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皓黯罪途》 第一章居民楼里的睡美人 硕伍面前这个房间的大门，是那种面朝北向外拉开的防盗门。此时作为死亡现场，大门已经完全打开。硕伍迈步走了进去。 用目光打量了下整个房间，这是个很小的起居室，南北有两面窗户。都是推拉式的防盗窗，装有铁栏防护。北面窗户拉着窗帘，硕伍走过去看了下，上面的月牙锁锈迹斑斑。不过却是锁得很严实。南边窗户开了约有三分之一。因为门开着的原因。不断有微风吹拂着半拉着的粉色窗帘。 距离窗户大概十公分位置放了一张双人床，床头靠着东面墙壁。东北角有一个拼装的简易衣柜。走过去看了看，里面整齐地挂着几件衣服，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从袖口的磨损看，衣服也是有年头了。 一张桌子夹杂在床与衣柜间。桌面很整洁，上面整齐地排放着几个瓶瓶罐罐。硕伍拿起一个打开看了下，是常见的便宜化妆品，不过瓶盖上只有点点使用残留，应该是用的时候很小心。 将现场布局记录在心后，硕伍将目光集中在了那张双人床。只见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位女性。其面容姣好、神色安详，淡黄色的鸭绒毯整齐地盖在齐肩处，上面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看上去就像是童话里面的睡美人。但是她却永远也等不到能够吻醒她的王子。她遭受的沉睡魔法，王子也无法解开。 死者床边此时已经站着一位身穿警服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正与身穿白色医生服的年轻人交谈。中年男子不时地还会拿着笔在手上的记本上记录几下。 中年男子便是硕伍的搭档老丁，他本该今年正式退休，因为暂时人手不够，所以决定暂时留下帮忙。白衣青年则是刚调过来的法医杨道明。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是已经有丰富的法医经验。两人看到硕伍进来点头示意。 硕伍点头回应。漫步向房内走去，绕过老丁与道明来到窗边。将视线投向窗外面，窗外是条水泥街道。虽然已是入夜时分。但是外面并不是一片漆黑。清晰可见路灯下有行人经过。时不时还会传来车辆鸣笛声。 卫生间门在房间的西南角，里面开着灯，硕伍走了进去。进门就是洗手台。最里面是个帆布隔离的淋浴间。帆布此时正处于收拢状态。淋浴间与洗手台之间有个马桶。里面除了简单的洗浴用品什么都没有。 硕伍退出卫生间，走向床边两人。 “伍哥儿，现场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老丁（丁奇）看到硕伍走过来出声道。 硕伍点头示意老丁他们开始。 “死者名叫石苗苗，25岁，本地人，无结婚记录。大专学历。没有在职记录”老丁用笔指了下床上女子。 硕伍点点头，看向一身白衣的道明。 “死者面色青紫，喉头水肿。死因初步判断是窒息。根据尸体僵硬程度与尸体温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六点半左右。死者口鼻间有微量LSD残留，这是常见***成分。应该是为了使死者神志不清丧失抵抗能力。死亡时死者没有任何挣扎，甚至可能没感到痛苦！死者下体有女性分泌物，可能当时遭受过侵犯，但是并没有找到男性**。详细报告需要我回去进一步解剖。” “伍哥儿，这可能是个高手，性侵时应该是做足了准备。对药物应该有一定理解性。”老丁拿笔头敲了敲记事本。“有计划有预谋的犯罪。” “嗯，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房间明显被人整理过。” 硕伍蹲下身，用手指擦拭了下地面，白色手套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灰尘。 “尽快将尸体送去解刨。我需要知道详细报告！”说完硕伍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能让重案组紧急出动的案子。虽然知道不简单，但是现场的状况还是令硕伍感到意外。 “嗯，我们俩是来的最早的两个了。负责过来运送尸体的车辆还在路上堵着。我们认为还是暂时将尸体留在现场比较合适。”道明无奈地耸了下肩。 “嗯，辛苦了！”硕伍拍了拍道明肩膀。通知时大家都是下班回家立马掉头赶来的。这个点堵车也是常有的事，警车也得堵在半道。 “取证小组到了”老丁拿笔轻轻戳了我下。 硕伍看向刚刚跑上来的几个人，因为来得匆忙，呼吸有点急促。 “辛苦了，不过这次可能还需要几位再辛苦下。现场被人有意清理过，这次遇到的麻烦比想象更大，你们一定要仔细调查房间每个角落，每一根毛发！指纹等可以提供信息的都不要放过” “是！伍警官！”几个人立马准备开始展开工作。 “因为你们的迅速，死者死亡直至被人发现，其前后不超过半小时。所以即使房间被刻意整理过。应该也会留下一些线索！接下来就仰仗各位了。” “哪里！哪里！”“我们是警察”“……”几个人不好意思地回应了下。 硕伍下意识摸了下口袋，朝门外走去。老丁见状知道他这是烟瘾犯了，收起记事本跟着他往外走。 硕伍来到走廊。倚着门框，将手套摘下正准备放进口袋。眼角余光却发现门内把手上缠绕着什么东西。将摘下来的手套带好，硕伍蹲下身子。门内把手上缠着的是一根细细的头发丝。 这里为什么有头发？硕伍不禁扭头看了看在床上的死者。死者确实有着一头长发。于是硕伍走到死者身边，取了一根完整的头发。 “小杨，死者身高是多少？” “一米六三。”道明此时正在检查死者口鼻处。头也没抬回了句。 “尸体还有什么疑点吗？”硕伍看到道明似乎很疑惑。 “嗯，一般来说想要窒息杀死一个人的话，需要用一个密封的东西用力捂住被害者口鼻。短时间直接造成人死亡。但是死者脸上却没有任何用力按压产生的痕迹。”道明用手在自己嘴上比划了下。 “是不是因为当时死者已经丧失了抵抗，凶手并没有特别用力就杀害了死者”硕伍提出了一种假设。 “也许吧！”道明点了下头。“不过凶手杀人太啰嗦了好像，像这样麻烦的杀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虽然说是有计划的杀人，但是一般都会考虑用时最少，速度最快，发现最晚的方案。而这个凶手好像完全不怕抓，把现场弄成这样感觉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太啰嗦！不怕抓！艺术品！’硕伍将这几个个词琢磨了下。 硕伍看了下手中的头发丝，来到门口模拟了下死者身高，似乎门把手不小心挂着死者头发的几率还是有的。将门把手上面的头发慢慢解开，发现末端卡在了把手旋转的缝隙中。硕伍量了下长度，跟死者头发长度几乎是一样的。 ‘是我多心了吗？’心里想着，不过还是扭头向老丁交代道 “一会让人把上面缠绕的头发小心取下来，取下来前记得拍照。分析下怎么缠上去的。对比下头发是不是死者的。” 老丁顺着硕伍的目光看到了发丝。点了点头。 硕伍站在走廊再次环顾了下死亡现场，试图找寻下还有什么线索。但是事与愿违，房间很干净。甚至地面上灰尘都不多。难道说凶手杀完人还给死者打扫了一次房间。有可能吗？想到这里硕伍看了下房间的垃圾桶。黑色垃圾袋里面空空如也。 ‘这家伙还帮忙带走了生活垃圾？’硕伍心想，不过随即意识到如果把作案工具什么的都放在里面带走还真是一个好的选择。硕伍猛地拍了下手。‘对啊，用垃圾袋带走多好，不仅不起眼！还比较容易处理！’ “怎么了？”刚交带回来的老丁被硕伍的举动吓了一跳。 “老丁啊！抓紧联系下王庄的垃圾处理处，问下晨曦小区三号楼附近的垃圾处理时间，派人以这个楼为半径搜寻所有的黑色垃圾袋。垃圾袋样式就是死者房间里的那种。拍照发给搜寻人员，速度要快！”硕伍一口气说完。 “我马上去安排。”老丁掏出手机准备联系附近执勤民警帮忙。 不知为何，硕伍总觉得作为一个单独生活的人，现场似乎还缺点什么？但是却总也不觉得有什么没有。这种感觉使硕伍有点烦躁。 “老丁，取证组调查得怎么样了？”硕伍说完才发现老丁还在打电话。深吸一口气，想平静下烦躁的感觉。转头又想到这位成熟稳重的老将也将从解甲归田。烦躁的感觉不仅没有下去，心中又多了点无力。 硕伍下意识瞥了下自己的右腿。‘自从那次受伤导致自己行动不便，老丁便一直默默替自己跑腿。虽然现在腿伤已经好了，但是两人之间却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知道老丁退休了，自己能不能习惯接下来的工作方式。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呢？’ 硕伍摇了摇头，清理下脑海中乱掉的思绪。 ‘只要自己大脑还能思考，还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自己就不会离开。这是自己对某个人的承诺！’硕伍目光慢慢变得锐利。开始思考眼前这个案子。 此时老丁已经安排完搜寻工作，走过来拍了下硕伍的肩膀。 “调查取证还需要一段时间，先不要着急！此时我们应该多从其他方面入手，了解下现场情况。不能自乱阵脚。” 硕伍看了看房间里忙碌的工作人员，自己确实有些着急了。熟练地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烟点上。手下意识插进口袋摸出一个铁盒， “习惯了争分夺秒的工作节奏，一时间没调整过来。”想起前几天的事情，硕伍还是有点心揪。 “你怎么又在命案现场抽烟？” 老丁看着硕伍开始吞云吐雾，出声责怪道。 “我需要刺激下大脑，不然我有点进入不了状态。” 硕伍右手夹着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嗯，递给我一根。”老丁边说边摘下了白色手套放在口袋中。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卫生纸，摊开放在左手上。 硕伍看到老丁准备好，便递给他一支烟，顺手给他点上。 “很头疼，几乎是没留下任何痕迹。凶手将整个房间清理了一遍。杀了人还能打扫得如此干净。凶手逻辑思维缜密，心理素质近乎为妖。” 硕伍指了下现场采集证据的工作人员自嘲道。“凶手留下的痕迹，可能还没我们自己留下的多！” 看着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老丁的嘴角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第二章报案人“小大人” “老丁，怎么我没看到报案人呢？”硕伍发现第一目击者根本没在现场。“是匿名报案吗？打电话的位置查了没？” “伍哥儿，这个报案者情况有点特殊，受了点刺激。现在还在家中等着。”老丁将手中的烟掐灭。将烟灰与烟头包在纸巾内。 “对他调查过没？有没有犯罪可能性。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完全可以先打扫完现场，再故意摆出疑阵。贼喊捉贼！” 硕伍将自己的烟头扔进铁盒，盖上盖子。 “伍哥儿，不太可能是他的！我们一起去见一见他吧。他也不太适合去警局做笔录。”老丁说完，指了指楼下，意示要下楼去。 右手张开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硕伍陷入了新的思考‘看来这个报案者应该是一眼就让人感觉不可能犯罪的类型。要么他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要么根本没有行凶能力。或者说其他原因让老丁觉得他根本无法行凶。最让硕伍好奇的是老丁的最后一句话。不方便做笔录，腿脚不方便？时间不方便？想这么多干嘛，见一见不就知道了。’硕伍不禁笑了笑，自己好像有点神经过敏了。 硕伍看了一眼走廊东面。只见一个带着近视眼睛的年轻警察手拿本子，正表情严肃地跟同层邻居询问着什么。这位年轻警察是跟道明一起调动过来的，今年二十三，去年在硕伍队伍实习。因为实习时候成绩不错，人又听话。再加上现在警队急缺人手。毕业后直接就被留在了硕伍队伍。 硕伍顺着走廊打量了下整个居民楼。其实楼并不大，上下只有三层，案发地位于第三层最西侧房间。每一层的结构相似，一层四户，只有一个楼梯在最西侧，楼梯正好将案发现场与同层其他几个房间隔开。 硕伍拍下了下老丁肩膀。开始向下走去。三层楼梯口加装了一个用铁做的隔离，而门的位置却是空的。 “这之前曾经租给一个高中当宿舍，学校为了学生安全就加装了防盗窗、隔离门。这个门好像是用来隔离男女宿舍的。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房东觉得反正也不碍事。就没有拆。后来因为方便只将门拆了，其它的并没有动。”老丁解释道。 两人顺着楼梯向下走去。硕伍将现场在脑海中模拟。这样的居民楼，根本没有任何监控，死者房间位置与同层房间中间隔着楼梯。案发当时邻居能听到动静的几率并不大。反倒是楼下如果有人，应该可以听到些动静。’ “死者房间正下方的房间有人吗？” 硕伍开口问道。 “应该是有的，我们来到的时候我曾在马路上看过。当时这座楼大部分房间都亮着灯，死者正下方的话。”老丁回忆了下。“嗯，应该是二楼唯一拉着窗帘的那家，灯是亮着的。” “死者房间灯开着吗？”硕伍想了想问道。 “嗯。开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一楼。老丁带着硕伍来到了位于死者房间正下方的房间，上前敲了敲门。 硕伍慢慢后退两步，抬头看了看夹在中间的二楼房间。屋内一片漆黑。 不多时，房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看向我们。 “多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警官先生，可不能让坏人跑了啊!”老婆婆情绪有点激动。 看到这，硕伍想起老丁说的话。凶手确实不可能是她，凶手思维缜密，执行力强，确实不太可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不过她不适合去警局问询吗？ “老人家您先别急，我需要您详细地说一次你发现死者的经过。” 硕伍走上前，语气平和地说道。 “嘿嘿！伍哥你错了。她虽然是报案人，却不是第一发现者！”老丁咧开嘴笑了笑。 无奈地对老丁翻了下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看我吃瘪他好像还挺开心’硕伍满脸黑线 “进来说吧。”说完老人让开了房门。 两人迈步走进去，硕伍一眼看见里面床边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眼睛通红，脸上挂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看到我们进来男孩眼眶立马又充满了泪水。 “警察叔叔，你们要为我苗苗姐报仇啊。她是被人杀害的。”男孩强忍着泪水，双拳紧握。 看来这个孩子就是那个报案人了。听语气似乎是跟死者关系很不错。 硕伍弯下腰摸了摸孩子的头。语气放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你跟苗苗姐很熟吗？” “王浩，周吴郑王的王，浩然正气的浩。苗苗姐姐对我可好了。”生硬有些哽噎。刚才在王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究还是慢慢落了下来。 “你要振作，你这个样子苗苗姐在天堂会不高兴的。” 硕伍轻揉着他的头，帮助稳定他的情绪。“男孩子要坚强，你能告诉警察叔叔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苗苗姐今天发我微信说她要是七点没回我消息就让我报警。我等到七点苗苗姐也没回我。我就去她家找她。我看见屋里面亮着灯，我就在外面叫她。里面没声音。我敲了敲门，发现门没关。于是我就扒着门往里看。就看见苗苗姐在床上躺着。我喊她她也不回我。她也不动。我很害怕就过来喊奶奶，后来奶奶进去看了下苗苗姐，对我说苗苗姐死了。” “警官先生，当时我正在做晚饭，这孩子跑过来喊我，说苗姐出事了。我上去后，一摸她浑身发冷，我当时吓得不轻。”老人家抚摸了下胸口。“出了人命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我就先报警了，后来这位警官来了。” “伍哥儿，当时他们还没吃晚饭，人也恍惚，我便让他们先回家了。”老丁嘴上回应了下，手里记录一直没停。 硕伍意识到这个孩子可能知道些什么，随即问道：“姐姐什么时候给你说的？当时她有没有什么与平常不一样的？” “我今天下学微信发消息找苗苗姐出来玩。她跟我说今天有事。后来又给我发微信让我七点报警。我问苗苗姐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姐姐说随便报警会被抓进去坐牢的”王浩止住了泪水，声音却有些哽噎。 “微信？他这么小就有手机？”硕伍语气稍带疑问，转头看向王浩的奶奶。 “他父母常年做生意不在家，为了方便联系便给他买了个手机。浩儿很乖的，不会影响学习。” “手机方便让我看看嘛？” 硕伍心中涌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神秘东西一听就破。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交给我们技术人员拷贝聊天记录了。”老丁轻声说道。“取证过后会还回来” “警察叔叔，前几天我跟苗苗姐一起玩的时候，苗苗姐说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们！是不是有坏人跟踪她？” “你是说苗苗姐感觉有人在看你们？在那里？大概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吗?”硕伍给老丁一个示意的眼神。 “上个星期五，我放学吃过晚饭，拉着苗苗姐去广场玩，就在秋千哪里。苗姐说的。”王浩仔细想了想。 硕伍掏出自己手机看了看道：“今天周一，也就是说在三天前。时间大概是六七点钟。王庄文化活动广场。让大超去查下，兴许会有所收获。” 老丁点点头。 “小弟弟，你还有什么能想起来的吗？”硕伍收起手机看向王浩。 “没，没有了！”王浩语气稍带哽咽，但是情绪已经稳定。 “如果还有什么想起来的，让奶奶跟警察打电话好不好” 看到王浩点点头硕伍转向王浩奶奶：“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么久，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不麻烦你们跑去警局做笔录了。” 老丁收起记事本，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看到老婆婆将门关上，硕伍不禁长舒一口气。不知道这场不幸会不会给母孙二人带来困扰。 “你说王浩喊的时候，为什么会没有人出来看？” 硕伍突然发问。“还有就是死者应该是有察觉自己被跟踪，也许还知道自己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为什么找一个孩子报警？” “如果说王浩经常那样喊，别人习以为常。不会出来看也正常。”老丁说了一种解释。 硕伍推敲了下可能性，这样解释也算是合理。点点头。 “关于这个你刚才直接问下王浩不就行了？”老丁埋怨地看着硕伍。 “这个问题并不适合直接问当事人。是否习以为常，最好还是看看其他人对于王浩举动的看法。”硕伍从口袋中拿出烟盒。“真正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死者的举动，如果是你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你会不会直接报警？” “也许会吧！”老丁思考了下回答。“也有可能当时她认为可能只是错觉，所以还吓唬王浩，不让直接报警！”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自己怀疑被跟踪报警，警察调查后没问题，只会让当事人承担出警费用，像我们这边也就是两三百元。”硕伍将手中香烟点起。“死者一名大学生，不能连这点法律意识都没。孰轻孰重也应该有判断力。所以能够合理的解释就是，她认为这个危险并不致命！又或者报警起不来太大作用！” 听完硕伍的话老丁陷入了沉思‘现今社会虽然是法治社会。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让警察解决。’ “走吧！”硕伍拍了下发呆的老丁。“咱们去二楼看看。”说着便走上楼梯。 “朗吕那活有；为头多梳过丑……”熟悉的一生何求响起。刚拿起手机打开免提，便听到电话里传来大超那爽朗的声音。 “老伍啊！我调查过死者最近一周的行为轨迹，死者刚找了份文案工作，每天基本上就是上下班回家，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过我查到死者前不久买了份人身意外保险，刚刚生效。赔偿金大概有一百多万。案件很可能跟它有关。” “受保人是谁？” “死者的母亲，不过购买保险的却是死者！” 难道这真是自杀伪装的他杀的骗保事件？所有的一切都是死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如果真是自杀骗保，她是怎么做到的？有人协助？ “联系下死者母亲，确认下今天六点到七点她在什么地方？先通知下她下女儿的死讯。请她来警局协助调查。” “好的，老丁微信说的调监控这个事情，你交给小可吧。我知道你对他们几个有些担心，但是不多锻炼，怎么能成才呢。这也不是什么危险工作。” “行！你安排吧。让她直接跟着你就行。”硕伍稍作思考同意了。 “好嘞！你就等我们好消息吧！”大超挂断了电话。 “伍哥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自杀伪装成他杀？骗取保险？”老丁也开始考虑死者自杀可能性。“知道自己死不报警，现场完全找不到其他人痕迹。如果是自杀就都解释的通了！” “如果是自杀，恰恰无法解释这个一尘不染的现场。即便是死者事先将房间打扫过。那么装**的东西呢？自己对自己下药虽然有准备，也是没办法及时处理东西的吧？” 硕伍摇了摇头。“怎么看一个人也是很难做到的吧！” “如果是有人协助办案呢？比如死者母亲。”老丁弹了弹烟灰。“死者死后，这个人打扫完现场离开！