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听血声》 一隔离 “序号20727,感官一切正常,状态良好,异能隔离危险指数未知,性别男,化名可乐,记忆删除完成。完毕。” 白光在可乐眼前一闪,可乐跪倒在地。执行官推了推眼镜,合上手中的记事本,坐到桌前喝了口水。正前方的中年男子整理了一下取下帽子,擦了把汗抱怨到:“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能跑,对了他有啥异能啊?” “暂不明确。”执行官摇着可乐的血液样本。事情回到下午,某市的无人区里…… “尼玛,我好像没有你们所谓的异能啊!为什么要抓我?”可乐在前面边跑边吼。后面十来个异能搜捕员举着抓捕器械从郊区追到了城里,就算是个普通人看到这器械上的尖峰利刃也不禁往旁边躲。 此时一位少年朝可乐迎面走来,可乐跑过去刹那少年冲着他阴沉一笑,手臂上一阵刺痛,没看清少年的脸,只瞧见了少年的机械臂,以为只是撞了一下没多在意,可乐继续跑。 咚! 可乐一头磕在地上全身无力,刚刚走过来的少年在一瞬里给他扎了一针麻醉剂,自己却浑然不觉。想爬起来继续跑,不争气的身体彻底瘫在地上。就这样一个灰金异瞳的异能少年,在并未察觉自己异能的情况下被塞进了隔离区的名列中。 不知睡了多久,嘈杂的声音不断刺进可乐的耳膜,他慵懒的翻了个身从公园的长椅上滚到地上,对于这种强行唤醒可乐不耐烦的啧了下嘴,起身伸了个腰舒展了一下又盘腿坐到了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一幅幅陌生的面孔。一个少女瞟见了可乐,走过来给他扔了个银币。 叮叮叮当…… 银币在地上弹了三下,可乐有些不解的看着少女,并踢了一脚地上的银币,习惯性顺走一旁的一张不明的单子,高傲的离开了公园。没走多远又停住了,翻了翻手上来历不明的单子,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纸上写着:指定住所异能B区七单元二楼七号。 可乐望了望天,举着手上的单子扯过一个路人问到:“诶,你知道这个地方吗?”路人连连摇头摆手。可乐甩开了这个路人又抓住另一个问到:“你好,这个地方你熟吗?” 路人看了一眼字样回答到:“我是住C区的这里并不清楚。”见这不知道那不知道的,可乐从街这头问到了街那头,多种奇葩的问路方式,有的甚至被可乐给吓跑了。 走了很远,他坐到站牌的长椅上歇息,打量了一下旁边身穿黑卫衣的少年,问到:“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没回答,冷冷的看着街对面,可乐举起手里的单子伸到他眼前。可乐继续问:“那个你晓不晓得这里怎么走啊?” 少年的眼球晃动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对他笑得很灿烂的可乐,微微点了点头,把手插进卫衣兜里,站了起来给可乐引路。可乐跟在他身后也不安宁,时不时问少年的名字和住址以及他的异能。尽管可乐再聒噪,少年也忍下了,安静的在前面带路。 少年把可乐带到了自己家,门上刻着“苏打可乐”四个字。可乐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意思?”少年依然默不作声。 推开门,一个昏暗的客厅,简单的摆放着一套沙发和茶几,角落里整齐的堆着三箱桶装泡面,还算整洁。少年说话了“化名苏打。”声音有些空灵。听完可乐半信半疑的走进屋子里,心里对这奇怪的名字有些怀疑,前一脚光顾房间后一脚跟沙发上的苏打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望着,鬼鬼祟祟。苏打坐在沙发上红褐的眼睛盯着这隔离区里的新鲜人。 “我跟你同居是吗?”可乐瞅着苏打问到。苏打点了点头,可乐继续追问:“这里空气好吗?” “爱住不住,不住可以睡大街。”苏打无奈的看着可乐。可乐迅速拾起身后的纸壳,向门外迈了一步,以为自己晃了苏打一下,冲进了没人住的房间里吼到“谁说不住了,我不是在铺床嘛!” 苏打看完可乐花里胡哨的操作,起身给可乐搬去了一床棉絮,冷冷的说到:“屋内自供,一人一床,被子自行解决。”说完苏打把棉絮扔到可乐铺上。 “不是吧,都快入冬了这没床被子什么的?”可乐把棉絮铺好,嘴里不断嘀咕着。苏打在一旁看着可乐,打量了一下说到“如果你想要被子,出去买,没钱,出去挣。在我这里也行,洗衣做饭打扫就行。” 可乐望着苏打想了想笑着答应了,铺好床单,自觉的来到厨房门口,忽然可乐愣住了不禁说了句“饭怎么做来着?”他低头绞尽脑汁的想了很久,大脑不断产生剧痛刺激着可乐,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不久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闪出,可乐记起了曾经的事。沉默了一会儿,走进厨房打开壁橱拿了一个碗洗了洗,再环顾了一周厨房,有米没有电饭煲,可乐以为苏打还在客厅大声的问到:“喂,那谁你家没高压锅,电饭煲之类的厨具吗?” 只听身后一个人嗯了一声,吓得可乐浑身一颤,碗差点打了。可乐扭头看着苏打强颜欢笑,差点口吐芬芳。忍了一会儿,说到:“苏打是吧,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呢,能不能进门前先敲一下啊?要不我做饭的时候您老在客厅坐好,别进来吓人行不行,你这一下我可能当场就卒了,你知道吗?我胆儿很小的……” 可乐念叨了许久,合上了嘴走到一袋米前,吹了吹上面的灰顺走桌上的水果刀,熟练的割开一条口,掏了两把米放到碗里,边淘米边和靠着灶台的苏打聊天“诶对了,我不叫可乐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叫司徒…” 可乐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苏打紧紧捂住,但还是没能阻止报警器发出警报声,隔离区不允许出现被洗脑前的记忆词汇。没过多久B区管理员寻声而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苏打听到了慌了,看了一眼煤气灶,迅速拧开闸,敲门声越来越大,门外的人甚至开始砸门,苏打反手把点着火的煤气灶往地上一掀。 砸门声震耳欲聋 咚!咚!咚! 苏打拉着可乐走到卧室指了指沙发,可乐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记忆,会被送进管理局折磨死。 “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说话。” 说完苏打要他坐沙发上,随后自己把门打开,让管理员进来…… 二区别对待 “发生了什么事吗?” 异能管理员挺着啤酒肚不屑的问着苏打。不善言语的苏打把他们带到厨房,煤气灶上的火越来越旺,管理员见状,还没等苏打回头,就狠狠的一耳光扇了回去。 坐沙发上的可乐心里一颤,想上去阻止,但想到苏打的命令,只能在一旁咬牙看着。 “想干嘛,烧了这里吗?” 说完管理员伸了伸手指了指,派几个人把煤气灶抬走。管理员瞪了苏打一眼说到:“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少整些没用的!” 说完管理员扬长而去。这件事也就因失火而一笔勾销,除了苏打没人知道,自己的舍友尽然唤醒了之前的记忆。 可乐心里有些愧疚。走到苏打面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以后不要提名字和有关记忆的东西,这些人不太好解决。”说完苏打望向窗外。可乐弱弱的哦了一声,他松了口气看向可乐道:“如果你想提的话,沙发里有个记事本,写给我看就行,警报器只听声音。” “如果是我的错了你就直接让我去面对啊,不要拖累自己。” “我只是被扇一耳光,但你去面对了,他们会让你生着痛不欲生,死了死无全尸。” 可乐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苏打转身拿起热水壶接了壶凉水放好。他明白了,问题在自己,心里越想越惭愧,安静的走出厨房躲进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谴责自己,脑海里全是苏打被抽耳光的画面。一个人在房间里闷了很久…… “出来,吃面。”苏打站在门口叫着房间里的可乐。门开了,他深深的向苏打鞠了一躬,嘴里还不忘念叨对不起。苏打没回应,坐回沙发上端起热腾腾的泡面吃了起来。 “那个…我……”可乐欲言又止,看到苏打端碗的手修长的食指正指着桌上的记事本,可乐好奇的拿过本子翻开,眼睛快速扫了一遍。开始只是一些这里的禁忌和规矩,上面特别强调了不能抵制管理员和不能破坏公物。 再后面就是苏打写的一些中二语录来诠释自己的寂寞,看到这里可乐不禁悄悄瞄了苏打一眼,上面也写了,他很想要个人愿意跟他同居,毕竟整个异能巡逻队里就他一个人没有宿友。本子上写的跟他平常完全是两个人,记事本上花里胡哨写满了,现实沉默寡言。最后给可乐留了一个问题:记忆是什么? 可乐看了一眼桌面,拿起一支笔在问题下写到:就是一些装在脑子里的事情,相当重要,忘不掉的那种。 可乐把笔夹在本子里放回桌上,苏打吃完把纸碗放在一旁拿起本子看了一眼可乐的回答,继续在回答下问到:重要的话为什么这里要禁止? 可乐接过本子,看了一眼拷问智商的问题。什么也没写就合上本子,麻利的吃完泡面。可乐正要拿起来时,苏打又拿了过去继续写。 如果可以我也想, 后面一个逗号苏打没写了,递给可乐。可乐看了一眼,秒懂,酝酿了一下,双手摁住苏打的脑袋说到:“我试试啊…” 片刻苏打皱起眉,无数个画面从脑海里闪过,苏打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可乐放下手,刹那屋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找回苏打的记忆却忘了时间,回过神已经天黑。 苏打起身熟练的开了灯,借着灯光可乐继续在本子上写到:在下司徒空,现在大概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了,应该是找回某些东西吧,好像不能用来打架。 苏打拿过本子扫了一眼可乐写的,跟着写到:不是什么废柴就行,白越泽,到点了休息。 放下本子,苏打走进自己的房间,正要关门被可乐叫住了 “诶!那谁,白—越—泽—,对不起啊,下次我会注意的!” 可乐一字一顿的念苏打的原名,眼睛一直瞅着警报器,警报器尽然没响。 苏打嗯了一声,锁上门。 可乐看了看苏打写的,莫名笑了。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感觉困了才回房间。 躺在床上凉飕飕的,没有毯子更不可能有奢侈的被子。他把身子蜷缩在一起,才眯一会,不知从何来的风把可乐的一丝困意给吹没了。 打开灯,环顾一眼四周,窗户居然开着,走去关窗户,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窗台下。 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他,可乐吓得缩回手。明明这是二楼,窗台下却有一双眼睛。 第二眼望去,眼睛不见了,可乐松了口气,默认是幻觉伸手关窗,一个黑影从窗外窜进房间。 可乐转身看那黑影过去的方向,什么也没有,又回头。一个人头立在窗台上,眼睛死盯着可乐。可乐心里一颤,三步蹦回床上,眼睛盯着窗台上的人头,心里不断规划着逃跑路线。 只见人头蹦了一下,落到了可乐跟前,盯着他“会心一笑”,带血的牙露了出来。二话没说可乐拉开门撒腿就跑,敲了敲旁边苏打的房门。