差不到一个小时。”
“一个月之前你就被跟踪，心里的感觉怎么样？”
胡思钰用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好像被鬼缠着。”
双灵点点头：“不过跟踪你的人是赵佝，很符合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但是你们都被炸，出于什么原因我还不知道。”
“我想问一下。”胡思钰悄悄地举手，还在看着双灵，“你认为失踪的赵佝会无缘无故干这种事情，明目张胆的吓唬我吗？”
“目前的想法是这样。”
胡思钰默默的低着头，脑海里突然闪烁看见杀人的场景。
双灵看得出来，对于现在的胡思钰来说，只能隐藏心中的事情。
胡思钰突然说道：“我同意。”
“看来你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认定心中遇见的。”
一旁的双生默不作声。
双灵继续说话：“目前我们已经有证人，还有爆炸事件的碎片。另外，存在一个重要线索，大家都看清楚那白色的脸。”
“嗯。”
“等等。”双灵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胡思钰追问，“厨房的饭盒上面怎么多了一个苹果？”
“哦，就在三天之前。我被白色的脸吓到以后，悬空在窗外，心中经过非常纠结的斗争，才敢拿进屋里。”
“原来如此！”
“是的，你把苹果吃了吗？”
“放在冰箱里面保鲜呢。对了，一个月以来，你一直被跟踪，有没有闻到很浓的香水味？”
胡思钰嘟了嘴嘴巴，努力的回想：“没有，不过在我被炸之前，靠近纸盒的时候闻到一股香气。”
“哦，你对每件事情都感到好奇吗？”
胡思钰摇摇头：“不是，如果被我看见一些坏事，肯定会上前阻止。”
“好吧。你不知道这盒里面有爆炸的东西？”
“嗯，我确实听过滴滴嗒嗒的声音，但是认为电车的时间在走动，并没有想到那么危险的东西。”
“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大方的女人，平时热情好客。”
“过奖了。”
“你跟那张白色面孔对话的时候，它还说什么？”
“都是一些吓唬人的。”
“你觉得赵佝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吗？”
“这个……”胡思钰看着朱寒的眼睛，“我不认识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认为他自己制作这款空心，可能性很低，因为警方已经得到一条重要信息，说他是肮脏的生意人。”
听着胡思钰的回答，双灵感觉有道理，就把这些话加入推理之中。
“大侦探，跟我过来一下。”双生一边喊着，一边走出病房。
双灵正在移动脚步，很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来到门口外面，双生说道：“我觉得保姆说的话很可疑，要不去搜查她的房间？”
双灵回头一看，胡思钰和朱寒正在聊天。
过了一会儿，双灵和双生进到大厅，用备用钥匙打开胡思钰的房间，还不忘记戴着白色手套。
“对不起。”双灵嘀嘀咕咕的说着，“找到了吗？”
“你看。”双生拿起桌上的数码相机。
双灵打开一看，屏幕显示一个男人的背影，站在熟悉的街道。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样子非常的有自信。
这个时候，双生注意到了一张纸：“快点过来，是不是自行开车出站的票子？”
“嗯，目的地应该是城内。”
“一共有六张出行票。”
双灵一边倾听双生说话，一边环顾四周，发现很多关于赵构的报纸，放在床头柜的最下面一层。
眼睛还在观察，突然看见一件白色的裙子，双灵便认出，那是胡思钰穿去孙浩雨家里的裙子，现在挂在柜子里面。
“为什么不洗呢？”双生问道。
“听说她第一次去参加葬礼，所以不想破坏心中的感受。”
“真是奇怪的想法。如果再不把这件裙子洗好，肯定会发霉的。”
“回头再说，对了，你很了解这个保姆吗？”
“我只是说，谁娶了她就会享福。”
“真的假的？不过她的确漂亮，但是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她不是说有男朋友嘛！应该隐婚了吧。”
“这个保姆虽然家务活做得不错，但是看上去很柔弱。他要是遇到一些事情，肯定会胆怯。”
“小生，你是不是判断错误了。她都被炸倒，却说她遇事会后退，这是什么逻辑？”
正当双灵帮腔的时候，闻到一股股浓烈的咖啡味，回头看去，桌上还放着半杯。
“我差点忘记问你了。”双生指着还没有喝完的咖啡杯，“她也是双胞胎的员工吗？”
双灵注意到了弟弟疑惑的眼神，笑着回答道：“不是，但她和咖啡店有点渊源，说起来需要三天三夜，你愿意听吗？”
“算了吧。”
双灵拿起一个本子，生怕苍蝇飞进杯子。
双生移动着脚步：“我怎么感觉这个保姆有很多秘密？”
“不会吧！”
“她每天都给我们煮饭炒菜做家务，却还有时间出去，而且自动开车出行六次。”双生看着窗外的阳光。
“她不需要私人空间吗？”
“我只是说一下，你那么着急干嘛！”
“没有。”
“是吗？我对你也有很多疑问，关于我问到胡思钰的事情，总感觉你站在她那边，怎么回事呢？”
双灵沉默不语。
“我很理解你关心保姆这件事情，但是有些暧昧的举动没有必要。另外，自从我们进入这个房间，你并没有认真的搜查，到底怎么了？”
杯子里面的咖啡香气还在散发，双灵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
双生并没有回应。
“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案子上面。”
“好。”双生一边靠近窗户，一边继续说，“凶手的目标只有胡思钰，并不是那种被拒绝之后，他就会产生报复，而是单方面的恶作剧。”
双灵点了点头，没有打扰弟弟的话题，仍然站在原地倾听。
这个时候，双灵转身一看，视线在双灵的身上：“会不会某种事情把两个人牵扯在一起？”
“你是说，赵佝失踪的事情吗？”
“我不太确定。”双灵把手放在窗台，“只有这种说法，黑衣人才会缠着胡思钰。”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究竟看见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黑衣人的行踪，也许是黑衣人的身份。”
“不可能。朱寒一直在调查，却没有弄清楚他是生是死，胡思钰如何知道？”
“只有她心里知道。”双生一边点头，一边提着双手，“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赵佝可能还在，是不是啊？”
“不一定。”
“真的很果断。”双生歪了歪头，一直看着双灵，“我们如今的推理只是假设，如果赵佝和胡思钰有关系，可能是交往。”
“不会的。”
“但是根据目前得到的情况，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和我们参加葬礼时，肯定跟赵佝勾搭上了。等到葬礼结束之后，她觉得这个男人靠不住，然后再也不联系。”
“住嘴。”双灵瞪大眼睛，说话的声音很亮，“她不是这种女人。”
双生看见双灵火大的模样，依然在说：“个人想法，如果我说错了，却有爆炸事件证明，她受到了巨大的攻击。”
“我无法反驳。”
“如果我说错了，黑衣人的目标为什么只有胡思钰？”
“朱寒受的伤更重，你怎么不提起这件事情？”
“根据案发现场的痕迹来看，明明是朱寒救了她，之所以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碎片击中背部。”
“这个……”双灵不想露出认同的表情，把自己的话卡住。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还行。”
“我不想对她抛根问底，但是胡思钰的确被跟踪，也出现白色的脸，就像无人机一样监视她的行动。”
双灵突然叹了一口气：“为了你不再怀疑她，我可以说出认识她的经过，听好了。”
双生耸耸肩膀。
“你离家出走一个月，我停止寻找的脚步，终于到了咖啡厅帮忙。在我下班以后，她来找工作，想要当咖啡师。”双灵自然而然的笑着，“她当时穿着连衣裙，真的很漂亮，可惜……”
“是不是经理摇头了。”
“对，店内的咖啡师已满。”
“然后呢？”
“也许看到可怜，我把她留下来喝东西，当时聊得很开心。”
“就在双胞胎吗？”
“嗯。”
“你的心真大。”
“是啊。”双灵看向被本子盖住的杯子，“我们只是聊天，并没有出去散步，也许是我累的原因。”
“我想问一下，你的目的只是可怜吗？”
“嗯……”双灵犹犹豫豫的说话，“当然啦。”
“为什么最后成为我们家的保姆？”
“她想回去，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就邀请她当保姆？”
“是不是太直白了，才认识半天，就说出这样的请求。”
“确实是你的风格。”
“谢谢夸奖。”
“有没有听说她的事情？”
“一点点。”双灵笑了笑，“她来我们家当保姆不久，就问她的家人。”
“怎么样？”
双灵突然问道：“你认为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吗？”
“没有。”双生摇摇头，“这两个月以来，她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想家的表情，活得非常开朗，有时还参与我们受理的案子。”
“是啊！”双灵继续问话，“那你为什么觉得她可疑？”
“因为没有必要隐瞒被跟踪的事情。”双生向右一看，墙角放着运动鞋和平底皮鞋，“要是她早点告诉我们，也不会连累别人。”
“可我觉得她和赵佝不是男女关系。”双灵表情很严肃，一直在盯着双生。
“你对她的了解是通过两个月，实话实说，有点不符合常理。”
“是吗？反正我觉得她不是这种女人，这次换我袒护一回。”
双生靠近桌边，伸出手想把杯子拿起来，突然听见快速的脚步声，双灵抢先：“你不用管，我来倒剩下的咖啡。”
“哦。”
“我还想在屋里待一会儿，小生，你能不能先离开？”
“好吧！”双生皱起眉头，“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就在隔壁的书房。”



 第四十八章香水（13）

正在走出胡思钰的房间，双生回头一问：“大侦探，你真的觉得她不是那种女人吗？”
“嗯。”双灵盯着弟弟的眼睛，“她是你……你的家人。”
“好吧。”双生一边微笑，一边出了门口。
来到书房，双生靠在门上，双手已经握成拳头。
一条复杂的小胡同，有三个岔路口，都立着有名字的牌子。
双灵拿着手机，正在询问一个女人：“认识赵佝吗？”
话音未落，平头的男人从内屋出来，指向第二个岔路口的牌子。
回到弟弟身边之后，双灵叹了一口气：“小生，跟我来吧。”
过了一会儿，前方出现豪华的别墅，共有三栋房子，只有中间的亮着灯光。
“有人吗？”双灵对着铁门里面喊道。
突然听到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双灵和双灵定睛一看，不远处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长长的头发向后梳。
“这栋别墅的主人是不是赵佝？”双灵举起手机。
“等一下。”男人动作麻利地打开铁门，“不过他出远门了。”
“哦，什么时候？”
“一月十五日，也就是一个月前吧。”
“失踪那天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反正他给我发信息，说自己在国外。”
双灵翻开手机里面的第二张照片，这次是赵佝的背影。
“是他，因为他的肩膀很宽，特别的好认。”男人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点点头。
“还记得他出去的那天吗？”
“当然啦。”男人笑着回答，“出门的时间是四点，当时他很兴奋，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有没有说去哪里？”
“不知道。”男人露出疑问的表情，“难道他不在国外吗？”
双灵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了。
回到医院，双灵把胡思钰叫到花园，坐在一个长凳上面。
“我去了赵佝家里，听说他在失踪之前，并没有和你在一起。”
听到双灵的声音，胡思钰从长凳上面站起来，生气的说道：“你不相信我。竟然偷偷摸摸的调查，够可以的啊！”
“我也没有办法。”
“大侦探，我可以走了吗？”胡思钰露出请求的眼神。
“可是你房间里面，桌上放着出站的收费票，我不得不查明。”
“好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独自出去吗？”
“起初以为是出轨，后来我想通了，原来你和朱寒一直相信赵佝还活着，想要把他寻找回来。”
“还有吗？”
“在询问的过程中，赵佝家里的保镖说，主人一个人开车出门，并没有和你，或者说去哪里。”
“终于有人为我证明。”
“拍到赵佝背影的照片是朱寒提供，不过听说有一个目击者。你肯定认识，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胡思钰犹豫之中，再次坐到长凳：“不行。”
“我不知道你们在隐瞒什么。但是我认为，只要见到这个目击者，我就知道爆炸事件的凶手。失踪的赵佝是出国还是死了，可以吗？”双灵说着话，从口袋里面掏出照片，原来是被炸毁的电车。
胡思钰不敢看，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双灵有些急促：“快点带我去，你是不是知道赵佝的生死？朱寒也一样，之所以被幕后黑手监视，跟踪，最后变成了爆炸事件。”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请你让我回去，大恩不言谢。”
双灵看见胡思钰左右为难的样子，突然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在乎你的安全。”
“难道幕后黑手是别人吗？”耳边传来双生的声音。
“希望如此。”双灵看向双生，站在一个花坛旁边。
“如果不是赵佝，还有谁想杀死保姆和朱寒呢？”
双灵一边收回照片，一边看着双生：“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她们肯定牵扯进入什么事情，才会被炸伤。”
“目前只是发生了一件失踪案，但是我认为并没有那么严重，如何导致两个人被跟踪，到底是谁？”
“反正我们已经证实胡思钰和赵佝没有男女之事，只要凶手敢有动作，我就把他捉起来。”
“未必能追寻踪迹，需要一个完美的陷阱。”
“你曾经说过，认为赵佝是凶手，如今已经证实他在国外，怎么说来，幕后黑手只是利用赵佝的出差，想把罪名引到他身上，除掉知道一些事情的胡思钰和朱寒吗？”
“如果我们的说法是正确的，可以认定凶手是他人。有一点我不明白，原本是恐吓，最后为什么变成谋杀？”
“因为有目击者吧，想从胡思钰和朱寒身上得知名字，才会用上极端的手段。”
“是吗？不过目击者到底看见什么事情，我们无从得知，完全被蒙在鼓里。”
“对。”
“关于爆炸事件的凶手，只能说他是一个谜底，我认为是头脑极其聪明的人。”
“嗯。”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又遇到一个厉害的对手吗？”双生想要确定的问道。
双灵点点头表示是的。
“哦。”
“来吧。”双灵自信满满的站起来，“不过按照你的推测，我已经得出一个结论，在赵佝出差之前，有人看见幕后黑手干了坏事，后来目击者找到朱寒和胡思钰，并且说出所有的事情。等到目击者藏起来，幕后黑手已经掌握其中一个倾听者，就是善良大方的胡思钰。想从她这边下手，用了一个月的跟踪，直到被发现，幕后黑手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利用白色的脸吓唬她，可是没有任何进展，反而看见这个女人勇敢面对，还要和朱寒把自己揪出来。最后的绝招就是爆炸，小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嗯。”
“如此一来，赵佝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吗？”
“在我的推理中，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有钱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保镖说过，他离开家的时候是兴奋的状态。那么，我们应该到事务所和银行，的确出现一段时间……”
“先说说银行，他也许去取一些钱，作为出国的路费，心里肯定很高兴。”
“但是，藏起来的目击者也说了，他出现在孙浩雨的房子附近，这个怎么解释？”
“在时间上面是行得通，我没有反驳，毕竟赵佝在乘坐飞机之前，的确去了事务所，然后还有时间休逛。”
“我还是觉得他去了孙浩雨的家里。”
“你的疑心病又来了。大侦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即使是警方也不能结出定论，你为什么不听呢？”
“因为太过于巧合。”
“你想说什么？”
“假设赵佝去拿遗嘱，却被孙浩雨杀死。然后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就是跟踪胡思钰，把装有爆炸的盒子放下，炸死知情者之后，就可以把所有罪名嫁祸赵……”
话还没有说完，双生立马摇摇头，打断了双灵：“关于这件案子的信息，始终都由从未露面的目击者提供，也就是说，这个人有可能在撒谎。”
“哦？”双灵摸了摸嘴唇，继续说着，“你认为孙浩雨不是幕后黑手，而是另有其人。”
“嗯。”
双灵露出疑问的表情：“为什么？”
“很简单。大侦探，你已经看见检验科的报告，那是一个空心型号。据我了解，孙浩雨并不是理科生，更不是科学家，他怎么可能作出来呢？”
“你是说，他没有这方面的头脑？”
双生点点头：“我还住在他家的时候，只是一个懂得经济的男生，怎么会制造如此复杂的这款空心。”
“每个人都可以学。”双灵笑了笑，对着自己的弟弟说，“听了你的唱反调，我认为这件案子不用侦破。”
“什么意思？”
“你已经确定孙浩雨不是幕后黑手，当然，他的嫌疑不存在。”
双生吐了一口气：“即使我说的对，也没有必要生气，因为心灵手巧的人多的是。”
“是啊，不过没有多少人能制造这款空心，除非他有钱，自己去买了一颗。”
“算了，今天我不想跟你争，再见。”
看着双生越来越远，胡思钰露出一张疑惑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双灵问道。
“没有，我只是担心朱寒。”
双灵笑了笑：“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百分之六十，目前的状态来说，她暂时不能回去工作。”
“也好。刚才听见你们的谈话，已经把失踪案破解，但是我能不能多说一句？”
话音未落，双灵侧身一站，眼睛就没有眨过：“可以。”
“我们就像被困在笼子里面的小鸟，即使受到危险的气息，也不能躲进有安全的地方。你听懂了吗？”
“我明白，也不能排除去找你们的目击者，有可能是演戏。”
“啊！”胡思钰一惊，已经感觉自己的话已经不重要，“当我没说，再见。”
回到病房，双灵站在胡思钰的身后，一脸轻松的表情。
朱寒突然问道：“找到失踪的赵佝了吗？”
“他在国外。”
“啊！”朱寒大吃一惊，缓缓地抬头看向胡思钰，小声说着，“怎么回事？”
双灵感觉胡思钰和朱寒有话要说，很自觉的点头告辞。
随着病房的门扇关上，朱寒抓住胡思钰的双手：“是不是没有失踪案了？”
胡思钰站在床边不动弹，好像失去了希望，眼睛里面没有光。
朱寒收回双手，一瞬间知道想要揪出孙浩雨，需要很长的时间，也许到最后没有把爆炸事件侦破。这是朱寒目前最担心的事情，只能坐在床上空想，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特别的耀眼夺目。