房间不是密室，进出很容易做到。” “如果是有人帮忙的话，确实是有可能。但是现在说这个还是太早了！” 硕伍叼着烟，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但愿死者的母亲能解开真相。不过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第三章有趣的年轻人 两人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看见死者正下方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直奔走廊护栏向下望去。其视线主要聚集在楼下警车附近。 硕伍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楼房已经多了一些从窗户或者楼道看热闹的人。 “让人把警铃都关了。” 硕伍侧耳对老丁说了声 “好”老丁应声下楼去了。 看着周围那些在窗户或者家门口向下四处张望的的人。硕伍摇了摇头，看来国民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哪里都有看热闹的人。 硕伍迈步向那个年轻人走去。“发生了什么？小伙子你知道吗？”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下硕伍：“我可能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对吧！警察叔叔！” “噢”年轻人的话瞬间引起了硕伍的兴趣跟警觉。“你能看出我是警察？” “虽然你没穿警服，但是你器宇不凡，一看就是正直的大好人！除了警察叔叔还能有谁? ”也许是硕伍第一时间没有生气。年轻人语气中带着的玩味越发明显。“我敢说你还不是个普通警察。是吧警官！” “马屁拍得不错，如果你不想跟我去警局玩，就稍微给我老实点。” 硕伍语气压低略带警告。“跟警察开玩笑是会带来麻烦的！” “好吧！好吧！我老实说。”年轻人虽然将自己双手举起，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但语气中没有半点失败反而充满着得意。“周围邻居我都认识，你面生。再加上楼下停了两辆警车、一辆救护车。而这种时候还找我搭话的陌生人，十有八九就是警察。” “那你怎么看出来我是警官的？” 硕伍好奇心更重了。随手掏出香烟点上，拿出铁盒放在走廊护栏上。 “其实是我刚刚还瞥见你跟一个警察说了什么，然后他就下去了。刚好现在他跑到了警车边上”年轻人指了指楼下的老丁，这时警笛声停了。 “你肯定时看到出来看热闹的人太多，天这么晚了不想扰民。让人去关警笛了。所以你肯定是个头头。”年轻人指着楼下警车方向说道。 “那如果我说我们只是同事，让他去只是因为我们分工不同呢?” “分工不同是肯定的，车钥匙一般都在开车人手中？而且明显那位比你年纪大得多。警察更讲究老练与经验。如果说你们只是同事，下去的应该是你！开车的也应该是你”年轻人说道。 “聪明是好，但是没有绝对把握不能轻易做出判断，做事最好讲究证据。虽然你猜对了我是队长。但是今天我是开着自己车来的。”硕伍拿出车钥匙在小伙子面前晃了晃。 年轻人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飘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想起面前这位是警察，不禁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有点自信过头了。 “小伙子你还能看出来什么？说说看。” 硕伍看着面前这个个头不高，机灵劲十足的小伙子，他已经成功引起了硕伍的好奇心。 年轻人语气中已经不见了开始的张狂。目光慢慢地环顾了下四周“警官，您别的地方都没去，偏偏来我们这座楼。再加上我刚刚听到楼下来了一辆救护车。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人从楼梯走了上去的声音。所以出事的一定是这座楼。。而且当时他们上去脚步并不急，应该不是抢救，人已经死了！而且我猜测开始你们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死了人。所以来的是救护车。确定死亡来的应该就是殡仪馆的车了。” “这点你错了，运送尸体的车辆，只取决于联系是否方便。所以说救护车运送尸体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结论没错，确实我们不清楚还能不能抢救。等车到了已经确认死亡了。”将最后一口烟吐出。掐灭火星。硕伍想起刚刚楼下的对话 ‘他们出动救护车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报案的是个孩子’硕伍心想。嘴上说道“当然这并不算是你的错，只能说你对体制运转不了解。其它的你说的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了。” 硕伍将抽完的烟头放回铁质烟盒。又顺手抽出一根。掏出打火机将烟点上。 “抽烟吗？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嘴上虽然说着，但硕伍丝毫没有给年轻人让烟的举动。 年轻人脸色瞬间红了，摆了摆手“不会，不会抽！”心中却在嘀咕，‘他这是试探吗？不过他是怎么看出来这个的。我明明还洗了澡。洗澡！我靠！’ “你继续说！”硕伍弹了弹烟灰。“还有没有了？” 年轻人彻底收起自恃清高的想法，虽然自己明明很主动，不过却是一直跟着面前这个警官的节奏在走。 “出了命案的话，警察不会没事陪人闲聊。而你却主动上前找我搭话。又在我这里耗了这么久都没走。证明你来的目标应该就是我。”年轻人看了下自己。又看了下四周。“这座楼出了人命，警察过来问讯了解情况。都是些再也正常不过的事。”年轻人伸出手，指了下楼梯东面房间出来张望的那个妇女“但是张阿姨出来那么久，你看都没看她一眼。”年轻人指了指已经回来的老丁“这位警官，去找她问话。证明我或者说我房间的位置很特殊。因为这座楼的构造，最西的房间与同层其它房间正好处于半隔离状态。能让你们第一个选择找我。那么出事的地方不是楼上就是楼下。对吗警官？” 这时楼上刚好道明带着人走了下来。后面两人抬着裹尸袋。看到硕伍与老丁，道明点了点头，指了指楼上。老丁拍了下硕伍肩膀，一个人上楼去了。 “看样子应该是楼上了。”年轻人随即说道。“看警官你跟那个医生好像很熟悉，他应该是个法医对吧？法医都来了那么这可能是件凶杀案。”年轻人越说声音越低 ‘凶杀案！那么面前这个警官不是民警是刑警？刑警大队队长?是他？不会这么巧吧！’一想到刚刚自己就是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不禁有点傻眼。年轻人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硕伍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突然有点蔫了。有点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心想刚刚跟我聊得这么意气风发，怎么看到法医反倒是蔫了。难道是害怕去医院。对医生有恐惧感？想到这，不禁在心底笑了笑。这小伙子真是各种出人意料啊。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干什么的？”硕伍看了下 “王黯，22，刚服役回来的无业游民。”王黯趴在栏杆上向楼下的救护车看去。“死的还真是楼上那位美女姐姐啊？上百万可惜了。” “上百万？”王黯突然发的感慨让硕伍思维有点跟不上。 “你不知道我们这一代的痛苦。结婚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坎。需要用钱抹平的一道坎。像楼上这种级别的美女，娶回家没有上百万估计不行！”说到这王黯语气有点低沉，瞥了眼自己的房间。隐隐有些无力。 ‘结婚上百万！’想到大超电话里说的保险金，硕伍若有所思。抬头却发现王黯眉头微皱。随即想到以这小子现在年龄，应该也饱受面临结婚的苦恼吧。 “不算其他的就只是彩礼，像楼上这样的美女吧。给个一百万都是少的。再加上车子房子之类的。没个几百万能下的来？像我这样的穷屌丝，娶这样的女孩。压力山大啊!”王黯有些自嘲地说道。不过语气中却透漏出一种简单的决心。 的确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需要钱也不至于自杀骗保吧。不过这小子的话与反应让硕伍有些奇怪。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下王黯。相貌平平！长相普通！除了浑身散发的机灵气。基本属于是扔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 “闲聊到此结束，接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公证。” 硕伍将手中的烟头扔进铁盒，盖好盖子放入口袋。取出记事簿和笔看向王黯。 “警官你故意的吧？”王黯虽然嘴上说着，身体还是下意识站直了直。“你问吧，我一定如实禀报。” “今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王浩喊死者？当时你在干嘛?你知道王浩是谁吧？” 硕伍看了看手表，开始准备进入正题。 “听到了！房东家的孩子对吧，喊得很大声。当时我正在…”王黯突然脸红了。有点无奈地撇了硕伍一眼“当时我干嘛你都猜到了！警官这种事情可不可以不记录？” “敢做不敢承认啊！”硕伍看到王黯脸更红了。“你现在倒是脸皮薄了。不记录也行，不过从今天下午你待在家开始，一直到你听到王浩声音的这一段时间内。把你印象中楼上传来的所有动静，都要给我详细描述一遍。” “遵命，长官！”王黯双脚并拢，右手抬起五指对硕伍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不错！”硕伍点点头，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时候还真有点帅！突然语气一转略带玩味。“在此之前可否把你的直属长官，从屋子里请出来，配合下工作?” “嘿嘿！”王黯脸一红“马上！马上！稍等啊长官”说完打开门朝屋内喊了句。“媳妇儿~起来了~别睡了！” “吵死了！警察走了没？没事~哈~别烦我！”屋子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女声。 王黯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笑嘻嘻地朝里面喊了句。“有好戏看哦！不出来可别怪我没叫你！” “我去！有好戏看了吗？等下！我马上出来！”瞬间这声音变得急促有力。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随即是一阵跑动声。 门被一下子推开。里面冲出来一个女孩。脸稍有一点婴儿肥，上面有一抹未消退的潮红。“嗖”的一下来到了护栏边上。兴奋地扒着栏杆向楼下望去，眼珠子贼溜溜地找寻着目标。嘴上还喊着“哪里哪里？我错过了没？” 硕伍满脸黑线的看着王黯。王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上前抓住女孩肩膀将其身子掰了过来。 第四章来自楼上的声音 “警察叔叔找我们问点事。” “噢！”略带一些失落。随即又兴奋起来“警察叔叔！”女孩终于将目光落在了硕伍的身上。 “你就是警察叔叔吗？我还是第一次跟警察叔叔说话。”女孩语气中充满着激动。 硕伍看了下手表 ，现在才刚刚八点。不禁一笑，年轻人就是好，精力旺盛。轻扶了下额头，没事想什么呢。不过在心中已经将王黯的嫌疑减轻了几分。 “姓名？年龄？做什么的？今天下午你们有没有听到楼上传来什么动静？” 硕伍下意识把声音提高。 “我叫陈媛媛，20岁。在校大学生。就读附近的林海学院。我今天下午有节课，回来已经五点多了？” 一把揪起王黯的耳朵。“这个好吃懒惰的家伙一直在家，你问他吧！” “额，疼！疼！撒手！有人呢！给点面子！”王黯惨叫声不断。 陈媛媛看见硕伍脸瞬间变黑了。语气立马变得温柔：“不好意思啊！亲爱的~你今天不是都在家做家务吗？你来回答警察叔叔吧。”前后变化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你家挺和气，哈哈”硕伍尴尬地笑了笑。 “让警官见笑了，媛媛就这样。虎头虎脑的。”王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今天一下午我基本上都在家打游戏，要说楼上有什么动静吗？”王黯思索了下。“第一次应该是苗姐回家，时间大概是比欣欣早。我当时正在玩LOL，一局大概不到三十分钟，听到声音到媛媛回家我只新开了一局。推算下来苗姐回家应该在四点半到五点间。” “当时我带着耳机依旧听到了关门声，应该是关门很用力。然后我很意外摘下了耳机。不过却没声音了，当我准备戴上耳机后，却听到了拖着地面的脚步声。走得很缓慢。直到最后沉闷的一声。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后来我就又带着耳机继续玩游戏了。”说完用手握住自己房门把手比划了下“应该是用力带上的门。不过我因为开始戴着耳机，所以没听到开门时候的声音。” “你能觉得当时声音是一个人造成的吗？” 硕伍在本子上边记录边问。 “除非是关门前已经有一个人进去了，后面的我确定是一个人拖着鞋走过去的。”王黯在走廊反反复复走了几次。期间还不停看向陈媛媛。 “你干嘛一直看我？”陈媛媛觉得王黯看她眼神似乎有些奇怪，不禁埋怨道。“看得我心发毛了都！” “他也许将你模拟成了死者。毕竟你跟死者体型接近。” 硕伍看王黯已经进入状态不忍打断，向陈媛媛解释道。 “嘶！”陈媛媛倒吸口冷气。偷偷瞄了眼王黯小声低估道。“那也不能拿我跟死人……。” “他在尝试模拟当时情况。通过模拟现场对比记忆，一来可以还原部分现场二来是因为他当时所记住的，是大脑接受外来刺激下意识的记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使自己记忆尽可能与现实一致。” 王黯的举动再次让硕伍感到吃惊，这小子过去入伍应该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服役。 王黯走回来看向硕伍。“抱歉警官，让您久等了。如果说仅凭我听到的声音，那么苗姐是一个人回来的可能性最大。” “哦！你说下你还原的情况。”我虽然比较认同他的结论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对现场还原情况。 “当时苗姐脚步很沉重！这种情况要不就是身体上的疲惫，要不就是精神上的失常。如果是身体上的沉重，那么就有个明确的目的想找地方休息，所以脚步不可能那么拖拉。只有精神失常，才会导致短短的几步路，却用了好长时间。当时她肯定是心事重重。” 硕伍点点头。想到王浩叙述的一切。“被害者出事前确实有心事，所以出现心不在焉的状态也是肯定的。” “我有时身体很累也会走很慢啊。”陈媛媛突然插话。 “没错，也许可能会跟现实有出入，但是不会那么大。”王黯突然一笑。“媳妇儿，你仔细想下，你每次逛完街很累回来，到家你都会迫不及待地扑向床。而如果是你上完课很累，那么你绝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拖着脚步走向床坐下发呆。” 硕伍突然间明白了为啥王黯模拟现场总看陈媛媛。 “逻辑思维缜密，观察心细。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楼上初步取证结果已经出来了。”老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不经历下真正的案件，永远只是个喜欢看侦探玩推理的小屁孩。” 硕伍回头对老丁说了句。“不过人倒是挺机灵的。” 王黯听完硕伍的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朝老丁腼腆笑了笑。 这家伙还挺会装纯。硕伍用笔敲了敲本子意示回归正题。“之后你还听到了什么？” “第二次是下午五点多吧。我俩这时候都在家，楼上有敲门声。这次是送外卖的，媛媛和我都听到了。当时敲完门，有个男的声音说了句‘您好！您的外卖’。苗姐当时很大声说了句‘先放门口吧！谢谢！’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活着。当时你还说你饿了！”王黯扭头看了眼陈媛媛。 “嗯，当时我说我饿了，然后你就说点外卖吧。”说到这陈媛媛语气有点埋怨。 “不是不想给你做饭，家里不是没材料了。”王黯立马解释道。 “咳咳”硕伍又敲了敲本子。“也就是说被害者点了外卖。” “媛媛，你翻下你的手机上面应该有下单时间，我记得是你点的外卖。”经王黯提醒陈媛媛翻起了手机。 “喏~”陈媛媛将手机递给我，上面显示着一份订单。 硕伍看了下手机上的单子‘5：37点的外卖。’ “也就是说被害者至少五点半左右应该还活着。而你们听到了她的声音。” 王黯与陈媛媛听到这句话点点头。硕伍将本子放在手机上，将这条线索做了下重点标记。 “对了警官，你们可以调查下苗姐手机，上面应该能找到她点外卖的订单吧。时间之类的也会更精确。”王黯指了指还在硕伍手中的陈媛媛的手机。“这东西基本上可以了解一个人的行为轨迹。” 硕伍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案发现场，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摸了下有点发烫的额头。硕伍感觉到自己大脑已经开始有点想要闹罢工。 这么明显可以提供线索的东西我怎么就没能立马想到看呢。’硕伍心道。“老丁，被害者手机呢？交给技术人员了吗？” “现场并没有发现被害者手机。我刚才在上面，调查小组跟我汇报了这个情况。” 老丁附耳对我说。“这点确实是我们工作的疏忽。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确实第一时间应该调查被害人手机。” ‘随着时代变化，自己隐隐跟不上了科技发展的节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迎接新时代的挑战’硕伍心想。 “查下被害者的手机号，最短时间找到手机在哪。很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发现自己的失误后，硕伍立即作出判断并采取了补救措施。 ‘如果是凶手拿走了，现在大概率应该已经被处理了。’硕伍心中有些焦急。 “当时发现手机不见时。我们立即就采取应急措施，一有消息会直接跟我们联系。”老丁意示硕伍不用着急。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即便是找到了。也应该没太多线索了。”硕伍知道自己大脑有点混乱了。暗示自己不要着急。 深吸一口气，硕伍慢慢将思绪平复，看向前面静静等待的王黯。 “继续吧。你听到被害者的声音跟平常有没有太大区别？能不能听出有被胁迫，或者情绪不太正常。” 王黯思索了下轻轻摇了摇头“我对苗姐不是很熟悉。不过我感觉很正常。” “除了这句声音你还听到了其他什么没有？你能再假设下当时被害人状态吗？”硕伍想知道王黯听到后第一感觉，死者可能在干什么。 “警官这楼层虽然隔音不是那么好。但是一般的声音是听不到的。而且谁没事老去听这。不过我感觉她当时应该不方便出来拿外卖。所以在屋里大声说了句。比如可能在睡觉，没穿~嘶~”王黯腰间被掐了下。瞥了眼陈媛媛似乎有点生气“妆花了不方便立马见人那种。” 硕伍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这俩活宝，对王黯的怀疑近乎没有了。 “之后呢？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时间距离案发时间已经接近重合。硕伍生怕王黯来了一句没有了。 “警官你来一下。”王黯拉着硕伍来到了楼梯拐角。看了下陈媛媛并没有跟过来 “最后一次是我吃完饭在厕所，楼上应该是在洗澡，不过隐隐约约有轻微喘息声。” “你这小子是在楼上装了监听器吧？隔音效果再差也不至于连这个都能听到吧？”硕伍都感觉这小子可能听到的有点多了。 “我可是良好市民，怎么可能做那样下作的事情。主要是厕所这地方因为有下水管道。如果周围很安静，而厕所门又是关上的。楼上的动静你还是能听清部分的。而且当时流水的下水道是持续不断地在响，应该属于洗澡的时候水会积攒在地下持续下流。” “嘶~”王黯腰间一疼，突然发现陈媛媛脸上带着坏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偷跑了过来。悄悄地在一边偷听。 “怪不得你不当我面跟警察说。好啊居然偷听美女洗澡。”陈媛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哼！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王黯哭丧着脸道“别介，不是偷听！无意的！这么多人在呢。给我点面子。我总不能知情不报吧。” 看出来陈媛媛并没有真的动怒，只是单纯的有点生气。王黯决定一会儿再去哄她。 “警官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居民。绝对不可能做坏事的。”王黯又是一个标准的军姿。绷着一张脸，显得十分正气凌然。 “你小子!”，硕伍好气又好笑。顺手递给他一张名片“先回去睡吧，再想起什么记得给我电话。” 王黯接过名片看了下，果然是他！不过脸上瞬间又恢复成了嬉皮笑脸模样。嘴上还说这“一定！一定！”拿着名片的右手不自觉有些用力。 硕伍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下老丁肩膀，转身要去楼上案发现场。 “等下！伍哥！”王黯突然张口喊住硕伍。“可能还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楼上有人走来走去，不过声音很轻。