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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ange橘猫》


 第十一章：橘猫（上）

两起模仿案件的发生已经让大众舆论和社会媒体有了不少动荡，世界各地许多Orange cat的信徒甚至展开了游街行动，网络上的猜疑也越说越离谱。
而这两起案子原始案例也被不少网友扒了出来。
六年前，同样是首都电影学院，翻修前的电影学院不高教学楼是有四层，厕所的设计是有一个独立排污管道和一条排水管道，排水管道很宽两边还设有台阶，完全够一个成年人行走，其实设计这条通道的初衷是防止管道堵塞造成逆流，没想到竟然成了凶手利用的价值。而管道的尽头则是在一家废弃自来水厂的门口，周围一直有着闹鬼的传言，鲜少有人出没。
凶手就是利用这条排污管道和地理位置，杀人后从下水道逃走，无影无踪。
这是Orange cat一开始写的犯罪计划，很简单也很幼稚，毕竟写这个计划的时候初珩才刚刚十五六岁，还是个充满幻想的高中生。但是这个看似幼稚的计划竟然真的被实施出来了，被一个也叫Orange cat的以杀人为乐的变态。
第二起案子是模仿的初珩酒吧工厂杀人案，当年已经确认了嫌疑人却迟迟打不破不在场证明的案件。利用的其实是工厂与酒吧的高度差，搭造了一个滑索，工厂正好是酒吧的三倍高。呈夜色在工厂杀完人，身穿黑衣的凶手利用滑索从工厂顶楼滑至酒吧楼顶只需三分钟，提前在绳子上涂上燃点极低的白磷，摩擦生热烧掉绳子毁灭证据。而自工厂走路，驾车，都需要经过三个监控区和无数人的视线。
看着就简单并且漏洞百出的计划被真实实施了出来。
“六年后的Orange cat看上去像是模仿犯其实他更像是在超越，他在向世人宣战他的计划比六年前的他更完美。”白振宁分析道。“我申请建立专案小组，不光是针对Orange cat也是针对以后会出现的悬案谜案。当然了，首要任务是抓出来这个危险的Orange cat。”
白振宁的专案小组上级很快批准了，并且答应专案人员由白老自行选择。
“白老，都集合的差不多了。”安阳礼貌的敲了敲白振宁办公室的门，这是他们专案组第一次对全体警务人员公开曝光。
白振宁应了一声，看了看坐在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你们两个可想好了？没有后悔药。”
“想好了。”初珩率先点头，“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的，也应该因我而灭。”
“又不是去送死。”唐珈不屑的撇嘴，他羡慕的又看了看白振宁身上的警服，现在的他没资格再穿那身衣服。
白振宁头一次看见唐珈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初珩站在一起，“我很好奇，你们昨晚到底谈了些什么？关系怎么变这么好了？”
“谁跟他关系好？”唐珈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炸毛道，“我还是会亲手抓住Orange cat，亲手了结了他。”
白振宁似懂非懂的地点了点头，老了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乐趣了……
其实昨晚，唐珈刚出监狱门就碰上了初珩，两个人去了一个地方。
陵墓园内，一处角落里，一个笑起来如沐春风的女孩只剩一张黑白的定格的画面。
“她叫唐婉，父母不在后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她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喜欢表演，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大明星，可是就在她梦想即将成真的前一天，她……”唐珈痛苦的攥起了拳头，“如果当时我没有因为忘记给她买爱吃的蛋糕，如果我当时早一点到学校接她，或许她就不会。”唐珈温柔的抚摸着照片，眼里透出的是无尽思念与痛苦。
初珩认识这个女孩，他在警局档案里见过这是六起案件中最令人惋惜也是最唏嘘的一个被害人。
被孩子死前被画上了腮红和奇怪的眼影，打扮的跟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这也是初珩在原始犯罪计划中没有的一笔。
“我很，对不起。”初珩也蹲下身子，挨在唐珈身边，“是我的错。”
“我带你来不是要你的道歉的，你说人不是你杀的是什么意思？”唐珈问。
初珩知道唐珈愿意听自己说话了，立马摆正衣襟，赶忙回答，“那些计划是我写的，但是是好几年前我在一个论坛里跟一群都喜爱犯罪小说的网友们瞎写的，后来有个人给我私信留言说我是他的启明星，一些那种的话……”从初珩的神态里唐珈看得出来这也是他不堪回首的一段回忆。
“他很快不给我发私信了，可是几个月后，我随手写的犯罪计划竟然被实施了，犯罪者还将我的名字留在了现场。没做一次案他都会给我寄或者发点什么，有时甚至是他杀人过程的视频。”现在的初珩已经能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可是当几年前白振宁刚找到他时，他险些被家里人送去精神病院。
“唐珈，对不起害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对不起。”初珩再次道歉，他很久之前就在白振宁的影响下了解过唐珈，他一直看着唐珈毕业，却不能通过警队的心理测评最终只能去街道派出所做个辅警。
唐珈的梦想和努力都被自己的一时好玩一时兴趣给磨灭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如果你真的不是杀人凶手，我会亲手抓到那个卑鄙的家伙。”唐珈说，“你还有那个家伙的资料吗？否则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初珩掏出随身携带的掌上电脑，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可是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现在内心的恐慌，“有，这是当年他发给我的私信，还有白老针对他的调查资料。这些年白老一直在追踪他，试图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唐珈接过资料，一字一行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生怕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这种畜生，我亲手了结了他。”唐珈用着最平静的脸说着最恨的话，他不屑于表面的装模作样，他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父母面前许下的承诺，成为一名好警察。
远处的树后，茂密的枝叶遮挡住黑色的风衣，来人修长的手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反光的眼睛。
“我的初珩，你一定会喜欢我即将送给你的礼物，只属于我们的，最绚丽的礼物！”



 第十二章：橘猫（中）

春节过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作息，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首都南城卫校建校至今正好是一百周年，寒假还没结束就有不少学生老师自愿返校帮忙准备校庆。
“白缘，你说林校长今年会做什么主题的校庆啊？”今年的毕业班级一共五个班，林平白缘所在的一班是林校长亲自带的尖子班，因此校庆准备阶段一班同学几乎全都回来了。
“还用问？肯定又是老一套的宣扬正能量还有什么白衣天使精神，一点新意都没有。对了还忘了说你，怎么今天带红色的发带？那条蓝的多好看？”白缘长得美学习好，是一班的班长，可这张嘴却厉害的要命。
“哎呀，那个忘了忘了，下次带。”林平挽着她的胳膊朝教学楼走去，远远的她看见四楼实训室闪过一个人影，等她再仔细一看，一个人正在自由体下落。
“啊啊啊啊！”随着尖叫声，林校长血肉模糊的倒在血泊中，整个南城卫校陷入深度的恐慌。
“唐姐，有案子了，凶杀案！”警局宁静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报警电话铃声吵醒，李清拿着报案室给的文件冲进刑警队办公室。
唐仪颓废的甩开正在苦思冥想上一个案子的结案报告，烦躁的像一头困兽，“姐姐的报告还没写完呢！杀人不放假吗！”唐仪抄起家伙事儿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周围的小警察们自觉让道，可不敢惹到这尊大神。
路修紧跟其后同时拨通了唐珈的电话，“有案子。”
唐仪和唐珈几乎是同时抵达现场，令人好奇的是白振宁竟然也出动了。
“死者是谁啊？为什么白老也来了？”小警察们议论纷纷，白振宁带着特别调查小组全员出动。
“死者女，名叫林燕霞。六十岁，南城卫校的校长。连续三年的全国优秀教师，杰出青年获奖者，护理学教科书著作人。首都一半的医学工作者都是她的学生或者是她学生的学生。”李清很快查清楚了死者的资料。
唐珈勘查现场，据目击者称死者是从眼前的实训楼坠楼的，“应该是从四楼坠楼的。”
四楼？安阳首先提出意见，“不可能，这种坠落程度最起码六楼以上。”
可整个实训楼一共才四层楼，哪来的六楼？唐珈先去问目击证人，林平因为目睹了坠楼全过程整个人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精神受到严重惊吓。
“你好，我是特别调查组的唐珈，有点事情想问问你。”唐珈半蹲下身子，亲切的揉了揉林平的长发，“可以跟我聊会天吗？”
林平缓缓抬头，还是有些木楞的点了点头。
“你能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吗？是哪个班的？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啊？”唐珈不着急进入主题，看起来真的在聊天。
“我叫林平，我是一班的，马上校庆了我们过来帮林校长的忙布置学校。”林平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重新找回正常的说话思维。
唐珈继续问，“林校长平时对你们怎么样？她经常去实训楼吗？”
“林校长，对，对我们很好，很好。她，她不经常去。”林平面对唐珈的这两个问题明显迟疑了加上飘忽不定的眼神让唐珈确信她撒谎了。
“谢谢你的配合，要是想起什么来给我打电话。”唐珈掏出一张纸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笑着递给林平，“别哭了，多好看的一张脸再给哭花了，还有发带很好看，很配。”
唐珈走了半个多小时，林平还没缓过神，沉浸在那句多好看的脸中……
“啧啧啧，你要是把这个功能用在给我找弟妹上，也不至于单身这么些年。”唐仪全程目睹唐珈的撩妹全过程，忍不住去吐槽。
懒得跟你废话，唐珈翻了翻白眼重新凑到安阳身边，“安阳哥，有什么新发现吗？”
安阳此时刚好初步检查完毕，摘掉了手套口罩，“死者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应该是致死的主要原因，很大概率是坠楼死亡。另外楼上我看完了，没有发现打斗拖拽之类的痕迹，阳台也是有死者一个人的脚印。”
“阳台门是锁死的，应该形成了一个密室。”路修也刚从楼上下来，补充了安阳所说的。
密室杀人？难道这起案件也是模仿犯案？唐珈闭上眼睛，回忆着Orange cat的一系列犯罪，那个案子与这个案子雷同？
“鬼屋坠楼案。”初珩与唐珈同时说出了答案。
初珩扶着白振宁不知何时走到了三个人身后，白振宁脸色有些苍白，显得不是很精神。“这个案子限期破案，作为我们特别小组打响名声的第一个案子。”
“是！”
回到警局的特别小组找唐仪要了一间办公室，四个人摊开线索开始研究。
“死者无中毒，也没有其他外伤，左肩处有一陈旧伤，应该是骨折造成的。”安阳的检查已经全部做完，“值得注意的是死者在一个月前曾经打电话报过警，称一个学生失踪了，但是不到半小时就撤销了报警。”
“失踪学生是谁？”唐珈问。
“正是班长白缘，她说自己是心情不好在后山哭累了睡着了晚上才耽误了上课，由于她一直按时上课从没翘过课林校长一时担心才报了警。”初珩为唐珈解答。
“林校长对学生究竟怎么样？”
“大部分同学都说挺好的，但是也不免有些小道消息说林校长之所以亲自带一班是收了钱，并且每年都拿分红，她承诺毕业后把一班学生们送去首都的大医院。”初珩又为唐珈解答了。
唐珈十分好奇，他基本上没看见过初珩，也没看见他询问嫌疑人，是怎么得到这么多情报的。
“小唐，有什么想法？”白振宁打断了唐珈的疑惑，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唐珈顿了一会，重新梳理好思路，“死者杀人带有强烈的复仇意识，百年庆典杀害校长并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怀疑她对卫校对林校长应该都有过过节。另外，密室我还没解开，不过可以确定凶手应该就是Orange cat，他这次模仿的是鬼屋密室杀人案。”
白振宁示意初珩打开电脑投放到屏幕上，“这是我对真正的Orange cat的侧写与追踪。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中等身材，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在生活中是一个透明人，不善于交际。在网络上寻找自己，渴望引起他人对自己的注意，爱幻想。”
“四年前我追踪到他的ip地址在国内，但是具体定位没有定位到，很有可能他自身就是一个IT方面的知识者。”白振宁调出一张画像，“这是我的好朋友根据我的侧写画的犯罪画像，这起案子我命令限期一周，Orange cat，今年必须彻底铲除！”
“是！”



 第十三章：橘猫（下）

唐珈坐在监控室中看了一整天监控，实训楼由于年久失修，监控摄像头就是个摆设时好时坏，画质还很感人。唐珈调取了学校所有的摄像头挨个看，可惜的是目前为止所有出现在监控中的人基本都是本校的学生老师。
唐珈习惯一边看一边喝罐装咖啡，经常看一夜监控生产一地易拉罐。今天也不例外，只是喝到一半嘴里的味道怎么有点淡？
嗯？唐珈端着水杯疑惑的抬起头，来人不动声色的收拾掉他扔了一地的易拉罐又定做麻利的将他买的一箱咖啡搬走，期间不说一句话也不看他一眼。等门关上的一瞬间，唐珈眼前只剩下一壶花茶和一个保温杯。
“保温杯里，泡枸杞？”他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唐珈郁闷的想到。
喝一口温水，其实大冬天的来一杯热乎的也挺好。唐珈回忆起自己和唐婉小时候，他也是一年四季冰咖啡，唐婉总是呈他不注意将咖啡换成热牛奶，热茶。
“哥哥一定会抓住，真正的杀人凶手。”
看了一整天，还真被唐珈看出了点什么。
“通过比对，林校长出事当天与前一天这三个人均出场在实训楼过。”唐珈截取三个人的监控截图展示给调查组的几人看。
“第一个人名叫安鲁炜，五十岁是学校的保安兼职看门大爷。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常年住在保安室。”初珩缓缓说出三人的资料，“第二张这位是林建，林校长的养子，今年刚毕业正在给林校长做助教。第三张是吴晶晶，二班班主任，主要教护理学风评不太好，传闻在倒追林建。”
“八卦你都了解这么清楚？”唐珈忍不住舔一嘴，这个情报能力是怎么炼成的？
初珩没敢说什么继续垂着眼睛，冬天固然冷但是室内开着暖气初珩也就没有穿外套只穿着一间白色的高领毛衣，今天穿的是针织衫唐珈隐约看到初珩脖子上仿佛戴着什么东西，是项链吗？以这个呆子的性格应该不能找到女朋友吧……
“小唐，小唐？唐珈！你想什么呢？”安阳汇报完尸检报告无意撇了一眼唐珈发现后者完全没有听自己的报告一心一意盯着初珩发呆。“我说的你听到没有啊，死者的确切死亡事件应该在昨天下午但是头部有一块陈旧上估计受伤时间是昨天凌晨。”
凌晨，也就是说，林校长是先被打晕再移到实训楼坠楼的？
“掩盖作案时间和作案方法目的无非是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唐珈，必须尽快找出凶手。”白振宁说。
“是！”
唐珈和初珩再一次回到案发现场，四楼是顶楼平时对用于堆放不用的实训器材，坏了的假人，解剖涂片之类的，除了值日生也很少有人上来。凶手选择在这里实施犯罪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密室是怎么做到的呢？
查看密室房间，门从里面反锁，唐珈注意到这种门锁比较像快捷酒店的房间门锁，把手下面戴着一个反锁扭，上面有一个掰扣。
“唐珈，门锁锁槽的划痕很严重。”初珩招呼唐珈来看，锁槽有几道新添的划痕，看上去应该刚划不久。
唐珈也弯下腰两个人凑近了研究门锁，就在两个人研究的入迷时，一个东西掉落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注意力，齐刷刷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唐仪手里原本搬着一个痕检箱，没想到刚到四楼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凑上前竟然看到唐珈一点点靠近初珩，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慢慢的竟然！
好吧，从唐仪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有点少儿不宜的画面，而我们的唐仪唐大队长也确实想歪了。
“唐，唐珈，你，我你放心。”唐仪慌慌张张捡起箱子，摆着手后退，“你放心，姐姐支持你，姐姐都懂。你，你们一定要幸福！”
接着完全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扭头就跑。
我……唐珈嘴张开了，声音却硬是没发出来，他无语的看着唐仪消失的方向，回过头又看了看同样盯着他的初珩，“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她其实，脑子有病。”
“啊？严重吗？”初珩天真的相信了。
“晚期，不久矣。”唐珈故作遗憾的摇摇头，一边叹气一边朝电梯走去。
唐姐，这么严重了吗已经……初珩惋惜的想了想他和唐仪相处的时间，“唐姐好可怜。”
孩子，你脑子，大概也有点问题竟然会相信唐珈的话。
唐珈下了楼又和初珩一起推开林校长办公室的门，朴素的装修，老旧的桌椅，还有缝了又补的窗帘和桌布显示着主人的节俭。
“看来林校长是个很节约的人啊。”初珩感叹。
唐珈讽刺的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后的壁画面前，揭开一个角用力一撕。
“撕拉”墙角漏出一个保险箱，这个保险箱看起来就很昂贵，唐珈蹲下从兜里掏出一个听诊器，转动密码扭。
在初珩一脸惊讶的表情下，唐珈满意的听到“咔哒”一声，一拉开保险箱满到放不下的钞票涌了出来，往里探去还有好几根金条，翡翠原石玉石，全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初珩感觉自己的脸生疼，啪啪打脸。
“还有呢。”唐珈将钞票和玉石都搬了出来，里面还有一个夹层，需要密码才能打开。“你猜猜这里面还有啥？”
初珩赶忙摇头，不猜了不猜了，害怕了。
唐珈得瑟的翻了翻白眼，重新翻起了林校长的办公桌，办公桌上都是一些日常文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唐珈敲开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有两份投资合同。
“林校长接受了一个药物研发公司的投资，但是条件是林校长要提供临床药物反应的报告。”唐珈边看边说，“临床药物反应？难道林校长和医院还有合作？”
“可能是在拿学生做实验。”初珩在书架的夹层中找到一份加密档案，里面是上百个学生的试药过程与反应，初珩将档案袋交给唐珈，“一班的同学几乎都是实验对象。”
“看来这位校长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唐珈联系李清，询问林校长被带走的电脑里有没有一个隐藏加密文件，上面写着学生或者家长的名字后面跟着数字。
“你怎么知道，唐姐还在想这是什么呢。”李清的惊奇在电话里就能感觉出来，“我这就发给初珩。”
初珩打开文件，唐珈拿着刚才试药同学的名单进行比对，“林校长一边跟实验公司收着实验费，另一边收着学生家长的钱。她应该是承诺公司给他们活体实验报告，这边承诺家长等孩子毕业就送去大医院上班。”
“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了，我们的排查范围可就大了。”初珩若有所思。
“肯定被发现过，”唐珈拿出一本记录本，上面记着每一笔收账，但是有一页被不规则的撤掉了，很明显是慌乱过程中撕掉的。
“应该是个女生。”初珩仔细的查看窗帘，在窗帘上找到一点比较细微的黑色膏状。
睫毛膏？



 第十四章：橘猫（结局上）

时间流逝的很快，专案小组的进展进入了瓶颈期，安阳刚做完这边的尸检就被借调了，好不容易赶着最早的飞机回来，刚回警局还没喝上一口水唐珈就急急忙忙赶过来。
“安阳哥，辛苦你，在做一次尸检。我想知道林校长头部的伤是否有二次掩盖的痕迹。”唐珈依然没理头的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安阳闻此话更是挑了挑眉，“你怀疑我初步诊断错误？”
“我是怕凶手的掩盖手法过于高明。”唐珈说。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安阳猛的站起来，疲惫加上被质疑能力使安阳非常气愤，“你可以质疑我的一切唯独不能质疑我的专业。”
唐珈连忙解释，“不是质疑专业而是发现了新的线索，拜托了安阳哥。”
安阳半信半疑的重新回到解剖室，解冻尸体重新解剖，已经冰冻过的尸体在有什么痕迹肯定没有一开始清晰，对法医而言第一次解剖是发现重要线索点的最佳时机，所以面对唐珈提出的质疑安阳本能的排斥。
安阳去尸检的时间唐珈也没闲着，他又去了密室，仔细研究。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锁有问题。
初珩陪着安阳来到学校却不急着上去，他在卫校周围的街上晃悠，街上有很多迎合卫校建立的小店，甜品店，饰品店，内衣店，奶茶店……
初珩感觉自己的脑袋猛的闪过一段文字，是自己早些年青春懵懂时期为老是欺负班里女同学的小胖同学写的犯罪计划，里面也是一个密室，凶手就是老被欺负的女生，女生将受害者杀死关进更衣室，制造密室杀人，制造密室的关键就是女生内衣的肩带。
初珩如梦初醒，可是，站在内衣店门口的他有些迈不开腿。这，他怎么进去？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你在干嘛？”唐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脸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你有这，癖好？咦！”
“不不不，”初珩赶忙摆手解释道，“是我之前写过一个作案手法，凶手利用肩带拉上门锁制作密室。我怀疑Orange cat是将我的两个计划结合起来了。”
肩带？“我知道了，”唐珈兴奋的抓着初珩的手往回跑，路过饰品店，唐珈眼角瞄到了最适合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最新推出的发带，表面丝滑，但是结扣很紧，跑步也不会滑落或者散开。”店员很耐心的为唐珈解释并且示范，“这样打结的话拉这边这条绳子会越来越紧，不易散开，但是拉这边这条一拽就开了。”
原来如此！
唐珈感觉自己被点醒了，他闭上眼睛模拟自己就是凶手，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似猎豹一样凶残。我将我的猎物叼到四楼的房间里，布置好机关，我退出房间，现将门锁扣竖起来与门呈九十度，利用一个带状物体一端先系上特殊的结扣绑到锁扣上，再关上门从门缝里用力拉绳子，“咔哒”门锁扣上了。
但是门把手下面的锁扭是怎么扭上的？
“或许一开始，他就是扭出来的。”初珩指着不远处一位奶奶直接将楼下的防盗门拉开了，门锁是扭出来的，但是因为门与墙之间的缝隙被拉大了，加上门的年岁大了，锁也松了，竟然可以直接拉开与关上。
唐珈买了一条发带，回去进行试验，一次成功。“密室解开了，我要来饰品店的监控看过了。卫校的很多学生都去买过这个发带，排查起来过于困难。”初珩将监控的u盘递给唐珈。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但是这个笨方法却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
唐珈将门锁卸了回来带给痕检科，要他们仔细寻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痕检科欲哭无泪的接过，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但是这位小爷又惹不起，唉……
唐仪这边带了三个嫌疑人回来问话，完全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林建说他案发前一天去实训楼是在三楼准备开学一个周后的考试，因为这次考试是决定哪些学生能去首都大医院面试的，因此每年都很重要。今年这个考试由林建全面负责，案发当天去也是去检测器械的。”唐仪翻着自己的审讯笔记向大家汇报，“很多学生都能给他证明。”
唐珈边听她说边看审讯记录，审讯过程林建很配合，斯斯文文的男人戴着眼镜。
视频里的唐仪问， “林建，谁能证明你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
“我记得我妈妈有一个叫白缘的学生，当时我就站在她的正对面大概50米处，她和她朋友突然尖叫吓的快昏过去了，等我跑到她身边回头一看我妈妈也，也去世了。”
“他说谎了。”唐珈拿过一张纸，画起图，“白缘和林平站在实训楼前大概两百米处。如果他就在两人对面五十米，林平的供词肯定会提到他，因为林校长落地的时候肯定会被他挡住视线，而两个小女生口里一点林建的影子都没提到。”
“那，安鲁炜说，他当天是被林建叫去修庆典大屏，那个大屏打算装在四楼楼顶，由四十个长两米的小屏组成，但是案发那天有一块小屏碎了，就叫他去修。如果林建说谎，那安鲁炜的证词也要考虑一下了。”唐仪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将利落的短发又整成了鸟窝。
身边的路修不厌其烦的给她重新整理，一下一下的顺毛。
“安鲁炜的证人，是林平？”唐珈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看下去，安鲁炜说他办公室电话线被老鼠啃了，林建是让林平传的话。 
“奇怪了，这个吴晶晶的证人竟然是林建。”唐仪后知后觉，“她说她当时去实训楼是听说白缘和林建在偷情，去捉奸的。可是去了以后只看到林建没看到白缘，还跟林建闹了一番。
这几个人是在互相包庇。
“我们要尽快找出她们证据链的漏洞，破坏掉这种证据圈。”白振宁双手紧握托着下巴，“唐珈，密室这么短时间能解开很优秀，但是凶手也需要尽快破解。”
“是。”
“小唐，化验室电话，说在门把上发现一个红色丝线，看材质应该是绳子一类的。”唐仪刚放下电话就来找唐珈汇报。
红色丝线？唐珈若有所思。