顺手开了客厅里的灯 嗒 灯开了,一声瘆人的叫声,听得可乐背后直发毛,瞄了一眼,人头尽然已经立到了门口,表情越来越狰狞,紧接着可乐背后传来奇怪的声音。他停住呼吸,缓缓转头。一个无头人立在他身后,用脖子上的气管呼吸已经够吓人的了。 可乐瘫在了地上,小声的喊着救命。 人头灵活的滚了过来,无头人低下身子,正要合二为一,客厅地板掀起一阵巨浪,拍散了人头和无头人。苏打趁机将可乐拉回自己的卧室,迅速锁上门。海浪是苏打的异能凭空捏造的。苏打还没站起来,可乐尽然一把抱住苏大哭了起来。 “没关窗?” 可乐点了点头,苏打继续说:“他们死不了,别把他们放进来了。” 可乐继续点头,刚刚的事把可乐吓得不轻,一时缓不过来,只会点头摇头。门外的浪声停了,苏打把可乐推开。打开门,屋里除了家具和摆设,人头和无头人不见了。 灯开着,苏打走进可乐的房间正要关窗,一股冲劲把苏打摁在玻璃上,无头人一掌摁住了他的脖子。又是一阵瘆人的叫声,人头又从窗外蹦了进来,瞪着被按在窗上的苏打。 一阵巨啸从玻璃里涌出,海水和气泡扑面而来,重重的碾在无头人身上,人头被当即碾爆。海水中血腥味弥漫,无头人也经不起折腾,开始**,终于,人头以及无头人的渣滓被冲出了窗外。 海水散去,苏打关上窗,整个屋子清静了。回房看到躺在他床上熟睡的可乐,迁就的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一觉醒来快中午了,可乐在屋子里找了很久,不见苏打踪影,坐到茶几前,好奇的打开记事本被惊到了…… 三降雪 十来张钞票从本子里络绎不绝的滑出。接着昨天的记录下多了一行字: 留不留随你,留就好好干,不留…省着点花。 可乐噗呲一笑,写了一个字。收起地上的钱。走进苏打的卧室开始收拾,熟练的将凳子推到书桌下,堆了堆桌上的书…… 最后捻起枕边的一套衣服,走出了苏打的卧室,麻利的洗完晾晒好。环顾了一眼被自己整理了一上午屋子,松了口气,心里早已打算好出门买厨具给苏打好生做顿饭。 歇息片刻后,可乐离开了屋子,在楼下的告示牌上过了一遍整个隔离区的地图。 出了B区,坐在之前与苏打碰面的地方等公交。隔离区出行除了步行只能靠公交,站点也就几个重要的地方,商场是其中一个。为了不产生经济纠纷,隔离区公交率不收费。 然而可乐刚上车,按往日的习惯本以为要交个一块五啥的,在裤兜里摸索着要掏钱时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一位后排的大叔咳了声,轻拍了几下旁边的座位,可乐在瞅了一眼司机旁边,并没回款箱,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失尴尬的坐了过去… “小伙子,记忆还在是不是?”一旁的大叔用心语和可乐交谈着。可乐看了大叔一眼,点了点头。 心语仅在施能者和授能者见使用,就算坐得再近若不是授能者也还是听不到的。 “在这里别人不伸手就别交费,懂吗?” 可乐弱弱的嗯了一声,大叔的心语停了。可乐望着窗外,跟旁边的陌生大叔压根搭不上话,安静的坐过了两站,到了第三站点可乐迅速下了公交。 站在站牌下等了会,直到公交关上门,可乐才肯继续往超市里走。 进了超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些亲切。他看了一眼电饭煲的标价,再把手伸进口袋里揉了揉钱,拿了一个价格偏高的,顺手挑了些厨具和烹饪用的电磁炉,放进购物车。精心挑选了一些食材,结账时可乐本以为能花个精光。 口袋里的钱全递给了收银员。收银员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一张就够了,亲” 可乐哦了一声问道:“有帮忙搬东西的吗?” “有的哦,亲。” “好,要一个。” 结完账一个壮汉抱着可乐的东西跟着他走。走出了超市,后面的壮汉感叹到:“唉,战斗系的就是好啊。” 可乐一脸茫然的问:“啥?你说什么?” “你们战斗系的货票和我们这些平民系的差距很大的。” “什么?”可乐越听越疑惑。 “怎么你是新来的不成?” “这是第二天…”说完可乐叹了口气。 “你还不知道吧,战斗系也就是至上系,平民系,还有一个就是废柴系……” “废柴系的血卖给隔离区之外的人实验,换来的第一批货票给至上,第二批货票则就落到了我们平民手上。第一批和第二批完全不一样。” 可乐看了眼旁边的壮汉,问到:“什么是废柴系?” “会治愈,会心灵沟通,就是异能在交流和医治上面的异能者。” “废柴存活率高吗?” “不高,但是个个都相当富有!”壮汉越说越起劲。 “说是至上最高,不如说废柴是最高的。” 不知不觉走过了一站。可乐拿起一块糖塞进嘴里。 “所以说废柴就是卖血糊口喽?”可乐盯着壮汉的眼睛问到。 “对对对!” “为什么至上和平民不去卖呢?” “废柴系的血有些带治愈功能,然而我们平民吧,要么是力量型要么是速度型不至于他们也不需要,至上系吧,整天要巡逻,搞不好哪个平民爆发了也就在那里凉凉了。” 可乐听到这里,想到了苏打。 “也就是想到结果会是牺牲,就能不用受多大罪是吧?” 壮汉点了点头说道:“打个比方,有些地方至上可以免费,平民半价,废柴要全价。” “也就是区别对待。” 壮汉瘪了瘪嘴,点了下头。可乐没说话了。街道另一头一帮黑衣正装的巡逻队走了过来,越来越近,一张熟悉的脸擦肩而过。 “留!”可乐铿锵有力的说了一个字。壮汉一脸疑惑,苏打带领的巡逻队仍未停下。 走过了第二站,壮汉问可乐:“您是什么系别的啊?” 可乐尴尬的笑了笑,反问这壮汉:“你觉得我像什么系别的?” “看您就是至上系的,连巡逻队都敢叫。” “啊~对对对。” 进了B区,可乐走上二楼,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钥匙孔,恍然大悟,心想:难不成那姓白的不让我留,钥匙都没留一把? 壮汉把可乐的东西轻放到门口便离开了。走廊里只剩可乐一人,看了一眼门外,一点装饰品都没有,更不可能藏钥匙了。 可乐深吸一口气,轻轻的踹了两下门。又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看着天渐渐被乌云挡住,可乐打了个寒颤。 很快走廊里的灯亮了,可乐望着外面细想了一下,正打算要走,转身楼道口苏打正看着他。 “干嘛去?” “啊,啊,这,我不干嘛。” “忘了给你留钥匙。”说完,苏打递出一把钥匙,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开了门,东西全盘了进去,打开灯,转身迅速把苏打的衣服收了进来。给电磁炉通上电,可乐暖了暖手后,开始洗菜做饭… 切着菜板上的肉,不禁注意到了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望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雪了。他放下手里的菜刀,手指轻扶到窗户上,看着窗外飘的鹅毛雪。 “现在入冬了吗?好像还没有买棉被,外套好像就刚刚买了一件。”可乐杵在窗前自言自语到。看了一会儿雪,转身继续切肉,忙活了很久…… 苏打疲惫不堪的回来了,进门就窝倒在沙发上。 可乐递了杯白开水给苏打,问道:“没事吧?” 苏打无力理会可乐,呷了一小口白开水。 “不理我就默认没事啦,我们开饭。” 三素一荤,整顿饭尽管可乐做得再好苏打依然毫无食欲,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 “那个,我做得不好吃吗?” 苏打摇了摇头,可乐眉头一皱,接着问“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苏打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舀了一碗排骨汤。可乐脑海里无数个问题:是不是钱花多了,是不是他不让我留,是不是我不该留…… 终于,苏打动手了,他一把抓住可乐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有些烫,——苏打发烧了。 “有药吗?” 他摇了摇头费劲的吐了句话:“有雪了就这样…” “我扶你去休息。”可乐托起苏打的肩,他不知拥有潮汐异能的苏打适应不了冰冻季。 把苏打扶进卧室在床上放好,搬来自己卧室的棉絮。给苏打盖上,拢好。又摸了摸苏打的额头,越来越烫… 这玩意儿不会着了吧? 可乐赶紧拿了条湿毛巾给苏打盖着额头。甚至用上了自己的异能给他退烧…… 四前奏 大街上,一女人穿着白长T恤抽风般满街跑,前面的人在逃,后面的人在追。 终于女人忍不住了,随手扑倒了一个行人,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他的脖颈。 啊!!! 一声惨叫后,那人气绝身亡。 后面追上来的人,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费劲的将其放倒,女人张着血淋淋的嘴大笑道:“你们完了!统统都完了!” 可乐被惊醒,看着床上高烧的苏打,他擦了把虚汗,自己因异能消耗太快睡着了,刚刚不过是场噩梦而已。 起身伸手捂了捂苏打的额头,还是很烫。他喝了杯水缓了缓,想到那女人可怕的嘴脸,心里一颤。放下杯子,穿上外套,冒着雪去给苏打买药。 借着路灯,没走多远看到一家有偿收血的铺子还开着,可乐脑子里回荡出了壮汉说的一些话,心里有些动摇了。 终于,找到了一家药铺,收银员漫不经心的走到可乐跟前问“要点什么?” “感冒药。” “哦,钱带够了吗?您要明白隔离区的药可是天价的。” “嗯?” “第一批的货票至少十张一支,一盒的话…” 还没等收银员说完,可乐就走了,简直受够了他那不屑的眼神。 坐在空无一人的站牌下,心里不断打着小算盘,如果用异能自己可能吃不消,但隔离区的规矩铁律无情。 但一个声音在心里呼喊着,卖血卖血…… 最后一拍大腿,说道:“废柴就废柴吧,管他呢。” 可乐起身大步迈进收血铺,进了铺子,十几平米的房间,店员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躬,指示着将他带到了一位采血员身边。 “您好,是卖血吗?” 可乐点点头。 “您异能是什么啊?” “会治愈,额,实际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就是这样。” 采血员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可乐规矩的坐了上去,右手被采血员拉着。 一根细长的采血管扎进他的手腕,忍痛咬着左手食指。暗红的血顺着管子流进锥形瓶里。血液采集了半瓶,可乐一点异常都没有,终于,血液压到了四百毫升线,针管被取出,可乐撑了撑头。盛血的锥形瓶被放进机器里验血,采血员看了接过,淡定的表情立刻变了,嘴角微微上扬。 “新的啊?”采血员一问。可乐很是不解,不给回答。采血员随手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前台。前台取了厚厚三叠钞票递给可乐,他毫不犹豫的拿走货票,又一次来到了医院。 “呦,够了吗?” 可乐二话没说,三叠货票都扔给了他,包括之前剩下的都塞给了收银员。 “能退烧的,治感冒的都来点。”可乐指了下货架上的退烧贴。收银员态度好了很多,放下钞票,搓了搓手,一一给可乐来了一盒。 拿了药,可乐又走进了雪里,刚刚踩过的地方被雪又覆盖了一遍。 到家门口,可乐抖了抖身子,舒了口气,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给苏打贴上了退烧贴,走进厨房趁着烧水的时间洗了碗筷,收拾了一下残羹剩饭。 麻利的给苏打泡了杯药,端到他床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凌晨三点。 