时间我记的不太准确，也就是七点左右吧。” “那种时候听到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给了硕伍一个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懂的眼神。 “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身体好也得注意节制。”硕伍语重心长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藏着‘几百万’的感觉很不错吧！” “唉……”王黯看了看眼前的这名虽然脸上略显苍白但干劲十足的警官。又看看自己窝在家里逃避现实。不禁发出一声长叹，但看到两人回头看向自己随机加了句。“‘几百万’也不是那么好到手的。” 第五章小狐狸跟老狐狸 ‘越是常见的东西越是不引人注意啊！’看了下手里这个有着粉色手机壳的手机，硕伍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死人手机不见了自己这么久才发现，那么活着的人多久才能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呢？’ 王黯扭头目送离去的两人，心中涌起一种想跟上去看看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自己能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用小聪明什么的唬唬人还凑合。命案现场破案追凶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好。当初那种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唉~”王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回去抱着媳妇睡觉。扭头发现陈媛媛正站在门口，双臂盘起，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王黯两脚发软，‘心想麻烦大了，以自己对陈媛媛的了解，脸上写满了生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她很生气，但她还是笑着看着你。今天估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看到王黯走了过来，陈媛媛笑得更甜了。轻轻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下王黯。 王黯心中一个激灵，当时就给跪下了。双手抱着陈媛媛大腿。 “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那叫一个凄惨。 “你错哪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错了呢?”陈媛媛语气有些玩味。 “我错……”王黯大脑急速运转“我错在不该想象我媳妇洗澡时完美的身材，可我没办法啊，谁让我媳妇那么漂亮呢？导致最后没忍住。对不起！” “把你手机给我。我的手机好像被那个警官带走了。” 王黯突然发现陈媛媛手机好像被那个伍警官带走了，于是恭恭敬敬地把自己手机递了上去。 陈媛媛拿着手机拍了拍王黯脑袋。对王黯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点点头意示王黯起来。 “媳妇儿，你手机！我现在就去给你要。你先进屋休息，等下我再回来跟你切腹认罪。”王黯跳起来边说边将陈媛媛往房间里推。 “回来想好怎么死吧!怪不得今天你那么猴急。哼！”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陈媛媛其实并没有生气，不过心里对于王黯与警察打交道，有些抵触又有些支持，抵触的是好不容易从危险地方回来，万一看不住又换了个更危险的。支持的当刑警毕竟是王黯的理想，自己也不想看到他一天天颓废下去。这个案件说不定就是天意，他们五个也是想让王黯来守护这个美丽的城市的吧。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注定王黯命中不凡，自己就算阻拦能阻止多久呢？看着王黯手机屏幕上自己的照片，陈媛媛将自己抛向床，头埋被自己被子里不让自己想太多。 王黯站在门外只觉得后背发凉。心想今天肯定在劫难逃。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想起拿走自己手机的警官。他是知道自己身份了？知道了又能怎样。看看自己这样子！难道自己打一辈子游戏？ 时间回到硕伍两人刚到三楼案发现场。 硕伍看了看手里粉色的手机。“老丁，给大超发消息让他们顺便查下这个王黯。” “伍哥儿，这小子有问题？就算是有问题。你拿人家小女朋友手机干嘛。”老丁忍不住对硕伍翻了个白眼。 “逻辑思维缜密，性格又灵活多变，不过他应该是无意被卷进来的。”硕伍打开粉色手机，锁屏壁纸就是王黯的照片。他会是那个人吗？“我知道你的顾虑，这小子确实有实施犯罪的头脑跟能力。不过应该是不是他。” “假设他女友帮他制造不在场证明。那么他肯定有充足的时间去实施犯罪，处理完现场回到家里。而且他跟被害人是认识的。熟人作案也可以解释犯罪现场门锁都未遭到破坏。而且所有的证词都是他自己所述，如果说修改其中部分混淆我们视线，以他的头脑应该不难。”老丁看着硕伍脸上越来越神秘的笑。“你为啥就觉得不是他呢？” “在事情没有明朗前，所有人都是我的怀疑对象。不过刚刚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个喜欢推理的侦探。这小子虽然一直在描述情况，自己一直推演案发现场。不管他是凶手还是侦探，他肯定想来看看。而我们一般是不允许别人接近犯罪现场的。不过凡事有例外。”硕伍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这就是我提供给他的机会。这小子贼机灵，绝对会把握住这个机会。” “你啊！”老丁无奈地摇了摇头。 硕伍撇了眼铁门后空无一人的楼梯，不禁嘴角上扬。转身跟老丁走进了死者房间。 “汇报下现场勘查情况吧”硕伍将陈媛媛手机放入口袋准备开始工作。 “因为现场擦除得很干净。取证小组比对取样后，能确认现场的指纹一共只有五个不同人的指纹，其中除了一个是死者本人。还确认出两人指纹是楼下王浩跟他奶奶留下的。老太太跟王浩留下的只有床边与门把手上有。剩下两人，根据指纹位置看，有一位似乎是在这里生活过，指纹出现在淋浴把手上，跟水龙头上。已经很模糊了。值得让人注意的是另一位。他的指纹出现的位置是受害者皮箱、衣柜上。比较像是贼留下的。不过厕所马桶盖上也留有他的指纹，可能是使用过房间卫生间。马桶上的指纹有被水冲过的痕迹，因为是内侧并没有冲掉”老丁将初步检查结果跟硕伍做了个总结。 “贼？”硕伍联想到门锁完全看不出破坏痕迹。“如果这个贼是个高手，怎么会留下指纹呢？如果不是高手，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这点确实很可疑，这俩人没有案底，数据库里面的指纹没有与其相符的。现场遗留的毛发与疑似汗液痕迹都已送去化验，相信很快可以出来结果。疑似在此生活过的神秘人。书记已经去向周围邻居打听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这个神秘人物是谁。” 硕伍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老丁看着门口，扭头瞥见站岗民警似乎在跟什么人交谈。硕伍笑了笑，鱼上钩了。 再说王黯这边，把陈媛媛送进房间后，硕伍他们刚刚走上三楼，王黯思考了下并没有急着上去。反倒往自己房间走廊那边撤了撤。站在走廊听着站在楼上现场门口的两个人交谈。老式楼隔音本来就不太好，所以王黯能够清楚地知道硕伍他们位置。不过因为硕伍与老丁他们交谈声音本来就不大。王黯只能听到两个人在交流着什么，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等听到硕伍两人已经进入房间，王黯稍做停留。开始慢慢地往上走去。 刚到三楼就看见铁门与走廊护栏间扯了根警戒线。门后站着一名警员。 王黯心里嘀咕，其实现实跟电影大部分也是一样的，怪不得常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看到警员一脸严肃，王黯确实有点心里打怵。心中难免想着要不要直接给媛媛手机打个电话。让刚刚那个警官送出来。但是如果送出来自己想去现场看看的话基本上就没戏了。 “您是这层的住户吗？请您现在回到家中等待，一会儿可能有人问询，但请不要随意上下楼走动。”那名值守警员看到王黯站在楼梯上发呆，好心问道。 “那个啥，我是那个伍警官的重要证人。现在有事情向他汇报，他说只要我亮出来他的名片，就会让我过去。”王黯举了举手中刚拿到的硕伍名片。 警员伸手接过看了下，名片没有问题。看了下屋内正在交谈的硕伍，将名片递还给王黯。 “进去吧！这是犯罪现场。不要随意动里面东西，更不能随意走动。”警员再三警告。 王黯点点头，跨过警戒线，眼神扫了下四周。这层楼除了当初租房时曾经来看了下房间，之后他就再也没上来过。当初觉得如果租顶层的话，夏天屋顶直接遭受暴晒会很热。所以并没有租。现在已经完全没印象了。不过由于上下两层属于完全一致的结构，王黯还是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王黯挺挺胸膛直接走了进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房间比自己家还要简单。除了租房有的床跟桌子。也就多了一个简易衣柜。床上有一个用白色现场痕迹固定线勾勒出的人形。伍警官跟刚才见过的另一个警察正在床边说着话。房间里还有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忙来忙去。 “你看吧，这小子是不是混进来了。”硕伍看见刚刚进来的王黯小声跟老丁说了一句。“走吧，既然他上来了，那就得看看这是个爱玩侦探游戏的小鬼头，还是一个披着单纯面孔的大恶魔。” 硕伍面向王黯摆了摆手。意识他过来。王黯看到后直接走了过来。 “你是来拿这个的吧。”硕伍从口袋掏出陈媛媛手机。“年纪大了，老是忘东往西的。用完也忘了还给你们。” “没事，伍警官您的工作重要！”王黯点点头，看到手机是从硕伍口袋里拿出来的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真的很抱歉！上来后才注意到手机还在我手上。我正准备派人给你送过去。没想到你自己跑上来拿了。”硕伍将手机递了过去。 “没事的，反正我在家也是玩游戏。上来拿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王黯接过手机，脸上堆满了笑。“伍警官您还用吗？” “不用了，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早点休息吧。”硕伍拍了拍王黯肩膀。意识他可以走了。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老丁心里窃笑着。‘老狐狸毕竟技高一筹，不按套路出牌，这也算是对小狐狸的一个测试，就看这个小狐狸是不是真的想吃老狐狸给的肉了’ 王黯有点尴尬，刚刚还觉得这个伍警官可能是故意引自己上来。是自己意会错了吗？‘如果真是忘了那应该还在手上，如果是准备让人送过来为啥会放在自己口袋，毕竟天都这么晚了。等人睡着了再去送未免有点不合适。他肯定知道我们第一时间就能发现手机不见了。毕竟现在根本离不开手机。那我上来他为什么直接赶我走呢？’突然王黯发现自己好像理解了面前这个警官的意思了。 王黯稳定了下心神，嘴角身体慢慢转向门口。似乎是要离去，视线却是迅速观察着现场。当目光掠过卫生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伍警官，苗姐死前是不是曾被侵犯。应该还没留能下可以检测凶手DNA之类的东西。如果是，那么你们最好详细调查下卫生间下水道，可能会有发现。” “噢！你认为被害者是在卫生间被侵犯的？”硕伍听到王黯的话微微一笑，侦探先生要开始推理了。 “伍警官你这句话只是下意识对地点有疑问。看来苗姐真的有被侵犯！通过刚刚你对我的问询，我已经确定苗姐死亡时间是在六点半到七点，也就是说在六点以后我在厕所听到的淋浴声，也许是她还活着的最后时刻。” 王黯语气慢慢地变得开始自信起来。“凶手没留下任何证据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说在哪里对一位女性实施侵犯最容易处理现场。我肯定首选卫生间。只要稍微对自己做些保护措施。很容易做到不留任何信息，就连汗液都可以洗澡冲走！” 第六章老狐狸的试探 硕伍看着眼前这个逐渐进入状态的小伙，仅仅靠着刚刚在楼下的询问，再结合偶然听到的声音迅速找到可能是突破口的关键。如果换做自己多久能把卫生间作为主攻方向。笑了笑自己的话很快也会意识到卫生间里面有重要线索。只不过相比下有点迟钝罢了。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当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条线索，而受害者的行为轨迹，肯定是最重要的调查方向。 “把卫生间所有的下水道让人详细检查下，看看是否有汗液毛发之类的残留。还有把马桶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凶手可能利用马桶下水道销毁避孕套**等。现在只能祈祷水并没有彻底冲干净了。”硕伍跟身边证物组人员交代。 “老了，快跟不上你们思路了。现在高科技手段比较先进，我这已经是最后的老兵，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丁看到王黯有些羡慕。 “老丁你不要垂头丧气的，虽然现在高科技检测比较厉害，但是像这样的环境，冲洗几次过后很难找到可以有效确认犯罪人身份的痕迹。”硕伍拍了下老丁肩膀。“高科技也不是万能的，现在随着人对科技了解，犯罪技术以及反侦查能力都加强的情况下。我们的战斗也许不但不会简单可能还会更困难！” “伍哥，能不能让我看下现场报告？”王黯眉头紧锁。“如果我的推理正确，受害者身体上会留下本能反应，比如被威胁哭泣或者捂住口鼻防止呼救。” “很可惜，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受害者死得很安详。”硕伍对老丁点点头，示意他将现场记录给王黯。“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怀疑此案有人协助死者自杀！” 老丁将手上的记录本递给王黯。王黯接过老丁的现场记录，开始跟着本子记录重新了解现场。 “所有证据都显示死亡现场有过第三者。甚至可能死者是自愿被第三者杀死的，那么这个第三者到底是谁呢？他又为什么帮助死着呢？”硕伍观察着王黯始终紧锁的眉头。“要知道杀人跟杀鸡或者杀死动物是不一样的。就算是死者自愿，能下得去手的人，心理素质必然过硬！死者死亡后能安然无恙地将房间打扫完毕。必定逻辑思维缜密。王黯你觉得这个人会是什么人呢？邻居吗？” 王黯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这是在怀疑我啊。怪不得让一个外人轻松进到犯罪现场。这是给我下了个套啊。不过思思想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挺直了下腰板。 “如果死者是自杀，会帮助她的人。要不就是跟她有共同利益，她死了能得到好处的人。要不就跟她有仇巴不得她死的人。不过很明显帮助她的人应该是头脑清晰，逻辑思维缜密的人。像这样的人。” 王黯指了指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帮一个人自杀如果被查出来，是要背负刑事责任的。如果他本身还携带杀死死者动机的话。也许他会直接以杀人罪获刑。不过不管怎样，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能帮她的人，不可能只是邻居。” “嗯，如果是情人呢？死者男友那样的。他还认为自己不会被抓到，你说对吧。”硕伍语气有些玩味。 王黯在心里对面前这个警官翻了翻白眼。怀疑我直说。死者男友，你说情人。意思就是我跟她暗地有一腿呗。不禁有点无奈。 “死者男友的话确实有可能协助自杀。但是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舍得吗？” “假如死者只是第三者呢？那个男的巴不得死者消失呢？”硕伍步步紧逼。 ‘我擦，动机都给我安排上了’王黯摸了摸额头，似乎出了点冷汗。虽然知道不是自己做的，但是为啥有点心虚，还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用手擦了下额头汗珠。 “伍哥！伍警官！如果您真的觉得是她男友，那您就调查下死者恋爱关系不就行了。到时候查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一切就可以清楚了。” “老丁你过来。我们安排下查下死者身边有没有可以协助自杀的。王黯你再看一看这个案子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硕伍拉着老丁来到了屋外走廊，留下王黯拿着报告一脸懵逼。 老丁看到这一幕，不禁咧嘴一笑，看来小狐狸终究被老狐狸耍的团团转。 两个人站在屋外通过门口看着里面，王黯正手拿着现场报告认真地看着。 “老丁啊，你说一个人会胆子大到犯下案子还帮警察分析案情吗？如果他是凶手，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一本正经协助我们办案，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硕伍语气有些玩味。 “你把他卷进来来的目的，不也是这个吗？这小子太聪明了，虽然九成九证据都肯定他不是凶手，但他却有犯下凶案的能力，所以我们不敢忽略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且案发时间王黯的不在场证明全是他女朋友作证。以他对他女友性格的了解，瞒过女友上来过犯案。也不是完全做不到。”毕竟跟硕伍搭档了很久。老丁一开始就有些明白为什么硕伍故意将王黯卷进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是侦探的几率比较大” 硕伍点点头。“不管他是凶手还是侦探，让他协助我们都是件好事。假如他是凶手，时间久了狐狸尾巴肯定会漏出来。如果是侦探，借用下他的逻辑思维给我们带来点帮助，好像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老丁对硕伍翻了翻白眼，心想小狐狸终究没有老狐狸可怕。 硕伍他们虽然一直在小声交流，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王黯，突然王黯站起身向门口走了过来。硕伍下意识觉得王黯可能有所发现，正准备开口询问时。王黯却蹲下身子研究起了门把手。硕伍不禁想起来自己在内门把手上发现的那个缠绕了三四圈的头发丝。当一个房间很整洁时，突然有一根头发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确实会让人思索为什么它存在。也好奇王黯对这个特殊的头发丝会有什么看法。 王黯盯着屋门内把手。手上报告告诉他这里曾经有头发丝。现场干净得就像刚刚来了一场大扫除。说明凶手清理时很用心，所以门把手上的头发丝凶手不应该会忽略。但是为什么没有处理掉？ 既然没处理，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个头发丝对于案件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假如是头发丝有作用，那么缠绕了三四圈是防止轻易脱落吗？那么原来是绑着什么东西吗？门口也没什么东西啊。第二种是凶手遇到了特殊情况走得很匆忙。也有可能两者皆有，凶手走得很匆忙只来得及拽走绑着的东西，没时间解开门把手上缠绕的头发丝。 “伍哥！报告上显示王浩看到死者后，下楼喊奶奶报警对不？” 硕伍点点头。 “那么王浩第一次上来时很可能那个凶手还在房间。也许因为王浩上来，导致他走得匆忙，根本没留意门把手上有头发。也有可能头发上还帮着什么东西，头发末端卡在把手内还缠了三四圈，应该是怕轻易脱落。凶手走得匆忙没时间解开头发丝，只来得及拽走了东西” “这个头发丝我是第一发现者，当时我拿了死者头发比对，长度基本上一模一样，有可能是不小心死者出门时卡着了。拽下来一整根头发，因为拉伸原因在这上面打成了卷。”硕伍比划着告诉王黯头发用力拽直放松会达成卷。 “朗吕那活有；为头多梳过丑……”这时硕伍手机响了。硕伍掏出手机看了下号码。意示王黯与老丁不要说话 “伍哥，解刨结果已经出来了”电话那头是法医郝林。 “先等下！”硕伍打开手机免提。“你说吧。” “犯人死亡时间为下午六点三十到四十之间。是吃完饭半小时之内死亡的。死因是外物所致的窒息，胃中有检测出安眠药成份，口鼻处有致幻药残留。**内留有安全套化学物质残留。死者背部左侧有两根肋骨有裂痕，伤痕已经开始愈合，疑似之前遭受过重击。” “重击？能推测出大概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 “嗯，根据其伤痕长度，应该是用脚的踹导致的。推测当时情况应该是受害者抱着什么东西。被人用力踹了一脚，导致骨骼出现轻微裂痕。” “受伤时间呢？”硕伍意识到这个可能是个重要线索 “从愈合状态看，时间大约是三十到四十天以前。此外其身体骨骼有许多愈合后痕迹。” “也就是说死者生前可能很长时间遭受过虐待。好的，辛苦了！”硕伍挂掉了电话。 “朗吕那活有；为头多梳过丑……”硕伍一看还是道明。便再次将免提打开 “你别急着挂啊。我还有好消息没说呢！”刚一接电话道明就兴奋地说。“我将死者身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在死者臀部位置发现有微量**残留，已经在检测其DNA。” 