 第十五章：橘猫（结局下）

唐仪重新传唤了白缘和吴晶晶回来问话，还特地找来白振宁坐在监视器前，两个人分开审讯，但是口供与上次完全一致。
“肯定有什么细节是他们提前排练不到的，该死，到底是什么！”唐仪抓耳挠腮，郁闷的翻着口供记录。
“这个叫白缘的女孩，再去审。”白振宁紧缩的眉头终于在看到白缘的审讯记录时舒展了眉头。
白缘？唐仪点点头，又回到审讯室。“白缘是吗？能跟我说说，案发前一天和案发时你都在哪嘛？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又问我啊？”白缘无语的叹了口气，“姐姐，我说过好几遍了，那天是林老师叫我去的，林校长死的那天我是目击者啊。”
“林校长在你心中，是个怎样的人？”路修一直没做声，白缘也一直一副叛逆女学生的模样，直到路修问出这个问题，白缘突然安静了，她沉默了。
“林校长已经死了，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可你如果一直不说，那谁也帮不了你。”路修继续开导，他可以看出来白缘的内心在挣扎，她特别像一个被压抑愤青，就差一个突破口。
“白缘，我们手里已经找到一部分证据，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真相，很多你的同学朋友都会被你拉出泥潭。”路修继续劝说，他说完也停下了，他们留了一段时间给白缘。
白缘沉默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林校长，一直跟外面医院还有制药厂做着交易。我们都是试验品，前些日子，我帮校长打扫办公室，无意间发现了药物试验名单。整个一班都是她的试验品，我很害怕，就跑，一直跑。可是还是被她抓回来了，她用去首都第一医院的唯一名额跟我做交换，我，我没办法，同意了。”
禽兽！唐仪将名单摆在白缘眼前，“还有谁能一起证明？”
“林平，林平她，”白缘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激动起来，“求求你们，救救林平，救救她！”
另一边，唐珈接到唐仪电话的时候他和初珩正面临着史上最大的危机。
“林建，回头是岸。你现在跟我回去自首还来得及，我会去给你申请减刑的。”唐珈说着警察的必备台词，眼前的林建手握一把瑞士刀，抵在林平的脖子上站在实训楼四楼案发的阳台边十分危险。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唐珈与初珩回到案发点，实训楼的密室解开了唯独还有时间差这个问题。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林校长按照自己想的时间坠楼？
“零零零。”唐珈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安阳打来的。
“小唐，这次是我疏忽了。我在死者血液里发现了少量豆角毒素，可以致幻致晕。林校长一开始收过一次撞击，应该是铁板一类的，是很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造成她的头骨破裂，也是我判断她死于六楼的主要原因。而林校长命很大，没有死，却因为豆角毒素致晕摔下楼造成第二次头骨受损正式死亡。”安阳举着报告，瘫倒在躺椅上。“是我的疏忽造成的，让你们走了这么多弯路。”
唐珈摇摇头，“不会的安阳哥，发现的很及时。”唐珈用手势示意初珩去寻找有没有一道划痕。闭上眼，唐珈模仿凶手的路径，凶手是个身强体状的人，否则他扛不动死者，他先换上死者的鞋子，将死者扛到四楼找一个没人会来的房间，锁上门。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她醒来，等豆角毒素发作，等待她刚要呼救却因为幻觉自己掉下来，碰啪！
“喂，该醒醒了。”初珩拽拽他的衣角，就在唐珈闭眼模拟现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林平出现在四楼，两个人在吵架。
“这个不说好的不一样！林校长为什么会死？白缘为什么会被叫去警局？你是不是要白缘顶罪？你怎么这么狠毒啊！”林平撕心裂肺的哭喊，捶打着眼前的人。
“林平，小平，小平你听我说，不是我。我一开始也只是想让她迷糊点，我也没想到大幕会突然倒塌，安师傅过来检查过了的。”林建拽着林平的胳膊，紧紧搂紧怀里，“小平，我爱你，我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你放心，等我做了校长我会把你留校是我的助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啧啧啧，男的嘴，骗人鬼。”唐珈躲在门后，忍不住吐槽。
哥，你也是男人。初珩虽然没有勇气当面吐槽，在内心却吐槽了个遍。他默默拿出手机给唐仪和白振宁发了一个求救信号。
“小平，你听我说，白缘这次被召唤很有可能把我们出卖，我们要联合起来，都说是白缘让我们这么干的。”林建换上一副深情的表情，不断给林平洗脑。“小平，为了我们的将来，必须嫁祸给他。”
“不，不行，白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已经让她做伪证了，已经犯法了，不能再让她犯法了。都是我，如果哪天不是我拉着白白去找校长，又无意间发现了校长的笔记本，白缘也不会为了保护我而被校长拉去做了三天药物试验，都是我。”林平还算有理智，她知道眼前她深爱的男人和自己都罪不可恕，“我们去自首吧林建，我们一起去自首好不好。”
“小平，小平，我们还有未来，我们还有幸福的日子没过呢，为什么要自首？我们凭什么自首？那么多替罪羊在等着我们去用。”
“不，不行。”林平推搡着他，“我要去自首，我不能让白白替我受罪。”林平说着就要去自首。
林建看着她的背影，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刀，眼看着就要刺向林平。
“住手！”初珩赶忙冲出来，右手抄起一个破木板就扔了过去，谁知林建反应也很迅速，躲过了木板刀也架在了林平脖子上。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林建大声吼道。
“林建，放下刀吧，回头是岸，你现在还来得及。”唐珈说。
林建拿着刀的手一直在颤抖，锋利的刀刃已经把林平的脖子划破一道小口，血流不止。“不，不，我还有美好的未来，我还要做校长，我不坐牢我不去坐牢！”
“你是不是，很恨你妈妈。”肯定的语气一点听不出来疑问的意思，唐珈向前走了一步，“她很自私对不对，逼迫你学你不喜欢的东西，强迫你成为她理想的样子。”
“我妈妈？她不配做我的妈妈！”林建迫不及待的反驳。
“对，她不配，她该死，你做了一件好事，大好事儿。”唐珈顺着他说下去，“可你现在在干嘛？在绑架，在挟持，你不是一个为民除害的人吗？你不是还想要大好未来嘛？你挟持人质不就犯法了吗？还怎么拥有未来？”唐珈一说一句靠近一步，他的右手一直在摆动，吸引林建的注意力。
“放下刀，放下刀，你需要放下刀，交给我，然后去迎接美好的未来。”唐珈已经走到林建的跟前，林建一直盯着唐珈摆动的右手，慢慢松了手上的刀。
唐珈抓准机会一把拉过林平推向自己身后，催眠被打断，林建下意识握紧刀，直直捅向唐珈。
“砰！”一声枪响，电光火石之间一颗子弹打偏了刀子的方向，仅仅只是划伤了唐珈的手臂。
唐珈看向声音来源处，唐仪还摆着开枪的动作，身后的警员已经冲上来控制住林建。
唐珈只记得在昏倒前，初珩唐仪还有路修着急的脸。



 第十六章：踩到尾巴了（上）

唐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又梦到了小时候和唐婉一起出去玩的情景。
“唔，嘶。”唐珈费力地睁开眼，刚想要习惯性抬手搓搓眼皮，却被手臂上的疼痛给疼醒了。
“嗯？你醒了？怎么样疼不疼？”初珩本趴在床边睡着了，常年睡浅的毛病使他一有动静就被惊醒了。“感觉怎么样？哦对我去叫大夫。”自言自语一大串，初珩终于想起了重点。
刚准备起身，一只手拽住了他。
“不用了，不疼。”唐珈咳了咳干涩的喉咙，“给我点水吧。”
初珩马上到了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递给唐珈，伺候他喝水。
“案子最后怎么样了？”唐珈最关心的还是案件的进展。
初珩早就知道他会问，也早就准备好了。打开掌上电脑，上面播放的是林建的审讯记录。
“林建，你可认罪？”唐仪的声音传出来。
“我认，我母亲，不对，林校长是我杀的。”林建垂着头，沉闷的声音慢慢叙述，“一个月前的中午我跟林校长提出出去深造回来做副校长的请求，期望以后能继承她的衣钵。她一开始没说话，后来她笑了，哈哈哈哈，她笑了！”
林建突然癫狂了，挣扎的手铐哐哐直响。“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她说她从来没想我继承她，我就是她的一颗棋子，养我也是为了树立她慈祥的人设罢了。我敬佩了她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她向我展示了她这么多年的药物试验，还有私贿上面领导的记录，她竟然跟我炫耀，炫耀她的厉害，炫耀她的成就！”
林建越说越激动，他努力学医二十多年，一直追随的偶像，一直尊敬的母亲，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野兽。
接受不了的林建决定杀了这个林校长，先联合安鲁炜将大屏幕倾斜，想砸死林校长装作事故，结果林校长没死，他又心生一计。给校长灌下一杯豆角毒素，致晕致幻，装在安鲁炜的维修包里抬上杀人的密室。没想到的是搬运尸体时碰到了林平，还好她是林建真正的秘密女友，林平帮助他完成密室，坎特不安的她将一切告诉了白缘，又与白缘一同决定替林建隐瞒。
唐珈就看到这里，疲惫的放下电脑，闭上眼睛。“我累了，休息会。”
初珩默不作声的收起电脑，就静静坐在床边陪着唐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初珩以为唐珈已经睡着了，“哎，你为什么要写那些犯罪计划？”
为什么要写……初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问什么要写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兴趣？一开始在网上看悬疑小说悬疑电影总觉得剧本差，自己能写出更好的，逻辑更清晰，在现实更合理的。可是直到那些计划在现实真的被实施出来了，他又十分后悔，内疚，恐惧。
没得到初珩的回答，唐珈索性睁开眼，“很难回答吗？”
“不难。”
“那为什么要写？”
“因为我，可能真的想完成一次完美的犯罪。”初珩最终给出的答案就像电视剧的台词，唐珈没有觉得敷衍，反而引起自己的共鸣。
第二天，报纸头条就是特案小组破获了卫校杀人案，并且是限期破案。名声大噪，在警界也算是站住了。
“第一案算是还算完美的解决，但是Orange cat的线索我们还是没找出来。”安阳瘫在沙发里，打着哈欠。因为他之前的疏忽让大家绕弯的事他还耿耿于怀，这几天天天加班写报告。
唐珈指挥初珩摆弄电脑摆弄一早上了，终于让他找到了。
“找到了。”
初珩将一封原本被删除的邮件还原了，是一个短动画。动画内容跟林建的作案过程十分相似，可以说起到了一个启发的作用。
“这个邮件的源头暂时找不到也定位不了ip，它加上了层层加密还有上百个迷惑ip，如果要解开它以我的能力起码要三天。”初珩实话实说。
“不用找了，他肯定早就不在哪了。”唐珈说。“我们可以先从电脑高手入手，既然他能轻易添加这么多家地址的程序，一定也是个熟悉或者学习过电脑的人。”
“那我打电话给李清哥，拜托他帮忙多找几个人筛查筛查。”初珩掏出手机边往外走边说。
唐珈看着电脑屏幕咬着下嘴唇，总觉得这些IP在地图上忽闪忽闪的像个什么图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图案了。
首都电视台大型娱乐节目在做游戏时，因为节目效果需要搬上来一个高1.5宽三米长六米的大泳池。
国际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的获奖者由情，一直是潜水游泳的爱好者，在主持人提议下下水示范多样游泳和憋气挑战。
憋气时间长达五分钟，直到主持人多次呼喊无反应，才发现事情的不对，但为时已晚。
当地街道派出所看过现场直接打电话通知刑警大队，唐仪出警前又拽上了唐珈。
等警察们到齐，唐仪已经开始现场问话。
嫌疑人一共四个人。一个主持人，涛涛。一位负责泳池的工作人员，阿瑟。还有两位演员，都是金像奖的获奖者，最佳男演员杰克，最佳男配欧哲。
“说说怎么回事吧。”唐仪问。
“事情是这样的，泳池的提议是由姐提出来的，为了体现她的游泳和潜水，也是为了展示身材吸引收视率。”主持人涛涛陈述事情经过。“憋气挑战也是由姐提出来的，为了上热搜这个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个女人？看来你并不是很喜欢她。”唐仪一下子抓住重点。
“没人会喜欢她吧，那么做作，你可以问问她助理啊，上次我还看见因为有人说她助理头发比由姐好看，结果被由姐剃了光头现在还戴着帽子呢。”涛涛继续爆料。
性格恶劣啊，啧啧啧耍大牌？唐仪默默吐槽。
“大姐，问点重点的。”唐珈提醒，“别光顾着八卦。”
“我用你教啊，勘查现场去。”唐仪做势要打人，吓得唐珈一溜烟跑没影了。
“接下来，我问的不许说慌否则当妨碍公务处理。”唐仪凶巴巴的说。
“哎呦哎呦，警官姐姐这么凶干什么嘛！”
呕！



 第十七章：踩到尾巴了（中）

唐珈围着大水池看了一圈，爬上梯子看了看，尸体正在打捞，安阳还没到现场尸体的初步勘查还没办法进行。
“清哥，这个水抽点回去化验。”唐珈指着泳池，叮嘱李清。
李清答应着，指挥取证组取证。
“有发现吗？”唐仪被那位伪娘主持人恶心到了，审问交给了路修，自己则是过来探查情报。
唐珈没理她，转头走向后台艺人休息室。由情是一个人的大休息室，也有独立的化妆间。
女艺人的化妆台上铺满了化妆品护肤品。
“咔嚓。”门突然被推开，唐珈下意识躲到衣柜后面，悄悄观察。
悄声进来的蒙面人左顾右盼，探了好几次头确保没人才放心进来，悄悄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口气清新糖果，换上一瓶一模一样的。
就在更换成功的那一刻，唐珈箭步冲出来，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膊，可没想到此人是个练家子，利用柔道的技巧，弓手，拐肘将自己的手以柔克刚的抽出来。一脚踹向唐珈，右手同时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向他砸去。
唐珈的反应力也不是盖的，警校优秀毕业生的体质体现出来，唐珈同样抬起腿，两条腿在空中相撞发出沉重的闷响，光听一下就疼。
唐珈快速放腿，一个回旋踢，将椅子一脚踹散架。唐珈利用惯性，一把抓住对方的外衣口袋，将被更换的糖罐抢了回来。有了这个档口对方也抓住了时机，甩开唐珈的手逃了出去。
“啧，大爷的……”唐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糖罐，凶手费这么大劲儿都想要抢它回去，看样子这个就是破案的关键啊。
唐珈拍拍身上所谓的灰尘，出去物证科要了个证物袋，交给李清。
“清哥，这上面看看有没有能提取的指纹，还有里面的东西也检验一下。”
“收到，交给我。”李清带着物证跟着物证科先回局里了，安阳也终于赶来了现场。
初珩已经做了初步的尸检，“初步判定是溺水，不过我还没有解剖肺部与气道。”
安阳大体看了两眼点点头，“我同意溺亡，不过通过死者的身体特征，死者应该经常运动，应该是会水的。”
会水，会游泳，而且也不是什么深水池，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怎么会溺死？
唐珈皱着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安阳哥，辛苦你回去检验一下死者血液有没有安眠药之类的成分。”
“明白，等我消息吧，最快今晚出报告给你。”安阳一边摘手套一边说道。
唐珈来到监控室，初珩已经拷完视频，正在用自己的掌上电脑剪辑。
“其实你，”唐珈直接从他手里拿走了掌上电脑，“其实你不用剪辑，有些细节一个人的眼睛很容易忽视掉，再说你都剪完了我还看什么？”
初珩尴尬的张了张嘴，是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对不起。我做了多余的事。”
唐珈坐到他身边，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了，低着头继续看视频。
初珩拷的视频是今天一早从由情来了到案发，除了更衣室化妆间，所有的地方监控都能拍到。
“我刚才跟一个神秘蒙面人打了一架，警察都在的情况下还要来偷的东西，肯定是能直接指认犯罪者的证据。”唐珈加速看完一遍监控，没找到任何一个跟蒙面人类似的身影。“我觉得这次的案件，不太像他的作风。”
唐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次的作案感觉很仓促，没什么计划，一点也不像之前，计划缜密完全给犯人洗脑。”
初珩默不作声，这次的计划他其实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但是又想不起来为什么熟悉。他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写的计划，莫非是自己看过的？那到底是在哪看过呢？
“想什么呢？一句话不说。”唐珈撇了两眼初珩，胳膊肘戳了戳初珩，
“啊？没，没什么。”初珩挂起微笑，摇头。
这还叫没事？唐珈不继续追问，转头继续看视频，初珩不想说他也不想逼问。
警局内，唐仪以首都市刑警大队队长的身份向局长申请特别调查小组的介入帮助。
白振宁召集齐人，坐在会议室的的长桌头上，“首都市刑警大队的委托我们接下了，特案小组听好了，限期一个周破案，耽误一天扫一年厕所。”
扫，扫厕所？
三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两秒钟，立即跟弹簧一样弹起来，安阳冲向法医室，恨不得长三头六臂，抓紧时间进行解剖化验。
初珩去找李清，他的电脑技术不错，可以给李清打个下手，试着从监控上锁定蒙面人的路径，同时使用专业仪器进行背影比对，查找嫌疑人。
唐珈则是去找唐仪路修，嫌疑人已经带回来了，他们按照规定可以拘留二十四小时，时间有限线索必须快速寻找。
唐珈先到涛涛的审讯室，“姓名？”
“刘涛。”
“说实话！”唐珈不耐烦的低吼，“告诉你，说谎是妨碍司法程序，想被拘留嘛？”
“刘，刘铁牛。”涛涛慌了，他大大小小的市面也都见了差不多了，但是上警局录口供还真是第一回。
“认识由情嘛？都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唐珈问。
“这，这我都说过好几遍了呀警官，由姐性格不太好，不要讨人喜欢。平时喜欢耍大牌，树敌也不少，但是要说最恨她的人肯定是杰克，杰克原本是演技派小生，金马提名，但是自从被由姐缠上了名声都一落千丈了，提名也没了。好不容易得了个金像还被全网黑，好惨的。”涛涛晃悠着上半身，边说着还边委屈上了。
唐珈消化了两分钟起身去找杰克，“姓名。”
“李杰克，叫我杰克就行。”杰克一点不紧张，态度很端正，有什么回答什么。
“案发前你在哪？由情这个人你跟她似乎有点恩怨。”唐珈说。
“案发前我和导演在商讨剧本，原本说有些炒作的安排。”杰克回答道，“由情她，我只能说跟她扯上关系都不会太太平。”
“你觉得最有可能报复她的是谁？”唐珈问。
“其实由情得罪的人还挺多的，要说嫌疑最大，最迫切的应该是小欧吧。”杰克说的一脸真诚，唐珈怀疑自己有那么一两秒钟也相信他的话了。
欧哲的审讯室里，唐珈问了同样的问题，“我确实很恨她，因为她，我欠了两千万，后天如果不还清就会被追债的曝光我的仕途我的梦想就会毁于一旦。”
“这么说，你的嫌疑最大。”唐珈说。
“不，不是我，我虽然很着急钱，但是我已经借的差不多了。要说非要杀了由情的人，应该是阿瑟。阿瑟的母亲突然心梗，眼看就要到医院了，却因为由情耽搁了。”欧哲托着下巴，眼睛像左下角看，看着一副在回忆的样子。
唐珈干脆也不多问了，接着就来到了阿瑟的房间，“说说吧，你母亲的事。”
“我，我母亲。”阿瑟平时说话多少有些卡壳，一提到目前更激动更结巴了。“都，都是，那个那个女人！在大街上，撒，撒泼。堵上了路，我，我母亲堵在路上，耽误了抢，抢救时间。”
“这么一看，你的嫌疑最大楼。”
“不，不是，还有，还有涛涛。”阿瑟越紧张说话越结巴，初珩不知什么时候来看审讯，他轻轻推门进来，拿着一颗圆圆的硬糖塞到阿瑟嘴里。“含着它说话就不会结巴了。”
“谢谢，”阿瑟微微红了脸，“谢谢，涛涛是同性恋，曾经也是个练习生快要出道了的那种，原本隐瞒的很好。但是被由情发现了，上节目的时候点名调侃了出来。”
“从此涛涛就只能走搞笑路线，还天天被骂。”
这，形成了一个圈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新玩法吗？
管你什么玩法，Orange cat，我奉陪到底！