 第四十九章香水（14）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过完二零二一新年，全国统一收假。孙浩雨坐在办公室里面，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握着钢笔，双手下面垫着合同书，已经触碰到了白白净净的纸张，响起沙沙声。用指尖轻轻翻开下一张，很准确的。这个时候，孙浩雨打开空调，吹去额头流下的汗水，害怕滴到合同书上面。
正当孙浩雨快速签了名字，突然响起敲门声，立马回应的说道：“进来。”
非常重的门被推开，一个方脸的男人进来，下巴没有叠成，穿着黑色的西服，领带是白色，脚底一双贼亮的皮鞋。
“董事长，今天轮到我叫您休息。”
孙浩雨抬头看去，男人胸前戴着一个工作牌，名字叫顾安。
“我是新来的。”顾安微微低着头，“刚来的第一天，结果有幸轮班，竟然见到公司的董事长。”
“不用溜须拍马，好了，你去给我泡一杯咖啡。”孙浩雨把合同放进保险柜，离开办公桌，坐到中心摆放的沙发。
由于叶子窗子打开的状态，看见空旷的人事部门，放着一排又一排的桌子，有一台电脑没有关闭。
孙浩雨走出办公室，靠近那台正在工作的电脑。
突然杨宗茱站起来，似乎听见身后的脚步，连忙对着孙浩雨点头。
这个时候，顾安端来了泡好的咖啡，杯子还冒着热气。
“董事长，这几天的商品不够，我们怎么办？”杨宗茱问道。
孙浩雨接过杯子，用鼻子闻了闻飘出来的热气，非常的香浓：“哦，多投入一些新人。”
“大部分辞职了。”
“记得加薪。明天又来一批货，是新型的热水器，市场价值非常高。”
“来再多的货物也没有用。”杨宗茱看了看周围，“董事长，我们公司为什么不生产？”
“跟别人抢生意，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我明白。”杨宗茱叹了一口气，“虽然新型的热水器市场价值很高，但是利润很底，确定还要和那家工厂合作吗？”
“多嘴。”
“对不起！听说公司引进了一群精英。”
“你已经看到了。有些地方他们不懂，需要教一下。”
“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看到了新鲜血液，太好了。”杨宗茱拿起桌上的一包纸，递给孙落雨擦嘴巴。
“谢谢您的夸奖！”顾安向着杨宗茱笑道。
“我还是清楚自己的能力，因为年龄越来越大，手和脚都不听使唤。”
“您才四十呢。”顾安一脸正经，“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我们要为公司多做一点贡献。”
杨宗茱听着这些话，自然而然的点点头：“说得对，我还有二十年才能退休，要干就干得轰轰烈烈，尽量让家里的人过上幸福生活。”
“哇，原来有家室了！”顾安露出崇拜的表情。
这个时候，孙浩雨放下咖啡杯：“无论是新的热水器还是旧的热水器，价格一直在飙升，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
“董事长，大捞一笔吗？”
“不是，我们没有必要改变自己的价格。如果工厂主动提高，就会受到很多合作商家的指责，到时候我们再出面。”
“看来您另有打算。”杨宗茱看着把咖啡杯推到桌面，这样不会被碰倒。
孙浩雨微微一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随着市场的价格越来越高，我们公司的业绩虽然排名第一，但是也有陨落的一天。今年的气温上升，新型热水器带有制冷功能，人气高涨，全国百分之三十的家庭都在用。”
“是啊，不过上海只有两家工厂，制造进度并没有减慢，无论材料多么难搞，到了交货时间，总会打电话给我们公司。”
“说明人家有实力，制造的热水器越来越多，引来媒体的关注，都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两家工厂的管理者却不担心这个问题，并没有关掉生产的机器。”
“董事长，我们目前合作的这家工厂，原本是一千一台热水器，现如今三千一台。如果继续把价格压到二千之内，整体业绩跟不上。对于公司的发展不利，有可能维持不了前列。”
正在谈话之中，杨宗茱的老婆来了，手里提着装有饭菜的纸盒。
“不好意思，我又来了，希望没有打扰你们谈话。”身材苗条的女人把纸盒放在桌面。
“哇塞，是锅包肉。”顾安闻到了一股股香气，眼睛盯着纸盒。
“快要半年了，怎么还没有见到小生？”杨宗茱看向孙浩雨。
“他早就搬回家里，目前是上海警局的顾问。”
“他哥哥我倒是见到了。”杨宗茱把空的水杯拿起来，交到老婆手里。
“在哪里？”孙浩雨问道。
“您家对面的殡仪馆。他在跟老板聊天，我正好路过。”
“您们说的是双灵吗？”顾安加入话题。
孙浩雨点点头：“嗯，自从发生爆炸事件以后，他对我有敌意，最近小生也很少跟我联系。”
“那两兄弟的家不远，董事长，您怎么不去探望？”
“我肯定是要去，如果遇到他的哥哥，又会被当成嫌疑人问这问那。”
听了孙浩雨的回答，杨宗茱和顾安同时赶到心酸。
“交到身为侦探的朋友，董事长，您真的应该断绝关系。”杨宗茱的老婆突然说道。
孙浩雨满脸笑容：“怎么了？”
“不知哪一天，他就会带着一帮警察过来，搜查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
“怎么可能，我们公司的生意非常正经。”杨宗茱把脸凑过去，搓了一下老婆的腰间。
“是啊，我虽然上班只有十小时，但是能感受得到，并不是黑的公司。”顾安观察孙浩雨的表情有些变化，赶紧附和。
“在爆炸事件中，一个女警被炸伤。”杨宗茱突如其来的话题，“现在已经出院了，但是还得柱着拐棍，完全不能蹦蹦跳跳。听说需要去康复中心，疗程大约十几步，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说明笨，早就应该把目击者的事情告诉警方，或者双灵和双生，结果被攻击了。还牵扯一台电车，她不觉得惭愧吗？”
“部长，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月，再拿出来议论也没有用。那时候，她和胡思钰一时糊涂，以为能抓住凶手，最后把自己达进去。”
“这就是自信心太强。”杨宗茱把饭盒拿出来，看了一眼孙浩雨，“董事长，等我吃完，就把处理好的文件拿过去。”
“好。”
“嗯。”
“请慢慢享用。”孙浩雨移动脚步，向着办公室走去。
“董事长，您饿吗？”顾安跟在身后。
随着问题的响起，孙浩雨走进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回答。
顾安站在沙发旁边，一直在低头：“董事长，您别生气。”
“我没有。”
另一边，杨宗茱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老婆：“你也真是，总是在董事长面前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怎么了？怕他开除啊！如果真的发生了，说明他没有眼光。你可是这家公司的元老，见证了很多事情，一起和孙涌度过即将倒闭的时期。”
“说的没有错，但是孙浩雨还年轻，公司开门也就五个月。甚至超过了他的老爸，如今变成上海排名第一的公司，名气已经享誉全国。”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当然要努力，如果不把公司做大做强，跟自己的老爸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顾安走进来：“部长，我把文件送进去吧。”
“不用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跟董事长说。这样吧，你去一趟财务部，叫他们做一份业绩报表，然后拿回来给我。”
顾安说道：“昨天我刚去，结果吃了闭门羹。”
“是谁派你的？”杨宗茱好奇的问道。
“销售部的经理，他那里人手不足，就叫我去了财务室。”
杨宗茱恢复正常的表情，然后说道：“哦。今年引进的精英，只有一个能选为秘书，你还没有收到通知吗？”
“没有，刚才接触了一下董事长，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只是不喜欢拍马屁的员工。”
“难怪！”
进入十点钟，孙浩雨走出办公室，看见顾安坐在电脑前面，满脸惆怅的表情。
“跟我来吧！”
听到孙浩雨的声音，顾安急急忙忙的站立，差点被椅子绊倒。
“不用紧张，我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跟你的状态一模一样。”孙浩雨笑道。
顾安这才放松了一点，赶紧追问：“董事长，这么晚了我们还要去哪里？”
“等下就知道。”
一个小时以后，顾安把车停在工厂门口，走出来两名保安。
“就在这等着我。”孙浩雨下车。
跟着两名保安走进工厂里面，到了一个机器旁边，孙浩雨对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价格又涨了吗？”
“不是，我们工厂的领班被杀了。”
“怎么回事？”
男人转过身：“听说你有一个侦探的朋友，是吗？”
“嗯。”
“我想通过你的关系，把他介绍给我，怎么样呢？”
对话正在进行中，坐在车里面的顾安，时不时朝着大门看去。
突然间，三个黑影走出来，顾安立马下车一探究竟，看见孙浩雨来了，打开门迎接。
孙浩雨坐到后座，随着车子启动的声音，突然说道：“你不适合做一名秘书。”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顾安难以消化，依然保持着笑容，继续把车开向大道。
这个时候，孙浩雨掏出一张红色的卡片，仍到副驾驶上面。
“这是什么？”
“是这家工厂的出入证，正好缺少一名领班，我想把这个机会给你。”
“看来我被开除了。”
“并没有，只是让你换一个工作环境。”
“好吧。”
“实话实说，我觉得你能胜任。如果不被这家工厂开除，我会给你另一份钱，可以把握住机会吗？”
“当然。”顾安激动的回过头，车子差点开进水沟。
刚把方向盘转正，孙浩雨笑了笑：“要是你干满一年，我就让你当秘书。”
顾安又激动起来：“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
“这个……”顾安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想事，“倒是没有，而且，董事长还给了我两份工作，真的谢谢您。”
“领班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你能做到吗？”
“知道。”顾安点了点头，不转睛地盯着车头，“我会拼尽全力的，绝对不想浪费董事长给我的机会。”
听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孙浩雨望着顾安背影，感觉自己的打算有希望。
“我看到你的热情，所以推荐给了这家工厂，一定要加油。”
“当然啦，不过我对制造热水器的过程一窍不通，他们会要吗？”
“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学习，谁会知道你是一个门外汉。”
“我又没有师父，怎么学习？”
“近在眼前。”孙浩雨摆出非常帅气的坐姿。
顾安回头看了看，内心狂喜的叫道：“师傅，一定要好好教导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第五十章香水（15）

得到工作之后，顾安把孙浩雨送回公司，工作牌放在人事部门的桌面，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公交车停下来了，顾安随着开门站到街道的台阶上面，向前再走一段路程，看见一个豪华的酒店。名字叫“台风”。
因为太阳已经下山，宅在家的很多年轻人出来逛街。酒店旁边有一个木凳，并没有人坐着，顾安赶紧过去。终于有了休息的地方，正前方立着巨大的屏幕，正在播放最近很火的电视剧。
“我以为你到家了。”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安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悄悄抬头，果然是孙浩雨：“董事长！”
“这个称呼感觉别扭，还是叫师傅吧，听着很有亲切感。”孙浩雨微微一笑，眼睛变成一条线。
顾安点点头，才敢注视着孙浩雨，年龄也就二十六，比自己大一二岁，可人家已经是公司的老板。
“从部长口中得知，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读北京大学。”
“是的。”
“你和你爸妈住在一起吗？”
“没有，两人都不在上海，有空的时候才会过来看我。”
孙浩雨看了一眼木凳，并没有坐下来：“我跟你的人生经历很相似，爸妈总是不在身边。毕业以后，我满怀期待的进入公司，还没有干满两年，这两人都用不同的方式离开。”
这个时候，屏幕里面一对老夫老妻正在争吵，话题完全被融入。
“你平时都坐在这里吗？”孙浩雨问道。
“很少，主要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我需要静一静。”
“我让你改行，肯定是想多锻炼一下。
“师傅，您做的很对。如果您不说，估计没有人能看出我是不是适合做秘书。”
“我很后悔，哎！”
听着孙浩雨叹气的声音，顾安笑容满面的说道：“没事，不就是一个领班嘛，分分钟搞定。”
“我相信你。”
“无论多么复杂的操作，还是制造的过程，我都会把它学好。”
孙浩雨看了一眼木凳。
顾安这才明白，赶紧用自己的公文包擦了擦，这个时候，孙浩雨微微一笑，慢慢的坐在一边。
“您好久没有出门了？”
孙浩雨惊讶不已的侧脸过去，看着顾安说道：“自从公司开门。”
“太辛苦了！”
“有点。”孙浩雨说话的时候，把视线移到巨大的屏幕。
“对了师傅，您开心吗？”
“不知道。”孙浩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看来您需要有人陪伴。师傅，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孙浩雨笑了笑，站起来看着远处的车子。
看见有人来接送，顾安放心的说道：“好吧。对了，师傅，请您开心一点。”
“知道。”孙浩雨还没有移动，突然小声，“我推荐你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以后我会来这里找你，到时候要注意手机。”
顾安用力的点点头，看着孙浩雨越来越远，压迫感也消失了。
等到孙浩雨离开，巨大的屏幕黑了，顾安又坐了一会儿，望着路过的人们，小部分男人都是黑色的西服，腋下夹着公文包，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入迷中，女人的声音响起：“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
顾安站起来想要帮忙，看到穿着黄色短衫的女生，一件牛仔裤，显出一双大长腿，用手撩了一下黑色的头发，笑容甜美。
“先生，你在听吗？”高娜拉提起胸前的工作牌，“我是记者，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有熟悉上海，可以伸出援手吗？”
“好……好的。”
“那么，这个地方在哪里？计程车还是电车快呢？”高娜拉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观察附近。
出了市中心，车子进入高大的铁门，停在喷水池和房子之间。
走进厅内，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走过来：“少爷，刚才双生打来电话。”
“说什么？”
“探望，还埋怨你搬家之后，就没有通知他。”
“多久到达？”
“快了。”管家从上衣口袋掏出手表，看了看说道。
“我去换一件衣服，您把他带到书房，一定要上最好的甜点。”
“是，少爷。”
正当孙浩雨到了二楼，响起一阵阵门铃的声音。
管家去打开铁门：“大侦探，请跟我来。”
双生拍了拍短衫的边缘，脚底一双运动鞋，配上休闲的黑色裤子，看上去随意搭配。
到了书房里面，双生还没有坐下来，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来了。”
“你是有意躲我吗？”双生抬头一看，孙浩雨穿着超薄的外套，好像是刚刚回家。
“没有。”
“那就好。对了，你把公司运营的怎么样？”
“还可以。”
接下来，孙浩雨把工厂的事情告诉双生。
坐在椅子上面的双生，斟酌了一下：“好啊，我最近一直闲着，可以接受这件案子。”
“可是那个管理者不简单。”
“放心啦，我已经估计出来了，他想让我悄悄的把这件事情侦破。”
孙浩雨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天空，正在亮着紫色的闪电。
“朋友。”双生微微一笑，“我如今的身份是侦探，有责任侦破每件案子。”
孙浩雨点点头：“我知道。自从你回家，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都要加油吧。”
“多少钱一个？”双生无意间看见书架上面的玉马。
“几万。”
“不可能。朋友，这个是唐朝的东西，少在那里骗我。”
“没有，我从公司一个员工手里买的。”
“员工啊！”双生眼睛一亮，“对了，你老大也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等到公司稳定。”
“哦？我可是看过新闻报道，你的公司可是上海排名第一。”
“我说的是第二家公司。”
“不用隐藏那么深吧，几月几日上市？”
“八月十二日。”
“啊！”双生一惊，然后看着孙浩雨，“朋友，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吗？”
“主要资金不足，也没有合作的商品厂家。”
“如果你想长篇大论，劝你最好放弃，我根本不懂经济。”
孙浩雨吐了一口气，“也是，除了会侦破案子，剩下的什么都不会。”
“可以学啊，我很聪明的。”双生把脸凑过去，对着孙浩雨笑容满面，“要不你考一考我？”
孙浩雨觉得双生不是开玩笑，果然考虑了。
“如果我赢了，今晚你就得请我吃宵夜，怎么样？”
“没有挑战性，不过我还真的想测试你一下。”孙浩雨翘起二郎腿。
双生微微一笑，做出挑衅的手势：“朋友，你也算是一位高材生，应该不会出五年级的题目吧？”
孙浩雨舔了一下嘴巴，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
为了能证明双生的头脑，孙浩雨陷入沉思，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努力的想出各种问题。
“来吧。”双生说道。
没有提问出来，孙浩雨突然站起来：“我怎么能测试朋友，对不起！”
“哦。”双生点了点头。
孙浩雨快速走到座机的旁边：“我还是请你吃宵夜吧。”
“这样好吗？”
“难道你想饿着肚子离开？”
双生也站起来，眼睛看着座机的方向，并没有回答。
孙浩雨拿起听筒，随后转过身问道：“朋友，你真的愿意接下案子？”
“当然啦。”双生说着话，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仰头望着天花板，吊灯非常的漂亮又耀眼。
“谢谢你了。”
正当孙浩雨按键时，双生问道：“可以回答一下吗？”
“什么？”孙浩雨停止动作。
双生伸伸懒腰：“你是不是喜欢高娜拉？”
孙浩雨脸色突变，低着头正在变红。
“不说话就是默认，从什么时候？”
“半年前。”
双生笑了笑，挺直腰杆的坐好：“为什么你不表白？”
“因为公司正在关键时刻，忙得不可开交，我哪有时间谈恋爱。”
“我都不想骂你，别人都是一边工作一边谈恋爱，到你这怎么是借口？”
“也许是我放不下公司，再者说了，她已经在国外。”
双生突然一声：“你们多久没有联系了？”
“半年。确切的说，我根本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害怕被拒绝。”
“不会笑话你。”
孙浩雨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也许她已经忘记我，不能打扰别人的生活，第一印象就会被替代。”
“朋友，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真的不想知道她怎么样？”
“当……当然……”孙浩雨变得吞吐起来，“不是啦。”
双生看见孙浩雨的反应，笑着说道：“看来你对她真的有好感。”
孙浩雨一惊：“原来你一直在套话，真是无语。好了，你现在赢了，能告诉我为什么知道喜欢她？”
双生的眼睛看向门口，故意装傻充愣。
孙浩雨叹了一口气，放下没有吩咐做好夜宵的听筒，慢慢移动脚步，走到双生坐的椅子旁边。
“啊，我记起来了。”双生张大嘴巴，又沉默不语。
“快点！”孙浩雨干着急的说道。
双生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面，看了一眼开满花的院子：“食物。”
孙浩雨双手抱胸，还是想不明白双生说的话，干脆闭嘴。
“刚才我路过厨房，看见装有玻璃门的冰箱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食物。”
“哦，你的观察力真好，不愧是大侦探。”
“过奖了。”
“等下，你怎么知道那些食物是高娜拉送的？”
“我有说过吗？只是包装上面印有的日期已经过了五个月，早就不能使用。我猜想肯定是你喜欢的人送来，之所以不舍得吃掉。”
“我给你打电话的那天晚上，来了之后，你是不是看见屋内的一个塑料袋？”孙浩雨直勾勾的看着双生，“快点说啊。”
“我根本没有进到大厅，更何况门口是关着，难道我是二郎神吗？”
“那你怎么知道？”
“说起来很容易。葬礼期间，谁会带着平时吃的食物参加。”
“继续说下去！”
“我到达院子里面，只有朱寒和胡思钰，这两个人都会煮饭炒菜，很少吃一些垃圾食品，绝对不会给你送去。”
“嗯。”
“当时我靠近门口，闻到了玫瑰花的香水味，就知道是有女性来过，不确定是谁。”
“厉害！”孙浩雨竖起大拇指，再一次提问，“那你怎么知道是高娜拉，还知道我喜欢她？”
“不用着急，听我慢慢说完。她一回国就来我家采访，从那个时候，你对她有好感。”
“哦！”
“你还记得朱寒问我吗？”
“对不起，太久了。”孙浩雨露出抱歉的表情。
“她问我那个房间有人吗？”
“记起来了，原来如此。”
“我一边回答一边观着，从门槛的缝隙中看见你的影子，也许是在偷听。”
“承认，我当时确实被高娜拉迷住，忘记没有把自己隐藏起来。”