可乐把苏打的身子扶了起来,端起碗,药已经温了,可乐轻声的说到:“苏打,把嘴张张…” 苏打睁开眼,看了一眼可乐又闭上眼睛笑道:“别给我这瞎折腾,过了这暴雪……” 还没等苏打说完,碗沿就塞进了他嘴里。 “刚刚冲进雪里冲得太急了,耳朵听不清……”他小心翼翼的给苏打喂着。很快见了碗底,又将他的身子搁了回去。 苏打半睁着眼睛看着可乐在房间里忙活来忙活去,端茶送水。终于,苏打把可乐叫住了。 “空!” “诶诶诶!”可乐习惯性回应。突然恍然大悟,瞪着大眼看躺在床上的苏打 “为什么啊?” “你看吧,来到这破地儿,有个兄弟就很好了,这兄弟吧必须珍惜啊。” “你知道我问什么的为什么?” “害,猜的猜的,连我名字都喊出来了,你问吧。”可乐放下手里的脸盆,坐在床边听苏打提问。 “差不多就这。” “切,浪费表情。”说完可乐又端起脸盆要走。 “坐过来陪我。” “咦!一个大男人的提这要求!”可乐后退了两步。苏打的眼睛死盯着可乐,一脸憔悴,略显可怜。可乐靠着墙,端着粉红的脸盆,一脸嫌弃的盯着他。 将近十分钟,他耗不住了,脸盆一扔。 “行行行…”坐在一旁,看着苏打昏昏欲睡的样子“你想睡就睡吧,别再看着了。” 话音刚落,苏打合上眼睛睡着了。可乐继续忙活…… 新一批的异能者血液被运输到了隔离区外的实验室。可乐的血被单独上交,几个研究员在灯光下晃了晃那包血,再从隔离室里随意抓来了一个越狱的异能者。 针管注满了可乐的血,一针扎进异能者脖子里,随后他开始躁动,手铐脚镣不断的发出声响。四个异能管理员摁住了他,授血后的异能者浑身抽搐,青筋爆胀,不断哀嚎。 终于,授血异能者不动了,研究员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纷纷退到钢化玻璃门之后,反锁上门。 室内只剩几个异能者,授血异能者顶着四个异能者爬了起来,扯断了手铐,反手扯下手臂上的两个异能管理员,甩在了玻璃上。 “废物!” 说完,实验员放下了厚厚的防爆墙,里面的异能管理员只能任授血异能随意宰割。 “切,不就怕那些废物谋反嘛,才整这些玩意儿出来。” “就是,不是整个王牌挡在我们面前,那些废物早把我们吃了。” “说到王牌,好像很久没看到了呢。” 说着几个研究员走进隔离室。 谁知,授血异能者破墙而出,身上融进了三具尸体,手里拽着一条不断挣扎的异能管理员的腿。 破墙出了实验楼,一下将管理员狠狠的砸在了电杆上,接着拎起异能者的脑袋,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随手一扔,擦了把嘴满嘴抱怨难吃。 授血异能者的身体形态越来越奇怪,行动也有些不寻常。恍恍惚惚的走进了一家**店,血手在橱窗上摸着,橱窗里是他生前想要的乐器。 踉跄的走了进去,理智越来越模糊。 他按耐不住了,反手拽过一个旁人的手臂一口咬住。 啊——!!! 刺耳的尖叫传遍了整个乐器店,好奇心促使人潮向尖叫声那边涌去,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授血异能者早已变异,发疯了似的在人群中撕咬。 拥挤的人群一下散开,甚至带着咬伤还在人群中狂奔,一传十,十传百… 五沦落 血种不断在人海里扩散,血溅过的皮肤都会变样。隔离区之外的爆炸声连连…… 可乐又一次被惊醒,醒来自己竟然和苏打睡一个窝里,顿时可乐老脸通红。虽说可乐性格外向,但不是很喜欢贴近人。 看苏打是病人,可乐小心翼翼的拱出被窝,穿好外套,锁好苏打的房门,早已恼羞成怒,憋了几秒的气终于可以发泄。 “什么玩意啊!” … 他一阵泼妇骂街,抱怨完后老老实实的给苏打烧水泡药。隔离区外的爆炸声碰巧与可乐放杯子的声音融合听不出…… 一面异能者不能越的高墙,让隔离区沦为未被感染的安全区。然而,外界无法引进的物资使得隔离区里的物资越来越少。 一杯药端到苏打身边,可乐小心的喂着,一口又一口。放下杯子,取走苏打额头上的退烧贴,仍然有些烫手。苏打烧得通红的脸蛋吸引着可乐,他手抬了点,又抬了点碰到了耳垂,直接鼓起勇气伸到苏打脸旁轻轻戳了一下。 一身成就感,可乐捂着脸神经兮兮的乐了一会。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苏打,人家已经抬眼盯着他看很久了。可乐咳了两声,给他贴上退烧贴后拿着空杯子转身就走…… 一天又一天,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苏打变得越来越憔悴,家里的食物和退烧药也所剩无几。 可乐望着见了底的米袋正发愁,抖了抖两个角,倒了半碗米,淘干净开始煮粥。 靠着柜台,咬着拇指,嘴里开始碎碎念:“前天越泽才给了些货票买了的暖气管,怎么就没米了呢,越泽高烧不退……” 可乐啧了一声。 “卖血,也行,这事得瞒着他,越泽要是知道我就完了……” 可乐的手搭到额头上。 “想到他,断药三天了,他给的卡里也没钱了……这钵钵鸡的物价怎么突然提高了这么多?” 可乐呼了口气,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再卖点自己的血。穿上围裙,从冰箱里拿了些干虾球扔进电饭煲里。转身又开始翻冰箱,里面几乎快空了,收拾完空塑料袋。 “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说完可乐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在电饭煲里加了碗水,换上衣架上的风衣,推开门快步走进雪堆的夹缝中,艰难的迈出B区。 大街上的雪被铲雪车带走,相对人造夹缝要宽敞许多,可乐走进收血铺被采了将近一升半的血才换到了之前的三叠货票。走出收血铺,嘴唇泛白,身子有些恍惚。 撑着身子,走进药店,一叠货票只换了一盒退烧药,随后又往回走,扶着雪壁费劲的走进B区。才跨上楼梯,嘴里便开始大口喘气。 看了一眼自己惨白的手,继续往楼上迈步,一步一步越来越艰难。双手扶住地面,可乐撑着身体一屁股瘫了下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连咽个口水都费劲,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阶梯上勉力爬起来继续往楼上走。推开门的那一刻,可乐直奔沙发,歇息了片刻,塞了块糖进嘴里才缓过来。 爬起来关上门,扒下风衣,来到厨房继续炖粥。身上毫无征兆的冒起冷汗,可乐和一会粥,再用干毛巾擦擦汗继续和粥。 这边电饭煲里的粥才和到位,房间里的苏打就咳了起来,拿起杯子倒了杯温水可乐赶紧给苏打送去,喂完水又回到厨房里和粥。 终于,粥炖好了,可乐松了口气,自己泡了杯红糖水一饮而尽,嘴唇这才有些红润,面部也有了气色。勺了一勺粥吹了吹送进嘴里,口感颇佳。不顾自己先舀一碗给苏打送去喂完,等把苏打喂饱安睡了,自己再走进厨房默默的喝凉粥,脑子里还想着明天的事…… 外界的变异分布越来越广,除了实验室有他们的“王牌”保护着,隔离区便成了高危地带的一大安全区。实验室外,炮火连篇不断轰炸着楼下的变异物。实验室内,研究员们若无其事的继续研究着关于变异一类的血。 满大街的难民四处逃避,一波又一波变异狂潮往上涌,血种人的破坏力和感染力上又了一层。 可乐有些扛不住了,身体总是不禁下坠,经管暖气再高他也好像麻木一样感觉不到温度只知道冷,放下碗,裹进被窝里就睡…… 一阵敲门声,把可乐从噩梦中惊醒,他起身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数十个巡逻兵站在门外,瞅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可乐,他尴尬的看着巡逻兵的头儿问道:“有事吗?” “找苏打,几个星期了,还没来?” “他发烧了不能去的…” “呵,死外面都没关系。” 巡逻兵一把推开可乐,冲进苏打的卧室。苏打刚刚也听到了声音,强行从床上撑起来正换衣服。 “就去…”苏打冷冷的看了一眼冲进卧室的巡逻兵。换好衣服,便跟着巡逻兵出去了。 可乐看着苏打远去,不知所措,又不能阻止也叫不住他,只能干着急。收拾完厨房,包上风衣,心里莫名慌了起来,没多在意,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进雪地里…… 街道尽头的天空中映着火光,以为只是灯光可乐并没注意,继续跟着苏打的巡逻队往前走,跟在苏打后不断注意着跌跌撞撞的他。 “啊喂,我看你追他老远了,不会是他舔狗吧?” “男的给男的做舔狗真恶心。” 身后冷嘲热讽,可乐只是笑忍着。 “闭嘴?” 苏打一声今下,身后一切闲言碎语都停了。苏打看了一眼可乐,又催促道:“回去吧,别跟着。” “啊,啊我这只是借个挡风的…”可乐在身后搓着手解释道。身后的巡逻队里听了一阵哄堂大笑,因为苏打回头很快声音又停了。 可乐一语不发的往队外走了,苏打看了一眼自己的队伍,继续往前走。 物价的增长,商场里几乎没几个顾客了。一波消费可乐没请帮提的人,一个人抱着一袋米和一些吃的往回走。 半路,可乐停在道上大口喘气,放下手里的重物,习惯性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指甲里被袋子勒得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哀叹道:“我是不是要撑不住了?” 一个路人裹了裹风衣,异样的眼光看了可乐一眼,继续一路小跑。 冲着可乐这个方向奔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比一个要面目要慌张,路过可乐身边,继续往前跑。他有些迷,便好奇转身看过去。 街道的尽头处,满天火光,黑烟四起。想到高烧不退的苏打,可乐逆着人群冲了过去。 街道的尽头就是隔离区的出入口…… 六血种 高墙被人肉压塌,无数血种奋不顾身的往隔离区内挤,第一批救场的巡逻队已经倒下,再站起来已经失了理智也沦为血种…… 变异后的异能者,一股劲的磨着牙,步伐不断往正常人堆里冲,身体里的异能也不忘自保。 “上!!!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喇叭里一声令下,所有巡逻队员都冲了上去。伴着潮汐,躲在一旁的可乐注意到了苏打,一直注意着他的异常,生怕他晕了过去。 一转身的功夫,三个血种异能者异能反噬成了一滩满身是血的肉泥。 顿时空气中血腥味弥漫,肉泥蠕动着向苏打的队伍涌去。整支队伍都在抵挡高墙下的血种,对肉泥袭来毫无防备…… 啊—— 队员畏惧的喊声,苏打收回潮汐,推开将被肉泥覆盖的队员,缺口的防御力瞬间减半。刹那,苏打被扑倒,肉泥碾在一对羽翼上。 咔! “撕……越泽…你倒是快把它冲走啊……” 可乐一番话苏打回过神,潮汐从脚下一涌而出。肉泥被冲开,他把苏打扶起,抬头看了一眼周围,隔离区的高墙出了一个阙,周围的防卫队员什么的都逃得无影无踪,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血种在后面追。 可乐好奇的扯了一下背后的突然出现的羽翼,惊奇的对苏打说:“快看快看,我的翅膀欸,翅膀…但是,刚刚好像折了……” 可乐换到另一半羽翼顺势沿翅骨摸下去 撕! “翅膀还没捂热就折了?”苏打扫了一眼可乐痛哭的表情,凑过来看了一下那段扭曲的翅骨。 “三个人的重量,我扛得住?我要是再迟点儿,你也就是那四分之一了。” “切,自己治愈。” 可乐冲着苏打翻了个白眼,转身双手盖住伤处。嗖的一下,羽翼突然消失了,羽翼撑出的两个洞让背后感觉凉飕飕的。 “看!” 可乐两只手叠着伸到苏打面前,见苏打的视线到了自己手上,双手猛一开,几点发光颗粒从手里飞出。 “空气!” 苏打啧了下嘴,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好看吧?” 可乐笑到,苏打嗯了一声。