 第十八章：踩到尾巴了（下）

根据唐仪的统计，涛涛，杰克，欧哲，阿瑟除了证词形成了一个圈以外，还能互相做不在场证明。
由情死于溺亡，溺亡时大家都在现场录节目，而节目开录之前涛涛和阿瑟在商讨节目流程，杰克和欧哲在化妆间一边化妆一边打游戏，两个人甚至还都有开黑记录。
“这是之前串供了吧，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唐仪气到想摔文件，这明明就是在戏耍警方，挑战警方底线。
唐珈不急不忙，一遍又一遍翻看记录与证词。他一直记得白老说过一句话，再完美的伪证终究是伪造的，破绽多看几遍多缕几遍肯定能缕出来。
“唐珈，尸检报告出来了。”安阳顶着鸡窝头，带着黑眼圈打着哈欠把报告放到唐珈手里。他埋头做了六个小时的尸检加化验，终于赶在半夜十二点前把报告赶出来了。
唐珈谢过安阳，低头看起报告，“死者体内经化验发现安眠药的残留，虽然胃内计量不是很多，但应该是混在食物中一起吃下去的。”
“你抢回来的那瓶糖，每一颗里面都被替换了，糖心都是安眠药。”初珩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唐里面的安眠药类型与死者胃内一致。可以确定的是死者是吃了糖，在憋气过程中药物慢慢起作用使死者陷入昏迷然后溺亡。
这叫啥？无痛杀人吗？
唐珈十分好奇地问，“安眠药是怎么做到正好在那个时间点起作用，就算节目流程是提前安排好的，但是，“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么精密的计算吗？”
“其实，某种程度是可以的。”初珩随手拿过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一大串公式与计算过程，接着通过数字带入算出一串数值。“经过计算，基本可以确定时间。如果由情的代谢水平是正常人的代谢，那么这个时间值就是她的起效过程，前后差距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我……去？”唐珈接过纸条，挑眉看着初珩，“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谁啊？”唐仪好奇的凑过来。
“就是他！”唐珈指着初珩，“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他！这么变态的东西都能算出来，除了凶手也就是你了，你学什么的啊，这么牛？”
初珩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变态学毕业的，咋的？”
啧啧啧…
“先别闹了，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人，”路修拿着一张照片来找唐珈，“这个人你觉得眼熟吗？”
“眼熟！”唐珈看到这是一张机场照，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子的人给由情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模样看着有些狼狈。“是那晚去偷药的人。”
“这个人叫由英，由情同母异父的妹妹，同时也是由情的经纪人兼助理。”路修很快找到了此人的信息。“度娘上记录的很详细，她曾经是国家五十公斤级散打冠军，国家二级运动员。”
“通缉她！”唐仪立刻下命令，“我去找局长申请逮捕令。”
唐珈托着下巴作思考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案子破的太简单，太顺利的感觉。
有点被人牵着鼻子走啊！
由英的消息一直都没找到，李清顺着监控去找人，一直追踪到电视台外三条街，看着人拐弯进了一条小巷子就没影了。
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他的调查没有线索。由英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呢人呢人呢？”唐仪又是崩溃的一天，散布出去的人手高达百人，可是一点点线索都没找回来。
唐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翻着口供本。
涛涛说他开拍前与阿瑟在商量录制细节，还有泳池添加的录制节奏。
阿瑟证实了涛涛这一说法，他是节目的道具组组长，所有的道具他经常都是亲力亲为。据他所说，泳池是在由情答应了邀请才开始准备的，节目情节也是根据由情的想法设计的。
但二人的口供也有疑点，路修问遍了所有工作人员没人能证明他们案发前的相处时间。
杰克说他一到电视台就来了化妆间，不到十五分钟欧哲也来了。他们俩边聊天边化妆，然后就开始打游戏开黑，虽然有开黑记录做证明，但其实也存在着漏洞。谁能证明这个记录是自己打的？
“我能进来吗？”就在唐珈感觉脑细胞又要不够用的时候，初珩敲了敲门。
“进来吧，不用那么客气的敲门。”唐珈说。
初珩拿着一段录音和一份记录进来的，“这是电视台一个保洁阿姨的口供，她推翻了涛涛和阿瑟的证词，她说她在艺人休息区看见过涛涛慌慌忙忙的跑走。还与这张记录。”初珩指着数值记录，“杰克十四岁是以最帅电竞选手出名的，继而被经纪公司看中做了演员，但是职业选手的底子还在。那天他俩的开黑记录成绩很差，杰克的操作一点不像平时的风格。”
“合伙作案吗？”唐珈皱起了眉，“有意思了，这就有意思了。”
初珩将资料给他放下，默默退了出去。
“跟他搭档感觉怎么样？”白振宁站在门口等他，初珩轻轻给唐珈关上门，转头回答白振宁，“白爷爷，我感觉我终于有了活着的意义。”
白振宁想起几年前他刚找到初珩的时候，那个小孩眼里满是绝望，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痕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
“孩子，每个人活着都有他的价值，每个人也都会犯错。可是怎么弥补这个错误，你应该有自己的打算。用你的特长去抓住这只狡猾小猫的尾巴，再一口咬住它的脖颈动脉，一击致命。”
初珩很有感触的点头，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唐珈抓住Orange cat。
涛涛，阿瑟，杰克，欧哲又被请回了警局， 推翻了不在场证明，这四个人一点没有意料之外的样子，反倒像早就想到了的样子。
“看来这个由英还是破案的关键，没抓到她这个案子还是破不了。真是怪了，到底能去哪？”路修疑惑的趴倒在桌子上。
“或许，她其实根本就没出过电视台呢？”唐珈突然喃喃自语的一句话，使不少人看向她这边。
没出过？



 第十九章：踩到尾巴了（结局上）

唐珈的猜测使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监控都有拍到，怎么可能没出过。
“或许是，出去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初珩解释唐珈的意思，“一开始她确实出去了，但是出了事后现场是封闭的，她想进来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利用警察。”
利用警察？
初珩拿出一张指纹报告，“这是我在我们一辆押运车下发现的指纹，已经确定是由英。她呈我们不注意，躲入押运车的底盘下，由英身高不到160厘米，体重80斤，十分小巧钻到底盘下空间完全够。而躲在地盘下也就自然而然的可以混进电视台的停车场。”
“停车场的监控没有拍到可疑人员或者由英啊。”唐仪提出疑问。
唐珈上传了一段截图到大屏上，这段视频是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监控有死角盲区，三个监控都只能照到行车道，通过我的计算，这两条路贴着墙走都是监控盲区，可以直接到楼梯口，还有逃生通道。”
楼梯与逃生通道都是没有监控的，由英跟着由情这么多年，来过无数次电视台录节目，有什么地形监控早就已经摸清楚了。
“立刻出发，地毯式搜索由英。”唐仪带队出发，唐珈紧随其后，缺难得看见初珩一个人坐在原地紧锁眉头。
“不走吗？”唐珈别扭的开口，虽然他极其不想承认，但就是习惯了初珩的跟随，突然初珩不跟着他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不舒服。
初珩微微摇摇头，勉强勾了勾嘴角，“我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去。我调整一下马上追上你。”
唐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跟着警队的车走了。初珩看着他走远了，才敢拿出自己的手机，备注橘猫的发件人只发了一句话。
我亲爱的小珩，我想你了，傍晚时分警局天台的风景应该会很美吧。
“Orange，cat…”
另一边唐珈坐着唐仪的车，唐仪的开车技术是整个警队公认的。疯狂！
这世界上啊， 也就只有唐珈一个人能面不改色坐唐仪的车。“小珈，你男朋友呢？怎么今天没跟着你，还来蹭我的车？”
“不舒服突然。”唐珈脑子动也没动随口回答，等到回答完了，才反应过来迎上唐仪调侃的眼神。“什么我男朋友，你这个脑子一整天都在想啥！”
想啥？唐仪打开海马体仔细看了看，东西可多了呢，像《魔道祖师》，《天官赐福》，《Orange橘猫》，《剪不断理不乱》等等……
不过唐仪的话倒是提醒了唐珈，那家伙不舒服，是不是要体现一下同事爱送送温暖什么的？看病人应该送什么呢？水果？零食？还是游戏机？
另一边，初珩独自一人上了天台，天台有个长桌平时也有不少同事空闲时上去一起喝咖啡聊天，只是今天特别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初珩刚踏进天台，天台门就跟能看到一样，自己碰的关上，并且自动落锁。
初珩被吓一跳，表面缺面不改色。他知道这是O range cat作的机关，他很擅长这些。“我来了，你快出来。”
空旷的平台回荡着这句话，空中莫名其妙飘来花香味，紧接着一片又一片火红的玫瑰花瓣满满自空中飘落，越飘越多。
“你到底在哪？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红色十分刺激初珩的神经，曾经受创过的精神接受不了这么刺激的颜色，大片大片的红色使初珩神经越蹦越紧，很难受。
“我就在你身边，我是你的一部分。你是我的启明星。”一说要走，Orange cat果然出现了，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带着黑色的口罩，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见人脸。
初珩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按了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你终于肯出现了，为什么又出现了？我明明什么也没写！”
Orange cat围着初珩不断转圈圈，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活像一个迎接出差妈妈回家的五岁孩子。“因为我听到了你内心的召唤啊，我要把你那些完美的计划向全世界展示，我要你成为这个世界的启明星，拯救更多的人。”
“我不要！我不要成为什么启明星。当年那些只是我的一时兴趣，我不要你实现出来！”初珩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疼，眼前的人重影的越来越厉害。怎么会这样？“自首吧，跟我去自首。放下你现在做的一切，你在杀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夺走别人的生命。”
“不，你可以。”Orange cat凑到初珩面前，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自带眩晕效果，让本身就迷糊的初珩意识更加沉沦，“等着吧，我亲爱的小珩，我会把这个世界**好送给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的内心其实跟我一样。现在你还在逃避，等你肯直视你的内心，你也将回归我们。”
我，我们？难道说Orange cat不止一个人？
这是初珩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让他最疑惑的一句话，为什么是我们？
唐珈唐仪等人这边则是如火如荼的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搜索，所有的监控盲区都看了都找了，别说人了，连点线索都没找到。
唐仪烦躁的席地而坐，“真是奇怪了，难不成还能插上翅膀飞了？”
插上翅膀？飞……唐珈猛然惊醒，找路修要来通风管道的建设图纸。地下停车场上面有两条通道，一条通风管道一条洗衣通道。
通风管道虽然温度高，经常能达到40度，但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有两个小时的冷却时间，这两个小时完全够由英来回穿梭。而洗衣通道是为了方便服化道传送欢迎没洗衣服还有道具的，容积比通风管道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
“队长，两个通道都采集到了有人爬经的痕迹，还提取到一点D NA，初步怀疑是由英。”李清汇报。
路修顺着通道锁定了几个口还有几个洗衣房与机修房，带人快速突破，很快在一堆脏衣服篓里发现了由英，准确的说是由英的尸体。
“先带回去，找那四个共犯一起审讯。”唐仪命令道。



 第二十章：踩到尾巴了（结局下）

由英被找到了，但是找到的却是她的尸体。回警局的路上唐珈大体查看了一下，“她不是跟我交手的人。”
不是？！唐仪再次确认，“你确定吗？怎么看出来的？”
唐珈指着由英的尸体给唐仪解释，“我们交过手，当时我和他的腿产生碰撞，作为一个男生我的腿直到现在都有块青，她身为一个女生再强壮也会留下痕迹。再看她的身体，没留下一点痕迹。”
唐仪明白了，“那我们回去看看那四个人的腿，谁有淤青伤痕就肯定是他！”
唐珈同意唐仪的看法，只是他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解决，按照以往O range cat的作风，这次的案件似乎一直在给线索，“有点被牵着鼻子走呢怎么。”
回到警局，唐珈下意识寻找那个身影，很奇怪今天他没有出现在门口等他回来。唐珈皱了皱眉头，没做声。
“玩我呢这四个人！”对于唐仪的吼叫刑警大队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唐珈更是很不给面子的头也不抬，捂着耳朵反复看监控。
唐仪拿着照片给唐珈看，“四个人，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破损。”
唐珈挑了挑眉，伸手接过照片。涛涛的右侧小腿有一块似烫伤的痕迹，面积大概五厘米左右，据证词是脱毛时走神了才造成的烫伤。
杰克也是右侧小腿有一块淤青，证词道是之前遛狗时撞到石台阶上。
欧哲在左小腿上，有一块烧伤。是之前拍古装戏演烧水戏不注意，烧到了戏服同时也烧伤了腿。
最后是阿瑟，左小腿。很大一片淤青，之前抬三脚架不小心撞上的。
唐珈思考良久，反复看反复看，再仔细看了看自己右腿上的淤青。“让安阳哥鉴定一下伤痕，时间越精确越好。”
唐珈走到李清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李清点头，恍然大悟的竖了竖大拇指开始工作。
接下来唐珈又回到由情的私人住宅，房子不算太大，一室一厅。翻开书桌前的一本日记本，上面记录的一切暗示着也许是个悲伤的故事。
傍晚时分，唐珈回到警局时安阳的验伤报告出来了，李清也有结果了。
“找你的吩咐四个人都验了，这个人的伤最接近你给的范围值。”安阳拿着报告给唐珈看，“终于要破了？”
“啊。”唐珈应一声，李清的报告也递了过来，“由于警方的监控他没能传递完全的消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唐珈满意接过，径直走进了那个人的审讯室。
“杰克，你说，还是我替你说。”唐珈自信满满坐到杰克眼前，杰克先是一愣，继而笑了。
“他说的没错，你一旦笑着来找我了就证明我们的计划还是被你发现了。”杰克说，他向后仰躺着，眼里毫无生机。
“我跟由情其实地下恋很久了，我喜欢了她很多年。当年为了她我放弃了职业联赛我的梦想进入演艺圈，可她，缺一步一步践踏我对她的感情。”
“我找到他们几个，都是被由情伤害的可怜人。我们互相掩护，由我亲手解决了那个女人。令我意外的是，我跟由英的身形有点相象，没想到还真能误导你们。由英是个意外，”杰克略感惋惜，“如果不是她太不听劝，一味的想阻止我们想去报警，不加入我们，我也不会也把她送上西天。”
“所以指纹是你呈警察不注意特意留下的，人是你诱骗去洗衣房的，最后也杀了她。”唐珈替他补充完整。“安眠药的计算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吧，你先把糖换成安眠药，哄骗由情吃下去。然后就等着由情药效发作，你暗示涛涛Q流程让由情下水，造成她的死亡。”
“全对。”杰克闭上双眼，“我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最好给我个死刑。”
“这是由情的日记，她对你忽冷忽热是因为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脑癌还有焦虑症，焦虑已经是重度。”唐珈将日记本还有医院的记录都摊在杰克面前。“在日记里她提到脑瘤压迫海马体，导致她开始出现间歇式失忆，她每天都会从头看一遍日记，她不想忘了身边人却没办法，她不想发脾气却也控制不了。她只能疏远身边的人让亲人朋友讨厌她，这样她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人为此伤心。”
“不，不会的。她看起来很健康，怎么可能会这样！”杰克崩溃的大哭，不敢相信的伸着自己的双手，“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唐珈陪他坐了一会，将一枚套着证物袋的戒指扔给他，“这是她早为你准备的，结婚戒指。”
案子结案后，这个悲伤的真相令刑警队一时沉默了，唐仪突然没头脑的跟路修说了一句，“路修，就算我得癌症了，我觉得我也不会疏远你。”
“哎呦呦，哎呀！”李清瞬间被酸到，众人更是一片白眼，单身狗们气不打一出来。唯独路修很感动，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涨红了脸。
唐珈没理会他们，转身上了天台。白老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虽然没有落款，但是从这句“亲爱的小珩”不难猜是谁给谁写的。
等唐珈来到天台，Orange cat早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初珩躺在天台上，他的脖子被咬破一个口，通过出血的速度与量来计算应该没有咬到动脉。
“喂，醒醒，喂！”唐珈承认他慌了，继上一次唐婉遇难后他再也没有这么慌过。“初珩，初珩别睡了！快起来！起来啊！”初珩意识不是很清楚，叫好几遍才有一点哼哼的反应。唐珈手忙脚乱的背起初珩就往楼下跑，路过安阳的法医解剖室唐珈一转头直接冲了进去。
“哎呦，破了案还知道送礼物给我啊，从哪弄回来的？医院还是野地？”安阳以为唐珈给他搬回来了一个尸体做研究，没想到……
“初珩？唐珈，你干什么了？怎么把脖子啃成这样？宣示主权宣示的过了吧！”安阳激动的叫起来，“谢谢你嘴小没一下子把脖子咬下来。”
“不是我，Orange cat出现了。还有先包扎治疗。”唐珈将初珩放到解剖台上，随手拿起安阳的剪刀剪开初珩的高领毛衣，一个跟项圈一样的劲链暴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唐珈问安阳。
安阳扁了扁嘴，一边给初珩消毒一边说，“定位追踪器，也可以监视初珩做了什么写了什么与什么人说过话，还有放电功能，限制人生自由。”
什么？



 第二十一章：狂犬病（上）

唐珈坐在安阳的法医室里，搬了张凳子坐在解剖台旁边陪着初珩。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初珩的睡眠这么差，源源不断的噩梦使初珩不断的说梦话，梦话中全是道歉，内疚，后悔。
“你没有错。”终于忍不住的唐珈主动握起初珩的手，“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是那个利用你的文采去杀人的家伙的错，你没有错。”
似乎是唐珈的话管用了，初珩终于慢慢进入沉睡。
“这大概是我认识他到现在他睡的最好的一觉。”安阳端着一杯咖啡，边喝边说。
“为什么会给他带上这个？”唐珈问。
“只有带上这个那群老家伙才同意初珩跟着白老出来。”安阳嘲讽的语气让唐珈更加好奇，看出唐珈意图的他继续给唐珈讲述，“初珩16岁时正式被白老找到，那个时候的他精神已经被折磨的有些异常，家人即将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白老将他带回来原以为是抓住了真正的Orange cat，没想到他只是拯救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安阳说的平静，是因为他跟了白老整整十年，亲眼见证初珩长大。但他内心的怒火与澎湃缺一刻没有停息过，“Orange cat杀的每一个人基本都经过我的手尸检，我经常能感觉得到他们在问我，为什么被杀的人是我？我犯了什么错？”
唐珈的记忆又涌现出来了，唐婉被画成小丑一样的脸，无情的警笛声与民众的议论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橘猫，“安阳哥，我向你保证一定亲手抓住那个畜生。”
次日一早，初珩在解剖台上睁开了眼睛，脖颈上的刺痛使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嘶，好疼。”
“嗯？哪疼？”唐珈听到动静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他趴在初珩的床边睡了一晚上。
初珩眨巴眨巴眼睛，“你，你在这陪了我一晚上吗。”
“昂，要不然呢。”唐珈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理所当然地问。
“谢，谢谢。”初珩十分诚恳地道谢。
“谢什么，早上想吃什么？去食堂？”见初珩摇头，唐珈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站起来，“仅限二十元以内的。”
“不不不，不吃了。”初珩头一次被唐珈这么善待，感觉今天的太阳都是西边出来的。变这么想着，初珩还透过窗户看了看太阳。
初珩一直窝在被子里的动作引起了唐珈的注意，“噗，你该不会一直不下来，是因为害羞吗？”
“你才害羞！你快出去，我，我要换衣服。”初珩下意识反驳，“快点出去吧！”
“哦呦呦呦，小屁孩还害羞，莫非你是女孩子吗？”唐珈调侃道，在初珩飞过来枕头前跑出了解剖室。
初珩下床走到穿衣镜面前，脖子上的绷带触目惊心，一圈一圈忍着痛将绷带拆下来，牙印还是很明显的，缝了三针旁边还有两个针眼。看到针眼初珩笑了，一个眼是打麻药的，还有一个，是打狂犬疫苗的吧，毕竟桌子旁的黄色垃圾袋里有一支狂犬疫苗。
“怕我的狂犬病吗？又不是被狗咬的。”初珩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回忆起昨天，初珩十分疑惑为什么Orange cat要咬自己。
难道在预示着什么吗？
由于受伤的原因，初珩被白老限制在家修养。唐珈在杰克被宣判后去监狱看了他，杰克最后也交代了实情，“三个月前，他突然找到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萌生出了杀人的冲动，带着他给我的一封信给涛涛他们看，他们也激动起来。最后在那封信中我们得到灵感，做了犯罪计划。”
那封信杰克没扔，一直放在公司办公室的沙发缝里。唐珈拿到信，打开看了，上面的字迹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一张空空的白纸。
“看来，他来过还把信掉了包。”唐珈将信装到密封袋里，带回警局交给安阳化验，“安阳哥，麻烦你检查一下了。”
安阳结果转身打开检查的过程中，唐珈透过光隐约在粘信封的胶带上看到一个仅有四分之一的指纹。“安阳哥，指纹，小心化验。这应该是他的疏忽，终于踩到他的尾巴了。”
采集到指纹这件事使专案小组的每个人都十分高兴，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只是化验结果令人十分失望与诡异。
“小唐，白老，结果出来了。这个指纹，和初珩的四分之一相对吻合。”安阳将报告递上去。
白振宁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了两眼。
唐珈则是完全不相信，“不会是他，前几天Orange cat约他见了面，都这么明显了还想着陷害。”
安阳点点头，“白老，实在太嚣张了，我问过李清，当天警局内部监控网络两次被切断了五分钟，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他把初珩拐去了天台。”
“安阳哥，初珩的伤口你提取DNA的结果呢？”唐珈问。
“提取了，但是结果令人失望。”安阳遗憾地摇摇头。
“那么深的伤口，竟然一点DNA都没有留下。”唐珈自言自语的沉思了，这实在不科学，怎么会一点没有呢？
正在众人纠结的时刻，唐仪打进来电话，“小唐，又出案子了，咬杀案。”
咬杀？专案小猪互相对视一眼，立即出动。唐珈习惯性想叫初珩，“哦，对了。那家伙休息，啧。”副驾驶空落落的实在是很不习惯。
等唐珈赶到现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一样的白色衬衣配上卡其色休闲裤，脖子上的白色绷带没有遮盖住，漏出一截。
“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唐珈顾不上看现场，先把初珩拽到一边。
“我，我家就在这。十二楼，1202。”初珩指着一旁不到一百米就有一座公寓，这座公寓刚健起来不到五年，一共二十层，由于是矮房改建，周围围了一圈还没改建的小平房和矮楼。
“死者是怎么回事？”唐珈也算是认了门，紧接着问，有他在的地方肯定已经把尸体看过了。
“身上多处咬伤，骨折。致命伤应该在脖子上那一口直接咬断了动脉血液喷溅大失血而亡。”初珩指着尸体为唐珈做解释。
咬伤？那岂不是……唐珈看向初珩，初珩也看着他，“看来我的伤，是他给的预警。”