 第五十一章香水（16）

双生观察孙浩雨的表情，只是害羞低着头，这才说道：“问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大胆一点，约她出来吃一顿饭呢？”
“其实吧，在她采访你的时候，我还想插话。”
双生眼睛一亮：“哦，你有这样的打算吗？”
“我确实想过，但是勇气不准迈出脚步，只能躲在房间里面。”
“加油哦！”
时间进入十一点钟，管家端来茶水和甜点，双生已经离开房子。
第二天，顾安一大早起床，原本是去工厂报到，结果孙浩雨打来电话，只能开着刚买来的车子，到了昨晚酒店的长凳。
“还挺准时的。”孙浩雨翻开袖子，看着露出来的手表。
顾安点头行礼，仰望天空了一眼，乌云密布，并没有见到太阳，再低着头，四面八方都是雾气，就像生活在天堂里面一样。
“给你。”
听到孙浩雨的声音，顾安缓过神，一边坐到木凳，一边接过厚厚的书本，封面是一台热水器，露出的结构非常复杂。
“师傅，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设计图，怎么弄到的？”
孙浩雨坐正姿势，盯着顾安的眼睛说道：“这只是封面，里面还有详细制造热水器的图片，还有文字介绍。”
“我只想问一下。”顾安不停地翻开书本，“我会不会有危险？”
孙浩雨的视线向下，不能看着顾安：“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这本书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会不会有人起歹心？”
孙浩雨听明白了，微微一笑的说道：“请你放心，没有人知道，除了我和你，还有已经去世的……顾安，放心吧，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是……”
“要是你后悔了，可以回家。”孙浩雨一边做出邀请的手势，一边继续说，“我不会强迫别人，听懂了吗？如今的世道只有上进，我们才能生存下去。”
“我明白，但我就是担心。”
“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你把这本书看完，记住里面制造的内容。”孙浩雨用着瞪大的眼睛看向顾安，“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在孙浩雨的注视之下，顾安感觉到了熟悉的压迫，整个人不能动弹，很自觉的点点头：“师傅，为了您给我的这次机会，我会把这本书背的滚瓜烂熟。”
“那就好。”孙浩雨把右手抬起，放在顾安的肩膀上面，轻轻的拍了三次。
雾气慢慢的散了，逐渐清晰路过的人们。
“今天你就穿这套黑色的西服去面试吗？”孙浩雨笑着问道。
“嗯。”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要让你帮忙？”
“师傅，您直接说吧！”
“监视一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顾安露出不安的表情，“难道叫我学习半年前爆炸事件的凶手吗？”
“说什么呢，只要你注意那个人的言行举止。”孙浩雨慢慢吞吞的收回右手，放在精致的裤子上面。
“要我监视谁？用到极端手段吗？”
“没有那么夸张。”孙浩雨从外套的右边口袋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显示出一张照片，缓缓地伸到顾安前面。
顾安看见一个青年人，穿着打扮很时尚，头发非常的浓密，却没有盖住耳朵。青年人站在咖啡厅门口，一张忧郁的脸，好像不愿意进去。
“这个人是谁？”
“双生。”孙浩雨用手指在屏幕上面比划。
“他不是大侦探的弟弟吗？”顾安再次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
“也是我的朋友，现在他的安全很重要。”
“应该是暗中保护，为什么变成我要监视他？”
“当然是为了得到信息，才能知道他调查到了什么地步，估量他会不会有危险。”
“调查？他接受案件了吗？”
“顾安，知道的太多往往引来杀身之祸。”孙浩雨把手机收回，“只要你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剩下的事情由我处理。对了，他的安全比我重要。如果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立即打电话过来，我会第一时间赶到身边。”
随着好奇又紧张的心情，顾安告别孙浩雨，来到上海郊区，进入制造热水器的工厂里面。
顾安正在靠近一间办公室，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熟悉面孔的一个女人站住双脚，散发着玫瑰花的香气。
“原来你在这里上班。”高娜拉露出甜美的笑容。
顾安根本不知道能在这里再见到一次，心跳如此之快。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当然。”
因为顾安突然的回答，吓得高娜拉后退一步，高跟鞋磨地的声音很响。
高娜拉的视线移到办公室里面，提起胸前的数码照相机，迅速按下快门。
顾安站在旁边默不作声，阳光从窗户外面照来，扑在高娜拉的脸颊，变得光滑又漂亮。
“这个工厂真大。”高娜拉一边说话，一边走进运作的机器。
“记者小姐，你怎么又来了？”门口进来一个男人，年龄四十岁左右。
“哦。”高娜拉抬起数码相机，对男人拍来拍去。
这个时候，顾安这才注意到了男人胸前的工作牌子，戴在口袋的上面，写着管理者黄翼。
顾安立马笑容满面的靠近。
“你是谁？”
“先生，您好！我的名字叫顾安。”
“哦，原来你是孙浩雨董事长介绍来的。”
“我能检查这些机器吗？”
“当然啦。”黄翼忽视了旁边的高娜拉，“从今天开始你是领班，检查的工作全部交给你，好好的干。”
“谢谢！”
“对了，关于双生来这里的事情，他呢？”
“这个……”黄翼停顿了一下，靠近顾安的身边，很小声的说话，“还没有过来，恐怕不给我面子吧。”
“太过分了。那可是孙浩雨董事长搭的桥，竟然摆谱不来，他还想不想在侦探界混下去。”顾安说道。
“也许是我太忙了，大侦探过来的时候，我不在工厂里面。”
“哦。”顾安随着话题变换表情，“老板在吗？”
“不在。怎么了？”
“我想把推荐信给他，顺便打声招呼。”孙浩雨再次看向办公室的里面。
黄翼笑了笑：“不用，我们很相信孙浩雨董事长介绍过来的人，还有，你看的那间办公室，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了。”
“打扰一下。”旁边的高娜拉说道。
黄翼不理会，大步流星的离开工厂。
这个时候，顾安刚想邀请高娜拉进到办公室休息，听到吵闹的说话声。
“组长，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从小门走出来两个男人，后面穿着脏兮兮衣服的男人跪下来。
“我也没有办法，是你制造那台热水器，如今出了问题，就要遵守工厂的规矩。”
“我现在还不能走，这台机器还能修好，只要按上一个零件。”
“你跟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客户已经投诉到了管理者那里，没有人能保住你。好了，你快点站起来，然后收拾东西走人。”
“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组长，求求您帮我，管理者多少会看您的面子。”男人一边抱着组长的大腿，一边流着眼泪。
组长用力摆脱男人的双手，回过头瞪了一眼：“滚开，不要弄脏我刚买的裤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抬起脚想要踢了跪在地上的男人，顾安跑过去。
高娜拉看着顾安最快迅速的身影：“你想干嘛？”
“不能眼睁睁的看他被踢死。”
“扑通”一声，跪下来的男人听到猛烈的倒地声，抬头看去，组长被一个新面孔撞了。
顾安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尘：“是人都会犯错，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为什么还想踢他？”
“来人。”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可是一名记者。”高娜拉听到一阵阵脚步声，接着进来很多的黑衣人，赶紧提起手中的数码相机，使出全部的力气吼道。
“又是你！”
看见组长惊讶的表情，高娜拉按下快门：“还不叫这些保安出去？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都还没有报到呢。”顾安回头看着高娜拉，很是小声的说道。
“哦，我倒想听一听来者是谁。”组长说道。
“不重要。”顾安一边摇摇头，一边扶起跪在地上的男人，“我替他求情，可以吗？”
“小伙子，我的耳朵没聋吧，你说什么？”
“因为不想张扬，我可以说第二次，把他留下来对工厂的发展有利。”
“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不用了。”男人擦了擦泪水，“年轻人，谢谢你。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早就嫉妒我的技术过硬，想借此机会把我赶走，根本不配做这个组长。”
顾安笑着问道：“您愿意做吗？”
“别跟我开玩笑，决定小组长的人选，只有老板和领班能，你只是一个来找工作的新人。”
“小伙子，你听见没有？”组长打断男人的话语，“对了，即使我把你们都赶出去，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真是厉害！”
“顾安，不要跟这种人胡搅蛮缠，直接把他开除了。”高娜拉站在五米的距离喊道。
“你真的不怕把事情闹大，难道我又被开除了，才会感到后悔吗？”顾安往后一看，无奈的拿出出入证，“看见没有，我是新来的领班，您们都认识这个东西吧？”
组长和男人定睛一看，红色的卡片，突然注意到了背面的文字，吓得赶紧低着头。



 第五十二章香水（17）

下班以后，顾安和自己挽留下来的男人一起乘坐车子回家，驾驶上海的道路里面。
“对了，我还是问您的名字呢？”顾安突然说道。
“刘涛束！”男人坐在位置上面点头，“领班，千万不要用您这个字来称呼我。但是，非常感谢您把我留下来，我不会再出现错误。”
顾安笑了笑：“好吧。我才进厂，基本不了解里面的环境，希望你带我有一段时间。”
“一起努力！”
车子停在公交站旁边，就有个咖啡厅。
“对不起。”顾安越过刘涛束的身上，靠近窗口一看，“你认识双生吗？”
“认识，他是上海有名的侦探。”刘涛束说着话，把口袋里面的烟和打火机拿出来。
顾安坐回座位，对着刘涛束挥挥手，指着玻璃窗边的语句，上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
“抱歉！”刘涛束不好意思的收了烟和打火机。
这个时候，窗外站着的妇女，看向顾安点头行礼，表示感谢阻止要点烟的男人。
顾安并没有看到，因为注意力还在窗外的右边，那家挂着不同店名的咖啡厅，也有很多客人。
“领班，您有什么心事？”
听到刘涛束的问题，顾安缓过神一笑：“能跟我说说双生的事情吗？”
“两年前，他突然离家出走，他哥哥寻找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任何踪迹，所以放下执念，开始管理名叫双胞胎的咖啡厅。”
“这是他吗？”顾安从筷子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点了一下屏幕，呈现双生的照片。
“是的。”
“双生为什么离家出走？”顾安一脸疑问。
刘涛束说道：“报道出来的新闻有很多答案，但都是一些猜忌，我觉得不可信。”
“说一下呗！”
刘涛束点点头：“跟他哥哥吵架，这个说法最为沾边。”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华山路，但是不知道房子的具体位置。那里有近万条胡同，弄堂特别的多，很多游客都喜欢去那里。”
“你怎么知道他的事情？”
“工作需要。几天前发生了一件命案，前任领班被人谋杀。经过三位管理者商量，同意邀请双生过来侦破，结果让我作为接待人。那时候，我对他根本一无所知，逼不得已看了新闻，还有一些报纸，也买了一大堆杂志。”
“哦，你现在肯定对他很了解吧？”
“还行。”刘涛束拿出一根烟，叼在嘴巴里面没有点火，“可是他今天早上不来，心里有点失望。”
车子继续开着，顾安还在问：“听说双生没有管理咖啡厅，交给他的哥哥，你知道原因吗？”
“应该是没脸见人。”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搬回来住干嘛？”顾安不明白的说道。
“也许没有地方吧。”
“不可能。”顾安一边回话，一边看着车头的钟表，“我也听到很多传言，说双生比双灵活泼，交了很多朋友，只要去一个地方玩耍，就有睡觉的房间。”
钟表的时间一直在走，进入五点，高挂的太阳只是斜了一点。
顾安从左边收回视野的时候，看见刘涛束叼的烟，被口水弄湿，就像软趴趴的年糕。
车子一往如此的向前驾驶，开了将近半小时，终于在空旷的地方停下来，但是阳光已经变弱，照在脸颊感觉不到炎热。
顾安侧脸一笑，看着刘涛束下车，自己继续往前行。
五分钟以后，顾安发现百花齐放的街道右边，就是一个咖啡厅，玻璃门上挂着“双胞胎”的牌子。
顾安一边观察店内，一边下车，穿过斑马线。
这个时候，从咖啡厅里面走出一个男人，穿着休闲的套装，黑色的头发虽然短，但是脸不陌生。
男人走向垃圾桶。
顾安开始犹豫，要不要停下脚步，但是身体很诚实的往前走去。
“小心车子。”
当顾安神游中，听到男人的喊声，又看见右手指向这边，有种直觉让顾安加快脚步，走出车来车往的斑马线。
“谢谢。”顾安向着男人点头，“先生，您是双生吗？”
“确实有很多人把我认错，可是他不在店内，实在抱歉。”
听了男人的话语，顾安恍然大悟，很是激动的笑道：“您是他哥哥吗？”
双灵点点头。
“您……您叫双……”顾安他情绪波动太大，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出名字。
“双灵。我弟弟在家，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
“嗯，我乘坐车子一路赶来。”
接下来，双灵跟着顾安坐上车子，前往华山路。
半小时后，顾安终于到了梦寐以求的胡同，把车停在岔路口，和双灵走在弄堂之间，不过这里的游客很少。
“不要有怀疑的态度，华山路一到傍晚就没有人，都去看皮影戏了。”双灵说道。
“哦，您们是兄弟，为什么不像呢？”
“看来你的问题和大家都一样。跟你说也没有关系，我们是异卵同胞，之所以没有百分之百的相貌。”
“原来如此！”
“感觉您们不像兄弟。”
“啊？”双灵一脸问号。
“我感觉您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双灵目不转睛的盯着顾安：“小伙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他还在当侦探嘛！”
“不是。”
“难道你有别的看法吗？”
“说不上来，但是我能感觉到。”
“你也是来问离家出走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
“哦？小伙子，你的来意更深啊！”
“别误会，我只是热水器工厂的领班，过来邀请双生先生。”
“我误会了，抱歉！对了，盗窃事件还是谋杀案？”
“他们说前任领班死了，并不是意外造成的。”
“就算杀人案，视钱如命的员工们，也不会离开那个工厂。”
“对啊，之所以派我过来，双生先生确定正在家里吗？”
“等着瞧吧。如果他没有事做，一定会待在书房，我对他了如指掌。”双灵自信一笑。
顾安跟着双灵进到大厅，双生正在倒立，笔直的双脚贴在一幅画表面。
“来客人了。”双灵说道。
顾安赶紧点了一下头，看见双生脸红耳赤，还在坚持微笑。
双生并没有起身，只是盯着眼前的青年人，比自己小几岁，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
“小生，她们去哪里了？”沙发上面响起双灵的问话。
双生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没有药了，正在医院吧。”
“等下天黑，就会变得不安全，我去接她们回来。”双灵一边说着，一边出了房子。
充血的速度越来越快，双生只能放弃倒立，双脚稳稳当当的落地，挺直腰杆之后，连续做了伸展运动。
顾安站在大厅中心，看着双生的一举一动。
这个时候，双生靠近一个木架，取下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您好。”
“不用多礼，你就是热水器工作新招的领班？”
“您真厉害！”顾安乖巧的站在原地，从口袋里面掏出工作牌，“看下，我上班才一天。”
“嗯，刘涛束呢？”
“在家里。”顾安很小声的回答。
双生一边微笑，一边走到空调底下。
“现在有空吗？”顾安问道。
双生停下擦汗的动作，看了看墙壁的钟表，缓缓地点头：“有，要询问什么？”
顾安展颜一笑。“请您放心，我不会提到您的私生活，只是再次邀请您去工厂。”
“破案？”
“是的。”顾安正眼一看，双生站在空调下面不动，任由冷风吹过，心里一惊，这就是智慧和帅气并存的男人。
“哦，是谁派你过来还是擅自做主过来？”
“都不是，如今我作为工厂的一员，就要负起这份责任。”
“你的气势很好，但是有一点令人担心，千万不要太过于投入角色。”双生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看穿顾安的意图。
“您觉得我做不好领班吗？”
“别误会。我很欣赏有热情的青年人，相信你们能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的打拼到底。”
顾安说道：“是吗？谢谢您的认可。”
“不用。”双生上前一步，“从你进门开始，我一直在观察，却闻到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对了，你曾经待在哪里工作？”
“虎补。”
“原来是我朋友的公司，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
“怎么看出来？”
“只凭憨厚老实的模样，想在职场里面摸爬滚打，根本生存不下去。如果你没有真正的实力，尤其是经济头脑，绝对会被淘汰。”
“一语道破，大侦探，您真的很厉害！”
双生接着说：“如今你进入工厂，而且，你还是薪水最高的领班。如果改变不了憨厚老实的模样，只是拼命工作，别人肯定看得起你。”
“谢谢您的教诲。”
“总而言之……”双生停顿了一下，看向墙面挂的照片，“其实你不用改变自己，老老实实的工作，那个老板不喜欢呢！”
“好，您对我说的这些话，铭记在心里头。”
双生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我很少对别人说教，因为你很善良，不希望走向一条不归路，知道吗？”
“嗯。”
“只要你记住自己的优点，有的人会看到，有的人不会看到，这时候你要做什么呢？”
“什么？”
双生握起拳头，轻轻的拍着胸前：“保持那颗善良的心，没有比这个更加有价值。”
顾安微微一笑：“大侦探，您适合做一位人民教师，肯定能教出好的学生。”
“这些话！我就当你夸赞吧。”
“本来就是。”
“那么，现在我有很多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
顾安一脸真诚：“说吧。”
“工厂里面是发生命案吗？”
“听刘涛束说，前任领班确实被杀死。对了，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今天早上去工厂报到，老板和经理不在，但是来了一名女记者。”
“高娜拉吗？”双生猜测的问道。
“不愧是侦探。她带着数码相机，看见什么拍什么，简直太彪悍了！”
这些话说来，双生听出顾安的佩服，因为高娜拉胆大妄为的做法，深深的吸引了顾安。
“您笑什么？”
“没有。”双生做出邀请的手势，“顾安，我们坐下来说吧，有的是时间。”
顾安露出愿意的笑容：“嗯，就算聊上一整夜，我也不会困。”