听到这王黯莫名地有种伤感。不管你生前长得多么美丽动人，死后在法医眼里甚至比不上一条破案线索。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这一套。但是现在我们是在工作。在大家都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汇报工作轻重缓急你不会不懂。耽误一秒可能会带来多大影响你不会不清楚。明天自觉交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书放我办公桌上。”硕伍语气充满着批评。组内新人太多的问题已经出来了。 “是！伍组长！我知道错了！明天一早你上班就会看到我的检讨书。”道明电话内语气极度态度诚恳。 “嗯，念在你这次工作突出，认错态度诚恳。还有眼下正是需要你工作时候。就罚你今晚加班将DNA与数据库中的记录比对一遍，检讨书改成明早对我口头检讨。”硕伍对这些个学院的毕业生的工作态度和纪律性很满意。对于日后的工作也充满了信心。下意识瞥了一眼王黯。不知道这个小伙来重案组会有什么惊喜。虽然心中觉得不可能。但下意识还是将这个想法留在了心。 “是！伍组长!死者详细死亡报告已经发你手机上了。如果还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小杨，这个案子关键就看你了。早一点找到这个人，会早一点解开这个案子。” “是！不会让伍哥失望的！” 王黯看着眼前这个警官。那种只有面对当时那位教官才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身上。虽然打一个棒槌给个枣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但在他们手里好像就可以轻松调动起其他人的干劲。看到硕伍看向自己，王黯下意识的双脚并拢，腰板挺直，抬头挺胸看向硕伍。 第七章两只狐狸逐渐开始的合作 硕伍刚挂断了手机，就看到王黯如此的反应。嘴角漏出一丝微笑，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发现至少证明了两点。第一点，确实有个男的存在。不管以什么方式，与死者发生过交集，甚至亲密接触。第二点，不管当时是死者一个人在卫生间，亦或者与凶手一起在。那么死者很大几率会洗澡。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那么**应该是身体被清洗完过后沾上的。结合发现位置在臀部，那么很有可能是坐在什么东西上……” “马桶，可能是凶手清洗自己时将死者放在了马桶上。也有可能当时死者还活着并且上了个厕所。如果在马桶上面只检测到一点点**，那么来自凶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伍组长，我们确实在卫生间马桶圈上发现了残留的男性**，残余量很大，不像是精心处理过。像是随便用纸巾擦了擦。”这时刚刚进去调查卫生间的技术人员出声道。看样子应该是来之后不想打断硕伍与王黯的思路。“除此之外，我们还在下水道口找到了毛发，已经送去化验了。出来结果就比对数据库。” “好的，辛苦你们了，现场采集已经结束了是吧？回去还要再辛苦你们加班了！案子破了我请你们大家吃饭。” “伍组长客气了。这是职责所在！义不容辞！”说完做了一个标准敬礼。转身进屋准备带队回去详细检测了。 ‘看来这哥们也来了好久啊！’王黯在心里嘀咕了下。眼前这位警官在电话里发脾气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啊。 “老丁，这里留下两个人将现场封锁下，你也先回警队去吧。”硕伍说完给老丁使了个眼色。 老丁点点头。知道硕伍让他回警局主持大局。便直接去安排准备了 “怕是我们的希望落空了。这是直接性证据，凶手不会这么不小心的。”王黯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嗯，我们都希望这个案子简单一点，通过直接证据锁定凶手。快速将其绳之以法。但随着了解越发觉得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入室强奸杀人。我相信你跟我是一样的，所以相比较这个，我更感兴趣的是死者受的伤。”在所有人走后，硕伍开始放开自己跟王黯讨论。 王黯在心里默默地为刚才法医默哀，自己认为的重要线索一开始就没被人当成突破口。反倒是无意中提出的小事更引起两人注意。 “伍哥，我记得苗姐是一个月前搬进来的，她搬进来的原因会不会跟之前受伤有直接关系。” “你说她是一个月前刚搬进来的？”硕伍有些吃惊。 “嗯，当时她妈妈挨家挨户送了点土特产。所以还是有印象的。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她的，所以之后偶尔碰到会叫一声苗姐。” ‘这小子一口一个苗姐，还有楼下王浩亲切的称呼，硕伍根本想不到被害者居然是刚搬进来。说起来这小子确实有点自来熟。’想到这硕伍有点无奈‘自己有点先入为主了，不禁看了看跟老丁一起下楼的书记，虽然实习有一段时间，但是跟队伍融合还是需要时间。自己先让老丁回去果然是正确的。’ “如果说是受了伤才搬的家，那么肯定跟之前住的地方有关系。”硕伍掏出手机给大超发了条信息让他核实下。 “对了小王。你刚刚有提到死者的母亲，她母亲是不是在这与她同住了几天？”硕伍想起之前发现的未确定的指纹。 “住了大概一个多星期吧，之后就走了。”王黯思考了下“她母亲给我印象有点自卑。” “怎么说？”等死者母亲过来应该可以将许多线索串联起来。硕伍心想。 “当时苗姐妈妈来送特产，我正在打游戏。被人中断了有点气恼，所以说话语气比较恼，不耐烦地说了句‘谁啊！’开门后我发现人家是来送特产的，顿时火就灭了。但是她妈妈却一直不停地跟我道歉。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于是想请她进来坐坐。她却说自己鞋脏不愿意进去。一开始她给我的时候我是不收的，在我拒绝后她语气急迫甚至有点哀求。不得已我收下了，她却松了一口气，嘴上还不停说谢谢。”王黯想了想“我想当时她肯定是想让邻居多关照下女儿。因为我刚开始的态度反倒是把她吓住了。后来我看到她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上楼回去了。我感觉的出来她对我有点害怕，也可能是对谁都害怕。我能肯定她生活环境有问题，她可能活得很辛苦。结合苗姐身上的暗伤。她们家中应该有家庭暴力现象。” 硕伍点点头。在微信里跟大超多交代了几句。扭头看见王黯又回去看门把手了。还不停在室内四处张望。双手也不断地比划着。 “你还是认为上面的发丝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硕伍看到王黯一直执着于缠在门把手上的头发丝忍不住发问。 “也许吧，我在想这会不会是有人利用头发做成了一种机关，从而达到某种目的。”王黯指着门把手。“不过仅凭一缕发丝做出如此假设有点牵强。” “凶手既然打扫过房间，假如真有机关肯定会被清理得很干净。门把手上的头发大概率就是石苗苗自己不小心卷进去的呢？比如开门时候挂到了。而且当时我发现时候头发没有打结，如果是需要做成机关，一般人都会打个结防止脱落的吧！”硕伍虽然也觉得这一缕头发确实有点跟现场格格不入。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释其存在。 “也许是我第一次见到杀人现场，将犯罪分子想得过于神化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当时听到楼上有人走来走去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人在上面处理现场啊。”如果当时的自己知道楼上正发生一起凶杀案，自己会不会直接就不行了。想到这王黯不禁擦了下脸上的冷汗。 “嗯，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跟王浩打了个照面！从时间上看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走的。这个凶手真的是胆子大！”硕伍意识到王浩可能会在楼梯见到他。看来走的时候还是要再去详细问下王浩当时情况了。如果王黯跟其女友证词没有说谎的话。从时间上看，已经可以排除王黯的作案可能了。等今天回警局与其他目击者证词对比，就可以还原大部分经过了。不过怎么处理眼前这个年轻人呢。想到这硕伍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 “小王啊，你知道王浩跟死者石苗苗是怎么认识的吗？怎么短短一个月两人关系就这么好？” “大致知道一点吧。反正王浩这小子一下学就往楼上跑。据说因为苗姐辅导王浩写作业。房租减半，水电全免。开始房东老太太也有问媛媛是否能辅导王浩学习。媛媛没时间我就试了试。你知道我是队伍下来的”王黯耸了耸肩。“那小子现在看到我还会跑。在得知苗姐也是大学生，房东老太太就将王浩送过去试了试。也许是因为苗姐是女性的关系吧。那小子学得挺老实。听媛媛说这俩人更像是姐弟。那小子没事就会往上跑。虽然搬来的时间不长。关系特别好！” ‘母性乃天性’，想到死者如果能继续生活，也可能会有属于她的孩子，硕伍不禁感觉到有些惋惜。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狠得下心，去谋害这样的女孩。 “小王，你先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了。剩下的等明天其它调查结果到了再说。”硕伍拍下王黯肩膀。 “额”王黯觉得结束的有点突然，心中涌起一种失落感。身子像泄了气的气球。“好吧！” “还是很感谢你今天提供的信息，不过剩下的就是我们警方的事情了。需要你协助会给你打电话的！”硕伍手搭在王黯肩上往外走去。 “嗯！”王黯情绪有点低落。 “你现在是待业状态？有没有什么打算”两人在走在楼梯上走着。硕伍突然开口道。 “嗯，刚结束服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提到这个王黯心情更低落了。“为啥突然问起这个？” “你小聪明哪去了？”硕伍的不按常理出牌让王黯有点蒙。不过随即反应过来。 “伍哥，你看，嘿！”王黯搓了搓手。脸上堆满了笑。“我明天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反正我也是个闲人，要是能协助办案到时候给个良好市民就行。” 硕伍感觉王黯这小子已经被案子吸引了，不过先对其敲打下！ “良好市民你就别想了。白干的话我考虑下。” “我明天就去警局报道！”王黯有点高兴。“嘶！”随即而来的就是硕伍的一个脑瓜崩。 “报什么道？去哪个警局？”硕伍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毕竟是个孩子。性子太急了。 “伍哥，不伍叔，别再玩我了。这样不好玩”王黯感觉自己有点蒙。 “明天九点去王庄派出所登记协警，办完后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找我。”两人停留在三楼楼梯口。 “去当个协警啊？”王黯心里有些意外，毕竟自己只想满足下好奇心，可不想去当警察。“如果当协警我宁愿不去!” “白干你都干，给你个工作还不乐意了！”硕伍以为这小子心气高，不满足一个协警。 “那不一样！这工作又不像上班说不干就不干了！再说我懒散习惯了当不了警察的！”王黯确实没准备好去做警察。 “你不是也说‘几百万’不好拿吗？这件案子如果你能立大功，有个协警就可以领奖金。如果是你自己不行，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当你的宅男吧。协警也不要你！”硕伍拍了拍王黯肩膀。 “行吧！”王黯看眼前这位伍警官。心想协警并不算真正入了编制，回头就算是辞职也挺好处理。 “明天下午我在警队等你！给我调整好心态！再见你就是我的兵！”硕伍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看着王黯。 “是！伍长官！”硕伍挺直身板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答道。军人本身就是如此。自己已经同意了。不管之后会怎样，至少在这个案子解开之前确实可以算得上硕伍手下的兵。 “小黯!警察都走了！你发什么神经!”张阿姨隔着门喊了一句。周围本来已经回屋的人，又有几个因为好奇走了出来。 “对不起！张阿姨！对不起！打扰到大家了！”王黯开口回应道。 “哈哈”硕伍见状笑了笑转身下楼去了 第八章用血酿成的意志 王黯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断地向出来看热闹的邻居点头表示歉意。看着后来露头的邻居们一个个回去后，王黯脸上的笑容却逐渐褪去。双手用力地抓着走廊栏杆，微风吹着他那有些发烫的额头。夜空下虽然灯火通明，但此时却显得有些安静。就像现在王黯的心一样复杂。 楼下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王黯知道是硕伍有些事情需要找王浩了解清楚。不多时楼下隐隐约约传来有小声交谈的声音。他不禁回想起刚刚奇妙的见面。虽然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是此前他却是记得这名警官的名字。但是不确定他是否认知道自己。毕竟当时的六人小组。用的只是代号，活着的也只有自己了。 自己真的要去做一名警察吗？去做一个刑警？那件事过后自己之所以选择离开部队。是不想再次经历生离死别。去做刑警岂不是又要回到死亡前线！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等这个案子结束，自己有钱拿就拿钱，没钱就拍拍屁股走人。毕竟自己只是好奇，犯不着将自己搭进去。当警察那么危险自己才不去。不过打心眼里佩服那位硕警官。同样是经历一样的事情。自己却跟对方差了不止一个境界。 不过就算是只去看看。屋里这位怎么解释呢？回忆起之前的交谈，这位虽然看上去挺兴奋，其实打心眼不喜欢自己与警察接触。而且从头到尾处处盯着自己。生怕自己一个冲动，跟着警察跑了。王黯扭头无奈地看了下扒着门缝看自己的陈媛媛。 “嘿嘿！”看到王黯发现自己了，陈媛媛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亲爱的，你不回来睡在这干嘛呢？” “思考人生，比如人是怎么生出来的！” 王黯嘴角上扬。拉开门抱起陈媛媛往屋里走。陈媛媛伸手把门带上。静静靠在他胸口。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去？” “不去！我当初命大才活下来。不能再把自己搭里面了！我才二十多岁，我不想把自己搭进去。”王黯义正言辞的说到。 “你骗得了我！骗得了自己！可你骗不了你的心！”陈媛媛抬起头。“刚刚你心跳明显变得快了一丝。虽然你能控制你情绪，但是你还做不到心如止水！” “别瞎说！明明是你太重了！我抱着当然心跳加快了！”王黯将陈媛媛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你现在再听听！” “你抱着我，心跳还跟正常一样，你还说没自我控制？”陈媛媛嘴上露出得意的笑。“我可是跟你从小长到大的。虽然没你那么聪明。但也不是你能随随便便糊弄的小女生。” “我就知道骗得了谁，都骗不了你这丫头！”王黯轻轻地刮了下陈媛媛的鼻子。“谁能想到，当年流着哈喇子跟着我的小胖丫。现在竟然如此聪明，真想不到这天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配的上你！” “你呀！油嘴滑舌！当年你不是嚷嚷着要当刑警吗？没考上入伍也要想办法去当警察。现在怎么了？怂了？你那兄弟几个哪个不是汉子！他们死的时候可曾犹豫过!退缩过!”陈媛媛越说越激动。突然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可是我宁愿你怂一辈子！” 王黯一把抱住陈媛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不过我明白我不能那么自私！这座城市是他们拿命换来的！”陈媛媛抬头直视王黯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守住它！他们几个也会希望你能守住它！所以最后你活了下来！” “媛媛，我爱你！”王黯捧起陈媛媛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危险咱不去！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有危险感觉不到！” “放心吧！媳妇！我哪有那么容易死。那次死那么多人，我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你还不了解我？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 “这倒是，去参加葬礼的时候。你战友父母还骂你是逃兵！说为什么六个人就你活下来了！说你是瘟神，专门给人带来不幸的！”陈媛媛用手抚摸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相比于周围的同龄人，上面多了一些岁月的沧桑。眼神透漏出的是坚定。军人的气质再次散发出来。“像你这样的！怎么可能是逃兵？冲在最前的将军还差不多！” “不要对他们产生怨恨。他们失去了儿子，失去了至亲之人！夫妻之间都没有与儿女这样血浓于水的感情。让他们说两句也没什么。”王黯似乎又回到了在军中的时候。“其实他们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够成为一个逃兵。而不是受人尊敬的英雄！” “我听说市里面决定为他们建一个纪念碑。也许这样会使他们的父母好受点！” “这样做确实会好点，不过却不算是最好的方法” 王黯想了想。“最好是趁现在再要一个孩子。毕竟还是有可能的。他们父母都还不算是很大！” “人市**是想让这个城市人记住他们的功劳！哪像你这样？人家刚死了儿子你鼓励人再生一个？感觉怪怪的！”陈媛媛锤了下王黯胸口。“你这样怎么有种让人再生一个儿子去死的感觉。” “再生一个千万别当兵！”王黯看了下陈媛媛肚子。“要不趁着我没死，给我留个后！” “滚一边去！咱可提前说好的，我毕业后再说孩子的事情。我可不想挺着个大肚子上课。”陈媛媛白了眼王黯。 “开个玩笑，嘿嘿。话说媳妇你准备啥时候娶我？”王黯想起小时候那个胖丫在地上打滚，要死要活地非要娶自己。当时自己觉得太麻烦，说只要不哭不闹就答应。 “呵呵！你还记得呢？我以为就我记着呢,不过你现在已经是爷的人了!还怕你跑了不成？”陈媛媛用手挑起王黯的下巴。 “睡觉吧！你累了是吧！”王黯将陈媛媛抱进被窝。关上灯走出房门。看了眼硕伍车已经不在了。转身回屋睡了。 话分两头，这边硕伍来到楼下。敲响了王浩祖孙二人的房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阵小跑，却是王浩开的门。 “警察叔叔还有事吗？” 硕伍低头看了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大概这两人准备休息了。奶奶没孙子利索。不过正好，直接问完免得影响人休息。 “小朋友，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上楼时的情况吗？你有没有遇到人下楼？” “没有！我不记得我有碰到过什么人！”王浩摇摇头。 “那你第二次跟奶奶一起上去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没有！”王浩回忆了下。“我跑上跑下，没在楼梯遇到任何人。倒是三楼的刘叔一家坐在走廊吃饭。” “刘叔？是三楼那个房间？” “最里面那个。对了我第一次下楼他们还问我怎么了。”王浩摸了摸自己脑袋。“我看过名侦探柯南，第一现场很重要对吧。所以我跟他们说我作业忘拿了。” “好了你回去睡吧！”硕伍揉了揉王浩脑袋。“小侦探谢谢你！” 门关上了。硕伍长叹了一口气。孩子们的烦恼是消失得最快的。看来王浩已经不再那么伤心。向外走几步，抬头看了看三楼。确认这是书记最后问询过的那户人家。又瞥了眼王黯家。屋里还亮着灯。显然人还没睡。 开车缓缓驶出晨曦小区，硕伍拿出手机给丁奇发了条短信，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自己拨通了大超电话。 “喂！”听到对面有回应硕伍开口道。“让你查的那个王黯资料怎么样？” “伍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你知道他是谁吗？”大超声音有些激动。 “不会那么巧吧？那六个人里面唯一活下来的那个？”硕伍听到大超的话。之前就隐隐地感觉可能是他。现在反倒是确认了。 “就是他！那件事之后他就退役了，可能是受不了打击。”提及那件令人痛心的事，大超也有点低落。 “怪不得他不愿意当警察。想参与只是出于对案件的好奇心而已。”硕伍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一提及安排工作，他一点都不上心甚至还有些排斥。 “怎么你想让他跟我们工作？如果你能把他弄进来。我觉得咱们可以瞬间恢复元气。甚至还有提高！”大超语气有点自信。 “这小子连我都瞒着。不知道他啥时候认出我的。我估计他早就认出来了。跟我在这演戏呢！本来他就不次于我。唯一差的就是经验了！”硕伍现在一想全明白了。 当时王黯的女友，虽然表现的遇到警察很激动，但不难看出虽然她打心眼对警察有种敬意，却对自己男友接触警察很排斥。当时硕伍只感觉怪怪的，却无法说出哪里奇怪。现在知道了，人是怕自己男友再遇到生命危险！自己还想让人做警察，这不是让人两口子闹心吗？ “如果明天他会去登记协警，那么还有机会邀请他进来。如果他不来，我们也不要强求了，我估计他是不可能再做刑警这种工作了。” “协警？伍哥你怎么说的,协警的话就算是来了，留下他的可能性也不大。”大超想了下。“如果他去登记，直接给他刑警大队副队长咋样？