 第二十二章：狂犬病（中）

咬杀这件事情很快被媒体透露出去，唐仪刚勘察现场回来就被叫去局长市劈头盖脸批了一个多小时，垂头丧耳的回来直接扎进了路修的怀里。
“怪我吗？现在人人都有微博朋友圈，想要拦截消息我也拦不住啊。”唐仪委屈的说。
唐珈则是窝在办公桌前，双脚搭在电脑桌上看手机新闻推送，“我觉得局长生气的点应该是报道的悚文吧。看看这个题目市区惊现狂犬病患者已经有被害者出现，再看看这个狂犬病患者招摇撞世无人问津。啧啧啧，现在这些新闻，哪还有客观详实啊。”
“小唐，你很闲是不是？我可听见局长让白老一周内破案，否则你们就要扫一年厕所了。”唐仪不紧不慢的说，她的这句话非常奏效的让唐珈立马爬起来冲了出去。
小样，跟我斗，给老娘老老实实破案去吧！
按照宗旨，唐珈先回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虽然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还有警员站岗但也阻挡不了好奇民众的热情，一直都有试图接近现场拍照的。
唐珈低头蹲下来，四周的枯草上，土地上满是喷洒出来的血迹，已经凝结成块。周围的脚印很多，应该是晨练或者抄近道的上班族留下的，但也不排除这里面混着凶手的脚印。
“死者身份查清楚了，李洋，37岁。旁边树人中学的数学老师，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这些血迹经过化验可以确定是死者的本人的。”初珩悄无声息走到唐珈身后，蹲在他的身边。
“谁报的案？”唐珈问。
“早晨路过的晨练阿姨和大爷们，学校那边据了解李洋请了一周假理由是回家探亲。”初珩明白他想问什么，两个人不知何时竟然默契度越来越高了。
唐珈起身眼珠子转了转四周，“你早上晨跑吗？”
“不经常跑。”初珩老实回答。
“周围有摄像头吗？”
“这儿没有前面大概300米有一个便利店门口应该有。”初珩指着不远处穿过树枝隐约能看见一个小房子。
唐珈带着初珩过去出示警官证如愿看到监控，只是这个监控主要的范围是便利店门口，没有拍到案发现场的周围。
“晨跑夜跑特别是冬天很多人跑完都会来打一杯热水热豆浆喝，你看一下有没有眼熟的人。”唐珈快进让初珩看着监控。“既然知道那片空地没有监控，至少是熟悉这边的人，经常夜跑晨跑的人最容易掩盖观察地形的动作。与此同时，我们锁定这些人也就更容易找到凶手。”
“可你怎么确定他们都会来买水喝？万一有自己带水的呢？”初珩还是提出了疑问。
唐珈得瑟的指了指脑子，“智慧。”
“我们这可以存放保温杯，有带锁的免费储物柜。在我们这买水还可以免费加热。”店员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唐珈，“门口写着。”
初珩无语的白了唐珈一眼，继续研究监控录像。唐珈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哀怨的眼神直逼店员，店员歉意一笑去忙回自己的工作了。
“这是十个人经常来跑步。”初珩截图下十来个人，挑出十个人，“我经常遇见他们，这两位老大爷经常走那条路去马路对面的小广场耍鞭子。”
“录像考回去，我们去安阳哥哪再看看。”唐珈随手扔给初珩一个u盘，掏出一根雪糕边吃边往外走，出了便利店门不远路边还有一个打草鞋，编花绳的老奶奶。
“老人家，您这编的是什么呀，怪好看的。”唐珈像个客人一样蹲下拿起花绳翻看道。
老奶奶带着老花镜笑呵呵的说，“这是我亲手编的花绳，有带松紧的可以给小姑娘当头绳，不带松紧的有活扣可以带手上保平安的。”
“哎呦真好看，奶奶您一整天都在这吗？前两天也在吗？”唐珈装作不经意地问。
“在啊，我来了快半个月了。哦，前天啊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在这边泼了一堆水结了冰害得我差点滑倒闪了腰，直到今天早上才化了。”老奶奶边说着还有些气愤，唐珈则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紧接着又低头买了两个手绳。
“上哪去了，该走了。”初珩站在便利店门口等候多时了，冬天的首都冷风还是很刺骨的，他只穿了一件高领衬衫外加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连个外套都没穿。
唐珈边朝他走来边脱下外套给他披上，一连串的动作特别自然。“买了两个好看的东西，给你带上一个。保佑你下次别被坏人拐跑了，别再放血了。”
说着唐珈直接拽过初珩冰凉的手，将一条灰色的手绳给他带上，“别说还挺好看。”
初珩无奈的笑了，“哥，这是女孩子带的吧。”
“灰色不是男孩的吗？”初珩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面对唐珈如此认真的提问他实在开不了口了。“没事，是。谢谢。”
唐珈给自己也带上，晃悠晃悠去去开车。
两人上了车，店员才走出店门，一直目送两人走远。“我的小珩，这次的礼物你喜欢吗？”
安阳工作室。
安阳忙活了一晚上，对比着牙齿类的牙印一遍一遍分析，终于对比出来结果。
“人咬的？”唐珈十分不敢相信，“这么大一个口？”
“是人的。”安阳拿着片子贴在灯板前给他看，“通过对比，不属于犬科，猫科，锯齿类生物，牙印下颚光滑，上牙也不同于禽兽的尖牙。最后只有人类的牙齿相对接近。”
“可是人哪来这么大力气？咬断大动脉，这得多好的牙口？”唐珈托着下巴皱着眉头。
初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将目光投向一旁安阳法医室里常见的一个东西。“你说，要是人造的呢？”
初珩拿起桌子上放的骷髅头标本模型，坐着张口闭口的动作，“要是人为制造，后面加上机器用力是不是就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第二十三章：狂犬病（下）

初珩的这个假设很快被成立，但也很快被推翻。现场喷射血迹显示极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要带着一个大骷髅来回出现在晨跑路上不免有些冒险。
唐珈皱眉冥想，去找安阳，“安阳哥，血液胃液的化验出来了吗？”
“血液中有残留的***，胃里除了食物残渣还有一点不明物质，我刚做了涂片还没出结果。”安阳说完又一头扎进实验室。
唐珈揉了揉一阵一阵抽疼的太阳穴，瘫倒在躺椅里。
“呦，小唐今天没看监控啊。”唐仪晃悠着手里的文件夹，十分得瑟的在唐珈眼前晃来晃去。
唐珈抬了抬眼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犯罪嫌疑人锁定，”唐仪将文件夹递给唐珈，“李洋与前妻离异独居，现在在外租房子。前天下班后就递交了请假书，据同事的证词是因为和前妻打官司争夺孩子抚养权，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他前妻的亲弟弟是我们一直留意的陈洪涛。”
“陈洪涛？那个疑似贩毒那个？”唐珈快速翻着资料。
“没错，当时闹离婚时陈洪涛在江湖上放话一定要让李洋付出代价。”唐仪的脸写满了八卦，“听说离婚原因是李洋出轨。”
有这么一个小舅子还敢出轨？这简直是不要命了啊。
“陈洪涛在哪？”唐珈看完了资料，“李洋出事的时间里陈洪涛在哪？”
“还没找他询问，应该在他开的棋牌室里。”唐仪回到。
话音未落唐珈就已经起身披上外套，快步走出警局，刚出门一辆黑色的奔驰就停在跟前。
唐珈拉开车门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的果不其然是初珩，初珩等他坐稳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目的地。
“为什么每次你都知道我要去哪？”唐珈问。
“因为你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条蜘丝马迹。”初珩注视前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半边脸上，唐珈逆光看过去竟有些看呆，“你……以为演偶像剧呢啊？左转弯了喂。”
啧，你个气氛破坏大王。初珩没敢嘴上吐槽出声，只在心中默默鄙视他，紧接着一个漂亮的飘逸完全无视掉红绿灯的存在…亏好现在没多少车了。
等两人到陈洪涛的棋牌室，门口四个壮汉似保镖也似守门，长得凶神恶煞。唐珈身穿风衣，两手插兜很拽的样子。“我找陈洪涛。”
“哈？小子，我们大哥也是你找就能找的吗？已预约吗你？”为首的一壮汉完全瞧不起他，还跟他比中指。
“我说，我找，陈洪涛。”唐珈一脸不耐烦抬着眼睛瞪着他，脸上只是面无表情却意外的很有威慑力。
壮汉们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其中一个问，“你谁啊？拽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哪？”
“唐珈，进去告诉你们老大，唐珈找他。”唐珈自报家门，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刚准备点上就被一只白皙的**走了。“抽烟对身体不好。”初珩将烟盒装进自己口袋，只是这个过程一直不敢看唐珈哀怨的眼睛。
与此同时，棋牌室也有动静了，陈洪涛跌跌撞撞的冲出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我唐哥在哪呢？”
“唐，唐哥。”陈洪涛尴尬的抬头看着唐珈，“唐哥，你，你怎么来了？”
陈洪涛看门的四个小弟惊掉了下巴样的，什么时候见过自己老大对别人这么低三下四了。
“没什么，李洋死了。问你点事，前天晚上凌晨你在哪？”唐珈还想着他的烟盒，嘴上问这话手一直往初珩哪里摸。
“哦，哪天啊。”陈洪涛想了想，赶紧回答，“我那天跟兄弟们在天上人间喝酒，还泡了几个妹子。”
“有人证明吗？”唐珈的手即将成功摸到装烟的口袋，可是被初珩一巴掌拍掉。
“有有有，有监控也有人证，将近十多个人呢，酒保也能证明，我一直喝到早上七八点。”陈洪涛老老实实地回答。
初珩拍他的手也拍烦了干脆直接抓着唐珈的手，嘴上也没忘记询问，“那李洋有仇人吗？”
“李洋哪个孙子啊，有。”陈洪涛一提起这个人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出轨那个娘们是C区老大的情妇，因为这顶绿帽子C区那伙计还去跟踪恐吓过，哦还有一天打过他。”
“什么时候？打哪了？”初珩赶紧追问。
“半个多月前，20来天吧。打哪里了这个，这个你看套个麻袋罩着人也看不见到底哪是哪呀。”陈洪涛挫着手，弯着腰，笑的一脸殷勤。
唐珈见闻不出什么来了便打算走人，“我会核查你的情况的，最好别让我知道你骗我。”
在陈洪涛点头哈腰的恭送中，由唐珈开车开往所谓的C区。
“C区是什么意思？”初珩问。
“黑道上划分的地盘，首都一共四个区，S，Ａ，Ｂ，Ｃ四个区。以S为尊，地界与地盘也是最好最大的，C区基本是在郊区。”唐珈熟悉的驾车，甚至连导航都没来，七拐八拐就拐进一个小道开至一家看起来荒废的工厂厂房楼下。
“谁？”放哨的小弟立刻问。
“唐珈，来找虎爷。”唐珈报上自己的大名，同时牵起初珩的手，“提醒你千万别松开，否则被打成马蜂窝我可不管。”
“这么大的组织为什么能在守卫森严的首都存活下来？”初珩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因为他们有的自建国就存在，还有的甚至是开国功臣，再加上他们只是自己的组织并没有干什么勾当有的时候还能帮**警察打压一下周边的小势力，何乐而不为。”唐珈耐心的给他解释，解释的过程中他也带着初珩来到C区的核心办公室门口了。
唐珈一脚踹开门，虎爷就坐在长桌尽头，点着烟袋子。“臭小子这么久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吗？”
“哎呦虎爷，我老想您了，就是最近啊有个麻烦的案子一直让我脱不开身，虎爷您要是能帮我破了案我当天回来陪你下上三圈。”唐珈吊儿郎当的拉开自己的专座，同时示意初珩也坐下。
虎爷眯起了眼，用烟斗指着初珩，“这谁？可有拜帖？”
“没，不过我的人，回家就不用拜帖了吧。”唐珈举起牵着初珩的手晃了晃，虎爷呵呵笑了两声，“臭小子，李洋的事吧。不过一个情妇，那么些个走了一个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是犯了错摸了我的脸面打一顿剁根手指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唐珈点点头，“按规矩是，可是这个人身上一根毛没少。虎爷是达成协议了吧，能诱惑虎爷的肯定不是小钱，也可能不是钱吧。”
虎爷愣了愣，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灵敏，不过也是S区老大的第二把交椅怎么可能逊色。“是，他给我提供了一条毒品线，成色上好，价钱公道。”虎爷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说实话，一旦他走私毒品的事被S知道，那他一家老小妻儿明天只会“意外”身亡。
“虎爷，您可是碰了大忌了。”唐珈眯了眯眼，“线给我，您就此收手，买的货都给我，明天一早送到这个地址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你懂规矩。”唐珈写下警局的地址，虎爷低着头一挥手手下小弟立马送上一张写着具体地址的纸条还有一个吊坠。
“这是信物，见信物才给货。”手下小弟解释道。
唐珈收好东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初珩一路上朦朦胧胧的，他似乎刚才去拍电影了，古惑仔电影。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道？那唐珈怎么会……
唐珈看出了他的疑问，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秘密。我现在要确定一件事，跟我回现场。”
“什么事？”
“确认李洋死的地方是不是第一现场。”



 第二十四章：狂犬病（结局上）

唐珈的话让初珩有些毛骨悚然，手里握着的是刚才小弟送上的新毒品。
“你说这个新毒品，吃了会怎么样？”初珩晃动着小瓶子，十分好奇地看着里面装着的五六个黄色的小药片。
唐珈毫不客气的说，“会生不如死。”他驾驶着车，快速前进着，车窗半开风吹着他的脑袋，迫使脑袋更清晰一些。
生不如死？初珩感觉自己越接近唐珈越看不懂他了，唐珈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现场的警戒线还没撤走，唐珈带上手套脚套，仔仔细细的反复看那些喷溅的血迹，看了又看，来来回回好几遍。终于，他发现了。
“这些血是凶手模仿的喷射血。”唐珈掏出小本子一边画图一边跟初珩计算，“你看，动脉是有动脉压力的，一个成年人的压力最大也就喷到这。”唐珈比划着现场的血，“可是这一片明显喷射的不对，血迹应该越往外越密集，血点也越小。但你看这个里外基本一致，准确说过于一致了。”
“还有这里，被咬死的话，血喷溅应该会有一个人位的缺口，因为咬死的同时人没有那么快躲开，自然会留下痕迹，可你看这个非常均匀的外撒。”唐珈断定，“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的轨迹我大体有一点方向了，回警局吧。”   唐珈跟初珩开始往警局赶。
天黑前，二人可算是回来了，唐珈的第一手情报让刑警大队的众人又忙碌了起来，陈洪涛和虎爷的线索如果正确李洋的死也不会是简单的寻仇复仇那么简单了，极有可能是贩毒集团的内部内讧，或者铲草除根。
白振宁前几天接到国安通知现在不在家，只能通过视频与电话了解案件进展。
“小唐，这件事情先联系缉毒局，看看我们两方合作能不能有突破，还有立刻让交通局调查最近出现的新入境信息，这批新型毒品绝对不能溜出去。”
“是。”
唐珈跟白振宁通完话又去了趟缉毒局，初珩下车后熟门熟路带他来到办公室，方予诚早已等候多时。
“予诚，好久不见。”初珩与方予诚热烈拥抱，两个人看上去十分亲密。“这是我的好朋友方予诚，也是缉毒队的负责人。”
“予诚，这是唐珈，白老的得意门生，特案组成员。”
唐珈本想礼貌握手，怎耐方予诚手一直搭在初珩肩上，丝毫没有握手的意思。“你好，今天你们来的意思初珩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们正在筛选可以人员，稍等片刻。”方予诚对着唐珈说，“唐先生请稍等片刻，一会结果出来会有人送给你，初珩我先带走叙叙旧，自便。”
不等唐珈回答方予诚就已经拉走了初珩，留唐珈一人在原地，“我……去？我哪里得罪过他吗？”
另一边唐仪和路修在交通局这边也有了一定的收获，“这辆车，副驾驶这个人，像不像李洋。”
以眼尖著称的唐仪发现了一辆SUV，在行驶中突然遇到紧急事故快速刹车，副驾驶的人向前倒，两秒钟的时间让唐仪看到了脸。“李洋好像是没有意识的，他向前倒后自己没有反应，是驾驶座上这个人给他搬回去的。”
“驾驶座上这个人截图传给李清，让他马上查清楚身份。”唐仪招呼路修拍照，自己给唐珈打电话，并把照片发给了他，“小唐，重大发现。”
这个人唐珈不认识，初珩不认识，方予诚却十分熟悉。
“佐藤健三郎，是个混血，腿部有残疾的毒枭。我们追捕他三年了，他身后应该有来自M国的大佬，好家伙终于找到他的身影了。”方予诚摩拳擦掌，拍了拍初珩的肩膀，“这个人交给我了，以他的消息也拜托你们通知一声，我去忙了，珩珩有时间我去找你。”说罢，转身回办公室部署人力。
转身的一瞬间，唐珈低头似发现了什么，他没做声，只是心情复杂的目送方予诚离开。
初珩与唐珈对视一眼也就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唐珈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中学老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背景？这个方予诚的话可信吗？”
“诚跟我认识好多年了，应该可信。”初珩回答，“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不止你觉得，唐珈在心中默默的接话。
“虽然，我知道这样怀疑不对，但是你能帮我通过黑方手段调查点事情吗？”唐珈头一次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让初珩还有些不适应，“你，你想查什么我都帮你。”
唐珈小声说完，初珩瞬间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先查吧，尽快。”
“好……好。”
夜深，唐珈没有回家，坐在办公室将李洋的关系板画的满满的，李洋的前妻已经证明不在场证明，那段时间正在老家跟牌友大战三百回合。陈洪涛，虎爷，方予诚，佐藤健三郎，这些新出现的人物绕的唐珈有些头疼。
“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初珩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自从上一次被他发现大量喝咖啡以后唐珈基本上再也没有机会碰咖啡了。
“信息量有点大，难度也有些大需要再给我点时间。”初珩将牛奶递给唐珈，唐珈顺从的接过喝了一口温热的感觉划过食道，很暖和很舒服。
“辛苦了。”唐珈的话让初珩笑出了声，在唐珈疑惑的注视下初珩尴尬的解释，“咳，头一次知道你也会关心人。”
“……我觉得我是平时太惯着你了。”唐珈斜着眼睛看他，“工作去。”
“是，领导，压榨劳动力。”初珩吐了吐舌头，转身出门，刚开门身后的人又添了一句话，“别太晚，12点前搞定睡觉。”
领导还是个傲娇呢！初珩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工作，杂乱无章的英文和数字划过电脑屏幕，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敲击键盘声。
距离12点还剩五分钟的时间初珩终于摸进去了，他来不及看文件，迅速拷贝后再悄然无声的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没有打草惊蛇。
怎么可能，怎么会？初珩翻看下载的文件时吃了一惊，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初珩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文件发给了唐珈。
“如果你觉得舍不得或者不忍心，我就不看了。”唐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突然出声吓了初珩一跳。
“不，还给死者一个真相将坏人绳之以法是你一直追求的梦想，犯了错就是要付出代价。”初珩摇摇头，他看了唐珈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唐珈的内心，更何况他现在是一名警察。
次日，李清在匿名举报邮箱里发现了几个文件，下载下来后刚看了没几页就立刻打印出来交给唐仪，唐仪看了没两行直接站起来朝局长办公室走去。
李清顺藤摸瓜，目标直指七年前。“七年前，李洋还在小村子里教书的时候曾经因为羞辱强奸和打骂逼得一个小女孩自杀了。因为那时候李洋还名叫李海洋，那个小姑娘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孙女出事没两天心脏病复发去世了，哥哥在外上大学一直联系不上，这件事就莫名其妙被压下来然后销声匿迹了。”
“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唐珈问。
“方予曦。”
予诚，予曦，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第二十五章：狂犬病（结局下）

新型毒品的化验在安阳的彻夜无眠研究之下终于提纯成功，经过初步的小白鼠实验安阳得出结论。
“新毒品我给他暂时起了一个名字叫狂犬，小白鼠大量和长时间吸食后出现了眩晕幻视，并且出现怕光怕水得啥咬啥的情况，下颚的咬合力增强了至少十倍。”安阳放出一段视频，一只弱小的小白鼠在毒品的刺激下一口咬上旁边的同伴，死不松口，最终将另一只小白鼠的脖子咬断。
这么凶残！唐仪想了想李洋的死状，“你说过李洋的伤口很像人咬的，在李洋死亡当天佐藤三郎应该是最后见到他的人，而且当时的李洋已经不省人事，极有可能是两人吸毒过量佐藤三郎将死者咬死，等毒品反应过劲后清醒过来拋尸。”
“先把佐藤三郎抓回来吧。”路修说，“今天的推理很有理有据。”宠溺的眼神让在场的一众单身狗嗤之以鼻。
“先行动吧。”唐珈打心眼里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佐藤三郎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还是先带他回来后再看看吧。
李清原本领命去招集人手准备出警，可接完一个电话后他皱着眉头看在场的一众，“各位，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有话快说，先听好的。”唐仪急着抓人，可没时间猜谜语。
“好消息就是人抓到了，坏消息就是人死了。”李清拿着缉毒局传来的资料放到大屏幕上，“缉毒局发来的，他们昨天晚上接到匿名举报佐藤三郎藏匿地点，出警后发现人已经死在出租屋里了，死状和李洋的一模一样。”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珈拿过李清的资料，低头仔细翻阅，从缉毒局传来的资料来看出租屋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从血迹喷射来看应该不止一个人的血迹，血迹的颜色有深有浅，浅的分布在佐藤三郎尸体的周围，所以应该是他的血迹，而深的应该是李洋的。
“这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联系缉毒局要地址我们要过去看看。”唐珈首先判断，然后转头看初珩，“联系方予诚，就说我们明天要仔细勘查案发现场。”
马上懂得唐珈意思的初珩在内心挣扎了三秒钟点头答应了，掏出手机出门打电话。
唐珈对于他的犹豫有些不是滋味，却说不上来些为什么。
“啧啧啧，怎么了？一脸掉醋坛子的模样。”唐仪凑过来揉着唐珈面无表情的脸，“听说那个方予诚以前跟初珩是一个学校的还是上下铺的舍友，现在就在缉毒局哦。”
“我知道。”我知道是好朋友，所以他才难去怀疑……
夜幕降临，今天的月亮也藏进了云彩里，整个路道小区凌晨莫名其妙停电了，人们在睡梦中并没有察觉什么。
唯独，一个房间，突然亮了起来。
“我猜到你肯定会回来抹掉你的痕迹。”唐珈背靠着墙，用肩头撞开了灯的开关。“找出你还真是费了我好多力气。”
初珩躲在唐珈身后，在一墙之后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旁边站着的全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和特殊部队的人员。
“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方予诚见事情败露也不再隐瞒什么，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唐珈。
“刚见你的时候。”唐珈回答。
“那么早？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方予诚笑着说。
“没骗你，是你自己暴露的太明显。”唐珈走到方予诚面前，猛的低头将他抵在沙发上，一只手挣到沙发后另一只手快速摸到方予诚的口袋，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的是一片纤维布料。
“你的警服裤子，左脚后面缺了一块布料，这个跟你裤子的缺口很像啊。”唐珈得意的拿着袋子在方予诚面前晃了晃。
方予诚被气笑了，“百密一疏。”
“不不不，李洋的拋尸地我一早就发现了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路边摆摊的阿姨说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在路上泼了水结了冰，一开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是为了让阿姨离开你唯一的逃跑路线，路边滑身为老年人肯定不会靠近以免摔倒。而这个居民房，就是你绑架两人，残忍杀害的第一现场吧，裤腿也是在杀人过程中被佐藤三郎撤掉的。”唐珈开始一点一点揭开谜底，“李洋，是害死你妹妹的无良老师，佐藤三郎，一个大毒枭破坏了许许多多原本美满的家庭。这就是你杀他们的理由吧。”
“不全是，我跟妹妹奶奶相依为命长大，就在我封闭训练期间，李洋害死了我唯一的妹妹还气死了我仅剩的亲情，我不能原谅他。至于佐藤三郎，”方予诚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缓缓流下来，“为了让我不要追查他，他找到我的未婚妻，欺骗她害她吸上了毒，因毒品过量摔倒在狗窝，被咬断了脖子。”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只做了磨具，模拟你未婚妻的死状报复在他们身上。”唐珈明白了，“再痛苦的经历，再无奈的等待都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随着唐珈的话音落下，唐仪路修带着警队进来，为方予诚带上手铐，“走吧。”
方予诚老老实实带上手铐，跟着往外走，路过门口，初珩背靠着墙低头站着。方予诚站住不走了，看着初珩，“小珩，对不起，我骗了你。”
初珩终于抬头，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的波澜出卖了他，“你欺骗的不是我，而是你当初的誓言。”
方予诚被带往警局，等待他的是最后的审判。
警局天台，初珩将自己团成一团卷缩在角落里，眼睛盯着地面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还没看够吗？一个多小时了都。”唐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初珩没看他，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管我。”
“你俩关系很好吗？”唐珈忍不住追问。
“他是第一个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相信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的人。”初珩说。
“从今天开始，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信。”唐珈突然接话还是一句让初珩怀疑自己耳朵的话。
“什，什么？”
“从今往后，我信你，每个字都信。”唐珈重新说了一遍，这句话着实是让初珩觉得从心底暖上了心头。
“谢谢。”
“啧，肉麻。还有你打算蹲多久，起来吃饭呗。”
“那个，扶我一下，脚，脚麻了。”
“……”