 第八十六章纸巾（19）

储备的咖啡终于卖完了，双灵拉下卷帘门，转过身，原本宽敞的街道被不睡觉的人们占据，如今变成狭窄又拥挤，就连人行道也堵塞，各种车辆只好停在斑马线前面，等待绿灯的消失。
这个时候，一个背着垃圾袋的老头从人群中穿过，害怕脏了自己衣服的年轻男女，赶紧让出一条道。
“太挤了吧！”双灵忍不住感叹道。
“当然啦，这也是上海热闹的代表场景之一。”身后传来回应的声音。
双灵回头一看，车子停在台阶旁边，驾驶座位上面是双生。
“快点。”
“嗯。”双灵点了点头，钻进副驾驶，“对不起，因为店子客人太多，还让你这么晚来接我。”
“没事，直接回家吗？”双生一边启功车子，一边问道。
“去找俞敏。”双灵说着话，把地址输在导航仪里面。
双生看了一眼导航仪，手握着方向盘向前开去，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公寓门口。
“你也下来啊！”双灵看着弟弟坐在车里，催促的说道。
双生微微一笑，站到地面之后，这才知道周围的房子，都是高楼大厦，右边一楼还有幼儿园。每一个长条花坛都停满了车辆，不用猜测就知道，这些车是住户的。
没有电梯，只能爬上楼梯，不久之后到了六楼，按了边上的门卫视频。
屋里传来铃声，却没有人来开，双灵只好用右手敲。
第三下的时候，女性的声音传来：“马上。”
又过去几分钟，大门终于开了，一个化妆的女生站在眼前，年龄是二十岁出头，穿着白纱裙，稍微看见里面的衣服。
“你好。”双灵点头行礼，“你是俞敏小姐吗？”
“嗯。”
“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俞敏用打量的眼神，感觉两个人非常眼熟：“你们不是来相亲的吧？”
“我们是上海警局的顾问。”双灵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俞敏看了看。
“哦，原来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双氏兄弟。”
“不敢当，对了，你一个人吗？”双灵满脸笑容的说道。
“嗯，没有其他人。”俞敏作出邀请的手势，等到双灵和双生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这个时候，俞敏看着双灵问道：“什么事情？”
双灵一边微笑，一边坐到沙发。
“哦，喝冰水还是喝咖啡？”
“不了。”双灵这才开口：“你是贵州人？”
“嗯，我在哪里出生。”
“楼上的钱铼和蔡佟丽呢？”
“跟我是同乡，不过我刚刚来到上海。”
“听说两人私奔，对吗？”
“是的，我非常羡慕这样的爱情故事。”俞敏说到这里，露出崇拜的表情，双手握在前面。
一直在观察屋内的双生，对着俞敏笑了笑，然后坐下来。
“说来听听。”双灵把语气放慢，“请你尽量详细一点！”
“我们从小玩到大，后来钱铼和蔡佟丽发展成恋人，却被自己的爸妈阻止，然后决定来到上海，就变成了私奔的故事。”
“还挺感人的。”双灵说道。
“现在这个时代的男女，已经没有人像两人那样，爱的死去活来。私奔虽然成功了，但是想要在上海生存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俞敏散发着感同身受的气息，“听说钱铼和蔡佟丽来到上海之后，有一段时间流落街头。”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对啊，在那种难熬的日子，竟然活了下来，如今却出人头地。”
“也许是自身的毅力。”
“说得对，等到两人私奔的事情传开，也鼓舞了我，偷偷摸摸的来到上海。投奔蔡佟丽之后，我们的感情更加牢固，日子过得越来越顺，也有自己的房子。”
“你了解她的男朋友吗？”
“虽然我们认识，但是他的事情不太清楚。我的记忆里面，钱铼不是贵州人，而是从外城来的，后来才玩到一起。”
“外城？那你去过他家吗？”
“没有。”俞敏摇了摇头，“自从他搬来，没有一个街坊邻居能进他家里。”
“怎么说来，他是被送到贵州养育，你也没有见过他的爸妈？”
“我记得，天还没有黑之前，钱铼就回家。有一天，我和蔡佟丽正在玩耍，钱铼说道：我的朋友只有你们，希望能够天天在一起。之后，家里只有留他一个人，直到十九岁那年，才和蔡佟丽私奔。”
双灵一边听着故事，一边想到钱铼和蔡佟丽逃跑的样子。
“本来我以为三个人能快快乐乐的玩耍，第二天这两个人就跑了，身上什么也没带。”俞敏把一束头发扒到耳朵后面，“离开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简直不把我当成朋友！”
“关于钱铼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没了。”俞敏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听说他有抑郁症。”
“抑郁症？现在呢？”
“没有，好像是蔡佟丽的原因。”
“什么意思？”
“大侦探。”俞敏微微一笑，“伟大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女人，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是的。”
俞敏眼睛中充满疑问：“难道你怀疑他是凶手吗？”
“没有，我只是在排除他的嫌疑，和这件事案子有没有关系。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没……”
不等俞敏回应完毕，双灵站起来走向玄关，身后的双生赶紧跟上，走出房子。
到了公寓门口，双生问道：“她是不是在等相亲的人？”
“嗯。”双灵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去哪？”双生看了看车子的方向。
“回家吧。”
“好，对了，你为什么怀疑钱铼不怀疑蔡佟丽？”
“两个人都在名单里面。”
“如果都不是凶手，这次又变成悬案，肯定会被大众指责。要是上海警局撤销我们的顾问身份，就是侦探界的耻辱！”
“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已经尽心尽力。”
“这一次你终于帮我了，理由是什么？”
“你是我亲弟弟。”
“少跟我套近乎。”双生推了一下双灵，快速跑进车子。
“你啊！”双灵也跑起，“如果不放弃咖啡厅的营业权，怎么可能在这里东奔西跑。”
双生听着唠叨的声音越来越近，只能笑了笑：“我们不聊这个话题。这次案子跟以往不同，潘小莲被先奸后杀，身上没有衣物，附近留下沾有液体的纸巾，包装袋里面还有一半纸巾。推车停在拐角处的十米，说明潘小莲遭到袭击，之后被凶手拖进胡同，进行残忍的**。身上和头部都有伤口，尤其是后脑勺，应该是凶手准备好的凶器，把潘小莲砸晕。”
“你认为这是事先预谋的吗？”
“是的。从摆摊的位置到停下推车的位置，需要十五分钟，这样推理下来，凶手一路尾随潘小莲，找准时会动手。”
“还有新的说法吗？”
“首先，他对潘小莲进行调查，知道是一个人出来摆摊和收摊。再来掌握行动路线，而且在跟踪的过程中，凶手测量了距离，时间，人数。”
“人数？”
“就是那条路有没有人路过，尤其是十点到十一点。”
“你认为凶手是什么人？”
“第一，蔡佟丽和钱铼，这对情侣都认识潘小莲。第二，就是姚诚，他也知道潘小莲，曾经说过讨厌她在门口摆摊。第三，超市里面的员工们，听说很嫉妒潘小莲的长相。第四，来买东西的客人，虽然没有和潘小莲发生过口角，但是有些男性客人会追求，遭到拒绝之后，就会反过来报复。”
“说的有道理。”
“对了，为什么今天晚上来找俞敏，她不可能是凶手吗？”
“小生，她根本不认识潘小莲，案发之后，她是通过新闻报道，才知道在超市旁边摆摊的老板娘被**，然后死在自家门口。”
“所以你的目的……只是询问蔡佟丽和钱铼的事情咯？”
“嗯。”
一个星期过去，俞敏戴着金黄色的面具，到了举办告别单身派对的现场。只见熟悉的身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具是白色。
想到要和这个高富帅在一起，抛弃旁边的蔡佟丽和钱铼，激动又腼腆的走过去。
“你来了。”姚诚站起来。
“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了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姚诚感觉不是蔡佟丽，再次打量眼前的女生，穿着五色斑斓的西方裙子，身材显瘦，散发的气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难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姚诚很谨慎的问道：“是，你嗓子怎么了？”
俞敏听到似乎担心又质疑的语气，立刻回答：“昨天晚上睡不着，只好坐在床上吹着空调，所以着凉了，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俞敏说完，才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钱铼要自己撒谎，难道是按照追求，眼前男人想要的神秘感吗？
“哦，那要不要去安静的地方？”
俞敏看了看周围：“好啊，这里太吵了。”
走到三楼的阳台，摆放着一张木桌，上面有蜡烛，杯子，红酒。
坐下来之后，姚诚接过一个调酒师递来的玫瑰花，对着俞敏说道：“送给你。”
现在这样的举动和场景，俞敏第一次见到，陷入不敢相信的沉思。
“不喜欢吗？那我换一种。”姚诚说完，刚想把手里的玫瑰花扔向楼下。
俞敏抢走了：“谢谢你！我只是太激动了。”
“是吗？能看到你这样高兴，付出多少我都愿意。”
“多少钱？”俞敏看了看手里的玫瑰花。
姚诚摇了摇头：“不贵。”说到这里，姚诚拍拍手。
这个时候，远处的黑暗亮起灯光，俞敏好奇的回头，用玫瑰摆设成了巨大的爱心呈现在眼前，突然烟花升空，照样周围的人们，也看见这栋房子身处郊交。
“这是你的主意？”俞敏满脸笑容的问道。
“嗯。”姚诚点点头，“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机会和你独处。”
“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喜欢我很久了。”俞敏一脸疑问的说道。
“是的。”
“我果然猜测对了！”
“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姚诚微微一笑，感觉莫名其妙的尴尬，“我比你大，真的不嫌弃吗？”
“不会，而且我喜欢成熟的男人。”俞敏直勾勾的盯着姚诚，似乎很在意另一问题，“我们不说这个，如果结婚了，希望和爸妈住在一起还是我们住在一起？”
“啊？”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
“各有各的好处吧！”
“是吗？说来听听。”
“如果跟爸妈住在一起，可以替我们分担一些事情，比如，照顾孩子，家务活。如果我们自己住在一起，就没有人帮忙，每天回家还要因为一些琐事，而感到烦恼。”
“都有道理。”
“这个……”姚诚歪了歪头，看着俞敏的眼睛，感觉和以前大有不同，“你现在想要孩子？”


 第八十七章纸巾（20）

“有了牵绊，才会防止聚少离多些的日子。”俞敏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起来，“我可不想结婚几个月，因为这种原因导致离婚，变成被抛弃的女人。”
姚诚立马抓住俞敏的双手：“请你放心，我在上海有自己的事业，如果要出差的话，可以交给经理和你……”
“我？”
“你也可以代表我出席，因为是秘……等下，你当然要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虽然听不懂，但是我会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俞敏没有收回被紧紧抓住的双手，透露的眼神还在害羞。
告别单身派对继续中，钱铼走到游泳池，很多男女正在里面打闹，卿卿我我。
这个时候，身边跟着的蔡佟丽开口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钱铼微微一笑：“嗯。”
“对了，刚才坐在沙发上面的那个男人是谁？”
“姚诚。”钱铼回应道。
“戴着白色的面具差点认不出，那么，我的问题来了。”
“说啊？”
“关于俞敏和姚诚的事情，这两个人好像去楼上了，怎么还没有下来？”
“也许正在干柴烈火。”钱铼说道。
“好吧，那你上去看一下，情况怎么样？”
“没有必要吧，完事了自然会来找我们。”
“你肯定吗？她怎么没有跟我说，是不是回家了。”
“你怎么了？”
“有些担心。毕竟刚刚发生命案，我怕她真的会出事情，万一不在房子里面呢！”
钱铼笑了笑：“你想太多了，俞敏肯定不会跟陌生人离开。”
“是吗？那么，潘小莲为什么死了，而且在自家的附近。我现在越想越担心，”
“你有你的道理，不过，请你相信我，凶手是不会来这里。”
“为什么？”
“佟丽，你觉得来参加这次告别单身派对的里面，有老实又年轻漂亮的女人吗？”
“我没有注意，所以叫你去看。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良心不安，毕竟是我同意这个计划。”
“佟丽，你到底害怕她的安慰还是姚诚的安慰？”
“我巴不得两个人在一起，但是你要打电话，确认我姐妹有有没有危险。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及时报警，就不会被警方怀疑！”
“好，我明白了。”
“快点。”蔡佟丽一边催促，一边贴着钱铼。
接下来，钱铼把口袋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拨通一个号码，还不忘举在蔡佟丽的前面。
不久之通了。就算周围的人声太吵，依然听见俞敏喘气的声音。
蔡佟丽问道：“姐妹，你在哪里？”
这个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俞敏突然“啊”一声，非常的尖锐又销魂。
钱铼赶紧挂断，看着蔡佟丽问道：“还担心别人吗？”
到了贵阳的一家酒店，双灵望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天空又宽阔又漂亮。
“饿吗？”躺在右边床铺的双生问道。
“还行，只是身体有点疲倦。你要先洗澡吗？”
双生摇了摇头。
“你饿吗？”
双生双手举在半空中：“跟你一样。”
“等我洗完澡了。我们要不要去吃宵夜？”
“刚才我啃了一个面包，肚子可以坚持到明天。”
“果然是亲弟弟！”
“谁叫你上厕所，出来之后还有胃口吗？”双生笑了笑，随后看着双灵追问，“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双灵点点头：“刚才见到了这家酒店的老板，他说找人的话，就要去警局。”
“哦。”双生把双手放下来，摆正枕头，“不要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嗯，可是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
“上海警局也有外来人口的挡案，一查便知，建议我来这边干嘛？”
“想要了解一个人，就要从他的出生地查起，再者说了，钱铼的爸妈本来不在上海，经常出国又飞回贵州。”
“如果你想错了，不就白跑一趟？”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不对，就当一次旅行。”
“旅行？”
“我可是没有闲情雅致。真的找不到相关人员，我就对你破口大骂。”双灵一边靠近洗手间，一边说道。
双生拿起手机看了时间。
还站在门口的双灵，突然问道：“你就没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时候，双生的手机响了，赶紧看了看发来的短信内容。
“谁啊？”双灵着急的问道。
“当然是我朋友，查到了有用的消息。”双生不紧不慢的坐起来。
“说什么？”
“我的朋友帮忙查到了，钱铼的爸妈正在飞机上面，明天中午到达。”
“太好了！”
“爸爸的名字叫钱笙，妈妈的名字叫倪平安。”
“都是公司的老板吗？”
“钱笙是，而倪平安成了外交官。”
“太感谢你的朋友了。”双灵笑道。
“还不去洗澡，然后睡觉！”
“最后一个问题，明天我们接机吗？”
双生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
深夜慢慢的过去，玻璃窗户照进炎热的阳光，双灵从梦中惊醒，直接给弟弟扔了枕头，这样叫起来的方式很管用。
正好命中脸部，双生昏昏沉沉的睁眼，看见双灵把衣服递过来，忍着起床气穿上。
半个小时以后，双生和双灵下了计程车，走进国际机场。
这个时候，取出行李箱的人很多，双灵大声喊道：“谁是钱笙？”
声音响彻大厅，一对中年男女停止动作，满脸疑惑的回头看来。
“您们是钱铼的爸妈吗？”双灵上前一步。
男人点点头，旁边的女人摇摇头，然后四目相对，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想要移动。
“我是上海来的侦探，名字叫双灵，旁边这位是我弟弟，可以叫他小生。”
“啊，原来是双氏兄弟。”男人一笑，“钱笙。对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我们是不请自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
“哦，到我家再说。”
双灵一边点点头，一边给弟弟使眼色。
双生原本不想帮忙拿行李箱，但是，因为有了双灵的催促，只好悄悄的行动，而且没有吓到钱笙和倪平安，弄出的感觉是自愿拿行李箱。
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别墅，一共三层，每层都有卧室和书房，而且家具都是红木。
“两位侦探，是不是想问钱铼的事情？”钱笙坐在沙发上面。
“是的。”双灵点点头。
“你想问哪方面？”
“全部。”
“好吧。”钱笙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他还好吗？”
“过得不错，再过一个月就要结婚了。”
“和蔡佟丽吗？”
“嗯，您们当初为什么阻止两个人在一起？”
钱笙正在犹豫，然后吐了一口气：“因为她把我儿子教坏了。”
“怎么可能呢？”
“她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居然能勾引我的儿子，这不是她的错吗？”钱笙说到这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马问双生，“你多大了？”
“二十六。”
“你有女朋友吗？”
双生笑了笑，目光投在窗外：“没有。还是说说你儿子吧？”
“对了……”钱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两个月前，有一个人登门拜访，也是询问我儿子的事情。”
“朋友还是警员？”
“他说是朋友，不过年龄快要三十岁。”
“叫什么名字？”
“许墨铎。”
双灵和双生同时吃惊，眼神交流之后，看向倪平安，正在端来泡好的茶。
双生说道：“钱笙先生，他是一个超市的经理。”
“是吗？”钱笙难以意平的问道。
“请问一下，他问了什么事情？”
钱笙拿起茶杯，在鼻子面前闻了闻，才对双灵和双生说道：“跟你们不一样，他只想了解为什么丢下钱铼，一个人在贵阳长大。”
“您怎么回答？”
“我当时就告诉他，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顾，但是每个月都寄钱回来。”
“他还问什么？”
“说钱铼有没有忧郁症，而且有没有被我们虐待。”
“真的吗？”
“两者都没有，自从他跟蔡佟丽交往，变得整天不爱学习，后来还冒出了私奔的事情，搞得我们在外人面前没有面子。”
“所以您们没有把家业传给他，对了，许墨铎还说什么吗？”
“没有，当时我很讨厌他，并且赶出了家门。”
“真的走了吗？”
“是的。”钱笙一边点点头，一边对许墨铎还有厌恶的表情。
“家里有没有您儿子的日记？”双生问道。
钱笙叹了口气，使劲的摇摇头：“在我们阻止他和蔡佟丽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把一切的东西都烧了，差点连房子都没有。”
“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吗？”
“等下。”钱笙掏出一个钱包，把装束好的照片放在桌面。
这个时候，双生拿起来一看，照片只有钱铼，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面，年龄只有十岁。
“小时候多可爱，为什么大长了，就喜欢叛逆呢！”钱笙说完，又感觉是自己的原因。
双灵笑了笑：“我觉得他喜欢自由，为了自己喜欢的女生，放弃您们留下的财产，果断私奔去了。说明他有情有义，不好吗？”
没有说话的倪平安，听到这些话之后，露出作为妈妈的慈笑。
姚诚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面，还没从今天早上起床的场面缓过神，睁开眼睛，只见**裸的女生趴在胸前，虽说身材火辣，但比不上蔡佟丽。
还没有等到陌生的女生清醒，姚诚已经穿好衣服，赶紧去了超市。
“不用那么愁眉苦脸吧？”门口传来疑惑的声音。
姚诚回头一看，熟悉的一张脸呈现在眼前，吓得站起来，赶紧关上门和百叶窗。
“我又不是鬼。”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姚诚问道。
“枕头底下有你的名片。”
姚诚接过一看，赶紧撕得稀碎，这才抬头问道：“你想要钱还是我的命？”
“我……”
“你什么你，我又不认识你，只是跟你上一次床。”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你在一起？”
“不可能，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蔡佟丽。”
姚诚一脸惊讶：“你怎么会认识她？”
“姐妹关系，我叫俞敏。”
“怎么说来，你应该认识我吧？”
“是的，我们发生关系之后，你戴着面具睡觉时，我好奇的脱下来，就知道你是谁。”
姚诚大声喊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简直是找骂。”
“我想确认你是不是那样的男人？”
“我心里只有蔡佟丽。”