以他的资历跟荣誉，做这个也不会有人说太多，而且现在不也是老丁代理，你直接让老丁带他多好。” “你是想把他套在这？”硕伍想了下可行，一旦坐上去再想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不过表面上还是给他个协警，这事明天你负责，让他一切按照副队长章程走，最后给他协警牌子。” “嘿嘿！狸猫换太子！伍哥你比我还坏，这事交给我，你放心绝对看不出什么问题。”大超显得特有自信。 “大超！如果不把副队给他，这个位置本应该是你的，你不觉得委屈吗？”硕伍有些明白为什么大超突然提及这个。 “伍哥，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上次死了那么多兄弟，我现在能活着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后来我在想，如果你们两个能合作，而不是作为两个独立各自为战，是不是会少死很多人！”说着说着大超语气有些哽咽。 “别想那么多！我们已经做到最好了！”硕伍安慰道。 “嗯嗯！你放心伍哥，我就是拿这条命，也要将他留在警队。为了以后少死些兄弟！”大超慢慢变得坚定。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不要太过于强求，人各有志，不要为难人家。”硕伍叮嘱道。 “伍哥！我相信这个直接选择面对最危险的敌人的军人，绝对是个热血男儿！他不会让他的兄弟失望！不会让这个他兄弟拿命换来的城市失望！” 硕伍将车停在路边，点上一根香烟，自己的兄弟也在天上看着，自己会让他们失望吗？ 第九章抓人？我们是认真的！ 第二天早上六点，王黯准时睁开眼睛，右手习惯性在闹铃响的那一瞬间关掉它。看了下自己情况，果然陈媛媛搭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 王黯因为三年的针对性训练，所以呼吸节拍比平常人要慢，整个人体温也稍微偏低。以致于一到夏天这妮子就死死抱着王黯睡，用她的话叫做比抱着冰块还爽。轻轻将身子从陈媛媛怀中抽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顺手拿起放在门边窗台的空瓶，下楼开始了今天的生活。 二十分钟后，王黯像往常一样，来到小区门前的早餐店。此时这里已经开始有人吃饭。店门口摆放着准备好的摊子。门前摆了四张桌子方便人吃饭。王黯去摊子那里点了份豆腐脑。坐在了最外的桌子外侧，下意识扫视了下四周，这是常年侦查养成的习惯。 虽然王黯来此生活时间也不长，但是在这个点在这里吃饭的人，他也基本上都见过，偶尔有一两个陌生人，大多是路过此地，少有连续两天能看到的，今天却又看到那一位连续两天坐在同一个位置的陌生男子。 王黯自己也是常客，喜欢坐在同一个位置吃饭。心理猜测他是不是新搬到附近的住户。不禁就多看了几眼，却发现此人心思并不在吃饭上，反倒是一直盯着晨曦小区进出口，不时看下自己手机，偶尔还会看下自己那栋楼的三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出现。 盯着小区门，是怕人出现自己没看到，看手机是为了核对时间。如果事先有约，人来了自然会来找他，应该不至于需要一直盯着门口。如此做法倒像是个跟踪狂。而自己那栋楼除了苗姐外，三楼上还住有三家，自己印象中作息时间符合现在这个时间的似乎只有要去上班的苗姐，王黯记得自己回去经常会撞见苗姐去上班。而自己三次在这个时间撞见这个人，假如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么他是卡着点来这里跟踪苗姐的可能性非常高。再加上昨晚苗姐出事后，伍警官也曾说过苗姐知道有人会对她产生威胁，难道苗姐预防的是这个人？ “小哥！您的豆腐脑，请慢用！”熟悉的老板娘声音响起。 “好的！谢谢!麻烦再来一笼包子！” “肉的素的？” “跟平时一样，记得给我按照老样子打包一份早餐！” “肉的小笼包一笼，在这吃！再打包一笼包子，一个茶叶蛋”老板娘向负责掌勺的老板交代道。 王黯慢慢用勺子将大块的豆腐脑搅碎，眼睛的余光注意着中年男子的一举一动。 他是凶手吗？王黯直接否决了这个想法。命案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凶手没事吃饱了撑的在这里等着跟踪一个死人。明显此人并不知情，不然哪敢这么光明正大盯梢死者，以这人的跟踪技巧，很难将其与那样毫无痕迹的案子联系起来，所以他肯定不是凶手。假设他就是威胁苗姐的人，那么这个案子就更加让人疑惑了。解惑方式吗？找本人问清楚应该是最好的选择！王黯嘴角流出一丝微笑，掏出手机拨通了硕伍电话。 本来桌子摆放的就很近，王黯又跟男子是邻桌，人与人之间的交谈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其实王黯倒不是怕打草惊蛇，只因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市民，即使这个人真的跟案子有关，自己也没有审问对方的权利，所以王黯觉得打电话要一个有资格的人，比自己上去套话好得多。 “谁啊？”在铃声响了五十多秒后，手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喂！伍哥你不是说好的来吃早餐吗？人呢？”随着王黯的开口，男子本能地扭头看了一眼，不过因为王黯的话语太平常，并没引起他的关注。 “吃饭？你是哪位？” 硕伍刚睡醒就被王黯来了这一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你都听不出来了？昨晚还跟你在楼上喝酒来着！”王黯语气略带埋怨，专业的演员也不过如此。 “你是王黯！我不记得了！我昨天有说过吗？你现在在哪里？” “小区门口那个早餐店等你！随便穿个衣服来就行。快点啊！我吃完就走了！”王黯依旧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得知打电话的人是王黯，硕伍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对了伍哥！昨天跟你喝大了那个哥们不是还在我家楼上没走吗？一起下来吃吧！”王黯担心硕伍来不及赶过来。 “我马上安排！”硕伍立马明白了王黯意思，现在还在王黯楼上的，也就只有位保护现场的值班民警。很显然王黯是遇到了突发情况，暗示自己赶紧让人赶过去。 “等你们快点！”王黯这边直接挂断了电话，扭头朝店里喊了一声。 “老板娘！麻烦再来两笼包子。” “好的！稍等！”老板娘回应道。 摇完人后王黯就开始专心地吃自己早餐，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在警察到来前还不如好好吃自己的饭。 中年男子之后又看了看王黯，发现王黯只是玩着手机吃早餐，跟平常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就没怎么在意，继续盯着小区大门。 王黯这边虽然边玩手机边吃饭，但是眼睛余光时不时地会瞄两眼对方。 突然中年男子把头低下了，王黯感觉有些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小区门口，果然昨天拦下自己的那位警察已经快速向这里走来，想必是他身上那身制服让这位做贼心虚的人感觉到了畏惧。王黯正要考虑自己要不要现在制服中年男子，却见他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 “诶~您！这边结账！”老板娘看到男子要走，提醒他还没付账。 “忘了啊！不好意思啊，我这都来了好几回了，十三块是吧！”听到老板娘喊，男子明显楞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走了回来，边说边拿起手机走向小店门口贴有付款码的地方。 这一来一回的功夫，那个身着警服的民警已经跑了过来，王黯没等他开口说话，一把将其按在凳子上。 “你看你！包子都凉了！我去给你要碗豆腐脑。” 王黯边说边向店门口走去。“老板娘，打包好了没？” 看到过来的警官只是为了吃饭，男子明显缓了一口气，身体也从紧绷状态恢复正常。开始扫贴在门口桌子上的付款码。 “滴滴”手机提示扫码成功，男子正要将手收回，王黯出手了。右手扣住男子手腕迅速翻转，男子因为疼痛，手上手机脱落，王黯左手接过滑落的手机，顺势扣住其肩膀。前后只有一个瞬间。王黯就成功将其控制住。 “疼！警官大人！我哪里得罪您了？”男子见情况不对，开始扮演起弱者来。“我就吃个饭？犯不着这样对我吧？” “噢！你知道我是警察？手铐给我用用。”王黯略带笑意，示意刚刚屁股还没坐热的民警过来。 “不是警察你抓我干嘛？”男子有些无奈回应道。 “这话说的顺耳!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黯接过民警递过来的手铐将男子铐上，扭头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别看了，我们演练呢！” “嘿嘿！老哥你叫啥名字？昨天情况有些特殊没敢问你。”王黯拉着两人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扭头将手机还给男子。“别忘了付账，你的早餐可没人请！” “小哥！你要的两笼包子，这是你打包带走的包子跟鸡蛋。”老板娘看了看奇怪的三个人。“没事吧？” “没事的！姐你忙吧，饭钱不会少的。”王黯打发走了好奇的老板娘。 “这人是谁？上级让我听从你的安排，你至少给我透个底吧！”看着王黯这一连串的迷之操作，民警老哥彻底蒙了，小声开口询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你名字呢？问问题不应该先来后到吗？”王黯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老哥！你还没吃饭吧！” “齐贺，隶属于王庄派出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事情让他说比较好!”王黯微微一笑看向坐在右边的中年男子。“账付完了吧！开始正事吧？” “付完了！付完了！”男子连连点头。 “知道为什么抓你不？”王黯笑意更浓了。“相信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了对吧？” “我女儿比较任性，她说的话你们可别当真啊！我以为她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她真的报警了，这是我们家事劳烦你们真不好意思！”男子说话语气很平缓，但是王黯看向他的时候还是会刻意低下头。 “你女儿是……”齐贺刚想开口。 “这么说你是石苗苗的父亲了？你如果是她父亲为什么跟踪她？”王黯直接打断了齐贺的话。 “是的，苗苗比较排斥我这个父亲，我担心她所以只能暗地里看看她生活的怎么样。” “是吗？可我得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王黯说话语气充满了玩味，脸色瞬间铁青声音低沉。“老实交代！跟踪多久了？怎么找到的石苗苗？为什么不放过她？我手上可是有你家暴的证据，这次进去待多久就看你表现了！” “冤枉啊！两口子吵架没忍住动动手不是很正常？怎么就算是家暴了！”男子显得有些慌乱，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四周再次有食客看了过来。 “不急，等下石苗苗来了你们当面对质。”王黯看向齐贺。“齐哥，我们先吃饭。” “好的!”在一边呆了这么久，齐贺早已经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硕伍电话里叮嘱自己听从他的安排不是没道理的，如果自己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底子，估计现在也被他骗了。 王黯将自己最后一口汤喝完，提起打包好的早餐准备离开。 “你要干嘛？”齐贺看到王黯的举动，忍不住出声问询。 “这里有你就够了！我回趟家给媳妇送早餐，顺便换身衣服。”王黯指了指自己身上为了方便锻炼穿的的大裤衩。“我总不能穿这个去警局吧？” 上下打量了下王黯，齐贺无奈的点点头，意示王黯可以走了。 “不要跟他透了昨天的事，伍哥要是比我先来稍微等我下，先别急着询问。”王黯弯下腰，附耳对齐贺交代了下，向晨曦小区走去。 来到楼下熟练地打开自己的取奶箱，空瓶已经被人换掉，哼着歌拿出里面新的牛奶，晃着身子上楼去了。 第十章泡汤的协警工作 回到家十分钟后，王黯摸了摸剃的利落的毛寸，确认头发也已经擦干，换上了身宽松的运动服，走出卫生间。 “几点了？”床上传来一慵懒的声音。“哦！对了你要去当警察了！” “快七点了，你要不再睡会？”王黯话语中充满着对陈媛媛的溺爱。 “不睡了，你一会就走了，给我梳完头再走。” “嗯，自己过来。”王黯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坐在床边。 “嗯嗯！”陈媛媛麻溜地爬起来靠了过来，王黯轻轻将她的头发捋到背后，开始拿梳子给她梳头。她从小就特喜欢王黯给他梳头发，不过开始王黯并不乐意，自从陈媛媛发现王黯好像打不过自己开始，这种压迫伺候的关系持续了很久，现在两人已经渐渐地习惯了。 “中午我要是没回来，你就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嗯，记得有危险就往后躲，别老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冲锋陷阵交给别人。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就说过，你是个诸葛亮，冲锋的都是武将，你只要静静地摇着扇子就行了。”陈媛媛心里有点后悔同意王黯去当警察了。 “我会的，毕竟我连你都打不过，肯定躲在别人后面。”王黯轻轻地揉了揉陈媛媛的脑袋。“别搞得我要死了一样，我这就是找了个工作去上班，现在治安挺好的，哪有那么多危险。” “治安好？这话你也对我说！”陈媛媛翻了翻白眼。“楼上昨天刚刚死了一个人，更别提之前死了多少人，这也算是治安好？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担心了!” “如果再发生那种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王黯握着梳子的手不自觉用了下力，但立马恢复了正常。“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活的像个逃兵！不是吗？” “你别想太多，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媛媛觉得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自己身后这个坚强的男子，其实更像是一个鸡蛋，外在影响一旦使它产生了裂痕，那么它就会很脆弱。“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表现得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你还是把他们的话记在了心里，真的不在意怎么会不停地用语言安慰自己？” “我又不是真的逃兵，他们只是不知情而已。”王黯有些苦涩的说道。 “这也是我支持你去做个刑警，完成你儿时的理想的原因。我知道你在部队待不下去，毕竟你也只是个平常人，但是我相信你换个环境，更容易走出来。”陈媛媛扭头看向王黯。“有人和你处境一样，但他却从未倒下，他所遭受的创伤不比你小，昨天你也看到了，他依旧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 “放心吧!你男人不比他差！”王黯拿起梳子开始给陈媛媛梳头。 “虽然我宁愿你浑浑噩噩的活一辈子，也不想让你作为一个英雄去死，但是看你成天颓废的活在虚拟世界我更心疼。”陈媛媛语气有些哽咽“答应我，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活着！” 王黯从背后用力抱住了面前这个女孩，那个自幼跟在身后的小女孩长大了！ “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熟悉的铃声响起。 王黯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下是伍哥打来的，估摸着应该是已经到了。 “喂，伍哥！” “这什么情况？你小子可以啊！还没当警察就开始抓人，当了警察你还不上天啊！”硕伍虽然已经知道了王黯的底细，但是这样随便抓人，还是让硕伍有点无法接受。 “他跟昨晚案子有关，伍哥你查下他的底子，别急着审讯，等等我。对了，记得把饭钱结了！”王黯随手将电话开成免提，加快了手上编辫子的速度。 “跟案子有关？难不成你吃个饭就能抓到凶手？”硕伍听到有点蒙。 “齐哥没跟你说嘛？他自称苗姐父亲。”王黯将左手捏住头发，右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皮筋。“而且这个所谓的父亲已经尾随自己女儿至少两天，并且可能被发现过，苗姐应该向他提出过报警。” “你的意思是昨天他也在跟踪死者？”硕伍将声音压低，开始意识到为什么王黯不让自己急着审讯。“他不知道女儿死了！” “嗯！我感觉是这样的，没人会等着一个死人出现，即使是凶手二次返回现场，也不会傻傻的大清早出现在这里。”王黯用皮筋将头发固定好，左右打量了下，满意的点点头。 “好的，我了解了，不愧是智谋哈士奇！”硕伍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代号，但是每次自己都有点忍不住想笑。 “雪狼！我叫雪狼！”想起这是当初来这里执行任务时，他们几个开的玩笑，而现在也只剩下这个玩笑了。“算了你叫我二哈我也认了，这也算是他们几个给我最后的礼物了。” “好的，雪狼同志，你也懂我为什么点破你身份。”硕伍声音变得严肃。“我知道你们应该已经认出我了，我们也算是合作过的战友。现在我真诚的向你提出邀请，你是否愿意在这个曾经受挫的地方，投入新的战斗?” 王黯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来临，他还是陷入了沉默。 “我会在楼下等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将开车前往我们的战场，要不要来你自己决定！”硕伍挂断了电话，对于昨晚大超的提议，自己的确很心动。但是一个没做好战斗准备的兵，还是不要出现在战场上的好。 “看来我的协警工作泡汤了，这次估计直接要去当刑警了！”王黯心里做出了决定。 “二哈，哈哈哈哈！”打电话的时候陈媛媛就憋着，现在终于忍不住笑了。 “雪狼好不，当时我原本给自己起了个代号西伯利亚狼，就你所谓二哈的祖先，后来因为名字太长不符合要求，我就改成了雪狼。”王黯耸了耸肩膀“指导员说名字太长不能用，那个时候刚好我不在，他们几个就查了下西伯利亚狼，老鹰说这不是哈士奇吗？然后就直接给我提交了哈士奇，我努力更正自己叫雪狼也没有用。” 看着面前这个笑的灿烂的可人，王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西伯利亚平原狼，哈士奇的先祖，食物链上层的掠食者。能在西伯利亚恶劣的冰雪气候下生存，是极其聪明且生存能力极强的动物。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呢！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哈哈哈！”陈媛媛左手捂着肚子，笑得腰都弯下去了，右手还用力拍着床。“别人都是冷冷霸气的代号，咋到了你这这么可爱。哈哈哈！我快笑死了！” “好了，狗也好狼也罢！也许就守护而言，狗也许比狼更出色。”硕伍冷冽的眼神透漏出一丝坚定。 “哪有人说自己是狗的，人就等你十分钟，你在这磨蹭啥呢。”陈媛媛轻轻推了一把王黯。 “嘿嘿，在你跟前我不就是个舔狗。”王黯搂过陈媛媛亲了一下，才满意地站起身。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贱，我发现自从咱俩确认关系后，你越来越没下限了。” “那是以前把你当妹妹，当然要维护我作为哥哥的完美形象，现在把你当媳妇，老是装很累的。”将手机装进口袋，王黯将电脑机箱打开，取出里面固定到机箱内部的小盒子。 “你要带上它？” “嗯，我相信用它可以保护好我，保护好这个城市。”王黯取出放在盒子内的瑞士军刀，这是自己在部队收到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打开握了握刀，感受了下熟悉的感觉，合起来放回了衣服口袋顺手的地方。 “我走了，记得吃早饭。” “知道了！”陈媛媛将声音拉的很长。 再说另一头，硕伍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远处坐在早餐摊子上的两个人，打电话给老丁让他安排人过来接下这位‘特别的父亲’，交代完一切自己走了过去。 “老板，给我打包一份豆浆，再来五块钱的葱油饼。”硕伍回身指了指齐贺他们的桌子“他们一共吃了多少，算一起！” 齐贺坐在凳子上看着硕伍付账，不禁对王黯更佩服了。人穿着大裤衩出来吃个早饭，顺手就将目的不纯的死者父亲给抓了，完事人交给我看着，自己潇洒的回家换衣服，还不忘给媳妇带早餐，最绝的是这早餐还是刑警大队队长请的。这么一想自己这顿饭也是沾了人家的光，不过吃起来是真的香。看到硕伍走了过来，齐贺站起身敬了个礼 “辛苦了！”硕伍拍了拍齐贺肩膀。“不过暂时你还不能走，等下会有人来跟你交接工作。” “是！”面前这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伍警官，怎么好像对死者父亲一点都不在意。 “我的打包好了没有?”硕伍询问了下自己的早餐，随后拿着回到了车上，向齐贺挥手示意了下，驱车来到了王黯的小楼。 吃着早餐，硕伍开始思考着接下来的案情处理。这是警队受创之后处理的第一起凶杀案，队内对于案件的信息收集和处理都不尽人意，仅靠自己加上老丁和大超确实有点捉肘见襟，想到这里，硕伍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二楼，自己对王黯期望很大啊。 