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苏打的额头,再碰了下自己的,苏打的高烧退了。 “退烧了。” “嗯。” “看看天又飘雪了诶。” 苏打冰冷的眸子望着天,一片雪花落在了他脸颊上,隔离区里的一阵爆炸声雪花被气浪震落。 还没来得及欣赏这漫天飞雪,二话没说拉着可乐就往刚刚爆炸的地方跑,半路可乐拉住了苏打,皱着眉头说到:“不能过去了,书上说异能耗尽了会休克。” “义务不在书上,耗尽了还会再生。”见可乐不愿去苏打松开手,留可乐在原地自己独自冲进高危地带。 看着苏打远去的背影,可乐心里又急又气,边跑边嘟囔:“什么屁义务,命都不要了?” 巨浪扑灭烈火,苏打的身影消失了。一路上可乐躲着血种,冒着大雪满街找白越泽。 “是不是昨晚的粥喂多,吃饱了撑的。”说着,可乐蹲着身子,脚不小心踢到了根钢管。 当啷啷… 毫不犹豫说跑就跑,借着在校时翻围墙的连贯动作,趁血种还没过来,借力退了两步纵身一跃,双手熟练的搭在围墙上,轻松翻过围墙,还没落地迎面而来的又是一群血种…… “怎么这么多?” 又把身子撑到了围墙顶上,没玻璃渣和钉子一切好说,跑起来轻松,爬上墙顶。 沿着墙顶漫无目的的跑,一心只为在白越泽休克前找到他,耳边女孩的哭声使他分了神,停下脚闻声望过去。离围墙几米远的小区三楼阳台下,一条浴巾吊着一个在嚎啕大哭的婴儿,阳台上一对夫妇正奋力抵抗屋内袭来的血种。 尽管再花哨的异能都是徒劳,可乐看了一眼脚下的血种,又抬头看着那对夫妇和婴儿,想到现在能帮一个是一个吧。无脑冲着一楼的空调机奋力一跃,不经意间羽翼伸出给可乐助力 咚咚! 几米远的距离可乐尽然踩到空调机上了,看到二楼的空调机,再看了看中间的窗口,可乐咽了口吐沫,心里涌出一个观念:伤了还能自愈! 一鼓作气,可乐贴着墙伸出自己的大长腿试探的够了一下,离楼道外的阳台,差了一截。 “喂,下面的小伙子,请帮我照顾一下她。” 可乐缩回腿,看了一眼给他传话的人,正是女孩的母亲,她甩着包着女孩的浴巾,丈夫正独自抵挡着屋内的血种。 手松,娃落,刹那两个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个孩子身上… 啪! 皇天不负有心人,可乐接住了,重量有点出乎所料,把她抱在怀里,看到空调机下瞪着大眼望着他的血种,可乐浑身哆嗦。 再回头望向刚才的阳台,已经被血种霸占了。可乐心里瞬间慌了,谁知下一秒血种真做出了让他心慌的行为。 血种“欲眼望穿”,从二楼一跃而下,可乐都被血种的智商精湛到了,接二连三的往下跳,一个接着一个的摔又融成了一滩肉泥。 Duang! 下坠的血种一个巴掌拍到了空调机上,吓哭了孩子,可乐见势不妙,往后躲了躲。 咚! 血种的脑袋磕到了空调机,直接吓出可乐背后的羽翼。 可乐又试探性的伸出脚掂量了一下回围墙上的距离,羽翼已成,可乐扑腾了一下翅膀又落到围墙顶上,捏了把汗抱着孩子继续走。 手上孩子嗷嗷大哭,脚下肉泥穷追不舍,一路吞噬血种让自己更庞大,凑够了就立起身子,将要扑到可乐。他抱紧怀里的女孩,羽翼熟练的展开,振翅,飞了会停在了一面广告牌的顶上。 看了一眼怀里女孩的脸,可乐后悔了。看了满脸嫌弃,心里抱怨着:“劳资该不会捡了个大脸妹吧,看着就丑还哭,他星星的一哭更丑。” 可乐又认真瞅了一眼,松了口气道“你能活着也不容易。” 说着怀里的孩子哭声越来越大,可乐慌了,羽翼又被哭声吓得缩了回去。 不回孩子语,咬着牙问孩子“怎么了?” 孩子支支吾吾的吐了个字“窝!” “沃特?”可乐一脸疑惑,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噪音吸引来了一群血种停在广告牌下。 “大姐,你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我没带过孩子的,我也没到当爹的年龄,我才十八出头。” “窝!” “她是饿了。” “你怎么知道呢?”可乐转身看着一旁好心提醒他的人。 “因为我二十出头。”一旁的半男不女一本正经的给可乐指点,边指边说“那个商场里有奶粉,有热水,也相对安全。” “我怎么能信你呢?” “现在要合作,我这种孤狼也需要团队的,记得翻窗进去,那些人尸变丧失理智,智商也就没有了除了咬人什么也不会…” “哦,你叫什么啊?” “西木。” 可乐哦了一声,记了一眼西木的穿着,犹犹豫豫的冲着他指的那窗口滑翔而下。 嗙—— 玻璃一下被撞破,掉进黑漆漆的商场。大门紧锁,总闸也被拉下,一片纯粹的黑,伸手不见五指。西木跟在后面,虽没翅膀借着异能冥想穿梭进了商场。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摸着墙上的开关,不管什么开关都摁了一遍。终于,商场里的灯亮了,角落里四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了他很久,最后不是西木打开总闸可乐还不晓得这角落里蹲了四个人。 “啊…你,你们好…”可乐一声招呼,四人吓得各奔东西。毕竟现在不知是敌是友,是被感染的血种还是正常的异能者。 “你好像不大会打招呼呢。”说完西木随手抓住一个人的衣领,冷冷的冲着他来了一句“站好!” 那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西木继续问:“什么名字?” “铁…铁皮…” “好,要组团吗?冲出隔离区,往外面的安全地带走,现在我们组团更好前进。”西木在努力拉团,可乐正四处寻找孩子喝的奶粉。 “蔗,这个……”孩子边指边嚷到,看着是幼儿奶粉,可乐顺手拿了一罐,把孩子放一边,拆开勺了一勺奶粉直接塞孩子嘴里。瞪着大眼满脸期待的看着孩子问到 “怎么样?是这味儿吗?” 孩子又哭了。西木急匆匆的赶过来,看着满面奶粉的孩子,再看了一眼可乐。 “你第一次当爹吧?” “他不还没叫我爹嘛…” “喂奶要泡好了再喂,要奶瓶的!”西木擦了擦孩子脸上的奶粉,可乐有些不知所措,默默的把奶粉放一边,爬起来去找奶瓶…… 终于,西木安抚住了孩子,可乐泡的牛奶也好了,他喂奶时西木问到:“要不和我抱个团怎么样,我会带孩子的。” 可乐第一时间想到了白越泽,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来……”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等。” 说着西木望向了身后的四个人,四个人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你去找他,我们在这里搜集一些物资,找到了这里集合,商量好了就往隔离区外走。” 一言既下,可乐便从窗口里轻松的窜了出去。在隔离区最高的建筑上落脚,俯视着隔离区的一切。 一阵巨啸在离可乐不远的街道涌过,很快又消失了。助跑了两步,展开羽翼滑到了巨啸冲过的街道。街道被冲干净了,但一眼望去看不到苏打的身影。 白越泽! 可乐喊了一声。 咚咚… 两声敲铁板的回应。 又一声,又回应。 终于,可乐找到了那块铁板,不过是一块被钉在中层的顶棚。 “白越泽?”可乐半信半疑的冲着铁板上的人喊了声,敲击声越来越小,可乐飞上去看。 一个少年瘫在铁板上,嘴唇发白,看着扑过来的可乐…… 七略微惶恐 白越泽躺在铁板上,看着司徒空默不作声。司徒空最不想的却又在预料中的事发生了,呼吸开始急促,蹲下一把将白越泽拥入怀里。 “再生是什么时候?” 还没等司徒空问完,白越泽已经进入休克状态了。他使了自己的异能,什么用也没有,用了很多种方式,白越泽怎么也没醒。 “义务,义务就是耗尽自己的异能躲在顶棚长眠是吗,想……长眠也别把我引过来看到你这样我不太好受…”司徒空哽咽的说完了,擦了把眼睛,把白越泽的身体扛到背后背好,吃力的站了起来,手肘托着他的大腿,从顶棚展翅落下。 两人的重量,司徒空飞起来有些吃亏,随处找了个落脚点停了,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就莫名的落泪了。街道上,血种在明处司徒空走在暗处,能走巷子绝不走大街,能跑掉的绝不死斗。 他走进一家图书馆,推开门。把白越泽藏到收银台下,打开图书馆的灯,眼前一瞬敞亮。 数十排六层书架,司徒空认真一本一本的找,心里有些着急。看了一眼书架,又望了收银台一眼。 终于,看到了之前那本《異能錄》,司徒空扶着书架,拿到那书,随手在休息区捞了个没人要的斜挎包,把书塞进去背上。跑到前台看了眼售货机,司徒空心里有些痒痒,举起旁边的椅子就往玻璃上砸。 隔离区不存在什么防弹玻璃,这售货机的玻璃板子被一椅子腿砸开,伸手去拿嘴上还不忘随口说一句“我承认我违心了。” 椅子随手一扔,迅速塞了些裹腹零食到斜挎包里,顺手拆开一包小馒头往嘴里倒,低层的饮料也不放过。 很快,斜挎包填满了,自己也快饱了,来了口牛奶背上白越泽,出了图书馆,继续往商场的方向走。 一路上司徒空自言自语,天越来越暗,雪越下越大。 “睡了也好,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司徒空把白越泽的身体往上耸了耸,绕道进了很少有人经过的旮旯,半路停坐在别人屋檐下歇息。 一路上躲躲藏藏,并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到了商场后门,司徒空眼前一亮,推开了锈迹斑斑的栅栏门。穿过一条隧道,尽头处越来越亮。 终于,到了商场内部,悉悉索索的对话声。他把白越泽靠着墙放好,给西木招呼一声。坐在地上靠墙翻出那本厚厚的《異能錄》。 “怎么?你兄弟睡了?”西木看了一眼白越泽问到。司徒空点了下头,扫了一眼目录,指甲扣了一下厚度一翻。亮眼的题目“异能耗尽”,这时西木一把抢过书乱翻,当务之急司徒空立刻怒了,站起来盯着西木。 “给我!” 司徒空吼了一声,西木见状把书塞了回去。斜了一眼西木,蹲在白越泽旁边继续看书里的详解。 “啊喂,你生气了?你说这么帅一小伙生气了不好吧,不就抢你一本书嘛,至于嘛?”西木也蹲在司徒空旁边,推了推他的肩。 “安静点,没事你就看那孩纸去,我在忙。” 说完司徒空停住了,目光死盯着一行字:异能转换异能或喂同属性异能的血。 “海洋,潮汐,水…”司徒空嘴里不断碎碎念,看了一眼周围五个异能者。拽住西木的手问:“你是什么异能?” “空…空间转换…” “他们里面,有水性的异能吗?” 西木摇了摇头。司徒空呼了口气看了一眼白越泽,塞了块面包干到嘴里继续翻书。认认真真过了一遍水性异能者的特征,再看了一遍异能转换方式。 “你该不会为了他,那啥吧?”西木问,俯着身子盯着司徒空。 司徒空点了下头,合上书放回包里,盘起腿开始吃包里的东西。 “就你这打得过那些水性异能者?” “呵,为什么要费功夫找那些智商高的,变异的也没说不能用。” “啊?你不怕他变异?” “我说的是异能转换,不是换血。” 一块素肉卷塞进嘴里,红油淌到手上胜似鲜血。西木哽了口唾沫,畏首畏尾的走了。司徒空甩下手上的红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继续安稳的坐在地上吃。 很快,西木走了回来问司徒空:“那你有没有想过,用自己的异能修复他呢?” “最后一行字解释了,治疗性的异能不可能做到。”说着说着司徒空有些不顺心,放下手中的小饼干问到:“你是怎么知道他需要异能转换?” 西木愣了愣,司徒空仰头盯着她,西木眼神回避让司徒空越看越奇怪。 “啊…我,我…” 张嘴一块饼干慢慢放到舌头上,视线依然没从说话吞吐的西木脸上移开。嘴唇慢慢抿上,气氛越来越凝重吃饼干的每一个动作司徒空都做得悄无声息,生怕错过了什么大机密。西木手一摊,终于憋出了句话 “像我这种又撩又好看的小姐姐,这种情况怎能不知道呢?” “呵哼,恕我直言,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个女的,还这么厚颜无耻。” “诶!我哪儿不像女的了?” 司徒空翻了个白眼,把头扭一边笑了笑,为了掩盖自己一时语塞,不停的往嘴里塞饼干。 “难不成你是个钢铁直男?” 