 第八十八章纸巾（21）

俞敏突然笑似非笑：“现在的你配得上她吗？”
“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说过了，结婚。”
“除了这件事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比如钱，房子，车。”
“不稀罕。”俞敏把身子转向门口，“要是我走出去，你就会身败名裂，再也不可能接近蔡佟丽！”
“你……”
“我不会说第二遍，再见。”
姚诚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突然跑过去，拉住俞敏的胳膊：“我答应你，不过有一个条线，你得做到。”
“说啊？”
“在我们结婚之前，你让蔡佟丽喜欢我，怎么样？”
俞敏听完，气的说不出话来，但是，还要表现出淡定，然后点点头。
从钱笙嘴巴里面得到一个地址，也就是蔡佟丽以前住的房子，十分钟以后，来到了紧挨着的两栋大楼旁边，没有小区，进入生锈的铁门，爬上一条弯弯曲曲的楼梯，不一会儿，站在六零二号房门。
双灵伸手敲了敲，屋内传来开门的声音，突然出现一个男生，杵在玄关，看上去只有二十岁。
“你们是谁啊？”
听着男生提问的声音，双灵和双生互相一眼，同时看向大厅，只有两个沙发拼凑在一起。
双生忍不住问道：“这家人的大人呢？”
“哦，我舅舅舅妈在上海，只要我有空或者放假，就会过来打扫卫生。”
“你叫什么名字？”
“蔡学。”
一旁的双灵说道：“我们是侦探，想问一下关于蔡佟丽的事情，有时间吗？”
“进来吧。”蔡学点点头。
双灵和双生走进门槛，右边墙壁挂着液晶电视，正前方有小阳台，晒着还没有干的衣服。
蔡学微微一笑，做出邀请的手势：“两位侦探请坐，我尽量回答你们的问题。”
“谢谢配合。蔡佟丽还有别的名字吗？”
蔡学点了点头：“有，家人和亲戚都喜欢喊她美丽。”
双灵笑道：“我见过你的表姐，这个称呼的确很符合。对了，她和你一起上的学校吗？”
蔡学坐到过道的椅子，然后回应了：“是的，我们同年级同班，所以对她很了解。”
“那么问题来了，她在中途是不是辍学？”
“在我们这边不稀奇。主要是家庭条件，经济来源，大部分女生不读书。我表姐也是一个，整天待在家里，半夜的时候出去约会。”
“是跟钱铼吗？”
“如果没有这个外地人，我表姐也许是一个乖乖女。”蔡学露出指责的眼神，“对了，她在上海还好吗？”
“你怎么知道？”
“有很多人都说，她和钱铼私奔到了上海，之后就不了了之。她以前非常听舅舅舅妈的话。”
“叛逆是避免不了的，她的房间呢？”
“早就没有东西。”
“为什么？”
“她私奔的时候，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放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你有保留关于她的东西吗？”
蔡学叹了口气：“只有成绩单。”
“小学还是初中？”
“都有，就在我家里。”
“哦。”
“从辍学到私奔，你表姐在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乖乖女变成叛逆女，每当我周末回来，她总是不在家，害得全部的亲戚寻找。”蔡学说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双灵看了一眼双生，笑着站起来，走到门边的时候，又转过身。
蔡学还在感慨自己表姐的所作所为，那并没有注意双灵和双生想要离开。
这个时候，双灵清了一下嗓子，突然靠近蔡学坐的椅子。
蔡学这才看见地板的影子，缓缓地抬头：“怎么了？”
“不要胡思乱想。你表姐人品很好，在上海已经出人头地。如果你想去参加她的婚礼，现在可以跟我们走。”
“婚礼？”
双灵点点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有绿油油的树和草。
“大概六月份举行婚礼，不过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你能集中精神吗？”
看见双生说话，蔡学露出坚定的眼神：“好，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你表姐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没有。据我所知，无论她出去玩还是约会，都是钱铼送回来，而且，每次都是高高兴兴。”
“这两个人有没有闹过别扭？”
“别扭？你指的是分手吧。我不太清楚。”
双生不知不觉中摇摇头：“不可能啊，要是没有发生过争吵，也没有受过什么刺激？为什么放那一把火？”
“对了……”蔡学双手一拍，“我想起来了，有一天钱铼把表姐背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难道落水了吗？”
“大侦探，如果你说对了，但是为什么变得如此暴躁？”
双生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欣赏窗外风景的双灵问道：“蔡学，你了解钱铼吗？”
“一点点。”
“我刚从他爸妈那里过来，听说了很多事情，你能说说他在上学的时候吗？”
“好。”蔡学吐了一口气，脑子里面快速的转动，“他是一个转学生，不过学习成绩很好，经常受到老师们的表扬。但是，他的性格内向，基本不说话不打闹，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
“哦，你和表姐如何跟他玩到一起？”双灵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蔡学回应的时候，想起小学的快乐，所以满脸笑容，“是我表姐主动和他说话。”
双灵沉思了一下，然后问道：“蔡佟丽读到哪里？”
蔡学叹了一口气：“刚刚进入初一。”
“难怪水平文化不高。关于她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嗯。”蔡学眼睛睁的很大，“我表姐学什么都快，在小学一向是名列前茅！”
“哦。”双灵慢慢靠近门口，“既然那么聪明，就应该读书下去。”
蔡学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突然瞄了一眼双生，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
双灵回过头，望着疑惑不解的蔡学，这才说道：“哦，他是我弟弟。”
蔡学一边微笑，一边移开视线。
“能不能告诉我她有其他男朋友吗？”双灵问道。
“没有，钱铼是我表姐喜欢的第一个人。”
“初恋，既然能保持到现在，真是厉害！”双灵伸出右手，用力的按一下门把，“询问就到这里，我们回去了。”
“再见。”蔡学站起来相送。
来到了酒店之后，双生坐在沙发上面：“大侦探，你觉得蔡佟丽怎么了？”
“落水或者受到惊吓。”
“那么，她是在什么情况下？”
“想要知道她受到什么刺激，必须要当面问清楚。”双灵看了看手机，已经进入晚上七点。
“你能推算出几种吗？”
“试一下。第一种落水，在她和钱铼约会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池塘。第二种惊吓，正当两人玩的忘乎所以，突然一到闪电劈下来，即使没有击中，精神也会受到影响。第三种**，就是最常见的事情，原本跟钱铼去一个地方，却被对她垂怜已久的男生知道，在等待的过程中，果然引来了。”
“第二种和第三种可以排除，我们也对蔡佟丽有所了解，她是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
“只有落水。”
“也不可能，我调查过她近几年的活动范围，都去过水族馆，而且还得过教练的夸赞。”
“小生，你说她为什么变成那样？”
“真相只有一个。蔡佟丽当时的衣服湿透了，说明被雨水淋，而且很容易感冒。”
双灵听完之后，在脑海里面设想一个场景，蔡佟丽被钱铼背回来的时候，因为发烧而昏迷过去。
“人的大脑很容易被烧坏，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唤醒了暴躁的一面，如果自己的爸妈叫她不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反正是对着来。”
“小生，要是因为发烧改变自己。蔡佟丽为什么没有改变钱铼的看法，反而要和他私奔呢？”
双生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面停下来。
“说啊？”
“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双生看着双灵提问，“如果有，你就会明白她在昏迷当中，感觉到了钱铼的陪伴。”
“我只能说爱情真伟大。如果你这个小子猜对了，蔡佟丽是发烧改变性格，她的男朋友应该知道吧？”
“当然啦，之所以钱铼不离不弃，即使有很多人想要插足，都被他一一打败。目前只有姚诚，也许是蔡佟丽在超市上班的原因，作为男朋友，钱铼才没有用难看的办法赶走姚诚，只要姚诚不做出出格的事情，钱铼大可不必翻脸。”
“尽管你说得对，但是，自从发生命案以后，姚诚曾经被我们和警方列入头号嫌疑人，这件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侦破，钱铼就不担心蔡佟丽的安全吗？”
“他的心思我们并不知道，或许是无时无刻注意着姚诚的举动，要是对蔡佟丽不利，他就会报警吧。”
“如果为时已晚，而且，发现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尸体，事情就会朝着更加坏的方向发展，到时候应该怎么收场？”双灵很是担心的说道。
“假如真的发生了，姚诚就是凶手，我们就可以申请逮捕令。”
“你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知道，但是，如今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捕捉凶手的行踪。”
“小生，经过最近的调查发现，我认为姚诚，马泾源，钱铼的嫌疑很大，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非常符合。”
“这三个人都喜欢蔡佟丽，为什么犯案呢？”
“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帮忙她处理障碍物。其实，蔡佟丽有不在场证明，他当时和俞敏在一起，讨论举办婚礼的事情。”
“障碍物？蔡佟丽和潘小莲又没有过节，也不认识。这个推理不符合逻辑，你再想一想！”
“那就是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想要独占蔡佟丽，故意杀人达到诬陷的目的。”
“有道理。还有一个问题始终想不通，潘小莲为什么赤身裸体？”
“在身体接触的过程中，凶手害怕留下蛛丝马迹，所以把衣服和遗物拿走。”
“不错。但是凶手暴露了，蔡佟丽肯定知道谁干的，他不怕蔡佟丽离开吗？”
“实话实说，如果蔡佟丽真的知道了，就会产生另一种感激之情，她会认为喜欢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么，她有可能感动，反而有了不想离开的念头。”
“这是变态的想法。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么要去迫害别人？”
“因为爱的太深。”
“扯淡！”双生稍微大声。