王黯刚刚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硕伍靠在车上吃早餐，眼睛盯着自己房间门口，发现自己正在看他，对自己点了点头。看来今天早上自己给他的意外之喜让他有点高估自己能力了，不然也不会早餐直接打包匆匆赶到楼下等自己了。一路小跑来到硕伍面前，抬头挺胸双脚并拢。 “9527部队，侦查员雪狼前来报告，请指示！” “不错不错！看来你退役之后对自己还是有训练保持身体状态的。”想起昨晚见到的王黯，现在这个不管是气质还是身体状态都判若两人。 “其实这样挺累的。一般只有训练的时候我是这个状态。”王黯耸了耸肩，调整了下身体，使其处于放松状态，整个人瞬间又回到了人畜无害的宅男模样。 “你还真是！”硕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不去当卧底可惜了。” “你不会是忽悠我去当卧底吧？你我都是聪明人，卧底一个不小心家人都要遭罪，如果说你准备让我去做卧底，那么不好意思，我还想多活两年。”王黯认真地回答道。 “上车吧！我这刚到手还没暖热乎，才不舍得让你走呢！”硕伍拍了下王黯肩膀，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嘿嘿，我就知道伍哥不会让我去做危险的事情，我可是胆小的很！”王黯笑嘻嘻的坐到了副驾驶。 黑色的迈腾缓缓驶出小区，一路驶向林海市公安局。 第十一章林海市刑警大队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聊聊，一大早喊我吃早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硕伍看着早高峰密集的车流，说出了一直盘旋在心中的疑问。 “只是个巧合！”王黯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但又不是个巧合！我连续三天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甚至同一个位置看到他，那么这就肯定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嗯。你是习惯这个时间去吃饭，而他也同时在这个时间出现，如果不是习惯吃饭，那么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有必须来的原因。”硕伍点点头。 “本来也没什么，那栋楼昨晚刚死了个人，今天就发现有陌生人可能盯了这栋楼三天了，怎么会不觉得有问题！”王黯笑嘻嘻的说道。“再说我那么可爱的媳妇还在里面住着，万一这个真是个变态，他还盯上了我媳妇咋办” “你这个得改改，哪有人会拿自己家人开这种玩笑！” “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个人很明显是在盯梢，而且有明确的目的性，只不过他的跟踪技巧差得多，是个老变态的可能性很大。”王黯想了下如果他跟踪陈媛媛的后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自己的腰包可能不够给他垫付医药费的。 “我大致理解了，因为昨晚你们楼刚出了命案，他又老是盯着你们那边看，再加上你知道有人跟踪石苗苗，所以你才会跟他联想起来。”硕伍稍微思考了下，就明白了王黯的行为。“但问题你连警察都不是，居然敢直接抓人？抓错了怎么办？” “我本来也不想抓他的，想等你们来了之后再当他请他去协助调查。但是他当看到齐哥穿着警服过来，他开始下意识回避警察，我估计齐哥朝我走来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所以他想要直接走，这个时候我决定赌一把。不是有说过宁抓错不放过吗，反正我也不是警察，轻伤都不是最多拘留我三天。”王黯搓了搓手，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嘿嘿！当我制服他以后他居然说我是警察，结账还不忘留意齐哥来的目的。突然被抓不是一脸蒙反而开始辩解，我就知道就算抓错了，他底子也不干净。” “你小子真的是！”硕伍突然有种后悔让他当警察的感觉。 “这不是出了人命案子吗！宁抓错不放过！谁让他一直盯着案发现场看。”王黯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 硕伍本来是想批评几句的，听完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心里觉得王黯还是太冒进了。 “你就不怕他就是在周围住，昨天晚上闹那么大动静被人知道也很正常，假如他今天就是好奇？”硕伍决定先让他明白自己的冲动。 “周围的人我都认识，再说昨天早上没啥事吧，他不也是老盯着我那栋楼看！只不过当时我没怎么在意。” “昨天你就不担心你媳妇了？”硕伍忍不住吐槽了下。 王黯对着硕伍翻了翻白眼“还有，我认为他被抓的说辞是提前准备好的。” “你是说他原本就有被警察抓的心理准备？”硕伍本来是觉得王黯有些鲁莽，却发现这个小子似乎是动而谋，随机应变以及临场分析能力都强的可怕。 “宾果！所以我打算再晾晾他，他肯定在想接下来的说辞，让他主动说反倒能推测出话的真伪。”王黯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他是不是真的对女儿的死毫不知情，就要看他接下来的表演了。” “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见识到之后还是想说一句，佩服！”硕伍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王黯，嫩稚的脸上写满了单纯，但是眼神的沧桑却有种说不出的成熟。很难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似乎失去战友只是他人生经历的一小部分。 “还是先看这个案子吧，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假如跟踪苗姐的是她的父亲，那么又是谁杀了苗姐呢？从她父亲的表现基本上可以判断，他对女儿的死亡甚至都不知情。”王黯的这句话透露着些许无奈。 “嗯，一会审讯就交给你了，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走下程序，你的资料昨天晚上就已经上传给局里审核了，最快今晚你就是一名正式的人民警察了。” “嗯”王黯点点头，对这个事情并不太感冒。 “关于你加入警队，市长想要宣传下，准备在纪念碑揭幕的当天公布这个事情。当然你的意见很重要，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硕伍想起昨天晚上将资料上交后，市长亲自打了电话询问此事。 “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希望你能跟市长沟通下，能否额外给我那几个兄弟的父母提供一份养老保险金，都说养儿为防老。这是这个国家欠他们的。”想起那个充满欢笑的宿舍，想起出任务时几人的相互协作，王黯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我会的，他们的烈士证书已经正式下发了，他们的家人都会安排好的。你放心毕竟一起走的还有我兄弟。”硕伍点上一根烟，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林海市一共四个市区，王黯隶属于老城区，随着发展，因为城市临海的关系，所以老城区也被称为滨海区，剩下三个城区分别是位于东边的朝阳区，南边的南关区以及西边的开发区。城市整体局势是向北朝外发展，市局也因城市中心向北偏移的关系搬到了老城区最北边。 随着车子一路向北开去，现代化气息扑面而来，纵横交错的道路，构成了城市的血脉，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化作城市的骨架，这个巨兽正在逐渐褪去老旧的外壳一步一步向世人展现其新生躯体的美丽。而林海市公安局就坐落在蜕变的节点上，保护着这个古老的巨兽在获得重生时不受罪恶的牵连。 硕伍将车子开进公安局大院，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前来上班的人员，有几个人在跟硕伍打着招呼。 “你先跟着我，等下我让人带着你办下入职程序。”硕伍将车停好，招呼了下王黯。 王黯点点头下车跟在硕伍身后，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了，刑侦大队位于大院东边的三层办公楼内，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伍警官”“早啊！”“……”陆续有人跟硕伍打着招呼，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九点开始上班，因为昨晚的案子所以大多数人自觉起早过来工作，硕伍对这种情况很是满意。 “走吧，先去认识下我们的人再去审讯。”硕伍走在前面领着王黯来到了刑侦大队的会议室，用手机在微信群内发了个通知。 不多时来了三个人，除了王黯已经认识的老丁，见过一面的法医。还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有些书生气。 “这是王黯，调过来接替老丁工作的，老丁退休之后，他就是你们新的副队，我不在的时候听从他的指挥。”硕伍向其他人简单介绍了下王黯。 “你们好，我叫王黯，你们可以叫我，其实我就是被抓过来当壮丁的!不妨直说，副队职位有能者居之，现在我就是个新人，就连当刑警我也是第一天。”王黯也没想到硕伍会直接让自己担任副队长，不过也理解他的意思，就是提高其他人对自己的重视程度。 “丁奇，咱之前见过，叫我老丁就好，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老丁笑着点点头。 “好的，丁叔。”王黯打心眼里对这个为刑警事业奉献了自己一生的老前辈尊敬。 “杨道明，在这担任法医，我们昨天应该见过一面。”这个178的汉子与王黯来了下握手礼。 “杨哥，以后可能要跟你多学习了。”王黯笑着回应。 “赵书志，你可以喊我书记，也是刚刚正式工作，以后可以一起学习。”说完露出了腼腆的笑。 “那你就得让我抄作业了，嘿嘿。” “咳咳。”硕伍轻咳了两声。“除了大超跟小可两个人出勤没法回来，其他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这是我们刑侦大队重组之后的第一个案子，也是考验我们的第一个难关，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完美解决。有没有信心？” “有!”王黯渐渐融入到了氛围中。 “老规矩，我梳理案情你们补充。”硕伍将放在角落的白板拉了过来。 “昨天夜里七点十三分，我们接到报案发现死者死在自己租的房子中，我们到达的时间是？”硕伍看向老丁。 “七点十九，最先赶过去的是两位值班民警齐贺和刘忠书，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等我们到来。然后赶到的是我跟道明，时间是七点二十六。”老丁翻了翻自己的工作记录。 “嗯，死者死亡时间是六点三十到六点四十之间，死因是窒息。道明把你最后结果说下。” “死亡时间是六点三十八分左右，死因是口鼻堵塞造成的窒息，死者是在半昏迷状态死去的，死亡时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痛苦。死者身上虽然并无明显外伤，但经我仔细解剖发现，死者身上曾有软组织挫伤，”道明有点进入了自己的状态。“于是我便对其做了更为全面的检查，发现死者背部左侧的两根肋骨有裂痕，推测时间是在二十天到四十天之前遭受过殴打，但是打她的人明显有准备，皮肤表面并没有明显伤痕。然后我认真地检查了下死者所有的皮肤，虽然没找到任何外伤，不过我却在死者臀部发现了些许**，几乎是少得可怜。” “**是在现场马桶上粘上去的，应该是水没有冲掉，死者却因为某种原因曾经坐上去的缘故。”硕伍补充道。 “我检查过**，有些还存在一定的活性，大概已经在体外存活了十个小时。我将其与档案所有的DNA进行过对比，并没有发现相同的，应该是没有过案底。” “辛苦了！”硕伍拍了下道明的肩膀。“你这次做的非常好。” 王黯心里对这位法医的印象已经大有不同，只有在提到有所发现时，道明的眼神中才会出现兴奋。王黯知道这样的人，只是对于尸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痴迷，不会对尸体有亵渎的思想。看来硕伍身边也是人才辈出，忍不住扭头看了看一旁的书记，只见他正在认真的做着笔记。 第十二章又是一百万 “现场发现的线索并不多，清理的很是干净，死者的手机找到没？”硕伍看了看老丁。 “暂时没有，手机号码一直定位不上，很可能嫌犯将手机卡取出扔掉了。”老丁摇摇头。 “调查下附近的手机维修店，看有没有人回收到报废手机，或者来路不清楚的二手机的。”硕伍略微思考了下，如果是自己处理，不管是扔河里还是下水道深处，找回手机的希望都很低。只能期待手机是被随意丢弃，这样还有被人捡到的可能性。 “我这就去安排。”老丁点点头，走到角落开始打电话。 “我们现在掌握的最有用的线索，应该是王黯所提供的证词，不过有些细节需要跟书记获取的其他死者邻居的口供对比一下。”硕伍拉过白板将粉笔递给了王黯。 “我昨晚将整个下午我能精确的时间点与时间段汇总了下。”说完王黯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在黑板上开始书写，硕伍不时地在边上进行补充。 十分钟后，王黯将所有线索汇总到了一起。整个案子的经过，大致已经明朗化： 4：43-4：46石苗苗回到家中的具体时间（根据王黯的游戏回放精确的） 5：27-5：31石苗苗的外卖送达时间（根据王黯在家模拟还原点餐速度预估） 5：37陈媛媛手机上外卖下单时间 5：52陈媛媛手机上外卖送达时间 6：02-6：07石苗苗出现在卫生间的时间（根据王黯吃饭速度预估） 6：37-6：39石苗苗的死亡时间 6：55-7：00王黯曾感觉楼上有人在走动 7：06-7：13王浩祖孙两人发现死者一直到报案的时间段 7：19民警齐贺与民警秦西抵达现场（出警记录） 7：26刑警丁奇与法医杨道明抵达（出警记录） “以上就是我以自己的行为时间做参考，所还原的死者在昨天傍晚的大致行为经过。跟你获取得证词的相符不？”王黯询问的看了看书记。 “我这边的口供还没你整理的详细。不过死者收外卖的声音和你是一致的。”书记认真比对了自己记录的口供，完事不忘朝着王黯竖了个大拇指。 “现场完全看不到有外卖残留的的包装袋以及食物残渣，但是死者腹中确实有食物存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根据食物锁定下死者所食用的那家餐饮店，确保死者生前确实有点过外卖。现在外卖软件记录很完善，根据店家后台可以轻松找到送餐员。”王黯用粉笔将外卖圈了起来。 “根据死者腹中未消化的食物成分，死者生前曾经吃过汉堡，鸡肉可能是鸡翅也可能是鸡腿，还应该喝过可乐。”道明补充道。 “这件事就交给书记去办吧！”硕伍拍了拍书记肩膀。“你如果遇到麻烦可以问下王黯，多跟这小子学习，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好的！”书记点点头，看向王黯的眼神有些火热。 “赵哥，你可以利用死亡现场定位，将送餐范围内的商家批量筛选下，找到符合条件的商家，利用送餐软件上的电话地址，上门挨个询问就行。”王黯有点受不了书记的眼神，不过这个方向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所以该提醒还得提醒，能够早一分钟找到线索，就可能多一分破案的希望。 “你先去吧，先现将符合条件的店家整理出来，再一个个上门询问。快餐店订餐数量多，店老板不一定记得住那一单，所以你必须去核对手机号，避免遗漏或则错过。而且不排除受害者是直接在店里吃的，等下我让老丁把调查到的死者上班地点发你。路上有可能经过的快餐店，你都要着重问下，带着照片问昨天是否见过死者本人。”王黯毕竟不是刑警，硕伍又重从新交代了一番。 “是！保证完成任务。”虽然书记声音很大，但是语气中略显得底气不足。 “虽然快餐店订单多，但是受害者点外卖的时间点并不是用餐高峰期，应该会使调查轻松不少。再加上送餐普遍是用的电动车，符合范围不会太大，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的。”王黯拿出手机加了下书记好友。 “等下我拉王黯进微信群，大家加下他微信好友。”硕伍那一代人给电话习惯了，现在虽然微信很普及，但是往往给完电话后，就会下意识忽略加微信好友。每当意识到新时代的产物在影响着每一代人，硕伍都有种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感觉。“书记你找到商家后联系下当时的送餐员，让他过来警局协助调查。” 书记加上王黯微信第一时间发了个抱拳表情，意思是以后多多关照。王黯笑着回了个握手，表明大家是互相帮助。两人相视一笑，书记便离开了。 “如果送外卖的没有问题，那么我们的着重点应该在这！”硕伍将‘6：55-7：00王黯感觉有人走动’圈了起来。 “不是错觉吧？”老丁毕竟还是偏稳妥，只凭感觉还是有些欠考虑。 “不是，我昨晚有仔细会想过。如果是错觉，不可能有移动桌子的声音。”王黯发现老丁眉头一皱，随即便明白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人在告知事情经过后，脑子可能会产生同步回忆，与被告知的经过结合成一种理所当然的自我。但是很明显这次不是，当时楼上肯定是有人在打扫现场，而且他并没有刻意遮掩。” “王黯原来是侦查兵，是经过锻炼的，即使是他的下意识的感觉，我们都不能忽视。”硕伍拍了拍王黯意示他坐回去。 “老丁这个事情交给你处理了，带几个人去重点调查下，这段时间前后是否有可疑人员出现。”硕伍想了想补充道。“把死者信息在小区以及周边散发出去，悬赏线索。” “现在公布死讯是不是太早了？”老丁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已经共事十年之久的老搭档了。 “不早，隐瞒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忘了有人希望我们将事情闹大。”硕伍笑了笑。 “这人我肯定不认识。”老丁摇了摇头。 “一百万保险金！”王黯忍不住插嘴道。 “老了！老了！”老丁笑着摇了摇头。“这就交给你俩了，我也去忙了。” “老了就早点歇着！既然王黯来了，只要这件案子可以完美解决，你应该就可以顺利退休了。” “得了吧，就算退休，今年也到要到头了。”老丁一边收拾自己东西一边回应。“还有就是少说这种话！上次你说这种话，我就成功退休延期了。” “哈哈！你那不是我的原因。你是自己舍不得这帮子老伙计，不忍心看我们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硕伍轻轻拍了拍老丁肩膀。 “只要你还在就不可能会被摧毁！”老丁略有深意的看了下王黯，附耳说道。“他就是哈士奇？” 硕伍轻轻点了点头。 “嘿嘿，代号跟人一样，绝了！”老丁一路憋着笑走了。 道明看了看古怪的两人，心中暗自嘀咕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 王黯倒是猜出来了俩人奇怪举动的原因，但是一想到哈士奇这个代号，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道明，尸体还是劳烦你继续检查了。” “嗯。”道明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心想还是尸体更容易猜测。 “小王，咱去看看死者的父亲吧，他应该在审讯室等着了。” “好啊，毕竟这个‘慈爱’的父亲在早上六点半就开始早早的‘担心’女儿了。”王黯露出了坏坏的笑。“我们不第一时间通知他女儿的死讯怎么行呢！” “这是在警局，审讯的时候自己注意点自己。”硕伍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审讯室有录像的，你可不能乱来。” “放心吧，严刑逼供那是粗人干的活。”王黯心想这会儿那位故事编的也应该差不多了。 审讯室房间并不大，跟影视剧里面的很相似，不过墙面是蓝色防撞软包结构，东侧是一面大大的单反玻璃。王黯对比了下刚才自己所待的会议室。知道单反另一侧的房间比审讯室大一倍左右。 早上被自己抓到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坐在审讯椅上，看到王黯两人走了进来，他却显得很是镇定。 “姓名？年龄？家住哪里？”王黯双手抱拳托着下巴，面带微笑。 “张新成，53，蜈蚣县凤头村” “石苗苗母亲在哪里？姓什么？何时改嫁给你？”听到姓张，王黯立刻反应过来，此人可能不是石苗苗生父。 “在村里，叫石倩，大概是二十年前嫁给我的。我记得当时苗苗只有一岁，我看她们母女可怜才决定娶她过门。”提到苗苗时，张新成显得特别慈祥。 “说说你这几天都在干嘛吧？为什么你女儿会报警抓你！”王黯心想三十多岁的老光棍，结婚会是因为可怜别人？ “苗苗这孩子比较任性，刚在家里受了点委屈，就一个人跑大城市闹情绪。我担心她过得不好，所以才过来看看她。之所以偷偷地，就是怕她看到我不高兴。” “为什么我在石苗苗口中得到的是另一个版本呢？她跑这么远都拦不住你过来跟踪她。”王黯说话语气有些讽刺。 “我承认我跟踪是我的不对，但是父亲关心女儿有错吗？再远那也是我的女儿，毕竟养了二十年。”张新成此时显得有些激动。 “所以你就打了她们母女二十年？别狡辩，她们刚来林海就去医院做了验伤。” 听到这张新成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两口子吵架难免可能动动手，这不挺正常的吗？” “那石苗苗呢？她也是两口子吵架被打的？” 张新成看了看王黯突然两手一摊。“我这个人脾气差，喝点酒就容易犯傻事，醒了就后悔了，所以我这不是想带苗苗回去吗？