司徒空扔下包装袋,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挎包,无奈的看着西木说:“行了行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咱这路还是该赶的。” “切,搞得谁好像稀罕你一样。” “哦?”司徒空眼里充满了不屑。“不稀罕?不稀罕那就散了吧。” 边说司徒空边起身连拖带拽的拉休克中的白越泽往后门走,毫无留意。 “喂!”西木叫了一声。司徒空停住脚,扭头看向西木。 “你确定你这样能在这末世里活下去?” “哦,睡美人原理,我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睡一觉,等末世过去等有人叫醒我。” “窝囊废!” “随你怎么说,难不成你会觉得你是这末世里的主角,自带主角光环是吗?”司徒空把白越泽扶了起来,扛到肩上继续说“如果是,你看,也就不需要我了。” 背起白越泽,司徒空扭头要走。背后的西木嘟囔了一会,涨红了脸。 “喂!我需要你!” 正是司徒空所料,停住脚放下白越泽。回头看一脸通红的西木,笑到:“哟,顺溜啦,知道犟不过啦。” 货架后面,四个人津津有味的在看着这出热闹,西木瞪了一眼司徒空,脚一跺,一个人躲进角落。司徒空扯着白越泽的衣领,往货架旁边拖。 “歇一晚再走。” 把白越泽安顿好,在没有管理的商场里为所欲为,肉类被他挑了个遍拿最鲜的,新鲜菜拿走了最嫩的,佐料拿最好的,厨具拿最高档的…… 找了一个通电方便的地方,下厨做饭,一叠叠炒好的佳肴摆在一旁,过来瞅司徒空做饭的铁皮馋的不行。 饭菜全部端到他们面前,都闻香围拢过来,西木也凑过来了嘴里还不忘叨叨两句:“这么多不浪费啊?” “现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总比放那里腐烂了要好吧?” “就是就是,咱吃。”说完铁皮咽了咽口水扒拉了两口饭,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铁皮一动其他人也按耐不住了,抽起筷子狼吞虎咽…… 其他人都走了,散场了,铁皮依然顽强的夹起最后一块鸡胸肉塞进嘴里,放下碗,司徒空是看傻了,心里对铁皮的食量也是钦佩。西木在一旁笑到:“叫你铁皮不会真的是一块铁皮,铁皮后面全是胃吧?” 铁皮呵了一声,擦了擦嘴边的油,起身帮司徒空收拾起碗筷。毕竟没人用了也就懒得洗,最后饭碗被堆到一个黑漆漆的角落,放下碗,司徒空转头问铁皮饭饱情况,铁皮放下碗点了点头。 碗放完了,回头拿了几包打发时间的坚果,回到西木他们聊天的地方坐下。司徒空刚坐到垫子上,西木盯着他问:“诶,吃了你的饭,留了你,叫什么名也要告诉我啊?” 司徒空寻思了一会,一拍大腿:“哦~~” 停顿了一会。西木满怀期待。 “叫爹!” 她表情凝固了,和铁皮坐一块的人哄堂大笑。西木瞪了他们笑声立刻停了,冲上去揪住司徒空的衣领。 “诶诶诶干嘛干嘛,刚刚做饭的时候刚换的新衣服。” “说!到底叫什么名字!” “都说了叫爹,叫爹就行啦。”女孩子司徒空又不敢推不敢碰的,很是束手无策。 “快说!” “啊…我叫…可乐,但真实的名字叫司徒空,也可以叫爹。” 爹这个字迟迟不下口,西木松了司徒空的衣领,呼了口气,司徒空也捏了把汗。 “姑娘家的,温柔一点…” “你在教我做事?”司徒空不知如何回话,西木继续说“强势点吧,太温柔了…呵,在这个世界上温柔,不被善待,过得比狗还卑微……强势点总会有一个愿意善待自己的人接纳自己。” 说着说着西木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坐下。 周围一片死寂,司徒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西木。开始发话道 “我从隔离区外来的,能来去自如的穿梭,然后就找到了你们,这场末世嘛,经历过‘三圣’之灾的人都知道,很残酷,在隔离区之外全部都是Zombies,但异能者的变异我们称血种……” 啷啷! 一阵碎碗的声音,六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那叠碗的地方,铁皮不禁说到:“那个放碗的地方后面是不是有扇开着的窗…” 司徒空心里一怔。 “慌的不是这,慌的是进来的是风,是人,还是…血种…” 碎碗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我觉得要是个正常人,知道那里有碎片渣子应该会绕道…”铁皮一句话,司徒空慌了。 白越泽离他有些距离,身后还有五个活人…… 八荣获老大一职 “我去拉白越泽,你们先走,后门开着的。” 司徒空蹲下,注视着货架后那漆黑的角落,手试探的往前摸。西木搂紧怀里的孩子,深怕她在这时哭了。 刹时死寂。 角落里,一身体扭曲的人从阴暗处爬出来。司徒空汗毛一立,轻轻把白越泽拉到自己身边,扛在背上。扭曲人站了起来,肚子以下扎满碗渣子,司徒空咽了口吐沫。 唔哇啊啊啊啊—— 孩子说哭就哭。 “跑!” “开打!!!”铁皮一吼,身后的四个人一齐冲了上去。司徒空拽着西木的衣服正要跑,一瞬的尴尬不知从何而起。 西木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司徒空。司徒空立刻收回已经跨走的一步,放下背上的白越泽,搓了搓手捻起货架上的菜刀柄,冲了上去。 铁皮一掌把扭曲人拍倒,三个人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见扭曲人默不作声,司徒空举着刀迟迟不肯下手。 铁皮用手捏起刀背从司徒空手里抢过菜刀,紧握刀柄,冲着扭曲人的脑袋就是一阵乱砍。 “叫你吓唬爷!” “铁皮,够了吧…” “什么叫够了,拿不出精神损失费,别想整个全尸从这里出去,吓唬爷,不知天高地厚。” “话说回来,这玩意怎么不飚血啊?” 五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扭曲人,像个塑料模特,身上除了开口一点血也没有,五个人又抬头看向那发话的人,不是西木,白越泽还在休克中,一位头发凌乱的怪人。 “哦~原来这是我的傀儡啊~” 说着,怪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司徒空往后推了推铁皮,盯着问眼前这位奇奇怪怪的陌生人:“你的傀儡?用来吓人?” “害!不是大家都在逃跑嘛,这傀儡吧本来是正的,被那些血种这一扑那一啃的,不就成这样了嘛,我也就放进来看看有没有血种或者活人嘛。” “血种?” “酱酱!当然是异能者变异了的尸体啊,然后普通人的就是丧尸喽,总有那么些人喊那高科技的什么啊变异人~什么什么的。” 说着怪人伸出手,用力捏了一把挡在铁皮身前的羽翼。 撕! 司徒空疼得一缩,见他难受了,铁皮立刻举起手上的菜刀,吼道 “干嘛你!” “哦哦哦!抱歉抱歉我以为这是假的,我就好奇这些稀有的玩意儿。” 司徒空一抖翅膀,把怪人的手从翅骨上抖了下去。 “什么名字?” “苏戏,本人好傀儡戏,所以…” “没叫你废话。”司徒空冷冷的说到。 “别凶我嘛…” “呵!你拿你那破玩意吓唬我们不凶你凶谁?”铁皮指着地上的傀儡冲着苏戏骂骂咧咧。 “啊~抱歉抱歉,我也就想找个大队能收留我。” “咱不收,咱走!” 铁皮晃了晃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兄弟,转身回到西木身边。苏戏抱着司徒空的腿,哭喊到:“收下我吧,吓唬你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苏戏哭西木手里的孩子跟着哭,商场里顿时哭声回荡。司徒空收回异能,翅膀消失,深吸一口气。 “嗯,行行行。” 苏戏立起来,假惺惺的捂了把泪,又对着司徒空嬉皮笑脸。 “诶,对了你有吃的吗?” “这么大个商场,随便找啊,爱吃啥吃啥。” 听司徒空说完苏戏把傀儡丢在角落里,连跑带跳的走进商场内部,很快西木也把孩子哄睡着了。 司徒空合上那扇没关的窗,坐到西木身边吃零食。 西木不耐烦的问道“诶!这么能吃?” 司徒空回应“我很容易饿…” “切,你得带罐奶粉!” “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啊?” “哦哦哦。” 这时铁皮从后门走了进来,抱怨道:“这尼玛,关个门都提心吊胆的。” “还有你!别拿刀砍砍砍的,血种的血也能感染的。”司徒空身后伸出一只手指着铁皮,猛一回头吓得他浑身一颤,是苏戏。 “啧!别吓我行不行,别站我背后!我长这么大不容易!”司徒空皱着眉盯着苏戏说道。 “你还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就滚我跟你讲,没多话说。”铁皮冲过来指着苏戏的鼻头吼道。 “啊啊啊,司徒空,他……” “叫我们大哥也没用,劳资发火了,王母娘娘也保不住你。” “行了行了,都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完司徒空把铁皮和苏戏拉开。 “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离开隔离区。对了…”司徒空看向那三个还不知名字的熟人。 “你们叫什么啊?” “两个合并铜墙铁壁,然后还有一根儿芹菜。”铁皮一一指给司徒空看,司徒空笑了笑,在异能隔离区奇葩名字并不少见。 “都是隔离区土生土长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是从外面抓来的?”铁皮挑着眉,俯视比自己个头矮几厘米的司徒空。 “你不说我肯定不知道嘛,现在你们该洗洗睡了,我守夜吧…” 司徒空话音未落,都各自抱着自己喜欢的毯子找个地方躺好了。看着安稳睡在一起的窃窃私语的铜墙铁壁们,感到有些欣慰。 深吸一口气。 盘着腿坐在白越泽身边想事,西木抱起毯子坐到司徒空身边,头靠到他膝盖上。司徒空有些抗拒,但看到她手里的孩子,只好任由摆布。 “我说,你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啊?” “女朋友能当饭吃吗?整天问这些不中用的话。”司徒空看着两眼散光的西木。 “切,没有就是没有,哪找那么多借口!” “是是是!” “诶!你看,都这情况了,需不需要一个伴儿啊?”西木盯着司徒空乱晃的眼睛。 “额,跟我表白的不止你一个,但我听过最不要脸的表白就你了。” 西木起身,踹了司徒空一脚,把孩子往司徒空身上一甩,扯起地上的毯子,走了。 司徒空立刻把孩子搂进怀里,只见孩子嘴角一抽一抽,司徒空畏惧了,翻出包里温热的奶瓶打开直接往孩子嘴里塞。 孩子要哭的意思没了,司徒空呼了一声。扭头看向角落里的西木,西木也裹着毯子怒视着他,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见司徒空看着她 “看什么看,守你的夜去。” 扭过头,学着西木哄小孩的姿势晃着,样子不太连贯。 “行了行了,我来抱吧。”话音刚落,司徒空便冲到西木身边把孩子递给她,转头喜笑颜开的走了。 深夜,司徒空在一旁收拾东西,做自制的干粮,一条黄鱼刚放入锅里。 肩上被猛一拍,浑身一颤。 “呀~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苏戏看着锅里的干黄鱼,嘴里发馋。司徒空忍气吞声,拿起锅里还没热的黄鱼,拎到一旁的菜板上割了两刀,转头对苏戏说到:“拿瓶水来,要大瓶的…” 还没说完苏戏放了两瓶饮用水到司徒空手边。表面冷静心里直呼高手,倒了半瓶水进锅里,佐料和黄鱼一起下锅…… 起锅,两个人中间夹了第三个人。 “老大,这大晚上的给自己开小灶呢?”铁皮垂涎欲滴的盯着锅里的黄鱼肉。 “你们先在这里吃着,我去给你们热个……”看到苏戏和铁皮又争又抢的样子,司徒空欲言又止。 