 第二十六章：我回来了（上）

自从上个案子了解半个月过去了，风平浪静。除了白老每天被各种会议叫走，安阳偶尔接个法医鉴定的案子以外，唐仪就是每天总结报告写行动报告，翻着近期送来的报纸，无聊的吐槽，“现在巧克力都高级了，特殊成分的朗姆酒心巧克力，情人节限定款，啧啧啧。”
再看唐珈路修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旧案档案和帮助失踪科找失踪和离家出走的熊孩子。
“刘爹爹哦，我跟你说好几遍了啊，你家娃子肯定是又跑去网吧打游戏了，不会走太远的。”李清在门口又遇见了老熟人，刘爹爹是住在不远处一处旧小区的孤寡老人和孙子生活在一起。他儿子在外打工，老伴和儿媳妇都因为一场大火去世了。
“不会嘞，强强肯定是离家出走了，这次他都没带钱就跑了，没带钱路上饿了怎么办？这么冷的天住哪里嘛。”刘爹爹十分着急，双手不停的颤抖，就差急哭出来了。
李清不忍心老人快七十了还在外面受冻先把他接近了警局里，“刘爹爹，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哦，我去帮你联系路队让他带人去找强强。”说完将刘爹爹安排在接待室，给他倒了杯热水就去找路修了。
刘爹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吃不进去也喝不进去，顶着墙上的表，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路修对于刘爹爹的孙子刘东强很熟悉，拜这小子所赐，破获了将近十家容纳未成年人消防不过关的网吧，全部进行查封。由于这个效率还被媒体采访，登报夸赞过。
“哎呀路队，你说这首都还有敢违规的网吧嘛？咱这两年破获那么多，好清除干净了吧。”李清开着车，带人一家一家的搜，搜过一下午实在是累了，忍不住絮叨抱怨。
路修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行了，你也别抱怨了，前面还有一家找完赶紧回去，刘爹爹还等着呢。”
就在两人即将到达网吧门口，准备停车之际，路修的电话响了，唐珈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路哥，长江一路，命案速来。”
命案！路修立即让李清停车，两人交换驾驶位置，“我先去长江一路，你搜查完前面那间网吧赶紧来现场。”
“是！”
案发现场，唐仪已经带了几个人先到了，痕检科正在取证，安阳到来之前初珩蹲在尸体旁边做初步的法医鉴定。
“死者死亡时间应该超过72小时，尸体面部朝下并且有初步巨人观的表现，怀疑之前一直放在室内刚抛尸不久。尸体表面没有创口，也没有撞击，勒痕之类的痕迹，死亡原因暂时未知。”初珩检查了下骨骼，又翻了翻尸体，“初步断定死者年龄在15到20岁之间。”
还是个小孩，怎么会被人抛尸荒野？
长江一路正在进行翻修，长江一路二路三路上原本是旧小区的居民楼被开发商承包，正在进行拆迁，因此周围一片房屋废墟，这具尸体也是被拾荒的老人发现报了案。
“先把这两天的监控看了吧，排查一下可疑人员。”唐仪先发布命令。一群人满面愁容，“又察监控？老大，初珩判断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了，我们要看几天的监控啊，不给睡觉了啊。”
唐仪危险一笑，“想睡觉吗？我让你长睡不起怎么样？”
“不不不，我们这就回去找交通科。”
唐珈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价值的线索不高，地上的车轮印不多，如果凶手是用车拋尸这些车轮印痕检科那边应该会有线索。
“这是个什么？”唐珈看了看不远处100米远有不少紫色的花，晚上风一吹不少花粉亮晶晶的随风飘动。
“这花叫紫葫芦，也有不少老人叫他风种子。”初珩为他解释，“很多年没看到这花了，这么一大片还是第一回见。以前在路边也就一两朵，小时候在花坛里玩出来总能沾一裤子这个花的花粉，回家好一顿搓。”
唐珈点点头没去深究，倒是调侃的看着他，“你小时候也皮啊？我以为你小时候都只会在家里看书，是个乖孩子呢。”
“我小时候可皮了，长大了也不是很安分。”初珩笑着摇头，“因为喜欢到处跑，经常天黑了都不知道，被家里人提溜回家一顿教训。”
这是唐珈第一次听初珩说家里的事，不知道为何特别想听他多说两句。
“小珈别约会了，赶紧回警局加班啦！”唐仪在不远处呼喊他，两人转头一看，就剩他俩没上车了。
回到警局后，唐珈路过接待室，突然问李清，“刘爹爹的孙子失踪几天了？”
“四五天了吧，咋啦？”李清想了想回答道。
“把刘爹爹的DNA留下，刘东强的资料都给我。还有近期的失踪人口，首都周边省份的也要。”唐珈说完一头扎进了资料室，估计今晚又要通宵了。
李清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细问，转头就去准备资料了。
“清哥我来帮你找。”初珩跟上李清的脚步，唐珈每次要的资料都很庞大，李清每次也都忙到很晚不知不觉初珩已经养成帮李清分担的习惯。
初珩将找到的资料一批一批整理好送到唐珈桌上，唐珈快速翻找，挑出几张有疑点的资料，再将他们挂到白板上按个分析寻找线索。
经过一整晚的奋斗，也是全队人的彻夜未眠，唐珈理出来一些线索。
“你们看，过年前这个月失踪人口突然飙升，一个月失踪人口平均增加12例，过年这个月10例左右，年后这个月20例左右。失踪人口越来越多，失踪范围的面积也在扩大，由原先的江海省，春海省，再到临海省以南两个省份最后到首都，呈一条线推进。十分像一个人口买卖团伙的作案路线。”唐珈一边画图一边讲解。
路修听完唐珈的分析，想起一个六年前的人口失踪组织，“六年前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口组织，他们崇尚一个犯罪大师，一路追随他在世界各地宣扬他们的信仰还有所崇拜的那个犯罪大师的犯罪计划，称那是神的旨意，很多青春期的孩子甚至都被拐走了。”
“我也记得，那时候首都甚至出现了游街，几个世纪以来第一次信徒游街的发生，就连洪队的儿子也……”唐仪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件事前警队队长也是唐仪的恩师，洪涛洪队被撤职，洪队的儿子被学校辞退以后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洪队的妻子因为思念儿子病倒了。不久洪队也辞职了，边照顾妻子边寻找儿子。
路修握住了唐仪的手，以示安慰。
“总之，我对这次失踪人口的背后原因深度怀疑是六年前的人口拐卖组织卷土重来，大家打起精神，绝不能让六年前的事再发生。”唐珈握紧了拳头，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重要的人，保护好所有群众。



 第二十七章：我回来了（中）

唐珈开完会，整理好资料一整天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唉，姐，初珩呢？”唐珈一把拽住路过的唐仪询问道。“我一整天没看到他了。”
唐仪转头张望了一下，也不清楚，“我就上午开会前见到他来，之后就没看到了。”
开完会就不见了……唐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跑。唐仪站在原地与路修对视一眼，“这孩子怎么了？莫非，开窍了？”
路修点点头，摆出福尔摩斯经典托下巴的动作，“看来我马上能多一个弟媳。”
“去你的吧，谁说要嫁给你了。”
警局天台上，初珩一个人坐在地上，旁边摆着好几罐空的啤酒瓶。
初珩一瓶一瓶的灌着酒，他根本不会喝酒每喝一口都觉得十分辛辣要吐出来。只是听人说酒精能让人忘记过去，忘记所有烦恼。
“案子还没结束就喝酒，你这是违反队规。”唐珈夺下酒瓶，在手里掂量掂量，“想被队规处罚吗？”
初珩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你，你来啦？我，我没喝多。”
还没喝多？唐珈懒得戳穿他，“是因为那个犯罪迷信组织的事又让你自责了对吧。喝闷酒能解决事吗？”
“我是不是，呕，很，很罪恶，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初珩直犯恶心，抓着唐珈的衣领，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怎么掰都掰不开。
唐珈干脆不动了，由着初珩抓着他的衣领睡着了，他就这么坐在天台抱着怀里的人发呆，静静等待他醒来。
路修调出当年的卷宗查了个底朝天，当时游街的几个领头军现在还在监狱里没出来，大部分组织的人被带去了看守所进行思想教育，部分余党早就不知所踪。
“这条线索算是又断了吧。”路修疲惫的躺进躺椅里，仰望着天花板。“李清，DNA结果出来了吗？”
路修呼唤着李清，李清双手一直在键盘上敲击，倒出个手将文件递回去，“出了，跟刘爹爹不匹配。”
匹配度只有4%，那这具尸体应该不是刘东强。
路修想着，开始翻看刘爹爹和刘东强的资料。唐仪则是到处跑，跑现场跑各个实验室。
“东郊又发现一个，”李清接完电话赶紧喊唐仪，“唐队，东郊发现一巨人观尸体，是出去爬山健身的老人发现的，还有不少锻炼的人，网络上已经流出照片了。”
我去！唐仪随手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这件事传到网上很容易造成恐慌，到时候局长大发雷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队马上出发！”路修将手中的资料扔到电脑桌上，掏出手机呼叫唐珈。
而一张破旧的老页纸滑了出来，是一份领养证明的复印件。
东郊山居多，不少喜欢爬山的登山爱好者经常会光顾这里，而今天在半山腰上围了好多人。
一具发臭膨胀的尸体躺在半山腰，上身与下身分离，隔了大概三十米远。
安阳初步断定是死后分尸，断裂处没有出血也没有挣扎的痕迹，表面比较光滑，应该是被利器分成两段而且应该是从正面切断的。
“安阳，把这具尸体也跟刘爹爹匹配一下DNA，看看是不是刘东强。”路修嘱咐道。
安阳点头，经过初步的勘查周围全是好奇市民的脚印，还有大胆的甚至触碰过尸体，真不明白这么吓人又臭气熏天的竟然还有人敢碰，这手啊至少半个月都有这味道洗不掉。
“唐队，周围没有车轮印迹也没有有价值的脚印，现场破坏太严重了。”一位警员赶来跟唐仪汇报现场，唐仪十分头疼的看着周围越来越多民众和记者，招呼安阳赶快看完将尸体运走。
按照这个情景，又要被局长痛骂一顿了。
回到解剖室，安阳在死者的牙齿缝里抠出一点黑乎乎的成分，经过化验是巧克力。
“巧克力？那不满大街都是吗！”李清对于这个发现十分无语。“这叫我怎么查呀。”
“白痴，这个巧克力里化验出了酒精的成分，而且是朗姆酒。”安阳讲报告塞到他眼前，“纵横集团即将推出的朗姆酒心巧克力，用的就是这种酒。”
李清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抓起报告就跟着唐仪去了纵横集团的大厦。
位于市中心最豪华地段的纵横大厦，无疑是首都最亮丽的风景线，纵横集团也是响彻整个亚洲的富豪集团，涉足的行业更是数不胜数。
“对不起先生女士，没有预约不可以进入。”一楼前台的小姐姐十分温柔的将两人的警官证退回，“十分抱歉。”
“不是，小姐我们是警察，来调查案件的。”李清虽然不是头一次吃闭门羹但是连领导人面都见不到还真是第一回。
“对不起先生，经理每天的时间安排都需要预约，我们也没办法联系到他。”
唐仪十分无奈的退出了大厅，接到了唐珈的电话，“喂小唐，我在纵横大厦，调查案子。嗯，进不去啊还调查个毛啊！预约都排到下下下个月了，我下个周都等不了。啊？哦好。”
“啥情况？”李清问。
“他俩说一会他俩过来就能进。”
“你信？”
“不信，鬼信，我等着看笑话。
二十分钟后………
“小少爷回来啦，我带您去见经理和老板，请跟我走特殊通道。”前台小姐姐在见到初珩的一瞬间立马变了，亲切的带着四人走上了特殊电梯和内部通道，直达经理办公室。
“我……去？还带这么开挂的？”李清惊呆了。
“小唐，娶得好，不对，嫁得好。”唐仪十分感叹，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装修，这一块瓦砖就要她半个月的工资，实在娶不得，还是嫁了吧。
“娶你妹，嫁个鬼啊。”唐珈翻了她好几个白眼，“干正事。”
“哦哦，那个，先生您好，我是刑警大队队长唐仪。”唐仪漏出完美的礼仪微笑。
初珩的大哥是纵横集团的总经理，舞阳。
舞阳文质彬彬，礼貌的跟每个人都打了一遍招呼，最后紧紧拥抱了初珩，一直坐在办工作上握着他的手。
“您好，您想问的珩珩在路上都说过了，我们的巧克力已经生产完毕，但是还没有发售，这是生产地址您可以去看看。”舞阳递上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正是巧克力的生产地址还有酒得进货地址。
“谢谢您的配合，没想到初珩的大哥这么成熟稳重，打扰了就先走了。”唐仪一个眼神飘过去，李清紧跟上，唐珈习惯性跟着走却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没跟上。
“抱歉唐警官，我好久没见我弟弟了，想跟他说会话，明天送他回去。”舞阳拽着初珩的手，笑着问唐仪。
“这个，也行……”唐仪刚准备答应，唐珈可不干，直接夺过初珩的手，“我是他的直属上司，他现在在案子中，在案件结束前没有自己的时间。”
哇塞霸气！唐仪在内心狂喜，弟弟终于长大了，这霸道总裁的气质，除了没钱剩下都有了。



 第二十八章：我回来了（下）

从纵横出来，唐仪一行人就直接去了生产厂，路上李清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缠着初珩刨根问底。
“小珩你很不地道啊，你还认清哥吗？这么牛的身世不告诉清哥。”李清上下打量初珩，平时初珩的吃穿住行都很低调，连辆车都没有，上下班除了唐珈接送就是公交地铁。最重要的是，言行举止上他一点富家子弟的性子都没有。
“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清哥。”初珩一脸真诚，唐仪则是一巴掌呼上李清的后脑勺，“还清哥，长脸了啊你。你跟我这个作为亲姐的一块知道还埋汰你了吗？”
“不不不，荣幸荣幸。”
工厂离市中心有些距离，靠南郊比较近。唐仪刚下车就看到来迎接他们的工作人员，“您好，唐小姐。舞总跟我们都说过了，您想看哪里都可以我全程为您服务。”
“也没什么别的，你们的巧克力还没发售，谁有可能接触到或者带出去？”唐仪一向懒得拐弯客套，直奔主题去。
“是这样的唐小姐，我们的巧克力加工生产都是一条线的，生产完毕直接装盒包装，工人们都是穿着卫生服的，要说怎么能带出去就只有做废了的成品进行销毁之前可能。”工作人员带他们来到废品站，人工挑出来的废品都堆放在一起，“每天下午七点开始销毁，这些也不多，最快半小时就能销毁完。”
“废品有登记吗？之前有丢失之类的情况吗？”唐珈问。
“废品我们一般只登记个个数，然后集中销毁前也没人去数，确实不知道有没有丢失。”
线索又沉入了海底，四人谢过工作人员的配合后回到车里，正在四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唐珈突然注意到巧克力工厂外不远就是一些废旧的小平房，“那些房子空了得一年多了吧。”
“差不多，咋啦？”唐仪点头，很不解唐珈问这个干嘛。
“刘爹爹说过刘东强离家出走有时好几天，网吧老板却说刘东强不在网吧过夜，晚上都是回家的。”初珩马上了解了他的想法，“或许刘东强是住在某一个地方，白天打游戏晚上又有别的事做。”
“那什么事一定要晚上做，而且必须晚上做。”唐珈接着又问。
当然是，偷窃？
“偷什么？”李清显然还没转过弯，“这家徒四壁人烟稀少的有啥好偷的？”
唐珈唐仪十分默契的翻了他好几个白眼，驱车前往前方的废弃小屋，四人下车分头行动，寻找几间拉着水电，有生活痕迹的小房子。
“找到啦！”李清只能用傻人有傻福来形容了，不过这个傻福有时候也很惊悚，“还找到一具尸体。”
又是一个巨人观的尸体，腐败程度比前两具严重些，小平房里空调还开着，臭味在封闭的房间十分浓郁。
“把他们叫来吧。”唐仪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让技术人员李清先撤出前线，初珩先进行初步尸检。
“死者15.6岁，男孩。死亡时间大概有一周左右，空调的温度很高导致腐败与巨人观，死亡原因暂时看不出。周围的生活用品显示这里应该有四个人生活过。”
等到三人回警局，安阳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我上一个报告刚出来，你下一个尸体就送来了？”
唐仪安抚了两句炸毛的安阳，接着又赶去局长办公室挨训。
唐珈呢，则是翻阅着近期失踪报案，除了同样是失踪，六年前的案子并没有这么多命案的发生。
不知不觉熬了一夜的刑警队要不是有窗户的存在估计根本不知道清晨已经到来。
“当年那个组织确实是Orange cat的信徒，这次的应该是几个小孩子缺钱玩游戏去偷巧克力变卖分赃不均而导致的悲剧吧。”路修放下手上看了一天的资料，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死亡原因安阳还没给报告吗？”
“钝器，第一具尸体是钝器击打脑干造成的呼吸运动中枢受损而发生的猝死。”一位小警员拿着安阳刚写完的报告汇报。
“第二具也是钝器，死亡原因是颅内出血。”
“第三具也是钝器。”安阳从解剖室出来，“我先入为主了一下，直接检查了头部一样的钝器。”
一样的凶器，一样的死亡方式。
“现场指纹也是奇了怪了，都是一个人的。”痕检科报告也出来了，“都是刘东强的指纹。”
一样的指纹。
“DNA比对也出来了，没有一个能跟刘爹爹匹配的。”
不一样的DNA。
这个感觉，这个手法，这种玩弄人于股掌之中的迷雾感为何这么熟悉？
唐珈突然激动起来，展开一张回家地图册，将第一起失踪到最近一起失踪案全部标记出来，再按顺序连线，连完最后一笔的时候连他自己都看着地图愣在原地了。
“这，这是……”
“他的留言，他回来了。”唐珈声音十分阴沉，眼前的连线连成一个猫咪的头，一只斜笑的猫咪，就跟那个恐怖可恨的人一样。
“这次的对手是他本人对吗？这是他给我们的挑战书？”唐仪只感觉浑身发冷，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Orange cat，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唐珈不再说话，埋头于各类资料中，唯有初珩知道他乱了，他探案的节奏被打断了，甚至搅乱了。
“他是在跟你挑衅，而你中了他的计。”初珩点破了唐珈努力伪造的冷静。“连冷静和节奏都被他掌握你怎么可能赢了他，抓住他。”
初珩的话确实给了唐珈一针安定剂，虽说内心还是慌张不安，但至少他的思路清晰了不少。他不知道的是，初珩的手自昨天看过现场就没停下的抖，他的不安早已经渗透到脸上，只是没人察觉到而已。
“小唐，第二第三具尸体的信息匹配上了，身份确认了。”李清扯着嗓子喊，唐珈顾不上别的，赶忙跑过去。
只是他没注意，在他跑出去的一瞬间他的电脑屏幕亮了一下，上年用楷书一笔一画写着一行字。
我回来了。