 第八十九章纸巾（22）

“啊欠”蔡佟丽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打断学习新娘的走姿，来到桌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鼻子。
“没事吧？”钱铼从阳台走进来，关心的问道。
“嗯。对了，我们已经把握姚诚和蒋百合的照片，下一步怎么做？”蔡佟丽满脸迷茫的说道。
“我一点也不着急。”钱铼说道。
“如果你早就知道结果，也许做了准备，可我心里没有底，能不能告诉我计划的内容。”
“佟丽，这是你的质疑吗？”
“当然了，我又不像你那么鬼点子多。”
“就当这句话夸奖我吧！”
“快点说啊？”
“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钱铼坐到沙发，“原本口碑极佳的超市老板，却和税务员发生关系，姚诚就算死不承认，恐怕也会被媒体知道。”
“可是俞敏第二天告诉我，两个人要结婚，我们应该失败了吧！”
听着蔡佟丽丧失斗志的话，让钱铼大声起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我清楚姚诚心里的想法，他肯定有条件。”
“是吗？另外，我们已经掌握他放荡不羁的证据，直接警告他不要纠缠下去，不是很好吗？”
“还差一点。”
“什么？”
“姚诚和蒋百合虽然发生关系，但是蒋百合不放在心上，无法成为原告。”
蔡佟丽点点头：“还有我姐妹啊，她的性格很直爽，就是一个爱恨分明的女生。”
“你说的没错，但在告别单身派对上，没有目击者看见姚诚和俞敏一起离开，并且在楼上发生关系。”
“我们是不是计算错了？”
“没有，既然姚诚和俞敏在一起，迟早被公开出来，只要一方出尔反尔，你可以站出来证明。”
“我能证明什么？”
“说帮忙姐妹准备的面具是自己。”钱铼看向蔡佟丽。
蔡佟丽似乎听懂了，微微一笑：“如果我成为了证人，会不会怀疑是姚诚的同伙？”
“不会。”
“你真的有把握我吗？要不要在撮合姚诚和蒋百合，再去喝酒。”
“这次行不通。”
“为什么？”蔡佟丽坐到钱铼的身边，双手搭在肩膀上面，“就算是重蹈覆辙，万一换起姚晨的色心呢！”
“已经没有用。”
“你有办法吗？”
“当然。”
蔡佟丽目不转睛的盯着钱铼：“俞敏！”
钱铼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是你说的。”
“嗯，她还有什么用处？”
“一根导火线。”钱铼轻声说完，“让她知道姚诚和蒋百合的事情！”
“我倒是能告诉她。”
“只要记住一点，你不能把照片交出去。”
“我试试看。如果她相信了，以直爽的性格，就不会轻易绕过姚诚。”
钱铼点了点头，看着蔡佟丽的脸：“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完美的解决，我们的幸福就会消失。”
“是啊！”
“让我想一想。”钱铼陷入沉思，不久之后开口，“已经抓住姚诚的弱点，加上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还有俞敏点的插足。身败名裂肯定板上定钉了，只怕他会动歪脑筋！”
“我倒是不怕，要是他真的敢对我动手动脚，反而可以利用。”
“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感到不安。”
“难道他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没有。”
“那你不用担心。”
“如果他是**潘小莲的凶手呢？”钱铼严肃起来，满脸疑问的看着蔡佟丽。
“真是的话，他不会对我下手，因为已经不符合条件。”
“罪犯也是人，肯定会降低猎物的等级，你应该怎么办？”
“你说！”蔡佟丽瞪大眼睛。
钱铼沉默了好久，突然正视蔡佟丽的眼睛。
“有办法吗？”蔡佟丽问道。
钱铼反问道：“你怕死吗？”
“怕！”蔡佟丽把头低下去，然后抱着钱铼，“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付出生命。”
钱铼满脸笑容，摸了摸蔡佟丽的脸，已经被眼泪湿润。
“要我怎么做？”
“我教你防身的招数。”钱铼把蔡佟丽抱起来，放到宽敞的地板，“如果你学会了，我不在的时候，足以对付一个成年人。”
“能行吗？”
“当然，你不要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认真的吗？”蔡佟丽的表情很疑惑。
钱铼点了点头：“防身术其实很简单。”
听着像教导的话语，使得蔡佟丽回到了小时候，但是也感到一只粗壮的手臂，把自己的脖子勒住。
“我应该怎么做？”蔡佟丽问道。
钱铼没有回答，伸出右手抓住蔡佟丽的衣服，稍微往下拽。
此时此刻的蔡佟丽感觉到了压迫感，仿佛真正的凶手站在身后，自己将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你反抗啊！”钱铼突然说道。
蔡佟丽缓过神，想要摆脱强而有力的拥抱，就在拼命的挣扎，反而头发和衣服凌乱了。
“听我说。”钱铼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人像我这样从你背后抱住，可以过肩摔，撒腿就跑的同时，你大声喊救命就行了。”
“力气不够，还是换一个方法吧？”
“踩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跑掉了。”
“要是不准呢？或者他根本感感觉不到疼痛呢？”
“只有咬他的臂弯。”钱铼把左手送进蔡佟丽的嘴巴，“用力啊，这样才会实践出来。”
但是，蔡佟丽轻轻地咬一口，感觉到了不疼不痒。
钱铼满脸写着失望。
“你明天还要去上班，留下我的牙印不好看。”蔡佟丽笑了笑。。
“好吧。”钱铼并没有打算放开，抬起蔡佟丽的双手，抓住自己的大拇指，“只要你用力一扳，就会骨头断裂。而且，凶手会对你产生恐惧，记住了没有？”
“如果我失手了呢？”蔡佟丽追问，“要是把他惹怒，我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剩下最后的招数，自己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向后倒，挟持你的人肯定始料不及，等到他的头部撞到地面，头部和意识会失去短暂的意识。”
蔡佟丽一边点点头，一边转过身，深情款款望着钱铼的眼睛，突然亲吻上去。
俞敏发现自己被按在墙上的时候，衣服落在地面，这个时候，背后感觉到滚烫的身体。
突然电灯黑了，俞敏用余光向后看去，对着姚城说道：“轻点。”
话音未落，俞敏的身前贴在墙壁，觉得凉凉爽爽。由于在黑暗中，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但是俞敏有了经验，所以不会反抗。
半个小时以后，姚诚开启床头柜的灯，只见俞敏盖着被子，满头大汗的喘着气。
“你不是说不会再碰我吗？”俞敏问道。
“忍不了。”
“好吧，今天我很高兴。”
听着俞敏这样说话，姚诚敷衍的笑了笑，然后把右手伸进被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俞敏把姚诚的右手拿出来，再提问道。
“嗯。”
听见姚诚爽快的回答，俞敏瞪了一眼：“我知道，你想和蔡佟丽上床。”
“当然，不过是其他的事情让我很在意。”
俞敏躺正姿势：“什么？”
姚诚沉默了一会儿：“潘小莲死后，我就被怀疑，这个凶手肯定是身边的人。”
“怎么可能呢？”
“听一下我说的。”姚诚用双手支撑着身体，靠到床头，“我和潘小莲认识，而且别人都知道我讨厌她，只要死了或者失踪，我就会变成第一个嫌疑人。”
俞敏一边听着，一边翻身，被子慢慢脱落，露出肩膀和半胸，非常的妖艳动人。
姚诚心不在焉的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得到一条小道消息。”
俞敏满脸疑问。
姚城瞄了一眼俞敏的身前：“你应该认识双氏兄弟，他们去了贵阳，询问蔡佟丽和钱铼的事情。”
俞敏点点头：“然后呢？”
“听小道消息说，他们问出来许墨铎，曾经也到过贵阳。”
俞敏注意到了姚诚的眼睛，故意拉好被子：“这代表什么？”
姚城这才看向天花板：“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吗？”
“不就是超市的经理，他刚才开车把你送过来。”
“对。我觉得他有问题，估计在密谋什么，才会调查蔡佟丽和钱铼！”
俞敏摇了摇头，看着姚诚说道：“也许他怀疑蔡佟丽工作的能力，为什么能当上秘书？而且文化水平很低。”
姚诚陷入思考中，身体却向床的中间移动。
“不管他在干嘛，只要对我们没有伤害，大可不必报警。”
姚城低下头：“说得对。不过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今天晚上就为了这件事情吗？”
“俞敏，你不会忘了吧！”
“没有。”俞敏慢慢的靠在姚诚身前，“想要把蔡佟丽约出来，真的很困难，毕竟她和钱铼即将结婚，要处理一堆事情。”
姚城沉吸了一口气，望向床尾的液晶电视，呈现蔡佟丽的模样。
“办法倒是有。”
“需要我做什么？”
“你把听她约出来，说自己要真诚的祝福。”
说到这里，液晶电视消失了蔡佟的脸，让姚诚缓过神。
“怎么样？”
姚诚想了想，随后点点头：“好。”
“你真的要强迫她和你发生关系吗？”
姚城吐了一口气，举起双手看了看，突然咬紧牙关，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渴望。
“你想杀了她吗？”俞敏抓住姚诚的双手。
姚诚摇了摇头，眼睛里面还透露着心软。
俞敏察觉到了，从前面抱住姚诚，牢牢的黏在一起。原本被空调吹冷的皮肤，突然在俞敏的拥抱下，变得非常火热。
“我……”
“你不可以放弃吗？”俞敏打断姚诚说的话，“我不想看到你输得一败涂地。”
姚诚把双手放在俞敏光滑的皮肤上面，感受到了一种占有欲，也出现了幻觉，原来蔡佟丽躲在身边。
“我不行吗？”
“你……”姚诚停顿了下来，只见俞敏魅惑的模样，“你们还是有区别的，抱歉！”
俞敏抚摸着俞敏的胸口：“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她能吗？”
姚诚抓住俞敏的右手：“可是我始终不喜欢。”
“我相信你会改变。姚诚，我以前的想法也是找个人结婚罢了，万万没想到，我对你产生了好感。”俞敏眼睛里面充满爱意和期望。
“我不会轻易改变。除非我得到蔡佟丽，有可能回心转意！”
“真的吗？”俞敏看着姚诚的眼睛问道。
“我保证。”



 第九十章纸巾（23）

“对了，把蔡佟丽约出来之后，你想干嘛？”俞敏感到不安的问道。
姚诚苦笑着回答：“我已经进入中年，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希望你没有越轨。”
“我知道。哎，你是蔡佟丽唯一关系好的姐妹吗？”
俞敏露出疑问的表情：“怎么了？”
“如果你是，那么她真的很孤独，难怪不愿意离开钱铼。”
“是的，当她和她的男朋友私奔之后，我疑惑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才知道原因。”俞敏把右手放到姚诚的肩膀，稍微抬头，这个时候想起一件事情，继续说着，“虽然有很多人追求她，但是一一拒绝了，她没有跟一个人乱来，除了钱铼之外。”
“是她不行还是不喜欢？”
“都不是，我很了解蔡佟丽，跟自己的男朋友发生关系，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
“好谨慎！”
“以前两个人还没有私奔，我就听说约会的时候，只是用手。”
“哦？”清晰可见的画面从姚诚脑中闪过。
“是的，她和我们不一样，把男女之事看得特别重。”
“原来如此，你觉得许墨铎暗恋蔡佟丽吗？”姚诚提问中，表情和身体变得僵硬，非常的紧张。
“在我的印象中……”俞敏移动着右手，贴在姚诚的脸上，“这两个人很少来往，都是客户来买东西的时候，站在一起卖货，况且还是上下级关系。”
“怎么说来，两人有可能对上眼？”
“什么意思？”
“啊，没事，我只是在学侦探的推理。”姚诚笑了笑，把俞敏的手拉下去。
“我感觉你今天晚上的疑心病特别重，到底想到什么？”
“没有。”姚诚把左手放在额头，“可能是更年期的毛病犯了。”
“哦，你才刚刚进入四十。”俞敏用被子的一角裹住身体，突然坐起来，看着姚诚的眼睛，“要不再来一次？”
姚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俞敏垂头丧气的爬下。就这样睡着了，早晨降临，姚诚和俞敏各奔东西。
“老板，你想让蔡佟回来上班吗？”许墨铎问道。
姚诚抬头看去，办公桌前面站着经理，满脸堆笑。
“不可以吗？”
“我已经派人打听她的消息，因为婚期将近，所以不能来超市工作。”
“你不会想让别人代替她吧？”
“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她没有来上班，却有工资拿，其他员工怎么看您。”
“是啊……”姚诚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那么，我抽个时间去找她，把超市里面的情况说清楚，如果能叫她回来，秘书的位置还是她的。”
“也好，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争议。”
“是吗？如果她不回来，我就不再录用秘书。”姚诚再次抬头看去，正好和许墨铎四目相对，“谢谢你的提醒，看来我对你的怀疑是错误的。”
“可能是我做的不好，实在抱歉，老板！”
“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好了，先去忙吧。”姚诚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许墨铎轻手轻脚的退到门外，顺手关上。
中午是吃饭时间，姚诚终于有时间了，随后乘坐自己的车子，前往蔡佟丽的住处。
到了一栋楼前面，姚诚把车停在花坛旁边，下来之后整理衣服，突然闻到熟悉的香气，姚诚抬头一看，六楼的窗口挂着一件裙子。
姚诚意识到了手脚发热，因为心里产生激动，终于能见到蔡佟丽。
两个月前，姚诚每天看见蔡佟丽，脸上变化着不同的笑容，有的是对客人，有的是对老板，还有的是对自己的付出。
姚诚刚刚走上楼梯的第一个台阶，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身看去，穿着连衣裙的蔡佟丽走过来，脸上浮现出慌张和好奇。
“老板！”蔡佟丽突然小声，“今天怎么有空？”
“看来你知道我会过来。”
“毕竟我好久没有去上班，你肯定放心不下，过来看我不正常嘛！”
“是的。”姚诚回应完了，看着蔡佟丽的追问，“你真的打算请假到蜜月旅行回来吗？”
“嗯。”蔡佟丽点了点头，观察着周围，幸好没有邻居在旁边，又把视线移到姚诚，“如果因为我的事情，搞的超市和其他员工鸡犬不宁，我可以提出辞呈。”
“不用担心，我会摆平这些人。”
“谢谢您。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不过我想进去说，在这里我怕有人看见，又对你说三道四。”
“哦，好啊。”蔡佟丽毕恭毕敬的伸手邀请。
姚诚笑了笑，却先让蔡佟丽走在前面，望着那个梦寐以求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
“小心点台阶。”
姚诚一边点头，一边默默的跟在后面。
爬到六楼的楼梯间时，姚诚闻到很特别的味道，好奇满满的提问：“对门住着是谁？”
蔡佟丽微微一笑：“经常催我们交房租的房主。”
姚诚沉默了一会，还看见蔡佟丽掏出钥匙，正在打开门锁。
“怎么了，老板？”
“这栋楼的房主喜欢吃榴莲吗？”姚诚问道。
“据我所知，他对发臭的东西不感兴趣。”
姚诚听到这句话，朝着房主的门口靠近，味道越来越浓烈。
已经打开门的蔡佟丽回过头：“进来吧。”
姚诚慢慢退后，脸上的表情很疑惑，但是身体已经进入屋内。
“老板，我给您泡一杯咖啡吧。”
听到蔡佟丽说的话，姚诚满脸笑容的点点头，不忘观察家具：“谢谢！”
“您现在是客，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听说你男朋友找到工作了，他正在上班吗？”
“嗯，在税务局当保安。”蔡佟丽一边回答，一边走进厨房。
“我以为他要乞讨为生，果然还是有点本事，这下我就放心了。”
蔡佟丽从厨房里面出来，双手端着一个木盘，装有两杯咖啡，热气还在往上窜。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的生活。”姚诚对蔡佟丽笑了笑，坐到身后的沙发。
蔡佟丽也回应了一个笑容，慢慢放下盘子。
“婚房在那里？要不要我给你买全套家具？”
“啊，谢谢您，不过不需要了。我和钱铼决定不搬家。”蔡佟丽把杯子拿起来，放在姚诚的面前。
姚诚疑惑不解的的问道：“怎么了？没有钱买房子吗？”
“的确是。”蔡佟丽愁容满面的回答，“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这套房子在前几天已经买下了。”
“银行贷款还是高利贷？”
“都不是。我男朋友说，房主开了一个厂，让他去看守，所以给了这套房。”
“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蔡佟丽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我感觉这件事情有点扯，看守工厂能有多少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我们一套房？”
“不能这么说，万一房主看你们勤奋，干脆照顾到底。”
蔡佟丽还是想不明白，但身体很诚实，自然而然的点点头。
看到蔡佟丽纠结的面孔，让姚诚感到心疼，突然问道：“现在你还有经济来源吗？”
“没有。”
“要不我把工资提高，怎么样？”
“老板，千万不要啊！其实我知道您一直想要留挽留，才没有断掉工资。”
姚诚尴尬的笑道：“那么，我这样做不值得吗？”
蔡佟丽举着咖啡杯还没有喝一口，又要回答：“我没有资格评判您的做法。”
姚诚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从嘴巴里面吐出来，紧张已经消失不见。
“还有什么事情吗？”蔡佟丽问道。
“哦，是关于许墨铎。你觉得他怎么样？”
“勤勤恳恳的工作，对员工和客人都照顾得到，从不发生争吵的局面。”
“啊？”姚诚发自内心的惊讶，原来蔡佟丽不知道被许墨铎暗恋，因为保持距离的关系，并没有暴露出来。
蔡佟丽喝了一口咖啡，满脸露出回味无穷。
“你知道不知道许墨铎调查你们的事情？”姚诚忍不住的提问。
蔡佟丽摇摇头：“我和他很少说话，根本不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调查我们？”
“我也是道听途说，他去了贵阳，找到你的爸妈和钱铼的爸妈。”
“可是，他对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调查的意义何在？”
“不清楚。对了，你在私奔之前，为什么放了那一把火？”
“啊！”蔡佟丽吃惊的睁大眼睛，“所以，您想知道原因？”
“是的。如果被雨水淋湿的人，即使感冒了，也不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您和钱铼见过了？”
“自从他被开除之后，我们不相往来。”
“哦。”蔡佟丽看了一眼咖啡杯里面，浮着白色的泡沫，“您真的想要知道原因？”
姚诚用力的点点头，然后移动到沙发的边缘，望着蔡佟丽的眼睛，硬要看穿内心深处。
“这是我的秘密。”
“好吧，希望这次登门拜访没有打扰你，不过先跟你道歉，对不起！”姚诚快速说道。
“没事，您是我老板，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蔡佟丽露出笑容，然后低下头，顺便撩动挡住左脸的头发。
“看来我的时间到了。”姚诚很小声的说道。
蔡佟丽站起来：“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又没有搬家。”
“是啊。”
“怎么了？您好像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感到惋惜，便宜了这个穷小子。”
“啊，请您放心，他现在和以前没有变。”
姚诚不紧不慢的走向玄关。
这个时候，蔡佟丽说道：“现在是午饭时间，要不要留下来吃点，肚子饱了再走。”
“嗯……”姚诚看了看敞开的窗户，“算了，我还要回去处理事情，你也知道少了一个帮手，我很忙的。”
“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吗？”蔡佟丽再次问道。
“我也很想，可还是算了吧，毕竟让你男朋友知道，他会没完没了的跟你吵架。”
“哦。那么，谢谢老板的谅解，等他在家的时候您再来吧。”
姚诚微微一笑，对着蔡佟丽挥挥手，转过身的时候，心里非常舍不得离开。
“再见。”
听到蔡佟丽的声音之后，姚诚已经站在门外，还是闻到屋内飘来的香气。