哪怕你判我个家暴我也认了。” “噢！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家暴了？”一开始王黯以为他只是隐瞒家暴，现在发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心里其实一直爱着她们母女，就是有时候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只要苗苗愿意原谅我跟我回去。我一定把酒戒掉，你们判我家暴我甘愿受罚！”张新成显得特别洒脱，干脆两腿一伸整个人放松下来。 “石苗苗是不可能跟你回去了，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管用。说说吧！那一百万你最后能分到多少？”王黯决定试探下。 “她这是何必呢？老老实实出嫁不好吗？男方条件那么好，嫁过去一辈子不愁吃穿。为了不让我拿钱至于吗？”张新成突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这么说石苗苗来林海市是不想你得到一百万彩礼？”真有一百万彩礼啊，王黯心里嘀咕。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还问干嘛？”张新成觉得与其演一个慈父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只要石倩还听自己话，钱又跑不了。 王黯看了看身边的硕伍，两人眼神交流了下。硕伍看了看门口，示意出去暂缓审讯，王黯摇了摇头。 第十三章死者的‘父亲’的口供 “一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石苗苗的结婚对象是谁？我们需要求证下。”王黯心里盘算着，这个一百万彩礼是跟那一百万保险金有关联。 “苗苗没跟你们说？”张新成十指交叉坐起身来。“也难怪了，之前骗我能嫁一百万，现在我给她找了一百万，她又不去了，不跟你们说也很正常。” “噢！”王黯来了兴趣。“能否讲讲你们的故事？” “说起来也没什么，就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人也到了年纪，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儿，想让我放手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张新成似乎是习惯了审讯室的氛围，不仅一扫之前的唯唯诺诺，人居然还显得有些得意。 “你说她之前骗你能嫁一百万？这个可以给我讲讲吗？”王黯给张新成倒了杯茶水。 张新成接过水杯，整个人显得十分自在。双手托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因为带着手铐）。“苗苗这孩子吧，比较叛逆，刚上了大学就想跟我分家。我觉得分家也行，但是我得有人养老不是，所以我便要求给我一百万，二十年养育之恩难道还不值个区区一百万？” “真是二十年养育恩的话，估计一百万都不够，但是何来骗你的说法？”硕伍开口打断。 “大学毕了业，她拿了五万块说是定金，说有人要娶她，会给一百万。”张新成得意的笑了笑。“我当时就半信半疑，能拿一百万娶她的人，会只给区区五万块定金？后来证明我是对的！” “也是这件事让你突然有了想法对吧？何不自己把女儿嫁出去，毕竟石苗苗这个外貌一百万也是有的卖！”王黯轻轻敲了敲桌子。 “警察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做卖。谁不想自己女儿嫁入一个好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再说苗苗一开始不也是想嫁个有钱的，我这是在成全她！” “如果她真想找个有钱人家，怎么现在会不想嫁了？” “唉”张新成突然叹了叹气“这事怪我，本来都商量好的，苗苗嫁过去给他当儿媳，谁知道最后他反悔了，说要不嫁给他要不就不要了。我觉得虽然人是年纪大了点，不过家里有钱，苗苗过去也是享福的，后来也同意了。谁知道苗苗死活不嫁，所以才跑到这来的。” “你这个‘他’指的是是谁？”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媳妇跟别人跑了，留下他们爷俩。后来他发了家，想给儿子找个媳妇，谁知道他自己起了色心。他家做房地产生意的，很有钱！”张新成脸上闪过一丝丝羡慕。 “他叫什么名字？你放心，只要能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女儿对你的起诉就没用了。”王黯上前将张新成的手铐打开。 “警察同志，你可不要骗我？”张新成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心想进号子感觉也不过如此。 “审讯是有录像的，不会骗你的，放心好了！再说警察怎么会骗人呢？”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叫何万玉，跟我一个村的，你查下就知道了。” “谢谢你的配合。”王黯拍了拍张新成肩膀。“你女儿是不可能起诉你了，她昨晚就死了。现在跟我们聊聊，你跟何万玉合伙，逼死你女儿的故事吧！” “警察同志，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怎么我就合伙逼死我女儿了？”张新成一时间有些懵。“你是说苗苗死了？” “没错，昨天晚上被人闷死的，就在你一直监视的那座房子里。”王黯声音一沉。“你还不认罪？你不仅跟踪石苗苗两天，被她发现了还不死心，拿报警来跟你讲道理都没有用是吧？” “她是说过我如果再跟着她，她就报警让人抓我，可我只是想劝她回去结婚。我这平常鸡都不敢杀一个的人，哪敢去杀人啊！”张新成显得有些慌乱。 “昨天你一直跟踪石苗苗，直到她下午下班回家，跟随她一路回到住宿公寓。大约在五点半左右，你看到她点了外卖却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拿，而是放在了门口。你知道你的机会来了，于是你便趁着石苗苗开门拿外卖的时候，用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涂有***的毛巾将其迷昏，本来是准备强行带她回家结婚。但你却见色起意，因为其衣着暴露，一时没忍住玷污了她。等你冷静下来后却发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王黯向张新成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 “冤枉啊！我冤枉啊！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虎毒还不食子，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女儿啊？”张新成虽然内心慌得一批，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虎毒不食子的前提是自己的孩子，至于像养女这样的，死了就死了，对吧？”王黯步步紧逼。 “人就算养条狗养了二十年也会有感情的，何况是条人命，我怎么可能下的了手？”张新成在冷静过后开始逐渐反驳。 王黯看着逐渐镇定的张新成，感觉自己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混混不可怕，动脑子的混混才可怕，特别是提前还有准备的，就是不知道这位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虽然他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反驳自己的家暴。 “你口口声声说冤枉，那为什么死亡现场会有你的指纹？甚至在卫生间还有你的**。”王黯决定赌一把。 “不可能！不可能！”张新成突然脑子一片空白。“我明明带着手套的，而且事后还擦了的。不对，我是故意没擦干净，该死！” “一会带他去比对，马桶上的**十有八九来自于他。”王黯附耳跟硕伍说了句。 下意识点点头，硕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王黯。 “老实交代，昨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王黯知道，面前这个男子，不管之前对石苗苗母女做过什么，但他现在是绝对不希望石苗苗死，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的钱。 “下午吗？我在，我在……”张新成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你在石苗苗租的房间里对吧？”王黯继续发问，攻击着张新成的心理防线。 “可我四点前就离开了，我真的没杀她，苗苗不是我杀的！”张新成显得有些恍惚。 “你在死者房间里做什么？怎么进去的？” “我有钥匙。我就是好奇，进去看看。” “钥匙从石倩手里弄到的吧？” “是的，费了我好长时间才弄到。”张新成显得有些颓废。 “打了她几次？” “基本上天天……”张新成突然眼神一亮顿时缓过神来。“警察同志我没杀人。我承认我是在自己女儿房间呆过，这也不算犯法吧？” “未经本人允许，擅自闯入他人房间就是非法侵入住宅罪，即便是你女儿也不行。”王黯严词厉色的说到。 “当时我知道苗苗快回来我就走了，我真的没有杀苗苗，再说杀了她，钱不就打水漂了。” “在这里说话是讲证据的，你怎么证明你没杀人？”王黯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以目前死亡现场收集的证据来看，给你判个蓄意谋杀罪轻而易举。” “我之后一直待在宾馆，前台知道我一直在房间里，你们可以问她！”张新成突然想到自己回去时，宾馆前台跟自己打过招呼。 “前台有跟你一直在房间待着吗？谁知道你会不会溜出去作案？” “我……”张新成看了看一直在审讯室很少出声的硕伍。“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警察吧？我在电视上见过你，没想到你也是个空有虚名的骗子。你们破案就是靠冤枉好人的吗？” 王黯没想到张新成被逼急了，居然会调转矛头攻击硕伍。 “冤枉？好人？你刚刚在死亡现场**过，随后死者就遭遇奸杀，你盯梢死者，逼得死者以报警威胁。你告诉我你是被冤枉的？你跟我说你是个好人”硕伍冷冷的看着张新成。 “我是劝女儿回去享清福！”张新成顿时就萎了。 “当**还立牌坊，卖女儿就卖女儿，说的那么好听！劝女儿用下辈子换你幸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那朋友估计也不是啥好鸟。你女儿已经遭受你二十年家暴之苦，你还想换个火坑再把她推进去？”硕伍说话语速很慢声音也不高，但是张新成脸色却越发的苍白。 “我……”张新成低下头，不敢直视硕伍那直指人心的眼神。 “说得好！我现在以故意伤害罪以及非法入侵住宅罪起诉你，喊冤去跟法官喊吧？”王黯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新成。 “知道为啥不直接起诉你故意杀人吗？”硕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虽然我知道你是个人渣，但是我办案讲究证据，只要案情还有一丝疑点，就不会轻易给人定罪，更何况是人命关天的案子。”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苗苗！”张新成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到。 “那就老老实实把你来找死者做什么，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硕伍拍了下王黯，意示他从桌子上下来坐好。王黯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顺手掏出手机，在手里把玩着。 “我来这就是想劝苗苗回去结婚的，我已经征得她妈妈同意了，石倩不仅告诉了我苗苗住址，还给了我一把房间的钥匙。”说完张新成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钥匙。“就是这把！” “是房东给的原装钥匙不会错。”王黯拿出自己的钥匙比对了下。“这钥匙我去配过，因为是老式锁的缘故，就算是配钥匙也很难找到原来的样式。” “你到了林海之后呢？”硕伍接过钥匙看了看。 “我到了林海以后没有直接去找苗苗，我在她住所边上找了个宾馆住，毕竟她住的是个一居室，和我一起住不太方便。” 王黯白了白眼，跟你一起住？人都准备报警抓你了。 “宾馆名称？房卡也给我吧，我派人给你收拾下行李。”硕伍反倒是很淡定。 “祥瑞宾馆，307房间。”张新成边说边掏出房卡。 “之后你就跟踪了她三天？”硕伍接过房卡看了看。 “两天半，我是上周五下午到的，周六我没敢去，一直到周日才开始早起就跟踪的。” “你到了是不是直接就去石苗苗住所了？”硕伍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开始逐渐联系上了。 “对，我当时直接就去了！”张新成从身上摸出一根烟。“我怕她会提前知道我来，所以想知道她还在不在。当时我正好看到她跟一个小孩出小区，于是我便一路跟着她，直到来到一个广场。她一直有意无意往我那边看，我感觉我似乎是被发现了，所以我就先走了，怕引起她警觉所以周六我也没去。” 硕伍点点头这就跟王浩说的对上了，周五跟踪他跟石苗苗的就是面前这位。 “你这虽然跟踪技术不咋地，但是脑子挺好使哈！”王黯忍不住打趣道。 张新成看了看王黯，眼神有些幽怨，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夹在手上的烟点上了。 硕伍瞪了王黯一眼，王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收起了嬉皮笑脸，顺手将烟灰盒给张新成推了过去。 第十四章王黯大胆的推理 “其实这小伙子说的也没错！我还没跟踪两天呢，就被苗苗发现了，今天更是被这位直接抓了个现行。”张新成轻轻弹了弹烟灰。“其实昨天上午，苗苗是有跟我见过面的。当时她看到我后，显得很是平静，直说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跟我回去，让我直接死了这条心。还说现在是什么法治社会，如果我再对她跟踪骚扰，她就报警抓我。我可是她爸，管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还知道你是她爸啊！你尽过父亲的责任吗？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王黯讽刺的回了句。 “接下来呢？”硕伍摆了下手，意示王黯先别急着说话。 “然后我就走了呗。我回到宾馆想了想，心里有些气不过。就决定去她住所等她，但是没敢等她回来，于是看了看就走了。至于在她卫生间里释放自己？主要是我当时不是心情不太好，开个玩笑而已。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子。” “你去死者住所后就只是看了看？” 张新成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香烟。 “姑且认为你当时只是去看了看，你在厕所意淫对象是不是石苗苗？”硕伍皱了皱眉头。 “我有必要回答这个吗？这苗苗死有关联吗？”张新成显得有些气愤，抽了几口香烟，仿佛整个人底气都上来了。 “如果你认为你**出现在尸体屁股上还跟你没关系，那你就在法庭上向法官解释吧！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硕伍有点生气，站起身就要走。 “别乱说，我可清楚地记着你说过，你是故意留下的！”王黯拉住了硕伍，把‘故意’二字读的很重。 “我走前恶心恶心她不行吗？就算我意淫对象是她又能说明什么？我没杀人就是没杀人！”张新成有些气急败坏。 “可以！你喜欢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扰。但是如果你做的事触犯了法律，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王黯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了下桌面，义正言辞的说到。 被王黯下了一跳，张新成拿着烟的手有些抖。 “走吧！”硕伍拍了拍王黯肩膀直接走了出去。 “警察同志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张新成看到硕伍二人准备离去，连忙出声道。 “一会儿会有人安排你的，放心吧！个人单间，冬暖夏凉，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王黯回应了下，突然转身又问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家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新成知道自己走不了，但是人也是见过场面的，随口回答了下，老老实实坐着抽烟玩自己手机。 “所以说老婆生不不出来，就把注意打到女儿身上了？”王黯嘲讽道。“你都不怕是你自己的毛病？” 听到这句话，张新成有些愤怒，但随即笑了笑。 硕伍两人接连走出审讯室，张新成扭头看了看单反玻璃上，映出那个有些颓废的自己，叹了口气！ 突然审讯室房门再次打开，王黯麻溜的探进来半个身子。“忘了问了，你是不是被人绿过？比如你朋友！” “开，开玩笑！警官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好吧。”张新成心里一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我以为你会生气呢！嘿嘿！”王黯笑了笑，带上门走了。 “嘶”夹在手上香烟已经烧到手指，张新成被突然的疼痛惊醒，随即意识到刚刚自己说错了话，抱起脑袋重重的磕了几下桌子。 几分钟前，两人刚刚走出审讯室。 “伍哥要不要看戏？我有个推测想要验证下。”王黯嬉皮笑脸的说。 本来硕伍是想跟王黯说下，不要总是瞎猫撞死耗子，但一听这话来了兴趣，随即点了点头，于是乎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你怎么知道他被人绿了。”审讯室隔壁的硕伍看了看边上的王黯。 “猜的！而且他不仅知道自己被绿，可能还是主动被绿的。” “他知道自己不行！找人借过种？”硕伍思考了下。“你觉得他对于无后执念很深？” “宾果！十几年前，医学还没那么发达，他如果自己出了问题，想要孩子，借种无疑是个很好的方法。”王黯说出了自己的构想。 “你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十几年前你还只是个孩子！借种这种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硕伍此时感觉自己有点头大。 “见识与阅历，是不分人大小的！我敢肯定张新成家暴肯定被人揭发过，但是都凭借他的小聪明、小手段遮掩过去了。毕竟他殴打妻女还能不留下外伤，可见小手段玩的很是熟练。所以对于家暴他是有恃无恐，而他随后直接将其解释成夫妻之间小大小闹，证明了这一切。”王黯指了指在审讯室看着单反抽烟的张新成。“我认为他甚至看过相关法律，对于家暴根本不在乎！” “没错”硕伍点点头。“单纯家暴来说，顶多拘留十五天！” “但是此人明显对于自己养女有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很久了。但是他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得手，真得手了就不至于在养女房间**了。既然留着**故意不擦干净，是为了恶心养女。那么在他心里，肯定已经对得到养女，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王黯突然顿了下。 “假如他碰了说是别人碰的，反正现在年轻人那么开放，最后能嫁过去就能收钱！”硕伍记得验尸结果上石苗苗并不是处女，提出了另一种想法。 “娶石苗苗的是他朋友！那个做房地产生意的何万玉。我刚刚在审讯室顺便百度了下，你猜怎么着？这人还是个知名企业家！” “你是张新成一旦碰了石苗苗，根本就瞒不住何万玉？”硕伍虽然觉得王黯的推理有些站不住脚，但是刚刚张新成的表现让硕伍有些疑惑。“但是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而且我还是不太明白，这跟借种有什么关系！” “百万彩礼即使是在现在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何万玉能花这么大一笔钱只为博得美人芳心，可见他就是冲着石苗苗去的。所谓的给自己找儿媳，临时变卦之类的，应该是张新成与何万玉做的局。他这样的企业家什么样的儿媳找不到？” “你的意思是何万玉对于石苗苗特别执着，不惜花大工夫搞到手？”硕伍细细品了下王黯的话。 “应该不是石苗苗，我看了何万玉创业背景，十五年前他就一直在林海定居，每次回乡都会被村领导或者县领导安排。所以他应该没见过几次长大后的石苗苗。”王黯拿着手机翻着何万玉的新闻。“我见过苗姐的妈妈石倩，虽然已到中年，但是人依旧楚楚动人、惹人心疼，十五年前的她不会比现在的苗姐逊色，可能还要胜出几分。” “这样的女的会嫁给这种人？以她的条件即使带着女儿，想必也是可以找个好人家的。”硕伍看了看依旧被晾在审讯室的张新成。 “他心眼挺多的，骗一个刚刚失去家庭支柱的女子，我觉得问题不大！”王黯摸了摸自己下巴。“而且何万玉当时只是个拖着儿子的光棍汉，如果张新成提议找他借种，我估计他肯定是会答应的。” “你故事虽然不错，都是建立在你的幻想上。虽然张新成表现很反常，但是凡事讲究的是证据，就算是张新成真的借过种，那过程也不会像你这样跟拍电视剧一样的。”硕伍对着等待多时的民警挥了挥手，意示他将张新成扣押。