 第二十九章：我回来了（结局上）

唐珈从检验科取走所有的报告，第二具第三具尸体的DNA全都比对上了。
“第二具受害人名叫王泽，16岁。去年辍学在家，家里父母离异，跟着外婆生活，经常离家出走也是派出所的常客。但是从基础信息上没看出来与刘东强有什么交集。”李清拿着搜集的资料在会议桌的大屏幕上为大家讲解。
“第三个是李志扬，17岁。有过少管所的前科，也是最快确定身份的。他母亲早亡跟着开五金店的父亲生活，从小无人管教也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主。”
都是小混混啊。
唐珈在手里的笔记本上写下三个关键词，无人管教，悲惨童年，离家出走，这两个孩子的共同特点。
“我们有理由怀疑第一具尸体就是刘东强，但是DNA的问题又是一个坎。”路修问安阳，“安阳，DNA要不要再做一次？”
“我做过好多遍了，也送到过医院的亲子鉴定中心过，都是不匹配。”安阳无奈地说。
一下子，迷雾又充实了众人。
“或许，我们真的还漏了点什么呢？”唐珈重新调整思路，这三个孩子是怎么认识的？学校没有交集，家庭没有交集，兴趣爱好也不一样。
“论坛，网络同城。”初珩将自己的笔记本推到唐珈眼前，“我破译了李志扬的论坛密码，他在同城交友论坛上认识了这两个人，我怀疑是另外两位受害者。”
投屏后，初珩将李志扬的聊天记录都调了出来，跟他聊的比较多的一共有四个人，“王泽已经能确认了，在聊天记录中他向李志扬透露过真实姓名。”
“那这个网名Q的是刘东强吧，他一直在组织大家网吧打游戏，也是他最开始提出要一起见面的。”唐仪指着一个头像全黑，网名只有一个大写Q的人。
唐珈摇头，“不对，刘东强性格内向，这个人性格很激进，还有领导组织能力应该不是刘东强。”唐珈滑动鼠标，指着一个汽车头像的时常潜水的账号，“这个才是刘东强，每次说话也只是发个好或者说个嗯。”
“那接下来，我们要全力找出这个Q，他极有可能就是杀害三人的凶手。”唐仪猛的一拍桌子，“李清，给你四个小时破解他，给我定位他的准确位置。”
初珩又调出一段录像，“由于他们都是未成年人，所以一直都偷偷走网吧后门去上网，只有这个个网吧对面的便利店拍到了一小段这四个人去上网的画面，视频中刘东强，王泽，李志扬都拍的很清楚，唯独这个戴帽子的男生没拍到过脸。”
安阳挠了挠头，“难道你们没想过，杀人的是刘东强吗？”
全场安静了，一时间没人说话。
“不，不会的。”路修先个否认，“刘东强虽然顽皮，贪玩，但不至于杀人。”
“路哥我知道你经常帮刘爹爹找孙子，但是这种时候感情用事是禁忌。”安阳直言快语，有啥说啥。而路修却沉默了，他承认一开始他先入为主了，但是他下意识里总觉得不是刘东强杀的人。
“安阳，闭嘴。”唐仪怒瞪他一眼，“先不管谁是凶手，先把视频上这个人给我带回来。”
“是！”
初珩自动跟着唐珈出勤，“四个孩子，他们怎么知道去偷巧克力，又是怎么知道巧克力有废弃的，被偷的巧克力又去了哪里？”
“除了王泽，李志扬，刘东强还有那个背影，还有一个人跟他们也聊过天，不过仅仅几句闲聊看不出什么。”唐珈边开车边分析。
初珩没说话，他也没搞明白究竟。
废弃小屋中，唐珈和初珩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使用紫外线荧光灯到处搜集不一样的指纹，两个人带着电脑，每一个指纹入库都发现是一个人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唐珈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觉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初珩摇摇头，他没感觉到。
“不对不对，有一个地方不对。”唐珈摇晃着手，脚下也没闲着不停的踱步。“如果这里只有一个人生活，家徒四壁的，你只是回来睡个觉，会留下这么多生活指纹吗？”
“至少，不会在这面墙上留下这么多指纹。”初珩指着身旁的一面水泥墙，这面墙上少说也有二十几个指纹。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两个，嫁祸或者阴谋。”唐珈收拾好东西，准备撤离。
初珩跟着他，刚准备挪步，眼角的一抹亮闪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顺着刚才光摸过去，扒开墙皮挪开里面松动的砖头，里面是一个铁皮盒子。
“这里的第四个孩子应该叫梁海。”初珩拿着盒子里的一本本子和一封信递给唐珈，“这本本子是一个账目，里面记录了四个孩子偷巧克力倒卖出去的收入与支出，除了已知的三个人这个叫梁海的应该是那个背影男孩。”
唐珈翻了几页，都是一些小数目，四人分账，他们从一年前开始做偷窃的到现在小赚了得三万块。
初珩打开那封信，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还有一块咬了一圈的巧克力，“是刘东强的遗书，也是他的犯罪供述。”
信中写，刘东强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际。被梁海三人哄骗参与了偷窃和销赃的行动，并且时常被他们威胁不让他回家，为此他窝火已久，终于在一天晚上先讲熟睡的李志扬杀害，再追着王泽冲出去也将他杀害，最后杀害了梁海。满墙指纹是学着刑侦电视剧先清洗再伪造的。
刘东强畏罪潜逃，信和账目被当作证物带回了警局。
唐仪拿着这些规整好的证物，还有刘东强的那封信，“李清，去找刘爹爹要一下刘东强的作业本比对一下笔记。路修，跟我去局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唐珈窝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瞪着眼睛发呆。初珩知道他是在整理这期迷雾浓浓的案件。“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个要逃的人，为什么会写这份罪状？”唐珈说，“我要是凶手，才不会留下这种东西。”
“或许是想留给刘爹爹，让他别再找自己了。也或许是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没有勇气去自首吧。”初珩宽慰道。“别想了，你看完他的挑战书以后就一直神经兮兮的。”
挑战书，挑战书……
“小唐，我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在路队桌子底下扫出来的，本来昨天就想给他结果年纪大了给忘了。他现在不在你等会帮我给他吧。”保洁阿姨已经年过六旬，身子虽然健朗但是也经常忘事，好在干活仔细认真，又经常半夜给警队的人做夜宵，一直很受同事欢迎。
唐珈结果阿姨递过来的两张纸，刚看了没两行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冲进了安阳的化验室。
“通知他们，这个案子没结，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第九章：君子报仇（结局上）

唐珈模拟犯人的路线，先来到酒吧小巷，这条小巷已经遭到查封，酒吧的老板员工都被带回了缉黄科问话。唐珈慢慢闭上眼睛，大脑构思凶手躲在角落等到梁德醉醺醺的出门，扑上去绑架他。
这个时候我需要工具，什么工具能塞下一个人并且不被怀疑？
“案发当晚有个酒吧女说她退了一件衣服，快递员晚上十点半来取走的快递。”初珩仿佛知道唐珈心里在想什么，给他不断提供信息。“最近的监控能看到快递车案发前后时间分别是九点半与十一点半。”
两个小时，我有了时间，我还需要同伙，我们一起搬运然后焚尸，带着仇恨，带着巨大的仇恨！
唐珈又来到吴诚坠楼点，血迹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想象着吴诚正在高空作业，他为什么会失足呢？一个干了十年的瓦工，业务相当熟练麻利。
“距白老的线人提供的消息，吴诚的儿子吴乐失踪了。由于吴乐不学无术年仅十五岁就辍学了，除了吴诚也就几个混混会跟他有点交集。”初珩又为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我是一个妻子离异，只有一个儿子作为生活支撑的人，我的儿子丢了，可能是我做过的缺德事导致我儿子被绑架了，被撕票了……我很害怕，我无心工作，脚下一滑…
最后是王强，唐珈与初珩来到了王强的家里，痕迹人员正在采集现场的信息。王强的家很冷清，很凌乱。堆积的酒瓶子，到处乱扔的烟盒臭袜子。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每天除了赚钱就是喝酒抽烟。
“王强最后一次出现是小区门口便利店门口的监控拍到了。他慌慌张张的上了一辆网约车，准确的说既是网约车也是出租车。”初珩的线索又和唐珈的构架不谋而合。
差不多了，唐珈出门准备回警局，初珩坐上副驾驶时唐珈头一次没有拒绝。
回程上，初珩十分拘谨，大气不敢喘一下。
“刚才的线索是你找到的？”唐珈主动开口了，问得猝不及防。
初珩先是愣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我，我找的，主要是白老帮忙。”  初珩害怕唐珈不能接受他的好意，特意加上白振宁的名字好让唐珈接受。
“你以前也是这样杀人的吗？”唐珈问，他问得很平静，一点没有掺杂情绪的感觉。“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人？”
“我，我不知道唐珈。”初珩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车窗外，“我说我没杀过人你信吗？”
“不信。”唐珈想也不想，人人皆知的Orange cat，没杀过人？蒙谁呢？这个可怜装过了吧。“身为一个男人，没想到堂堂Orange cat敢做不敢当。”
初珩没在继续说话了，一路安静的看着窗外张灯结彩的街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逢人一句“过年好”也不管认不认识了，过年了就是把所有的祝福送给所有的人。
“真好……”初珩喃喃细语，唐珈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当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回到警局，连坐下都还没来得及的唐珈就被唐仪抓走，“唐珈你快看，我查到了！二十二年前，临江市一家工厂因引进三无机器导致三个作业工人一个直接死亡两个重度撕裂伤，甚至有一个因此截肢瘫痪在床。这家厂子的厂长就是王强，王强离异也是在这件事后。”
唐珈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了，唐仪接着说，“这是临江的同事发过来的资料，原本有两个家庭联合起来一起告王强可没想到第一次庭审前一天原告之一的霍峻在家里做饭时煤气爆炸当场死亡；第二次庭审当天，原告杨丽华在来的路上遇上车祸，被两辆大货车轮碾压最后四肢粉碎性骨折，当场失血过多死亡。”
证人没到场，王强自然是不战而胜，让这个黑心的老板逍遥自在的无罪释放了。但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证人全部死亡？还都是庭审前，不可能。“一定是这个王强找黑社会干的。”
唐仪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王强早就该被千刀万剐了。
“这个死者于志文有亲人活着吗？霍峻和杨丽华呢？”唐珈问。
路修点点头，“有，暂时只查到霍峻和杨丽华，霍峻有个差十多岁的小妹妹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妹妹就是霍嘉。而杨丽华这辈子没嫁过人，通过走访街坊们说是因为她是个苦命的女人，亲哥哥和嫂嫂刚生完孩子就遇上了车祸，人都没了亲戚也没人愿意要这个孩子就由杨丽华一个人带着，为了这个孩子一辈子没嫁人，这个孩子还没找到。”
“找到了，叫住杨亭，是个快递员。去酒吧取快递的就是他。”初珩快速敲击着键盘，调出住杨亭的信息，“值得注意的是有人在试图抹杀掉这两个人的信息，这个人应该是IT的专业人员。”
IT？唐珈翻着大脑中的相片，“吴诚坠楼的那个大厦是不是有个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唐仪和路修一听立马去查资料，“有，在十楼。”
“吴诚在几楼坠楼？”
“十楼……！”唐仪与路修恍然大悟，“我马上申请逮捕令！”
“等等，别着急，你现在没有确切证据谁也逮捕不了。”唐珈说，“之前霍嘉的通讯录调查的怎么样了？”
“有情况了，住杨亭的掩盖数据被破解了，可是另一个还没有。”李清是警队当年花了老大的力气挖来的信息技术高材生，在程序与编程方面成就相当卓越。
“先把那两个人带回来吧，把酒吧监控给我，案发之前三天的都要。”唐珈最后一句是给初珩说的，初珩自然也能听懂，乖乖地照办。
唐珈端着一杯咖啡，六倍速的快进一遍一遍看着视频，他找到了梁德，虽然在很角落里，而且霍嘉的穿着完全跟来警局时的判若两人，但唐珈还是给筛出来了。梁德被杀当天是霍嘉将他带到小巷子的，之后霍嘉是第二天才回来上班的。
而住杨亭，他身为快递员一直承包这一片的快递中午还会兼职送点外卖，刚巧吴诚施工的大厦就归住杨亭送。
唐仪和路修缤纷两路，唐仪去抓霍嘉。霍嘉的家就在酒吧附近，自己独居。唐仪精密部署，等她冲进霍嘉的家里，霍嘉正在烧衣服，报纸和一副眼镜。
“霍嘉，你涉嫌三起杀人案件以及一起绑架案，跟我走吧。”唐仪帅气的一歪头身后的刑警上前拷上霍嘉翻回警局。
另一边路修费了点周折，原因就是住杨亭太能跑了，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住杨亭已经跳窗逃跑了，路修带着五六个刑警联合周围的辅警追了五条街才抓到他，“住杨亭是吧，你跑什么呀！”
“你追我我当然跑。”住杨亭也跑累了，坐在地上任由警察摆弄他了。
路修翻了翻白眼，他才不跟他争论这个话题呢，绝对输。只是临回去的时候他在住杨亭的快递车和外卖车的轮胎缝隙里都取了样本。
“经化验，你的车轮胎里有汽油的成分和梁德现场的一模一样。”路修审讯住杨亭将报告递到他眼前。
“我去过那个工厂，我去的时候他都烧完了都看不出是个人了。我以为是什么人烧垃圾来，没注意可能蹭上了。”住杨亭回道。
“是吗？可我有说梁德是被烧死的吗？你都说了以为是烧垃圾。还有啊，我有说梁德现场在工厂吗？消息都被封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路修一句抓住漏洞，层层击破住杨亭防线，“还有一个人吧，姓于对不对，他就是你们的大脑吧，他在哪？”
这把住杨亭不说话了，怎么问都不说。“住杨亭，你对得起把你抚养长大的姑姑吗？她辛辛苦苦给你拉扯大了一辈子没嫁人，不是为了让你去杀人去蹲监狱。”
路修的话字字戳人心窝，可住杨亭宁愿忍着，闭上眼睛边听边哭也不说一个字。
唐仪的情况也没比路修要多少，对于最后的那个人两人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看来他就是破案的关键。”唐珈低头翻着唐仪和路修带回来的证物，被霍嘉焚烧的定西给吸引了。他小心翼翼地给分离出一张照片，照片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下角还有点没烧干净。
“这个地方眼熟不。”唐珈举着这不足三厘米的小角招呼着唐仪路修过来，“好像去过。”
去过！但是，这是哪？
唐仪咬着下嘴唇，皱吧着脸，“这也就一个墙，一个蓝色男士外套，还能看见啥？脸都看不见。”
“我见过，酒吧里，这件外套我见过。”唐珈又翻开了监控，梁德出事的当晚霍嘉刚带着梁德离开这个蓝色衣服的男人紧跟其后，路过监控还特地压了呀帽子。
“王强慌忙逃窜的那天晚上，也是他开的出租车。”唐珈的相机式记忆快速回忆起他。“找到他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IT行业的专业人员。”
“交给我和李清。”路修打印出这个人的两张截图出门干活，唐仪也跟着走了。留下唐珈一个人，“你整理的监控都是重点。”
“能帮上你就行。”初珩推门进来，“这个案子结束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可以谈的我只想杀了你，亲手。”唐珈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如你所愿。”初珩笑了，“唐珈，我想跟你道歉，对不起。”



 第十章：君子报仇（结局下）

破解通讯加密在李清这里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就当路修和唐仪去抓捕霍嘉和住杨亭时，李清已经将那个掩盖对号码信息全部调取出来了。
于霆，于志文的儿子。首都科技大学IT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现在一家信息科技公司做技术主管。
“我去找这个人。”唐珈看完资料，特别是看到于霆的照片，十分眼熟。唐珈选择自己去谈判。对付高智商的人精，不能选择那些强硬的手段，比起将他们强制伏法唐珈更喜欢将他们打击得一文不剩。
于霆的工作单位就在吴诚坠楼的那个大厦的十楼。
唐珈到达于霆工作单位时，他还在给下属们开会。唐珈也不着急，喝着前台送来的咖啡，不慌不忙的借了本书翻看起来。
于霆早就知道会有警察来找他问话，耀武扬威的，恐吓的，直接带走的。他想象了很多种被带走的方式，唯独没想过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开会时不断张望唐珈，双手忍不住对搓。这些预示着紧张和焦虑的小动作被唐珈尽收眼底，他继续不慌不忙的喝着咖啡。
初珩躲在角落看着唐珈的一举一动，难怪白老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培养出了唐珈这个优秀的警务全才，刑侦心理学在这里运用的炉火纯青。
于霆来了三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唐珈没有急着上前去找于霆，而是等助理通知于霆带着于霆来见自己。
“警察先生久等了，我这比较忙你见谅。”于霆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很难跟杀人犯联想到一起。
“不不不，没什么特别的事。于总要是忙就先去忙吧，我们的事比较复杂，在这一句两句说不清。”唐珈表现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还伸了伸手示意于霆去做自己的事。
于霆的疑惑更大了，难道霍嘉和住杨亭把他供出来了？不可能啊，他给这两个土老帽洗了这么长时间脑不可能才短短几个小时就被警察攻破。
于霆坐着没动，唐珈故作疑惑，“于总日理万机，不去收好工作的尾吗？我们可能要去很长时间。”
“很长时间？”于霆没反应过来，难道不是问话？
“对啊，根据法律条例，最轻你也是无期。”唐珈轻描淡写的说出无期二字。于霆的动作开始不自然出现迟钝，“警察先生真会说笑了，我是个良民，是个守纪尊法的公民，怎么还无期了？”
唐珈笑而不语，“听您的意思必须要逮捕令和大手铐呗，行您别急我马上让同事送来。”
于霆干笑两声，“不，不用了。咱们走吧，警察先生请带路。”
唐珈满意的合上书，放回书架，他看的那本书正是《教父》。
回到警察局，唐珈也不急着审问，先去看了另外两个人的审问录像。
霍嘉一直很安静，一句话不多一动也不动，她卸掉了浓妆，换掉了性感的衣服，一身朴素的运动服才是她原先应有的标配。
“于霆来了，就在你隔壁。你不想跟他说句话吗？”唐珈问。
霍嘉一听到于霆的名字眼睛突然亮了，既而马上黯淡下来。“我不认识他。”
唐珈歪倒在椅子里，抬着眼皮看着她，“你喜欢他啊？他喜欢你吗？”
“我不需要他喜欢我，我不认识他。”霍嘉未等唐珈说完就将他的话打断。
“霍嘉，你哥哥长得跟于霆很像。”唐珈慢悠悠地说，“霍嘉，他不是你哥哥，是个篡夺你杀人的杀人犯。”说完唐珈留下一脸愣神，泪水直流的霍嘉出去了。
转战住杨亭的审讯室，唐珈换了一种审讯方法，“住杨亭，你知道根据法律你会被判什么吗？你替他承担了所有责任，你会得到死刑。你为我那个含辛茹苦把你带大的女人背上了没教育好亲侄子的骂名。你忍心她被街坊戳着脊梁骨，死也不能安息吗？”
住杨亭被唐珈如连环炮的轰炸式审讯给吓蒙了，他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哑着嗓子，缓缓吐出一句，“我不能背叛他。”
唐珈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重新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进了于霆的审讯室，“于总耽误您时间了，不过您以后会有很多时间的，您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即将完成的科研课题也被除名了。”
“什么！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于霆激动的拍案而起，“那些都是我的成果，凭什么开除我？！”
唐珈不慌不忙，保温杯里泡枸杞，“因为你是个杀人犯。”
“不是我，不是我。警察先生，是他们两个干的，他们来找我过，但是我拒绝了警察先生，我是个高学历的社会人才，怎么可能跟那种人同流合污？”于霆的脸越来越狰狞，“他们那种低贱人的话你们不能相信，一个陪酒女一个破送外卖的，怎么能配得上跟我说话！”
唐珈将这一段的录像挨个放给霍嘉和住杨亭看，霍嘉从头开始哭，哭到尾。半天说不出话，住杨亭气愤看到一半就全招了。
“明明是他找的我们，他利用工作的便利，在公司公众号里给我留下只有我们手里的密码才能解开的行动方案。当年我哥哥，霍嘉哥哥还有他父亲当年被王强害死了，我姑姑已经截肢又被……”住杨亭一提到杨丽华都是以泪洗面，“于霆找到我告诉我真相让我们听他的话给家人报仇。”
霍嘉最后也招拱了，“他是个善良的人，跟于叔叔一样温柔。我对他只有感谢，没有怨恨。”霍嘉回忆起两个人见不得光的感情，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但是这是霍嘉在失去哥哥后找到的唯一一丝温暖。
铁证如山，公众号文章也被截屏通过住杨亭给的密码破解正式犯罪计划的全部内容。
梁德，吴诚是当年三无机器的目击者，两个人目睹了于志文，霍峻和杨丽华出事的现场，却因为王强的阻拦没有去救援也没有去报警。后续还被王强威胁，从工厂离职拿着一大笔钱出去逍遥自在。
于霆最终也认罪了，在他低头的一瞬间，警局内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于霆被收监就唐珈去看过他，这个时候的于霆已经没有往日的风光缺依旧格格不入的干净。
“唐警官怎么有空来？没去抓坏人？”于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问。
唐珈对于霆的形容词一直都是如沐春风，文质彬彬。“来看一个不算坏人的怪人。”
“唐警官风趣了。”于霆说。
“有一个人，他从小没有了母亲跟着父亲相依为命，但是父亲是个很善良的人这么多年交给他的依旧还是善良两个字。他想复仇，他制定了计划，可是他没想到他在动手前计划被两个发小发现了，他们要跟自己一起复仇。虽然他知道不能连累别人，但是面对两个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妹妹他妥协了。最后他想了一个办法演一出戏。他把自己演成了一个坏人，让他们以为自己被当枪使了。随后他在担下所有责任。”唐珈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故事，于霆如此聪明的人自然听懂了，他掩盖的推了推眼镜，“我真的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讲个故事给你解解闷，故事讲完了我也该走了。”唐珈出了监狱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初珩就站在不远处，此时天公不作美飘起了小雨，巧的事唐珈和初珩都没有躲雨的意思。
“不是一直要谈吗？说吧。”唐珈掏了掏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十六岁我在网上论坛写犯罪计划，十八岁我累计写了二百多个，其中有几十个是我实际考察甚至试验过的。”初珩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有一天，一个杀人事件发生，跟我的犯罪计划简直一模一样。我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巧合，可是随后上百起都是我写的，我害怕了，刚想去自首白老找到了我。我没有杀人，但是我也是个杀人凶手。”



 第二章：他又回来了（中）

唐珈不明所以的被拽出寝室，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卫生间靠近楼梯口离寝室也不远，唐珈越走脑子中的回忆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他的双脚越发沉重，呼吸越发急促。
记忆中的走廊和现实重叠，红色的卫生间标识尤为刺眼。唐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明明只是走了几步路，他已经满头大汗。
“小时候偷偷溜进女浴室都敢，现在进个女卫生间还怂了？”唐仪等在卫生间门口，见唐珈和白振宁走近上前几步，率先发现了唐珈的异常。她出口调侃唐珈，想让他放松。她也知道那件事是唐珈的心理阴暗面。
唐珈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唐仪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鼓着劲走了进去。
卫生间的隔间内，林未未安静的趴在马桶上，法医已经取证完毕，有警员正在将她搬至担架上，她苍白的脸颊上被画了跟小丑一样的一对红点，此时安详的躺在担架上活像一个安静的洋娃娃，法医默默的给她盖上白布指挥着工作人员将其搬回法医室。
“白老师。”法医拿着一个物证袋走到白振宁面前，向他展示，“死者叫林未未，大四毕业生，初步鉴定是窒息而亡具体的我还要回去化验才知道。”
白振宁额首，“要尽快，哦对了，安阳跟你介绍一下。”白振宁拉着唐珈到安阳面前，“唐珈，这是安阳，别看他年轻他是位很厉害的法医。安阳，这就是唐珈，我跟你提过好多遍的。”
安阳一副终于见到了的表情，“你就是唐珈啊，百闻不如一见还是个精神小伙呢！”安阳举起戴着手套的手展示给唐珈，“我手脏，就不握手了。法医室忙就先走了，白老师唐队长我先走了。”
安阳冲大家打完招呼还不忘给唐珈一个wink，唐珈十分怪异的望了眼安阳的背影，一脸疑惑的看着唐仪希望唐仪能给他一个解释。
唐仪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人不是他的。
唐珈向一旁的取证人员要了相机，翻看第一现场的照片，越翻看越与自己的记忆重叠，接着他翻到了李清手机录得视频，一模一样！与他回忆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唐珈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六年前，他慌慌忙忙的跑到学校，他只看到只有一滩血和一具冰冷的尸体，女孩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钥匙扣娃娃，即使年岁很久女孩仍然保存得很好。当娃娃掉落摔碎的那一刻，同时碎了的还有一颗心。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唐珈双手颤抖着，嘴巴一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会这么像？
“唐珈，冷静下来。跟我出来。“白振宁揽着唐珈的肩离开卫生间，“唐珈，唐珈看着我。”白振宁板着唐珈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视线离开手里的录像。
“唐珈，你还记得Orange Cat吗？我答应你，你破了案，我带你见他。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去见他。”
Orange Cat，国际知名的天才犯罪计划师，共策划犯罪计划一百余起，至今为止仍有六十起未破，其中六起在Z国，也是最出名的六起不少追随者称呼这六起为“路西法的六翼天使”。
Orange Cat，唐珈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瞬间瞪了起来充满杀气，唐珈就算死也不会忘记的名字，他曾经发一定要手刃了Orange Cat，也正是因为他有了这个想法，他彻底失去了成为一名刑警的权利。
“好，这个案子，三天之内我一定破了他。”唐珈紧抓这白振宁的衣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急急忙忙跑回案发现场，环顾四周他的大脑开始构建3D立体图像。
这是唐珈与生俱来的神奇能力，他的大脑能根据他的推理，他所看到的环境细节在大脑中进行构图，还原凶手的犯案现场。相机式记忆是他警校四年刻意训练出来的，凡是他看过的东西都能像相机拍的照片一样刻在大脑中。
卫生间一共三个出口，大门，唯一的窗户，排气扇。由于第二天彻底清校宿舍楼也只剩下十几个还没走的大四学生，宿舍楼的监控就没开。所以昨天出入卫生间的人无法考证，窗户有防盗护栏人出不去，排气扇挤开扇叶钻出去一个娇小的女生应该是可以的。
唐珈又走出卫生间，一处卫生间西边就是楼梯口楼梯口位于楼层中间每个口都有一个垃圾桶，右边是杂物间，杂物间钥匙都挂在一楼的宿管室通常只有保洁阿姨用。杂货间的右边是浴室。
“大姐，有出入记录吗？”唐珈询问唐仪，首先要排除外来人员的可能才行。
“宿舍楼采取打卡刷脸进的安保系统，由于昨晚是毕业最后一天，直到十一点都还有人出入，不过已经确定都是这栋楼的学生。”唐仪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上面有这栋宿舍楼的刷卡记录。“大门的话，昨天白天的出入记录没有，考试结束加上放假搬行李的，叫计程车的，家长开车接的实在太多外来人员。晚上九点以后的倒是有。”唐仪示意一名刑警送来出入报告也一并给了唐珈。
唐珈看着记录嘴上不忘再问一句，“那死者的人际关系呢？”
“这个更离谱，这个林未未好多人都不认识她，不过有几个女生欲言又止，暂时还没问出来。”唐仪回答道。
唐珈终于抬起头，盯着唐仪看了良久，把唐仪看的心里发毛，“怎么了？”
“我一会去问那几个女生，你先过去。”唐珈跑回413宿舍，电影学院都是上床下桌的摆设，唐珈在林未未的桌子上没找到自己要的，直接上了床，一顿翻箱倒柜。
正在勘察的检验科人员敢怒不敢言，这可是他们唐队的宝贝弟弟，还是白教授钦点的爱徒，只能随他去吧。哥几个抓紧手上的活，赶紧活勘察完毕赶快撤，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唐珈把枕套也拆了也没找到，不可能呀！唐珈急躁的抓了抓头发，眼角撇到墙纸翘起的一个角，莫非......唐珈一把撕开墙纸，立刻飞出好几张纸中间还粘着一个本子。
“果然如此。”唐珈翻看着本子，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第三章：他又回来了（下）