码了五个锅,两个锅正烧饼,两个锅炕肉。司徒空把一烧饼拎起来拿纸袋包好放一边,顺手拿起电饭煲把剩饭扒拉进锅里,切好肉往锅里加,饭越炒越香,围到司徒空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好好吃的样子… 啊,对。 我都被那香味馋醒了。 望着锅里的炒饭,那群人只差脑袋没伸进锅里了。挤在司徒空身边,虽然不好受但在末世里也是很温馨。 “快起锅啊!” 话音刚落,司徒空拿起锅铲一人盛了满满一碗炒饭。领了饭几个人心满意足的端着碗散开。锅里的黄鱼只剩骨头了,铁皮和苏戏也在一旁捧着碗往嘴里扒拉饭。 “吃了这顿饭,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司徒空诶,以后就是咱老大!”铁皮高呼着,除了西木其他人都点头示意。 “我……好像不适合做老大吧…”司徒空边刷锅边说。 “你看,明天启程的烧饼干肉干鱼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这么周到,不选你选谁?”铁皮放下空碗,拍了拍司徒空的肩“相信自己。” 铁皮说完,司徒空笑了笑,手抓了一块生饼抹好甜油,放进锅里。还没烙热,就听见了铁皮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路上吃的,如果还饿的话你去选点你想吃的食材,我再做道菜都行。” “不了不了,我去睡觉我…”铁皮摸着后脑尬笑了一会儿,退了两步,转身溜到自己的休息地裹上毯子随地一躺很快睡着了。 等到所有人又睡去,司徒空仍然还在烙饼炕肉。一套设备,一袋粮食,一个夜晚,一个奇迹…… 第二天正午,看着满满当当一箱子的食物,司徒空擦了把汗靠着墙休息了一会。然而他们还在睡,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大。 “是不是吃得太舒服了?”瞅着人毯分离,睡姿放纵的铁皮。司徒空不禁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到那些包好了的烧饼和肉干上,又看向了铁皮,脑袋里开始联想。 “他吃的时候给他配瓶水,或者奶什么的…”司徒空咬着拇指,正规划着如何填饱铁皮肚子。 大门外,有无数异尸闻味着血腥味涌来…… 九逃离隔离区 手指指着牛奶保质期细看,都不长。司徒空叹了口气,塞了几瓶饮用水到自己包里。 “需要牛奶的话,看别的人有抢就是了,要不去下个有物资的地方搜一下,那胖子应该能吃饱~”苏戏靠在保鲜柜旁看着忧心忡忡的司徒空说到。 对于苏戏的时隐时现司徒空已经习惯了。 “你需要什么?”说着司徒空拿起一瓶能量饮料喝了起来。 “啊~我想吃巧克力什么的都可以,可可豆也行…” 咕咚…… 看司徒空手里的能量饮料被一饮而尽,苏戏继续说“你要是很累的话还可以再歇歇的。” “我还行,你拿个不易热的小包,装些你爱吃的,这一路上可能很无聊。但如果待在这里的话迟早要灭团。” 说完扔下手上的空瓶子,继续拧开一瓶喝了起来。 “累了就去歇歇吧,熬了一整夜了。” “哦!对了你们的早餐…” 说完司徒空放下饮料,转身拿了一些牛奶和麦片,倒在一起和好,递给苏戏。 “大哥,你不吃?” 苏戏举着勺子蹲在旁边,看忙活个不停的司徒空。 “我饿了自己会吃的,毕竟你们也需要帮助。” 捏了把自己常吃的糖果放进口袋里,又拆开了一把工具刀的包装,把刀塞进另一个口袋。 见司徒空转向另一个货架,背影没了,苏戏放下碗和勺子,擦了把嘴边的牛奶,走到那放着糖果的地方,掏了三把刚刚司徒空拿的牛奶糖,为了不让它融化塞进自己的工具包里。 拍了拍工具包,又端起碗继续蹲在地上吃。 不久司徒空回来了,斜挎包鼓囊囊的。苏戏在修自己的傀儡,西木在给孩子喂奶。 司徒空瞟了一眼白越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轻放到他头顶。 “难不成你要拿你自己的异能跟他换?”西木拿着奶瓶,看着一脸无知的司徒空。 “试试…” “这样没用的,害,不叫没用,你这最起码能把他的表面症状弄好,成个植物人。” “嗯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系的异能呢。” “异能,别问,问就是废材系的。”司徒空回应道。 “咦惹~”西木有些嫌弃“假惺惺,说不定背后还是什么超厉害的大佬呢。” 司徒空笑了笑,没说话。一旁的铁壁起身捋了捋自己炸哄哄的头发,扯了扯衣服,问司徒空:“老大是不是要走了?” “你们那铁皮兄的鼾声不是还没停嘛?” 铁壁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司徒空放下手,走去给西木和他泡了份麦片。铁皮和铜墙闻到奶味也醒了,俩人干望着铁壁碗里的麦片。 各自端了麦片,铁皮吃饱了撑,起身把芹菜踢醒。还没等芹菜回过神就给他塞了一勺子麦片。 “好吃吧?咱老大给咱泡的,还不快起来,吃完了就得走了,不然把你一个人丢这里啦!” 芹菜咽下嘴里的麦片,紧接着司徒空给他递上一碗…… 等吃饱喝足,都按照司徒空说的背了个包,包里带着自己喜欢的和一些必需品。 站在后门,西木看到铁皮手里拽的小熊,给铁皮的第一映像瞬间崩塌了。 “好了,我们出了这门就不分开了,往最安全的地方走。” 说完,司徒空先走了一步,其他人跟在后面,铜墙拎着装满食物的箱子,苏戏拉着一崭新的傀儡,西木抱着孩子,司徒空背着白越泽。 才出后门,一个血淋淋的人就跌跌撞撞的奔过来。 “变异的!上去干!” 苏戏扯住了正想拔刀的铁皮。 “变异是一溅血或者一被咬就倒。不是变异的。” “别拦我!” “快…跑……”一脸血糊的人冲着苏戏喊到,他身后一大群血种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甚至还有快成型的肉泥。 “快跑!!!” 苏戏放出傀儡,抱起那人跑了起来。铁皮边跑边抱怨: “他奶奶的,刚刚把他剁了他那肉至少还能帮我们扛个几分钟,现在好了要拖着他!” “铁皮,你也是够了哈,人家至少傀儡抱着没叫你抱,抱怨这抱怨那的。”司徒空说道。 “就是!他至少叫我们快跑,而不是叫救救我,要换做你,铁定扑倒在那哭天喊地的叫救命。” “我跟你讲,耍把戏的,等会安全了看我怎么揍你。” “往隔离区外跑,街尽头的高墙塌了。” “呦,老大,你还知道高墙?据说啊,越过高墙的异能者会被拖回来剁成肉馅,包饺子。” “规规矩矩不就得了。” 六个人跟着司徒空跑,铜墙已经被压得大口喘气了。司徒空也觉得自己开始吃力,在前面的门店和住所里寻找安全点。 “老…老大,我快跑不动…了我…”铁皮边跑边捂着岔气。 一栋平顶矮房。 “苏戏,你的傀儡能飞吗?” “哦?我能飞他就能飞。” “好。”司徒空看了一眼铁皮“铁皮你拉住我手臂!西木抱腰,铜墙铁壁抓住小腿,苏戏环肚子抱!芹菜抱住另一手臂!”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快点。”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聚拢到他身边的照做。 屈膝蓄力,展翅一瞬,空旋减压,在半空中停了几秒,缓缓滑下。 离房顶越来越近… 要缓冲到了,合上翅膀护住他们,最终跌到了矮房房顶上,傀儡跟着蹦了上来。 “牛啊!大哥!” 铁皮从羽翼里滚了出来,嘴里连连称赞。羽翼消失,几个人都撒开手,看向正大口喘气的司徒空。 “胖子,我觉得你该少吃点,你一条腿压我肩上我都觉得重。” “老大都还没说呢,你嘚瑟个什么劲?” “说实话,我要这么练下去,要成个壮汉。” 听了司徒空说的这话,铁皮捏了把手里的小熊。 “没爱了没爱了。”说完铁皮蹲到一旁画起了圈圈。 “等我缓过来了,就一个一个带吧,一点点往阙口那挪,我比较占优势。” 说完,司徒空坐起来打开自己的包拿了瓶维生素直接往嘴里倒,苏戏拆开一颗糖果坐到司徒空旁边递给他。 “大哥,刚刚是不是飞得很吃力啊?” 司徒空将维生素一饮而尽,接过糖塞进嘴里。 “我背他一个人飞就很累了,你觉得呢?” 苏戏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越泽,再看了看司徒空。 “那你的耐心是真的大呦。” “我至少不能把他丢哪让他等死吧,你不也放傀儡抱了一个伤了的?” “还不是跟你学的,我这个人会随着自己比较喜欢的人变化。” 司徒空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会苏戏的整体,起身走向苏戏救下的人。 擦了一指他脸上的血,嗅了嗅,没有血种的恶臭味,再看了下他的身体,他就一只手,还有只手臂只有半截,看是旧伤。 苏戏也跑过来看,苏戏的傀儡也跟着学跑过来假惺惺的瞅。 司徒空耐心的帮他擦干净头部的血,苏戏跟着学拿着司徒空的同款湿纸帮他擦手。 “欸,老大,这样积德会不会有好报啊?” “你想要怎样的回报?” “啊~我就想一直跟你在一起,然后活出末世啦~” “会有的,末世迟早会过。” “我记得刚刚他跑的时候好像没有晕诶?” “我没看。” “他怎么就晕了呢?” 苏戏看向傀儡,傀儡缩了缩,摆手摇头。 “好傀儡是不骗人的,我觉得我应该换个了…” 话音刚落,傀儡立刻点头,并示意是自己打晕的。 “傀儡竟然能听懂人话,好神奇。”司徒空惊叹道。 “嘿嘿,老大神奇吧?” 司徒空点了下头,从包里拿出棉签和碘液,给他下颚的一道口子处擦药。苏戏依然跟着学,你一下我一下的上完了药。 司徒空不禁笑了。一手拿过绷带一手递给苏戏,苏戏接过绷带,小心翼翼的给他的伤口处包了起来。 包好,咬断绷带,把剩下的绷带放回司徒空的包里。静静的看着司徒空。 “欸!那谁,司徒空,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身后西木催促的问到。 “老大,要不再休息一会。” 苏戏蹲在一旁小声的嘟囔。 “不了,不了,走吧。” “老大,你最后一个接我好不好。” 司徒空答应了,起身助跑了一段,一把挽起铁皮的手臂,放出羽翼飞了起来。 “我也没单独说你沉,有什么好自闭的?” “切,别解释哄不好了,生气气。” “害,都挺重的好吧?” “切!别理我,表我说话!” 司徒空拖着铁皮飞,脚下无数只血种在追。扑腾了两下翅膀,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血种。 “你看,地面上的血种好像很多的样子,要不把生气中的某某人丢下去?” 听了这话,铁皮立刻笑了。 “切,你丢吧,丢了我就专追你!” “那行。” 羽翼折了点弧度,两个人直线下坠,铁皮慌了。 “行了行了!老大!我错了错了!” 扑腾了几下翅膀,又到了半空中,铁皮这才松了口气。 落到了阙口外的一栋大厦顶上,司徒空再三叮嘱铁皮不要开门后,歇息了片刻又飞了回去。 这次双手勾起芹菜的胳肢窝,路上芹菜问司徒空:“老大,你累吗?” “哈啊?” “你累不累啊?” “还行。” 芹菜比较胆小,一般都郁郁寡欢。路上也就只说了两句话,便不再多说了。 歇息,飞走,接人飞回,来来回回。天色已晚,光线越来越暗,隔离区街道早已断电了。 摸着黑,凭感觉又回到了矮房房顶,只剩苏戏了。 “老大,你再歇歇好不好?” “也是,把你送过去再歇。” 拉住苏戏的手,苏戏哽咽了一会儿。司徒空愣住了,光线太暗,他看不清苏戏的脸。司徒空想要开口问。 “你为什么愿意接纳我啊?” 十异变血种 “接纳你会有什么错吗,没错的话当然要接纳,有错需要帮助的人一样接纳,不管是好是坏。”司徒空回应道。 “嘻嘻,老大你真好!趁没人给你坦白个事……其实我不是这个大陆的孩纸!” 苏戏笑着看司徒空,司徒空越听越懵,再加上满面春光的笑容出现在苏戏脸上,司徒空感觉越来越奇怪,翅膀迟迟不展。 “你不是人?” 司徒空疑惑的问。傀儡竖起巴掌直呼司徒空的脑袋,他越来越无法理解。 “不是不是,我是另一个大陆来的,那大陆沦陷了…” 司徒空揉了揉被呼的脑壳,从包里摸出一把手电照在苏戏的脸上,看了一眼苏戏血红的瞳孔,视线又挪到了他凌乱的头发上。 “哈哈,其实在沦陷之前我是那里的公主!” “公主?” “对啊对的…” “你是个女的?”听了这话他有些意外。 “啊~对,在我们那座大陆上没有分隔,只有一个国王一个皇后,没有战争,大陆非常漂亮……” “行了行了不听你多说,走吧…” “等等!” 苏戏迅速把手往司徒空口袋里一塞,又伸出来挽住他的手臂。 “上吧,老大!” 展翅一飞,苏戏举着手电筒,脚下是纯粹的黑。苏戏给司徒空的感觉没有西木那么沉重油腻,更加上话多的压抑。 “老大,你说这个隔离区里还有没有人啊?” “猜的话,应该还有但很少,你在我口袋里塞了什么,有点沉…” “一块我们那个大陆的圣物,象征温柔的宝石。”看了眼司徒空,苏戏继续说到“老大,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了。” “哈啊?我…好像还不能称最吧……” 司徒空紧张的扑腾了下翅膀。 “是傀儡告诉我的,傀儡从来不骗我。” 司徒空没回应,专注的冲着前面的光点飞。 光点一闪。 “老大,傀儡说,这个空中好像不止有我们仨。” “苏戏,把电筒亮度调到最大。” 苏戏照做,光柱亮了许多,才扑腾了下翅膀,一道灰色的影子穿过光柱,飞进黑暗。 “老大……” “看到了,没看清。” 苏戏深吸一口气,傀儡贴到她身旁。司徒空警惕着周围,伸直翅膀尽可能不扑腾造成声响。 离铁皮放出的光点越来越近,模糊的看到了铁皮那些人的身影。 又一道人形灰影划过。 “老…”苏戏吊着双脚失了安全感。 “看到了,是个人…” 场面越来越僵,司徒空的视线里只有铁皮给的光点,感知时刻警觉身体周围的一举一动。 光点越来越大,能听见铁皮的呼喊声。突然,司徒空浑身一颤,羽翼迅速挥动两下。 灰影又从光柱中穿过。 “老大,你刚刚怎么了?” “那东西碰到我了…” “什么感觉?” “你去感觉一下吧,把你丢下去他应该会去抓你。” “不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 脚下的铁皮呼声越来越大,刚飞进楼顶的灯光下,放下苏戏,身后的灰影就扑到了司徒空身前的雪堆里。 “是不是你这人又放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铁皮揪起苏戏的衣服问。 “不是我!” 争论之际,灰影一把抓住了司徒空的腿,将他甩进黑暗里。刹那,看清了那人影 血种! 丝缕不挂的外体,整个眼球都灌满了血,张着血盆大口冲司徒空扑来。 “说好的智商不高呢?”一翅膀撇开了血种,爬起来就跑,铁皮抄起一旁的钢筋,冲上来就给血种闷胸一刺。 司徒空赶紧脱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抖了抖翅膀。转身两个人死盯着被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血种,不敢出大气。 “断…断气了?”铁皮借着顶灯的余光,壮着胆子走到血种身前。 吼! 血种猛一挣,钢筋倒了,他爬了起来振了下自己的肉翅,又冲着司徒空扑了过去。 身后矮墙,血种的两只长爪摁住司徒空的肩,用力一推。司徒空向后倾了两步,小腿贴到矮墙,血种又挥动了自己的肉翅。 推力愈来愈大,失重,司徒空跌了下去,苏戏的傀儡跟了下去。 “他钵钵鸡的你为何老追我?” “因为…我只看得见…有翅膀的东西……” 司徒空笑了笑,两只手掐住血种的脖子,双脚蹬住它的肚子,翅膀折了个弧度撑开。 双脚一蹬,冲力瞬间把两人的局势调转,血种垫在司徒空脚下,整体下坠。 “还会说话?” “呵呵,三人合一不是开玩笑的。”血种冲着司徒空喝道,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 轰! 从20层上落下血种并没被摔死,甚至皮肉之伤也都没有,长爪死死抓住司徒空的肩,指甲刺破外套,扎进肉里。 司徒空闷哼一声,拍开血种两只手。 楼底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觉到脚下还有血种。黑灯瞎火,眼前一片漆黑,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 “接下来,我取了你的脑袋,就避免了被万人撕咬的痛了。” 血种伸手摸着司徒空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司徒空的每根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脸上的触感,司徒空警惕的往旁边一躲。 血种笑了笑,伸手按在司徒空嘴上,用力一摁,司徒空倒了下去,另一只手死摁他想挣扎的双手,扣在头顶上的雪里。 突然,耳边听到了细微的闻嗅声, 脖子上一阵沁人的冰凉感划过。 又一阵打击声。 再是一阵凉凉的被泼了身水的感觉。 凭感觉,最后感觉被什么拉了起来。楼顶的苏戏撤了傀儡绳,傀儡拉着好像不太聪明了的司徒空一跃而起。 到了顶层,看到了光明,司徒空瞬间进入状态。 但在众人眼里,司徒空好似被一头强塞进番茄酱里的薯条,从肩到头顶血淋淋,下半身干干净净。 铁皮咬着手指,缓缓走来问那根立在地上的“薯条“:“你是……司徒空吧?” “我能不是吗?” 司徒空并没意识到自己脸上和肩上的血。他象征性的翅膀也不知何时收了。 铁皮颤抖的双手递出一瓶白水眼睛不时的瞟着那根“薯条”。 “老大……您擦脸…擦脸…” 司徒空接过水,铁皮又递上一根毛巾,他举起湿毛巾开始擦脸。 一旁的苏戏和自己的傀儡窃窃私语。 “你一拳爆了那血种的头,那时候司徒空还在头下?” 傀儡自信的点了点头。 “还有那个血种是肉泥炼化成的?” 傀儡又点了点头,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苏戏也跟着点了点头。 看着自己手里血红血红的毛巾,司徒空有些吃惊。看了一眼一脸畏惧的铁皮问到:“你也不跟我说?” “老……老大…我这不是…跟你侧面解释了嘛…” “哦…呵呵呵…” “呵呵呵…” 两人对着尴尬的笑了笑,铁皮对刚刚司徒空的畏惧也没了。司徒空搓干净了毛巾,再擦了下脖子。 “对了,老大,楼下的血种那些玩意被我们挡在二楼了,这栋楼是地热能,要不你去洗个头啥的?” “你嫌弃?” “不好意思,我也嫌弃。”西木在一旁嘲讽道。 “行,我去…”说完司徒空扔下空瓶子和脏毛巾,走进楼里,随便开了个门。现在他都开始自己嫌弃自己了。 浴灯一开,换上拖鞋,打开花洒,久违的温暖和舒心…… “老大,今晚就都睡这层楼啦,食物放西木房间里了,饿了就去拿……” 司徒空嗯了一声,铁皮走进对面的房间里,关上门吆喝到:“来来来,搞起搞起,啤酒什么的都整上。” 不久,司徒空出来了,裹着浴巾满房间找自己能穿的衣服,东拼西凑了一整套新的,给自己换上保暖衣直接往被窝里一裹,举起空调遥控器把不要钱的暖气打开。 正昏昏欲睡,苏戏走了进来,把司徒空的睡意吓没了。 “睡觉连个门都不关?” 苏戏坐到沙发上,盯着卧室里的司徒空“那个对你穷追不舍的血种有自己的思维,对吧?” “嗯,他会说话。” “傀儡说那是三个低智血种合体的肉泥,再次变异得来的。” “那要是三只这种血种再次合体,再变异以此类推,到了最后的那些血种,岂不是吊炸天?” “可以这么说…但…” “楼下的血种会不会一个晚上融合,然后变异?” “对。” 司徒空把手肘压到头下,细想。 “他们锁了顶门吗?” “我锁的,那个谁也顺便给你抬进来了,要不要?”说完一个傀儡抱着白越泽挡在卧室门口。 “就放我旁边吧…” 傀儡安顿好白越泽便离开了,两个人又进入正题。 “说实话,他们并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包括你自己。”苏戏认真的盯着司徒空。 “怎么说?” “总是觉得有了住所就很安稳了,就不会时刻警惕,一个丧尸或者血种再次变异,破门而入,然后你就被感染了…更何况你这样那些东西都不费功夫就能感染了你。” “额,我承认不关门是我的错,巴特……” “不要找借口,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也是老大该具备的安全意识。” “知道了…” “不早了,你也该睡了,我守夜。” 苏戏起身要走。 “帮我带个门啊。” 一声关门声后,整个房间安静了,司徒空转头看向白越泽,手又捂到了他额头上。 半夜…… 司徒空打开灯,有些憔悴,起床翻了下自己的挎包,喝了一瓶水回到窝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打开门出去找西木。一身贴身保暖衣,光着脚,踮着走,有些鬼鬼祟祟。 打开对面的那扇房门,铁皮上来就是一句“我炸!” 见芹菜喝得一脸通红,无奈司徒空默默离开。又换到旁边的那一间房,满屋子苏戏的傀儡,横的竖的。 到了对面的那间,一个熟悉的箱子,司徒空走过去打开正想拿。 “你这样好贼啊…” 不想跟西木说多话,拿了点,尴尬又不失礼的关上箱子出了西木的房间。 刚吃饱喝足回到卧室。 “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 十一兄弟隔阂 闻声而去,磨砂窗的另一面趴着那血种,没了脑袋不知靠什么发声。 他拍打着窗户,为了安全起见司徒空过去把窗锁了,再把那房间的门一关,又安静了。 感觉才眯一会就被苏戏的敲门声惊醒了。 门一开,司徒空睡意朦胧的瞅着站在门口的那人。 “那个断手的醒了,昨晚把他放门口挡门都没人告诉我。” “谁…断手啦?”司徒空有些蒙圈。 “之前的那个叫我们快跑的那人。” 想了很久,司徒空大脑里的电灯泡终于通电了。 “在哪在哪?” 苏戏松了口气,把断臂的男人带了过来。司徒空表面在仔细打量打量他,实际在醒神。 终于,司徒空脑子灵光一现问道:“哦……你叫什么名字啊?” “因为断了条手所以…叫我残臂就行。” “进来进来坐。” 司徒空好像睡糊涂了,众目睽睽下,一个人不嫌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套衣服。 “司徒……空…”苏戏小声的喊了下他。直到司徒空蹬上鞋子才回应。 看到残臂司徒空有一堆的问题要问。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眼神示意了一下残臂。 “来,大叔来这里坐。” 习惯性的给他倒了一杯不知放了多久的茶,反正不是他自己喝。残臂也没喝。残臂瞟了一眼卧室,突然站起,冲了进去,随之传来残臂的恶笑声。 “三队长啊,哈哈哈…闹这么大事儿了还躺这儿?” 残臂一只手揪起白越泽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刹那司徒空对着突如其来的事惊到了,看残臂不怀好意,脑子里的细语问候也没了。 “怎么?死了?还有气儿啊,要不你陪我那些兄弟去吧?” 听语气,司徒空冲了上去,抱住白越泽转身狠狠撞开残臂,他退了两步。 放下白越泽,司徒空挡在残臂面前,厌恶的盯着眼前的残臂。 残臂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床上的白越泽转眼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啊,这么护着他。” “那问你,跟他又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杀了他?” “豁哟,这么为他心血付出,迟早会后悔的,别怪我没提醒。” 残臂推了推司徒空,瞟了白越泽一眼,又拍了拍司徒空的肩,摇了摇头回到客厅里坐下。见司徒空对白越泽的贴心照顾,残臂越看越气,苏戏看着残臂那奇怪的表情倒有些不解。 “你是不喜欢,还是讨厌?” “都告诉他了他这样会后悔的,那个人脑子里只有制度和什么所谓的英雄气度。” “什么制度,还有什么气度?” “隔离区的死板制度!” 