 第九十一章纸巾（24）

离开公寓之后，姚诚联系到了许墨铎，立马去超市。
进了办公室，姚诚看见许墨铎坐在沙发上面，姿态非常的乖巧。
“有件事情我想弄清楚，或许你能给我答案。”
“什么？”许墨铎没有站起来，直接回应好奇的表情。
“无论如何，你都要老实说出来，现在我只想确认你的事情。这比抓凶手和追蔡佟丽更加重要。确切地说，如果解决了我的疑惑，就能洗脱你的嫌疑。”
许墨铎微微一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依然保持着姿态：“老板，到底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暗恋蔡佟丽？”
“啊！”许墨铎惊讶不已的看着姚诚，“您真会开玩笑。”
“不是吗？”姚诚满脸疑问。
“当然没有。”
“那么，我换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去贵阳？”
“这个……”许墨铎进入思考中，然后回答了，“蔡佟丽来招聘之后，她就当上正式员工。然而，作为超市经理的我，当然要考虑到了业绩上升的问题，所以，我去她的家乡，调查身份背景，希望您没有看错人。”
“哦，你已经得知她是什么样的女生，为什么还要偷窃秘书的职位？”姚诚不是很明白，忍不住问道。
许墨铎叹了一口气：“因为她要结婚。那个位子不能空着，也许别人能做得更好呢！”
“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只有我能决定，结果搞得我在她面前没有面子，你有没有考虑过？”
“实在抱歉。我也想去她家里登门拜访，但是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只能一直延后。”
“你就不能打电话和她商量吗？”
“老板，超市里面的女员工都知道我的为人，很少和她们交流。”
“那么，我再提出一个疑惑。潘小莲死的那天，您是不是没有在超市？”姚诚一边想起寻找许墨铎的事情，一边问道。
“是的，不过我正在进货，还是您委派去的。”
“我记起来了。那天我正好接待一位朋友，对不起！”
“问一下，您提出的这些疑惑，是不是怀疑我是凶手？”许墨铎看着姚诚的说道。
“没有，你先去忙吧。”姚诚说完，伸出右手邀请许墨铎出去。
下班以后，姚诚拉着卷帘门，响起的声音又刺耳又洪亮，很多路人避而远之。关好超市，姚诚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是七点零一分，立马给俞敏打一个电话，说出约定的地方，然后向着前方走去。
二十分钟的路程，终于到了卖甜品的店子，看见俞敏坐在椅子，满脸笑容的等待。
促膝长谈之后，俞敏点点头：“你的怀疑没有错，他的回答也没有破绽，都说得合情合理。”
“是啊，经过上午的询问，我对自己产生怀疑，是不是精神混乱的时候去杀人？”
“应该不是。对了，有可能蔡佟丽借刀杀人呢？”
“她的确有这个本事。”
“会不会利用自己的美貌？”
“我想一下，迷住她的男人只有我，钱铼。刚才我问了许墨铎，他去贵阳只是调查蔡佟丽，到底有没有能力胜任员工。”
“那么，我所说的借刀杀人就不成立。毕竟你只有色心，是不会帮助她的，让自己跨过那条线。”
“钱铼呢？”
“对他可以保留嫌疑，或许心里的占有欲，成就他心里杀人的念头。虽然我们的猜测不太清晰，但是并不代表没有道理。蔡佟丽会利用男朋友，除掉与你对立的人，之后你就会被警方怀疑。如果你的动机和手法成立，她就永远摆脱你，和她喜欢的男人幸福生活。”
“可是，我查看监控实拍了，最初的怀疑是员工和客人，没有任何东西牵扯到蔡佟丽。”
“但，你仔细想一想，她当时也在超市，为什么就不能穿动物的衣服？然后去偷纸巾呢？
“如果是蔡佟丽策划的命案，杀人动机很符合，杀人手法就有点勉强。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摆脱我，没有必要利用男朋友，或者雇用别人，她完全可以当面告诉我。”
“这样的做法很简单，让你永远没有资格追求。”
这个时候，漂亮的女服务员端来甜点，还有两杯饮料。
姚诚看了一眼俞敏，继续说道：“我就这么不讨喜欢吗？”
“应该是，把你变成杀人犯，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和钱铼在一起。”
“要是钱铼真的被利用，如果事情败露，就会坐牢一辈子。她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
“也许她在赌。”
姚诚点了点头：“我已经作好了报警的思想准备，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一个有心机的女生。她肯定跟这件案子没有关系，或者知道凶手是谁，却不敢去警局。”
“是吗？”
“我还是坚持自己初衷的想法，除了蔡佟丽之外，剩下的员工里面有凶手。因为怨恨我的所作所为，然而失去了理智，用惨无人道的方法杀掉潘小莲，达到嫁祸我的目的。”
“看来你被她的外表迷得五迷三道，思想已经偏了。”
“那么，你是她的姐妹，最了解她的为人吧？”
“嗯，我完全可以猜测出她有几步计划。”
姚诚满脸疑问的说道：“我愿意洗耳恭听！”
“第一步，她利用男朋友的爱，说你如何如何追求她，而且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第二步，在你的面前上演欲擒故纵，想要放弃她又不能，只能强忍着。第三步，时机成熟的时候，自己再添油加醋一把，故意惹怒了钱铼，他就会去杀掉潘小莲，目的就是想让警方抓住你。”
“等一下，你说的我全都明白，可是，她愿意自己的男朋友去**别人？”
“潘小莲的确有性侵的迹象，但是方法有很多种，现在我们无从得知。从你喜欢她的那一天起，蔡佟丽开始使用美人计，让你欲罢不能的爱上她。”
“为什么？”
“就是能留在超市，一个给她遮风挡雨的地方。”
“很符合作案手法，可惜的是逻辑不通顺，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变得如此坏呢？”
“理由只有一个，在她和钱铼私奔之前，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曾经发烧，就是钱铼背她回来。自从那一天起，她性情大变，选择钱铼作为依靠。之后来到上海，你却对她感产生好感，利用各种方法接近，完完全全打破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心里的计划产生了，再次依靠男朋友的力量，把你送进监狱。”
“根据你的推测来看，蔡佟丽是个聪明的女生。就连钱铼也不知道，但是许墨铎调查得知，她只是上过初一。你确定她能想出这样的计划？”
“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心中的判断，你报警之后，把蔡佟丽抓起来就知道了。”俞敏说道。
“你的话确实有说服力，但是，我不能怎么做。”
“只要把她抓起来，你就能看见她的真实面目。”
“不行。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钱铼真的不知道自己被利用吗？”
“只能这样说吧，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傻子。”
离开甜品店，姚诚鼓起勇气给了蔡佟丽打电话，说自己正在五星级酒店的三零三零号房。
“叮咚”门铃响起，姚诚快速开门，只见蔡佟丽穿着连衣裙，是夏季的淑女款式，上面绣着黄色的花枝和花朵，露出小腿。
蔡佟丽笑着问道：“为什么把我叫出来？而且在这种高级的地方。”
“需要理由吗？”姚诚反问道。
蔡佟丽微微一笑：“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进来吧！”
等到蔡佟丽上前一步，姚诚把头探出去，看走廊有没有人跟踪。
蔡佟丽疑问的说道：“那么谨慎干嘛？”
“没有。”
“哦，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要说？”
“嗯……”姚诚一边犹豫，一边把门关上。
“老板，您怎么了？”蔡佟丽害怕的后退，背部靠在门扇，“该不会您是凶手吧？”
“怎么可能呢！”
“您可不要乱来，因为我今天到这里来之前，已经告诉了一个人。”
“请你放心，我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弄清楚，希望你老实回答。”
“是吗？我真的能相信您吗？”
“虽说我不是一个好老板，但什么时候骗人。”
“好吧，您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利用……”
正在提问的时候，响起一阵阵敲门声，姚诚和蔡佟丽同时愣住，站在一条线之后，慢慢悠悠的退到洗手间前面。
敲门的声音一直在响，姚诚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是八点半，这个时候钟点工不会过来，而且在订房之前，已经嘱咐经理和前台小姐不能打扰。
“会不会是钱铼？”蔡佟丽很小声的问道。
姚诚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拿起旁边的衣架，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槛外站着。
蔡佟丽大吃一惊：“你怎么跟着来了？”
许墨铎没有回答，快速进了房间，来到洗手间门前，看了看里面，没有人之后走到床尾。蹲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
“你没有看见老板吗？”姚诚脸红耳赤的问道。
“不要生气。”蔡佟丽笑了笑，“在我来之前，只告诉他一个人。”
姚诚看着蔡佟丽和许墨铎，突然恍然大悟：“你们是不是偷偷的在一起了。”
许墨铎依然沉默，靠近拉好帘子的窗户，双手向外一推，扑面而来的一阵风，还是找不到其他人。
然而，也感到疑惑的蔡佟丽，只能先回答姚诚的问题：“说什么呢？他今天才来找我，说您要把我先奸后杀。”
“啊？”姚诚一脸懵，还是看向许墨铎。
“对，所以我想来一探究竟，并且瞒着钱铼过来。”
正在对话当中，许墨铎并不理睬两个人，把窗帘又关上，回头看着姚诚。
这个时候，站在姚诚身边的蔡佟丽，也感受到了许墨铎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姚诚大声问道：“经理，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因为您喜欢蔡佟丽，如今却没有追到，之所以想要暴强她。”
“你以为她能相信你的说法吗？”姚诚说道。
但是，蔡佟丽一脸的不可思议，慢慢的站到床尾，距离姚诚和许墨铎有一米，余光却看着门口。
正在蔡佟丽害怕的时候，看见许墨铎拿起桌面的鱼缸，快速的靠近姚诚，用力砸在头上，姚诚摇摇晃晃的倒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蔡佟丽，全身颤抖，只见许墨铎踩在玻璃碎片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慢慢悠悠的靠近自己。


 第九十二章纸巾（25）

“原来你才是凶手，不要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了。”
许墨铎并没有理会，步步紧逼，使得蔡佟丽爬上床铺。
这个时候，姚诚逐渐的清醒过来，双手支撑着地面，站起来之后，看见自己的鲜血和水融合在一起。
“救命，老……姚诚快点救我！”
听到蔡佟丽呼喊的声音，充满着希望，让姚诚一下子清醒，抬头看向床上，许墨铎正在撕衣服，想要轻薄蔡佟丽。姚诚扑上去。许墨铎被抱住，和姚城从床铺滚到地面，同时撞到了窗户下面的轨道，脑袋嗡嗡直响。
为了计划能成功，许墨铎用着意志力站起来，靠近昏昏沉沉的姚诚，踩脚就是一踢，正中姚诚的脸部，瞬间进入晕迷。
“死了吗？”许墨铎自言自语的说道。
蔡佟丽看见姚诚没有起来，心中的希望之火浇灭，一刻也不想面对许墨铎，接下来对自己做的事情。想到这里，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还是见到许墨铎大步流星，走上床尾，直接扑向蔡佟丽，原本想要脱掉衣服和裤子，突然被伸出来的右脚踢中下半身，疼得嗷嗷叫时，整个人滚到床边，但是许墨铎忍住疼痛，站起来之后，感觉到强而有力的双臂贴在胸前，已经来不及躲避，身体向后一倒，整个人冲破了玻璃窗。
然而，蔡佟丽闭着眼睛，并没有看见许墨铎倒向那里，不久之后，感受着响起沉闷的撞击声，蔡佟丽意识到了不对劲，好奇又害怕靠近窗口，探头往下一看，只见许墨铎趴在酒店面前，流出来的鲜血染红地板。
这个时候，引来好奇的客人和前台小姐，看着许墨铎的模样，大喊大叫起来，使得蔡佟丽缩回身体，梳理了一下头发，捡起掉落地面的包，挡住身前被撕破的衣服，用颤抖的右手打开房门，出去之后背对着廊道的摄像头，走向前方左拐的安全通道，快速跑下楼梯。
蔡佟丽回家以后，马上进入浴室，用温水冲掉许墨铎留下的味道。连衣裙被撕破的一角，由于湿透之后，露出里面黑色的衣服。因为逃过了一劫，所以心跳加速，大声十分钟过去，蔡佟丽才关掉水龙头，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到后面，露出漂亮的脸蛋。
突然响起门铃的声音，蔡佟丽惊讶不已，嘴巴里面自动发出“嗯”的一声，慌慌张张把地面的破衣服捡起来，扔进角落的垃圾桶。
蔡佟丽披上毛巾，用双手拍了拍僵硬的脸颊，露出笑容之后，这才敢去开门。
钱铼走进玄关：“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那我去哪里？”
“我大胆猜测，应该找俞敏学习步伐了，对吗？”
“嗯。”蔡佟丽快速的点头，“以后不用去了。”
“哦。那你准备好当新娘，还有几天时间。”
“我先休息了。”
“嗯，这样也好。等你养精蓄锐之后，我再进来。”
“好吧！”
话音未落，蔡佟丽来到浴室里面，把套在垃圾桶的塑料袋捆起来，看了看门口。通过一道缝隙，只见钱铼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剧。一想到要把包好的破衣服拿出门口，蔡佟丽感觉做不到，可能会被钱铼发现。
但是不抓紧时间，有力证据将会留在自己的房子。蔡佟丽终于鼓起勇气提起塑料袋，拉开门，朝着玄关的方向走去，感受到了自己的脚步很轻，却听见了沉重的声音。
突然钱铼回过头，满脸笑容的说道：“我帮你扔垃圾吧。”
蔡佟丽身体僵持住了，动作非常不自然，提着塑料袋的左手，慢慢向后，堤防钱铼能拿到。
看见蔡佟丽满脸不愿意，钱铼产生一点疑虑，也许是心大的原因，继续埋头吃饭。
蔡佟丽走出大门，拍了拍胸前松了一口气，开始向楼梯口去了。幸亏没有碰见街坊邻居，很顺利的到达楼下，把沉甸甸的塑料袋扔进巨大的垃圾桶，然后看了看周围，小区里面空无一人。
返回家里，用钥匙打开门锁之后，眼前站着钱铼，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有力气跑上跑下？真是不会休息的女人。”
“有空就要处理垃圾，不会产生恶臭味。”
“有吗？”
蔡佟丽点了点头：“怎么不会有呢？只要把垃圾堆积起来，看你能不能闻到。”
“于是，我勤劳的未婚妻就行动了。哎，我记得出门之前，你不是穿着这套衣服，而是连衣裙。”
“你没有看错，不过刚才做家务的时候，被抽油烟机低下的油弄脏了。因为洗不干净，所以干脆扔掉。”
“啊！”钱铼大吃一惊，“有没有受伤？你怕我责怪，难怪自己要扔垃圾袋，原来里面装着那件连衣裙。”
蔡佟丽一边点点头，一边靠近卧室。
“等下。”钱铼喊道。
“啊……怎么了？”蔡佟丽惊悚的回复，但是不敢转过身。
“不那个吗？”
“我累了。”
钱铼看了看周围，地面和家县保持干干净净，便知道蔡佟丽今天做了家务。
“佟丽。”钱铼再次喊道。
“怎么了？”
“你没事吧？”
“没事。”蔡佟丽回答的声音正在颤抖，“我……我……”
“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回老家。上海是一个铁笼，必须要逃离这里！”
“就快要结婚了，忍耐一下，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们可以去贵阳办喜酒，你愿意吗？”蔡佟丽突然转过身，看着钱铼说道。
这个时候，只见蔡佟丽泪流满面，钱铼心疼起来。
“我们离开上海吧。”
“可是我的工作怎么办？”钱铼纠结的问道。
“像我一样辞掉。”蔡佟丽说完，指了指玄关的鞋柜上面。
钱铼定睛一看，放着辞职的信封：“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
“是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嗯，我知道了，还有信封吗？”
“有。”
钱铼站在过道之中，看着蔡佟丽走进卧室，背影是多么的可怜。如果不和蔡佟丽同甘共苦，将来会有很惨的下场，比如彼此孤独终老。
过了一会儿，钱铼进入卧室。正在躺在床边的蔡佟丽睡着了，眼角还有泪痕，枕头湿了一片。
“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当钱铼自言自语，蔡佟丽慢慢的睁开眼睛，“我说过，我要做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贤妻良母。”
“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可千万不要累坏了自己。如果生病了，必须要跟我说，知道吗？”
“嗯。”蔡佟丽微微一笑，天花板的灯光一闪，记起许墨铎的面孔，压在身上撕破衣服。
突然响起呼吸不顺畅的声音，钱铼跑到床边，看见蔡佟丽正在抽搐，赶紧把手臂伸进嘴巴里，害怕蔡佟丽咬到舌头。
感觉血腥味之后，蔡佟丽清醒过来，钱铼抱着自己，满脸担忧的表情，这才说道：“我没事了。”
“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没有。”蔡佟丽举起双手，摸了摸钱铼的脸颊。
“如果没有被惊吓，你怎么会犯几年前的毛病，而且比那次发烧还要严重，抽搐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事情，结果发现能力不足。”
“原来压力太大啊？没事的，就算来第三个人我也能养活。”
听到这句话，蔡佟丽终于露出笑容。
“我陪你出去走一走，顺便散散心。”
出了房间，钱铼和蔡蔡佟丽走向楼梯口。因为已经进入深夜，不能打扰街坊邻居的休息，压着脚步走下台阶，不久之后，来到了小区长满花草的道路，除钱铼和蔡佟丽之外，周边没有人影。
走进凉亭，还没有坐下的时候，一阵阵凉风吹来。
钱铼脱下外套：“来，把衣服穿好，感冒了可不行。”
蔡佟丽点点头。
钱铼一边披上衣服，一边看了看周围，黑夜中的花朵，颜色显得非常暗淡。
“我们什么时候走？”
“两天之后。”钱铼笑了笑。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上班那点工资。”
“不是。”钱铼把视线移动到了蔡佟丽的身上，“难道你忘了？我们已经定好了举办婚礼的现场。”
蔡佟丽说道：“好吧，再等两天也无妨。”
“为了我们的幸福，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你一定要有耐心等待。”
“知道了。”
钱铼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我理解你的心情，毕竟离家出走那么久了，当然想要回去。这是作为女儿的孝心，总比我的做法还要好。”
“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回去，帮你和家里人缓解紧张的关系。”
钱铼勉强的回应道：“好！”
这个时候，正前方传来脚步声，钱铼和蔡佟丽同时听到，似乎是一个小孩子。
“大哥哥大姐姐，我迷路了，能带我回家吗？”
随着求救的声音传来，钱铼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大人，但是心里并不敢管。
这个时候，蔡佟丽满脸笑容的问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小孩子开始观察远处，只有路灯和黑暗，密密麻麻的树木挡住视线，完全不知道哪栋楼是自己的家。
正当蔡佟丽站起来，想要帮助迷路的小孩子，灯光照到的台阶处，跑来一个中年女子，脚下高跟鞋，已经断了一根。
“妈妈！”小孩子喊道。
蔡佟丽看见拥抱的场景，心里感到暖暖的，但还不放心小孩子认错人的情况，上前一步提问：“您是他的妈妈吗？”
“我不是，难道你是啊！”中年女子说完，气匆匆的把小孩子拉走。
蔡佟丽万万也没有想到，只是关心的问一句，也会莫名其妙的被骂。
“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应该是太着急了，所以才那样回答。”钱铼站起来。
转过身，蔡佟满脸委屈巴巴，刚想迈出脚步，就被钱铼公主抱。
“把我放下来！”蔡佟丽惊讶的说道。
钱铼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继续笑嘻嘻的走着。