唐仪疑神疑鬼的凑近唐珈，“你说，会不会是冤魂索命？或者黑白无常来锁魂了！”唐珈挑了挑眉，原谅他是个科学主义者，着实不太相信这些东西。
唐珈拿着李清拍的视频给唐珈看，视频拍到三个人刚进卫生间的门，由于是冬天，水洒在卫生间地面上不会那么快干掉借着月光可以隐隐看到两条拖痕，大概一脚宽，从林未未尸体的那个隔间一直拖到门口，但是两条拖痕又有点细，大概一只脚的宽度。这么来看倒是极像两个鬼飘过留下的痕迹。
然而可能是进来围观的人多了，还有拖痕实在太浅，没有被注意到。
“学校论坛有个传说，六年前有个女生也是死在卫生间，地上也有这样两条拖痕，黑白无常来索命留下的。”唐仪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论打架三个壮汉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说到鬼，唐仪光是听到鬼字都能打个激凌。
“黑白无常索命？”唐珈拿着本子跳下床，“你猜猜他们什么时候来索你的命？”
不理会唐仪的神经兮兮，唐珈坐上警车回到审讯室，白振宁不在，只有一个清秀的男孩在玻璃后看审讯。看到唐珈推门进来，他先是一愣，继而指着审讯室开口，“白爷爷说你可以直接进去，跟里面的刑警们打好招呼了，你可以直接提审。”
“谢谢。”唐珈看了他一眼，这个男孩年纪不大，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匡威白鞋，很清秀的一个男生。白教授拐来的新徒弟？
“小唐来了？”刑警大队的警员路修在唐珈实习时经常带他出现场，教了他很多东西。
“路哥，我来吧。”唐珈得到路修的允许拿着本子走到正在审讯的黄怡面前，黄怡是四人最胆小的，根据资料显示她家欠债三十多万，父母在城北开了一家小早餐店日子过得有些清贫。但是她手上戴的，身上穿的不像虽不是奢侈品却也是名牌。
“黄怡，你父母知道你出卖身体吗？”唐珈直截了当的问，看到黄怡惊讶的抬头看了他又慌忙地低下头搓着手指，唐珈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最在意的还是父母，毕竟她大学后三年都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林未未牵的线，对不对。”
黄怡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张也害怕，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唐珈递上前一张照片，黄怡看到后脸色逐渐苍白，“请，请叫个女警官进来可以吗，我我想借个东西。我都告诉你们，什么都告诉你们。”
“我手里的本子熟悉吗？”唐珈将本子放到黄怡面前，还没打开黄怡就开始嚎啕大哭。
唐珈转头看向路修，“把另外两个女孩也带来吧。”
三个女孩聚齐，葛玉和李清四目相对，安慰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黄怡，“警官，我们黄怡胆子小，你们怎么能吓她？”
唐珈冷笑两声，打开本子放在她俩面前，一页一页的翻，我没吓她，什么也没说就让她看了看这本本子。”
上面有上百位女生不堪入目的照片，信息，还有家庭情况，在每个人下面甚至还有价钱。葛玉和李清脸刷一下白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低着头不一会也开始抹起了眼泪。
唐珈收起本子，等她们哭了一会才开口，“你们如果把情况都告诉我，我保证这些照片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可你们要是有任何隐瞒的，不光案子破不了，这些很有可能被不法分子利用威胁你们的家人。”
“我说，我说！”葛玉率先开口，“警官哥哥，求求你别告诉我爸妈，被我爸知道他非打死我。”
唐珈示意她说下去。
葛玉说，“我是小农村来的，爸爸在家开诊所，为了给我交学费家里人一天就吃两顿饭。有一次我被林未未骗，去了酒吧我喝多了，醒来就......然后她就拿照片威胁我让我接活，大部分钱还都要给她。警官哥哥，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李清见好姐妹说了也跟着说了，“林未未就是我们学校的老鸨，给外面那些社会人介绍姑娘的光我们学校就有一百多号人被她威胁，我奶奶得了帕金森，爸爸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妈妈一天三份工供我上学，警官哥哥，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呀！”
唐珈看过本子自然也知道这些女孩多数家里都是没钱没势的，被骗的，被强迫的。
路修待唐珈送走了三位女孩，回到审讯室。唐珈靠在椅背上，大脑回顾着今天接收的信息。
“有思路吗？”路修给他倒了杯咖啡，现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唐珈谢过路修端着咖啡一条一条的缕，“林未未也是出身小城市的姑娘，就算在精明，本子上这些大人物她是怎么联系上的？这些人出去找姑娘很小心，凭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做到的？”
路修结果本子，大吃一惊，“嚯！业务够广的呀，每天这么多人约客，怪不得辑黄辑不过来。”
无视掉路修的感叹，唐珈继续翻着本子，又跟路修要来了痕检科拍的照片一直忙到凌晨。
观察室中，白振宁和那位清秀的男孩正在看着他，白振宁刻意留意着男孩的微表情，可以察觉到男孩很紧张，“珩珩，不要有太多压力，你已经在赎罪了。”
“可是白爷爷，我还是害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次日，唐珈一宿没睡，终于在一张不起眼的纸张上发现了一个压痕，应该是写上一张东西的时候或者写什么东西垫着这一页留下的。
唐珈借了一支铅笔，描出来一个简写L，原文是：没想到你就是L。
这个L是谁？唐珈翻遍了林未未的社交圈，没有人是跟L扯上关系的，案件发展又陷入了泥潭。
“验尸报告出来了，累死我了。”安阳打着哈欠走出法医室，挥动着手里的报告，“唐珈，来拿报告。”
唐珈一个箭步冲过来，“辛苦了安阳哥。”没等安阳回话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死因的确是窒息，但是检查发现死者体内含大量酒精和安非拉酮。
“这个是什么？”唐珈指着安非拉酮问安阳，奈何安阳正在吃早餐，安阳咀嚼着一根油条戳了戳坐在一旁的男孩帮他回答，“是一种有减肥效果的药。”
女孩子保持身材减肥吃药可以理解，唐珈继续看，血液里还残留着劳拉西泮？唐珈指着这个词再次询问，“这个又是什么？”
男孩继续回答，“是一种治疗抑郁的药物，这两种药物大量服用再加上大量饮酒严重者会产生呼吸抑制。”
“所以是药物致死的？”
“确切的说，不是，只是产生了幻觉、晕厥和呼吸抑制还不足以致死，真正的死因是机械性的，也就是被捂死的。”男孩补充道。
怎么又成捂死的了？唐珈挫败的看着尸检报告想着男孩刚才的话，突然闪过一束精光，“凶手使用药物是想钳制住死者，她有问题要死者交代。路哥，你帮我查一下，那三个女孩有没有吃药的，就诊记录查一下。”
路修点头带着两个警员出去了，唐珈也朝外跑去，他要再回一趟案发现场。



 第四章：他又回来了（结局上）

电影学院黑白无常杀人索命事件已经成了热搜榜第一名，还有不少网友在网上扒出了六年前的案子。
“六年前死的那个也是在卫生间，也是冤魂索命！”
“真的假的？六年前还有一个啊？死的都是女孩？漂亮女孩，难道是阎王缺美女？”
“什么呀，六年前那个是大名鼎鼎的Orange Cat策划的艺术犯罪，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理解的了？”
“那这次的难道也是？Orange Cat回归了？”
“......“
网上已经炸开了锅，首都警察局局长杨志国给唐仪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必须赶快给大众一个交代，绝不是Orange Cat复出，杜绝出现盲目追随者模仿作案。
唐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案发现场，重新来看一遍蛛丝马迹，凶手杀完人没有留下脚印只有两条长长的拖痕，凶手是怎么做到的？这两条拖痕肯定有它的用途，是做什么用的？
一个一个问题萦绕在唐珈的耳边，答案究竟在哪？
“排除了外来人员的可能，这栋楼里只有女生。”
唐珈下意识回头，是哪个男孩，在蹲在门口看着那两道拖痕，轻轻说出口的两句话，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给予唐珈提示。
女孩，都是女孩，女孩，女孩，女孩，女孩......
对，女孩！
唐珈闭上眼睛开始模拟凶手，他逼问林未未，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林未未还羞辱他，威胁他。他不能忍，不能让她活下去，他要杀了林未未，他没带手套，万一留下指纹怎么办？他要找个不会留下指纹的东西，还是随身携带的东西。
是什么？是什么？我是个女生，女生随身带着的，随身，随时要用，有备无患，是那个！
唐珈突然睁开眼睛，兴奋的翻找着垃圾桶，只可惜他翻遍了每个隔间的垃圾桶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
难道没有扔？不会的她们做完案肯定很害怕，很慌张。唐珈低头看了看地上浅浅的拖痕，一直到门外，脑海中的相片翻出来，门口是楼梯口，楼梯口放着一个垃圾桶！
唐珈冲出卫生间，绊倒垃圾桶，从众多垃圾中终于找到那两片沾着污水还有林未未DNA的卫生巾。唐珈戴着手套将它装进无证袋，送回警局化验。
检验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这上面的确沾有林未未的DNA，污水成分和卫生间地面一致。
唐仪原本一脸看变态样的看着唐珈，直到检查报告出来，惊讶的问，“唐珈，你怎么想到的？”
突然被问道的唐珈也反应过来，是哪个男孩提示的自己，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上面还有两个指纹，是黄怡和葛玉的。”安阳拿着证物出来，“外包装上的指纹是黄怡的，他们还是挺聪明的，外面这层的指纹有被刻意破坏掉，但是这个小胶带上的指纹可能是忘记擦了吧。”
“没想到竟然是两个小女孩干的。”唐仪拿到报告立刻就想去抓人。
“不，等等，是三个人。李清也参与了，但是那个L我们要将他一并抓获。”唐珈说，虽然找到了证据和作案手法，但是这个L不找出来就会有下一个林未未的出现，也会有下一个黄怡，葛玉，李清的出现。
可是L，到底是谁呢？
唐珈一筹莫展，又开始翻看那本本子，1月5日，有缘酒吧二包间；12月24日，有缘酒吧二包间；12月16日，有缘酒吧二包间，这些都是跟L联系的。
“大姐，这个有缘酒吧二包间，咱们去调查一下，特别是这几个日期。”唐珈拿着本子，跟唐仪一起出发，来到酒吧两人先亮明身份调查监控。
监控拍到了林未未的身影和接头的社会人的身影，可唯独没有那个神秘的L的身影。
林未未，被威胁的姑娘，接头的社会人，酒吧服务员，路过的客人......到底漏了什么？
唐珈看了三个小时的监控，他不断的扣细节，自己漏掉了些什么？
直到，服务员站在门口停顿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唐珈猛地按下暂停，“就是这里，就是他，他就是L。”
啊？唐仪仔细的看监控录像上的服务员，“这怎么看都是个酒吧服务员啊。”
“你注意他的站姿，是训练出来的站姿，是军人，警察才有的站姿。普通的军训是训练不出来的，这种站姿是渗透到骨子里的。”唐珈拍下照片传给路修，让他尽快锁定这个人的信息。
“这个人是谁？”唐珈问经理，谁知经理一脸迷茫，“我们酒吧没有这个服务员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而且我们包间为了不打扰客人，都是设置按铃的，服务员一般不进去。”
“怎么可能！”唐仪不敢相信，cosplay见过，用cosplay隐藏自己的头一次见到。
唐珈不断的翻着笔记本，一遍又一遍的盯着这几个数字来回翻腾，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几个日期很重要。突然，唐珈灵光一闪，翻出他们派出所的微信群，找出排班表，这个人的身影还有这个排班的时间，实在是太巧合了。唐珈摇摇头，跟唐仪说了一声就先自己回警局了，他把自己关进审讯室内，谁也不见，谁说话也不想听。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有了一个他不敢承认的猜测。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不可能都是真相。”审讯室的麦突然响了，温柔低沉的声音使唐珈冷静了不少，这个声音是他。
唐珈现在确定了，那个男孩就是在帮自己，上次案发现场不是他的自言自语。
“喂，大姐，帮我个忙吧，引诱L出来。”
当晚，凌晨两三点，一道黑影悄咪咪的流进了413宿舍，他在林未未的床上桌子上拼命翻找，“在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死丫头放在哪！真是死了也不让我安宁！”
终于，他在床板底下发现了一本本子，“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死丫头你就安心的死吧，你的那份钱我帮你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章：他又回来了（结局下）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出得去监狱了。”唐仪一脚踹开宿舍门，跟他在后面涌进来将近十多个武警，全副武装，而路修站在唐仪身后全程紧张的盯着她。
“师哥，我没想到真的是你。”唐珈低着头，低着头踏进宿舍内，“为什么？”唐珈不敢看对面人的眼睛，唯有低声问道。
梁谦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帽子，手里紧紧攥着林未未的那本笔记本，看到唐珈的一瞬间他是慌乱的，掩盖的笑容挂在脸上。“唐，唐珈，你你是，你们怎么来了？我就是来找点线索，帮你破案的。”
梁谦干笑着，死死捂住笔记本，“没找到什么，你看看你们这是干什么，误会了啊。”
“师哥，笔记本的消息只有局里人知道，我也只在局里人面前说过，本子上藏有联络人的重要提示信息。而且我们调查到了林未未有个接头人叫L，这个人很厉害，很神秘，从来没有漏过脸。就连葛玉他们也说，从来不知道L长什么样子，是谁，电话是什么。”唐珈说着，越过武警们走到最前面，面对梁谦。
“我发现这个L特别喜欢叫人去有缘酒吧，可能是个习惯，可能是熟悉那个地方觉得它安全。我找到了他，他很聪明，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戴着帽子口罩，看不见脸。他故意做着不属于自己的习惯，用自己不熟练的手假装左撇子。可惜，”唐珈故意在这里停顿了，给梁谦加强了心理暗示，“他聪明过头了，这样的动作多看几遍就会发现破绽，举手投足过于僵硬，不自然。还有一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改不了的，例如站着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站军姿，摆臂习惯性的左臂先出，45°。”
梁谦越听脸色越沧白，身上的汗几乎将衣服浸透，他明白他暴露了，在这个学弟面前他变得十分透明。不单纯是因为他们相知相处了五年，还有这五年里两个人夏天互打蚊子，冬天抱团取暖。梁谦时不时还带着唐珈会自己父母家过个节，已经将他当作弟弟来看了。
“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唐珈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因为钱啊弟弟，没钱没权，在首都你怎么混得下去啊。”梁谦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塌了，他明白自己暴露了，也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他湿了眼眶，他实在受不了唐珈对他失望的眼神。
“毕业以后我满腔热血，付出了多少努力，结果只能做个辅警，呆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地方，每个月发的工资还不足以维持温饱。我家中还有下岗的父母，我还要给我重病的奶奶交住院费，我还想完成我的梦想。”梁谦讽刺的笑了笑，似是在笑自己，也像是在笑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梁谦的声嘶揭底戳着唐珈的心，“可你也不能干这个啊，哥，你没钱可以跟我说啊。”
“怎么说？我说不出口，你是我弟弟，我怎么能跟你要钱。”梁谦死死握着那本本子，后悔的泪水一滴一滴掉在本子上，如果时光能重来，人性的道德和重病在床的亲人，你会怎样选择？
“梁谦，你涉嫌敲诈勒索，卖淫营私，我们将依法正式对你进行逮捕。”唐仪习惯性的拿出手铐却停顿了，她想了想还是没给梁谦带上，“路修，带他回局里。”
路修上前架住他的胳膊，带着梁谦朝外走，路过唐珈梁谦停住了，“唐珈，虽然我没有资格叫你弟弟了，但是哥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爸妈还有奶奶，哥求你了。”
唐珈使劲眨巴眼睛强迫自己忍住泪水，听闻这句话他点了点头。等梁谦走过去了，他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他们也是我爸妈和奶奶，我当然会照顾好他们。”
梁谦听到了没有回头，他心里明白，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回头了。
回到警局，唐仪没有申请逮捕令，而是以问话的理由将三人叫回来了，唐珈面对着三个小姑娘轻轻开口，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四个女孩，一个女孩很坏威胁另外三个做坏事。长久的胁迫使那三个女孩终于忍不住了，联合起来准备杀了她。她们把她的药掉了包，想乘着她迷糊把照片要回来，谁知道坏女孩不光不说还羞辱三个女孩，他们起了杀意。手上没带手套会留下指纹，所以她们翻了翻口袋，只有两个卫生巾，他们撕开卫生巾，捂住坏女孩的口鼻，将她捂死了。然后用卫生巾擦了擦可能留下指纹和线索的地方，为了不留下脚印一个女孩将两篇卫生巾贴在鞋底，两外两个女孩走在前面拖着她走，脚踩卫生巾的女孩在后面擦掉了脚印，出了门三个都慌了，扔掉了卫生巾跑回宿舍开始了一段自导自演。”
三个女孩终究还是三个二十岁的孩子，唐珈完全还原了现场她们的心理防线很快就破了，交待了全过程，葛玉承认黄怡被林未未威胁以后患上了抑郁症，是她把药给换了，还联合其他两人故意给林未未灌高浓度的酒。
案子最终告破，唐珈没有心思和唐仪他们一起庆祝，他现在要去找白振宁。他接到白振宁的电话，让他去法医室找他。
推开法医室的门，白振宁不在，只有那个男孩在里面。
“那个，请问白老师去哪里了？”唐珈尴尬的打招呼，询问道。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男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也知道你找白爷爷是为了什么。”
“我叫初珩，你也可以叫Orange Cat。”初珩直勾勾盯着唐珈，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你你是谁？”唐珈的脑袋瞬间当机，嗡嗡直响。他找了这么久的仇人，这几天都跟他在一起？还是个这么年轻的这么清秀的男孩？
“我是，Orange Cat，你没听错。”