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大案如烟，我是半仙！说不定比我想象的还精彩！”王黯笑嘻嘻的说到。 “你啊！逻辑思维很强，观察能力出色，但就是戏份太多，警察需要根据证据说话，咱不能凡事都靠想象。”硕伍拍了拍王黯肩膀。“诈唬是一种手段，但是咱不能只会这一招。对吧？” “伍哥，你们之前办案讲究的是，拿证据推理有理有据，稳妥且不会出错。这是没错的，走一步跟一步，再推理一两步，如果能够抢占先机，就可以避免很多伤害。”王黯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的，但是随着社会进步，犯罪成本在不断提高，犯罪率也在逐步降低。” “这不是好事吗？”硕伍有些不解。 “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好事，毕竟犯罪率降低了，人民受到的威胁相对来说都会减少。”王黯脸一沉。“你有没有想过对于犯罪分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硕伍思考了下。“意味着一旦犯罪，承担的风险会变大，被抓的几率会变高。” “嗯，这对于普通的犯罪分子来说，影响并不大。但是对于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来说，一旦犯罪，他们会采取更高的犯罪技术，更完美的犯罪手法，以及更狠的手段来取得目的。”王黯露出了苦笑。“如果国家培育的人才变成亡命徒，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是这样没错，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造成的破坏力不次于几十个甚至几百个普通的犯罪分子。”硕伍看了看自己仍然有些坡的腿。 “而犯罪的理由可能只是心理上一时的无法接受，或者一时的想不开。”王黯吐出来沉积已久的心声。 “你意思是事情可以避免？”硕伍语气中带着询问。 “是的，我在家冷静了很久，发现人的心理是可以推理的，往往无法解释的事情，只是因为当时的一个理由，跟随人的内心也可以还原整个事实。”王黯看着被带走张新成。“根据一个人的行为方式，是可以推导出必然结果的。只要你足够了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你甚至可以模拟出另一个他。” “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硕伍被王黯的一番话搞得有点懵。 “没错，这就是互联网大咖所谓的大数据分析！”王黯点点头。 “……” “嘿嘿，新时代来了，我们也得创新不是吗？随着科技发展记录一个人行为变得很平常，如果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还原事情真相，也算是跟进时代了！” “……” “你不要总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刚才推导的故事错没错，等到苗姐妈妈来了就可以验证了！”被硕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王黯有些不自在。 “年轻真是好！”硕伍转过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审讯室，兴许真的会被这个年轻人开创出另一片天地也说不定。 十五这是第一次写的存稿 “姓名？”说话的是一个带有婴儿肥的女孩。 “王黯，黯是黯然失色的黯”王黯正端正的坐在其对面的椅子上。 “你多大了？”女孩笑了笑。“刚毕业？” “22了，属虎的。”王黯被人一直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刚退役！” “小哥哥原来是当兵的啊！”女孩转过头看向电脑。“稍等下，马上就能调出你数据，电脑有点卡！” “不急！”王黯看到女孩不再过多注意自己，发烫的脸颊才开始慢慢褪去。说来也奇怪，王黯这个脸皮堪比城墙的小伙，被陌生的异性盯着居然会浑身不自在。 “你家是哪里的啊？”看到电脑半天没动静，女孩又开始找王黯闲聊。 “咱警察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一套？”王黯开始尝试缓解自己状态。 “咦？这话怎么说？”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 “查户口！” “哦！可能吧？但是查户口不是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吗？”女孩给王黯投了个微笑。 “等下会显示出我所有的个人资料！”王黯虽然觉得女孩说的有道理，但是感觉有些多此一举。 “冰冷的文字哪有问出来的好？你有对象吗？”女孩觉得面前这个害羞的大男孩挺可爱。 “有了，等她毕业结婚。”被看得久了，王黯渐渐习惯了。 “挺好的，小弟弟挺帅女朋友也很漂亮吧？” “还行，师姐属猪的？” “你怎么知道？”女孩有些惊讶。 “常贝贝女士，你脖子上的玉猪很明显。”王黯笑了笑。“恭喜啊！祝你幸福。” 听完这话常贝贝开始打量自己，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上，扭头向王黯笑了笑。 “小弟弟这么厉害的？观察力可以啊！”常贝贝摇了摇头，刑侦科的人果然不能小觑，这个节骨眼上调过来的，不能单纯的用年龄来衡量。 “还行！倒是师姐反应挺快。” “除了这些你还能看出来其他的吗？”电脑系统开始正常，常贝贝熟练地开始操作。 “我又不是算命的，也不会跳大神，哪有那么厉害。”王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打印机开始作响，常贝贝将打印好的资料拿了过来。“看看没问题在这签个字就行。” 王黯拿起来认真看了看，突然目光停顿了下，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在签字栏签完字，递回资料。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王黯出声道。 “没有了，我给你办理下工作证就可以了！”常贝贝看了看资料，刑侦科副组长。等下！常贝贝又从新看了看确认没看错。想到刚才喊人小弟弟，常贝贝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偷偷瞄了几眼王黯，发现他还是那个样子。 “这是您的证件！”常贝贝将工作证递给王黯。 “这个工作证能再给我写一个吗?” “可以！您是怕掉吗？” “麻烦你给我写成跟普通警员一样的，谢谢！” “好，好的”常贝贝本来是准备再写一个，发现王黯要求内容不一样，一时没反应过来。略微停顿了下，还是按要求写了一张。 “您收好！”常贝贝将证件递给王黯。 王黯满意的挂在脖子上，拿起另一个放进口袋里。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弟弟，嘿嘿”王黯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王黯走在警察局二楼，有些不太自在。昨天自己还是在家打游戏的死宅青年，今天就成了一名刑事警察，还是个小头头，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苦笑。人们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不管是警察还是军人，冲的最往前的，往往都是带队的那几个。伍哥被炸成重伤，现在还有些坡，鹰队更是直接尸骨无存。如果再一次让自己选择，自己还会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的用生命维护荣誉吗？脑中浮现起陈媛媛的笑脸！王黯揉了揉额头，自己终究是有了牵挂。 “……真不是个东西！”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一豪迈的‘大嗓门’。王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壮硕的男子正比手画脚的跟硕伍说着什么，看到硕伍将目转向门口，男子回过头看了下。 “这位就是哈士奇同志？”男子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硕伍。 硕伍下颚刚刚下垂，男子就一把冲过来抓住王黯的肩膀。 “可见到活人了，怎么样！副组长还满意不？” “你先放开我行不？”王黯被这人的热情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啊！太激动了！”男子不好意思的放开手。看到王黯挂在胸前的工作证，男子一把抓起看了看。 “原来你叫王黯啊！啧啧！名字不错。”男子比对了下王黯工作证上的照片。 “还是军队的你帅！你该理发了。” “有时间就去理！”王黯有些无奈。“你是大超？” “对！我们是本家，我也姓王，王安超！”大超突然猛地抓起王黯工作证，递到眼前看了看。 “卧槽！”大超看完直接骂了一句。“昨晚老子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给市长，局长挨个打了个遍，这他妈怎么还是个刑警？” “超哥别激动！”王黯看着这快要暴走的大超，无奈地掏出另一个证件给了他。“你昨晚很成功！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咱哥俩谢什么！”大超拍了拍王黯肩膀。“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刚刚还有人问我‘人来了没！没来的话咱去绑过来’的”硕伍忍不住打趣道。 “废话！”大超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要不来的话，我可是铁定的要开除的。” “超哥！这个副组长能不能不当？我今年才二十二，刚入职不太合适吧？”王黯对这个直爽的大汉，第一印象很好。 “你这个可是我打了四五个电话，辛辛苦苦解释一晚上搞来的！你要是不当，先别提多伤我心，戏耍领导就够我吃一壶的。你也不忍心看到你超哥我收拾铺盖走人吧？” “大超也是一番好心，你先做着，如果以后这个不适合你，会有人取代你的。”硕伍感觉王黯确实不想承担太多。 “我相信他！”大超拍了下王黯肩膀，顺势搭在王黯肩膀上。“你叫王黯，我叫王安超。谐音来说我是超过你的！但是我却从心底佩服你的能力。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个位置。如果你是觉得自己年龄太小，你放心，我会第一个服从你的安排。” “这位置本来就是他的！”硕伍将手搭在王黯另一个肩膀上。“他这个人只佩服有能力的，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王黯看了看把手搭在自己左右肩膀上的两个人，无奈地苦笑道：“你们非要这样吗？” “电视是不都这么演的？”大超摸了摸脑袋。“不过好像接下来我们就该死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承认我是感动了！而且我并没有看出来，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试一试！”王黯耸了耸肩。 “戏份有点过了！你太浮夸！”硕伍笑着看了看大超。 “不！我只是感觉你不太对！”王黯看了看硕伍。“我进来声音很小，虽然你可以看到，但是我了解的你，在工作的时候不会随意打断。而且你一看到我，超哥就转身直接找我，可见你们俩人就是在等我，预谋已久！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不得不说那真话演戏确实有感染力，除了太过浮夸没什么破绽。” “你不了解大超所以他浮夸你觉得可能是性格问题，反倒是我太过反常你会感觉不对是吧？”硕伍重新坐回白板前。 “差不多吧，其你腿脚不便，还跑过来按我肩膀，确实有点不像你。” “这个你还真猜错了，我当时就有种感觉，我应该配合他。”硕伍活动了下白板调整了下角度。“我们是真心希望你能发挥出你的能力，你作为谋士哈士奇的能力。” “我会的！”王黯点点头。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我们开始吧！”硕伍拿起白板笔。“大超可是带来了不少好消息。” “我昨天跟可可去了死者的家乡，石苗苗的状况有些特殊！”一开始工作，大超开始严肃起来。 “石苗苗的母亲石倩，其实是二十五年前买来的。当时买走石倩的正是现在她丈夫的朋友于建军，不过这人却是一个短命鬼。” “然后张新成就替朋友娶了他的妻子？替他养孩子？”王黯开口问道。 “你别急，这个我接下来会说到的。” 王黯点点头，发现自己打断对方确实有些不太礼貌。 “于建军是个孤儿，十五六就在煤矿工作，辛辛苦苦十多年攒下的钱，刚买了个媳妇，还没过上好日子，矿难没救出来。” “家里顶梁柱于建军死后，石倩母女过得很艰难，但是因为赔偿以及于建军攒的钱，母女俩个人还能过得下去，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难免会有风言风语。于是矿难的其他遇难者的家属就开始传她是个狐狸精、扫把星。张新成站了出来，为石倩母女出头，只付出不求回报，好人形象十足，不禁在旁人眼里对得起兄弟，还在女性眼里显得很是贴心。就这样持续了一年，张新成成功的获取了石倩的芳心。”大超眼里闪烁着怒气。“谁能想到这男人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两年后石倩的噩梦开始来临，张新成对她开始虐待。石倩开始也有过反抗，但是这男的打人裹着被子打，身上几乎看不到伤痕，也不知道他跟村支书许诺过什么好处，之后从来没人管过他家的事，石倩虽然人漂亮，但是大字不识一个，人又比较懦弱，后来就慢慢的成了张新成的家仆、奴隶。” 王黯听到这用力捶了下桌子，当时自己刚刚见到石倩如果能站出来，事情也许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持续了十几年，石苗苗逐渐长大了，跟她妈妈一样漂亮。张新成曾想对石苗苗下手，石倩拿起刀向他拼命，那一次张新成差点打死石倩。派出所将其关了十几天后，因为石倩不敢告他不了了之。之后石倩开始不让石苗苗开始不回家，直到石苗苗开始上大学才回来。之后发生的什么我们问石倩吧！我把她带来了，可可正陪着她呢，我没敢告诉她石苗苗的死讯，只是说石苗苗有事需要她配合。女儿可能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辛苦了，开了一夜车没合眼吧？你先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们。” “好的，伍哥！那我先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大超大步朝门口走去，路过王黯时拍了拍王黯肩膀。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更不真实。”王黯笑着摇了摇头。“看开我侧写的故事要改版了！” “少得意了，你这一天天嬉皮笑脸也没个正经！”硕伍无奈的看了下王黯。“对于大超刚才说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石倩是买来的，这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家暴长达十年之久不反抗。”王黯摸了摸鼻子。“你说他们母女有找过家人吗？当初老公死了为什么不离开村子？” “你不太理解人口买卖！”硕伍一边往白板上添加内容一边说道。“那个时候的人口买卖，多数是拐卖的妇女儿童。小孩子毕竟年纪在那里放着，时间久了根本记不住亲生父母，不过妇女不太一样。即使没文化，她们也有一定的行动能力与思考能力，所以大多数人贩子会卖进山区以及农村，假设女子想要逃跑，不仅是村子，甚至于镇上的人都会阻拦。” “这都没有人管吗？”王黯有些无法理解。 “谁会管啊！二十多年前农村里大部分文化水平有限，大部分的村落就像一个娶不上老婆的大有人在，这些人不仅不会阻止，还会帮助人贩子！讨好他们！”硕伍摸出一支烟夹在手上。“进入村子就相当于步入了一个牢笼，从被卖进去的那天起，你就永远不能再出来了。” “假如买她的丈夫放她自由呢？比如死了丈夫！”王黯有些不理解。 “在当时！大多数村里买卖人口都不仅仅是一两个，放走一个人，可能意味着暴露整个犯罪链！所以即便是老公去世了，石倩也不敢离开村子！”硕伍摸了下口袋，快要掏出铁盒时迟疑了下，又放了回去。“法制普及到农村后，这种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八年前，省内曾经对于被拐过来的妇女，进行过一次大面积搜救，但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有些晚了。她们大多都已有了孩子，一旦女性有了牵挂，只要是家庭还算和睦融洽，她们都会选择继续过下去，顶多带丈夫回乡见见亲人，之后便不了了之。” “嗯，这样也算是可以接受，太过激的话，不知道还会造成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王黯点点头，这事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些人贩子呢？” “买卖人口的男性大多都是批评教育，毕竟受害者打算继续生活不可能告自己老公。而人贩子当时抓到的并不多，大多都跑了或者证据不足。” “关于石苗苗的死，石倩可能接受不了！”硕伍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香烟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将其放回口袋，站直了身子转身向门外走了出去。 “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王黯叹了口气，紧接着走了出去。 二号审讯室内，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审讯椅上，她呆呆的望着，双目红肿且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匹诺曹，只剩下沉沉的提线木偶。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女子正坐在她一旁，握着她的手，不断地跟她说着话，试图缓解她的心情。她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硕伍看到里面的情况皱了皱眉头，看向一边的王黯，王黯点点头走上前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而入。 听到响起的敲门声，室内两人下意识看向门口，当看到王黯走进审讯室，石倩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面部狰狞，有些歇斯底里张开嘴。 “苗苗……你……我”石倩坐了一夜的车，神情恍惚了一整夜，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可，你去给她弄点早餐！顺便安排个房间，一会问询后直接带她去休息。”硕伍右手拍了拍王黯肩膀，左手指着挂在王黯胸口的工作牌，向石倩解释道。“不要误会，这个小伙子不是凶手，他是我们刑警大队的副队长！跟您女儿的案子没有关系只是巧合。” 王黯轻轻点了点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石倩，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到硕伍的话，石倩逐渐冷静下来。 “您是位警官？” “嗯！”王黯点点头。“对不起！不过我们还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您也想早点抓住杀害苗姐的凶手对吗？”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石倩眼泪涮一下就流出来了，双手紧捂着胸口，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王黯见势不对，立马跳起来将其半身放平，。 一番折腾后，石倩慢慢睁开眼，动了动嘴唇准备接着说，才发现喉咙干痒的难受。 硕伍将审讯室的矿泉水递给她一瓶，她接过水，猛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因为喝的有点急，石倩不小心呛着了，也顾不得顺口气，张嘴开口道。“您赶快派人抓他啊！肯定是他把苗苗害了的！” “阿姨！您说您小时候住在瑜城，后来有没有回去？”李可欣语气温和。 “我不敢啊！您看您这个年纪就做了警察。我当初也是这个年纪，大字不识一个，瑜城那么远，想逃回去谈何容易？后来虽然可以回去了，但是苗苗还小，又在上学所以也就不了了之。”石倩说话语气唯唯诺诺的。 “那您想去看看瑜城的家人吗？” “说不想是骗人的！”石倩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可二十年了，我还能找得到吗？而且我……” “您怎么了？” “我已经忘了老家在那里了！”石倩抬起头看了一下李可欣，很快就又低下了。 “没事的阿姨，现在科技发达，村落迁移都有备案，您要是想我们可以帮忙。” “我……”石倩搓了搓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我听苗苗的！”? 书里有不合理的存在我要从新开始写 书我是绝对要写出来的 但是我想构思一个蝴蝶效应的世界 ，导致书中开始出现bug 我需要推到从新写下 ，如果还有人关注这本书给我点时间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