 第九十三章纸巾（26）

来到小区，许许多多的街坊邻居站在外面，蓝红颜色的灯光照在脸上，突然耳边传来鸣笛声，钱铼和蔡佟丽让开路，一辆救护车擦肩而过，开进人群之后，这才看见三辆警车，封住上楼的台阶口。
此时此刻的蔡佟丽紧张起来，不敢跟站岗的警员对视，一直在低着头，心里以为自己把许墨铎推下楼的事情，被警方发现了，所以大张旗鼓的过来抓人。
然而，钱铼没有注意蔡佟丽的表情，想起杀死房东的画面，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拉着蔡佟丽穿过封条，一步一步爬上楼梯。
到达自家门口时，对面一屋的警员，有的还是蓝色大褂，用着相机照在地面。
正当钱铼看的津津有味，只见双灵和双生从里面出来，却把旁边的蔡佟丽吓得哆哆嗦嗦。
双灵突然说道：“钱铼，你应该记得我们吧？”
“啊，原来是双氏兄弟。”钱铼嘴巴张开，笑着点点头。
“我想找你们问一些事情，可以进去吗？”
听到这样的请求，蔡佟丽拽着钱铼的胳膊，不让双灵和双生进入家里。
“没事。”钱铼看着蔡佟丽说话，“如果没有配合调查，我们岂不是被怀疑吗？”
终于进了玄关，看见大厅的地板干干净净，家具擦得贼亮，每一个椅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等到双灵和双生坐下来，对面是钱铼，厨房里面的蔡佟丽正在泡咖啡。
“两位侦探，对门房子出了什么事情？”
听着钱铼的问话，双灵回答道：“这栋楼的房东死了。”
“什么？”
“就是整天催促你们交钱的房东，名字叫何兄。”
“哦！”钱铼一脸惊讶，还是没有想到被警方发现尸体，“最近忙着上班，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对了，这几天你见过他吗？”
“好像是三天前。”
“哦，根据检验科得来的结果，尸体腐化的程度已经一段时间。”双灵目不转睛的盯着钱铼，时刻注意脸上的表情。
对于自己杀人的事情隐藏很深，所以得来怀疑的眼神，但是钱铼坦然面对，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模样。
“三天前，你们是不是有过拌嘴？”
“啊？”
“楼上楼下都有提供的人，说九点四十五分钟的时候，听见你和房东站在楼梯间，因为房租的事情大声嚷嚷。”
钱铼微微一笑：“是的，怎么了？”
“拌嘴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回家。”
“是吗？”双灵一脸严肃，突然看向蔡佟丽，正在端着四杯咖啡走过来，“他有没有撒谎？”
蔡佟丽摇摇头：“那天晚上我给他打过电话，然后就回来了。”
“你知道做伪证的后果吗？”
“我知道，但是，钱铼下班直接回来了，没有逗留一分钟。”
一直坐在旁边的双生，时时刻刻观察钱铼和蔡佟丽的言行举止，并没有眼神交流。
钱铼疑惑的说道：“两位侦探，还有什么问题吗？”
“跟我们说说那天晚上。”双灵继续开口。
“那是我见到房东的最后一面。我刚到自家的门口，就被他拦住，催促剩下的房租，因为上午才有工作，所以没有钱。但是，他拿我的女朋友开玩笑，说事业线不错，才会被超市老板喜欢。”
“你就跟他吵了几句，对吗？”
“是的。后来几天，我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来催促交钱，也不联系我们。我甚至敲过门，但是没有人来开，房子的铁栏和大门紧闭。”
“原来如此！”
“我有什么错吗？”钱铼问道。
双灵摇了摇头：“没有，维护自己喜欢的女人天经地义。不过，听了街坊邻居的证词，你对房东心存恨意，故意没有把房钱交完。”
“说得对，我们来找房子的时候，他就看不起人，只是为了赚钱，才勉强让我们住下来。”
“所以我的问题来了，是你杀死他吗？”
“我没有，那么动机和手法呢？”
“刚才你已经说了两种，第一被房东看不起，心存恨意。第二就是房东口无遮拦，拿你女朋友的开玩笑。””
钱铼的嘴唇紧闭，脸颊渐渐的僵硬，视线还是对着双灵和双生。
“手法嘛……”双灵轻轻转向弟弟，拳头捶了一下胸口，“应该是这样。根据房东身上的伤口来看，是某种坚硬的东西，偏向于开门的工具。”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杀人犯？”
“推理，现在还不明确，以后会传呼你到警局。”
双灵拿起蔡佟丽泡的咖啡，刚想要喝一口，突然问道：“以前房东催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见面？”
“小区，门口。”钱铼缓缓的说道。
“他没有去你工作的地方吗？”
“嗯，在我没有被开除之前，基本没有过来。”
双灵认真思考了一下：“怎么说，他都没有进过你家里？”
“是的。”
“也就是说，房东很尊重住户的隐私。”
“是的。”
“但是：他又经常出现在房子门口，要你们交钱。如此一来，这样的催促方式，有点不人道又专业。”
“你说的对极了，街坊邻居早就认为我们是赖户，意思说没有钱交，硬要住在这里。”
双灵听懂钱铼的解释，看了一眼蔡佟丽，视线在桌子上面，自从回答问题完了，就没有抬起头。
这个时候，双生开口提问：“和房东争吵之后，你直接进家里吗？”
“刚才我女朋友已经回答了。”
“记得呢，但是，你们事先有沟通过的嫌疑。请老实回答！”
蔡佟丽摇摇头：“没有。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因为你们是恋人关系。我再问一次，你和房东争吵之后，到底有没有直接进入家里？”
“有。”钱铼撒谎的时候没有眨眼睛，一脸淡定从容。
“蔡佟丽小姐，你能保证自己说的是真话吗？”
“就算你们所有人不相信，我都要说，他直接回家来了。”
双灵和双生互相一眼，察觉蔡佟丽的表情变化，通过眼神交流之后。
双生依然说道：“因为我们的打扰，让你困惑了，实在对不起。”
“两位侦探，还怀疑我男朋友是凶手吗？”
“嗯，是的，只有他的嫌疑最大。如果我们找到凶器，就会拿逮捕令过来。”
蔡佟丽快要坚不住心中的真话，但是掐了自己大腿，保持撒谎的念头：“拭目以待，反正我没有包庇他。”
这话一出，想起钱铼回家之前，要五分钟的事情。想到这里，蔡佟丽偷偷的瞄了一眼钱铼。
离开这栋楼，双灵和双生坐上车子，并没有开走。
“小生，你要说什么？”
双生看了看玻璃窗外：“蔡佟丽在超市工作的时候，房东经常去光顾，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对蔡佟丽有意思？”双灵眼睛一亮，“这种说法最符合。”
“按照我们的猜测，要是房东真的看中了，有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所以被钱铼杀掉。”
双灵看了一眼后视镜，钱铼和蔡佟丽住的房子没有关灯。
“大侦探，你不觉得他是杀人犯吗？”
“刚才我在眼神交流中，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好吧。钱铼虽然有能力杀人，但是看着不像，他特别的沉稳，完全没有散发着杀气。”
“是啊！”
“还有一件事情，房东是不是喜欢蔡佟丽？”
双灵看着双生思考中，无意间看见车外的女人，已经走到铁门。
这个时候，双生立马下去，跑到女人前面：“俞敏，你是来拜访钱铼和蔡佟丽的吗？”
俞敏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侦探啊！”惊讶的时候，俞敏看见双灵从车里下来。
“这么晚了还来找这两个人，到底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只是想要谢谢钱铼。”
“哦？”
“就是介绍男朋友。”俞敏笑了笑，眼珠子向上翻，正好看见六屋楼的灯光灭了，“我可以走了吗？”
“我想知道他介绍给你男朋友的名字。”双灵已经靠近俞敏的身边，“可以说吗？”
“为什么？”俞敏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认为钱铼图谋不轨，利用你接近他的目标，打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双灵看了一眼双生，终于说出判断已久的推理。
“什么意思？”俞敏气鼓鼓的问道。
“如果他介绍的人是姚诚，那么，我可以完全确定，钱铼想要你来控制姚诚，从中抓住弱点，再也没有资格接近自己的女朋友。”双灵抬起右手指了指楼上的窗户。
俞敏稍微听懂了一点：“你是说，他故意撮合我和姚诚在一起，然后让他永远离开蔡佟丽。”
“嗯，目的就是这么简单！”
俞敏板着脸，看了一眼楼梯口，打消了想要爬上去的念头。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好好聊聊呢？”
俞敏点点头，坐进双生开的车子，半个小时以后，终于到了双胞胎咖啡厅。
桌面摆放着已经泡好的咖啡，一共是三杯。
双灵看了一眼墙壁的钟表，已经是九点，就喝了一口咖啡。
俞敏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面。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被利用吗？”双灵问道。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就不会和姚诚发生关系，还死皮赖脸的要求结婚。”俞敏一想到欢快的画面，感觉自己很贱。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
俞敏想了一下：“是……一个星期前。”
双灵点点头：“哦，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
“说起来非常浪漫。蔡佟丽举办了一个告别单身派对，我是根据这两个人的指示，找到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经过一番交谈之后，就那样发生关系。”
双灵理解男女在干柴烈火的情况下，很容易冲动：“你们互相认识吗？”
“如果我真的被利用，姚诚可能把我当成蔡佟丽，而我把他当成一个高富帅，不知道名字。”
双灵佩服的说道：“真是一条妙计。”
俞敏咬着嘴唇，瞪了一眼双灵：“你还觉得他头脑聪明，大侦探，你就没有良心吗？”
“不是啦。”双灵再喝了一口咖啡，“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姚诚？”
“当事情办完之后，在他睡着的时候，我偷偷摘下面具。”
“哦。”
“还没有去参加告别单身派对之前，钱铼告诉我就要保持神秘，之所以，我一直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真会玩！”
“后来，他清醒过来，看见我是蔡佟的姐妹，穿起衣服就跑了。”
双灵问道：“这两个人有没有要求你留下什么证据？”
“没有。他只说给我介绍男朋友，叫我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
双灵感觉俞敏很傻很天真，也有强烈的占有欲：“你和姚诚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或者说你喜欢他吗？”


 第九十四章纸巾（27）

俞敏勉强的笑道：“谈婚论嫁。另外，我只是对他有好感，谈不上喜欢！”
“你觉得他会娶你吗？”
“他会。”
“这个我就不明白，难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转变？”
“如果你知道一个人有了保障，就会答应所有的事情。”
听着这些话，双灵陷入苦思冥想，突然拿出一部手机：“你见过这个男人吗？”
俞敏望了望屏幕显示的照片，然后点点头：“是的。”
“哦？你可以不可以提供一些信息？”
“他怎么了？”
“在一个小时之前，上海警局接到报案，房东死在自己的家里。”
俞敏再确定了一下手机里面的照片：“你是说，他无缘无故的死在家里吗？”
双灵摇摇头：“不是，为什么这么提问？”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件事情有没有用，三天之前的晚上，蔡佟丽打电话给我，说钱铼还要五分钟到家，并且问我是不是去我那里。”
“啊？”
“嗯，有用吗？。”
双灵突然恍然大悟，杀死房东的凶手就是钱铼。
夜深人静，蔡佟丽睡不着觉，因为双灵和双生刚刚的问话，分明怀疑钱铼是凶手，又记得需要五分钟才到家的事情，心中的疑惑想通了。
来到浴室洗了一个澡，穿上玫瑰花的裙子，打开房门，朝着明确的目的地走去。
正在看夜间新闻的徐会，听到一阵阵门铃声，好奇的去开，只见年轻又漂亮的女人，用着轻盈的脚步声走进大厅。
客厅内的灯光微亮，眼前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徐会害怕街对面的有人看见，赶紧关上门。
“科长，晚上好！”响起非常有穿透力的声音。
徐会在暗淡的灯光中，看见说话女人的轮廓：“你是谁？”
“蔡佟丽。”
“你想干什么？”徐会问道。
蔡佟丽满脸笑容的靠近徐会，看见裙子随着走路而摆动，姿态非常的妩媚。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情吗？”
“在那些臭男人的眼里，都说我年轻漂亮，我的身材苗条火辣，比模特还有好。”蔡佟丽一边脱下裙子，一边说道。
徐会感觉莫名其妙，却看见蔡佟丽的裙子落在地板上面，白皙的身体没有伤疤，还穿黑色的内侧衣服，一对完美的胸脯，暴露在徐会前面。
徐会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移动脚步。
蔡佟丽已经脱去裙子，见到徐会没有反应，赶紧举起手，扒拉着肩膀的吊带。缓缓地向下拉去，露出半圆体的胸脯，那双散发着勾引的眼睛，一直在看向徐会。
这个时候，徐会慢慢吞吞的向前，然而，蔡佟丽自觉的后退一步，脸上露出犹豫的眼神。
徐会大声说道：“只要别的男人看见你投怀送抱，肯定会成功的。”说完，徐会弯下腰，把裙子捡起来披在蔡佟丽的身上。
蔡佟丽疑问的说道：“看见我不心动吗？”
“难道我需要吗？”
蔡佟丽披着裙子，双手一直捂着胸口，感觉这次是被最失败的美人计。
冷风从窗外吹来，徐会这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半夜的过来找我？”
蔡佟丽回答道：“听说您不收贿赂，只能铤而走险，过来用美人计。”
徐会看了看窗外，一个红点照在蔡佟丽的太阳穴：“打听的还挺彻底。”
“听说您的权力很大，可以随意释放犯人，是吗？”
“释放犯人是法律规定，而我照做了。”
“您能放过我吗？”
“嗯……如果你有罪就要自首，只要通过审讯，就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哦！”
“难道你杀人了吗？”
听着徐会的提问，蔡佟丽不敢犹豫，字正腔圆的说道：“是的，而且是两个男人。”
“我调查凶杀案那么多年，像你这么柔弱的女人，不可能做到。”
蔡佟丽激动的上前：“您已经知道许墨铎坠楼而死，那个凶手就是我。”
“是吗？”徐会侧身一站，把照进来的红点挡住，“我愿意洗耳恭听。”
蔡佟丽一惊：“您真的相信我杀人！”
“许墨铎的死法，就连一个小孩子都能做到，所以想听你的解释。”
蔡佟丽点了点头：“原先是姚诚把我约出去，到达五星级酒店三零三零号房，接着许墨铎来了。他把姚诚打晕，就把床上的我扑倒，一边撕破连衣裙，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我只能用力反抗，把他踢下床，虽然他忍着疼痛站起来，但是我快速跑过去，就把他推出窗户。”
“杀人手法非常符合。”徐会说道。
“还有房……”
“等下，你为什么去五星级酒店？”
“关于这件事情，就要提潘小莲被杀一案。您们警方当时怀疑姚诚，可是，他的嫌疑被自己洗脱，开始认为我和钱铼是主谋，利用别人杀人到达诬陷，他就没有资格追求我，并且，以后的幸福生活也能保住。这个时候，许墨铎出现了，他说姚诚是凶手，叫我亲自确认一下，正好姚城打来电话，我没有考虑就去赴约。”
“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是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询问当事人姚诚。”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他一路跟随你到了酒店，等你和姚诚站在不是一条线上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并且打晕姚诚，然后对你进行**，好洗脱自己的罪名。”
蔡佟丽缓缓地抬头，眼睁睁看着徐会：“您怎么知道许墨铎杀死潘小莲？”
“推理和排除，只要你和姚诚出现在一个地方，而且有一番打斗。警方仍然怀疑姚诚是真凶，专门挑年轻漂亮的女生下手，然而，你只是最后的防线。所以，许墨铎是幕后黑手。”
蔡佟丽望了望周围，感觉自己已经身处牢笼之中。
这个时候，窗外响起警车的声音，灯光照耀着屋内，吓得蔡佟丽瘫坐在地面，紧紧的抱着胸。
胡思钰正在睡觉，大厅传来座机的铃声，果然被惊醒起来。
到达座机旁边，胡思钰非常好奇的看了看号码，是上海警局打来，感觉拿起听筒。
当胡思钰听到的内容，露出一不可思议的表情，五分钟之后，胡思钰挂掉电话，来到二楼过道。
双灵和双生坐在突出去的阳台，望着天上的星星，又不忍心打扰，亲手亲脚的退下楼梯。
然而，双灵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头问道：“是谁打来？”
“朱宝宝。”
旁边的双生说道：“她能有什么事情！不用搭理。”
“好像抓到杀死房东和许墨铎的凶手！”胡思钰说道。
“不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朱宝宝说的清清楚楚，是那对即将进入婚姻殿堂的恋人。”
“恋人？”
“就是钱铼和蔡佟丽。”
双生一边惊讶，一边问道：“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是什么？”
胡思钰回答着朱宝宝说的话：“蔡佟丽是自卫，把许墨铎从六屋楼推下去，当场死亡。钱铼是激情杀人，用打开房门的钥匙，刺死辱骂女朋友的房东。”
“大侦探。”双生看了一眼双灵，“看来我们推理对了，果然是这两个人。”
双灵仰望天空的时候，听着胡思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双生说道：“许墨铎也是罪有应得，**潘小莲，而且产生了杀心！”
“是啊！他怎么做，也是工作压力大产生的人格分裂，想要嫁祸对自己不好的老板。”
“可我不这么认为。”双生说出个人看法，“他是变态，专门挑软弱无能又年轻漂亮的女生下手。”
双灵听着这些话，感觉为时已晚，却突然疑问：“撞到张良惠的司机明明不走那条路，为什么开到了幼儿园门前？”
“那件案子已经结束了，怎么还想着！”
“啊，对不起。我只是感到非常的奇怪，醉酒撞人是可以理解，不过，他好像受人指使，到底是谁告诉他那条路呢？”
双生站起来，走到护栏前面：“大侦探，不要想那么多，也许是司机记错了。”
“那么，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在香水的案件中，赵佝是生是死？”
双生指了指天上：“他肯定不能变成星星。”
“正经一点。小生，其实这件案件当中，也出现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你知道吗？”
“说来听听。”
“钱铼和蔡佟丽私奔来到上海，那么，这两个人小时候经历了什么？”
“你是想说，钱铼为什么十岁送到贵阳养育，蔡佟丽到底是不是发烧造成的性格改变。”
“你果然是我的弟弟，都知道哥哥心里的想法，实在是佩服！”
“其实这三件命案，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法都是各有千秋。但是成为凶手的这些人，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等下，你怎么知道香水案件凶手的心理活动？”
“我们调查来调查去，只有关于钱和亲情。你觉得动机偏于哪边？”
双灵并没有回答，看着双生的背影，不知不觉的走到身边。
“大侦探，你觉得今天晚上的风景美吗？”
“嗯，但是，我第一次和你看星星看月亮，简直不敢想象！”双灵说完，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双生也笑着，伸出左手，搭在双灵的肩膀上面，感受到了散发出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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