 第六章：君子报仇（上）

除夕夜，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忙活起年夜饭，车站机场等交通运输部门更是空前盛况，人满为患。
本应该喜气洋洋等待下班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刑警大队却阴云密布，每个人都顶着鸡窝头熊猫眼烦躁不安的忙碌着。
“唐珈呢？这小子死哪去了？”唐仪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整日泡在警局，电影学院案刚破唐珈又注意到了问题。
三个女生全都否认给林未未画过年画娃娃样的腮红，林未未脸上跟六年前那起案子一模一样的腮红成了唐珈的疑惑点。
三个女孩没有理由再撒谎，然而不是三个女孩画的，这腮红又会是谁画的？
“应该在白老的审讯室吧。”路修体贴的为唐仪送上一杯热牛奶，“破案固然要紧，也要注意身体。”
唐仪接过牛奶温柔的对路修一笑，周围的同事搁在平时看到了一定会起哄调侃一番，只是现在他们是在是没动力也没有开口的心情。
“队长，第一个死者的家属来认领尸体了，已经比对过DNA，应该是金华超市的看门大爷梁德。”李清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将报告递给唐仪，打着哈欠去一旁补觉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唐仪放下牛奶，迫不及待的翻看，死者梁德，老婆早亡，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儿子在外地工作常年不在家，基本等于自己独居。梁德交友圈也不大，因为他风评不好，是个酗酒的老色鬼。
“具超市经理说梁德五天前该来上班没来，所以联系了他儿子，找了三天没找到人这才报警了。”
唐仪皱起了眉头。“三天才报警？这怎么做儿子的？还真不着急？”
趴在桌子上还未进入深睡眠的李清迷糊着回答了唐仪这个问题，“他儿子说梁德好色好酗酒，经常一整天不接电话，喝醉了倒在路边就睡着了，以为这次也是就没当回事。三天过去了才感觉事情不对劲。”
路修安抚唐仪，接过报告，“我去找唐珈吧，这起案子还有一个受害者没证实身份，你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唐仪点点头，接受了路修的建议。而路修则是熟门熟路的出了警局来到一间招待所门口。
“咚咚咚”路修敲门，半天里面也没动静，索性直接推门进去了。
唐珈就坐在里面的一张沙发上，周围围了一圈喝光的易拉罐瓶子，整个房间充满酒气，环顾四周墙壁都堆贴满了Orange cat的资料，犯罪手法和犯罪计划的解析。熟悉唐珈的人都知道研究这些资料找出真正的Orange cat是唐珈这些年活下去的动力。
“唐珈，有新案子了，你姐需要你。”路修劝说道，将报告递到他的眼前，“唐珈，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听到有人叫自己，唐珈先是一激灵，继而颓废的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路修，“路哥啊，我就是想休息休息，不用管我，我休息休息。”
唐珈现在的神态明显就是个醉汉，用酒精麻痹自己。
路修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叮嘱了两句让他别再喝了准备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白振宁带着初珩站在门外。
“白老，小珩。你们怎么来了？”路修好奇的问。白振宁来是因为唐珈是白振宁最看好的徒弟，初珩莫非是陪客？
白振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路修出去吧，自己带着初珩进去。
初珩路过路修的时候拿走了他手里的报告，“一会儿他会想要看的。”
初珩的出现确实让唐珈如黑洞般的眼睛多了几丝愤恨，他愤怒的瞪着初珩，“谁允许你来我的地盘的？出去！”
白振宁倒是一点不客气，年过六旬身子却硬朗的很，一只手拎起唐珈的衣领拽到浴室打开花洒冲刷着唐珈身上的酒气，“洗干净带着脑子出来。”
一脸懵的唐珈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打在脸上，他深吸两口气，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中女孩苍白的脸，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场景一幕幕再次重现。
“对不起，都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三十分钟后，
唐珈出浴室事已经换上了平时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只是他再也没有将目光落在初珩身上过，仿佛他是空气一般。“白老，找我什么事？”
“工厂发现尸体，必经路上两米一个摄像头却没捕捉到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或者嫌疑人。”白振宁故意停顿，如愿看到唐珈被吸引的表情后才继续说道，“一具烧焦的尸体，身份刚得到证实是一位超市的看门大爷，平时虽然酗酒好色却没什么仇人。在哪被害，为什么被害，怎么转运的尸体一概不知。”
唐珈的脑中已经有了轮廓，他的眼睛瞟到左侧的墙壁，那上面是Orange cat酒吧工厂杀人事件的报导，和刚才白振宁说的案件极为相似。
“是Orange cat？”唐珈终于肯看初珩，初珩的内疚已经挂在了脸上，唐珈最讨厌他这副模样，仿佛自己是个受害者一样，明明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孽。“是你干的？还是你的追随者？”
初珩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那你知道因为你这个世界上多了多少个天天以泪洗面的家庭吗？多了多少痛苦丧失亲人朋友的人吗？你一句不知道就能一带而过吗？”唐珈冷嘲热讽的低吼，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他的女孩应该已经毕业成为一个大明星，他也会成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完成从小到大的梦想。
初珩不知道该怎么向唐珈解释，他将路修的报告放到桌子上，“你恨我我知道，但是现在有一个模仿犯，他正在模仿六年前我写的犯罪计划重新进行杀人，破坏更多跟你一样的幸福家庭。我想请你帮忙，请你帮我找到他，抓住他。”
模仿犯！唐珈突然想起葛玉曾说，她有一天无意间在博客上看到一个人发给她的私信，是个恐怖故事，也是从故事中她知道了两种药大量服用的副作用，也萌生出了犯罪计划。难道背后真的有人指使？
“你以为编一个模仿犯就能给你自己脱罪吗？”
不过唐珈还是拿过报告，打开仔细翻看，仅仅几页纸很快就看完了，唐珈不够，信息还不足以他推理，“白老，我想申请参与调查。”
白振宁点头默许，“可以，但是我还有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唐珈问。
白振宁说，“我要你和小珩做搭档。”
“不可能。”唐珈想也不想的拒绝。
“那你也不可能。”白振宁挑眉，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我可提醒你，第二个受害人还没有头绪，第一个受害人的消息**已经快控制记不住了，春节造成恐慌我拿你是问。”
我去！老头你讲不讲理？唐珈撇了撇嘴，敢怒不敢言，“要我俩搭档也行，你小心我趁你不注意一刀捅死他。”
白振宁自然知道唐珈不过说说，不过目的达到了，其他都不重要，“第二个受害人是在作业时高空坠落，虽然有痕迹可循，但是包工头为了吞钱，随便雇了不少路边零工，很不巧死者就是。”
“知道了，我去找。”唐珈收好资料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初珩便伸手递上一件外套，“外面已经傍晚了，冷。”
唐珈看也不看的夺过外套直接扔到地上，“没我允许别碰我东西，嫌脏。”说完摔门而出。
初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纠结了五秒钟从兜里掏出一双白手套带上又抱着外套拍拍灰追了出去。
白振宁目睹这一连串的动作点上一支烟笑了笑，“孩子终归是大了……”



 第七章：君子报仇（中）

“是谁是谁是谁？！”唐仪暴躁的翻着失踪人口的资料，死者到底是谁啊，查了三天一点消息没有，唐仪火冒三丈。
“队长又发飙了……”李清刚眯了不到五分钟就有被新的线索给叫醒了，无奈只能放弃补觉时间。“老路，你哪怎么样？你看啥呢？”
路修一直朝门口不断张望，李清奇怪地问。
路修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其实他在等唐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初珩那么有自信唐珈一定会看资料，但是他现在是有将希望寄托在唐珈身上了。
唐珈什么时候来啊，唐珈啊唐珈，“唐珈！”路修念叨念叨着唐珈真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路修惊喜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到唐珈面前，“唐珈，你可来了。”
“哥，我要所有的资料，第一第二个死者现在所有的资料，晚上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唐珈丝毫不客气，抢过路修手里的资料就开始研究。
路修二话不说，将所有资料拷出来打印，一摞一摞送到他面前。
这一奇怪的举动着实迎来很多好奇与嫉妒的目光。
“这人谁啊？怎么让路哥这么伺候？”
“听说是唐队弟弟。”
“弟弟？路哥这还真是卑微到尘埃里了啊，连小舅子都得这样伺候。”
“可不是吗，啧啧啧，这种靠关系冲大牌的，等着看打脸吧。”
“得瑟什么啊。”
一众质疑的声音很快传进唐仪耳朵里，脾气火爆的唐仪刚准备发作就被初珩拦了下来，初珩对她摇摇头，“别冲动，唐珈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打脸的到底是谁。”
这话倒是中听！
唐珈翻看现场照片和痕检科带回来的物证，现场的痕迹很慎微，凶手行凶极为小心。在场的所有物品都没有指纹，况且尸体经过燃烧剩下的东西本就少之又少了。
从安阳的法医鉴定报告上来看，死者是直接被活活烧死的，被发现的现场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活活烧死，周围人一点呼救声也没听到，地上也没有挣扎的痕迹，迷晕了？”唐珈自言自语提出疑问。
“可能是喝多了，根据当天晚上的监控显示和酒精量计算，梁德当晚摄入的酒精量非常大。”初珩将自己的电脑递到唐珈眼前，接触到唐珈厌恶的目光又赶忙将电脑放下自己向后撤了三大步，与唐珈保持一定距离。
唐珈翻了一傍晚的监控，初珩将梁德失踪前三天的监控能找到的哪能拍到的都剪了出来，梁德一整天的行踪基本没什么变化，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喝酒喝到半夜，有时候能回家但有时候直接靠在路边就睡了。
唯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是一间酒吧，这间酒吧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梁德出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酒吧。
唐珈收好东西，头也不回的冲出警局，从警局到酒吧开车都要一个小时。
当他刚跑到大马路上，即使没有经过敏锐的观察力训练都能发现，一个跟屁虫，巨大的跟屁虫。“你敢跟的再明显一点吗？”
一辆黑的大吉普跟着一个男人缓慢行驶着，“下来。”唐珈命令道。
初珩听话的下车，唐珈毫不客气的开车就走，远远的将他甩在原地。
唐珈将车故意停到酒吧门口，门口的保安一看到车争先夺后的来为唐珈停车。唐珈环顾一圈，最后勾住一个小保安的肩，小保安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大一号，“兄弟，打听点事。”
唐珈看似不在意的拍了拍小保安的胸脯，实际上五张百元大钞已经送出去了。
“您说，您说。”小保安见钱眼开，急急忙忙收好钱，讨好的看着唐珈。
“你们者是不是美女如云啊？”唐珈故意表现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挑着眉毛问。
“哥你第一次来是不是？那你可问对人了，我们这包房的姑娘可漂亮了。”小保安边说着，不由自主还兴奋起来，“哥你想要什么样的？性感的？萝莉的？还是热辣小野猫？”
现在的孩子看着年纪不大思想还挺成熟……唐珈忍不住内心吐槽，嘴角也跟着不经意的抽了抽，“我不喜欢这些包厢，有没有什么不花钱的便宜事儿？”
小保安一脸惊讶，“哥，看你出手这么阔绰，不像啊。”
唐珈尴尬的笑了笑，“背着你嫂子出来玩的，手头不是很宽裕。”实际上考虑到梁德并不富有，来酒吧点的酒都是最便宜的，又怎么会有钱包的起小姐，包不起年纪还大，这样的色老头除了砍油就只剩捡漏了吧。
“这样啊，嘿嘿嘿还真有哥，别人我都不告诉他，你从这条小廂子直着走进去，翻过右边这个墙，里面有不少野货，迷愣着呢，第二天完全不知道前一天发生了什么。绝对找不到你！”小保安神神秘秘的附耳说，明显偷吃不是一两次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之前听梁大爷吹我还不相信来，梁大爷也经常来吗？”唐珈附和，眼珠子一转不忘套两句话。
“梁大爷？哦老梁头啊，常来以前。不过最近这几天没看见，估计是年纪大了肾亏哈哈哈哈。”小保安十分不可气的嘲笑起来，唐珈谢过他溜进了小巷子，翻过墙就能看到迷乱的一幕。
许许多多的无知少女在酒吧喝醉了，喝到不省人事就被带到这条小巷子里**，第二天一早醒来根本就是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唐珈悄咪咪打开手机拍摄记录，发信息联系唐仪。
“哎，你谁啊？新来的？”一个醉汉跌跌撞撞的扑进唐珈怀里，撞掉了唐珈偷拍的手机。“你干嘛拍视频？你是记者还是警察？”醉汉的大吼大叫引来了不少人，酒吧的保安也冲出来不少，眼看局势不妙，唐珈前有敌军后有埋伏的双面夹击。
“警察来了，快跑！”只听见声响，不见人影。紧接着警铃声大作，吓得一群人慌不择路立马逃跑，唐珈也乘机翻墙逃走。
“唐珈上车！”路边熟悉的大吉普车门大开，唐珈来不及多想刚跳上车就冲了出去。
“你没事吧。”初珩手握着方向盘朝警局前进，眼睛余光一直在偷瞄唐珈。
唐珈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重组刚才酒吧后巷的结构，时间，监控，都对起来了。
“我知道凶手怎么绑架梁德的了。”唐珈猛的一拍座椅，兴奋的掏手机想给唐仪打电话，一摸兜是空的。“我去，手机忘记捡了。”
话音刚落一直白手套拿着手机小心翼翼伸到唐珈面前，“手，手机刚买两天，我没怎么碰过。不脏。”
初珩不敢看唐珈的眼睛，一直目视前方开车，只是递手机的右手忍不住的抖。
唐珈拿过手机没说什么，刚拨通唐仪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唐仪焦急的声音，“小珩快通知唐珈，又出现了一个死者，死者被卸掉了四肢扔在臭水沟里。”



 第八章：君子报仇（下）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唐珈没忍住咂舌的冲动，“去现场。”
初珩接受命令，控制方向盘调转车头，一个漂亮的漂移掉头朝案发现场进发。
郊外废弃的化工厂内，一阵阵恶臭扑面而来，这个化工厂废弃时间太长，之前还被流浪汉当作大本营过，排泄物腐烂的食物，下水道味十分浓重。唐珈安抚一下沸腾的胃，低着头冲进去，唐仪带着防毒面具都被熏的睁不开眼。“唐珈？你到了啊，尸体在下面，安阳在做初步尸检。”
城市排污管道途径化工厂的排泄管道，这味道可想而知有多刺鼻。唐珈刚准备下，一个防毒面具递到了他的眼前。
“带上吧。”初珩一手捂着自己得口鼻另一只手给唐珈送面具。
这个时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唐珈一把夺过面具小心翼翼爬下梯子，尸体被扔在排泄口，刚好卡在出口造成了排泄物的堵塞，这也是他能被发现的主要原因。
“安阳哥，怎么样？”唐珈问。
安阳先抬头跟唐珈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翻着尸体给唐珈讲解，“你看这边，四肢都被砍掉了，创面显示他被砍掉四肢的时候人还活着，啧啧啧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安阳忍不住摇头。
又是活着的？唐珈心里暗自有了想法。而安阳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死者在死前应该经受过虐待，身上有很多淤斑，是死前挨打形成的。”
“谢谢安阳哥，有新进展麻烦你通知我。”唐珈快速爬上来，面对唐仪好奇的目光唐珈只能稍作解释，“重点看仇杀，迅速找到第二和第三个死者的身份。”
“找到了，第二名死者是吴诚，白爷爷发来的资料。”初珩将电脑屏幕转向他们，“吴诚十年前出来做瓦工，三天前高空作业时突然坠落高楼。包工头害怕担责任跑路了，今天晚上在家人陪同下来自首了。”
梁德被焚，吴诚坠楼，第三个死者被截肢，这是三个分别的案件还是连环杀人案？
太阳悄然无声的落幕，夜幕一瞬而过，初一的早晨不见阳光，乌云笼罩着整个天空，本就寒风肆虐的首都更加泠冽。
“找到啦，找到啦！”李清埋头苦干了一晚上，搜索信息网，终于在警局内网查到二十年前在临江市有一起突然撤诉的官司，被告人留下的DNA与第三个死者完全一致。“死者叫王强，一家工厂的老板，与妻子离异没有孩子，现在独居，有个女朋友。”
“传唤他女朋友。”唐仪原本昏昏欲睡，一听到这个立马精神了，从路修得怀里蹦起来，抓起证件就想往外跑。
“先冷静，我去找人。”路修一把将她拽回来，跌回自己怀里，“你整理一下资料。找一下唐珈。”
王强的女朋友就在首都，很巧的是她刚好就是梁德常去光顾的酒吧的陪酒女，小女孩二十出头，画着浓妆。
“叫什么名字？”路修问。
“霍嘉。”女孩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自己染的通红的指甲，嘴里嚼着口香糖“咯吱咯吱”直响。
“跟王强什么关系？”
“王强？”霍嘉冷笑一声，“他是我钱包。”
路修听到这不免皱起眉头，“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算你敲诈？”
“敲诈？警察先生，他可是自愿给我买的，他在追我。追女孩不下点血本怎么可能追的到！”霍嘉翻着白眼，一脸鄙视的上下打量了路修一眼，“警察先生，你单身吧？这都不知道活该单身狗。”
咳，路修干咳两声，真是头一次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到。下意识撇了一眼右侧的透视墙，唐仪和唐珈正站在后面看着他的审讯。
整整三个小时的审讯，路修实在是套不出什么话了，只能暂停审讯来到监听室。
“完全套不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路修口干舌燥的灌着水，他可是一直说了三个小时。
“看来她就是一个陪酒小姐而已。”唐仪失望的总结，刚准备让人把她送走，唐珈拦下了她。
“有问题，”唐珈双眼一动不动的盯了她三个小时，“她所有的问题都对答如流，没有任何一点犹豫也没有思考，好像经过特别训练一样，早已经习惯我们的审讯。而且你注意她一直在不停眨眼睛，证明她不经常带美瞳，手有意无意的戳鼻梁证明她之前一直戴着眼镜。还有她的坐姿，刚进来时十分拘束，看到你进来立刻塔起了二郎腿，也换上了这副表情。”
“有吗？唐珈，你该不会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吧？才观察的那么仔细！”唐仪提出疑问，她完全没出来问题。
“路哥，你问点别的问题，试试她。”唐珈说，他掏出手机，第一次拨出了那个电话，“霍嘉的通讯记录与生活交集，尽快给我。”
路修接受唐珈的建议，进门换了几个问题，“霍嘉小姐，你做陪酒女多久了？”
“快五年了，怎么了？警察先生打算来捧我的场吗？”霍嘉朝路修抛着媚眼，“您来给您打九折哦。”
“这倒不用了，霍嘉小姐我看你家乡在临江，家人都在临江吗？”路修突然转化话题，霍嘉一时接不上话了，“我，在，在啊。”霍嘉不像一开始回答的那么流利了，家人这方面看来是个她没想到的突破口。
出现了！唐珈眼睛一亮，手机也同时响了，初珩发来一段视频外加两个文件。
看过视频后，唐珈的大脑中开始构建模拟框架，梁德喝多了在小巷子被人绑架，拖到工厂杀害。吴诚突然坠楼，王强被虐待，遭受毒打最后被截肢。
视频是一个剪辑，唐珈反复看了上百遍，终于找到了案发现场的相同点。案发前三个案发地点同时有出现的，酒吧和梁德案发点出现过快递车，酒吧女；酒吧和吴诚坠楼案发点出现过快递车；王强被抛尸的化工厂出现过出租车，这辆出租车也曾出在酒吧门口。
翻看霍嘉的通讯记录，有两个号码被刻意掩盖过，还有程序破坏的痕迹。
“看来我们的对手不止一个人。”唐珈收起手机，转身离开，“大姐，赶快查一下三个死者有什么交集。往老了查，十年二十年前，有可能发生在临江的案件。”
“只要找离奇不正常的，打官司的也要。”唐珈不忘再添一句，出了审讯室门，唐珈来到白振宁专属的办公室，躺在桌子上望天花板。
“跟够了吗？”唐珈出声问。门外的人脚步顿了一下，慢慢推开门，“对不起，白爷爷让我跟你搭档。”
“我不可能跟你搭档，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抓住你，杀了你。”
面对唐珈的愤怒，初珩没有强行辩解什么，“唐珈，你破了这个案子之后我们谈谈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真想我会找出来，案子我也会破，你我也会送进监狱。”



 第一章：他又回来了（上）

Z国首都又被称为“明星居室”，拥有世界上最出名的电影学院，名誉国际的影后影帝几乎都是从这里毕业的。今天又是一年毕业季，离校的最后一天是大四学生们的狂欢夜。
“未未，哎呀你怎么又输了！”413寝室的四个女孩子林未未，黄怡，李清，葛玉在宿舍里架上火锅，搬上两箱啤酒喝到了凌晨。学生中流行着喝酒游戏“你有我没有”我说一件事你没干过就要喝一杯，林未未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输了，她现在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边摆着手一边朝外走，“不行了，我，我去个洗手间。呕。”林未未捂着嘴冲出卫生间，坐在宿舍的三人嘲笑的看着她跑出去。
“未未你酒量怎么变差了，快点回来啊，姐今天要把你彻底灌趴下！“四人中葛玉大大咧咧的活脱脱的北方大姐大性格的女孩，她举着酒瓶趴在桌子上吆喝。
三人等的无聊又开了几局，直到一个小时以后，三人才感到奇怪，“未未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趴在厕所睡着了吧？”黄怡平时是四个女孩中最乖的，低头看了看手表疑惑的问两个伙伴。
“没，没回来？”李清突然拿起手机打开摄像模式，“走，去卫生间找未未，把她在卫生间睡着的吗样子录下来去。”
葛玉立马附议，拽着黄怡就跟着李清出了宿舍门。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夜晚的冷风吹的三个人多少清醒了些。来到卫生间，她们一人一个隔间，打开门都没发现林未未。
“奇怪人呢？”葛玉挠挠毛躁的头发走到最里面的那个隔间，门推开林未未头埋在马桶里，葛玉惊喜的叫着两个小伙伴过来拍照，“未未，快起来啦，别睡了一会感冒了，未未，未未！”葛玉一使劲，将林未未拽到在地上，三人好奇的凑近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划破黎明的清静。
首都一街道派出所中，今天值班的唐珈百般无聊的泛着手里的一本《福尔摩斯探索集》，泛黄的纸页和标志备注稚嫩的笔迹预示着这本书的年纪不小了。
“唐珈，马上就大年三十了，你今年还在局里过啊？”梁谦给他俩泡了两碗泡面，热腾腾的端上来，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日历若有所思的计算日子。
梁谦比唐珈大三届的师哥，拼命考上警察学院毕业考了两年公务员没考上考个辅警来派出所混日子。
唐珈已经连续五年大年三十到初七连续上班，一到节假日就申请上班自上班以来就没见过他回家，也很少提到家人，似乎只说过有个妹妹。“今年我还是三十到初七值班，师兄们回家陪陪嫂子吧。”
梁谦笑着拍了下他的脑袋，“有时间多回家看看，要不跟哥去有缘酒吧玩玩哈哈，不逗你了，吃面吧，应该泡好了。”说着梁谦率先给他揭开盖子，递上一双干净的筷子，第一口还没进嘴警铃大响。
“零零零零！”梁谦顾不上吃去接了电话，而唐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不知何时他竟翻到白教堂连续谋杀案，福尔摩斯的那句世界名言边出自这一章节。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
——福尔摩斯
“唐珈，别吃了，电影学院出事了。”梁谦手忙脚乱的穿上警服外套，督促唐珈赶快拿车钥匙赶赴现场。
派出所距离电影学院不远，开着警车十五分钟就能到，唐珈本以为是小偷小摸或者是有学生斗殴的事件，可越接近学院门口围观的人越多。俗话说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一大清早门口就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有学生，有老师，还有记者和看热闹的周围居民。
“师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珈意识到事态可能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连忙问一旁开车的梁谦。
“听说是有学生死卫生间了，具体的我也没来得及问。”梁谦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挤进校园上，打开车窗吆喝着群众给警车让道，完全没注意到副驾驶的唐珈脸色发黑，神色也暗淡了。他的脑海中又被拉回两年前的那个冬天；同样刺骨的冬天；同样临近春节；同样拥挤的场景，同是卫生间，一个女孩苍白的脸......
车子终于挤进了学校，梁谦拉着唐珈冲上女生宿舍四楼，首都刑警队的警员已经到达了现场，大多都是唐珈认识的人。大学最后两年他就在刑警队实习的，但是除了那边的四个人。
“小唐，你来了。”刑警大队副队长唐仪，虽然是位女性却是个连男人都自叹不如的工作狂，同时也是唐珈的堂姐。
“大姐，”唐珈自然也是看到了唐仪，穿过人群走到唐仪身边，“这不是刑警队的工作吗？叫我来干嘛？”唐珈问道。
唐仪没有直接回答他，指着413寝室，“有人在里面等你，我可警告你啊，给我说话小心点。”说着长臂一挥将唐珈的脑袋夹在腋下拖着他进了413寝室的门。
里面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位头发花白但看身形依旧矫健的老人。
“白局，我把他带来了。”唐仪松开唐珈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白局？唐珈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人的信息，猛地他好像想起一个人，难道是......不会吧！
“小唐，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毕业考试打破了我三十年的记录啊。”白振宁转过身，笑嘻嘻的看着唐珈。“毕业怎么没来找我或者考刑警队？”
唐珈尴尬的笑了笑，“白教授，您这大老远跑过来该不会就为了跟我说个这个吧？您什么时候这么有空了？”
臭小子！白振宁在心中臭骂了唐珈不知道多少遍了，不过他丝毫不建议唐珈对他的调侃，“我确实很忙，但是，忙也要个轻重缓急。我现在有个案子在手里你肯定感兴趣。”
唐珈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白振宁打断，“先跟我去看看你再说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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