残臂猛一拍桌子,给苏戏扯到了过去…… “三圣”异能者在隔离区之外出现,对于他来说庞大的体型以及两种未知异能和时间异能就能整得普通人死去活来,天旋地转,足以让他在大陆上横着走。也是异能者里最猖狂的一个怪物。 异能搜捕员也只配被用来磨脚,更不用说什么异能管理员了,就连实验室刚诞生的“王牌”也趴在他面前。 一手毁灭,一手重建,时间为辅助,体型的庞大谁拦得住。整个大陆也被这“三圣”毁了一半。 为了挡下这一人,隔离区的高墙被撤下了,但仍螳臂当车,徒劳无功。战争中,本来残臂和白越泽是不离不弃的队员,那时残臂的双臂还在,在“三圣”之灾没来之前跟司徒空一样,什么都护着他,时刻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休息,同甘共苦如影随形。 但“三圣”降世,大难在前,残臂与白越泽也被派进了这场大战中。 大战过程中…… “三圣”的毁灭路径已经标记,刚好在残臂与白越泽之间,身前一个满目畏惧的非异能者,身后是精疲力竭的战友。 “那里有个人。” “但是我们身后也有我们的兄弟啊!” 单凭残臂一己之力不可能抗下这毁灭,白越泽的异能却刚刚好。但他却选择了前者,那可怕的红光降临之际,白越泽冲上前护住了非异能者,但残臂使出浑身解数一面光盾弹出,但依然压不住,光盾将破,身后一只手把残臂推了出去。 刺眼的红光一闪而过,标记路线一片生灵涂炭。 啊! 残臂看着自己消失的左臂哀嚎着,身后的异能者队伍已成了一滩血水,然而白越泽护住的那非异能者却安然无恙。 就这残臂与白越泽的友谊破裂了。 见白越泽朝他走过来了,心里甚是嫌弃。和往常一样白越泽伸手正想把他扶起来,反手残臂一记耳光扇到白越泽脸上,没手支撑身体躺在地上,眼泪滚滚落下。 “你好勇哦,真勇,真正直,真该到总部给你挂个好评……哈哈哈……” 说完,残臂咬着牙笑了。白越泽仍有要扶他的意思,躺倒在地的残臂直接一脚把白越泽踢倒。 “滚吧,英雄。” 残臂从地上费劲的爬了起来,往安全点走去。那一道“毁灭”带走了每天一起吃饭睡觉和偶尔打闹的记忆,两人越走越远。 一路上,残臂不停的拭泪,直到失血过多晕倒在隔离区内。 后来,“三圣”异能的消耗,不知在何处休克了。一觉醒来残臂已躺在医院,睁眼的那一刻,坐在床边的又是白越泽。 残臂皱着眉,不满的啧了下嘴,把头转向另一边。白越泽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断臂要不要……给你接一下。” 听了白越泽这话,残臂大笑道:“接?呵呵呵,接?你倒是把那几十个人从阎王殿里接回来啊!” 转头盯着白越泽,继续吼道:“接得回来吗?接不回来就不要进这间病房!别来看我!!我看你就恶心!!!” 残臂伸出右手,指着门,喊道:“滚,快滚!我这卑微的异能者高攀不起你这至高无上的,超级超级正直光明的朋友。” “源……” “别叫我名字,我不想认识你!” 说完残臂把手指放到呼叫钮上,作死的按,很快医生进来了。 “要什么帮助吗?” “对对对!我对水属性的异能者过敏,叫他快滚或者你把他抬出去,别当误他拯救世界的大事。” 医生转身看着白越泽,仍旧不走。残臂也看了过去。 “难不成,叫我请你出去?哦对,医生医药费我自己付。”说完残臂开始装睡……不管白越泽待了多久才走。 又过去了一年,残臂断臂上的肉也算长拢了,回到总部,竟然遭不屑和唾弃。他发自内心的有些不解。 “为什么啊?” 残臂揣着啤酒杯,不解的问着对桌的熟人。 “还不是看你跑了,有实力扛为什么不抗?” 残臂笑了。 到了总部重新组织三队,白越泽担任了队长。台下的残臂看着白越泽高大的身躯站在领奖台上。旁边的总监也强调了 “苏打保护非异能者有功!” 残臂又笑了,原来事情表面已经如此漂亮圆滑了。台下除了残臂都在鼓掌。 事情过后,得知自己又入了白越泽的队伍,当天便在总理面前永远的退去了那份职位。 “说实话,我觉得这件事,不知错在哪里,求生欲吧,人人都有的。”苏戏在一旁磕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你这意思,在我太弱了?” “不是不是,你们的制度是非异能者在上是吧?” “废话。” “但是……这太残酷了。”苏戏往嘴里塞了颗瓜子“我不是异能者,不知道隔离区里是怎么样的。” “反正听我的,别救他了!” “这么自私?过了这么久的事了还惦记着?错在他吗?他若不如那制度会是这样?”司徒空发话了。 “嘁,随你呢,反正我参活不上。”残臂也毫不示弱的回了过去。 司徒空堵在门口,盯着残臂,他也盯着司徒空,四目相对之际,铁皮猛一推门。 咣当! 门差点被他掀倒,抬头神态紧张地看着司徒空。 “老大!楼下好像有一个大家伙涌进来了…” 十二受不了的娇气 “要不咱跑吧…” 说完铁皮转身到另一个房间把其他人叫醒,司徒空也不禁哽咽了一口,昨天那会飞的血种已经让他惊魂未定。 要是这玩意也成了人型,岂不是自己已经成了将死之人了。也可能在逃跑路线又碰到了那没脑袋的血种,司徒空心想。 “往下飞是不可能的,只能靠房顶,用昨晚那种方法。” “行吧,累就累一把吧。” “把你的袄脱了。” “干嘛?我怕冷的。” 司徒空一脸不情愿的捂着自己的羽绒服,无辜的眼望着苏戏。 “难不成撑开羽翼的时候你还想把它撑破了?” 她一问,司徒空一点一点的拉开衣服。 “行,听你的,巴特。” “没什么好但是的,我这有暖身贴,下次你可以穿薄点贴暖身贴或者暖宝宝什么的。” 苏戏把自己的薄外套掀开,里面布满了暖宝宝。一旁的残臂看算是看到奇人了,不禁叹道:“你是真的秀。” 看完苏戏的一套神操作,司徒空打开自己的挎包整理了一下,一个晚上就小了很多,轻了许多。他叹了口气。 走到西木房间晃了晃箱子,声音有点不对劲,打开一看,昨晚自己吃了点,心里有数,但箱子给的答复是您只剩一半的食物了。 “欸!老大干啥呢,要跑了,那泥把楼道都堵了。”铁皮瞅了一眼箱子,心虚的说道。 司徒空嗯了一声,关好箱子,对铁皮看都没看一眼。走之前说了句 “趁剩下的食物还能维持一天,赶紧找下一个资源库吧。” 司徒空一走,铁皮挠了下头。 “怎么,你吃的不成?” 西木瞅着他问。铁皮惭愧的点了个头。西木也拎起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又回到了楼顶,见司徒空拉着苏戏的手,苏戏另一只手挽着司徒空的羽绒服,心里莫名嫉妒。五只傀儡同时抱住剩下的人,只剩芹菜在原地等候。 “我傀儡线就这么多,之前被你们打断了一根,所以让他稍微等等。” 一旁的芹菜答应了,司徒空助跑了段,一眼看中的是那电商大楼作为落脚点,距离有些远,但白天比晚上要亮,安全感也是比晚上要强很多。 振翅,挽起苏戏的两条腿。被傀儡强拽着的西木越来越嫉妒,越看越气。 “不下雪的话,还能继续飞,但要是中途下雪了,就近停歇。” “欸!为什么要抱着他?” 西木憋了一段路的话终于趁司徒空说话时放出来了。 “到电商的那段路比较长,悬着腿比较吃力。” “我也吃力,我也要!” 看了一眼怀里的苏戏,又看了一眼她拉线的手,十个手指尖被傀儡线勒得紫红紫红。没理会身后瞎抱怨的西木,伸直腿,随意停在了一栋不知名的大楼上。 “欸!还没到呢!怎么就不飞了?” “回去接芹菜。” 放下苏戏,回手迅速给她搓了搓勒红的指尖,还没等西木抱怨就已经飞走了。 “欸!你男的女的啊?” “我?”苏戏诧异的指着自己反问西木。 “不是你还会是谁?” “女……女的…” 西木看苏戏的眼神立刻变了,一把扯断了自己身前的傀儡线,身后的傀儡即刻倒下。 “怎么,有傀儡了不起了?” “你要是这么自私的话,不介意你和老大一起飞的。” 苏戏捂着在淌血无名指铿锵有力的回答,刚刚被强扯断了的傀儡线也牵连到了自己的手指。 “呦,谁稀罕呐。” “不稀罕你可以闭嘴的,真的,你这一句话很废空气的。” “欸!不是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就吵起来了?”铁皮上前制止。 一旁几个大男人成了吃瓜群众不知帮谁也不知怎么吵。 “空气你家的?” 西木越吵越气,苏戏却淡定自若,一根一根的解傀儡线。 “我没说我家的,只是怕你这不干净的嘴把空气都黑化了脏了自己。” “呵呵…” 西木走到一边,不知怎么吵。苏戏也为了不再次惹祸上身,拾起地上断掉的傀儡线蹲到墙角开修。 很快,芹菜落地,司徒空也落下脚来。翅膀才收回来,西木放下孩子,一把抢过苏戏手上的羽绒服给司徒空披上。 “老大!那玩木偶的欺负我!” 司徒空扯了扯衣服,尬笑着说到:“也没见你掉块肉啊,怎么欺负你了?” 边说边向墙角蹲着的苏戏走去,拿出包里的创可贴,蹲下给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包上。身后的西木那是越想越气。 包到还在淌血无名指时,司徒空愣了愣。 “傀儡线又断了一根,害,太长时间没用了,容易断,闪伤了手。”苏戏连忙解释道。 “有新的吗?” “啊这,钢琴线,小提琴线,尼龙线,只要稍微结实点的透明线都行。” “晚上给你出去找找,顺便给你带副手套回来。”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 “你还是得关心一下给你带孩子的西木。” “那孩子不是我的…” “哦,我以为那孩子是你…” “不可能不可能。” 谁知身后的西木又把孩子甩给了他,一天前还是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现在他好像成长了,乳牙一夜长齐。 “你自己带吧,我不带了…” 西木这一句话,司徒空也忍不了了。 “嗯,今后我带,多大个人了,该成熟点了,别这么幼稚,傀儡线偏偏断的是载你的傀儡,有意思吗你这,搞得别人好像该载你一样。” “行,你站她那边是吧,行可以啊!”西木边点头边狰狞的笑。 “吵什么吵啊!你矫情什么啊!老大整天忙里忙外的还要受你的气!”铁皮指着西木吼。 这倒好,西木一气,矫情性子气说撒谁身上就是谁,一把把刚落地的芹菜从楼顶推了下去。 司徒空立刻从矮墙上翻了下去,下坠过程中紧盯着惊慌失措的芹菜。楼顶因为这事和西木吵了起来。 刚揪住芹菜的衣领,身后一股猛劲把司徒空往下摁。 “我还是抓到你了…” 血种沙哑的声音司徒空再熟悉不过,身下成百上千的丧尸等着他们俩。 “老……老大…” 芹菜抬头望去,一个脸长脖子上的怪物正扑在司徒空身上,看着他。 “撒手吧…你的翅膀是我的,你也得是我的……”血种把嘴贴到司徒空耳边哼道。 “你好骚啊…”说完司徒空挽住芹菜的双臂,迅速一翻,血种被翻了下去,趁机司徒空猛扑两下翅膀。 还没上去一层,脚又被刚飞起的血种拽住,艰难的把芹菜放到空调机上,松手的那一刻司徒空被血种连扯带拽的拉了下去。 “奶奶的,一对羽翼你是没见过吗?”司徒空怒吼道,一脚又一脚的碾在血种脖子上,踢得它回不上嘴。血种转了个身,长爪刺进司徒空的双肩。 一声闷哼。 司徒空被钉在墙上。 “看看你这小白脸,世上大概就你这一张…” “多着呢!” 司徒空收起双腿,在异尸肚子上狠狠一蹬,长爪松开了,整个身体开始下坠。 迅速振翅,整个身体靠一边压,躲开血种离丧尸群越来越远,身后血种穷追不舍。 又是一股强压把司徒空往下摁,扭头见血种用力蹬着他的背,司徒空迅速翻身,血种这次放聪明了,一把勒住司徒空的脖子,双脚蹬到司徒空的胸口。 够呛。 咬牙忍痛,背在地上摩擦了一顿。 “嘿嘿嘿…疼吧?” “你话真多。” 他从包里摸了一把工具刀,一刀子插进血种脖子里,狠狠一划,血种终于松开勒住司徒空脖子的手,倒下了。 司徒空掀开血种的身体,爬起来捂了一把自己的背,一手的血,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擦过的地方都是血。 没顾上自己,吃力的飞向空调机,抓起芹菜正要往楼上飞, 一瞬 长爪穿腹 一切定格 司徒空吐了口血,楼上的苏戏还在慌忙戴线。 “别跑嘛……” 血种抽出自己的长爪,司徒空哽了一口,撒开抓着芹菜的手,视线越来越模糊… 两人坠入丧尸群… 一群面目全非的怪物围上来…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